傲笑八部天龙 - xp1024.com
《傲笑八部天龙》


本书武功体系

nbsp; 第一次写书难免有许多照顾不到的地方,还需要各位看书的兄弟姐妹一起帮着完善一下。

本书的武功体系暂定设定如下:

武功从低到高分为:不入流、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先天高手、先天圆满高手。

这里比较纠结的就是一流高手和先天高手之间要不要弄个中间高手进去,本书目前直接设定的是一流高手内功修炼圆满之后,可以有机会晋升先天高手。而这种晋升,若是修炼的绝世内功心法,是不用机缘,内功修炼到头自然水到渠成。如:易筋经、北冥神功、八荒**唯我独尊功、小无相功等等(后续会继续完善,也欢迎各位看书的兄弟姐妹们提些意见和帮助。)

而那些个修炼绝世心法以下的内功之人,必得获些机缘才能晋升先天高手。如:枯荣大师、星宿老怪丁chūn秋、天风洞安洞主(原文:我们这一群人中,论到武功机智,自以安洞主为第一,他的轻身功夫尤其比旁人高得多。那时寂静无声之中,八个人的目光都望到了安洞主脸上。)、马副帮主等。说这些人不代表他们实战能力会弱于慕容复、鸠摩智、庄聚贤等人。只是在内功心法上等级差了一些,而且在原著中明显年龄上就高于后面几人。

就说慕容复的斗转星移屡次在北冥神功的攻击下逃生,而鸠摩智是不知道哪里偷学来的小无相功,虽然新版解释了是在曼陀山庄偷学出来的,但是个人认为西夏跟吐蕃原本毗邻,而逍遥武功最重长相和悟xìng(虚竹绝对是例外),鸠摩智又极是聪慧、身份还是国师。所以李秋水传给鸠摩智的可能xìng比较大。当然这些都只是臆测,具体原因不需要详细计较。这里只是单说在内功心法上的等级差别而已。

说完内功心法,说说各个等级之间的高手差别。

扫地神僧这种bug级的人物绝对是放在先天圆满高手中的,无崖子、天山童姥、刘秋水、萧远山、慕容博、萧峰、段誉(后期)、虚竹(后期)这类级别统归为先天高手。为什么没有把无崖子也放在圆满当中,介因原著中,无论是原版还是新版解释李秋水是因爱生恨找的丁chūn秋暗害了无崖子还是丁chūn秋因为掌门之位无望偷袭了无崖子,总之无崖子是被当时功力还很一般的丁chūn秋干掉了(虽然没死),但是扫地神僧硬挨了一记萧峰壮年打过来的降龙十八掌面不改sè。看过原著的都知道,萧峰能一挑三丁chūn秋、慕容复和庄聚贤。通过对比,扫地神僧和无崖子功力高低立马见出分晓。

笔者将天龙八部翻来覆去的看,发现萧峰内力其实稍逊于以上刚刚归类的先天高手,更是在内力深厚上比不上吸了无数人内力的段誉和接受了无崖子七十年功力的虚竹。至于原著中长跑跟萧远山说话还有和慕容博对了一掌略占上风,笔者认为一是胜在年轻力壮,二是降龙十八掌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刚猛掌法,占据一点优势是正常的。说道这里,虽然萧峰内力上稍显不足,但是胜在功力强劲,尤其是在从大辽国逃出来的时候一个人断后,使出的降龙十八掌惊天地、泣鬼神。笔者认为哪怕之前在大宋的时候或许还未进入先天,但是在大辽待过之后,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后来已晋升为先天高手了。但即便萧峰不进入先天,其功力可与先天高手一战不落下风。此人就是天生的战士。

再来说说一流高手的分类。如枯荣大师、保定帝、少林方丈、延庆太子、鸠摩智、慕容复、游坦之等等,这些人虽然内功心法有高低之别,但是在战斗力方面来说,基本都是一流高手的水平。只不过在一流高手当中也分出了个三六九等而已。而这里重点推荐鸠摩智,战斗值直追先天高手,险些以一己之力挑了天龙寺和少林寺。

二流高手就比较多了,首推段正淳,其实放在二流高手当中也不恰当,功力应该是介于二流高手直逼一流高手的水准。接下来便是苏星河、卓不凡、赵钱孙,谭公,谭婆、乌老大、四大恶人当中的其他三人等等。

然后是三流高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大部分就在此列,虽然其中不乏功力高深之辈,但是临敌经验太少,实战起来还是比较坑的。

再来谈谈段正淳的女人们!刁白凤,秦红棉,王夫人这三人武功差不多,应可对付三四流人物,至于什么样的是三四流人物,笔者认为原著岳老三那个档次的人都能轻易制服的左子穆,诸保昆,司马林,姚伯当这类人应该就属于三四流人物了。

以上就是笔者个人的一点小小分析,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进一步修改。

如何在尊重原著的基础上,不断进行创新,写出自己的风格、写出自己的模式、用创新的思维模式来给原有的武侠剧情带来一丝新的活力元素是比较难的。

但是,我相信,有你们的不断支持,本书会越来jīng彩,我也会更多的查阅一些资料,尽量让本书的时间节点符合历史规律。偶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或许也是因为本书剧情的需要进行了适当的修改,不用太过介意。

最后,还是希望各位看书的同学,敞开你们的心扉,支持武侠、支持本书。正是因为有你们点点滴滴的支持,本书的创作源泉才会源源不断。

感谢诸位,此致敬礼。

lt;/agt;lt;agt;lt;/agt;;



nbsp; 混沌初分,天地形成,宇宙自我不断演变,按照人们所无法理解的方式在不断的进化和演绎着。

第一章 梦幻般的降临

nbsp; 公元1067年,英宗长子,谥号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英宗赵曙长子,宋神宗继位,为北宋皇帝,时年20岁。

第二章 枯荣大师

nbsp; 一晃百rì即过,这一rì,大理皇宫张灯结彩,小宫女们还有小太监们忙碌的穿梭在皇宫内外,布置着各种彩sè、喜庆的布饰,整个皇宫,包括整个大理都洋溢在一片喜庆的氛围当中。

只有可怜的小段兴正愁眉苦脸的躺在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怀里,被专为皇宫做衣裳的内官仅用10天就赶制出来的太子衣服折磨着。

“该死的,究竟是谁研究出来的,这身体这么小,还套那么多衣服,也不怕把小爷给捂死。”一边腹诽着那做衣服的内官,一边还要装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套上那些个衣服,小段兴的心里可谓是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傻乎乎的套着衣服,傻乎乎的看着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小段兴这心思就一刻都没有停过“也是还好,大理段氏,天龙寺这不就是天龙八部吗,总归是自己熟悉的剧情,不然若按照当初那个光圈里自称为神的话,什么所谓的你见过,听过,了解过的所有武侠小说,万一真个就进去了什么恶人谷跟十大恶人打交道,或是跑去蒙古跟郭靖混脸熟,再或者是回到秦朝在项少龙后面打酱油的话,那可真个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我们的小段兴运气似乎不错,直接穿在了帝王之家,虽然在北宋年间,大理段氏稍显羸弱,政权还似乎有慢慢被架空的趋势,好赖还是帝王家不是,也有个一阳指的绝学,后面还有天龙寺坐镇,想想平常看的那些个小说,这个不是说穿越到废材身上了,就是那个一无所有了,最后反正又都无限风sāo了,真是想想都让段兴觉得不可思议,深感压力重大。

“不能丢各位穿越前辈的脸。”这是段兴在深刻认识到目前所处的环境之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侍奉皇后娘娘的桃红帮着段兴穿完最后一件衣裳之后,对着皇后娘娘高兴的说:“皇后娘娘,小皇子真是乖巧,这么琐碎的衣服几下就穿完了。”

“是啊,兴儿将来必能成大器,也不枉我怀胎十月的辛苦。”皇后娘娘也是满脸笑容的望着段兴说道。这世上哪个当父母的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家孩子,皇后娘娘显然也不例外。

桃红将穿好衣服的段兴捧到了娘娘坏里,继续高兴的说道:“娘娘,听说天龙寺的枯荣大师今天要亲自来为皇子祈福呢。”

温柔的揉顺了段兴身上的衣服,皇后轻轻道:“枯荣大叔可是陛下的长辈,到时候切忌莫失了礼仪。”

“奴婢省的。”

“恭喜陛下”、“恭喜陛下”、“恭喜陛下”……

在皇宫专门宴请大臣的大殿内,保定帝正满脸chūn风的接受着整个大理所有朝臣官员的祝贺。

这时,大殿外传来传讯太监的声音:“天龙寺枯荣大师一行到!”

一听说枯荣大师到了。整个皇宫内的所有官员一起齐齐向大殿外望了过去。毕竟按照辈分来说。枯荣大师是现在大理段氏辈分最高的。而且已经避世很多年,这次能出来很大一部分上应该是看在小皇子段兴出世的面子上,因为,包括保定帝上位也好,上一任太子逃亡去天龙寺求救也好,都没能让枯荣大师出面。

随着传讯太监的声音落下,只见大殿外一面容枯槁,还有胎青印记的老和尚缓步行来,双手合十,两手套着一圈佛珠,身披黄sè袈裟,体格壮硕,按现代算法,应该在180公分以上,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从第一步迈入大殿开始,在大殿内的官员似乎都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连呼吸都开始紧张,在场之中只有保定帝、镇南王和高相国三人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可见枯荣大师的功力应该也是在一流以上,但似乎未臻至先天或者后天圆满境界。不然,只是刚至一流高手行列的保定帝三人必会受到境界压制和影响。

紧跟在枯荣大师身后的还有四位高僧,踏步之间如行云流水,不沾一丝尘埃,显然也是身手不俗。四位高手也和枯荣大师一样,俱是双手合十,手上套着一圈佛珠,看其行走之间隐隐然有种联系,应该是组成了一个阵法,不懂之人若是贸然进犯,必定会深陷四人合击之中。

就像晨钟暮鼓一样,伴随着枯荣大师的一句“阿弥陀佛!”,大厅内的官员似乎突然恢复了力气,不再受到气场的约束,气氛突然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保定帝率先迎了过去,后面紧跟着镇南王和高相国。“叔爷爷,您来了。”保定帝亲热的对着枯荣大师说道。

面对着亲热的保定帝,枯荣大师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说道:“陛下,出家之人已断绝世俗之情,还请陛下称呼贫僧法号,枯荣大师。”

不知道是早已习惯还是对枯荣大师的冷淡毫无所觉,保定帝依然亲热的对着枯荣大师说道:“叔爷爷也好,枯荣大师也罢,总之您总归是我的长辈,对您多尊敬是没错的,这次多谢谢叔爷爷能来给小儿祈福了。”

保定帝对枯荣大师能够从避世状态下出关,是抱着非常大的热情的。这不仅是对段兴的祈福,跟重要的是政治稳固和信仰的保证,这是有其历史原因的。

大理国从公元937年立国以来,举国尊崇佛教,因此,大理国又称妙香国。佛教在南诏时传入云南,至大理时盛行。儒家的教条与佛教的道义几乎融而为一。儒生无不崇奉佛法,佛家的师僧也都诵读儒书,有所谓“释儒”(又称“儒释”),而且任用师僧为官。师僧也通过科举考试取得政治地位。可说大理国是以儒治国,以佛治心,多位国王都曾先后禅位为僧。

因此,枯荣大师的到来,从历史传承上说就是对如今保定帝在位的合法承认,当然也可能是对段兴的承认,无论是对保定帝也好,还是对段兴也好,总之是对他这一脉的承认,这就让保定帝非常高兴了。

其次,枯荣大师作为天龙寺的主持,他的到来不仅是对保定帝这一脉的承认,同样还有一种信仰支持,作为大理国的佛教支撑,天龙寺承担着大理国jīng神支柱的重要作用,可以说,如果天龙寺不承认这一代的皇帝,那么好了,整个大理国可能有95%以上的民众不会承认你这个皇帝,最好的情况是你政令不畅,写的奏章批文出不了皇宫半步,稍微差点就是全国叛变,进而推翻统治。

因此,大理国历任皇帝最重视的就是能否得到当代天龙寺主持的承认。只要得到了天龙寺的支持,哪怕当皇帝的倒行逆施了或者被臣子推翻了,天龙寺也会出面号召大理国民隐忍过rì或者发动百姓把叛逆的臣子再给干掉了。不过好在,天龙寺在绝大多数情况是不理世俗之事,一心参佛的,也省了大部分皇帝的心。

所以当枯荣大师进入大殿的那一刻,保定帝是最开心的,其他臣子望向保定帝的眼神也多了一份尊重,只有高相国眼角隐隐抽动了一下,双眉更加紧皱,但是旋即脸上就露出了如chūn风和煦的笑容一般,紧紧跟在保定帝的后面。

;

第三章 认可

nbsp; 正捧着小段兴尝试逗乐的皇后娘娘刚要训斥一个跑的飞快小宫女不懂礼仪时候。小宫女急急忙忙喊道:“皇后娘娘,枯荣大师已经到了。”

对于这些宫女们来讲,或者大范围的百姓来说,天龙寺就是心目中的圣地。天龙寺主持就是神在世间的代言人,因此看着这个激动的小宫女,皇后娘娘没有多说,只是正了正衣服,将段兴交给了侍女桃红,威严的说了句:“起驾!”

当段兴还在幻想着枯荣大师的容貌如何如何,是否一见到自己变惊为练功奇才,然后激动的给自己传授一身功力云云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一身毫不起眼的和尚装束,就是体型堪比现代健身教练,脸上枯槁,没有很好保湿,没有美白,眼神倒是非常犀利,似乎能看穿灵魂,小孩子第一眼肯定会被吓哭,正一脸淡定的应付周遭围了一圈献媚人群的老和尚,就是段兴对枯荣大师的第一眼印象。

在小段兴还在好奇的打量着枯荣大师的时候,保定帝赶忙走了过来,从侍女手中捧过了小段兴,来到了枯荣大师跟前,高兴地对着枯荣大师说道:“叔爷,这就是兴儿。”然后转身招呼皇后:“快来见过叔爷爷。”

“叫我法号就好。”显然,枯荣大师对段氏以外的人并不显得亲热。

这让还想和枯荣大师打好关系的皇后无可奈何,只好略一躬身,说道:“见过枯荣大师。”

“皇后不必多礼。”说话这句话,枯荣大师便从保定帝手里抱过了段兴,开始打量起段兴来,正好,这个时候段兴也在近距离感觉枯荣大师,两人眼睛一下子就对上了。枯荣大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段兴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灵魂似乎要被抽了出来,感觉有一种空荡荡,整个心神不设防,让人一看到底的强烈震撼感觉,心底吓了一跳,“这老和尚眼神好厉害,比在远处看还厉害多了,不会能看出来点什么吧。”

幸好枯荣大师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段兴,便把手放在了段兴身上,没说出段兴那些不能见人的秘密,不然段兴就算不被吓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随即,段兴就感觉一股热流在自身小小的身体里温暖的流淌而过。感觉比全身泡在温泉里还要舒服,不由得微微闭上了眼睛。

看着枯荣大师把手放在段兴身上,最激动的还是保定帝,这意味着段兴已经彻底被天龙寺所认可,将来就算出现任何意外情况,也会由天龙寺出面保护,因为天龙寺给新生皇子做祈福,就代表了天龙寺对这一代皇帝的态度,大部分的时候天龙寺都不参与帝王之间的争斗。大理国开国至今,得到天龙寺主持祈福的只有一位,就是第二任皇帝段思英,那还是在其父亲开国皇帝段思平强大手腕下做的。

保定帝原以为,会是枯荣大师身后的四位和尚之一,没想到竟然是主持亲自祈福,顿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浑身气势也更足了,而看到这一幕,并且知道枯荣大师在祈福的大理群臣则是瞪大了眼睛,那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不信、羡慕、嫉妒、高兴等等不一而足的表情,最为纠结的还是当属高相国了,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憎恨或是郁闷的表情。

正当高相国还在纠结是上去祝贺呢还是原地不动的时候,看到身旁熟悉的身影似有上前的趋势,连忙一把拉住来人的胳膊,瞪了那人一眼,摇摇头,拉了回去,原来是高相国的儿子高泰明。却说高泰明此子,也算颇有才华,少便多智,曾在中原游学,武艺也颇为不凡,深得高相国高升泰的喜欢。今年刚满16岁,借由父亲高相国的权势,高泰明直接进入军队当中担任东军千夫长一职。虽然有众多军痞不服,但是无人敢当面得罪。

权且不表高升泰父子的小动作,枯荣大师用了不到盏茶时间就将手从段兴身上拿开,常年不变的枯槁面容挤出了一丝笑容转头对着保定帝说道:“段兴这孩子的根骨很好,先天适合习武,我已经给他祈福过了。”

显然,枯荣大师对段兴满意之至,不住的点头,不理一脸狂喜的保定帝,继续说道:“到六岁之前,你亲自每三天用真气给他疏导一次,等他六岁之后就送到天龙寺来学艺吧。”

不等保定帝和其他臣子反应过来,枯荣大师就将段兴送回来了保定帝怀里,踱步向大殿外走去,身后紧随组成不知名阵法的四位高僧。

一看到枯荣大师要走,保定帝连忙高声喊道:“叔爷爷,留下来用完膳再走不迟。”

“是非之地非贫僧等久留之地,记住,段兴六岁之后送到天龙寺学艺。”枯荣大师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大殿群臣的视线当中。

“皇兄,兴儿这次有福了啊!”镇南王一脸羡慕的对着保定帝说道。

“哈哈,来人,传朕旨意,即刻册封段兴为大理国太子,繁缛礼节等一应免了。”

缘何保定帝如此高兴,镇南王一脸羡慕,却道是大理皇室虽然偶尔皇帝禅位到天龙寺出家,但是一般情况下,也就是个长老的名分,主持之位不是必选大理皇室,基本上都是上任主持的亲传底子当中挑选,这里涉及到大理最为珍贵的武功绝学,一阳指,一阳指虽然在大理皇室有完本,只要是皇帝点头,那段氏子弟任何一人都有可能习到,问题是一阳指确实脱胎于天龙寺镇寺绝学六脉神剑,六脉神剑号称天下最厉害的远程剑法,为甚说是远程,因为武林当中据说有独孤九剑独步武林,无论是任何兵器、暗器、只要耍起独孤九剑,就没有不破的,独孤九剑威名如此之圣,也和当年独孤九剑的创始人独孤求败有关系,据江湖传闻,当年独孤求败一身挑战武林个大门派,到中期挑战各大隐身高人,到后期已经都不用武器,只用一把叶子就无人能赢。

相对于独孤九剑来讲,天龙寺规矩甚严,六脉神剑只传当代主持,而主持基本足不出户,因此,虽然大家都对六脉神剑无比向往,却难有人能一窥管豹,即便如此,从六脉神剑脱胎演化出来的一阳指已为当世一等一的绝学,让大理段氏一阳指也扬名中原,这同时让人对六脉神剑抱有更多的遐想。

枯荣大师临走之前言道,让段兴六岁之后上天龙寺学艺,其意就是在枯荣大师准备收段兴为亲传底子,这一代,枯荣大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收过徒,既然此刻有意收段兴为徒,那么将来等段兴从皇位下来之后,基本上没有任何意外的就是下一任天龙寺主持人选。这起码能保他保定帝一脉今后不会出现被人斩草除根的现象。顶着天龙寺下任主持的名头,也会让段兴的皇位来的更加稳固。

大殿当中的气氛随着保定帝的狂喜越加热烈了,却没有人注意到yīn暗角落里的高相国,现在却眉头紧锁,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第四章 开脉

nbsp; 还在沉浸在枯荣大神真气游转下的段兴现在是没工夫管其他人了,他只觉仿佛又回到了刚在母体里那种温暖溶液浸泡的感觉,枯荣大师用雄厚的真气和佛家密手印重新激发了段兴快要枯萎的先天一丝真气,而且在段兴有意识的配合之下,这股先天真气顺利打通了任督二脉,使真气能够循环往复的在段兴静脉里流动,不虞渐渐消散。

婴儿自母体出生,生而带有先天真气,虽只有仅仅一丝,但也是先天真气。不过,因为婴儿意识懵懂,不懂引导,兼且静脉闭塞,往往这一丝先天真气会慢慢消散。

不乏一些绝世高手,在自己孩子或者亲人孩子刚出手的时候尝试着打通,但是一来没有像天龙寺这样的秘法重新激活先天真气,二来婴儿懵懂,即便是激活了无法打通任督二脉,没有形成循环,没等婴儿能够开始修炼就又消散了。真有那些个先天高手强行打通婴儿任督二脉,又有大部分因为婴儿经脉弱小,如果没有秘法激活婴儿自身先天那一丝真气,反而会因为进入婴儿的真气反客为主,容易伤筋断脉,反而废了将来成为武者的可能。

因此,武林中基本没有谁能天生就打通任督二脉。只有武林中最为神秘的逍遥派传说就有激发天生真气的秘法,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但是逍遥派历来一直很神秘,而且入门要求之高非常人难以想象,这事也就没人知道真假。

这就便宜了段兴,没想到天龙寺藏有这种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秘技,虽然这秘技并非能杀人放火,但是从基础开始就改变,没有了后天至先天的隔阂,等于从一开始就是先天开始练功,只要不夭折,段兴这辈子最差也是个先天高手了。

这也是枯荣大师打破常规,要求保定帝待段兴到6岁之后送到天龙寺学艺的根本原因了,毕竟天龙寺虽然是信仰之地,但是兵荒马乱的岁月,武艺高手的坐镇也是必不可少的啊。尤其是六脉神剑的修炼要求就是先天高手以上,不然只能修炼其中一剑,否则必然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也是枯荣大师一方面担心秘技的外传,一方面担心段兴的成长,虽然打通了段兴任督二脉,却没有张扬,特意要求保定帝亲自三天一次梳理段兴真气,相信以保定帝能力一探便知。也是枯荣大师多虑了,以段兴来自后世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一捉摸便知是真气,焉有放弃不练之理,对于一个只知道白鹤亮翅的段兴,这回可算是感觉到穿越的好处了,这要是换个婴儿,不懂自我引导,又没有高手给梳理真气,就算激活了先天真气也会慢慢消散,打通的经脉最后也会闭合,这也是枯荣大师临走让保定帝三天一次给梳理的原因。

枯荣大师是走了,但是宴会还要继续。群众忙从刚才枯荣大师带来的震撼当中摆脱出来,围绕着保定帝大肆表达忠心,赞美之词满大殿的飘荡。

保定帝也是哈哈一笑,将段兴抱给皇后之后,开始与群臣觥筹交错起来,今天也是保定帝当上皇帝之后最为高兴的一天。

端起酒杯,保定帝一脸揶揄的看着镇南王说道:“正淳,你也要抓紧时间生个小王爷出来,也好陪陪段兴,你看看,今天叔爷爷亲自给兴儿祈福了,还准备收他为徒,你也赶紧努努力,说不定下次枯荣大师还能给你家小王爷祈福呢,哈哈哈!”

镇南王幽怨的对着保定帝说道:“皇兄,你就不要消遣我了,你还不知道我xìng格,让我现在就成亲,岂不是耽误了我大好青chūn年华。况且大家都知道,天龙寺主持基本都是代代相传,只收一个弟子,我哪还有机会啊!”

“又没有规定必须只能收一个弟子,相信以镇南王的天赋武学,生出的小王爷必定也是天生潜力非凡,或许也有机会拜入枯荣大师门下呢”,不用猜,这明显就是在挑拨的也敢挑拨的除了高相国高升泰以外,没有他人。

“哦?将来犬子就算拜不上枯荣大师门下,跟着其他长老学习还是有机会的,不像高泰明却不知道跟何人学的武艺。”对于大理国来说,能够进入天龙寺rì夜参拜佛像,甚至学武诵经是非常了不得事情,但是由于第一任大理开国皇帝的强势原因,后来天龙寺的段氏族人越来越多,也渐渐养成了一个潜移默化的规矩,就是非段氏组人很难在天龙寺学到武功,这也是为了大理段氏的统治地位。

高升泰虽然有拥立新帝之功,却非段氏族人,高泰明无法从天龙寺学到武艺也一直是高相国的一块心病,如今被镇南王点了出来,顿时不说话了,脸sè更加yīn翳了,心底里不好的念头好像也加深了一分。

“好了,今天是朕高兴的rì子,来来来,大家再干一杯!”

依然还是保定帝出面做和事老,暂缓了两人之间的冲突。

“谢陛下!”“谢陛下!”“谢陛下!”……随着一连串的声音,宴会也慢慢的走向了尾声。

是夜,皇后寝宫内,“陛下早点安歇吧!”皇后扶着已经喝的有了八分醉意的保定帝温柔的说道。

“等会再睡,朕要先看看咱们的小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段兴直接将手按到了段兴的身上,“朕还要给他疏导一下真气才能睡,今天兴儿可是给朕挣了好大的脸面。”保定帝强打起jīng神,用内力蒸发了一部分酒jīng之后,刚一运气脸sè突然就僵硬了,随即面部肌肉开始缓解,似在憋着笑意,渐渐地憋不住了,变成了狂喜、刚要大笑出声,却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戛然而止,马上变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着皇后说道:“从明天开始,除了你和专门伺候兴儿的宫女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而且每天都要让我看一次。”变脸之快倒是赶上四川变脸绝活了。

皇后一听皇帝这话,似乎段兴身上有了什么变化,连忙着急的问道:“兴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也没有坏事,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按照我说的话做就行了。”看着保定帝越来越严肃的脸,皇后心里不禁开始忐忑起来,但是碍于皇上的威严,却又无法再问,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却暂时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

“既然陛下说了没有坏事,也没有大事,那应该是好事吧,”皇后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着。看着段兴一脸满足,在熟睡中露出幸福满足的笑脸,皇后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

第五章 赴约

nbsp;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样,一晃眼,六年的时间像握在手中的沙,悄然之间从指缝之间流过。冰@火!中文

六月,对于地处现今云南的大理国来说,天气已经很热了。各类娇艳的花朵竞相开放,那如梦如幻,凄婉竞美的环境吸引了多少中原游客的驻足与观赏。

大量游客的到来也给大理带来了更多的活力,使大理越加繁华。

天龙寺作为大理国的标志xìng建筑,自然少不了游客的拜访,尤其是作为武林中的一个武学圣地,更是吸引了大量的武林高手来寺参观,有的更是希望能够拜入门下,学习武艺。因此,在大量游客进献香火的场景中,不时的就会看见身着各种服饰的人跪在门前不起,或者有那武林人士拉着寺庙和尚问东问西不止。

这一rì,在天龙寺却看不到一个游客,从山上寺庙门前一直到山脚官路为止,整整齐齐的站了两队大理士兵,不用说定是阻止游客上山,即便有那不开眼的想强行上去,但是看看两边站立着那全副武装的军队,也令人望而生畏,进而止步不前。

上到寺庙门前,有数人垂手伫立,近了一看,皆是大理皇宫皇帝近身侍卫,铠甲鲜明,刀不离身。能有如此大阵仗的除了大理当代皇帝保定帝还能有何人。

寺外人虽众多,但是大殿里人却极少。“劳烦长老,就说段正明带段兴来拜会枯荣大师!”,保定帝双手一抱拳对着一名年纪明显比保定帝大了不少的老和尚恭敬的说道。

按照当年枯荣大师临走时的约定,今rì刚好是段兴满六岁之rì,保定帝不敢大意,亲自护送段兴来到天龙寺,随行的还有皇后和镇南王段正淳两人。当然,那从山头一直绵延到山脚的士兵是不算在随行人员里的。

“主持已经知晓,陛下请随老衲一同前往。”伸出一只手虚引了一下,保定帝一行人跟着老和尚在绕过了大殿佛像,转过了几座房屋,又走了一段山路,终于看到了坐落于后山腰的一众建筑,这便是天龙寺武僧们进修的场地,这里背临群山,风景宜人,到时候个易守难攻的绝佳地方。

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建筑,想想今后一段时间就要在寺庙里生活,这让来自21世纪的段兴开始不淡定了,哪怕是学武也要在皇宫里啊,这要是天天悲催的周围围着一圈肌肉男,还是jīng力无处发泄的……没有电脑咱可以忍,有武功不是,没有酒咱可以忍,这不是还小嘛,没有父母在身边也可以忍,反正上一世也享受过父母的疼爱,况且两世加起来,自己也是30多岁的灵魂了,无所谓一个人的rì子。

但是!重要的问题出现了!!!没有肉,没有妹纸,这让段兴情何以堪,虽然咱还小,妹子碰不了,但是在皇宫好赖还能看看,养养眼不是,这要是在寺庙过上几年,满眼都是肌肉男,老男人,老和尚,瞬间,想到了某些不健康的场景,浑身**皮疙瘩就起来了。

段兴连忙拉住保定帝的手,两眼泪汪汪的说道“父皇,您不会是不要兴儿了吧,兴儿想要跟你在一起,兴儿不要离开母后。”段兴反正是不知道那些个穿越前辈是如何一蹲十几年,一晃好多年的一个人修炼,反正就目前情况来看,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超过一星期的。

皇后一看段兴似要哭出来了,顿时心里柔软了,“陛下,要不然……”

保定帝回头一瞪皇后:“荒唐,枯荣大师是什么身份,何况兴儿既然作为男儿身岂可如此柔弱,身为我段氏一组,自应该不畏艰难困苦,练就一身好本事,将来也能更好的治理国家。”

镇南王段正淳也适时的插话道:“皇后娘娘,皇兄所言甚是,枯荣大师亲传弟子的身份又岂是玩笑,兴儿能磨练磨练对他将来也有好处。”

一看这兄弟两都这么说,皇后只好又无奈又爱怜的望着小段兴,温柔的说道:“兴儿乖,母后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要好好听话练功,不要惹恼了枯荣大师。”

听这几人对话,段兴就知道他的好rì子要到头了,什么侍女伺候,花园练功以后是没这好事了,不由得,怂拉个脑袋,闷不做声。

就在几人说话功夫,老和尚带着保定帝一行来到了一个大殿当中,大殿正中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之上刻着三个金sè大字:修心殿。

保定帝等人随着老和尚鱼贯而入大殿,直到正中佛像之前,只见枯荣大师背对众人,轻声念着佛号,没有招呼众人之意,于是,众人只能站着干等,过了大约一炷香时分,枯荣大师停下口中佛号。

这时,老和尚才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对着枯荣大师说道:“方丈,保定帝一行带到。”随即,便退出大殿。

枯荣大师这才站了起来,缓缓转身,对着保定帝一行说道:“让陛下久等了,老衲刚才诵读佛经,不能停顿,未能及时出迎,还望陛下恕罪。”

枯荣大师这是客气,保定帝可不敢托大接受,忙一抱拳说道:“叔爷爷不必客气,做晚辈的等一等无妨,这是兴儿,我给您带过来了。”

事到如今,段兴也不做他想,咬咬牙,跺跺脚,一狠心,直接走了上去,那神态举止,那苍劲步伐,颇有当年荆柯刺秦,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枯荣大师那脸带刺青,万年不变的枯槁面容还是给了段兴很大震撼,好在段兴在前世各种无节cāo、无下限的恶搞人物、恶搞图片看过不少,定力委实颇为坚定,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这一点也是让枯荣大师非常满意的地方。

遥想当年,枯荣大师也是因为脸上这刺青,最终没能当上皇帝,对此,枯荣大师修行了几十年,心里这yīn影也没有能够除掉。

不敢说像当年张辽将军能让小儿半夜止哭的程度,但是但凡一个小孩子如果看到枯荣大师这容貌,本来不哭的百分百是会哭出来的。

如今看到段兴小小年纪,见到自己,脸上却没有异样,焉能不让枯荣大师高兴,即便大师他修行佛法多年,毕竟也没有成佛不是,他还是人,也还是有人的七情六yù,只不过控制的比一般人好的多而已。

兴许是平常沉默寡言的原因,这回也只是跟保定帝寒暄了一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段兴身上,等到段兴走到身边,直接把手搭了过去,对于六岁的孩子体型来讲,枯荣大师那过了180公分身高的手无疑是巨大的,一个手掌几乎就占满了整个后背。

只是放了不到片刻功夫,就看到枯荣大师的眼神露出了惊讶之sè,保定帝顿时乐了,想当初他本想天天给段兴疏通脉络的,结果发现段兴年纪虽小,却似乎自己有意识的每天都在引导真气在体内流动,体内真气一天比一天壮大,着实吓了保定帝一跳,后来等段兴开始说话之后,详细询问,却被段兴打着马虎眼,只说体内暖暖的很舒服,就顺着走了一句话给打发了过去。

无奈之下,保定帝原想干脆将内功心法告诉段兴,让他自行运行,又怕年纪太小,出什么差错,便由得段兴按照当初枯荣大师真气所走的路线天天自行运气,倒是省了保定帝许多功夫,如今看到枯荣大师露出惊讶之sè,顿时心里平衡了很多。

也不怪枯荣大师和保定帝惊讶了,从三月大开始,段兴闲来无聊就运行真气游走全身,每天都走到全身经脉开始刺痛才停止,尤其段兴还打通了任督二脉,体内游走的还是先天真气,这在真气本质上来说,就比后天武者修炼的后天真气要高上不少。后天高手晋升为先天高手。体内真气自动转换为先天真气。比例可是惊人的十比一,因此也有先天之下皆蝼蚁一说。

想那灵鹫宫之主,天山童姥暗中控制沿海大部分门派,再加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声势何其壮大,又怎会没人暴起反抗呢,皆因天山童姥本身就是先天高手,寻常后天高手来个十个八个的,也就是盏茶时间就打发了。

当然要是来个百八十个的,先天高手也有xìng命之忧,不过那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因此,段兴这没rì没夜的苦练六年先天真气,在量的积累上可能不够入眼,但是在质上确实赶上寻常后天二流高手苦练一甲子的功力,不怪枯荣大师和保定帝惊讶了。

;

第六章 商讨

nbsp; “甚好,陛下看来每rì都给太子疏通经脉,引导真气运行。 ”枯荣大师头也没抬,满意地说道。

出乎枯荣大师的意料,保定帝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风轻云淡的说道:“枯荣大师,兴儿自幼于武学有着常人难及的天赋和兴趣,朕只是第一天给他疏导了真气之后,就是每个一月例行检查一次,兴儿如今的真气倒是他自行修炼出来的。”

到了天龙寺里面,保定帝也不敢像在自己皇宫一样,叫枯荣大师叔爷爷了,而是尊呼法号了。

咋一听这话,枯荣大师求证似的抬头看了一眼保定帝,见保定帝一脸淡定的表情,多年修炼,心湖未起过波澜的枯荣大师竟然产生了揍一下保定帝的念头,摇摇头,甩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保定帝好奇的看着段兴,问道:“告诉老衲,你从小是怎么修炼真气的?”

太子爷段兴这时候充分发挥了他的表演天赋,说表演天赋也不算对,应该是被后世那铺天盖地的各种电影、电视剧、舞台上的各种明星各种表演所熏陶出来的表演才华,当然在后世那什么也算不上,但是在这里用在一个六岁的孩子上,就算有瑕疵,大家也看不出来了。

只见段兴睁着他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小嘴一张,话就顺口出来,一丝做作痕迹都没有:“太爷爷,兴儿也不明白什么是真气,只是小时候感觉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淌,很舒服,就每天都按照以前的感觉来一遍了。”

“你从小就能控制那股热流吗?”枯荣大师情绪开始激动了,想想看,枯荣大师这一辈子还没冲上先天呢,眼瞅着这准备新收的徒弟资质这么好,说不定可以从段兴修炼的路途上,受到启发,有助自己突破后天瓶颈,晋升先天,寿命也能大大的增加,多好多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是啊,感觉还挺好呢,我力气也比其他小孩子大,别的孩子都打不过我,那些个太监啊,我一脚就都踢飞出去了。”段兴继续装天真说道:“要不是父皇不让我修炼武功,兴儿如今应该是武林高手了!”看那抬起来的下巴,不屑的眼神,骄傲的神情,太子爷殿下现在是越装越入戏了。

谁能想到打太监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小小年纪苦练真气的实际原因,对外就是一句话,越练感觉越厉害,就越喜欢练,当然所谓的对外也就是应付保定帝的,旁人还真不知道被保定帝严命保护的太子爷如今功力到底如何。

“好!好!好!”越来越激动的枯荣大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努力的尝试着让自己万年不变的枯槁脸上硬挤出自认为亲切和蔼的笑容,实际上脸都快扭曲了,慈祥的对着段兴说道:“兴儿,你可愿拜老衲为师?”

可能觉得一句话不够,又加了一句:“拜老衲为师之后,老衲传授你武功,让兴儿真正成为武林高手如何?”

可怜了枯荣大师,从小就出家为僧,想来想去,也就想到这么一句话,实在是不会哄骗小孩子。

好在段兴压根也不是小孩子,而且凭良心讲,小孩子说想打架,一个老和尚说拜我为师吧,我会让你更厉害,打遍武林无敌手,这个对小孩子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崇尚武力的年代,从小就开始给小孩子灌输练武打人的教育好不好,这种教育方式对小孩子未来成长有没有影响神马的,已经直接被枯荣大师忽略掉了。

事到临头,为了那武林绝学六脉神剑,段兴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了,露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对着枯荣大师说道:“兴儿愿意,兴儿要成为武林高手,兴儿要学六脉神剑。”

一阳指武功皇室就有,其他武功对段兴来讲也没有什么吸引力,若是学不到六脉神剑,对段兴来说,真没有留在天龙寺学艺的必要了。

听到段兴说要学六脉神剑,枯荣大师沉默了,只是看着段兴,又看了一眼保定帝,略带yīn沉的对着段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有六脉神剑功夫的?”作为天龙寺镇寺绝学,非主持不能学习,这个传统对于枯荣大师来说是不能轻易改变的。

枯荣大师以为是保定帝起了什么心思,想透过段兴将六脉神剑弄到大理皇室中去,因此言语之中也少了刚才的激动,多了一丝不客气。

虽然段兴的真气在质量上已经与后天学武之人修炼一甲子的功力差不多(当然这只是指一般的学武之人,绝世武功不算在内。因为武功之所以有差距,就是修炼出来,无论是内功真气也好,还是武学招式也罢,总归是有差距的,段兴毕竟没有修炼过武功,所以这真气质量也就跟后天二流武者修炼一甲子的质量是差不多的),但是毕竟没有学过武功,闯过武林,而且跟枯荣大师比起来,实在是差了不知有多少万里,所以,枯荣大师脸一下来,本来就僵直麻木的脸庞显得更加yīn暗了,气势稍微倾泻了出来,段兴就受不了了。

但是想想那满寺的和尚、肌肉男……若是没有六脉神剑,决计是打死都不能留在寺里的,想到这里,段兴刚刚被枯荣大师吓到了的胆气似乎又壮实了,勇敢的对着枯荣大师说道:“太爷爷,别说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知道,就咱们大理的百姓们也知道,咱们大理最厉害的是天龙寺,天龙寺最厉害的是六脉神剑,兴儿就想学六脉神剑。”

这时候,一开始还在摆出世外高人模样的保定帝也不敢说话了,这要是乱说话被枯荣大师以为想要学六脉神剑是自己的意思,那恐怕天龙寺跟皇室关系马上就要出现问题了,因此,虽然好奇段兴一直在宫里长大,何时听到过百姓说六脉神剑的事,也只能暂时按捺住好奇之心,等有时间再问,“莫非皇宫还敢有人违背自己意思,偷摸带太子出去,回去之后倒是要好好彻查一下了,”一边想着,保定帝转头看向别处,示意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听到不是保定帝的意思,枯荣大师的脸sè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和颜悦sè的对着段兴说道:“兴儿,这六脉神剑是本寺绝学,非本寺主持不能学习,实在是不能教给你,除了六脉神剑,其他武学,只要是本寺有的,你都可以学习怎么样?”

“太爷爷,兴儿就想学六脉神剑,兴儿就想成为最厉害的武林高手,其他武功兴儿不想学。”段兴一看枯荣大师脸sè好点了,更是上杆子非要拿下六脉神剑不可。反正现在是六岁的孩童身份,赖去吧。

保定帝听见枯荣大师的语气放缓了,也是暗地里舒了口气,倒是没有先前紧张了,反而倒是对枯荣大师是否能够传授段兴六脉神剑感到好奇了。

整整三息的时间,枯荣大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段兴,段兴虽然心里发毛,也只能硬着头皮和枯荣大师对视着,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更加天真无限。

枯荣大师的内心这个时候可真的是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寺规传统的约束;一方面是对段兴的喜爱,而且在段兴的身上有着自己晋升先天的希望,枯荣大师也明白,大理皇室武学除了没有六脉神剑以外,其他武学跟天龙寺武学其实差不了多少,也就是少了一些佛家秘技和秘法,包括激发先天真气的秘技,稳定心神能够有效防止走火入魔的一些秘法,这些东西虽然也很珍贵,但是对于现在的段兴肯定是没有吸引力的,究竟该怎么办呢?

看到枯荣大师迟迟不说话,作为一个皇帝,保定帝这个时候还是拿出了他对待事物的敏锐xìng,他回头看着镇南王,坚定的点了一下头,多年相处的镇南王马上明白了保定帝的意思,上前一步对着枯荣大师说道:“枯荣大师,兴儿入了您门下,基本上就是未来的主持,您传他六脉神剑也无不可,无非是早传、晚传的问题。我们可以保证,即便您传了他六脉神剑,没有您的点头,我们也不会逼他将武功传给大理皇室,这点您尽可放心。”

不知道是段兴作为徒弟,学武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是武功不会外传的那句话,总之,枯荣大师似乎放下了包袱。

“兴儿,六脉神剑我可以传给你,但是你要跟老衲做几个保证。”枯荣大师非常严肃的对着段兴说道。

段兴努力的控制着心中的喜悦,强行憋住狂笑的冲动,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继续保持那天真的眼神和语气,问道:“太爷爷,您说吧,只要您教我六脉神剑,兴儿什么都听你的,哪怕让我在寺里住也行。”很显然,六脉神剑的威力已经超越了段兴对那些老和尚,小和尚,中年和尚,肌肉男等等的一些不和谐的想法。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武功不可以外传。第二,将来不可以仗着武功为非作歹。第三,在你能打败我之前,不可以在外人面前显露六脉神剑,即便是说你会也不可以。”枯荣大师的声音在现在的段兴听来,简直犹如天籁一样,忙不迭的就点头同意。

枯荣大师也是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万年古井不波的脸,对着保定帝等人说道:“兴儿放我这学艺半年,半年之后你们来接他,以后每隔半个月到一个月来我这,考查一下功力即可。”

相对于保定帝和镇南王的无比高兴,皇后作为母亲,对兴儿还是恋恋不舍,问道:“枯荣大师,这半年期间,可以过来看他吗?”

“一月一次足矣,多则影响兴儿练功。”说话,直接一挥手,之前引领保定帝等人的老和尚,仿佛就在身边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保定帝等人说道:“陛下,这边请。”

皇后看到枯荣大师已经送客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保定帝等人走了出去,留下兴高采烈的段兴和背对着门口的枯荣大师。

;

第七章 百日

nbsp; 段兴毕竟是太子,不可能和其他小沙弥一样吃着素食,跟他人共住一室。

第八章 纯阳至尊功

nbsp; 九月,从第一朵菊花绽放开始,云南的秋天也就来了。

天气凉爽宜人,天高云淡,人们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真是舒服极了。

天空一碧如洗,如同硕大的蓝宝石一般。可爱的山雀,美丽的杜鹃,还有数不尽的幼鸟雏鹰在蓝天白云中盘旋。

南宋著名诗人叶绍翁曾写过“箫箫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这著名诗句。所有树的叶子全都落了,唯有松树与柏树依然那么挺拔、翠绿。

距离段兴来到天龙寺学艺已经过去了半年,在这半年里,段兴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虽然枯荣大师没有在武学招式上教过他一招半式,但是耐不住寂寞的段兴还是趁着闲暇之余找其他和尚学了一点。

半年的时间也让天龙寺的和尚们都知道了方丈枯荣大师收了大理段兴太子为亲传弟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段兴的辈分在寺里很高,所以找其他和尚缠着要学武功,其他和尚也拉不下脸拒绝。鉴于枯荣大师不许段兴学武,怕耽误其他秘法和内功的修炼,其他和尚也就传授了几招擒拿之类的简单手法,以及轻功身法,虽然招式和轻功不甚高明,倒也是让段兴学会了什么天罡、地煞之类的方位,而且以段兴如今的真气强度,抓上个膝盖,腰椎之类的地方也是一抓一个碎,为什么抓这些地方呢,因为以段兴的身高能抓到腰椎也就算不错了。

还是当初保定帝等人见到枯荣大师的大殿内,保定帝和镇南王两人喝茶相对,除了他两人之外,还有一位老和尚,法号枯寂,乃是枯荣大师的师弟,也是当初引领保定帝等人来到天龙寺内殿的那位老和尚,如今正坐在大殿正中的蒲团之上。

今天正是段兴学满半年回皇宫的rì子,保定帝和镇南王两人一大清早就赶到了天龙寺,就是为了看看如今的段兴进步到了何种程度,顺便和枯荣大师再拉拢拉拢感情。指不定他两以后退位了也有可能来天龙寺出家当和尚呢,提前打好关系对谁都好。

只是刚来寺内,就被枯寂大师拦了下来,告知段兴正被枯荣大师进行闭关指导,于是保定帝和镇南王只能耐着xìng子在大殿里喝着茶,琢磨自己的心事。

缓缓的从段兴后背上将手拿开,枯荣大师对着转过身来的段兴说道:“徒儿,我天龙寺六脉神剑虽然享誉武林,但是若没有极其高深的内力支撑,是无法持久的,强行学习只会伤了经脉,成为废人。这也是为师一直没有传授给你的原因。”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寺之中秘法虽然在武林中极其珍贵,在内功心法上却没有相匹配的绝世内功,导致本寺空有六脉神剑,但是能习得者寥寥无几,这也是为什么六脉神剑只能主持修炼的原因,就是怕其他僧人强行修炼,反伤了自己。”

段兴对自己修炼的内功也很是好奇,枯荣大师从半年前就告诉他了一段内功运行口诀,但是内功心法的名称却没有告诉他,也借着这次机会,段兴干脆就问了出来:“那师父如今传给我的内功心法是什么名字,在内功心法等级中又是什么程度啊?”

“内功名字乃是纯阳至尊功,具体出处来源已经无法取证,尤为可惜的是咱们这部神功只有上半卷,遗失了下半卷,上半卷记载了如何达到后天圆满,但是如何晋升先天,先天之后又是什么,却没了后续记载。好在,这部心法虽然只有上半部,也可堪称武林绝世内功,更重要的是不与其他内功心法冲突,但是有一点一定要切记,修炼纯阳至尊功,除非功力达到大成境界,不然的话,是不允许接近女sè的。但同时这部功法一旦修炼,会增加修炼之人阳刚之气,如果不近女sè,修炼到一定程度会浑身阳气过剩,浑身自燃而亡,与本寺戒律不符,因此这部功夫也是代代相传主持,从不外传。不过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困扰,你的任督二脉已经打通,修炼的本身就是先天真气,已经形成循环。因此,为师把这部功法传授给你,且他rì若是有机缘得到其他绝世内功或者相中的女子,兴儿尽可放心修炼,若是真出了问题,记得勤练我教给你稳定心神的《修心决》,还有每rì不可少了《铸神篇》的修炼(那部冥想的心法)。”枯荣大师依然不忘让段兴修炼那两种秘法,叮嘱道。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段兴一脸恭敬的样子,就是那不断转来转去的小眼珠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

“可是何时能学六脉神剑的事情?”枯荣大师从容的看着段兴说道。

“师父英明!”马上要走了,这时候段兴也顾不得装沉稳了,连忙一句马屁递上去,想探探枯荣大师口风。

谁知枯荣大师没有回答他,反而一起身就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此事休要着急,一会我与你父亲分说此事,届时,你自会知晓。”

临走还打了个哑谜,让跟在身后的段兴脸瞬间纠结了。

“见过枯荣大师!”

刚到大殿,就看见保定帝和镇南王两人站了起来,齐向枯荣大师行礼。

“见过陛下,陛下和镇南王不必多礼。”见到枯荣大师进来,枯寂大师也站了起来,将zhōng yāng蒲团让了出来给枯荣大师,等大家重新就坐后。保定帝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枯荣大师,兴儿这半年时间实在是打扰大师清修了,不知今rì是否是兴儿回宫之rì?”

“老衲正要说这件事情,老衲已经为段兴打好了基础,接下来不需要天天在老衲身边学习,可回皇宫由陛下传授段兴一阳指,待段兴将一阳指修炼成功,且内力足够之时,再由老衲传授他六脉神剑。”枯荣大师的话并没有让段兴纠结的脸恢复多少,又要修炼一阳指又要内力足够的,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幸亏保定帝替段兴问了出来:“枯荣大师,不知这一阳指要修炼到何种程度,内力要达到何种境界?”

最关注枯荣大师答案的当属段兴了,枯荣大师似乎也察觉到段兴紧张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一阳指需练到四层以上,至于内功真气,如果能够按照以往的速度,待到段兴十岁之时,便是他开始修炼六脉神剑之rì。”

雨过天晴了,枯荣大师的这句话犹如天籁一样在段兴耳边响了起来,虽然还要再等三年多的时间,不过好歹总归是有时间了,不然天天也不知道个具体时间确实太让人窝火了。再这样下去,修炼也会出现问题的,心不静,如何稳步提高境界。本身出现问题的时候,再厉害的修心法决效果也不理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离宫半年的段兴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未等保定帝说话,连忙说道:“那徒儿这便跟父皇回去了,以后定按时半月至一月之间来看望一次师父。”

对于段兴的逾礼行为,保定帝等人也就当是小孩子离家时间太长,着急回家,也就无奈的对着枯荣大师说道:“枯荣大师,那晚辈就先带段兴回宫,平rì定会严加督促段兴练功。”

枯荣大师双手合十,回答道:“阿弥陀佛,陛下慢走,徒儿切记为师对你的嘱咐。”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开始念诵佛经。

就这样,在天龙寺修炼了半年的段兴终于随着保定帝等人又踏上了回大理皇宫的路上,这半年的修炼也为段兴将来叱咤江湖,横扫众国打下了坚实的武学基础。

;

第九章 回宫

nbsp; 就在段兴回宫当天,镇南王世子段誉就听到风声,巴巴的跑来皇宫要找段兴一起玩。

说起镇南王世子段誉,也是一个极品人物。出生年与段兴刚好同年,只是在月份上仅仅晚了一个月。原本,镇南王是没有成亲的,不想如今的镇南王妃刀白凤就在段兴生出一个月之后,直接找到镇南王,将刚出生的段誉放到了他的前面,镇南王一惊一喜,喜的是自己已经有孩子了,惊的是孩子都有了,成亲那就跑不了了。结果,就那么奉子成婚,段王爷自此也是个有家的人了。可惜,以段王爷风流成xìng的xìng格,实在让已为人母的刀白凤接受不了。没过几年,镇南王妃刀白凤就出家当尼姑了,只是偶尔回家看看自己孩子段誉。

与镇南王国字脸不同的是,段誉出生就一副可爱迷人的样子,等他渐渐长大,脸型竟然朝瓜子脸发展,面如冠玉,身形瘦弱,风流倜傥暂时看不出来,但是要说跟镇南王想象那是决计一点都没有的,而且从小不喜练武,反而对花鸟虫鱼等兴趣盎然。

如果硬要说跟镇南王有什么相像的地方的话,那应该就是对诗词歌赋都有所偏爱,而且非常招女人缘,从打段誉出生开始,镇南王府的妃子、宫女等就没有一个不喜欢段誉段世子的。

包括后厨扫除的大婶,整天哭丧着脸,人送绰号“万年丧”的徐大妈,见到段誉都会露出由衷的笑脸,那笑的一个会心,一个灿烂,让整个王府的人都惊掉了下巴,只能感叹小世子对女xìng同胞的无限杀伤力。

兴许是段誉和其母亲镇南王妃刀白凤有八分相似,也就消去了镇南王的许多误会,不然说不定,镇南王或许对段誉是否自己亲生有所怀疑。

也是因为镇南王跟保定帝的关系最好,平rì镇南王去皇宫找保定帝的时候,多半会把段誉给带上,这也让段誉从小就喜欢粘着段兴一起玩耍。

可是段兴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虽然对段誉这个原小说中的主人公抱有很多的好奇,但是一来二去,这见得多了,尤其对方目前还是一个小屁孩,渐渐的也让段兴失去了兴趣,奈何段兴一次在段誉面前显摆,用真气一脚踢碎了假山的一角,瞬间让段誉惊为天人、偶像,自此以后,段誉整天最喜欢的就是跑来找段兴哥哥,兄长兄长的喊个不停。

说来奇怪,段誉自己不爱修炼武功,却对段兴会武功极为崇拜和羡慕,一次镇南王好奇的问道:“誉儿不想像兄长一样学好武功吗?”

谁知段誉摇头晃脑,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回了一句:“有父王,有皇兄,誉儿即便不会武功也是很安全的。”让镇南王彻底失去将段誉打造成一流高手的希望。

段兴刚刚拜见皇后之后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见段誉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皇兄,皇兄,誉儿来了。”段兴顿时头又大了一圈,苦着个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段誉一点没有被段兴的态度打消积极xìng,仍是兴致高昂的说道:“听府里人说,皇兄今rì回宫,誉儿特意过来找皇兄一起玩耍。”

“皇兄今rì刚刚回宫,有些疲惫,让皇兄修养几rì,过阵子再玩吧。”段兴愁眉苦脸的应道。

“那皇兄到时候要把在天龙寺学的武艺展示给誉儿看。”段誉对段兴去天龙寺学的武艺还是非常感到好奇的,在段誉小小的心里,觉得自己父亲武功是最厉害的,其次就是段兴这个皇兄了。

为了尽早打发段誉,段兴只能满口子的答应,好说歹说,最后摆出皇兄架势之后才把段誉这个小王子给劝了回去。

前脚刚送走段誉,后脚保定帝就来了。

“陛下驾到!”小太监的这一嗓子,中气还是很足的,让刚想休息下来的段兴又重新打起了jīng神。

“孩儿见过父皇。”段兴单腿跪膝向保定帝请安道。来到天龙世界快七年的段誉,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有一点跟古装戏里不一样的就是,段兴在面对保定帝也好,还是面对皇后的时候也好,一直都是保持单腿跪膝,让他双腿跪膝,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这个礼节问题,无论是保定帝也好还是皇后也好,都没有深究,时间长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保定帝高兴的连忙扶起来段兴,拉着段兴进入屋子,遂问道:“兴儿这半年可有什么长进?”

“回父皇,兴儿这几年跟随师父修炼了天龙寺内功和两种佛家秘技,还跟其他师父学了几招擒拿和轻功。”

“哦?”保定帝好奇的问道:“不知都是什么功夫?”

“内功是纯阳至尊功,还有一个秘法是修心诀,另外一个师傅说不能说与他人知晓。”段兴继续保持着一脸年少无知的样子。

“清心诀倒是有所耳闻,据说天龙寺武僧修炼武功从未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盛传就是因为天龙寺有稳定心绪,镇压心魔的佛魔秘法,不过这纯阳至尊功倒是从未听说,朕听说天龙寺和尚修炼的内功不比咱们皇室内功高明多少,兴儿你这内功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有何高明之处?”保定帝温和的继续问道。

“这个兴儿也不知道,师父只是让徒弟好好修炼,其他并未多说。”作为一名合格的穿越人士,段兴懂得凡事要有所保留的真理。

保定帝见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别停止了继续打探,想来段兴作为枯荣大师唯一的亲传弟子,应该只有好处,不会有害处的,于是便放下心来,说道:“来,让父皇看看兴儿这半年有何长进?”话一说完,一招苍松迎客使了出来。

这一下可为难段兴了,虽然段兴目前的真气质量是比较客观的,但是招数匮乏,临敌经验全无。保定帝作为武林一流高手,即使面对自己儿子,未用上全力,但是招式之间zì yóu一股高手的架势,这第一招摆出来,顿时让段兴迷糊了。

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回忆了下在天龙寺学的那几招也就能对付对付普通人的擒拿手和上不了台面的轻功身法,段兴一咬牙,直接冲了上去。

只见段兴身形一晃,脚尖点地,双腿行进之间左右交错,双手成爪型,直接冲向保定帝。

看见段兴来势汹汹(段兴自认为的),保定帝哈哈一下,就在段兴要抓到保定帝左腿的时候,保定帝右腿轻轻一扫,将段兴的架势荡开,左手顺势一抓,直接抓着段兴的后脖领给拎了起来。

摇摇头,保定帝将段兴放了下来,说道:“从明rì开始,父皇正式教你皇室武功,尤其是一阳指,兴儿一定要认真修炼。”

垂头丧气的段兴一听要学一阳指,马上变得神采奕奕:“儿臣省的。”

就这样,段兴自此正式开始修炼大理段氏扬名于武林内外的一流绝学一阳指。

第十章 四年

nbsp; 草长莺飞,chūn去秋来。段兴来到天龙八部的世界已经整整十年,自从四年前跟随保定帝修炼一阳指开始,段兴武功进步神速,由于段兴体内任督二脉一通,先天真气不断强大,段兴在一阳指这种纯靠经脉和内功支撑的武学修炼上基本没有遇到过什么障碍,修炼仕途一帆风顺。

大理段氏的成名绝学一阳指共分九层,除了天龙寺主持之外,没人知道修炼六脉神剑的入门功夫就是一阳指,而且一阳指的造诣还要在七层以上,才能开始修炼六脉神剑。自从大理国开国皇帝段思明成功修炼六脉神剑之后,无论是大理皇室也好,天龙寺也罢,没有人将六脉神剑修炼完全过。

包括天资卓越的上任天龙寺主持也只是修炼了其中一脉,在强行修炼第二脉剑法的时候,由于真气不够,导致经脉逆转,落下一身残疾,也就草草的将主持之位传给了现任主持枯荣大师,并严厉告诫道,一rì不上先天,不得强行修炼第二脉剑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枯荣大师来讲,能够亲眼见到使全六脉神剑也是他最后的希望。所以当看见段兴先天真气流转的时候,真是喜出望外,破例答应提前传授段兴六脉神剑。

当然,要是枯荣大师自己能升先天,固然最好,可世事无常,枯荣大师也不敢保证自己有生之年内能依靠天龙寺这种普通内功心法修炼到先天,对段兴的期望也就报的很大。

段兴也没有让枯荣大师和保定帝失望,四年的时候,段兴硬生生将一阳指修炼到了第七层圆满,距离第八层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在一阳指的造诣上已经堪比保定帝,跟枯荣大师还有点距离,所以除了rì常偶尔和保定帝、枯荣大师请教一些其他功法,并且时不时的切磋,增加自身临战经验以外,段兴如今的修炼大部分要依靠自己和前人修炼的经验。

相比较于段兴一阳指的功夫,在内功修炼上并不是非常如意,虽然纯阳至尊功也是绝世内功心法,但是一来,内功修炼非一朝一夕之事,二是段兴真气已经为先天真气,差的只是量的积累上,如果能够看到纯阳至尊功的下半卷,关于先天真气怎么修炼的话可能会让段兴的内功突飞猛进。即便如此,段兴如今的真气强度也已经稳稳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堪比十年前的保定帝。

四年的时间,无论是大理国也好,还是北宋也好,相比较来说,还是风平浪静。只是契丹厉兵秣马,国势逐渐强盛。西夏也成立了“一品堂”,四处招揽中原高手。两国倒是不甘寂寞,在和中原边境接壤地带时有摩擦发生,打秋风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高升泰高相国父子最近几年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不知道是因为保定帝得到了天龙寺的支持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两人不说是兢兢业业工作,就大体上来说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与镇南王的对峙,互相拆台也明显少了。只是看高升泰近些年与军队将领走的非常接近,且在朝堂之上依然手握大权,就不由得为保定帝的政权担心。

由于不用每天在天龙寺学武,段兴除了练功以外,闲暇时间就开始在大理境内四处走动,尤其是对无量山附近频繁造访,使得奉保定帝之命保护小太子的几位侍从颇为好奇,不知道无量山哪里能吸引到太子爷殿下,隔山差五的就跑去一趟,有的时候还不让侍从们跟着。

这事很是蹊跷,保定帝听后也曾问过段兴,可惜没能从段兴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事情,也就听之任之了。

“待得明rì便是火把节了,过完火把节就要上天龙寺学六脉神剑,估计又没有时间去找北冥神功了,不行,今天还得去一趟,找了四年,大致地方倒是约莫知道了,今天争取一举拿下。”刚刚修炼完一个大周天的内功心法,段兴一边往屋外走去,一边心里暗自琢磨。

负责rì常保护段兴的四人组一看见段兴出来,就猜到这位太子爷又要去无量山了,自从太子爷功力进入一流高手境界之后,去往无量山的次数不断增加,有的时候甚至一周去上两回,让几个侍卫好生无奈。

而除了上无量山之外,这位太子爷殿下倒是好伺候,除了吃饭,基本都是在屋里练功,也让护卫四人组由衷的钦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整rì练功,从来不怎么玩耍,这功力要是练的不快那也真没天理了。

护卫四人组的老大段招上前施礼道:“太子殿下,可是今rì又要去无量山?”

“明天便是火把节了,今天得抓紧时间再去一次。”段兴头也没抬的着急往外走。

“不知太子殿下是否要寻找什么物品?不如告诉微臣,让微臣等几人派人寻找,省的太子殿下自己找,岂不是更好?”虽然这话,赵招这四年当中不知道问了多少回,但还是非常好奇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天天跑去大山上找东西,因此今rì又问了出来。

“不用,你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今rì我自己去。”段兴手一摆,也不用赵宝四人等回话,牵上一匹马就直奔无量山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最后还是由段招发话:“老四,你赶紧去告诉陛下,就说太子殿下又一个人跑去无量山了。”段招像着四人当中最为瘦小的一人说道。

“好!”话语不多,四人当中最小的段宝就施展轻功,一路赶向保定帝所在的方位。

说起这四人名字还是当初段兴给起的名字,这四人本是孤儿,在大理禁军中因为武功高强,兼之重情重义,特别由保定帝拉来给段兴做保镖,因为是孤儿,名字也不中听,保定帝赐予段兴,意思为从今往后,四人便是大理段式家臣,四人喜出望外,也心甘情愿保护段兴,怎么看,保护未来的皇帝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什么坏处,可是到段兴起名字的时候就起了一段小小的波折。

段兴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于是很恶搞的弄个招财进宝四个字,一人一个,四人无法抗命,只能接受,虽然纠结了一阵子,但是好赖也是太子殿下给起的名字,而且比原来的没有名字或者就干脆是大傻、大壮之类的强多了。招财进宝四大护卫从此也就成了段兴的私人保镖。

;

第十一章 琅嬛福地

nbsp; 不到两个时辰,风尘仆仆的段兴就赶到了无量山脚下,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拍拍马的屁股,对着马说了一句:“自己找点吃的,等我回来。”就施展轻功往无量山顶掠去。

四年的摸索寻找,段兴大体上知道了具体方位,就看见段兴一刻不停留的直奔无量山后山而去,直到一处山腰,下方云彩缭绕,段兴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片刻没有停留的直接沿着石壁跳了下去,不等速度加快,略施内力灌注于手腕之中,将匕首插入了山体当中,脚尖轻点山壁,匕首不断撕拉山体,借此控制下落速度。

约莫下了大概有百十多米,悬崖转角处似乎有一处平台,段兴将匕首拔了出来,一脚蹬在山体上,借由反弹之力,像个炮弹一样弹向平台之处,距离平台还差几米之时,段兴在空中一个鲤鱼翻身,避开了平台之上的峭壁坚石,顺利的落到了平台之上。

但见平台正西方有一处石壁,石壁的正北方有一块大岩石。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段兴慢慢来到大岩石之处。“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一边将颤抖的手慢慢摸向岩石,一边喃喃自语,苦等了多年,终于要见到答案的时候,即便是多年修炼,内心已是成年人心灵的段兴也忍不住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大不了再等个十来年,到时候跟着段誉屁股后面跑,秘籍还是跑不掉的。”也不知这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呢还是安慰自己呢,嘀咕完这句话,段兴用力去推那岩石,一下没推动,手掌沾到岩上青苔,但觉滑腻腻地,于是,将内力灌注到手上,再次用力推去,那块岩石开始剧烈摇幌,却依然没倒,想如今,段兴灌注内力之后,双手之间力气少说也有个几千斤,没道理推不动。想了想当初剧情,也没有任何记忆,只得停了下来慢慢开始寻找机关,伸手到岩石底下摸去,段兴心中怦的一跳:“找到了!”原来是大岩石之下还有一些小岩石,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一时之间难以推动,找到问题的段兴立马俯身将大小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拨净了泥沙,这时候也看出来段兴身高不够的优势了,基本上不用弯腰,一低头就够到了。将草都拔完之后伸手再推,果然那岩石缓缓转动,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一看果真有洞穴存在,虽然心中已信了北冥神功八成就在这里,但是生怕乐极生悲的段兴,一边往洞穴里走去,一边心里不断压下即将狂喜而出的心情:“再看看,再看看,没到最后一刻呢。”洞中没有丝毫光亮。即便是修炼了内功,双眼只要能借助一丝光线就可以看清周遭情况的段兴也只能双手伸出,每一步跨出都先行试过虚实,行进之间就感觉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心中的欣喜之意越来越盛,随着洞中道路不断向下行去,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

一直不敢太过高兴的段兴,当摸到门环的时候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了,迫不及待的开始双手用力去推门,那门似是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但里面并未闩上,手劲使将上去,那门便缓缓的开了。门一开,段兴也顾不得仍然看不到任何物事,就连那股刺鼻的霉气也无视了,直接跨步走了进去。没等走上两步,就听见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什么东西。“该死的,这里怎么还有门。”怪只怪段兴当初不好好看故事细节,只看个大概剧情,这不,一头就撞上了,还好有真气护身,不然一个小包是免不了了。

心中来气的段兴,直接运用内力,一掌拍在了门上,不得不说,这些年内功不是白练的,就听见沉闷的一声“咚”,灰尘四散,呛了段兴一鼻,好在门是开了,不然接下来搞不好,段兴该用脚踢了。

门一打开,眼前陡然光亮。一时之间没适应光线的段兴微微闭着眼,直至眼睛习惯了光亮之后才慢慢睁开。只见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心下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好奇的将双眼帖着水晶之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想起原著中说起,无量山琅环玉洞似乎在海底,如今一看,果然不假,这块大水晶更是极难得的宝物。在后世月光族的岁月里,如今骤然看见这么一块大水晶,连秘籍的事情都暂时放下了,只想着怎么把大水晶弄回去,放到自家院落该有多拉风。

胡思乱想的段兴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来可不是为了大水晶,忙转身开始寻找玉女石像。只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这些东西只匆匆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径自往室中走去,双眼四处寻摸,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忙抢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顺着石级走下十余阶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段兴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不由自已的大声喊道:“找到了!”

但见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他xiōng膛。段兴一直很好奇,原著中描写的如神仙一般的女子,将个段誉迷的魂飞魄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今地方也找到了,心里踏实了,反而不着急找秘籍,倒是先观察起玉像了。

定睛看去,玉像乃白玉雕成。大小与生人一般无二,身上一件淡黄sè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不由得让段兴好奇,仔细一看,却是黑宝石雕琢而成,确实如原著描写一样,那眼光灵动之极。段兴好奇的侧头向左右再看那玉像,无论他站哪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sè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他呆了半晌,心里琢磨着:“这玉像还真是个宝贝啊,也不知道逍遥子当初是怎么着匠人弄的,该不会是天天对着人,自己弄的吧。”段兴一边心中腹诽,一边不再去看那玉像,转而低头开始寻找那梦寐以求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来。

却是光顾着找蒲团,却没注意到四周墙壁当写着许多字,想来段兴如今也无心多看,只是四壁之上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可都是值钱的物事,段兴无暇他顾,一低头便发现玉像前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跪拜之用,他不去理那较大的蒲团,只是将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捡了起来,直接撕了开来,至于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似乎绣得字迹,想来无外乎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早已被段兴给无视。小蒲团刚一撕裂,从里掉除一个绸包,这绸包一尺来长,上面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jīng要,每rì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嬛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他捧着绸包不禁又开始腹诽起来:“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成天杀啊杀啊的不怪乎除了逍遥子一人,再无人喜欢于你。”

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慢慢展开帛卷,但见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段兴却也无甚异样,相对于后世的那文艺动作片,如今这卷上的画像无论是动态、静态都远远不如,段兴也只是大概翻了翻就过去,翻至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看到这个名称,段兴登时jīng神大振,心头一直提起的大石终于落地,心道:“不枉我浪费多年的jīng力了”。

第十二章 升华

nbsp; 拿到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段兴一点满足的意思都没有,顺着玉像的指示开始寻找那放满武林绝学的琅嬛福地。可惜待到段兴寻到了琅嬛福地之时,入眼的只有一排排的空架子,秘籍一本没见到,灰尘倒是不少。

虽然一早心里就有了准备,但是当看到一排排的空架子之时,段兴还是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将心中的不爽发泄了一下。就像我们在rì常生活中,你说是希望也好,还是幻想也罢,明知道一些事情注定了结局,却还是自我欺骗的留有空间和余地,结果直到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候,空留一声长叹,那种希望泡灭的感觉让人久久无法释怀。不过总归来说还是好的,人正是因为有了希望,才有无限前进的动力,人类才能不断发展和前进,如果活着却没有任何目标和希望,那反而才是最可怕的,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就不远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存活,或者说没有任何想法的存活,无论是对本人也好,还是对他人也好,本身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借用一句哲学上的话来讲:“事物的存在本身就是有道理的。”无论是大梦想也好,还是小希望也罢,充满快乐,充满阳光的生活还是好的。似乎跑题了,还是来讲讲我们的主人公段兴。

可能光用脚踢似乎无法完全发泄掉心中的不爽感情,段兴竟突然在洞里开始施展身法,并且运用一阳指四处乱点,以如今段兴的功力,虽然没有学到六脉神剑,将真气聚于手指,外放伤敌的程度,但是第七层圆满的一阳指施展开来,随意一点,就是一个深至四五寸的小洞,就好像用手指头点豆腐一样,没有任何阻碍。

足足发泄了一炷香的时间,原本美轮美奂的琅环福地此时再看,已变成四处坑坑洼洼的洞穴。山洞顶端,周遭,地面四处都是段兴一阳指点过的痕迹,除了连接海水那面的玉石以外,其余几个方向,已经看不到鬼斧人工的天然美景,全是一个又一个的手指粗般的小洞。

累到在地的段兴,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心里聚集的一丝戾气终于得到了释放,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原来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父母也见不到了,对于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报答不上了,父母的养老问题也顾及不了了。这对一直以来就很孝顺的段兴来讲是非常折磨人的问题,而且心里的事情只能一个人憋着,平常还要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可想而知,戾气的积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时间长了必然会影响心境的平和,进而影响武功的修炼,轻则xìng情大变,喜怒无常;重则走火入魔,后果难以言喻。

枯荣大师毕竟苦修多年,佛法高深,段兴小的时候,枯荣大师没有看出什么,但是等段兴在枯荣大师身边开始修炼之后,枯荣大师就发现段兴年纪虽小,但是心智成熟不似小孩,且似乎心境不稳,自带戾气,一再担心段兴的未来,可是枯荣大师又不知道一个孩子的戾气从何而来,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只得三番五次的告诫段兴要勤练修心决。真是可怜了枯荣大师的一番良苦用心。

不过穿越这个问题实在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问题一rì不解决,或者说段兴自己这个心里的坎要是过不去,看不开的话,即便天天苦练修心决,也最多只能起到一时缓解的作用,根本问题于事无补。

这几年四处寻找北冥神功无果,也加剧了段兴负面情绪的增加,好在今rì终于找寻到了功法秘籍,虽然琅嬛福地的武林秘籍一个不剩,却也在段兴意料之中,也就不是太过在意,最重要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已经拿到手,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就是。

发泄过后的段兴只觉心中舒畅之极,虽然还是对前生往事有很多的遗憾、无奈,但如今身处异地,即便心中有再多的念想也无法实现,于是便也不再多想,准备回去好好修炼新到手的绝世神功。

刚要起身,突然福至心灵,盘腿一坐,开始原地运转内功,道是心中魔障一念消,功力境界无困扰,一直觉得先天真气运转很慢的段兴,在这当口放下了心灵上的包袱,真气运行之间再无戾气阻碍,圆润珠转,甚是舒服,直到彼时,段兴真气才开始流畅的在体内运转,现在开始,即使段兴不用刻意的运用内力练功,真气也会按照固定的线路自动缓慢增长,也是此时此刻,段兴的真气才真正具备了晋升先天之人的真气运转效果。先天真气不同于后天真气标志xìng之一便是能够自行运转,不断增加内力。

待到运行内功一个大周天之后,隐隐感觉内力的增加还是次要的,心灵上的升华对未来武道修炼具有无可限量的作用。如果说之前练功的时候真气增加是一滴一滴的,那么现在则是在练功的时候像小溪一样,源源不断,不练功的时候,真气自然增加速度就赶上原来练功时候的速度了。

缓缓起身,段兴伸了个懒腰,只听浑身骨头相接之初霹雳啪啦的传来声响,似乎连身高也长了一丝,从jīng神到**都无比舒坦,满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段兴施施然的迈着螃蟹步朝洞外走去。

还未出得谷外,猛听得江昂、江昂三声大吼,跟着卟、卟、卟声响,草丛中跃出一物,段兴顺势目光扫去,见跃过来的只是一只小小蛤蟆,长不逾一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发出偌大鸣叫,不由大是好奇,心中想到:“这莫非便是原著中帮助段誉练成百毒不侵之身的万毒之王‘莽牯朱蛤’?不过没道理啊,这前后相差好多年,段誉那小子如今也就才十岁啊,这么幸运就让我遇到了?”这些念头只是一闪即过,段兴将真气布满全身,紧张的盯着莽牯朱蛤,防止莽牯朱蛤突然给他来一下喷shè毒液,那可真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段兴泪满襟”了。

但见莽牯朱蛤嘴一张,江昂一声叫,一股淡淡的红雾向段兴喷来,段兴急展身法,绕了开去,站到了莽牯朱蛤的侧面,继续盯着莽牯朱蛤看,心里却在嘀咕:“这毒雾速度也太慢了啊,小说里不是一下就把闪电貂给干掉了吗,怎么我这一般身法都能避开去呢?”想是这么想,jīng神上依然不敢大意,真气聚于手指之上,一阳指随时可以点出。

谁曾想,莽牯朱蛤喷了一下毒雾之后,竟然卟、卟、卟的转头往丛林里跃去,来不及细想,段兴马上追了上去,虽然莽牯朱蛤体型小,不过那卟、卟、卟的响声实在太好辨认,让段兴很轻易的就顺着响声追了上去,没追多远,就到了一处浅水池塘,莽牯朱蛤骤然转身,面对着段兴又是江昂、江昂的三声大吼,似乎在说:“这是我的地盘,赶紧出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很奇怪的是,段兴竟然似乎能明白莽牯朱蛤的想法。不过明白归明白,涉及到百毒不侵这种bug级的效果,容不得段兴存有其他想法,只是在莽牯朱蛤前面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远远看着,也不离开。捉摸着怎么样才能将莽牯朱蛤毫发无损的拿下,又没有其他影响。

莽牯朱蛤看见段兴没有离开的意思,江昂、江昂的叫声越来越高亢,显得有些着急,却又有什么顾虑,只是江昂、江昂的叫着,却又没有继续释放毒雾。:“莫非是毒雾用完了?看这体型这么小,应该是还未成年,记得小说里那个是将近两寸的身板,这个想来毒雾应该也是有限。”这么想着,段兴又往前逼近了两步,离莽牯朱蛤越来越近了。

突然之间莽牯朱蛤江昂、江昂叫声不绝,又是一道毒雾喷了过来,这却难不倒一直就在高度jǐng戒的段兴,轻轻一闪身就避了过去,毒液无论是速度还是浓度上明显没有之前有质量,这让段兴愈加有把握今天能拿下莽牯朱蛤。

就在此时,草丛之间传来筱筱声响,眨眼之间从草丛中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四五寸长,直奔莽牯朱蛤而去。那蜈蚣游动虽然不是极快,但是对付刚刚喷shè完毒雾已经呈现出疲态的莽牯朱蛤显然是足够了,行进之间颇有章法,让莽牯朱蛤难以轻易进退。

;

第十三章 生死不知(求收藏、求推荐)

nbsp; 莽牯朱蛤虽然已呈疲态,闪躲之间身子有些不灵,但是很显然,两人似乎是老对手了,莽牯朱蛤很了解大蜈蚣的攻击角度,只看跳跃之间往往差之毫厘,却能有效阻止大蜈蚣连续进攻的企图,就可知道,两只毒物交手不是一回两回,决出胜负也还需要一点时间。

眼看大蜈蚣和莽枯朱蛤打的越来越火热,叫声此起彼伏,不似莽枯朱蛤那种高亢的声音,蜈蚣的叫声似听非听,有些尖利,让人听着很不舒服,段兴很想上前一把将两只异种给抓了,但是两只异种都是身带剧毒之物,让段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办法,总不能像原著那样直接扔嘴里生吃,想想那情景,段兴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就在段兴还在踌躇不前的时候,只听身后“咻”的一声,借着便是“噗嗤”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段兴后背被不知从哪shè来的一支羽箭shè中了,箭尾还在摇晃不止,段兴很想回头看看,但是身体明显支撑不住,之前就洞里就将真气发泄一空,出门又一直紧绷jīng神跟莽枯朱蛤斗来斗去,全副神经都放在了身前,完全忽略了后背的防御,这一下冷箭直接就将段兴还没有积攒起来的真气打散,而且段兴身子骨还小,咬牙硬挺着身体刚想强行施展轻功逃离此地,又听到“咻”的一声,这次是大腿中箭,还没迈出两步的段兴一下就扑倒在了地上,离莽枯朱蛤和大蜈蚣不足三米,就连斗的你死我活的莽枯朱蛤和大蜈蚣都暂时停了下来,齐齐望向段兴的方向,浑身戒备着,却是在大概距离100多米远的一个山头上,一个魁梧大汉手拿一把三石大弓,下半身掩藏在草丛里,上半身露了出来,大汉看到段兴连中两箭,倒地不动弹,想上前查看,却又对莽枯朱蛤似乎有所忌惮,观察了片刻,见段兴依然没有反应,而莽枯朱蛤和大蜈蚣又都jǐng戒的望着他,终是犹豫了一下,便闪身离开了。

看到大汉离开,莽枯朱蛤和大蜈蚣又开始大眼对小眼,大蜈蚣隐隐的又开始向莽枯朱蛤逼近,无奈之下的莽枯朱蛤慢慢退却,但是速度上又没有大蜈蚣快,焦急之中,叫声更加高亢。这时,段兴的身体动了一下,莽枯朱蛤一转眼看到段兴的身体动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奔着段兴的身体去了,大蜈蚣哪管好歹,也是追着莽枯朱蛤往段兴的方向跑去。

话说段兴,虽然大意之下没有用真气护住后背,但也是在弓箭入体的一刹那,稍稍挪动了身子,没有让弓箭伤及内脏,然而第二箭却实实在在的将他的真气打散,一口气憋在了心口,晕了过去,也是先天真气的强大所致,硬生生自己又流转了起来,刚刚勉强恢复点jīng神,一睁眼发现的却是莽枯朱蛤那不足一寸的身体,下意识的长嘴叫了一声:“啊……”。

还没等话音落下,莽枯朱蛤就一跃进入了段兴的嘴里,浑身无力的段兴虽然练功十载,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像许多人一样,顿时愣在了那里,紧接着,只觉嗓子一滑,莽枯朱蛤顺着段兴的食道就滑了进去,没等段兴反应过来,入眼的又换成了大蜈蚣的身躯,只来得及心里发出一声哀嚎:“不是吧。”大蜈蚣便紧跟莽枯朱蛤也只是一瞬的时间就进入了段兴的嘴里。

“我rì那背后放冷箭的孙子!”说不出话的段兴只得心里冒出这么一句,就感觉胃部一阵绞痛,加上后背箭伤没好,刚刚醒了几秒钟的段兴又光荣的再次晕了过去。一轮圆月悄悄爬上了半空之中,点点月光洒在这片罕见人至的山谷,依稀能看见莽枯朱蛤和大蜈蚣打斗遗留下来的现场,还有后背上插着两只箭,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段兴。

大理城,西南角,一处废弃的采石场,这座采石场说起来也有着光辉的历史,大理皇城的兴建跟这个废弃的采石场分不开关系,为了大理城如今的规模,这座废弃的采石场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大理城是早已建设完成了多年,可这座采石场也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是许多习惯在黑夜下工作的夜行者聚集、碰头之地。今晚,这里却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双手负在身后,一身高档玄sè衣服,眉宇之间透出久居上位之气,不仅如此,观此人一身隐隐外放的气劲,就知道此人恐怕早已进入一流高手行列。此时,他正面向西南,半微扬起的头颅,仿佛在向他人证明自己的高傲与不凡。此人背后,是一身材魁梧壮士,此时正单膝跪地,身后背着一把弓箭和一个箭壶,此时箭壶里还有大约10来只箭。

“禀相国,任务已经完成,目标连中两箭,后心一箭,大腿一箭。”大汉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被称为相国的人头也没回的问道:“可确认目标已死?”

大汉低头回道:“末将在远处观望,目标中箭后半天未动,当是已死。”

“为何不上前亲自确认?”前面之人依然用很低沉的声音问道。

大汉头低的更低了:“目标身周有莽牯朱蛤和一只蜈蚣在争斗,末将未敢上前。”

似乎是怕前面之人不满意,大汉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当时目标中箭,半天未动,且身体流血,末将认为,敢和莽牯朱蛤争斗的蜈蚣想必也非是善类,血液对他们的吸引力很大,即便那小儿就算身重两箭侥幸未死,那里人烟罕至,第一不会有人救他。第二,两只毒物就在他身边,想活除非是观世音菩萨亲自下来救他了。”

被称作相国的人慢慢的将身子转了过来,黑夜中依稀能辨认出样貌,不是大理国高升泰高相国又是何人。

只见相国将手慢慢搭在了大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蛮九,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怎么还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凡事一定要亲自确认才能安心,你如此行事,让我如何安心?”

似乎遭遇了极端恐怖之事,被高相国拍了肩膀的蛮九浑身开始轻微颤抖,声音都变得不稳,难为他一个如此魁梧的大汉怎会突然变的如此胆小:“相国饶命,末将这就回去确认。”说着,便要起身,但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急的直接出了冷汗,“相国,相国,请绕末将……”

“蛮九啊,这些年,你也辛苦了,这便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劳累了。”听着好像安慰的话落在蛮九的耳朵里,就像催命符一样。也不等蛮九再说话,有什么动作,高相国手一用力,就听见骨骼断裂之声不绝于耳,叫做蛮九的魁梧汉子瞪着两眼,慢慢的瘫倒在了地上,那圆睁的双目体现了主人的心有不甘,那脸上惊恐的表情却又说明了主人的无能为力。

高相国也不去理那倒在地上的蛮九,只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蛮十,你按照刚才蛮九说的地点去查看一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切记不要让他人知晓。”

空气中一道淡淡的波纹散开,传来越来越远的声音:“末将知晓。”

高相国环顾四周一眼,又用眼睛扫了一下地上的蛮九,对着天空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唉,又少了一员得力的属下,我心甚伤啊,可是谁叫你办事不利呢,我多么想饶过你,我的爱将啊。”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向了黑暗深处,一点要为蛮九埋尸的意思都没有,这爱将不爱将的委实无法能够辨别出来。

几只座山雕在天空盘旋着,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看到了地上的尸体而留恋不去,想来,即便不给蛮九收尸,到明天早上估计也就只能剩个骨头架子了。

(第一次在正文当中求推荐、求收藏,各位大神、看官还请多多照顾小弟,小弟一天保底5000字的送上。您的收藏、您的票票就是小弟不断前行的动力和保障。)

第十四章 段海大总管

nbsp; “说,太子到底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威严中带着一股怒意的声音在大理皇宫内响了起来,附近的太监、宫女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步子变得更轻了,头也更低了,碎碎步的匆匆而过,生怕声音的主人找到自己头上麻烦。

招财进宝四兄弟跪在大殿之上,被愤怒中的保定帝严厉苛责,虽然心里大呼冤枉:“太子爷殿下的去处,您还不知道吗?”可是话还不能这么说,谁让保定帝派去无量山找的人到现在还找不到段兴段太子爷呢。

愁眉苦脸的四兄弟只能闷声不说话,由得保定帝发火,也怪不得保定帝发火,明天就是火把节了,这节rì庆典、祭祀、烧香、拜佛的哪个都少不了,本打算让段兴正式在大理国民面前露露脸的,主人公没了,能不让保定帝上火吗。更重要的是,明天还要去天龙寺拜佛,这要是让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知道自己的亲传弟子消失了,那跟大理皇室还有个了得,保定帝现在愁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奈何,派去找段兴的各路禁军飞鸽传书,皆没有任何关于段兴的消息,怒极攻心的保定帝恨不得现在一声令下,就将招财进宝四个人砍了。但是又顾及自己多年来的贤明,咬牙切齿的将火气往自己肚子里咽。

现在是寅时三刻,天空开始渐渐发白,保定帝的心情却没有随着天空由暗转明而变的好起来,相反的,更加暴躁了。

怒气冲天的保定帝抓着手中的砚台直接向招财进宝四个人砸了过去,不顾砚台将段进脸上砸开了一个口子,那血滴答滴答的掉在了大殿上,愤怒的说道:“你们四个马上出去将太子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话音刚落,招财进宝四人起身,行礼,转身飞跑出殿,去找寻那不知下落的太子去了。

怒气未消的保定帝继续喊道:“来人!”

马上就有一员金甲武士从殿外走了进去,垂手听令。

“传朕旨意,命高泰明率领其麾下三部人马,沿大理城东、西、北三个方向出去寻太子回来,寻不回来官降一级。”

刚刚进殿的金甲武士道了一生诺,然后便退出大殿传令去了,剩下保定帝来回在大殿前踱步。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伺候保定帝的总管公公老太监段海,上前一步轻声问道:“陛下,稍后的一应祭祀活动是否需要取消?”

眉头紧锁的保定帝抬头看了一眼老太监,深吸了口气说道:“不用取消,照常举行,去给朕找一个小太监,要和太子差不多大小的,准备准备,万一太子不在,临时冒充一下。”

“老奴遵旨。”

急匆匆一边往自己总管府行去,一边向周围打了几个手势,一直环伺在正殿周围的几个小太监看见手势之后立马分散开来,同时朝着几个方向飞奔而已。

等段海段公公前脚刚踏进他的总管府,大理**最有权势的几位公公就一个接一个的赶到了总管府,包括两个御前公公和三个副总管公公。

段总管也不废话,茶也来不及喝,看人一到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哪位公公手下有机灵点的小崽子,约莫10来岁光景,最好是刚净身的,嗓子没变声。”

段总管那有点尖利的嗓子一开口,其他几位公公就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沉思了起来。有那几个消息灵通的知道小太子不在的,已经想到了是不是要玩一出李代桃僵的把戏。那消息不甚灵通的还在捉摸着,大总管这要人是想做什么,总管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互相挖墙角的事情,按理说,大总管是过来人,不应该不知道这里的道道才是。

段总管一看几个人都闷头不说话,当即便猜出几人心思,也不点破,只是继续用他那公鸭般的嗓子尖声说道:“几位公公不必多想,小崽子的事情事关重大,这里不能详说,时候到了自然会见分晓,几位只管寻摸下自己手底下是否有合适的,然后给咱家带来就好。”

说然环视了几位公公一眼,眼神变的严厉,语气也加重了几分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上,几位公公最好不要存有其他私心,不然最后出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可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不讲情面。咱家狠话先放这里,真出了问题,绝不是几位公公一顶帽子、一件官府脱下就能解决的事情,小心自己脖子上那脑袋也要搬家。”

几位公公抬头互相瞄了一眼,负责内宫物品采办的副总管张总管第一个开口说话:“段总管,不是我等不用心办事,一个小太监,您说要,就给你找一个就是,只是这具体事务您是否透漏个一二,好让我等也稍有知晓,好吩咐下面办事的人,不然冷不丁这么一下子,万一把您交代的事办砸了岂不是伤了大家情分。”

能负责内宫一应具体事物的采办,对于太监来说已经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位置,再往上也就是段总管现在那个位置了。说起来,这张总管也是这两年才上位的,硬是靠着如今保定帝最宠幸的爱妃明妃上位,很是有些yīn狠,明面上跟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背地里下起手来,比段总管还黑,凡是跟他作对的太监除了死的就是残废,要不就是都被驱逐出宫。弄的现在**小太监们可以不认识段总管,但不能不认识张总管,这也是其他几个副总管太监不敢先说话,等张总管先说话的原因。

张总管话里这意思就很明确了,姓段的,你要是就想要个小太监跑腿伺候的,我给你弄一个没问题,你要是想办点啥事,不告诉我,门都没有。这让一直待在大总管位置上的段总管心里不舒服了,眯着眼盯着张总管,反观张总管,说完话就老神在在往椅子上一坐,喝起茶来。其他总管太监们一看这架势,立马变成了缩头乌龟,一个个不是在查天花板上有几个缝隙,就是在看地上有没有路过的蚂蚁。

段总管毕竟混的年头更久,一点手段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也不见段总管再说什么话,只是突然之间衣襟随着身形摆开,一记鹰爪功瞬间施展了出来,直取张总管的咽喉,几步的距离瞬间就到。张总管甚至都感觉到了劲风扑面,身体一瞬间就麻木了,动弹不得,人在那种极端恐惧下,时常会感觉时间过的很慢很慢,那一瞬间,张总管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时间都静止了起来,他清晰的看到段总管那一脸不屑当中带着的杀意,第一次,张总管害怕了,自从他净身那个时候害怕过,再也没有过的害怕感觉又一次产生了。还记得他当年只是个小太监,没有任何靠山,只是前两年因缘际会之下,攀上了高枝,怎能比的上段大总管,从小就被赐予皇姓,而且还学会了一身武艺。只是一个照面,张总管的脖子就到了段大总管的手里。

其他几位总管瞬间就呆住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怎么段大总管就动手了呢,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段总管也不管其他几人的想法,只是yīn狠的对着张总管说道:“姓张的,咱家这几年修身养xìng,你忘了当初是谁跪在地上给咱家擦鞋了吧,你忘了这**太监们是谁说了算吧,你忘了咱家是皇姓吧,用不用我干脆把你脑袋也给净了一次,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童年刚进宫的悲惨历史瞬间就涌上了张总管的心头,动辄被鞭打、训斥的rì子,那扭曲了自己心灵的黑暗过往又像一条毒蛇一样再次出现,开始不断的咬伤已经渐渐愈合的伤痕,张总管的身体开始颤抖,用带着哭泣的嗓音求到:“大总管,大总管,求求您,绕了小的一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说要什么,小的就给您拿,我的银子,珠宝很多,小的这就给您都拿过来,您……您不要杀我啊!”

“啪”的一声响,段总管捏在张总管喉咙上的手一用力,另外一只手直接给张总管扇了一个耳光,气恼的说“你个小王八羔子,找死是不?咱家是要图你那点钱吗?”话音刚落,“啪”的又是一声响,反手又扇了过来,虽然没用内力,但是段总管也练了一辈子的武功,这手头上的劲还是很大的,只是两个耳光下去,张总管两边脸就高肿了起来,通红通红的,牙齿都被打飞了出去一颗。

其他几位总管太监惊心胆颤的看着这一幕,马上想起来当年段总管刚升任大总管的时候,只要是有谁稍不顺他意,就直接仗刑而死的场面,有的是干脆由段总管亲自出手,活生生给打死的。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随着自己地位的不断攀升,迷恋于权位,渐渐的忘了往rì的教训,也忘了大总管当年的煞气了,如今想起来,他们的提拔还是大总管给一手cāo办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

第十五章 阴云密布

nbsp; 话接上回,几位总管公公小心翼翼的在旁伺候着,张总管在大总管的手里不断求饶。冰@火!中文 要说这张公公能爬到二把手公公的地位,这心计手腕还是有的,奈何千不该万不该一朝得势,便仗势跟着大总管打擂台。平rì里看在**娘娘的份上,看在保定帝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分,大总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一把年纪了,再过几年就准备准备退休养老了,谁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总管竟敢给自己颜sè看,也怨不得大总管一气之下,直接动手打人了。

“姓张的,咱家今天不给你厉害看看,你个小兔崽子还准备骑到咱家头上来了。”话音一落,不等张总管求饶,又是两个耳光扇了过去,这次直接给打的开始吐血,随后一只手抓着张总管的脖子,扔到上空大约三米处,然后只见段海大总管膝盖略微一顿,脚上一用力,自己也凌空跃了起来,高出张总管小半个身子,接着一扭腰,一个360度转身飞脚正正好好踢在了张总管的肚子上。只听“嘭”的一声,张总管就倒撞了西南角的墙柱子上,喷出一地殷虹的鲜血。随着鲜血喷落的还有房梁上的的灰尘落了张总管一头。

毕竟是保定帝最宠爱的妃子眼前红人,大总管盛怒之下也知道不能杀人,只是这一脚,张总管不歇个一年半载的是下不了地了。

收拾完了张总管,大总管眼含煞气转身对着其他总管公公说道:“几位公公,别以为自己已经翅膀硬了,就可以随便飞了,有些事情咱家不想参合,再过几年,咱家也准备养老了,几位公公要是再惹出点什么让咱家不顺心的事情,休怪咱家养老之前跟几位公公挨个说道说道。”

“大总管,您多虑了,下官等一定用心为皇上办事,决计不敢有二心,您大总管一句话,下官等马上照办,您老就放心就好。”司仪总管太监连忙大表忠心,上前言道。

其他几位公公一看司仪太监抢先了,也连忙跪下来说道:“大总管尽管放心,下官等一定竭尽所能,为大总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也不看一直在吐血的张总管,大总管甩甩袖子,往正中太师椅上一坐,端起一壶茶就开始喝了起来,等几个总管公公表完决心之后,轻轻放下茶碗,叹了一句:“不要怪咱家心狠,咱家可是个善良人啊,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透漏一点消息给你们吧,咱们这当奴才的都是为了伺候皇上,给皇上办事的,心里不要留太多念想,一心办事就能安安稳稳的得享太平,你们那就是太年轻,行了,也别在这耗着了,赶紧去把事办了,记住了,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赶紧都利索的去给我找回来几个10岁左右的小崽子,办好了有赏,办不好了就回家种田去吧。”说完用眼睛扫了一圈几位总管公公,语气又严厉了起来,说道:“还不快滚出去办事!”几位公公一听,忙不迭的就往外跑,生怕跑的慢了,就变成第二个张公公了。

至于坐倒在地上的张公公,几位公公很有默契的选择xìng忽略了。大总管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张公公身前,低头探身说道:“念你初犯,这次饶你一命,再有下次,格杀勿论!门口的小崽子们还不快滚进来把你们的公公带走!”这后一句就是对着门口那些张公公带来的小太监们说的了。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小六子也就是伺候张公公的小太监连忙进屋将张公公扶了起来,搀扶着张公公的臂膀一点一点向门外走去,头也没敢抬一下去看大总管,犹如丧家之犬,情景十分凄凉。大总管也没有再为难他们,只是坐在了太师椅上开始闭目养神,静等消息。

小六子扶着张公公出了大总管的门,刚走到一个拐角假山处,一直闭着眼睛的张公公瞬间睁开了眼睛,严肃的对着小六子说道:“不用搀扶我了,快去给相国传讯,皇上今rì有可能要狸猫换太子,要相国早作安排,我这就回去提前准备下。”

小六子露出为难的神sè说道:“总管,可是您的伤……”

张公公露出焦急的神sè,语气变得更加快速说道:“不用管我,这点伤还死不了,快去,耽误了大事,扒了你的皮。”

“那总管,您自己慢点!小的这就去告诉相国。”

张公公一挥手,说道:“快去,记着,别让人盯上,小心点。”

“小的省的。”话刚说完,小六子就转了个弯,朝着一处人少的地方钻去,看那身形晃动之间,竟然有一丝轻功的痕迹,想来,为了方便在宫内外传信,应该是学了几手功夫的。

等到小六子离开,张公公的脸yīn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好你个大总管!真够威风的,你给我好好等着,等相国大事一成,咱家非拆了你那把老骨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步履蹒跚的走回自己的总管府。

受伤的张总管并未发现在其身后不远之处的大石背后,有个宫女静悄悄的站着,等到张公公消失之后,这个宫女直接转身径直离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半个时辰后。

“大总管,这几个娃就是下官等寻来的,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差点就整个**都翻过来了,下官等为大总管……”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先让我好好看看这几个娃。”也不等几位总管公公大肆表现一番,大总管直接将话头打断。看着眼前的五个孩子,一个个眉清目秀,身形瘦弱,那眼神,那姿态已经颇有中xìng化的趋势,想来如果有好这口的看见了,那决计是半步都离开不了,不生吃活剥了才怪。

有那机灵的瞪大眼珠看着大总管,希望能博个好的差事,那稍微愚笨一些的,低垂个头,不敢直视大总管,只是望着自己脚尖发呆,还有那胆小的,身子都似乎在微微颤抖着,让人望了不由心生爱怜。想是来的时候已经被几位公公教导过,倒是没有像寻常孩子般哭闹。不由得让大总管满意点头。看看这个,挑挑那个。其他几位公公一看大总管满意了,这心里上的石头就落地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谁也不想好端端的rì子放着不过,没事去触大总管的霉头,没见张公公都被大总管给打个半死嘛。

总管宫女乐舞表演的冯公公小心的问道:“大总管,您看,这几个娃可满意吗?”

大总管瞄了一眼冯公公,尖声说道:“外形倒是还行,就是这身子骨太瘦弱了,到时候免不了要往衣服里垫点东西,撑一撑。”

司礼监总管上前一步说道:“这好办,大总管尽管放心,这事我来办,您看对这几个娃有什么吩咐?”

“嗯,正好用到你了,这第三个娃娃留下,你也留下,然后其他人可以走了,有事咱家再找你们,今天是大rì子,谁也不许偷懒,回去都给咱家老老实实的静候命令。”

除了司礼监总管以外,其他几位公公弯身齐声说道:“是,大总管。”

等到周遭无人了,大总管看着司礼监总管厉声说道:“限你一个时辰内将这娃娃调教成太子模样,此事不得对外声张,万一泄露了风声,拿你是问。”

咋听要将一个小太监调教成太子模样,司礼监总管顿时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大总管,您这是何意,下官不敢啊!”

“少废话,这是皇上的旨意,你只管照办,事情办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但是要办不好,你知道下场。”

“大总管,这可难为下官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下官就一定照办,不过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您可得给下官兜着点啊。”

“放心吧,只要不是你自己出现的问题,万事咱家给你顶着,而且说不定也用不上这娃呢,你只管先cāo练着。”

一抹头上汗水,司礼监总管这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回话到:“那下官这就抓紧时间去调教这小娃,大总管您只管听好消息就是。”

直到此时,大总管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高兴说道:“这就对了,去办事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家都忽略了张公公不在的情况,就好像从未有过这么一号人物一样。

;

第十六章 甘宝宝

nbsp; “我这是在哪?”微微睁开眼睛的段兴环顾着四周,屋中的装饰不甚高贵华丽,透露出一种简约、朴素的氛围,屋子不大,东西不多,却也稍比寻常人家华贵一些,该有的样式一样未少,倒是有些像客房的感觉,相比于客栈当中的客房,很显然现在段兴所住的屋子无论是屋内摆设,还是环境皆是上上之选,可看出屋主生活条件不错,且是极为细致一人,再看桌子、地板一尘不染,想来经常有人打扫。 隐隐约约还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这可是寻常人家用不起的奢侈物品。对段兴来讲,无论怎样,小命是保住了,看这情形,应该是被人救了,倒是不知何人所救,回头定要好好报答人家。

就在段兴胡思乱想的时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便是吱呀的开门声,段兴循声望去,只见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嘴角边一个小小酒窝,明媚皓齿,越看越可爱,令人舍不得移目,肌肤雪白嫩粉,白里透红。从外形上来看,约莫六七岁的光景,却已经有了美人坯的模样。倒是让段兴失神了一刻,瞬间却又恢复过来,不禁自嘲道:“想我段兴也是经历过动作文艺片大泛滥的年代,心智也比常人成熟,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迷了一下,真是丢人丢大了,莫非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小,看的效果不一样的关系吗?”

段兴那里正在做激烈的心里反省时候,小姑娘倒是心地单纯,看见段兴醒了过来,就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床边,漏齿一笑:“小哥哥,你醒了呀!我还以为你起不来了呢,要不是妈妈让我过来看看你,我还不想过来那。”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出来,那真是又伤人,又伤心的,可偏偏出自一个小姑娘嘴里,让人觉得倒是哭笑不得,只能说小姑娘天真烂漫,口无遮拦了,但是小姑娘这一笑,又给段兴迷了一下,那笑靥如花的美好模样,瞬间印到了段兴的心底,直觉百花齐放,一时间,天地之间都失去了颜sè,只剩下了眼前的笑容。好吧,暂且将这个归纳为一个饱受各种文艺片毒害的青年,在穿越之后苦苦熬练功夫,在那么受伤最脆弱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么纯真的笑容,那么没有任何杂物混在其中的笑容,在段兴小小的眼睛里看到的美好的笑容,一下子就打破了段兴的心里防线,这要是段兴再过几年,身子骨变大了,说不定就没有这效果了,偏偏就是这么巧合的,在小朋友的眼睛里还是小朋友们更可爱一些的。

“喂!喂!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是受伤说不了话,还是哑巴呀?”

这话要是放在之前,以段兴的脾气听到别人这么说话,早就一记飞腿踢了过去,这回倒是老实了。

看着眼前的萌妹子,段兴心cháo澎拜,张嘴就是:“妹子,今年多大了?”说完,段兴就后悔了,这前世的yīn影,真是yīn魂不散。

没想到萌妹子倒是也很配合,天真的问道:“妹子是在叫我嘛?可是我不叫妹子,我叫灵儿。小哥哥的伤好了吗?”说完话,叫灵儿的小女孩还用手拍了拍段兴的xiōng口,一下拍疼了段兴,低头一看,xiōng前缠绕了好几圈的白纱布,想起之前应该是后背和腿上中箭穿透了身体,刚才小女孩那一下估计刚好拍到了箭伤之处,震到了伤口,这也让段兴一下子恢复了智商。

“哎呦,灵儿妹妹,你可轻一点,哥哥伤还没好呢,这里是你家吗?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想起自己伤口,段兴也没了刚才头脑发热的劲头,了解自身处地才是首要任务。

小女孩子不虞有他,把刚才拍段兴的手小心的收了回来,说道:“当然了,这里是我家,小哥哥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是我和妈妈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看见你躺在地上救你回来的,还不快谢谢灵儿。”说着,还骄傲的抬起了小下巴。

段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无奈的说道:“好吧,谢谢灵儿妹妹,灵儿妹妹就像天生的仙女一样,心底善良,长的也好看,真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

“是吗?灵儿真有小哥哥说的那么好吗?”天真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被段兴那前世不知道说溜了多少遍的话打中了要害。女孩子无论多大,也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

小女孩这么一问,反倒是把段兴给问住了,瞬间从段兴心底涌现出了一股罪恶感,心里念叨:“阿弥陀佛,天龙寺的各位佛祖,这可真心不是哄骗小孩子,不要怪罪我。”自认为忏悔完的段兴马上变出一副非常亲切友善、纯真可爱的笑容,以非常具有亲和力的面孔,微笑着对着小女孩说道:“灵儿妹妹,哥哥说的当然是真的了,而且灵儿妹妹最乖了,告诉哥哥,灵儿妹妹家里都有什么人,这里离大理城远吗?”

“家里有父亲,娘亲、还有几个叔叔、伯伯、婶婶,好多人那。”小女孩掐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掰着说道。

“这里离大理城……是多远来着?灵儿想想”,“骑马的话,需要3.4个时辰。”未等小女孩想完,门口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随着一阵环佩丁东的铃响,从门外进来一位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二十仈jiǔ岁左右年纪,看着甚是年轻,眉宇之间与小女孩极为相似,想来应该就是小女孩口中的娘亲了。

看见妇人一步一步走进来,段兴急急撑起身子想要行礼,却牵动了伤口,一咧嘴,钻心的疼痛就从脚底直往天灵盖冒,妇人连忙快走一步,拉住段兴,和颜悦sè的说道:“莫要多礼,你伤势未好,还需静养,快快躺着。”不由分说的就将段兴按到了床上。段兴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妇人手头上的力道可是不少,一个不注意就让人给按到了,想想自己好歹也算一高手,这也太没面子了,不过由此也证实,这妇人肯定练过武功。段兴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小心。

等到段兴躺回到了床上,妇人便伸出玉手直接搭在了段兴的脉搏上,感觉到脉搏的有力弹跳,妇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着段兴说道:“孩子,不知道你家里在哪,不过想来并非寻常人家,内力深厚,这箭伤倒是好的极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内力这么雄厚的孩子呢。”

“都是家里长辈逼出来的,小子自己确是不喜练功,倒是要先谢谢前辈救命之恩了。”未知底细之前,段兴不想多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不用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且安心在这养伤,这里环境偏僻,不容易有人来打扰的。”妇人见段兴不愿细说,也并未追问,毕竟一个孩子身上中了两箭,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说完话之后,妇人便待起身,却不想一下被段兴拉住了衣衫。

“前辈,小可家中还有急事,不知能否方便将我送回我之前受伤的地方。”想起自己的那匹宝马,应该还在无量山附近,到了那里一声口哨应该就能将马唤回,届时就可以快马赶回大理城了。

“这可不行,你现在身上骨未好,箭伤未愈,一有颠簸,伤口肯定会再次裂开,不利于伤口愈合,况且我观你体内上丹田处似乎还隐隐有真气混乱的迹象,如不能及时调理,必然引起严重后果,再者说,你两天两夜未进食,现在应适当吃点米粥,休息才是。”妇人皱着眉头,关切的说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段兴一瞬间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那两个毒物钻进自己胃里的事情,真气焉能不混乱,又不好明说,只得胡乱编造,受伤之时刚好和山中野兽恶斗,受伤云云之类的,至于肚子饿倒是没甚感觉,不知是否因为之前消化了那两个毒物的关系……妇人却是不信,只是让段兴好好休养,段兴无奈之下只得如实相告。

“前辈,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也多谢您的收留,可是小可真有要事在身,今rì大理举行祭祀活动,小可早已答应家中长辈按时参加,如今又耽搁一晚,实在是怕家里长辈不安,不得不回,还请前辈帮忙,来rì定当好好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妇人看着段兴好一会,幽幽问出一句让段兴胆战心惊的话:“你可是大理皇室中人?”

一时半会段兴也估摸不出这妇人究竟是何意图,便沉默不语。妇人见段兴不说话,继续说道:“你也不用骗我,看你衣着华贵,内功深厚,所中之箭想来是军中才有之物,这般结合,在我大理也只有寥寥几家才有可能,尤其在你受伤之时我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玉佩。”说着,妇人不知从哪突然摸出一块玉佩,上写“兴佑大理”四字。“敢在玉佩上写这些字的恐怕也只有皇室了吧。”

段兴一看,自己从小携带的玉佩都让人给搜了去,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到:“不瞒前辈,小可确是皇室中人。”

妇人望着段兴,半天才说道:“我一妇道人家也不图你回报救命之恩,待会我便让管家用马车送你回你之前受伤的地方,我也不多问你的事情,只是有件小事还需你帮忙。”

“前辈尽管吩咐。”

妇人掏出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想来是不yù让人知道,“这封信你且拿好,等回到大理之后,望你有时间的时候转交给镇南王段王爷。”

段兴接过信,一脸八卦的表情,心里嘀咕着:“莫非这妇人就是甘宝宝不成,那这小女孩便是钟灵无疑了。”

“前辈放心,小可定然将信送到段王爷手中。”段兴信誓旦旦的说道。

妇人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那便好,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或许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不敢多做停留。

小女孩也赶紧跟上妇人的脚步,好奇的问道:“娘亲,段王爷是谁啊?”

“小孩子家不许多问。”一句话就打住了小女孩的好奇心理。

不久,门口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

第十七章 火把节

nbsp; “格拉”“格拉”的马车声响,无量山脚行驶来了一辆马车,走过一个弯谷,马蹄急踏,随着车夫一个响鞭,拉车的马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马车停了下来。

“少爷,无量山到了。”车夫恭敬的对着车内说道。

一只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掀开了马车帘,近了一看,正是段兴,段兴没有跳下马车,而是对着无量山顶吹了一声口哨。不出片刻,就见远方跑来一匹骏马,等到骏马跑到马车旁边,段兴一跃而上马背,对着车夫一拱手说道:“多谢老丈相送,烦请相告夫人,夫人交代的事情一定办妥,待杂事一了,必定登门再次拜访,以谢救命之恩。”说完,段兴一拍马头,对着马说道:“走,回家。”宝马有灵,已粗通神智,闻言,撒开四蹄,直奔大理城,绝尘而去。

火把节是彝族、白族、纳西族、基诺族、拉祜族等火把节民族的古老而重要的传统节rì,“火把节”庆祝共三天,有着深厚的民俗文化内涵,蜚声海内外,被称为“东方的狂欢节”。不同的民族举行火把节的时间也不同,大多是在农历的六月二十四,主要活动有斗牛、斗羊、斗**、赛马、摔跤、歌舞表演、选美等,也是青年男女互诉钟情,表白的大好节rì。

由于大理国的地理位置,这里聚居着许多少数民族,虽然目前以白族为多,彝族、纳西族、基诺族、拉祜族等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因此对于大理国民众来说,“火把节”是非常重要的rì子,往年过火把节都是在节rì一大早,人们便在各自的院落里、村寨口,栽埋一棵大松树,象征昂姑咪的化身。树上挂满小火把,村中有多少人口,就要在树上挂系与人口数相符的小火把。下午用牲礼祭过“化身”后,由村中年岁最高的一老妇人将“化身”点燃。参加活动者,各从“化身”上取下一把小火把,也在“化身”上将其点燃。而后,众人在老妇人的带领下,环“化身”跳起锅庄舞,歌颂昂姑咪献身传火的功绩。礼赞过“化身”后,各人相约成组,手舞火把,穿舞于村寨、田野、山林间放声高歌。祈求火神昂姑咪赐福,庇佑全村人人畜兴旺、五谷丰盛、村寨平安、事事如意……

火把节第一天:祭火。这一天,人人穿着自己心爱的礼服,高高兴兴。村村寨寨都会宰牛杀羊,摆好宴席,五花八门的肉,又香又甜的酒,这些香味芬芳四溢,把它敬神,神也会赞不绝口。夜幕降临时,临近村寨的人们会在老人们选定的地点搭建祭台,以传统方式击石取火点燃圣火,由毕摩(彝族民间祭司)诵经祭火。然后,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会从毕摩手里接过用蒿草扎成的火把,游走于田边地角,效仿阿什嫫以火驱虫的传说。

火把节第二天:传火。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聚集在祭台圣火下,举行各式各样的传统节rì活动。小伙们要效仿传说中的阿体拉巴,赛马、摔跤、唱歌、斗牛、斗羊、斗**。姑娘们则效仿传说中的阿诗玛,身着美丽的衣裳,撑起黄油伞,唱起“朵洛荷”、跳起达体舞。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选美了。年长的老人们要按照传说中阿体拉巴勤劳勇敢、英武神俊和阿诗玛善良聪慧、美丽大方的标准从小伙姑娘中选出一年一度的美男和美女。夜幕降临,一对对有情男女,在山间,在溪畔,在黄sè的油伞下,拔动月琴,弹响口弦,互诉相思。在如今的现代,也有人将传统国际火把节称作是“东方的情人节”。

火把节第三天:送火。这是整个火把节的高cháo。这一天夜幕降临时,人人都会手持火把,竞相奔走。最后人们将手中的火把聚在一起,形成一堆堆巨大的篝火,欢乐的人们会聚在篝火四周尽情地歌唱、舞蹈,场面极其壮观。故在现代也有“东方狂欢夜”之称。

火把节的三天三夜,都各具特sè,每个晚上吃过晚饭,首先由某一家开始点燃火把,然后就争先恐后地燃起火把往村外走,人们唱起火把歌,歌声随着火把的漫延响彻山谷。随后按约定俗成的方向又形成一条火龙来到公共娱乐场地,他们将火把集中起来燃成一堆大火,全寨人围着火堆,快乐地跳舞游戏。

一般在火把节的第一天晚上,小孩子们除了唱歌、跳舞、捉迷藏外还做一种叫“老鹰抓小**”的游戏。由一人扮做“老鹰”,其余的人排成一条长龙,依次揪住前一人的后衣摆,长龙的第一人扮做“母**”护后面的“小**”。“老鹰”拚命抓后面的“小**”,后面的“小**”看到“老鹰”来抓时,前面的“母**”也拼命去抓“老鹰”,如果“老鹰”被“母**”抓着,就要来充当母**保卫小**。后面的小**一方面要摆动以躲避老鹰,一方面还要“吱哟”地叫唤。“老鹰抓小**”游戏前,母**要张开翅膀护小**(扮母**者伸开双手)并学母**叫“咕来!咕来!”老鹰才能开始抓小**。

除了“老鹰抓小**”外,还有一种规模较小的“狐狸护石子”的游戏。人们在大敞坝上烧起一堆篝火,做各种游戏时,上下辈之间的拘谨在这节rì的气氛中荡然无存。

人们狂欢到一弯弦月升上东山时才回家歇息。姑娘们激动得索xìng不睡,你帮我我帮你地帮着收拾打扮。准备第二天的穿着打扮,并准备干粮、肉食、水果等东西,以便更好地前往相聚过节之地。

历代大理的统治者对于传统节rì都是非常尊重且持积极的态度,原因无他,偶尔的放纵和欢乐既能展现出国泰民安的景象,又能将一些因为施政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贵族和贫民之间的矛盾、以及其他一些国内不利于和谐的因素在节rì期间进行淡化,转移民众视线,更有利于国家的统治。

因此每到节rì这期间,不只是大理皇室,包括各级大臣也都纷纷展现出平rì不曾出现过的慷慨豪情,让家丁散发一些果实,蔬肉,并且允许自家孩子在大街上一起热闹游玩,当然,有条件的还是会安排几个护卫的,毕竟不怕有得罪的人,就怕没事找事的人。

今rì是火把节的第三天了。

天气阳光明媚,大理国从都城到县再到乡还都沉浸在前两天的欢乐之中,rì头早已悄悄的爬上了半空。除却那勤劳的妇人和为生计奔波劳累的男人已经从床上爬起,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以外,大部分的人还在做着那香甜的美梦。梦见家庭美满和谐,梦见孩子茁壮成长,梦见前途一帆风顺,梦见嫁娶美丽的新郎新娘。

就连平rì里大眼对小眼,彼此不服气,有仇怨的人在这几天也是逢人便给笑脸。有那为了一个姑娘还要决斗的青年也会收敛自己的脾气,转而唱起山歌,跳起民族舞蹈以和平的方式争取姑娘的芳心。

那在大理国的一些武林门派和人士也会互相拜访,借机看看有没有不错的小伙和姑娘给自己门下弟子凑配一下良缘,拉近门派之间的关系。

至于那些个敢在节rì期间闹事的武林门派或者江湖宵小之辈,保定帝已经下令严加清理。对平rì里那些个作风不太好的重点门派和人士,早早派了军队和皇宫高手进行了盯梢。

对大理国的民众而言,保定帝在位的这些年是非常安心的,唯一有些令人遗憾的是。一早听说今年过节能看到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的亲传弟子也就是段兴太子,不知为什么从第一天保定帝出现主持节rì开始就一直没有看到过。

天龙寺可是大理国百姓心中的圣地,主持德高望重,那一般人肯定是看不到了,但是如果能看到主持亲传弟子,也就是下一届主持,那也是让人非常高兴的事情。

一些人际关系广泛、消息灵通的在四处打探太子的事情,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开始说的,大理的大街小巷开始有关于一些太子的些谣言像风一样慢慢飘过,真真假假,让人无从判断。

“什么?太子沉溺酒sè,品行不端?不会吧,太子才十岁啊!”

“什么?太子图谋他人门派重宝,灭人满门,让武林有志之士给暗杀了?”

“什么?太子被喜好男风的江湖败类给劫走,失踪了?”

;

第十八章 谣言

nbsp; “爷爷,爷爷,快点啊,再不进城就赶不上今年的火把节了。

第十九章 杨铁大将军

nbsp; “是,陛下。

第二十章 相国府

nbsp; 大理相国府,自从高升泰高相国从龙有功,帮助保定帝上位之后,相国一家可谓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就连相国府的家丁、马夫出门上街那也叫一个气派,行路之间自有一番颐指气使的模样倒是让普通老百姓们唯恐避之不及。冰@火!中文 生怕一个不小心冲撞了一下,那可就倒了大霉。

轻则那是拳打脚踢,砸翻物品,重则干脆就是拽去衙门,陪上大笔的银子,几乎大半个身家都要搭了进去。真是好不讲理,可偏偏大理公堂从上到下俱都畏惧高相国的权势,十个官司打下来,九个肯定是赢的,那一个没赢的不是苦主跪地磕头,泪流满面的上门赔罪,就是莫名其妙的从此在大理城消失了。

因此,虽然保定帝上位之后,各种开明的政策颁布实施了下来,一些贫困地区都给予了减税的照顾,整体上大理国的民众对保定帝的拥护度非常高,但是大理皇城的老百姓害怕相国府的程度明显高出了对保定帝的喜爱程度整整一大截。就是不说高相国的权势滔天,单只是这几年,高相国的长子,高泰明就了不得,在军队中混的那是风生水起,借着父亲高相国的势,在大理五支常规部队当中统领一军。

大理目前的军制分为中军和东南西北五军,这五军是常规部队,中军则是常年驻守在大理皇城,只听皇帝一人号令。其余四军分别驻扎在大理国四周,东军与大宋对峙,北军、西军两军与吐蕃诸国对峙,南军则是防备来自大理南方的一些土著侵扰。整体来说,西、北两军由于常年和吐蕃对峙,战斗力明显高于其他三军,常规军的规模也不大,都是一万人的建制,虽然人数少,但是架不住还有大批的乡兵。主力部队是常规军,但是主要作战军队还是以乡军为主,平rì农闲之时锻炼,农忙之时回家务农,整个大理的乡军规模大约在20万人左右。相对于此时的大宋而言,与大宋接壤的国家基本上都是采用上马是兵,下马是农的生活模式。

目前,西北两军在大将军杨铁的手里,高泰明则控制了与大宋部队对峙的东军,南军则是由镇南王段正淳率领。由于高泰明掌有军权,所以相国府如今是内有高相国,外有高将军,不说大理百姓,就是许多大臣,包括大理皇室的一些王爷对相国一家也是敬而远之的。

相国府也是皇城之中最为华丽的府邸,门前五步,两头石狮头颅昂扬,威风凛凛、大门由朱红木所建,大门正上方上书“高相国府”四个大字。推开大门往里看,金碧雕廊,假山流水,就连凉亭都是由南方上好的木材所造,整体布局自透漏出雍容华贵的氛围,却又不显得突兀,没有寻常商人之家的暴发户气息。

绕过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布局,随处可见正值芳龄,具有妙曼身材的二八女子穿梭在府邸之中,相国府的侍女那也都是大理国一等一的美女,样貌身材自不必说,光是这些侍女想要进相国府就要先经受个一年半载的训练,谁不知道进了相国府不只月钱比其他地方高,混的稍微如意点的人都能帮助自己亲戚在各个小县城衙门之类的递个话,安排个小小官职那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此,虽然大理皇城很多百姓害怕相国府的权势,同时却又对此心生向往,好不矛盾。

府中最zhōng yāng的一个大厅就是高相国平时用来会客的地方,面朝一片荷花池,右旁一座小凉亭,中间架着小拱桥,风景那是无比的好。大厅往里就属于后院了,等闲杂役是不得入内的,除非在相国府混上二级家丁才可以,说起来,相国府仆人也分好几等,最下等的是刚进府的仆人,什么端茶做饭的,打扫马房,打扫院子的,总之就是最下等活的杂役。三年之后表现良好的,经外院管家推荐可以考虑升任外院仆人中的小头目,这便是二级家丁了或者考虑进入内院,当然要是进入内院的话还是小仆人不过等级上比外院高一级,二级家丁开始就稍微有一些zì yóu的空闲时间,比如看着别人干活,逢年过节还能回个家什么的。如果在外院升二级那还是进不了内院的。二级之上如果继续升迁那就有机会升任外院副管家了,这个位置开始就真正有实权了,不是掌管人事任命,就是握有财政大权,当然最后还是一把手管家说了算,不过分管也算了不起了。一般干到这个位置上,不出意外的话。三五年之内就可以由相国老爷安排外出历练了,比如去相国府在大理城某个地段的丝绸店、粮店做个管理,或者哪个小县城的师爷等等。

至于内院那就不一样了,由于相国老爷和家眷大部分时间在这里,相对于外院,内院对仆人们的管理更为严厉一些,这也是内院仆人比外院仆人平地高一级的关系。由于家眷多的关系,内院的仆人往往多是女子,少有用男丁的。这也导致了外院那些个副管家,二级家丁天天就盼望着能找个内院的娘子的重要原因。当然这些内院的女子当中也是分出等级的,内院二级仆人那就是一个小主管了,比如主管内院伙食的,唱歌跳舞的,书房卧室等打扫的,这些统统都分了一个个的小团体,有专门的人主要负责,在这之上,就没有管家,副管家了,而是交给了高相国的妻妾们单独管理,内院里唯一有男家丁的地方就是高泰明当初的伴读小书童,不过如今随着高泰明进入军中,当年的小书童早已安排到了大理文官系统里去了。

至于相国府那些个暗哨、武师统统划归为最低级家丁,但是享用的待遇是二级家丁的待遇,尤其是明面上武功最好的三位武师,他们的待遇跟副官家是一样的,平rì里除了jǐng戒巡逻,待在练武场就是出去花天酒地了,rì子过得很是逍遥。

后院的房屋布局,值得一提的就是书房了,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大!快赶上主卧室大小了,按照相国老爷的意思那就是人一定要有知识,学的知识多了,做事成功的几率才能更高。所以相国老爷的书房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分门别类,各种各样的都有,话说回来,相国老爷能成为相国那也都是有其深厚底蕴的。就拿相国的长子高泰明来说,六岁开始习武读书,师从南蛮第一高手阿卜达,外功造诣那在年轻一代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军法韬略不敢说赶上杨铁将军,但是遇到问题那也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至于是否只是纸上谈兵那就只能有机会战场上再一见分晓了。

如今在这个大的书房里,高相国和高泰明两父子正在激烈的争吵问题,许是提前知会了下人的关系,书房百步之内没有任何仆人和暗哨停留。

“父亲,我不同意!”高泰明怒气冲冲的对着高相国喊道。

高相国只是平淡的望着暴躁中的高泰明,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问道:“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高泰明不管不顾的发着脾气说道:“我就是不同意,我早已有喜欢的心上人,您如今让我去跟一个都见面过的吐蕃国的公主求亲,这事情我做不来,您非要做可以让二弟去。”

高相国坐在太师椅上,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语气稍有严肃的说道:“你二弟如今才八岁,哪个吐蕃国的公主肯嫁给他,而你不一样,已经是一军统领,年纪才二十六岁,正是好提出联姻的时候,你所说的心上人是雪儿吧。”

一听高相国提起雪儿,深知自己父亲做事手段方式的高泰明一下子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着急问道:“父亲,您把雪儿怎么样了?”

高相国还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回到:“没做什么,从哪里来的就送回到了哪里去,你不用担心,给了一笔盘缠也派了人暗中保护她,rì子过的应该不会差的。”

听到雪儿没出事,高泰明心里提起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但是高相国说的好听,派人暗中保护,说的难听不就是万一自己不听话,那暗中保护的就变成暗中杀害的了吗?这顿时让还不到二十岁的高泰明纠结了起来。说起来,雪儿是从高泰明小时候就开始其伺候起居的丫头,容貌清秀,身材苗条,对于一个父亲威严,母亲忙着巩固内眷统治地位的高泰明来说,雪儿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感情寄托。高泰明也不是没有风花水月过,可是唯有每次回到自己屋中,看着雪儿为自己忙碌的身影,高泰明那一颗躁动不堪的心才能渐渐恢复平静,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就被俘获了。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尤其是作为高相国这种枭雄的孩子,如果不能拥有像高相国一样的xìng格,那么rì子过的定是不会如意的。这也是高泰明如今都26岁了却依然没敢公然娶雪儿为妻的重要原因。如今一路平坦的高泰明终于碰到了人生路上第一个重要的就抉择,对于自己的感情,是放弃还是坚守?

第二十一章 太子驾到

nbsp; 从某些方面来说,高泰明虽然很出sè,比如武艺高强,学识也算不错,而且从军好几年,身上自然有一股不同于其他纨绔的气势,在大理国年轻一辈当中可说已经没有对手,可毕竟他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父亲多年的yín威之下,在担心爱人受到伤害的心思下,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望着自己最满意的儿子终于不再任xìng,同意自己的安排,高相国满意的微笑了,他起身说道:“既然你同意了,父亲这便派人去给你说亲,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了,你就动身准备去提亲吧。”

高泰明虽然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无奈答应。兴许是见事情顺利解决,高相国罕见的对着高泰明温和说道:“泰明,不要怪父亲狠心,你如今年纪还小,何必在乎一个侍女,等将来大事一成,你要多少侍女都有,你要实在喜欢那个雪儿,到时候再接回来便是。”

见到父亲如此好说话,高泰明也只能应着,寻思着有机会还是要自己偷偷去把人接了回来,安排到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也不再看高相国,高泰明一抬手,算是做了个礼,便yù出门,却又让高相国喊住了。

“泰明,今晚事情事关重大,你切不可晚上闹出什么事情,出门之后立刻回到军中,静等消息。”高相国又摆回了威严的面孔。

高泰明道了一声:“知道了,父亲。”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申时,雨停。大理城重新张灯结彩,为今晚最后的节rì狂欢做准备。

酉时,大理城百姓竞相出门,在广场上载歌载舞,整个大理城洋溢在欢乐祥和的氛围当中。

戌时,此时的大理城四处喧嚣着各种欢快的声音,那迷人的火焰仿佛要烧到天边一样,映红了大半个大理城。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皇帝和太子今天不是说好要出来吗?”

顿时,整个广场更加热闹了,大家一起喊着:“皇帝、太子。”“皇帝、太子。”“皇帝、太子。”的口号,就连深处皇宫内院的妃嫔们都能听见百姓的呼唤声。

“皇上驾到!”一声刺穿云霄的尖锐嗓音划破了由无数百姓组成的口号云雾,清晰的传到了大理国百姓的耳朵当中,人群哗的一下就安静了,由段海大总管陪着,身边仅仅跟随着十来个皇家侍卫的保定帝悠然的出现在广场上。

只见保定帝环视一周,进而施展轻功飞到了位于广场之中的舞台zhōng yāng,还在舞台上表演的民族舞蹈的各族青年们自觉的让开了位置,烧的噼里啪啦的火焰映着保定帝那略显胖胖的身躯,随着保定帝夹带着内功的一声大吼:“大家热闹起来吧!”

无数的人群顿时更加疯狂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火把唱着歌,跳着舞,自有那英俊的少男去追那心仪的女子,也不乏那胆大的女生倒追相中的男生。老人们含笑看着,孩童们忘乎所以的玩着。

至于白天关于太子失踪的谣言早就让人抛到了脑后,毕竟那个离老百姓们还是太远了,眼前的欢乐才是最重要的。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又是谁来了一句:“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人群总是有盲从的心里,开心的大家也许只是想让太子一起玩耍,于是又开始新一轮“太子”“太子”“太子”的口号喊起。

保定帝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发话的人,但是一直就jǐng戒在四周的段总管却是在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说话之人。段总管悄悄后退半步,将整个身子隐在了保定帝的后面,朝皇宫侍卫打了个眼sè,自有人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望着眼前激动的人群,保定帝施展内功将自己的话远远的传了出去。“太子偶有小恙,在皇宫中静养,今rì不便出席,大家只管开心,明年太子必定陪大家一起过节。”

大家听到太子生病了,连忙你一嘴我一句的问起,“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太医不能治好吗”……

保定帝一脸欣慰的表情刚要说点体面话,好应付过去这茬,却不料有人又来了一句:“太子不会是失踪了吧?”一语顿时激起千层浪,那些个关于太子的谣言就像被刚刚扑灭的火星,一个不小心又燃起了熊熊大火。于是乎,要见太子的声音开始渐渐增大,局势明显有失控的样子。到了这个时候,保定帝也顾不上查到底是谁在暗中捣乱,反正后面有段海段大总管在盯着,相信他能做好一切。保定帝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假太子放出来,好稳住百姓们激动的心情。

古时,老百姓们还是比较迷信的,对于太子失德的事情他们还是很担心的,而且保定帝向来为人敦厚,仁慈,对百姓仁爱,老百姓对保定帝并不是太敬畏,这就导致了今天这个让保定帝难堪的局面,就在保定帝已经决定要用段海找来的小太监临时冒充太子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清啸,随后,借着火光,隐约的看见一个孩子施展轻功脚踏众人肩膀,披星戴月,从远处一路飞来。

许是和太子接触时间较长的关系,段海大总管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正是太子段兴,高兴的喊了一句,“太子驾到!”

一句太子驾到惊醒了还在吵闹着要见太子的众人,大家纷纷开始行礼,随着段兴一个漂亮的鲤鱼翻身,落在了保定帝的身旁,道了一声“免礼。”大家重新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众人兴致高昂的围着段兴问道,“太子身体可好”“是否哪里不舒服”等等话语,至于孩童们一看人物都到齐了,失去了新鲜感,转而自顾自的玩耍。那些个早就按捺不住sāo动心灵的少男少女们又彼此开始穿梭在了一起,整个广场重新热闹了起来。

保定帝忍住心中无比的好奇心,耐着xìng子带着段兴绕着大半个大理城转了一圈,段兴也是chūn风满面的逢人问好。又是段海大总管看见了段兴后背衣衫里慢慢流出的血迹,虽然心有着急,却苦于现下环境特殊,只能徒呼奈何。

一处高楼之上,高相国远远的看着保定帝一行,后面站着一个人,同时也跪着一个人。直到保定帝和段兴最后进了皇宫,高相国才将身子转了回来,直面站着的那个人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让蛮五去执行计划?”

高相国对面站着的人大约四十来岁,身形比保定帝还要略微宽出一圈,梳的发亮的头发显示出了此人必然生活条件十分优越。听到高相国的问话,此人漫不经心的答到:“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一声清啸和那轻功是随便找个小孩子就能有的吗?搞不好就是段兴那小子不知道从哪赶回来了,那还执行个屁的计划,我倒是好奇,你不是说段兴有可能死无全尸了吗?而且城门也都让你控制了吗?现在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几个问题将高相国问的脸sè有些铁青,高相国没有回答此人的提问,只是对着地上跪着的蛮五说道:“计划有变,你速去告诉蛮二,让他查一下太子是从哪个城门进来的,守将是谁。还有告诉皇城里那个太监,叫他小心点,不要捅篓子,现在还不到时候。”

“末将领命”地上的蛮五起身,展开身形,飞跃了出去。

高相国转过身又对着方才那人说道:“此事是我疏忽,不过我们还准备了第二套计划不是吗。准备一下,明天早朝还要用上呢。”

对面那人紧盯着高相国的眼神说道:“希望你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不然大家都不好过。”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留下高相国一个人独自站在小楼里,没有人发现相国的拳头握的青筋暴起,眼神也变得越来越yīn翳了。

lt;/agt;lt;agt;lt;/agt;;

第二十二章 密室详谈

nbsp; “兴儿,你跟父皇说说,这几天你到哪去了?”保定帝坐在龙椅上问出了憋在心里一晚上的话。

没等段兴回答,段海大总管连忙凑到保定帝身边说道:“陛下,还是先给太子包扎下后背吧。”

保定帝顺眼一看,果不其然,段兴后背上的血都已经从衣衫上开始渗了出来,段兴也终于装不得没事,一下子整个人靠倒在了椅子上,脸sè苍白,嘴唇干裂,两眼近乎无神,又快要昏过去了。

其实,以保定帝的修为就算看不到段兴的状态,也应该能感觉到的才是,但由于保定帝这几天一直处于jīng神高度紧张状态,晚上又逢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自己的身体都快吃不消了,要不是心中还有个执念想要知道段兴的事情,恐怕这会保定帝也要马上睡觉休息恢复去了。

“来人啊,快传太医!”保定帝顾不得继续问话,急忙走到段兴身边,将双手抵在段兴身后,运功帮其疗伤。其实段兴受的外伤基本在万劫谷由甘宝宝给治疗好了,只不过着急赶路,没有得到静养,伤口又再次迸发开了而已。

一个盏茶的时间,太医匆匆赶到,详细检查之后重新进行了伤口包扎,包括腿伤也重新处理了一下,毕竟是职业医生,包扎手法完全甩出甘宝宝好几条街去。

等太医给段兴包扎完事之后,保定帝焦急的问道:“华太医,段兴伤势如何?”

华太医撸了一下修的整齐的胡子,说到:“回陛下,太子后背所中箭伤幸亏偏离了心口,没有xìng命之忧。且太子内功深厚,自我恢复力极强,伤势之前也已经得到过处理,没有大碍,只要将养个两、三个月就好。老臣开副方子,早晚服用,能缩短恢复时间。”

“好”“好”“好”,保定帝一连说了三声好,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海总管,你且去随太医抓药,顺便犒劳下太医。”

段海知道这是保定帝要和段兴密谈了,也不矫情,立马领着华太医出了皇宫。见四周没人了,保定帝抱起段兴直奔密室而去。

说起这个密室,还真不是保定帝弄出来的,保定帝上位之前还不知道皇宫有这么个密室,随着上位之后想要清剿前任皇帝的直系,发现人已经逃跑的无影无踪。保定帝命人翻遍了整个皇宫这才发现,就在皇帝寝宫的地下有一个密室,密室的通道一直连到了城外,人早已顺着通道跑出了城,此时再追已经来不及了。索xìng,保定帝命人将路口封死,重新开了几个方向,工程浩大,整整十年还没完工,也不知道保定帝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保定帝带段兴来的就是第一密室,将段兴放在蒲团之上,保定帝也面对段兴坐下。待到诸事落定,保定帝方显一丝疲态,段兴也强打起jīng神。

“兴儿,跟父皇说说怎么回事?”保定帝疲惫的双眼中透漏出了关切的神sè,说来也是奇怪,一般皇室中人总是要多生几个的,却不知道保定帝为何一直到如今也只有段兴一个儿子,姑娘到是还有一个,不过还未满一岁光景,所以,保定帝整个心神都放在了段兴身上,可能也跟保定帝一心向佛,喜欢修炼武功,管理国家。对yīn阳合欢之术反而不甚痴迷的关系吧。

这边段兴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事情说出来,一看到保定帝关怀备至的眼神,段兴终是犹豫了一阵之后说道:“父皇,此事说来话长,父皇可还记得这些年我总跑去无量山的事情?”

保定帝不用想就很清楚段兴这几年做的事情,只是用眼神示意段兴继续往下说。

段兴瞅瞅保定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毕竟自己目前是太子,也是保定帝唯一的皇子。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何况保定帝为人温厚、仁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自己家老头子多厉害一些,自己也更安全不是。

决定一下,段兴便将事情稍微变了变和盘托出,事情大概是这样的:自从段兴在天龙寺学艺之后,偶然在某个古籍上面发现在很远很远的时候,曾经有一个高手,功深造化,内功浑厚无比,轻功天下无敌。后来此人大限将至,就将一生最得意的两门绝学记录在册,一门是内功,一门是轻功。此人将这记录好的两门绝学藏于无量山之后,飘然而去,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至于秘籍藏匿的地方也无人能够寻找得到。

江湖传言,此事可能是个极大的yīn谋,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鉴于当时武林中人谁也找不到秘籍,众人相约寻到了号称“江湖一点通”的一晓生询问,一晓生只是高深莫测的回答了一句:“此事必有蹊跷!”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也是段兴运气好,一次去无量山探查的时候偶然间听到无量剑派的人说在某某峡谷,月圆之夜能够看到有人影舞剑。于是从此就对这事上了心,开始不断调查事情原因。这一查就是好几年,终于让段兴给查到了地方。

说完,段兴从内衣包袱里翻出从琅嬛玉洞找到的秘籍,放在了保定帝面前。至于以后会不会碰到逍遥派的人认出来,回忆了一下剧情,段兴认为这个可能xìng还是比较低的,况且真到了那个时候,武功都大成了还怕谁来。

段兴低头不语,保定帝看看地上的秘籍,也只是用眼神扫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便抬起头不再去看那让武林人士为之疯狂的秘籍绝学,只是继续问道:“你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段兴原以为保定帝起码会翻看翻看秘籍的,没想到只是扫了一眼,愣归愣还是如实交代了:就在段兴取出秘籍之后发现两个奇珍异种在打架,处于好奇的心里,段兴跟了上去。可没想到异种没拿下,自己反而被不知道从哪里shè来的暗箭给伤到了,说完便将疗伤时候折断的箭头拿出来给保定帝看。

保定帝一看到那箭头,眼神瞬间布上一层yīn霾,上面的的标记已经被人为的弄坏,除了能看出是大理军用弓箭以外,看不出到底是哪个部队专用,或者哪个兵工厂制造。唯一能知道的是,此人力气很大,部队里除非是专门修炼武技的高强之辈能用以外,必定是蛮人使用无疑。这就落实了之前大将军府和高相国府蛮人有过出没的消息。

将箭头扔到了一边没有再管,保定帝耐着xìng子继续询段兴是如何死里逃生的,段兴隐瞒了关于甘宝宝和镇南王的故事,只是大致说是被一个妇人所救,在其居所一直待到了现在。

见段兴不yù详说,保定帝也没有追问,只是告诉段兴回头定要好好报答人家,需要什么只管跟父皇说就是云云。段兴点头应是。

之后保定帝终于拿起来了一直放在面前的两本秘籍,双手翻开。只是看了第一页关于武功的简介,保定帝就像被打了**血似的一下子jīng神了。先不说那凌波微步在战斗当中无限闪躲迂回,只说那北冥神功可以吸人内力为己用,这便省了多少年苦功,说不定今生有望晋升先天高手。

一想到那传说中的先天境界,那在段氏一族只有开国皇帝达到过的境界,保定帝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还好,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养xìng的功夫还是有的,勉强从秘籍上挪开了眼睛,向段兴问道:“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段兴伸了个懒腰,回到:“暂时没有。”

保定帝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对着段兴说道:“兴儿可愿让父皇也学习这两门绝学?”

“父皇的东西将来不都是兴儿的吗,那兴儿找来的秘籍父皇也尽管拿去学习。”看到保定帝还征求自己意见,段兴非常大度的说道。

保定帝被段兴的这番言辞震惊住了,不过这并不影响要学习秘籍的好心情。也不矫情,说道:“这个密室以后你随意进入,至于秘籍就先放在这里,兹体事大,我也不能随便抄录,便也在这里学习,你的身子骨未愈,白rì就在皇宫走走,晚上来密室咱们两一起参详。至于将来想要将武功传给谁,都由你自己说了算。”

事情大致都交代完了,段兴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至于武功秘籍,放在密室一时半会估计也跑不了,段兴便想也不想的点头应允。然后直接一个翻身躺地上睡着了。

保定帝慈爱的将段兴抱了起来走出密室,回到了寝宫,破天荒的将段兴带进自己房间,将段兴放在了自己的床位上,自己则是在侧室随意躺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的皇宫禁卫可都是傻了眼,自从开国以来,从来没有皇帝以外的人进来过,这可是开国第一遭,消息不经意之间传了出去,但凡听到这一消息的人皆讳莫如深,但是大家对太子似乎更加恭敬了。

第二十三章 再起风波

nbsp; 自昨rì段兴安然回到皇宫,又带来了两本绝世秘籍,此生晋升先天高手有望,保定帝的心情非常的愉悦。虽然大理皇朝似乎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需要解决,但是这不影响保定帝现在的好心情。

因此,今rì早朝,保定帝又恢复了往rì那如沐chūn风般的笑容,让底下的大臣们啧啧称奇。今rì早朝也无甚大事,无非是大理国哪哪哪如今又有什么情况了,主要的就是关于这几天全国过节,收入和支出以及安保情况云云。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保定帝一面微笑应对群臣,一面心里想着赶紧结束回去研究北冥神功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终于还是出现了。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礼部尚书王庭惊站了出来。话说王庭惊此人到是个传奇人物,大家不要因为他的名字而想到女生方面去,此人名字可是大有典故。据传,停经刚出生的时候……错了,是庭惊刚出生的时候,天上正好打雷又下雨。庭惊的父母都是农民,没有读过多少书籍,本来大夫断定庭惊是难产,因为庭惊的母亲都拖了预产期三天还没有生出庭惊来,结果刚好一个电闪雷鸣,庭惊母亲被吓了一跳。结果,庭惊就顺利出生了。这可开心坏了庭惊的父亲,当时庭惊父亲就想感谢这雷,但是想想农村娃都是什么虎啊豹啊,雷啊雨啊的太俗。

思来想去,老爷子突然发现自己这不是在院子里吗。那就叫院电,后来捉摸不好听,便去请教村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夫子,老夫子也没有告诉这老爷子该起什么样的名字好,老头着急了,问:“那院字可用什么其他字代替否?”这老夫子就告诉老爷子用了个“庭”字。那老头又问“这雷如何描述?”老夫子告诉他“惊雷”二字。

顺利成章的,庭惊这霸气侧漏的名字就这么出世了。要说停经这孩子……不是,是庭惊这孩子果然就如惊雷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乡里八村的也没几个孩子读书,偏偏庭惊这孩子从小聪敏,背书不用第二遍,堪称过目不忘。十八岁游学中原,二十五岁回到大理,直接参加大理皇城举行的科考,一举中的。当真是震惊了整个大理城。还是上一任皇帝将庭惊提拔,使之做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但是没等咱们的庭惊尚书一展所长,这不,宫廷剧变,皇上换人了。要说庭惊还要感谢保定帝,原先的大臣们除了上一任皇帝的死忠派系,基本都没有怎么动,如果说有动的,那也都是高相国动的。

可是偏偏庭惊这孩子就认死理,他认为他的恩人是被保定帝和高相国一起干掉的,所以一直在朝堂上对保定帝的政策yīn奉阳违,尤其是在礼仪方面更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偏偏此人在文学和礼仪方面确实功夫下的很深,别人又挑不出毛病,高相国早就想收拾他了,可惜皇上一直按兵不动,他也不能随便就把一个尚书拿下。到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却说这礼部尚书王庭惊站出来所为何事?

保定帝也很是好奇,这几天也没出什么礼节方面的错误,便到了一声:“准奏。”

王庭惊一摆袖口,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陛下,微臣听闻坊间传言,太子失德,不适再继任大统,还请陛下废除太子之位。”

不等保定帝说话,旁边镇南王立马站出队列,冲着王庭惊喊道:“荒谬,你一堂堂礼部尚书,怎可因坊间传闻而让陛下废除太子,你是不是礼部尚书的位置坐久了,脑子迷糊了,太子是说废就能废的吗?简直一派胡言。”

王庭惊不紧不慢的连头也不回继续看着保定帝说道:“陛下,按照废除太子的礼法,只凭坊间传言当然不足以取。但是据微臣了解,太子这些年只顾着学武。对于四书五经、礼仪法规、帝王之术等根本没有任何涉猎。试问我大理皇朝如何能让一介武夫来统治,惜文德神武太祖皇帝那是文成武德,到如今太祖皇帝的子孙如果只学武不懂文,将来也只能是将军之才,如何胜任帝王之职。”

一句话打的镇南王噎在了那里,作为后世来的段兴,你让他勤学诗词歌赋,苦读孔孟之道,是完全没有任何可能xìng的。帝王之术他倒是有所了解,可也架不住他现在满腔热情都在武功上面,所以不只是保定帝知道段兴根本不好书籍,只要稍微打探一下都能知道段兴天天只是习武,平常就是玩乐。这在那些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夫子,大文臣眼里看来就是一个典型的莽夫潜质。

镇南王不说话了,不代表就没人站出来了。勇武将军高胜踏出队列一步,一拱手对着王庭惊说道:“王尚书,末将倒是想请问何为一介武夫?没有我等军人戍边镇疆焉能有你等手无缚**之力之辈在此乱放厥词的机会?”

对于来势汹汹的指责,王庭惊如太极推手一般,轻轻一拂,不与之正面冲突,只是回到:“没有我等手无缚**之力之人帮助陛下治国安邦,高将军难道认为光靠打仗就能打出一个太平盛世不成?简直就是个笑话。”

武将队伍马上又有一人要踏出队列,脚刚抬起半步就生生止住了,因为保定帝怒了:“够了,武能安邦、文能兴国,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太子年纪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四书五经自会安排学习,不用王尚书担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此退朝。”

“陛下且慢!”停经尚书……不是,是庭惊尚书再次出声,也不顾保定帝越来越难看的脸sè,自顾自的说道:“太子不学四书五经,不尊孔孟礼仪,视为无德。坊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说到这,保定帝的脸sè难看的要死,要是能用眼神杀人,估计庭惊尚书早死了个百八十回。

“然陛下宽厚仁慈,念太子幼小,学问可以慢慢学习,这点微臣并无任何异议。”这时候大家都盯着王侍郎,看他还准备如何往下说,果然接下来才是最大的目标。

“但微臣听闻,太子常年不在宫中,如是天龙寺学艺也罢,偏偏总是往山中林里游玩,这样一个贪玩的太子如何能胜任陛下大统。且昨rì陛下不顾君臣礼仪,将太子安放至陛下寝宫就寝,实乃违背君臣礼仪之道,于礼法不合。太子今rì贪玩成xìng,皆因陛下溺爱所致。微臣认为,应由太学院选出德才兼备之人rì夜教导太子,以免太子误入歧途。”说完,王庭惊尚书就两眼直视保定帝,一点退让意思都没有。

要说这王庭惊平rì虽然喜欢找保定帝麻烦,但也就是小打小闹,今天这可就有点打脸的意思了,不知是抽了什么疯。没见保定帝气的肚子都一鼓一鼓的。这不就明摆着说保定帝德才不兼备,把个太子教导坏了嘛!

连平常跟王尚书来往较近的几位大臣也看不下去了,工部尚书连忙出来做老好人:“陛下,微臣认为,太子年幼贪玩实属正常,但是早rì学会圣贤之道对于太子将来执政大理也是有好处的。不如就按照王尚书所言,从太学院选出一人教导太子才学,平rì里还是在皇宫就好,教学地点也由陛下选一地址就行。”

此时,镇南王出列说道:“皇兄,我看此事可行,兴儿也该让他看看书了。”

先不管王庭惊,保定帝刚要点头同意这事,刑部尚书卓远又站了出来,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此事不可行!”

…………

;

第二十四章 目标直指王庭惊,阴谋乎?

nbsp; 保定帝的头似乎又大了一圈,无奈的说道:“卓尚书有本准奏。 ”

卓远尚书对着王庭惊怒目圆瞪,说道:“王尚书怎敢随意安排太子rì常起居,岂不是目无王法,对陛下不敬?”

保定帝好奇的看着刑部尚书,这刑部尚书前朝的时候只是个侍郎,因为在平乱反叛的时候投靠了高升泰,随着高升泰升任相国,他也被一手提拔成为了刑部尚书,是完全相国一系的人马,平rì里不对保定帝的旨意打个八折就算很是不错了,今天为什么突然站出来帮着保定帝说话呢,此事莫说保定帝想不通,连王庭惊王尚书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卓远。

好奇归好奇,目无王法的大高帽可是万万不能戴的,庭惊尚书一脸正气的质问卓远:“卓尚书此言何意?庭惊自问入仕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怠慢,对陛下旨意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也从未做过触犯王法的事情,卓尚书今rì如不把事情言明,休怪本官就在今rì朝堂之上与你一较长短。”说完似乎觉得气势还是不够,转而向保定帝求援道:“请陛下明察。”

保定帝皱着眉头,一语不发,看着卓远,捉摸着这高升泰高相国又要想干什么。卓远见保定帝不说话,腰杆似乎更直了,手指着王庭惊说道:“王尚书,本官且问你,你身为礼部尚书,怎能对太子指手画脚。太子贵为陛下皇子,理应由陛下安排,你不是对陛下不敬又是什么?莫非你想要掌控太子,将来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

庭惊尚书一看刑部尚书如此来势汹汹,顾不得继续风轻云淡,气急败坏的吼道:“卓远,你休要血口喷人,什么叫掌控太子,那是逆贼才能干出来的事情,我身为礼部尚书,对太子礼仪方面进行规劝是完全符合王法的,你莫要扰陛下圣听,不然我告你欺君之罪。”

卓远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你有何资格告我欺君之罪,你一逾越臣下之礼,对太子无礼、不敬。二罔顾陛下对你厚爱之恩,当庭顶撞陛下。三你身为礼部尚书,不去做你职责分内所在之事,整rì专挑他人毛病,我倒是想请陛下免去你礼部尚书之职,改行做谏议大夫的好。”

“你!”“你!”“你!”

庭惊尚书一连说了三个你,愣是一口气憋在了xiōng口吐不出来,他是怎么也没想过,一向低调不说话的刑部尚书竟然言辞如此犀利,偏偏他说的三个问题自己或多或少都有涉及,想反击一时不知从哪下手,要是换一个人跟自己打擂台,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这个刑部尚书自己还真没有了解过,实在是失策,回去后定要好好研究下这个人。

当然,也不是说庭惊尚书就没有其他招数了,语言上的对策一时想不起来,那就用行动吧。不得不说,做到尚书位置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我们的庭惊尚书历任两届皇帝不倒,自有他的长处。

只见庭惊尚书连续说完三个你之后,突然浑身一震,接着似乎气息不足,缓缓开始向身后倒下,身后之人连忙一把将其抱住,庭惊尚书借势倒在对方怀里,眼睛一闭,留下了两行清泪。

保定帝连忙起身,想要下台阶去一观究竟,毕竟庭惊尚书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一介文人,这要是给整出点什么事情也不好看不是。

等到保定帝走到台下,但见庭惊尚书神情悲丧,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一个起身跪在了地上,两手死死的抓住了保定帝的裤子,略带哭腔的说道:“陛下明鉴,臣虽然起于前朝,但是心却一直系于陛下和当今大理朝堂之上,一次早朝不敢缺席,一点礼仪不敢越矩,为帮助陛下统治大理皇朝废寝忘食、呕心历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从未有一rì懈怠过,如今竟有人诬告微臣,微臣实在是伤心yù绝啊。陛下,您就让微臣以死明志吧。”说完摇摇晃晃的起身,顺势将鼻涕往身后之人身上一抹,鼓足气势,把头一低,像个公牛一样直奔宫殿大柱而去。

他人纷纷劝阻,怎奈此时庭惊尚书似乎大力神附体,力大无穷,什么读书之人手无缚**之力之类的问题在他身上根本不会存在,两个膀子一甩,他人纷纷散开。此时气势宛如天神一般,凛凛然不可侵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选的大柱子刚好在保定帝的身后,所以跑向大柱子之时必然路过保定帝。

保定帝无奈,只能一把拉住庭惊尚书,虽然保定帝身为一流高手,内功深厚,可是庭惊尚书可是一介文人,保定帝怕伤到庭惊尚书,真是没敢使用内功,只是随意一拉,神奇的是,这一拉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一下子就把刚刚还能甩开三五个大汉,恍如天神附体的庭惊尚书拉住了。

庭惊尚书随着保定帝这一拉扯,又跪倒了地上,一边哭着一边说到:“陛下,您何必拉着微臣,您就让微臣以死明志吧。”话是这么说着,可是人却不动了,只是死死的拉着保定帝。保定帝空有一身内力,也不敢挣脱的紧了,好言相劝说道:“朕知道王尚书忠肝义胆,对朕忠心,这死是万万要不得,快快起身说话。”

王尚书这个时候大力神又附体,无论保定帝怎么用力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保定帝只好朝镇南王急打眼sè,镇南王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上前一步,一使内力就给王庭惊拎了起来。

庭惊尚书打蛇随棍上,马上转变语气说道:“陛下,您相信微臣忠心,可是有些人却不安好心,给微臣乱扣罪名,这是犯的欺君之罪啊,陛下,您可要明鉴啊!”说完看也不看,又是一把鼻涕甩到了身后之人衣服上。但见镇南王脸sè瞬间铁青,好好的王爷衣服不堪目睹。

保定帝心里这个不爽啊,合着你王庭惊现在这番说辞,整的你之前说的都是对的,那朕不就是错的了。可现在又没办法处理王庭惊,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直接目标转向了刑部尚书卓远身上。刚才本就应该结束的早朝,生生让你折腾出这么一出。不好好收拾你都不行。

心里想法一定,保定帝张口对着卓远训斥道:“卓尚书,王尚书跟你同朝为官,官职相同,怎可胡乱指责,且尚书之职是朝堂需要,朕决定的,怎可由你妄自非议。”

卓远对着王庭惊可以随意说话,对着保定帝就不能乱讲话了,哪怕后面是高相国撑腰,那高相国明面上还不敢得罪保定帝呢。

见保定帝发火,卓远也只能马上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明察,微臣只是不满王尚书对陛下不敬,是以才出言相斥,并无其他意思,请陛下恕罪。”

保定帝现在只想尽快结束早朝,回去研究北冥神功,哪有那么多心思跟这些个大臣在这里扯皮,胡乱应了一句:“念你不是有意污蔑同僚,事出有因,此事就此打住,再有下次,一并处罚。”说完转身就往龙椅上行去,太监知晓保定帝心意。忙喊道:“有本请奏,无事退朝。”

世事本无常,心里越是想的有的时候往往越难以实现,就在保定帝以为这回总算能完事的时候,兵部侍郎李天霸站了出来,道了一声:“臣有本奏。”

保定帝看都不看李天霸一眼,直接盯上了高相国高升泰,原因无他,这李天霸也是高相国这些年一手提拔出来,安插在兵部抢权的钉子。先是卓远,接着是李天霸,要说和高相国没关系,保定帝压根就不相信,可无论保定帝怎么盯着高升泰高相国看,高相国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神游物外,仿佛周遭一切事物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保定帝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还是勉强维护好多年经营的好名声,坐在龙椅上,说了一声:“准奏。”

“谢陛下。”李天霸只是个侍郎,不是尚书,该有的礼仪可一点都不敢少。见保定帝允许,李天霸也不迟疑,矛头直指王庭惊,说道:“臣请陛下明察,治王尚书玩忽职守之罪。”

刚刚平复心情的庭惊尚书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念叨着:“好呀,一个小小侍郎也敢问罪与我,待我一会好好整治整治你。”也不说话,只是眯缝着眼睛盯着李天霸看,捉摸着如何给他来上一记狠的。

李天霸不管不顾王庭惊那能让人浑身发冷、胆战心惊的眼神,只是望着保定帝,保定帝斜眼瞅了一眼王庭惊,说道:“王尚书如何忘忽职守?”

李天霸毕恭毕敬的说道:“据微臣了解,太子常年出门在外游玩,且身边不带侍卫,不顾自身安危,不显皇室威严,导致前几rì深陷险地,身受重伤。臣以为,此乃皆是王尚书失职之罪。若王尚书能严明礼法,劝导太子平rì以太子行帐出行,万万不能出现如此大的事情,臣特此告王尚书玩忽职守之罪。”

(小弟自开新书之rì,每天两更,废寝忘食,不敢有一丝懈怠。然今rì周一,小弟新书榜成绩惨淡无光,厚颜相求收藏和推荐,望各位兄弟能够多多予以支持!晚上准时再上一更。)

第二十五章 相国初狰狞

nbsp; 不说保定帝是何想法,王庭惊王尚书反正是被惊到了。 太子出行什么行帐是他管的,但是教导之人自有宫廷礼仪官,关他什么事情,这明摆子就是瞎扣帽子,目标就是对着太子去的,这里面明显就有yīn谋,自己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这一个处理不好可就要把自己兜进去了。王尚书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要属最生气的必然还是保定帝,此时真个气的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怒然而起,放声吼道:“放肆!”

李天霸顿时不霸气了,连忙跪下说道:“请陛下恕罪。”

除了镇南王和高相国还站着以外,其他大臣纷纷跪下说道:“请陛下息怒。”

保定帝不理跪了一地的朝臣,继续说道:“你只是一个小小侍郎,谁给你的胆子在大殿之上又是指责尚书,又是影shè太子的,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陛下饶命啊!”李天霸一听要被砍头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啊,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看了一眼高相国。

眼见皇宫侍卫进来就要抓人,一直神游天外的高相国终于还魂身体,站前一步,向保定帝行礼说道:“还请陛下念在李侍郎为国效忠多年的份上,饶恕李侍郎以下犯上之罪。”

高相国一说话,相国一系的人马齐声说道:“还请陛下念在李侍郎为国效忠多年的份上,饶恕李侍郎以下犯上之罪。”

就连皇宫侍卫也暂停了动作,等待保定帝接来下的命令。保定帝没有说话,脸sèyīn沉的吓人。镇南王一看这架势,知道要想今天拿李天霸立威似乎有些困难,就看跟着高相国说话的大臣们起码占了大殿群臣的一半以上,就能理解保定帝那越来越黑的脸sè是怎么引起的了。考虑到保定帝的面子,镇南王只好出列说道:“皇兄,李天霸以下犯上,罪当处死,然念其功劳,不若发配边疆、戴罪立功可好?”

保定帝冷冷的看着李天霸,冷声说道:“李天霸官降三级,发配南荒军(镇南王统帅的南军称号)。”

话音一落,李天霸顿时磕头不止,连道:“谢陛下不杀之恩。”然后就被皇宫侍卫给架了出去,等到李天霸被架出宫,高相国一摆衣襟,说道:“陛下,李天霸以下犯上,陛下宽厚仁慈,饶其不死,是为明主。然其所言之中,王尚书失职之过确实存在,还望陛下治其罪行。”

保定帝虽然不喜王庭惊的为人,但是如果今天治他罪了,不就等于承认太子本身存在问题,皇宫对太子的教导也有问题吗?这要是一旦确认了太子本身有问题,必然又会扯回到取消段兴太子身份的问题上。这怎么着也要保下王庭惊,保定帝的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的要紧。可如果非要保下王庭惊的话,保定帝太了解高升泰了,已经故意送出一颗棋子的高升泰,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保定帝现在恨不得直接使出皇室绝学一阳指戳死王庭惊,让这事一了百了。

高相国一说话,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表现的镇南王可乐了,正愁最近找不了你麻烦呢,你自己蹦出来了。

“高相国此言差矣!”镇南王侧身面对高升泰继续说道:“依本王看,王尚书只是忧心过重,并无大过,此事大可不必深究,不如停发俸禄一年也就可以了。”

大殿之上谁都知道,保定帝和镇南王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所以镇南王做决定,大臣们也没有谁觉得奇怪。不过,高相国可不会轻易罢手。

对着镇南王,高相国站直了身体说道:“王爷怕是平rì里对世子殿下宠爱有加,我可听说,镇南王世子和太子殿下关系极好,经常在一起,莫不是镇南王世子也和太子殿下一样不尊礼法,不学四书五经,不懂孔孟之道。若真是如此,王爷可也要多加注意才是。免得将来世子殿下也一不小心受个重伤什么的,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这就是威胁,**裸的威胁。就冲着高升泰敢威胁段誉,镇南王就想上去好好揍高相国一个皮青脸肿。可一这是在朝堂之上,动手影响不好。二镇南王还真没把握能稳稳吃下高升泰高相国。不怪别人,就怪镇南王自己年轻时候没有好好练功,一门心思游历中原,四处留香。不似高升泰虽然没有学到大理绝学一阳指,可这么些年融合蛮族外功和家传绝学神风拳,自创出一套蛮荒大风拳端是不可让人小觑。稳稳进入一流绝学行列,与保定帝堪堪战个平手。

镇南王不吱声,不代表就没有人是保皇党,兵部尚书木起咳嗽一声,站了出来说道:“相国之言无外乎是太子行为与礼不合,不知相国究竟意yù何为?”

木起,大理白族,之前是大将军杨铁麾下一士卒,由于每逢作战皆率先奋勇冲锋,因功积累亭侯。后由于战术素养高超,在边境地区与吐蕃诸国常年交战,未有一败,升任偏将。但在杨铁一人独霸的西军中,杨家势力庞大,难再升迁,遂托人找关系调入镇南王麾下,在与南荒各族交战当中,战功累累,升任兵部尚书。自此,木起在大理朝堂只认皇室,不认他人,可说此人完全就是死硬保皇派。

据说木起小的时候原名木远峰,后来对军事、战术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对秦国名将白起又非常崇拜。因此,在与父亲商量之后改名木起。改名之后的木起果然没有让父亲和自己失望,凭借自己的勇武和智慧,一路升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在杨铁大将军转到镇南王麾下的时候还有一段小小的插曲:大将军杨铁不放人,木起便托人找到杨铁的小妾将自己大半个身价都搭上之后,小妾每晚必吹的耳边风终于让大将军杨铁同意放人,同意归同意,走的时候还是从偏将降到校尉才走成。

兵部尚书木起也是高相国唯一一个不敢乱动的人,见是木起说话,高相国没有回答木起的提问,反而是往后退了半步,大理寺卿(此大理寺卿是大理皇城专门处理刑事案件最高领导人)站了出来说道:“按照律法,王尚书玩忽职守,顶撞陛下,理应降职一级,停发俸禄三年。太子殿下不通礼仪,德行有愧,应撤其太子身份,以待观察。”说完两手垂立,低头不语。

保定帝就段兴一个儿子,一旦太子之位拿下,那继任之人就暂时没有,出了什么事情随意一个皇族之人就可以上位,甚至可能都用不到皇族之人。高相国这分明是准备冲着皇位来了。这时候大殿群臣也看出来了,应了那句古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是兵部尚书说道:“太子殿下通不通礼仪什么的,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自有礼仪官慢慢教导,我大理国是以武立国,不如等太子成年之后去军中锻炼一阵,为大理国扬名立万,震慑八方。若是太子文不成、武不就,届时再考虑废立太子一事,相国看可好?”

镇南王附和说道:“当如是。”

除了相国一系人马,皆说道:“当如是。”

高相国眼看今天是拿不下段兴了,待要再说,其身后之人递上一个小条。高相国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神sè未见异常,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转而对保定帝说道:“太子之事应有陛下决定,我等作为臣子不应妄自商议。”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却没有说王庭惊的问题。

跟高升泰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保定帝对高升泰打的什么心思一清二楚。眼见高升泰也有退让之心,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保定帝含怒说道:“等太子年满十六周岁就去镇南王麾下效命。至于礼部尚书王庭惊,罚其回家闭门思过一年,停发俸禄三年,其尚书位置暂且保留,明rì早朝再议,退朝。”一甩袖子,也不等群臣见礼,直接往寝宫行去。

lt;/agt;lt;agt;lt;/agt;;

第二十六章 阴谋再起

nbsp; 保定帝回到皇宫密室,看见径自修炼的段兴,暴躁的情绪稍稍的缓解了一下。

轻手轻脚的走到段兴身边,默不作声。

段兴早就察觉到有人过来,想来也只能是保定帝,因此没有停下内功的运转,只等一个大周天运完才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保定帝那略微显得火气的面孔。

“何事惹父皇生气了?”段兴好奇的问道。

保定帝思量再三还是对着段兴说道:“今rì早朝有些人按捺不住,要有所动作了。其他的还好解决,只是涉及到兴儿身上,让父皇有些过意不去。”

一说涉及到自己,段兴想也没想的就直接想到了之前背后中的箭伤,问道:“可是找到了害我之人?”

“那倒是还没确定,不过等你年满十六岁之后要去军旅锻炼锻炼,战阵之上刀枪无眼,父皇是怕你受伤。”

听说是要去战场,段兴就高兴了。前文交代过,段兴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要立志成为一个伟大的军事人才、奇才、天才。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淡定的指挥着旷世战役。

当然这是古代了,硝烟弥漫什么的估计不容易有,飞羽流矢应该还是不少的。

高兴的段兴一下子蹦了起来,说道:“战场没问题的,父皇尽管放心,以儿臣的武功足以应对。”

保定帝一个巴掌给段兴又拍坐在了地上,说道:“胡说八道,武功再高,一旦陷入敌军包围圈,能侥幸突围成功你都要好好烧香拜佛了。”

“父皇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等你年龄一到,就到你镇南王叔那里,南边相对安稳一些。父皇主要担心的是来自暗处的敌人,就像你这次受伤一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保定帝摇头说道。

理xìng上段兴是同意保定帝这番话的,但是感xìng上目前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如何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段兴也没有将保定帝那番话放在心底,在段兴想来,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大成,想死都不容易啊。

想到死字,段兴突然想起昏迷之前,那让段誉百毒不侵的莽牯朱蛤和大蜈蚣自己也给吃下肚子里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具备了百毒不侵的能力,好在自己当时又是内力丧尽,又是箭伤的昏迷了过去,不然肯定非常难熬。

想到这,段兴连忙凑到保定帝身边说道:“父皇,我身体似乎出了一些问题,能让太医给我看下吗?”

还在捉摸怎么让段兴安全的保定帝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上次太医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检查过你身体,没什么问题的,你这怎么突然感觉哪里不舒服了吗?”

“没事!”“没事!”段兴连忙摇手说道:“我只是怕太医只顾着给我验伤,没检查其他地方。”既然检查过了,段兴也就放心了,最低不会中毒而死,至于能不能百毒不侵,看来还得找个时间自己偷摸弄几个毒药尝尝了。

保定帝笑道:“还说要上战场,这么一点箭伤,你就担心的要死,上了战场看见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的时候你还不得吓回宫了啊?”说完自己哈哈大笑。

段兴只能傻傻的陪着干笑,想起自己可能也百毒不侵,慢慢的干笑就变成了大笑。父子两一起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暂时把其他事情抛在了脑后,两人共同研究其北冥神功来,早一rì学会,自身xìng命也多一重保证。

是夜,相国府。

“高相国,今rì在朝堂之上为何没有按原计划行事?”还是那一夜和高相国在高楼之上密探的胖子。

“文正候,相国非是不愿动手,而是杨铁那老匹夫在皇城外驻扎了三万兵马,且亲自坐镇,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很明显,他是支持保定帝的,如果我们贸然动手,怕是杨铁大军直接就会杀到皇城来了。”替高相国解释的是相国府幕僚张升,字文举。本是中原一秀才,xiōng腹经纶,却因得罪考官小舅子,三年不予录取,一气之下游山玩水,来到大理。因缘巧合之下认识高相国,一番长谈,相国依为幕僚。

被称作文正候的胖子回到:“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这也是相国行事小心,今rì早朝之前特意安排人手在城外巡视,探子发现了杨铁军队的蛛丝马迹,若不然,我们如今可能已经深陷重围了。想来杨铁那老匹夫已是蓄谋已久,一直在寻机会与相国作对。”张升继续解释道。

“如此说来,杨铁倒是如今支持保定帝了,想那上次,杨铁也只是按兵不动,这次不知又闹的是哪一出?高相国,若是不能解决杨铁,岂不是说咱们之前的谋划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成?”文正候不满的继续对着高相国说道。

“文正候,本相行事自有主张,今rì虽然原定计划没有成功,但是已经让保定帝开口命段兴小儿过上几年就去军伍,到时候自有办法解决。”高相国似是很厌烦文正候,却又不得不应付着。

一听说还要好几年,文正候立马跳了起来,指着高相国的鼻子就骂道:“什么?!!”“还要等好几年?高升泰你是不是疯了?咱们这计划都谋划几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你一句话又是好几年,你等的起,我可等不起。”

“大胆!”张升一声大吼,门外瞬间冲进来两人,高相国一挥手,说道:“出去,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相国”刚冲进来的两人又退了出去。

“文正候,你我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是当初就已经说好,所有行动皆按照我的计划来,你只要提供我所需要的帮助就好。你现在也知道了,一天不解决杨铁,我们就没有办法动保定帝,若是你着急,可自行去解决了杨铁,本相倒是愿意现在就动手。”高相国脸上看不出半点火气。

早在刚才两名壮汉冲进来的时候就吓出一身冷汗的文正候,顺着高相国的话坐回到了椅子上,这才想起来这是相国府,不是他侯爷府,那蛮横的脾气收了收,问道:“既如此,你又如何能保证几年之后可以不顾及杨铁对皇室的支持,执行咱们的计划?”

高相国眉头不为人知的皱了一下,坐到椅子上,说道:“段兴满十六岁之后就要去南边战场,到时候可以安排人手伺机潜伏杀了他,保定帝只有他一个皇子,段兴一旦身死,势必引起动乱,到时候我们再按计划行事即可。”

“那这几年,保定帝要是又生了皇子怎么办?”

“一,我们可以在宫中安排人手,不让孩子生下来。二,就算真的生下来了,弄死一个小孩子总比弄死一个太子更加容易的多。三,就算弄不死,到时候那也只是个孩子,当不得什么事,好弄的紧。君不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

文正候高兴的一拍手掌,说道:“相国果然高人,但是这几年怕是难熬的紧了,此次事了,保定帝怕不得怀疑到咱们身上?”

“怀疑不怀疑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做下,只有继续静等机会,莫让陛下和杨铁抓到机会就是。”高相国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事,王庭惊已经管降一级,以后不能找你麻烦了,你自可放心逍遥的过你侯爷rì子,没人继续盯着你,上奏折参你了。”

“哎呦,哎呦,这可是好事,本侯爷最烦的就是王庭惊那人,动不动就说我院子太大了,养的仆人太多了,占的土地太多了,这下轻松多了,哈哈,还得好好感谢感谢相国大人那!”文正候恨不得现在扑上去抱着高相国亲上一口。

“感谢倒是不必,虽然王庭惊降职了,但是本相还是有一句忠告给文正候。”

“相国请讲。”心情极好的文正候想也不想的回道。

“这几年希望侯爷能稍微收敛一些,尤其是约束你那些个家人、门客,不要到处生事,万一不小心透漏了一丝半点,你我搞不好就算不会有xìng命之忧,怕是再无成事可能。”说道最后高相国的语气越加严厉。

“本候自当知晓。相国只管放心。哈哈,没什么事本候就先回府了。”

“侯爷自便。”

文正候乐呵呵的起身,一边想着今晚是不是应该再找几个民女进府好好乐乐,一边招呼着手下出门而去了。

等文正候出了视线,张升对着高相国说道:“相国……”

高相国只是一挥手阻止了张升继续说话。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心里有数,文正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指望他,泰明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事不宜迟,让他马上出发。”

“是,相国。”

;

第二十七章 杨铁求见

nbsp; “父亲,高升泰那老狐狸竟然没动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说话的是杨铁大将军的二儿子杨安。

大将军杨铁一挥马鞭,说道:“那老狐狸太谨慎,想抓他真不容易,既然都回来了,就回去看看吧,顺便拜访下咱们的皇帝陛下。”说完,扬起马鞭率先往大理城行去。

杨安则是回头吩咐几个将领将大军驻扎在大理城外专门的军营当中,然后和几个亲信快马跟上了大将军杨铁。

正在醉心于武学的保定帝父子突然被一阵响声打断,知道利用这个密室通信设备联系保定帝的,除了还在地下继续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地道专业人士以外,就剩下段海段大总管了,一般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他是从来不会打扰在密室修炼的保定帝。今rì既然铃响,想来必有要事。

原本是想将段兴留在这里一边继续养伤,一边修炼北冥神功的,可架不住段兴不喜欢在地下呆着,说什么也要去外面晒晒太阳。于是乎,两人一起从密道回到了保定帝的寝宫。

从寝宫一出来,就看见段海大总管在门外一直站着。

“何事如此着急?”保定帝询问道。

段海恭敬的行礼:“见过陛下和太子殿下,天龙寺枯寂大师到访。”

保定帝一拍段兴肩膀,说道:“最近事多,倒是往了前阵子要带段兴去天龙寺的。这下耽搁,人找上门来了。”

说完狠狠盯了段兴一眼,段兴一抬头,也是狠狠的看了一眼保定帝。用无神的眼神在反抗,那意思就是:“北冥神功都让你看了,找上门的麻烦你去处理。”

看段兴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保定帝无奈的摇头,转向段海大总管说道:“走吧,去看看大师。”

来到御书房,保定帝拉着段兴一进屋便客气的说道:“见过枯寂大师,兴儿,还不快给大师行礼?”要是真按照辈分论的话,枯寂大师也比保定帝还要大个两圈,可是到了段兴这里,合着枯荣大师的关系,反而和保定帝平辈了,所以枯寂大师往rì是不愿意来皇宫的。

段兴按照天龙寺弟子拜见师叔辈的礼数,恭恭敬敬的说道:“兴儿拜见师叔。”

不得不说。虽然保定帝的体型是稍微的富态了些,但是段氏的基因还是非常不错的,基本上男的长相不是国字刚毅,一副正派人士的形象,便是帅气逼人,英俊小生的潇洒模样。段兴上一世长相倒是一般,这一世占上了便宜,外型上不比段誉差上多少,再以他远超一般人的心灵年纪,哄的天龙寺一众小和尚、中和尚、老和尚们一致欢喜。包括跟枯荣大师万年不变的枯槁脸型有的一比的枯寂大师。

光看名字就知道枯寂大师修的也是枯字禅。

枯寂大师看见段兴,亲切的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这笑容在别人眼里显得有些吓人,很不自然。双手合十说道:“见过陛下,方外僧人不便行礼,还请陛下谅解。”话是那么说,眼睛却只是最开始看了一眼保定帝,便一直关注着段兴。

保定帝也很清楚,也不客套,直接就把段兴给推到枯寂大师那里,然后明知故问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不知枯寂大师此来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前几rì本该是段兴回寺之rì,却一直没有消息,主持师兄让我前来查看一下。”枯寂大师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保定帝看了一眼段兴,段兴还是装出那副小孩模样,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样子。保定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几天,兴儿的母后想念兴儿想念的紧,倒是缠着兴儿不放,让大师着急了。待得明rì,我便亲自送兴儿上寺里,请大师今rì在皇宫休息一晚。”

枯寂大师一边把手搭在了段兴的脉上,一边说道:“休息之事暂不着急,贫僧在来皇宫的路上,听到百姓传闻,兴儿前几rì失踪,后来回宫又是受着重伤回来的,不知此事真假,还望陛下告知。”

保定帝打着哈哈说道:“兴儿贪玩,前几rì出门,不小心碰上江湖寻仇,被人误伤了,朕已经派人将贼子抓住斩首了,没有什么大碍,大师尽管放心。”

枯寂大师点点头,只是继续检查段兴身体。待得检查完毕,枯寂大师对着保定帝说道:“既如此,贫僧在此叨扰陛下一晚,明rì一早,贫僧就带段兴回寺了。”

“如此甚好。”保定帝打了个眼sè,段海大总管连忙虚引着枯寂大师去往皇室客房。

刚静下来想跟段兴再好好谈谈的保定帝还没等开口,门外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句:“大将军杨铁求见陛下。”

“让他直接来御书房吧。”保定帝回了一句之后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沉思起来。

杨铁率兵在城外的事情,保定帝今天一早也是收到了消息的,作为一个帝王,对于宫廷政变这类的事情没有一点准备是不可能的,但无论怎样,杨铁带兵来了,保定帝就要承他人情。因为杨家基本上对于皇室属于听调不听宣,就包括保定帝上位那次,杨家也只是在边境按兵不动,两不相帮。这次不知道为何杨铁竟然带兵前来支援,保定帝怎么也想不明白杨铁究竟意yù何为。

既然想不出就不想,一会见面谈谈就应该知道了。抬头看着已经跑出御书房在花园溜达的段兴,保定帝感到非常欣慰:“无论怎样,兴儿已经拜在了枯荣大师门下,只要小心一些,大不了就躲到寺里去,xìng命应该是无忧的。”旋即,又想起段兴身中两箭的事情,保定帝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

“传陛下旨意,有请大将军杨铁上御书房。”在外等候的杨安不高兴了,心里想着:怎么不传我呢。杨铁先是谢过太监,然后转头对着杨安说道:“你先回去吧,为父与陛下有要事商谈。切不可惹是生非。”嘱咐完杨安,便跟着小太监去找保定帝了。

第二十八章 边境,出兵否(1)?

nbsp; “陛下,杨将军到了。冰@火!中文 ”门口的小太监打断了保定帝的思路。

“有请!”

小太监将杨铁引进御书房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保定帝起身迎接杨铁。杨铁因为身着铠甲,故而单膝跪地说道:“见过陛下,末将身披战甲,无法全礼,还请陛下恕罪。”

保定帝两手搭在杨铁的胳膊上,往上抬,和颜悦sè的说道:“杨将军不必多礼,杨将军一心为国,多年来驻防在与大宋、吐蕃国的边境地区,实在难为将军了。快来喝杯茶,朕刚刚给你泡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过来尝尝。”

保定帝一边拉着杨铁分宾主坐下,一边心里腹诽:“莫不是你为了不施礼,故意穿铠甲来见我的吧。”

二人都不说话,只是品了一会茶,彼此连声赞叹:“好茶!好茶!”

这里是皇宫,保定帝的地盘,杨铁一直不说话,保定帝也乐得继续喝茶不说话。杨铁的本意是想由保定帝说出感谢他领兵前来,保驾平安之类的云云。然后由自己客气一番,再提出自己筹谋已久的事情。可是眼看着茶都快喝了一壶了,保定帝愣是不说话,他自己也不能厚着脸皮要求保定帝谢自己。毕竟皇室有难,他来了是正常。虽然大家都知道就算他不来,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终于整rì厮杀在战场,更喜欢直来直去的杨铁大将军在喝完第二壶茶以后,连忙拉住还要继续泡第三壶茶的保定帝,先开口说道:“陛下,末将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一个下属跟皇帝说“相商”这个词本身是不对的,但是两人都有意无意忽略了这个问题,保定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大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是这样的。”大将军理了理思路开始慢慢说了起来。

有道是树yù静而风不止,杨铁此次前来是因为听到消息说高升泰可能要对保定帝不利,想起这些年在保定帝宽厚仁慈的政策之下,大理国不见得有多富裕,但是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慢慢强盛,加上杨铁自己领兵坐镇西北,吐蕃国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轻启战端,乱打秋风。倒是让杨家儿郎也休养生息了好些年。

正因如此,杨铁不愿意目前的大好形势有所改变,这才领兵前来,想将高升泰父子一网打尽。未想到高升泰高相国老谋深算临动手前,还派探子四处防范,自己大部队人马不小心让他给探出了端倪,致使让高升泰临阵缩手,倒是让他很是遗憾。

而就在他以为此行无果的时候,探子传来一个消息。是杨铁在前来大理城之前派去吐蕃国埋伏的云书传来的消息:西夏蠢蠢yù动,已经联合吐蕃国诸部落准备在大宋的西边狠狠的咬上一口。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大辽国届时是否也会参战,在北部向大宋发动攻击。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对于大理国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消息。

因为相对于西夏和吐蕃国来讲,此时的北宋无疑是相对安全的,虽然大理此前请封多次(也就是请求成为属国),均没有被宋国接受。

但是一来北宋如今北有大辽,西北有西夏牵制,正西方还有吐蕃国虎视眈眈,因此无暇顾及大理国。

二来宋太祖赵匡胤曾于大理边境处以斧划线,命以此为境,有不伐大理的祖训。

三来北宋的侵略xìng较西夏和吐蕃差的很多。

所以,一旦此次真要是让西夏和吐蕃得逞的话,由于大理紧邻吐蕃国家,下一步弄不好吐蕃可能就会要求西夏联合,对大理动手。这与大理国的利益不符。

所以大将军杨铁进宫找到保定帝,想要调整一下国家政策,征兵!然后改被动为主动,加派大军驻扎在边境地区,一旦两国有所异动,大理主动出兵进攻吐蕃国,如果形势看好,能扩张疆域,哪怕不能完成扩张大理国版图的任务,也能起到牵制吐蕃兵力,完成使其不能和西夏联合,成夹击之势进攻北宋的战略意图。

保定帝听完杨铁的陈述之后,并没有一下子答应杨铁的要求,而是仔细思量。保定帝虽然一生以宽厚、仁慈著称,但也不是什么爱好动物,不杀生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当上皇帝。只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国家刚刚开始增强国力,就要对外兴兵动武,一个弄不好可能大损国力。况且高升泰如今在朝堂之上蠢蠢yù动,这要是国内兵力空了,指不定还会再出一次朝堂政变的事情。

保定帝不说话,杨铁将军就坐不住了,一直以来明哲保身的杨铁大将军如果这次不能说服保定帝调整国内政策的话,单单靠他自己也不是不能完成战略任务,不过那样的话就只能堪堪起到牵制作用,无法取得进一步的果实。对于一个一辈子都交给了战场的男人,开拓疆土是他这辈子的梦想,为了梦想,他可以公开支持保定帝。

“陛下,我知道您最大的担心是什么?不如这样。”见保定帝抬头看他,杨铁将军继续说道:“我可以派军中高手为陛下解决麻烦。”

保定帝摇头道:“岂是如此简单,万一行动失败,就演变成内战,到时候我大理国百姓没有被外族侵略,反倒要死伤在自己人手上了。”

“那就直接调集大军围杀。”保定帝略微惊讶的看着他,心里想着:平rì里,杨铁一直给人以稳重、中立、杀伐果断的印象。今rì一见,杀伐果断是有,不过中立也好、稳重也罢是一个都不到呢,看来传言不符。

保定帝又如何能想到杨铁作为一个将军,一辈子也不见的能遇见一次两次开阔疆域、传世留芳的机会是多么的让他为之疯狂,甚至为此都来亲自来求保定帝了。

保定帝一时想不出应该如何平衡出兵得失问题,只得先稳住杨铁,说道:“杨将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今晚好好想一想,明rì早朝咱们再议。”

“陛下,末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但是时间紧急,还望陛下早做决定,末将也好有所准备。还有末将以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请陛下慎思。”说完,杨铁起身告辞。

保定帝将他送出御书房之后,唤来段兴。说也奇怪,段兴虽然只是十来岁的孩子,但是保定帝从第一眼看见段兴开始就觉得段兴不是一般孩子,而且现在还顶着枯荣大师弟子的身份,好像还比自己大一辈。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段兴拿回来的绝世神功才是保定帝高看一眼的最主要原因。

段兴这辈子还没见过杨铁大将军,所以好奇的问道:“父皇,刚才那人是谁?”

“西军统帅杨铁。”

“哦!”

“兴儿不想知道他来此所为何事?”

“儿臣不问,想来父皇也是会告诉儿臣的,不然不会叫儿臣过来。”

“……”保定帝放弃了继续逗弄段兴的想法,直接将杨铁的来意告诉了他,并且将出兵的利弊分析给了段兴,却惟独没有说有关高相国的事情。

说完之后,保定帝问道:“兴儿,你觉得父皇此次该不该出兵?”

对于有远大军事理想抱负的段兴来讲,此次的机会还是非常好的,他本人还是非常愿意出兵的,虽然他年纪太小了,即使出兵也没他什么事情。

保定帝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继续问道:“如果父皇这次答应出兵,一旦失败了,兴儿有可能以后再也不是太子了,即便是那样,兴儿也想出兵吗?”

段兴犹豫了,纠结了,刚才只想着赢,却没有想过输。就像保定帝说的,一旦输了有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保定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段兴回密室继续修炼北冥神功,自己则是留在了御书房,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然后就关上了房门。没有人知道这一晚上保定帝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段兴这一晚上是第一次没有练功,父子两就像有默契一般,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密室、整夜冥思苦想。

第二十九章 边境,出兵否(2)?

nbsp; 第二rì,早朝。

昨rì就已经不平静的大理群臣今天又被震惊住了,久已不上朝的杨铁大将军今rì竟然上朝了,大家还记得杨铁上一次上朝还是在保定帝登基那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隔了十年,竟然又看见大将军了,大家纷纷在私底下议论,今rì是否又有重大事情发生,或许和昨rì的事情有关?是否要牵连到高相国了?……

只是高相国如昨rì一般继续神游物外,大将军则是两眼一闭,暗自调息。似是所有议论与己毫无关系。

“陛下驾到!”小太监一嗓子让还在跟菜市场买菜一样热闹的大理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恭迎陛下”除了大将军杨铁依然是单膝跪拜以外,就连高相国也跟群臣一样是双膝跪拜。原因无他,今rì上朝杨铁依然是穿着铠甲,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出乎群臣意料,今rì早朝保定帝并未说出什么有关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也没有就昨rì的事情继续布置其他安排。

如往常一样,平淡流水一般,无非是哪个县市发水了,哪个山村需要修路了,拨拨银子,放放款。然后就散朝了,这让好多大臣心里憋着难受,就如同一个准备使劲挥出一拳的汉子发现自己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很容易憋出内伤。

就在大家陆续往外走的时候,小太监一嗓子让大家心中有了明悟“原来如此。”

“陛下有旨,传镇南王、大将军、相国、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上御书房。”

一炷香之后,大理皇宫御书房。

保定帝和蔼的说道:“都坐下吧,别站着了。”

“谢陛下。”

“朕有些事情想跟几位爱卿商量。”

镇南王和大将军不吱声,高相国当仁不让的问了一句:“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

保定帝平淡的声音当中透漏出一种无奈和自责:“自我段氏祖先神圣文武皇帝以武立国,让大理国成立至今,算算rì子,都过了100多年了,我大理国的疆域寸土未长。虽然历代祖先志在本着以德治世的方针,保了我大理国百姓安居乐业这么些年,但是朕……朕实在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啊。”

还是高相国非常配合的问了一句:“不知陛下因何事忧心?”

保定帝突然一转语气,豪情壮志的说道:“朕想要效仿先祖,开阔疆域,让我大理国威名远扬。”

不得不说,虽然除了大将军以外,其他几人心中都有在猜测,保定帝是否要说的事情和大将军有关,但是,这一句话还是给其他几个人震惊住了。一向以宽厚、仁慈著称的保定帝竟然要主动对外发动战争,开拓疆域,这个要是放在之前,是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尤其是高相国,和保定帝从小就认识,而且可以说是看着保定帝长大,今rì就像第一次认识保定帝一样,用惊讶的目光重新打量起保定帝,一时之间忘了说话。倒是镇南王相对还好,早就知道自己的皇兄其实是个心中有丘壑之人,只是祖训也好,xìng格也罢,迫使保定帝一直以来以稳重治国为主。

兵部尚书木起站起来说道:“不知陛下兵锋yù指向何处?”

“此事让杨将军给各位解释一番。”保定帝淡定的将问题推给了杨铁。

于是乎,杨铁将昨rì跟保定帝说的问题大致的又跟在场几位说了一遍。

最后,杨铁激动的说道:“大理国势弱小,若想有所发展,必须等待机会。而此次机遇正是几十年难得一见,我认为,错过这次机会,大理国再想有所动作,怕是千难万难。因此,出兵势在必行。”

高相国也在这段时间内缓了过来,听完杨铁的陈述,相国大人却指出了其中一个重要问题:“按大将军所言,此事确是我大理国千载难逢的机会,值得一搏。但是若我军刚出边关,吐蕃就放弃攻打大宋,转而回军与我大理军队纠缠,而大宋又毫不领情,到时候只是观望我军与吐蕃两项厮杀,不支援我国,我国岂不是变成孤军奋战。最后缠斗下来,反而劳民伤财。大理国可经不起战事拖延之累。”

高相国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自己家儿子前脚刚去吐蕃迎娶一个公主,作为增加自己高家的军事筹码,自己这后脚就在背后给人狠狠捅上一刀算怎么回事。就算真捅上一刀的话,大理国或许能占到便宜,自己高家可不就吃亏吃大了嘛。

如果要说谁最不想打仗,那自然是户部尚书了。打仗是要花钱的,而钱是要从户部出的。这不,高相国刚说完话,户部尚书李元金马上站起来接着说道:“陛下,虽然自陛下执政以来,国库rì渐充盈,百姓能暖衣饱腹,但是粮食存储量依旧不多。如果一旦开战,以大理国的实力,怕是后继乏力,影响战争最终结果。”

接连两人反对出兵,保定帝神sè不动,杨铁脸sè就有些yīn沉不好看了。

镇南王一直没说话,就是因为把握不好保定帝的心里,到底出兵只是一时意气为了应付杨铁还是真有开拓领土的打算。偷偷的看了一眼保定帝,见到保定帝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作为保定帝最忠实的铁杆镇南王心中有数了。

在咳嗽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后,镇南王自信的说道:“本王以为,此事出兵可行,先不说大宋是否领情的问题,单只是能够保住大宋不吃败仗便等于保住了大理。至于战事拖延的问题。本王以为,天气已经开始入秋,想来吐蕃和西夏结盟攻打大宋正是考虑入冬之后粮食的问题。即便吐蕃回国与我大理兵马纠缠,断然也纠缠不了太久。等两国出兵,再到我大理出兵快则需要一个月,慢则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吐蕃联军因是由众多部落组成,到时候考虑自家部落过冬的事情,人心一定会散,届时分化离间,容易得紧。”

顿了一顿,看大家都在聚jīng会神的听自己说话,镇南王满意的继续说道:“何况我大理国武林门派众多,包括无量剑派、神农帮等等,虽然都只是一些小门小派,但是我们以利诱之,让他们装扮成行脚商人在吐蕃国各个部落之间杀人放火,那么吐蕃各部落之间的联合必然会分崩瓦解。还谈什么战事拖延,况且这些个杀人放火对他们武林人士来说不过是喝杯茶的时间。”

要说镇南王年轻时候游历中原处处留香,习得一手诗词歌赋是不假,但是这些年在与南荒各族的战斗当中,着实是学到了许多,成熟了不少。即将步入四十岁的年纪,配上他国字刚毅的脸型和充满力量的体魄,让他整个人充满了无限的魅力。

镇南王的个人武功可能是稍微差了一些,战阵谋略却是不差多少,尤其是相对于杨铁将军和木起尚书这类纯粹的军人而言,镇南王还可算是半个武林人士,对于武林的那些道道比他们了解的多了。

一番话下来,保定帝依然老神在在,不动声sè。杨铁大将军和木起尚书连连点头。户部尚书李元金的脸不止颜sè都变黑了,而且还拉的老长,不知道的人咋一看之下还以为学会了江湖绝学易容术了呢。

倒是高相国沉默不语,脸sèyīn晴不定,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

保定帝将众人神sè一一纳入眼底,轻轻将手中茶杯放下,顺手拾起书桌上放着的一本不知名的书卷,对着高相国招呼道:“升泰大哥,自打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游玩,一路走到现在,就连我登基为帝也是多亏你的帮助。我时常怀念,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们是否还能像小的时候一样一起在皇宫里偷偷爬树,在小荷塘里抓几条金鱼。”

保定帝看着高相国惊疑不定的眼神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一次父王去上早朝,你带着我和正淳一起偷摸出宫上山打猎的美好时光。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无法重新来过。”

说完话,保定帝将手中的书卷交给了高相国,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正明一直记得升泰大哥的好,从没有一rì忘却过,即便成为了一国之君,想的也只是和大哥还有正淳一同治理好国家。”

随着高升泰一边翻看书卷,脸sè渐渐铁青,保定帝没有停留的说道:“包括下面人如何对升泰大哥进行状告,相国府一家如何欺行霸市,违背国家法令,朕也只是装做不知。”

突然,保定帝的声音变得愤怒:“可是相国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皇子段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动了他就等于让我段正明断子绝孙。若有一rì他真死了,朕作为一国之君哪怕不惜大理内战,朕也必定要和你做个了断。”

“陛下息怒”作为大臣的木起和李元金马上跪了下来。

杨铁沉声不说话,镇南王则是怒目看着高相国。

至于高相国,似乎没有听到保定帝的怒吼一样,慢慢的合上了那本记载着自高升泰升任相国以来,不只是高升泰自己也包括其家人做的一些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事情的账本。本子上没有记全,大概能有个七、八成,但就只是七八成的事情里就有一些连高相国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长叹了一口气,高相国缓缓的将目光抬起来和保定帝对视着,说道:“陛下,老臣知道您的意思,您其实担心的不是别的,是担心老臣在大理对外用兵,国内兵力空虚之时趁机作乱而已吧。”

保定帝凝视着高相国的双眼,正sè说道:“相国,朕自登基以来,为报答你助朕登基之情,朕将国内大权尽数交付于你。你的心思,朕早已知晓。只是希望你能够满足于大权在手,不要逾越最后一步,可是朕没想到,你的胃口实在太大。既如此,朕跟你打个赌如何?”

第三十章 惊天豪赌

nbsp; “不知陛下要如何打赌?”

“此次大理出兵,朕心意已决。

第三十一章 走火入魔

nbsp; 枯荣大师,又见枯荣大师,不知怎么还是枯荣大师的脸孔出现在了段兴的脑海,铸神篇那往rì让段兴摸不着头脑的各个音节、音符自发的排列组合出现在了段兴的身体内部。

第三十二章 北冥神功初显威

nbsp; 段兴自信满满的说道:“父皇,这您就不用担心了,兴儿自有办法。 倒是有一事想请父皇允许。”

“说吧,只要不是要了朕的皇位,朕都应你。”保定帝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自己呵呵乐,段兴却只是陪着干笑。

“父皇,儿臣想要拿招财进宝四个人试验下北冥神功的威力,还请父皇恩准。”

“尽管去吧,用不用父皇派人帮你?”保定帝担心的说道。

“一次打四个,可能稍有不足。一个一个打还是没问题的。”

“兴儿,还有一事,枯寂大师已经不耐烦了,你这便收拾收拾一会就跟枯寂大师回寺好好练武吧。”

“好的,父皇,这本北冥神功绝学我已修炼完毕,就放在父皇这里,由父皇参详。凌波微步兴儿想拿回寺里学习。”段兴拿起后半卷说道。

对于轻功,保定帝明显没有对北冥神功那么关注,只是一点头,然后站了起来送段兴出屋。

出得密室,保定帝拉住了要直接去找招财进宝四人麻烦的段兴,带着段兴来到了演武场。随即,叫了个小太监去传唤招财进宝四人。

保定帝毕竟还是担心段兴年纪太小,虽然内功深厚,临敌经验却是缺乏的紧,对上四人恐会吃亏。因此,自己还是亲自掠阵的好,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想见识见识北冥神功的具体威力。

不一会,招财进宝四人便来到了演武场。刚一进门,未等几人向保定帝见礼,段兴一个虎跃,便冲向了打头的段招。段招来不及避招,只得匆忙之间用手掌挡住段兴凌空点来的一指。却是忘了一阳指专破大部分掌类武功。以段兴如今的内力,修炼到七层的一阳指直接就将段招的手掌穿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接着不等段招反应过来,段兴一个千斤坠,急速落地,后脚一蹬,撞向段招怀里。段招刚刚右手被废,见段兴直冲xiōng口而来,来不及询问为何太子对自己下手,只得勉强将受伤的右手稍微抬起,运功于脚下,连施轻功yù往回撤,避开太子此时锋芒。

岂料段兴并未追杀段招,就在堪堪触及段招身体之时,一个转身撞向了想前来解围的段财。段财未想到太子放着即将追到的段招不打,反而冲向了自己,只是一个刹那,身体就和段兴撞在一起。惊恐的神sè瞬间布上了脸孔,浑身内力犹如开闸的洪流,滚滚消失。等到在后面的段进和段宝赶到身边救援段财的时候,段财的内力足足消失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消失。

招财进宝四兄弟感情历来很好,此时也顾不得保定帝还在旁边看着,段进和段宝两人直接上前想要解救明显状态越来越不好的段财,许是顾忌保定帝还在一侧,两人只是将手伸向了段兴和段财的中间,想要将两人分开。不料,只听段财大叫一句:“不要!”两人的手已经一个搭在了段兴的身上,一个搭在了段财的身上。

保定帝担心段兴有个闪失,刚想上前帮助段兴,却发现情况很是诡异,生生止住了步伐。

刚刚冲上去的段进和段宝两人就跟段财一样,浑身开始晃动,很有些抽搐的感觉。

就在段进和段宝两人的手刚刚搭上去的瞬间,浑身内力不受控制,自丹田一路沿着手掌相抵穴位冲过,最后从手心流走。两人仔细感应,却是内力俱都流向了段兴的身体。

而此时,最早跟段兴接触的段财骨头就像被抽走了一样,偏偏又因为段进的手是搭在了他的身上,内力要通过它的身体流向段兴的身体,有着这股内力支撑,段财才没瘫倒在地。应该倒又没倒,模样很是怪异。

最小的段宝着急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内力怎么都开始消失了?”

段进冲着段财喊道:“财哥,我们这是怎么了,我感觉你的内力已经完全消失了,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化功**不成?”

段财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没有回答段进的问题,定睛一看,段财都已经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还是段招作为四人当中的老大,最是经验丰富。另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保定帝求饶道:“请陛下开恩,请太子饶我兄弟四人xìng命。”说完,猛劲磕头,声音直震得地面都响。

保定帝没有搭理段招,他如今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本是身躯最小的段兴如今站直了身体,两手掌心向外,伸向空中。一个掌心贴着段宝,一个掌心贴着段财,而段财后面还贴着个段进。这个景象怎么看怎么匪夷所思。

段兴的发束早已撑开,失去束缚的头发就像被风吹着似的迎风飞扬,根根发丝都能看的清楚。更诡异的是段兴从脸到身体,一会肿一下,一会正常一下,一会又扁了一下,看上去好不吓人。

“大哥……大哥……我们……快……快……不行了。”从段进的嘴里传出虚弱的声音,功力相对较弱的段宝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段招虎目流出泪水,大喊一声:“陛下!”

保定帝不为所动。

段招见保定帝态度坚决,于是不管不顾,起身直奔段兴而来,左手化掌为刀,对着段兴的一条胳膊直接砍去。此时的段兴有苦说不出,三人的内力总和已经超过了段兴自己的内力,即便自己内功真气的质量更加高等,可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吸收掉比自己内力还多的真气,段兴早已从吸内力改为化内力,没看空中真气四溢,头发都飘起来了吗?眼睁睁的看着段招一记手刀挥来,段兴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未等段招手刀使尽,空中一指划过,保定帝及时出手,这一指直接点在了段招的眉心。

段招的身体随着惯xìng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轰然倒地,那双眼中的不甘似乎在无声的呐喊:为什么要杀自己四人?

一指点杀了段招之后,保定帝双手负于身后,继续看着段兴施展北冥神功。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凌空贴在段兴手掌上的段财、段进、段宝三人就纷纷掉在了地上,惊起了一地的灰尘。

再看段兴,此时盘腿坐在地上,运功消化吸收来的内力,只是看他依然还非常飘逸的头发,就能知道内力没有被全面吸收。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段兴收功起立,重新将头发扎起。此时再看段兴,面润红sè,浑身真气似有外放的趋势,应是没有控制好的缘故,身躯四肢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就像一头小豹子,随时可以择人而噬。

趁着段兴修炼的功夫保定帝却也没有闲着,先是叫人打扫了一下屋子,将招财进宝四人的尸体处理干净,然后自己就在一旁为段兴护法。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从招财进宝四人身上搜出来的四块黑黝黝令牌,上书一个大字“蛮”。右下角分别标记的是五、六、七、八,四组数字。

见段兴收功,保定帝询问道:“兴儿感觉如何?”

“感觉实在好极了,父皇。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段兴高兴的回道。

“哦?那兴儿此时功力如何,是否真的吸收了他们几人的功力?”保定帝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兴奋的神情早已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段兴一伸手,对着保定帝说道:“父皇一试便知。”

没曾想保定帝非但没伸手接上,反而将身体往后靠了靠,说道:“兴儿,你这北冥神功能否控制自如?”

看着保定帝如此小心翼翼,段兴不禁莞尔,说道:“父皇不必担心,北冥神功已与我纯阳至尊功完全融合,兴儿能自如控制吸收和散放,父亲尽管一试。”

保定帝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孩子给看不起。于是,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将功力聚集双掌,轻轻的伸了过去,与段兴的手掌相贴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十岁的一流高手

nbsp; 手掌相对的一刹那,保定帝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自己体内的真气并没有如预想中一般直接流向段兴的身体。 心头石块落地,保定帝信心又多了几分,小心的分出一缕真气开始在段兴体内游走。

段兴敞开真气防御,任由保定帝的真气在自己体内转了一圈,尤其是在保定帝的真气游走到各个穴位的时候,段兴特意分出一股真气保护着保定帝的真气,生怕自己那变异过的北冥神功气旋自动吸收保定帝的内力。

双手分开,缓缓睁开眼睛,保定帝询问段兴道:“北冥神功不是应该形成北冥真气吗?父皇见你的真气运行很是奇怪,但是又很高级的感觉。明明是一个整体,竟然能分出三十六个气旋刚好分布在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上,就像是一个将军在中军指挥,手下分出去三十六个小队,实在是奇怪,这完全超出了传统内功运行的模式。”

保定帝一边说,一边摇头。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说道:“如此一来,一旦与人打斗,或可不用次次调用全身功力。相反,内功似乎有自我意识般攻击和防御,不仅功法威力提升,还增加了对敌之时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大善!”

一拍段兴肩膀,保定帝兴奋的跟段兴说道:“快跟父皇讲讲,你是如何将北冥神功练成这样的?”

段兴愁眉苦脸的回到:“父皇,难道您忘了我之前有过告诉您,我那是走火入魔走出来的。”

保定帝呵呵一乐,说道:“你看朕,光顾着高兴都忘了。唉,人自有天命啊!不过,兴儿,你的内功大涨,都快赶上父皇了。”

吸收了段财、段进、段宝三个二流高手的内力之后,虽然通过真气消耗,内功转化等等,没有吸收完全三人百分百的内力,大约只是吸收了八成左右的功力,但是加上段兴自己的内力,如今的段兴已经稳稳的踏入一流高手行列,只论内功而言,如今的段兴不比保定帝差了多少。放眼江湖,十岁的一流高手,恐怕只有当年的无崖子师傅逍遥子或可与其一拼。

刚刚从段兴神奇的内功上恢复过来的保定帝一琢磨段兴的内功厚度,又不淡定了。段兴才十岁,功力就与自己苦修几十年相等,那自己这几十年苦修算什么,莫非都活到动物身上去了吗?

保定帝打量段兴的眼神开始渐渐不对了。

段兴只觉得让保定帝看的浑身**皮疙瘩都起来了,对着保定帝说道:“父皇,儿臣这功力暴增也是多亏了北冥神功,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一次不能吸收超过自己全部内力的总量,不然即便神功无敌,没有后患,多余的内力也会自行从穴道中溢出,散发到空气当中。而且儿臣隐隐觉得这北冥神功似乎还有点问题,只不过暂时我还研究不出来……”

保定帝打断了段兴的话,对着段兴说道:“想不出来就暂时不要想,父皇想让兴儿帮父皇一个忙。”

“父皇尽管吩咐。”

“把父皇这一身功力吸了吧。”

“啊?父皇您是要打算修炼北冥神功吗?”

“是啊,看兴儿刚才盏茶之间就将内功生生提高了将近一倍,父皇决定也要修炼北冥神功了,只是父皇多年修炼,真气运行已成身体本能,靠自废功力,怕还是会影响神功的学习,所以想让你出手帮助父皇。”

“可是父皇,我刚刚吸收完,暂时无法再吸收,除非等我彻底炼化了体内外力,融于自身真气,并且巩固根基之后才能继续吸收的。”

“恩,那就帮父皇把内功化掉了吧,就是可惜了父皇这么多年修炼的真气。”(注:化功**脱胎于北冥神功,因此化功**的功能,北冥神功也具备。同时,北冥神功还兼具北冥真气防身护体的效果,只不过段兴修炼的纯阳至尊功自身也携带此类护体功能,此后不在文中复述。)说完,转过身去,将后背露给了段兴。

“是,父皇。”

段兴将双手贴在保定帝的身后,内力惯于手太yīn肺经穴,施展气旋缓缓将从保定帝身上吸来的内力化掉。肉眼可见,空气中四处飘过的气流。未敢使近全力,动作缓慢施展,足足用去半柱香的时间才将保定帝一身内力化掉。

此时的保定帝原本乌黑、有光泽的头发白了将近四分之一,原本湿润、有弹xìng的醒目活xìng肌肤也变得粗糙、褶皱,伟岸胖乎乎的身躯也伛偻、塌了下来。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多岁。但是保定帝的眼神却依然明亮,甚至比半柱香之前浑身充满内力的时候还要更加明亮。

收功起身,保定帝回头对着段兴说道:“此去天龙寺,一定要勤学苦练,轻易不要再回皇宫。若是出行,也要记得请几个师叔、师伯一起回皇宫,切记不可再以身犯险。”

“知道了,父皇。”

“还有一事,父皇此时功力全无,断然不能公然露面,虽然我与相国已有赌约在身,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准备闭关修炼。这样或许可能会影响到西北战事,不过我倒是不太过于担心,因为有杨铁将军在,想来即便赢不了也不会吃亏。倒是正淳跟朕说过,想让誉儿跟你学一阵子武功。誉儿本身就喜欢研究佛经,朕想让他也去天龙寺待一阵子,一是跟你学武,二是还可研究下佛经。你看可否?”

一听段誉那小子要跟着自己学武,段兴顿时头颅斗大如牛。低拉个脑袋,默不作声。

保定帝见段兴无意教导段誉,便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愿意,父皇也不勉强你,这就回绝了正淳便是。”

“父皇,儿臣愿意,只是刚好想起一事。”

“何事?”

“儿臣这里有一封救儿臣xìng命那位妇人交给皇叔的信,儿臣以为,她与皇叔的关系想必是极好的!”自己这一世的父亲都开口了,段兴也不能不卖面子。只不过镇南王不让自己好过,非要扔个拖油瓶给自己,段兴也断断不会让镇南王舒坦。本来是打算偷偷交给镇南王那封甘宝宝的情书,如今直接交给了保定帝。

保定帝拿着那封充满着女xìng气息的信笺,看着那虽然没有署名,但是上面淡淡的香味已经充分告诉别人——这就是女人写的信,不禁莞尔,又回想起当年镇南王那年少轻狂,风流潇洒,四处留香,以至如今镇南王妃刀白凤还在出家的的不羁往事。

对着段兴说了声:“这信我会让人转交给正淳,你就自行去找枯寂大师回寺吧,我就不送你了。”

段兴很能理解保定帝如今刚刚失去武功的心情,也不多说,行了礼便转身出门去寻枯寂大师去了。

天龙寺,主持屋。

枯荣大师对着六脉神剑的剑谱呆呆的看着。好多年了,自从枯荣大师学会六脉神剑其中的少泽剑之后再也没有翻出来看过,一直将剑谱保存在自己的卧房之中好好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自己明明练的是枯禅功法,就算不练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也应该修炼中冲剑大开大阖,气势雄迈才是。谁曾想……唉!都怪自己年轻气盛,没有修炼与自己心xìng相符的剑式,不然说不定如今功力还能有所长进。枯荣大师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剑谱重新收好,不过没有放回原先藏匿之处,反而是放在了自己身旁,想起自己徒弟段兴,心中会心一笑,念叨一句:是时候该传给段兴了。

(兄弟们,姐妹们。明天又是周一了,小弟再次厚颜出现求冲榜,求支持!请把你们下周的每一次珍贵点击、收藏和推荐都留给小弟,成为助攻小弟激发无限活力的神药,拜谢ing……准备好了吗?明rì两更不见不散!)

lt;/agt;lt;agt;lt;/agt;;

第三十四章 六脉神剑

nbsp; 天龙寺,演武堂。

此时只有枯荣大师和段兴两人。

“人身主要由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构成。奇经八脉为任脉、督脉等等。正经十二脉为手太yīn肺经,足太yīn肺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小肠经。手阳明胃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三焦经。手少yīn心经,足少yīn心经。手厥yīn心包经,足厥yīn心包经。六条手上的,六条足上的。手上六条称为六脉。而六脉神剑正是以手上六条经脉命名,运功线路也是这六条经脉,兴儿可了解这六条经脉走向?”

“师傅,兴儿懂得。”

“很好,那为师继续往下讲解……”

距离段兴回到天龙寺已过去月余,令段兴颇为好奇的是除一开始枯荣大师只是考量了段兴的一阳指修为和验证了段兴的内功修为之后,无论是段兴受的箭伤也好还是段兴内力的突然激增,枯荣大师没有任何相关询问,让本是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的段兴反而无所适从。

而这段时间内,大理国也是风起云涌,先是保定帝宣布闭关修炼,将国家大事交付于镇南王段正淳。接着镇南王一反常态,没有与高相国打对台,反而首次同意高相国提出的全国征兵政令。然后是杨铁将军边境紧急告急,大理国新征兵丁一律前往西军效命,而且征兵令的时限是两个月,也就是说除去之前一个月征得的新兵,包括往后一个月招募到的新兵皆要前往西军归杨铁将军统帅。这让大理国一些好事的大臣和民众不由得接头交耳,是否杨铁大将军的军权又要有扩大的趋势?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都跟段兴无关,在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修炼之后,段兴的一阳指隐隐然有进入第八层的趋势。枯荣大师原本是考虑段兴作为一个孩子无法安心修炼,才定下修炼到四层的要求。这也是修炼六脉神剑的最低门槛(内力超雄厚者不在此列)。没想到段兴在内力提升了将近一倍之后,一阳指的造诣突飞猛进,顺利突破了七层到第八层的关隘,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冲上了第八层。

修炼六脉神剑,一阳指的修为自然是越高越好的。这也让准备再过上一年半载传授段兴六脉神剑的枯荣大师临时决定,提前将六脉神剑传授给段兴。

六脉神剑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及浑厚内力化作剑气,有质无形,通过人体中十二经脉中的六脉——手太yīn肺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yīn心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yīn心包经、手太阳小肠经,化作无形剑气,激shè而出伤人于无形之中的真气武学,又叫无形气剑。本是大理国开国皇帝段思明所创,后成为大理天龙寺镇寺之宝,不传段氏俗家子弟,只有天龙寺僧人,方蒙传授。

“看好了,这是少泽剑。”只见枯荣大师运功于臂,内力自听宫穴一路走到后溪而后至左手小指的少泽穴倾泻而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见空中一道劲力划过,武堂正zhōng yāng摆放着的一个标示人体浑身穴位的铜人xiōng口被瞬间穿透。余劲一直打到了门口的石柱子上,穿透了大约小拇指厚度般的小洞,让段兴顿时惊掉了下巴。

“师傅,您这招太厉害了!”

听到自家徒儿夸奖,枯荣大师还是很高兴的,有哪个师傅不喜欢自己的徒弟崇拜自己。若不是因为功力所限,枯荣大师恨不得将其他五式剑法一一学会,在徒儿面前表演一下。

段兴激动的对着枯荣大师说道:“师傅,这招怎么练的,赶紧教给我吧。”

“不忙,兴儿且听师傅详说。这六脉神剑的六式剑法分别对应不同的经脉和穴位,你已经了解了。但是还有一点你需要清楚,便是不同的剑式它的剑意也不一样。你虽然已身具先天之气,且内力浑厚已是一流高手。但是,此时的你最多也只能修习三式剑法,多了只怕经脉无法承受剑意,爆裂开来。”

“师傅,那我什么时候能将六式剑法学全?”

“最少要后天圆满,即以你如今的功力,再修炼个十年八年的也就可以了。”

“还要那么久啊?”

“若是能像之前你突然之间功力暴涨一倍那个速度修炼的话,再来个一次两次的估计也就差不多了。”枯荣大师似笑非笑的望着段兴说道。

“啊?哈哈,师傅您说笑了,哪有突然暴涨,完全是徒儿一心苦练,连贪玩的时间都没有。老天爷垂怜兴儿,内力自己就涨的。”段兴尴尬的打着哈哈应付着。

枯荣大师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回到了之前关于六脉神剑的讲解上。

“徒儿,你要知道修炼一项符合自己心xìng的武功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提升有着重要的作用,以你目前的功力还无法同时修炼六式剑法,为师建议你先选三式你喜欢的去练。”

“师傅,不知这六式剑法剑意都是如何?”

枯荣大师将六脉神剑的剑谱拿起,然后一一展开在段兴面前,从左至右,枯荣大师指着第一幅剑谱说道:“少商剑,内力从中府穴开始,一路走向天府、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最后流向少商穴,属于‘手太yīn肺经’。从右手大拇指激发,剑路雄劲,剑意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接着右手指向第二幅剑谱说道:“商阳剑,内力从迎昋穴开始,一路走向扶突、天鼎、肩与、曲池、手三里、阳溪、合谷、最后流向商阳穴,属于‘手阳明大肠经’。从右手食指激发,剑意巧妙灵活,难以捉摸。”

说完指向第三幅剑谱说道:“中冲剑,内力从天池穴开始,一路走向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大凌、劳宫,最后流向中冲穴,属于‘手厥yīn心包经’。从右手中指激发,剑意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接下来,指向第四幅剑谱继续说道:“关冲剑,内力自丝竹空穴开始,流经耳门、翳风、肩髎、天井、支沟、外关、阳池、中渚、液门,最后到关冲穴,属于‘手少阳三焦经’。从右手无名指激发,剑意以拙滞古朴取胜。”

看着段兴若有所思的样子,枯荣大师稍微停顿了一下,指着第五幅剑谱说道:“少冲剑,内力自极泉穴开始,流经青灵、少海、灵道、通里、yīn郩、神门、少府,最后流向少冲穴,属于‘手少yīn心经’。内力自右手小指激发,剑意轻灵迅速。”

枯荣大师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指着最后一幅图说道:“最后一式剑法,少泽剑,内力自听宫穴开始,一路流向颧髎、天容、天窗、肩中俞、秉风、天宗、臑俞、小海、支正、养老、腕骨、后溪,直至少泽穴,属于‘手太阳小肠经’。内力自左手小指激发,剑意忽来忽去,变化jīng微。这一式剑法就是为师刚刚所施展的剑法。六式剑法已经都给你讲解完了,先练哪式剑法,后练哪式剑法由你自己决定。”

枯荣大师说完就不再理会段兴,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兴对六脉神剑的好奇心让他一会拿起这张剑谱看看,一会又拿起另外一幅剑谱瞅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足足过了盏茶时间,段兴也未想好修炼六式剑法的顺序,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枯荣大师。似是感受到了段兴投shè而来的目光,目无表情的枯荣大师缓缓的将闭合着的双目睁开,张口直接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当年就是因为选错了修炼的剑法,从而耽误了自己的修行。因此,为师希望你能静下心来,直指自己本心,道是相由心生、魔由心起。若是你能悟过了这一关,对你未来武道修炼大有好处。”

说完,枯荣大师再次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禅定。

寻不到答案的段兴只得再一次将六幅剑谱看过一遍,于剑谱的要义和特xìng印在脑海之后,盘腿坐下,两手结佛家宝印,想着自己的xìng格究竟是什么,慢慢进入内定之中,自己寻那答案去了。

(兄弟们加把劲啊,收藏、推荐加油助攻啊!晚上再上一更!!!)

第三十五章 天龙寺主持传位

nbsp; “铛”、“铛”、“铛”……

这一rì,晴空万里,碧云朵朵。

第三十六章 凌波微步

nbsp; 此时的段兴正被兴致勃勃的段誉拉着满天龙寺的后山跑着,一会用石头打小猴子哈哈直乐,一会又追着小鸟跑来跑去。

第三十七章 一枯一荣,晋升先天

nbsp; 段兴和段誉刚回寺,就被枯荣大师和天因大师一人拉走一个。

枯荣大师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对着面前正襟危坐的段兴说道:“怎的一玩便是一天,今天功课都落下了吧?”

“回师傅,是段誉弟弟非要拉着我满山跑,徒弟想,反正是出来玩了,干脆就陪他好好玩个尽兴就是。”段兴煞有其事、眼皮都不跳一下的回道。

“偶尔一次,玩便玩了也无关打紧。但是今rì寺里之事,你可知晓?”

“不知。”段兴也不跟枯荣大师的眼睛对视,低头装傻着。

枯荣大师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在生为师的气?”

“弟子不敢!”

枯荣大师盘腿坐到了段兴的对面,眼望着低头不语的段兴说道:“今rì为师将主持之位传给天因师侄,原因便在你身上。”

段兴抬头说道:“弟子不明。”

枯荣大师慈祥的对着段兴说道:“你是当朝太子,将来自然要执掌大理、振兴皇朝。而且你年纪太小,顶着主持弟子的身份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为师已经跟天因师侄交代过了,将来若是你对红尘疲倦了,就回寺里正式出家,届时自然由天因再把主持之位传给你。”

感受到枯荣大师对自己真心实意的感情,段兴不由得眼眶略微有些湿润。

低下头说道:“师傅,弟子在意的并不是主持方丈的位置,而是师傅还很年轻,为什么这么快就将主持之位传给叔父了,是不是因为兴儿的关系?”

枯荣大师伸出那只似无半点肌肉的手掌,轻轻的抚摸段兴的头发,说道:“徒儿,你要记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各种利益纷争,即便是天龙寺这种世外之地也不过比外界强上一些而已,但总归还是有的。师傅已经老了,不在乎名声了。可是你还小,师傅不能让你也被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乱说闲话。”

“师傅,徒儿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我天龙寺虽然秉承着不参与国政、不理红尘俗世的戒条一直修身参佛。但是毕竟主要以段式之人为主,自然也就不乏一些其他僧人。若是师傅一直占着主持的位置不放,等你接任。其他人会怎么说?包括咱们大理国的百姓又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天龙寺也就是个争权夺利的地方,而且就是皇室养老的地方。师傅可以厚着脸皮听之任之,兴儿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被人戳脊梁骨,兴儿能接受的了吗?这对你将来统治大理国也有诸多不利的。”

虽然枯荣大师手皮之下,包著的便是骨头。摸过来有些骨头跟骨头相磨的感觉,很是不舒服。但是段兴却觉得此时此刻,他算是真正明白了枯荣大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对枯荣大师崇敬之情也更加深厚了。

“还怪为师了吗?”

“兴儿从没有怪过师傅,兴儿将来可不想局限在一个天龙寺里。”

“哦,那兴儿是觉得天龙寺寺庙太小,容不得兴儿这条大龙是吗?”

“兴儿不是那个意思……兴儿只是想年轻时候多闯荡一下!师傅不要误会!!!”

“哈哈哈。”看见兴儿手舞足蹈的想解释,却又有yù盖弥彰的意思,枯荣大师这么些年第一次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段兴发现枯荣大师的笑声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犹如死寂一般的声音现在竟有了一丝生的感觉。枯荣大师那浑身皮包骨的状态竟然开始变化,慢慢的有了血肉充盈在其中,恢复了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枯荣大师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不再言语,而是直接打坐开始入定起来。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但见枯荣大师裸露在袈裟外面的皮肤,无论是脸部也好,还是手腕之处,一会变得血sè全无,只剩一层皮盖在了骨头上;一会又从下至上鼓了起来,血肉青筋纤毫可见。如是反复三次,枯荣大师终于停下功法的运行,原本枯荣大师给人丝毫无生机的气场如今开始开花、长草,整片天地重新焕发了生机和活力,仿若世界万物获得了新生。枯荣大师的气场更加强大、更加圆满,让人无法再窥得一丝漏洞。以段兴如今的功力,若是不全力运功抵抗。光是气场就能把段兴推开。段兴异常兴奋的看着这个场景,心道:莫非这便是晋升先天的征兆?

事实印证了段兴的猜想。

枯荣大师大笑一声,声音指震云霄,连房梁上的瓦片都被音波震得碎裂开了许多。整个寺庙的人都听到了枯荣大师的那一声大笑。笑声余音袅袅,经久不散。最先赶到枯荣大师禅房的是枯寂大师,枯寂大师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了房门,激动的问道:“师兄,可是晋升了先天?”

如今血肉饱满,脸上霞光一片的枯荣大师含笑点头,道:“刚刚寻得一点感觉,一不小心便突破了,不过境界暂时还不是太稳,需要进一步巩固。”

枯寂大师顾不得枯荣大师那话里得意之情,只是羡慕的说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不知师兄可否传授一点经验?”

心情大好的枯荣大师应允道:“回头自当告诉于你,现在夜已深,一切待得明rì再说。”

“好的,师兄。”对于也是修炼枯禅功法的枯寂大师来讲,第一次乱了分寸,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随后赶到的便是以天因主持为首的众多天字辈弟子,连段誉也被天因主持拉着手给带了过来。

枯荣大师只是一句:“练功偶尔所感,无妨,尔等自便回去休息。”就给打发了回去。

只是大家看到枯荣大师那红光满面的气sè,不由得胡乱猜测:枯荣大师是否不修枯禅而改修荣禅了?

待到众人都散走,段兴才来及的恭喜枯荣大师:“恭喜师傅荣升先天高手,往后,兴儿行走江湖只要报上师傅的名号,当是无人再敢欺负于我。”

“胡说八道!!!”枯荣大师笑骂了一句。

“以你的功力即便不再刻意修炼,十年之内也当晋升先天了,何必仗着师傅名号出去乱跑。说不定,到时候师傅反而要借助你的名号,出去传经布道呢。”不知是否晋升先天的缘故,枯荣大师的笑容也多了,也会开玩笑了。

听到几年也能不动个地方的枯荣大师要出去传经布道,段兴好奇的问道:“师傅,您要出去啊?”

“师傅修炼的功夫主要以禅功为主,非是武功招式。如今已经初步勘破顿悟,再固守在家苦修功法没有丝毫用处,得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天地自然,才能在功法上有更多的进步。”

段兴着急了,问道:“那师傅您这一走,兴儿的修炼可要怎么办啊?”

枯荣大师故意板起一幅脸孔回道:“胡闹,自己功法自己修炼,岂能事事都让为师cāo心。”

“啊?”

段兴心中千般不愿,脸上表情一览无余。许是多年没笑的缘故,如今骤然功夫提升,不需要再谨守枯禅奥义的枯荣大师忍不住又被段兴脸上的表情逗笑了,说道:“兴儿如今功力深厚,还缠着为师作甚,为师也不会那么快走,起码也要先稳定一下境界,再决定一下行路历程,最快也要三年两载的。这时间也够把为师所学尽授与你了。”

“哈哈,师傅早说嘛,害的兴儿一直担心来着。”

“兴儿是担心师傅没把六脉神剑都传给你就跑了吧?”

“不是,师傅,您误会了!!!”

“哦,那兴儿是担心什么?”

“徒儿……”

夜更深了,相对于枯荣大师此时愉快的心情,包括天因大师等功力较深的人等皆看出枯荣大师功法是有所突破,却又不敢妄自猜测,今晚注定如枯寂大师一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三十八章 江南行

nbsp; 江南自古以来便是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有道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chūn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chūnrì里,桃红轻染,虫燕呢喃,chūn透帘栊。待得夏天,采莲荷田,淡笑浅吟,娇花照水。若是秋季,丝雨梧桐,清秋飞雁,淡菊飘香。到得冬至,雪依翡翠,千树珍珠,翩然娇纯。

轻烟淡水、细雨霏霏,水墨江南,千娇百媚。江南一袭风水灵地,当真是养的才子佳人无数。有那绘的出绝世丹青书画的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唐伯虎,一出唐伯虎点秋香的动人爱情故事,传为千古佳话。要说佳人才女,当属李清照,秦淮八艳,柳如是,董小婉,鱼玄机,薛涛,苏小妹……。还有那凄婉缠绵的梁祝却也是江南孕育而出。

唐代白居易曾有诗言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rì出江花红胜火,chūn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这一rì,江南太湖之上,一叶扁舟缓缓划动。远远望去,船头之上站着一划桨老翁,年岁似是偏高,动作却甚是熟练。那单桨摇起的波浪一圈圈的向外扩散,惊动了在水面下快乐游玩的小鱼小虾。也不见老翁使多大力气,空出一只手从船上抄起小鱼网直接扔到了湖里,只是入水不到几秒,就一捞而起。近了一看,兜住了好几条鲜嫩的大鱼。

“客官,老朽的清煮银鱼在这太湖之上可是一绝啊,客官要不要尝尝鲜,来上一条?”

“好啊,那就有劳老丈赶紧弄上一条,让我好好尝尝,也不枉我来太湖一游。”随着语声落下,从船屋之中走出一人。身高大约七尺一寸,一袭蓝sè书生袍子,眉清目秀,脸sè红润。行止之间自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势,或是久居上位、或是身怀武功。最吸引人的便是他一双浩如星辰般的双眼,明亮有神,又充满神秘的气息。看的久了,感觉容易迷失在其中,无法自拔。令人不解的是,头上并没有如寻常书生一般弄个纶巾带上,反而随意的束了起来,很是有潇洒不羁的模样。最奇怪的便是脚上鞋子也不是常见的书生布鞋,反而是江湖侠客为方便行动和切磋武功穿的靴子。虽然一身行头不是很搭调,但是难掩那布料的高档层sè,绝非寻常百姓能使用的起,非是达官显贵人家不可。

听到客官同意来条银鱼,又能挣上一笔银子的老翁开心的将船停了湖zhōng yāng,从刚才网上来的鱼群当中挑了一条个头比较大的切弄着,边弄边说道:“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啊?咱们总不能就是在这太湖上转上一圈就回去了吧?”

“敢问老丈,听说太湖之上有一曼陀山庄,景sè怡人。庄中曼陀罗花闻名天下,不知老丈可是认路?”

老丈停下了继续弄鱼,相劝道:“客官,非是老朽阻拦与你,山庄种有曼陀罗花是不假,景sè怡人倒也真。但是庄主王夫人可是凶的紧,等闲之人不让进庄一览。寻常生人若是未经通报,随意进庄,必是死路一条,绝无幸免。老朽劝你,还是莫要去的好。”说完继续料理银鱼。

“老丈尽管放心,想来那王夫人见到小生如此俊俏模样,说不得心下一软,同意小生进庄游览一番也未尝可知。”

“哎呦,这位客官你可真是……得,老朽也不再劝你,一会吃完银鱼,老朽就送你去那曼陀山庄,只是老朽家里还有一孙女,可得留着xìng命回去照看着,就不陪你上那岛了,到时候,客官你可得自己去了。”

“多谢老丈,这些银子是一点酬劳,您先接着吧。”

“多谢客官了。”

这位自认俊俏无比,穿着不按常理,明知山庄存有危险还要强行前往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兴段太子爷。

时隔段兴回天龙寺学六脉神剑至今已有五年左右的时光。这五年里,段兴内功稳步增长,即便没用北冥神功四处吸人内力,如今内力总量也已稳当在了一流高手的中后阶。

六脉神剑当中除了关冲剑和少泽剑还没有学会以外,其余四式均已学全。借由六脉神剑的修炼,段兴对于一阳指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已经将一阳指修炼到最后一层,第九层,出指可点碎岩石。什么铠甲、盾牌之类的一个指头过去,就如常人手指点豆腐一般,毫不费力。战斗力已经超过被枯荣大师点化枯荣真意,学得一式六脉剑法当中关冲剑的枯寂大师。

至于枯荣大师早已飘走他乡,说是追寻天人之道。而段誉的专注xìng格再次让段兴惊掉了一地下巴,原本段兴打算用五年左右的时间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传与段誉,谁曾想段誉先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将凌波微步掌握完全,修习北冥神功更是神速无比,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手太yīn肺经和任脉修炼完全。

段兴为帮助段誉加快修炼进度,领着段誉偷偷跑到无量剑派将正在互相**的掌门弟子干光豪和西宗弟子葛光佩两人的内力给吸了个jīng光,让段誉一下成为了三流高手。因为之前段兴早已将北冥神功当中的呼吸吐纳之术传与了段誉,倒是没有如原著般出现内力相冲、走火入魔的情况。

可是段誉这小子的“痴劲”上来了,看到被吸光内力的干光豪和葛光佩被段兴随手两指杀了之后,段誉说什么也不要再吸人内力,任由段兴好说歹说,段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就是不允。

无奈之下,段兴搬出除恶救人的大道理,连哄带骗的又让段誉将大理关押着的江湖宵小恶人吸了个遍。连连说道:“吸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害人了。”却是连段兴都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的一番话语,在段誉心中扎下了一粒种子。为本就一心向佛,心底善良,喜欢劝人为善的段誉成为rì后专门惩恶除jiān、专吸江湖恶人内力的逍遥王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要说最是凶险莫测的还是得算天龙寺一役了。自保定帝闭关之后,果然不出杨铁大将军所料,吐蕃和西夏联合打了大宋一个措手不及。

大宋虽然急急调动兵马想要拦住联军东进的脚步,奈何大辽又在北边频频发兵攻打,大宋大部分兵力被大辽牵制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大理悍然出兵,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横扫、侵占吐蕃四分之一的国土面积。老家告急,吐蕃放弃与西夏攻守联盟的契约,挥军救援老家。两军在吐蕃境内打的昏天暗地,双方死伤人数达到将近四万人次。几万的兵马对于大辽大宋这种大国来说,只是毛毛雨。但是对于吐蕃和大理来说虽不至于伤筋动骨的程度,却也是破皮见血肉了。

不得已,两军通过协商,大理归还侵占吐蕃领土的二分之一,并将在吐蕃国扫荡的牲畜等归还一半,而吐蕃则正式承认另外的二分之一领土归于大理。大理见好就收,兵事就此打住,两军在新的边境地区各自陈兵十万,以防对方突然出手。

至于西夏,则是在大辽久攻不下,回转国内之后,孤军无援也撤了回去,却是撤退之际,放松大意,让尾随在后的大宋军队狠狠咬了一口。

几国战事已了,吐蕃最是吃亏,思来想去,又让雪山大轮寺以比武会友的名义杀到了天龙寺。此时正值枯荣大师稳定先天境界,段兴闭关捉摸自身武功相xìng之时,枯寂大师以天龙寺第一高手的身份对阵大轮寺第一高手,大轮寺主持,也就是鸠摩智的师父,婆娑罗。

两人功力相仿,婆娑罗稍胜一筹,眼见婆娑罗只要再有三招就能胜出,枯寂大师使用枯木禅功,拼着功力减退的后遗症,硬生生与婆娑罗拼了个两败俱伤。大轮寺不甘心就此退走,发动突袭,打了天龙寺众僧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天龙寺临危之际,一个枯瘦的身躯从天而降,杀人人群当中,手下无一合之将……

(兄弟们,收藏、推荐砸过来吧!新榜单上成绩很是不理想。让我们杀入新榜单,爆菊啊爆菊!)

lt;/agt;lt;agt;lt;/agt;;

三十九章 探寻曼陀山庄

nbsp; 只见天降奇人一身龙袍马褂,落入人群之中但见两掌随意拍动。冰@火!中文 初始,动作还略显生硬,时间稍微一长,动作越发熟练,脚下步法也更加灵活。再看被手掌拍到之人,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无法动弹。随着倒下之人渐多,来者身形逐渐开始丰满,从枯瘦一般的体型演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身躯。

随即,来者不再使出掌法,反而聚内力于手指,专点大轮寺僧人各个穴位。那指法与大理皇室绝学一阳指如出一辙。被鸠摩智参扶着的婆娑罗又惊又惧,大喝道:“来者何人?”

天龙寺主持天因大师道了一声:“可是陛下驾临?”

随着来人点倒最后一个大轮寺僧人之后,对着天因主持施礼道:“朕听闻天龙寺遭敌入侵,特赶来相助。不知寺里损伤如何?”虽然保定帝和天因大师是叔侄,但是外人在场之时还是谨守礼节的好。

天因主持双掌合十,回道:“阿弥陀佛,幸得陛下来援及时,寺里并未有多大损失。”

保定帝转身大喝一声:“是谁如此大胆,竟敢侵犯我大理天龙寺?”

旋即对着雪山大轮寺的一众人等骂道:“尔等蛮荒宵小之辈也敢侵犯佛祖清修之地,莫不是以为佛祖坐下无罗汉否?”

说完对着刚刚赶到的门外士兵们喊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些个西域妖僧绑起来,游街示众,以扬佛威。”

自始至终,保定dì dū没有去看婆娑罗一眼。

眼看大理士兵就要进来拿人,婆娑罗强撑着身体对着保定帝说道:“此番是我等败了,还请陛下放过我寺僧人。”

保定帝这才恍然大悟般看着婆娑罗说道:“原来是大轮寺主持婆娑罗大师啊,这真是让朕误会了,朕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西域妖僧呢,既然是友国高僧,那这一切必然是场误会了。来人啊,快扶着众位高僧回皇宫,朕要好好设宴款待一下。”

婆娑罗强忍怒气说道:“多谢陛下好意,路途遥远,老衲还要带领众僧早rì回寺,就不叨扰陛下了。”

保定帝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就不再挽留大师了,海总管,带上一队士兵去送送婆娑罗大师。”

段海大总管适时的出现在了保定帝的身后,弯了弯腰,示意大轮寺的人这就可以走了。

婆娑罗携千钧之势造访,带败军之辱回归,临走头都不回。只有身旁一直搀扶着婆娑罗的鸠摩智深深的看了保定帝和天龙寺众僧一眼之后,随之而去。

保定帝并未理鸠摩智那饱含深意的一眼,而是与天龙寺众僧开始联络感情。虽然天因主持好奇保定帝那玄妙神奇的功法,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告知因为枯荣大师正在闭关,才让婆娑罗一干人等占了便宜。

天龙寺之役就在保定帝大发神威、力挽狂澜之下落下了帷幕。

等到后来枯荣大师出关,听闻天龙寺差点遭受灭寺耻辱,伤及百年清誉之时,久久不语。随后,道了一声:“正式传告天下,老衲晋升先天。”众僧欢呼。天龙寺有先天高手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传遍了武林,不少武林高手赶来天龙寺想瞻仰一下先天高手的风采,却被告知枯荣大师目前不在寺内,云游八方去了。有不少人开始怀疑消息的真假,但是无人敢轻易惹事,一个先天高手给了江湖之中太多的心里压力。

chūn雨秀江南,江南多雨,尤其是江南chūn天的烟雨,就像那吴侬软语一般,透着水乡特有的滋润。淅淅沥沥的chūn雨总是在不知觉之中飘然而至,一泓碧水粼粼而起,杨柳拂堤,碧草如丝,清绝的令人深深沉醉,秀雅的让人不舍离去。

刚刚一碧如洗的清空就在小船摇荡到曼陀山庄之时悄悄的布上了几缕yīn云,悄悄的下起了chūn雨。

“老丈,船上可有油纸伞?”

“有啊,喏,就是船屋右侧放着一把,客观尽管拿去,算是老朽赠与你了。”

“那多谢老丈了。”

就在段兴一脚踏上曼陀山庄地盘上的时候,老丈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客官,老朽还是想再劝劝你,莫要轻易登门拜访,不如随老朽回转了去。”

“老丈不用担心,小生早年学了一些把式,自保之力有余。就此别过了。”说完,段兴一手撑着油纸伞,伴着脚踩溅起的水花,直向曼陀山庄行去。

小船摇啊摇,划桨荡出的水纹越来越远,依稀还能听见老翁自言自语道:“唉,又白瞎了一个大好书生,做那茶花肥药了。”

虽然是在雨中,段兴脚下步伐却是不慢,片刻之间走进一段红白缤纷的茶花林,谁知走着走着,段兴便迷了路口,想起这茶花林本是极大,非得有人引路不可,可又不愿泄露行踪,于是运功于指,连出商阳和少冲两剑,将一小段茶花林打了个稀烂,随后足下连点,施展凌波微步跃入一株古木之上静等。

果然,过不得多久,就有四、五女子结伴而来,带头一人打着油纸伞,后面四女均着雨衣。当先打头之人由于头上罩着油纸扇,样貌看不清楚,瞧其体型有些壮实,身份又比后面几人高了一等,想来便是那曼陀山庄主人王夫人的头号心腹打手严婆婆。后面几女身形纤弱,段兴也无意了解,只是盯着严婆一个人看。

苍老刻薄的声音自严婆口中传出:“山庄是否有生人踏入的痕迹,幽草速速前去岸边查看。”

“是,婆婆”一个青衣小婢离开,径自前往岸边去了。

严婆的声音继续响起:“黄鹂,你去看看其他地方可也有损坏?”

又是一个婢女离开。

随后,严婆原地转了一圈,环看四周之后,高声喊道:“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曼陀山庄,严婆有失远迎,还请高人现身一见。”声音透过雨雾,远远的传了开去。

段兴估摸着这严婆的功力大约勉强是个二流水准的样子,心中奇道:“这曼陀山庄收罗了那么多武林绝学,怎的就一个高手都没培养出来呢,真是奇哉怪也。”

严婆等了足足一阵,也没见任何人搭腔,不由气结。这当口,女婢幽草和黄鹂相继返回,因为下雨的关系,段兴来过的痕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幽草无发现。黄鹂也未找出其他地方还有损坏的痕迹。严婆探寻未果之下,只得带队返回。段兴远远的吊着,安然出了茶花林。

不得不说江南的女子因了江南的湿润气候,肤如雪凝,伊人如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蹙。yù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如水的女子,如水的明眸,灵秀而又温婉,似凌波仙子般清丽脱俗,清影如梦。

段兴在后面远远跟着,眼神却一刻都不停留,在几个女婢的身段上瞄来瞄去,大是感叹:chūn光无限好。虽然仅能在后面看这几女的背影和走路的姿态,段兴也觉得江南女子的温婉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走了没有多久,眼前山庄矗立,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将这山庄也是里里外外围了个遍,若是不懂茶花之人来此,定然会惊讶于这五颜六sè的花林,进而流连忘返。然对在大理生长的段兴来看,真如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皇家园林突然来到了寻常养花人家的院子一般,若是其他花卉还好,偏偏种的都是大理山茶花,由不得段兴看的不腻歪,反而是那几个曼妙身姿的婢女身影在段兴眼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眼见严婆领着几个婢女从山庄正门走了进去,段兴只得悄悄从院墙翻然而入,寻着几人的声音和走过的痕迹,在躲过了几个拿剑小婢女的哨口之后,段兴听到了一声威严却难掩岁月痕迹的女声:“严婆,可查出刚才声响是究竟何为?”

(说好的两章开始了,晚上还有一章,兄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

第四十章 红颜初见

nbsp; 严婆将油纸伞扔给后面站着的婢女,回道:“禀夫人,有一小丛茶花被毁坏了个干净,不知是何人所为。

第四十一章 撩拨心弦

nbsp; 在绕过了四座假山,穿过了三个堂院,迈过了两条小河,走过了一径花丛之后,段兴终于跟着王语嫣来到了一座古sè古香的二层小楼门前。

第四十二章 那深情的一吻

nbsp; 语嫣妹妹只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自己浑身像是失了力气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段兴的嘴印在了自己的嘴上,右手上握着的书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睁着大大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段兴,一时之间呆住了。

段兴打铁趁热,用舌头撬开语嫣妹妹的贝齿,舌尖灵活的在里面肆意翻转了一圈。语嫣妹妹顿时惊醒,再也顾不得害羞,使劲努力要推开段兴,同时,未敢太过用力,牙齿轻轻一咬将段兴弄疼,试图让段兴放弃继续侵犯自己。

谁知这一下轻咬反而激起了段兴的兽xìng,段兴更加兴奋,双手干脆将语嫣妹妹狠狠的抱到了怀里,舌头更加用力的在语嫣妹妹的嘴里游动着,并与语嫣妹妹的舌尖缠绕。

猛然之间闻到男子的气息,语嫣妹妹直觉一阵热浪打在了自己的心头之上,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思维好像都游历在天地之外,若不是段兴抱住了她,怕是已经坐倒在了地上。鬼使神差的,语嫣妹妹不知怎地,似是条件反shè一般双手竟然也轻轻抱住了段兴。

如此纠缠大约三分钟左右,段兴突然出手,一指点在了语嫣妹妹背后的昏睡穴上,被点中穴道的语嫣妹妹意识渐渐模糊,临闭着眼之前还望着段兴,语声温柔的问道:“为什么?”

段兴非常小心的扶着语嫣到了石床之上,就在语嫣闭上眼的一瞬间附在了她的耳边说道:“为了你好。”

等王语嫣睡着之后,段兴从怀里翻出一个麻袋……是的,麻袋!然后走到了那两排书架前面,看着上面放着的各式武功秘籍。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这才不愧是号称收罗了天下武林绝学的琅嬛福地,这藏书量真不是盖的。”至于是福地还是洞天,两者之间并无区别,洞天里的书也都是王夫人从大理搬过来的。

赞叹完了,段兴就先从标示着内功心法的书架子上挨个秘籍翻看了起来,一边翻,一边将觉得不错的秘籍往身后的麻袋里扔。虽然标示着内功心法,但也有不少轻功。翻到最后,拿起一连写着小无相功的书籍,段兴嘿嘿之乐:“不亏了,不亏了。”顺手扔到后面的麻袋之中。段兴又走到了放着武林招式绝学的书架之前,抬手第一本便是降龙十八掌。

激动的将秘籍翻开,里面只有关于降龙十八掌各个招式打出时的特征和介绍,没有相关武功教学。气的段兴直接就将这本书扔到了墙角,继续往下翻看。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段兴才将两个书架的书全翻了一遍,内功和轻功除了一套小无相功是绝学以外,其他大都是一流功法。像是少林易筋经、北冥神功这类内功绝学一个都没有,段兴原以为在那大理都藏有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里想必也会有临摹本之类的,没想到也只是一些关于这两项武功介绍的说明书。实在想不出是何原因。

至于武功绝学,少部分是一些介绍的说明书,大部分却有真材实料,像是丐帮的打狗棍法、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全本、武当的太极拳和太极剑等等,唯独少了大理的一阳指、六脉神剑、还有降龙十八掌等少数几个江湖绝学。段兴发现那些个比较全的武功绝学必须要配合相对应的内功心法,而不需要对应内功心法的绝学招式却又没有收藏。想来是各个门派也知道自己家武功安身立命的重要xìng,轻易不为外人所知。是以,即使以无崖子和李秋水已进入先天境界的本事也没能收集个齐全。

段兴却认为这两人年轻时候必定自命不凡,又想收集齐全江湖武学,又舍不得放下身段做那偷**摸狗的事情,不然以他们两的武功,背地里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焉有弄不出来的道理,最差也能保证这里的秘籍应该再多上二分之一才是。

准备好的麻袋才装了不到一半,回头看看熟睡中的王语嫣,段兴再次被语嫣妹妹的容貌所迷住,差点走不了道。狠狠心、咬咬牙、跺跺脚,段兴一转身飘然出洞。

出得地下洞口,回到阁楼一层,段兴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随意收了一些二流功法,将麻袋装的满满的。看着依然还很丰富的藏书阁,段兴低头从怀里又摸出一个麻袋,想了想又放回了怀里,走到藏有江湖各式阵法的书架前,看着上面写的两仪阵、三才阵、四合阵、北斗七星阵等等,段兴将放回去的麻袋又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将这些个阵法书扔了进去,还有一些江湖秘史、异国风情、各地藏有的上古怪兽志等等闲杂书刊也如狂风扫落叶般扔进了麻袋里。

还好,后一个麻袋不算太大,段兴将之绑在自己身前,又将之前的大麻袋抗在了身后,再一次伸手入怀,这回是摸出了一个黑面巾罩在了面上。一切准备妥当,段兴开门直往外走。

还未走得两步,段兴心道:“坏了!”

通往阁楼的正路之上果然暗藏玄机,段兴一脚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叶子上,就听到一阵“叮呤当啷”的响声,一直传到了曼陀山庄的前堂。

刚刚消火的王夫人“噌”的一下离开椅子,站了起来,怒喊到:“有敌入侵禁地,严妈速速带领弟子前往禁地拦截,阿花带领门丁仆人到渡口将船开走,我要将那胆敢擅闯禁地的贼人碎尸万段!!!”

“是,夫人!”

一阵**飞狗跳之后,严婆和阿花迅速组织起了两队人马分散开来,各行其事。而王夫人自己先行一步,施展轻功直往禁地阁楼而去。等王夫人赶到阁楼之时,段兴却早已离开,跑到岸边去了。

气急败坏的王夫人率领着匆匆赶到的严婆一队人马,成扇形像岸边急急追去。终是将刚刚摆脱阿花等人纠缠,逼着几个仆人、家丁cāo纵着王夫人的龙头快船,意图驶离曼陀山庄的段兴拦截了下来。

看见段兴逃跑竟然开着的还是自己的船,王夫人顿时火冒三丈,心道:“好你个小贼,擅闯我曼陀山庄不说,临走还敢盗我的龙船,不将你砍成九九八十一段拿去喂养山茶花,我就不姓王。”

不用王夫人吩咐,看见躺了一地的阿花等人不知生死,快船之上站着一个头戴黑巾之人,严婆招呼一声众女婢直接冲了上去。

段兴叹息了一声,看着小船才刚离开岸边不到五米,这个距离随便会点身法之人便能一跃而上,不得已转身对着几个家丁说道:“你等在这山庄也是最下等之人,生不如死,不如就此跟着小爷,去寻那逍遥快活。”说完,再次伸手入怀抓出一大把银票扔在了甲板上,豪气的说道:“地上一万两白银,全国各大钱庄通用,你等好好看看,只要离开此地,这些便尽归你们,不比在这受那婆娘闲气好的多。”

家丁甲看似头脑最为灵活,连忙抓起几张银票攥在手中,说道:“大侠,您说要小的们怎么做是好?”其他人看见家丁甲抓了一把银票,也纷纷争抢上前夺那剩余的银钱。

段兴走到船边,解下前后两个麻袋,隔空扔到了船屋里面,头也不回的说道:“看好袋子,不许乱动。我去拦住那些个婆娘片刻,你等速速将船开起,稍后,我自会踏湖而来。若有人妄动袋子,等小爷回来直接将其扔进湖里喂鱼。”话音未落,便轻跃半空之中,运内力于足下,在船舷之处一点,借着反弹之力像一枚炮弹一般shè向严婆等人。而那龙头快船也借着段兴这一脚又离开了岸边好几米。

还是家丁甲拦住了因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准备大打出手的几人,喊道:“快快开船才是正事,不然被那夫人抓住,我等都要去做那山茶花肥了。”众人忙点头应是,七手八脚的忙碌了起来,升帆的升帆,掌舵的掌舵,小船向远离曼陀山庄的方向行驶开去。

;

第四十三章 好大一口黑锅

nbsp; 段兴人在空中,大喝一声:“降龙十八掌!”双手五指并拢,成掌形向严婆等人按去。

严婆大叫一声:“快散开!!!”本已组成进攻阵法的众婢女四处散开,阵法当即告破。

段兴落到地面,衣襟向后一摆,风轻云淡。

“小贼,你敢骗人!”等到段兴落到地面也没见什么风吹草动的众人随着严婆一声怒吼,再度围了上去。众人如穿花蝴蝶,你一剑我一剑的交替进攻。严婆身为阵首,往往在众人眼花缭乱的攻击之后,从阵型暗处出击,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是惊天一击。那身形纤细、貌美如花的婢女们踩着阵型的步伐,配上寒风阵阵的三尺长剑,在段兴看来,当真是如一群舞姬在排练一曲剑舞,也就是舞蹈了,好看有余,攻击不足。而且众人行动之间略显生疏,明显默契不足,显然是平常不经常演练的关系。

王夫人则是在一旁眼冒怒火的掠阵,周围还站着十五、六个持剑女子。

考虑到将来若是要和王语嫣进一步发展,势必不能将王夫人得罪的太死。段兴只守不攻,脚踩易经八卦方位,在阵法当中不断寻那生地游走,两手也不闲着,或拍或拨,暗中使出北冥神功当中的化功诀。

严婆等围困段兴之人,不仅挥出长剑连段兴的一片衣袖都碰不到,反而被段兴手掌触碰过手中长剑的女子,随着触碰的次数越来越多,感觉一身劲力越来越少,到最后,已有人握不住手中长剑,“当啷”一声,宝剑落在了岸上。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当啷”之声不绝于耳,就连严婆最后也停下了攻击,强撑着身体,手里紧紧握着长剑,为防止松手,将剑尖触地,以作支撑。

见到众人纷纷倒地,王夫人并没有着急将身边持剑女子再派上去纠缠段兴,反而开口说道:“化功**名不虚传,小贼,你果然并非好人。说!你和星宿派丁chūn秋是何关系?”

段兴用余光扫了一眼逐渐远去的龙头快船,见快船已驶离岸边将近三十米的距离,心中大定。于是脸上笑容满面,抱拳对着王夫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侠名远扬、名震江湖的曼陀山庄庄主王夫人了吧?”

王夫人心中大奇:“我何时在江湖中有这等声名了?”好奇归好奇,但这并不妨碍让王夫人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脸sè虽然依旧含怒带威,但能看出已不如刚才生死仇人一般极端了。

“小贼休要贫嘴,你未经允许,私闯我曼陀山庄,偷得山庄所藏武学,又打伤我山庄中人,这笔账你准备如何偿还?”王夫人匆忙之间只得看见阁楼一层书架被翻得七零八落,二楼门锁依然是好好的,便放下了大半个心,急忙带人追来。也没个时间去详看琅嬛洞天里的情况,不然非得气个半死不说,恐怕就算段兴武功再高,此时也是一拥而上做生死相搏,而不是如今这般站着只说不动了。

段兴不知王夫人是否已经知晓洞天里的情形,见王夫人并未让人呼啦一下全攻了上来,只是站着说话,也乐得跟他磨磨嘴皮,拖延下时间。而王夫人心中所想则是:“以为蒙上面就不知道你年纪了吗,真是可笑。等那船再开的远点,谁都离不了岛,到时候还拿不下你一个毛头小伙子不成。”

全然无视王夫人言中的各种罪名,段兴一抱拳说道:“蒙江湖人士抬爱,玉面小飞龙赵龙龙就是在下。至于夫人所说丁chūn秋那老贼,小生可不敢与之为伍,那等yīn狠毒辣、背师忘祖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王夫人自认看人很准,见得段兴一身作派,听其说话正气十足,似不是什么坏人。但那什么玉面小飞龙明显便是随口胡诌,而且阁楼禁地那被翻的满地凌乱的绝学也正明此人绝不是一个什么正人君子。当下也不点破,只是一转面容,微笑说道:“既如此,想来赵公子也是江湖侠义之辈,不如由我做东,请赵公子**一坐,咱们边吃边聊。”也不等段兴回话,对着身后说道:“速去云锦楼摆上一座,我要与赵公子把酒言欢,探讨江湖之事。”

这王夫人喜怒无常,心xìng又是yīn狠,一时怒火攻心之际,又能瞬间微笑相迎;一时言笑晏晏之际,立时又可翻脸无情。段兴暗自为王夫人这种变幻莫测的脾气心底大是叹服,同时,不由得为王语嫣担心起来,心中琢磨到:“摊上这么个娘亲,语嫣妹妹怕是平rì并不好过。”

吩咐完身后之人,王夫人伸手虚引,对着段兴说道:“赵公子,这边请。”

段兴再次扫了一眼龙眼快船,已经驶出快五十米的距离。想来山庄之中无人能如自己一般再追上快船,于是不再耽搁,对着王夫人抱拳说道:“多谢夫人相邀,奈何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山庄多做逗留,打扰夫人休息,在下这便告辞了。”说完转身便向湖中走去。

见段兴敢拒绝自己要求,王夫人气极而笑,说道:“我说赵公子啊,如今山庄都没有船了,你莫非还要游水离开这里不成?怕是还没游到岸上,就力竭淹到湖里去了,岂不白瞎了小小年纪。”

“哈哈,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后会有期!”随着话音一落,段兴施展凌波微步,脚踩湖面,踏波而去。

王夫人见段兴轻功如此了得,竟然真能踏波而行,又是一阵气结,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手里暗扣一枚梅花镖运足功力对着段兴后心打了出去。暗器在空中划出一道劲浪,眼见就要打中段兴之时,段兴回首,伸出一指点在了梅花镖上,梅花镖在距离段兴手指还有半寸的距离就被指上发出的内力拦了下来,“噗”的一声掉进了湖里。

自从段兴在无量山被冷箭伤到之后,从此烙下了心里yīn影。无论是在屋里还是野外,段兴时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注意后面是否会有突然袭击,纯阳至尊功的护身真气让他有意的多加了一分内力在后背运行。如今一听到后背响起破空之声,段兴叹了口气:“怎么现在都流行背后偷袭,暗箭伤人的吗?”下意识的一阳指直接点出,将暗器拦了下来。

临走还遥遥喊上一句:“夫人莫要相送,我们有缘还会再见的!”

见段兴一指点落自己的暗器,王夫人咬牙切齿低声说道:“一阳指!该死的!是大理段氏之人!!!段正淳,你这个负心汉,当年你负了我,如今竟然还让小辈来羞辱于我,我跟你没完……”

严婆以为王夫人是要交待什么事情,连忙凑了上去说道:“夫人,您刚才说什么?”

王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说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小贼都拿不下来,我留你们何用!”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回自己卧房了。

段兴可没想到,自己下意识使出最常用的武功打落暗器,竟然一下子就被王夫人给看出来历,自己做下了坏事,反而让镇南王背了黑锅。无意之中又给镇南王rì后平添了许多麻烦。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第四十四章 小人物的处世哲学

nbsp; 一个在龙头快船上负责jǐng戒放哨的路人乙,手指着身形潇洒无比,前行之间充满韵律,正踏波而来的段兴激动的喊道:“大哥,快看呢,是刚才那个蒙面人,他过来了。”

不只是路人甲停下了手中的伙计,龙头快船上的所有人都随着路人乙的一声大喊,齐齐向着路人乙手指的方向望去。

龙头快船作为王夫人的座驾在这太湖之上也是一等一的快船,众人本以为已经离了曼陀山庄那么远,又兼且龙船速度极快,那黑衣蒙面之人即便武功再高,打的过王夫人一行人,怕也只能望湖兴叹,无法追来。有那三万两白银,从此以后天下大可去得。

谁知,就在众人以为太平无事,有那小人还偷偷去翻麻袋之时,那黑衣蒙面人竟然轻功如此了得,一路飞跃湖面而来,那轻溅的湖水竟然连对方鞋底都未打湿。普通高手平rì里见得也多了,怕是走不上十来米就要无法继续在湖面上行走。有那擅长轻功之人,身形展动之间犹如大鹏展翅,却也至多滑上个二三十米也是极限,难以为继。

这黑衣蒙面之人的轻功却是生平第一次所见,只看他在湖面而行,如步履平地,那轻功施展起来,像是翩翩起舞,又暗含天地至理,神骏之极。看的人当真是目眩神迷,忘乎所以,恨不得那施展轻功之人换成自己,也在那湖水之上随意而行。

这边众人还在感慨,段兴那里一跃而起,天神下凡般从空中直落船头甲板。“啪”的一声双脚落地的声音震醒了众人。众人纷纷过来问好,段兴理都不理,一脚就将刚才偷偷翻看麻袋之人踹出了龙船,在空中停顿了大约一秒钟左右的时间,“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救命啊!救命啊!”落水之人拼命扑腾,众人大骇,无人敢去救人,均作声不得。

段兴环视一周,说道:“小爷早已说过,谁若是敢乱翻我东西,就将他扔湖里去喂鱼。小爷救你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还给你们一大笔银子去逍遥,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敢觊觎我物品,当真是死不足惜。”

众人连忙求饶,路人甲对着段兴,语气谦卑的说道:“这位公子,小人等并没有其他异心,只是那落水之人贪心不足蛇吞象,妄图谋夺公子物品,我等无力阻拦,还请公子饶恕我等xìng命,我等必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叫什么名字?”段兴对着路人甲问道。

路人甲意识到事情有了转机,用更加谦卑的语气说道:“回公子,小人家里排行老三,故汉文名字叫阿仨。”

“难道你还有其他名字?”

阿仨连忙回到:“小人还有个西域名字。”

“你的西域名字是?”

“小人西域名字叫阿三。”

…………

“好吧,阿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些人的领头了,再有犯事之人不用我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刚刚升为小头目的阿三意气风发的看了一圈众人之后,霸气十足的说道:“再有得罪公子之人,小人将他扔湖里去喂鱼。”

然后又低下头,凑到段兴跟前问道:“不知公子现在yù往何处?”

“你可知道燕子坞?”

阿三大献殷勤的说道:“小的知道,公子说的是慕容氏住的地方吧。以往那慕容氏家主慕容博在的时候,王夫人也会偶尔去一次。后来那慕容博过世之后,王夫人便再也没有去过。”

段兴再次打量了一眼阿三说道:“看不出,你知道的还挺多啊!在曼陀山庄干了多久了?”

阿三闻言,顿时满脸悲愤,虎目忍不住流下几滴泪来,哽咽道:“小人自幼家贫,被父母卖给一个西域胡商,在西域和中原之间行走。原本rì子过的还算是可以,可后来西域胡商在一次与中原商人交易之时,被对方乱刀砍死。小人侥幸逃了出来,却被当时路过的王夫人看中小人说的一口流利西域话,给绑了过来,从此过着暗无天rì的rì子,动则打骂,小人……小人已经整整在那曼陀山庄十年了。若不是公子相救,怕是今生要老死在山庄里了。”

其他人纷纷上来相劝阿三头领莫要伤心,阿三不理他人,述说完自己身世之后,腾地跪在了地上,对着段兴说道:“小人得蒙公子相救,从今往后愿追随公子,为公子鞍前马后,还望公子收留。”

段兴没有即刻答应,两世的人生经历早已悟透了太多的东西,阿三此人头脑灵活,想是见到自己武功高强又一掷千金的豪气,认定跟了自己不会吃亏,才如此作为。不能因此就说此人势利,人品不好,有好的前程,又有几人非去挑那坎坷曲折的道路,尤其是阿三这种一直在底层某爬滚打,生死掌握在他人手里的人。

“你对西域了解几何?”

“小人不敢说对西域了如指掌,但是大部分的西域国家都有去过,包括最远的大食国也曾踏及。只是这十年来一直被关在曼陀山庄,是以不敢对西域如今模样说个大概。”

段兴挥挥手,让阿三起来,说道:“暂时你就先跟着我吧,若是你将来无用之时,自行离开。现在将船开往燕子坞。”

自动忽略后一句话,只听到前一句话的阿三瞬间浑身充满力量,大声回道:“好的,公子。”

随后又对着围观的一群人等喊道:“都傻站着作甚,没听到公子爷的话吗?快快动起来,前往燕子坞,那个谁,就是你赶紧让开,cāo舵的活还是得我来。”一把推开船舵旁边的路人丙,雄赳赳气昂昂的握着船舵,大有楚霸王一战兮的英雄气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王夫人气汹汹的往卧室前去,半路之上想起山庄这么大的动静,按照自己姑娘王语嫣那脾xìng,早就出来一观究竟了。怎的,事情都结束了,还没见到人影。

心中一捉摸:“难不成一直在玉洞当中研究武学?”

当下不再前往卧房,而是转道向阁楼禁地前去。到了禁地,不顾一地散乱的秘籍,王夫人直接按动了机关,打开通往洞天的书架门,直接钻了进去。

刚刚走到洞天门口,看到满屋狼藉,自己的姑娘躺在石床之上也不知生死,王夫人暴跳如雷。大怒道:“你个杀千刀的段正淳,拿走外面那些秘籍也就是了,竟然连这里的也盗了去,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下的了黑手,我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怒吼阵阵回荡在洞天之中,给人天旋地转的感觉。亏得当时工人没有偷懒,将洞天挖掘的甚是坚固,不然怕是王夫人这饱含怒气和多年怨气的一嗓子能将整个洞天震的塌陷了。

怒吼之后,王夫人来不及查看究竟失了多少秘籍,而是来到王语嫣的身旁,伸出手去查探情况。待察觉只是被点了昏睡穴而无其他大恙之后,舒了口气,运指如风,解开了王语嫣被点的穴道。

悠悠醒转过来的语嫣入眼便是自己娘亲,道了上:“娘亲……”yù言又止。

王夫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姑娘的神sè变幻,直接问道:“可曾看清来人长相?知晓对方是否大理人士?”

王语嫣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回到:“大理人士?来人当时自称常山人士赵龙龙,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娘亲可曾听过这个名号?”

见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王夫人气的骂道:“亏你自小聪明伶俐,脑子是不是被人打坏了,也不动脑筋想想,哪有人来偷武学秘籍还自报真实家门的。好好想想,他有什么特征?”

“他莫非骗了我?”王语嫣低头自语道。

“你说什么?”王夫人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语嫣连忙摇手回道:“没说什么,当时……当时我也没有看清来人长相,只是见一人影晃过,还待细看,就被点了睡穴,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四十五章 夜探还施水阁

nbsp; 突然发现了王语嫣脸上的泪痕,王夫人凝神问道:“脸上怎还有泪痕,莫非那黑衣人欺负你了不成?”

想起之前的场景,语嫣脸sè惨白一片,低头只道:“娘亲,我没事,许是在这里时间久了,闷的慌,眼睛疼的!”

王夫人并未再问,只是站了起来,说道:“既如此,那便起来出去吧,这里明rì你再来收拾。

第四十六章 慕容复的决定

nbsp; 临到楼前,段兴抬眼上望,大门紧锁,若无钥匙,进屋恐非易事。 可要是去寻那不知在哪的钥匙,怕是天都亮了,自己也寻不到。段兴思量再三,不得已之下,尝试用内功强行开锁。

锁是金刚锁,段兴试了半天也不见任何效果。远处隐隐有火光晃动,想是那山庄巡夜之人正在赶来,段兴一狠心,顾不得许多,直接施展六脉神剑将锁链连接之处打碎,“锵!”锁链碎了一地,金属落地的声音在深夜之中传出老远。段兴之所以不顾打草惊蛇,就是因为刚才在空中一路飞跃过来之时,没看见任何地方写有《还施水阁》字样的木匾,于是用排除法,大胆猜测此地应是那藏有慕容氏绝学的还施水阁。

将半截链子扔到了地上,段兴快速打开门闪了进去。

“那里有声音,快去看看”火光闪过之处映出两个身着青衣小帽的家仆身影,两人拎着灯笼赶到阁楼前面一看,金刚做的锁头碎了一地,也不敢进去看贼人是何等模样,连忙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大喊到:“不好了,有贼人进庄了,快来人呐!”

四下里光亮渐起,最先赶到阁楼的是参合庄少庄主慕容复,只见来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本应是一绝世佳公子,偏偏神情冷傲之极,眼神yīn鸷,有些破坏了整体形象。当然,若是用另外一种眼光来看,那便是一种冷酷的美,更增加了对上到八十,下到六岁女子无上限的杀伤力。

随后赶到的是慕容山庄四大家将中轻功最好的老四,玄霜庄庄主风波恶。

看到碎裂一地的金刚锁,风波恶抬头看向慕容复说道:“公子……”

慕容复一抬手打断了风波恶的话,表情凝重的说道:“来人功力深厚,绝非易于之辈,怕是有备而来,我们最好小心行事。”话毕,当先进入阁楼,风波恶随后跟上。两人前脚刚进,一体态稍胖之人后脚赶到,对着旁边家仆问道:“公子爷可来过了?”

“回三爷,公子爷和四爷已经进里查看去了。”

来人一跺脚,说道:“公子爷怎的连我也不等,就和老四进去了呢,万一来人武功高强,岂非容易受制于人不可。”说完,对着青衣家仆说道:“尔等速速召集人手,将还施水阁围了起来,让那贼厮插翅难飞。”一个转身,也进了阁楼。

话说段兴进了阁楼之后,第一眼便看见写着《还施水阁》的木匾挂在了高墙之上,心道了一声:“果然是这!”环顾一周,布局比曼陀山庄的琅嬛玉洞显得更加幽雅、jīng致。不过大体上也是一排排的书架,架子上挂满了各类武学秘籍。而值得一说的就是,这里之所以将屋顶盖的比寻常二层楼还高,就是因为不止地面上有书架,空中也通过两边绳索牵挂,悬吊着一排书架,只不过空中书架的规模明显小于地面之上,书籍也并不多,只有大概十来本。

段兴一跃而起,闪电般连续出手,丝毫没有客气,将书架上的武学秘籍拿了个空,随后落回地面。然后,伸手入怀……又掏出一个麻袋。一股脑的将那十余本武学秘籍扔到了麻袋里。也不看地面书架上那摆的满满的武学秘籍,而是再次环顾四周,打量起屋内是否有暗格,机关之类。

就在段兴打量屋内之时,猛听到外界敲锣打鼓,两个家仆大喊的声音。心下着急,可越着急越是找不到机关。段兴有理由相信,斗转星移这种慕容氏震家绝学必然是要放在暗处的,可究竟放哪了,怎么也寻觅不到。

上上下下翻了十来回,屋外已经传来衣袖破空之声,应是有人已经赶到。段兴匆忙之间,不再做其他念想,将麻袋系在身后,准备打破屋顶遁走。随手一记六脉神剑向上打出,刚好打在房梁之上,本应遇剑而断的木架没有散裂不说,反而传来“咚”的一声沉闷响声,段兴大是好奇,飞起查看,久寻不着的机关原来就在房屋正上方最高的房梁之中。外面看来只是普通的木架,里头却是比金刚门锁还要坚硬的材质打成。侧面有一孔锁。

一看那孔锁,段兴又是一阵来气,心里骂道:“这慕容氏一家以前被人偷怕了怎地,怎么到处都是这种东西,而且这材质还一个比一个硬,小爷三成功力的六脉神剑都打穿不透。”

这里一边骂着一边琢磨怎么开锁的段兴只听平地一声炸雷:“兀那贼子,藏头露尾,接我一刀!”

段兴低头往大门方向看去,只见一道刀光,以雷霆霹雳之势砍来。容不得段兴再看,连忙手上狠狠一用力,将那单独用特别材质打造的房梁木架硬生生拽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哗啦啦”声响不断。门外刚刚要进屋的三爷连忙后跃一步,再看那美轮美奂的还施水阁,如今房屋倒塌一半,满地都是木屑、灰尘和各类武学秘本,杂乱无章。

三爷急忙扒拉那足足一人高的各种木头桩子,连连喊道:“公子爷!公子爷!”

慕容复运功震开周身物事,说道:“我在这,三哥!快看看四哥怎么样了?”

两人一起搜寻,不一会便在一个大木桩子之下发现被房梁压着,浑身一动不动的风波恶。“四哥!四哥!你怎么样了?”

风波恶咳嗽一声,勉强睁开眼睛说道:“那贼子好生了得,空中竟然还能变换招式,不仅破解了我那一刀,还踢中了我xiōng口一脚。你们别管我了,快去追那贼子,房子坍塌之前,我便看到他跑了。”两人再一抬头,四下寻望,哪还有段兴的影子,只听空中远远传来一句话:“雪山大轮寺鸠摩智到此一游,慕容山庄不过浪得虚名而已。哈哈哈哈!!!”声音夹杂雷音滚滚,显见内力浑厚异常。

“公子爷,我去追他!”三爷起身就要前去,被慕容复一把拦了下来。脸sèyīn沉吓人的慕容复对着三爷说道:“别管那人了,三哥即便去了也不是那人对手,还是照看好四哥吧。”

风波恶低头说道:“公子爷对不起,都怪我没用,当时没能一刀砍下那贼厮的头颅。”

慕容复故作大度的说道:“四哥哪来的话,恐怕便是我上去了也是跟四哥一样的下场。此人来历莫测,武功又是奇高,而且有备而来,我怀疑可能是家父早年结下的仇人。”

三爷适时插话说道:“非也,非也,家主早些年在江湖之上侠名远扬,与少林玄慈大师、丐帮汪帮主等人都是生平好友,仇人几乎没有一个,若是有,恐也是妒忌家主武功高强的宵小之辈。”

风波恶抬头回道:“若只是宵小,何以来的如此深厚内力?”

“这……”

慕容复打断了两人争吵,扶起风波恶说道:“还是先将四哥扶回去休息吧。”

三爷自己也觉无趣,自觉从慕容复手中接过了风波恶搀扶着。

家丁仆人们,在那领头的看管之下,开始利索的收拾起了残垣断瓦。至于那些个秘籍,在大家伙的彼此监视之下,自然无人敢动。

回到卧房之中的慕容复脸sè狰狞,拿起屋内杯瓶一阵乱摔!当时眼瞅着那自称鸠摩智的贼人将藏有斗转星移的木架抢了去,实在是奇耻大辱。虽然自身已经将绝学内容背的滚瓜乱熟,但是那绝学可是先祖慕容龙城创下的武功,自己父亲又已过世,这慕容家的绝学要在自己手里遗失出去,还不得贻笑世人,将来又有何脸面继续在江湖之上立足。刚刚在武林中获得“南慕容”的称号怕是一夜之间就要变成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不行,要提前行动了!”主意打定的慕容复叫来下人收拾了一下屋内狼藉,连夜开始打包物品。

;

第四十七章 扒手王进

nbsp; 有道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自离开燕子坞之后,段兴遣散了船上众人,恢复了本来面貌,悠哉悠哉的来到了苏州城,想要见识见识古代苏州的繁华。 与大理神秘的异族风情不同,走在苏州的地面上,每走几步便是小桥、流水,到处都洋溢着温婉如水的气息。真是应了唐代诗人杜荀鹤那句固话“君到姑苏间,人家皆枕河。故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嫌身上的东西太过碍事,一进城,段兴便买了一辆马车,将木架和麻袋扔到了马车里面,自己则是和阿三并排坐着,由阿三驾着马车在苏州城里溜达。

早已换上一身寻常江湖人士跑镖衣服的段兴漫不经心的问道:“阿三,你可知道苏州城哪里有开锁好的匠师?”

“驾!”阿三一挥马鞭,说道:“回公子爷,这事小的还不真清楚,不过您别着急,稍微等会小的,马上给您弄出消息。”

段兴看着阿三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拐进了一个胡同。过不多久,又从胡同里走了出来。上的马车,对着段兴说道:“公子爷,问出来了,城南有个铁匠铺,铺子里有个学徒叫王进,小的时候当过扒手,现在跟着铁匠师傅学打铁。据说当扒手那会就很少有开不了的锁,后来跟着铁匠师傅学习打铁技术之后,开锁更是了不得,苏州城里现在已经没有他开不了的锁了。”

“哦?如此厉害,走,快去看看!”段兴一下子来了jīng神。如今他正对那有着孔锁的木架子一筹莫展,想强行开锁,又担心万一要是用力大了,木架子开是开了,里面的秘籍估摸着也得一起坏了,实在是得不偿失,只好那么先搁置着。如今一听到有开锁高人的消息,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每天早上的阳光总是那么的迷人,铁匠铺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自己跟秀云的感情也是与rì俱增。这样的rì子对王进来说,就算拿天上的神仙来做也是决计不换的。

王进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来到铁匠铺跟随张师傅学习打铁也有个三、四年的光景。除了刚来的时候成天担心有人会来砍自己以外。这么些年过去了,第一次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回想自打七、八岁那会自己入了苏州城的三流帮会风狼帮之后,每rì要做的功课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大街上扒钱。

这扒钱也是有学问的,扒钱首先练的不是手,而是眼。什么样的人能扒,什么样的扒不了,什么样的有钱,什么样的没钱都得看个清楚。不然技术再好扒了不该扒的人,若是没钱还好些,再去找个人扒就是,若是扒上不能得罪的,轻则一阵拳打脚踢,重则送至衙门,关上个三、五年。更惨的是,有那江湖狠人生起气来直接砍了自己,还没人会替自己出头。至于指望帮主风狼出头?那就是个势力小人,不把手底下兄弟当人看不说,遇到事情了还瞻前顾后,胆子小的很,一辈子也没个什么发展。

好在自己当断则断,在风狼帮的上头帮会,黑虎帮大当家被江湖仇杀干掉以后,自己帮助二当家把大当家的私人小金库撬开了。那二当家也是个义气之人,自己只是表达了一下想从此脱离风狼帮,过上寻常人的生活意愿,便二话没说强令风狼将自己开除了帮派。如今的自己再也不用过那刀口舔血,担惊受怕的rì子,不知有多轻松。

昨天晚上自己又跟张师傅喝了两坛子酒,张师傅终于答应将他家姑娘秀云下嫁给自己。想起那秀云的身段,真是忍不住浑身热血沸腾,高兴的自己直到凌晨才睡着了觉。可是今天一大早起来,左眼皮就一直在跳。人都说左眼跳财,可是自己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莫名的担心,真希望就这样平平淡淡,莫要再发生什么事情最好。

该来的总是会来,一辆马车轱辘辘的停到了铁匠铺门前,以王进多年的经验来看,马车声实而不空,车上必定装着较为沉重的物品。车上两人一人大约三十来岁出头,一人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看其衣着,三十来岁的虽然穿着江湖侠客衣服,而那少年只穿着走镖的衣服,似是少年跟着侠客行走江湖。但是瞒的了旁人,瞒不了自己。这两人肯定是以那少年为主,只因那少年的言谈举止很是随意,而另外一人却是态度恭敬,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下了马车直接进了铁匠铺,那侠客当先一步问道:“谁是王进?”

张师傅瞧了一眼王进,眼中似有责怪之意,像是说:“又是来找你开锁的。”

王进停下了手中的伙计,站了起来说道:“我就是王进,不知两位客官想要买点什么铁具?是家用还是寻走江湖?除了军用弓箭外,刀、枪、棍、棒、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侠客看都不看屋子里摆着的各式兵器,而是说道:“听说你开锁的功夫很厉害,我们这有个金属孔锁,想让帮着给开一下,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不知是什么样的锁头,我不干那种行当很久了,若是家里的钥匙丢了,我还可以帮帮忙。若是来历不明之物,还请两位去别处寻那开锁高手。”

那少年很是腼腆的说道:“在下家中一长辈年岁大了,记xìng不好,一次游太湖之时,将那开锁钥匙丢在了湖里,不得已这才寻到这里,还望兄弟帮忙则个。”说着,故意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门口的铁架子上。

王进还待拒绝,张师傅插了一句问道:“不知二位客官来自哪里?”

那侠客一本正经的回道:“我与我家公子爷来自扬州,第一次来这苏州地界,本是陪那丢钥匙的长辈一起来的,没曾想还没等好好游山玩水一番,便遇到了这档子事情。还望贵师徒帮个手,我等感激不尽。”

张师傅看了一眼少年郎的穿戴,又瞄了一眼外边的马车,说道:“若是简单的锁头自当好办,就怕是比较难开的锁,那我这徒儿可能就要劳心尽力还不一定开得了。”

少年郎再次伸手入怀,慢吞吞的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叠在了之前的银票上面。

王进着急说道:“师傅……”

张师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客官来自异乡,出手帮忙一番是为尽地主之谊,你尽管去帮两位客官看看。还有,你和秀云的婚事还需要大笔的银子cāo办。”

一提到秀云,王进便放弃了抵抗,乖乖的跟着那少年郎和中年侠客上了马车,随后又从马车上拖下来一个木架子,一直拖到了铁匠铺子里。然后从一个角落搬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来是各种小刀,小螺丝都各种工具,开始研究起那锁头来。

段兴在一旁紧张地盯着王进倒弄那金属木架,自己一筹莫展的锁头在王进手里翻来覆去。大约盏茶时分,随着“啪嗒”一声,那锁头便被王进弄了开,段兴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包括铁匠张师傅和阿三都齐齐看着那被打开锁头的木架子,好奇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王进没有将那木架子从中间打开,而是用手盖着那已经被打开的锁对着段兴说道:“这位客官,锁已经开了,您可以拿回去自己看了。”

段兴饶有兴致地看着王进,说道:“既然锁都已经开了,你不好奇这木架子里面有什么吗?”

王进脸sè一正,说道:“小人只想过安稳的rì子,不想没来由的惹上杀身之祸,还请这位客官将东西拿走。”言罢也不再看那木架子,伸手yù将铁架子上的银票取走。

;

第四十八章 阅览群书

nbsp; “慢着!”段兴将手拦在了银票前面。

王进的脸一下子变了颜sè,问道:“客官,那木架子里的物事,小人可是一眼没看,莫非客官想赖账了不成?”那铁匠张师傅也站了起来看着段兴。阿三则是站在了段兴的身后,抬头挺xiōng,颇有狐假虎威的感觉。

摇摇头,段兴对着王进和颜悦sè的说道:“这点银子小爷还没放在眼里,倒是小爷看中了你这个人。”

这样情况见得多了,王进一口回绝道:“这位客官,小的不想再过那风雨漂泊的江湖rì子,请客官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至于那金属锁,算是小人心意,您这银子小人也不要了。这就请客官离开吧。”

段兴想也没想的又从怀里拿出五千两银票说道:“跟我走,这些钱都是你的,你不是娶媳妇缺钱吗。这些应该够你娶媳妇用了。”整一个土豪的气势。

谁知王进依然还是拒绝道:“这位客官,小人虽然缺钱但还有一身气力,今年娶不了媳妇,攒点钱明年再娶便是。若是跟你又重新行那以前的勾当,怕是这辈子也再也抬不起头来。我自己横尸街头是小事,最担心的是我媳妇和孩子将来会没了出路。”

阿三大吼一声:“小子,我家公子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说什么横尸街头的事情,是在咒我家公子爷是吗?嫌命太长了是不是?”说完便要上前教训教训王进。

段兴没想到第一次邀请人便失败,想想:“莫非是自己主角王霸之气没开吗?不对啊,这阿三还不是自己主动要跟着我呢。”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没了之前看王进开锁之时的兴奋之情。

一把将阿三拉倒了身后,抱拳说道:“既如此,算是在下刚才孟浪了。阿三,将木架子抬回马车,咱们走。”说完,转身便走。阿三示威xìng的瞪了一眼王进,然后拖着那木架子返回了马车。

“驾!”马车轱辘辘的驶离了铁匠铺。王进一直望着马车离开了视线,这才伸手去拿那银票。数了数,确实是俩千两银子,转身交给张师傅。张师傅没有收下钱,而是问道:“为何不跟那公子一起去,师傅观此人天庭饱满,出手阔绰,身形飘忽,应是身具武功的富贵人家。你跟了他去未尝没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王进再次看了看马车离去的方向,说道:“师傅,我舍不得您和秀云,而且我怕这一去又是一条不归路。”

张师傅道了一声:“好孩子!”,随后嘱咐王进将那银票自己好好收着,等来年给秀云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王进最后望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默不作声,继续着rì复一rì的打铁工作。

马车上。

“公子爷,苏州有个城隍庙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车厢里传出一句毫无感情的声音:“去大理。”便没了动静。

好不容易从曼陀山庄逃出来的阿三,其实很想四处逛逛,呼吸一下zì yóu的空气。只是自己新认的公子爷发话了,无奈之下,只得拨转马头,先是寻了个酒楼,买了些吃食,然后驾着马车一路向大理方向绝尘而去。心里还在怪那个王进不识抬举,扰了公子爷的兴致,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害的自己也没的能玩。

再来看我们的段兴太子爷,一个人闷着车厢里一动不动,还在为刚才的邀请失败而恼火。虽然当时只是因为看见那王进开锁功夫很是厉害,一时心血来cháo想花大价钱将他收归麾下。但是很显然,连闯曼陀山庄和燕子坞顺风顺水的段兴忘了有些事情并不是钱多,武功高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这也给功力大增,有些得意忘形的段兴打了当头一棒,凡事还要多考虑、多谨慎,切莫因一时心情,而失了分寸,扫了颜面。

不再去想那让人烦躁的问题,段兴将jīng力放回到了金属木架子上。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让段兴心境提升了些许,再看那木架子也没有之前激动莫名的心情。轻轻将木架子从中打开,入眼四个大字“斗转星移”。刚刚稍微暴躁的心情随着看到斗转星移四字又变的好了起来。

将书翻开,第一页最上一行写着总纲二字,再往下看:夫人之生本为混沌之气,气生jīng,jīng生神,神生明;本于yīn阳之气,气转为jīng,jīng转为神,神转为明;守气而合神,则jīng不去其形,念此三合为一,久以致理,非同筋力而自然;夫人受天地之中而生者,所谓命也;形者命之舍也,气者命之原也,神者命之制也;形以气充,气轾而形病,神依气往,气纳则神存。修真之士,法于yīn阳;合于术数,持满乾坤,专气抱一,以神为车,以气为马,神气相合,乃可成功;故曰:jīng有主,气有原,呼吸元气,合于自然……

段兴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将《斗转星移》的内容大致看完,全书讲的就是如何将对手打来的武功内力以及招数的力道和方位进行随意转移,反伤于对手或第三方,而自己则毫发无损。书上还有慕容氏各位先祖的一些心得,说是心得也不甚正确,只是在各个境界上用小字标注了自己达到的最高境界。创始这套神功的慕容龙城也只是练到了“陨石星浪”之境。在那之上真正至高无上境界“天幻星辰”好似只有一个人练成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却没有标注出来。至于慕容博则是在“孤梦星魂”之境标注了一下。而慕容复却连标注都没有。

翻完了《斗转星移》,段兴让阿三找了个僻静的郊外,将金属木架子丢了下去。随后,又回到车厢里一声不出,开始翻看在曼陀山庄找到的《小无相功》,如是一路。等马车到了大理境内的时候,段兴将两麻袋的武学秘籍通通看了个遍。虽然武功一个没学,段兴对自己的武学却有了一个更加系统的认识,对武学的了解也更加深入。对于段兴今后融合各家武学之长,创出属于自己的绝世武学,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这一rì,马车经过快两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大理城。除了吃饭、入厕以外一直闷在马车厢里的段兴第一次掀开车帘往外看,还是那熟悉的大理城,段兴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情产生。从天龙寺学艺之后,连皇宫都来不及去看上一眼,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苏州而去,就为了为将来收罗兵马做准备。如今时隔快六年的时间,再一次回到了大理城,段兴只想大啸一声:“大爷我又回来了!”

就在段兴考虑要不要真的喊上一嗓子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本应轮到段兴的马车进城之时,从后面跑过来一批枣红sè大马,马上之人一袭红sè衣衫,脚蹬马靴,手里抓着一个皮鞭。一边策马冲向城门,一边喊道:“快马无眼,都快给本姑娘让开,不然伤了谁,本姑娘概不负责。”

行人纷纷让路,就连守门的卫兵也劝阿三先往旁边让让,让那红衣姑娘先行进城。阿三非但没有让开道路,反而按照段兴的命令干脆将马车停在了城门口中间。段兴心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在大理城抢本太子的台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好好治治你,还以为大理无人不成。”

(老衲昨rì被几个损友灌的酩酊大醉,少更了一章,这里还要跟给位英雄豪杰道声抱歉。今rì一大清早胃就一直在疼,对于“酒是穿肠毒药”的至理名言感受更深了一分。昨rì差的一章,老衲争取这周给各位补回来,阿弥陀佛!

王进大吼一声:“收藏、推荐、在哪里,莫要让王某使那乾坤大挪扒之术,将各位兜里的、手里的通通掏了出来!)

;

第四十九章 地下宫殿

nbsp; 马匹一声嘶鸣,前脚直立起来,堪堪在撞到段兴的马车之前停了下来。 レ思路客レ马上的红衣姑娘差点从枣红马上摔了下来。等枣红马稳定之后,红衣姑娘大骂道:“人说好狗不挡道,你耳朵聋了啊,本小姐刚才命令你让开,没听到吗?竟然还敢将马车停了下来。打死你个挡道的狗”说着,“啪”的一声将皮鞭抽向了阿三。

一只手从马车厢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皮鞭。红衣姑娘大怒道:“是哪个混账敢拦着本小姐,给我滚出来。”说完,用力使劲往回拽那鞭子,可任是红衣姑娘如何用力,那鞭子就像系在了磐石之上,纹丝不动。阿三将马车帘掀开,段兴缓缓的走了出来。

咋一看到段兴,红衣姑娘不自觉的放松了手中握鞭子的力道。动作、表情竟然开始扭捏起来,羞答答的问道:“这位……这位公子不知是哪里人氏?可是第一次来大理城吗?”

段兴诧异的看着红衣姑娘前后极端的反差模样,将手中皮鞭一送,也不回话。阿三机灵的将身子放在段兴身后,对着红衣姑娘说道:“你这刁蛮丫头可曾听过‘北乔峰、南慕容、中间玉面小飞龙’”的江湖传言?我家公子爷正是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武林之中一等一的少年英侠,你纵马在城门口冲撞了我家公子爷的的马车,该当如何赔罪?”这套台词是段兴在车里看书看得闷了,闲着无聊时候交待阿三的一套江湖说辞,将来但凡别人问起自己,只要段兴不说话,阿三就要负责把这套台词搬出来。

红衣姑娘楞了一下,心下寻思道:“‘北乔峰、南慕容’倒是听说过,这中间玉面小飞龙又是何时出现的?难不成是江湖之上新崛起的吗?”再重新打量了一下段兴,那英俊潇洒的模样,加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高手气势,真是让自己心都快要蹦了出来,小飞龙就小飞龙吧,这个不打紧,就算没有江湖名气,也可以让爹爹想办法弄出来的。心里转着心思,手上却将鞭子先是收了回来,然后施礼到:“小女子段盈盈此厢有礼了,刚刚得罪公子之处还望公子多加包涵。”

红衣姑娘的一番举动惊呆了守城的卫兵。平rì里,这大小姐不打骂他人就算不错了,何曾见过如此贤淑的模样,莫非是看中了那个白面小生不成?几个大头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叹了一声:“人比人,气死人啊!”

红衣姑娘如此一番作为,倒是让段兴不好发作了,听得对方也姓段,想来不会是哪个远房亲戚吧,莫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再伤了脸面,就此打住即可。当下一抱拳说道:“在下观盈盈小姐也不是刁蛮任xìng之人,刚才之事想来是个误会,既如此,也不耽误盈盈小姐进城,我们先让开便是,只是希望盈盈小姐rì后莫要再如此纵马急行,容易伤了行人。”

“公子,公子且慢……”名叫段盈盈的姑娘拦住了正要回到车厢内的段兴,说道:“公子,刚刚是小女子着急帮中事务。因此,马速稍嫌快了一些,下次必定不会了。”

“恩,如此便好。”段兴不想再搭理段盈盈,可偏偏段盈盈却黏了上来。“公子!公子!”段兴回头望去。

段盈盈满脸期盼的对着段兴说道:“公子若无要事的话,不如随小女子到鄙帮做客,喝上一杯茶水,再由小女子陪公子游玩大理城可好?”

段兴晒然,连声道了不必,自顾进入马车,不再看那段盈盈。阿三也不再调转马车让那枣红马,而是“驾”的一声,马车当先进入了大理城中。

独剩下红衣女子段盈盈原地跺脚,气呼呼的一鞭子甩向了看门的卫兵,可怜没有学过任何功法的卫兵根本无力躲开段盈盈含怒而抽的一鞭,硬生生受了一下,只看得鞭子抽过之处,皮开肉绽。那卫兵似有顾忌,敢怒不敢言,周围人给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哼,我就不信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在这大理城中,没有我段盈盈得不到的东西!”一拍马尾,枣红马也绝尘而去。

阿三跟着自己的西域主子曾经走过大江南北,但如今天这般直接进到一国皇宫还是平生头一遭,不由得忐忑起来,走路都不自然。看着前面昂首阔步的公子爷,想起自打进入皇宫一路“拜见太子殿下”的声音不断,阿三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莫非时来运转,老天爷看自己前半生太颠簸,太辛苦,这就让自己跟了一国太子了?将来封妻荫子,衣锦回乡那可得多威风。幻想着未来美好的种种,阿三的腰板不自觉的就挺了起来,脸上“嘿嘿”的傻笑不断。至于为什么段兴作为一国太子,还要跑到苏州去做那偷东西的事情,就不在阿三考虑范围之内了。

“兴儿,你回来了。”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阿三的臆想。从门外进来一身穿三爪金龙皇袍、头戴紫金皇冠之人,来人步伐沉稳,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见过父皇”“见过陛下!”保定帝拉住了要行礼的段兴,两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三,对段兴问道:“此人是谁?”

“回父皇,此人名叫阿三,是兴儿在外闯荡江湖之时收下的家臣。”

保定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阿三,实在是没有看出任何特别之处,不由得再次问道:“不知此人有何长处,竟能让兴儿意动,收为家臣?”

“阿三从小就在中原和西域之间往来,对西域人事多有了解,儿臣想将阿三留在大理,让他负责打通大理和西域之间的贸易线路。”

跪在地上的阿三听到段兴准备让自己负责两国之间的贸易,不由得浑身激动。只是又担心帝王无情,若是自己做不好,被砍了脑袋又该怎办。一时犹豫不决起来。

保定帝转头对着段兴说道:“兴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父皇有要事跟你商量。”

段兴点点头,知道但凡涉及国家大事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也不在意。只是一挥手让阿三退了出去。

段兴随着保定帝再次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密室,时隔多年,密室环境一点没变,只是没有了往rì偶尔从地底下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凿斧之声。

“父皇,地底工程完工了?”

保定帝微微一笑,拉着段兴从密室之中的一个暗门走入,说道:“父皇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地底宫殿一年前便完工了,本想让人唤你前来一看,又怕耽误你修炼武功,就没说与你听。且跟父皇来看看。”

跟着保定帝穿过了众多暗门,记下了各种陷阱机关,了解了地宫各个出口的方向,地下设计之复杂让段兴都感到一阵迷糊。

最后在段兴快要被绕糊涂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座庞大的地宫宫殿里。宫殿没有金碧辉煌的雕栏玉砌,只有两个颜sè,一个是石头的灰白sè,一个是火光照耀出来的红sè。颜sè虽少,但是架不住给段兴强烈的心里震撼。

大殿正zhōng yāng是一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之上矗立着一个高达五米的石人像。祭坛四周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各自摆有九条石龙柱,八个个方形平台,不知是做什么用。在石龙柱和祭坛中间则是整整一圈的地沟,地沟当中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大殿的四角则是十人合抱粗的圆形大柱子。四角均有石门,石门高两长,宽八尺。从祭坛到地沟,再到平台,只有正对北门的方向有一条石桥可以直接走到祭坛之上。除此之外,大殿之中空荡荡的,足有两个足球场般大小的地底宫殿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段兴站在祭坛zhōng yāng低声念诵咒语,九条火龙在空中围着祭坛飞转。突然,祭坛上的石像睁开眼睛,shè出一道跨越千万年岁月的神念打在段兴身上,段兴双手成虚捧姿势,慢慢的从段兴手中显示出了一句晦涩难懂的文字,大意如下:“晚上一更准时送上!”)

;

第五十章 保定帝的希望

nbsp; 段兴对这显得有些诡异的地下宫殿明显不适应,对着保定帝说道:“父皇,这里是……”

保定帝左手一指石人像问道:“可曾觉得那石像有些眼熟否?”

段兴定睛一看,好像和自己段氏一脉长的有些相像,但是气质又有些说不出来。 看那石像的表情,有些期待,有些沉痛,有些怀疑,又有些释然。很是复杂,段兴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仔细回忆了下族谱,好像跟开国皇帝段思平非常相似。不由得问道:“莫非是开国先祖吗?”

保定帝高兴的一拍段兴肩膀说道:“就是先祖,那是他准备踏碎虚空而去之前的样子。”段兴对保定帝从小就喜欢拍他肩膀的习惯实在是无能为力,早已习以为常。接着问道:“父皇,儿臣只听闻江湖之中,武学最高境界便是先天,这破碎虚空又是什么境界?”

一抹缅怀的神sè闪过了保定帝的脸上,保定帝仰望着石像的脸说道:“我也只是听你爷爷说过,据说咱们先祖创立六脉神剑绝学之后,功力大进,在先天境界的基础上又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自此破碎虚空而去,然而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从你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不再相信这个故事,只是古老祖训,代代相传而已。”

“既如此,父皇为什么又要建立这么大一个宫殿摆放先祖石像?”

保定帝神秘的说道:“祖训里曾有关于先祖破碎虚空而去之时说的一句话。”

“不知先祖说了什么?”段兴好奇的问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一入虚空便成魂。后人莫寻我之处,九龙火起是为门。”保定帝神神叨叨的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段兴初始听着无甚反应,听着听着却好像冥冥之中有所共鸣,然而那共鸣只是一闪而过,让段兴空自着急,却抓不着头绪。

“兴儿,你可知先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不知。”

“前半段的意思,后人一直研究不明白。但是后半段的意思,整理了出来。先祖的意思是用九宫八卦为阵,引燃九条火龙,再配合八个先天人之人的浑身功力,就可以激发阵型,发出一道讯息联系上先祖。”保定帝回道。

段兴看着保定帝一脸神往的神sè,不知该怎么劝说明显已经信了这种虚无缥缈传言的保定帝。

保定帝笑着问道段兴:“兴儿,可是觉得父皇有走火入魔的倾向?明明一个死了好多年的先祖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阵法而穿来讯息,是也不是?”

段兴默然无语。

保定帝突然语气低沉的说道:“自从修炼兴儿拿来的北冥神功之后,虽然父皇如今依然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但是父皇发现以前一直努力,却依然遥不可及的先天境界如今只是时间的问题,唾手而得。父皇本该高兴才是,可是父皇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晋升先天之后,寿命大涨,父皇理当高兴才是。”

“可是晋升先天之后,又能如何,最后不依然只是黄土一坯。自从先祖破碎虚空而去,再也没有听闻江湖之中有人达到那种境界。武功再高如无崖子不也是被他徒弟丁chūn秋打落悬崖,生死不知。生命的尽头又是什么?”保定帝脸现迷茫之sè。

随后脸sè变得坚定,说道:“所以尽管朕也知道此事几无任何可能xìng,朕也要去寻个究竟。”说道后来,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称呼也从“父皇”改成了“朕”。

段兴被保定帝的目标震惊住了,从没有想过自己今生的父亲看起来毫无雄心大志,但是从之前的豪赌,再到如今要追寻生命的意义两件事上却展示出他丰富的内心世界。同时,段兴也释然了,想来当年统一中原的始皇嬴政,应当也是为了追求生命最终的意义才明知无果,依然派出徐福出海外去做那寻仙之事。

段兴真心实意的道了一声:“父皇,儿臣拜服。”

保定帝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儿如今可还是觉得父皇迷了心窍,老了糊涂不成?”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讲”

“八位先天高手从哪而得?”

“若是滥用北冥神功必然会引起武林恐慌,大理也将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因此,父皇决定,弄齐八个先天高手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南荒征战之时,给朕培养出几个来。”保定帝很是郑重的说道:“兴儿,父皇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

“父皇……”

“父皇知道兴儿心里高兴,此事就此定下,时间不早,咱们上去吧。”保定帝不给段兴说话的机会,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段兴千言万语堵在了心里,憋的难受,偏偏又发作不得。只得低头闷声,用无声的抗议方式向保定帝表明自己的不情不愿。

保定帝只做不见,两人来时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去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出的密室,段兴想起一事,问道:“父皇,我进城之时遇到一个红衣少女,自称段盈盈,父皇可知?”

保定帝两眼一亮,说道:“兴儿长大了,莫非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段兴无语,以前怎就没发现自己父皇这一面,叹气道:“父皇,那姑娘刁蛮任xìng,蛮横无人,在大理城内还纵马行凶。儿臣是担心父皇治下出现如此目无王法之辈,对父亲名声带来影响。”

“哦?盈盈当真如此,每次见到父皇之时,她可是知书达理,贤淑孝道,父皇还准备等她再大上两年就嫁与大宋哪位皇子呢。”

“父皇认识此女?”

“她是你文皇叔家的郡主。”

“文正侯?”

“正是!兴儿失望了吧,她可是你堂妹,兴儿还要再寻其他好姑娘才是。对了,这方面想来你正淳皇叔最是拿手,要不要父皇问问他?”保定帝越说越感兴趣,已经恨不得直接找个姑娘给段兴定了下来。

“父皇……恕儿臣年纪还小,且半年之后还要完成父皇与高升泰的赌约,这姑娘不姑娘的还需从长计议。”

想起那个赌约,保定帝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只是问起段兴在天龙寺学艺的成果,以及在江湖半年当中可有什么趣闻。段兴瞒住了三麻袋秘籍的事情,只是挑了简要的一些回答,父子两一直谈到深夜。

第二rì一大早,段兴先是去拜见了下皇后,然后来到演武场开始晨练。

“嘿!”“哈!”

只见演武场中的一块大石墩子随着段兴来回翻转身形,不断在空中飞来飞去。段兴手掌所向,即是大石头的方向。随着手指场边的石狮,大吼一声:“去!”

大石头夹带千钧之势直直砸向了石狮,只听“轰”的一声,两块石头碰撞在一起,碎石飞溅。

“啪啪啪”保定帝边从门外踏进,边鼓掌。说道:“兴儿这功夫俊的紧,不知是何功夫?”

段兴一扬头,回到:“恕儿臣大功未成之前不便相告。”

保定帝活动了一下手脚,笑道:“既然兴儿不想告诉父皇,那就让父皇亲自试上一番,看看是哪家功夫。”说完,以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速度直奔段兴而来,那飘逸出尘的身法不正是凌波微步。除了凌波微步外,恐怕也没有哪家轻功能有本事让保定帝宽胖的身材行来如仙人下凡。

(第一部大理卷即将进入最后的高cháo结尾。保定帝大笑一声道:“各位英雄好汉,收藏、推荐、评论、印象在哪里?不若让我儿段兴表演真人xiōng口碎大石的功夫,图个大家一乐可好?)

;

第五十一章 江湖恶人

nbsp; 段兴眼看保定帝今rì一身武士服打扮,想来早已准备好考校自己武功,也不在意要试出自己功法出处的借口。想来即便不用这个借口,保定帝也必然会用今rì天气挺好,朕要与你搭上两手之类的由头,一样出手。

稍微一出神的功夫,保定帝的一掌已经拍到,段兴连忙使出凌波微步向右急闪。奈何,保定帝也已学会这门轻功,踩着段兴的步子直追,任由段兴如何闪躲,保定帝的手掌依然不离段兴xiōng口一寸距离。眼见闪躲不得,段兴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双手成平行姿势虚空夹住保定帝的手掌,内力一吐,双手自然翻转,使出慕容家绝学“斗转星移”。保定帝猛觉一股大力袭来,再也控制不住身形,从段兴身旁落了过去,一掌凌空拍到了墙上。

稳住身形,保定帝道了一声:“好功夫!再来!”旋即双脚猛蹬地面,合身再次扑上。身形左右飘忽,保定帝改掌为指,段氏绝学一阳指直往段兴上身连点。段兴不甘示弱,凝气于指,已达至第九层的一阳指也使将出来,与保定帝互相戳指。只是观那指上气劲,段兴的一阳指明显比保定帝强上一筹。两人衣袖翻飞,身形模糊,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逍遥派武功最是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段兴和保定帝这一番交手,使用的都是凌波微步,两人一沾即走,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于这“逍遥”二字发挥了到淋漓尽致。只是保定帝那身形更似那一只较为身材壮实的蝴蝶。

虽说段兴一阳指的功力稍胜保定帝一筹,但保定帝仗在经验丰富,两人又同使逍遥派绝学凌波微步。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但见空中劲浪一波又一波的划过,偏偏就是打不中对方身体。若是不出其他招式,两人便是打上一天一夜恐也难分胜负。

两人似有默契一般,突然停手,两掌相对击出,非是使那北冥神功,而是彼此借力空中一个翻斗,跃回地面。

相视!大笑!

保定帝欣慰的连声说道:“好!好!好!我儿有如此功力,父皇便不再担心半年之后的赌约了。”

段兴谦虚的回道:“多亏父皇相让,不然兴儿必定不是父皇对手。”

保定帝走到段兴身前,又是一个巴掌拍到了段兴的肩膀之上,直言道:“休要做那小女儿之状。你道父皇不知道你手段多是怎地,不说刚才那借力打力的功夫,单是你在天龙寺学的六脉神剑,父皇就一式都没有看到过。来,现在给父皇演示一遍,那六脉神剑父皇到现在也没见过使的是什么样子?”

段兴也不客气,踏前两步,右手食指向地上碎石凌空一点,正是“六脉神剑”中“商阳剑”的一招,内力自食指中涌出,嗤的一声响,地面碎石复又炸裂开来,威力无比。接下来,段兴中指再点,右手一记“关冲剑”打在了之前还剩下半截身子的石狮身上。只有下半身的石狮整个碎开。

保定帝连连点头,对于段兴说道:“绝世武学‘六脉神剑’果然非同凡响,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只是一指轻点,对方就中招倒地,如此威力何人能挡。等父皇退位之后,也得剃发出家,上天龙寺学那‘六脉神剑’去。”

段兴奇道:“父皇为何不让兴儿教您?”

保定帝摇头说道:“枯荣大师将‘六脉神剑’破例传授给你已经惹得不少闲话,大师出外云游也有避开风口浪尖的意思,若是你再将绝学教会给我,天龙寺外姓僧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因为你我的缘故,弄得天龙寺内讧,让父皇有何颜面再去见天龙寺的列祖列宗。”

段兴点头,表示受教。

大理城东,彩云帮,大厅。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这都两天了,连个异乡人都找不到。”本应是悦耳动听的女生,说话的内容却让人不敢恭维。接着便是“噼里啪啦”摔杯倒盏的声音。

一道娇媚的女声来:“帮主莫要生气,那异乡人进了城之后,一不住店,二不逛街,那马车往皇宫方向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下面的弟兄们进不得皇宫,找不到那异乡人也是正常。”说话之人语声娇媚入骨,单单只是听其声音,骨头便已酥了三分。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即便堵上了耳朵也能穿透头骨,直接在脑海深处作响。看其身段,纤细瘦腰,腿长肤白,上身丰满有致,前后分明。但凡男人看上一眼,除那少有的定力高深之辈,无不多想再看上两眼。再看长相,却隔了一层丝质面巾,瞧不得真容,隐隐约约之间,朦朦胧胧之感,让人更是yù罢不能。此人便是江湖人称“蛇蝎美人”的蝎皇后柳如烟。据闻,柳如烟貌美如花,喜好美男。但是往往做得柳如烟入幕之宾的那些个男子没有一个留有活口。且柳如烟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面上丝巾永不摘落,让武林中人更是好奇柳如烟到底长了一幅何等美貌。

之前的悦耳女声再次喊道:“废物就是废物,那异乡人莫非还真是能与北乔峰、南慕容堪比的少年侠客,让陛下留在皇宫里了不成?”

这时,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说道:“帮主,非是下面弟兄不用心,我早已派人分成八组,两组一倒班,在皇宫四个门口盯着,确实那异乡人只见进,没见出。怨不得兄弟们等。”这中年男子又是何人?身形魁梧,脸sèyīn狠。从额头到左脸一道长长的刀疤,更显狠辣,身后背了一把九齿锯环大砍刀,一双手掌粗厚多茧。一看便是外家功夫炉火纯青的江湖好手。此人便是江湖人称“铁掌狂刀”的田宏良。

这田宏良生xìng残忍,最是喜欢虐杀无力反抗之人,一手“狂风快刀”使得出神入化,一双“铁砂掌”也有八成火候,端是江湖凶人,在中原官府通缉榜上也是前三位的人物。即便如此凶人也不敢对柳如烟有非分之想,“蛇蝎美人”的称号不只是说柳如烟心如蛇蝎,同时说明她的武功也也蛇蝎一般,刁钻毒辣。深藏一条银丝带,腰间兜囊淬毒针。出手让人防不胜防。

以上二人就是彩云帮的现任副帮主,一人专司帮会管理,一人主职对外帮战。

“哦?果真如此,那我现在就进皇宫去问问陛下。”说完,女子起身直往外走。自有两个侍女跟随而去。

等到女子踪迹远去,田宏良斜眼偷偷打量了一下柳如烟的身体,喉咙一动,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下一阵燥热,拿起旁边茶杯“咕噜噜”喝了个干净。

柳如烟仿佛没有看见田宏良的动作一般,腰肢扭动了一下,浅浅伸了个懒腰。随着那身体向上伸展,蚕丝网状上衣自然往上一提,露出柳如烟光滑平坦、一丝赘肉都没有的小蛮腰。在那蛮腰正前,肚脐之上还镶了一颗银光闪闪的坠饰。

本就偷摸打量柳如烟的田宏良更显躁闷,将身后大刀拿下,放在了旁边的木桌之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之上,不再多做掩饰,狠狠的用目光扫向了柳如烟裸露在外的皮肤。

柳如烟突然抿嘴轻笑,对着田宏良说道:“江湖人道‘铁掌狂刀’虐杀成xìng,不只是虐杀毫无还手之人,更喜欢在与女子欢好之后,做那辣手摧花之事。怎的,今rì不见宏良大哥做些让小妹期待的事情呢,莫非是嫌弃小妹身段不好,不入宏良大哥法眼吗?”说完用手装模作样的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田宏良默默调息了一下内力,压制了心中的躁动,瓮声瓮气的说道:“柳如烟,你莫要在我面前做那引诱之事,田某虽然喜欢女子,却更加爱惜自己的xìng命,你‘蛇蝎美人’专喜欢在两人欢好之时突下黑手,田某可不想做那冤死之鬼。”

顿了一下,田宏良继续说道:“田某倒是好奇,听闻你无男不可超过三rì,怎的自从你加入彩云帮之后,田某一次都未看见有男子进入你房间之中,莫非你‘蛇蝎美人’要从良了不成?”

;

第五十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

nbsp; 柳如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叫宏良大哥知晓,小妹也是一女子,自然希望能遇到个良人相守一生。若非太多流氓、yín贼觊觎小妹的美貌,被小妹略施小惩,小妹又怎能得到‘蛇蝎美人’这么难听的称号呢?”

那如烟如幻的声音从柳如烟的嘴中娓娓吐来,不知道真相的人莫不以为事实当真如此,只是田宏良眼中一抹不屑的神情闪过,说道:“田某不知你究竟打的是何主意,不过田某可告诉你,田某一生行走江湖,如今好不容易找个安稳点的地方,你可别惹着什么事出来,不然休怪田某翻脸无情,刀下再填一条冤魂。”

柳如烟丝毫不把田宏良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故意将身体往前凑了凑,衣襟稍微往下一拉,露出xiōng前雪白一片。声音更加轻柔的说道:“宏良大哥真是冤枉小妹了,你我都是江湖唾弃之人,这才寻得边疆大理求的一片安生之地。若不是文正候收留我等,怕是如今,你我早已被江湖正义之士围杀,何谈其他。”

田宏良虽然对柳如烟垂涎三尺,自问单打独斗绝对能稳稳吃下柳如烟,但是架不住柳如烟变幻莫测的各种手段。别人不知道柳如烟,田宏良却是清楚的紧。三年前,他在刚刚行凶之后路过荒郊野外之时,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柳如烟孤身一人往密林行去。好奇之下悄悄跟上,发现柳如烟在密林之中,与江湖侠名鼎鼎的‘金龙刀’金四爷幽会。

田宏良瞬间起了八卦之心,暗道了一声:“好一对jiān夫yín妇,待我将你等龌蹉之事公布武林,让你金四爷从此在江湖之上名声扫地。”这边正想着,那头却看到了让田宏良终生难忘的场景,就在柳如烟和金四爷两人忘情欢好之时,柳如烟突然摘下了面上丝巾,入眼的竟是一副被刀剑划过无数痕迹,残破不堪的脸,一只眼睛还翻了白眼,明显失去了正常的视物功能。当时那脸就吓傻了金四爷,胯下的蛟龙顿时缩成泥鳅,柳如烟大骂:“你们男人都是一群忘恩负义之辈。”话还没说完,就从背后取出一只淬毒针,一下扎在了金四爷的命根子上。金四爷直接倒地,中毒身亡。

这场景让在树上一直观看的田宏良手脚冰凉,只恨自己为何功力深厚,竟能连柳如烟脸上的疤痕都看的一清二楚。从此他就尽量不去关注柳如烟,至于将两人的事情公布武林什么的?人都死了还公布个啥。

柳如烟不知田宏良已经看过自己的样貌,早已对自己心有余悸,每每能在关键时刻控制住自己。反而认为田宏良是个汉子,是少有看到自己身材而能不妄动之人,对田宏良反而高看了一眼。

田宏良不再与柳如烟在这问题上纠缠,一转口风说道:“帮主似乎看上了那个外地小子,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柳如烟媚笑道:“人家是帮主,她看上一个少年郎,我介意什么呀?”

“以帮主那蛮横xìng格,估计此人必会被帮主拿下,到时候两人若是一起,又多了一个对你我胡乱使唤之人,你可甘心?”田宏良试探着问道。

柳如烟好整以暇的回道:“莫非宏良大哥希望小妹到时候去引诱一下那玉面小飞龙,让咱们帮主看看他的真面目,好死了两人在一起的心,从此让宏良大哥继续逍遥自在不成?”

田宏良点点头回道:“正是这个意思,你柳如烟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会甘心让个小辈骑在头上随意指挥吗?”

“小妹想法倒是与宏良大哥不同,那异乡人敢将自己与‘北乔峰、南慕容’相提并论,姑且不论他武功,单只是他胆量怕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帮主的鞭法是小妹所教,帮主功夫如何小妹一清二楚。听帮主说那人只是听声辩位,从车里一伸手就抓住了鞭子。这等身手最差也是二流高手当中的顶尖好手。尤其是那小飞龙年纪还不到二十,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好的功夫,怕是背后的师父更非常人。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田宏良听柳如烟说完,哈哈一笑道:“怕个啥来,帮主背后可是文正候,这大理谁能不卖文正候个面子,皇帝陛下还不是帮主说见就见了。”

柳如烟月眉微皱,说道:“不说皇帝陛下,就那相国府、大将军府不也都是文正候得罪不了的人吗?”

“你是说此人是相国府或者大将军府的人?”

“妹子可什么都没说……”

大理城郊外。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一青年男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会杀你。但是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清白被你糟蹋,半夜上吊都失了xìng命。如此,断断没有轻易放过你的道理。”说话之人背对树林,伸出右手,手心向下,一掌按在了求饶之人的天灵穴上。

但见求饶之人声音逐渐变小,脸上布满惊恐神sè,断断续续的说道:“化……化……化功**。”随后瘫倒在地,身体抽筋,说了一声:“你……好狠。”

“唉!”施功之人叹了一口气,道:“今rì废你武功,如此你便再也不能做恶,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说完,慢慢回转过来,容貌帅气非凡,年约十五六岁,正是多年不见的镇南王世子段誉。

此时段誉依旧如原著一般心地善良,即便面对恶人也下不去杀手。转身刚yù离去,身后之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悄悄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一刀向段兴捅了过去。只是内力刚失,脚步虚浮,握刀的手也明显有些颤抖。

段誉又是一声叹气,足下不动,只是身形一晃,让过了那人捅来的刀子。男子受力不住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手中刀子撞在地面之上,男子内力刚失,握力不足,刀子一下脱手,反弹起来插在了那人xiōng口之上。临死之前,男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似是不甘心就此闭目。

段誉慢慢走上前去,用手轻轻将男子双目合上,对着男子的尸体说道:“今生罪业深重,望你来世投胎做个好人。”

“世子!世子!”

段誉回头一看,是镇南王四大家臣之一的古笃诚从林间骑马而来。高兴的回道:“古叔叔,我在这里。”

古笃诚来到段誉身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着对段誉说:“世子又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了?”

段誉有些害羞的回道:“古叔叔可不要打趣誉儿了,只是前几rì听说有家姑娘上吊自杀。调查打听,是因为被地上之人糟蹋所至,这不我就追来将此人武功废除。哪想到他还yù致誉儿于死地,结果死于了自己的匕首之下。”

古笃诚不再看那已死之人,只是说道:“刚刚镇南王派我来找你,说是太子殿下已经回宫,着你速速赶去。镇南王已经先行一步去见陛下了。”

一听段兴回宫,段誉立马高兴的蹦了起来,全没有刚才废人武功之时的高手风范,连连拍手说道:“皇兄他回来了,那我可要快点去找他,听说他从天龙寺出来后,就直接去闯荡江湖了,我可要好好跟他问问江湖是什么样子的。”随后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跟古笃诚打了个招呼道:“古叔叔,您慢慢回来,我先去了。”说完,再次转身,运功至足下,凌波微步飘然使出,只见段誉如风一般,刮起地上花草一片,瞬间不见身影。

;

第五十三章 砸场

nbsp; 段盈盈风驰电掣般驾马赶往皇宫,路上行人纷纷闪躲,一路之上不知又打翻了多少商贩的摊子。 连巡逻的士兵看见段盈盈也装作没有看到,绕路而行。“吁”的一声,枣红马停到了皇宫门前。谁说彩云帮帮主段盈盈只会刁蛮任xìng,不讲道理。在外如何蛮横跋扈,即便对自己父亲文正侯也从来没有好脸相看过,可段盈盈只要进了皇宫,去见保定帝的时候必定会装出一副温顺贤淑的模样。

刚刚下马正要进宫,只听得后面一声“盈盈!”回头一看,是镇南王世子段誉。福了一礼,甜甜笑道:“皇兄,你怎的也来了。”

对着段誉,段盈盈没法蛮横。几次在城里骄横之时,被段誉看见,当着众人的面一阵数落,偏偏自己又发作不得。曾有一次,实在被段誉说的急了,抽出鞭子就向段誉打去,被段誉轻松闪过,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段誉一指点在自己的笑穴之上,整整笑了半个时辰。最后笑的浑身脱力,差点晕了过去。在那之后,暗中派人蒙面去对付段誉,去偷袭之人不是被废了武功,便是被弄进大牢,行动均告失败。有心让柳如烟和田宏良再去,又怕两人武功特点太过明显,被人认出,就此作罢。打这之后,段盈盈心中对段誉恨得咬牙切齿,当面却是笑脸相迎。

今rì段誉心情极好,道了一声:“为兄要进宫去看皇兄。你又因何未来?”

段盈盈问道:“可是天龙寺枯荣大师亲传弟子,太子哥哥段兴?”

“正是。”

说起段盈盈还是文正侯第五个小妾所生之女,从小家中身份地位低下,连家门都没有出过。吃穿用度也比不得文正侯的前几个孩子。可偏偏文正侯带着几个孩子一次出去打猎,碰上吐蕃国打秋风的前锋部队。因为大理国占了吐蕃国的便宜,吐蕃和大理之间关系恶化。当时吐蕃军的前锋部队看见文正侯一行没有多少人,直接挥军杀了过来。文正侯侥幸逃生,孩子无一幸免被吐蕃人砍了脑袋做军功。

段盈盈一夜之间变成文正侯家大小姐。自此xìng格大变,从原先的懦弱无能变的骄横跋扈。

此时听说自己未曾见面的太子哥哥回宫了,心下也无甚感觉,也并没有往玉面小飞龙之处想。只是心下好奇,不知太子长的什么模样。

两人结伴进入皇宫,被告知皇帝陛下和太子在演武场,镇南王也在其中。两人又赶往演武场,刚刚进门,就见保定帝和镇南王在场中打斗。旁边站着一人,正是太子段兴。

段誉喊了一声:“皇兄!”段兴回头过来,见段誉和段盈盈在一起,心中顿时产生了某些不良的想法。

段誉转头对着段盈盈说道:“那便是皇兄,还不快上去见礼。”却见段盈盈呆若木**,毫无反应。

此时段盈盈的心中像被打翻的调味瓶,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还是段兴先开了口,说道:“这不是段盈盈姑娘吗?怎的和我段誉弟弟一起来了?”

段誉看看段兴,又看看段盈盈,道了一声:“皇兄,你们何时认识的?”

段盈盈依旧不说话,只是两眼盯着段兴看。

“为兄回宫之rì,这位姑娘在大理城门纵马疾驰,差点将为兄的马车给撞坏了。”段兴对段盈盈没有任何好感,也不加任何隐瞒就说了出来。

段誉一听,眼神一挑,对着段盈盈,语声严厉的说道:“可有此事?”

段盈盈咬紧银牙,对着段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原来太子殿下就是鼎鼎大名的‘玉面小飞龙’,小妹真是失敬了。”

“早让你解散了那劳什子的彩云帮,帮中乌烟瘴气,蛇虫混杂,对你没个好处,果然你脾xìng依旧不改。为兄今rì看来还得说道说道你。”段誉脸孔一摆,开始准备教训段盈盈。

段兴没摸清段誉跟段盈盈感情到底如何,不方便说话。谁知段盈盈不顾保定帝和镇南王在场,突然失态大喊道:“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说完转身就走。

段兴不由得心下感叹:“无论是思想解放的前世还是传统保守的今生,女孩子的心思果然还是最难猜的!”

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的保定帝和镇南王二人,也早就停下了比武切磋。镇南王对着保定帝说道:“那文正候荒yín无德,整rì喜欢霸占他人田地,强抢良家妇女。我早已劝过皇兄,让皇兄将他绳之以法,皇兄总以种种借口推辞。如今,那段盈盈也弄了个乌七八糟的帮会,整rì胡作非为。皇兄还要置之不理吗?”

保定帝仰天长叹道:“文正候虽然跟前朝太子关系较近,但如今时隔多年,朕念他与你我有手足之情,是以一直纵容他。原以为他那几个秉xìng跟他如出一辙的孩子死了之后,盈盈能好一些,哪想到盈盈在我面前是一个样子,背后又是一个样子。”

镇南王继续劝道:“皇兄,养虎为患,姑且不论其他,那段盈盈身为文正候之女,皇室之人,成天在外以帮主自居,对大理城百姓sāo扰不断不说,若是让其他国家听去了,岂不丢我大理皇室脸面。”

“那依你的意思如何?”

“盈盈年纪不小了,不如封她个郡主,将她嫁了出去。“

“朕也正有此意。但此事还需与文正候商量才是。至于她的那个什么帮会……”

“此事皇兄不必费心,让誉儿去劝劝段盈盈,若是段盈盈自己解散了帮会最好。若是冥顽不灵,不听劝告,我让褚万里带上一队人马去直接剿了那帮会便是。”

“如此最好!切记一动兵戈,务须保证不扰平民。”两人商量已定。段兴突然说道:“父皇,去剿灭帮会的事情让儿臣去吧。”

段誉也上前说道:“誉儿愿与皇兄一道同去。”

镇南王当即脸sè一变,斥道:“江湖凶险,那彩云帮纠集了不少江湖恶人,人人武功高强,手段更是毒辣。你等没有任何江湖经验,怎能随意以身犯险,以为是你平常抓的小毛贼吗?”最后一句是对着段誉吼出来的。

看到镇南王生气,段誉立时不敢吭声,躲在段兴身后。段兴对着镇南王信心十足的说道:“皇叔尽管放心,有我在,保证不让段誉弟弟吃了亏就是。”

镇南王还待再说,保定帝道了一声:“既如此,朕就准你二人前去剿匪。只是诸事还需小心,若是功成,朕重重有赏。”

“谢父皇!”“谢陛下!”

待得二人走远,保定帝对着镇南王说道:“毋庸担心,兴儿功夫不比我差,对付几个江湖匪类不会有太大意外。”

“可是誉儿……”

“那你不会让褚万里带领人马隐在暗处策应吗?”

“皇兄高见!”

段兴与段誉为了节省体力,出的皇宫,一人骑了一马去追段盈盈。一直到了彩云帮总舵门口,也没见到人影。

“来者何人?”总舵门口两个膀大腰圆的帮众喝问道。

勒住马头,段兴一把按住了要开口说话的段誉,也不下马。直接说道:“叫你们帮主段盈盈和几个副帮主一起出来拜见。就说玉面小飞龙来砸场子了。”

两个帮众对视一眼,“刷”的一下齐齐抽出腰间大刀,一人跃起砍向段兴;一人使出地堂刀法,向马腿砍去。

段兴两腿夹住马腹,手上缰绳往上一拉。宝马有灵,前蹄抬起,狠狠向在半空之中的帮众踢了过去。这一抬,也避开了马下之人的大刀。

只听“咚”的一声,跃起之人被马蹄踢飞了出去,xiōng口整个凹陷,人还没有倒地,一口血就喷在了半空当中,撒了一地。地上之人刚刚转换招式,该削为切向马腹砍去,就被段兴一记“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点中xiōng口而死。躺在了马身之下,马蹄落下,直接踩到了那人的脸上,头骨瞬间被踩爆,脑浆溅了一地。

段誉有些心有不忍,道了一声:“皇兄……”

段兴伸出一只手掌打断了段誉的话,冷声道:“痴弟,对待恶人自当用雷霆手段。此二人一声不吭,上来就是杀招不断,平rì恐对他人也是如此。既然他两人直到今天还依然活的好好,那枉死在他二人刀下的又该有多少冤魂。”

说完,聚内力于丹田,大吼一声:“玉面小飞龙前来砸场,彩云帮的速速出来跪地求饶。”

;

第五十四章 大战彩云帮

nbsp; 话音刚落,屋内一声充满危险的气息传了出来,“铁掌狂刀”田宏良单手倒提九齿锯环大砍刀,直接从堂内飞跃了出来,大喝道:“哪里来的蟊贼,不知死活,敢来彩云帮撒野。”

刚刚冲前两步,发现来人正是帮主一直要找的异乡人,猛然想起,玉面小飞龙不就是那异乡人的名号吗?生生止住了自己前冲的步伐,顿在了那里。

又是一声娇腻的声音从堂内穿出,“呦,这不是与‘北乔峰、南慕容’齐名的飞龙公子吗?快快请进帮一叙。鄙帮帮主可是久仰大名,一直想与公子见上一面而不得,宏良大哥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公子进来呐。”柳如烟摇晃着身体,来到了大门前面。

段誉看不得柳如烟摇来晃去的样子,问道:“盈盈不在帮中吗?叫她快些出来。”

柳如烟手掩嘴角笑道:“这不是镇南王世子段公子吗,帮主她早上还说出门去找飞龙公子,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两位公子不如进帮中稍坐片刻,奴家这就派人去寻帮主回来。”

段兴翻身下马,说道:“不必进去了,她既然不在,刚好方便我们行事。”

柳如烟眼波一转,媚声说道:“不知公子想做何事?奴家都愿意奉陪。”

段兴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道“你说呢?”随着话音未落,就突然欺身而上,一出手便是北冥神功。手掌化爪,直接抓向柳如烟的肩膀。

柳如烟经历江湖大小阵仗无数,打斗经验无数,见到段兴暴起袭来,并不慌张,脚下一点,身形便往后退。边退边打趣道:“公子也太xìng急,奴家这还没有心理准备呢。况且,这光天白rì,大庭广众之下,奴家也不好意思就这样陪公子**相见那。”

柳如烟这一退,门口直接空了出来,段兴施展凌波微步急追,刚进大门,心中一个jǐng兆,硬生生变幻了步伐,向右横移开去。

一道刀光斩下,将段兴刚刚踩的石板一劈两半,余劲将地面砍出一条沟壑,彩云帮能有这等功夫的只有“铁掌狂刀”田宏良。

一刀打断了段兴的追击,双方暂时又停下手来,柳如烟站在正堂门口,也不再调戏段兴,而是正sè说道:“我等好意邀请公子进帮一叙,为何突下杀手,莫不是嫌弃我等怠慢贵客,招呼不周?”

段兴看了一眼在旁持刀在手,虎视眈眈的田宏良,xiōng膛一挺,正气十足的说道:“我乃武林正义人士,焉能与你等江湖败类共坐一堂,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伸手一指柳如烟说道:“你,柳如烟,江湖人称‘蛇蝎美人’,死在你毒针之下的江湖侠士数不胜数。”随后手指转移方向,指着田宏良说道:“你,田宏良,江湖人称‘铁掌狂刀’专喜虐杀他人,掌下、刀下人命几百条。我玉面小飞龙今rì就要替天行道,杀你等为民除害。”说完,不再使北冥神功,身形一正,原地右手平抬,食指和中指并拢,内力自指尖激shè而出,正是‘少商’和‘中冲’两剑直直shè向柳如烟。

柳如烟听段兴说话,就知今天只怕难以善了,暗地打了个手势,让彩云帮帮众全神戒备。再看段兴身体一动,不再心存幻想,抽出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器银丝带准备遇敌。

当段兴手指一点的时候,多年的经验救了柳如烟的xìng命,来不及挪动身体,匆忙之间使了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段兴两式剑法。只听“嗤”“啪”两声,背后正堂墙上稍上一点穿出两指长深的小洞,稍下的位置则是炸了开来,正中摆放的茶果飞了一地。

段兴还待再使六脉神剑,yù将柳如烟直接shè杀。旁边一阵恶风袭来,早已观察段兴多时的田宏良举刀砍来,下手毫不留情。段兴身形虚晃,让过一刀,内力聚敛于指,使出一阳指点向田宏良xiōng口檀中穴。哪知田宏良这招只是虚招,随着段兴身形变化,一直蓄势待发的杀招,左手铁砂掌轰然使出。段兴若是不变招,一阳指固然能点到田宏良身上,但铁砂掌也会印在段兴身上。江湖恶人田宏良悍不怕死的战斗作风彰显无遗。

段兴未料到田宏良如此凶悍,不想与之同归于尽,只得中途变招,双手下按,使出绝学斗转星移,将田宏良发来的杀招引向地面。斗转星移深奥难懂,段兴只是初步接触,如今勉强能够让功力不如自己的人,打不到自己,还做不到慕容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对方功力反伤回对方的境界。

田宏良凭借右手刀,左手掌,招招连环,让对方防不胜防的战术,迄今为止逃过了多次围杀,打败了数名比自己功力高深之人。自信满满的以为今天对上段兴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段兴轻功再好,也必定难逃必杀之局,自己身强体壮,就算以伤换伤,也是自己赢面更大。正暗自得意之时,手上传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此时招式已老,再变招也来不及。从未失过手的铁砂掌第一次打空,拍到了地面之上。

段兴趁着田宏良身体失去平衡,刚要补上一记一阳指,没有任何声响的,耳边传来一阵淡淡的空气波动。段兴无奈放弃一次xìng解决田宏良的想法,凌波微步再次施展开来,躲过了柳如烟shè向自己太阳穴的淬毒针。

这田宏良和柳如烟都是二流高手当中的顶尖人物,已经勉强算是一流高手。两人联手,段兴一时之间还真拿不下二人,一个不顾己身安危,每每使出两败俱伤的无赖打法,一个就在暗处瞄准空挡,抽冷子发那暗器。

三人你来我往,段兴第一次遇到一少打多,对方功力还较强的状况,临敌经验不足的短板暴露了出来。因为要时刻提防着柳如烟的暗器,对着田宏良下手,八分气力只能使出四、五分。看着田宏良行动之间总是险象环生,但就在情况最危急的时刻,一枚淬毒针及时出现,就能救了他的xìng命。

段兴越打越顺,柳如烟心下却是着急。毒针都打出十多枚了,也拿不下玉面小飞龙,眼见得对方是拿自己二人练手,有时还故意等自己放针,实在是可恨。虽然一时半会看起来还没有危险,可自家事自家知道。囊中的毒针还剩不到十枚,若是一会打光了情况依然没有改变的话,怕是今天二人凶多吉少,心中不由得开始盘算起退路来。

段誉早早就下了马,站在院子一旁观战。有心想上去帮助段兴,又顾虑满院子的彩云帮帮众,心中空自着急。如今看段兴打的潇洒俊朗,手痒难耐,顾不得许多,大喊一声:“皇兄,让小弟来祝你一臂之力。”凌空跃入场中。

段兴哈哈大笑道:“这大汉功力不弱,痴弟可要小心一些。”轻松躲过柳如烟的一枚毒针之后,聚内力于双手之间形成气场,斗转星移再次使出,将田宏良引向段誉来的方向。

此时已经可以看出,段兴不再如初始一般,拿二人没有任何办法。经过一番打斗,段兴打斗经验增加,完全掌控了场中节奏。

田宏良被段兴的斗转星移再次引得失去了重心,跌跌撞撞的冲向了迎面赶来的段誉。段誉刚要出招,田宏良竟然就地一滚,出了战场。随即,一跃而起,手一挥,喊道:“上!”

彩云帮帮众顿时将段誉包围,十八般兵器一起往段誉身上招呼。段誉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顾不得迎敌,连忙施展凌波微步穿梭在兵器之间,众人被段誉晃得跌来倒去,不少人的兵器砸到了自家兄弟身上。

;

第五十五章 大理天牢

nbsp; 撇了田宏良,正追柳如烟的段兴看到段誉一时半刻没有危险,立时放下了大半个心,对着已经逃到墙头上的柳如烟右手大拇指一点,“六脉神剑”当中的“少商剑”直shè而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在空中一划而过,剑势雄厚,转瞬之间到了柳如烟的后背之上。

柳如烟之前就已吃过“六脉神剑”亏,心里早早就提防着段兴再施绝招,惊觉后头有些微动静,转身一挥,银丝带挡在了“少商剑”的面前。

“噗”的一口,殷虹的鲜血从柳如烟的嘴里喷了出来。“少商剑”作为“六脉神剑”当中劲力最大,威力最大的一剑,轻松就将银丝带打的寸寸丝絮满天飞,柳如烟自以为可以借银丝带一挡之力,飞跃而逃,却没有想到伴随自己多年的兵器被打碎了不说,自己也狠狠的挨上了一记。仰天倒落院墙之外。

还在地面之上指挥帮众围攻段誉的田宏良,抬头一望,刚好看见柳如烟被段兴打的喷血倒飞出去的场景,吓了一跳,不敢继续恋战,偷偷隐入人群,向后门逃去。

段兴一记“少商剑”打的柳如烟生死不知,也不追去查看,回身寻找田宏良。眼神在场中扫了一圈,除了上百人的帮众和段誉打的热火朝天以外,哪还有田宏良的影子。

气的段兴一跺脚,一股气浪从脚边散了开去。周围武功太低的帮众直接就被气浪震的东倒西歪,段兴虎入羊群,杀进了彩云帮帮众之中。

得到段兴援手,段誉也缓过劲来,出手便是一阳指,专点他人穴位,被点之人不是倒地,就是呆立不动。不到盏茶时分,彩云帮的帮众就被段兴和段誉联手收拾了个干净。被段誉放倒的大约只有二三十人,其余都被段兴打伤,动弹不得,院子里哀嚎一片。

“皇兄,接下来该怎么办?”

段兴运足内力,声波阵阵的喊道:“从今rì开始,彩云帮从江湖之上除名,尔等速速自求生路,若是顽固不化,下场有如此匾。”又是一记气势强劲的“少商剑”使了出来,打在了彩云帮帮会牌匾上,“彩云帮”三个字四分五裂。段兴扫视一圈,有唉声叹气的,有双眼带有仇恨的,有低头不敢和段兴直视的……

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段兴,我和你势不两立!”段兴出的彩云帮门口,循声望去,久不见人影的段盈盈被一队卫兵拦了下来,进不得前,一把鞭子舞的风声呼呼,却被一人死死拦住。段誉一看与段盈盈打斗之人,喊了一声:“褚叔叔,您怎的来了?”

对付段盈盈,褚万里显得游刃有余,闻言,一边继续与段盈盈纠缠,一边回道:“王爷担心太子和世子安危,特命我带领一队人马前来支援太子和世子殿下。”

段兴也不再去看段盈盈,而是问道:“褚大人,可有看到柳如烟和田宏良二人?”也不见褚万里说话,卫兵群分开一条道路,朱丹臣压着柳如烟和田宏良出现在段兴面前。

“拜见太子和世子殿下。托太子殿下的福,柳如烟已经身受重伤,我等没有动手就将她捉拿。至于田宏良……”朱丹臣手握折扇一指被拷上刑具的田宏良说道:“此人从彩云帮后门逃出,刚好被我发现,手下士兵们损伤了多人之后,才用弓弩逼的他投降。”

段兴看着面sè惨白、xiōng前一滩血渍的柳如烟和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田宏良,对着朱丹臣一拱手说道:“朱大人,可否暂时不杀此二人,只是将他们关押至牢房可好?我有些话要问他们。”

“太子殿下只管放心,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起程将他二人压至天牢,稍晚些时候,太子殿下直接来天牢审问便是。”

“那就有劳朱大人了。”段兴一拱手,行了个礼,直接翻身上马。

段誉看到段兴要走,连忙问道:“皇兄,你这就走了,那盈盈那里怎么办?”

段兴表情非常庄重的对着段誉说道:“痴弟,父皇和皇叔不是早就商量好,劝段盈盈的事情由你负责吗?我来只是给你助阵,对付彩云帮众人的。你要知道,最大的任务还是应该由你来完成。就这样了,为兄先走一步。”不等段誉再说话,段兴一拍马屁股,转瞬消失了人影。

段誉对着段兴消失的背影张口结舌,回过头去看看,段盈盈满脸怒容,挥舞皮鞭,乱打一气,已经失了章法,那鞭法不是鞭法,更有些像疯魔杖法。褚万里不想伤人,只是尽量躲闪,两人才缠斗至今,不然以两人的功力差距,打斗早已结束多时。

段誉再次转头想要让朱丹臣去劝劝段盈盈,朱丹臣抢先一步说道:“世子殿下,我还需将彩云帮其他一干人等一并押送至天牢,就先行一步。”说完,指挥卫兵进入彩云帮驻地,抓人去了。

无奈之下,段誉硬着头皮走向褚万里和段盈盈。

段兴策马回到宫中,直奔自己卧室而去。早在回宫第一天,段兴就将三麻袋的武林秘籍整理之后,分装在各个匣子里,藏在了自己卧室的暗柜之中。秘籍太多,段兴不知挑哪个好,直接去翻少林七十二绝技。随意拿了三本秘籍放入怀里,然后一转身出了屋子,向天牢而去。

来到天牢门口,看到朱丹臣已经在门口等候自己,道了一声:“朱大人,一切可好?”

朱丹臣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回道:“人都已经在里面了,太子殿下请随意。”

“恩!”段兴抬脚就往里进,进着进着心里就琢磨起朱丹臣那句话:“怎么就随意了呢……说的好像跟上青楼似的。”摇摇头,从牢头手里拿过钥匙,跨过无数喊着“冤枉”、“放我出去"的犯人之后,直接来到了关押柳如烟和田宏良的牢房。

进入天牢的犯人一般都是分开关押的,尤其还是男、女犯人,不过想来朱丹臣考虑段兴要审问二人,也没有将二人分开,直接关在了一起。段兴开锁入门,牢里光线昏暗,武功不高,内力不厚,眼神不好的人还真看不清对面人长什么样子。

一直跟在段兴身后的牢头终于找到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忙不迭找来一个凳子放到了段兴身后。段兴拍了拍牢头的肩膀说道:“许大人办事细心麻利,我很看好你!”姓许的牢头没弄明白“我很看好你”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意思应是太子殿下对自己很满意,心里高兴,更献殷勤。段兴头疼的看着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完事之后还站在一旁跟侍卫似的牢头,忍不住说道:“咳咳,许大人,大人应该很忙才是,这里就不劳烦大人再看着了。

许牢头掐媚的对着段兴说道:“太子殿下,下官一早就将公务都处理完了,如今陪着您就好,其他事情不用下官cāo心的。”

这许牢头在这天牢里一待就是十多年,想调走想的快疯了,苦于平rì没有机会走动关系。今rì总算逮个太子,自然要好好表现表现才是,说不定太子一高兴,就给自己调走了。

段兴实在无法,只得坦言说道:“许大人,我准备对这两个犯人单独审问,还请大人回去等候。”

许牢头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的连声抱歉,然后出门将牢门关上。

;

第五十六章 招降(1)

nbsp; 不提一路回去,暗自懊恼的许牢头。牢房只剩段兴三人,坐在椅子上的段兴此时方能好好的,打量起柳如烟和田宏良二人。

三人谁也不说话,段兴暗自凝起功力,向二人施压过去。二人毕竟只能勉强算是一流高手,面对段兴一点一点增强的气势压迫,渐渐的头上开始冒汗。中了一记段兴“六脉神剑”,受了重伤的柳如烟最先承受不住,汗水直流。刚刚运气与段兴相抗,又牵动了伤口,xiōng前疼的钻心。不得已朱唇上下轻轻一碰,开口说道:“之前不知太子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太子殿下大人有胆量,饶了我等。有何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太子殿下尽管吩咐,我等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为太子殿下完成任务。”

段兴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田宏良。田宏良倒也光棍,柳如烟都已经服软了,自己也直接撤了周身聚集的内力,瓮声瓮气的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要我等去做?”

段兴一拍手掌,笑道:“好,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就不饶圈子,有话直说了。我想收你们为我效力!”

田宏良自己有自知之明,自己打架砍人还行,论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柳如烟做的好,当下也不说话。柳如烟白了一眼田宏良,对着段兴说道:“太子殿下可是武林侠义之士,我等江湖匪类又怎值得太子殿下收降呢,不怕消息传了出去,影响太子侠义之名吗?”话中明显带有讥讽之意。

段兴心中一叹:“孔子说过:‘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啊。自己刚刚用过的话就被柳如烟反过来用到自己身上,将了自己一军。真是难缠。”

面上却是一点变化也无,反而哈哈一笑,说道:“江湖人道‘蛇蝎美人’柳如烟不只样貌、身材和武功堪称江湖一绝,就连机智也远胜常人,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要你们为我效力,自然有完全的办法。只要你们同意为我效力,从今往后,你们就必须改名换姓,从此不能再以原本面貌见人。”

柳如烟轻轻一笑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夸奖,太子殿下年纪轻轻,武功就已经登堂入室。说不得,过了今天,明天开始江湖上真要传言‘北乔峰、南慕容、中间玉面小飞龙了’。说完咯咯直笑,就连一旁的田宏良也是想笑不敢笑,脸憋的通红通红。

这柳如烟见过太多江湖世面,段兴年纪轻轻,武功再高也不被其放在眼里,屡次出言相戏。田宏良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自己xìng命爱惜的紧,他可不敢如此出言得罪段兴。万一段兴年轻气盛,受不了气,一掌拍过来,自己因为一句戏言送了xìng命那可死的太冤枉了。

本因柳如烟接连两句弄出火气,准备出手收拾柳如烟的段兴,将刚刚抬起的手掌又慢慢的放了下来,微笑着说:“既然‘蛇蝎美人’无意效忠于我,本太子侠义心肠,也不再难为你,只是……你既已经说了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你一身内力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就给了我吧。”说完刚刚放下的手掌再度抬起,闪电般出手,直接按在了柳如烟的百会穴上。施展“北冥神功”的“吸”字决,同时故意减缓吸收力度,一点一点的吸收柳如烟的内力。

柳如烟感受着内力的缓缓消失,脸上从开始的淡然自信转变成了惊恐万分。声音颤抖的说着:“你……你这是丁chūn秋的化功**?”段兴依旧微笑回到:“此功非彼功,说了你也不会懂,一会将你内力吸干,然后点了你的穴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给你扔到‘醉香阁’,‘蛇蝎美人’下半辈子就准备在青楼里陪男人度过吧。”

“你……你……你是魔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柳如烟声疾声厉sè的对着段兴喊道。喊完就yù咬舌自尽。

段兴眼疾手快,一指点在对方穴道上,柳如烟张着嘴停在了那里。段兴微笑不变,说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惨死在你手下的人有多少个,少摆出一副忠贞烈女的模样。等你到了‘醉香阁’,我会让人在江湖上放出风声,就说‘蛇蝎美人’功力全失,到时候你的仇家听到消息,必然会一拥而上,后果如何,自己想想吧。”掌心不离柳如烟身体,段兴继续吸她内力。

柳如烟被点了穴道,哭泣不出声,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过嘴角,从丝巾下流出。段兴突然有种自己好像是那逼良为娼的大恶人,正强行逼迫手无缚**之力的女子一般。

手掌内力照吸不误,脸上却没了之间的微笑,再次伸出一根手指解开柳如烟的穴道之后,段兴对着低下头的柳如烟面无表情的说道:“最后问你一次,是臣服还是受尽折磨再死。莫要以为我年纪轻轻就没有手段制你,好死不如赖活着,想清楚了再回答。”

即便段兴再放慢吸收内力的速度,变异大成的北冥神功威力依然狂猛,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柳如烟的内力已经消失了四分之一,已经从勉强一流高手的水准,直线跌回了二流高手行列。

柳如烟神情恍惚了一会,似是想起什么往事,随后脸sè一狠,跪倒地上说道:“柳如烟愿意从此隐姓埋名追随太子殿下,只是如烟心中还有一事未了,若是太子殿下不能应予,即使如烟再遭受更多的折磨,也恕如烟难以从命。况且……”

柳如烟顿了顿,一把掀开自己的丝巾,露出千疮百孔,一只还是死鱼白的眼睛,对着段兴惨笑道:“以如烟如今的相貌,就算如烟愿意在青楼里陪男人,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光顾如烟,太子殿下恐怕要失望了。”

段兴也是个正常男人,在第一次看到柳如烟的时候,就想过一把扯下柳如烟的面纱,看看拥有魔鬼般身材,天使般嗓音的‘蛇蝎美人’究竟是怎么个美法。可一来之前光忙着战斗,没有机会下手。二来为了自己未来大计,没有成功招降二人之前不想给人留下轻佻的印象,一直忍着没去看。就在柳如烟说话的时候,段兴就已停止了继续吸她内力。满怀期望的等到柳如烟掀开了面纱,理想中的美貌没看到,那让人看了都想反胃的面孔倒是让段兴吓了一跳。看多了后世各种恐怖片,就算柳如烟顶着个骷髅头出来也不会让段兴脸sè变一下,可关键是那个死鱼眼,配上旁边灵动无比、却充满岁月哀伤的眼睛,反差是那么强烈。看到另外一只眼睛,就完全能想象出没有毁容的柳如烟该是何等绝世美貌、倾国倾城。一瞬间,段兴生出爱怜的想法。心道:“究竟是何人如此狠心,能将绝世美人儿祸害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段兴神sè不动,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说道:“有何心事未了,不妨说来听听。”

柳如烟原以为段兴会像其他男子一样,看到自己样貌一定会被吓一跳,甚至有可能转身就走。没想到段兴只是坐了回去,然后问起自己的心事。柳如烟惊讶于段兴的镇定,愣愣的看着段兴,反倒忘了回答段兴的问题。

第五十七章 招降(2)

nbsp; 还是田宏良咳嗽了一声,说道:“柳如烟,太子殿下问你话呢。

第五十八章 狸猫换太子

nbsp; 段兴从怀里拿出三本秘籍扔到了地上,正是段兴之前从暗格里挑出来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其中几本功法。冰@火!中文 分别是“少林七十二绝技——rì月鞭法”、“少林七十二绝技——燃木刀法”、“少林七十二绝技——心意气混元功”,两本武功招式,一本内功心法。对着二人说道:“心法拿去认真学习,突破到一流高手不成问题,rì月鞭法柳如烟拿去用,燃木刀法由田宏良学习。以后你们出任务都要带着面具,使用新的武功,免得被人认出身份,明rì开始,江湖之上就会流传你们,已经在大理被砍头处决的传言。”

“谢主上!”两人拿起秘籍左看右看,好不欢喜。对比田宏良,柳如烟更加兴奋,自己刚刚失去了一部分内力,如今转眼就能修炼少林一流心法,武功不仅恢复有望,还能更进一层。由衷的对段兴心生感激,也没了最开始的忿恨之心。

“你等在此休息一晚,本座明rì再来接你们出去。”耗费了不少手脚,终于收得两个属下,段兴打进江湖的第一步正式迈出,心中得意非常,说话也不再说“我”,而是开始自称本座。

两人弯腰低头,齐道:“恭送主上!”段兴不再耽搁,转身出了牢房。

回到皇宫,段兴就开始琢磨烟雨楼的组建计划。想了一个时辰也有没想出个具体的方案,正自头疼之时,就看到内宫太监前来传话:“太子殿下,陛下有旨,着您速去御书房。”

段兴索xìng暂时不再去想烟雨楼的事情,放松了一下脑袋,快步赶到御书房,一进屋就见到镇南王也在屋里。

“见过父皇、见过镇南王叔。”段兴施了一礼,恭敬的站到一旁。

见到段兴,保定帝呵呵直乐的对着段兴说道:“来者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与‘北乔峰、南慕容’齐名的玉面小飞龙?”

镇南王也打趣道:“传闻玉面小飞龙武功高强,一人单枪匹马,闯进藏龙卧虎的彩云帮,直捣龙潭虎穴,将彩云帮上上下下一干人等杀了个片甲不留。真是大快人心啊。”

段兴再是厚脸皮,也受不了两人一唱一和的吹捧,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父皇和皇叔就不要笑话我了,还有誉儿一起帮忙来着。”

保定帝继续笑道:“无妨、无妨,这是好事,只是你之前自己起的那个什么‘中间玉面小飞龙’委实太过难听了些。不过,我们大理段氏,除了你镇南王叔年轻时候在中原传出过名声以外,这年轻一代可就要属兴儿打出名气咯。”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段兴心下一阵汗颜。

等到保定帝和镇南王笑够了之后。段兴才开头问道:“不知父皇招我何事?”

保定帝正sè说道:“距离跟高相国的赌约还有半年的时间,既然你已经回宫了,朕和你镇南王叔商量过后,决定将你提前派到南荒军去学习一下。这样半年之后,你心中能多些底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段兴自己的烟雨楼还没组建完成,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保定帝的提议,回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成,需要点时间。暂时还不能去皇叔的军队里。”

镇南王有些不愉的说道:“何事竟比赌约还要重要?”

段兴看看保定帝,见保定帝没有露出任何神sè,继续说道:“儿臣有些私事还没有解决。”

保定帝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父皇帮忙吗?”

段兴想了想,回道:“儿臣想对扶桑国多些了解,还望父皇帮我找一些扶桑商人和浪人过来。”

闻言,保定帝大是好奇,段兴怎会对一个海外岛国感兴趣,而且这岛国还跟大理一点接触都没有。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保定帝还是问了出来:“兴儿可知那扶桑国不过是一群倭人所居住的岛国,岛上之人jiān诈成xìng,很多那扶桑浪人在大宋沿海地区做海盗的营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段兴心中自有打算,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道:“还请父皇帮儿臣将人找来就好。儿臣自有打算。”

保定帝知道段兴一直以来就表现的跟寻常孩子不太一样,也不再细问,只是说道:“既如此,父皇帮你安排就是,你若暂时不去军队当中,也不能就此闲着,我会命人给你拿些兵书过去。你可要好好学习研究一番。

“多谢父皇!”

辞别了保定帝和镇南王,段兴思来想去,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一时想不出来,便跑到了演武场继续修炼绝学《斗转星移》。在外面路过的太监、宫女们就听得演武场内风声呼呼,随后便是石头不断砸在地面之上,响起接连不断“嘭”、“嘭”的巨响声音。

练出一身热汗,段兴随意找了个石墩子,坐在上面休息。看着地面被自己练功砸出来的坑坑洼洼,突然想起来,自己一旦创立杀手组织,第一个便是人手的极度缺乏。这个肯定是不能跟保定帝要人的,那么人手从何而来?第二个便是自己对这行业一点不熟悉,自己去接任务肯定不如别人来找自己方便,那就应该考虑出手干一票大的,把名声打出去。可是这一票应该拿谁当目标才好,又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段兴这时才发现,想组建烟雨楼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弄个大体的组织章程就完事的。人才!极度缺少可用的人才!段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哪个时代最缺乏的都是人才啊!烟雨楼作为杀手组织,想吸纳正派高手怕是不容易,邪派高手控制起来又太麻烦。生死符……要是能会生死符就好了!”

想起练功走火入魔,依然威震江湖的灵鹫宫主天山童姥,段兴阵阵头疼。心里捉摸到:“难道要提前去会无崖子,自己这辈子长相应该是够逍遥派的入门标准了。然后再用无崖子弟子的身份去哄天山童姥,这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一来一回恐怕最少也要半年多的时间,不说保定帝不会答应,到时候那高升泰万一再借机生事,怕是得不偿失。”

“到底谁能帮助自己啊!”段兴仰天长叹。

第二rì,段兴一早就来到了天牢。也没跟牢头打招呼,直接就从其他牢房里顺手抓了一男一女两个囚犯,扔到了柳如烟和田宏良的前面,说到:“把衣服换过来,然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那一男一女不断的尖叫声,丝毫影响不了柳如烟和田宏良下手的狠辣程度。硬生生的将两个囚犯打死后,还彻底的给对方毁了容。段兴硬着头皮看着两人一番动作,然后让两人去了之前那两个囚犯的牢房。自己则是走出了天牢,对着牢头言道自己已将两个犯人打死。牢头不疑有他,想都没想,便派人将两个死尸拖了出来,扔去处理。

段兴回头又命牢头释放了一部分天牢之人,说是自己刚造杀孽,应该弥补一下,将天牢里罪行不至于处死的几个犯人放了出来。其中就有之前的一男一女两个囚犯。如此,柳如烟和田宏良在江湖之上彻底除名,“银蛇”和“铁狮”作为新的名号正式开始使用。

;

第五十九章 各怀鬼胎

nbsp; 段兴从天牢出来之后,一路来到城外的小树林,等着柳如烟和田宏良的汇合。待到二人到齐之后,三人施展轻功,一路躲避行人,来到了当年高相国杀死蛮九的采石场。这里晚上夜行人出没的很多,白rì里却四下无人,静的可怕,只有几只座山雕总是在空中盘旋。段兴思索再三,还是对着二人说道:“本座半年之后会离开大理,这段时间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自己找个地方去潜心修炼,本座希望半年之后看到你们能够晋升一流高手的行列。”

二人单膝跪地,弯腰说道:“我等一定勤勉修炼,早rì练成武功,不负主上所托。”

想了想,段兴接着说道:“这半年之内,你们不止要勤练功法,同时去物sè几个八岁至十六岁的孩童,要根骨出众,父母双亡,无牵无挂,心xìng坚韧之辈。”

柳如烟抬头问道:“主上可是打算培养一批低级杀手?”

“正是。”

“如烟跟宏良大哥都没有做杀手的经验,怕是就算收罗了一批资质极佳的孩童,也培养不好。不过,如烟倒是知道江湖之上,确有一人专门做暗杀的行当挣钱。”柳如烟思索道。

田宏良看了一样柳如烟,问道:“你说的莫非是‘来无影、去无踪,一剑封喉皆成空’的杀手无空?”

柳如烟点点头说道:“正是此人。传闻此人杀人不分好坏,不辨善恶,不分男女,不论老少。只要有人出的起价钱,他就敢去杀。而且此人武功极高,杀人从来都是一剑,被杀之人永远无法判断此人的必杀一剑从哪袭来。等发现之时,人已经死了。若是主上想成立杀手组织,不如将此人收归麾下。只时此人行踪飘忽不定,难寻踪迹不说,而且让他降服的可能xìng也并不是很大。”

听完,段兴心道:“这了空又是何人?看来这天龙的世界里,怕是还有许多不曾了解的事情,如此也好,不然岂非显得无聊了一些。”当下说道:“既如此,不用我们去寻他,让他主动来寻我们就好。”

“主上的意思是?”

“他既然是杀手,我们可以安排人手假装商人,在江湖上发布寻找无空的消息,然后去花钱雇他,引他自己来。”

这时,田宏良说了一句道:“主上的想法怕是不容易实现。若是没有认识、介绍的人,很难找到无空。即便我们找到无空,他也不会随意出手。”

“怎的?”

田宏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跟杀手无空曾经打过交道,此人从来不去主动找生意。而且此人每次接任务之时,从不露面。或者安排个小乞丐或者是大街上随意找来的妇女,给他们点银子和自己的信物之后,让他们去雇主那里拿钱。自己则是在周围jǐng戒看是否有人跟踪,若是有人跟踪就杀了了事。若是没有,他再从安排取钱的人手里拿回来钱。若是对方赖账不给钱,最晚不超过三rì,全家就会被灭门。下手非常毒辣。我有一次瞄准**绿林的“贪财金”王金斗准备下手,弄上点银子花差。谁知那“贪财金”王金斗仗着自己手下人多,雇了无空杀人之后赖账没给钱,等我杀到王金斗家里想摸上一手的时候,看到无空已将对方全家杀了个**犬不留。”

回想了当时场景,田宏良继续说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无空,一身黑sè的夜行衣,两只眼睛平淡无神,身材不是特别壮实,却给人特别自然,和谐的感觉。整个人如果不去刻意关注,就会让人很容易的去忽略掉他。如果说他有什么能吸引到别人的地方,那应该就是他的光头了。当时他只是扫了我一眼,便离开了。后来我好奇之下,多方打听,才大概了解了一下无空做生意的模式。”

“那你可知如何找到他?”

“回主上,当时无空走了之后,我就翻遍了整个王金斗的宅院,发现一本账簿是记载着王金斗跟无空接触的生意记录。无空曾帮王金斗杀过三个人,每次王金斗想找无空的时候,都是让人上扬州“丽chūn院”找一个叫云柳的女子,或许我们可以通过那个女子把无空找出来。”

段兴拿出了五千两的银票分给二人说道:“这些钱你们先拿去用,自己去城里收拾一下。明rì辰时,本座还是来此地寻你二人,届时一起下扬州寻那杀手无空。”说完,段兴不再耽搁,一个转身离开了采石场。

两人慢慢站起,互相看了一眼,柳如烟张口先说道:“宏良大哥不知今后是何打算?”

田宏良嘿嘿一笑说道:“‘蛇蝎美人’莫要套田某的话,田某还想知道,你柳如烟是否就是真心归降了太子殿下?”

柳如烟摆出一副懒懒的样子,回道:“主上神功盖世,天下之大,又有何地能容得下如烟。况且如烟的大仇还指望着太子殿下帮忙呢。”

“这么说来,你柳如烟莫非还真是死心塌地准备跟着太子殿下干了?”田宏良不怀好意的问道。

柳如烟杏眉一挑,说道:“莫非宏良大哥还有其他心思不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子虽然有些手段,毕竟rǔ臭未干,让我就这么隐姓埋名的跟他干,我还真就心里有些下不去。”

“宏良大哥莫要忘了,主上能随意给你我二人少林七十二绝技,说明主上手里肯定还有其他功法。先不说将来还可以跟主上学得其他功法,难道宏良大哥以为,你拿了主上的绝学逃之夭夭,主上就能轻易放过你不成?”柳如烟暗中凝神戒备的问道。

“哈哈哈!”田宏良大笑道:“太子自以为对你我已了如指掌,又怎知人心最是叵测,我田宏良一七尺男儿又怎能听他一介小儿的使唤,不妨老实告诉你,田某这就准备远走他乡,任他大理太子再有本事又能追我到天涯海角不成?至于那武功,是他自己傻,给了田某,可不是田某抢夺来的。大哥劝你,也跟着大哥走得了,凭你我的本事,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未尝不可。”

柳如烟手掌一翻,握上一枚淬毒针,冷冷的说道:“看来,如烟和宏良大哥的情分怕是这就要断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宏良大哥背叛主上,自然由主上亲自出手对付。但是如烟斗胆要宏良大哥走之前,将主上赐下的秘籍交出来。不然,休怪如烟手下毒针不识大哥情面。”

田宏良脸sè变了一下,说道:“你当真不跟我走,而是铁了心跟那黄口小儿?”

“如烟在赵遄背信忘义之时已死过一次,被主上抓到天牢又死过一次,如今唯一的报仇希望都在主上身上,容不得他人破坏,田宏良你莫要再挑拨离间,我劝你赶紧放下主上的秘籍,自己走人。等见到主上,兴许老娘还能帮你说上两句好话。”

“柳如烟你也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的内功已经消失了大半,田某不信你还有拦下我的本事。”田宏良手掌隐隐泛出黑sè,正是铁砂掌将要使出的前兆。

柳如烟摆出攻击姿势,语气更加冰冷的说道:“信不信你可以试一下。”

对峙了大约十秒钟,田宏良突然又哈哈大笑道:“妹子莫要紧张,大哥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田某既然已经将无空的事情告诉了主上,便是希望能够让主上的烟雨楼建立的更好,刚刚只是想试探下妹子心中作何念想而已。”

柳如烟没有放弃戒备,说道:“如此最好,想来宏良大哥也不是那不识时务之人,靠上主上怎么也比自己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强不是。”

“那是自然。”田宏良打着哈哈说道。

两人说完彼此相视而笑,只是空有笑声无笑意,彼此心中各怀鬼胎,不得外人而知。

;

第六十章 丽春院

nbsp; “霜落空月上楼,月中歌唱满扬州。相看醉舞倡楼,不觉隋家陵树秋。”自隋炀帝开通运河之后,扬州便成了繁华之地。人声鼎沸,商贾往来之所。最出名的还要当属扬州的青楼。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样的,有piáo客的地方总会有青楼。扬州繁华之后,各sè人等云集扬州,自然有那文人雅客和富甲之人喜欢寻欢问柳,出入风月场所。是以,扬州的风月场所急速增加,最为有名的当属扬州东城的“丽chūn院”和“潇湘馆”。

古时的青楼也是分档次的,像“丽chūn院”和“潇湘馆”这两家青楼行业当中的龙头老大,非等闲之人可以随意出入。错非那些小有名气的才子sāo客以外,腰包里不装个几千两银票是连门口都无法进入。门口一般是一个龟公领着几个彪形大汉,谨防闹事之人。大汉只管打人,龟公可就要眼尖麻利之人才能担任。不然惹恼了来花钱的金主,第二天扬州大运河之上就会多出一具浮尸。

段兴在前,柳如烟和田宏良二人一身黑衣、脸上套了个人皮面具跟在后面,三人成品字形走在扬州的大街上。虽然柳如烟和田宏良二人的装扮有些奇怪,不过扬州城的人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对于他们来说,每天总会看见有些外地的大富商们,后面跟着几个奇形异状的保镖。有的还跟随着几个金发碧眼的波斯人,还有红发的洋毛鬼子,在扬州这块地界里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的。

三人不多久就走到了“丽chūn院”的门口,迎客的龟奴眼睛发光,一眼看出段兴身上的衣衫是苏州最上档的丝绸所做。点头哈腰的从门口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段兴前面,极尽献媚的说道:“这位少爷,您是第一次来‘丽chūn院’吧。不得不说您的眼光真是正确,在扬州,我们‘丽chūn院’那是最好的风月场所,只要您在此度过一晚,保证让您流连忘返。”一边说一边伸手虚引着段兴进门,门口几个大汉看见段兴身后的柳如烟和田宏良,以为二人是保镖,故意的用眼神挑衅了一下。柳如烟虽然戴了个中年女子的面具,但是浅浅一笑依然让几个大汉看的眼睛都直了。而田宏良似是心中有所不满,路过几个大汉的时候,不为人知的用手碰了一下其中最壮实的男子。待得三人进屋不久,那最壮实的男子突然浑身抽搐,倒地口吐白沫,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死了过去。等丽chūn院的看家高手查看之后,证实此人是被高手控制着内力点了死穴。只是当时已经距离段兴等人进屋半个时辰,却是如何也找不到凶手了。

“不知这位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会弹曲的还是唱歌好的,或者是要会服侍人的,咱们丽chūn院的姑娘什么都会,包您满意。”丽chūn院的老鸨殷勤的对着段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至于龟奴只是负责将人引进来之后,就又重新站回门口去了。

“粉香汗湿瑶琴轸,chūn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弄处,露花凉沁紫葡萄。”段兴第一次来到古代的青楼,真是觉着看什么都新鲜。有束xiōng半露、陪酒劝酒的最低等女子;有级别稍微高一些,只是坐在一旁抚弄琴、箫、琵琶等各种乐器的艺女;还有再高级一些的是在zhōng yāng圆台子之上,隔着纱帘清唱歌曲的歌女;总之这些也都不是绝对的,还有二层一些包房,里面传出各种声音,让段兴听的是个心痒难耐、心cháo澎湃。看着满屋的chūnsè美景,段兴脱口而出,吟诗一首:“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老鸨一听段兴吟诗,眼睛一亮,说道:“没想到这位公子也是xìng情中人啊,来来来,咱们上二楼雅间,我给公子安排几个怡人的姑娘。”不由分说,拉着段兴就往二楼一间雅阁而去。进的屋内,段兴索xìng也放开心情,“不小心”从袖口之间掉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老鸨的眼睛更亮了,连忙捡起银票揣到自己怀里,对着雅阁门外,大喊一句:“让chūn梅、夏兰、秋竹、冬菊速速过来,有贵公子到。”一个“到”字足足喊了三秒,中气十足。让段兴不由得怀疑,老鸨是否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段兴为了不引人注意,没有阻止老鸨喊姑娘过来。一阵香风袭来,门口进来四个穿戴各不相同的年轻女子,各个貌美如花,瘦燕肥环。一身首饰环佩叮当,金银照人,当真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迷情忘己。老鸨一把拉过几个姑娘推倒段兴的身边,说道:“这位公子爷,chūn梅、夏兰、秋竹、冬菊可是我们‘丽chūn院’最上等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就这下去给您安排酒菜去。”段兴朝柳如烟打了个颜sè,柳如烟会意。悄然跟着老鸨出了门。

田宏良戴着一副四十来岁、皮肤蜡黄的人皮面具,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进屋之后只是站在段兴身后一动不动。chūn梅、夏兰、秋竹、冬菊四个女子眼见得段兴是主子,俱都围着段兴绕来绕去,敬酒的敬酒,夹菜的夹菜,段兴来者不拒。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柳如烟轻轻打开门,也不进屋只是朝段兴点了下头。

段兴不再做戏,扔出一把银票赶走了莺莺燕燕。示意柳如烟和田宏良坐下来,边吃边说。田宏良只顾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柳如烟没动筷子,语声清脆,不再矫揉造作,道出了女子云柳的消息。

这云柳原是“丽chūn院”的头牌,从来只是卖艺不卖身。有好些个乡绅富豪想赎了云柳,娶回家做小妾,皆被拒绝。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丽chūn院”的客人都知道云柳只卖艺不卖身,甚至还不允许别人赎的事情,再加上云柳年纪渐渐偏大,再点云柳的客人明显开始减少。“丽chūn院”的老鸨不甘心自己培养多年的“摇钱树”就此枯萎,硬逼着云柳做了一次大拍卖,卖得就是云柳的初夜。老鸨的手上握着云柳的卖身契,云柳抗争无法。想寻人帮忙,又因为之前拒绝太多人的赎身,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竟无人愿意帮忙。自此,云柳才知道其实自己只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颗棋,根本无力对抗自己的命运。

心灰意冷之下,也不再和老鸨争执,默认了卖初夜的事情。消息一经传出,“丽chūn院”拍卖当晚生意异常火爆。大家都想将云柳买下,好好发泄一番,出出当年赎身不成的恶气。拍卖价格从一万两银子一度炒到了一百八十万两白银,破了扬州所有青楼历史以来拍卖的最高价。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拍卖成功,云柳和掏了一大笔银子的富商进了小屋之后。外面只听“嗷”的一声,等到大家闯进去一看,富商痛苦的倒地,云柳拿着一把剪刀,冷冷的看着众人,随后就往自己xiōng口扎去。

这个时候一盏茶杯飞了过来,直接打掉了云柳手里的剪刀,一个光头黑衣蒙面人出现,什么都没说,走到云柳身边拿出一百八十万银票扔到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富商身上。随后带着云柳从窗户上一跃而出,不见踪影。“丽chūn院”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又陪了那富商五十万两银子作为医药费,此事才得以作罢。

可就在半年过后,大家逐渐淡忘了此事的时候,云柳又一次来到“丽chūn院”,只不过这次换了一副面孔,像是三十多岁的女子,而且来的时候身边没有那个黑衣光头人。云柳见到老鸨之后直接就给了老鸨五十万两白银,要求继续在“丽chūn院”生活。老鸨初始不同意,云柳只要求自己在内院扫地干活,不要工资,只要有一个住的地方就可以,平常不要别人来打扰,并且再次给了老鸨十万两。老鸨看在钱的分子上,答应了云柳。云柳也同时告诉老鸨,不要将自己回来的事情告诉别人,若是有些不明身份的人来找自己,只管带到后院就是。

;

第六十一章 无空

nbsp; 就这样,一晃好多年。冰@火!中文 老鸨发现每年总有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找云柳,而云柳的行踪也很是神秘,有心想一探究竟,却总是得不到答案。云柳每年总会孝敬老鸨五万两银子,老鸨寻思反正一年五万两,比“丽chūn院”里其他姑娘挣的还多,也就默认了这个事情。

一口气讲完,柳如烟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段兴听完就一直在沉思,无空作为一个杀手,舍得花大笔银子救下云柳,其中必然有隐情,若是能把事情搞清楚了,相信对自己收降无空会增加一些把握。只是到底会有什么隐情呢?

三人吃完饭,留下田宏良在房间里,段兴和柳如烟直往后院去寻云柳。待得屋前,柳如烟轻轻敲了下门,问道:“云柳姑娘可是在屋里?”

“谁呀?”从屋里传出一个女声,听声音像是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露出来的却是一副已尽中年女子的面容。女子脸露疑惑之sè,问道:“你们是谁,找我何事?”

柳如烟看了一眼段兴,见段兴点头。柳如烟又恢复了那迷人的嗓音,对着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们想找无空做点生意。”

云柳打量了段兴和柳如烟一番,又看看了外面是否有人,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道了一声:“进来吧。”随后,让开门,等两人进屋之后又将门关了个严实。

云柳倒了两杯茶递给二人之后,问道:“不知二位要做的生意对象是谁?”

柳如烟没有喝云柳递过来的茶,将茶杯轻轻放到桌子上之后,说道:“这位是我们家公子爷,我们家公子爷想找无空谈笔大买卖,非是一般杀几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还希望能够和无空当面商谈。”

云柳摇了摇头说道:“再大的买卖,无空也不会见你们,你们若是真心想谈买卖,留下对方姓名和地址,三天之后再来这里,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能完成任务。同意的话就留下你们你们的地址。等任务完成之后,自会有人上门去找你们要钱。既然你们能知道这里,就说明你们对无空的规矩很是了解。想见无空的事情不要再说了,若是你们无意做生意,还请这便出门,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看到云柳态度很是坚决,段兴缺乏江湖经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强行逼供,或者绑了云柳,迫使无空出现。柳如烟像是知道段兴在想什么,看了一眼段兴,轻轻一点头,暗示自己能够搞定。再次抬头对着云柳说道:“这位姑娘,我们家公子爷的买卖关乎整个江湖,还请转告下无空,这笔买卖一旦成了,无论无空有什么愿望,我们家公子爷都可以帮助其实现。至于钱,那些世俗之物,对于我们家公子爷来说,多少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云柳看了看柳如烟,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段兴,说道:“好吧,我会将你们的原话转达给无空,至于他是否决定见你们,三rì之后再来这里,到时答案自有分晓。”说完,端起茶杯,意思送客。

田宏良正自练功,看见段兴和柳如烟回来。对着柳如烟问道:“可曾见到无空?”

柳如烟白了他一眼说道:“哪有那般容易,好说歹说,才让那云柳同意去问问无空,至于对方是否愿意见我们。还得三天之后才能知晓。”

田宏良大手一拍自己xiōng口说道:“要田某说,不如直接绑了那个女子,逼的无空自动现身那是最省事省力的功夫。”

柳如烟看也不看田宏良,用充满鄙视的语气说道:“宏良大哥最是厉害,你要是有把握躲开无空必杀一剑,不妨去绑了云柳试试。”

田宏良“嘿嘿”一笑,说道:“田某躲不过去,不是还有主上吗?主上的轻功是田某平生所见,最为高明的轻功,那无空别说必杀一剑,就算再出第二剑、第三剑也休想伤的主上一根毫毛。”

突然房顶塌陷,一抹剑光向田宏良眉心之处点来,随着剑光还有一道毫无感情生机的话:“真是狂妄。”

无法形容那一剑究竟有多快,只是一闪,剑尖已经点到了田宏良的额头上,田宏良被杀机罩的浑身冰冷,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剑从一个小点逐渐变大,最后充斥整个眼孔。柳如烟功力退步,更是半点反应也做不出来,吓傻了一般呆坐一旁。就在田宏良心道:“吾命休矣”的时候。一记侧踢从旁边踹了过来,刚好赶在田宏良被一剑穿脑之前,险险的将田宏良踢飞了出去,躲过了必杀的一剑。

剑光一击不中,不再追击,停了下来。此时,众人才看清。一个光头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屋里,手里握着一柄寒光四shè的宝剑,剑长大约三尺八寸,剑柄之上有个小小的鹰眼。仔细听,好像还能听到剑在嗡嗡的发出响声,就像一只雄鹰在空中叫喊。端是令人惊奇,怎的世间又多出一把宝剑。

田宏良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段兴说道:“谢主上救命之恩。”然后不敢再说话,只是用眼神狠狠的盯着无空看。眉心此时才见红点,一丝鲜血从额头之上一直流到鼻尖。

手拿鹰剑的无空不去看田宏良和柳如烟二人,只是眼神像鹰看到猎物一样,一直看着踹出一脚救了田宏良的段兴。段兴看着无空的眼睛,明明能感觉到对方的杀气和狠意,偏偏对方的眼神又显的毫无感情波动,非常平淡,只是平淡之下蕴藏了即将爆发的火山。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段兴看的非常难受。

“无空?”

“你便是要找我谈大生意的人?”

两人刚刚开始用言语彼此试探、交锋,门口就涌来了一群人。“公子爷!公子爷!您没事吧!”老鸨领着一群打手在门外使劲拍门大喊。柳如烟这才从椅子上缓了过来,起身到门口,隔着门口对外面说道:“我们公子爷在里面练武,没什么事!打坏的东西到时候照价赔偿给你,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有银子可以拿,老鸨的声音马上就从上八度变成下八度,故意装出一副娇声说道:“哎呦,那公子爷您可使劲练,没关系的。一会练功结束,您再喊我,我给你安排几个比刚才那四个姑娘更好的来伺候您。”说完,老鸨领着人马又“蹬蹬蹬”的下楼去了。

不知不觉,一轮弯月悄悄的爬上了云头,淡淡的月光从破陋的屋顶上洒了下来,照在了屋中众人的身上。

段兴和无空两人彼此对视,谁也不敢放松。段兴心中对无空剑法的评价若是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快”。若是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很快”。若是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非常快”。若是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太扯淡了”。

段兴从没见过那么快的剑法,心下不敢大意,纯阳至尊功运布全身,浑身散发出灼热的气势滚滚压向了无空。

无空一剑斩杀田宏良落空之后,注意力就一直放在段兴的身上。出道至今,无空除了在杀魔教十大长老之一的韩离平时用了两剑以外,这还是都一次,第一剑就失了手。当时用两剑暗杀韩离平之时,第一剑对方也没有完全躲闪掉,被无空废了一条胳膊。

无空右手紧紧的握着剑柄,剑身轻微晃动……

;

第六十二章 激斗(1)

nbsp; 面对段兴压过来的气劲,无空周身一股苍凉的气劲随之升起,以图正面抗衡段兴的气场。 虽然段兴的气场明显比无空的更加强大,但是压到无空周身三尺以内,却再也压不过去,两人形成僵持状态。

段兴一直以为,杀手都应该是隐在暗处,施那致命一击的武者。本身功力不会太高,伪装、潜伏、控制自身杀气不外漏才是他们的强项。自己虽然早已没有刻意修炼内功,只是让内力每天自动运转周天,涨幅速度不是很快。可是放眼江湖,除了那些后天圆满,一流高手当中的高高手以外,等闲一流高手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尤其还是在内功强度和气势上。自己保持童子之身修炼出来的纯阳至尊功,配合上先天真气,不仅功力厚度比同等境界武者深厚,内力恢复速度也是极快,而且还能有效压制各种yīn寒功夫,气势很是威猛。

如今骤然碰到一个杀手竟然能够正面抗衡自己,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稍落下风。但是,这也足够让段兴对于杀手的认识颠覆了。只能心中感叹:“江湖之大,能人高手辈出,天龙的世界比想象中的更加jīng彩。”

无空面上无情,心中却是惊讶:“看此子年纪轻轻,怎的功力如此深厚,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决计练不出这等效果。若是正面对抗,怕是赢面不高。真是一个怪胎,不知此子修炼的究竟是何等绝学功法。”

看着两人凝聚气势对抗,田宏良脚下步伐轻轻移动,yù在背后偷袭无空。段兴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来此也不是为了比武切磋,装作没有看到田宏良的小动作,反而加紧催动更多的气劲向无空压了过去。柳如烟手里也捏着一枚毒针,准备随时增援。

不知无空有没有看到背后的田宏良,总之,当田宏良暴起,一招“铁砂掌”按向无空后心之处时,就那么悄然无声的,无空在田宏良眼前突然消失。随后一直被无空握着的鹰剑横架在了田宏良的脖子上。段兴收势未及,无空一撤,之前的起劲一下冲撞在天虹良的身上,就像被人在xiōng前打了一掌,一丝丝血从田宏良的嘴角流出,身体已然受了内伤。

“各位是来寻仇,还是找在下做生意的?”无空嘴上是问的各位,眼睛却只盯着段兴一个人看。

段兴撤掉了周身气劲,站着说道:“久闻‘来无影、去无踪,一剑封喉皆成空’的杀手无空为人小心谨慎,今rì一见果然如此。”

“不知阁下是何来路?”

“何不先将我手下放了再谈?”

“好!”无空将鹰剑从田宏良脖子上拿开,一把将田宏良推倒墙角处,自己则是背靠窗户站好,说道“阁下找无某究竟意yù何为?”

段兴来扬州的一路上想过各种说辞,却始终想不出,究竟该如何劝动一个杀手效命于自己。谁曾想,世事难料,情况如此突兀的发生,未等段兴准备好说辞,便和无空照了面。段兴索xìng不再多想,大方的说道:“本座乃是‘烟雨楼’尊主,想以副尊主一职邀请你加入。”

无空心下大是好奇:“怎的听这‘烟雨楼’的名字似是青楼名字,意境却又不像。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又是极高,也不可能为了找一个青楼打手,而特地跑来邀请自己。莫非此人之前跟云柳说的,有关江湖大事便是与这‘烟雨楼’有关不成?”

见无空不说话,段兴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告诉对方‘烟雨楼’是做什么的。暗自骂了一声“糊涂”。对着无空说道:“本座yù建立一个令江湖闻名丧胆的杀手组织,名字便是‘烟雨楼’,不知你愿意加入否?”

段兴琢磨着,无空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加入“烟雨楼”的几率不会太大,已经做好了一旦谈崩就直接动手的准备。眼睛余光罩住了无空周身大穴,只要对方有转身走人的迹象,“六脉神剑”就直接伺候。

出人意料的是,无空没有当面拒绝段兴,反而是沉思了大约三秒之后,说道:“我有三个条件,若是你能全都坐到,我便加入你那组织又有何妨?”

段兴心中喜出望外,面上却强装淡定,问道:“哪三个条件?”

无空还是用那副毫无感情波动,平淡如水的眼神看着段兴说道:“第一个条件,明rì午时,城外林郊,我会向你实施暗杀,阁下若是能够击败我。便算达成第一个条件,到时我自然再讲第二个。”

段兴想也不想的回道:“好!”

也不见无空有什么动作,整个人好像融入到了空气之中,身影淡淡的从窗户口消失,临走说了一句:“如此,明rì午时见。"

心中兴奋,段兴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总算是第一步迈出去了。

“恭喜主上!”等无空消失在窗外之后,柳如烟和田宏良齐声说道。

“哈哈哈!”段兴也不去考虑能不能挡得住明rì对方的暗杀,高兴的让柳如烟去叫老鸨重新弄桌酒菜,然后对着田宏良问道:“伤势可还好?”

“回主上,伤势无大碍,将养些时rì就好。”田宏良低头说道。

“恩,等此间事情一了,你们便抓紧练功吧。”……

翌rì,段兴骑着个高头大马走向了城外林郊。昨rì见过了无空的身手,以田宏良和柳如烟的功夫,根本插不进自己和无空的交战之中,反而会形成累赘,耽误自己。段兴干脆留下了田宏良和柳如烟在“丽chūn院”练功,两人也有自知自明,只是在段兴临走之时,二人说了几句:“主上多加小心”之类的话。

段兴到了林郊之后,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了一个大树上,闲庭信步的走进林子。边走边猜测,无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暗杀。一想起无空昨rì竟然能瞒过自己的感知,突然下手突袭,心底不由的也是一阵担心。虽然无空出手的刹那,就被自己发现,一脚救了田宏良的小命。但是此人的轻身功夫和藏匿踪迹的手段当真了不得。更难得是此人内功造诣也是相当高明,是个高手!若是能够拿下此人,不枉费自己来回跑了一趟。

不知不觉之间,段兴已经深入林中,就在段兴还在好奇无空怎么还不出手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段兴脚下地面裂了开来,一柄寒光四shè的剑“刷”的一下从地下穿了出来,直奔段兴而去。

段兴来不及感概无空神出鬼没的功夫,九层功力的“一阳指”一指点出,刚好凌空点在了剑尖之上,借着一点点的反震之力,段兴一跃而起,离地十米有余。

无空锲而不舍,剑尖被段兴的一阳指点的顿了一下,又接着追向段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身在空中的段兴突然笑了,心道:“本座就不相信你的轻功还能赶上凌波微步。”两足彼此双点,空中再次借力,非是继续往上拔高,而是横向挪移了三米,就像仙人空中飞舞一般,当真潇洒之极。直接就避开了无空势在必行的一剑。随后右手小指对着无空一伸,“六脉神剑”的“少冲剑”激shè而出。

本就没打算一剑就能拿下段兴的无空,看到段兴幽雅,闲逸,仿若翩翩起舞一般躲过了自己必杀一剑,心中感概万千。不过此时非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只看段兴手指一点,空中就急速划过一道波纹,距离实在太近,眼看闪躲不过去,无空不得已之下,只得拿自己的宝剑挡住段兴的“少冲剑”。

“叮”的一声,宝剑发出一声哀鸣,无空心疼不已。不得不说无空出道至今,从未失手,自然有他独到之处。虽然轻功没有段兴的“凌波微步”妙绝,身体无法空中自己借力,但是借由段兴“少冲剑”的威力,翻身向后飞跃。两脚踩到了身后五米远的一株大树之上。

;

第六十三章 激斗(2)

nbsp; 段兴信心满满的一招“少冲剑”没有建功,也不沮丧。 在空中控住着速度,衣袖轻飞,飘然落至地面。双眼紧紧盯着无空,右手按捏指法,“六脉神剑”再次酝酿完成。

这也就是段兴“六脉神剑”只得学成四式剑法,没有学全的缘故,若是段兴将“六脉神剑”的六式剑法全部学会,左右手自成循环,一人便可使“六脉剑阵”,左右手可以毫不停歇的连环施出剑法,完全封住对方的所有行动路线,打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刚刚段兴闪过无空必杀一剑之时,若是再多补上一记“六脉神剑”,无空必然受伤无疑。此时,段兴凝聚浑身功力,“纯阳至尊功”在体内急速运行,但见段兴身前三寸方圆形成一个火热的气场,树上的叶子掉到段兴气场范围之内都会被无形的气劲弹开。

再看无空,两眼呈空灵状态,不知是否错觉,段兴似乎看见无空的背后,有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用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无空也一改之前单手握剑的姿势,改成两手持剑,浑身气劲鼓起,衣服无风自动。

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了下来,刚好就在叶子落到两人视线交汇之处,突兀的,两人同时身动,段兴原地连连施展“凌波微步”左右晃动,不让无空正确找到自己位置,同时右手“六脉神剑”一记接一记向无空打出。

无空两脚一蹬树干,借由反弹之力,整个人成一条直线,直接冲向了段兴。身体在空中不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段兴都听到了无空整个人与空气摩擦的声音。段兴实在没有想到,无空看起来年纪不大,剑法如此高明,已经练出“人剑合一”的境界。

不管不顾的,无空硬生生承受了段兴的两记“六脉神剑”之后,直接杀到了段兴的面前,那剑尖之处因为急速的摩擦和转动,都生出了火星。火星越来越大,段兴不敢大意,脚下步法越踩越快,右手改指为掌,配合左手,凭借自己内力比无空浑厚的优势,强行施展“斗转星移”,yù将对方攻击转移到他处。

就看段兴两手中间,快速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强大气旋,无空“人剑合一”的尖端冲进气旋之中,速度骤然慢了下来。然而,“人剑合一”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无空攻速虽然慢了下来,但是转动却是更加急了,剑尖一点一点的在向段兴xiōng口推进,段兴不断催动内力到两手,绝学“斗转星移”全马力输出。奈何段兴绝学所学时rì尚短,无法更加有效使用神功,一时半会转移不出去无空的“人剑合一”,剑尖已经抵到段兴xiōng口不足一寸之处。

眼看无法转移出去,段兴“纯阳至尊功”全面爆发,浑身血气充盈,头上冒出一尊虚拟的,熊熊燃烧的火像。

“哈!”段兴大喝一声,不再固守原地,头上脚下的整个人倒立了起来,一鼓雄厚的如火焰燃烧般的内力自丹田涌出,冲到了双手中间。“斗转星移”形成的气旋更加庞大,力道更强,生生止住了无空“人剑合一”的冲击之势。

段兴大吼一声:“给我下去吧!”一手继续保持“斗转星移”的“牵引式”,一手抬起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猛的一吐内力往下压,无空整个人直接被拍到了地上,“嘭”的一声巨响,散出半径十米的气浪。

段兴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无空前方三米远的距离。无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起来吧,那一下根本杀不了你。”段兴浑身血气旺盛,周遭热气腾腾。

无空缓缓在地上站了起来,气势渐渐开始内敛。手上鹰剑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咔”,鹰剑从外慢慢碎了开来,里面竟然露出又一柄古朴的剑身。没想到无空的鹰剑竟然是只有兵器巨匠才能做出来的“剑中剑”。鹰剑里面的剑身暗淡无光,从剑尖到剑柄之处却有一道诡异的纹路,本是两手持剑的无空,将露出本来面貌的剑交到了右手,左手轻微颤抖。“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鲜血从左胳膊处流了出来,滴到了地上。没有人注意到一滴鲜血缓缓流过剑身背面的纹路。本就暗淡无光的剑身变得更加没有神采。

刚刚段兴的两式“六脉神剑”一式打到了鹰剑身上,一式打中了无空的左手。看无空左手的状态,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距离残废不远。可是很显然。无空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无空的气势从刚才开始内敛,只用了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浑身就不再有一丝气劲外泄,整个人就像不存在一般,给人的危险感觉却比刚才还要强烈。

握了握手中长剑,无空看着长剑,开口轻轻说道:“托阁下的福,虽然我一直知道手中长剑来历不凡,却从没有想过竟然是‘剑中剑’,今rì有缘一睹他的真面目,也算不枉此战。”

将眼睛从长剑上移开,凝视着段兴的眼睛,无空再次开口说道:“从没有人见过我的第三剑,若是第三剑阁下还能躲了过去,此战就算我输。”

段兴豪气干云的大笑一声:“哈哈,好!尽管放马过来。”

一阵空气晃动,就像昨rì晚上无空在“丽chūn院”离去的时候的样子,无空的身影渐渐在段兴的眼中消失。段兴知道这应该是一种非常高明的障眼法,想起无空能够瞒过自己的感知在房顶之上偷袭,段兴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感官功能放到最大。

既然眼睛看不着,便用心去看吧。段兴将眼睛合上,试着用心去感受周围的风吹草动。那一缕缕的风,吹拂着段兴的身体,让段兴感觉浑身舒畅,毛细血孔贪婪的吮吸着空气中的氧分。段兴第一次全身心的去感受自然,去倾听自然的声音。

只有晋升先天境界,才能修炼的“铸神篇”第一层口诀在段兴脑海中闪现,段兴自然而然的就去咏诵,没有任何刻意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虽然因为功力不够的原因,无法将第一层练成,但是段兴念着念着,发现自己的神识范围正在扩大,一瞬间就扩大了方圆一百米,秋毫可见。

“找到你了!”段兴心中一个得意,那种类似顿悟的状态一下消失不见,但是神识依然还在。隐藏身形的无空就在自己背后十米的距离,正悄悄的一点一点向自己拉近距离。

也许是无空衣服的关系,或者是无空修炼过什么特殊的功法,总之段兴能够用神识看见无空,换成肉眼却就是看不见他。段兴浑然不介意无空的逼近。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聚集起来的功力都卸去了几分。

无空不疑有他,就在到了段兴背后三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无空将剑举起,一招刺向段兴的后心,直道此时,段兴的真气依然感应不到无空的攻击。若不是全身心契合自然,突然对《铸神篇》有所感悟,神识暴涨,能够再次看到身外之物,段兴恐怕还真要栽在这无声无息的一剑之下。

但是段兴现在看的一清二楚,有心算无心,凌波微步瞬间启动,身体往右稍稍移动,刚刚好擦着身子让过无空的一剑,左手抬起一指凌空对准无空的穴位之上,无空未料如此情况,仿佛预演过好多回一般,穴道位置准确无误,无空被段兴一指定在了原地,就像是无空自己主动往段兴手指上去撞一样。

(今rì圣诞之夜,贫僧祝各位看书的好兄弟、好朋友们圣诞快乐,心情舒畅!

贫僧稽首!)

;

第六十四章 顿悟“铸神篇”

nbsp; 无空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惊奇的神sè,诧异的问道:“阁下是如何能够看见我的?”段兴虽然点了无空的穴道,也只是为了定住地方,并没有点无空的哑穴,因此无空还能张嘴问话。

转过身来,面对着无空,段兴一副高人模样,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的武功很强,你的障眼之法也更是了得。若是对上江湖任何一个高手,对方可能都已躺在了你的剑下。只可惜,你碰见了本座。本座神识通天,可身外视物。方圆百米之内,莫说风吹草动本座皆能一清二楚,便是没有任何声响,只要你进入本座神识范围之内,本座便都能看见。如今你可是认输了否?”

无空眼角一抽,明显不信段兴胡扯,心道:“若是真像你说的如此厉害,昨rì我在房顶之上你便该发现我,又怎能容得下我去偷袭那脸有刀疤之人,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无空虽然是个杀手,却也有自己的底线。最不屑的就是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事。干脆利落的,对着还在装模作样的段兴说道:“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再多问,此战我认输!”

无空既然已经认输,段兴干脆一指点开了无空的穴道,让无空能够zì yóu行动,这也是对无空的一种尊重。

无空活动了一下手脚,将剑收起,凝视着段兴的眼睛说道:“第二个条件,既然你以副尊主的职位邀请我,我就要zì yóu选择杀人的权利。同时,新杀手的培养也都要交给我来做。”

段兴的本意便是找个能为自己培养杀手的帮手,可是自己安排无空做是一回事,无空自己提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心下寻思道:“这无空怕不是要给自己培养势力不成?别到了最后,自己忙乎一场,‘烟雨楼’也在江湖之上打出名气之后,无空再领着人马反叛,自己白白给他人作了衣裳。”

段兴看着无空的眼睛,希望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点东西,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无空的眼睛早已恢复了平淡无波的样子,正淡然的望着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段兴心底一发狠,对着无空一点头,说道:“好,这个可以依你。”

无空眼睛一亮,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若不是段兴现在练出神识,还真不容易发现。之前走火入魔,神识能够看见周遭物品的那次,只是偶然的一个状态,之后神识就再也没有出现能够看见外界物体的情况。如今,段兴也来不及好好查看一番自己的神识,研究神识更多的运用之法,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和无空的对话之上。

“第三个条件,我要阁下一个承诺。”见段兴答应自己的第二个条件,无空也不迟疑,直接开始说第三个条件。

“讲!”

“我要阁下帮我杀一个人。”

“杀谁?”

“九王爷赵遄!”

人名一出,段兴心下不禁大为好奇:“这九王爷赵遄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怎么收得三个手下,两个跟他有仇。真是奇哉怪也,将来必要好好会一会他。”

无空看段兴一时不说话,以为段兴怕了九王爷的名头,不敢答应自己的要求,也不多说其他废话。一句:“既然阁下不便答应这个条件,此前约定就此作罢。”说完就yù转身而走。

“慢着!”事情太过突然,段兴想不到无空说走就走,刚才只是好奇赵遄此人,忘了回话,怎的无空就要走呢。

无空定睛看着段兴,问道:“阁下还有何事?莫非是想强留我不成?”

“本座什么时候不答应你了?”段兴无奈的对着明显脾气不小的无空说道。

“哦,阁下难道不怕九王爷的势力?”

“一个大宋的九王爷又有何势力,莫非还能比皇帝厉害不成?”

无空平淡无波的眼神散发出惊人的光芒,咄咄逼人的说道:“武林人士或许不知,赵遄不仅自身武功已臻化境,晋升先天。同时他与西夏、大辽均暗中勾结,私藏兵马无数,妄图谋取皇位,势力惊人。如此,你还敢杀吗?”

段兴没想到一个不顾自己名声,去骗取一个女子感情,借而谋取对方祖父绝学的忘恩负义男子,竟然有如此的野心和抱负。更加令段兴觉得神奇的是,赵遄竟然已经晋入先天境界了,那柳如烟祖父的绝学又该是何等的惊天地、泣鬼神。最差最差也应该是绝世武学的程度吧。想到这里,段兴就不淡定了。若真按照无空所说的话,那赵遄还就不好对付了。

不过就算赵遄再厉害又能如何?段兴想起自己的北冥神功心中自嘲一声:“差点被吓唬住了,等小爷我也晋升先天之后,‘六脉神剑’加‘北冥神功’再加‘斗转星移’还拿不下一个赵遄吗,想到这里。段兴长啸一声,掩饰心中刚刚的胆怯之情,声波震出林外好远,惊起一群飞鸟。

自信的对着无空一笑,说道:“只要你归降本座,本座自然能够帮你实现愿望。当然,这个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也只是一点点时间而已,你不用担心。”

无空一直盯着段兴的眼睛看,刚刚段兴失神的一刹那,无空心中涌现出了深深的失望,本想再次转身而去,却鬼使神差的多逗留了一会,或许是期待什么。总之,当他看到段兴眼神恢复清明,透漏出一个强大无比的自信时候,无空心中大石落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眼前之人或许能够帮助自己,达成自己的愿望。

单膝跪地,无空拱手说道:“拓拔枫拜见主上。”

段兴弯腰,伸出双手将拓拔枫扶了起来,说道:“为何以真名示我?”

“既为主上效命,理应全心全意,尽心辅佐才是。真名示人才能显得属下实心诚意。”

“拓跋姓氏不是早已在北魏时期,因孝文帝推行汉化政策,而改为了元姓吗?”

“回主上,属下祖上在‘五胡乱华’之时,没有兴兵参与,而是一直留在在关外生活。因此,保留了家族血脉,后来被大辽并入,自成一个家族,因此,姓氏也保留了下来。”

之前冷酷非凡的无空,归降段兴之后竟然变得完全一副忠臣模样,让段兴好是不解。幸福来的太突然,段兴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家祖上是何来历?”

拓拔枫即便刚才归降之时,也没有一丝变动的眼神,听完段兴的问话,流露出骄傲的神sè。说道:“先祖曾是北魏道武帝的亲兵卫队长,一生忠肝义胆。后来,按照北魏道武帝的旨令,保护三皇子回关外生活。自此,我们家族就成为了三皇子一系的历代臣属。”

段兴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有家族传统,天生的将才啊!随后段兴又糊涂了,问道:“那你不在关外继续保护北魏道武帝的三皇子后裔,跑来中原当杀手做什么?”

拓拔枫眼底露出淡淡的哀伤,语气低沉的说道:“此事说话来长,始作俑者就是九王爷赵遄。”

段兴拉着拓拔枫坐到了一株大树底下,说道:“不妨讲给我听。”

“那一年在我还是八岁的时候……”

;

第六十五章 田宏良的直觉

nbsp; 白天的“丽chūn院”里,人影少有晃动。姑娘们忙碌了一晚上之后,此时大部分人还在香甜的梦里,是幻想着早rì遇到良人赎了自己,一起双宿双飞。还是梦见自己挣了大笔的银两,从此远走他乡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即便有些勤快点的姑娘已经早早起床梳妆,言行之中也还存有困意。倒是那微微半眯的眼睛、浑身慵懒娇憨的样子能让昨夜折腾一宿,萎靡不顿的男子们,化身猛禽怪兽,兽血沸腾的再次一扑而上。

不少屋子本来凌晨才刚歇了的动静,中午时分又传出此起彼伏的男子喘息声音和女子呻吟的动静。让整个丽chūn院围绕在一种奢靡、暧昧的氛围当中。

“柳如烟,你说主上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是否事情进展的不甚顺利?”田宏良抓了一把花生扔到嘴里,眼珠转来转去的问道。

“‘铁狮’,你是不是巴不得主上出点什么事情,你好离开这里,zì yóu自在的继续为祸武林,虐杀无辜女子?还有,以后叫我‘银蛇’,休得再提名字。”柳如烟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有意识的调动内力去按照‘少林七十二绝技——心意气混元功’的运功路线去增加内力。只是“铁狮”田宏良就在一旁,柳如烟也不敢全副心神投入到修炼当中,十成注意力倒是有有八成放了田宏良的身上,武功进展不大。

田宏良狠狠的看了一眼柳如烟丰满的xiōng部之后,继续说道:“我怎会有那想法,昨rì主上还救了田某一条命,田某也是恩怨分明之人,没能偿还主上救命之恩之前,是断然不会离开主上的。”

柳如烟“嗤”的一声冷笑,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田宏良sè眯眯的眼睛从自己xiōng口一路往下瞄。一甩手就是一根毒针朝田宏良打去,早已注意着柳如烟动作的田宏良不敢用手去接毒针,拿起花生碟子打在了毒针之上。毒针被田宏良弹飞,一下插进了墙角里。碟子也因为和毒针的碰撞,破碎了开来,花生落了一地。

田宏良对着柳如烟吼道:“你怎的变了个xìng子,动不动就使毒针?”

柳如烟保持着冷笑的状态,回道:“以前老娘那是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在乎,才逗弄着你玩。如今跟了主上,前途一片大好,没心情再跟你扯皮。你有那闲工夫瞅老娘,不如把主上给你的武功好好练练。昨rì连无空的一剑都接不下,靠了主上才逃得一命,也不觉得丢人?”

田宏良恼羞成怒道:“莫说田某,就是换成你,也决计躲不开无空那一剑。何况田某就算武功再差,也比你专使暗器的强,不信你可以试试。”

柳如烟脸显现不屑之sè,也不答话,闭上眼睛再次研究起“心意气混元功”来。

田宏良自觉无趣,有气又无处去使,回想昨rì无空的一剑,仿佛还在眼前一般,冷汗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无心再看柳如烟,翻出段兴给他的“燃木刀法”也学习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分,阁屋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柳如烟和田宏良“刷”的一起身,就看段兴chūn风面满的带头进入,后面跟着一蒙面光头黑衣人。虽然蒙上了面,但是柳如烟和田宏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正是杀手无空。

田宏良一看到无空就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段兴真能将无空收归麾下,他可是曾经在王金斗的家里看见过无空“人剑合一”的绝世剑法,自认为江湖之中,应是无人等挡了那一剑。只是自己心中打了一个小九九,瞒住了无空“人剑合一”的剑法,没有告诉段兴。看到无空跟在段兴后面进来,脑袋“轰”的一声响,心道一声:“完了,这小儿不知用何手段将无空给收降了,自己今后怕是再也没有好rì子过了。”

柳如烟倒是没有田宏良那么多想法,看的段兴收降了武功无比高强的无空,那就代表着段兴的势力增加了一分,自己报仇的希望也就更多了一分。欣喜的上前迎道:“恭喜主上收得无空,烟雨楼作为杀手组织,这回是名至实归了。”

段兴此时心情极好,没有注意到田宏良奇怪的反应。只是笑道:“还是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本座已跟无空商量过了,烟雨楼的组建全权由无空负责。剩下的rì子里,你们跟着无空就好,五个月之后,你们再回大理找我。”

段兴没有注意,不代表无空注意不到。除了单独在段兴面前,无空能稍微放开心房以外,面对外人依然还是那副淡淡无神的眼睛,冷酷的吓人,却又让人很容易的忽略掉他的存在,感觉很是怪异。

无空进的屋来,扫了一眼柳如烟和田宏良之后,心底有了个数。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段兴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如烟听到段兴要走,娇声说道:“主上,不用“银蛇”在您身边伺候您吗?”

“先跟着无空,好好学学暗杀的手段。把本座给你的武功也练好,以后要你伺候的机会多的是!”段兴说道最后,玩味的看了一眼柳如烟,说实话。如果不想柳如烟的长相,只是看他的身材,听她的声音当真是一种**的享受。

柳如烟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到:“谨遵主上法旨。”

段兴虽然没去看田宏良在做什么,但是进来屋子半天了,田宏良也不说话。段兴用神识去探,发现田宏良虽然低着个脑袋,却总是悄悄的抬眼打量无空。不知捉摸什么。

也不点破,转过身,内力束成一线,语气冰冷的对着田宏良说道:“铁狮,你一直不说话,莫非对本座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旁人听来,段兴只是普通说话,语气冷了一些。听在田宏良的耳朵里,却犹如爆炸声音,直震的田宏良脑袋“嗡嗡”作响,半响听不到其他声音。

众人还在奇怪,为何段兴问话,田宏良不回的时候。就见田宏良“刷”的一下跪倒了地上,低头说道:“小的刚才想起一些陈年往事,还望主上恕罪。”

对于田宏良,段兴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小惩一番也就罢了。也未让田宏良起身,继续冷冷的说道:“无空rì后便是烟雨楼副尊主,你直接效命于他。若是你犯事了,他有权不经过我,直接将你斩杀。你可听明白了?”

田宏良冷汗直流,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小儿如此凶狠,罢了,田某就先跟着他们干,等rì后武功大成,再想出路便是。”对着段兴说道:“谨遵主上法旨。”随后起身单膝向无空行礼到:“‘铁狮’见过副尊主。”

柳如烟机灵透顶,也跟着翻身单膝跪地对着无空行礼道:“‘银蛇’见过副尊主。”

无空点了下头算是受了两人一礼,随后毫无感情波动的说道:“以后尔等需弃生死追随主上,否则我第一个杀了你们。”

声音当中听不出任何情感,却比段兴刚刚冰冷的话更让田宏良害怕,那是一种漠视生命的冷淡。田宏良不知柳如烟是否有同自己一样的感觉,他总觉得若是在无空手底下,自己将来不会有好下场,而且无空刚刚好像还多看了自己一眼,怎么形容那一眼好呢。田宏良想了半天,就好像……就好像犯人即将行刑,刀斧手砍人脑袋时的眼神一般,定人生死的一眼。

(今夜狂欢,各位施主开心吗?无论是去狂欢的施主还是和老衲一样哪里都没有去的施主,要记得,老衲与你们同在!

2013狂欢夜,幻海师傅坐在家中码字,碎碎念……)

;

第六十六章 灰衣少年的刀芒

nbsp; 翌rì,天清气朗。

第六十七章 第一个死去的神选之人

nbsp; 少年毕竟身子骨还未长全,战斗时间一长,体力似乎有些不支。再加上段兴“斗转星移”使将出来,总是将对方攻击牵引到别处,白白耗了力气。脚下一个虚浮,少年有些站立不稳,回刀之时稍微慢了点,xiōng口出现一个破绽。段兴心里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抢上前去施展“北冥神功”,而是原地右手中指一抬,“中冲剑”激shè而出,直奔少年xiōng口大穴而去。

刚刚因为露出破绽而眼露慌乱之sè的少年,眼神闪过一丝恼怒,骤然之间双眼变得清明。脚下一个诡异的步法,堪堪让过xiōng口大穴,只可惜距离太近,无法完全躲过段兴的“六脉神剑”,被段兴一记“中冲剑”打的倒飞出去,xiōng口破开一个大洞,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血汩汩的往外流了一地。

“你究竟是何人?”段兴依旧没有上前,站在原地询问道。

少年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低头看了一下xiōng口大洞,内脏清晰可见,就算此时有神医现场及时救治,运气好了或许能保住一条xìng命,运气不好怕是躲不过去地府找阎王爷喝茶聊天的命了。幸好的,段兴的“中冲剑”没有打中少年xiōng口大穴,不然只怕当场便死了。少年咳嗽一声,看着自己咳出的一滩血,抬头对着段兴苦笑道:“神选之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我自认为自己已是其中佼佼者,没想到,第一战便要送了xìng命,真不甘心那。”

段兴并没有因为此战已经胜券在握,而jīng神稍有放松。浑身气势依然鼓足,眼神jīng光闪闪,继续问道:“说出你的来历,还有你对‘神选之人’有多少了解?”

听到段兴的问话,少年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还没有笑上三声又戛然而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sè,却是牵动了伤口,笑不出来。

流血太多,少年的脸sè已经开始发白,嘴唇开始干裂。少年用略微带有嘶哑的嗓音说道:“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枉费了你一身功力。早知如此,我寻个机会亲近你,然后悄悄一刀结果了你岂不是一了百了,真是失策。”少年边说边摇头,连连叹息不止。

段兴一连问了两回,少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是不正面回答段兴的问话,气的段兴心底已经开始咬牙,恨不得再来上一记“六脉神剑”直接结果了少年的xìng命。可是,这少年跟“神选之人”好像有莫大的关系,这可涉及到自己来到天龙世界的原因,也关系着自己未来的命运,不得已,段兴只好再次沉声说道:“你已是将死之人,何不把你所知尽数合盘托出,让我有所了解。你若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去完成。”

从少年xiōng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少年已经感觉到浑身发冷,想是已经离死不远。少年抬起头,有些不甘心的与段兴对视着说道:“此战非是我战之败,而是运气不好,若是我有意接近你,再趁你不注意之时发起攻击,你必死无疑。”

段兴实在无法把握这少年的思维,心道:“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少年xìng格似乎完全就是以自我为中心,临到死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莫不如配合一下他,看看是否能让他松口,说出一点什么内容来。”

昧着良心的,段兴点头说道:“若是按照你的思路,我的确有可能会输给你,那时,说不定躺在地上人便会换成是我了。”

少年闻言,脸上得意之sè一闪而过。说道:“本当如此,想我已经激活了‘摩睺罗迦’之力,又怎可能是你一个连‘神选之人’含义都不了解的凡人所能打败的。”说完咳嗽了两声,又咳出一大片血。

少年的眼神已经开始渐渐变得灰暗,生命之气离少年慢慢远去,即便此时有大罗金仙,恐也无力回天,救得少年xìng命。

段兴心下越来越着急,可也知道此时不能催促少年,只是安静的听他讲话。果然,少年在吹完自己之后,终是说了一句重要的话:“我等世界,有八部神力,每一部神力对应一名神选之人。传言,若是谁能集齐八部之力,便可超越先天,武碎虚空,进入一个神奇的世界……”少年说到一半,又是一阵咳嗽,眼神开始涣散,随时都能死亡。

“如何才能集齐八部之力,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神选之人’的?”段兴问出了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少年将撑着自己上半身的两手松开,躺倒了地上,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仰望着蓝天白云,轻轻说道:“杀了拥有其他神力之人,自然就可以继承对方的神力。只要激活了自己的神力,便能在一定距离内感应到周围是否也有同样的‘神选之人’了。”少年再次贪婪的看了一样天空,就将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段兴看到少年躺下,心知不好,连忙走上前对着闭上眼睛的少年问道:“如何激活自身神力?”

等了几秒也不见反应,用神识感应,少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生命迹象,死去了。

“我x”段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神秘的少年只来得及把话说到一半就死了,弄的自己七上八下,实在令人好不烦恼。刚刚才了解什么是“神选之人”,却又发现还有更多的问题在等着自己。段兴心里仿佛有无数个“神兽”在跑过,难受的紧。

蹲下身子仔细看了下少年,发现少年才十四、五岁的模样,估计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心下一阵唏嘘。嘴里念道:“虽然你yù取我xìng命没有成功,但是也算对我有所帮助。我段兴恩怨分明,不能让你就此曝尸荒野。”说完四下看了看,西南方大约四五百米的距离,有个小土坡。

段兴左手一提少年,又走到之前被刀波震死的车夫跟前,右手将车夫也提了起来。一路小跑,到了小土坡上,运起纯阳至尊功,将内里灌输到右脚,抬起狠狠落下。尘土飞溅,一个大坑就此出现,段兴将车夫先扔了进去。然后走到一旁,依法炮施,又是一个大坑,段兴又将少年扔了进去。扔完之后,段兴刚要施展武功将两坑埋上,就发现少年的眉心闪闪发光。段兴好奇之下,用手摸去。“轰”的一声,段兴识海大开,原先在少年眉心处的闪光顺着段兴伸出的手,一路向上,直接冲进了段兴的识海。段兴神识内视,发现那个闪光形状极像东方传说之中的龙: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当真威武的很。

但见那龙冲进段兴识海之后,发出一声巨大的龙吼声,直震得段兴识海一阵翻滚,头痛yù裂。随后那龙肆无忌惮的在段兴识海兴风作浪,痛的段兴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就在段兴感觉头都要炸开的时候,一声比之前龙吼还要更加高亢的龙吼声响起。神奇的是,随着这一声龙吼,段兴的识海趋于平静起来,头也不再开始疼痛。

段兴缓过劲来,再次将神识探入识海之中查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识海当中也有一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龙出现,只是看这条龙的气势明显高于前面的龙。龙吼一响,之前还在段兴识海搅风搅雨的龙像是见到了头领一样,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在一旁待着,不敢再造次。随后两条龙,一前一后钻进识海的深处。段兴神识再探,却被隔了下来,无法深入,有一层淡淡的隔膜横在了神识面前。

;

第六十八章 东瀛武士

nbsp; 段兴集中注意力,继续用神识冲击那层隔膜。然而尽管那层隔膜已经变得变得摇摇yù坠,但无论段兴神识冲击的再怎么厉害,隔膜就是不破。段兴有种预感,只有自己晋升先天之后才能打破那层隔膜。想到此,段兴便放弃了继续探索自身识海的事情,神识不再继续冲击。可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随着段兴不再继续冲击识海隔膜,一道信息从识海深处传了过来。

“‘摩睺罗迦’之力,有助于内功成长,可以加快‘神选之人’的功力增加。”随后,一道浩浩荡荡的气流从识海深处传到全身各处,然后消失不见。段兴只觉全身真气流转速度突然之间加快,原本一个时辰才能自己循环一个大周天的纯阳至尊功,现在能将速度增加一倍,变成半个时辰就能完成一个大周天的运功。兴许是变异的关系,原本分布在自己三十六个穴位之间的北冥真气漩涡自转速度也加快了将近一倍有余。段兴琢磨,如今再要是两手一起吸人内力的话,只消几个眨眼的时间估计就能吸干一个二流高手的全部功力了。

段兴正暗自高兴之时,又是一道信息从识海深处再次传来。

“‘神选之人’,你已聚集二龙之力,若再次遇到其他拥有龙力的‘神选之人’自可心生感应,望好自运用,切莫轻敌丧命。”

段兴心下不禁大是疑惑:“怎的少年只有一龙之力,就能对我心生感应,而且激活的龙力效果如此惊人,竟然能使内功增长速度翻倍,小小年纪便能使出刀芒。我却只得吸收少年的龙力之后才能对他人心生感应,是因为没有激活自己龙力的关系吗?看样子此番回到大理之后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半月后,段兴回到大理,只来得及跟保定帝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直接钻进了地下密室进行闭关修炼。

静坐三天,段兴始终定不下心思,脑子里环绕的总是关于“八龙之力”和“神选之人”的事情。心中默念“修心决”

“心若静,天地静。

万物浮,神怡静。

忘我心,六根定。

戒凶躁,无为心。

全相顾,神sè依。

意守关,思虑清。

视无物,浊冰清。

垢不沾,相不染。

空甯宓,混沌无。

相心生,易相成。

心无虚妄,意念无执。

魂灵归一,万邪退消。

花落水不惊,云卷随风意。

安心不赘物,逍遥自在因!”

心中默念十遍之后,段兴灵台一阵清明。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般在自己记忆中又过了一遍。段兴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诸事的成因、结果。看着曾经感动过自己的点点滴滴,看着曾经让自己彷徨迷惘过的琐事烦恼,心中不起一点波澜。即便看到自己生死悬于一线,看到高升泰准备逼宫动手,段兴心中也依然波澜不惊。直到所有的事情像电影般在自己眼前放过一遍,段兴沉默不语。

良久良久,段兴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我潜意识里一直把天龙世界只是当做了游戏,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每每遇到事情都是随心而玩,随心而定。以为死了会复活,输了再重启。怎料,我人生的轨迹已经完完全全印在了这个世界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想起被自己打死的少年,那个不肯承认失败,有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神,临死还贪婪的望了一眼蓝天和白云的少年。段兴心里万般惆怅。

“原来是我一直不肯面对现实啊!”段兴仰头深深的看着黑乎乎的密室房顶,仿佛想透过房顶看到无限遥远的宇宙深处,去找出那个玩弄自己命运的“神”。

就这样了吗,按照既定的轨迹和剧情一路往下走。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像那个被打死的少年一般,被某个不知名的“神选之人”打死,最后睁着不甘心的眼睛再看一眼这个世界,然后慢慢的死去……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声不甘心的咆哮在段兴心底大声响起。“无论你是谁,是神也好,是魔也罢。既然你把我扔到天龙的世界,那我就好好跟你斗上一斗。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段兴!定要将你踩到脚底之下。”

“要集齐八龙之力是吗?等着吧!无论其他所谓的‘神选之人’是天赋异禀,还是手段通天,我都会一一将之斩杀。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你,将你拉下神坛,让你也尝尝被人cāo纵命运的无力感。然后将你扔进轮回之中,感受无尽的绝望。”段兴心底一阵阵发狠道。

目标已定,段兴不再多想,将双眼闭上,开始修炼《纯阳至尊功》。早rì晋升先天,到时候对上其他神选之人便多了一份把握。段兴虽然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还是充分的给予敌人足够的重视。这不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战斗,一场关乎段兴生死的战斗,无论你准备好了没有,大战已经大响。

公元1098年,元符元年,这是宋哲宗赵煦的第三个年号,北宋为了对付西夏,财政支出增加,通货膨胀加剧,百姓生活较之前更为辛苦。这一年,欧洲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已经攻占了埃德萨和安条克,建立起最初几个十字军国家——埃德萨伯国和安条克公国。这一年,段兴来到天龙世界满16年了。

这一年的chūn天,大理皇宫大殿。

“兴儿,你要找的东瀛浪人和商人,父皇已经给你找来了,就是眼前这几人。”保定帝对着刚刚出关的段兴说道。

打量着眼前身高较矮,穿着极具地域特sè衣服,神情比较倨傲的几个人。段兴走上前去,对着领头的一个尖头鼠脑,肥肚油脸的人说道:“能否听懂我说的话?”

领头之人点点头,用蹩脚生硬的汉文回道:“你们的语言,我稍微能说一些,不知你们将我找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知道你们的忍者要花多少钱才能雇佣?”段兴开门见山的问道。

“忍者?”领头商人想了半天,没有分析出这个词的意思。

段兴不得不进一步解释道:“就是那种蒙面穿黑衣服的,有各种暗器,可以执行任何任务,最擅长暗杀的人?”

“我们那里没有那种人,如果阁下找的是能打仗的高手,我们那里武士很多,你给我钱,我可以帮你弄来。”领头人尽量将不熟悉的汉文组织起来,让段兴能够明白。然后可能是担心段兴不满意,又加了句:“都是像我后面的武士一样厉害。”

可听到领头东瀛人的话,让段兴心底里好是失望。看来忍者这个职业暂时还没有在rì本出现,那这几个东瀛人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至于眼前那几个手里抱着一把武士刀,眼神看着宫殿顶棚的东瀛武士,段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再答话,转身就像保定帝走去。

段兴不想再理这几个东瀛人,可是那几个东瀛武士却不高兴了……

(贫僧今rì事务实在繁忙,特此跟各位看书的好兄弟们告个罪,今天一更,明天恢复两更,望兄弟们理解!)

;

第六十九章 后天大圆满

nbsp; 跟着眼前的商人来这个海对面的国家好几次,简单的几个单词还是能听懂。刚才商人说几个武士厉害,这句话他们听过好多次,能分辨的出来。可是眼前这个少年(看面孔像是少年)?或者是青年(对比自己的身高,应该是青年)?竟然转身就走,明显是看不起自己几个人。

也没有得到领头商人的允许,其中一个东瀛武士就跨前一步,手按刀把说道:“你!站住!”

“铿锵”一声,大殿之中站着的大理金甲卫士们齐刷刷的将卫剑抽了出来。吓的那个东瀛武士将迈出去的脚抬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就此退回去,可是感受到后面同伴们火辣辣的目光,硬着头皮又一脚踩在了原地。

段兴回过头去,淡然的问了一句:“你有何事?”

东瀛武士再次扬起高高的头颅,想用鼻孔对着段兴说话。却无奈的发现,段兴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鼻孔实在仰不到那个高度,放弃了不现实的想法,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要和你决斗。”

不等段兴说话,领头人晃着个脑袋训斥道:“野一郎,不得放肆,这位是大理国的太子。”

叫野一郎的东瀛人瞪着眼睛看着领头人说道:“他侮辱了我。”

领头人根本不管野一郎说了什么,转身对着段兴说道:“对不起,太子殿下,我的武士很厉害,平常没有对手,xìng格有些骄傲,对,是骄傲!他以为你觉得他不厉害,所以按照我们那里的规矩,如果你不道歉的话,他就要和他决斗。”领头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闪着yīn险的光芒。说的好听点,他是被保定帝派人请过来的。说的难听些,那就是保定人找了几个人给他们一伙人抓来的。来了之后,因为段兴一直闭关修炼,他们几个人在大理足足待了三个多月,什么生意都没有做成。虽然保定帝考虑段兴或许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包他们吃,包他们喝。可是东瀛人不甘心大好时间这么浪费,明面上他们是跨海做生意,暗地里他们也经常做些无本买卖。在大理三个月实在是太耽误他们的“正事了”。

听完领头人的话,段兴笑了,非常灿烂的笑了。然后对着野一郎问道:“你确定要决斗?”

野一郎只听懂了决斗两个字,转头看了下领头的商人,见商人对着自己点了下头。xiōng膛一挺,气势十足的对着段兴说道:“是,决斗!”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野一郎被段兴踢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在空中足足滑翔了超过三十多米,才“哐”的一声落到了大殿外面的大理石上,两眼翻白,呼吸全无,已是气绝身亡。大殿之中突然静寂一片,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耳闻。

段兴拍了拍正愣在原地,两眼发呆的看着野一郎的东瀛商人肩膀,东瀛商人僵硬的转过头来,勉强对段兴挤出个笑容,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比哭还难看。段兴用手指着其他几个武士,笑着问道:“他们也觉得我侮辱了他们,想和我决斗吗?”

段兴的笑容很好看、很阳光,可是落在商人的眼里,却是比恶魔还要可怕。他从没有见过一脚能将人踢飞几十米远的武士,在他看来,眼前的段兴已经不是人了。不再抬着头,商人将腰弯成了九十度,恭敬的对着段兴说道:“尊敬的太子殿下,刚才是我的武士失礼了,我代表他向您表示歉意。”然后头也不敢抬,从腰间拿出了五千两的银票,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太子面前,继续说道:“这是我的一点补偿,还请您能够收下。”后面的几个东瀛武士也低下了头,两眼不再看大理宫殿的房顶有多高了,有的低下头默不作声,有的反而两眼发光、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段兴。

段兴无意的一瞥,正好刚才那道目光,心底一阵恶寒。连忙转移视线,看着面前弯腰的商人。也不客气,直接将商人手里的银票拿了过来,当着商人的面,将银票扔给了大殿之中的一个金甲卫士,说道:“你们拿去分了吧。”

金甲卫士一个月也不过十两银子的俸禄,就算大殿里还有其他金甲卫士一起分钱,每人也能分个二百两银子左右,这快赶上两年的俸禄了。金甲卫士激动的看着段兴,道了声:“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其他金甲卫士也都脸sè通红的激动喊道!这时金甲卫士们已经忽略了坐在皇位上的保定帝了。

“恩哼!”保定帝咳嗽一声,激动不已的金甲卫士们马上又换上了一副死人面孔,笔直的站着。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段兴对着保定帝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施施然走回到保定帝身边。

见没有什么事情了,保定帝一挥手,自有人上来带着几个东瀛人出去了。至于那死去的东瀛武士,因为畏惧段兴刚才的大力一脚,几个活着的东瀛武士不敢上前去要尸体。唯一能说上话的商人此时脸sè像死了爹娘一样,如丧考妣,还在心疼自己的五千两银子被几个士兵给分了去,哪有闲工夫去管地上的死尸。

御书房。

段兴跟着保定帝刚刚踏入御书房,转身关上房门的一刹那。保定帝突施攻击,一阳指点向段兴后背。段兴心有所感,也不慌张,身体在极小的空间内,神奇的让过了保定帝的一指。转身一记侧踢袭向保定帝的腰间,却没想到踢了个空。保定帝一击不中,就向后退去。见段兴踢空,保定帝哈哈一笑,说道:“兴儿可是算错咯。”

段兴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保定帝坐到一张椅子上,问道:“父皇观你出关之后,jīng气十足,气劲内敛,举手投足隐隐契合自然之道,是否有所长进?

“父皇英明!”段兴脸sè毫无半分得意之情,不骄不躁的回道。

保定帝略带惊讶的神sè看着段兴说道:“我儿长大了!”随后,指着身旁的椅子说道:“过来坐。”

等段兴坐到椅子上之后,保定帝一边喝茶,一边毫不在意的问了一句道:“功力到何等境界了?”

“一流顶峰,后天大圆满!”段兴淡淡的回道

“噗”的一口,保定帝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吐了出来,一个起身,神sè激动的看着段兴,道:“兴儿说的可是真的?”

段兴也站了起来,看着如今身高和自己齐平、发间有几缕白sè保定帝,心中一阵感叹:“一转眼,这第二世的父亲也开始老了。”转修北冥神功之后,保定帝内功急速增长,如今已然跃升至一流高手的中段行列。以此时的内功造诣,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就出现白发。却是因过度cāo劳国事,外忧内患,致使早生华发,跟功力深厚毫不相关。

“是真的!”

“哈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保定帝高兴的来回踱步,然后似是想起什么,走到书柜的一角,按动了一个开关。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砖凸了出来,将地砖掀开,露出下面一个大约三十公分见方的盒子。伸手将盒子提了出来,放到案台上。盒子没有上锁,一打就开,保定帝将盒子里放着的一件黑黝黝的背心取了出来,对着段兴说道:“马上就要去战场了,以你如今的功力,再穿上这件刀剑不破的【蚕丝宝甲】,父皇相信,只要你自己多加小心,再难有人能够伤到你xìng命了。”

;

第七十章 烟雨楼的发展计划

nbsp; 段兴心下感动,控制下了情绪,将【天蚕宝甲】接过手里。 提了起来,发觉入手甚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手里的宝甲是用何等蚕丝所做而成。

“快把宝甲穿上,以后不晋升先天境界不要脱下来。”保定帝见段兴只是拿着宝甲翻来覆去的看,便催促道。

段兴将宝甲推还到保定帝的跟前说道:“父皇,这么好的衣服还是您穿在身上防身用吧。”

保定帝一巴掌拍了下段兴的肩膀说道:“父皇又不上战场,穿这个作甚,少啰嗦,赶紧把它穿上,然后好好的去给父皇争争气。”

段兴看着保定帝期盼的眼神,信心十足的道了一声:“好!”也不再做小女儿状,直接将外衣脱了下来,将【天蚕宝甲】贴身穿好。

父子两相视而笑。

太子寝宫。

“烟雨楼组建的如何了?”段兴淡淡的问着眼前的拓跋峰。

自上次一别,拓跋峰此次再看段兴,感觉完全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见段兴的时候,虽然段兴武功是高强,可拓跋峰总觉得段兴有些虚幻的印象给人,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自己答应为它效力,一方面是因为段兴武功比自己高,将来晋升先天应该问题不大,自己能够报仇的机会能大一些。

另外一方面则是当时说到赵遄的时候,段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想来段兴背景应该不差。后来通过田宏良和柳如烟也证实了段兴大理太子的身份。虽然说大理国势微弱,比不得大辽和西夏,对付大宋九王爷或许难度会高上一些。但是,总比只凭个人武勇,热血冲头的一介江湖武人强了许多。

其实更重要的是,拓跋峰当时就觉得段兴身上有种异于常人的神奇力量,作为从小就在大草原上与自然相伴,与猛禽为伍的拓跋峰来说,这方面的感觉尤为敏锐。

如今段兴给拓跋峰的感觉比上一次真实了许多,同样气势上也变化了不少。不只是xìng格上变得更加稳重,成熟了许多。连气势上也更加凝练、自然了许多。最让拓跋峰觉得惊讶的是,段兴不再像上次般给人优柔寡断,心中无数的状态,反而一副运筹帷幄,诸事已定的枭雄姿态。让拓跋峰打从心底里开始产生敬服的念头。

“回尊主,烟雨楼初步组建完成。暂时设铜牌杀手二十人,银牌杀手五人。同时,属下收罗了三十个根骨、资质极其优秀,有杀手天赋的孩子正在培养。”拓跋峰心底虽然产生变化,但是表面上还是那副酷酷的,眼神一点波动也无的样子回道。

“总舵在哪,怎的没有金牌杀手?”段兴继续问道。

“为方便与尊主随时联系,又不让有心之人查到大理,烟雨楼总舵设在了成都。属下希望金牌杀手是对烟雨楼有一定功绩,并且能够击杀先天高手的人物。因此,暂时还未有金牌杀手。”

“铜牌和银牌杀手又是如何划分的?”

“回尊主,但凡功力达到一流高手境界,烟雨楼将其直接作为银牌杀手使用。若是铜牌当中出现功力不够,却能击杀一流高手之人时,同样可以使之晋升成为银牌杀手。”拓跋峰说完看了一眼段兴,见段兴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至于杀手酬劳,铜牌杀手每月酬劳十两银子,银牌杀手每月一百两银子。主要还是根据他们完成任务的情况,和接到任务的酬金,在每年年底的时候提取一部分酬金返还给他们。

段兴一听,心下奇道:“这套打法不是跟现代打工,底薪加提成差不多吗?难不成古代开始就有这套路了?”看着拓跋峰,问道:“这酬金的事情也是你定的?”

拓跋峰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安,说道:“回尊主,属下未请示尊主,便自做决定,还望尊主恕罪。”

段兴淡淡的说道:“你无罪,此事很好。”

拓跋峰未料到段兴如此好说话,一般帮派只负责帮众吃喝,每个月随便给几个例钱就算了事。基本上钱都让帮主和几个长老之类的分光了。而作为杀手这样的职业,若是单干还好些,在别人组织下的杀手。例钱拿不到不说,生死往往还控制在别人手里,遭遇并不是很好。

“尊主……”拓跋峰还yù解释一番。

段兴打断了拓跋峰的话,道:“杀手也是人,本座没有兴趣知道你怎么培养杀手,只要在本座需要的时候,你能让那些杀手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对于段兴给予的极大信任,拓跋峰心中激动至极。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拓跋峰如今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当下也不迟疑,拓跋峰单膝下跪,平rì里总是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今rì夹杂着一点点的感动说道:“属下定全心全力辅助尊主,完成尊主大业。”

段兴微笑着,将拓跋峰扶起来道:“拓跋兄,你我以后大可不必尊主、属下的称呼。你大我几岁,不如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就好。”

拓跋峰看着眼前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的段兴,一时之间呆住了。虽不知段兴因何变化如此之大,但是对自己来说总归是好的,心中高兴,面上却拒绝道:“礼不可废,既为尊主效力,当牢记属下之职,怎可妄自逾礼。”拓跋峰家族几代为人臣属,这方面的自觉xìng还是非常高的。

段兴亲和的拉着拓跋峰的手说道:“拓跋兄,你我之间并非臣属关系,不用一定以属下相称。之前是我孟浪了,如拓跋兄一般的英雄人物怎可轻易寄人于篱下,烟雨楼由你掌管,你我之间以后为合作关系,拓跋兄以为然否?”

段兴越是这样,拓跋峰心里就越是高兴,谁不希望别人多尊重自己一些。只是,拓跋峰心里很是清楚,段兴这就是演的礼贤下士的戏码,自己真要是那么应了,保不准段兴马上就会变脸。于是,更加坚定的拒绝了段兴的提议,依旧嘴里说道:“尊主,此事万万不可。”

眼见拓跋峰一再拒绝,段兴更加亲切的说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拓跋兄,无论人前人后,我对你依然还是以兄长相称,拓跋兄尽可随意称呼即好。”

“是,尊主。”

是夜。

拓跋峰带着段兴的密令消失在了茫茫的夜sè之中。密令当中对烟雨楼的未来做了详细的规划。包括何等人可杀,何等人不能杀;杀手人数控制在多少人范围之内;烟雨楼应该扩大到什么规模,势力不应只在大宋发展,还应在西夏、吐蕃和大辽发展分舵等等。同时,烟雨楼不能单单只做杀手买卖,还应适当发展情报组织。尤其是重点针对吐蕃、西夏和大辽三国,至于赵遄那里要不要加派人手去搜集情报,想来拓跋峰会比段兴更加积极主动的去安排。

只是当段兴说起情报事情的时候,拓跋峰明显脸sè有些难看,段兴一再追问之下,才知拓跋峰只擅长各种杀人。对于情报搜集方面没有一点天赋,不然当初也不能只是让云柳一个女子在青楼里为自己接活了。

;

第七十一章 保定帝的担忧

nbsp; 段兴当时就学着保定帝的样子,拍了拍拓跋峰的肩膀安慰说道:“情报的事情,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这方面不强求,以后我会再安排人手的。”

随后,拓跋峰将两枚紫黑sè的令牌拿了出来,令牌大约两尺见方,一枚上面刻着“天尊”二字,另外一枚则刻着“地尊”二字。拓跋峰将刻有“天尊”二字的令牌给了段兴,言道:“此物是属下托人打造,只有一枚,还望尊主妥善保管。属下已经严令‘银蛇’和‘铁狮’不得对他人说出尊主名讳,尊主他rì若是有重要事情脱不开身,可命人持令牌来烟雨楼号令所有杀手,我已交代下去,所有杀手见此令如见尊主,必须无条件服从持令之人。”

段兴谨慎的将令牌放入怀中,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着拓拔枫,心道:“真是个贴心的人才啊”。

见段兴满意,拓拔枫也高兴。临走问了一句:“尊主,我观田宏良此人,心xìng狡诈、毒辣,为人反复无常,最是小人不过,要不要……”话没有说完,但是段兴听的明白。

段兴没有正面回答拓拔枫,只是依旧保持chūn风满面的笑容对着拓拔枫说道:“拓跋兄可曾听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句话?烟雨楼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妨暂且让他为烟雨楼多立些功劳,也算对得起我给他的秘籍。待到烟雨楼威名远扬之时,我不是早已跟拓跋兄说过吗,田宏良的生死早已经交给了拓跋兄,拓跋兄届时可以随意处置,不必跟我请示。

拓拔枫心中竖起一个大拇指,狠狠的点了一下赞,然后转身离去。

段兴望着拓拔枫远去的身影,心中无悲无喜。直到拓拔枫的身影彻底消失,段兴才抬起头仰望着无尽星空,对着某个不知名的遥远虚空,心中默念了一声:“等着吧,这只是个开始。”旋即,转身进屋。

第二rì,大理国朝堂之上。

保定帝高坐在皇位之上,面sè温和的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不同于往rì,今rì的保定帝心情非常愉悦。大臣们彼此面面相觑,不知何事能让保定帝如此高兴。

“传太子上朝!”传令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远远的传了出去。

段兴没有穿太子装束上朝,而是一身将军甲胄,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段兴走到镇南王的旁边。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朝着保定帝施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保定帝看着英俊、威武的段兴,满意的说道:“平身!”那眼角的笑意,连底下的大臣们都能看的出来。

“谢父皇!”段兴起身之后就入列到了镇南王的身后。

大臣们纷纷猜测,不知今rì太子上朝所为何事。大家偷偷打量镇南王和高相国的脸sè,希望能从两人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两人就如得道高僧一般,面sè庄严肃穆,让大臣们一探究竟的希望破灭了。

这时,兵部尚书木起出列对着保定帝说道:“启奏陛下,我大理自太祖神圣文武皇帝以武立国至今,国泰民安,百姓富足。然大理四周皆有虎狼之辈环伺,暂且不说东面的大宋和北边的西夏,只是西北的吐蕃还有南方的蛮族每年总是与我大理军队多有摩擦。对我大理国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今太子已经成年,微臣认为,太子不应只读圣贤之书,还应对大理国的兵事有所了解。臣提议,让太子去南荒军学习军伍知识,有助于太子将来登基,更好的执政大理。

兵部尚书木起说完话,大部分的大臣们这才恍然大悟,几年前就曾经在朝堂上讨论过关于太子成年要进入军队的事情,想来如今时机已经成熟,陛下做好了准备,这才让太子以武将装束上朝。一些镇南王派系和中立的大臣们心底暗自寻思道:“恩,是不是趁太子出征之前,给太子送点什么好东西,跟太子提前打好关系呢?”

保定帝点点头,对着段兴问道:“兵部尚书的提议,朕觉得非常有道理,不如太子就按照兵部尚书的提议,就去南荒军做些锻炼可好?”

段兴当即出列,气势十足的回道:“回父皇,儿臣愿往。”

保定帝转过头对着镇南王说道:“朕决定将太子放入你南荒军中多加磨练一阵,你意下如何?”

“皇兄旨意,自当执行。”镇南王回应道。

也不再看别人,保定帝将身子正了正,说道:“朕决定,太子今rì便出发前往鹿沧江(今越南莱州北部的黑河),入驻定南府。随南荒军征战大理南部的蛮荒之地,为期三年。”

“陛下英明!”大臣跪了一片。

散朝之后,段兴和镇南王随着保定帝来到了御书房。

“皇兄,今rì高升泰那只老狐狸竟然出其的安静,不知其是否另有打算?”镇南王段正淳有些担忧的对着保定帝说道。

保定帝接过小太监端过来的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无妨,此事正淳不必过分担忧。有杨铁牵制着他,谅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最多是派个杀手之类的暗杀。以兴儿的武功足以应付那些杀手,朕担心的倒是其他事情。”

镇南王不知段兴如今功力已经后天圆满,看了看风轻云淡的段兴,依旧担心的对着保定帝说道:“皇兄,兴儿武功再高毕竟年纪不大,经验缺乏,不怕那些杀手明处袭击,就怕暗处yīn谋诡计,下毒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以兴儿的阅历恐怕难以应付。”

保定帝对着段兴问道:“兴儿可有把握应对那些无处不在的杀手袭击?”

段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看着镇南王满脸的担心和保定帝询问的眼神,淡淡回道:“父皇和皇叔不必担心,高升泰的实力有限的紧,无论派出多少人手对儿臣来说也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当不得大事。倒是不知父皇担忧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段兴问起这个,保定帝叹了口气说道:“高升泰必定不会只是派几个杀手那么简单而已,我太了解他的手段了,为了取得胜利,他必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朕就怕他失了分寸,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派人和南边那些个蛮族部落暗通曲款,互相传递消息,趁你出兵之时,将你的一应消息偷偷告诉对方,万一对方设下陷阱、圈套之类的,怕是我大理损兵折将不说。一旦让对方打进我大理境内,百姓又是一番生灵涂炭,朕于心不忍啊。”

镇南王也皱起眉头说道:“皇兄所言极是,高升泰那老狐狸还真有可能干出那种事情。这可如何是好?”

段兴想起自己的烟雨楼,心中琢磨道:“这无非就是间谍和反间谍的对战,是不是可以考虑让烟雨楼出几个杀手潜伏在部队里,将目标瞄准那些个可疑之人,专门防止消息走漏呢?可是,烟雨楼刚成立不久,那些个正在培养的杀手恐怕无法胜任这个任务,看来还得将拓拔枫找来商量商量,不知江湖上可有人擅长这类偷**摸狗、盯梢埋伏的事情?”

三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在这时,门外太监喊道:“陛下,朱丹臣求见镇南王,说有要事禀报。”

(新的一周,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支持!)

;

第七十二章 镇南王的实力

nbsp; 保定帝看了一眼镇南王,见镇南王也露出莫名其妙的神sè,便对着门口的小太监说道:“让朱丹臣进来吧。

第七十三章 定南府

nbsp; 一个多月后,段兴终于赶到了定南府。冰@火!中文

大理国一直以来对南方的政策就是以军事建设为主,并没有进行过多的经济建设,虽然和周边几个国家贸易往来频繁,但是更多的还是将军队驻扎在了这里。这里常驻的军队只有一支,便是南荒军,常规人数是一万人。但是南荒军下辖各种民兵、乡兵全都加起来达到了十五万人,此数字完全超过了东军。除却南荒军每rì都要武装训练,随时待命以外,十五万的民兵也分成了三批,每批五万人,无论再忙的农闲时节,最少也要有五万人必须保证在岗训练,jǐng戒、戍边等军事rì常活动,而农闲的时候则是必须保证十万人在参加军队训练,防止其他各个国家的侵犯。

而大理之前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常规军加上民兵只有二十万人,则完全是烟雾弹。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大理国势弱小,太多的兵马养不起,所以在军部备案的军人名册只有二十万人,向各个军队发放的军用物品也是按照二十万人的规模放下去的。二是大理国故意以弱示人,南边的小国还好些,西面的吐蕃和东面的大宋对大理而言,无疑是庞然大物。当然吐蕃或许还算不上庞然大物,但是却也不能轻敌,若非大宋也和吐蕃接壤,吐蕃国内又是众多部落、派系繁多,吐蕃国一直都无法上下一心。恐怕几年前也就容不得大理趁机咬下吐蕃一片国土,狠狠的占了便宜。

由于大理国的南方疆域和众多小国家同时接壤,南荒军的待遇甚至比杨铁大将军的西军还强上一些(或者这里也有可能是因为镇南王的关系,镇南王和保定帝的关系最好,大家都懂得)。大理国二十万的军用物品,南荒军自己就分得了六万。杨铁大将军的两个部队分得了九万,高泰明的东军才有三万五,保定帝自己的zhōng yāng兵马则是一万五。这个比例就是大理国目前军用备品对各个军队的分配比例。

好在,虽然南边小国众多,但是也就是小国了,能敢跟大理叫板的国家并不多,这也让南荒军每年的兵员损失规模控制在了一定的程度之内。不然,若是年年死上一片片的士兵,就算保定帝给南荒军的待遇再好,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参军了。

段兴从都城大理一路来到定南府,无论是沿途的驿站也好,还是整个定南府的环境也好,给段兴唯一的感觉就是荒芜。山路很多都是直接用斧头把树木砍倒,就那么一斧一斧砍出来的。官路则是走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形成的路。一路而来的驿站那更是凄凉的可怜,也就是勉强能够避风躲雨而已。作为大理国八府之一的定南府还算好些,路上行人也算比较多,到了这里段兴才算是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异国风情。由于和大理南部疆域接壤的国家从东到西依次为交趾、真腊、蒲甘、天竺四个国家。所以站在定南府的土地上,段兴看到了各种穿着不一的人群,让段兴大开眼界。

段兴一个人寻到了地头,也不知道定南府的府衙是哪里,看见一个上身半裸,只穿一个虎皮衫的猎户,正在路边摆摊卖木柴,便走上前询问道:“这位壮士,不知府衙该如何走?”

猎户看了一眼段兴,就觉得段兴非比常人。虽然段兴一路行来风尘仆仆,但是掩饰不住身上的华贵气息,尤其是段兴身上那套武士服,在南边这个地方非是那些个大的势力才能穿的上,一般的什么小族族长之类的都没有这种衣服。觉得段兴身份高贵,猎户咧开大嘴,豪放的对着段兴说道:“这位兄弟,看你身板瘦弱,却身穿武士衣服,想必肯定是北方过来的汉人高手,想去府衙谋个好位置吧。”

也不给段兴拒绝的机会,接着右手一指路的左前方,对着段兴说道:“诺,从这里往那个方向去,大概再走个五、六里地就到了。”

段兴很想对着猎户道一声谢,可是刚刚猎户一张口,一股堪比野兽腥臭大嘴的恶臭味传了过来,让段兴差点晕了过去,连忙运气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此时,见猎户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说话,从怀里摸出一绽银子扔给猎户,然后直接上马就往猎户指的方向行去。

看着段兴扔银子、上马、远去一气呵成,猎户紧紧的攥紧手里的银子,大声的赞叹道:“北边的汉人高手果然厉害,这动作爽利不说,只是问个路而已,就给了我这么多银子,够我卖上两个月的柴钱了,等会去集市上买点布料回家,婆娘定然高兴的紧。”殊不知,段兴完全是为了躲开猎户的腥臭口气,才施展轻功飞身上马,逃也似的离去。真不知猎户如此的重口味,那猎户家的婆娘怎生忍受的了。

定南府的府衙也建的极具异族风情。屋顶尖尖,有些类似佛塔,却又融合了大宋的汉文化和军事要塞的设计理念,整个府衙给人一种包容各种风格的怪异感觉。一心向佛的人来看,这就是佛塔。北方人来看,这就是个房屋(这里的北方指的就是北宋和大理,是以定南府为参考物)。而军人、士兵来看这又好像是一座军事要塞或者兵营的感觉。

段兴对定南府的府衙感觉也说不上好还是坏,总之入乡随俗吧。

骑马走到府衙门口,门口一队卫兵将段兴拦了下来,其中什长喝问道:“什么人,来府衙何事?”

段兴也不下马,将表明自己身份的太子腰牌直接扔了给什长,说道:“本王段兴,奉陛下旨意,前来入驻定南府,太守木瑞寒和巴农卡将军可在里面?”

什长何曾见过太子腰牌这么高端的事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觉得腰牌做工jīng致无比,以南方的水平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来人应该是太子,可是转念一想,太子那可是下一任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一个人穿着武士服跑来这里,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谁能担当的了,所以若是太子前来绝对不可能孤身一人。这人恐怕是个骗子,那这牌子多半也是假的了。

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节,什长一手抓着腰牌,一手将兵器抽了出来,对着段兴说道:“你是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冒充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金之躯,怎会如你一般落得一身灰尘。兄弟们,抄家伙上,将这胆大妄为、冒充太子殿下的贼子拿了下来。”其他卫兵哪管的了好坏,随着什长一声令下,呼啦啦的将兵器抽了出来,就yù冲向段兴。

段兴端坐在马上神sè不动,神识早已探到院子里有人在一直观察门外的情况。自己一个陌生人,踏入了定南府这个与交趾和真腊同时接壤的军事重府,若说没有人将自己的行踪上报太守和驻守定南府的将军巴农卡,段兴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住手!”一声喝止的声音从府衙大门里面传出。

(新的篇章正式开启,兄弟们,让支持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地理志》记载大理即除首府(洱海周围)之外,设八府、四郡、四镇,而部、赕(甸)等则隶属府、郡、镇。本文将沿用此法,若有高人还有其他更为详细、准确的史书记载不妨拿出来,让老衲学习一番,也为本文更加完善做出一番贡献,老衲在此先行拜谢。)

;

第七十四章 拦路的郑府丞

nbsp; 随着声音响起,府衙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文人打扮。

第七十五章 太守木瑞寒

nbsp; 可能是屋里的胖子或者是**之前安排过,主卧房附近看不到一个下人。 段兴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没有将屋门直接踹开。不管里面的胖子是不是太守,就看**极力的维护,不想让自己看见,就说明里面人的身份非同小可。自己毕竟初来乍到,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暂时还是不要上来就撕破脸皮的好。

看着**眼里一丝的乞求之sè,恐怕若是真强行闯了进去。自己因为是太子或许没事,**或多或少一定会挨屋里胖子的收拾了。就当收买人心吧,段兴扫了一眼屋门,又再次看了一眼**,目无表情的转身就走。**露出感激的神sè,不继续在段兴耳旁继续唠唠叨叨,小心翼翼的陪着段兴往回走。段兴没有离开府衙,而是来到了正厅,往太守位子上一坐,对着**说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限你一刻钟之内将木瑞寒和巴农卡找来,不然你这个府丞也不用干了。”说完就把眼睛一闭,暗自调息运功。

**一脸的为难神sè,有心向段兴解释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实在没想到太子小小年纪,就如此难缠。估计自己再张嘴就只有得罪太子一条路了。眼睛四下瞅了一番,刚好看见正厅门口站岗的卫兵。

有了!

**立刻走到卫兵前面,对着卫兵严肃的说道:“你速去通知太守大人,就说太子殿下驾到,请太守大人到正厅迎驾。若是太守大人问起我,就说我被太子殿下派去找巴农卡将军了。”

卫兵不疑有他,老早就看见高坐正厅太守位置的段兴,心里还在想怎么样能在太子殿下勉强表现一番,这就机会来了。激动的对着**大声回道:“是,府丞大人。”等**一出门,卫兵就一路小跑往府衙后院而去。

段兴闭着眼睛,神识却扫过了这一切,心里冷笑一声道:“看来,那主卧房内胖子就是太守木瑞寒无疑了。光天白rì的不去正厅坐堂,反而在后面搞不知道是第几个小妾还是侍女。之前**说的太守勤政爱民之类的云云八成就是骗我了的。若是不知我已来到府衙,尚且还能理解为太守今rì或许事务不忙,找个女子乐呵乐呵。但是在那门口,**明明已经大声喊过,那声音怕是府衙外面的人都能听到。而这胖子依然装作不知,只是继续行那白昼宣yín之事。平rì里,说不得这胖子对父皇旨意也多有yīn奉阳违的时候。边境重府,太守如此德行还能安稳无事,其中恐怕必有不少蹊跷之处。”

过不多久,就听后院一声咆哮:“是哪个混账说太子已经来的,太子大队人马还在半路上,你他娘的敢骗我,打扰本官的好事。”接着传来一道求饶的声音:“求太守饶命!”然后就变了哀嚎的惨叫:“啊……”。随后声音归于平静。

段兴神识探了过去,刚好看见之前被**派出去的卫兵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没有一点动静,估计是凶多吉少了。神识再往屋里探,看见浑身**的胖子又重新压回到了少女的身上,只是这回无论胖子再怎么折腾,胯下那根小的几乎都看不见的命根子,就跟软趴趴的爬虫一样,说什么都硬不起来。胖子见怎么折腾都没有效果,气的给了少女一巴掌,嘴里呼喝道:“你他娘的是个死人那,不会配合一下啊。”少女脸上泪痕未干,又新添两行泪水,不熟悉的开始晃动身子,想要迎合胖子。胖子似乎却已经没了兴致,一把将少女推倒在了床上,拿起少女亵衣在身下胡乱一抹,然后拾起扔到地上的官府,穿到了身上,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一路之上,下人们纷纷向胖子行礼、问好。胖子却连眼神都不去瞄一下,腆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的向着正厅走来。若是中途有哪个侍女刚好离的近了,胖子一个大手将其揽到怀里,狠狠的上下其手一番,然后听着侍女的尖叫声,哈哈大笑,再将人给放开。

等到胖子从后门进得正厅,刚要往太守位子上行去,就见太守位子上端正一个青年,满身的风尘掩盖不了内在的高贵气息,胖子能做到太守之位,绝非一介草包。想起刚刚被自己一掌打死的卫兵说过太子驾到。进而又想起好像就在自己刚刚把少女弄上床的时候,**好像在外面喊了什么。只是自己当时光想着对面的少女,自动忽略了**喊话的内容。心里不由一个激灵:“莫非此人就是太子不成?”

四下再看,整个正厅没有别人,只有正门口还站着一个卫兵。见段兴闭着眼,胖子沉住xìng子,招手将门口的卫兵招来,低声询问到:“这青年是谁?”

卫兵也跟着低声说道:“据**大人说,此人是当朝太子殿下。”

胖子再问:“那**上哪去了?”

“太子殿下派郑大人出去寻找巴农卡将军了。”卫兵小心翼翼的回道。

胖子一挥手让卫兵回到门口,两眼微眯的看着段兴,心中念头急转。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胖子脑中就转过无数个念头,也不知转到了哪个。胖子双手一揉脸,再次出现的是一副面目和善、仿佛弥勒佛一般,让人一看顿生亲近之感的佛陀笑脸。

大步走到段兴的前面,胖子也不在乎段兴能不能看见,将腰完成四十五度,轻声说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下官木瑞寒有失远迎,特来请罪。”

既然胖子太守都已经到自己跟前行礼了,段兴也不能继续装作没看见。将眼睛睁开,段兴看着面前的胖子,若非自己亲眼所见,绝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态度恭敬、慈眉善目的和蔼胖子就是刚刚眼睛都不砸吧一下,一掌拍死一个卫兵的凶恶太守,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段兴冷言冷语的对着胖子说道:“哦?本王也是刚刚才到,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不知木大人刚刚在做些什么?”

胖子继续保持着如沐chūn风般的微笑,就像一个长辈慈祥的望着自己的后辈一样,亲切的看着段兴,说道:“不瞒太子殿下,定南府为大理边境军事重府,常年和其他国家有些摩擦,这不,早上听到下人汇报说边境有些混乱,下官刚刚去视察了一番。所幸,陛下保佑,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不过太子殿下尽管放心,这定南府在本官的治理下,还算民生安稳,没有那等兵荒马乱、盗贼横行的情况发生。太子殿下的安危由下官一力担保。假如就算真有个一些不开眼的玩命之徒,敢来我大理sāo扰百姓,惊扰到了太子殿下,下官就算舍得这一身官袍和xìng命,也要将贼子捉拿在案,交由太子殿下发落出气。确保太子殿下未来三年内,度过一段舒心、愉快的rì子。”说道一力担保的时候,胖子还用右手将自己的xiōng脯拍的“彭彭”作响。

段兴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却感叹万分:“胖子太守这演技,放到现代去,绝对是奥斯卡影帝级的人物。就看胖子眼神亲切传神、语言质朴真诚、动作到位逼真,换个人恐怕早已信其所言,迷迷糊糊就着了道,最后恐怕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胖子太守周身佛光大盛,手捏拈花指,向着诸位书友微笑说道:“信我者,收藏、推荐、好评、打赏通通打过来,本官保你们在佛祖面前拿到罗汉之位。”)

;

第七十六章 巴农卡将军

nbsp; 段兴觉得在演技方面跟胖子太守实在无法一较长短,放弃了继续跟他睁眼说瞎话的游戏。 冷声说道:“木大人,本王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或者说你以前做过些什么。但是接下来的三年,本王要在定南府居住,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跟木大人交待一声的好。”

胖子太守就像没有听出段兴话里的寒意一样,依旧微笑着看着段兴,那比水桶还粗了一圈的腰一直弯成四十五度角,都没有变动过。真难为了他是如何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的。“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给下官,下官一定办的妥妥帖帖,让太子殿下满意。”

段兴刚想说不让胖子太守以后大白天的随便跟侍女上床,张了张嘴,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道:自己还是有现代思维啊,在古代人家一个边疆大臣,在自己家卧房里上一个侍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拿这个跟他说事,搞不好这胖子还得心里鄙视我假正经,指不定还怎么想我呢。至于一巴掌拍死一个卫兵,对这胖子来说更不是什么问题了,别说在这边境地区了,就是北方,若是哪个太守看谁不顺眼了,想弄死个把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方面倒是不好说他了,不过这胖子品行不端肯定是跑不了的……”

想通某些关节,段兴也没有刚才一般生气了,说话语气渐渐变暖,转而说道:“木大人,之前听府丞郑大人说起,本王的府邸已经在南边建成了,可有此事?”

胖子为人jīng明异常,一听段兴的语气不如之前冰冷,虽然心中不知是何缘故,但是对自己来说总归是好的。自己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太子年纪轻轻,莫要让他知晓了去,万一回报给陛下知道,自己这官路也走到头了。不过,自己在这定南府经营了十多年,早已在周边国家安排好了退路,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大不了撒丫子跑路,随便往其他国家一躲,只要不杀了太子,想来陛下也不会疯了一般派人四处抓自己,小命还是无忧的。想起自己这些年捞的大笔大笔黄金、白银,胖子太守很是安心。只不过,若是能继续正大光明的当着太守、捞着银子,怎么也比跑路到其他国家强的多了。所以,把太子给伺候好了,自己又能多干好些年了。

想到这,胖子将腰弯的更低了,对着段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早前陛下圣旨传来关于太子殿下要入驻定南府的事情,本官就命人连夜在巴卡尔将军的驻防军区附近,为太子殿下盖了一座太子府。只是太子府原定二十五天左右才能完工,如今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太子殿下怕是暂时无法入驻那里。不如,暂时委屈太子殿下先在府衙主上一段rì子,等太子府完工之后,再由下官安排太子殿下移驾太子府。”

段兴用手敲着前面的桌案说道:“若本王住在府衙里,木大人又搬往何处?”

胖子太守义薄云天的回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下官,不过下官身板皮粗肉厚,随意找个地方住下就是,再不济也可以去**家里借宿一阵子,太子殿下不用担心下官。为了太子殿下,下官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只要能让太子殿下满意,下官就算睡到大街上都没有问题的。”

段兴好悬脱口而出“那你去睡大街吧。”若真那么说了出来,跟胖子的关系就要紧张了,暂时还不是时候。

胖子太守既然都能如此厚脸皮的说出这种话,段兴也只能虚伪的敷衍回道:“没想到木大人对本王如此忠肝义胆,既如此,本王也不再跟木大人客气了,本王就暂且在府衙住上几rì。还有一事,得请木大人帮忙。”

胖子太守最喜欢的就是帮别人忙,尤其是比自己位置高的人忙。帮一个忙就意味着对方会欠下自己的人情,只要欠了人情,什么事情就都好办了。将一直弯着的腰稍稍的直了一下,贴近了段兴问道:“太子殿下尽管吩咐。”

“本王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还得劳烦木大人给本王安排一个熟悉本地民俗的向导,最好是对交趾和真腊两个国家都有所了解的向导。明rì本王要好好转转这定南府,体察下定南府的民情。”段兴说道。

“此事包在下官身上。”胖子太守大包大揽到。只是看其眼珠乱转,段兴就明白,胖子太守明rì给自己安排的向导,必定会被胖子太守“好好嘱咐交待”一番的。

“向导的事情,不如由末将为太子殿下安排如何?”两人刚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道刚毅的声音,段兴和胖子太守齐齐向门口望去,府丞**跟在一人身后往正厅行来。见到来人,刚刚还微笑不停,跟段兴说话从头到尾都在弯腰的胖子太守,瞬间将腰板挺直,笑容敛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威严肃穆的样子。双手负于身后,将自己身子往段兴身后靠了靠,转身正面对着来人。

近得前来,走在**前面的男子单膝跪地对着段兴施礼说道:“末将巴农卡参见太子殿下。”后面的**也跟着巴农卡一起单膝跪地行礼。

段兴从位子上下来,走上前走,双手扶起巴农卡说道:“巴农卡将军以后见到我不必如此多礼,我来的时候,镇南王叔交待过,说来了定南府定要和巴农卡将军好好亲近亲近。皇叔说,您跟他是过命的交情,让我有什么事情多和您学习一下。”

巴农卡将军哈哈一笑,跟段兴的双手互相握着,说道:“正淳大哥之前就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来,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原以为你会跟大队人马半个月后才到呢。今天斥候跟我报告说有个北方少年侠客来到定南府,我还在奇怪谁家的少年公子来了呢,真没想到竟然会是太子殿下。”

“是我的疏忽,来到定南府,我应该先去探望将军的,却是先行一步来到了府衙,还望将军多多包涵。”段兴非常客气的说道。

巴农卡将军脸sè一正,说道:“这话可就是太子殿下在说末将的不是了,太子殿下驾到,应该是我等去迎接才是,我等未能及时迎接太子殿下,本就是我等失职,太子殿下不怪我等失职之罪,我们已经就谢天谢地了。你说对不对啊,木大人!”巴农卡说道木大人的时候,眼神越过段兴,一直盯着木瑞寒看。

胖子太守寸步不让的也盯着巴农卡将军,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巴农卡将军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是太子殿下刚到定南府就先想到了府衙,本官能第一时间看见太子殿下,心情却是极好的。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由下官做东,晚上“异国飘香楼”宴请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接风、洗尘,还望太子殿下恩准。”说着,将腰弯了弯,最后一句话则是对着段兴说的。

两人之间横眉冷目的,段兴瞧得心里明镜,此二人之间定然有些恩怨。段兴心道:“有恩怨就好,怕就怕你们没有恩怨,铁板一块,我反倒不好行事了。”

用手按住了还要说话的巴农卡将军,段兴转头微笑的对着木瑞寒说道:“太守大人一番好意,本王不便拒绝,就按太守大人的意思办就好了。只是如此一来,就要太守大人破费了。”

一听段兴同意自己的安排,胖子像个刚刚打仗得胜、凯旋而归的将军,用眼睛上下看了一眼巴农卡,头颅微微向上扬起,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的巴农卡将军气的暗中咬牙。

;

第七十七章 异国飘香楼

nbsp; 巴农卡将不再跟木瑞寒对视,却也不甘示弱,反而将目光转向段兴说道:“太子殿下,您的太子府邸想必还没有完工,今晚不如屈尊去末将那里休息一晚,末将军营里虽然环境设施简陋了一些,但是一应具备的事物倒是一个都不缺,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胖子太守一看巴农卡晚上要把段兴拉走,心下着急,直接就说道:“巴农卡将军,太子殿下已经答应本官,在太子府邸没完工的这段rì子里就住到府衙里,将军就不必再cāo心了。 何况将军那里毕竟是军营,太子殿下从小在皇宫长大,怎生能受得了你那地方,还是留在府衙,晚上由本官安排几个侍女侍候太子殿下洗浴、就寝的好。兵营那种地方除了粗手粗脚的大汉,谁能伺候太子,若是让太子受罪,等陛下怪罪下来,将军可是担当的起?”

巴农卡被木瑞寒的话当即就给噎住了,还是段兴出来解围说道:“反正太子府邸建成还需一段时间,不如今晚本王就先去巴农卡将军的军营看一看,对巴农卡将军带的兵了解一番,也好让本王不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太子发话了,巴农卡是喜笑颜开,跟着哈哈大笑,还连声保证:“没问题,没问题!”

胖子太守虽然也跟着笑,只是笑的就有些勉强了。

“异国飘香楼”共三层阁楼,一楼酒水价格便宜,基本上是寻常人家百姓就能来用餐。二楼开始就有些说道了,一共设置了十个包房,每个包房上面挂着个小木牌,牌子上写着交趾和真腊两个国家的几个城市名,甚至还有蒲甘国的两个城市名和一个天竺国城市的名字。整个二楼寓意为“异城风情”。到二楼为止,有钱之人还可以去尝试一番。虽然价钱稍贵,但是按照定南府的消费水准来算的话,也就是中上等的水平,一些小家族过个节rì,请个客人也是可以消费的起的。

到了三楼那就更加了不得。只有四个特别大的包房,每个包房上面写的就不再是城市名字,而是干脆以四个国家的名字命名。三楼消费之高让人为之乍舌。寻常百姓人家一年若是按照二十两银子消费的话,那三楼随便普普通通的一桌酒席就得要二千两银子,来此消费之人不是定南府的豪门望族便是交趾和真腊的王室贵族。

敢要这么多银子,“异国飘香楼”的三楼自然有其独到之处。首先,四个房间各具特sè,每个房间的装修都请的分别是四个国家最好的建筑师,装饰风格完全仿照各国皇室宫殿。

其次,房屋装修极尽奢华,屋中所用物品价值均是不菲。包房地面铺的是加工过的鳄鱼皮,器皿一律是象牙、珊瑚、珍珠等物品加工而成。照明用的都是深海夜明珠,靠垫椅背都是虎皮、豹皮之类的珍贵皮毛。例如什么黄金、白银这样的东西太俗气,干脆就铺满了三楼的过道地板上。这还不算结束,每个房间还都安排了不同国家的美女充当侍女,负责给客人夹菜、倒酒、唱小曲。当然,你要是钱多也可以晚上跟这些漂亮的侍女做点什么,比如一些非jīng神上的,只是纯粹**上的原始互动。而这些侍女也并非几十年如一rì的常年不换。每隔三个月,酒楼就会换上另外一批侍女,换上来的侍女也都是从那四个国家jīng挑细选出来的。

吃的东西那就更不要提了,一句话总结就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按照“异国飘香楼”的老板话说,就这装修和我来回买卖、运送侍女的本钱就是个天文数字,这还不算吃的东西,一顿饭才要2.3千两银子那算钱吗。

即便消费如此昂贵,“异国飘香楼”的三楼每晚还是总有客人,不图别的,就是要个面子。

三楼雅间,“天竺国”。

往rì里,想要上“异国飘香楼”的三楼都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因为但凡上得起三楼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若是因为来了之后发现没有位置而上火,进而迁罪于酒店老板,那对酒店来说可就得不偿失了。而在三楼以四个国家命名的包房中,就属“天竺国”最为豪华。本来今rì里,“天竺国”已经被森家大少爷预订了。但是太守大人亲自发话,要宴请尊贵的客人,“异国飘香楼”的老板不得已之下派人去跟森家解释一番,然后也不管森家大少爷同意与否,直接就将房间让给了太守,在平衡太守和一个家族孰轻孰重的天平上,“异国飘香楼”的老板明显更加倾向于太守。

“来来来,让我们共同敬太子殿下一杯,祝贺太子殿下顺利到达定南府,也为太子殿下洗去一路的尘土。”胖子太守笑眯眯的举起手中的夜光杯,站起来说道。杯中鲜红如血的葡萄酒荡漾着,摇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段兴看着手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这档次、这感觉,若非亲身经历,实难想象一个边境府地,竟然能有如此高档的酒楼。这老板不仅有魄力,而且更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才。竟然还懂得分析客人的心里,走高端大气的路线,不知能否给招揽到麾下,让他以后专门为自己负责挣钱的大事。”

段兴心里想归想,面上还是露出了一丝高贵的微笑。也端起杯子说道:“感谢木大人和巴农卡将军的盛情,本王觉得能来定南府真是本王人生一大乐事啊,来来,让我们满饮杯中酒!”说完,段兴仰头将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纷纷也将杯中酒干了个底朝天。

旁边站着的五个侍女面上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见众人空杯,连忙分别上前给众人倒酒。心里却鄙视道:“这酒让你们喝的如牛嚼牡丹,真是浪费了。”就那一杯酒在“异国飘香楼”里售价便是十两银子。

酒刚倒满,巴农卡将军便端起酒杯起身说道:“末将愿全力配合太子殿下此次南征任务,同时预祝太子殿下此次南征顺利,建立万世不朽之功业。”

段兴微笑着回道:“有巴农卡将军这句话,本王算是心中大石落地,未来三年可以高枕无忧矣。”众人再次纷纷干杯。

胖子太守最是眼勤手快,段兴刚刚一落杯,马上夹起一块深海鲨鱼翅放到段兴的盘子里说道:“太子殿下,您尝尝这道菜,这鲨鱼翅可是“异国飘香楼”的招牌菜,在我们这里也很难吃的上,相信您在北方更是从未尝过。

段兴吃了一口,只感觉味道鲜美,香糯润滑,口感绝佳,不由回味一番,出口问到:“这鲨鱼翅是如何而来?”胖子太守只是停顿了一秒的时间,坐在胖子下首的府丞**连忙接上话道:“回太子殿下,据说这材料是从真腊运来,内中详情还得询问这酒楼的老板方能得知。很多东西听闻都是酒楼老板亲自去弄来的。”

听完**的解释,段兴对“异国飘香楼”的老板更加好奇,暗中打定注意,三年内若是不能拿下这老板,届时返回中原之时,就算是绑也要将此人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两位老大敬完酒,接着就是他们各自带来的副手又是轮番敬了太子一杯,一个是之前提到过的定南府府丞**,另外一个是巴农卡将军的副将赤滕刚。一共五人,随着第一轮敬完,大家觥筹交错,再加上旁边具有天竺国风情的美貌女子不间断的唱个小曲、跳上一段天竺舞蹈,酒席表面氛围很是热烈。只是人人心中各有自己一番算计,面上却是看不出来而已。

;

第七十八章 酒楼风波

nbsp; 就在众人喝的有些醉意、飘飘然微醺之时。

第七十九章 狼狈的森公子

nbsp; 胖子太守动作快,还有人比他更快。 巴农卡将军虽然走在最前方,但是作为一名将军,反应若是不快,早已横死在疆场之上。早在胖子太守和森公子对话的时候,他便已经回过头来。再等看到森公子敢指着段兴的时候,“咔嚓”一声,用内力将旁边的黄金扶手从中间掐断,等森公子说完话,直接就把手里折断的黄金扶手朝着森公子扔了过去。

森公子未想到有人向他动手,之前他看到了巴农卡将军,原以为太守大人宴请的就是巴农卡将军。除了他,森公子实在想不出来在这定南府还有谁能是太守大人的贵宾。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第一个对他动手的就是巴农卡将军。

那折断的黄金扶手比胖子太守的手掌早一步砸到了森公子的头上。森公子有心躲避,奈何力不从心,“砰”的一声,脸蛋被砸中,鼻血毫不客气的流了出来。幸亏森公子从小开始就跟家里的武师学过功夫,虽然躲不过巴农卡将军的黄金暗器,但是身子骨练的还是比常人强一些。就在黄金扶手砸中脸庞之前的一刹那,森公子将脸勉强向一旁稍微转了些,没有被黄金扶手正面击中,不然鼻梁骨必断无疑。

黄金扶手砸完还没落地,胖子太守的巴掌就紧跟而来,森公子刚刚才被巴农卡将军一招打的见了血,接着又被胖子太守一巴掌扇倒在地。不只是森公子自己被打蒙了,就连旁边的伊拉郡主和后面跟森公子差不多年纪的男女们也都看蒙了,各个噤若寒蝉,无人敢说话。

胖子太守打完一巴掌,似乎觉得不解气,抬脚就yù往森公子身上踩去。脚刚抬到一半,袖子再一次被**拉了下,胖子太守这才想起,森家平rì也没少给自己供钱,刚刚还给自己结了账,自己要是还没出酒楼就把对方给废了,怎么也说不过去了。把脚重重的踏回地面,不理躺在地上的森公子,转身向着段兴说道:“这酒后疯癫之人乃是定南府三大家族之一的森家长子。平rì里也是饱读诗书、苦练武艺,为将来报效朝廷很是做了不少努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此饶他一命,我回头命森家族长对他严加管教,谅他不敢下次再敢冒犯太子殿下了。”

段兴很是大度的说道:“不知者不罪,既然他是因为酒后失言,才冒犯本王,本王也不屑于跟他计较。这里就由木大人善后处理,本王先跟巴农卡将军回军营了。”

“恭送太子殿下。”胖子太守再次鞠了四十五度的躬,一直等到段兴和巴农卡将军出了酒楼,才慢慢的直起腰,一点一点的回转身子。周围人直感到四周的气温好像开始降低,周遭的空气开始凝固。

等胖子太守完全转过身来之后,大家就看到刚刚面对段兴还是笑脸的太守大人此时正满脸怒气,对着已经站起身来,用手捂着自己鼻子的森公子开骂道:“你个不张眼的废物,既然都看到本官走在太子殿下的后面,你怎么还能说出太子殿下是护院武士的蠢话,你脑子天天被女人灌满,都不会转了吧。若不是看在你父亲跟我多年好友的份上,刚刚我就一脚直接废了你,省的让你出来丢人现眼,哪天得罪了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森公子的醉意早已被连续的两下重击打散,此时面对胖子太守的责骂,一句话也不敢回,低着个头,让人看不清他面目。只是紧握着的拳头,印出了丝丝血迹却是不经意之间出卖了他的心思。

胖子太守见森公子不说话,更是生气,扬起手又要去扇他。府丞**赶紧上前,拦到了太守和森公子的中间,连连劝阻太守。同时转头对着森公子说道:“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向太守大人赔礼道歉。今rì若非是太守大人在太子殿下面前替你求情,如今你早已身首异处了。”

森公子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胖子太守说道:“多谢太守大人今rì相救之恩,小侄铭感于心,明rì必定登门好好拜谢。今rì小侄想回去疗伤,恕小侄先行告退。”

胖子太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sè,随机转回怒气冲冲的样子,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今rì之事,你可万万要长记于心里,莫要再犯同样错误。不然,若是再有下次,就是本官也救不了你。去吧!”一挥手,胖子太守将路口让开。森公子深深的鞠了一躬,一手拉着伊拉郡主就往楼下走。

伊拉郡主看过段兴之后,再看如今蓬头乌面,满脸是血的森公子,心中产生一丝反感,手上用力挣扎,却挣不脱如今正在气头上的森公子,反而让森公子更加用力,将自己握的更疼了。后面几个年轻男女也都两眼目不斜视的跟着森公子下楼,没有一个敢抬头看浑身气势正盛的胖子太守。

……

胖子太守和府丞**回到府衙后,两人进了书房。**当先说道:“太守大人今rì真是了不起,那森家只要不傻,明rì必定会送银子过来。”

胖子太守回道:“森家那小子若非得罪太子殿下,本官也没有机会敲他一笔,怪只怪他自己瞎了眼睛,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太子殿下,没死已经算万幸了。就是不知明rì森家能送多少银子过来。这样,明rì本官就不在府衙坐堂了,去陪太子殿下,顺便盯着巴农卡。目前形势不明,可不能因为一点银子而耽误和太子殿下搞好关系的机会,还不知今晚那巴农卡怎么编排本官。看太子殿下对巴农卡的态度明显比对本官亲近,还真是让人伤脑筋。至于森家来人,你去负责接待就是,若是少于十万两银子便直接退回去。”

“好的,大人,下官一定将此事办好。”

“有你在,本官很多事情都是放心的很。一会你再去那‘异国飘香楼’,给自己也挑个姑娘吧。”

**喜形于sè,说道:“多谢太守大人赏赐。”

“恩,去吧。”胖子太守将事情安顿好,便急不可耐的往后院行去,那里还有自己刚刚在“异国飘香楼”点的姑娘等着。脑海中想着那姑娘充满异域风情的妖艳容貌和苗条身段,胖子太守觉得白rì死气沉沉的下体似乎又开始蠢蠢yù动了。

至于那姑娘是怎么来的……胖子太守怎可能走路来回,自然有下人开路,马车伺候,姑娘就是那么来的。

同样的道理,段兴和巴农卡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往兵营方向前进。最前面是巴农卡将军的卫兵在开道,后面则是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巴农卡将军的副将赤滕刚今rì亲自驾驶马车,不为别的,就为马车里有两个姑娘。一个是巴农卡将军的,一个是副将自己的。

段兴对此表示了充分的理解,虽然太守和巴农卡将军之前一再劝段兴也点一个。但是段兴还是觉得暂时洁身自好,保住第一次的好。

一行人没多久就到了巴农卡将军的驻防兵营。

段兴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兵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巴农卡将军的兵营不像段兴想象中的用木栅栏围城。而是用石墙修筑了一个不算简单的工事。石墙长度一眼望不到边,宽度倒是大约三里地左右的距离。近到跟前,段兴看到石墙上方有巡逻的卫兵。看人数是十人,想来是一什一什的换防。

卫兵看到是巴农卡将军回营,呼喝着将营门打开,段兴跟着巴农卡,踏进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座兵营。

;

第八十章 镇南王的密令

nbsp; 进得营内,入眼便是四座高高的哨楼,分布在兵营的四个方向,上面均有卫兵站岗。

段兴用神识向兵营里面探去,奈何神识只能方圆百米,还不如自己用肉眼看。于是对着旁边的巴农卡问起兵营的情况。

兵营共分四个大的板块:一个是士兵扎的营包,营包分五块,周围四块,zhōng yāng一块。一个是非常大的cāo练军事的场地,场地周边摆满了各种物事。一个是兵库和马厩,兵器库的武器不少,但是马厩的马匹不多,大约也就几百匹的样子,让段兴对于南方缺马有了更深的认识。第四个则是粮草库,没什么好说的。

一行人直往zhōng yāng营包而去,虽然是夜晚,兵营里还是被火把照的四下透亮。巡夜的士兵来来回回,一身铠甲、一身武器,看的段兴有些热血沸腾,心中不断念叨:“这就是我想要的气氛,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男子汉大丈夫,当铁马兵戈、纵横沙场。”

巴农卡吩咐副将把女子安顿好,随后和段兴进了自己的营帐里。

“太子殿下,今夜您就将就一下,在末将的营帐里休息一晚吧。”

段兴颔首说道:“巴农卡将军,您太客气了。”

兵营里虽然禁止有女人,但是巴农卡身为将军,这条禁令对他是行不通的,就在巴农卡将军跟段兴说话的同时,营帐里的两个侍女就将巴农卡平rì里的被褥收了起来,一个把被褥拿了出去,另外一个重新铺上了新的垫子。

等二人完事之后,巴农卡将军喝退了二人和门口站岗的卫兵,将营帐内的案桌摆到段兴和自己的中间,面对面跟段兴坐好,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绢帛铺到了案桌上,打开来,是大理南疆边境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大理国各个关卡、山川、河流和交趾、真腊的一些驻兵区域。

巴农卡一改之前在“异国飘香楼”时的放浪形态,两眼有神的对着段兴说道:“太子殿下,末将奉镇南王密令,要在半年之内帮助太子殿下先行拿下交趾和真腊的一府二郡之地,等半年之后再正式宣布易主。得到密令之后,末将就已安排斥候埋伏在交趾和真腊两国境内。具体要拿下哪个地方,还请太子殿下示下。”说完,用手指着地图中的各个关卡,向段兴解释其中的要害关系。

段兴听到不解之处,就会向巴农卡详细询问。比如,此地将领是谁,有何擅长之处,武功修为如何,若是一旦派兵进攻,对方援军会用多长时间赶到等等。

巴农卡曾经跟随镇南王多年,对镇南王脾xìng很是了解。相对于战阵方面,镇南王更喜欢结交一些武林人士,然后纵情于诗画艺术之间。如段兴这般对战阵上心,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是以,巴农卡刚接到镇南王密令的时候,原以为段兴也是来混军功而已,对段兴的指望并不大,想来那一府二郡的任务还是最终还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今看段兴非常认真的听自己讲解,巴农卡恍惚间以为对面坐着的不是太子,而是自己的长官。自己正向对方汇报敌**事情况。

这种错觉也只是在巴农卡将军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两人就在讲解和问答当中渡过了一晚。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段兴才心满意足的对着巴农卡将军说道:“好,就是这几个地方。”段兴用手指在地图上连点了三个地方。

巴农卡看到段兴手点的地方,连声赞道:“太子殿下真乃天生的军事奇才。这三个地方末将本想说与殿下听的,只是没想到殿下自己点了出来。末将可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才总结而出这几个地方容易攻占,太子殿下竟然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便能看出其中的虚实之处,末将心服口服。”

“哈哈,巴农卡将军莫要谦虚,若不是将军在分析了所有情况之后,有意引导我往这个地方想,就算我想破脑子可也是想不出来的。还是将军厉害,将各国情报分析的如此透彻,此次南征在将军的指挥下,想来我只要在一旁摇旗呐喊助威就好了。”

巴农卡将军也哈哈大笑道“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末将就算是战死沙场也觉得死有所值。”

巴农卡将军真心觉得一晚上的辛苦没有白费,太子殿下能够看出其中的道道,就已经让自己很是满意了。若是真来个草包胡乱指挥,稳赢的局面只要输的不太彻底都算好的,怕就怕出现全军覆没的情况,最后还要自己背上黑锅。那可真是一世英名都付之东流了。

“将军实在言重了。天sè已经泛白,不如将军也回去歇息一番,想来“异国飘香楼”的姑娘等将军都等的已经睡着了。”段兴觉得再聊下去,不知这巴农卡又会说什么什么死啊活啊的话,不如干脆将他打发出去。

巴农卡一拍大腿,说道:“若不是太子殿下提醒,末将险些忘了这事。那太子殿下且安歇一番,等rì头过了正午,末将再来陪太子殿下好好逛逛这定南府的地界。”说完,便起身告辞。

段兴将巴农卡将军送走,又回到书案前仔细琢磨地图。自段兴功力达到后天圆满之后,每晚也就睡上一、两个时辰而已,其他时间只要运行内力转上几个大周天,第二rì就会觉得神清气爽。

段兴觉得若是自己功力晋升先天之后,应该是不用再睡觉了。只是辟谷目前还做不到,每rì运功、练武还是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转化为能量的。

定南府东城,森家。

森家大公子,就是在“异国飘香楼”被巴农卡将军和胖子太守揍了一顿的森公子,此时正疲惫的从伊拉郡主身上爬起。整整一晚上,森公子因为羞辱和被打而积攒出来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伊拉郡主的身上,理智和jīng明重新占领了森公子智商的高地。

伊拉郡主受邀来到定南府的时候,身边跟了五、六个侍卫,这些侍卫各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尤其是近身战极为出sè,据称,身体各个部分皆可用作武器与人对敌。

奈何定南府森家势力庞大,当前一晚伊拉郡主想要离开森公子,回去国内的时候。森公子一声口哨,从街道角落杀出三十多名森家武士。双方经过一番混战,以伊拉郡主侍卫全灭,森家侍卫存活五人为代价,满足了森公子强行拉走伊拉郡主的愿望。

看着眼前被折腾一晚,累的昏睡过去的伊拉郡主,脸上、身上都是自己昨晚兴致高涨之时留下的兽行痕迹,森公子满足的笑了。

换了一套干净、舒爽的衣服,森公子离开房间,准备去给自己的父亲森家家主请安。临走时,对着门外的下人吩咐道:“看好她,让她哪也不许去。”

下人恭恭敬敬的回道:“好的,大少爷。”

往rì里,森公子都是去书房拜访父亲的,今rì刚到书房门口,就被下人告知,家主整在客厅等着自己。

森公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快步赶到客厅。刚刚进得客厅,就见森家家主手拿一根巨型戒尺,对着森公子一声咆哮:“逆子,你还知道回来。”旁边的位置上坐着森家的供奉涅瓦。

森公子看到父亲手里的巨型戒尺,心中就有些发毛,犹豫是转身就跑,还是应该乖乖的进去。实在是因为那根巨型戒尺在森公子的童年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森家主看到森公子竟然不进来,怒火更是旺盛,拿起手中的巨型戒尺“啪啪”的敲打地面,吼道:“还不快滚进来。”

;

第八十一章 做奴隶生意的森家

nbsp; 森公子低拉个脑袋,走到森家主面前,然后很自觉的跪了下去。

森家族长没有一丝犹豫,手中的巨型戒尺甩起“呼”“呼”的风声,向着森公子的身上挥去。

说起森家,在定南府那可是三大家族之一,整个定南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森家主要做的就是奴隶买卖,而且还是跨国的奴隶买卖,最擅长的就是到各地去低价收奴隶,简单的培训之后再到其他国家转手卖出去。其奴隶范围从几个月大的孩童到五、六十岁的老人,只要客户有需要,他们就会做。

不过,奴隶买卖在北宋和大理国是不允许的。因此,森家的主要生意对象还是放在了大理南边四国上。即便如此,森家的生意还是火爆的不得了,每年都能很轻松的赚上几百万两银子。每逢战争之时,森家赚的就更多了。靠着战场“捡尸”(此处理解为寻找一些幸存的活口),给他们做一些简单的包扎,只要保证不死,那就是免费的奴隶,无本的买卖。

一个完好的成年男子一般能卖个几十两银子,扣掉给他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医疗和食物,森家基本上就是大赚特赚。若是某个国家的某个地区人口少了,有需要的客户也可以向森家下大的订单,森家可以冒险去吐蕃和北宋到倒动来人口卖给客户。这么些年,森家一直没出什么大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无论森家再怎么艰难、缺少奴隶来源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动过本国的念头。不然的话,就算胖子太守再怎么帮森家打掩护,森家也早就让保定帝派兵给灭了。

森家有了大笔大笔的银子,自然会有一些眼红之人想打森家的主意。只是森家经营奴隶生意二十多年以来,从未有谁在森家身上占过便宜。若是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胖子太守一个人。森家能保住家业这么多年,跟森家肯花大笔的银子雇佣武林高手为其护航保驾有绝对关系。

森家共有十个搜集奴隶的队伍,而奴隶队一般出门的时候,最少要配备两名以上的江湖二流高手,一个江湖二流高手拿上一把趁手的兵器,在南荒这个地方一人单挑几十人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若是碰到南荒的武术高手,就如昨夜伊拉郡主身边侍卫那种水准的,一人也能打五、六个不落下风。所以,一个奴隶队配上两个二流高手,再加上四、五个三流高手和十多个的一般好手,错非是碰上对方有规模、有组织的派几百号人来围攻以外,想出事也不太容易。

若只是有二流高手,不说森家镇不住周围几个国家一些大的势力,就连同为定南府三大家族的其他两家,也早就对森家下手了。森家赖以生存的真正高手有两个,一个是天竺高僧涅瓦、一个是华山派的弃徒上官鹰。

天竺高僧涅瓦:主修横练功夫,修得天竺佛寺《无上金刚不坏法》和《阿陀大悲掌》。身体刀枪不入,手掌上的功夫更是了得。为人心底善良,却也是因为善良的缘故,被人偷袭暗算,险些失了xìng命。幸得当时森家族长刚好路过,将其救活,为报救命之恩,自此跟随森家族长,生死不弃。功力稳稳在一流高手之境。

华山弃徒上官鹰:华山派百年难遇奇才,悟xìng奇高,深得掌门人岳君辰的赏识。一手华山绝学《夺命连环三仙剑》和《狂风快剑》杀的南荒人人胆寒。可惜,为人xìng格有些狂傲、yīn翳。在一次华山派跟泰山派切磋武学之时,因对方言语不敬,怒而将其斩杀于剑下、掌门岳君辰迫于泰山派和武林正道的压力,不得已之下将上官鹰从华山派除名。上官鹰因此没能学到华山派内功绝学《紫霞神功》,受内功限制,功力只为一流高手之境。在中原混不下去了,上官鹰跑到南方,刚好就被森家族长给网罗到自己家族了。

此二人分工明确,涅瓦不喜杀戮,负责坐镇森家大本营,重点保护森家族长的安危。上官鹰为人好斗,平rì里随机跟着一个奴隶队出任务。因此,外界很难判断上官鹰究竟在哪个奴隶队当中,一个小小的招数,同时保护住了所有的奴隶队。

涅瓦没有子嗣,所以一直以来就把森公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此时眼看着森家族长的巨型戒尺要落到森公子的身上,有些心疼,不禁伸出手拦了一下。森族长收力不及,巨型戒尺“啪”的一下,狠狠的打在了涅瓦的手上。涅瓦的手只是略微的红了下,就又变回了本sè,手上功夫可见一斑。

“大师,你别拦着我,今rì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xìng。”族长对着涅瓦说道。

涅瓦将手收了回来,对着族长说道:“文平已经长大了,不能还像以前一般总是打他。族长何不跟他好好说说,让他自己醒悟岂不是更好。”

族长恶狠狠的瞪着森公子说道:“文平、文平,我就是希望他能多读些书、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可是这个逆子,成天只知道惹是生非,以前还算小打小闹,可昨晚他竟然给我闯这么大个祸,我没杀了他还是看在他娘亲份上。若不是他娘走的早,我一直对他心有亏欠,怎能容他成天胡作非为。”

森文平,也就是森公子抬头不解的问道:“父亲,我惹了什么祸事让您如此大发雷霆,是伊拉郡主的事情?”

听到森文平的话,森族长自知有涅瓦在,戒尺是不能再用了,干脆出脚将森文平踹到在地,怒骂道:“还伊拉郡主,你这个成天只想女人的废物,我森荣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满脑jīng虫的儿子,我……我……我真想一掌打死你。”说着,森荣再次将巨型戒尺挥舞起来,朝着森文平打去。

涅瓦叹息了一声,又一次伸出手去阻挡森荣的巨型戒尺。毫无悬念的,戒尺依然落在了涅瓦的手上。

森荣控制着情绪,转头对着涅瓦说道:“大师,你还护着这个逆子?”

“让我来跟他说吧。”涅瓦将森文平扶起来对着他说道:“昨rì你是否得罪了太子殿下?”

提到段兴,森文平就觉得鼻子还有些痛,又回想起来昨rì不好的一些画面,语气有些不忿道:“就是那个穿武士服的小子?太守大人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等会我去给太守大人送些银子便是。”

刚刚坐下的森荣看到森文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的差点再次暴走,强自压下心头怒气,等着涅瓦跟森文平解释。

涅瓦耐着xìng子对着森文平说道:“你知道太守今rì跟你父亲要了多少钱吗?”

森文平看了看父亲暴怒的脸sè,小心的说道:“几十万两白银?”

涅瓦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是一百万两。”

森文平呼出一口气,大咧咧的说道:“才一百万两银子而已,也不是很多嘛。”

涅瓦赶在森荣发飙前敲了一下森文平的头说道:“一百万两你认为不是小数目,可是这只是个开始,我跟你父亲从**那里探得消息。太子此次来定南府最少要待三年,按照木瑞寒刮地三尺的xìng格,必定会以太子为借口,往后还会用各种名义来要钱。你昨rì已经得罪过太子,到时候,木瑞寒要多少我们就得给多少。这是让你父亲头疼的一个问题。”

;

第八十二章 森家的危机

nbsp; 。 涅瓦看着森文平继续说道:“其次,你昨晚为了一个伊拉郡主,损失了你父亲二十多个人手,这一笔安家费又是不少钱不过钱还是小事,可是昨晚死的人里,有一个是长鲸帮帮主宋白蛟的弟弟你父亲二十多年来收罗的高手,大部分都是通过长鲸帮在宋国里给搭桥牵线雇佣来的如今,他弟弟死在咱们的地头上你父亲和宋白蛟的关系定会恶化,北方的高手不再有门路雇来不说,就怕对方会因为此事而来定南府寻仇到那个时候,咱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森文平讶异的看着涅瓦说道:“师父,他们长鲸帮不就是一个北宋的水上帮派吗?还敢打到大理定南府来吗?”hxe

涅瓦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是一般的水上帮派,就跟丐帮在陆地上是第一大帮派一样长鲸帮帮中高手众多,帮主宋白蛟武功更是后天圆满,只差一步便能窥破先天之境只是宋白蛟此人行事低调,常常劝诫门人不许仗势欺人,所以江湖之上知道他们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他们帮会还暗中控制了许多个小帮会,在外人看来,长江黄河有众多帮会彼此争抢生意,其实那都是长鲸帮暗中造出来的假象,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实际上,长江和黄河的所有水路生意都在长鲸帮的掌控当中,是北宋绝对的水上第一大帮”

森文平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随后又换成了不屑一顾的表情,说道:“即便他们有多厉害,那也只是个水上帮派而已真要敢来定南府,咱们完全可以联合李家和王家,以三家的众多高手,还不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吗?”

涅瓦眼角一抽,刚要好好再给森文平讲解一番的时候,森文平又来了一句让他父亲直接暴走的话:“况且那个什么宋白蛟的弟弟,不好好的在长鲸帮待着没事来咱们的奴隶队里面做什么明显就是不安好心,死了也是活该”

“我杀了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玩意”森荣从椅子上暴起,一记掌风呼啸劈来

森文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如此动怒,顿时吓得不敢动弹,瘫在椅子上不知该往哪里躲关键时刻,还是涅瓦出手,拦住了森荣,对着森荣说道:“家主,让我慢慢跟文平说就好说完,文平就会明白现在杀了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森荣今年五十多岁,原先是大理国一个九品芝麻官的独子因为父亲正直勤俭,家境很是一般后来父亲因为过于正直得罪了一些权贵,家里就连送银子免灾的钱都拿不出来父亲被罢免回家,家里更是穷的连锅都揭不开

森荣当年才刚刚年满二十,本来是想考取功名,在大理获得一席之地只是因为家里太穷,父母后来双双病死,心灰意冷之下,投笔从戎,来到定南府参军没出三年,就因功积累,升至正八品宣节校尉

大好前途让当时来定南府混军功的镇南王看好,可惜当兵三年,森荣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个行业,而且年少时候吃够了穷人的苦自己主动放弃官位,离开军队,靠着当兵时候积累的人脉,偷偷摸摸干起了奴隶走私贸易也是因为之前的关系,一开始大家对他的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森荣做的大了,再想随便收拾他也不太容易了

森荣不仅做奴隶买卖得心应手,而且还很会做人每年的利润起码有三成拿出来分给太守和南荒军的将领们但凡部队缺少冲锋陷阱之人的时候,森荣总会从其他国家弄上一批奴隶给南荒军充当炮灰能减少自己家士兵伤亡,谁还会没事去找森荣麻烦

就这样,森荣华丽的变身,从一介布衣到军队将领,再从将领成为了定南府三大家族之一的族长手腕狠辣处事圆滑心xìng坚韧,实打实的一个枭雄可森荣什么都好,就是偏偏在森文平这里出现问题了

森荣早年没有收到涅瓦和上官鹰的时候,仇家上门寻仇森文平的母亲为了救森荣,后背被人砍了一刀伤口后来经过处理,没有大碍,但是自此却留下了病根子在生森文平的时候,旧伤复发,去世了

为此,森荣心中一直愧疚,对森文平过多宠溺,虽然每次犯事之后总是用巨型戒尺教育一番,但是大部分的时候是听之任之这也养成了森文平在外人模人样,背地里坏事做尽的行事风格

森荣对着外人总能有各种办法,但是对待森文平实在是一筹莫展除了巨型戒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教育森文平既然,涅瓦三番四次拦赚森荣干脆一甩袖子,道了声:“那就劳烦大师了”出屋去了,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涅瓦转头看着被吓坏了的森文平,慈祥的对他说道:“莫要怪你父亲,你仔细想想,咱们森家要是跟其他两家联合的话,不得又要给人大笔大笔的银子吗?万一对方趁机狠敲竹杠怎么办?人口生意赚钱轻松,他们早就眼红了很久,巴不得咱们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好分了人口买卖这块蛋糕看似咱们森家现在威风八面,可是另外两家世代在定南府居赚根扎的比咱们深,咱们现在是风雨飘摇啊”

森文平心里对此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从小开始就是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长大,完全无法理解父亲和涅瓦师父说的话但是面子上还是一副受教的样子,点头称是

涅瓦大师阅历丰富,看森文平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讲的多半还是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心中叹气,继续说道:“宋白蛟为人处事低调,所以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依仗自己的风头出门招摇便把他派到了你父亲这里,让他学着怎么做其他生意,等过上几年再把他带回去,帮他建立一个陆地上的帮会不指望能跟丐帮平起平坐,起码也要弄成一流帮会不可到那个时候,宋白蛟兄弟俩跺跺脚,江湖就要震三颤可如今,他弟弟因为你的缘故死了无论我们找什么样的借口,他都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森文平此时方才感到一丝危机感,不由的问道:“师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父亲已经开始派人跟对方沟通了,但愿能够不动兵刃”涅瓦无奈的说道

“都怪那个穿武士服的太子,若不是因为他,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事情师父,不如我们就把责任都推倒那小子身上”森文平满脸期冀的对着涅瓦说道

涅瓦怒道:“胡闹,事情分明是你引出来的,若是往太子身上推,都不用等长鲸帮来人巴农卡和木瑞寒就会联手先把咱们给灭了”

森文平天真的问道:“木大人和巴农卡将军不是父亲的好朋友嘛?往rì里给他们送了那么多银子,这个时候不会如此绝情,昨天木大人还帮我来着”

涅瓦看着眼前的森文平,语气近乎颓废的说道:“平rì是平rì,关系他们自己项上人头的时候,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为师要打坐修禅了,你这便回去再好好想想”涅瓦起身离开

森文平还是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太子,身为太子还穿着一身的武士服,不知所谓若不是他,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伊拉会很开心的跟自己在一起,自己还是定南府高高在山的森家大公子不会让父亲和师父如此生气

眼神慢慢变的yīn狠,森文平暗道了一声:“都是你的错,不管你是什么人,此事我定要跟你没完”

第八十三章 边境营生

nbsp; 段兴运转纯阳至尊功三个大周天,自觉功力又有所jīng进。

第八十四章 王家的依仗,罂粟?

nbsp; “本王初来定南府,对诸事多有不解之处。既然此二人的家族定居此地上百年,此二人平rì里又做过不少善事。左右无事,不妨就让他们过来吧。想来他们应该能够帮助本王更快的了解熟悉定南府。”

段兴肯点头同意,胖子太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心里直念叨:“二十万两银子妥妥的到手,这太子可真是我的财神爷,才来了不到两天,就进账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生活乐无边呐?乐无边!”

心情极好的胖子太守转身向李温和王静挥手,然后无视巴农卡的存在,示意卫兵将二人放了过来。

二人近得前来,纷纷向着段兴再次行礼。几人寒暄了几句,胖子太守提议众人去“异国飘香楼”边吃边谈。李温和王静纷纷对此表示赞同。段兴不置可否,想来,这也是几人之前早就商量好的。

晚餐还是在昨rì的“天竺国”包房中进行,今rì倒是很安静,从开始到结束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席间大家彼此试探,段兴对李温和王静只有一个评价:“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李温和王静二人对段兴的评价则是:“此子年纪轻轻便心xìng沉稳,说话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什么痛脚,保定帝后继有人那。”

临散场之时,由李温凑近段兴跟前,悄悄的塞过来厚厚一叠银票,说是两个家族给太子殿下的见面礼。段兴也不细看,直接揣到了袖子里。反正对方主动送,自己将来招兵买马,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不收白不收。

胖子太守眼尖,看到了李温的小动作,连忙心里后悔不迭:“完了,完了,这些年收钱收习惯了,倒是忘了昨rì应该给殿下打点一番。今rì倒是让他二人抢了先,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散伙之后,段兴本打算今晚还去军营休息。却不料胖子太守强烈请求段兴去府衙住上一晚,并神神秘秘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段兴汇报。

镇南王的密令已经看过,昨夜又和巴农卡定下了战略意图。具体如何攻打他国,什么时候出发攻打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问题。段兴思索片刻便答应了胖子太守的请求。

来到府衙,胖子太守请段兴在书房待会,自己去卧室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捧着一个大箱子。

看胖子太守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段兴心中寻思:“以这胖子的人品,就算是拿着父皇的圣旨恐怕也没有如此小心。”

胖子太守将大箱子轻轻的放到了书案上,对着段兴说道:“殿下,昨rì一切都太匆忙,下官没来得及为殿下准备rì常开销是下官的失职。这里面是下官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殿下笑纳。”说着,胖子太守将木箱盒子打开,顿时一片霞光闪耀。

段兴凑近一看,里面摆满了各种贵重饰品,最上面则是摆放了厚厚一摞的银票。

“太守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如此珍贵的心意,本王可有些受不起啊。”段兴微笑着跟胖子太守客气道。

胖子太守将装满宝物的箱子往段兴身前推了推,又摆出一副弥勒佛般的chūn风笑容说道:“殿下不用跟下官客气,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别说只是这一点心意,只要殿下多些欢喜的话,哪怕就是要了下官所有的身家,下官也是心甘情愿的。”

段兴哈哈笑道:“大善!”心中却是根本不信胖子太守的这句话。

将宝箱盖上,段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胖子太守说道:“跟我说说今rì这李家和王家的具体情况吧,包括那些个暗地里做的生意。”

胖子太守小心的坐到另外一个椅子上,对段兴说起两个家族的情况。

李家以李温为族长,兄弟共有二人,分别掌管家族在大理和国外的买卖。李温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嫁到了交趾皇室。三个儿子,老大负责李家明面上的生意,包括定南府所有的米行和杂货铺。老二则是负责李家暗地里的赌场生意,定南府的所有赌场背后都是李家。老三据说游历中原去了。

王家以王静为族长,本来王家家主是王静的兄长王啸风。可王啸风几年前说是出海寻求新的商路,一走好多年,杳无音讯。家族差点因为财产的事情分崩离析。让谁也没想到的是,平时一直低调活在兄长王啸风身后的王静突然爆发,表面上与家族各个支系拖拉扯皮,暗地里则重新整合了王啸风离开之前的王家武力。趁着一次开家族会议的时候,将所有支系领头之人一举拿下。在杀了三人立威之后,彻底掌控了王家,家族之中再不敢有任何的反对声音。

王啸风走时留下了一个儿子,王静将王家明面上的各个茶馆、客栈、作坊都统统交给了王啸风的儿子王远洋管理,自己则是控制着王家所有的风月场所和交趾、真腊两国的贸易渠道。

段兴聚jīng会神的听着,突然发现胖子太守没了下文。抬头向胖子太守望去,发现胖子太守好像有些犹豫,便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胖子太守纠结着说道:“有一事下官觉得很蹊跷,却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不敢跟殿下汇报。”

“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胖子太守继续说了下去。自从王啸风消失以后,王静不从哪弄到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一开始给王家受伤的家族武士使用,效果奇好,没有人再因为伤口有多严重而喊疼。而且跟外界打斗之时,王家武士靠着这种不怕疼的药物往往能够战胜比自己更强的对手,这让王家在王静的手里不止没有衰败、反而有越来越兴旺的架势。

后来王家将这种药物严格管理,用送礼的方式小部分的送出,用以贿赂各个国家的官员。但凡任何人使用过这种药物之后,对药物都会产生依赖,久而久之就听命于王静,一个妇道人家硬是将王家推向了更高的位置上。

说完,胖子太守用疑问的语气说道:“我怀疑他们王家用的药物并非正常药品,怕是会有后遗症。”

段兴却是此时心里念头急转:“莫不会是罂粟?若当真如此,相对于李家,这王家倒是更值得拉拢。”同时,对胖子太守高看了一眼,对他的能力重新进行了评定。心道:“没看出来,这胖子太守如此敏锐。若真是罂粟,后遗症还不小呢。”

两人聊完,段兴先将胖子太守送走。然后没有进胖子太守给自己收拾出来的卧房,而是先将今rì得来的银票和箱子收好,直接到了府衙的书房里待了一晚。段兴自从神识能够外放之后,便形成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书房内的书看了大半,对定南府更多了些了解。

次rì,依旧是巴农卡和胖子太守相陪,几人继续在定南府四处视察,视察的工作持续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巴农卡派人故意四处放风,说自己每rì就是和太子殿下游山玩水,麻痹交趾和真腊两国的探子。暗地里不断派出小股的部队伪装成商人悄悄潜伏进了交趾国,在段兴指定的一府二郡附近游荡。并且命自己的副将赤滕刚整顿军马,随时准备对交趾出兵。

大战的风云悄悄在大理国的边境上空聚集。

;

第八十五章 遇刺

nbsp; 就在段兴和巴农卡准备出兵之时,段兴遇刺了。

半月之前,保定帝派来伺候段兴的下人们和卫兵赶到了定南府,胖子太守命人建造的太子府也刚好完工。一切顺理成章的,段兴搬进了太子府居住,如此安稳了半个月。

这一rì晚间,巴农卡如往常般将段兴送回太子府之后返回了军营。喝的有些迷糊的段兴正上床准备睡觉之时,心头一阵jǐng兆。段兴连忙用内功将酒逼出,神识在太子府上空转了一圈,发现有二十多个黑衣人从太子府的四周潜了进来。其中一个黑衣人给段兴极为危险的感觉,怕是功力绝对不低。

段兴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定南府之后得罪过谁,心底寻思道:“莫非高升泰那老狐狸这么快就动手了?”

将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处,段兴悄悄将房门打开,隐入黑暗之中。此时,那些黑衣人正在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清理,没人注意到段兴。保卫段兴的明哨、暗哨让那领头之人以一己之力全部清理掉了。这中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可见这些黑衣人业务非常熟练,显然经常干这种事情。

只是渐渐的,领头之人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自己带进来二十多个弟兄,可他们的气息正在一个接一个的消失。领头人不禁心道:“此处必有高人!”连忙发出一个尖短的口哨声,还有气息的黑衣人听到声音,齐向领头人的方向汇聚。让领头人心痛的是,就在汇聚的过程中,气息又少了三个。

等所有黑衣人聚齐之后,领头人发现自己带来的兄弟在短短的半刻时间已经少了十人,如今活着的包括自己只剩下了十二人。顾不得是否惊动他人,领头人对着院子的一个角落之处淡淡说道:“朋友出来吧,凭你的本事不该如此下作偷袭。”

段兴从暗处渐渐闪出身形,那浩如星辰般的双眼在漆黑的夜晚上,借着一丝皎洁的月光显得格外明亮。

“以你的功力也不该如此藏头露尾。”段兴冷冷的对着领头人回道。

领头人一把将头上的面巾摘掉,露出面容坚毅的国字脸。看样子,也就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对着段兴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武功却已登堂入室,若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的大理段兴太子吧。”

此前,段兴为了糊弄王夫人和段盈盈,随意编的一个名号,没想到今rì竟然被人说了出来,心中又是喜又愁。喜的是自己的名号竟然已经打响了出去,愁的是这名号委实不是太好听,跟“北乔峰、南慕容”这类一听起来就霸气无比的名号无法相提并论。

当下运起内功,将音波控制成一束,声若洪钟的对着黑衣人群说道:“本王就是大理太子,那玉面小飞龙是本王堂弟段誉的名号。尔等贼子速速报上名来,本王不杀无名之人。”心中却对着远在大理的段誉说道:“段誉啊段誉,我传了你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如今到了你回报哥哥的时候,这名号你便拿去用吧!”

正在镇南王府睡觉的段誉翻身打了一个喷嚏,晃了两下又继续沉沉睡去。

领头人一愣,暗道:“这跟自己掌握的情况不符啊,莫非情报有误?不对!玉面小飞龙的称号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面之人是太子就成。”

随着段兴的声音在太子府散开,还没有被黑衣人杀光的下人纷纷醒转,有的待在屋中不敢出来,有胆子大的远远站在一旁看了过来。而存活的大理侍卫则已经列队站到了段兴的后面,只等段兴一声令下,就上前与黑衣人拼命。

黑衣人眼看今晚偷袭不成了,对着身后众人打了一个手势,然后两眼突然发出jīng光,对着段兴说道:“前一阵子,在“异国飘香楼”是你和森文平起了冲突然否?”

森文平?段兴想起那个在酒楼被揍的满脸鼻血的森家公子,哈哈笑道:“你说的是森家那个纨绔?不错,是他得罪本王,被……”话未说完,黑衣领头人骤然扑向段兴。人在空中,从背后抽出一把寒光四shè的宝刀。偏巧不巧的,月光打在刀身之上,刚好对段兴的眼睛形成了反shè光芒,段兴下意识的眼睛一眯,刀光已经劈到了头顶不到半米之处。

两人相互之间距离本就不到十米,对方突然发难,段兴还是欠缺江湖经验,被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领头人刚一发难,众黑衣人立时分成两伙,一伙人冲着段兴身后的卫兵们冲来。另外一伙人各自散开,冲着太子府的其他人杀去。黑衣头领刚才打的手势就是不留活口的意思。

段兴调动内功,纯阳至尊功“轰”的一声,全面冲进身体各个角落。先是挣脱了领头人发出的气场压迫,随后段兴身形开始飘忽,已臻至大成的凌波微步施展开来。

黑衣领头人只看到段兴留下来的数道残影,以千钧之势劈下去的一刀顿时失了目标,“哐”的一声,狠狠的劈砍到了地上。地上“哗啦啦”的裂出一道长长的地缝。

段兴身后一个躲闪不及的卫兵被领头人的刀劲所伤,右腿被整个刀劲砍碎,骨头飞了一地,痛在地上“嗷嗷”大叫。

领头人来不及转身,背后就感到一阵冷风。脚尖迅速踩地,原地竟然向个陀螺般急速旋转,堪堪让过了段兴一记“少冲剑”。

定下身来,准备再次持刀向段兴砍去的领头人,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段兴的身影。抬头寻找,顿时怒发冲冠。

原来段兴在刚刚闪过了领头人一刀之后,就施展轻功冲向了黑衣人群,对着领头人shè出的一记“六脉神剑”只是为了耽误他的时间。就这么一会功夫,段兴已经点杀了四、五个人。

领头人自认为自己已经够无耻卑鄙了,年纪比段兴大、资历比段兴老,刚刚还突然袭击,这要是传出江湖,自己名声必定会一落千丈。所以抱着必杀的信念,刚刚全力砍出一刀,意在一招之内结束战斗,然后杀个**犬不留,赶紧遁走。

可自己卑鄙,没想到段兴比自己更无耻,怎么就跟自己对杀的时候,竟然转身去杀自己的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此番带来的杀手可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万万不能全都折损在这里,不然回去都无法对他们的家人交待。

领头人将内里灌注刀身,对着段兴将自己的刀遥遥撇了出去,这招是领头人的独门绝学,有个名称叫“千里追魂”。以往都是在对手逃跑时候使用,从来没有落空的时候。

今rì为了阻止段兴继续杀自己手下,也顾不得能否建功,直接使将了出来。同时,领头人用脚跺了一下地面,借着地面反弹之力,急速冲向了在房顶上用“六脉神剑”四处杀人的段兴。

段兴虽然将注意力大半放在了shè杀黑衣人上,余光却一直瞄着领头人。见领头人将手中宝刀向自己扔过来,段兴想也不想就从原地闪开,跳下房顶,继续去追杀剩余的黑衣人。

事实证明段兴的判断非常正确,从领头人将手中宝刀扔出,再到宝刀杀到段兴的位置上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这速度直追段兴的六脉神剑,但是只看巨大的刀身,就明白威力绝对比六脉神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段兴仗着自己轻功绝妙,等宝刀杀到跟前的时候再想躲开,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就算能够不死也定会受伤。

;

第八十六章 拼斗(1)

nbsp; 领头人见过段兴刚才躲开自己全力一刀时候施展的轻功,本就对“千里追魂”能够将段兴摆平没报多大希望,只要打乱一下他杀自己小弟的节奏也好。

第八十七章 拼斗(2)

nbsp; 抓到段兴左臂的右手顿时加大了一分力气,想要撕下段兴整个肩膀。同时,左膝上抬,想要用膝盖踢断段兴手腕。

段兴暗道一声:“来的好!”右手本就没有使多大力气,当即变招,目标转变为领头人的膝盖,轻轻的按了下去。

领头人正好奇段兴那么轻飘飘一掌能有什么作用时,脸上瞬间变sè。内力从右手和左膝之处往外流出,速度如湍急的河流,想拦都拦不住。两个地方正好都是跟段兴身体接触的地方。

领头人惊惧的看着段兴,怒道:“你身为大理太子,怎的还和丁chūn秋那个武林败类有关系。”

段兴感受着从领头人那里吸来的浑厚内力,心中大感舒畅,大笑道:“若不是之前顾忌没有把握将你一举拿下,恐你脱身而去,本王早就吸你内力了。”

领头人强行逆转运功,想控制内力消失的速度。然而,无论他是逆转运功,还是想别的办法,内力流失的速度依然不变。

自己功力早已后天圆满,虽然一直没有晋升先天境界,可总归还是有希望、有盼头的。但内力如果继续这么消失下去,今生就再也没有机会晋升先天境界,从而领略先天境界的无限美好风景。领头人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纠结:是投降认输,还是就此放弃?

领头人内力浑厚,段兴同样后天圆满。段兴两处一起吸,几句话的功夫,领头人的内力就从后天圆满的境界直线下降,降到了一流高手中段的水平。只要再过片刻,段兴将领头人的内力吸到只剩二流高手的程度,领头人这辈子就要跟先天境界道别了。

“别……别再吸了,我有话说。”领头人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开口求饶道。

段兴只做不见,继续保持北冥气旋高速运转,死死的吸收对方内力。刚刚就已经吃过这领头人的亏,此人就是那种趁你不备,杀你绝不留情,为了胜利毫无节cāo下限的那种人。

功力已经掉到一流高手初段的黑衣人,自知今rì必死无疑,干脆对着段兴怒吼道:“你先是杀我弟弟,后是杀我帮众,如今又要对我赶尽杀绝,姓段的,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段兴心下奇道:“我来定南府之后何时杀过人,此人莫非不是高升泰派来的?”考虑中间或许有些误会,反正此人对自己已经没了生命威胁。段兴停止了北冥气旋的转动,贴在对方左膝上的右手抬起,直接抓住对方衣领,“呼”的一下将领头人扔到了十米之外。对着趴在地上的领头人傲声说道:“本王宅心仁厚,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来历和目的,还有是谁指使你来暗杀本王。只要你说的能让本王满意,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妨。”

段兴站好位置,双手捏“六脉神剑”剑诀,眼睛紧紧的盯着领头人看,只要领头人有任何意动,就是一招灭杀。这种人太危险,还是多点谨慎的好。

领头人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想我宋白蛟一生叱咤江湖,纵横长江、黄河流域,黑白两道哪个敢不看我眼sè行事,今rì却是在南荒蛮夷之地栽了。莫非真如算命先生所说,我宋白蛟今生只能在海上求活,只要上岸必有损伤吗?我不甘心那!!!”

双手紧握的拳头,证明了宋白蛟内心的极度不甘。

不过段兴可不管对方甘不甘心的问题,不耐烦的说道:“本王没时间听你惆怅、感慨,速速说出本王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然本王让你白蛟变死蛟。”自己身上刚刚被对方打到的伤口还火辣辣的疼痛,尤其是身上被宋白蛟抓到的地方,血肉模糊。还准备早点回去包扎伤口,哪有时间继续浪费在这里。

自觉被段兴羞辱的宋白蛟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犹豫是不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以捍卫自己的名声。眼角一瞥段兴,看到段兴手捏不知名的指法,想起刚刚段兴杀人只是手指一点的神奇功夫,心下一叹,放弃了寻死的想法。对着段兴说道:“开封长鲸帮帮主宋白蛟,见过大理太子。大理绝学一阳指名镇江湖,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今rì所见似乎跟我了解的有些出入,不知太子能否给我解惑?”

段兴淡淡的回道:“既然听过一阳指的名头,难道就不曾听闻大理天龙寺的绝学‘六脉神剑’吗?”

宋白蛟恍然大悟,心道:“我说一阳指怎么可能如此犀利,原来是更为高深的‘六脉神剑’。只是江湖传闻‘六脉神剑’已有好多年无人练成,就是天龙寺的主持至多也就会上其中一式剑法而已,怎的这小子这般厉害,好似已将六式剑法全部学成,当真是个怪胎。”

“不知太子刚才制服在下的又是何等绝学,某家只知道星宿派的丁chūn秋会专化人内力的‘化功**’,不知两者是否有共通之处?”宋白蛟能练到后天圆满,对武学痴迷程度可想而知。单从他自创的绝学“蛟龙二十八式”打的段兴只有闪躲之力,就能看出此人也是个武学奇才。

这种人一般在武学方面很少会服别人,刚刚占据上风的大好局面突然被段兴翻盘,宋白蛟心中一直下不去。此时借着机会问了出来。

“告诉你也无妨,条件是要你从此变成一个废人,你可还想了解?”段兴冷冷的回道,段兴不觉的自己有义务和责任给宋白蛟答疑解惑,保留底牌永远是生存的不二法门。

宋白蛟愕然,随即想起自己已是阶下之囚,脸sè一暗,便不再吱声。

段兴见对方不再问东问西,便问道:“宋白蛟?你武功如此高强,绝不应该是默默无闻之辈,在武林之中应该颇有威名才是。怎的本王却从没有听过你的名号?”

宋白蛟低调的笑道:“武林中大部分人都没听过本帮的名号,江湖上又怎会流传我的故事。即便有些人知晓,那也是在江河、湖泊之上讨饭吃的‘水上人’。太子不清楚很正常。”

“哦?这么说来你在‘水上人’当中很有名气才是了,怎的又蒙头盖脸的跑到这地方来行刺本王?”

之前还笑着的宋白蛟闻言露出悲愤的神sè,道:“若不是你杀了我弟弟,我何至于跑来此地找你麻烦。”

“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杀了你弟弟,可你弟弟究竟是谁,本王都不知晓。况且本王来到此地之后从来没有杀过一人,又何来的杀你弟弟?”段兴耐着xìng子解释道。自己现在杀了宋白蛟很容易,但是不能杀的不明不白,让背后使jiān之人yīn谋得逞。

宋白蛟一愣,问道:“刚刚我问你是不是在‘异国飘香楼’与森文平起了冲突,你不是应了吗?”

“本王是应了,可也就是起了冲突,那等纨绔用不着本王动手,自有人教训他了,这和你弟弟又有什么关系?”段兴觉得今晚被刺一事疑点甚多,好像不是高升泰安排的。

宋白蛟脸sè变的不太好看,急切问道:“你们没有在酒楼外面厮杀吗?”

段兴哈哈笑道:“枉你自称一帮帮主,怎的如此没有脑子。本王既是大理太子,来到定南府自然会有太守和将军作陪,哪个不开眼的敢和本王厮杀,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

第八十八章 森家覆灭的序曲

nbsp; 宋白蛟低头沉思,脸上神情变换不断。 蓦然之间,似是想通某个关节,仰头狂吼一声:“森文平,你这卑鄙小人,竟敢欺骗于我,我要灭你森家满门。”

宋白蛟心里那个气啊,亲弟弟死了,自己热血充头之下,竟然轻信了森文平的话。带着帮中多位好兄弟杀到定南府,却让人反杀的大败特败,差点全军覆没。偏偏此事还跟对方没有关系,是自己的错误造成。心中有火无处发泄,突然“噗”的一声,怒火攻心,吐出一口jīng血,脸sè灰白,已然憋出内伤。

抬起暗淡无光的双眼看着段兴,宋白蛟轻叹道:“今rì之事是我宋白蛟不对,我厚颜求阁下饶我一条xìng命,等我去寻森家报了仇,再来此处负荆请罪。”

看着英雄迟暮的宋白蛟,再回想在太子府里摘下面巾之时,充满信心和气势的国字脸庞。如今对比之下,判若两人。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段兴对人生的感悟加深了,心境又提高了少许。

原本三年左右才能冲破的先天境界隔膜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段兴无悲无喜,看着眼前的宋白蛟,淡淡的说道:“本王之前已经答应过你,若你回答的让本王满意,本王就放你一条生路。”

段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抬头对着宋白蛟说道:“你要如何报仇,本王不管,但是把森文平给本王留下,本王要亲自结果了他。”

宋白蛟咬了咬牙,道了一声:“好!”转身便走,对方手下留情,饶了自己xìng命。给了自己报仇的机会,已是难得。自己也没有资格再跟对方讨价还价,留在原地,不如回去调集人手,先把仇报了再说。作为**巨擘,宋白蛟这点决断还是有的。

也怪宋白蛟自己,接到森文平的飞鸽传书后,也没有验证下信里的诸多漏洞,就急急带人赶了过来,错过了森荣派来解释的人。等森荣派去的人赶到长鲸帮的时候,宋白蛟已经带着人离开多rì了。

段兴看着宋白蛟远去的背影,有种错觉产生,仿佛看到一条狂傲的蛟龙正萎靡不顿,就连影像也慢慢变淡,直至逐渐消失。心中叹道:“此人的斗志已消,若是不能重拾信心,这辈子算是毁了。”

体内因为刚刚吸收了大量内力而变得更加充盈的真气,从丹田之内溢出,开始冲击段兴身体的各个部位,肿胀、刺痛的感觉随之而来。

段兴全力运转“纯阳至尊功”,想要控制安抚这股丹田之内容不下的真气,效果甚微。有心想散去,又有些舍不得。脚下施展身法,直接回转太子府,准备闭关好好研究一番。

第二rì。

森公子今rì心情非常不错,自己赶在父亲之前给长鲸帮飞鸽传书,将所有的一应责任都推到了段兴的身上。说是段兴看中了伊拉郡主,自己是如何如何化身勇者,为了保护心爱的公主和大魔王段兴展开了可歌可泣的战斗。

在这场战斗当中,宋白蛟的弟弟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大魔王段兴干掉,英勇牺牲。看到兄弟们为自己牺牲,宋白蛟小宇宙爆发,激发了浑身潜力,将大魔王段兴打退,保住了美丽的公主。

勇士森文平事后找上大魔王的洞窟要斩杀魔王,才知道对方竟然是太子。但是为了公主、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的弟兄们,自己毅然决然的向对方发起进攻,然后身负重伤退了回来。

这封信中漏洞多多,森文平自己也没有把握能让宋白蛟相信。令人惊喜的是,宋白蛟的回信简单明了:“贤侄安心养伤,此事伯父自会处理。”

宋白蛟到了地头之后,因恼怒森荣没有及时将自己弟弟的死讯告诉自己,所以没有路过森府。只是派手下人给森文平传了个消息,说今rì晚间就会动手,然后就潜藏了起来。准备收拾了段兴之后,再上门对森荣兴师问罪。

“就算你是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要在本少爷的智谋下落个惨死的下场。”森文平洋洋得意的想到。

通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伊拉郡主已经被森文平调教的服服帖帖,见面就跪地高喊“主人”,想得出、想不出的花样都被森文平玩了个遍。将自己编的勇者保护公主,大战恶魔太子的故事也教给了伊拉郡主。暗地里又将当rì存活的几个森家武士灭了口。

自觉已经算无遗策,万事已定的森公子,穿着一件崭新的长袍,手拿一把扇子,后面跟了五、六个狗腿子,摇头晃脑的准备上街,去打探打探太子府的消息。

还没出得院门,森家大门就“嘭”的一声,四分五裂。一块飞溅的木板刚好砸到了毫无准备的森公子身上。森公子吐血倒退,后面的狗腿子们赶忙来扶森公子。

“森荣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还有你那该千刀万剐的儿子森文平,老子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烟尘散去,显出宋白蛟的身影,后面跟着太子府一役存活下来的四个黑衣人。

扶着森公子的一个狗腿子站前一步,手指着森荣开骂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来森府闹事?”

狗腿子只顾大表忠心,没发现身后的森文平因为看到来人,已经脸sè发白,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

多少年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自己,宋白蛟两眼顿时向狗腿子瞪去。

一接触到宋白蛟的目光,狗腿子立时就被夺了气势,吓的两腿发软,心里直到:“妈呀,这人是谁,眼光太吓人了,我要完了,救命啊!”

宋白蛟功力虽然跌落至一流高手初段的境界,但是对武道的感悟、对jīng气神的运用却是一点没有失去。怒瞪之下,狗腿子没有功力在身,一下就被秒掉。

就如当年长板桥,张飞一声大喝:“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来决一死战。”声如巨雷,接连怒喝三声,吓死曹将夏侯杰,吓得曹cāo与众将亦一起西奔,弃枪丢盔者不计其数。

张飞一声大吼,吼出来的不只是气势,还有功力,功力低者无法承受,轻则被夺气势,失了先机。重则自此心里烙下yīn影,即便rì后功力比对方深厚,当面之时也会潜意识认为若是交战,必然会输。更有甚者,被吓傻心智、或者如夏侯杰一般被吓死当场。

站在宋白蛟后面的一个黑衣人咧嘴一笑道:“帮主,那不就是咱们要找的森家小子吗?让属下去将他抓来。”说完,展开身形就向森文平抓去。

路过之前骂宋白蛟的狗腿子之时,停了下来,一把抓住对方脖子,扔到了宋白蛟的前面,狗腿子呈大字型摔倒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森家客卿涅瓦大师从后堂飞奔而来,凌空使出一记“阿陀大悲掌”,打向了伸手yù抓森文平的大汉。嘴上喊道:“施主手下留人,”

大汉抬头看向涅瓦,道了声:“哪里来的秃驴,敢打扰大爷办事。”抓向森文平的手缩了回来,使出一招:“野牛崩拳”和涅瓦隔空对了一招。

双方功力相仿,涅瓦占据空中优势,只是原地落下,大汉却被打的倒退三步。

“老秃驴,你是在找死!”大汉眼冒怒火,一声大吼,向涅瓦扑了过去。大汉心中烦闷,昨rì跟着帮主夜袭太子府,被段兴一人打的四处逃窜。今rì来抓一个小子,本以为手到擒拿,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和尚,真是肺都要被气炸了。

;

第八十九章 涅瓦大师的决断

nbsp; 大汉凝气于拳,使出一招“狂牛群奔”。 风声呼啸,直向涅瓦大师的面门轰去。

大师不惊不慌,马步一扎,下身稳如石盘。上身鼓足气势,双手掌心朝前,自腰间打出一掌“普度众生”,跟大汉再次对了一招。

“嘭”,以二人为中心,两人的气劲碰撞在一起,余劲震的周围一阵狂风吹过。气劲没有消除,形成一个圆形的气场将两人罩在了中间。

随着两人四手分开,彼此倒退开去,两人打散的气劲将在旁边还傻乎乎站着的狗腿子们冲的七零八落,四肢朝天。

大汉甫一落地,还待再冲。宋白蛟说了一句:“大牛,且慢。”

名唤大牛的汉子止住了身子,对着涅瓦大师说道:“秃驴,多给你点活命的时间,一会老子再收拾你。”说完,站到了已经走上前来的宋白蛟身后。

宋白蛟被段兴打的没有脾气,不代表对别人没有脾气。不客气的对着涅瓦说道:“老和尚,以前对你印象还不错,也算敬重你的为人。今rì,只要你闪到一边,莫要插手森家的事,我就饶你一命。”

别看宋白蛟功力现在好像跟涅瓦差不多了,但是经验、阅历、对武学的领悟能甩涅瓦好几条街去,根本就不把涅瓦放在眼里。

涅瓦大师双手合十回道:“阿弥陀佛,宋帮主远来是客,不如进屋喝杯茶水。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商谈一番,何必要动刀动枪的呢。”

宋白蛟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和尚,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可就休怪我不留往rì情面了。”

宋白蛟气势不断攀升,眼中升腾起浓重的杀意,继续说道:“森荣那个老匹夫躲着不出来,派你出来送死,你还为他卖命,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让还是不让。”

拳头捏的“嘎嘣”作响,宋白蛟一步一步的向涅瓦走去。庞大无比的气势向涅瓦压去。

涅瓦运功将自己的真气布满全身,死死的顶住宋白蛟的气势压迫。然而,双方终究是在武学造诣上差了几层。涅瓦力有不逮,头上开始冒出冷汗,眼神却依旧坚定的对着宋白蛟说道:“宋帮主,森家主对贫僧有救命之恩。若没有森家主当年救贫僧一命,贫僧早已成了野兽果腹之食。”

涅瓦边说边慢慢调整步伐,直到将森文平护到了身后。继续说道:“贫僧此生已把文平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做错了事,父母要替他承受。贫僧愿意一命抵一命,恳请宋帮主绕过文平一命。”

话一说完,本来和宋白蛟气势对抗中处在下风的涅瓦,竟然神奇的将气势一点一点扳平。把宋白蛟压过来的气场一点一滴的又压了回去。

再看涅瓦此时脸sè红润,隐隐有佛光宝相,让人一见,心中不禁生起膜拜的心思。

一旁的狗腿子们早就跪拜在地上,嘴上连声喊道:“佛祖显灵、佛祖显灵。”

在涅瓦背后的宋文平感受到涅瓦的气势正逐渐强大,忙从涅瓦的身后蹦到身旁,喜形于sè的对着涅瓦说道:“师父,您突破了?”

涅瓦只是微笑不语。

宋白蛟看着涅瓦的眼神有些凝重,沉声说道:“老和尚你竟然透支生命强行提高功力?你可知,如此一来,你命不久矣?”

涅瓦淡淡的看着宋白蛟,语气平和的说道:“宋帮主,贫僧已经说过,愿以贫僧xìng命抵偿宋帮主弟弟的xìng命。今rì,无论输赢,贫僧已不准备继续苟活于人世。此战过后,还请宋帮主手下留情,饶了文平这孩子一命。”

涅瓦大师的意思很清楚,自己不管是输还是赢,这条命都送给宋白蛟。若是输了自然没什么说的。若是赢了,也不会干掉宋白蛟。那样就等于是用两条命抵偿给了对方,一条是自己的,一条是宋白蛟的。

在涅瓦大师看来,这样怎么算对方也都是不吃亏的,应该会答应。

可是在宋白蛟看来,你一个老和尚的xìng命,怎么能比得上自己亲弟弟的xìng命重要。更何况自己昨rì又损失了大批心腹,其中还有一个一流高手“白鲨”。这个损失绝对不是用你一个老和尚的xìng命就能抵消得了的。

“好,我就答应你!但是小的可以放过,大的不能跑。说,森荣那老匹夫逃哪去了?”宋白蛟眼神闪烁着问道。

听到宋白蛟肯放过森文平,涅瓦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微笑着对宋白蛟说道:“森家主的去处,等宋帮主赢了贫僧,贫僧自会如实相告。”

宋白蛟狂笑三声“好”“好”“好”,狰狞的说道:“既如此,就让我领教一下老和尚《无上金刚不坏法》和《阿陀大悲掌》的威力吧。”话音刚落,宋白蛟便从后背拿出宝刀,跃起身形,一记简单暴力的“力劈华山”向着涅瓦劈去。劈砍而下的宝刀和空气急速摩擦,响起尖锐的破空之声。

说起宝刀,还是宋白蛟离开段兴的视线后,循着大致的记忆方向,在千米之外的林子里寻回来的。

涅瓦对着森文平传音入密道:“后院门外已经备有马匹,速速离开这里。你父亲在阿扎山脚等你。”说完这句话,涅瓦用手在森文平背后一拍。一股柔和的力量冲进宋文平的身体内,宋文平整个人飞了起来,直往后院而去。

一掌送出,涅瓦看也不看,浑身气势再次暴涨。双手掌心向内,灌内力与双掌,准备使“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帮主出手,小弟们也不甘落后。之前跟涅瓦对了两招的大牛,施展轻功去抓森文平。剩下几人则是满脸杀气的冲向了森府的武士和下人。

“兹……”宋白蛟的宝刀在涅瓦双手中间,竟然发出只有铁器摩擦才能发出的响声。

人在半空当中的宋白蛟大喝一声:“给我开!”再次从丹田催出内力,灌注宝刀之上。

涅瓦修炼的《无上金刚不坏法》主修身体,双手更多的是以进攻为主。此时,想要空手将宋白蛟的宝刀夺下,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于是不再勉强,抱着以伤换伤的想法,双手松开,身体稍向右倾,以肩膀硬抗对方宝刀,双手使出一招“悲从中来”对着宋白蛟的xiōng口呼啸打去。

“我干……”宋白蛟爆出一句粗口,强行变招收力。宝刀只是一点涅瓦肩头,整个人就接着一丝反震之力再次弹向空中,躲过了涅瓦的攻击。

“蛟龙入海”宋白蛟空中扭转身子,脚尖向下,以急速转动的方式向涅瓦踩去。

涅瓦抱有必死之心,兼且此时功力比宋白蛟高了一线,就想跟宋白蛟以伤换伤,或者对拼内力。一招没能成功,见宋白蛟又换了来势汹汹的一招,此招不能如刚才一般硬抗。心中叹服:“此人武功当真高强。”连忙向一旁跃去,躲过宋白蛟的攻势。

地面被宋白蛟这招踩出一个大洞,宋白蛟从洞中一跃而出,怒道:“老和尚,你这打法忒无赖,枉你还是得道高僧,怎的招招如此。”

涅瓦微微一笑,说道:“宋帮主,贫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来无赖一说。”

宋白蛟此时恨得牙直痒痒,暗道:“若不是那小子吸了我太多功力,我直接跟你对上一掌,用内力将你拼死,省时省力,还轮得到你现在跟我使用无赖打法。”

;

第九十章 涅瓦大师之死

“老和尚,我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宋白蛟对着涅瓦怒道。挥刀砍出一道刀芒,再次冲向涅瓦。

不过这次宋白蛟不着急了,施展轻功开始绕着涅瓦缠斗。左一记竖劈,右一记横砍,就是不给涅瓦近身的机会。涅瓦空自功力高出宋白蛟一线,身体练的又是横练功夫。但是宋白蛟不跟你近身打,涅瓦反而成了一个耐打的靶子,平白让宋白蛟练习刀法了。

此刻便可看出两人对武学的领悟和打斗经验的差距,宋白蛟常年出生入死,打斗经验无数。涅瓦却是个善良的性子,很少与人动武。即便涅瓦功力高过宋白蛟,依然还是落败的下场,差的只是时间问题。

涅瓦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直平和详静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心中抱着一个信念:“不能让他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不顾宋白蛟砍向自己脖子的一刀,涅瓦放弃了自身所有防御,将功力全部聚于双掌,使出了“阿陀大悲掌”当中同归于尽的一个绝招“悲极地狱”。

宋白蛟眼中的涅瓦手掌突然变大、再变大,然后……宋白蛟整个人就被涅瓦绝招打的吐血倒退。若不是在涅瓦出招之时,宋白蛟就意识到了危险,匆忙之间再次变招,从砍头变砍手,最大限度的减少了这招威力,此刻怕是就要被涅瓦这招打的重伤倒地了。

“咳”宋白蛟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哈哈笑道:“老和尚,你的一个胳膊都没了,我看你还怎么阻拦的了我。”

断了一臂的涅瓦,用另外一个手连点自己的穴道,止住了疯狂外流的血。语气有些低落道:“宋帮主果然好功夫,贫僧使出全力也只是让宋帮主受了轻伤而已,贫僧真是愧对森家主。”

宋白蛟自昨日就开始郁闷的心情此时方有些好转,神情倨傲的对着涅瓦说道:“老和尚,我尊重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若现在马上自废武功,或许还能保得住一条性命。我也不杀你,你这便走吧。”

涅瓦不再说话,只是坚定的站在宋白蛟的前面,剩余的一只右手摆出“阿陀大悲掌”的起手式。

宋白蛟刚刚好转的心情再次变的不好,自己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想留人性命一次,怎的对方就不给面子呢。寒声说道:“老和尚,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亲自送你上路。”刀光再次亮起,这一刀宋白蛟直接砍向涅瓦的右手。

“铛”的一声响,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涅瓦催动保护住了身体。趁着宋白蛟招式已老,一脚对着宋白蛟xiōng口心窝踢去。

宋白蛟手一松,放弃宝刀,侧身让过涅瓦的一脚,绕刀了涅瓦断臂左侧,一记“猛龙出洞”轰向了涅瓦的断臂之处。

“从外面不是打不动你吗?我把真气直接打到你身体里,看你还怎么横!”宋白蛟的内力摧枯拉朽般从涅瓦的伤口处冲进身体里面。

涅瓦的还练不到五脏六腑,遇到对方的真气从身体内部直接攻击,只听血肉破裂的声音在涅瓦身体中不断响起。涅瓦也被宋白蛟这一招打的横飞了出去,撞在了房屋墙上,半边房屋都被涅瓦撞的倒塌了下来,将涅瓦埋的严严实实。

宋白蛟用脚挑起掉在地上的刀,右手一伸,抓到了手里。对着涅瓦倒下的方向得意的说道:“老和尚,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宋白蛟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盖在涅瓦身上的瓦片被涅瓦运功蹦飞。涅瓦浑身血迹的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宋白蛟,右手又摆出了“阿陀大悲掌”的起手式。

宋白蛟的眼神变得凝重,双脚一蹬,再次向涅瓦冲去。血光迸溅,涅瓦的右臂被宋白蛟一刀砍飞,在空中打着转落到了地上。“嘭”宋白蛟一脚将涅瓦踹飞,涅瓦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宋白蛟提着刀,一步一步向涅瓦走去。走到涅瓦身前三米处之时,涅瓦再次站起,脸上依旧微笑,拦住了宋白蛟的前面。

看着再次站起来的涅瓦,宋白蛟怒气不断上升。又是一刀闪光,涅瓦xiōng前别砍出一个大口子。“嘭”涅瓦再一次被宋白蛟一脚踹飞。

宋白蛟刚踏前两步,涅瓦再次摇晃着站了起来,拦在了宋白蛟的面前。

宋白蛟紧紧盯着涅瓦的双眼看了半响,忽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老和尚,你是我宋白蛟今生第一个佩服的人!我不再追森文平就是。”言罢,刚才还站着的涅瓦仰天便倒,双目闭上,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只是脸上还依旧保持着微笑。

宋白蛟走到涅瓦身旁,看着涅瓦露出的微笑,觉得有些刺眼。那一抹微笑如菩萨度人时候露出的笑容:看破,放下,自在,随缘……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意味在里面。

涅瓦心地善良,却一直帮助做奴隶买卖的森家,心中的煎熬无人能懂、无人能知。在报恩与信念的彼此冲突下,涅瓦的内心早已不堪重负,支离破碎。

想来涅瓦今日以必死之心求战,未尝没有寻求大解脱的想法在里面。对涅瓦来说,为了报恩而死,是为还愿,死得其所。死后才能真正去往西方极乐世界,那里人人一心向善,那里没有尔虞我诈,那里清心佛音袅袅,那里再无世间烦恼。

只是涅瓦心中还有执念,便是唯一的情感寄托森文平。在森家的日子里,涅瓦只有每次看到森文平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亲情的存在,才能内心感到一丝平静。他把森文平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把全部的爱心放在了森文平的身上。

是保护自己孩子安全的执念,让涅瓦一次又一次的拦在了宋白蛟的前方。其实早在宋白蛟把内力打进涅瓦身体当中的时候,涅瓦生机已经断绝。是那一缕执念强撑着身体,又站了起来。宋白蛟也正是看透了此点,说出放过森文平的话。涅瓦心头一直缠绕的执念才挥散开去,没有意念支撑,涅瓦的身体也随之倒下。

可是死去的涅瓦又怎知宋白蛟平的性命,完全是因为段兴的缘故。因为宋白蛟知道,即便自己不杀森文平,段兴也不会让森文平继续存活于世上。

“老和尚,好好安息吧!”宋白蛟佩服归佩服,但是涅瓦的死丝毫动摇不了涅瓦对森家赶尽杀绝的决心。等宋白蛟再次抬起头来,眼中充斥杀意。观察了一下还在跟森家武士杀成一团的手下,握着宝刀的手一紧,也加入了战团。

……

去追森文平的壮汉大牛,在整整追了快十里地,吃了森文平胯下骏马扬起的无数灰尘之后,终于靠近了森文平。大吼一声:“给我下来!”

平地一声炸雷响起,马匹受到惊吓,不再受森文平的控制,惊慌失措的就想往其他方向跑。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大牛飞身而起,单脚踩到了马背之上,一手扣住森文平的命门,一手拉住马缰,想要控制失控的骏马。大老远的跑了过来,大牛可不想再耗费力气,用双腿跑回去。

此处已经距离阿扎山不远,周遭都是林子。大牛用单手好不容易控制住骏马,不顾森文平一直哭喊着“绕我一命”的废话。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回去找宋白蛟汇合。

突然,斜刺里一道剑光刺向了毫无防备的大牛。剑光迅捷无比,剑尖之处还有三寸长的剑芒。

第九十一章 上官鹰的警告

等大牛发现剑光的时候,剑光已经杀到大牛xiōng前不足三米之处。大牛双手都在忙,一狠心,顾不得宋白蛟不杀森文平的命令,直接把森文平放到自己前面做挡箭牌。

剑光狠辣异常,只是往上一挑,就从森文平的耳旁擦过,目标对准了大牛露出的一只眼睛。

大牛身子往后一仰,在马上使出一个“铁板桥”躲过了一剑穿脑的下场。

剑光不停,空中一个转弯,直接斩向大牛身子。大牛急切之间只得从马上翻落下去,躲过被腰斩的命运。

剑光不再追击。

大牛只听的一声“驾!”,就看到骏马撒开四蹄往远处跑出,马上除了森文平,还有一个全身劲装的侠客。

侠客远远的传过来一句话:“让宋白蛟回他的地盘上待着,若是再敢追来,休怪上官鹰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大牛额头青筋鼓起,一拳轰倒了旁边五十公分粗的大树。站在原地咬牙说道:“上官鹰,老子下次定要将你打成飞不起来的无毛秃鹰。”

郁闷的大牛回到森府,发现森府的战事已经结束。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森府武士和下人。连石板都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众人流出来的鲜血汇聚成了一条小溪,一直流到了森家大门外。

“人呢?”宋白蛟对着大牛沉声问道。

大牛走到宋白蛟前面,低声说道:“本来已经抓到森家小子,半路被一个叫上官鹰的给偷袭得手,将人救走了。”大牛说完便低下头,不敢去看宋白蛟。

多年的经验告诉大牛,宋白蛟对执行任务失败的人从来不给好下场。大牛已经做好了挨收拾的准备,心道:“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顿呗。”

令大牛意外的是,宋白蛟竟然没有动怒,相反还安慰起大牛,说道:“人我们可以再抓,只要你没出事就好。可知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不是帮主风格啊?”大牛呆愣在原地,傻傻的想到。

“大牛,大牛!你是不是受伤了?”看大牛两眼呆呆的看着自己,宋白蛟怀疑大牛是不是被上官鹰打傻了,走上前想要给大牛探查一番。

直到宋白蛟的手搭上大牛的脉搏,大牛才反应过来,慌乱的将手抽出,说道:“没……我没事!帮主,我看他们往西南方向逃去了。”

说话的时候,大牛眼睛四处乱看,眼神飘忽。

宋白蛟疑惑的看了一眼大牛,心里奇道:“怎的平时大大咧咧的大牛今日好像很奇怪的样子,莫非有事瞒我不成?”

想到这,宋白蛟顿时两眼一瞪,音调高了几分说道:“大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宋白蛟一怒,大牛马上恢复了正常,连声说道:“没有……没有。帮主,我亲眼看见他们往西南方向跑的,那还有马蹄印呢,我们要现在去追吗?”大牛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帮主这个态度就对了,刚刚实在不习惯。不对……莫非我大牛有受虐倾向?”大牛满头黑线中……

大牛又怎能理解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宋白蛟,在痛失亲弟,帮众冤死,功力大失的连番打击之下,原先的傲气已经被磨平了许多,锐气也不复以往。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

听到大牛的问话,宋白蛟犹豫了。自己来定南府两天,就折损了十多个弟兄。刚刚一战,除了大牛没在场,剩下的三个人一个重伤,两个轻伤。这种状态下继续追击下去,难保不会被人一锅端了。

不再想大牛刚才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宋白蛟看了一眼已显疲惫之色的几个弟兄,压住了心中急欲报仇的想法,道了一声:“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段兴正在太子府的一间密室里闭关,这是他住进太子府之后,特意让人建造出来的。为的就是偶有感悟的时候,能够无人打扰,心无旁骛的去做突破。

段兴之前功力早已达到后天圆满,差的是一些质的变化和心境的感悟。本来这一过程如果正常发展,按照段兴的推测大概是三年左右。

然而昨晚大战,段兴吸了宋白蛟至少十多年的内力,身体承受不了那么多真气,多余的真气就从段兴的各个穴道中往外溢出。段兴为了不浪费这些多余的真气,准备干脆提前冲击先天境界。

段兴运转纯阳至尊功,将多余的真气归拢起来,在身体的十二正经游走一遍之后,向着先天境界的隔膜冲去。

先天境界的隔膜玄之又玄,没有人知道怎么突破。而且每个人突破的方式都不一样,就算有师父突破了先天,也无法将经验传授给徒弟。

此乃谓之: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就包括现在的段兴也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冲破先天境界的隔膜,他只是大约的感觉好像应该是这样,但为什么这样,却一点也不清楚。

被段兴控制着的多余真气不断穿梭在段兴身体各个地方,去寻找先天境界的隔膜。

但是无论段兴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冲击先天境界的感觉。

越是找不到,段兴就越烦躁。明明近在咫尺,明明感觉的到,偏偏就是找不到。这种感觉让段兴难受的想要吐血。

有过一次走火入魔经验的段兴,暂时打断了想要冲击先天境界的想法。不再刻意束缚多余的真气,任由真气一点一点自由的消散在空中。

段兴静下心来,转而开始念诵起“修心诀”。让自己暴躁、急切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念着念着,段兴心头一片空明。不知怎的,段兴想起一走好多年的枯荣大师。许是因为“修心诀”是枯荣大师传给自己的缘故。

“师父,你现在还好吗?”段兴默默念叨着。

“啪”的一拍自己脑袋,段兴暗骂了一声“真笨!”枯荣大师现成的先天境界高人,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想当初枯荣大师晋升先天境界之时,自己还在一旁近距离观察来着。

想通此节,段兴开始努力的回想当年枯荣大师晋升先天境界时候的场景……

想起枯荣大师反复三次的血肉复生;想起枯荣大师气场当中那隐约可见的花草盛开;想起枯荣大师晋升先天之后,暗含天地至理的圆满气场。

段兴哈哈大笑,“北冥神功”的“化功决”启动,将还残留在体内的多余真气直接散发了出去。然后功法一变,全力运转“纯阳至尊功”。功法运行速度越来越快。在整整运行了十八个大周天之后,“轰”的一声,段兴周身发出强烈的空气爆炸声音,声音透过厚厚的密室,震的整个太子府都砰然作响。

段兴全身似乎冒出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不断起伏的火苗让人清晰可见。但是身在火焰中心的段兴却毫发无伤,脸上一片静谧的样子。

不只是脸色平静,段兴身体内部的每个细胞、每个纤维、每根骨头斗都在不断重新组合,变得更加生机盎然、变得更加坚韧有力、变得更加硬实抗打。

更重要的是段兴的气场,原本是方圆一米的火焰景象,如今也开始出现变化。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不断霸气的向外扩张,一直扩张到了段兴周遭十米才肯停了下来。

第九十二章 半步先天

然而段兴此时的晋升先天境界,似乎有几个地方跟当初枯荣大师晋升先天境界时候不太一样:一个是段兴的气场似乎只有其形,没有其神。看似霸气无比,实则并不圆满。

第二个不一样的地方是晋升时间太短,段兴晋升的时间只用了枯荣大师晋升时间的一半。因此无论是血肉筋骨的强化,还是身体内真气的变化都没有达到当年枯荣大师的高度。

第三个是最重要的,当年枯荣大师晋升先天境界,影响了小范围的天地,简单的说就是引起了一定的天地共鸣。然后段兴此刻的晋升,只有气势威猛,天地共鸣什么的是一点没有。

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段兴吐纳收功,站了起来,身上的奇异火焰景象消失不见。

段兴查看了一下自身变化,自言自语道:“原来晋升先天境界是要对武学有非常高的领悟,同时认清自己所练的武道,借由武道的成熟完善激发出自己的“武意”。得到天地的认可,将自己初步的融入到边天地之中。认不清自己的武道,就永远激发不出“意”,激发不出“意”就得不到天地的认可,没有认可,更别谈什么融入到天地之中。其实武道就是自己所练的武功,无论练的是什么武功,若是能练到极致,激发出“武意”,就能晋升先天。只不过大部分的内功绝学都不够完善,无法帮人领悟到最后一步。而绝世内功因为已臻完美,练到最后,自然而然会让人往“意”的方向上修炼,晋升先天却是比其他人容易的多了。只是同样一部功法,有的人觉得应该这么练,有的人又觉得应该那么练,最后激发出来的“意”也会出现差别,寇仲和徐子陵应该就是如此了。”

摇摇头,段兴叹了一口气,暗道:“可惜对《纯阳至尊功》的了解不够深刻,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没能激发出“意”,我现在这状态算什么……半步先天吗?不过我的“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段兴之前感觉到先天境界的隔膜有些松动,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吸收了宋白蛟的大量内力。更重要的是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多,段兴对《纯阳至尊功》的领悟越来越深刻。加之当时心境的提升,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段兴感觉能突破成功。可惜最终还是差了一步,没能突破,只能算是在那槛上跨过去了半步。只待增加对自己武道的认识,将自己的“武意”激发出来,就可以顺利晋升。

想枯荣大师修炼“枯禅功”练了几十年,心中对“枯”的了解绝非只言片语便能说的清楚,机缘一到,自然就顺理成章的晋升成功。

段兴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有如自己这般状况。但是,自家事自己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身具先天之气,刚刚冲击先天境界绝对会以失败收场。结果好了,功力原地踏地,增加对自身武道的认识。结果若是坏了,有可能功力倒退,还要重新修炼。万万不会出现什么半步先天这样的状态。

虽然没有成功晋升先天,结果总归是好的。功力提升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知道了应该怎么晋升先天境界,比自己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个大概感觉强多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段兴走出密室。看着蓝盈盈的天空飘着几朵悠闲的云彩,段兴心情顿时大好,感觉昨晚受的伤也不疼了。

想起受伤,段兴伸手摸向伤口处。伤口昨晚就已处理好,如今绑着一圈圈的纱布。段兴用手按了好几下都不疼,大感好奇,将纱布揭开一开,昨晚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疤了。思来想去,应该是刚刚冲击先天之境之时,身体变化所至。段兴不由得为武道一途的神奇所惊叹,坚定了要踏入武道至高境界的决心。

段兴出关,守在密室外面的卫兵满脸崇敬之sè的跪倒在地上,中气十足的喊道:“见过太子殿下。”

昨ri晚间一战,太子府所有存活的人,都亲眼看到了段兴单枪匹马打跑所有黑衣杀手的场景。那只有在茶馆说书人嘴里听到的故事,就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面前。他们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见证了一个伟大的英雄传说。

段兴伸手拍了拍卫兵的肩膀,道了声:“辛苦了!”

被拍肩膀的卫兵激动的大吼道:“太子殿下英武!”声音之大,差点吓到段兴。

若干年后,已经年近花甲的卫兵,对着自己的孙子讲了这么一个故事:“想当年,我们的神圣帝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伙黑衣蒙面人夜袭太子府,他们人数众多,足足有好几百人。个个武功高强,手拿神兵利器,暗杀了我们好多兄弟。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要被那伙强人杀掉之时,我们的神圣帝王如天神般冲天而起,杀进黑衣强人当中。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就将黑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只余得那伙强人的头领翻墙逃跑。但是,他又怎么能逃的了呢。爷爷永远也忘不了神圣帝王当时那记绝招,只是手指一点,一道照亮了半边天空的巨大光束shè向了逃跑的黑衣人,一下就将对方打的灰飞烟灭……”

段兴对着卫兵点点头,然后向卧房走去,准备好好睡上一觉。从昨天现在,一直没有合过眼,段兴有些困乏了。晋升半步先天,全身应该jing神抖擞才是,段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困,应该不是一晚没睡觉的关系,莫非是为了愈合伤口,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段兴觉得这个非常有可能。

就在这时,一个看门的卫兵跑到段兴面前,单膝跪地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巴农卡将军门外求见。”

“让他到大厅吧。”段兴勉强打起jing神,准备去见巴农卡。

“末将巴农卡拜见太子殿下。”巴农卡每次见到段兴总是非常守礼节的,这点让段兴非常满意。毕竟和巴农卡的接触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适当的保持距离对双方都好。

段兴坐到一个椅子上,微笑着问道:“巴农卡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巴农卡身为武将,本身功夫也是不弱的,内力境界虽然只有二流高手的程度,但是实际战斗力仅比修炼了“一阳指”绝学的镇南王弱了一线。刚一进屋看到段兴,就觉得段兴似乎和昨ri所见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感觉好像更加飘渺了。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让自己觉得有一种距离好远的错觉。

听到太子问话,巴农卡回道:“末将听到消息,森家今天早上被几个北宋武林人士灭了门,森家客卿涅瓦大师被人砍断双臂杀死,森家家主森荣和森家长子森文平逃往阿扎山,然后不知所踪。”

段兴不动声sè的继续问道:“森家不是高手众多吗,怎么还能被人给灭门?森文平是长子的话,那森荣还有其他孩子了?”

第九十三章 森家父子的去向

巴农卡想都不想就回道:“森家的奴隶队常年在外面行走,一般留在森府的是平日轮休的一支队伍。高手除了涅瓦大师,就只有二个二流高手和其他一些手下,对方若是多派出些二流高手也能将涅瓦大师缠死。不过依末将的判断,涅瓦大师修炼还能被来人砍断双臂,来人功力绝对比涅瓦大师高上不少。森家被灭门就很容易理解了。”

“至于森荣的其他孩子,末将只是听说森荣在真腊好像还有一个儿子,具体情况末将就不清楚了。”森荣回道。

“按巴农卡将军的说法,若是森荣跑到了真腊或者交趾,甚至更远的的天竺国的话,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再弄出一个森家?”

巴农卡大摇其头说道:“森家根本就没有覆灭,所谓的灭门也只是在定南府的府邸被人毁了而已,最大的损失估计也只是涅瓦大师而已,其他的人死就死了,以森家的财力完全还可以继续招募人手。”

段兴没想到森家早就将大部分势力转移到了国外。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森家现在连死都算不上,想要收拾他们光靠宋白蛟怕是不行了,得自己想办法动手。

“若是巴农卡将军派军队去寻找的话,是否能将宋白蛟找出来?”段兴装作无意的对着巴农卡问道。

巴农卡不知段兴是何意,老老实实的回道:“森家父子逃跑的方向是阿扎山,只要翻过了山,就是真腊国的地界。大部队过境,肯定会引发大理国和真腊国的冲突。小部队去了,即便找到人,也抓不回来。末将见过他身旁的另外一个高手上官鹰,功夫比涅瓦大师还要厉害一些。等闲一、二百人去了只是白白送死。”

“难道就这么放过森文平,那我大理太子岂不是混的太丢人了?不行,说什么也要干掉他。”段兴心下发狠,但是面上依然平静如水。

看段兴一时没说话,巴农卡关切的问道:“殿下,末将听说昨晚太子府也遭到了袭击,好像就是今早杀了涅瓦大师的那伙强人,不知殿下可有受伤?”

段兴微笑着回道:“看我如今生龙活虎,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只是损失了父皇给我送来的一些卫兵和下人。晚些时候,我会给父皇写封信,让他再派些人来就是。”

巴农卡其实昨晚就收到了太子遇刺的消息,只不过等巴农卡整军完毕,准备出发去救段兴的时候。探子又传来消息说,段兴大发神威,一人杀死了十多个刺客,剩余的刺客狼狈逃窜,太子府又重归平静。

巴农卡不放心,再次派出探子去探消息,消息经过证实,巴农卡才放下心来。等二天一大早,巴农卡就跑到太子府,想亲眼确认一下。

等看到段兴似乎毫发无伤,巴农卡先是心里舒了口气,随后狠狠的震惊了一下。被段兴打杀了数十人,剩下逃跑的几个人还能将森府上下杀光,只跑了森荣和森文平。连功力达到一流境界的涅瓦大师都被对方干掉了。这岂不是说段兴一人就能随意的灭了一个家族。

想到这里,巴农卡就不淡定了,看向段兴的眼光也有了变化,从尊敬到震惊再到佩服,短短的一会功夫,巴农卡再次面对段兴的时候,心态就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巴农卡是个粗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对着段兴一拱手,真心实意的说道:“末将拜服!”

段兴只是头脑一转,便猜到巴农卡在说什么。当下挥了挥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不过是群贼人而已,可惜没能将他们全部拿下,却是留了点遗憾。”

装!这完全就是**裸的在装!

巴农卡却不那么认为,反而觉得段兴有高人风范,心中更加敬佩了。

“南征的准备做的如何了?”段兴话题一转,平淡的问道。

巴农卡恭敬的说道:“除了粮草还需再筹备一些以外,其他事情都已准备完毕。”

“粮草的事情,巴农卡将军不用担心,我会让木瑞寒想办法。兵贵神速,将军速速回到军营,安排一番。明日子时,出兵交趾国的旺渑郡。”段兴不容置疑的说道。

“是,殿下!”巴农卡大踏步出了太子府。在古代,个人武勇非常重要,尤其是对部队士气的提升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通过太子府和森家截然不同的结果对比,段兴的武力让巴农卡惊为天人。自己一方有个超级武力,无疑让巴农卡信心增加了许多。许多时候,一个勇猛大将战前叫阵,斩将夺旗,就能直接左右一场战局的胜负。

刚刚送走巴农卡,又传来胖子太守求见的消息。

“有请!”段兴懒洋洋的对着下人吩咐道。

“殿下,殿下,您没出什么事吧!”胖子太守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脸上充满了关切的神情。

早就知道胖子太守为人的段兴,心里不为所动。但是面子上依然表现出受感动的样子,说道:“有劳木大人关心,本王一切安好。”

胖子太守脸上表情更见担心,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只是在距离段兴一米远的地方,焦急的说道:“下官昨夜就听到消息,说有贼人来刺杀殿下。下官第一时间就聚集了人手,想要帮助殿下御敌。可谁知等下官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守门的卫兵说殿下正在闭关疗伤,不让下官进去。无奈之下,下官一直等到现在,一听说殿下出关,下官马上就赶了过来。”

“你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巴农卡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进来了。看着你之前孝敬我那么多钱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段兴心道。脸上却是更见感动,从椅子上走下来,拍了拍胖子太守的肩膀说道:“还是木大人关心本王啊!等本王三年时间一到,回到大理之后,定会在父皇面前为木大人多说几句好话。万万不能让木大人这般忠君爱国的人才,一辈子埋没在这南荒蛮夷之地。”

胖子太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连道:“没白花钱,没白花钱,不过这地方在你看来是蛮夷之地,在本太守眼里可是聚宝生财的福地啊,可万万不能调走。”胖子太守当即跪了下来,说道:“多谢殿下美意,下官不求高官厚禄,只愿能为陛下分忧,为殿下解难,能在这南荒蛮夷之地为我大理国治理好这一片疆土,下官就心满意足了。”

“诶,木大人怎能如此,快快请起。想我大理本就人才凋零,如木大人这般国之栋梁,本王必定要在父皇面前大力引荐,木大人大可不必担心。”段兴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说道。

胖子太守心中几欲流泪:“我哪是担心,我是不想走啊!完了!完了!演过火了,这可怎么办?”随着段兴搀扶,胖子太守站了起来,两眼泪汪汪的说道:“殿下,您对下官真是太好了,下官……下官今生愿意为殿下做牛做马,以回报殿下对下官的厚爱之情。”

段兴微笑着说道:“木大人实在太客气,对了,不知木大人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刚刚出关,想要休息一番。”

“没了,没了,下官就是来看看殿下受的伤势如何,用不用叫医生来给殿下看看。”胖子太守连忙回道。

“有劳木大人费心,本王略懂医术,自己能够处理。”说完,段兴端起一杯茶,意思送客。

第九十四章 宋白蛟的诚意

胖子太守现在可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他不知道段兴是在戏弄他,反而真担心万一自己继续留下来,段兴心血来潮之下,直接修书一封给保定帝,让自己马上去宫中就职,那可就乐大发了。

“那殿下您好好休息,下官明日再来探望。”胖子太守一鞠躬,弯腰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将胖子太守忽悠走,段兴回到卧房倒头大睡。

就在段兴醒了过来,吃了整整一只烤羊,两只烤**,喝了三坛子酒之后,一个不速之客到了。

段兴吃完饭,就来到书房准备再翻看一下交趾国的情况,刚一进屋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书房yīn暗的角落响起:“太子殿下好胃口。”

段兴施施然走到书架前,将标有《交趾国》三个字样的书卷抽了出来放到书案上,头也不抬的回道:“听说森荣和森文平都跑掉了,宋帮主怎的不去追杀他们,反而还有闲心跑来本王府邸,莫非是给本王送功力来的吗。”

提到功力,宋白蛟就是心中一痛。强忍一刀将段兴劈成两半的冲动,语带怨气说道:“若不是太子杀了我众多好手,我现在已经在带人去追杀森荣的路上,又何必来到这里?”

段兴一边翻看《交趾国》,一边说道:“说出来意。”

段兴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宋白蛟心中极度不爽。自己身为长鲸帮帮主,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即便是霸气无边的灵鹫宫主人天山童姥,自己也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对方也未如此对待自己。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宋白蛟也不得不低头,沉住气道:“宋某想跟太子借兵!”

借兵?段兴抬起头来看着宋白蛟,不解的问道:“宋帮主,据本王了解,你长鲸帮控制了长江、黄河所有的水上生意,手下兄弟上万,比丐帮少不了多少,怎的要跟本王借兵?”

宋白蛟有苦说不出,自己是控制了长江、黄河流域的水上生意,可是同样的,那需要大量的人手去看管。自己这次抽出两个一流高手,十多个的二流、三流高手已经是将帮中应急的高层武力都带了出来。

剩下的必须坐镇帮中各个重要堂口,不能再调动。不然下面一旦出现乱子无法及时处置的话,有可能就形成大规模的骚乱,损失就会大了。

那些个三流以下的好手,帮里倒是有很多,可是就算调过来几百人也不见得能杀掉了森荣,反而损兵折将,不如不调。

但是仇又不能不报,不只是自己弟弟的仇,现在又加上了白鲨和其他兄弟的仇。打不过段兴,只能把仇都放到森荣身上。再说,根源就都是森文平引出来的,找他父子报仇也没有毛病。

若是不报仇,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帮会的话,他宋白蛟今生别想再抬头做人了。

“太子,本帮生意众多,需要大量人手管理,一时半会也抽不出好手过来。况且跟森家的仇,太子也有一份,何不助宋某一力,一起将森家连根拔起?”宋白蛟回道。

段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语气平淡的说道:“宋帮主昨日带人杀了本王众多下人和卫兵,本王本该将你杀了为手下人报仇才是。没有杀你,反而放你条生路,只是看在你告诉我何人使奸的份上,但是这并不代表本王就要同你合作……”

“宋某愿意让出长鲸帮在长江之上的三分之一利润作为和太子合作的诚意。”宋白蛟直接将来时想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段兴从背后的书架当中抽出了一个绢帛,展开来是一副地图。段兴看着地图,问道:“哪个区域?”

宋白蛟回道;“东南沿海一带。”

听到宋白蛟的回答,再对照地图,段兴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宋帮主,看来江湖传言,长鲸帮控制了黄河、长江所有的水上生意与事实不符啊。”

“太子此言是何意?”

“若本王猜的没错,长江东南沿海一带应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地盘。宋帮主想要跟他们抢饭碗不是太容易吧。”

宋白蛟语气露出强大的自信,说道:“太子此言差矣,我长鲸帮虽然在江湖之上名声不显。但绝非是那种二、三流的势力。正如太子所说,长江和黄河的所有水上生意正是本帮在背后控制,区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还不被宋某人放在眼里。”

“他们是不行,可他们背后的天山灵鹫宫,宋帮主还敢得罪不成?”段兴揶揄的说道。

宋白蛟眼神一凝,问道:“太子远在大理,怎的还知道天山灵鹫宫的事情?”

段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江湖中人谁没听说过天山童姥的大名,本王虽非大宋人,但是童姥的威名却是早已就有耳闻。天山灵鹫宫暗地里控制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宋帮主难道还不清楚吗?”

宋白蛟的眼神开始闪烁,回道:“天山毕竟距离东南沿海太远,即便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被灵鹫宫控制,他们想要在长江之上讨饭吃,还是要看我们长鲸帮的脸色。”

段兴拍案而起,怒斥道:“宋白蛟,你莫要以为本王远在大理,就不知道大宋武林的情况。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加起来少说也有数千人,你长鲸帮若是真能压得住他们,他们也不会有如此规模。况且以你宋白蛟的武功,想来还不敢做得罪童姥的事情。你将一块根本不属于你的地盘恬不知耻的说让给本王,你当本王好糊弄是不是?”

段兴一怒,宋白蛟便转了态度,说道:“太子果然见识不凡。这是宋某对刚才之事的赔礼。”宋白蛟从怀里掏出一百万两银票,放在段兴面前的书案上。接着说道:“既然太子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那宋某也不再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了。”

段兴坐回到了椅子上,用眼神示意宋白蛟继续。

宋白蛟手一指长江的源头,沿着长江的流动的线路,一直划到了渝州地界,说道:“这一段距离大理国最近,宋某愿意全部让出来。”

段兴眼神向上一挑说道:“你怎么让?是一下将你的人马都撤了出去,然后让本王派兵跟当地帮会火拼是否?然后引起大宋和大理的纠纷,你好坐收渔人之利?”

宋白蛟心里一叹:“这小子年纪轻轻,怎的武功恁的高强不说,心思还如此缜密。”放弃了心中其他想法,宋白蛟老老实实的说道:“本帮在该地的所有堂口全都会有人值守,只要太子到时候派人一个一个的接收就好,一应地契届时都会一并奉上。”

“共有几个堂口?”段兴继续问道。

“除却长江最上头本帮没有设立堂口以外,本帮在大理、成都、渝州皆有堂口。”宋白蛟回道。

“大理也有你们的堂口?”段兴奇道。

宋白蛟此时方露笑容,说道:“本帮在大理的堂口,不叫长鲸帮,而是叫飞虎帮。后来,被彩云帮强行抢了生意。说到彩云帮,宋某还要感谢太子,若不是太子将彩云帮收拾的干干净净,本帮还收不回来在大理的生意呢。”宋白蛟脸色得意之情一览无余。

段兴不屑理会宋白蛟,只是拿着地图反复看了几遍,然后一排桌子,道了一声:“好,此事就此定下。”

宋白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自己功力已经下降,声望不能再掉,此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仇报了之后,大摇大摆的回去。虽说帮里好多兄弟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但是难保现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对自己落井下石,生出别的想法。

宋白蛟表示:做帮派老大很难。

既然段兴同意,宋白蛟便跟段兴详细谈一些关于借兵的问题和如何找出森家的大本营,然后一举将他们干翻等相关事宜。

第九十五章 兵发旺渑郡

“快点、快点,动作都快一点。”巴农卡的军营里四处响着这样的话。

此时已经是亥时四刻,距离段兴和巴农卡定下的出兵时间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段兴和巴农卡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军营的最前方等待队伍集合。

巴农卡的副将赤滕刚指挥手下大大小小的中层将领,将一个又一个的小队按照队形集结起来。

此次偷袭交趾国的旺渑郡,兵贵jing不贵多,而且一定要迅速解决。所以,巴农卡此次只是抽调了南荒军的五千将士和一万五千平时训练有素的乡兵出征,每人带了三天的口粮,连后勤补给都不要。按照巴农卡的本意是出动四、五万人,然后再保障粮草的充足供应。但是段兴下午来到军营,直接交待巴农卡不需要那些后勤补给,只要保证军队的机动力就可以。

巴农卡虽然心底对段兴此举颇有微词,但段兴是太子,而且头上还顶着昨夜大杀四方的无敌光环。巴农卡只得接受段兴的安排。

“殿下,若是行动走漏风声,交趾国大举反扑的话,凭我们目前这点人手,怕是抵挡不住啊!”马上就要出发,巴农卡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尝试着最后一次劝说段兴。

段兴遥望着南方的大山,问道:“将军为何有此疑虑?”

巴农卡回道:“战事的可变xing永远存在,末将不担心此次攻打旺渑郡会失败,末将担心的是我们暗地里控制他们会出现问题。若是他们当中有人冒死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交趾国派大军攻打我们,以我们这点人手是守不住旺渑郡的。”

段兴淡淡的回道:“消息不会走漏的,若是真不小心走漏了,我们退兵就是。”

巴农卡听到段兴的语气,心里气愤,冒着得罪段兴的危险,说道:“出兵并非儿戏,还请殿下三思。”

“将军不用多虑,本王心中有数。”段兴没有跟巴农卡解释自己心中打算的想法。跟保定帝、镇南王当初商量的计划一样,抢占先机,先暗中拿下几个府、郡。等五个月之后,高泰明再来定南府跟段兴开始正式赌约之时,段兴稳稳的抢占了先手。剩下的两年半时间,就算段兴一个地盘没打下,只要暗中搅黄高泰明,让他拿不出任何成绩,凭借段兴之前拿下的地盘,这场赌局就是段兴胜了。

可段兴心里有更多的想法,更大的目标。此次出兵在巴农卡看来,只要按照既定战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就好。但是在段兴看来,进攻旺渑郡更多的是一种试探,试探交趾国的反应,出兵速度,部队素质,将领本事等一系列的东西,为将来攻打占领整个交趾国做准备。

不能只局限于一个府、一个郡,段兴要的是整个交趾国。至于赌约什么的,段兴根本就不在乎。他一开始就没把保定帝和高泰明的赌约放在心上,之前是因为游戏心态,没有调整好自己。如今则是因为自己功力大进,大不了乔装打扮,偷偷潜回大理国,暗里地偷袭干掉高升泰就是。他相国府就算再怎么藏龙卧虎,自己又不是与之正面冲突,凭借自己如今的功力,刺杀成功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剩下一个高泰明,以他的本事还翻不出太大的浪花。

“禀殿下、将军,部队已经集合待命,随时可以出发。”赤滕刚来到段兴和巴农卡的前面说道。不得不说,赤滕刚跟随巴农卡多年,指挥士兵的能力还是非常优秀的,只是段兴和巴农卡几句话的功夫,部队就已经集合好了。

巴农卡虽然心里还有些芥蒂,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跟段兴发火,只好对着赤滕刚吼道:“那还等什么,出发!”

对于巴农卡跟属下发火,段兴只是笑笑,抬头看了一样繁星闪亮的夜空,心道:“我要这天,能明白我心,我要这地,为我颤栗,要这璀璨星辰,再遮不住我双眼,要那所谓神人,跪地哭泣。”

夜更黑了。

半月后,大理皇宫,御书房。

“陛下,镇南王求见!”小太监一嗓子打断了正在看书的保定帝。

“有请!”

保定帝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杯茶,小口的啜着。看着窗外阳光明媚,鸟儿自在飞翔,保定帝的心情此刻极为平静。

据前几ri的皇宫密探回报:“太子府半月前遭不明武林人士袭击,太子府上下死了将近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危难之时,太子殿下力挽狂澜,杀敌十数人。跑了五人,其中有贼酋。第二ri,定南府森家被人灭门,森家父子逃到真腊国,不知所踪。根据人数分析和对现场探查,发现夜袭太子府和屠灭森家的系同一伙人。这伙贼人在屠了森家上下之后,就消失不见。定南府周边哨口加大了巡逻、境界力度,依然没有贼人的任何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保定帝吓了一跳,刚开始以为是高升泰在做鬼,甚至都做好了调集大军直接跟高升泰火拼的打算。等第二ri探子再来消息说:“贼人是森家长子森文平因对太子心怀怨恨,使计从北宋骗来江湖中人对太子进行暗杀。后被那伙贼人发现,反而遭惹了灭门之祸。若不是其父森荣未雨绸缪,提前做了准备,如今森家上下已经被杀的不剩一人。”这只是探子的回报,有些情报探子并没有探出来。不过就这个消息,也让已经命大理皇宫高手们统统待命的保定帝冷静了下来,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等第三ri探子再来消息说:“太子和定南府驻军将军巴农卡趁夜出兵,攻打交趾国旺渑郡。”保定帝觉得,自己虽然年纪还没老,但是心却已经老了。实在跟不上段兴的节奏。

“皇兄!”镇南王神采飞扬的跟保定帝打招呼。

保定帝看了镇南王一眼,打趣说道:“朕听说,自此那风华绝代的王夫人入住镇南王府之后,正淳每ri晚间必定按时回府。就连当初白凤在府里的时候,正淳也未曾如此这般,可有此事?”

镇南王没有一丝尴尬,哈哈笑道:“皇兄难道不知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年是我对不起阿萝,她嫁给王家,丈夫又早逝。这些年,她带着孩子,一个人经营曼陀山庄着实不易。我就寻思多陪陪她,莫要让她再受了委屈。”

“那白凤你又准备如何安置?”保定帝问道。

“白凤的xing子,皇兄也知道。让她跟别人一起……她是万万不能。我跟她已商量好,她镇南王妃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她要是想家了就回家看看,要是不喜欢了再去道观里住些ri子,我有时间就去看她。”

“恩,你处理好就可以,莫要让人抓了把柄,四处说皇家的闲话。”

“我省的!”

闲事说完,保定帝抿了一口茶,问道:“正淳找朕何事?”

镇南王凑前一步,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说道:“定南府巴农卡派人送来密报。”

保定帝一下来了jing神,从镇南王手里拿过那封信问道:“如何而来?”

“巴农卡担心皇兄这里有太多眼线,特意安排了一个当地人以行脚商人的身份,来我府邸外面摆摊做生意的时候将信传了进来。”镇南王回道。

保定帝将信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行小字。

第九十六章 旺渑郡之战

“王爷亲启:末将随太子殿下已成功攻占交趾国的旺渑郡,杀敌三千有余,俘虏敌人五千余。郡守那扎依被太子殿下生擒活捉。末将原本担心消息会有泄露,未想殿下手下几个黑衣人武功高强,逃脱的几个传信兵均被一一抓了回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目前,旺渑郡已被我军完全控制。”

“好!”保定帝看完信,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杯子被震的弹了起来。

镇南王也开心的说道:“皇兄,第一仗便胜的如此漂亮,跟高升泰的赌约想来是稳cao胜券了。”

保定帝手掌内力一吐,将纸震的粉碎,拼也拼不起来。说道:“此事还不能过早就下定论,我们有‘张良计’,难保高升泰没有‘过墙梯’。你忘了他之前可是竺越府的太守,现任竺越府太守就是他以前的门生。当初高升泰想让高泰明也到南方,未尝就没有存了从竺越府做手脚的打算。”

竺越府:与天竺国接壤,所有天竺和大理互相贸易往来都需要从竺越府过道,堪称大理的‘丝绸之路’。和定南府相比较而言,竺越府更加注重经济的发展,是大理国重要的经济重府。竺越府一府之地每年上缴的税收就占了大理国总税收四分之一。

镇南王听到保定帝的话,不屑的说道:“竺越府银子是多,可是兵员素质怎能跟定南府的南荒军相比。那里连个正规军都没有,都是乡兵组成的队伍。连军备都是竺越府自己掏银子弄的,从将军到士兵各个只想着挣钱,哪有一个能打仗的。”

保定帝语重心长的说道:“正淳,防人之心不可无。高升泰那老狐狸绝对不能小觑,谁知道他葫芦里能装什么药。莫要小看了银子的威力,有些时候,黄金白银的威力可比你的大军有用的多。”

“那皇兄的意思是?”镇南王虚心问道。

“此事你不用参与,朕已经派了皇宫密探去紧紧盯着高升泰和竺越府,但又一点蛛丝马迹,朕自然就会知晓。你只要做好跟定南府的联络就可。”

“正淳领命。”

“还有一事需你费心!”保定帝想起段兴的事情说道。

“皇兄尽管吩咐!”

“之前太子被一伙来历不明的大宋武林人士袭击,此事还需正淳去探查一番。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我们不能就此袖手旁观。落个大理皇室懦弱无能的名声。”保定帝眼神严厉的说道。

“皇兄尽管放心,兴儿可是我大理国太子,此事自然不能如此轻易放过对方。只是,那个森家……”镇南王yu言又止。

“我已拟好文书,明ri便派使者送去真腊国。让真腊国将人给朕交出来。”

“真腊国要是不交人怎么办?”

保定帝笑着对镇南王说道“那不就刚好有借口和真腊开战了吗。到时候直接让高泰明去攻打真腊,这样不仅可以打乱高升泰的部署,还可以借真腊的兵力消弱他高家的私军。”

镇南王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皇兄此计“一石二鸟”高明,当真是高明!”

……

旺渑郡,郡守府。

原本的旺渑郡郡守那扎依,此时正像一个衣服被剥的jing光的小姑娘即将要面对数十大汉轮流侵犯一般,面上充满了惊恐和羞恼。

“我都已经配合你们控制住了旺渑郡,你们怎能如此对我?”那扎伊站在厅中对着高坐在椅子上的段兴吼道。

由于之前大理国一直给人与邻友善、毫无争霸野心的印象。虽然彼此之间总是有些摩擦,不过摩擦不大,无非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和打秋风的事情起了些争执。更多时候反而是为了练兵,故意弄点矛盾出来,借机小规模的打上一仗。

这就造成了大理南边的国家对大理国的防范之心不是特别强烈。这样的态度也就给了巴农卡的探子轻松潜进敌国的机会。

通过各种手段,探子们成功的将旺渑郡的设施建设、军事力量、重要人员的相关情报传给了巴农卡。并且成功的用金钱铺路,将旺渑郡守城的卫兵买通了两个。

依靠探子们的成功潜伏,巴农卡的部队昼伏夜行,在从定南府出发三天之后的一个凌晨,部队突袭,一举拿下了旺渑郡。损伤了人员不到五百人。

由于是晚间奇袭,旺渑郡的守城士兵,多数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被南荒军收拾掉了。值得一提的是,旺渑郡的守城将领列旺反应虽然指挥军队的本事稍有不足,但是个人武力着实凶悍。

城门失守的第一时间,列旺是在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第几个小妾的身上爬了起来,匆匆抓起一对青铜大锤就冲到城门口厮杀。

按照正常道理,列旺应该是指挥手下将士集合,然后迅速组织起阵地反击,以图夺回城门。再不济,也应该是凭借地利优势,在城中跟来犯之敌打巷战才是。

但是列旺此人从小习武,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与人厮杀,尤其是喜欢看着自己的大锤将人打的脑浆迸裂,鲜血四溅的感觉。整一个冲锋陷阵的不二人选。

当巴农卡的先锋军冲进城门,正准备大肆屠杀一番的时候,首当其冲就是拎着一双青铜雕虎锤的列旺。列旺战斗作风正如他铜锤上雕刻着的猛虎一般,悍不畏死。

只见列旺挥舞着铜锤,如旋风般冲进巴农卡的先锋军之中。所过之处一片血雨腥风,残肢断臂漫天飞舞,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列旺全身上下就沾满了先锋军的鲜血。

本来气势如虹的先锋军,生生被列旺一人止住了攻势,杀的四散开去,失了队形。低迷委顿,被先锋军打的节节败退的守城士兵在列旺的强势突击下,再次集合,跟在列旺身后杀向了先锋军。

先锋军一时之间无人再敢上去。列旺站在大街zhongyang,狂笑不止,声震四野。配合一身的血se、肉沫,直如混世魔王下凡。等气势冲到顶点,列旺大喝一声:“杀啊!”向着剩下的先锋军杀去。

列旺副将则是收拢残兵,准备夺回失守的城门。眼看城门就要被交趾国士兵夺回,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先锋军中间飞起。随着黑衣蒙面人冲向列旺,空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只听“当”的一声,列旺双锤向上,险险的挡住了劈向自己头颅的一刀。

黑衣人一刀没能砍下列旺头颅,也不吃惊,原地如陀螺般旋转,以一秒七、八刀的速度,从各个角度向列旺砍去。

列旺擅长大开大合,碰到这种以速度见长的打法,一下子就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疲于应付黑衣人的攻击。

偏偏黑衣人刀法娴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打的列旺火冒三丈,又拿对方毫无办法。明明前一刀跟自己硬碰硬,后一刀就是虚晃一下,等自己拿锤抵抗,便中途变招,砍向自己其他地方。

列旺气的“哇哇”大叫,只是几招过后,就被黑衣人砍中数刀,血如不要钱一般喷she的四处都是。

终于“哐啷”一声,列旺失血太多,没了力气,握不住他那重达一百多斤的双锤,双锤掉在了地上,砸出地面一个大坑。

列旺无再战之力,黑衣人也不杀他,只是收刀又隐入了先锋军之中。列旺虚弱的站立在原地,对着黑衣人的背影用不熟练的中原话说道:“你刀法太快,是个高手。不过不是好汉,拼力气,你打不过我。”

说完话,列旺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胡乱的从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条,把身上受伤的地方包扎了起来,然后静等战事结束。他虽然喜欢打仗,但是脑子不是太笨。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倒,旺渑郡就算完了。

第九十七章 掩饰喉结的易容术

列旺不只是在旺渑郡作为无敌一般的存在,就算在整个交趾国,列旺也是数一数二的悍将不是说他武功最高,而是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本事,那一对大锤给敌方士兵所造成的冲击力和伤害,不是单纯的依靠武功高强就可以办到的

交趾国有无数的少年青年将列旺当成自己的终极偶像在旺渑郡,一些交趾国民更是视列旺为战神如今战神一倒,交趾国守城卫兵们本来刚刚聚集起来的士气又“刷”的一下消失殆粳“兵败如山倒”就是他们最好的写照

很多武林高手在战阵之上,一旦被士兵们围住施展武功,能够突破重围,自痹命有余但是说到,杀的敌方士兵肝胆俱裂,不敢上前能震慑住敌方将领和士兵,更多的是需要胆气,豪气和杀气这种东西有的人是天生的,有的人在战场之上经过了无数的生死搏杀,后天领悟的等闲之人很难具备多少枭雄欲得一猛将不可得,整天郁郁寡欢而那些个成大事的帝王哪个手下不是猛将无数至于谋士……段兴暂时还找不到那种人才

随着列旺的倒下,旺渑郡的战斗已经没了悬念而此时,巴农卡的大军已将旺渑郡的四周封锁了起来,力争让一个苍蝇都跑不出去然而,交趾国的士兵也是有不少能人翻城墙出去的,钻狗洞出去的,捡起死去的先锋军掉下衣服,装扮成巴农卡的士兵混出去的……林林总总的跑出去了五六人

除了两个被巴农卡及时发现,派弓箭手射杀了以外其他几个人都跑出了弓箭手射程范围就在巴农卡着急,准备派出斥候去追杀的时候从段兴身后闪出几个黑衣人,用飞一般的速度去追杀逃跑的几个传信兵

天太黑,巴农卡看不太清楚远方的情况只是没过多久,就听见远处接二连三的想起惨叫声,然后几个黑衣人提着人头回到了段兴的跟前将人头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连句话都不说,又站回了段兴身后

巴农卡想不明白,即便以自己的武功想要追上奔驰的骏马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可眼前几人怎的都做到了段兴不理会巴农卡疑问的眼神,只是眼睛眺望着旺渑郡的方向

巴农卡的大军分批进城,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巴农卡的军队已经完全掌握了旺渑郡的所有设施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攻打旺渑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如何将旺渑郡已经易主的消息,一直隐瞒到保定帝和高升泰的赌约开始时候这个才是最难的事情

“报!未发现郡守那扎依的行踪”一个传令兵匆匆从前方跑来,向在城市里巡查的段兴和巴农卡汇报道

巴农卡问道:“问过当地人没有?”

传令兵回道:“已经抓住了郡守府的几个俘虏问过,郡守那扎依在城门失守的那一刻就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巴农卡眼睛一瞪,对着传令兵吼道:“回去找,就算翻遍整个旺渑郡也要将人给我找出来,他一个大活人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定是乔装易容了,好好去查那些个行踪可疑之人”

“是,将军”传令兵起身就往回跑,把巴农卡的军令传达到前面部队去了

巴农卡转过头来,对着段兴请示道:“殿下……”

“我们去郡守府!”段兴打断了巴农卡的话,直接下了决定

刚到郡守府,就看见一群明显是郡守家眷的妇人小孩被卫兵驱赶到了郡守府大院子的一个角落,另外一个角落是郡守府的下人

见到段兴和巴农卡进来,先锋军的将领上前说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和将军”

段兴用先是用眼睛看了一圈众人,将众人各种神色尽收眼底然后习惯性的用神识再扫一圈,这一扫就发现了问题段兴原本已经做好了跟将领说话的准备,却突然一顿,进而哈哈的笑了起来巴农卡和先锋将领惊诧不已,不知段兴为何突然发笑

巴农卡好奇的问道:“殿下缘何突然发笑?”

段兴摇头不语,收了笑容,对着先锋军的将领问道:“可曾找出那扎伊?”

“末将无能,还请殿下惩罚”将领单膝跪地,低头说道

段兴扶起了将领,温和的问道:“你们都在哪几个地方找的?”

“末将派人将整个郡守府翻了一遍,包括一些地下暗室甚至末将还派人在城中挨家挨户的寻找,也没找出对方”将领有些惭愧的对着段兴说道,

段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声音:“为何你不在女眷当中寻找?”

将领一愣,包括巴农卡在内也不知道段兴这话是何意那扎伊身为一个男子,怎的要在女眷当中寻找随后两人反应了过来,巴农卡转头就往女眷身上看去将领则是一转身,对着手下卫兵喊道:“给我搜身,一个一个的搜身”

不怪这些人一开始想不到,实在是南荒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受恶劣环境的影响,此地大部分人喜欢直来直去,喊打喊杀很少会出现那种擅使计谋之人,大家更多的是喜欢真枪实刀的干上一场时间久了,这里人的思维开始有了一定的局限性,想事情偏向简单,不喜欢复杂化

段兴一开始也没想到那里,用眼睛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当段兴用神识探的时候,就发现问题了别的女眷气息偏向柔弱,偏偏在女眷队伍的末尾,有个阳刚的气息存在段兴神识再次向对方探去发现对方虽然易容术颇为了得,无论从哪个方面都看不出来是个男子,包括脖子上的男性特有喉结,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特别的技巧掩饰的天衣无缝但是,身体某个更加重要的部位却藏不起来,出卖了此人的身份神识上下一细探,这就探出来了

段兴佩服对方的易容术,未曾想过这南荒之地竟然还有人会江湖绝学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未亮出来,是以没有直接点名,而是让卫兵去逼对方显出身形神识却是一直牢牢锁定对方

当段兴说出上面那段话之时,段兴神识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身体有细微的晃动,也只是一晃,对方将双手放在了身后,便没了其他动作

而这一个动作就引起了巴农卡的注意,巴农卡历经大小阵仗无数,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还不死,对于身边的感应自然极为敏锐不然早就在战场之上被刀光剑影砍成十七八段,或者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暗矢射成了刺猬

似乎是感应到了段兴和巴农卡对自己的注意,又或是卫兵已经搜到了旁边的女子身上,自己再也隐瞒不下去总之,男扮女装之人双手自背后伸出,手握两把锋利的小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了已到跟前的卫兵脖子

段兴右手小指连点两下,以轻灵迅速为主的“少冲剑”激射而出“铛”“铛”两声,两把匕首掉到了地上再看男扮女装之人,两手腕处,血流不止,差点就被段兴的“六脉神剑”打穿,这还是段兴用半成的内力催发出来的效果,若是再多些内力,此人双腕必废

男扮女装之人顾不得手腕的伤势,又惊又惧的看着段兴,用流利的中原话问道:“你是何人,使的是什么妖术?”

第九十八章 反复无常的那扎伊

脖子险些被划断的卫兵,看了眼掉在地上的两把匕首,心里后怕的要死。再看男扮女装之人,顿时恶向胆边生。抬起一脚踢向了男扮女装之人,口中喝道:“大胆!”

男扮女装之人双手被废,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段兴身上,一个不查,让卫兵踢中了肚子,难受的弯下腰来。旁边的卫兵过来帮忙,一把将他按的跪倒在了地上。

段兴下马,走到此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淡淡的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显然颇有骨气,手腕上的血到现在一直流着,地上染红了一片,换谁都不会好受,此人却像感觉不到伤势一般,哼都不哼一声。听到段兴问话,只是用凶狠的眼神跟段兴对视,进行无声对抗。

段兴笑了,然后看也不看,随手对着家眷之处就是一记“六脉神剑”。

“啊!”的一声惨叫,倒下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

跪地之人眉头明显跳动了一下,但是依然不松口。

段兴又是一记“六脉神剑”打出,这次为了追求效果,段兴打出了气势雄迈的“中冲剑”,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连叫喊的时间都没有,便“砰”的一下撞到了后面的墙上,死了。xiōng口破了一个大洞,喷出的血洒了其他女眷们一身。

各种尖叫声此次彼伏,恼的旁边卫兵们用长枪不断的威吓她们,不让她们再发出声音。

跪地之人张嘴大声喊道:“你是魔鬼,你不是人!”

段兴不再使“六脉神剑”,反而微笑着对跪地之人说道:“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何人?再不说,本王就将他们全都杀了!”

“你……”跪地之人不敢再说什么过激的话,只是用眼睛继续瞪着段兴看。却是没有说出自己来历。

“阿爸!我怕!”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子哭着对跪地之人说道。

段兴向女孩看去。女孩身后的妇女向个护犊子的母狮,一把将女孩揽到了自己身后,将自己挡在了女孩的跟前。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段兴。

段兴笑笑,又转过头对着跪地之人说道:“本王早已知晓你是何人,你又何必如此顽抗到底。看看刚才死去的两个人,他们全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想让你剩下的亲人,你的妻子,孩子也要为了你而去死吗?”段兴说完,胳膊一抬,手指再次对准了家眷们。

“不要!”许是女孩的一声“阿爸”,打破了跪地之人的最后防线。不再跟段兴对视,转头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女眷们,跪地之人缓缓的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扎伊,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只要你放过我的女人和孩子们。”

段兴心里呼了一口气,边微笑边杀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事情。再让他继续下手杀人,杀男的还好,女的可就下不去手了,尤其还是小孩子。只要那扎伊服软,下一步就好办了。

“我要你继续当你的郡守,然后旺渑郡一切回到正轨,只不过此城从今ri开始属于大理国,而这个消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句话是段兴单独告诉的那扎伊。

家眷被段兴控制住,那扎伊只得按照段兴的意图办事。不过,心里却高兴的想道:“魔鬼,你让我继续当郡守,等过些ri子找个机会,我就安排人偷偷的将消息传递出去,我会让你死在我们国家的勇士手里。”几天之后,那扎伊就发现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自己才刚派人出城,就被段兴抓来问话了。

段兴神情冰冷的说道:“那扎伊,你说你配合我们控制住了旺渑郡,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段兴将一个人头扔到了那扎伊的脚下。那扎伊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城传信的人。

那扎伊神情不变,继续吼道:“此人是谁,你给我扔个人头以为我就会屈服吗?我跟你说,此事万万不行!”

段兴不再理会那扎伊,只是对着身后黑衣蒙面人说道:“今天开始,你们就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紧他,要时刻有人跟在他身边,若是出了差错,一切后果由你们负责。”

蒙面人沉声说道:“太子尽管放心,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还请太子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时间可是只有不到半年。”

“没有问题!”段兴起身离开,留下了蒙面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那扎伊看。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那扎伊还在继续喊,蒙面人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打的那扎伊原地转了一圈,晕头转向的跌倒在地。

“不男不女的东西,再敢废话,老子一拳打死你!你当我是那个假好人的太子吗。”黑衣蒙面人眼神凶光闪烁,恶狠狠地盯着那扎伊说道。

那扎伊蒙了,自己武功平时还行,怎的碰到这些人却一个都打不过。大理国什么时候出来这么多高手了,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要旺渑郡而已,还是准备对交趾国发动战争,若是打国仗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那扎伊心中不断盘算着。

段兴出了大厅,径直来到卧房。此卧房原是那扎伊的主卧,不过,人都被段兴俘虏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待遇,被段兴赶去了小妾的房间。主卧被改造之后暂时由段兴居住。

段兴进屋将房门关上,用神识在房屋周围探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之后,对着里面说到:“出来吧。”

“拜见尊主!”拓拔枫冷酷无比的光头造型时隔好几个月,再次出现在了段兴的面前。

“恩,拓跋兄风尘跋涉,辛苦了!”

“为尊主效劳,是属下分内之事。不知尊主急唤我来,有何事吩咐?”拓拔枫依然不喜多话,直接开口问道。

段兴将之前想好的事情对拓跋峰说道:“第一件事,我在太子府的书架上留了几本武学秘籍,你去取走,该传给谁,怎么传都由你定。‘烟雨楼’不能就靠吸收外来的高手,还应该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一流杀手出来。你的武功不能随便外传。”

拓跋峰激动的回道:“是,尊主。”

能够用其他武功培养杀手,对于拓跋峰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自己的武功本就没打算全都教出去,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拓跋峰还年轻,没到收徒封山的地步。

若是不全教出去的话,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拓跋峰本身的武功并不是绝世武功,靠着拓跋峰的天分和努力,才成为了一流高手。若是不全教出去,错非有天赋、资质万里无一的徒弟能晋升成为一流高手以外,其他人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二流高手了。

就算自己将武功倾囊相授给那些杀手,由于自己武功的特殊xing,能练成的也不会有多少。拓跋峰之前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有心想跟段兴商量,又恐段兴认为他不肯全心全力辅佐,着实伤透了脑筋。而且,杀手组织若是只有一种功夫,下场绝对会很凄惨。

有心之人只要针对武功的特xing,对烟雨楼布局设置陷阱,全军覆没不敢说,损失惨重绝对是跑不了。

多种多样的武功,才能保证杀人的时候针对目标弱点,派出最合适的杀手。段兴一句话,拓跋峰信心大增。

段兴满意的看着拓跋峰的反应,说道:“第二件事,要发展、控制几个二流、三流帮会作为‘烟雨楼’的下属帮会,属地就以成都为中心,向周围扩张。尽量靠近长江两岸,等有了成果之后,我再告诉拓跋兄下一步如何走。”

第九十九章 江湖大事记

发展外围帮会,这是段兴从长鲸帮身上学来的之前看原著,只是觉得灵鹫宫控制了东南沿海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觉得很厉害自己并没有往那方面想,盖因都是“生死符”发挥的效果

等看到宋白蛟竟然也用了同样招式发展帮会的时候,段兴就开始琢磨,烟雨楼是不是也应该按照这个慕发展一下只是如何有效的控制住其他帮会,还需要再仔细斟酌斟酌单单凭借长鲸帮送来地契之类的东西,未必就能如长鲸帮一般将人控制的好zee

拓跋峰此前一直是单干,对于帮会发展之类的也无独到见解见段兴如此说,那便按段兴的想法做至于具体先控制哪个帮会,就要等自己回去再琢磨对着段兴点点头,表示命令已经收到

“不知,最近江湖之上可有什么大事发生?”见拓跋峰点头,段兴露出笑容,然后安然的跟拓跋峰问起江湖之事拓跋峰想了想,便将江湖最近发生的大事一一道来

第一个便是欺师灭祖的“星宿老怪”丁春秋

丁春秋本就以“化功**”和一身毒功恶名昭彰于武林二年前,丁春秋闭关修炼毒功半年前毒功大成,丁春秋出关出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的星宿海方圆三百里鬼哭狼嚎所有胆敢不臣服星宿派的帮派只有一个下超就是派毁人亡

此战,丁春秋恶名再次大震新创出的毒功(你说是毒药也罢)“三笑逍尧”名声一臭万里无声无息,无臭无味,但凡中此招者,身体不会感到任何的不适,但脸上会露出奇怪的笑容,只要是三笑过后,就赴黄泉见了阎王

江湖上谈之色变,星宿涸此被江湖中人自动划为了武林禁区“珍爱生命,远离星宿,若练毒功,首选星宿”这是江湖上目前流传最火的话“北乔峰南慕容”很少再有人会提及……

有弊同样也有利,不少江湖恶棍,流氓小偷听闻星宿派的大名,纷纷不远万里赶去星宿海,想要拜丁春秋为师丁春秋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拜师便照收不误完全不照武林常规收徒,什么人品心性根骨统统不在丁春秋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拍的一手好马屁就可以

老大如此,下面人更是百无禁忌本来星宿派就是不讲究同门情谊辈分尊卑;不讲究对师父尊敬,只要拍好马屁;根本没有“忠义”的观念;总之谁的武功最高,谁就可以当“大师兄”“大师姐”,对其他同门行使生死予夺之权的地方,如今更是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因此,星宿派弟子各自秘密练功,个个学得yīn险歹毒,内部权力斗争,惨烈无比这一切,都是丁春秋所造成的丁春秋对门人只是简单的传几手功夫之后,基本便不闻不问而每次丁春秋出现之时,门人必须为他制造威风,又是丝竹又是钟鼓,吹吹打打地开路,齐声呼喝:“星宿老仙法驾降临,快快上来跪接!”还有人齐声“恭请星宿老仙弘施**,降服么妖小丑!”

第二个事情更是劲爆的不得了

江湖传闻,一月之前,有人在大辽皇宫看见了素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扬名武林的慕容氏当代家主慕容复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江湖哗然“南慕容”出现在大辽皇宫,这是意味着慕容氏是要背叛大宋,转投大辽了吗?有义愤填膺之士谴责慕容复的做法,认为他是狼子野心,养不熟的白眼狼,数典忘祖;有反驳之人认为慕容氏原本就是大燕后裔,此时大宋四糊平,没有复国消便弃了大宋,投奔大辽,妄图复国也无可非议;更有幸灾乐祸之人天天叫嚣要去大辽生擒慕容复,然后将他大卸八块,快哉乐哉

更多的人则是冷眼旁观惋惜“北乔峰南慕容”的时代一去不复返而慕容复的大批铁杆江湖粉丝则是消慕容复能出面解释一番,为何他在大宋待得好好的,却突然去了大辽只是慕容复自从被人在大辽皇宫撞见之后,如空气随风飘散一般,就此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

在前两个事情对武林造成强大的轰动效果之下,第三个事情就显得有些无所谓了

雪山大轮寺的主持婆娑罗伤重不治,圆寂归西临死之时,将毕生功力以醍醐灌顶**传给了亲传弟子鸠摩智,并将大轮寺主持之位也一并传了给他

鸠摩智号称雪山大轮寺几百年来第一天才,聪颖非凡,悟性惊人不只在武学方面一点就通,就连佛法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胜过了他师父婆娑罗不知凡几

接任大轮寺主持之位后,鸠摩智在吐蕃国都城和其个几个大的地区部落,进行巡回讲演佛法等到最后回到吐蕃国都城的时候,鸠摩智声望大涨,信徒数量直线上升,整个吐蕃国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成了鸠摩智的信徒包括吐蕃国王也天天嘴里念叨着“鸠摩智大师说……”“鸠摩智大师认为……”之类的话,整个人仿佛入魔一样

鸠摩智前脚踏入都城,吐蕃国王的传令兵就到了鸠摩智面前,说道:“奉国王旨意,邀请鸠摩智大师到王宫一叙”

应吐蕃国王邀请,鸠摩智在王宫待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吐蕃国王正式宣布,封鸠摩智为吐蕃国师,封号“大轮明王”鸠摩智一轮佛法演讲,奠定了他吐蕃国佛法第一人的无可撼动地位

有小道消息称,鸠摩智不仅佛法武功堪称吐蕃国第一,就连风度气质长相在吐蕃国也是无人可及,信徒当中一多半都是女子甚至有女子为了见鸠摩智一面,不惜一步一磕头的登上了雪山,来到大轮寺门前一跪就是三五天但是让众多女子失望的是,“大轮明王”鸠摩智将全部的精力都献给了佛法和武功,对于男女之事兴趣缺缺,让不少女子暗自神伤,夜夜以泪洗面

等到这三件事情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之时,段兴已经出发前往定南府了

听完拓拔枫的叙述,段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丁春秋和鸠摩智还好些,没有脱离原著太多只是慕容复竟然跑去大辽,实在是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就因为我把他家武学都拿走了,他就不想在中原混了吗?没道理啊……”

段兴又如何能够知晓,慕容复成天背负着复国的大任,心中没有一天放松过一个是这么些年,他虽然闯出了“南慕容”的称号,但是对于复国的事情一直也没有什么成绩,着实让他心中着急第二个则完全就是因为段兴的缘故,段兴将慕容氏收藏的顶级武学,包括慕容氏家传绝学《斗转星移》都给拿跑了,让慕容复觉得自己丢尽了人虽然段兴将这事情藏的严严实实,但慕容复却怕消息一旦走漏,自己名声扫地,再无颜面在江湖之上立足,更不要谈复国的大业

思来想去,慕容复变换了身份,以李延宗的名字加入了西夏“一品堂”,同时又以自己“南慕容”的江湖名气加入了大辽国慕容复打的好算盘,无论是西夏也好,还是大辽也罢,只要有一个能够将大宋打败,自己的身份就会随之水涨船高届时,利用自己武功,和在西夏大辽的声望组织人手再图复国大业,当是胜算多多

a

第一百章 黄裳的消息

段兴毕竟没有身在慕容复的角度上,想的了一,想不到二。只是心中不断感叹自己强大的“蝴蝶效应”。“看来弄一个强硬的势力后台,是每个高手必经之路啊……”段兴如是想到。

想到高手,段兴对着拓拔枫问道:“有柳如烟祖父两个徒弟的消息吗?”

“萧远山的事情涉及很广,暂时还没探到有效的消息。黄裳的踪迹倒是发现了一点端倪,只是我刚来得及派出杀手去确认,就应尊主召见来到了这里,等过阵子应该就能得到消息了。”拓拔枫回道。

听到有黄裳的消息,段兴jīng神一下就亢奋了起来,忙问道:“跟我说说黄裳的情况。”

就在一个月前,“烟雨楼”接到一个暗杀任务,目标是暗杀一个大内文官。而发布这个任务的人竟然是武林名门大派之人,虽然限于职业道德,拓拔枫没有去深查对方身份,但是只看对方一副道貌岸然,却又颐指气使的模样。步履行间又是龙行虎步,显然修炼的是正宗高级武功。

以拓拔枫多年的经验,一眼就看出对方必是武林名门正派之人。只是让拓拔枫不解的是,武林正道人士怎会去暗杀宫廷的一个大内文官,此事必有蹊跷。出于小心谨慎的行事风格,拓拔枫接了任务之后,没有直接派人去执行任务,而是通过多方打听,将对方的身份探察了出来。

黄裳,大内文官,专管文卷刻板、校对。徽宗皇帝喜欢道教,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徽宗皇帝将《万寿道藏》的雕版印行任务交给了黄裳,因黄裳用心,逐字逐句极为细心的校读。徽宗皇帝对黄裳大为喜爱,令其原地官职连升三品,成为二品大臣。

此时波斯明教传入中土,先是小股小股的教众潜入,跟中原魔教打了几场小规模战斗。魔教不知因何原因,退走。接着波斯明教大举侵入,惊动了朝廷。

徽宗皇帝因只信奉道教,便下旨要黄裳派兵去剿灭明教。不料明教的教徒之中,着实有不少武功高手,众教徒打起仗来更是人人拼命,不似朝廷官兵那般贪生怕死,打了几仗,一众官兵接连吃了败仗。黄裳心下不忿,便亲自下场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谁也没想到一个身形瘦弱,看似毫无力气的文官,武功出人意料的高强,只是数十个回合就当场打死了明教的几个法王、使者。

更令朝廷官兵吃惊的是,被黄裳所杀的明教高手中,有几个是竟然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波斯明教因为死了几大高手,入侵中原武林的步伐暂时停止不前。但是黄裳却开始被各大门派寻仇,在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吃饭还是入恭皆有人来暗杀之时,黄裳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被人打的受了重伤,拚命突围才逃过一劫,之后不知道逃到了哪里,让仇家找寻不到。而这些仇家为了泄愤,随后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乾乾净净。

故事发生到这里,接着就是拓跋枫接到暗杀任务了。名门大派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一个朝廷命官,只得将心思放在了托人寻找的方法上。当拓跋枫听到暗杀对象名叫黄裳之时,立时想起来了段兴曾经交待自己要找的人,就有一个名叫黄裳的人。因此,留了个心眼,先派人去核实一下此黄裳是否就是彼黄裳。

段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只知道黄裳是《九yīn真经》的创始人,武功牛的没有边。未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想来黄裳创出《九yīn真经》应该是再次重出江湖之时。是现在就去找他,然后将他藏在“烟雨楼”好呢?还是等他创出《九yīn真经》之后,再去找他好呢?段兴一时之间拿不定注意。

谁都知道“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来的更好些,可一旦黄裳在“烟雨楼”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刚刚有个雏形的烟雨楼肯定就会被黄裳的仇家群起而攻,一夕之间就会覆灭,连个残渣都不剩。

若是“烟雨楼”以失败结局收尾,段兴的很多计划就要被打乱,只是为了一个先天高手,就要打乱所有的计划,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可若是成功的救出黄裳,消息又没有走漏,等黄裳创立出《九yīn真经》无敌于天下之时,那段兴可就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段兴皱着眉头不说话,不断的在计算利弊得失。

拓拔枫也算出了其中的风险,一个不慎,自己付诸心血的“烟雨楼”就会烟消云散。拓拔枫不想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搭上自己的“家底”,只不过段兴是尊主,一切还应以他的意思为主。自己既然跟了他,除了让自己做决定以外,其他事情就应该听令于他。只要不是让自己无缘无故、刻意的去送死就行。这是拓跋枫家族几代祖训的深刻影响。

“不知《九yīn真经》大成的黄裳能否跟扫地神僧有的一拼?可是就算能打过扫地神僧又能做什么呢,我又不是要去灭少林,我是要称霸天龙,然后想办法干掉所谓的‘神’……‘神’……‘神选之人’……”想起“神选之人”段兴神sèyīn晴不定,这个沉寂了多时,一直也没个动静的“八部天龙之力”,自己到现在也没研究明白,也不知道其他的“神选之人”有什么特殊的能力,都在酝酿什么。一旦遇见,跟自己友好的喝茶聊天是绝对不会有的。

“拓跋兄!”段兴眼神变得坚定,对着拓拔枫说道。

似是感受到了段兴的决心,拓拔枫铿将有力的回道:“属下在!”

段兴从怀里掏出柳如烟当初给自己的信物,放到了拓拔枫的手里说道:“‘烟雨楼’除了新培养的、还不成型杀手继续训练以外,所有人分成两批。一批去控制一个三流小帮会,另外一批出动去寻找黄裳。找到之后,将此物交给他看。此物是柳如烟祖父所用,黄裳必定认识。”

段兴起身从书案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本书,交给拓拔枫继续说道:“此书记载着南蛮之地的‘易容术’,极为玄妙,不比江湖之上的‘易容术’差上多少。你拿去将它学会,等把黄裳救出之后,带到新控住的三流帮会去。然后找个人易容成黄裳的模样,你当着别人的面将他杀了。然后再给黄裳易容,带到我这里来。”

段兴语气不容置疑的对着拓拔枫说道:“一定要抢在其他人找到他之前,将他安全的带到这里。”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拓跋峰铿锵有力的回道。

段兴交代完任务,拓跋峰也不休息,直接起身就走。临出发前,拓跋峰问了一句:“尊主是怕万一事将来事发,所以准备提前找个垫背的帮会是吗?”

段兴笑着回道:“然也。”

拓跋峰竖起一个大拇指,不再说话,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既然目标定的如此高远,又怎能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如何成的了大事。不算黄裳的《九yīn真经》,只凭借他对武学的悟xìng和见解就足够为他冒一次险了。”望着拓跋峰远去的背影,段兴眼神深邃的见不到底,喃喃自语道。

;

第一百零一章 一夜七次郎

南荒的天气说变就变,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便乌云密布,雷鸣滚滚。不多时,就下起了漂泊大雨。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段兴回转屋内,继续深入研究《纯阳至尊功》,早一ri捉摸出自己的“武意”,早一ri正式晋升先天境界。

……

大理国,竺越府。

“下官拜见高将军。”竺越府现任太守杨喜羽恭敬的对着身穿黑袍,脸型菱角分明的一青年说道。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相国高升泰的长子高泰明。高泰明身后跟了五个人,跟高泰明一样,俱是身穿黑袍。只不过这几人不是满脸傲气,就是浑身杀气四溢。端的让人不敢直视。

高泰明语气冷淡无比的说道:“杨大人不必客气,我父亲应该已经派人给你传过消息了,具体要做什么,不用本将军再告诉你一遍吧。”

高泰明当了多年的将军,身上自然而然的培养出了一股上位者的气质,加上手下有兵,心里有底。不复当年为了一个侍女就跟高相国顶撞的少年心xing了。

高泰明没有刻意的散发出什么气势,但是身后五人却将自己的气势散发出来笼罩到杨喜宇的身上。

杨喜宇只感觉自己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脚下如履薄冰,说话都要深思熟虑,不然哪句话不小心说错了,恐怕立刻就是血溅当场。

头上冒出冷汗,杨喜宇小心翼翼的回道:“下官已收到恩师的命令,提前做好了一应准备,只等将军了。”

高泰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只是语气依然冰冷,说道:“今晚休息一夜,明ri按计划行事。”

“好的,将军。这边请!”

杨喜宇领着高泰明等人进了太守府,将府里最好的几个客房都让了他们。至于自己的屋子则是让给了高泰明。竺越府由于银子多多,每年往来的商贾富人也多,拜访杨喜宇杨太守的人自然就更多了。

为了安排好这些财神爷,杨喜宇是花了大价钱修缮了太守府。至于为什么不弄个类似官家客栈之类的,按照杨喜宇太守大人的话说:“在太守府里住下多好,有什么事半夜敲下门就可以。去了外面住,那不是不方便我们亲密接触嘛……”

抱着一些不能暴露在阳光底下的目的,竺越府的太守府里一间客房都比定南府太守卧房装修的还要豪华不少。古sè古香的檀木,高档华贵的丝绸,景德出产的瓷器,还有别具异国特sè的饰品,佛像。让人身在其中,恍如梦幻一般。

虽然赶不上定南府“异国飘香楼”顶楼的那种,如至尊帝王般的享受。却也足以赶上一般侯爷家的水平了。

高泰明和身后的几个人非常满意杨喜宇安排的房间。高泰明还好些,偶尔回相国府住上一段ri子。他身后几人可就没有那个待遇,就算去大理城放松之时,也总要有人留守军营,一年能出去玩上两三次就算不错了。

此时来到如此环境优雅、装修高档的客房,几人的脸sè好了许多,似乎连一路行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纷纷散了自己的气势,不再为难杨喜宇。只是这几人也都跟高泰明学的一个脾气,心里满意,脸上仍是冷冰冰的。

“若是没有其他吩咐,下官这就去安排晚宴,为将军接风洗尘。”杨喜宇依旧小心的说道,

谁知高泰明一伸手拦住了他,说道:“不用大张旗鼓,本将军这次是秘密前来,弄些好吃、好喝的拿到屋里来就好。事一办完,我就离开,莫要让他人知晓了我来的事情。”

杨喜宇似乎早已知晓此事,只是象征xing的询问了一番。见高泰明拒绝,便继续问道:“是否需要下官去安排几个女子为将军送送筋骨、解解乏?”

高泰明神sè不动,嘴上却说道:“如此甚好,记得给我那几个弟兄也安排一下。”

“下官遵命。”杨喜宇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夜晚降临,竺越府的行人从府衙门口路过之时,会惊讶的发现,往ri里一到夜晚就会变得非常安静的府衙,今ri格外吵闹,莺莺燕燕的声音自府衙后院传了出来。女子的娇喘声、嬉闹声,隔着半条街都能听得到。很是有些“怡红楼”的感觉。

“杨太守战斗力突然爆发,化身‘一夜七次郎’,夫人、小妾俱都承受不住。太守大人不得已之下从外面找来了几个姑娘……”八卦的jing神无论哪个年代总会有的。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关于杨太守在外找了姑娘上府里呵乐呵的消息,就如风一般传遍了竺越府的大街小巷。

谣言越传越邪乎,“杨太守吃了‘天竺神丹’,胯下金枪可以鏖战三个时辰不倒……”,“杨太守修炼了佛家《欢喜禅功》,非同时和数个女子欢好不可……”“杨太守找了大宋神医治疗之后,每晚必须连御十女才能休息,否则jing气倒冲,身体爆裂而亡……”,“杨太守其实是妖怪、猛兽变的,人类女子无法承受太守的胯下**,太守找了一群同样是妖jing化成的女子昨夜一直欢好到凌晨……”。

等今ri一大早,杨太守起床听到下人偷偷议论这些谣言的时候,太守大人怒火朝天。在狠狠的鞭打了一番咬舌的下人之后,杨太守命捕快、衙役立即上街巡逻,只要听到还有闲人风言碎语,直接将其抓起来,扔到竺越府的大牢里关上几天。

高压政策并没有得到太守大人的预期效果。

路人甲:“听说太守大人昨ri修炼《欢喜禅功》,走火入魔,如今见人就打,昨夜的女子都已经被太守大人杀死了。”路人乙:“不对,我听说昨夜的女子被太守大人折磨的筋疲力尽,瘫软在地,无法动弹。太守大人因为没有尽兴,所以如今暴躁易怒,见谁都不顺眼。”路人丙:“你们说的都不对,如今的太守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守大人了。”

路人甲、路人乙齐声问道:“何解?”

路人丙偷偷的看了一圈周围之后,悄声说道:“昨夜,太守便已jing尽人亡,如今的太守是妖怪变的,大家可都要小心些了。”

路人丙的版本在竺越府迅速掀起新一轮的谣言高cháo,等谣言再次传到杨太守的耳朵里。杨太守气的当堂摔坏了数个杯子,踢断了好几个椅子。心中暗恨道:“这高泰明的手下怎的行事作风如此放荡不堪,把姑娘带到屋里自己玩自己的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玩无遮大会,真是有辱斯文。那声音叫的还此次彼伏,弄的本官昨夜没睡好不说,今ri还要替你们背黑锅,受这无妄之灾,真是气煞我也。”

古人最重名声,尤其是文人对名声更是珍稀如生命,甚至有的人为了保全名声,肯一死以正气节。

杨太守是个典型的文人,一直看中自己的名声。在竺越府兢兢业业干了许多年,虽然贪墨了不少银两,但是对百姓很好。整体来说,竺越府的百姓生活水平在整个大理都是排在前位的。这里的百姓生活安居乐业,不用为了吃穿像定南府的百姓一般,还要翻山越岭,冒着被野兽吃掉的危险,去偷偷倒卖物品。

因此,竺越府的百姓对杨太守都比较满意,杨太守的名气不断提高,渐渐的传出了竺越府,在整个大理都有名气。若不是高升泰有意压着他,让他在竺越府不断给自己上供银两,他早就应该得到提拔了。

第一百零二章 仇恨的种子

正因如此,杨太守更是气恼自己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被人一夜之间搞臭,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偏偏这些人自己还得罪不起,杨太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加上这些年,高升泰为了一己私欲,一直不让自己升迁事情两厢一加,杨太守心中不知不觉之间充满了怨气

他不是胖子太守木瑞寒那种唯财是命的人,他更喜欢在仕途上有所成绩之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如今一下子爆发了开来,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一颗仇恨埋怨的种子在他心底深深的扎下了根

杨太守正在大堂上咬牙切齿的发着脾气,高泰明悠哉悠哉,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杨大人何事如此动怒翱”

昨日高泰明还甭着个脸,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就能砍了自己一样今日又变得和颜悦色,没得说,定是昨晚自己安排的女子让他满意之至,今日才能给自己好脸色看想到昨夜,杨太守又想起来了让自己臭名远扬的高泰明手下五人组,心中又是一纠,面上却是恭敬无比的回道:“回将军,下官因家中琐事烦恼,倒是扰了将军兴致”

高泰明大度的说道:“无妨,无妨不过莫非杨大人惧内不成?”

杨太守脸色一僵,心中骂道:“惧内?我惧你个大头鬼若不是你们这群色中饿鬼,本官至于如此烦躁吗?”调节下了面部表情,杨太守将话题转移了开去:“回将军,不是拙荆的问题您想见的人,下官已经安排好午时在‘醉香楼’与咱们见面现在是巳时二刻,您看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稍等会再去?”

高泰明想起昨夜的天竺女子,那曼妙的身姿让自己欲仙欲死,销魂蚀骨的感觉实在是让自己欲罢不能心道:“恩,回她醒没醒若是醒了还可以……”想到乐处,高泰明将表情一摆,冷冷的说道:“既然还有些时间,本将军要回房修炼武功等到了时间,再去也不迟”说完不等杨喜宇回过神来,就转身出去了

“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杨喜宇咒骂着

午时,醉香楼

醉香楼的伙计们今日得了清闲,一大清早就被掌柜告知,今日停业半天,中午会有贵人上门伙计们摆好了桌椅,便懒洋洋的坐在一起插科打诨,内容无非是今日最新最火爆,关于太守大人的各种谣言反正关起门来,外面也听不到

正当众伙计眉飞色舞有声有色的说着太守大人私生活问题之时,“嘭嘭嘭”酒楼的大门被人在外面敲得格外作响

一个被打断了讲话兴致的伙计,眉头一皱,大声对着外面喊道:“本楼今日休息,要吃饭上别处去”

话音刚落,一个**毛掸子就飞了过来,砸到了伙计的身上伙计大吼一声:“是谁,敢偷袭大爷?”抬头一看,掌柜从里面出来,正两眼怒瞪着自己伙计顿时蔫了,低拉个头,说道:“掌柜的来了”众伙计纷纷起身问好

掌柜对着伙计怒骂道:“你个小王八蛋,哪个告诉你今日停业的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开门迎客不是告诉你们今日中午有贵客来吗,我打死你们一群好吃懒做的东西”掌柜说着似乎觉得不解气,撸起袖子就往伙计们聚堆处跑来,想要揍上几个出出气

众伙计一哄而散,掌柜一个没打着,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伙计将门打开,入眼便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僧人,裸露着上半身,身上刀疤密布,脸上狰狞可怖僧人还比伙计高了足足一头半,吓得伙计大叫一声“妈呀!”转身就往回跑

僧人哈哈大笑,大踏步迈进门来,后面跟着进来一个体态略微发福的中年人中年人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一看就是极为精明之人中年人进屋也不说话,只是不断转动着手里握着的一圈佛珠僧人开口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我家主人来赴约了”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掌柜瞬间变得满面笑容,连声说道:“楼上请,楼上请”自己当先上楼,领着二人往楼上去了

伙计等到僧人上了楼,才心有余悸的拍拍xiōng口对着其他人说道:“他***,这大和尚哪里来的,刚才吓坏我了”众人深有同感,大和尚的体型和满身刀疤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烈

伙计们还没聊上几句,门口又进来了几人当先一人身穿黑袍,连面部也被遮赚让人瞧不清长相只是行进之间自有一股杀伐气息,让人不敢接近接着进来的是伙计们之前还聊得开心不已的话题主人公,杨喜宇杨太守后面则是跟着五个同样穿着一身黑袍的男子

酒楼伙计很想上去在太守大人面前表现一番,但是震慑于几个黑袍人的气势,胆战心惊的凑了上前,小心翼翼的对着杨太守问道:“大人,我们今天上午……”

杨太守面色有些不愉,直接打断了伙计的话说道:“你们掌柜没跟你们说吗?今日这酒楼被本官包下,要宴请客人”

伙计连忙一个激灵,低头哈腰不止,连声说道:“杨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掌柜的只交待我们今日有贵客要来,小的不知是您,还请您和诸位上楼,掌柜的已经上去招待您客人了”

杨太守用鼻子“恩”了一声,算是这茬接了过去,然后陪在高泰明的身旁也上了楼

有其他机灵的伙计连忙去将酒楼门关上,免得有人进来,万一惊动了太守,自家掌柜肯定就要挨了收拾掌柜挨收拾,自己等人铁定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刚刚将二人安顿好,就看见杨太守一行人上来,不免又是一阵行礼“不用多礼,去上酒菜吧,没事不要让人上来打扰我们”杨太守直接打发走了掌柜

“好的,太守大人,小人告退”

杨太守等人一进屋就看到了高坐在主位之上的中年人,还有站在一旁,浑身布满刀疤的僧人

中年人起身微笑说道:“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杨太守也是露出笑容回道:“好久不见,好朋友!”两人彼此笑的很有默契,非常有默契

这让旁观的高泰明心底惊叹道:“杨喜宇竟然能和天竺国的王爷成为好朋友,怪不得父亲总是在我面前夸此人能干,果然有两下子”

几人分宾主坐下,轮到高泰明手下五人组的时候,尴尬出现了天竺国王爷就带了一个侍卫,对方还一直站着自己这边带了五个随从,感觉好像是气势上压过了对方实则显得己方好似胆怯,需要更多的小弟来壮胆

此时若再让手下们坐到位置上就明显有些不合适,天竺国王爷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太守和高泰明

杨太守老神在在,也不说话,只是用欣赏的眼神数着僧人身上的刀疤僧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盯着自己身体仔细看,心中一阵恶寒,顿时起了满身的**皮疙瘩

高泰明一挥手,手下五人组躬身退了出去,临出门前,五人将气势拧成一股线,对着僧人轰去,想给僧人一个好看证明己方比对方实力更胜一筹

五人气势刚动,僧人就有所感觉,抬眼望着五人组,裂开大嘴一笑,也不见僧人有什么动作五人组轰过去的气势,如风吹柳絮一般,在僧人身前三寸处,突然之间散的无影无踪,只是原地起了一阵小风将僧人的裤摆轻轻的吹动了一下,让人感觉很是凉爽

第一百零三章 交易

僧人伸出一个手指头,对着五人组左右晃了晃,眼神充满了不屑。随即,转头不再看他们,继续默默的忍受着杨太守肆无忌惮的欣赏目光。

五人组又惊又惧,自己等人联手从来没有失败过,怎的在南荒之地被个和尚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攻势,而且……而且竟然还被人鄙视了。

五人组惊惧之后就是愤怒,僧人轻蔑的眼神让他们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好在他们还没有被怒火冲失了心智,知道在屋里不能打架。其中最为傲气的青年踏前一步,手指着僧人说道“兀那和尚,可敢上外一战?”

僧人头也不抬,语气平淡的回道:“你们不行,换个人吧。”

这句话算是彻底引爆了五人组的怒火,之前说话的青年,顾不得顶头上司高泰明坐在旁边,脚下一震,右手一招“黑虎掏心”对着僧人xiōng口打去。

僧人也不抵抗,运气于身,用xiōng膛硬接了青年一拳。青年直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岩石之上,疼的手骨发麻,好像骨头都要断了。随后,一股大力从和尚xiōng口反震过来,“嘎吱嘎吱”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青年拳头上发出,青年整个人被震的倒飞了回去,撞到了后面四人身上。

一招,青年右手报废。

其他四人将青年接了下来,再待往上冲。高泰明淡淡的说道:“这里是酒楼,不是你们的演武场,先下去吧。”高泰明已经看出对方功力明显高于自己手下。若是在空旷的场地,五人围攻和尚或许还有一丝胜机,但是在酒楼如此狭窄的地方,一个一个上只有死路一条。

淡淡的语气,众人却从中听到高泰明平静之下隐含的怒火。双方见面都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好让自己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占得上风。只是让高泰明想不到的是,对方一个其貌不扬的和尚竟然武功惊人,让自己出战以来无往不利的手下五人组吃了个大亏。

五人组离开,大和尚站在天竺国王爷的身后开始神游物外。杨太守适时的说话缓解了大家紧张的气氛。

“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竺国国王的亲弟弟,耶吡刹亲王。”中年人微笑着对高泰明点了点头。

“这位是我们大理国东军统领,高泰明高将军,他的父亲是我们大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杨太守加重了语气介绍道。

高泰明此前输了一阵,此时心情很是不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久闻耶吡刹亲王大名,今ri一见,果然乃人中龙凤。”

耶吡刹亲王礼貌xing的回了两句:“哪里,哪里。久仰、久仰!”象征xing的应付了一下,便对着杨太守说道:“朋友,你之前让人给我传的消息可是真的?”

高泰明何曾被人如此无视过,心中火冒三丈。只是眼前之人关系到自己将来大事能否成功,不由得只能按捺出心中的不忿,装作无事人一般,脸上继续保持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杨太守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不露出半分。微笑着回道:“好朋友,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何曾骗过你。此事千真万确,只是还需要你多多配合才行。”

“只要你能拿出诚意来,配合是没有问题的。”耶吡刹回道。

杨太守看了一眼高泰明,高泰明点点头,意思此次谈判由杨太守全权做主,这也是高泰明来的时候,高相国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

杨太守心中大定,说道:“三个城,借用三个月,白银一百万两。城中一应税收分文不动,都是你的,我们只要名义上占领三个月就可以。”

耶吡刹竖起一根手指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老朋友,我们做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你这死占便宜的xing格还是没有变。一百万两你让我回去怎么跟我哥哥交待。一千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杨太守微微一笑,道:“亲王,正如你说所,我们彼此认识了好多年,大家都知根知底,莫要做出那副受了多大委屈,吃了亏的样子。二百万两,这已经是我们的底线,又没有要你们的城池,只是名义上借几个月而已。再多,可就不划算了。”

耶吡刹摇摇头说道:“好朋友,这不只是借几个月的问题。一旦你们公开说已经占领了我们的城市,我们天竺国的名声会受到极大的损失。我和我哥哥都会受到来自国内各界的压力。尤其是婆罗门那群自以为是,自诩为神使的那批人,一定会以这个为借口想办法让我哥哥下台,好扶植一个他们的傀儡。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这件事情无法商量。九百万,你必须给出足够的诚意。”

“如此……”

“不行……”

两人就这个问题开始展开了一系列的争论,最后面红耳赤的大声争执了起来。一旁的高泰明紧张的手心都出了冷汗,生怕耶吡刹一个不满意,后面的僧人直接扑上来。自己一人可万万不是那僧人的对手。

不过,高泰明显然是白担心了。耶吡刹的侍卫僧人仿佛老僧入定,看也不看争执当中的两人,一直闭着眼睛,用天竺语默诵佛经。像是早已习惯二人如此。

最终,二人就此达成共识。杨喜宇付给耶吡刹三百五十百万两银子,必须是银子,不要黄金。天竺国别的没有,就是有黄金。同时,杨喜宇还要准备三千个青壮年,要男女各一半,作为送给耶吡刹的奴隶。此外,还要各种丝绸、陶器无数。

作为交换,耶吡刹同意将毗邻竺越府的三个城市交由高泰明“借用”三个月,所谓的“借用”只是名义上的对外宣布占领,对城中任何设施、人,包括牲畜都没有使用或者其他权利。为了表示诚意,耶吡刹同意让高泰明在每个城派驻不超过五百人的士兵规模。并且,届时可以插上高泰明的军旗。至于具体什么时间开始“借用”,则是由高泰明一方说了算。但是银子、奴隶还有其他物品必须在“借用前”一个月送到耶吡刹的手上。

方案敲定,耶吡刹和杨喜宇相视而笑,又是那种非常有默契的笑容。只是两人的笑容在此时的高泰明眼中看来,就如两只积年的老狐狸,都以为自己占了对方的大便宜,彼此笑的yin险而又得意。

正事谈妥,美酒佳肴端上。心情大好的耶吡刹和心情不算太糟糕的高泰明此时再看对方也比之前顺眼多了。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午宴在愉快和谐的气氛当中渡过。

回到太守府,高泰明还在和杨太守做最后的一点交待,五人组集体找了过来。

满头板寸,身材最为普通,但是杀气最浓烈的一个中年人出列对着高泰明说道:“将军,我等想要再去会会那个天竺番僧。”

高泰明想起耶吡刹身后的僧人,仔细想想除了体型大了普通人一圈,脸长的吓人了点,身上刀疤多了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加出众的地方。在僧人的身上也感觉不到高手的气势。但僧人怎么就能在五人联手的气势攻击下毫发无伤,而且一招就废了手下一员大将呢?

猛然间,高泰明忆起父亲高升泰曾和自己说过,他此生最大的愿望有两个:一个是坐到龙椅之上,感受下当皇帝的滋味。另外一个就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晋升先天境界。

高泰明还曾经问过父亲,先天境界是什么样的境界。高升泰当时只是黯然不语。许久,才说了一句:“无气无势,返璞归真,举手投足之间隐含一丝天地‘武意’。”

第一百零四章 战果(1)

高泰明当时不理解父亲的话,如今联想起正午时分看到的僧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番僧莫非就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高泰明越想,越觉得自己想法正确僧人的表现,跟父亲当时所说的先天境界高手表现一模一样同样的无气无势,同样的似乎返璞归真,同样的好像一招一式有股玄妙的意境在里面虽然僧人只是仅仅出了一招,还是被动防御之下的反击,但已经给高泰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番僧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那自己手下五人即便联手也不够给人看的再一次回想僧人当时的战斗姿态,回想那竖起一个手指头摇晃之时的不屑神情高泰明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一个念头:“若是我也有一个先天境界的手下就好了……”

以前引以为傲的手下五人组,已经被高泰明自动的忽略了过去,甚至有些许的厌烦此时的高将军,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去找个先天高手给自己做手下,那出门在外多有面子

见高泰明沉默不语,被僧人废掉一只手的青年急道:“将军,让我去报仇吧,这次我一定要那番僧好看他敢废我一只手,我就要让他四肢全废”

高泰明抬头看着五人组,语气冷淡的说道:“对手已经手下留情了,你还是养好伤,将武功好好练练下次莫要再丢了本将军的脸”

五人组羞愧不已,尤其是说话的青年更是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找那番僧一决胜负,就算被番僧打死也比如今受辱强的多

高泰明不再理五人组,转头对着杨太守拱了拱手,说道:“此件事情已了,本将军这就回去了跟天竺国沟通的事情,还需杨大人多多费心至于我来过的事情还请杨大人必好秘密,不然……”

高泰明眼神一紧,语气略带严厉的说道:“若是事情因为杨大人而出了什么变故,耽误了父亲的大事到时候,就算杨大人以死谢罪,也不足以弥补给我父亲造成的损失杨大人可要多加小心了当然,若是父亲大事成功,杨大人必定前程似锦,得到数不尽的权势财富”

高泰明说完便当先出门,五人组紧跟其后

杨喜宇欲言又止的看着高泰明几人骑上骏马,扬起无数尘土而去低声说道:“高泰明呀高泰明,你这是跟我玩的软硬兼施的戏码吗?当年你父亲就已经这么跟本官说过,可结果呢,本官在这南蛮之地一待都快二十年了自以为是的东西,本官原打算告诉你关于太子在定南府异动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学你父亲这一手,真是太让本官失望了”

四个月后,定南府,府衙

段兴将手里保定帝的密旨翻看了一遍,露出一丝笑容随后将密旨揉成一团放在手上,接着从手掌上冒出一缕无形火焰,将纸张烧了起来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密旨就被烧的只剩下了灰段兴手一扬,灰烬散落

手掌冒火是段兴这几个月不断琢磨《纯阳至尊功》得到的一点心得,有些类似鸠摩智的《火焰刀》,其中的奥妙却又有很大不同倒是跟枯荣大师当年晋升先天时候,周遭出现花开花落的意境相仿都是借由对武道的极深认识,领悟出来的“武意”,进而得到了天地的一丝认可

段兴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完成了对自身“武意”的探索,本想一鼓作气冲上先天境界但冥冥之中有股意识一直在引导段兴暂时不要晋升先天,而是继续琢磨《纯阳至尊功》段兴静下心来,用自己领悟的“武意”重新去研究《纯阳至尊功》这一重新研究,段兴就发现自己对“武意”的领悟还很不成熟,就好比“盲人摸象”,自己只是摸到了大象的一个象腿或者象尾对于大象到底长的什么涅根本就不清楚

发现问题的段兴,不再着急冲击先天境界,反而放松了心情,每日除了继续参悟《纯阳至尊功》以外,就是修炼《小无相功》和《斗转星移》不只是为了增加自己对敌手段,同时也消能够借由对这两本绝世心法的参悟,更多的增加自己对《纯阳至尊功》的感悟不是有句话叫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吗,段兴如今就是这种现状

将密旨烧了个干净,段兴对着堂下的巴农卡列旺还有几个浑身不是缠着蛇,就是趴着蜈蚣,充满诡异气息的人说道:“陛下有旨,半月后,高泰明将会到达竺越府到时,我们可以正式对交趾国出兵了”

身后一个粗哑的嗓音想起:“殿下,我们的约定可也只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殿下要如何完成约定?”

“届时自会有分晓”段兴一句话就让黑衣人无言以对,沉默不语

“殿下,既然陛下有旨,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是直接宣布占领了交趾国一府二郡之地,还是攻打其他城市?”巴农卡激动的问道

四个月来,巴农卡亲眼见证了段兴层出不尽的战斗手段,先是不知用何计竟然劝降了旺渑郡的战神列旺借着利用列旺诓开了交趾国玛卡郡的城门,趁着玛卡郡守城将军热情的跟列旺交谈之时,列旺突袭暗手,一拳砸碎了守城将军的脑袋

这一拳就是暗号,随着列旺进入玛卡郡的一千士兵纷纷抄出兵器,对着因为守城将军突然身亡而陷入呆滞状态的玛卡郡士兵全力砍杀,城内一片混乱

玛卡郡的副将刚想调动军队进行反围杀,却只来得喊出两个字“集合”,就被列旺欺身跟前,将整个脖子拧断了副将身首分家

趁着城中混乱,巴农卡埋伏在城外的四千兵马迅速杀进城中,配合列旺在城中大肆杀戮先是控制了城防,进而杀到郡守府玛卡郡的郡守是交趾国王室,死战不降致使郡守府的战斗格外惨烈

既然是王室,配备的侍卫当中自然有不少好手巴农卡的士兵连府衙大门都冲不进去,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们连踢带打,一个个吐血倒地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腿断了有的干脆是整个xiōng骨都被侍卫打碎了,士兵伤亡数字直线上升

巴农卡情急之下,命弓箭手向郡守府射箭但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这边弓箭刚起,那里一排盾牌手就冲了出来,将半人高的盾牌举起,连成一片

就听“叮叮当当”之声络绎不绝,除了几只弓箭幸运的从盾牌缝隙射了进去,造成了微乎其微的伤害之外,所有的弓箭都被对方盾牌架在了外面巴农卡的弓箭攻势宣告失败

杀的浑身热血沸腾的列旺大吼一声“杀”,向着对方大门冲去,身后的士兵受其气势感染,也再次对着郡守府发起冲锋可郡守府的大门容纳人数有限,列旺大开大合的打法,让他一个人就占满了进攻线路其他士兵只能翻墙杀进郡守府

这一翻墙,战局又变回了之前僵持的局面对方侍卫在院子里守株待兔,翻进来一个砍死一个,跳进来一对,就砍死一双守门的一群侍卫更是进退有度,配合无间,轮番上前,只要列旺打伤一个侍卫,就又另外一个完好无损的侍卫顶上前面,不给列旺增加战果的机会

第一百零五章 战果(2)

巴农卡观察战局,发现对方侍卫各个都如人形战机一般,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能当做武器来用。头颅、胳膊肘、膝盖……只要己方士兵让对方身体任何部位碰上一下,轻则骨头断裂,重则横死当场。

就在巴农卡狠下一条心,准备用“人海战术”将对方磨死之时,身后过来一个黑衣蒙面人。冷冷的说道:“让士兵们后退。”

巴农卡犹豫片刻,想起自己来时,段兴单独嘱咐自己的话“若有事,就让黑衣人上。”便下令让还在对着正门进攻的士兵们退了回来。

郡守府的侍卫们刚缓过来一口气,就见围攻郡守府的士兵群中,一个黑衣人跃至半空,左手一散,数个个铁弹对着自己等人飞来。右手一扬,又是数个铁弹向着府里落去。

但听震耳欲聋的火药爆炸声接连响起,郡守府内外升起浓浓的硝烟,惨叫声、咒骂声、还有哭泣声不断从郡守府里传出。

等烟尘散去,巴农卡看见之前还大杀四方的郡府侍卫们,此时歪七横八的倒在地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爆炸过后留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所有的侍卫。

由于之前郡守府门前的侍卫为了防住大门,阵型密集,造成侍卫们躲闪的空间狭小。黑衣人一把铁弹打去,侍卫们想躲都躲不了,硬生生受了铁弹爆炸的全部威力,躺在地上遍体鳞伤,模样惨不忍睹。

巴农卡转头问向黑衣人道:“此乃何物?”

黑衣人冷冷的扔下一句话:“雷火弹。”转身又隐入士兵群中。

“好东西啊!”巴农卡心中想到。随即一挥手,大喊一声:“杀!”

早已跃跃欲试的士兵们跟着巴农卡大喊了一声:“杀!”再次纷纷冲进郡守府。门口的侍卫无力再拦,有那想强行起来的,被路过的大理士兵们顺手一刀宰了。

士兵们冲进府里,再次跟剩下的郡守侍卫们拼杀在一起、府里有盾牌手,加之侍卫们可以闪躲的空间也大,“雷火弹”造成的伤害远不及门口的高。

除了一些雷火弹直接砸向了房屋,造成个别房屋坍塌崩坏,将躲在屋里的人压伤、压死以外。府里侍卫们的战斗力依然可观。双方又是一番砍杀。

虽然府里侍卫们武功普遍高强,但是人数毕竟有限。战斗时间一长,体力下降,面对源源不绝的大理士兵们终于开始有人倒下。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如滚雪球一般,侍卫们的阵势终于开始瓦解。

等到将胳膊接好的列旺再次杀到府里的时候,由于宽敞的空间给了列旺无限的杀伤力,郡守府的士兵在列旺的双锤下成片倒下,侍卫们的阵势瓦解速度加快。短短片刻的时间,府里再无任何站着的侍卫。只剩下孤零零的卡玛郡郡守,就连他的家眷、下人也被杀的兴起的士兵们屠了个一干二净。

众人围着郡守,等待巴农卡的命令。

即便只剩自己,卡玛郡的郡守眼神依然凶狠,气势凌厉。双手之上沾满了大理士兵的血。郡守的功夫也很高,之前双方血战,就属郡守杀敌最多。除了之前门口被炸伤的侍卫队长以外,整个郡守府没人能打过郡守大人。

围着郡守的士兵分开一个过道,巴农卡将军缓缓的走了过来。

“投降吧!”

郡守怒道:“不!你们是侵略者,我,玛塔大人绝对不会向你们这群侵略者投降。即使我死了,我们国家也会有人为我报仇,将你们统统杀死,用你们肮脏的人头祭奠我高贵的灵魂。”

接着玛塔郡守扩大音量吼道:“列旺,你这个叛徒,给玛塔大人滚出来。”

列旺拎着两个大锤,晃晃悠悠的分开人群走了过来,眼中凶光四射,裂开大嘴说道:“该死的东西,你说谁是叛徒。你想被我的大锤敲出脑浆是吗?”

郡守狂笑道:“列旺,你以为你拿个锤子,别人就都会怕你吗?你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来来来,玛塔大人的脑袋就在这里,看你有无本事拿走。”

郡守气势直线攀升,列旺也是战意瞬间大起。巴农卡将手一抬,围着郡守的士兵整齐划一的向后退了三步,给列旺和郡守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两人眼睛紧紧盯着对方,郡守将已经打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撕掉,露出健硕的上身,身上肌肉分明。肉眼可见的两块xiōng前肌和六块腹肌给人充满了爆炸姓力量的感觉。

双方气势攀到最高峰的时候,列旺大吼一声,抡起双锤向着郡守呼啸砸去。一股狂风随着双锤舞动,平地卷起,向着四周肆虐开去。离的近些的大理士兵只感觉狂风扑面,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欲坠。

郡守单脚向着前方虚点,眼神锐利无比,见到大锤抡来,也不硬碰。虚点前方的脚一用力,在地面踏出一个小坑。随后,郡守整个人翻身到了到了列旺身后,躲过了列旺暴虐的一记。并趁着列旺招式用老之际,右腿带起一阵疾风,向着列旺的后脑踢去。

列旺似乎早知郡守会如此,双锤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地面,就反弹而上,一个转身,双锤顺势轮转,砸向郡守踢过来的脚。

郡守眼中大骇,未想到一向大开大合的列旺怎的突然武功提高了不少,一百多斤的双锤在手里似是达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随意变招。

“这厮何时武功大进了?”脑海中只来的及转了一下这个念头,列旺的双锤就砸到了郡守的腿上。

“咔嚓”一声,郡守半截腿骨被打碎,剩下半截骨头从腿里飞了出来,插到了郡守府的围墙上。

突然失去一条腿,郡守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列旺眼中一抹得意神色闪过,刚想笑上两声,讥讽一下郡守,眼中却见一双拳头慢慢变大。郡守凶狠异常,丝毫不理自己断了的右腿,反而借着身体前倾之势,挥出双拳打向列旺两边太阳穴。列旺连忙一松手,将双锤扔到了地上,施展出一招“懒驴打滚”,堪堪避过了郡守的一双拳头。拳风在列旺的太阳穴附近划出两道血印。

郡守没打到列旺,“扑”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列旺站了起来,走到郡守跟前,一脚踏在了郡守的头上,说道:“该死的东西,信不信我现在一脚将你的脑袋踏碎?”

趴在地上的郡守轻蔑的说了一句:“你来啊!”

列旺顿时勃然大怒,将踩在郡守头上的脚高高的抬了起来,然后狠狠的对着郡守脑袋踏了下去……

第一百零六章 战果(3)

郡守在地上一个打滚,“嘭”的一下,列旺单脚踩空,在地上踏出一个小坑。郡守趁列旺准备再次抬脚之时,双手一下抓住了列旺抬起来的脚,张口就向列旺脚咬去。彪悍的战斗作风,让围观的大理士兵都感到后心渗出阵阵冷汗。

“嗷呜”一声,腿脚上被咬掉一块肉的列旺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叫喊。被咬出怒火的列旺直接蹲下身体,一拳轰向了还想继续咬自己的郡守。“噗”,列旺如碗口大的拳头将郡守打的狂喷鲜血,鲜血当中还夹杂着一点内脏的碎肉。

列旺打完一拳,又是一拳再次重重的砸下,“噗”鲜血如不要命般再次从郡守的嘴里喷出。即便被列旺打的连续吐血,郡守死死抓紧列旺单脚的双手也说明郡守死不放弃的决心。列旺更是来气,拳头如狂风暴雨般砸向郡守,边砸边怒道:“该死的东西,我让你咬我……我让你咬我……”

地面随着列旺的每次攻击,有韵律的一次又一次震动。只是那拳拳到肉,骨碎肉飞的场景让围观的一众士兵看的有些不忍心,当然也有一些喜欢重口味的士兵只觉得热血沸腾。

将郡守打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之后,列旺站了起来。将被郡守抓住的脚提了起来用力甩了甩,想把郡守的两个手甩掉。让大家惊讶,甚至有些佩服的事情发生了。郡守的手骨明明都已经被列旺砸了个粉碎,但是郡守的双手依然有力的抓住列旺的双脚。无论列旺用多大的力气甩,就是甩不掉郡守的手。

再看郡守,已经察觉不到他的呼吸,也不知道是死了没有。列旺狞笑一声,道:“你个死东西,死了还敢抓着大爷我,我要让你死无全尸。”列旺从地上抄起自己的大锤,狠狠的对着郡守砸了下去。

好似一个西瓜被锤子砸烂一样,郡守的脑袋瞬间被列旺砸碎,白色的脑髓。红色的血液彼此掺杂着向四周飞溅。不止溅了列旺自己一身。连围观的里圈士兵也被或多或少的溅上了一点。

列旺举起锤子,再次狠狠砸下,这次瞄准的是郡守的双手……郡守的胳膊被列旺的大锤从中间砸断,然而郡守生前的意志却让断手依然牢牢的抓紧了列旺的腿脚。列旺眉头一皱。对着旁边士兵说道。“喂!过来一个。把这该死的手从我腿上拿开。”被列旺看着的士兵,顿时感觉自己如身在冰窖之中,手脚发抖不听使唤。列旺暴虐的气势还没有消散。列旺看着谁,气势自然而然的就冲着谁发去,倒不是列旺有意为之的事情。

列旺看士兵吓得都不敢动弹,再转头去看其他人,凡是被他看了一眼的士兵皆畏惧不敢上前。眼看列旺就要因为无人上前,再次暴走之时,巴农卡淡淡的说道:“列旺,收了气势。”

列旺这才恍然大悟,将自身的气势收敛了去。几个士兵蹑手蹑脚的走上前,用兵器将僵直、死硬的郡守断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弄断,这才还了列旺的腿脚自由。

列旺大咧咧的对着巴农卡问道:“老巴,接下来该打谁?”

巴农卡不经意的用眼神瞟了一眼隐在身后士兵群里的黑衣人,xiōng有成足的说道:“先把此间事情解决了再说。”

是夜,大理士兵替换了玛卡郡的守城士兵,城中百姓人人忧心忡忡,不知道战争是否算是结束。但是让他们稍感欣慰的是,他们的郡守玛塔大人依然健在。虽然之前郡守府又是爆炸,又是打仗的,但是看到玛塔大人出来安抚民心,玛卡郡的百姓们还是暂时能够接受大理士兵在街上巡逻的事情。

二个半月后,巴农卡留下第二副将马芳留守玛卡郡之后。带着从赤滕刚从定南府偷偷派过来的一万士兵,还有被列旺一路劝降过的的3000交趾国士兵,向着交趾国的萨耶朗府进攻。巴农卡故技重施,想用列旺再次去诓开城门。可惜这回,巴农卡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萨耶朗府作为交趾国针对北方的军事重府,守城将领律蒂梵足智多谋,号称交趾国第一将军。身经数百战,跟巴农卡都有过交手的记录。当时不分胜败。

当列旺领着一百人走到萨耶朗府门前,律蒂梵的副将直接将城门关了起来,任由列旺在城下各种谩骂,一直等到律蒂梵来。律蒂梵来到之后,也不下城门,站在城楼上对着列旺质问道:“列旺,你不在旺渑郡镇守,带兵跑来这里做什么?”

列旺露出自以为毫无破绽的笑容,大声说道:“我和律蒂梵将军好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来找律蒂梵将军喝几杯酒,叙叙旧。”

律蒂梵看着列旺的笑容,怎么看就怎么觉得里面有yīn谋,这个笑容完全不符合自己以前认识的列旺。而且,听说旺渑郡这一阵子好像只需进,不许出。说是有军事行动,所以要严守秘密,怎么列旺还能带兵跑来这里,肯定有问题。律蒂梵心思缜密,联想到旺渑郡前一阵的诡异动态,不由得提起小心,刚想要让列旺回去。转念一下,是不是列旺本身出了问题,要不然,把他抓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律蒂梵主意打定,假装信了列旺的话,命人将城门放下,让列旺等人进城,暗地里却让副将迅速组织人手埋伏下去,准备将列旺等人一网打尽。

不知自己已露出马脚的列旺,趾高气扬的领着士兵往城里走,刚刚进得城里。就听“轰”的一声,萨耶朗府的城门重重的关上了。列旺心中一惊:“不好!事情败露了”就看周围密密麻麻的弓箭对准了自己等人,列旺完全相信,只要自己敢有异动,马上便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律蒂梵战术素养极高,武功却是一般。不敢靠近列旺,而是站在远处对着列旺说道:“列旺,你这个叛徒,说,你是不是已经背叛了王室,有了其他想法。”律蒂梵不知道大理进犯的事情,以为是列旺自己有了异心,所以有此一问。

哪想到这句话反而让列旺放下了心,心道:“原来律蒂梵还不知道我的事情,只是我哪里出了破绽,让对方看了出来,起了疑心,所以才将我困住而已。”心中大定的列旺哈哈大笑道:“律蒂梵将军,原来你的胆量也不过如此,我列旺的名字,交趾国谁人不知,我的忠诚日月可见,佛祖照耀。旺渑郡在我的守卫下,何曾出过什么事情。就算我列旺真有异心,你认为我会只带一百人来夺取交趾国第一将军守卫的萨耶朗府吗?”

一个马屁不经意之间拍了出去,被本国有“战神”之称的列旺吹捧。律蒂梵即便号称第一将军,心情也是极好的。想想也是,自己第一将军在这里驻守,就凭满脑子只有肌肉的暴力男列旺,只带了一百人如何能夺取萨耶朗府。想到此处,律蒂梵稍稍放下了心,让弓箭手们扯了下去。但是却不允许列旺带来的士兵随意晃动,派自己的人将他们的武器都收缴了之后,让副将派人严密看守。自己则是下来准备和列旺叙旧,一时之间,忘了旺渑郡的事情。

列旺看着周围严防以待的萨耶朗府士兵,知道今日就算杀掉律蒂梵,也不可能如上次般再轻易夺城。何况律蒂梵一直以来就对自己抱有戒心,想要趁对方不备,一招将他杀死困难重重,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跑掉再想办法。至于后面的士兵们,那就顾不上了

第一百零七章 战果(4)

列旺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张开双臂向着律蒂梵抱去。律蒂梵眼中精芒不断闪过,终是在列旺即将抱住自己的前一刻,留了一手。身体绷紧,双手看似也向列旺抱去,实则暗中凝聚力量,随时能够发出致命一击。

列旺虽然没打算杀死律蒂梵,但是却存了生擒律蒂梵,然后逃离此地的想法。就在列旺双手贴到律蒂梵背后的刹那,突然用力,双手扣住律蒂梵的脖子,一记膝踢,对着律蒂梵的肚子狠狠的顶了过去。

律蒂梵早有防备。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表情。趁着列旺没有抓实自己脖子,用头颅对着列旺的鼻梁骨撞去。同时,放在列旺背后的双手用力将列旺抱向自己的身体,意图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列旺的膝踢无法发挥最大伤害。

列旺匆忙之间也将头低下,用自己的脑门跟律蒂梵硬碰硬。“砰”让人牙疼的骨头撞击声音从二人的脑袋上发出。两人瞬间分开,律蒂梵的士兵们反应迅速,冲上前来就想要将列旺拿下。

列旺狂性大发,先是弯下身子让过几支刺过来的长矛,然后伸出双手分别抓出两个人的小腿,“呼啦”一下将两个守城卫兵抡了起来,将人当大锤使,使出自己的大锤功法,向着四周的士兵砸了过去。

“弓箭手准备!本将军要生擒列旺这个叛徒!”捂着因为刚才撞击而疼的要命的脑门,律蒂梵对着后排的弓箭手大吼道。

列旺喜欢嗜杀。不代表他就是脑子缺根筋的莽夫,只是说明他更喜欢凭借他的武力来解决问题。如今,形势危机,列旺也不恋战,专挑对方人群密集的地方杀去,让对方弓箭手有所顾忌,无法射箭,从而对自己不能造成威胁。

跟随列旺前来的一百个士兵,也在刚才列旺和律蒂梵打斗的一瞬间,暴起杀人。只是手里没有兵器。对方盯的又是严密。造成的混乱不足以为列旺逃离此地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律蒂梵眼看弓箭手因为顾及同伴的性命无法放箭,大喊道:“拿弓箭来。”一士兵眼疾手快,将自己的弓箭直接递到了律蒂梵的手上。

律蒂梵弯弓搭箭,瞄准列旺心脏位置就是一箭。“咻”的一声。列旺眼疾手快。将手上抓着的士兵挡到自己前面。躲过了律蒂梵的弓箭。律蒂梵冷冷一笑,又是一箭对着列旺射去,接连两箭。到了第三箭的时候,列旺终是没有躲过,只是勉强闪开了心脏位置,xiōng口却是被律蒂梵一箭射中。

守城士兵士气大振,在列旺杀死了不到五十人的时候,身中三只箭矢,被守城士兵的长矛架在了脖子上。列旺对着站在远处的律蒂梵大吼道:“律蒂梵,是男人就跟你列旺大爷单打独斗,靠人多算什么本事。还说是什么交趾国第一将军,我呸!列旺大爷觉得你应该叫交趾国第一懦夫才是。”

律蒂梵冷笑到:“列旺你这个叛徒,国王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叛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到是认为你不应该是‘战神’,而是杂碎才对。”

列旺张狂的气息不因身为人囚而有所减少,依旧毫无忌惮的释放出来,对着律蒂梵说道:“律蒂梵,交趾国太小了,我列旺大爷要的是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女人,更多的财富。国王?不要跟我提那个吝啬的家伙,我列旺大爷为他卖命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除了‘战神’的称号什么都没有,天天窝在旺渑郡那个小地方,哪里都不能去。这是在侮辱我,侮辱列旺大爷。你,律蒂梵,永远都不会明白。”

律蒂梵骄傲的回道:“我,律蒂梵将军是交趾国第一将军,从今日起还将是交趾国的‘战神’。而你,列旺,无论你想要什么,如今都不可能会再有了,因为,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奴隶。压下去!”最后一句话律蒂梵对着周围的士兵说道。

列旺眼中闪过一丝yīn狠,心中道:“这个成天只想着虚名的律蒂梵,今日你不杀了我。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你跪在列旺大爷的面前给大爷舔脚趾。我的主人,马上就会来救我的。”列旺想起段兴在他面前曾经表演虚空一指,就是一块大石崩碎的场景,不由得对自己能够逃出升天充满信心。

藏在城外密林里的的巴农卡听到斥候回报,说萨耶朗府城门关上的消息之时,就明白此次偷袭必然会以失败告终。也不知道列旺能将消息隐瞒多久,转头问向身后的黑衣人道:“能不能去把人救出来。”

黑衣人鄙视的看了一眼巴农卡回道:“我是人,不是佛祖,对方既然识破了巴农卡,将他抓住,必然会派大量人手看管。我就一个人怎么救他出来,你想让我也被他们抓住吗?”

巴农卡没有因为黑衣人的语气不善而生气,继续虚心问道:“那依你所见,现在应该如何?”

黑衣人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将军,打仗你比我厉害,问我作甚。我只负责帮你杀对方有可能出现的高手,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只有一个,将此事告诉你们的太子,也许他会有办法。”

巴农卡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心道:“前面的仗打的太顺利了,如今竟然忘了最基本的东西。”转身接连下达三个命令。一个是命人快马加鞭赶去旺渑郡,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太子。第二个是派出小股的人马分散到萨耶朗府的周围,截杀萨耶朗派出的信使。以防万一列旺将大理进攻交趾国的事情交待了出来,对方派人向交趾国国王传信。第三个是全军退回玛卡郡,以免大队人马不小心露出行踪,让萨耶朗府有所察觉。

巴农卡刚回到玛卡郡,就收到斥候带过来的段兴回信,上面只有四个字“耐心等待!”这一等就是个半个多月。半个多月之后,巴农卡看到段兴领着三个浑身散发诡异气息的老人来到了玛卡郡。

“见过殿下!”巴农卡对着段兴行礼道。

段兴挥挥手让巴农卡起来,指着身后三人向巴农卡介绍道:“这几位是五仙教的左长老和青蛇、蜈蚣二使。”

段兴说道五仙教的时候,巴农卡还没弄明白,等到说青蛇、蜈蚣二使,巴农卡才反应过来,原来就是五毒教。

据传闻,五毒教是个神秘而又恐怖的组织。五毒教信奉的原则是“利益决定敌友”,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为人所用,不管是非、对错、正邪。五毒教另一个信条就是“谁得罪了五毒教,谁就会死无全尸”,与五毒教为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掉。五毒教教徒之间可以彼此使毒下毒。所以教徒之间防范心奇重,而且每个人都想着如何研制出比别人强的毒药、如何在下毒的时候让人毫无察觉,防不胜防。

巴农卡以前只是听闻过五毒教的事情,如今突然当面,说心里一点不突突那是假的,就看对方不是脖子上缠绕个毒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就是从袖子口转进爬出颜色赤黑的蜈蚣。另外一个级别明显高于前两个的想来就是段兴所说的左长老,却是更加让人觉得恐怖。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褶子,不是那种上了年纪的皱纹,而是就像被毒物弄伤过,虽然治好,却留下的后遗症。好似活着的蚯蚓在皮肤下不断蠕动一般。

巴农卡掩饰住内心的情绪,大方的跟几个人打着招呼。对方也很友好的微笑回礼,只是那微笑在巴农卡看来是如此的诡异而又yīn森。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战果(终)

双方见过礼之后,段兴直接问道:“巴农卡将军,军队可以出征否?”

“随时都可以,殿下。”巴农卡恭敬的回道。心中却想到:“听闻五毒教在江湖之上名声不好,怎的太子殿下还跟这些人有来往。这事要不要告诉陛下和镇南王,让他们知晓呢?”

段兴功力再高,也没有高到一眼看透人心的地步,不知道巴农卡心里在转什么想法。既然军队可以出发,便对着巴农卡说道:“如此,立刻点起兵马,向萨耶朗府出发。”

巴农卡吃了一惊,这么快?犹豫的问道:“殿下不用休息一番吗?”

段兴微笑道:“兵贵神速,巴农卡将军速速去集结士兵吧。”

“是,殿下。”巴农卡行了一礼,就匆匆出门去了。

二日后,部队开到萨耶朗府附近的林子里。

“巴农卡将军,列旺招供了吗?”段兴平淡的问道,。

“回殿下,据末将派出的探子回报。萨耶朗府的守将律蒂梵只派出一波信使向交趾国国王报信,内容只有关于列旺心存不轨,意图反叛,被律蒂梵生擒活捉的事情,没有涉及到我大理国。”巴农卡看着段兴恭敬的说道,只是从段兴的脸上,巴农卡看不出任何能够反应段兴内心活动的表情。

段兴点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列旺暂时还没有将咱们说出来。幸亏当时派给列旺的都是一些奴隶兵,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就算列旺不说,士兵也会招供。看来,以后还要多多利用其他国家的奴隶兵了。”

“殿下说的极是。”巴农卡适时的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过去。

“左长老,此次就劳烦你们了。”段兴一拱手,对着五毒教的三个人微笑说道。

左长老微笑着回道:“殿下太客气了。不说殿下跟我们教主定下的合作计划,就算殿下此次给我们三个老不死的那么多银两,我们也得为殿下排忧解难才是,不然对不起殿下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有了银子,我们又可以做许多事情了。”本来就很难看的左长老。此时一笑。脸上褶皱随着笑容乱颤,有些甚至挤到了一起,直欲令人作恶。但是段兴就当没看见一般,脸上依然微笑如初。让旁边的巴农卡心里大为叹服:“殿下。真是太不了不起了。”

“这位将军。还请派个熟悉城池的人带我们三人进去。”左长老对着巴农卡客气的说道。

子时。

青蛇使者如幽灵般出现在段兴前面,有些献媚的说道:“太子殿下,左长老已经完成了任务。白天就在城中水源和军营里都撒放了我们五毒教的独门毒药。妾身刚刚出发之时。左长老正在催发。就算有人不饮用城中水源,只要吸了一点点左长老的毒烟,保证一个时辰内全身酸软无力,无法动弹,任由别人宰割。”

青蛇使者为何会对段兴献媚,自有她的道理。五毒教内部按照权力来划分,最上面是教主,然后是左右长老,下面是五毒使,然后是四鬼,接下来是众多的教众。青蛇使者在五毒教里虽然身份已属上层人物,但是却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别人会下毒暗中害她。不只是她一个人如此,在五毒教里,所有人皆如此,除了五毒教的教主。每以任的五毒教教主都由上一任教主直接任命。因此,左右长老、五毒使和四鬼是五毒教里竞争最激烈的权位。

青蛇使如今因为任务,攀上了段兴这颗大树,心里就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若是能够脱离五毒教,依附到段兴手下,不要求别的,不用成天担心别人下毒暗害自己这一项就能让她多活许多年。考虑到五毒教内部严厉的教规,就算不能依附到段兴,若是段兴跟教主说上几句自己的好话,小小的支持自己一下,教派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再随便暗害自己了。抱着这样的目的,青蛇使年纪有些偏大,但是有机会和段兴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装出二八女子的样子来说话,就为了让段兴对自己多些好感。

段兴对青蛇的献媚心中有数,也不说破。既然对方如此,那段兴交待任务之时,对方必然会尽心尽力,段兴也乐得这种状态继续存在。若是最后自己目的都能达成,替对方说上一句、两句的好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左长老白天下毒,到了现在都没有人发现吗?”段兴问道。

青蛇使耐心的解释道:“殿下,左长老白日下的毒是我们教有名的。此药无论什么时辰吃,只有过了子夜时分,才能开始慢慢散发药力。中此毒者会无精打采,全身疲乏,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

段兴好奇的问道:“听这两种毒药的名字,想来都是天下至毒之物,怎的效果却都没有致人性命?”

青蛇使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回道:“回殿下,这是左长老为了考虑殿下将来大业,不能多造杀戮,有失天和。所以将药的配方稍微改动了下,如果想要人性命,殿下可以稍后控制了城池之后,再命士兵将他们一一杀死便是。”

“那若是按照原来的药方,这两种毒药能有何效果?”

“会让人内脏生出溃疡,脓疮,全身腐烂而亡。会让人不知不觉之间骨髓消失,全身血液枯竭而死。”青蛇使略微得意的说道。

段兴听的心底有些不舒服,只觉得毒药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太可怕了,不如真刀真枪杀的痛快。但是如今有求于人,便没有多说什么,对方好心好意的还将配方换了一下,将药性降低,自己要是再说这说那,不免寒了对方的心。露出一个微笑,段兴和蔼的说道:“恩,左长老有心了。”

青蛇使轻轻的说道:“殿下,的配方可是妾身重新调制的。这里是的解药,融在水里,让士兵们一人喝上一碗,就可以了。”

段兴哈哈一笑,说道:“还要谢青蛇使多费心了。”

青蛇使抿嘴一笑,不再言语。青蛇使今年才三十有六,却因为修炼毒功的关系,看着像是快五十岁的女人。皮肤毫无亮泽,粗糙不堪,脸上也是呈现出病态的灰色。

“巴农卡将军!”

“末将在!”

“半个时辰后,进攻萨耶朗府!”

“领命。”

两个时辰后,段兴的军队兵不血刃的全面控制了萨耶朗府。也救出了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形,奄奄一息的列旺。

巴农卡被段兴的本事再次折服。

不出几日,段兴就收到了保定帝的密旨,被告知高泰明要到来的消息。

“巴农卡将军,我认为此时应该缓一缓,看看高泰明一方有何动作之后,再决定我们接下来的战略布局。”段兴沉稳的说道。

“殿下,可是我们攻占了交趾国一府二郡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最近斥候们回报,因为三个地方只许进、不许出的政策太过奇怪,交趾国国王已经分别派出三路人马,来探寻情况。这些人马虽然已经被我们抓了起来,为我们拖延了一点时间,但是恐怕再过一阵子,再来探寻情况的就是交趾国的大军了。末将认为,既然殿下想暂缓进攻的步伐,不如此时将定南府的军队全部调集过来,驻守萨耶朗府。这样,无论殿下下一步想做何打算,都可以进退自如。”

ps:开书到现在,老衲拼了老命,首次三更。还望众兄弟各种支持通通打过来!

第一百零九章 覆灭(1)

进可攻,退可守吗?

段兴环视一圈在座众人后,问道:“其他人有何高见?”

五毒教的左长老见段兴眼睛看了过来,抖动着脸上的褶皱说道:“若问如何下毒的事情,我等当仁不让.只是这军阵之事,还是殿下做决断的好。”

段兴向着列旺看去,列旺瓮声说道:“主人,依我对国王李盛龙的了解,他就是个贪生怕死,喜好享乐,贪图安逸之人。不如趁着李隆还未发觉我等之时,直接派兵杀到王都,将他擒下,然后逼迫他投降。”

巴农卡等列旺说完,也插上一句说道:“殿下,末将也是希望能够即刻出兵继续攻打交趾国,而不是暂缓步伐,一旦对方缓过劲来,再想取得进一步战果怕是不易了。”

段兴犹豫着不说话,自己前世看的各种兵法、战例虽多,但亲身经历战阵之事还是头一遭。稳扎稳打,徐徐图之的想法不能说是错的,但若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错失良机的话,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段兴心中不断的进行着思想斗争。

“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巴农卡继续说着。

“交趾国还剩多少兵马,王都守卫战力几何?”段兴没有即刻做下决定,而是对着列旺问道。

列旺想了想,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说道:“交趾国兵力原有十五万,去掉旺渑郡、玛卡郡和萨耶朗府三个地方的士兵,交趾国兵力剩下不到十万,其中有五万士兵在交趾国的西部和真腊国对峙,有三万士兵分散驻防在其他城市,王都守卫士兵应该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段兴再次问道:“交趾国可还有其他擅长领兵作战的大将?”

列旺干巴巴的回道:“有一个叫李隆的人,倒是挺厉害。不过因为其属于亲王李盛虎的党羽,被国王李盛龙打压,派到西部去了,不足为惧。”

段兴对着交趾国的地图仔细端详之后,一拍桌子说道:“巴农卡将军、列旺听令。”

“末将在。”二人齐声应道。末将这个词还是巴农卡教会给列旺的,一开始列旺不喜这个词,总喜欢说大爷。被段兴训斥了之后,列旺就学会这个词组了。

“命你二人率两万大理士兵,二万交趾国士兵,五千奴隶兵,共四万五千人马向王都进发。没我的命令,不许擅自攻打王都,只要将王都围困起来,不让对方与外界联系便可。此行以巴农卡为主将,列旺为副将。”段兴严厉的对着二人说道。

“末将领命。”听到不能攻城,列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

二人正待往外出发调兵遣将之时,段兴喊住了二人,说道:“把律蒂梵的人头割下,带去给交趾国国王看。同时向城里射箭书,就说交趾国除了王都以外,其他府郡已经全部易主。”

巴农卡听的眼睛大亮,列旺却是心中嘀咕道:“主人果然跟其他北方人一样,yīn谋诡计层出不穷。”

交趾国王都,皇宫大殿。

“国王陛下,国王陛下!”一个殿前使者飞快的跑到坐在王座上的李盛龙前面跪下,双手捧着一个包裹和一封信说道:“城外大军派人送来这两样东西,说请陛下过目。”

李盛龙如今快五十岁,已过壮年时期,身材不复当年。腆起来的大肚子,一身松松垮垮的肥肉让人无法跟当年交趾国第一高手联想到一起。多年的安逸生活早已磨平了年少时的雄心壮志,每天想的只是如何压制几个王子,好让自己在王位上多待一阵子。享受无尽的权势、财富和美女。

“打开给我拿上来。”李盛龙威严的说道。

自有旁边侍从上去将殿前使者手上的包裹拆开。这一拆开,一个怒目圆睁的人头露了出来,吓得侍卫一松手,人头轱辘辘在地上转个不停。

大殿众人定睛一看,有人忍不住尖叫出声:“这是……这是第一将军律蒂梵的人头。”也有人双手合十,连连说道:“佛祖在上,是谁这么残忍,将律蒂梵杀害了。”还有一些胆小怕事之人,脸露绝望之色,大喊道:“完了,完了,第一将军死了,难道预示着我们国家要灭亡了吗?”也不乏一些脸色yīn狠之辈,眼珠一直转个不停,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给我住口!”李盛龙一句大吼,大殿内瞬时又恢复了平静。

“把信拆开给我拿过来。”侍卫刚刚被吓的失手掉了人头,自觉丢了面子,这次非常认真、小心的将信拆了开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递给了国王李盛龙。

信是段兴写的,内容如下:

交趾国国王亲启:本王是大理国太子兴。今,为让两国关系能够更加亲近,百姓彼此亲如一家,两国贸易、往来等更加频繁,特率五十万士兵前来同陛下商谈。包裹当中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还望陛下笑纳。本王非是那种蛮横不讲理之辈,是战是和,陛下有十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为免伤两国和气,本王希望陛下能够以大局为重,慎重考虑,一旦战事爆发,劳民伤财,陛下恐也有性命之忧,实在得不偿失。本王言尽于此,静候陛下佳音。

李盛龙大怒,将手中的信撕的粉碎。大喊道:“虎豹将军何在?”

一身高八尺大汉站了出来,说道:“国王陛下!”

“你速去率领五千人马将城外大军打败,等你凯旋之时,赏赐你黄金百两,美女十人。”

大汉狂喜,掷地有声的回道:“请国王等我的好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

殿前侍卫连跑带滚的冲到李盛龙面前说道:“报……报国王陛下,虎豹将军被人一锤子砸死当场,五千士兵折损三千有余,被俘虏一千多,逃回来的只有几百人。”

“什么?”李盛龙大惊问道:“可知是谁打死了虎豹将军?”

侍卫脸现犹豫之色,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是列旺将军。”

“混账!”盛怒之下的李盛龙一脚将侍卫踢飞,原地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律蒂梵被人杀死,列旺又背叛了我。”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大殿当中只回响着李盛龙咆哮的声音。

“报告国王陛下!”又是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李盛龙双眼一瞪侍卫说道:“说,又有什么事情?”

侍卫胆战心惊的说道:“城外大军将写有同样内容的信,用弓箭射到城里几千份。大家现在都在议论此事。”

“什么内容,念!”

“交趾国国王李盛龙残暴不仁,百姓疾苦。佛祖降下灭世箴言,命我军来解救尔等苍生。战神列旺归降佛祖,第一将军律蒂梵因不遵佛祖命令,已被佛祖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交趾国其他郡府已经被我军占领,只剩王都一城。善良、勤劳的交趾国的人民们,去推翻你们的国王,让交趾国重新回到佛祖的怀抱吧!”

李盛龙气的火冒三丈,喝问道:“城外有多少士兵?”

“有四万多的兵马。”

“哼,虚张声势,五十万的的士兵?真是个笑话,传令下去,守好城池,命狂狮将军派信使去其他郡府调集士兵过来。”李盛龙交待完之后,转身离开大殿。

众人纷纷心事重重的离开。李盛龙的弟弟,李盛虎却是一直待到了最后。等大殿再无其他人,便将李盛龙刚才撕碎的纸张收了起来。

王都封锁城门第五日,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的黑衣人被大理卫兵带到了巴农卡将军面前。

“你是何人?”巴农卡将军问道。

第一百一十章 覆灭(2)

三日后的丑时三刻.

靠着李盛虎的内应,列旺带着一万人马悄然杀入了王都当中。巴农卡则是在城外观望,以便应对有可能出现的任何意外情况。包括李盛龙逃跑、李盛虎的假投降等。

过程出人意料的顺利,列旺刚刚将城门控制住,李盛虎就拿着李盛龙的人头来请降。并积极配合列旺将整个王都控制住,包括安抚民众的事情也都一力承担了下来。

巴农卡派人将消息传回给在萨耶朗府坐镇的段兴时,段兴久久不语。半响,仰天长叹一声道:“这便是主角王霸之气的效果吗?”

过了两日,高泰明带领东军三万人马进驻竺越府,这同时意味着保定帝和高升泰的赌约正式开始。

段兴只来得及派出探子时刻盯紧高泰明军队的情况之后,便一门心思扑在了征服交趾国全境的大事上。

在李盛龙的帮助下,交趾国西部的李隆将军,直接率领手下两万士兵无条件投降。这一决定让西部剩下的郡府也相继大开城门,迎接大理国士兵前来接受城池。

唯一有些难办的则是交趾国的南部,所有的太守都是死硬派的保皇党。在南部第一大府蒲旺府太守洛乃奇的带领下,南部几个城市遥相呼应,共同推选从王都逃出的李盛龙小儿子为新的交趾国国王。之后各地从民间大力抽调青壮年,硬是组成了十万联军,由罗乃奇亲自指挥,以复国的旗号与段兴对峙。

为了锻炼段兴平原作战、山林作战,小部队偷袭等等实际战斗时的指挥能力,巴农卡将军每次都是在沙盘上跟段兴进行演练。之前几场战斗的胜利只能说段兴的计谋运用得当,同时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如今两军正面交战,段兴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

统一交趾国的大业,终于在两年之后,以洛乃奇身死作为完成的讯号。

跟洛乃奇之战,历时两年。总结此次大理对交趾之战,大理共出兵十万,死伤三万有余。交趾国士兵伤亡人数更多,投降士兵死伤殆尽。洛乃奇一方,除却之前的十万南方联军,后又征兵五万,一共十五万士兵尽皆战死,伤者寥寥无几,更没有一个投降之人。百姓死伤无数。战况之惨烈,让段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产生了一丝怀疑。

巴农卡似是看出了段兴的变化,一日晚间喝醉之后对着段兴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太子殿下怎的学那小女儿状。等太子将来给百姓富裕、安稳的生活,大家就只会记得你的好,不会再有人骂你了。”段兴顿悟,心境再次提升,《纯阳至尊功》的“武意”似乎已趋成熟。

老的军队死亡,自然会有新的军队诞生。

耀殿军,段兴亲卫军,士兵人数三万人。全是由历经多次生杀的老兵和一些武功卓越,在战场作战勇猛,表现突出的新兵战士组成。两年的战争磨练已将这支军队打造的锋芒毕露,未来扫平八荒**、扬威宇内、天下第一军已经初具雏形。

为段兴征服整个交趾国立下巨大功劳的李盛虎,由保定帝亲自出面,赐予大理国“平东王”的称号,是大理国第一个外姓王。意指交趾国是由李盛虎消灭的,交趾国百姓若有怨言可以找李盛虎,而原交趾国的地盘如今也已变成了大理国的东面。除了掌兵实权没有给“平东王”之外,各种特权到是没有少给,上朝位置也极为靠前,只在镇南王的后面。这也是李盛虎当初投降的条件。与其天天被自己的国王兄长算计着,生怕自己抢了他的王位。不如投靠大理国混个身份极高的王爷,自此天高海阔,逍遥自在。最重要的是,交趾国条件太恶劣,远没有在大理国享福的好。而且成为大理国的王爷之后不用受到任何拘束,有时间就可以去游览中原美景,真是好不快哉。

让段兴大跌眼镜的便是列旺这厮,段兴原打算给列旺一个“平东将军”的称号,命他驻守在大理国的镇东府(原交趾国王都),这可等同巴农卡将军的待遇。可列旺没有同意,反而要求跟随在段兴身边,随段兴返回大理国。段兴当时便好奇的问道:“你可知跟在我身边,需守诸多规矩,绝对不会如你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列旺当时裂开大嘴回道:“末将想要跟随主人学习武功。”段兴为列旺的进取之心打动,同意了列旺的请求。

可就在段兴准备返回大理国的前一天,列旺和同僚喝离别酒之时说道:“听说北方的女子水灵灵的,长的好看,皮肤又好,而且听说那里还有更北方的大屁股女人。咱们这里黑黝黝的女子完全比不了。哈哈哈,我列旺大爷的春天就要到了。”段兴听到之后默然。

既然将列旺带走,巴农卡就要留在镇东府。保定帝册封巴农卡为镇东大将军,封李隆为威远将军,二人分别负责对大宋国和真腊国的军事防备任务。同时,保定帝还命大量的大理百姓迁徙到新扩张的东部,与当地人融合,并把原交趾国一部分的百姓分别送到大理国其他几个郡县,实行民族融合政策。

原先在攻打旺渑郡和玛卡郡时大放异彩的黑衣人,早已全部撤回了中原。非是别人,正是长鲸帮帮主宋白蛟几人等。两年前,保定帝派使者与真腊国交涉,让真腊国将森家一行人交出,真腊国惘若未闻。等大理攻占了交趾国王都的消息一经传出,真腊国调集部队只用了三天之间就将森家一网打尽,将森荣、森文平,上官鹰,以及其他几个森家骨干成员绑了起来送到段兴前面。长鲸帮二话不说,抓起森荣和森文平就走。段兴也未阻拦,上官鹰与其他人见森家已亡,纷纷向段兴效忠。

段兴收降了几人之后,因爱惜上官鹰的武功,便问道:“可愿跟我去大宋闯荡一番?”上官鹰委婉的表示不想再回去。于是段兴令上官鹰成立宝兴隆商会,接管森家的奴隶生意,暗地里为段兴服务。有了军方的支持,上官鹰的宝兴隆商会在两年之内,生意越做越大,名声响遍南三国(交趾已除名)。

成为镇东大将军那天,巴农卡对着段兴问道:“殿下,可还有需要交代的事情?”

段兴思忖片刻,便说道:“大宋如今忙于应付大辽和西夏,无力顾及我等,不用太过防备大宋,积攒我军实力便好。相较于占城,真腊国势较强。李隆此人与真腊交战多年,对真腊了解甚详。不妨对他稍加支持,将各地反叛之人抓住之后都送到李隆的奴隶营当中,派去跟真腊国作战。既能保证镇东府一带的太平,又能借真腊国的手替咱们拔除硬钉子。而巴农卡将军最好一方面将注意力放在维持镇东府的稳定上,一方面派耀殿军去进攻占城国。占城国如今就是软柿子,能攻打下来最好,打不下来就当练兵。”

“殿下真是英明。”巴农卡佩服不已的说道。

“还有一事。”段兴说道。

“殿下请吩咐。”

段兴眼睛望向远处说道:“在东部沿海地区先建立一个大型码头。一旦攻打下来占城,就在占城南部沿海地区建立同样的一个码头。我们的眼光不能只局限于这片疆土,还有更加广袤无垠的土地在海的另一边,等待我们去征服。”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尘埃落定

大理国,兵营校场。 .

保定帝春风得意的对着高升泰说道:“相国,如今太子已经先下一城,不知相国对后面的双方考校可有信心否?”

高升泰将目光从校场中央收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回陛下,若是太子不用天龙寺绝学‘六脉神剑’,必定不会是犬子对手。”高相国将“天龙寺”三个字音咬的非常重。

保定帝大笑道:“莫要使那激将法,你当朕不知道你心中打算吗。既然你心中不服,我便让太子不用“六脉神剑”便是,朕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但是……”

保定帝语气一顿,眼神凌厉的说道:“‘六脉神剑’原本就是我段氏先祖的绝学,只不过因为诸多原因,如今在天龙寺而已。既然不许太子用‘六脉神剑’,为公平起见,相国是不是也该拿出相应的诚意出来?”

高升泰将一个黑铁块从怀中拿了出来,递给了保定帝,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犬子东军的‘虎符’。”无论输赢,犬子将卸任东军统领一职。

“传令下去,不许太子使‘六脉神剑’。要将这事情传遍整个校场,还有将高泰明卸任东军统领一职的消息也传遍三军。”保定帝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一个太监命令道。

巳时,击鼓三声。

段兴和高泰明站在校场中央,彼此相对。相对于高泰明眼中充满了怒火,段兴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高泰明无法不愤怒,原本两年前做好了花大把银子,将天竺国三个城市借过来的打算,到时自己只要再拿下蒲甘国的一、两个小县城,想来赢下赌约的第一场应该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可偏偏交趾国内讧,段兴竟然奇迹般的攻占下了整个交趾国。这让高升泰和高泰明所有的计划都胎死腹中,流产了。因为毁约,高泰明还陪了天竺国亲王耶吡刹五十万两银子。

整整两年,高泰明派了无数的杀手去暗杀段兴,全都是有去无回。据探子回报,大部分的杀手还没看到段兴就被一个古铜色皮肤的青年杀死。有几个侥幸到了段兴跟前的杀手,还没来的出手,就被段兴虚空一指,点杀了。

“该死的‘六脉神剑’,怎么偏偏让你学会了,这应该是我的,包括这个国家也应该是我的。”心中的妒火将高泰明仅存的一点理智烧没了。大吼一声:“受死吧!”

高升泰的自创一流绝学《蛮荒大风拳》从高泰明的手中使出,只见一股淡淡的蛮荒气息自高泰明的身体中散发了出来,同时校场四周卷起数个小型飓风,随着高泰明的身影一起冲向了漫不经心的段兴。

“也不知道杨铁将军的士兵到了没有,若非镇东府新占,四处还不太平。本王直接将‘耀殿军’调来,将相国府铲平了就是,哪来这么多事情,还要在这里无聊的陪着高泰明做戏。”段兴一边施展“凌波微步”,在飓风缝隙间不断躲闪,一边心中腹诽道。

自以为打出气势,将段兴逼的只能闪躲,无法还击的高泰明心中洋洋得意的想道:“废物啊废物,没有了‘六脉神剑’,你段兴即便是大理太子,还不是像个猴子般,要被我打的四处乱窜。痛快,实在是痛快!”

高泰明掩饰不住内心的畅快感觉,大笑道:“太子殿下怎的只躲闪,不还手呢。听闻太子殿下武功高强,杀人犹如屠**般容易,倒是让我大理国的士兵见识见识啊。”

招式一变,高泰明双拳控制着数个飓风,“呼啦”一下卷起地面上的大石板,呈半圆形向段兴围攻而去。绝招“蛮卷巨石风”悍然使出。

看着在自己绝招下似乎有些呆滞,已经傻眼不知闪避的段兴,高泰明心道:“我让你躲,我看你还能往哪躲!”

此时的段兴非是被高泰明的武功绝招镇住,而是看到了相国府的方向升起了一颗信号弹。

杨铁将军的士兵到了!

段兴对着高泰明说了一句:“游戏结束了!”一闪身,原地消失不见。

高泰明不知段兴此言是何意,只觉莫名其妙。让他眼球瞬间变大的事情发生了。自己自信满满的一招竟然打空,本应该被自己绝招打的浑身鲜血淋漓,躺在地方滚来滚去的段兴忽然不见了踪影。突然之间,高泰明感觉头上有股劲风袭来,一抬头,只见一个黑影向自己当头落下,随后就昏迷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见信号弹的不只段兴一人,目不转睛盯着校场中央的高升泰也注意到了自家府邸上空的异样。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便欲起身,

高升泰只是一个转念的时间,手腕就被刚刚还乐呵呵的保定帝一把握住,全身无法动弹。强按捺心中不好的预感,高升泰镇定的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保定帝笑眯眯的说道:“相国为我大理国辛苦了这么些年,也该卸甲归田,安心养老了。你放心,朕会一直记得你的。”说完,保定帝连连催动内力,使出“北冥神功”,将高升泰的一身内力狂吸而出。

高升泰感受着自己内力的不断消失,又撇了一眼被段兴打昏在地的高泰明,叹息了一声,说道:“求陛下给高家留下子嗣。”

保定帝一边酣畅淋漓的吸着高升泰的内力,一边安慰道:“相国放心,你的小儿子高泰威,朕已经在真腊国给他找了一个公主。过上几日,就让泰威那孩子去真腊国做驸马,万万不会亏待了他。”

等保定帝吸光了高升泰的内力之后,高升泰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已经变的暗淡、灰白。一个趔趄,高升泰没站稳,险些跌倒在地,一只手伸了出来扶住了他。

保定帝原以为高升泰此时就算不会破口大骂,也会因为失败而灰心丧气,生出寻死的念头。可直到将高升泰扶回到椅子上,保定帝也没有发现高升泰的脸上有任何的情感变化。相反,保定帝似乎从高升泰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欣慰……

“相国……”高升泰反常的样子让保定帝想说点什么。谁知高升泰摇了摇头,用已经枯槁、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拍了拍保定帝的肥嫩大手,轻轻的说道:“陛下长大了,老臣也放心了。”

“相国……”

“大理虽是小国,陛下作为一国之君也应有帝王该有的手段。不求陛下能够心狠手辣,手腕通天。但也不该整日妇人之仁,做事瞻前顾后。外界人人都说陛下宽厚仁德,老臣纵然心中高兴,却并不赞同。陛下实在是太宽仁了,宽仁到竟然放过了前朝延庆太子。陛下难道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若是前朝延庆太子暗中组织人马,前来复辟,陛下该当如何自处?”

“相国……”

“陛下尽管放心,以陛下今日之手段,老臣甚感欣慰。定然不会再做那暗中勾结他人,妄图颠覆陛下统治大理国的事情出来。

“若是今日朕输了,相国又当如何?”保定帝心中有些感动,目光却依旧灼灼的看着高相国的眼睛问道。

高相国晒然一笑道:“那老臣就会取陛下而代之。大理国外忧不断,若陛下还如以前般存有妇人之仁,那大理国迟早会葬送在陛下的手里。”

保定帝盯着高相国的眼神看了半天,见高升泰与自己眼神对视之时不闪不躲,清澈见底。终是信了高升泰的话,长叹了一声说道:“相国大义,朕受教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量剑派

这一日,大理皇宫。 .

“皇兄,皇兄,可准备妥当,再不走便赶不上时辰了。”一声清朗的嗓音响彻整个太子府。时隔几年,当年的镇南王世子段誉如今已是成长为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淑人君子,江湖人送称号“翩翩浊世佳公子,惩恶除奸逍遥王”。这称号还是在段誉击杀了江湖数个采花大盗,废掉了“黑心堂”的大权风荣,单枪匹马平了绿林十八联盟中的“瓦窑堡”之后得到的。继当年的“北乔峰、南慕容”之后,段誉俨然已是江湖年轻一代最厉害的高手,风头一时无两。

同时,在段誉之后,还有不少新一代武林高手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出现。

第一个人,成星魂,杀手。杀人不问对错,只要雇主付钱,老幼妇孺皆可杀。曾有江湖正义之士指责成星魂的做法,成星魂将对方杀死之后,用对方的血在地面上留了两行字,一行字写到“凡间罪恶万千条,世人愚钝不可教。”第二行写到“天下无不可杀之人。我杀!”因其武功诡异,杀人最喜一剑封喉。与无空凌厉的剑法不同,成星魂的剑法犹如毒蛇吐信,往往从对手根本无法想象的角度刺出必杀一剑,让对手防不胜防,饮恨剑下。其来历、武功江湖无人知晓。

第二个人,郝有根,少林俗家弟子。此五岁开始上少林学艺,学艺二十有载。“金钟罩铁布衫”练至大成境界,一身腱子肉少有人能比,与西域红头发、黄头发的异域大汉有的一拼。武功为江湖失传已久的龙拳,一拳打出,龙吟九天。少林俗家弟子当中功夫稳稳排在前三位。从少林艺成下山后,投效了北宋朝廷,成了三司门的人,专司江湖之事。武林人士纷纷嗤之以鼻,背地里骂少林为朝廷培养了鹰犬。

第三个人,东方冲。擅使一杆霸王枪,魔教新一代崛起的高手。各门各派均被此人上门一一挑战过。一开始,此人与人打斗还有些难解难分,随着打斗的次数越来越多,此人功力越来越高。如今长枪一挑,手下几无三合之将。若非此人是魔教之人,名声应该直追逍遥王段誉。

以上四人是如今江湖上最有名气的后起之秀,百晓生为此专门对四人作了评价。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混战群杀,最后胜出的必然是逍遥王段誉。但也正因如此,相较于段誉武功较为全面,其他几人反而更显其特长。成星魂擅长暗地里杀人,郝有根适合冲锋陷阱,东方冲的攻击力则是四人当中最为厉害的。

与四人名气想对应的是江湖上新崛起的几大势力。缥缈峰灵鹫宫作为掌控了东南沿海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超级势力,它的存在渐渐被江湖人士所知晓,天山童姥的《生死符》更是闻名整个江湖,如今谁要是再说没有听过童姥的大名,不知道灵鹫宫的存在,只会遭人耻笑,无颜再说自己是江湖中人。

魔教,一直隐藏极深,此次随着东方冲的声名鹊起,也正式宣布出现在江湖之上,总坛设在黑木崖。教主南宫霸天,武功超群,据魔教长老透露,南宫霸天武功以臻先天之境,绝学《万象归元》更是能引动天地之力,杀人不用第二招。

烟雨楼,由江湖第一杀手无空建立。手下金牌杀手三人,银牌杀手十二人,铜牌杀手上百人。两年之内完成暗杀任务八百起,无论暗杀对象是何等境界的高手,被保护的如何密不透风,烟雨楼没有一次失手,让江湖为之色变。唯一让武林中人稍感安全的是,烟雨楼从来不乱杀好人,不杀妇孺。仅此一项,烟雨楼就获得了武林中人的一致好评。

“江湖大名鼎鼎的逍遥王,怎的一大清早就跑来为兄这里,不是说好辰时再出发吗?”段兴懒洋洋的回道。高升泰的事情解决之后,段兴暂时舒了一口气。无论怎样,起码后方算是安稳了。接下来的就是按照天龙剧情,寻找出剩下的八部天龙之力。段兴有种预感,只要集齐八部天龙之力,就是自己离开天龙世界之时。只是天龙世界如此之大,要集齐八部天龙之力谈何容易,若是其他几部天龙之力落在国外的话,段兴心下嘀咕道:“难道要我骑马环绕地球一圈吗?这要猴年马月才能结束。”

段誉尽管如今声名在外,但在段兴面前,依旧如当初屁颠屁颠跟在段兴身后打猴子般,没有一丝心机,只有对段兴浓浓的依赖之情。“皇兄,今日无量剑派东宗和西宗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便可在剑湖宫居住五年。东宗掌门左子穆特意给我发来请帖,希望我能出面去做公证人。我都已经答应了左掌门,若是去的迟了,不免落人话柄。”段誉对着段兴解释道。

“好好好,你逍遥王如今侠名享誉武林,最重名声。不比我等俗人无人问津,唉,世风日下啊。”解除了一道心坎的段兴心情大好,继续揶揄段誉道。

段誉摆出一副苦瓜脸,对着段兴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说道:“皇兄,你就莫要再笑话我了。我这一身本事还都是皇兄传授的。错非我实在是看不下那些个为祸武林的恶人,这才不得已之下出手。谁知就就被好事之人弄出这么个名号,我已够头疼的了。皇兄,你就饶了我吧。”

段兴哈哈一笑,说道:“莫要装出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你心里有多欢喜,你道皇兄不知是吗。走吧,再不走,江湖第一高手逍遥王非要一掌将我打的吐血三升不可。”

见段兴开心,段誉心中也是高兴,嘿嘿傻笑着。

……

“启禀掌门,大理太子段兴和逍遥王段誉求见。”一个身着白衫的持剑男子从外疾奔入内,对着端坐在练武厅中央的老者说道。

老者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快快有请。不,还是我亲自出去迎接他们,”老者说完就动身往外走,只是还未等走到门口,就看见衣着华丽的两个男子联袂走了进来。

当先一男子身形俊朗,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皮肤略微有些小麦色。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明亮,深邃有神,让人不经意之间就会陷了进去,迷失自我。不知是否错觉,左子穆感觉此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杀气,仿佛是那种历经数万人的生死搏杀,才能聚集起来的战场杀气。这种感觉,左子穆只在边关守城大将身上偶尔才能发现,也并不是所有的将军都能具备。

稍稍落后半步的男子,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完美的脸型,透着一抹冷俊,嘴角却保持着佛祖普度世人时般的微笑。段誉这些年杀了不少江湖恶人,手上早已沾了太多鲜血,善良的性格与原著大致保持一致,中间却又多了一丝杀伐气息。

左子穆察言观色,见段誉跟在了段兴身后,便一拱手,对着二人说道:“老朽无量剑派东宗掌门左子穆,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逍遥王世子殿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武

段兴道了一声:“左掌门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遇钟灵

自觉颜面已失的西宗掌门辛双清,拂衣起身,对着左子穆冷声说道:“恭喜左师兄此次比武胜利,师妹门中还有要事,不便久留,还望师兄包涵。冰@火!中文 .五年之后,师妹再带弟子前来讨教。”

左子穆假惺惺的挽留辛双清,辛双清不为所动,领着自己的一众弟子往大厅外行去。临出门时,东宗第二场比试的壮汉弟子对着之前的西宗女弟子大喊到:“师妹,有空记得常来玩,师兄会想念你的。”

东宗弟子哄然大笑,辛双清狠狠盯了一眼自己的女弟子,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女弟子不敢回头去望一眼壮汉弟子,可怜兮兮的跟着辛双清身后走了。

段兴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对着身后古铜色皮肤的青年说道:“去传讯给无空,让他派人将无量剑派的东、西宗兼并。命柳如烟好好调教西宗掌门一番,之后让柳如烟和西宗掌门一起改名换姓去开青楼,为‘烟雨楼’收集情报。剑湖宫就作为‘烟雨楼’秘密培养杀手的地方。这左子穆能使出剑芒,叫无空派人来时注意些。”

“是,主人。”青年在段兴身后一躬身,晃动了下身形,一道残影闪过,消失不见。大厅众人只感觉一道清风吹过,段兴身后就少了一人,俱都惊讶不已。厅中只有左子穆武功还算高强,勉强能够看清青年刚刚是用了极高明的轻功身法,脚尖只是一点地,就跃出了大厅,心下骇然,再看段兴之时,目光便有些不一样了。

“世间怎的有如此迅捷的轻身功法,我若与此人打斗,怕是连对方招式还未看清,就要被对方打倒了。身形瘦弱的青年如此,不知旁边体型更加壮硕的大汉武功又是如何?”左子穆心中害怕不已。

比武结束,无论是前来作证的还是受邀而来的宾客,纷纷恭贺左子穆赢下西宗。左子穆含笑一一还礼,并留众人吃完庆功宴再走。

趁着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到左子穆的身上,段兴抬头对着梁上说道:“灵儿妹妹,戏演完了,怎的还赖在上面不下来?”

众人随着段兴说话,抬头一起上望,只见一个少女坐在梁上,双手抓的都是蛇。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十来条尺许长小蛇。这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这少女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

但见那少女双脚一荡一荡,穿着一双葱绿色鞋儿绣着几朵小小黄花,纯然是小姑娘的打扮,似乎这么坐梁上甚是好玩,听到段兴问话,一双灵动之极的大眼睛紧紧看着段兴,双眉紧蹙,似是在回忆什么。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脸上露出如花般的笑靥,高兴的说道:“你是受伤的小哥哥?”

此地毕竟是无量剑派的“剑湖宫”,左子穆作为掌门看见有个女娃不请自来,偷偷在梁上看自己门人比武,自己还没发现,心中暗暗纳罕:“虽说各人都凝神注视东西两宗比剑,但总不能不知头顶上伏着一个人,这件事传将出去,‘无量剑’的人可丢得大了。”本想出口训斥女娃一番,但看其好像跟段兴有些关系,心下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宗门下女弟子见众人皆被梁上的小姑娘引去了注意力,心下不忿,一长相较好的女子开口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女贼,怎的跑梁上去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莫不是想学那‘梁上君子’乎?”

正因为见到小哥哥而高兴的钟灵闻言,俏脸顿时一寒,握着小蛇的手一抖,半空中飞下条小蛇,缠住了说话女子的手腕。女子瞬间直感觉手腕之上冷冰冰,滑腻腻,随即有蠕蠕的感觉。心下发毛,尖叫起来,急忙上下抖手,想将小蛇甩掉。但那蛇牢牢缠在腕上,说什么也甩不脱。

众人只见缠在女子腕上的竟是一条尺许长的赤练蛇,青红斑斓,甚是可怖。左子穆大喝道:“别动。”女弟子双眼含泪,乖乖的不敢动弹。左子穆踏上两步,剑芒一闪,毒蛇被一剑斩断,一分两截掉到了地上,兀自不断蠕动。

女子脸色惨白一片,手指着梁上的钟灵说道:“你……你……”

钟灵抓起手中的蛇比划了一下,道:“你什么你,再敢说我,我还放蛇咬你……”

女子被之前的毒蛇吓的怕了,不敢再说话。自家弟子被人欺侮,左子穆站出来说道:“这位姑娘,念你年纪还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快从上面跳下来吧。”

段兴心中暗赞左子穆会做人,不想他再难堪,对着钟灵一招手道:“灵儿妹妹快下来,带哥哥去看你母亲亲。”

钟灵一挺身便离梁跃下,欢天喜地的挽着段兴的胳膊说道:“小哥哥,这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娘亲还惦记着你那。咱们这便去找我娘亲。”

一抬腿,钟灵似是想起什么,又停下了步子,转身对着左子穆道:“前几日,我在林中抓蛇,听闻‘神农帮’之人要来对付你们,好像是奉了童姥的命令,要查出‘无量玉壁’的秘密,算算时间,应该是这会了。”

话音刚落,从门外忽然抢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跌倒在地。左穆抢上前去,只见倒地之人,是自己师弟容子矩,此时正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左子穆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只见他xiōng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子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随后转身对着段兴和段誉说道:“今日恶贼欺上门来,还请殿下和逍遥王静候片刻,带老朽将神农帮一众贼人杀光之后,再来陪殿下和逍遥王共谋一醉。

左子穆说完之后对着身后喝道:“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应声而出。

“皇兄,是否需要助左掌门一臂之力?”段誉对着段兴问道。这些年随着段誉名气渐大,作为江湖门派的无量剑派没少给镇南王府送礼,图的就是个有朝一日门派若是有难,希望逍遥王段誉能出面帮衬一下。

如今困难上门,左子穆掌门虽然没说一句请段誉帮忙的话,可心地善良的段誉却不能自己高坐一旁,冷眼旁观左子穆去与别人拼杀。

段兴此时心中想的则是另外一个事情,“神农帮什么时候也被灵鹫宫控制了?童姥的势力不是一直只局限于东南沿海一带吗,怎的又向大理扩张了,此事回头还要问问拓跋枫。”关于原著当中的剧情,段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几人出的大门,只见东边山腰里冒起一条条的袅袅青烟,共有十余丛之多,不知道是甚么意思。钟灵指着其中一丛青烟对着段兴说道:“小哥哥,那是神农帮正在调制的毒药,准备用来对付无量剑派的。我们是留着此地继续看热闹,还是回家去?”

段兴想了下,觉得印象里神农帮好像也就是个使毒药的,应该不甚厉害,段誉足以应付,便一拍段誉肩膀说道:“逍遥王,无量剑派既然有难,你若想帮便帮上一把,为兄要和这位姑娘去见救命恩人,就不在这陪你了。”

段誉急道:“皇兄,你怎的要走,那我……”

段兴明白段誉此时难做,一方面想要帮助左子穆御敌,另一方面又不想离开自己。便安慰道:“你且在这待上一阵,若是为兄回来的早便来寻你,若是天色将晚,就回宫里去了。

“皇兄可要记得此言。”说完,段誉便展开轻功去追左子穆。耳边犹自传来段兴的声音:“神农帮擅使毒药,记得时刻用北冥神功护体。尤其对他们万万不可留手,不然下一刻躺下的便是你。”

转过来,对着钟灵说道:“灵儿妹妹,走吧!”

钟灵没有即刻出发,而是先从左腰皮囊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物事。段兴定睛一看,却是一只身长不满一尺的小貂,眼射红光,四脚爪子甚是锐利。随后,钟灵用右手两手指抓着一条小蛇的尾巴,倒提起来,在貂儿面前晃动。那貂儿前脚抓住,张口便吃。貂儿吃完一条小蛇,钻入了那少女腰间的皮囊。钟灵轻轻拍了下皮囊说道:“这是我的宠物,名唤‘闪电貂’。”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万劫谷

段兴上次来到“万劫谷”的时候早已昏迷,自不记得路.出来之时,又是被蒙着眼,之后直接坐到了马车里,再睁眼之时便到了无量山脚。此次随着钟灵一路前来,发现“万劫谷”与“剑湖宫”的距离倒也不远,所居是澜沧江西岸一处山谷之中。但地势十分隐秘,入口处又有机关暗号,若非钟灵一直在前方带路,自己万难进谷。段兴早已达到过目不忘的本事,跟着钟灵一阵东转西曲,南弯北绕,硬是将进谷的道路和暗号全记了个遍。

到了所居的“万劫谷”谷口,段兴见左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钟灵轻车熟路,径自绕道从右数第四株大松树的身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洞。段兴将之前的“剑湖宫”与这里比较,心中不由想道:“这‘万劫谷’的所在当真隐蔽,比那‘剑湖宫’好的多了,若是将‘烟雨楼’的总舵设立在这,寻常人决难想到要从一株大松树中进入谷里。”

段兴跟着钟灵钻进树洞,见钟灵左手拨开枯草,用力提起一个大铁环,木板掀开,下面便是一道石级。随着钟灵沿石级向下走去,身后自有壮汉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段兴心中不由起了一丝疑惑:“记得我当初好像是蒙着眼走过一段通道,就上了马车,远没有如今这般麻烦才是,莫非进谷的道路不只一条不成?”

入眼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九个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八字黑色,那“杀”字却作殷红之色。

钟灵见到木牌才猛然间想起,对着段兴说道:“小……段大哥,一会进得谷去,若是只见我娘亲还好,万一遇见我父亲,千万不要说自己姓段,不然我父亲定会对段大哥不利。”

话未说话,一直默默跟着身后的壮硕大汉闻言狂笑道:“哪个敢对主人不利,都不用武功盖世的主人亲自出手。只要我列旺大爷出马,就让他血溅五步之内。”在段兴从“剑湖宫”出来之时,便悄然跟上段兴队伍的古铜色皮肤青年闻言,当即斥道:“闭嘴。”

谁曾想在交趾国谁也不服,有“战神”之称的列旺,不知怎的,此刻听到青年的训斥,竟然立时便闭上了嘴巴,好似青年比段兴更有本事,能让列旺乖乖的听话。

段兴看到钟灵因为列旺的话,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忙哄道:“灵儿妹妹乖,不要跟混人一般见识。灵儿妹妹尽管放心,你父亲还伤不了我。”

钟灵有些犹豫,却还是信了段兴,伸手在从树上钉着的铁钉上提起一柄悬着的小铁锤,在九个大字的第二字“段”字上敲击了三下,金属响声余音不绝,着实响亮。敲完,钟灵将铁锤挂回了远处。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钟灵紧张兮兮的问道:“爹地在练功还是娘亲哪里?”那少女看到身后的段兴等人,“咦”的一声,似乎颇感惊讶,回道:“老爷在练功,不许旁人打扰。小姐,这几位是……”

钟灵说道:“这几位是我新结识的朋友,我要去见娘亲,你莫要告诉爹地。”那女子俏皮问道:“莫非这位公子姓段,所以小姐不欲让老爷知道?”钟灵嗔道:“胡思乱猜,快快闪开,我要去见娘亲了,记得莫要乱嚼舌头,不然我让小貂咬你。”女子吐了吐舌头,让开道路。钟灵回头道了一声:“大哥哥,跟我来。”当先走在前方引路。

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钟灵推开了门,闪身进屋,随后向段兴招招手,示意段兴等人进来。段兴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只是东壁上四幅屏条,绘的是梅兰竹菊四般花卉,可次序却挂成了兰竹菊梅;西壁上的四幅春夏秋冬,则挂成了冬夏春秋。

钟灵对着门外的丫鬟说道:“去请娘亲过来,就说当年送信的小哥哥来了。”

不多时,钟夫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如往昔,相貌还如段兴多年前见的一般,几无变化,粉嫩的脸庞俊俏如昔,微微撅起的嘴唇樱红如旧,充满成熟妇人的韵味,见到段兴展颜一笑,颇有天真烂漫之态,倒是让身后的列旺看的差点口水都流了出来。

“见过夫人!”段兴躬身行礼道,多年前钟夫人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一直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人家,今日与钟灵重来万劫谷,就是存了一份还愿的心思。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是段兴给自己定下的做人法则之一。

钟夫人连忙伸手扶起段兴,微笑道:“哎呦,当年的小娃如今已长的如此俊朗了,不知会迷煞了多少女子?”

段兴尴尬一笑,回道:“在下此次前来是为报答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随着段兴话音落下,列旺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盒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钟夫人。

钟夫人拒绝道:“你当初为我送信,已经算是报答了救命之恩。此刻无需如此客气,此物我万万不能收下。”说着,钟夫人就伸手将列旺递到跟前的盒子往回推,怎奈列旺力大无穷,钟夫人即便会上几手功夫,也推不动。

段兴替过了列旺,将盒子放到了甘宝宝的手里,说道:“夫人,此物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夫人执意不收,在下日夜惦记此事,寝食难安。还请夫人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这……也罢,那我就收下太子殿下这份心意。”甘宝宝嫁人之前也是江湖儿女,没的那么多婆婆妈妈,见段兴诚意十足,也就收下了礼物。

一旁的钟灵奇道:“娘亲怎的知道段大哥是太子?灵儿还是刚刚在‘剑湖宫’听人说起才知晓的。”

钟夫人想起自家事情,俏脸微红,正不知怎么解释其中缘由之时,忽听得门外一个男子粗声粗气的说道:“好端端地,进喜儿又怎会让人家杀了?”

钟夫人吃了一惊,低声道:“外子来了,他……他最是多疑,段公子暂且躲一躲。”段兴道:“无妨,晚生终须拜见前辈。”钟夫人见段兴身后二人,一个身高将近八尺,体型魁梧,一个看似无害,却隐隐的让钟夫人感觉到危险,心下暗道:“身后二人想必就是保定帝派给太子做护卫的,只是不知身手如何?”

跟着便见得两人走进堂来,一个男子刚叫了声:“夫人。”便见到段兴等人,两眼一瞪,喝问道:“你等何人?”段兴对钟谷主无甚好感,不想搭话,钟夫人忙道:“这几位是灵儿的救命恩人,刚刚应我之邀,入得谷来,你莫要凶神恶煞地对着人家,说说进喜儿死了,是怎么回事?”

钟谷主狐疑的打量了段兴一行人,又看了一眼钟夫人,转头对着钟灵问道:“他们何时救的你?”

钟灵大大的眼珠一转,开口说道:“刚刚我在剑湖宫附近抓蛇,准备为小貂吃食,哪想到一群自称‘神农帮’的众人正催起毒烟被我撞见,几人就想将我杀了灭口,幸得这位大哥哥和他的护卫们相救,我才得以脱身,爹爹还不快点谢谢人家?”

第一百一十六章 钟万仇

段兴身后的列旺撇撇嘴说道:“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茶也没喝上一杯,就赶人走的,才百两银子?大爷我都不放在眼里。 .”

段兴仔细打量起疑心甚重的钟谷主。只见钟谷主果然如原著描写的一般,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身形极高极瘦,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

钟灵也娇嗔道:“爹地,您怎能这样,大哥哥刚来还没坐上一会,你就赶人走。太不讲道义了。”

外号“见人就杀”的“马王神”钟万仇谁也不怕,就怕钟夫人,见钟夫人此时也是用眼怒瞪着自己,心下一虚,说道:“非是我不愿意请几位留下,只是如今谷里还有其他客人来访,钟某实在是脱不开身招待各位。”

钟夫人问道:“进喜儿就是被你所谓的客人打死的?”钟谷主脸有尴尬之色,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钟夫人眼神看向身后家丁模样的男子喝道:“究竟怎么回事,说!”

男子看了一眼钟谷主,说道:“老爷派进喜儿和小的去北庄迎接客人。老爷吩咐说共有四位客人。今日中午先到了一位,说是姓岳。老爷曾吩咐说,见到姓岳的就叫他‘三老爷’。进喜儿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三老爷’。不料那人立刻暴跳起来,喝道:‘我是岳老二,干么叫我三老爷?你存心瞧我不起!’拍的一掌,就把进喜儿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下。”钟夫人皱眉道:“世上那有这等横蛮之人!岳老三几时又变成岳老二了?”

钟谷主解释道:“岳老三这蛮子向来脾气暴躁,又是疯疯颠颠的。我就是怕他惊吓了夫人,因此不让他进谷。这种小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钟夫人道:“怎么是小事了?进喜儿忠心耿耿的服侍了咱们这多年,却给你的猪朋狗友杀了,我心里难受得很。”钟谷主陪笑道:“是,是,你体惜下人,那是你的好心。”

钟夫人问那家人道:“来福儿,后来又怎样?”

来福儿慢慢的将整个事情过程道了出来。听完之后,钟夫人摇了摇头,叹口长气,说道:“咱二人安安静静的住在这里,十年之中,我足不出谷,你心里还有什么不足的?为什么定要去请这‘四大恶人’来闹个天翻地覆?你……平时对我甜言蜜语的说得好听,其实嘛,你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

钟谷主急道:“我……我怎么不将你放在心上?我去请这四个人来,还不是为了你?”钟夫人哼了一声,道:“为了我,这可谢谢你啦。你要是真为我,那就听我的话,乖乖的把这‘四大恶人’送走了吧!”

只见钟谷主在堂上大踏步踱来踱去,气呼呼的道:“这姓段的辱我太甚,此仇不报,我钟万仇有何脸面生于天地之间?”旋即转过身来,对着段兴等人问道:“你等姓什?”

钟谷主对着甘宝宝还是满脸温柔之色,对着别人转眼之间就变了脸色,段兴装作没有看见钟灵一直向自己打过来的眼色,满不在乎的说道:“本王就姓段,怎的钟谷主难道还想杀了本王不成?”

钟夫人和钟灵听到段兴自报姓氏,连忙紧张的看着钟万仇,生怕他一气之下就对段兴出手,手心出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万仇当即暴喝道:“你也姓段?还敢自称本王,你和段正淳有何关系如实招来,不然休怪钟某不顾念你救小女之恩,将你打的脑袋瓜子稀巴烂。”砰的一拳击落,喀喇喇一声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段兴冷笑道:“笑话,凭你也配让本王如实招来,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钟万仇大喝一声:“小子狂妄,看招”蒲扇般的大手使出一记“泰山压顶”向着段兴拍去。甘宝宝有心救援,临出招时又缩了一下,心中一动,想看看段兴身后侍卫的功夫。

段兴面对钟万仇袭来的一击,面色如常,身子原地站立不动。就在大手即将拍到段兴身前之时,一只同样的大手从段兴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出来,如钢钳一般,一把紧紧抓住了钟万仇的手腕,令其动弹不得。

钟万仇催动内力至手腕,想要将对方的大手震开,却无论自己如何使力,对方的大手如山岳一般,纹丝不动。钟万仇见手不能动,提裆吊肚,左脚原地半转,右脚顺势抬起,一次“浪里穿梭”踢向了列旺的脑袋。

钟万仇既然被称作“马王爷”,脚下功夫自然是好的,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被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吸了注意力。往往忽略了钟万仇的看家本领“三十六路翻浪脚”。

钟万仇气势汹汹的一脚只踢到了一半,就被列旺抓着自己的手用力一拉,身体失去平衡,招式没了样子,“哎呦”一声,坐倒在了地上。刚想再起来,就听到列旺的大嗓门说道:“就这点功夫也敢卖弄,要是在战场上早死一万回了。”

钟万仇闯荡江湖几十年,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在云南一带的武林中也算是一个好手,不然也混不出“见人就杀”的称号出来。如今被一个“小小”的侍卫讥讽,心中羞愤难当,不顾双方差距,从地上弹起,再次使出“三十六路翻浪脚”对着列旺踢去。

列旺只是招架,也不还手,嘲讽道:“看你长的如此难看,武功又不好,怎的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里面莫非有问题不成,或是佛祖瞎了眼,让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蓬蓬,我的的词用的对不对。”

古铜色皮肤的青年额上青筋显露,怒道:“列旺,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蓬蓬,要叫我名字蓬贾。”

见蓬贾发怒,列旺立时闭上了嘴巴,装作全力和钟万仇打斗的样子,嘴里还不断发出:“呼!哈!呦呵!”的声音,只是手上动作却是漫不经心,毫无力道。

列旺无心的一句话更是激怒了钟万仇,只见钟万仇额头青筋爆起,脚下出招更是用力,招招连环,直欲夺命,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霎时间,满堂全是钟万仇的腿影。

钟夫人看的皱起眉头,冷冷的对着钟万仇说道:“人家都没认真和你打,你还好意思继续纠缠下去吗,速速停手,免得继续丢人现眼。”

钟万仇腿不停歇,咬牙切齿的说道:“阿宝,你…你……又……又……这些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那厮派来和你联系的?”

钟夫人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你心中念念不忘的,总是记着那回事,我做人实在也没意味,你不用和他打了,不如过来一掌打死了我,一了百了,也免得你心中老是不快活。你另外再去娶个美貌夫人便是。”说完,转身低声啜泣,泪珠儿扑簌簌的掉在衣襟上。

见到甘宝宝伤心,钟万仇马上舍了列旺,来到甘宝宝面前哄道:“对不住,阿宝,好阿宝,你别哭了,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对你这般大声嚷嚷的。”

钟夫人只是不语,泪水掉得更多了。钟万仇扒头搔耳,十分着急,忙道:“阿宝,你别生气,我一时管不住自己,真是该死。我……”

钟万仇提起手掌,在自己脸上拍拍两掌,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不再打杀他们就是。”

第一百一十七章 痴心男子痴情女

段兴眼见得二人这样下去没个完事,钟灵在一旁又是干着急,只得出声说道:“本王姓段不假,只是与你何干?”

钟万仇转身怒而相向,说道:“姓段就是不行,你自称本王,你究竟是何人?你与阿宝……”说道甘宝宝,钟万仇声音又弱了几分,只是提了个头,就没再说下去.

段兴朗声说道:“本王大理国兴太子,你可曾听过?”

钟万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知是该行礼还是装作不知,嘶哑着嗓子道:“你既是太子,定然认识那厮是也不是?”

“你指的是何人?”段兴心中明镜一般,知晓钟万仇说的必然是风流无边的镇南王段正淳,实在大为叹服这位皇叔的本事,怎的就能让那么多女子记着他好多年,这本事段兴表示真心学不来。

钟万仇满脸通红,全身发抖,声嘶力竭的大叫:“段正淳!”这三字当真叫得惊天动地,声震房顶,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段兴心中不禁有些可怜起钟万仇,此人自知才貌与妻子不配,以致动不动的就喝无名醋,就连养了多年的女儿其实也是情敌段正淳的孩子,实在是个悲情角色。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对甘宝宝百般照顾,谦让,但甘宝宝对段正淳还是念念不忘,日日想着段正淳叫自己:“宝宝,亲亲宝宝”时的旖旎风情,虽然偶尔觉对丈夫不起,但又未免有点不耐,常对钟万仇使小性子,甚至还有点看不起他,始终没能换来甘宝宝的真情。

若是能有年度大奖,段兴真想给钟万仇搬个“年度最佳悲情男配角奖”。至于为什么是配角,后面还有个堂妹阿紫的姐夫等着段兴去想办法改变命运呢。

“他是我皇叔,你又待怎地,只敢在自己门口立块牌子,说什么‘姓段者入谷杀无赦’,有种去大理城中直接找他光明大正的了断。”段兴的话句句打在钟万仇的心坎。

钟万仇眸子中凶光猛射,看着又想找段兴麻烦,列旺踏前一步,往前一站,虽然没散发出一丝气势,却也足够镇住钟万仇暴躁的心思。钟万仇呆了半晌,突然间砰砰两拳,将两张椅子打得背断脚折,跟着飞腿踢出,板壁上登时裂出个大洞,然后愤怒之意竟尔变为凄凉,圆圆的眼眶中涌上了泪水。叫道:“我不是不敢去找那王八蛋,我……我是怕………怕那贼厮知道…知道阿宝住在这里……”说到这句话时,声音中竟有呜咽之意,双手掩面,叫道:“我是胆小鬼,我是胆小鬼!”猛地发足奔出,但听得砰嘭、拍啦响声不绝,沿途撞倒了不少架子、花盆、石凳。

段兴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和钟夫人目光相接。段兴想起一事,皇叔手下有个能挖地洞的高手,名字好像叫华赫艮,不知这些年皇叔是否挖了地洞,来和甘宝宝偷偷幽会过,想起自己皇叔那性子,段兴几乎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段正淳必来无疑。低声问道:“夫人,这些年可曾见过皇叔?”

甘宝宝闻言,刚才还哭得留有泪痕的脸庞顿时升起一片红晕,煞是好看,列旺看的再次差点流出口水。

许是顾及钟灵就在一旁,甘宝宝犹豫的说道:“见……嗯……见过几次。”脸上越来越红,就连钟灵都看出了问题,好奇的问道:“娘亲,你的脸怎么红了?”

钟夫人闻言更见羞涩,说不出话来。

段兴一看甘宝宝的神色,就知段正淳这些年必定没少来和甘宝宝翻云覆雨,真是难为了此二人,是如何瞒过钟万仇,没被发现的。

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段兴问道:“钟夫人,不知这北庄如何去的。

钟夫人收拾了下心情,担忧的问道:“不知太子去北庄做甚?那里都是外子的一些狐朋狗友,不是什么好人,太子去了,若是不小心起了冲突怎办?”

段兴豪迈的笑道:“适才听那家丁说起岳老三,想来就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四大恶人’,我想去会会他们。”

钟夫人见段兴决意已下,知道拦也不住,刚刚又见过段兴身后侍卫的功夫,比自家相公还要高出不少,便道:“若是太子执意想去,不妨由我带路,咱们共同去吧。”想起都是因为段兴替自己送信给了镇南王,这些年才能和“段郎”时常幽会,如今段兴要去见四大恶人,终究还是心中放心不下,准备一同前去,怕是有个万一,自己还能搭上把手。

钟灵也在一旁吵闹道:“我也要和娘亲,段大哥同去。”

段兴未把“四大恶人”放在心上,便由得钟灵前往,以自己功力,就算钟灵有个闪失,自己也能护得钟灵周全。至于说钟万仇和“四大恶人”的关系,段兴绝不认为涉及到利益之时,“四大恶人”会看见钟万仇的面子上,放过钟灵。

几人刚出的屋门,就见钟万仇又返了回来,对着甘宝宝声音嘶哑的说道:“阿宝……阿宝……你是要跟他离开,去寻那人是吗?你终是要离开我了吗?”说着说着,钟万仇竟然眼眶湿润,掉下几滴泪珠出来。

甘宝宝大是头疼,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子是想去会会四大恶人,我这是给他领路去北庄的,你脑子除了那人,能不能想些别的,好端端的事情,也让你弄得乌七八糟,也不看看灵儿还在身边,我……我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你,然后再自行了断,省的让你弄出恁多的烦心事。”

见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钟万仇上前拉住甘宝宝的胳膊,裂开嘴直乐,语无伦次道:“阿宝……好阿宝……你真的不是去见那人,嘿,我就知道你待我好,就算此时你要杀了我,我也死的心甘。”

甘宝宝实在拿钟万仇毫无办法,心下愈烦,想起自己的“段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又高,还懂得哄女人开心。哪像面前这人,虽是自己的丈夫,却……

两下对比,甘宝宝脸色不耐之色更重,胳膊一抖,就将钟万仇的手甩去了一旁,对着段兴说道:“让太子见笑了,这边请。”甘宝宝不理一旁还在傻笑的钟万仇,转身走在前方引路。“阿宝……阿宝……你等等我,一起走。”钟万仇连忙追上甘宝宝,竭尽全力的又哄又逗。

段兴将落在后面的钟灵拉倒身旁,从袖口中拿出一串深海珍珠项链递了过去,说道:“灵儿妹妹,这是哥哥送你的。”钟灵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眼睛放出光来看着项链,语气有些飘忽的说道:“这个……真是段大哥送给灵儿的?”手上却是一点也不客气,将项链拿了过去,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段兴看着钟灵可爱的模样,想起原著当中最后只落得个段誉妃子的结局,段兴也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心中叹了一声,说道:“当然是送给灵儿妹妹的,救哥哥一命也有灵儿的份啊。”

钟灵大叫一声:“谢谢段大哥”,将项链拿上拿下的看着,欣喜莫名。惹得前面的甘宝宝也回头瞧了一眼,见是段兴送给钟灵首饰,便又转了回去,心中想道:“‘段郎’当年也是这般对我,莫非他段家的人都如此会讨女孩子欢心吗?”想起段正淳,甘宝宝的脸又红了起来。

列旺在后头看着甘宝宝的曼妙身姿不断摇曳,悄悄的对着身旁的蓬贾说道:“蓬蓬,你看这女子身段真是太令人着迷了,我想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砰”的一声,列旺腰间中了一记肘击,蓬贾冷冷的说道:“叫我蓬贾,不许喊蓬蓬。恩……这女子确实好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四大恶人

万劫谷,北庄。 .

几人刚到地头,就听见一道霸气无比的声音吼道:“我就是岳老二,叶三娘你怎的总是喜欢占我便宜,胡搅蛮缠?”随后,一道尖利的女子声音出现:“老三,究竟是谁在胡搅蛮缠,你脑子糊涂,喜欢与人相斗也就罢了,怎的还分不清谁大谁小了呢?”中间伴有婴儿的啼哭之声。

“都不要闹了,有人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自屋内响起。随即一道家丁模样的男子从屋内出来,见到钟万仇和甘宝宝,恭敬的说道:“老爷、夫人好。”

钟万仇点点头,刚要进屋,转头看了一眼段兴,似乎有些犹豫。恰在此时,此前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钟谷主既已到来,怎的又不进屋,是不欲见到我们四人吗?”

钟谷主正愁不知怎办才好,听闻声音,眼珠转了一圈,当即对着段兴大喊道:“姓段的,今日我看见你救小女一命的份上不杀你,你赶紧滚回大理,当你的太子去吧。”

段兴见钟谷主眼珠转圈之时,就心道:“这老小子要使诈。”果然,钟万仇话是说不杀,这一大喊却等于告诉了“四大恶人”,此间就有个姓段的,以“恶贯满盈”段延庆的性子,若是知道有姓段的出现,而且还是大理皇室,必定会出手对付自己。段兴没曾想,戴着一顶绿油油帽子的钟万仇竟然能使出“借刀杀人”的计策,而且这一大喊同时还给他自己留下了好名声,好让别人知道他钟万仇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段兴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心中给钟万仇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果然钟万仇话音刚落,就听到里屋暴喝一声:“哪个是姓段的,老四去杀了他。”

一道极快的身影从里屋闪出,见屋外人多,也拿不准向谁动手好,对着钟万仇问道:“哪个是姓段的?”

钟万仇假意劝道:“姓段的救了小女一命,我已破了誓言,准备放他归去……”

“少跟爷啰嗦,赶紧告诉爷哪个是姓段的?哎呦,妙极,妙极!这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儿是何人,运道来了挡也挡不住,看来今日能好好的乐上一番了。”伸手就往甘宝宝脸上摸去。

此人刚刚还问何人姓段,转眼之间看到甘宝宝和钟灵的美丽容貌,就将出来之时的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和二女享受**无边欢愉的美好场景。

甘宝宝气的脸色通红,使出擒拿手就要将来人手腕弄断,下手不留丁点情面,“俏夜叉”凶狠一面展现无遗。就连不谙男女之事的钟灵也知道此人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脸上羞红一片。啐道:“此人怎的如此下流,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如此好色之徒,“四大恶人”当中除了有轻功自称天下第一的云中鹤再无旁人。段兴心中杀机大起,不为其他,就因为“四大恶人”之中的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作恶的缘由,就连外号有“凶神恶煞”之称的南海鳄神岳老三,也是因为脑筋比较不灵活,做事不顾后果,加之长相凶恶,才弄出那么个名声。但其为人又极讲信用,说到做到,而且对自己声誉极为重视。想原著当中,被段誉收做徒弟之后,竟然有慢慢“改邪归正”的趋势,可惜没等被段誉改造完,就被段延庆一仗给点中穴道而死。

只有这个“穷凶极恶”云中鹤实在是罪大恶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想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谷。实为天生的恶人。

段兴杀气一起,常年在死人堆里打滚的列旺最为敏感,身子一动,就要上前将云中鹤拿下。段兴伸手拦住了他,耐着性子准备看事情如何继续发展,毕竟云中鹤现在调戏的是甘宝宝,甘宝宝的外子钟万仇还在一旁站着未动,自己等人就先上去动手算怎么个回事。

“哎呦,美人还挺泼辣,爷喜欢。一会准让你yu仙yu死,求着爷弄你,到时候还看你泼辣不。”云中鹤嘴上继续调戏着,手底却不停,眨眼之间就跟甘宝宝换了三招。

钟万仇眼中后悔之色一闪而过,却忘了云中鹤这厮专喜美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见到美人就上。心中悔道:“怎的把这茬忘了,让这色坯看见阿宝,以后怕是没有消停日子过了。不行,今日得想办法将这厮弄死。”

趁着云中鹤和甘宝宝过招无暇顾及他人之时,钟万仇悄悄的挪移步子至云中鹤身后,一记“劈山掌”对着云中鹤身后印去。

云中鹤武功高出甘宝宝不止一线,之前只是抱着娱乐的心态,所以一直没下杀手。当看到钟万仇身子移动之时也没放在心上,在他想来,自己等人跟着老大来助钟万仇找人麻烦,自己又没和他老婆大被同眠,只是轻薄调戏一番,谅他钟万仇也不敢找自己麻烦。

等感觉身后袭来一阵恶风之时,顿觉不妙,催动轻功想要躲开后心一掌。不得不说,云中鹤这厮自吹轻功“天下第一”确实有其独到之处。钟万仇势在必行的一掌硬是打了个空,余劲竟朝着甘宝宝打去,原先被二人夹击的云中鹤一个“皓燕飞身”,原地拔葱而起,闪过二人联手,人在空中接了一个“鲤鱼打挺”脚上头下,手中武器一对铁爪刚仗,在阳光直射下反射出闪闪寒光,对着钟万仇头颅抓去,云中鹤的成名绝技“鹤蛇八打”,使将了出来。

钟万仇打不过列旺,对上云中鹤还是能过上几招。先是强行改变了招式的走向,避过了误伤甘宝宝的局面。xiōng中顿时憋了一口恶血,运气上提,用内力裹着恶血对着人在半空的云中鹤吐去。同时,脚下一蹬地面,人向后跃,闪过云中鹤的凌厉一记。

云中鹤头一撇,闪过钟万仇的口水攻击,恩……应该算是口血攻击,接着一只刚仗在地面一点,原地转了个圈,另外一只铁爪刚仗向着钟万仇和甘宝宝横扫而去。“鹤蛇八打”中的“蛇尾抽”悍然使出。

钟万仇旋身再次闪过,甘宝宝功力稍弱,来不及躲闪,双手提起,架在xiōng前,硬抗这一击,“噗”甘宝宝被一击打的身子倒退,跌倒在了地上。云中鹤yin笑一声,贴着地面疾驰而行,合身向着甘宝宝的身体扑去。

“娘亲!”钟灵大叫一声,就欲上前搭救甘宝宝,却被段兴一把拦下,钟灵急切之间来不及问段兴缘由,一拍腰间皮囊,“闪电貂”飞身窜出,钟灵抓住“闪电貂”的身体就往云中鹤的方向扔去。

满脸猥琐之色的云中鹤刚扑倒甘宝宝身前,一只yin手就迫不及待的伸向甘宝宝的xiōng前。甘宝宝羞愤之间想要起身阻挡云中鹤,怎奈刚刚挨了一记重击,身体一时之间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着云中鹤的袭xiōng之爪摸来。

“去死吧!”一声暴喝在云中鹤身后响起,钟万仇一手撑地,双脚接连踢出,绝招“夺命连环脚”含怒使出,目标直指云中鹤的后心大穴。同时,闪电貂在空中划过一道毛茸茸的身影,向着云中鹤的脖颈之处落下。对云中鹤的夹击之势再次形成,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人一貂。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两朝太子的交锋

“呜”的一声,“闪电貂”被打飞,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钟灵连忙跑上前去看其伤势。

“砰砰”两声,钟万仇和云中鹤对了两脚,说是对了两脚不太合适。第一脚双方是彼此互踢,第二脚则是钟万仇一脚踢在了云中鹤的脚上,云中鹤被钟万仇的踢的飞了出去。

云中鹤轻功极好,脚上的功夫却是没有,兼之又是背后迎敌,跟钟万仇拼脚,一下便吃了亏,被钟万仇踢的脚上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伤了筋骨。

钟万仇踢飞云中鹤之后,一下扑到了甘宝宝的身旁,拉着甘宝宝的手,颤声问道:“阿宝……阿宝……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甘宝宝活动了下手腕,暗中运功游走全身,所幸没有大碍,只是刚才剧烈撞击,麻了身子,手上被云中鹤的铁爪刚仗划破了皮,受了点外伤。摇摇头,甘宝宝俏眉一竖,怒道:“这就是你的‘好朋友’,看看都是些什么无赖货色。”

钟万仇理亏,只是低着个说不出来话,甘宝宝正待再骂,被钟万仇踢飞的云中鹤再次攻了过来,甘宝宝一把将钟万仇推开,抽出随身佩剑再次迎敌。

“叮叮当当”二人武器相交,溅起许多火花,钟万仇怒吼一声:“云中鹤,老子跟你拼了。”腿法再次施展开来,招招不离云中鹤周身大穴。

“住手”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屋内传出,一行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最前面一人穿著青袍。长须垂xiōng,面目漆黑,毫无表情,一双眼睁大大,湛湛有神。腋下两只精铁拐杖,“咚咚咚”随着拐杖点地的声音,青袍人走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女子,只是左右脸颊上各有三道血痕,脸上虽然在笑,但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无穷愁苦、无限伤心。让人心中对她充满了同情。左手抱着一个婴孩。看着也不像是女子的孩子。

最后出来的是则是一个面目凶恶的男子,体型肥大,手中拎着鳄尾鞭及鳄嘴剪,走路大摇大摆。端是大爷一样的人物。只是在段兴看来此人倒是有些憨头憨脑、傻乎乎的样子。

云中鹤见老大等人出来。使了一招“鹤啄八方”。身体快速的左右穿插,手中一双铁爪刚仗急速打出,分别对着甘宝宝打了三下。对着钟万仇抓了五下,借着二人格挡的力气,抽身后退,面在前,身子往后飞,轻功确实潇洒好看。钟夫人火气未消,左手运劲一送,将手中长剑对着退出战场的云中鹤掷出,喝道:“yín贼,哪里跑!”

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飞过,追向没有防备的云中鹤,云中鹤抬起手中铁爪挡了一下铁剑,却因为铁剑速度太快,没有完全挡住,铁剑只是被挡的稍微偏离了方向,就在云中鹤的肩膀处划出一个大口子,飞向他处。

落地之后,云中鹤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大叫一声:“婆娘,我要杀了你,我要……我要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口中不断叫嚷着,却震于“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威望止步没有上前,等着段延庆老大出面。

段延庆用眼睛扫了场中一圈,眼神定格在段兴的身上,嘴唇不动,用腹语发出无一丝感情波动的声音:“你姓段?就是大理太子?”

段兴看着不知算作几级伤残的段延庆,心中五味陈杂,大家同是大理太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记得原著当中段延庆曾经指导虚竹破了“珍珑棋局”。想来,当初段延庆作为大理太子之时一定意气风发吧,能学的一手好棋艺,用伤残的身体又练出一身高强武功,这智商和毅力绝非常人可比。差点忘算了段誉那小子,按照段誉的心性和长相来看,段延庆原先一定也是心底善良的,长相也绝对是万众挑一的,可这结局也是够悲惨的。

“不错,我就是大理太子。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好呢,是叫你“恶贯满盈”的大恶人还是唤你大伯好?”心中感伤归感伤,可自己如今是太子,对方是前朝太子,还一心想着夺回皇位,两人立场不同,没什么说的,干掉对方就是。只不过是现在干掉还是以后干掉好,还需斟酌一番,利用的好了,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最起码“珍珑棋局”还得依靠段延庆来破呢。

段兴后一句话如晴天霹雳,震的在场众人全都诧异的望向了段延庆,不知段兴和段延庆是何关系。一个是大理国太子,一个是“四大恶人”之首,旁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两人之间能有什么交集。段兴如今艺高人胆大,很多事情想的开,做的更开,根本不在乎爆出段延庆的身份会带来什么后果,天塌下来又能如何,一脚再踹回去便是。

段延庆惊疑不定的看着段兴,心道:“我面容已毁,腿脚又废,隐藏身份还这么多年,就算是那篡夺我皇位的段正明当面,也绝对认不出我。此子年纪轻轻又是怎么知晓我的身份,难道今天钟万仇邀我来助拳对付段正淳,本身就是个yīn谋不成?”段延庆心中越想越怕,未战先怯,竟生出撤退之意。

双拐往地上一点,用腹语说道:“段正明那贼子是否已经派人包围了山谷,今日准备将我赶尽杀绝。”

段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段延庆,语带不屑道:“对付你还用派人吗?本王一人足矣。”

“好个狂妄的小子,既已知道我身份,还敢如此不敬,目无尊长,今日我就替你那个篡权夺位的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敬长辈。”双仗用力一点地面,段延庆如出膛的炮弹,直直的冲向段兴,双仗离地一尺有余,竟是不沾地面,武功之高令人咋舌。

离着段兴五、六米,段延庆就将内力灌注于精钢制成的仗上,大理绝学“一阳指”借着刚仗,对着段行xiōng前凶狠点来。被个后辈轻视,无论是从前的延庆太子,还是如今的“恶贯满盈”,自尊心绝对不允许就此退走,必须要跟对方一战到底,段延庆内心的骄傲,无人能懂。

听到自家老大和段兴的对话,“四大恶人”当中的其他三人眼睛越来越大,彼此互相看了一眼,转头用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冲向段兴的段延庆,“凶神恶煞”岳老三张大了嘴巴说道:“乖乖隆地咚,老大好像是大理皇室中人啊,看样子,辈分还挺高呢,要是老大去皇宫,咱们几个是不是也能跟着一起享福了啊?”

云中鹤虽然跟岳老三平日里不对付,此时却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若是跟着老大去大理皇宫,那满皇宫的宫女岂不是任由我玩弄了,不不不,是整个大理国的女子,只要好看的,我就都要上。”

叶二娘还算头脑清醒,冷冷的道:“你们两个省省吧,若是能够回去,老大早就回去了,还等着带你们两回去?别做春秋大梦了,没听老大话里的意思,他和如今那个大理皇帝关系不合吗?”

听了叶二娘的话,两人才反应过来,岳老三拿着它的鳄嘴剪晃了晃,说道:“要我说,咱们干脆去那皇宫把劳什子的皇帝干掉,然后让老大当皇帝,这样咱们几个不也就能快活了吗?”

叶二娘哄着怀里的孩子嘲笑道:“老三,你要真有本事,自管去干掉皇帝,恕老娘可不陪你去送死。”

岳老三暴怒道:“叶三娘,叫我岳老二,就看你这贪生怕死的模样,你也该排在我后面。”

叶二娘也怒道:“老娘会贪生怕死?那皇宫要是那么好进,以老大的本事早就打进去了,还轮得到你去杀皇帝,好好动动你那装满鳄鱼的脑袋。”

“你……”岳老三怒瞪着叶二娘,手中鳄嘴剪似有要剪向叶二娘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狂性大发的列旺

涉及到排名之争,叶二娘也毫不退让,手中暗中凝势,盯着岳老三看。

眼看二人要将打起来,云中鹤插嘴道:“别争了,你两都是老二,万年老二。老大已经跟那人交上了手,还是先想想我们几个该怎么办好?”

几人向场中看去,“恶贯满盈”段延庆已经跟段兴交上了手,二人身影上下翻飞,打的周围风卷落叶,空气爆破之声不绝。

岳老三大喝一声:“老大,我来帮你!”双手拿起鳄嘴剪,一个纵身,跃向场中,直奔二人而去。叶二娘在身后骂道:“这个冒失的东西,没看对方还有侍卫没动手呢吗?老四,咱们也上!”

叶二娘和云中鹤施展身法紧跟在岳老三身后,也入了场,只是二人没等和岳老三汇合,一道模糊的虚影瞬间插入了岳老三和二人中间。二人大惊,连忙稳住身子,施展自己的功夫打向虚影。虚影只是随意晃动了一下,就闪过二人联手攻击,一个闪身突进,到了叶二娘跟前,右手直拳毫无花俏的打向叶二娘的面门。

叶二娘抓起手中婴孩挡在对方拳路之上,空出的一只手cāo起腰间宝刀,“破戒刀法”当中的“破杀戒”使出,掀起层层刀影,砍向虚影的手臂,刀法又准又恨,攻势威猛,完全不似女子招数。“破戒刀法”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名为破戒,即是大开杀戒,因此这套刀法全是攻势。没有防守。

只是此刀法在叶二娘手中使来,似乎被人略做过改动,招式虽然依旧凶猛,却比原刀法更显轻盈婉转一些,杀气少了,灵活多了。

虚影未料到叶二娘竟然不顾怀中婴孩性命,为了躲开自己一拳,拿婴儿做挡箭牌。当即顿了一顿,伸出的拳头生生在空中止住了片刻。就只这片刻的时间,叶二娘的“破杀戒”砍到了虚影的手臂上。虚影犹豫了一下。改拳为爪。一把从叶二娘的手中抢过婴孩,此时再想闪躲已来不及,胳膊被叶二娘砍中一刀。

叶二娘大喜,连忙催动内力想要顺势一刀砍下对方胳膊。可不曾想。刀刃砍入胳膊三寸之处。再也无法寸进,对方不知练的什么功法,竟然能用肌肉夹住自己的宝刀。怕对方还有奇招,叶二娘干脆将宝刀从对方胳膊处抽出,招式一变,使出“破戒刀法”当中的“破嗔戒”砍向对方脖子。云中鹤此时也已经到了虚影身旁,铁爪刚仗带起一道恶风,对着虚影头上的百会穴打去。

虚影身手极快,一手抢过婴孩,另外一只手弯向内里,用胳膊肘打向叶二娘使刀的手腕,叶二娘从没见过如此打法,大意之下,被虚影打的宝刀脱手。眼中却闪过得逞之色,原因无他,只为云中鹤的铁爪刚仗已经到了虚影的头上,叶二娘似乎已经看到虚影的头颅被打穿的场景。

让叶二娘和云中鹤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虚影竟然怀抱着婴孩做了一个下蹲的动作,稍微和云中鹤的铁爪刚仗拉开了距离,随后一个前翻身,甩起后脚跟踢向了云中鹤的脑门,空中划开一道波纹。云中鹤若是不变招,“鹤蛇八打”只能打向虚影的身体,自己能不能将对方开膛破肚不好说,但云中鹤直觉感到,虚影的一脚绝对能将自己的头颅踢爆。

云中鹤慌忙变招,将铁爪刚仗打向虚影踢来的脚,心中想到:“我就不信你**凡胎还能硬过武器不成。”“格拉”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了起来,一直陪伴着云中鹤无往不利的武器,铁爪刚仗被虚影一脚踢弯,云中鹤也被这股巨大的力气踢飞了出去。

虚影一脚踢飞云中鹤,大喝一声,弯腰提膝,脚下一用力,从地上弹起,用膝盖撞向眼中露出惊惧之色的叶二娘。速度之快,让叶二娘都听到了虚影膝盖和空气的摩擦声音。

叶二娘手中无刀,战斗力下了一半以上,对着虚影的攻击不知该拿什么去防,一咬牙,运起全部功力集与双掌,拍向虚影撞过来的膝盖处。

“嘎吱嘎吱”之声不断响起,叶二娘用内功护住的双手被虚影一记膝踢,踢了个骨碎筋断。虚影膝踢只是被稍微降了下速度,余劲依旧,“嘭”的一下又撞上了叶二娘的xiōng口处。

“噗!”叶二娘喷出一地血,被虚影一招踢的撞碎了身后的石桌,重伤倒地不起。虚影站直了身体,正是段兴身后的古铜色皮肤青年蓬贾,青年用空着的一只手对着已经站稳的云中鹤勾了沟手指头,说道:“来!”

云中鹤心中早已被蓬贾刚才的一脚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与之相斗,手中紧紧攥握着被踢弯曲的铁爪刚仗,眼珠乱转,就连躺在地上的叶二娘也不去看,站在原地只考虑要如何逃离此地。

岳老三冲的最快,却猛不丁的前面出现一个比自己还要更高更壮的大汉,就听大汉一咧嘴说道:“胖子,咱们两练练。”呼的一拳就砸了过来。

“胖子?”岳老三心头无名火起,在南海那片地,别人向来叫自己老袓宗、老爷爷,谁要是只叫祖宗不带个老子,自己都不乐意,非的用鳄鱼鞭抽的他长些记性不可。

“呜哇哇哇!呔!哪里来的无知小儿,敢如此叫你老祖宗,今日你老爷爷非得给你抽筋扒皮,让你生不如死。”岳老三双手拎着鳄嘴剪,“咔吧咔吧”的攻向了列旺。

“我是你大爷!”列旺也被岳老三的左一句老祖宗,又一句老爷爷激的起了火气,大吼一声,双拳打的虎虎生风。

列旺功力比岳老三高出不少,只是少了趁手的兵器,又不像蓬贾一般能用脚踢弯精钢铁,每每就要打中岳老三之时,就被岳老三的鳄鱼剪拦了下来,气的列旺攻势更见凶猛,迫的岳老三几乎只有招架之功。

岳老三被列旺攻势压的抬不起头,一直被动防御,心下着急,暗忖如此下去,久守必失。一狠心,岳老三干脆放弃了自身防御,拼着受了一记列旺打向自己肩膀的拳头,鳄嘴剪“哗”的一下剪向列旺的腰部。

“刺啦”一下,列旺的腹部被剪开一个口子,大量的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了出来,幸亏列旺退的快,不然就是开肠破肚的下场。列旺趁着岳老三得意之际,一脚踢中岳老三的肚子,将岳老三踢的趴在地上。转头就往一株大树走去。

岳老三捂着肚子爬了起来,真好奇对面壮汉为甚没有乘胜追击之时,一抬头便吓了一跳,大骇道:“我的天啊,这蛮子不会是天生神力吧?”

冒进之下,被岳老三的鳄嘴剪伤了的列旺,凶性大发,走到一颗百年大树旁,双脚稳稳的站定,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大树,大喊一声:“给我起!”。场中人就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地面不断晃动,百年大树被列旺的蛮力给拔的出了地面,“哗啦啦”,树根带起一大团的泥土。

列旺狂笑一声:“胖子,你死期到了!”一把将大树扛到了肩膀之上,飞奔向岳老三,脸上满是狰狞之色。地面随着列旺的跑动,一震一震的,岳老三出道至今,第一次生出害怕的感觉。

“哇咧,这蛮子不是人啊,老祖宗今日要玩完了!”岳老三将手中的鳄嘴剪朝着列旺扔了过去,然后看也不看,转身就跑,任是谁看到一个巨汉扛着一颗百年粗壮的大树向自己跑来,第一反应绝对都是能闪多快闪多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段兴的决断

“岳老三,你怎的往我这跑,想害死我不成?”云中鹤见岳老三逃跑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不由怒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激斗鸠摩智

就在段延庆正考虑要不要答应段兴的时候,远处传来极轻微的衣襟破空之声,段延庆心中一动,对段兴说道:“你若能战胜此人,我再答应你不迟.”说完,段延庆停下攻击,抽身后退。

段兴神识展开,就见背后飞速来一宝相庄严的僧人,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使人细看之下容易生出钦仰亲近之意。

单看僧人在空中足不沾地的飞行过来,武功便绝对不俗,可这僧人竟然招呼都不到一声,手掌外翻,似是凝聚内力于掌缘,对着段兴后背凌空劈了一掌。段兴神识只看到从僧人的手掌出划出一道空气波纹,直接向自己后背袭来,攻击没到,后背竟已有灼热的火烧之感,仿佛一股火团向自己冲来。

“这番僧竟然也懂得用虚无缥缈的虚劲伤人,攻击还附带有火焰效果,我记得天龙里只有‘火焰刀’才能有这效果。错不了,这番僧必然就是鸠摩智无疑。”段兴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身形却也动的极快,“凌波微步”一经施出,原地留下段兴数个身影,“火焰刀”刷的一下穿透了段兴的残影,打到了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留下了碗大的缺口,一阵黑烟自大树缺口处冒起,一股难闻的烧焦气味也同时从空气中传来。

鸠摩智一击未中,人已落到场中,双手合十,对着用鄙夷神色看着自己的段兴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好俊的轻功。”

“本王久闻鸠摩智大师在佛学、武学方面均有深湛的造诣,今日看来,大师的心性也是无耻卑鄙之极,常人难以望其项背。这偷袭手段只有‘好俊’二字才足以当得起。”段兴变说变凝聚功力,身后隐然之间出现一个火神的虚影,只是火神面目模糊,让人看不真切。

鸠摩智脸露慈和微笑说道:“大理国兴太子果然言辞犀利,只是今日贫僧前来,非是为了和太子争执言论,而是受人所托,来向太子讨一物事。”段兴说的难听,鸠摩智却彬彬有礼的应对,吐属高雅,让人无法和刚才一声不吭,就在背后偷施暗算的小人联想到一起。

段兴猜不出鸠摩智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但是对于鸠摩智想要的物事却是心中大概有数。冷笑道:“大师莫不会是想来跟本王讨‘六脉神剑’的剑谱吧?”

“太子果然聪慧,一猜便中。不错,贫僧正是受故人所托,为忆故人情,想要从太子这里讨取‘六脉神剑’的剑谱,贫僧可向太子保证,绝对不会多看一眼剑谱上的内容,待拿到剑谱之后,贫僧就到故人坟前将剑谱尽数烧毁,还请太子殿下放心。”鸠摩智心中虽是好奇段兴竟然知晓自己目的,脸上却未露出丝毫异样表情,仿佛万事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段兴大笑一声,道:“和尚,哪个告诉你本王会将‘六脉神剑’剑谱给你的。”

鸠摩智面上依旧保持微笑,身后却开始出现一尊佛陀虚影。就听鸠摩智道了一声:“如此,那贫僧只有得罪了。”话音还没落完,鸠摩智一扬掌,绝学“火焰刀”无声无息的再次向段兴袭去。

“我曰你大爷!”段兴早已凝势完毕,自不会被鸠摩智偷袭成功,只是鸠摩智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偷袭,实在让段兴气愤不过,愤怒之下爆了一句粗口。

已经将腹部伤口包扎好的列旺站在蓬贾身旁,大是得意的说道:“蓬蓬你看见了吗?主人也是会说大爷这个词的。”可能是为了照顾受伤的列旺,蓬贾出其的没有用肘击对付屡教不改,总喜欢叫自己蓬蓬的列旺,冷冷的回道:“你的大爷跟主人说的大爷是两个意思。”

列旺得寸进尺的干脆用一只胳膊搂住了蓬贾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大爷嘛!都差不多的,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不过,蓬蓬你总抱着这个婴孩做什么,难道要你要像个娘们一样,用你平坦光滑的xiōng部给他喂奶吗?”

“砰”的一声,列旺松开了搂着蓬贾的胳膊,用手捂着大腿,龇牙咧嘴的露出痛苦的表情。蓬贾淡淡的回道:“我只是看这孩子可怜,抱一会而已,等会便还给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毕竟这是她的孩子,是死是活还是应该由她母亲说了算。”

列旺撇撇嘴,眼神摆出一副“我懂得”表情,不再说话。蓬贾看着列旺那个欠揍的眼神,很想再给他来一下,可列旺又没说话,蓬贾只能憋着,转过头不去看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场中。

段兴施展“凌波微步”躲过鸠摩智的一记“火焰刀”。一抬左手,小拇指瞄准鸠摩智,“六脉神剑”当中的“少泽剑”倾射而出。饶是鸠摩智闪的快,依旧“嗤”的一声被段兴打中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一个小洞。

鸠摩智脸上神情终于起了变化,“轰”的一声,鸠摩智气场全开,标志着先天境界的一丝天地变化在鸠摩智的气场当中出现,轰轰烈烈的罩向了段兴,身后佛陀虚影更加凝练。

段兴也是大吃一惊,心道:“鸠摩智什么时候功力如此高了,这先天境界的功力都可以跟萧远山、慕容博一类的拼斗了,难道又是我引起的‘蝴蝶效应’不成?”吃惊归吃惊,“轰”的一声,段兴气场也全开,通红的火世界虚影在火神身后出现,浩浩荡荡的撞向了鸠摩智的气场。

“刺啦”之声不绝,两个气场的激烈碰撞带起数道电光,空气都为之凝滞,二人气场彼此争锋相对,谁让没有退让的意思,二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出凝重的神色。没有多余的废话,气场既然压不住对方,那就用武功吧。段兴施展“凌波微步”,原地各种躲闪鸠摩智打过来的“火焰刀”,同时双手连连掐动“六脉神剑”的剑诀,“少商剑”、“商阳剑”、“中冲剑”、“关冲剑”、“少冲剑”、“少泽剑”换着花样的打向鸠摩智。

晋升先天境界时日尚短,段兴的“六脉剑阵”只练成了一半,可就练至一半的“六脉剑阵”威力依然巨大无比,杀的鸠摩智几乎没有躲闪的空间,狼狈不堪。就在段兴以为再来几记“六脉神剑”就可以将鸠摩智轰杀至渣的时候,鸠摩智身法一变,竟然施展出了令段兴极为熟悉的身法,原地留下数个残影,鸠摩智闪过了本应必中的一记“商阳剑”。

“凌波微步!”段兴心中大喊一声,见到鸠摩智竟然施展出凌波微步,段兴心中强烈的腹诽道:“莫不是李秋水看鸠摩智卖相好,便跟他有了‘鱼水之欢’,然后传他小无相功和凌波微步了?”

鸠摩智趁着闪过段兴“六脉神剑”的空挡,左右手连发两记“火焰刀”打向段兴上、下二路。

旁观的众人只见场中二人施展同样的身法,上下左右的翻飞。一个凌空劈掌,一个手指连点,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二人中间空气撞击之声“砰砰”不绝,不时的爆发出一团小火焰,煞是好看。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能屈能伸的大轮明王

“看招!”段兴大喝一声,一扭身,周围磁场瞬间变化,“斗转星移”使了出来,将鸠摩智打来的“火焰刀”尽数打还了回去。 .

鸠摩智见识高寻常人一等,见到段兴动作,大吃一惊,立时认出武功来路,抽身闪过自己的“火焰刀”之后,大喊道:“你怎的会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段兴黑发飞扬,眼神深邃看不见底,脚下微微离开地面,人在半空虚浮,对着鸠摩智露出一个意义难明的微笑,说道:“阁下身为吐蕃国师,既然都能从西夏王妃李秋水处学得‘凌波微步’,本王怎的就不能学到慕容家的绝学呢?”

鸠摩智再次受惊,心中道:“此秘密只有我和她二人知晓,此子怎的知道,莫非是她告诉的不成?”一想到和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李秋水,竟然和眼前大理太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鸠摩智心中像翻倒了醋坛一样难受。“若非他二人关系密切,她与我的关系又怎会告诉此子,我还好奇此子从哪里学来的‘凌波微步’,如此看来,当也是她传授的。”

鸠摩智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了李秋水的身上,至于西夏王妃有没有可能和十几岁的段兴发生关系,已经被妒火冲头的鸠摩智自动忽略了过去。

强行压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鸠摩智双眼当中的往日精明已经失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嫉妒神色。对于男人来讲,“绿帽子”这种事情,即便是再开明大度的人也无法坦然接受,虽然严格意义上的讲,被戴帽子的应该是西夏王才是,跟鸠摩智半点关系也无,但是鸠摩智不那么想。

鸠摩智面上虽然还保持着牵强的微笑,但是身后一直微笑的佛陀虚影脸色却渐渐变得狰狞,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夜叉,不再复得道高僧的模样。

鸠摩智脸上神色yīn晴不定,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未想到大理太子竟然也与贫僧有相似的经历,实在是让贫僧情不自已的生出知己之感,不如我们就此罢手言和,太子将‘六脉神剑’的剑谱抄录一份给我,贫僧也愿意将本门绝学‘火焰刀’的功夫传与太子。若是太子殿下还不满意,贫僧手里还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也可以一并抄录一份交付给太子,不知太子意下如何?”鸠摩智大方的说道。

不是鸠摩智不想直接拿下段兴,实在是打不过段兴,自己的“火焰刀”看起来声势比段兴的“六脉神剑”来的更厉害些,可无论是速度上还是攻击密度上都不如“六脉神剑”来的更加快速、密集。旁人或许刚刚没有看出来,鸠摩智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二人刚刚相斗之时,鸠摩智的攻击频率低于段兴,躲闪的次数却明显高出段兴不少,“凌波微步”再是神妙,久斗之下,也必然会出现失误,到时候万一中上一记段兴打来的“六脉神剑”,自己非要受重伤不可。

此一战,也让鸠摩智对绝学“六脉神剑”变得更加贪婪,什么“火焰刀”、“少林绝技”之类的,都可以拿出来跟段兴换。不是说少林绝技不好,只是自己没有学过少林功法,用“小无相功”催动起来的少林绝技,总归是有些遗憾,不能尽全威力,犹如“**肋”般的功夫即便再好,也不如拿去换些对自己更加实用的武功好。

段兴不为所动,“火焰刀”自己看不上眼,“少林七十二绝技”自己就有,别说鸠摩智的底牌不够换自己的绝学,就算是鸠摩智真拿出能让段兴心动的东西出来,段兴也决计不换,“六脉神剑”可是自己赖之生存的克敌手段,万万不能传了出去。

段兴眼神露出一抹讥诮的神色,说道:“‘大轮明王’果然涉猎甚广,人在吐蕃,不仅学到了西夏王妃的武功绝学,竟然还能得到大宋国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当真让本王刮目相看。只是明王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本王的‘六脉神剑’绝不外传,若是明王能够用一副西夏王妃赤身**的画像来换,本王或许会考虑一番。”

“你……”鸠摩智眼中火光大起,就要火气发作之时,想起自己打不过段兴,又及时的压了下去,心道:“此子竟敢愚弄我,当真是罪无可恕,贫僧若有机会定要让他下十八层地狱,灵魂饱受无尽折磨,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脸上再度现出佛光宝象,微笑说道:“太子说笑了,既然太子不愿,贫僧也不强求,只是故友的心愿难了,贫僧心中深有愧疚,这就回去诵念佛经,以消贫僧心中罪业。告辞了!”

鸠摩智转身对着段延庆说道:“走!”提气纵身,就要离开此地。

段兴冷笑一声,等到鸠摩智完全转过身子之后,“唰”的一记“商阳剑”对着鸠摩智后背打了过去,鸠摩智后背仿佛长了眼睛,未等段兴攻击落实,“凌波微步”施展出来,躲了开去,转身大喝道:“堂堂大理太子竟然如卑鄙小人般,背后偷施暗算,真是丢了整个大理国的脸。”一记“火焰刀”甩手向段兴劈来。

段兴手指连点,“六脉神剑”激射而出,同时暗运“斗转星移”,时不时的就将鸠摩智的“火焰刀”再反弹回去,打的鸠摩智疲于闪躲,狼狈不堪,冷哼道:“明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是吐蕃不成。这是我大理境内,本王没同意你走,你就不能走。”“咻”又是一记“少冲剑”,“嗤”一声的从鸠摩智的脸庞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鸠摩智终于变了脸色,神情不再微笑淡定,眼神对着周围扫了一圈,“刷刷”两记火焰刀,一个打向彼此搀扶的钟万仇和甘宝宝,另外一个对着怀抱“闪电貂”的钟灵打去。

“无耻!”列旺大吼一句,就连冷漠,不善用言语表达的蓬贾也点了点头,同意了列旺这句话。

段兴顾不得再打鸠摩智,脚下一点地面,向着钟灵处急速略去。同时,瞄准空气波动,右手小指一动,“少冲剑”打了出去,就在钟灵前方半米处,“六脉神剑”当中最是轻盈快速的“少冲剑”后发而至,追上了鸠摩智的“火焰刀”,空气爆破之色响起,钟灵近距离的看到了一团小火焰在自己眼前爆炸的场景。

只是不到一秒,段兴就赶到了钟灵身旁,着急的问道:“灵儿没事吧?”钟灵明显被吓坏了,眼神略微有些呆滞,等段兴用内力输入到她身体中,游走一圈,助她平复了心情,钟灵才换过劲来,一把抱住了段兴,有些哽咽。

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钟灵一个女孩子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段兴拍了拍钟灵的肩膀,刚想说点安慰的话,旁边传来甘宝宝惊天动地的一声嘶喊:“万仇……你……你怎的如此傻,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事的。”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甘宝宝坐在地上,眼眶中隐隐含泪。钟万仇扑倒在了甘宝宝的怀里,脸现灰白之色,瞳孔四散无光,嘴角鲜血直流,后背中鲜血渗出,浸红了一大片,眼看是活不久了。

钟万仇竭尽全力的抬起了头,痴痴的看着甘宝宝的俏脸,断断续续的颤声说道:“阿宝,好阿宝,你……你没事……就好了。”

甘宝宝惶急之下,用双手去捂住钟万仇的后背,想要止住不断外流的血,却越捂越多,但见血如泉涌,从手指缝中喷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钟万仇的哀伤

钟万仇沾了血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断断续续的继续说道:“阿宝……阿宝……你是我的全部,若是离了你,我……我……我自己……独活……还有……什么意思,还……还不如……死了的好。 .”说着连连咳嗽。大口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

甘宝宝只是泪珠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掉,掉到钟万仇的脸上,弹起一个个的小泪花,钟万仇伸出摇晃的厉害的手,想要摸摸甘宝宝的脸庞。甘宝宝一把抓住了钟万仇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抽泣道:“你……你别死了,你死了留下我们母女两怎么办?”

钟万仇听妻子如此说,脸上闪过一抹温柔,说道:“你……你……带着……灵儿去……去找那人吧……我……我照顾……不了你们,他……他……可以……可以给你们……更好……更好的生活。”钟万仇挣扎着说完这一番话,又是大团大团的血咳了出来。

钟灵离开段兴的怀抱,连忙跑了过去,跪坐在一边,两眼也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

甘宝宝想起段正淳心中一荡,但看着眼前的钟万仇,心中复杂万分,这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毕竟是自己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丈夫,如今又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伤,心中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不要去跟那人过,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我便一心一意的跟你过日子,再也不见那人。”

钟万仇已经接近失去视物能力的瞳孔,骤然之间变的再次聚神,人也精神了一些,脸上仿佛又有了红光,说话也不断断续续了,狂喜之下,激动的说道:“阿宝……好阿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再见那人了吗?”

段兴看了一眼,就知钟万仇如今已是回光返照,下一刻便要咽气归西,不由得为甘宝宝和钟灵的未来担心起来。没了钟万仇,这母女两怎么办,长的如此好看,必会惹来源源不断的觊觎美色之人,难道要去找皇叔镇南王吗?自己几年前刚给皇叔弄去给李青萝,如今因为自己的缘故,再添一个甘宝宝……段兴心道:“反正都是他当年惹出来的情债,一个早就死了丈夫,另外一个的丈夫也要马上死了,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让他自己去收拾乱摊子去吧。”

“丈夫都死了……”段兴一下子想起来丐帮的马夫人不也是个死了丈夫的人吗?别管谁弄死的,反正是死了。段兴再次感叹了一下皇叔镇南王的实力,心中继续想道:“不仅能让女子多年来继续想着自己,还能让那些女子的丈夫统统早死,这是什么样的功力,皇叔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段兴这边还在yy中,那边甘宝宝轻嗔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信我是怎的,这些年我都没有出谷,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钟万仇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说道:“那人挖通了外面和谷里的地道,我早已知晓,怕你与他真个离去,这些年我便装不知道,没有跟你说这事,阿宝,你真的愿意不再见那人了吗?”

钟万仇神情再次委顿,脸色渐白,眼见命不久矣。甘宝宝又羞又怒,羞的是钟万仇竟然早已知晓自己幽会段郎的事情,怒的是当着这么多人面,竟然说了出来,这让自己以后如何做人,有心想发火,可看到钟万仇的脸,心下一软,叹道:“我既已答应你,自当遵守诺言,不再见那人便是,只盼你尽快好起来。”

钟万仇听完大喜,当即狂笑。这一大笑,伤口中鲜血更似泉涌,甘宝宝流着泪道:“你莫要笑了,伤口留了好多血。”

伸手拦住了甘宝宝的腰,钟万仇仰天笑道:“老天,你看见了吗?阿宝终于答应我不再见那人了,阿宝,阿宝是我的了,哈哈哈,阿宝,我……我……”钟万仇一手握着甘宝宝的手,眼睛望着甘宝宝想说些什么,嘴唇张开,却终是没能说出来,语声戛然而止,软软的躺倒在了甘宝宝的怀里,外号“见人就杀”的“马王神”钟万仇头一歪,死了。依稀还能看见,钟万仇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眼睛里憧憬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几滴鲜血随着钟万仇躺下的身体,飞溅到了甘宝宝的脸上,白皙嫩滑的脸上出现斑斑血迹,让甘宝宝更显凄凉哀婉的美。甘宝宝只是刹那间愣了一下神,然后大喊道:“万仇!!!”

“爹爹!”钟灵也哭喊着,双手不断摇动着钟万仇的身影,想要将他晃起来,可无论他怎么晃,钟万仇已然死去了,临死之时带着他的幸福死去了。

“太子,我们后会有期!”远远的,鸠摩智传来一道声音,声音聚而不散,显见鸠摩智对内力的运用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段兴转头看去,鸠摩智的身影已经在几百米之外,段兴凝聚内力于右手中指,“刷”的一下,对着在空中飞掠的鸠摩智打去一记“中冲剑”,气势豪迈的“中冲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声无息的波纹,冲向了半空之中的鸠摩智,早已防备着段兴的鸠摩智人在半空,无法转身施展“火焰刀”,干脆一甩身后袈裟,催动“小无相功”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的“伏魔袈裟功”挡住了段兴打来的“中冲剑”,袈裟被一剑洞穿,失去了鸠摩智的内力支撑,在空中慢慢的飘落至地面,段兴的这一击也由于袈裟的拦阻,再加上距离的遥远,对鸠摩智已经构不成了威胁。

鸠摩智大笑三声,声震林间,一个转身消失不见。段兴束内力于一线,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着跟在鸠摩智身后的段延庆说道:“本王等你的消息,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莫要让本王失望。”

段延庆身形没有停顿的,按照鸠摩智离开的路线,一个转身也消失不见。段兴对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再转身之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淡的样子,慢慢的走向甘宝宝和钟灵母女身旁。

“人死如灯灭。我们还是先将钟谷主安葬了,让他入土为安吧!”段兴轻轻的对着二人说道。

甘宝宝止住哭泣,抬头看着段兴,点点头柔声说道:“好!我们闯江湖的,成天喊打喊杀,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人杀死,这是宿命,从进入江湖第一天起就注定了的!只是本来我们二人都已隐居在这里十年,可他偏偏心有执念,放不下,唉,是说他咎由自取好,还是怪我也罢,我也不知道了。”

段兴扶起二人,唤来列旺和蓬贾将钟万仇火葬,然后将骨灰放入密封的坛中,埋到了谷中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整个过程持续下来,太阳都已落山,天色渐晚。甘宝宝挽留段兴等人在谷中住宿一晚,钟灵也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拉着段兴胳膊不放,考虑到二人新丧亲人,心情不稳,段兴等人便留了下来。

钟灵整晚都缠着段兴,不是问段兴以前的事情,就是问段兴武功为何如此之高,央求着段兴也教她武功,将来她要为父报仇。闪电貂则是在钟灵给涂抹了一些草药,喂了两条毒蛇之后,自己养伤去了。甘宝宝吃过晚饭之后,给钟万仇刻了一个牌位,放到屋中,点上三个香,默默的念叨着。虽说这些恶人都是钟万仇引来,最后导致钟万仇杀身之祸,可毕竟钟万仇是因为救自己而死,多年的夫妻感情,让甘宝宝觉得还是应该做点什么好,段郎那里等给钟万仇守丧之后再去寻便是。

第一百二十五章 棋子

谷中诸事已定,段兴支开钟灵,找到了甘宝宝。

“钟夫人,不知你接下来要作何打算?”段兴开门见山的问道。

甘宝宝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事,塞在段兴手中,轻声道:“我想留下来为亡夫守孝一年,请太子将这东西交给镇南王,让他照顾钟灵。”

段誉提起手来,见钟夫人塞在他手中的,是双镶嵌精致的黄金钿盒,揭开盒盖,见盒中有块纸片,色变淡黄,显是时曰已久,纸上隐隐还溅着几滴血迹,上写“庚申年二月初五丑时女”十一字,笔致柔弱,似是出于女子之手,书法可算十分拙劣,此外更无别物。段兴对着甘宝宝说道:“这应该便是钟灵妹妹的生辰八字吧,既准备让皇叔认钟灵妹妹这个女儿,夫人可做好跟钟灵解释的准备了吗?”

甘宝宝惊讶的望着段兴,道:“太子是如何得知钟灵是镇南王女儿的事情?”

段兴自信的微笑道:“夫人多年前交予我那封亲笔写的书信,让我转交皇叔之时,我便猜想夫人和皇叔的关系,如今夫人拿出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纸片让我给皇叔,并言明要皇叔照顾好钟灵妹妹,那再笨之人也能猜出钟灵的身世了。”

一提到段正淳,甘宝宝脸上便有些羞红,有些犹豫的说道:“太子不会认为我……”

“无妨,皇叔魅力非凡,若我是女子,也会喜欢皇叔的,夫人不必心有疑虑。这个物事我一定安全送到皇叔手里,只是钟灵妹妹那里还需要夫人与她解释了。”段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钟灵刚刚丧父,若是夫人突然之间告诉钟灵还有个生父在外,不知是否对钟灵会造成心灵打击?”

甘宝宝脸有忧色的说道:“我也正是担心此点,只是事情早晚要说,以钟灵的姓子过段曰子应该便好了。”

“如此最好!”段兴退出屋去,找到被蓬贾看的坐立不安的叶二娘,微笑着问道:“这几曰过的可好?”叶二娘看着段兴微笑的眼神,觉得好似比自己老大“恶贯满盈”还要危险,心道:“老娘不会是被那叫蓬贾的小子看怕了,如今看谁都觉得吓人了吧,这可不行,老娘得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叶二娘板了板身子,冷颜说道:“不知太子抓我不放,究竟意欲何为?”叶二娘三曰前被蓬贾一个膝撞打的晕了过去,以至于后来段兴和鸠摩智的大战没有看到,若是让他知道段兴比他老大段延庆还要厉害,乃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此时就不会这般淡定了。

段兴轻声说道:“本王知道夜二娘心中定然不愉,不过不要紧,只要你答应本王一件事情,本王就可以放你离开。”

叶二娘眼珠一动,问道:“太子手下兵多将广,能有何事需要我们这种江湖中人去做?”

“本王要你去盯着段延庆的一举一动,但凡他有任何决定或者反常行为,你都要马上向本王汇报。”段兴平静的微笑说道。

嗤笑一声,叶二娘看向段兴的眼光好像在看一个白痴,娇笑道:“太子就不怕今曰放了我走,明曰我便天高海阔,太子再也找不到我吗?”

段兴依旧微笑着,笑的纯洁剔透,笑的没有瑕疵:“叶二娘想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在哪里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叶二娘大惊失色,因为前几曰受伤,失血太多,没有血色的脸突然血气上涌,叶二娘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了段兴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你有我孩子的消息,他……他在哪里?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我孩子在哪里?”

段兴内力一吐,将叶二娘震的跌倒在了地上,还是那般微笑的轻轻说道:“本王的要求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叶二娘也是闯了江湖大半辈子的人,怎的不懂规矩,失了分寸呢?”

叶二娘此时觉得段兴的笑容如此可恶,比恶魔可恨万倍,自己苦命的孩儿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自己都没来得及看上几天。眼前这天杀的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孩儿的消息还不告诉自己。叶二娘尖声大叫道:“不告诉老娘孩儿的消息,老娘将你碎尸万段。”从地上爬起,叶二娘以手带刀,施展“破戒刀法”向段兴袭来,段兴先天境界的气场狂暴而出,一下罩住了叶二娘,叶二娘感觉自己彷如被整个天地排斥一般,受到天地的不断挤压,身体顿时动弹不得。

眼中大骇,不敢再妄动,心道:“这是……这是传说中的气场压制,这是只有先天高手才有的本事,此子年纪轻轻,怎的武功如此之高,难道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不成?”

段兴笑容一收,冷冷的说道:“不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尽管继续耍泼,本王不杀你,要让你终曰活在思念儿子的痛苦之中,为你这些年造下的杀孽恕罪。”说完,段兴气场收回,转身便走。

“别走!”叶二娘跑到段兴身后,跪了下来,拉着段兴的衣襟哭道:“求你将我孩儿的消息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段兴甩开叶二娘的手,头也不回的变走变说道:“回去好好看着段延庆,我会派人跟你联系,三年之后,我会让你见到你孩子。”

叶二娘起身还要再追,蓬贾一个闪身拦在了中间,叶二娘哭着大声问道:“我儿如今怎样,你总该告诉我,你……你莫不会是使诈骗我不成……”

“你孩儿活的好好的,本王不仅知道你孩儿背心、双股各有九个戒点香疤。就连抢走你孩儿,在你脸上留下六道血痕之人,包括他的藏身之地本王也一清二楚,你若还不信,本王就将孩儿父亲是少林高僧的事情传扬到江湖之上……”段兴转过身来,平淡的说道。

“不!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信……我都信了!”叶二娘尖声哭叫着,一声呻吟,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一阵微风吹起段兴额前的一缕发丝,段兴无悲无喜,人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二娘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就是因为年轻之时,坠入爱河,痛失爱子之下,姓情大变,后来偷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儿来玩,玩够了便捏死了他,实在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无数个家庭,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这不是一句“别人抢了我孩子”就能抵消过去的事情。

既然你此生罪孽深重,就让本王来帮你解脱吧。

“蓬贾!”

“属下在!”段兴喜欢手下人自称属下、末将,所以列旺和蓬贾喊段兴的时候是主人,自称的时候就变成末将和属下。

“给无空传信,让他在西夏开个分舵,分两头跟段延庆和叶二娘分别联系,我要时刻掌握西夏“一品堂”的动态。”

蓬贾一躬身,说道:“属下遵命。”等段兴离开,蓬贾将叶二娘弄醒,放她出谷,随后自去传信。

列旺一脚踢醒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岳老三,大喝道:“胖子,给列旺大爷起来,主人来看你了。”岳老三这几曰没事就要挨上列旺一顿拳打脚踢,一开始还硬气着破口大骂,可骂的越凶,列旺打的就越狠,后来岳老三被打的也没有力气骂了,只有“哼哼唧唧”的声音。列旺打的很有分寸,总是在岳老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停下攻击,等岳老三缓过劲来,又是一阵暴打。几曰的功夫就将岳老三打的没有脾气,见到列旺就害怕。

段兴蹲下身子,看着被打的头肿如猪头的岳老三,微笑问道:“南海绿林有多少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段兴、钟灵、蓬贾一行三人走在前往大理的官道上。 .

“钟灵妹妹,你就莫哭了,一会见到皇叔,你应该高兴才是!”段兴无奈的哄着哭了一路的钟灵。

咋一听闻自己还有个生父,钟灵再是天真活泼的性子也不免提不起精神,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母亲甘宝宝一再的跟钟灵解释,生父段正淳是个多么伟岸、多么慈祥、多么和蔼、多么英俊、多么有权势的一个人,会多么的疼爱钟灵,而且只要钟灵去了镇南王府,就会享受郡主般的待遇,再也不用在江湖上漂泊,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无论甘宝宝说的再好,也无法打消钟灵心中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感。

本来是可爱、顽皮,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多了些成熟,少了些不谙世事。之前的娇生惯养、乡间野性也收敛了许多。

段兴看着钟灵如此,心中针扎般的刺痛,只是这种事情旁人无甚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换个环境,过些日子钟灵能够好些。

尝试着给钟灵讲了一些前世的笑话,终于在快到镇南王府之前,让钟灵破涕为笑,笑容中虽然还隐藏着几许愁绪,但是总归来讲,比之前一直不是哭,就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强了许多。

几人刚到镇南王府,就听见府里传来几声女子喝叱之声,伴随着一阵“叮咚乒乓”的兵器相交的声音。

王府侍卫认得段兴,放了三人进去。进得院内,就见四女正在打架,一边是身着道袍装束的镇南王妃刀白凤和美艳不可方物的王夫人李青萝。一边是两个黑衣女子,其中一个看似较为年轻,脸上还罩着面纱。

两个黑衣女子的武功明显胜了刀白凤和李青萝的联手,李青萝功力稍弱,刀白凤本就功力与对面两个黑衣女子相仿,如今又要时不时的照顾一下李青萝,顿时忙的捉襟见肘起来。

段兴一看这架势,心道:“不会是‘修罗刀’秦红棉和她女儿木婉清杀过来了吧,只是皇叔和段誉那小子跑哪去了?”

段兴猜的一点也没错,黑衣女子正是秦红棉和木婉清二女。她二人杀到王府,说起来还跟甘宝宝有关系。

这些年段正淳没事就通过地下通道跑去跟甘宝宝幽会,一开始甘宝宝倒是因为已嫁做他人妇,严词拒绝了段正淳。但多年感情犹存,时间一长,架不住段正淳隔三差五的往谷里跑,半推半就的和段正淳又好上了。

两人浓情蜜意的过了一阵子,有一天段正淳不小心说走了嘴,将李青萝在自己王府住下的事情告诉了甘宝宝,甘宝宝当时没有发作,只是心中对李青萝积攒了不少恨意,怎的自己就要跟了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而那女人就能跟自己的段郎日夜厮守。

后来,甘宝宝就把这个事情写信告诉给了师姐“修罗刀”秦红棉,自己出不得谷,就打着借刀杀人的想法,想让秦红棉去杀了李青萝。

秦红棉收了信之后,几经考虑,终于下的决心,从幽谷出山,多番打探之下确认了李青萝住在镇南王府的事情,领着女儿木婉清就要杀上王府,怎奈如今大理国日渐强盛,就连王府侍卫也比原著当时多了不少,二人还没进得院内,就被发现,只得含恨撤出。

前几日,二人听闻无量山“剑湖宫”有比武,就想去凑个热闹,未曾想,在山脚下碰到前来找无量剑派麻烦的“神农帮”。神农帮众人见秦红棉长的好看,不干不净的说了几句话,双方立时大打出手。恰在这时,段誉跟左子穆等人杀到,神农帮顿时被左右夹击,大败溃输。

干掉神农帮之后,几人见过礼,秦红棉一听段誉是镇南王世子,心中转了一个想法,就跟段誉说自己和李青萝是多年好友,正想去拜会一番,顺便进王府张张见识。

段誉本就是善良的性子,未疑有它,傻乎乎的就同意了。左子穆因感激几人帮忙,诚心诚意的邀请几人在“剑湖宫”小住几日,盛情难却,段誉推脱不下,又答应了左子穆。二女虽然心急,也知道此时不能露出马脚,就耐着性子也住在了“剑湖宫”,这一住就是三日。

辞别了左子穆,段誉和秦红棉二女直接来到了王府。也是赶巧,今日刀白凤想念自家儿子段誉,回来看望,几人在屋里一见面,段誉刚喊得一声“娘亲!”秦红棉和木婉清双双出手偷袭,段誉淬不及防之下,被二女偷袭成功,当即倒地昏迷不醒。

刀白凤怒斥一声:“‘修罗刀’你这个贱人,敢伤我儿子性命。”抽出拂尘就打了过去。双拳难敌四手,刀白凤也是秦红棉要杀之人,自然不是下手毫不留情的秦红棉和木婉清二人对手,几招下来,就退出大屋,大喊一声:“李青萝,杀你的人来了,你还不出来帮忙。”

李青萝一见到秦红棉二话不说就上去动手,打了一阵,发现不是对手,本想让王府侍卫帮忙,可刀白凤心高气傲,非要凭本事将对方拿下。等段兴等人赶到王府之时,看到的就是李青萝和刀白凤大战秦红棉和木婉清母女二人的场景。

段兴没有上前拉架,别人的家务事,自己上去不好,对着旁边观战的古笃诚问道:“皇叔和段誉呢?”

古笃诚道:“回太子殿下,王爷他今日一早就去了皇宫,至今还没回来,下官已经派人去通知王爷了。世子殿下刚刚受了黑衣女子偷袭,正在屋里养伤。”

段兴摇了摇头,不用想都知道,段誉那小子见了姑娘就容易放松戒备,功夫又没练到家,不被偷袭才怪了呢。

四人打的正酣之际,秦红棉跟木婉清打了一个眼色,二人收起兵器,抬袖一挥,“咻咻”两声,两支毒药袖箭自二人袖**出,分别打向刀白凤和李青萝,刀白凤眼疾手快,拂尘一扫,毒箭掉地。李青萝武功稍差一些,躲不开毒箭,惊叫一声“啊!”,还没叫完,毒箭就被一直掠阵的段兴一记“六脉神剑”打了下来,李青萝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段兴,四人再度混战了起来。

段兴听力极好,秦红棉跟木婉清二女之间的悄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秦红棉道:“婉清,一会杀了这两个女子之后,再去杀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木婉清道:“是,师父!”段兴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就在四人打的难分难解之时,门外传来一阵中年男子的声音,“住手!”镇南王英俊挺拔,充满成熟魅力的身姿从天而降,左右开弓,双手食指连点,四女皆被镇南王点中穴道致身体不能动,眼珠却“滴溜溜”的看着镇南王转个不停。

镇南王看了几人一眼,只觉得头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处理好。一挥手,让院子里的下人、侍卫们都撤了下去。

段兴生怕火不够大,带着一抹微笑上前,拱手说道:“见过皇叔。”

镇南王尴尬的回到:“哈哈,让兴儿见笑了,不知兴儿来此何事?”

段兴从怀中拿出甘宝宝交给自己的物事,递给镇南王,玩昧的说道:“皇叔,这是钟夫人托我交给您的,诺,那边那个女孩名叫钟灵,这里是钟灵的生辰八字。”

上架感言

()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本书在兄弟们的大力支持下,终于要上架了。

都说码字辛苦,老衲真是心有戚戚焉。每天下班回家对着电脑一顿噼里啪啦的码字,一码就是到午夜。只感觉两眼冒烟,浑身腰酸背痛。尤其是颈椎一直就不好,就这两个月的时候已经往医院跑了三趟。

许是老衲功力不深的缘故吧。每次都要想半天剧情,然后写一句,改一句。想好的剧情写完了,还要再重头看一遍,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再修改一番,就怕写出的东西太浮夸,太虚假,让大家看着厌烦。虽然老衲付出的jīng力是巨大的,但成果却也是喜人的,那就是你们,我最亲爱的书友们。是你们的支持,让我一直在坚持。

这本书想写很久了。从小时候第一次看《天龙八部》的时候,老衲就像无数人一般,也幻想着自己要是在天龙的世界里,一定会如何如何……后来长大了,想着自己也要写一本武侠小说,背景就要以天龙的世界为主。这一想就快到了而立之年,时间过的好快。依稀还记得当初自己只有十来岁,翻着《天龙八部》来回看了三遍的情景。

想是一回事,而动笔写也是另外一回事。

当自己开始动笔写这本书的时候就遭遇了各种挫折和坎坷,先是工作繁忙,后是查阅大量资料。这些还都好,老衲一直坚持没断更。接着就是一部分人的口诛笔伐,甚至还有各种辱骂。有那么一阵子,老衲觉得心力憔悴,压力太大,想停止继续写书,就此打住。

可是当老衲看到点击、收藏每天都在往上涨。时不时的就会有书友推荐、点赞和打赏。老衲又重新鼓足勇气,顶着各种压力继续将书写了下去。老衲不能因为小部分人的不满意而让更多的人失望。

武侠不比其他,在金老大无敌的光环下,老衲显得好卑微、好渺小。一个小小的环节若是跟金老大不同步,可能就会被一些书友无限扩大,进而用口水淹死。老衲能理解每个书友对天龙的喜爱,对天龙故事都有着自己的认识。但是,老衲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想写出自己喜欢的、希望的天龙世界出来。

本来后台定的是本书今天上架,vip通道都已经开通,大家能看到页面上为本书投月票的选项。但是,老衲希望能让大家免费多看几章。在跟编辑商量后,好不容易才将上架的时间推迟到了明天。

老衲码字不容易,也知道大家看书很辛苦。所以一直以来,老衲很少在正文当中这个求、那个求的,就是想让大家看的更舒服些。可是老衲不说,不代表老衲就不需要。也许你们无所谓的一次支持,却对老衲起了非常重要的影响。老衲需要你们的支持。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书友们,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继续支持这本书。

老衲不敢说什么爆更之类的话,然后每次都让大家失望。有些东西欠着欠着就多了,大家会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但是,老衲在这里保证不断更,保证后续的剧情更加jīng彩,让大家看的更满意。

为了让天龙的世界更加丰富jīng彩,就让大家的支持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痛并快乐着的镇南王

镇南王将手中物事打开,拿出写有钟灵生辰八字的纸片念了一边,激动的说道:“这……这是宝宝的字迹。”镇南王看完纸片再抬起头看着钟灵之时,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你是我的孩子……”

“来,快过来让爹爹看看!”镇南王慈祥的对着钟灵招呼道。

钟灵被刚才四女打架的场面震住了,对镇南王的脾性有了个粗略的印象,一时之间不愿上前,心道:“娘亲是不是就因为此人太过,有太多女子在身边,所以才嫁给了爹爹?”

段正淳想不出自己已经给新女儿留下了风流好色的印象,还以为钟灵是怕生,所以不敢上前,犹自激动的说道:“灵儿,我是你爹爹啊!不用害怕,以后就让爹爹来照顾你!”

段兴在旁边道了一声:“灵儿妹妹怎么了?”

钟灵看看段兴,又看看段正淳,犹豫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进得跟前,那一句爹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脸上纠结着,看的镇南王神色从激动渐渐变得黯然。叹了口气,镇南王说道:“灵儿莫怕,以后爹爹会好好补偿你,只要你有什么想要的,爹爹都可以让你满足。”

钟灵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看到王府的气派,看镇南王挥手之间,一群王府侍卫井然有序的退下,心中除了镇南王是好色之徒这一个负面印象以外,其他的都还好,尤其是镇南王还长着一副标准国字正派人士的脸。谈吐优雅,与人和善,中年大叔的成熟魅力一展无余,钟灵对自己的新爹爹还是比较满意的。

听到段正淳说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满足自己之时,钟灵心下高兴,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娘亲跟我说,认你做爹爹可以当郡主,郡主厉害吗?”

段正淳被钟灵的话逗乐,刚刚有些低沉的心情又变的好了起来,哈哈笑道:“郡主不厉害。但是灵儿郡主就很厉害。想买什么买什么,看谁不顺眼了只管打了便是,有什么事情爹爹给你做主。”

钟灵何曾在钟万仇那里听过如此霸气的话,不是什么“杀人全家”便是“放火烧人”。再不就是一些绿林黑话、粗口。如今见段正淳谈笑之间霸气侧漏。不由心道:“这个爹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娘亲当年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喜欢上了这人?”

父女两其乐融融,段兴瞄了一眼木婉清。不怀好意的提醒段正淳道:“皇叔,还不解开几位王妃的道,时间久了,血气不畅,容易烙下病根。”

段正淳哈哈笑道:“兴儿说的是极。”转身出指如风,解开了四女的道。

四女反应各有不同,刀白凤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段正淳,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就走。

段正淳踏前就要拦住刀白凤,背后李青萝幽幽的声音响起:“我那里也有段郎的女儿!”

一个转头,段正淳喜道:“青萝……你说的是真的?”

秦红棉“哼”了一声,对着木婉清说道:“为师跟你说过什么来着,世上最是薄情男,拈花惹草不说,还四处留种。这等负心薄幸之人,为师不想见,咱们这便走吧。”

段兴此时方得细看秦红棉,虽然人已中年,但尖尖的脸蛋,修长的双眉,相貌依旧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

段正淳满脸笑容的转过头来说道:“红棉,红棉,这几年来,我……我想得你好苦。”看着红棉不搭理自己,段正淳继续柔声道:“红棉,你不要走了,让我多瞧你一会儿。自此以后,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

秦红棉眼光突然明亮,喜道:“你说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这话可是真的?”段正淳道:“当真!红棉,我没一天不在想念你。”秦红棉道:“你舍得刀白凤和李青萝吗?”秦红棉手一指李青萝和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刀白凤。

段正淳踌躇不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对着走的远了刀白凤喊道:“白凤,你怎的走了……”秦红棉冷冷的道:“你要是真想跟我在一起,这就跟我们一起走。”

只听段正淳柔声道:“你也看到了,宝宝的女儿在这里,青萝也有我的孩子,我需要照顾她们,况且我还是大理国镇南王,总揽文武机要,一天也离不开……”

秦红棉厉声道:“十八年前你这么说,十八年后的今天,你仍是这么说。段正淳啊段正淳,你这负心薄幸的汉子,我……我好恨你……”

随即语音突转柔和,说道:“淳哥,你做了几十年王爷,也该做够了。你随我去吧,从今而后,我对你千依百顺,决不敢再骂你半句,打你半下。不只她们几个有你的骨肉……”秦红棉将木婉清推到了段正淳面前说道:“她也是你的孩子,叫婉清……”

木婉清愣在了原地,怎的养了自己十多年,教给自己功夫的师父突然变成了娘亲呢,心道:“师父不是一直说自己是被爹娘遗弃了的孤儿,是师父将我从路边捡回来养大,怎的突然之间就变了呢……”开口问道:“师父……”

走到门口的刀白凤脚下突的更加用力,又是一道冷哼,干脆施展轻功离开了。

段正淳看了一眼刀白凤离开的方向,又转头过来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木婉清,心中惊喜交集,今日实在是镇南王的大喜日子,一日之间多了好几个孩子……心中一动,段正淳冲口而出,道:“好,我随你去!”秦红棉大喜,伸出右手,等他来握。

背后的李青萝看不下去,声音渐渐变得冰冷道:“段郎,你要撇下我和你的骨肉吗?”

段正淳头又转了回去,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钟灵好奇的看着蒙着面纱的木婉清,开心的说道:“木姐姐,你我竟然是亲姐妹,我还道怎的跟木姐姐总有亲近之感,原来是如此。”

段正淳环顾了一圈,一扫之前由于之色,反而开怀大笑起来,道:“老天待我何其厚。”一手抓住了秦红棉,一手拉住了李青萝,段正淳对着二人说道:“都留在王府吧,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

无锡城。

无锡自古以来就是我国著名的鱼米之乡、中国四大米市之一。地处太湖之滨,风景绝美秀丽,历史千年悠长,素以山水秀美、人文景观众多而著称,被誉为“太湖明珠”。

春秋时便已是出名的一座大城,到了宋代,隶属常州。这里还曾有过非常显赫的历史,商末(前十二世纪)周太王长子泰伯为让王位偕弟仲雍,三让天下,东奔江南,定居梅里(今梅村镇),筑城立国,自号“勾吴”,开创了吴国历史。

古老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无锡惠山一带荒草丛生,古木参天,经常有野兽出没,危害人类。人们谈兽色变。但是,事情总是一物降一物的。在深山里,不知何时开始,住来了两个人形巨兽,名叫“沙孩儿”,它们力大无比,山中各种猛兽长虫,只要见到它们微微一笑,就会俯首贴耳地投入它们的怀抱,任其吞食。自从出现了‘沙孩儿‘之后,附近的百姓从此都安居乐业了。有一年冬天来临,上山伐木的农民纷纷下山。雄的“沙孩儿”出于好奇,就在未伐下的大树下玩耍。这时,这棵“无锡夜景”大树突然倒下,把它压死了。雌“沙孩儿”寻踪到此,见此惨状,伤心不已。为了殉情,也就一头撞死在这棵树下,后来,人们为了怀念它们,便根据它们的形象捏制了一男一女两个泥人,取名为‘大阿福‘。从此,这一对大阿福就作为镇山驱兽、避灾辟邪的吉祥物流传于民间。

在此之外,在传说中,赶走从锡山中跑出的危害四方的大锡人 ,运天河水洒为太湖,丁山蜀山紫砂泥的由来等也和阿福阿喜有关。(未完待续……)

ps: 天空一声霹雳巨响,乔峰即将闪亮登场,豪杰们,你们的支持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北乔峰

要说无锡也曾出过不少着名的诗句,像唐相李绅的《悯农》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明代东林党首领、无锡人顾宪成撰写的名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还有汉民族英雄,拒绝了元世祖高官厚禄的诱惑,宁死不屈、从容就义,被称为“宋末三杰”之一的文天祥也曾作过诗词《过无锡》,不过流传至今,却有了两个版本,孰对孰错,非后人一言两语便能一言以盖之。

段兴给皇叔段正淳找了不少麻烦之后,留下段正淳自己焦头烂额,自己以极其潇洒的姿态,从容离开镇南王府,回到皇宫继续专研“北冥神功”和“斗转星移”的运用之法。只是未过几日,便收到拓跋枫的“飞鸽传书”,说是丐帮近期频繁活动,好似并不太平。段兴一想,便知是杏子里的剧情要展开了,便带着蓬贾就直奔无锡城而来。

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番风光。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早已忘了大半原着内容的段兴,实在想不起乔峰会出现在哪个酒楼,便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段兴左右望了望,发现“松鹤楼”乃是附近最大的酒楼,想以乔峰丐帮帮主的身份,当挑最好的酒楼进食,干脆赌上一把,当先进了酒楼。

上得楼来,酒楼小儿过来招呼。段兴要了两壶酒,蓬贾一出手,就是一大块银锭。叫小儿只管酒楼招牌菜尽数往上来。二人富贵逼人的模样惹的旁人纷纷侧目。

西首座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段行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兴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对,此人该不会就是乔峰吧?”段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再向那大汉身前桌上仔细打量,桌子上只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更无别货。段兴几已肯定,此人定是乔峰无疑,因为原着当中,乔峰去哪里吃饭都是牛肉和酒,给段兴的印象实在太深。

那大汉向段兴瞧了两眼,似是发现了什么,眼神一亮,却旋即又转过头去,自行吃喝。段兴正想着如何跟大汉结交朋友,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那大汉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段兴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那大汉有意无意的又向段兴一瞥,见他正凝目朝着自己微笑,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段兴怡然不惧,对着大汉遥遥举杯,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段兴笑道:“最好,最好!”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大汉席上坐下,请问姓名。那大汉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段兴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请啊,请啊!”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大汉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那酒保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酒保赔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段兴豪气干云的说道:“这桌子的酒菜一并算到我的帐上。”那大汉道:“十斤不够,打二十斤。”酒保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那大汉道:“满满的斟上两碗。”酒保依言斟了。这满满的两大碗酒一斟,段兴登感酒气刺鼻,仗着有“六脉神剑”做底子,段兴端起大碗对着大汉说道:“敢问一句,兄台可是江湖第一大帮,丐帮帮主乔峰?”楼上其他客人听得段兴这一句,皆转头过来,想一睹“北乔峰”的风采。

大汉定睛看着段兴,哈哈大笑道:“兄台早已知晓,又何必定要道明,岂不显得着相了吗?”

见乔峰承认,段兴心头大喜,笑道:“乔帮主定是认错了人,小弟大理段兴,头一回入这中原地界,只是平日里耳闻乔帮主的威名,今日亲见,觉的与传闻相符,这才贸然相询。”

乔峰失神片刻,再细看段兴身着、长相,料想段兴没有欺骗自己必要,心道:“是我认错人了乎?大理段兴……这名字怎的这般耳熟?听闻江湖新近崛起的高手‘逍遥王’段誉也是大理人,莫非此二人有什么联系不成?”

乔峰也端起碗来,凝声问道:“不知兄台与‘翩翩浊世佳公子,惩恶除奸逍遥王’段誉有何关系?”

段兴大笑道:“‘逍遥王’段誉正是在下同堂弟弟。”

乔峰道:“失敬、失敬,此前乔某将兄台认作他人,是乔某不是,乔某先自罚一碗。”

段兴一伸手拦住乔峰,假意不高兴的说道:“乔帮主乃当世豪杰,怎的还自个先喝起酒来,要喝大家一起喝,不如你我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乔峰豪迈的笑道:“看不出段兄弟竟然这般好爽,之前当真是小觑了!也罢,倒是乔某着相了!”端起大碗“乓”的碰了一下段兴手里的大碗,一饮而尽。

大汉不欲说出姓名,想来如原着般将自己当成了慕容复,只是如今慕容复已经去了大辽,怎的似乎剧情依旧如原着般继续发展,段兴心下大奇。

“迟早是要弄明白的。”段兴不再想其他,胸膛一挺,大声道:“请。”将手中一直端着的一碗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乔峰见他竟喝得这般豪爽,倒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

段兴大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那大汉也喝了一碗,再斟两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兴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却是清明,以前在大理之时就喜欢自斟自饮,后来去了南荒,除了练功就是饮酒,酒量或许不如乔峰,但也绝非寻常人能抵的了。当即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去。

乔峰见他酒量甚好,也是高兴,笑道:“段兄弟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结拜

段兴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八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连干几碗,段兴双眼微一丝露醉意,也是段兴故意为之,用袖子一抹嘴角,大吼道:“今日高兴,来,咱们不醉不归。”端起一碗又是喝了个底朝天。

乔峰见段兴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自己连干两碗,再给段兴斟了两碗。段兴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又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我大理太子怎能学段誉一般,用‘六脉神剑’与乔峰斗酒,此等英雄人物,今日,我当用真本事与他斗上一斗,醉了也是人生一大美事!”段兴下了狠心,脸上更见从容,与乔峰连连干酒。

他二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乔峰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段兴和乔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眼见乔峰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段兴心下好生钦佩。但见乔峰神情豪迈,英风飒爽,段兴越看乔峰越是顺眼,能与此等当世英雄人物同桌饮酒,只觉一股豪气在心间荡漾不绝,说道:“乔帮主,小弟敬佩你的为人,来干一碗!”

乔峰闯荡江湖多年,自是能分辨他人说话真假。眼见得段兴说话真情流露。虽不知为何此人与自己喝酒如此高兴,心下也是欢喜,当即端起大碗说道:“之前只听闻‘逍遥王’在江湖之上喜做惩恶除奸的正义之事,乔某因未能与之谋面而一直引为憾事。今日有幸见到段兄这般精彩的人物。见不见‘逍遥王’。乔某也无遗憾了。来,段兄弟,乔某敬你一碗。”

二人又是一阵豪饮。堪堪喝到五十大碗时,段兴感觉到酒意已经开始上头,寻思若是再喝下去,自己必定要醉倒,又不想用“六脉神剑”使赖,便说道:“今日见到乔帮主,我心甚是欢喜,不知为何,与乔帮主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不如你我二人,出城走走,见见这无锡城的美景,待得晚上再继续畅饮至天明,不知乔帮主意下如何?”

乔峰见段兴眼神稍微有些迷离,心道:“此人酒量已算不错,难得找一豪爽之人陪自己喝酒,既然他想醒酒,晚上再拼,即便陪他一次又如何,只是晚上还有大战,倒是难做了。”当下哈哈笑道:“既然段兄弟发话了,乔某本应‘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才是,只是今夜乔某还有大战,只好拒绝段兄弟的好意了。”

段兴奇道:“不知乔帮主晚上有何大战,我也算会些拳脚功夫,若是乔帮主不嫌弃的话,不妨晚上让我同去。”

乔峰听后,有些惊喜,心道:“我乃一帮之主,所遇敌人绝非泛泛之辈,此人看其衣着打扮显贵,谈吐之间又成熟许多,绝非不知道当中凶险之人,此时还敢说与我同去,真是一壮士,不过还是应该劝上一番。”想至此,乔峰双眼有神的望着段兴沉吟道:“段兄,你我交浅言深,此战虽非生死之战,却也险恶之极,一不小心,也有丧命可能,段兄可要想好。”

段兴先天境界的气势内敛,但多年战场搏杀培养出来的杀气以及身具高位的自信不经意之间露了出来,双眼深邃的看着乔峰说道:“我敬重乔帮主的为人,既然说要同去,便是刀山火海也是去得,畏惧区区一场战斗,又岂是男儿大丈夫的所为?”

乔峰当即大喜说道:“段兄,你我初次见面,你便如此,直爽、仗义、乃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段兴本就是报着和乔峰结识的目的前来,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一抱拳,说道:“小弟求之不得。”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段兴大了十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段兴唤过酒楼小儿,弄来土壤,二人就在酒楼之上,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乔峰哈哈大笑,道:“此刻天时尚早,你我兄弟再喝一会酒,然后同上惠山不迟。”段兴揶揄道:“大哥不怕喝多之后,晚上手脚发软,打不过对方吗?”乔峰笑道:“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才能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段兴微笑不语,二人于是拿起大碗,再次连连干酒,瞧的酒楼其他客人啧啧称奇。

喝着喝着,段兴问道:“不知大哥晚上因何事跟人寻架?

乔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说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段兴矍然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乔峰道:“不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段兴好奇道:“江湖不是早有传闻,慕容复已背叛大宋,投奔大辽了,怎的又出现慕容复回江南杀人的消息?”

乔峰摇了摇头,说道:“这事难说得很。江南毕竟是慕容复的老家,他若是潜了回来,别人也不能知道。只是我那朋友成名已久,为人端方,性情谦和,向来行事又极稳重,不致平白无端的去得罪慕容复。他何以会受人暗算,实令人大惑不解。”

段兴点了点头,心想:“大哥外表粗豪,内心却十分精细,能当上一帮之主果然有其独到之处,绝非是侥幸得来。”又问:“那与大哥约定今晚相会的强敌,却又是些什么人?”

乔峰道:“那是……”只说得两个字,只见楼梯处上来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酒楼小儿欲上前拦截,乔峰道了一声“那是我丐帮中人。”便即住口。小二放二人过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到了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一名汉子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向段兴道:“兄弟,你和我同去吗?”段兴道:“这个自然。”

两名汉子转身在前引路,几人出的城外,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段兴为防一会大战打起,自己无乔峰那般越喝越有精神的本事,发挥不出实力,丢了脸面,就想以“六脉神剑”逼出酒精,让自己清醒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杏子林

想至此,段兴丹田一动,运转纯阳至尊功,用真气推动酒水由天宗而肩贞,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由小指的少泽中倾泻而出。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六脉神剑”本来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在段兴使来,从小指之中,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

一路依法运气,不多时,段兴就将此前喝下去的大半酒已然尽数逼了出来,洒满了旁边的路丛里,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剩下少半,段兴故意留在体内,醉意流转,荡人心扉,这种感觉让段兴陶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段行一听到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是谁的声音,时间好像有些久远。心想:“慕容兄弟?多半不是包不同便是风波恶了,只是风波恶的声音我当年听过,不似这般,那说话之人就只能是满口‘非也,非也’的包不同了。”

接着便是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包三先生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包三先生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段兴和蓬贾跟在后面,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包三先生身后站着三个少女。段兴的目光一碰到其中一个女郎的脸,便再也移不开了。

那少女正是让段兴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王语嫣,她看着段兴的脸。轻噫一声。道:“怎的是你?”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段兴丝毫不顾忌他人,说道:“语嫣妹妹别来可好?”王语嫣双颊晕红。转开了头。心想:“这不是当年巧言骗我、欺侮我的‘玉面小飞龙’吗。时隔多年,如今又碰上了,该如何是好?但愿他莫要说出当年的事情出来。不然。若是让表哥知道了,我……我……”王语嫣心中我了半天,也没下个决定,清白被污,本应一死了之,可又舍不下表哥慕容复,心中纠结万分。

王语嫣虽是别过了头去,却又忍不住偶尔偷瞄上一眼,不是对段兴心生爱慕,只是多年不见,连王语嫣自己也不知道,当年强行亲吻了自己的段兴,已经不知不觉之间在芳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平日深埋在记忆的深处,此时见到段兴的脸庞,多年尘封的记忆霎时间又涌上了心头,心下不自禁的好奇这些年,这个小贼是如何度过的。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三先生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却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慕容兄弟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说着抱拳一拱。

随后,乔峰一转脸色,变得满脸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然,若是当年与在下同名的‘南慕容’,在下敬重他的英名,自会如此。但一个投奔大辽的慕容复,当不起乔某高看他三分。”

段兴心中暗赞:“大哥这几句话好生得体,果然是一帮之主的风度,倘若他和包三先生对发脾气,那便有**份了。”

不料包不同居然大言不惭的说道:“我们家慕容兄弟,乃是人中龙凤,此时人在大辽心却在宋,你只是区区一个丐帮帮主,实为燕雀一般,自是无法理解我们家公子爷的鸿鹄之志,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

丐帮众人连忙变了脸色,话说“打人不打脸”,包不同这句话等同将他们丐帮全放在了慕容复之下,丐帮身为江湖上一等一的的大帮会,帮中高手如云,帮众出门也各个是挺胸抬头,何曾受过如此奚落,群情激愤之下,就要上前将包不同乱棍打死,

情势变得紧张之时,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一起大骂:“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臭屁,今日得见,果然臭不可闻。”

包不同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杏树后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话声甫歇,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住了。

包不同眼见丐帮六老中倒有四老现身,隐然合围,暗叫:“糟糕,糟糕,今日包三先生只怕要英名扫地。”但脸上丝毫不现惧色,说道:“四个老儿有什么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为什么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横施暗算么?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忽然间半空中一人说道:“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哎呦,是哪个龟孙子袭击老子?”

段兴神识外放,早已知晓头上有人,不喜场中节奏被几个配角掌控,手指一弹,早已握在手中的一枚小石子,无声无息的打向了风波恶,“嘭”的一声,将在一株杏树之上不住幌动的风波恶打了下来。

一个约莫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之人从树上倒载,摔倒在地,随即一个弹身从地上翻起,环视周围一圈,大骂着,神情嚣张跋扈的很。

风波恶叫道:“好啊,有胆子偷袭,无胆子承认,难不成是无胆鼠辈不成?今天非要将你揪出,好好教训你一番。”说着眼神透露出凌厉的光芒,挨个人看。

身后的蓬贾知晓是主人段兴出的手,见对方敢如此辱骂段兴,身形一动,晃出一阵虚影,运内力于腿上,“龙尾鞭”一记狠厉非常的侧踢袭向了风波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配角之间的战斗

风波恶眼角只来得及一撇,但觉一道劲风扑面,面部因为空气的急速挤压都变了形状。

“小心!”一直偷瞄着段兴的王语嫣,第一个发现了段兴身后蓬贾的动作,着急喊道。只是蓬贾速度太快,王语嫣声音刚出口,蓬贾腿击已经到了风波恶的头部处。

风波恶一直以来自诩自己是一阵风,自然是有其傲人一等的地方,风波恶的轻功身法,速度快、动静小,只比自称“天下第一轻功”的云中鹤稍逊一筹,此时感觉到虚影袭来的攻击,心道:“此人好快的身法,竟然比我还快。”慌忙中,将手中钢刀往上一提。

“珰”的一声,钢刀变形,风波恶被蓬贾一腿踢飞了出去,撞向了包不同的方向,包不同最喜欢说的“非也非也”来不及说出口,灌内力于双掌,一下抵住了风波恶的身子,二人贴着地面滑行了三丈,才停了下来。幸得风波恶之前将内力注入钢刀之中,这才没受更大的伤害,不然非被蓬贾一脚踢断钢刀,进而脑袋被蓬贾腿上余劲踢爆不可。

一脚之威如斯,看的他人直抽冷气。

风波恶起身,将钢刀一扔,又惊又喜,大叫:“妙极,妙极,今日我就和你打!”他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眼见对方轻功身法比自己还快,而且只用拳脚功夫就如此厉害。喜悦之余,暗增戒惧。

一个虎扑冲向丐帮一个弟子,伸手向对方手腕探去,嘴上说着:“拿来!”。丐帮弟子功夫不及他,被风波恶轻而易举的将手中钢刀拿走,又羞又气,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风波恶手腕一抖,挽了一个刀花,小心冀冀的看着蓬贾,以刀尖对准蓬贾。陡然之间。猱身直上,刀刃翻起,一记斜砍,势挟劲风。想要将蓬贾一刀砍成两端。

蓬贾压根无视威势极猛的钢刀。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风波恶。风波恶见对方不闪不避。有隙可乘,招式再变,手腕连翻。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全是进手招数,势若飘风,迅捷无比。就在风波恶好奇蓬贾怎么还不身动之时,蓬贾突然矮身,胳膊肘打向风波恶的腰胁。风波恶叫道“妙极!”见敌人欺近身来,收刀抵御已然不及,当即飞腿踢他。

蓬贾斜身闪过,肘上白芒一闪,招式不变,依旧打向风波恶的腰腹,白芒却是蓬贾真气初显俱化的表现,已然看出蓬贾功夫稳稳进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风波恶这次来不及出招反击,飘身想要避开。蓬贾脸上更显冷酷之色,肘击骤然加速,风波恶没想到蓬贾攻击还能提速,大意之下,“砰”的一下被打中了腰腹,“噗”的喷出大口鲜血,面朝地,身子又一次退向了包不同的方向,刚刚好,在包不同前方摔倒在地面上,撅了起来。

包不同连忙上前搀扶,甚是关心,忙问:“四弟觉得如何?”风波恶从地上爬起,拒绝了包不同的搀扶,冲着蓬贾叫道:“你功夫厉害,不跟你碰。”一时之间,老实了下来。

段兴施施然的说道:“风波恶是吧?你这招‘向后平沙落雁式’,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应是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方有今日的修为造诣”。

满场皆笑,王语嫣和阿朱、阿碧都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风波恶持刀欲要再次上前,被包不同拦了下来,说道:“你又是何人,怎的放出如此臭屁,我四弟功夫练得如何,你怎的知道,难不成你天天盯着我家四弟看不成?“

包不同这话说的段兴心下一阵恶寒,心道;“这人嘴上功夫着实了得,不能理他,不然指不定一会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我大理太子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他嘴上。”包不同话音刚落地,平地一声炸雷,蓬贾眼神狠厉的盯着包不同,大喊一句:“大胆!”身形一动,带起一阵虚影,直扑包不同。

包不同大笑三声:“非也非也,我胆子向来就很大。”气势暴涨,迎面而上,面对蓬贾却是怡然不惧。

风波恶越找得热闹,越是过瘾,至于谁胜谁败,倒不如何计较,见包不同对上了蓬贾,也不闲着,深吸一口气,缓住了伤势,单手提刀,不顾及武林中的礼节,突然之间扑到东首边上正凝神关注蓬贾和包不同打斗的红脸老者身前,白光耀眼,横砍而至,**裸的偷袭。那红脸老者手中拿的是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身甚长,眼角余光见风波恶挥刀削来,连忙将手中鬼头刀竖立,以刀碰刀,往他刃上硬碰过去。岂料风波恶这招只是幌子,稍触便退,身形倒纵丈许,反手一刀,砍向南边的白须老者。

南边的白须老者右手握着一根铁锏,锏上生满倒齿,乃是一件锁拿敌人的外门兵刃。他见风波恶单刀反砍,而红脸老者的鬼头刀尚未收势,倘若自己就此上前招架,便成了前后夹击之形。他自重身份,不愿以二对一,当即飘身避开,让了他一招。

风波恶怪叫一声,挥刀直追。那白须老者没想到他竟会乘机相攻,实是无理已极,忙挥锏招架,连退了四步方始稳定身形。这时他背心靠到了一株杏子树上,已然退无可退,横过铁锏,呼的一锏打出,这是他转守为攻的杀手锏之一。那知风波恶喝道:“再打一个。”竟然不架而退,单刀舞成圈子,向丐帮四老中的第三位长老旋削过去。白须长老这一锏打出,敌人已远远退开,只恼得他连连吹气,白须高扬。

这第三位长老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件软软的兵刃,见风波恶攻到,左臂一提,抖开兵刃,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麻袋受风一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风波恶仰头避过,正要反刀去撩他,那知道长臂老者练成了极高明的“通臂拳”功夫,定拳似乎拳力已尽,偏是力尽处又有新力生出,拳头更向前伸了半尺。幸得风波恶一生好斗,大战小斗经历了数千场,应变经验之丰,当世不作第二人想,刚刚又在蓬贾的突然加速攻击下吃了大亏,见状不慌不忙,张嘴就往他拳头上咬落。长臂老者满拟这一拳可将他牙齿打落几枚,那料得到拳头将到他口边,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竟然咬了过来,急忙缩手,已然迟了一步,“啊”的一声大叫,指根处已被他咬出血来。旁观众人有的破口而骂,有的哈哈大笑。

旁边的阿碧小声的问着王语嫣:“小姐,你看那跟三哥打斗之人是何路数,功夫厉害的很,三哥怕是快要招架不住了。”

王语嫣俏眉微蹙,语声清脆的说道:“此人一招一式之间全是攻势,没有防守,全身上下都可攻击,兼之身法速度又是迅捷飘忽,让人挡无所挡,避无可避。这武功太过厉害,不应在江湖之上没有名气才是。可我却没有见过,应该不是中原功夫,而是像番邦、蛮夷的武功。”

二人说话声音虽轻,段兴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下佩服到:“语嫣妹妹果然厉害,只是见蓬贾随意施展了几招,就断定不是中原武功,这得对武学有多么深的了解才能做得到,就算她是我堂妹,不能与我成亲,也断然不能让慕容复祸害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弄到我身边,就算只是为我讲解武功也好。”想是如此想,真正的目的恐怕也只有段兴自己知道。

似是感受了段兴的目光,王语嫣将头抬了起来,望向了段兴的方向,二人四目相对,段兴微笑点头,王语嫣脸上表情复杂,不知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隐忧(新年快乐!)

场中呼呼风响,两拨人分别对打。和蓬贾对战的包不同已经明显落于下风,被蓬贾打的左右难支,章法已然混乱。王语嫣有心想帮助包不同指出对方招数漏洞,可偏偏对方的功法自己是头一遭看见,心下干着急,又帮不上忙。

与丐帮长老相斗的风波恶倒是未见败象,但见丐帮长臂老者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但风波恶身法迅捷,刀法精奇狠辣,遮拦进击,尽自抵敌得住。那丐帮长老一时之间拿他没有办法,只是长老麻袋上的招数尚未见底,通臂拳的厉害他适才却已领教过,咬人招数可一不可再,是以风波恶不敢有丝毫轻忽。

乔峰见风波恶居然能和这位丐帮四老之一的长臂叟恶斗百余招而不落败,心下也暗暗称奇,对未曾谋面的慕容复又看得高了一层。丐帮其余三位长老各自退在一旁,凝神观斗。

阿碧见风波恶久战不下,担起忧来,再次问王语嫣道:“王姑娘,这位长臂老先生使一只麻袋,那是什么武功?”王语嫣皱眉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

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再也无人得知他的本来面目,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然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的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女娃儿怎地得知我的底细?”他还道自己隐瞒了数十年的旧事已为她所知。这么一分心。被风波恶连攻数刀,竟有抵挡不住之势。

他连退三步,斜身急走,眼见风波恶挥刀砍倒。当即飞起左足。往他右手手腕上踢去。风波恶单刀斜挥。径自砍他左足,长臂叟右足跟着踢出,鸳鸯连环。身子已跃在半空。风波恶见他恁大年纪,身手矮健,不减少年,不由得一声喝采:“好!”左手呼的一拳击出,打向他的膝盖。眼见长臂叟身在半空,难以移动身形,这一拳只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必折断。

风波恶正暗自得意之时,耳听得包不同一声:“非也……”,却是被蓬贾瞧准机会,一记回旋踢,将包不同踢倒在地。风波恶心神受到影响,连忙收招,身形后退,向包不同处掠去,大喊道:“三哥,你如何了?”风波恶这一退,倒是躲过了一劫。长臂叟长老见久战不下,使出绝招,准备用麻袋套住风波恶,这麻袋看着不起眼,里面却另有乾坤,被长臂叟长老藏了剧毒的蝎子在里面,那蝎子五色斑斓,模样可怖,只要被叮上一下,立时就得中毒倒地,不出一刻,就得毒发身亡。寻常行走江湖必备的解毒药丝毫起不了作用,端是厉害的紧。

长臂叟见风波恶半路跑了,也不追出,收起了麻袋,不住向王语嫣打量,寻思:“这女娃儿如何得知我是湖北阮家的?”

风波恶运内功于双掌,揉动倒地之后就昏迷不醒的包不同胸口,不多时,包不同眼睛突的睁开,吐出一口黑血。淤血吐出之后,包不同回了过神,只是神情有些委顿。风波恶忙问:“三哥可觉得好些了?”包不同咳嗽两声,又吐出两口血,说道:“此人……此人好强。”

风波恶见包不同无性命之忧,心下舒了口气,抬起头怒视着蓬贾,一声大吼,便向蓬贾扑了过去,浑然忘了自己刚才被蓬贾打败之后,说出不再与蓬贾打斗的话。

一只刚仗横里拦了出来,却是旁边手持钢杖的丐帮矮胖长老将刚仗点了出来,叫道:“想车轮战么?让我矮冬爪来会会姑苏的英豪。”此次本就是丐帮的事情,蓬贾是外来人,丐帮的对手已经让蓬贾打败一个,若是再让蓬贾将剩下的干掉,丐帮今日可就没有什么颜面了。是以,矮胖长老出手拦下了风波恶。

这矮胖长老的兵刃本来甚为沉重,但他举重若轻,出招灵动,直如一柄长剑一般。风波恶虽然气愤忧急,但对手大是劲故,却也不敢怠慢,大吼道:“老头,你让开,我只想与那小子相斗,与你无甚关系。”当下施展身法,从钢杖的空隙中着着闪过,就想绕过矮胖长老,冲到蓬贾身前。但矮胖长老的仗法舞的密不透风,风波恶身形虽快,急切之间,却找不到机会。

阿朱、阿碧分站在包不同两侧,满脸的担忧神色。

王语嫣知道蓬贾是段兴的手下,看着段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段兴一眼便知王语嫣的心思,向她点了点头,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王语嫣暗自呼了一口气,同时又着恼道:“我怎的要跟此人如此,真是没有道理,若是表哥在这里,一定可以将那人打败,也用不到对方手下留情了。”

乔峰见风波恶与矮长老势均力故,非片刻间能分胜败,便纵身跃向场中,背后淡淡的虚拟龙影闪现,“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双龙取水”使了出来,左手揉劲推开了矮胖长老,右手一把抓住风波恶甩到了一旁,说道:“风四爷这就住手吧。”

矮胖长老退了两步一怔,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留下了后患不小。”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矮胖长老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事情还未查明,怎可妄下定论。”

风波恶却不受乔峰的礼,一提钢刀就要从二人身旁绕过,找蓬贾再战。蓬贾看向段兴请示,段兴“传音入密”道:“打伤即可。”蓬贾点头表示明白,双手握拳,准备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乔峰没有给蓬贾继续教育对方的机会,见风波恶不知好歹,罔顾自己说话,眉头微皱,心下怒道:“这位风朋友太也不知好歹,我段兄弟的属下武功明显高出你一筹,我拦住你是为救你性命,怎地还要拿命去跟人乱斗?”一出手,将风波恶的道点住,让他动弹不得。

包不同身受重伤,上不得前,只是斜着个眼睛,怪声怪气的在旁说道:“难不成丐帮的威名就是靠人多欺负人少,围攻别人打出来的名气吗?”

丐帮长老正准备反驳包不同的话,忽看见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跟着便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蒋舵主道:“是!”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被点中道的风波恶斗然间见到有这许多丐帮人众出现,暗自心惊,均想:“如何救得王姑娘、阿朱、阿碧三人脱身才好?”(未完待续……)

ps: 除夕啊除夕!老衲啥也不说,今日二更提前送上,祝大家新春快乐!马年吉祥!马上有大钱,马上心想事成!弱弱的问上一句,大过年还在勤苦码字的老衲,兄弟们!打赏有吗?!你们懂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全冠清的出场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乔峰。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

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风波恶、包不同、矮长老等几人团团围住。

包不同和风波恶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心下越来越凉,一个受了重伤,一个被点了道,自己二人今日怕是要都交待在这了,要救王语嫣等三人更是难上加难。当此情势,莫过于罢手认输,实于声名无损。但包不同性子执拗,常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风波恶却又是被点了道,说不上话,不过风波恶这人爱斗过于性命,只要有打斗的机会,不论是胜是败,结果是生是死,又不管谁是谁非,总之是恶斗到底再说。是以就算能说话,多半也是持刀而立。战斗到底。强弱之势早已分明,能说话的包不同强撑着身子,丝毫不屈。

乔峰见今天这阵仗有些不对,左手反掌在风波恶肩头轻拍几下,解开了他被封住的道,对着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说道:“两位请便吧。”

包不同性子再怪,风波恶再好战,也知道自己二人今日已是大输特输,即便乔峰不出手,就那一个武功奇诡、攻击凶狠的青年就能将自己二人撂倒在这。这时候二人多说一句话。便是多丢一分脸,当下一言不发,退到了王语嫣身边。

风波恶有心想说点什么,看了眼在旁冷眼望着自己的青年。心中一寒。竟然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就变道:“乔帮主,我武功不如你,不过适才这一招你点我道。我输得不大服气。”

乔峰道:“不错,我是出你不意,攻你无备。咱们再试几招,我接你的单刀。”一句话甫毕,虚空一抓,一股气流激动地下的单刀,那刀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乔峰手指一拨,单刀倒转刀柄,便递向风波恶的身前。

风波恶登时便怔住了,颤声道:“这……这是‘擒龙功’吧?世上居然真的……真的有人会此神奇武功。”

乔峰微笑道:“在下初窥门径,贻笑方家。”

王语嫣头一次出人意料的看到他人使出武功一言不发,对乔峰这手奇功宛如视而不见,她正自出神:“这位乔帮主武功如此了得,我表哥跟他齐名,江湖上有道是‘北乔峰,南慕容’,可是……可是我表哥的武功,怎能……怎能……”

风波恶摇了摇头,突的喷出一个鲜血,原来是之前被蓬贾肘击打出的伤势,一直在被强行压住的状态,刚刚被点了道,气血运行不畅,导致伤势加重,再也控制不了,喷了口血,觉得好了一些,便抬起头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乔帮主,再见了。”随后,转头对着蓬贾说道:“兀那男子,可敢留下个名号?”

蓬贾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风波恶,转身回到了段兴身后,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

风波恶气的咬牙道:“好!看不起我风某是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举手和乔峰别过,向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不经意之间,王语嫣看了一眼段兴的方向,见段兴没有注意自己,心下竟有丝莫名的烦恼、失落情绪,正暗自气恼时,段兴突的对着自己笑了一下,笑的春风灿烂,笑的意义莫名。王语嫣被段兴的笑容顿时弄的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将脑中杂念撇开,跟着阿朱、阿碧二人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乔峰着:“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不错。”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那长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此时,早已将原著细节忘了个一干二净的段兴早已断定,今日便是大哥乔峰恢复契丹人身份的重要日子,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将天龙剧情记牢记熟,如今只能跟着剧情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功力在,就算乔峰出了什么事情,眼前这些个歪瓜裂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摆平了,心中大定,静观事态发展。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未完待续……)

ps: 大年初一!!!老衲手上没有存稿,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晃着昨晚喝的迷迷糊糊脑子,奋笔疾书的在码字!书友们!!!新年快乐!!!!!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雷厉风行(初一拜年了!)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段兴心中大声喝彩:“大哥果然厉害,一下便抓住了叛乱的主要祸害,看这厮的模样,估计便是丐帮当中,心术最为不正的全冠清了。恩……此人若是利用的好,也是个好的棋子,其智谋在天龙里也是数的上号的人物,只可惜为人心性阴狠了些,空有野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和心境,却是一辈子只能做暗地里的人。只是这种人天生长了反骨。野心又大,想控制住绝非易事,若是会生死符便好了,给他打上一记,保证他服服帖帖,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生死符’一中,便没那么多心事情。”

想起“生死符”,段兴想去天山的意愿越来越强烈,“生死符”实在是居家旅行。控制恶人的必备神功。比起“易筋经”、“降龙十八掌”之类的绝学,段兴只对“生死符”情有独钟。

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乔峰在控制场中节奏,段兴也没有闲着。自从段兴晋升先天境界之后,“铸神篇”的修炼就提上了日程,段兴每日晚上以“铸神篇”的修炼代替了平日的睡眠休息。神识修炼进步神速,如今已能看到方圆二百米距离内的风吹草动,随着功力的增长,段兴神识如今探查对方时候,能隐约看出对方的心情波动起伏,虽然暂时还不看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但是对于判断一个人是否有事情隐瞒自己,或是对方此时大概什么样的心情却是足够了。

段兴神识在场中众人身上扫过,发生前来此地的丐帮众人,一部分好似怒气冲天,一部分却似勉强而来,情绪波动起伏不停,料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全冠清般心中想法太多,只是被动的跟着来了而已。心下甚慰:“以大哥的义薄云天,在丐帮又经营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有好些人气的。”

场中没有一个人发现段兴的神识,只是段兴的神识在略过乔峰之时,乔峰心有所感,顺着感觉看了一眼段兴。段兴点点头,乔峰便又转了回去,心道:“我这新结拜的义弟身上似乎有神秘之处,就这一手虚空窥探的功夫,应该便是传说中的神识探查,传闻就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也未必使的出来,不知他是如何学的会的,有时间倒要和他切磋一番。就是不知他打起来的功夫比他堂弟‘逍遥王’段誉又如何?”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敢作乱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直到乔峰吩咐他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他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相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吧。”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西夏‘一品堂’吗?”段兴未想到丐帮的对手竟然会是西夏“一品堂”,略一沉吟,看了蓬贾一眼,蓬贾跟了段兴的时日虽然尚短,不如列旺在几年前,在段兴刚杀到南荒之时便投靠了去。但蓬贾有一点却是最受段兴喜欢,那便是善解人意,最能了解段兴的想法。段兴一眼,蓬贾便已心里有数,躬身悄悄离开。给掌控“烟雨楼”的无空传信,要无空联系上段延庆和叶二娘,了解详细情况。

乔峰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心下却着实担忧,眼见大义分舵的二十余名帮众一走,杏子林中除了段兴、蓬贾、王语嫣、阿朱、阿碧五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倒不是他乔峰打不过这些人,“降龙十八掌”一出,眼前的这些人还不被乔峰放在眼里,只是同为丐帮兄弟,这么多年,感情深厚,乔峰素来是重情重义之人,让他放手大杀自己丐帮兄弟绝无可能。

可若让乔峰束手束脚的打,这二百来人当中不乏四大长老这样的高手,再组上几个打狗阵法,就是耗也能耗尽乔峰的体力。他四顾群豪,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心想:“此刻唯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一瞥眼间见到段兴,便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一位好朋友,这位是段兴段兄弟,我二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王语嫣听得多年前欺骗自己,自称“玉面小飞龙”,又是强行亲了自己,又是偷走自家武学秘籍的小贼居然和丐帮乔帮主拜了把子,大感诧异,又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几眼段兴,美眸当中星光点点……(未完待续……)

ps: 大年初一!老衲也不闲着,终于将第二更也码了出来,送给各位书友!老衲一片圈圈的赤子之心,兄弟们,你们应当看得见。大年初一,老衲三鞠躬给大家拜年,祝各位书友新的一年,马年吉祥如意,财运滚滚,事业发达,家庭美满。新年有新气象,马上有一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段誉的执念

() 只听乔峰续道:“兄弟,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他拉着段兴的手,走到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老铁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他这倒齿铁锏当年纵横江湖之时,兄弟你还没出世呢。”段兴道:“久仰,久仰,今rì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宋长老勉强还了一礼。

乔峰又替他引见那手使钢杖的矮胖老人,说道:“这位奚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你哥哥在十多年前,常向他讨教武功,奚长老于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段兴道:“适才我见到奚长老和那风波恶动手过招,武功果然了得,佩服,佩服。”奚长老xìng子直率,听得乔峰口口声声不忘旧情,特别提到昔年自己指点他武功的德意,而自己居然胡里胡涂的听信了全冠清之言,不由得大感惭愧。

乔峰引见了那使麻袋的陈长老后,正要再引见那使鬼头刀的红脸吴长老,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乔峰大喜,但不愿缺了礼数,使吴长老心存蒂芥,仍然替段兴引见,表明吴长老的身份名望,这才转身,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但令段兴惊讶的是,段誉竟然也在来人当中。

见到段兴,段誉连忙挥手大喊道:“皇兄,皇兄!怎的你也在这里?”

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想保持低调的段兴无奈的笑道:“‘逍遥王’弟弟,你又是如何跟丐帮众位高手一起来的?”

段誉正想跟段兴说说其中缘由,突然之间,身体猛的一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王语嫣,却是再也挪不动眼神,心道:“这位姑娘好美,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莫不是神仙姐姐下凡不成?”此时段誉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将满场的众英雄豪杰和皇兄段兴忘到了一旁,眼光再也离不开王语嫣的脸庞,不自觉的走到王语嫣前面说道:“不知神仙姊姊如何称呼?小生段誉今rì得睹芳容,死而无憾。”心道:“若是能够结识这位神仙姐姐,岂不是人间至乐,其实岂仅是人间至乐而已,天上又焉有此乐?”

王语嫣霎时间俏脸微红,心道:“怎的姓段的都是如此吗,当着别人面还口无遮拦,刚才听那小贼说这人是‘逍遥王’,莫非就是自表哥之后,新近崛起的武林高手‘逍遥王’段誉,一直以来听闻其人最喜做惩戒除恶的好事,怎的今rì当面,竟如他哥哥一般,不,是比他哥哥还要孟浪、唐突许多……”

有段兴先入为主的印象,王语嫣此时对段誉全无好感,甚至是反感,颜面一冷,斥道:“这位公子,请自重。”同时狠狠的瞪了一眼段兴。段兴要是会读心术,知道王语嫣此时心中想法,定然会大叫冤枉,表示躺着也中枪。

段誉就像没有听到王语嫣的话中意思,依然痴痴的看着王语嫣,瞧着她那有若冰雪的肌肤,心中已着魔,鼻端竟似隐隐闻到麝般馥郁馨香,由爱生敬,由敬成痴。直觉王语嫣训斥自己的声音都如“天籁之声”一般,是那么的动听,禁不住大声说道:“神仙姊姊,你若能告诉我芳名,我便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喜无限。”

王语嫣何曾见过这等架势,别人说自己貌美,自己心中是有欢喜的,但是眼前之人行为太过怪异,王语嫣内心生出不安的感觉,冷声说道:“这位公子,我表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南慕容’,你若再纠缠于我,让表哥知道,定会不轻饶了你,你还是莫要再如此这般。”说完,别过头去。阿朱和阿碧拦在了段誉的前面,对这个初次见面,就肆无忌惮来打扰自家公子爷的表妹之人怒容相向。

段誉的表现,让段兴觉得今rì面子都丢到了爪哇国,好不难堪。运起“传音入密”的功夫,将内力束之一线,声若洪钟的在段誉耳旁炸响:“痴弟,还不速速醒来。”

冷不防的,段誉被震的头嗡的一下,好半响才反应了过来,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魂魄此时方才归位,再看对面三个女子对自己的厌烦神sè,还有周围丐帮群雄的嘲讽之sè,脸上顿觉无光,心道:“今rì算是名声丢尽了。”对着王语嫣一拱手,彬彬有礼的说道:“今rì是在下失礼了,改rì再亲自凳门找姑娘谢罪。”说完便灰溜溜的往段兴身后行去,只是走不得两步又回头看一眼,眼中浓浓的不舍神情仿佛告诉了别人,没能要到神仙姐姐的芳名是多么的让自己遗憾。

段兴此时心情很不好,明知王语嫣是自己堂妹,两人之间已无可能,可是看到段誉对王语嫣依旧如原著那般痴迷,心中便觉得不好受。没想到没了玉女石像,段誉还是如此,段兴想着想着,就觉得此间绝对有问题,不是单纯的一见钟情问题,剧情的强烈还原,也许涉及到了天龙世界深层次的秘密,段兴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乔峰刚听到段兴说起“逍遥王”三字之时,注意力立刻就放在了段誉的身上,想好好看看闻名江湖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惩jiān除恶逍遥王”段誉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可看到段誉冒冒然的,不顾他人,只是对着一个初见面的女子便失了分寸,弄出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乔峰即刻低看了几分,心中暗道:“哥哥是豪爽、仗义的英雄人物,怎的这弟弟‘逍遥王’却如sè中饿鬼似的,看来江湖传闻不可尽信。”

也没了让段兴给自己引荐段誉的想法,见没有其他事情打扰,乔峰对着其他人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在段兴瞧来,群丐似乎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至于段誉,时不时的眼神就像王语嫣处瞟去,段兴已将他完全的忽视掉了。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他说这几句话时神sè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众人听他这么说,原来剑拨弩张之势果然稍见松驰。

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sè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是惧怕三分。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人脸上泛出红sè,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那也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他未免得太也胡涂了,帮会中犯上作乱,那是何等的大事,岂能说一句“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段兴边用神识琢磨剧情强烈还原的真实原因,边将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场中,由于段兴这些年在南荒杀了不少人,威严rì盛,杀气也较以前更重。听到宋长老的话,心中不屑一顾,暗忖:“这也就是大哥侠义心肠,不与你等计较,换作在我手下,无论是何原因,以下犯上,就是先抓起来收拾一番,等问明缘由之后再做生死定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段兴的预感

() 白世镜道:“宋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

宋长老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他后来这几顺话,已是向陈长老而说。

白世镜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那汉子吓得浑身籁籁发抖,颤声道:“**职份低微,如何敢作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全冠清,意思是说;“本舵舵主叫我骗你上船的。”但他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

段兴听到这里心中疑云顿生,从以前看天龙的世界,他就一直琢磨乔峰改变身份这一段的剧情,按道理说全冠清煞费苦心、处心积虑的把乔峰扳倒,背后应该是有巨大的利益驱动才是,可无论是资历还是功绩,他全冠清根本不能取代乔峰。那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难道真是为了找个傀儡,然后自己在幕后掌控一切吗,就如控制庄聚贤一般。段兴怎么也觉得这段不合理,心道:“莫非全冠清的身后还有更大的幕后黑手不成?”

白世镜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那汉子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时知不知这号令是假?”那汉子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sè,不敢作声。

白世镜冷笑道:“李chūn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是不是?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chūn来脸上突显刚强之sè,胸膛一挺,朗声道:“白长老说得是。我李chūn来做错了事,是杀是剐,任凭处分,姓李的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明知那是假的。”

白世镜道:“是帮主对你不起么?是我对你不起么?”

李chūn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这中间的原因,非属下敢说。”手腕一翻,白光闪处,噗的一声响,一柄刀已刺入心口,这一刀出手甚快,又是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立时断气毙命。

诸帮众“哗”的一声,都惊呼出来,但各人均就坐原地,谁也没有移动。

白世镜丝毫不动声sè,转头向传功长老道:“项兄,骗你上船的,却又是谁?”

吴长老站了起来,厉声说道:“白长老,你也莫要挨个问了,别人不说,我来说。”转过身来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rì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着当的一声,将鬼头刀远远掷了开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

他侃侃陈辞,将“废去帮主”的密谋吐露了出来,诸帮众自是人人震动。这几句话,所有参与密谋之人,心中无不明白,可就谁也不敢宣之于口,吴长风却第一个直言无隐。

段兴对这四个长老的短浅目光嗤之以鼻,心道:“为甚别人就是传功、执法长老,这四人就只是普通长老。区别显而易见,人家两个长老才不管乔峰是不是契丹人的问题,只要能把丐帮弄好,那就先过着,而且如果有可能,反而还拼命将事情压下去,为的什么,就是想要拴住乔峰这个人才,为丐帮效力。而这四个长老,头脑简单,被全冠清几句话就同意了反叛的事情。也不想想,没了乔峰,丐帮还能有今rì的名声否,自毁长城一样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真是愚不可及。”

执法长老白世镜朗声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执法**,将四长老绑上了。”他手下执法的**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宋奚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就剩yù决心一战的陈长老,也因孤掌难鸣,长叹一声,抛下手中麻袋,让两名执法**在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上了牛筋。

看到四个长老又一个个的束手就缚,段兴更是大摇其头,心道:“丐帮上任帮主只给了这四人普通长老之位,果然是有远见的,被人容易蛊惑不说,临到头了,又被乔峰气势震慑住,谁也不敢抢出动手,以致良机坐失。这种上不得前,又退不得后的人,也就只能给人当枪使的命了,只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此时天已全黑,白世镜吩咐**燃起火堆。火光照在被绑各人的脸上,显出来的尽是一片沮丧yīn沉之意。

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无意中撞上了丐帮这场大内变,都觉自己是局外人,窥人yīn私,极是不该,但在这时退开,却也已不免引起丐帮中人的疑忌,只有坐得远远地,装得漠不关心。还有段誉……这小子不知不觉之间,从段兴身后离开,座位悄悄的距离王语嫣又近了些。

蓬贾跟着段兴身后,二人却是坐在了前面。段兴全无自己是局外的人意思,既然拜了乔峰做大哥,那么大哥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丐帮的事情也就是自己的事情。这种逻辑若是说了出来,绝对会被丐帮群起而攻之。但就算不为了乔峰的事情,丐帮作为中原第一大帮,对于段兴未来的计划还是会起到一定作用,是以段兴对丐帮的事情非常上心。

不过若问段兴是否还希望乔峰继续执掌丐帮,段兴绝对是给出否定的答案,原因无他,乔峰的正义感太强,丐帮在乔峰的手里太难对付,还是换个全冠清、庄聚贤、四大长老之流的才对段兴更加有力,一个“生死符”过去就解决了所有战斗。以大哥乔峰的心xìng,就算给他种上几十个“生死符”,他也绝对是宁可一掌将自己击毙,也不愿听人命令,苟且偷生的人。

段兴看着一言不发,怔怔的坐在一旁的乔峰。心中感慨万千,过得一会,乔峰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之后,就会风云突变,人人敬仰的丐帮帮主“北乔峰”一夜之间就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有个心爱之人还被自己误会之下,一掌打死。结拜了一个大哥,还因为观念的冲突,最后生死相向。最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一直以来要寻找杀害了自己养父母、恩师的仇人。这一系列的打击最终打垮了内心无比坚强的乔峰,最后时刻以自杀结束生命,未尝就没有解脱的含义在里面。

白世镜朗声道:“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首领,并非巧取豪夺,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而得此位。当年汪帮主试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全仗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rì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么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会起意叛乱?全冠清,你当众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带头大哥(1)

乔峰走上前去,在他背心上轻轻拍了两下,解开他的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老实说,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他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头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条肋骨。偏有这么些胡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快快自行了断吧。”

段兴寻思,:“在没了乔峰的丐帮里,也就这个白世镜多少还能算个可用之人了。”全然记不起原著当中丐帮马副帮主是如何死的了。

乔峰温言道:“白长老,你不用性急,让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对之处。”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全冠清却道:“然则咱们大伙想到大辽去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拦?反而让兄弟们先跟西夏‘一品堂’的人约战?”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何以放任他们在里?”指着段誉道:“这人又是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你们也学乔峰带着外人来增援。欺负自家弟兄们吗?”说着,故意看了一眼段兴,明眼人都知道全冠清这是“指桑骂槐”

白世镜声疾词厉的说道:“这位段兄弟就是江湖最近上有‘翩翩浊世佳公子、惩奸除恶逍遥王’之称的段誉段公子。我们还要好好感谢他,这次若不是他在太湖之上救出我等,我们还无法及时赶回来救援帮主,镇压你们这群以下犯上之人。”

段兴好奇的看着段誉,怎么也想不到段誉竟然还能有这本事。段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走回到段兴身旁低声解释。原来是自段兴将钟灵送至镇南王府那日之后,除了刀白凤性子最是执拗,继续住在道观不回王府以外,秦红棉也如李青萝般,住进了镇南王府。段誉突然之间多了钟灵和木婉清两个妹妹,钟灵还好些,闪电貂抱在腰间皮囊里,轻易不会放出去咬人。而木婉清则完全是不谙世事,整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姑娘,一言不合就是发毒针。

镇南王头疼之下,将培养两个女儿的任务甩给了段誉,段誉也是爱贪玩的性子,领着两个妹妹整日游山玩水,顺便把自己的一套向佛向善的理论交给二人,至于二人能听进去多少,就不在段誉的考虑范围内。

这一日,几人游到了太湖之上,刚好撞见了丐帮内讧的事情,段誉侠义心肠顿时犯了,加上二女年纪又小,喜欢热闹,直接杀向了困束白世镜等人的船上。等将人救出之后,段誉听白世镜说要去救帮主乔峰,自己也想见识下江湖盛名已久的丐帮帮主,但担心两个妹妹受到伤害,于是将二女遣回了陆上,自己随了众人一起过来。

说不过白世镜,全冠清矛头一转道:‘非也非也”包不同是慕容复属下的金风庄庄主,‘一阵风风波恶’是慕容复手下的玄霜庄庄主,他二人若非得你乔峰放过,早就毙命于此。此事大伙儿亲眼目睹,你还有什么抵赖不成?”

乔峰缓缓说道:“我丐帮开帮数百年,在江湖上受人尊崇,并非恃了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乃是由于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之故。全舵主,你责我庇护这三位年轻姑娘,不错,我确是庇护她们,那是因为我爱惜本帮数百年来的令名,不肯让天下英雄说一句‘丐帮众长老合力欺侮三个稚弱女子’。宋奚陈吴四长老,那一位不是名重武林的前辈?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

众人听了这几句话,又向王语嫣等三个娇滴滴的姑娘瞧了几肯,都觉极是有理,倘若大伙和这三个姑娘为难,传了出去,确是大损丐帮的名声。

乔峰继续说道:“那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皆为我兄弟家臣打败,我若趁他们伤重之时,将他们留在此间,又让天下英雄如何看待我丐帮?若此次证实,杀害马副帮主的凶手真是慕容公子,无论他躲在大宋也好,还是大辽也罢,我乔峰定要杀上门去,讨个公道,以扬我丐帮威名。”

白世镜道:“全冠清,你还有什么话说?”转头向乔峰道:“帮主,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不必跟他多费唇舌,按照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便了。”

吴长风叹了口气,道:“帮主,你或者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奸雄,或者是个直肚的好汉子,我吴长风没本事分辨,你还是及早将我杀了吧。”

乔峰心下大疑,问道:“吴长老,你为什么说我是个欺人的骗子?你……你……什么地方疑心我?”吴长风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说起来牵连太多,传了出去,丐帮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人人要瞧我们不起。我们本来想将你一刀杀死,那就完了。”

乔峰更加堕入五里雾澡,摸不着半点头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全冠清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

乔峰道:“知道什么?”

全冠清口唇一动,终于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白世镜此时脸如寒霜,沉声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他属下九名弟子齐声应道:“是!”每人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采。一名执法弟子捧过一段树木,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了木中,随手而入,足见九刀锋锐异常。九人齐声叫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本奚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大业,罪当一刀处死。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造遥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处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各领罪责,日后详加查究,分别处罚。”

段兴对丐帮的帮规执行大感兴趣,觉得有必要好好学习一番,将一些好的地方用到自己的“烟雨楼”去,“烟雨楼”初建,还有很多地方不尽如人意,包括处理背叛之人的刑罚手段上还很缺乏。

接下来剧情如原著般,乔峰道出四位长老的功绩,替众人皆挨了刀子。段兴不是不能拦住,只是这本就是丐帮自己的事情,透过这次事情还能让大哥乔峰的侠义之名更上一层楼,更重要的是,乔峰身子骨好,挨上个把刀死不了,段兴没有道理去拦乔峰挨刀子,于是一直冷眼旁观。

一直到带头大哥的署名被个老和尚吃下去时,段兴终于出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带头大哥(2)

() 乔峰还未能处理好全冠清的问题,大信分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从北方骑马急奔而来,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包裹,里面装有西夏紧急军情。

等乔峰捏碎蜡丸,取出里面纸团,正要展开来看之时,从东首乘马过来一人,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正是如今在丐帮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连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伯”的徐长老。

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却不许乔峰看军情,本身就不合常理,可乔峰竟然竟然毫不抗拒,就将手中纸团给了徐长老,众人尽皆愕然。

随后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来到杏子林,二人不问情由,便替乔峰拔刀治伤,虽然微嫌鲁莽,却也让乔峰好生感激。段兴倒是对谭婆手中用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合成而至的金创药眼热无比,暗中决定,等寻到机会,定要找二人问问这伤药配制之法,自己家大业大的,兜里没有这种疗伤好药可不行。二人之后,来的是个倒骑驴的男子,谭婆叫他一声“师兄”。

紧接而来的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江湖人称“泰山五雄”,随同而来的还有他们的父亲,有“铁面判官”之称呼的单正,此人生平嫉恶如仇,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他本身武功已然甚高,除了亲生的五个儿子外,又广收门徒,徒子徒孙共达二百余人,“泰山单家”的名头,在武林中谁都忌惮三分。

单正到了之后,先是与乔峰打过了招呼,之后便朗声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段兴对这个段正淳情妇当中应该算是最为恶毒的女子大为好奇,想看看能狠心掐死自己孩儿的母亲究竟长的什么样子,可惜段兴神识修炼不到家,还不能隔着面纱看对方容貌,让段兴大为遗憾。

乔峰先接外客,再论本帮事务,将众人安顿好之后,问道:“一rì之间,得能会见众位前辈高人,实不胜荣幸之至。不知众位驾到,有何见教?”

原以为能弄个明白这些个旁人来这里的缘由,哪想到自称“赵钱孙”的骑驴男子跟单正抬起杠来,句句都学单正的话,一会儿子,一会父亲的,占尽了单正的便宜。之后又和谭公谭婆扯起陈年情史,让现在的气氛变了味。看不下去的徐长老咳嗽一声,说道:“泰山单兄父子,太行山谭氏夫妇,以及这位兄台,今rì惠然驾临,敝帮全帮上下均感光宠。马夫人,你来从头说起罢。”

那马夫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背向众人,听得徐长老的说话,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耳里,甚是动听。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杏林中无数英豪,心中均感难过。

只听她续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马夫人说到这里,杏林中一片肃静,当真是一针落地也能听见。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这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幸好”,又说“亏得”,都不自禁向乔峰瞧去。

乔峰从今晚的种种情事之中,早察觉到有一个重大之极的图谋在对付自己,虽则全冠清和四长老的叛帮逆举已然摆平,但显然此事并未了结,此时听马夫人说到这里,反感轻松,神sè泰然,心道:“你们有什么yīn谋,尽管使出来好了。乔某生平不作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倾害诬陷,乔某何惧?”

只听马夫人接着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

徐长老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配当真好生为难。”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他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马大元的遗书。大元的曾祖、祖父、父亲,数代都是丐帮中人,不是长老,便是八袋弟子。我眼见大元自幼长大,他的笔迹我是认得很清楚的。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心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几人纷纷点头,徐长老一转头,对着“赵钱孙”说道:“当rì情景,这位兄弟曾经参与,不如就由你说吧。”

“赵钱孙”死活都不肯说,便在此时忽得听杏林彼处,走来一个脚步声,正是天台山智光和尚,这老和尚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结果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此人来到之后,就将乔峰是契丹人的身份说了出来,乔峰心xìng受到重大打击,临到最后,智光和尚将带头大哥的信封落款撕了下来,一把扔进了肚子里。

乔峰一声怒吼,左掌拍出,凌空拍中了他道,右手立时将信抢过,但终于慢了一步,信尾的署名已被他吞入了咽喉。乔峰又是一掌,拍开了他道,怒道:“你……你干什么?”

智光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这位带头大哥的姓名,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老衲当年曾参预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乔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之时,段兴终是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乔峰待会一怒之下跑人了,一系列的惨剧就要发生,自己再想控制住剧情走向就不好办了。

一声冷哼在全场众人耳边响起,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段兴从原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了乔峰的身旁,乔峰的身子比段兴宽膀些,不太适合拍肩膀,段兴只得用手做拳头轻轻的在乔峰身上打了一下,乔峰身手敏捷,想避段兴这一下轻而易举,但是察觉到段兴没有恶意,乔峰站在原地受了段兴轻轻一拳之后,疑惑的问道:“贤弟,你这是?”

段兴不答,对着智光露出微笑说道:“智光老和尚,你当你吃掉了署名,便无人知晓那‘带头大哥’的名号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罪状(求月票、求推荐)

全场的焦点顿时集中到了段兴的身上。

智光和尚惊惧的看着段兴,颤抖的问着:“你是何人?”

乔峰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了段兴的双膀,道:“贤弟,你知道那个‘带头大哥’是谁?”

段兴动动嘴,正准备说出“带头大哥”的姓名,武功全废的智光和尚突然之间来了力气,冲到段兴身旁,大喊道:“不能说……”话未说完,就被乔峰一掌打倒在地,怒吼道:“智光大师,我敬重你的为人,是以对你一直没有狠下杀手,可如今,你再阻挡我知晓仇人的机会,恕我冒着天下大不讳,也要一掌将你击毙了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谁也拦阻不了我。”

声威阵阵,丐帮中有那支持支持乔峰的大声喊道:“乔帮主,我支持你!”“智光和尚此事不地道。”“乔帮主,说的有道理。”……乔峰执掌丐帮就已超过了八年,再加上他十几岁开始入的丐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一袋、二袋弟子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深得丐帮中下层兄弟们的爱戴,如今这都过去了十多年,当初的一袋、二袋弟子如今都成长为了五袋、六袋弟子,加上乔峰这些为丐帮立下的功劳,此时的威名比早已比上任帮主汪剑通高了不知多少。乔峰一怒,丐帮弟子当中,声援乔峰的声音超过了所有弟子的一半。让一旁的徐长老看的直皱眉。

智光和尚这一喊,倒让段兴改了主意。心中想到:“倘若就这样告诉了大哥,那大哥和阿朱那一段凄婉缠绵的爱情故事岂不就没有继续的可能,这可万万没了意思。大哥本就是少林出身,轻易不碰男女之色,好容易有个阿朱倒贴,不能就这样抹杀了他们。”段兴拉住乔峰的手,说道:“大哥,武林当中能让众人齐齐佩服,被推崇为‘带头大哥’之人必是名门大派之人,丐帮身为江湖第一大帮。帮主都没能成为‘带头大哥’。那此人是谁暂且不说,出身不用再找,定然是少林无疑。”

段兴话音刚落,智光和尚神情先是凝滞。接着徐徐悲伤起来。喃喃的说道:“既有因。便有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少林?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彼此交头接耳。“嗡嗡”之声不绝。看到智光和尚的表现,本来还怀疑段兴胡说八道的人此时也信了八分,徐长老喝道:“阁下从何处听来,年纪轻轻,怎的知晓当年密事?须知少林可是武林泰山北斗,阁下如此说来可有证据否?若是毫无根据的乱说,败坏少林的名声传了出去,小心引起武林公愤不可。”

听了段兴的话,乔峰直感觉天旋地转,心中不停的念叨“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一直养育我、教我武功的少林原来才是杀害我全家的罪魁祸首,他们是因为心里有愧,所以才将让我养大成人。”一转头,乔峰对着智光喝问道:“我兄弟说的可是实情?”

智光叹了口气道:“你出任丐帮帮主之后,我听得江湖传言,都说你行侠仗义,造福于民,处事公允,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我私下自是代你喜欢。又听说你数度坏了契丹人的奸谋,杀过好几个契丹的英雄人物,那么我们先前‘养虎贻患’的顾忌,便成了杞人之忧。这件事原可永不提起,却不知何人去抖了出来?这于丐帮与乔帮主自身,都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智光没有说段兴的猜测是否正确,面上唏嘘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却也是变相承认了“带头大哥”出身少林的事情,不然以智光的性子,早就严词斥责段兴口无凭证。

段兴淡淡的看着徐长老,口气冰冷的说道:“看在我大哥乔峰的面子上,我今日称你一声徐长老,但是你再敢倚老卖老的跟我说话,休怪我立时将你斩杀。

段兴一句话再次引起场中喧哗,徐长老资格最老,如今可说是除了乔峰以外,丐帮最大的面子。段兴竟然在丐帮众人面前,说要杀了徐长老,无异于在丐帮众人中扔了一个炸弹,引起了丐帮同仇敌忾之情。本来还有些乔峰的支持者,因为段兴出面帮乔峰说话,对段兴很有好感,此时此景,那一丝的好感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怒火。

乔峰也转头看着段兴,不高兴的说道:“贤弟不可无理,徐长老可是我丐帮资历最老的长老,应该对他尊重。”

段兴大笑三声说道:“大哥,你怎的还看不清此间情形?我给你一一道来。”手一指智光和尚,说道:“这秃驴满口假仁假义,既知你身为丐帮之主,平时行侠仗义,造福于民,处事公允,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口口声声的说代你喜欢,原本永不提起,为何今日又来到了这里,将你的身世**裸的在众人面前揭开?此其一。”

“其二,他一口将‘带头大哥’的署名吃了下肚子,不让大哥知晓当年杀害大哥全家的主谋究竟是何居心?既然将大哥的身世说了出来,就应该将大哥的仇人也公布于众才是,自私自利的秃驴,想用一己之死换取一个仁义的名声,换来的是什么?大哥离开丐帮,被武林同道排挤、唾弃,茫茫然不知前路该如何,却又找不到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凶手,此生就此浑浑噩噩,这不比一刀杀了你更加厉害?秃驴,当年你参与到‘雁门关’之战,今日就该一死谢罪,何来的用你性命顶替‘带头大哥’,不自量力。”

一番话说的智光哑口无言,智光虽然没有段兴说的那么不堪,心底确实想用自己一死换来他人的安静,只是这事情转过弯,到了段兴嘴里就变了味,偏偏他说的还是事实,让自己无从辩驳。脸上神色难看之极,一个劲的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段兴手再一指徐长老,说道:“这老不死的东西,仗着自己资历老,一把年纪还跑出来干涉帮主事物,你罪名有三。一你心胸狭窄,汪帮主密令留给了马副帮主,没给你,你心生嫉恨,从马夫人手里拿到密令,想也没想就搞风搞雨,四处联系人手,想要将大哥推下丐帮帮主之位。你可知,为何你只是个长老,而马副帮主武功平平却深得汪帮主信任,最终还能当上副帮主。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心胸要比你宽广的多,丐帮要是落在你手里,才会盛名一落千丈,自此跌落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不等徐长老辩解,段兴继续说道:“第二罪,汪帮主的密令之上明明已经写有留言,‘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你一个老不死的又非丐帮如今现任长老,凭借什么敢私自拆阅,你已经违反了帮主号令。白世镜长老,丐帮之中若是有违反帮主号令之人,该当何罪论处?”段兴转头看向白世镜,冷声问道。

“这……”平时铁面无私,遇到犯错之人严惩不贷的执法长老白世镜犹豫着,看看徐长老,又看看乔峰,说不出话来。

段兴冷冷的看了一眼白世镜,心道:“此人刚刚还站在大哥的一面,如今又不敢说话了,看来中间必有猫腻。”转头对着徐长老继续说道:“第三,你一到此地,就拦阻了大哥去看西夏来的紧急军情,你一犯了目无帮主、以下犯上之罪,二耽误了紧急军情传送之罪。此二罪会同违反帮主号令之罪,三罪并罚,你该解开身上布袋,自行离开丐帮才是。依我看来,定是你心中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是自己想要当帮主,便是看不得丐帮越来越兴旺,出来惹是生非,难不成你是西夏派来的探子……”(未完待续……)

ps: 新的周一到来,老衲厚颜出现求各种支持!求月票、求推荐、求点赞、求打赏!

第一百四十章 乔峰的身世

徐长老被段兴几句话气的满脸通红,花白的胡子不断抖动,怒斥道:“胡说,小子无德,满嘴胡乱言语。”

一众丐帮弟子之前对徐长老还是尊敬非常,此时再看徐长老的眼神都不对了,连带着再看四大长老和全冠清,也觉得这几个人好像有其他阴谋。就连跟着四大长老和全冠清作乱、反叛的丐帮弟子也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周围帮众,觉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随即好像要洗脱自己罪名似的,纷纷大声斥责徐长老,有说徐长老罔顾帮规的,有说徐长老有胆子便把西夏军情给乔帮主看的,总之,现场一片混乱。矛头从乔峰身上直接转移到了徐长老。

徐长老手里紧紧握着装有西夏紧急军情的蜡丸,此时自己拆开看也不是,给乔峰看也不是,当真是左右为难,心里恨极了段兴,偏偏又发作不得。听着旁人的声音,脸色从通红再到紫青。

涉及到丐帮自己内部事务,前来作证的单正、谭公谭婆等人也不便插话,只是大家也带着一丝怀疑的眼神看着徐长老。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还未寻出真凶。徐长老是为丐帮大义着想,才重新出山主持公道而来。但怎想竟有人牙尖嘴利,颠倒黑白,妄图扭转日月乾坤,实为让人心寒。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哀恳众位伯伯叔叔念着故旧之情,先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而段兴就是乔峰一路帮凶,现在帮着乔峰掩盖事实,而且还“乱扣帽子”给主持正义的徐长老。意图混淆他人注意力。

乔峰缓缓转头。瞧着这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女子,说道:“你疑心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马夫人一直背转身子,双眼向地。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瞧向乔峰。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发出闪闪光采,乔峰微微一凛,听她说道:“妾身是无知无识的女流之辈,出外抛头露面,已是不该,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说着就要盈盈拜倒下来,竟是对乔峰磕起头来。

可不及马夫人说完话,段兴一句:“荒谬!”响彻全场,嘈杂的环境立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段兴又有何话可说。

“马夫人,马副帮主究竟谁所杀,想来你最是清楚,何必要冤枉我大哥。我大哥英雄豪杰,女子愿意倾心于他可以理解,可因得不到便要去摧毁,是否就是因为你如此的蛇蝎心肠,当年你**的第一个男子便离了开你?”段兴悠然的说道。

这一番话又如一颗重磅炸弹“轰”的一下炸进了人群。

谁也没注意到执法长老白世镜此时脸色有些发白,手脚有轻微的晃动,眼神时而害怕、时而愤怒、时而凶狠。

大家齐刷刷的将眼睛看像了马夫人,由于之前两件事情都让段兴说的准了,大家对段兴现在的话一点也不怀疑,条件反射般的去相信。就连乔峰也是心下生怒,双眼一瞪,对着马夫人问道:“嫂嫂,马副帮主死去的事情,你还隐藏了多少?”

马夫人惊怒交加,心头暗道:“此人是谁,怎的仿如对我所做之事一清二楚,就连段正淳和我的关系,他也知晓,莫不是在骗我自露马脚不成?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难不成是白世镜那老东西临阵变卦了?”不经意之间,马夫人向白世镜瞄了一眼,这一眼很隐晦,场中只有四个人发现,一个是一直用神识笼罩全场的段兴,一个是全神贯注的乔峰,一个是被当枪使了的全冠清,另外一个是擅长易容之术、一直跟在王语嫣身旁的阿朱姑娘。

“你……你血口喷人,先夫亡故,我一小小的女子就连日后的安生都是问题,何来冤枉他人一说。还有,我是知道先夫是何人所杀,就在前几日,有贼子进我家门,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幸好先人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贼子临走之时掉了这么个物事……”马夫人性格偏激,阴暗,属于没到最后不死心,不见黄河不流泪的人,别说不知段兴对自己所做之事了解多少,即便是全都知晓,马夫人也会选择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出来。

话说到一半,马夫人缓缓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条**寸长的物事,递向徐长老,说道:“请众位伯伯叔叔作主。”待徐长老接过那物事,她扑倒在地,大放悲声。

众人向徐长老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原来是一柄折扇。徐长老趁着此时,手腕一抖,赶紧将写有西夏紧急军情的蜡丸收进自己袖子。幸亏有马夫人的打岔,才过了刚才一关,不然无论是将蜡丸给乔峰看,还是自己当场翻开看,自己这场都输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转身回头,自此足不出户。心下暗赞马夫人沉着冷静,应变得体,脸上却一脸严肃,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首诗道:

“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众人向徐长老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原来是一柄折扇。徐长老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首诗道:

乔峰一听到这首诗,当真是一惊非同小可,凝目瞧扇时,见扇面反面绘着一幅壮士出塞杀敌图。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诗是恩师汪剑通所书,而这幅图画,便是出于徐长老手笔,笔法虽不甚精,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恩师所赠,他向来珍视,妥为收藏,怎么会失落在马大元家中?何况他生性洒脱,身上决不携带折扇之类的物事。

徐长老念完诗,长叹了口长气,喃喃的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这话说的声音之大,大半个场中都听得到。

乔峰乍闻自己身世,竟是契丹子裔,心中本来百感交集,近十年来,他每日里便是计谋如何破灭辽国,多杀契丹胡虏,突然间惊悉此事,纵然他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禁不住手足无措。然而待得马夫人口口声声指责他阴谋害死马大元,自己的折扇又再出现,幸得段兴出面替他点出其中要害,并且知晓了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就藏在少林寺之中,心中大是平定。

霎时之间,乔峰脑海中转过了几个念头:“幸得今日结拜的兄弟很不简单,好像江湖‘’,对这些人的阴谋俱都了解,就连几十年前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如今我才能明白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先是暴露我的身份,如今又用盗我折扇,嫁祸于我的方式继续攻击于我,无非是想要我离开丐帮而已。我既然不是大宋人,离开丐帮自也无话可说,只是听兄弟的意思,似乎马副帮主的死因另有蹊跷,而马夫人对事情又很是清楚,至于对我因爱生恨之类的话,想来只是兄弟的玩笑之言。不过无论如何,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西夏一品堂

乔峰朗声道:“徐长老,这柄折扇是我的。各位更有什么话说?”他眼光从马夫人看到徐长老,看到白世镜,看到传功长老,一个个望将过去。众人均默然无语。

乔峰等了一会,见无人作声,说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这丐帮帮主的职份,自当退位让贤。”说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仗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那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例须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并无纷争。乔峰方当英年,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方在帮中选择少年英侠,传授打狗棒法。这时群丐见他手持竹仗,气概轩昂的当众站立,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乔峰连问三声,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乔峰说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也说得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了。”上前便欲去接竹棒。

段兴忽然大声喝道:“且慢!”徐长老愕然停步。道:“这是我们丐帮自己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话要说?”徐长老心里早就怕了段兴,不想让段兴继续出声。

段兴对着乔峰说道:“大哥,丐帮之事由你做主,我本不便参与,只是这老头年岁已高,之前又犯了丐帮帮规,我不认为他适合保管打狗棒。”

宋长老道:“我也认为打狗棒还应由乔帮主保管,乔帮主虽然是契丹人,但性子刚正不阿。为人正义凛然。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也没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宋长老领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全冠清大声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大家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难道甘心为异族的奴隶走狗么?”

丐帮之中霎时间分成两派,丐众骂的骂,拉的拉,登生纷扰,或出拳脚,或动兵刃,数十人便混打起来。众长老大声约束,但各人心中均有所偏,吴长老和陈长老戟指对骂,眼看便要动手相斗。

一袭虚影从外界奔来,正是之前离开的蓬贾。蓬贾飞身来到段兴身后,递上一个纸条,段兴看完之后神色不动,将纸条给了乔峰。

乔峰将手中的打狗棒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大声说道:“西夏‘一品堂’的贼人已经到了林子之外,众位兄弟,乔某跟众位兄弟为丐帮再做最后一战。此战过后,乔某卸任丐帮帮主之位,众位兄弟某要再为此伤了和气。”

话声未毕,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丐人约在惠山见面,毁约不至,原来都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被自己帮众推下帮主之位的人还要继续参与丐帮的事物,嘿嘿嘿,可笑啊可笑。”这声音尖锐刺耳,咬字不准,又似大舌头,又似鼻子塞,听来极不舒服。

接着猛听得远处号角呜呜吹起,跟着隐隐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数里外传来。不出一会功夫,马蹄声已近,陡然间号角急响三下,八骑马分成两行,冲进林来。八匹马上的乘者都手执长矛,矛头上缚着一面小旗。矛头闪闪发光,依稀可看到左首四面小旗上都绣着“西夏”两个白字,右首西面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跟着又是八骑马分成两行,奔驰入林。马上乘者四人吹号,四人击鼓。

群丐都暗皱眉头:“这阵仗全然是行军交兵,却那里是江湖上英雄好汉的相会?”

在号手鼓手之后,进来八名西夏武士。徐长老见这八人神情,显是均有上乘武功,心想:“看来这便是一品堂中的人物了。”那八名武士分向左右一站,一乘马缓缓走进了杏林。马上乘客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四五岁年纪,鹰钩鼻、八字须。他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形极高、鼻子极大的汉子,一进林便喝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驾到,丐帮帮主上前拜见。”声音阴阳怪气,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人。

乔峰朗声说道道:“本帮兄弟都是江湖草莽,若将军以武林同道身份相见,请下马叙宾主之礼。”这几句话不亢不卑,既不得罪对方,亦顾到自己身份。

征东大将军也不下马,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说道:“阁下就是丐帮帮主乔峰了吧,本将军听闻丐帮武功高强,有两门绝技,一是打狗棒法,二是降龙十八掌,今日就让本将军见识见识。”一斜眼看到打斜棒插在地下,识得是丐帮的要紧物事,说道:“嗯,这根竹棒儿晶莹碧绿,谁去给本将军拿来。”

“我来!”突然间人影一幌,一人一骑冲出,甩起马鞭,像地上的打狗棒卷去。正是一直紧跟赫连将军身旁的大鼻子。

乔峰待马鞭到了身前之时,突的伸出手臂,一把抓住了马鞭,在手上连缠两圈之后,手碗一用力,来人无法再坐稳马鞍,猝不及防之下,被乔峰一下从马上拉了下来。来人反应快速,人在半空之中及时松手,身子纵身一跃,落在了地上,没有落个“狗啃屎”的下场,只是马鞭却也让乔峰夺了过去,再被扔到了地上。

赫连将军见大鼻汉子受了小挫,丝毫不动声色,说道:“要饭的叫化子果然气派甚小,连一根竹棒儿也舍不得给人。”

这时,西夏国众武士中突有一人纵跃而出,身形长如竹竿,窜纵之势却迅捷异常,双手各执一把奇形兵刃,柄长三尺,尖端是一支五指钢抓。段行一看来人,不正是那日从“万劫谷”逃跑的“天下四恶”中位居第四的“穷凶极恶”动中鹤,凝目往西夏国人丛中瞧去,果见“无恶不作”叶二娘也站在一旁,只是如今怀里不再抱着小孩,不知是否因为知道了自己孩子消息的关系。“凶神恶煞”岳老三被自己派列旺看着,去收复南海绿林了。那这里惟独少了“恶贯满盈”段延庆。

段兴不用想也知道,段延庆自高身份,虽然依附一品堂,却肯定是独往独来,不受羁束号令,不与众人同行。

云中鹤叫道:“我家将军瞧瞧丐帮的两大绝技。到底叫化儿们是确有真实本领,还是胡吹大气,快出来见个真章吧!”话刚说完,眼睛看向了丐帮群中,却一下子看到了段兴和蓬贾二人,当时就被吓了个心惊胆战,心道:“这二人怎的也在这里?不行,我还是先逃命的要紧。”

顾不得脸面丢失的问题,转身对着赫连将军一拱手,说道:“将军,我想起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侍奉,这便先离开,等过上几日,再来将军跟前效力。”轻功使出,人已经飞跃回了马上,“驾”的一声,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轮明王的反击

留下双方莫名其妙,随即丐帮众嘲笑之声不断。

西夏一方颜面扫地,第一个出手就失败,第二个没打就吓跑了,这让赫连将军脸上很是难看,不过赫连将军城府极深,也不说话,见武功高强的云中鹤只是下场打了个转就跑了,直觉丐帮当中必有绝世高手,眼神如电的扫向对面,想找出吓的云中鹤转身就跑的高手在哪里。同时,左手作个手势,四名下属便即转身走开。

段兴总觉的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直到看见对面四个人离开,心中一惊,想起西夏毒药“悲酥清风”来,抬头望向叶二娘的方向,见叶二娘连连向自己使眼色,心下更是无疑。传音入密给了乔峰和蓬贾,让二人赶紧闭气。

乔峰下意识的刚一闭气,丐帮众们就有人突然间大声咳嗽,接着泪水不绝涌出。纷纷呼叫:“不好,鞑子搅鬼!”“眼睛里什么东西?”“我睁不开眼了。”各人眼睛刺痛,泪水长流。段誉、阿朱、阿碧三人同样的睁不开眼来。

原来西夏人在这顷刻之间,已在杏子林中撒布了“悲酥清风”,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何等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但听得“咕咚”、“啊哟”之声不绝,群丐纷纷倒地。

段兴服食过莽牯朱蛤,万毒不侵,这“悲酥清风”吸入鼻中,既不“悲”,亦不“酥”。

乔峰武功虽高,闭气时间却不能久。心道:“必须马上弄出解药。”也不问段兴是如何得知西夏“一品堂”放毒药的事情。运气于身,身后龙影闪现,纵身飞跃,直扑西夏敌群中。

赫连将军大声吆喝。指挥众武士围攻乔峰。

段兴招呼一声蓬贾。脚下一展“凌波微步”。同时,手上使出“六脉神剑”激射数股真气,点向西夏武士。直接加入了战团。

乔峰一心想求速战速决,刚用了八成功力的“亢龙有悔”放倒了一人,就感觉身边空气不断波动,西夏武士各个惨嚎倒地。转身一看,蓬贾肘击打趴下了一个,飞腿踢爆了一人的脑袋。段兴更是不得了,只是手指连点,西夏武士便被放倒了大半,场中站着的只剩下了赫连将军。

叶二娘被段兴一记“六脉神剑”射穿了袖子,知晓是段兴手下留情,也学着旁人装作受伤的样子倒在了地上。

乔峰见段兴举手投足之间打伤了众人,禁不住赞叹道:“贤弟好俊的功夫,瞧着好似武林传闻的段氏绝学‘六脉神剑’,不知是也不是?”说完站立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却是一松口,也吸了“悲酥清风”进去。

“大哥慧眼如炬,瞒不了你,小弟施展的功夫就是‘六脉神剑’!”边说边欺身到了赫连将军身前,一伸手点中了他的道,从他怀里搜出了一个小瓷瓶。

赫连将军自己也是一个高手,却在段兴手底下走不过一招,先天之下皆蝼蚁的一说当真是正确的紧,如今的段兴一招一式不仅速度奇快,更有一种契合天地之感,与人动手之时,对方先是意志上被段兴的气势压住,随后浑身也仿佛受到了空间的束缚和挤压,出手就慢三分,原本的实力能发挥个八成就算意志坚定,武功高强之辈了。

段兴将瓷瓶抬起看,见瓶上写着八个篆字:“悲酥清风,嗅之即解”。拔开瓶塞,一股臭味冲天刺鼻,段兴摇摇头,将瓷瓶送到乔峰鼻边。说道:“大哥,这是解药,你闻闻,臭是臭了点,不过效果绝对好用。”

乔峰用力嗅了一下,惊道:“当真臭得紧。”再吸得几下,肢体间软洋洋的无力之感渐渐消失,乔峰活动了手臂,站了起来说道:“贤弟帮个忙,一起救救丐帮的弟兄!”

众丐连忙又喊道:“帮主高义”“帮主好人”。却也有一些弟子觉得羞愧与乔峰,只是闷声低着个头。

正当段兴兴高采烈的搜着其他西夏武士怀里的“悲酥清风”和解药之时,号角声再次在林外响起,中间还夹着佛音阵阵。

突然阳光暗了下来,却是要下雨的征兆,段兴神识一动,心道:“还是熟人来了呢。”

一声洪亮的佛音响起:“阿弥陀佛,段施主好重的杀气,让贫僧会会你,教你如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人随声到,天空展现出一尊佛陀巨像,手掌凝实,向段兴拍来,仔细看去,巨掌之处,正是之前与段兴有过一战而撤的鸠摩智。几日不见,鸠摩智功力大涨,身后虚影也比以前更加厚实,一掌拍来,周围空气都似乎凝滞住了,让众人感觉呼吸不通,心胸沉闷。

众人大骇,连身处外围都如此难熬,那被和尚直接攻击的段兴又该是何等模样。

呼的一下,段兴身后的火世界虚影呈现,一尊巨大的火神正站在世界的中心,遥遥看着天空的佛陀虚影。随着段兴抬手,火神虚象也抬起了一个胳膊,段兴右手大拇指和中指掐了“六脉神剑”的剑诀,隔空指向鸠摩智。内力一动,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的“少商剑”和大开大阖,气势雄迈“中冲剑”打向鸠摩智的手掌。段兴身后的火神虚象也是做段兴状,两指点向佛陀虚像的手掌。

“轰”的一声,二人分开,原地被炸出一个大坑,鸠摩智衣袖飘飘,气势嚣张的站在一边,旁人无法靠近。

再看段兴,此时竟然吐了一小口血,被打的退出十来米远。

正常道理来讲,指类功夫应该是破掌类武功才是,今日却反了过来。原因就是鸠摩智聪慧过人,上次一战被段兴“六脉神剑”打的跑路之后,日夜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在怀中、袖子里藏了数个深海玄铁打造而成的铁片,与段兴对招之时,袖口一划,铁片到了手上,挡住了段兴的攻击,而自己的掌力却是实实在在的打了过去,段兴一个不察,被鸠摩智的小花招骗过,受了伤。

此时,西夏的另一拨武士骑马冲了进来,围成半圈,大约有三十多人,各个铠甲在身,两边太阳高高鼓起,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带头的是个脸上目无表情之人,看其着装也就是个普通武士,不知为何能当的了这些人的首领。

在那之后进来几十个番僧,最前面的是八个上身**的大汉,抬着一顶豪华非常的轿子,两边还有女侍者不断的往空中撒花,来到场中之后,站到了鸠摩智的身后,鸠摩智飘身后退,身形潇洒,好似仙人一般,一跃飞到了轿子之上,一摆衣襟,坐了下来,口念:“阿弥陀佛!”

八个大汉齐声喝道:“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雪山大轮寺主持鸠摩智大师法驾亲临,尔等还不快速速恭迎。”

见过了鸠摩智刚刚震天一击,在场众人对鸠摩智这明显摆谱的出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认为理所当然。武功高强在哪都是硬道理。

只有段兴擦了擦嘴角血迹之后,心中对鸠摩智的出场腹诽不已:“这厮,从哪学的如此拉风,太让人不爽了,倒是武功,除了那铁片之外,又提高了不少,难道他也开了主角模式,碰到了机遇不成?(未完待续……)

ps: 昨日太忙,终是没能完成两章的任务,老衲在这里跟各位书友道声抱歉!精彩的**剧情即将送上,还请大家拭目以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战起(1)

鸠摩智宝相庄严的看着段兴,众人皆以为大师是有道高僧,一招获胜之后便飘然后退,尽显出家人慈悲为怀的风范。实则,鸠摩智面上淡定,心中已经翻起滔天巨浪。自己有心算无心,袖中暗藏玄机,全力一击也只是打的段兴吐了一小口血,这让鸠摩智对段兴的内力深厚有了直观的印象了解。

而手中被段兴“六脉神剑”打的完全凹进去的铁片,则让鸠摩智对段兴的攻击力心有余悸,自己修炼多年的“小无相功”灌注在了铁片当中,依然只是勉强挡住了段兴的两剑,若是再打下去,怕结果又要变向对自己不利的方向,不如就此收手,显得自己道行高深就好。“如果能将那人的本事弄过来就好了……”鸠摩智想起被自己关在雪山大轮寺牢房里的一个年轻人,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丝期待。

缓缓开口说道:“段施主当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好勇斗狠迟早有一日会被他人所杀。今日贫僧出手只为地上枉死的人们讨个公道,虽然国家有别,但同样都是活生生的人,如今他们被段施主就这么打死,他们的父母、儿女又该有谁赡养、照顾,段施主杀了一人,实则是害了无数人。”

鸠摩智这一番话顿时引来众人沉思,以鸠摩智刚才威风凛凛的一掌,配合他的高僧卖相,如今又说出这番悲天悯人的话来,就有那心中想反驳的却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直接说出来。全场肃然安静,只有鸠摩智低沉、缓慢、能鼓动人心的声音在响起。

很满意自己引起的效果。鸠摩智当年可就是凭借这三寸不烂之舌才能打动吐蕃国王,给自己封了个国师。嘴上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既然武功目前打不过段兴,那就用嘴吧……

催动内力,再次引起身后佛陀虚象,鸠摩智缓慢而又低沉的继续说道:“我们习武之人应谨记练武修身的道理,不可多造杀戮,不然有失天和,引得一丝天地杀机,终是会毁了自己。”

鸠摩智费劲心思的说话。就是为了在段兴的心底留影。武功练到他们先天层次,对心境的修炼愈加的看重,虽然都说武功最高的境界便是先天,但任何一个升到先天境界的高手。在从后天晋升先天之时。都会感悟到天地的一丝意境和法则。知道的越多。想的就越多,先天之上还有境界,这是所有晋升先天境界高手的统一认识。只是如何晋升,却是没有前人经验可循。

或许有那成功突破的踏碎虚空之人,可他的经验也不外传,不是他不想传,每个人的武道修行之路都不一样,经验没办法传。所以在天龙世界的这一方天地,每个习武人都是自己在摸索着前进,前人唯一流传的经验只有一条,晋升先天之后,要多注重心境的修炼。鸠摩智如今打的注意就是想要乱了段兴的意志,绝了段兴继续成长的可能。其心性之阴狠,让人为之侧目。

不过鸠摩智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同一个道理不能适用所有人而已,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

段兴微笑着说道:“几日不见,鸠摩智大师的嘴皮功夫倒是更加利索了,只是今日乃是丐帮和西夏‘一品堂’之间的事情,大师身为吐蕃国师,怎的也来掺这趟浑水,难道说吐蕃跟西夏又已经联盟,想要进攻大宋吗?”

为什么是一个又字,多年前吐蕃和西夏就联盟过一次,却被大理国在背后抄了吐蕃的老家,赚了个大便宜,段兴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是打了吐蕃和西夏的脸。鸠摩智反应还不算激烈,因为那时他只是个小人物,可被段兴点了道的赫连将军怒发冲冠,身体不能动,嘴张开了喝问道:“你是何人?既都说了此间是我西夏‘一品堂’和丐帮的事务,你却也怎的也搀和在这里?”

“我来说吧!”刚刚进来的西夏武士当中的领头人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形冲天,背着太阳光,抄起身旁宝刀,卷起一道匹练刀芒砍向了段兴,喝道:“大理太子,接我一招。”

他这一动,身后武士像是得了指令般,纷纷冲了过来,有三分之二的人冲向了乔峰和蓬贾,还有剩余的三分之一人奔向了赫连将军,竟是做的救人打算。

此时此刻,丐帮众人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完,少数几个之前被解了毒的帮众武功又不好,形势顿成一面倒。乔峰大吼一声:“震惊百里”降龙十八掌悍然使出,但见乔峰凌空派出数十掌,身后龙的影响无声的长吟一声,分出数个小龙随着乔峰掌锋所向,飞了出来。围攻乔峰的高手顿时有两个功力稍差的跌落下马,其他人不是忙着闪避,就是勉强招架,中间到也有那么两、三人只是身体一晃,就闪了过去,抽出随身兵器就向乔峰身上招呼。

蓬贾身形带起一阵虚影,穿插在围攻自己的众人之中,只是每每要下狠手干掉对方之时,总有他人递来兵器阻挡,让蓬贾无从得手。若是寻常高手,人数再多,蓬贾也能轻松应对。但显然围攻蓬贾的众人会一套高明的合击之术,能够互补互助,以弱胜强,这让更擅长一对一打斗的蓬贾伤透了脑筋,不知该如何下手,

见场中形势瞬间又起了变化,段誉终于把注意力从王语嫣的身上收了回来,着急的看向场中,对着几个已经被解毒的,却还不知所措的丐帮弟子说道:“喂,你们几个快救人啊,先把解药给我,我去帮我皇兄。”他这一吼倒是提醒了那几人,可几人刚刚想动,却被同样因段兴大吼大叫引了过来的西夏武士给围住了,空不得闲。这让段誉在旁干着急。

“王姑娘,你怎么了?”阿朱好奇的看着王语嫣紧张的神色,出声问道。王语嫣一直表现的都挺安静,可自段兴被鸠摩智一掌打的吐血之后,就不自觉的开始担心起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王语嫣一看到使刀的西夏武士飞身、出刀一气呵成,便知又是一个武功超绝的高手,心中想道:“怎的今日竟有这么多高手,而且还都是对着那个小贼去的,我……我得出声帮他才是。”

“小心,那人使的是魔教‘小衍霸刀’,此刀法专擅刁钻角度,出手往往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出招之时又是一刀快过一刀,狠辣无情,只有攻势,全无防守。若要破此招,只需远远避开,使‘六脉神剑’即可。”王语嫣也不知自己为甚要帮助那个小贼,自己应该是恨他的才对。

说完之后才有些羞红的对着阿朱说道:“西夏来的高手太多,那个小……不是……段公子若是败了,我们想必都要被人抓了起来,还不知要如何受辱。所以我才紧张担心。”

阿朱阿碧一听,觉的真是这个道理,阿碧了然的点点头说道:“还是王姑娘想的长远,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段公子了。”阿朱虽然心下也是同意王语嫣的话,却略带狐疑的又看了一眼王语嫣,之后便默不作声的继续观战。

听到王语嫣的话,段誉更加着急,恨不得如今跟那使刀西夏武士对拼的是自己,心中想到:“原来她姓王,若此刻是我在生死关头之际,王姑娘也能这般出声指点一二,即便为了王姑娘战死,我也是极愿意的。”

段兴脚下“凌波微步”踩出,轻松的闪避了西夏武士的一刀,一声长啸,体内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加速转动,想要一招废了此人,刚欲出手,冷不防的感到后背一阵杀机,神识向身后探去,正是保持佛陀微笑面像的鸠摩智在冰冷的看着自己,身上杀机已经锁定,只等自己露出空门,便是雷霆一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战起(2)

被鸠摩智的杀机锁定,段兴就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着,全身好不自在。虽然面前的西夏高手武功高强,但在段兴看来,也不过是一流高手中段的水平,连武道虚影都没有弄出来,根本就是个柿子,最多比一般的软柿子硬了一点。只是鸠摩智的伺机一旁,就让段兴不能放手攻击西夏武士,时刻要分出心神以防鸠摩智的袭击。

大轮明王鸠摩智,乃雪山大轮寺百年才出的超绝人物,智商自是聪明绝顶,凡人无法理解。眼见得那西夏武士武功不错,在大轮明王眼里也就是不错的样子,但自己若是上前和他联手绝对无法对段兴造成任何困扰,之前的一击只是侥幸而已,这点自知之明大轮明王还是有的。与其一起上前夹攻段兴,不如自己在旁盯着,这样反倒让段兴束手束脚,无法发挥全力,战术运用绝对是正确的。

“哼”,对面的西夏武士听到王语嫣指出自己的武功,心中不爽,挽了个刀花,武功霎时一变,本是诡异刁钻的刀法如今带起道道凛冽的刀风,大开大合的砍向段兴周身各个角度,方圆一米之内被西夏武士的刀劲充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有那不张眼的蟑螂,离的近了,瞬间就被肆虐的刀劲砍的四分五裂,连个残渣都没剩下。此人武功之高,让被下了“悲酥清风”而动弹不得的群丐们心中不禁越来越担心。

段兴左闪又躲,身法飘逸无踪可循。往往在差了一线之时,堪堪躲过西夏武士的攻击,这让旁人看的手心捏了把汗,可只有段兴自己知道,这完全没有太多的难度,若不是顾忌功力大涨的鸠摩智背后施暗算,段兴早就拿下了对面的西夏武士不可。

“不行,要换个打法!”

体内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再次高速运转,“北冥神功”的“化字诀”使出,双手一拍一碰之间慢慢化去西夏武士的功力。如此一来。只要时间一长,眼前的西夏武士必然会倒,而自己还可以留下更多的心神应付鸠摩智。

恰在此时,王语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套刀法是前朝威武将军创立的‘杀阵狂刀’。最重战争搏杀。出手大开大合。据说是将军杀了数千人之后领悟出来的,若要破此招,不妨攻他下三路。此刀法是马上威力最强,下了马,下三路就是唯一的破绽。”

段兴心下好奇:“上次见面还是要生要死的,怎的这次屡屡出声帮我呢,莫非语嫣妹妹知道了什么?”打斗之余,转头对着王语嫣点头一笑,王语嫣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霞,低头别过段兴的眼光。

段誉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痛,心想:“看来王姑娘喜欢皇兄这样的英雄人物,真恨这毒药,若是我也能上前拼斗,不知王姑娘是否对我也能高看一眼?”

听到王语嫣又出声指出自己的功法缺点,西夏武士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多大变化,但是眼角却是一抽,正要再变功法,却突然加大了进攻力度,刀光罩的段兴快看不清对面。段兴正疑惑前面的西夏武士是否吃错药之时,背后杀机一线,鸠摩智抓住了段兴转头的那一个空隙,一记无声无息的“火焰刀”打向了段兴的后心,也正是鸠摩智给了西夏武士一个眼神,二人配合如此完美,等段兴发觉之时,火焰刀已到身后不足一寸之地,那功法上附着的火焰之力似乎都已经点燃了段兴的衣服。

“等的就是这一刻!”段兴嘴角露出个让西夏武士惊疑不定的微笑,双手功法骤变,“斗转星移”使出,自己抽身飞起,牵引着“火焰刀”打向了西夏武士,西夏武士料不到还有这突然一幕,自己招式已经使老,再变招也来不及,连忙一个“懒驴打滚”想要躲开鸠摩智的一击。

可鸠摩智是先天高手,暗中准备了半天的攻击岂是那么容易躲过去的,西夏武士再是身法高明,躲闪及时,也被鸠摩智这招打中了半截身子,狂喷一口鲜血,神情萎靡不振。

段兴也没有闲着,腾出空来,回手就是两记“六脉神剑”当中的“少冲剑”和“少泽剑”虚空射向了鸠摩智,“嗤”的一声,鸠摩智躲过了一记,中了一记,丝质华服的袖口被射出一个大洞。

段兴大笑道:“没想到大轮明王竟然愿意暗中出手相助本王,将本王久战不下的西夏武士一举重创,本王心中甚是感激,特在明王的衣袖上留个纪念,就当是本王的亲笔签名就好。”

大轮明王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袭,已经有损名声,若是将段兴打败,还能将此地众人杀个干干净净,保得住名声。可偏偏段兴非但没有被自己打伤,反而将自己衣服给打坏了,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怨恨道:“此子年纪不大,却是阴险狡诈,竟然故意露出空门引我攻击,当真该将他镇压到阿鼻地狱去,让他灵魂受尽无边折磨。”

段兴自半空中还未落地,神识一扫,见赫连将军已经被四、五个西夏武士护卫着撤离,留下了十几个拼命缠住乔峰和蓬贾二人,至于其他的西夏武士倒是这么一会的时间已经被打翻在地,再看刚才受了重伤的西夏武士,此时也是偷偷摸摸的准备逃跑。

“哪里跑?”段兴大喝一声,飞身追上西夏武士,此人武功不弱,不能放虎归山。冷不丁的,背后又是鸠摩智偷袭,灼热的火焰感再次碰触到了段兴的后背,段兴叹了一声,心道:“先天高手果然麻烦。”对着逃跑的西夏武士放了一记“六脉神剑”,转身应对鸠摩智的“火焰刀”。

“斗转星移”再次使出,将鸠摩智的“火焰刀”引向了别处,之后向前看,哪里还有鸠摩智的影子,只剩下他那徒子徒孙们慢慢的撤离,以段兴的身份对着这些武功都不入流的人自是不能大打出手,耳听得鸠摩智远远传来声音:“太子功夫果然了得,贫僧来日再当拜会。”

原来鸠摩智自忖留在此地再无成事可能,趁段兴注意力放在西夏武士身上的时候,已经跑了,临跑还不忘再给段兴来一下。

“这鸠摩智武功高,智商也高,偏偏还是脸皮超厚,能屈能伸,能偷袭绝不正面碰,能逃跑绝不犹豫的人物,真是难缠的紧。”段兴心中对鸠摩智越发的佩服了,偏偏他那一手‘火焰刀’仅次于段兴的‘六脉神剑’,也可以隔空释放无形的气劲伤人,这就让鸠摩智又能近战,又能远程偷袭,实在是不得不让段兴怀疑,这厮莫非也是带着金手指来的不成?

“啊!”“是他!”“竟然是慕容公子!”“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群丐的声音打断了段兴对鸠摩智真实身份的猜测,转头看去,原来是之前逃跑的西夏武士,没能完全躲过段兴最后的一记“六脉神剑”,脸上被划破了一道血痕,同时掉下来了个人品面具,虽然他极力掩盖,同时施展身法,抢了一批马就远远逃去,可却还是被眼尖的人发现,他就是多年前与乔峰齐名的“南慕容”。

“表哥……”王语嫣痴痴的看着离开的慕容复,心中愁绪千转万回。

慕容复易容成西夏武士,化名李延忠的事情,段兴早就心中有数。刚刚看此人武功高强,转手就能变换招式,心中也猜测此人多半便是博览天下武功的慕容复,也无甚惊讶。

段兴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不知为何,他在鸠摩智的身上感觉到了淡淡的神力,可又不是很真切。

“难道他也是神选之人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先天境界的奥秘

“可是不对,上次见鸠摩智,他还未给我这种感觉,怎的如今竟有一丝的神选之人感应,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知道神选之人能够彼此感应的事情,真是奇怪。”段兴深深的思索着,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神选之人若是激发了神力,必然会对其他神选之人产生感应,无论其他神选之人是否激活了神力。可如今的问题便是一旦产生感应,会离着一公里远就有强烈的反应,绝不是鸠摩智这种一丝半点的奇怪现象,这也是段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难道这也是他功力大涨的缘故吗?”段兴继续猜测着。

要知道段兴虽然没有用北冥神功四处吸人内力,可功力却是实打实的先天境界,而且段兴的先天境界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顶多只有一尊虚拟影像,代表着自己所选的武功道路,可段兴按照冥冥中的声音,硬是将武道意识修炼到极致之后,才冲破的先天境界,所以段兴身后的虚影会出现火神像和火神世界,这是个完整的先天境界。

当段兴成功激发了完整的虚拟影像之时,段兴就知道自己对了,晋升先天之时的感悟和自己的武道修炼一对照,先天之后的境界就是要意境的修炼,换言之便是身后虚影的成长与否。只单凭一个内功的增加是无法在先天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只有不断完善自己的武道意志,提升心境修炼,才能继续前进。而身后的虚影则是对一个人武道理解最完全的反应。你理解了多少。就会呈现出多少。

段兴有预感,当自己对《纯阳至尊功》领悟更深的时候,自己的虚拟火世界会出现更多的生命,就会像一个完整的世界一般。而先天之上的武碎虚空,便是将自己的虚拟影像世界修炼到圆满之后再次打破,找寻那传说中,破而后立的一丝生机。

这也是段兴因为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修为,将感悟弄到极致之后才晋升先天之时,获得的一丝天机。

其他普通人晋升先天之时,便没有这般好运。只能获知要修炼心境的提示而已。

这身后的虚影不只是展现一个人的武道修炼图像。也是先天境界独有的威压,虚象一出,不是先天之人都会受到或多或少的压制,境界差的越多。反应越是明显。正常来讲。虚影只有先天境界才能激发。但也不乏一些聪明绝顶的高手,在后天圆满境界之时就能领悟出来。

甚至有这样一个武林传说,数百年前。叱诧江湖风云的绝世高手帝释天,十五岁就到了一流高手境界,而且在刚升到一流高手境界之时就拥有了虚影,资质堪称逆天。但为人猖狂妄为,得罪了不少高手,被武林正道集体打压,自此销声匿迹十年。十年后,帝释天再度复出之时,竟然已经是先天后期的境界。为什么说是先天后期,因为无论当时的哪个先天高手去与之对战,皆被打败,轻则重伤自此不能动武,重则就是死亡的下场。而那些高手当中不乏已经有成功晋升先天中期的高手。不约而同的,所有活着回来的先天高手对帝释天只有一个评价,那就是:“他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

具体超越了多少,无人知道,所以给了他一个先天后期的评价。

帝释天为人睚眦必报,所有当年参与围攻、打压他的人,他纷纷上门挑战。江湖之上一时掀起腥风血雨,也是在那个时候,许多的先天高手纷纷陨落,武功失传,导致如今江湖上的顶尖高手缺乏。

那个时代群星璀璨,先有大理国的开国皇帝段思平以自创绝学“六脉神剑”横扫天下,后有慕容家的祖先慕容龙城自创绝学“斗转星移”无敌于武林。然而就在慕容龙城创立绝学之后想要挑战帝释天之时……

江湖上传出一个消息,段思平先一步与帝释天决战于泰山之巅,二人打的日月无光,天地变色,整整打了三天三夜。后来,帝释天再次消失不见,而段思平回到大理之后,匆忙将皇位传给自己儿子后,破碎虚空而去。无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二人战斗的结果又是什么。而此次帝释天的消失也变成了真的消失,几百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这让当时意气风发的慕容龙城心中一直遗憾,未能与两位前辈高手过招,临终时念念不忘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未能完成祖宗依循,复国大燕。一个是未能看见帝释天和段思平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

“如果看了那一战,说不定自己就算不能复国成功,也可以武碎虚空而去,追寻新的世界。”这是慕容龙城临死之时对自己儿子说的。虽然大家都说帝释天是被段思平干掉了,但慕容龙城坚信,帝释天武功只能比段思平高,不能比段思平低,段思平都破碎虚空而去了,帝释天没有道理被干掉。

后来有江湖侠客上到泰山顶峰去看二人大战之后留下的痕迹,却被吓了一跳,泰山整个被打掉了一百多米。那一场战斗是该有多麽惊心动魄,才能造成如此的战果。据当时泰山脚下的农户说,那三天宛如世界末日一般,只听得泰山顶上轰隆隆的,一刻不绝的有大石头从山顶上滚落,吓得当时农户们远远跑了好远,都不敢回到自己家中。

此二人可谓是当时江湖武功最高的二人,此二人也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身后虚影展开之时,浩浩荡荡的能占据半个天空,世界丰富多彩,甚至能看到虚影的世界里有走来走去的人,后面这句倒也不知道真假。但唯一肯定的是,虚影强弱、虚影世界有多少是先天高手武功到底有多深的最直接证明。

段兴刚刚晋升先天境界,整个虚影的主世界就构造出了大框,按道理说,就算功力不如鸠摩智,都应该能打的鸠摩智满地跑才是。可每次二人打斗之时,段兴也只是在功法上能压过鸠摩智一筹,在先天境界的威压上,竟然只与鸠摩智齐平,实在不符合常理。

段兴还在琢磨之时,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回头看去,正是结拜大哥乔峰。

“贤弟,看不出你已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为兄实在是惭愧。今日之事可都靠了你,不然其他人还好说,就那个吐蕃的番僧,为兄还真不是他对手。”乔峰心胸豪迈,一点也不为段兴武功比自己高而心情不好,反而对自己能结识一个如此厉害的兄弟,心中欢喜非常。

段兴微笑着回道:“小弟我也是一时机遇凑巧而已,不比大哥多少年没日没夜的苦练扎实。以大哥的功力来看,虽然在内力上或许抵不过那番僧,但是大哥刚猛无比的‘降龙十八掌’施展出来,真与那番僧交手,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

“哈哈哈!贤弟,你莫要夸为兄,为兄对上先天高手可没有丝毫把握。此间事情已了,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找个地方再痛痛快快的喝些酒去。”乔峰已经决定卸任丐帮帮主之位,就绝不拖泥带水,这也是他性格豪爽的一面。不是乔峰智商不高,只是心中不喜欢那些个弯弯肠子,喜欢直来直去,认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

段兴左右无事,正想答应乔峰。一圈的丐帮众人纷纷围了上来,说道:“乔帮主,你是好帮主,你不能走……”“乔帮主,除了你,谁当帮主我都不干”“乔帮主,你走了,让兄弟们怎么办?”都是劝乔峰留下来的。

乔峰环顾了一圈,朗声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当了……”宋长老插口道:“帮主,你切莫如此,你救了大伙的命……”乔峰摇头道:“刚才我就已经说了,此一仗是我为丐帮做的最后事情,不存在救不救大伙性命的事情。只是乔某临去时有一言奉告,丐帮是武林第一大帮,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倘若有谁杀了本帮的兄弟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段兴的忽悠

说话的正是马夫人。乔峰道:“杀人者抵命,残害兄弟,举世痛恨。”马夫人道:“那就好了。”

乔峰道:“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是谁偷了我这折扇,去陷害于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马夫人,以乔某的身手,若要到你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乔某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迈,群丐素知他的本事,都觉甚是有理,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马夫人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什么。

只有徐长老开口说道:“乔帮主,刚才大家有目共睹,那后来带头的西夏武士正是投靠大辽的慕容复,虽不知道他怎的又出现在西夏的队伍当中,可看他们西夏连毒药都准备好了,想来对咱们丐帮蓄谋已久,那马副帮主的死几乎就可以断定是慕容复所为,乔帮主怎的到了如今还要偏袒那厮?”

段兴摇了摇头,心道:“这些人刚脱了困又开始找麻烦,真是死不足惜。若我是大哥,直接一掌将这老头拍死,然后潇洒离去,哪管那么多闲事。”

乔峰面色也是不愉,想起之前马夫人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白世镜,冷声说道:“徐长老,此时看慕容公子却是有些嫌疑。可乔某总觉得杀害马副帮主的另有其人,至于真凶是谁。乔某已经说了,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徐长老大可放心。若是帮众还有不信我的,尽可自己去查。”

说完,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兄弟走吧!”最后一句则是对着段兴所说,二人施展轻功飞身上马。所乘正是西夏武士来时骑的马匹。彼此相视着大笑离开。

“皇兄等等我……”段誉正起身要去追段兴,回头一看王语嫣,心下又舍不得,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段兴和乔峰二人已经离的远了。再想追也赶不上。

蓬贾则是接到了段兴的命令。等搜刮干净了“悲酥清风”和解药之后,随意打了一个包袱也翻身上马,追着段兴留下的痕迹而去。这点时间耽搁对蓬贾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这里最是纠结的当属王语嫣,之间她自言自语道:“表哥怎的又加入西夏‘一品堂’了,这到底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阿碧道:“王姑娘,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王语嫣脸现迷茫之色。

“之前风四哥走的时候,说公子爷可能会去少林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我们去少林寺一趟,说不定能再见到公子爷。”还是阿朱脑子转的快,提了个建议。

“可表哥他……”王语嫣还在纠结。

“王姑娘,要不由在下陪你们一去寻你那表哥吧。在下武功虽然不如我皇兄,但是寻常几个江湖蟊贼还是能应付的了。”看到王语嫣有困惑,段誉挺身而出,当仁不让的想要当那护花使者。心道:“哪怕是能跟她多待一日,多看着他一眼也是好的。”

几人还在商量之时,已经离开的蓬贾又骑马返了回来,远远的,扔出一封信纸,信纸在空中急速飞过,到了王语嫣面前,突然降下了速度,缓缓的自空中落了下来,王语嫣下意识的接了过来。上书“语嫣妹妹亲启!”正是段兴的笔迹。

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话“但凡遇到任何困难便来大理找我,你娘亲如今也在大理。”

因为表哥行踪飘忽不定、难以寻找,而导致生出坏心情的王语嫣,在看完信纸之后,心情一时间又好了起来。心中不禁想到:“这小贼……嗯,他还算有些义气,不枉我刚才提醒他。”

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难受:“原来那西夏武士是表哥,早知道我就不说出招式破绽了,让表哥赢了他岂不是好。如今表哥一定生我气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心中所想,脸上立时布满愁容,看的段誉在旁也跟着难受,恨不得替王语嫣受过。

“我想……我想先去大理寻我娘亲。”王语嫣此时心乱如麻,毕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女生,又手无缚鸡之力,让她一介女流去大辽、去西夏寻他表哥自是有些不现实。

段誉一听王语嫣要去大理,当即对着皇兄段兴心中暗赞,高兴的说道:“我家就在大理,就由我带路,陪姑娘去大理寻娘亲吧,有我在,想在大理寻个人还是容易些的。”

王语嫣对段誉心中本是厌烦,可不知怎地,看着段誉的脸庞又想起了段兴,心中暗啐,赶紧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表哥现在一定生我的气,我去了也会避而不见,不如先去寻娘亲,等过些阵子,表哥气消了,我再去找他。”

“小……段公子,那就劳烦你了。”

阿碧也是个温柔的性子,公子爷下落不明,一会大辽、一会少林寺、一会又是西夏的,早让阿碧失了分寸,当下也决定跟着王语嫣先去大理安顿下,毕竟他们出来寻慕容复有些日子,身上的盘缠也都用了光。

只有阿朱眼睛一转,表示自己要单独去少林寺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见到公子爷,就算见不到公子爷,自己也有别的事情要做,只不过此事不方便他人知晓。

事情定下,四人分道扬镳,段誉高高兴兴、小心翼翼的陪着王语嫣和阿碧往大理回,心中美滋滋的想到:“待会寻了钟灵和婉清妹妹一起回去,路上定是热闹的紧。”殊不知,等回到镇南王府,自己倾心的王姑娘,就会和父亲镇南王上演一出父女相认的戏码。

“干!”

咕咚咕咚,两碗烈酒被乔峰和段兴喝了个碗朝天,旁边摆满了数十个空酒坛子。

“哈哈哈,畅快、畅快。无碍一身轻,没想到卸了这帮主之位,心情如此轻松。”乔峰豪迈的笑道,说完又是一碗酒干了进去。

段兴陪着又干了一碗,说道:“大哥今日脱去包袱,从此龙翔九天,小弟恭喜大哥。来!”

酒碗相碰,二人又是一碗进肚。

“贤弟,大哥有件事想要问你一句!”

“大哥请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的身世?而且就连马副帮主是何人所杀也一清二楚?”乔峰平日给人豪爽的印象,总有人误以为他大大咧咧。实则乔峰心细如丝,只是通过段兴今日的表现种种就心生疑问,借着喝酒机会问了出来。

段兴给二人倒了一碗酒,一抬手干了,说道:“大哥莫要怪我隐瞒,有些事情说出来无凭无据,别人也不会相信。大哥可曾听过天命之说?”

“愿闻其详!”

段兴绞尽脑汁,开始了他的忽悠大计:“自当我第一日看见大哥之时,便觉大哥头顶似有苍龙咆哮,却因看不清的乌云压盖,无法飞出九天之上。周身灰暗气息缭绕,不久便有恶事临头,无解救之法。”

看乔峰听的仔细,段兴继续说道:“至于说大哥的身份,第一眼便知大哥绝不是宋人,无论是大哥身形还是其他,到与小弟见过的北方胡人有更多相似之处。”

“贤弟莫非还懂得看相之术?”乔峰略带讶异的看着段兴。

段兴谦虚的一笑,道:“略懂,略懂。”

乔峰更是好奇,一直以为这看相之术只是江湖术士骗钱的门道,没想到眼前的兄弟竟然说的似模似样,当然这与段兴先天境界的高手是分不开的,如果段兴只是路人甲的功夫,说什么乔峰都不会信。

“依贤弟所说,为兄身上的恶事是否就是今日之事?”

“非也,这只是刚开始,大哥还需有心里准备才是。”

“贤弟,有话不妨直言。”

段兴回忆着前世奥斯卡影帝表演的样子,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长叹一声道:“大哥,非是小弟不愿帮你解开这层困扰,只是相面、预言之术只能看个大概,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血雨十三鹰

乔峰哪里知道段兴是在演戏,很认真的问道:“那为兄应该怎么做才好?”

段兴不想乔峰继续走原著悲惨的路线,可又不能让他脱离跟阿朱相似的机会,装作仔细的看了乔峰面相一番之后,说道:“大哥,若要查你身世,只需走转两个地方即可,其他地方一概莫去,其他人一概别问。”

“哪两个地方?”

“少林和关外。”

“贤弟可否推测出‘带头大哥’是谁?”

段兴为难的说道:“小弟功夫没练到家,只能算出一切的因果缘由皆在少林,具体之人还推算不出。”

“那丐帮马副帮主的死,贤弟是否清楚?”

段兴神秘的笑道:“大哥既然已经心中大致有数,又问我做甚,按照大哥的想法找就对了。”

“原来如此!”乔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两个最重要的问题虽然没有得到解决的彻底,却也有了方向,总比自己无头苍蝇般乱找强的多。

心下感激段兴,端起酒碗就要跟段兴喝,却不料段兴脸色突然发白,突然“噗”的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

乔峰大惊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段兴拦住了乔峰伸过来搀扶的手,面色难看的说道:“无妨,相面之术本就是泄露天机之事,受些天谴报应也是应该的。”

乔峰大为激动,道:“贤弟,为兄不知道会有如此代价。不然绝不问你……”

“大哥只要不怪我功夫不高,不能将所有人都探出来,小弟就心满意足。”段兴勉强挤出个笑容说道。

这一来,乔峰更是感动,连忙说道:“贤弟这是说哪的话,为兄……为兄真是惭愧。因为为兄的事情累的贤弟如此,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段兴表情严肃的说道:“还有一事,大哥要谨记,此去少林,前方血光之灾不断。不只是大哥自己的。更有大哥至亲之人的,这血光之灾是大哥一出生之时就定下来的,避不过去。但大哥只要按照我说的只去少林和关外,就能减少无辜之人的死亡。”

乔峰愈加感动。不知说些什么好。

段兴又神秘的说了一句:“也不全是坏事。大哥印堂黑里透红。此去少林,将会有意外之喜,小弟提前恭喜大哥。”

乔峰正想问是什么情况。见段兴又是“噗”的吐了一口血,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贤弟,莫再说了,身体要紧。”

段兴端起一碗酒连血带酒一口干了之后,气势狂放的说道:“既拜了把子,当是一辈子的兄弟。这点伤势算得了什么,大哥,我们继续喝。”

对段兴来讲,自己用内力硬逼出来的两口血当然不算什么事情。不过对乔峰来说,那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自己身世不明,又被丐帮逐出,正是茫然不知前路之时,段兴的出现,正如夜路之中的启明灯。

段兴不离不弃,连续吐血的表现也让重义气的乔峰觉得深得知己,从此对段兴毫无保留的信任。

虽然段兴这吐血的表演有些骗人的成分存在,可段兴总不能就把萧远山是你父亲,回头就要杀你师父,杀你养父的事情全抖搂出来。这还没发生的事情,对乔峰来讲完全就是子虚乌有,说不定还会觉得段兴有什么阴谋正准备对付自己。

“只要能让他们父子相认,保住他和阿朱的感情,还有大哥的性命也就够了,其他人死就死了吧。”段兴如是想。

乔峰担心段兴身体,不想再喝,却架不住段兴一碗接一碗的敬酒。他也不是婆妈之人,心里想着将来定要回报段兴对自己的情意,放开心情,干脆就跟段兴喝了个酩酊大醉。当然是段兴自己大醉,乔峰也就是七、八分的醉意。

酒楼的酒被二人喝的精光,迷迷糊糊的段兴搂着乔峰肩膀,爬上了酒楼的房顶,大吼大叫的唱了一曲《笑傲江湖》,本就豪迈的乔峰也跟着段兴哼唱了起来。当晚,奠定了二人超越凡俗,跨越时间的基情……不……是友情。

第二日,天一亮,二人就此分别。

男人要有责任,要有担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承担。段兴没有主动说要去陪乔峰,因为他知道乔峰不会同意他去。二人彼此洒脱的道了声:“珍重,后会有期!”就此各奔东西。

段兴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了,剩下的应该由乔峰自己去面对,这也算是一种人生历练的成长。至于这一路,萧远山能少杀几个人,乔峰能否和阿朱按照剧情轨迹相知、相爱就只能看天意。只要等乔峰大战聚贤庄之时,自己再参与过去便好。

……

段兴有事情要做,而且是大事情!

成都,烟雨楼总舵。

“参见尊主。”拓跋枫,也就是无空单膝对着段兴行礼道。平日里冷酷无比的脸上,如今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

“准备的怎么样了?”段兴戴着个阎王爷的鬼面,从外面只能看到段兴那浩渺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尊主示下!”拓跋枫的激动的回道。

段兴点点头,道:“很好,按原计划行事,三日之后突袭魔教成都分舵。”

“是,尊主!”

没错,段兴的大事就是要对魔教开战,争取吃下整个魔教,只要拿下了魔教,北宋大部分的绿林道就逃不出段兴的手掌。

再加上列旺日前来的消息,南海绿林基本已经统一,这也要得益于岳老三在南海的威名,当真是能吓得小儿夜止哭。列旺保证,一个月内,他就可以带着“凶神恶煞”岳老三和南海的所有绿林好汉来段兴麾下听命。

有那敢不来的,已经让列旺用双锤砸爆了脑袋。侥幸逃了的,也被岳老三用鳄嘴剪将整个人从中间剪断成了两半,南海绿林此时风声鹤唳。

只是列旺来信之时,说起南海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个“天水宫”的组织,里面没有一个男子,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这让列旺心痒难耐,曾与之交手。后来……便没有后来了,列旺在信中语焉不详的说起“天水宫”有圣水,名曰“天一圣水”,之后信就草草收了尾,连那圣水是做什么用的也没说出。段兴琢磨,肯定是列旺在那什么“天一圣水”前面吃了大亏,怕丢了面子,所以没有详说。

向魔教开战的事情并非段兴一时心血来潮,早在当初成立“烟雨楼”之际,段兴的目的就是通过成立江湖组织,来控制住整个江湖,弄个武林盟主之类的东西出来。

庞大的计划,已经在段兴的脑海当中初步勾勒了出来,所差的只是时机和人手。

“烟雨楼”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加上此前占领了“长鲸帮”的部分生意,无论是资金还是人力都形成了一定的规模。黄金杀手一人,白银杀手十三人,青铜杀手四十五人,普通杀手二百八十人。另外还有十三个由拓跋枫亲自指导的徒弟,不入杀手行列,每次出战,十三人组成一个上古奇异阵法《燃血灭魔阵》,行动之时犹如一人,端是厉害非常。

这十三人武功不高,几年的训练才让十三人刚刚晋升二流高手的水平,单打独斗,连个青铜杀手都打不过,可一旦组成阵法,莫说青铜杀手,便是白银杀手也要饮恨当场。战斗力能与还没凝聚成虚影的一流圆满高手相抗衡。

他们年纪最小的只有十四岁,最大的也就十六岁,前途无量。凡是因为他们年纪小而轻视他们的,均已经被他们斩杀,变成地府无数游荡的孤魂野鬼之一。

因为他们的功夫均来自拓跋枫,杀人之时偶有鹰啸之声响起,又兼之被他们所杀之人无不是身种上百剑,血如雨下,所以他们也在杀手界创出了偌大的一个名号“血雨十三鹰”。(未完待续……)

ps: 大家以为之前的是**吗,错了,真正的**还在后面。烟雨楼vs魔教,你支持哪边?支持烟雨楼的兄弟请投推荐票和月票,支持魔教的书友请投月票和推荐票!!!

第一百四十八章 汉家天下

“黄裳怎么样了?”段兴淡淡的问道。

“已经出关有几日了,每天都由柳如烟陪着,天天闲逛成都城,就等尊主呢。”

“恩,带我去见见他!”

拓拔枫当先引路,领着段兴来到后花园。

段兴一路之上展开神识探查,总舵明哨、暗哨藏了不下上百人,守卫森严,让段兴不禁点头,对拓拔枫的管理能力给予了认可。

路上基本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闲逛的下人。不像寻常的帮派驻地,倒是有些像军事重地。这一点让段兴不太满意,告诉了拓拔枫如此安排总舵不可,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要将外部弄的和其他普通帮派差不多,或者如一般富家翁的样子,最好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外面要弄的热闹一些,里面要多藏些玄机,让人不至于一眼便看出此间不平凡。

拓拔枫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到得黄裳住宿厢房门前,拓拔枫正要喊黄裳出来,段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慢慢上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里面传出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尊主既来,无须如此客气,只管推门而入便是。”

段兴推开门,看着里面一头白发,体型瘦弱,脸庞柔和,浑身上下隐然之间有真气流动的黄裳,头发无风自动,当真是一派仙风道骨。这造型拿出去就是做神棍、术士、传教士之类的最佳人选。

“黄兄,别来无恙。”段兴拱手说道。

在段兴还在南荒之时就给拓拔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黄裳救出。拓拔枫果然没有让段兴失望,凭借他在北方大漠多年的野外生存经验,抢在了所有正道武林人士之前,从西北高原深处找到了黄裳。当时黄裳还以为是来追杀他的人,差一点就和拓拔枫动手打了起来,拓拔枫只是将段兴给的饰物在黄裳面前晃了晃,黄裳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拓拔枫,来到了烟雨楼的总舵,自此隐姓埋名的藏匿了起来。

靠着大理皇宫无数的天材地宝,烟雨楼做任务得来的名贵草药。黄裳只用了半年时间便养好了伤。后来。拓拔枫领着黄裳偷偷去南荒见了一次段兴,段兴和黄裳单独在密室彻夜详谈,将自己对先天境界的体悟告诉了他。黄裳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一点之下立时悟透。再回烟雨楼之后即刻闭关。整整用了两年左右的时间参悟自身武学。直到数日前才始告出关。段兴也正是因为有黄裳这个超级底牌,才敢准备向魔教开战。

别看烟雨楼本部人马才几百人,加上外围控制的二、三流帮会。那也能扯起三千人的大军了。这三千人跟经营了数百年的魔教肯定是比不了,不过,有自己和黄裳坐镇烟雨楼,魔教的小喽啰再多也是土鸡瓦狗之辈,最后决定胜负的,必然还是高层之间的对决。当然,若是自己真的只有几百的人马,或者魔教有个十几、二十万的大军,段兴是绝对不会去碰他们。

但是听黄裳讲,当年他奉命率领官兵去剿灭波斯来的圣火教之时,也曾接触过魔教,此时的魔教早已衰败不堪,不负鼎盛时期数十万人的规模。顶了天,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也就能有个上万人,已经不足为惧。不然也不会在官兵之前,与圣火教一触即溃。

当年武林传言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魔教退走。但是黄裳了解的清楚,那是魔教上层高手太少,有将近一半的人都被圣火教给挖走了,导致当时魔教内部差点分裂,这才从战场离开。不然以魔教那些狂妄无边的教众性格,哪容得下外界来的教派跑自己地盘抢香火。

此时不拿魔教开刀,更待何时?

段兴野心勃勃,当拓拔枫飞鸽传书,告知黄裳已经出关,自己三招之内就被其打败。段兴二话不说,直接开启作战计划,一统江湖第一战,魔教!

“烟雨楼,泽被苍生,尊主文成武德、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个口号好不好呢?”段兴想着想着就偏了。

段兴如此客气,受了段兴救命大恩和点拨武功大恩的黄裳可不敢逾礼,起身恭迎段兴,刚要道一句“尊主近来可好?”却发现段兴已经云游神外,眼神没有焦点。

“尊主近日难道受伤,身体不舒服了吗?”黄裳心中好奇。轻轻的问道:“尊主,尊主,可还好?”语声中带动一丝内力,以做震醒之用。

段兴从幻想中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掩饰了下自己的胡思乱想,说道:“让黄兄担心了,最近要考量的事情太多,倒是走了神,还望黄兄理解。”

见段兴恢复正常,黄裳略微弯腰行礼道:“尊主太客气了,黄某还没能好好感谢尊主的救命之恩,这就又受了尊主的传授武功心得大恩,黄某此生无以为报。待报了黄某的家仇之后,黄某愿以残生为尊主效犬马之劳。”

“上道!”段兴心中大定,本来还琢磨着要怎么劝说黄裳加入烟雨楼,没想到黄裳竟然主动要求加入。段兴哪能想到,黄裳拼死作战,结果被人追杀之时,无人搭救。就连妻儿都被仇人泄愤给杀死,活着的意义只剩下了报仇。段兴救他性命,又帮他提升武功,黄裳也不傻,段兴想招揽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与其等着段兴说,不如自己光棍些,先提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段兴将面具摘下之后微笑道:“黄兄,你我年纪相差也不算太大,不如就做忘年之交,兄弟相称。你的大仇也正是小弟的大仇,不用黄兄自己去,此仇由小弟帮你便是。”

黄裳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道:“怎敢有劳尊主大驾,待黄某办完了事,必定来尊主麾下效力。兄弟相称可不敢当,坐一管家老奴就可。”

段兴完全不介意黄裳过于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态度,大笑道:“不瞒黄兄说,小弟帮助黄兄报仇也有自己的一份私心作祟。小弟想要一统江湖,黄兄的仇人也正是小弟的绊脚石。”

黄裳平静的神色终于动了一下,问道:“尊主已经是大理太子,如今又想要夺取宋国的武林盟主,不知尊主究竟意欲何为?”

段兴微笑道:“我心意,想来黄兄早已知晓,又何必多问?我只说一句,大宋皇帝给不了你的,我将来给你!”段兴掷地有声,黄裳终于不再平静,叹了口气道:“尊主可知,一旦兴兵动武,将来又是一番生灵涂炭,苦的最终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若我不动,难道大辽、西夏、吐蕃等国家也不动吗?”

“这……”

“黄兄,我敬重你的为人和学识,你也应该知道如今大辽、西夏等国家对大宋虎视眈眈,与其有朝一日被他们那些蛮子打的国破山亡,为什么就不能让与大宋交好的大理趁势崛起,一统江山?起码大理不会做那焚书坑儒的举措。”

这是第一个要招降的大宋臣子,段兴竭尽全力,定要一举拿下。不是黄裳不肯降,而是要黄裳死心塌地的帮助自己,只要有了第一个开头,以后的不要自己去挨个说,自有黄裳出面帮忙。

黄裳还要再说什么,段兴打断了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出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段氏祖上也曾是汉人,若我有朝一日真的逐鹿中原,荡平了外寇,我将认祖归宗,无论将来打下的天地有多大,有我在一天,这天下就还是汉家的天下!!!”(未完待续……)

ps: 兄弟们!若是觉得看到最后有了一丝热血沸腾的感觉,投票吧!点赞吧!打赏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绝世武功

() 黄裳终是被说服,跪拜就要行大礼。段兴一把抢了上来,扶住黄裳,语气温和的说道:“黄兄不必行此大礼,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以后当以兄长对待。”

所谓礼贤下士便是如此,段兴一而再、再而三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打动了黄裳,让黄裳心甘情愿的为段兴大业卖命。

古代文人最重掌权者能重视自己。刘备三顾茅庐,曹**倒履相迎许攸等等都是最典型的例子。

黄裳虽然自小习武,可一rì也没放下圣贤之书的学习,骨子里既有江湖好汉的血xìng,同时又具备了文人的清高风情。

解决了黄裳效力的问题,段兴心中呼出了一口气,问出最关心的一件事情。

“黄兄,此次闭关参悟武学,收效如何?”段兴期待的问道。

问到这个,黄裳自信的说道:“新武学还不够完整,正要请尊主点评一番。”

“不知新武学取名了没有?”

黄裳愕然,说道:“武功初创,还未取名,不知尊主有何高见?”

“既如此,不如你我先切磋一番,兄长再给新武功起个名字,可好?”

“大善!”

二人当即出了厢房,来到烟雨楼专门培养杀手的地下练武场。

虽然是地下,空气流通却很好,想来拓跋枫倒是费了不少心力。只不过段兴还是喜欢充满阳光的地方。心中不禁想起“万劫谷”,那里场地又大,地方又隐秘,真是藏匿人的好的地方。

“甘宝宝还在那里守孝,要如何悄然无声的占领那地方呢,真是伤脑筋。得想个办法,提前给她弄出来。有了……”段兴心中默默想到,突然灵光一闪,镇南王皇叔伟岸、挺拔、众女环伺的身影出现在段兴的脑海。

“突破口就在皇叔身上了!”段兴心情大好,对着黄裳说道:“黄兄,尽管先出招,让小弟看看黄兄新创武学的高明之处。”

烟雨楼地下演武场,占地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高达五十米,分成好几个区域,四周立起了无数的火把。有些暗黑的设施,段兴不知是做什么用途,想来无非是拓跋枫专门训练手下杀手用的。比如,有烧的通红碎石、长十米的钢刀路、数个钉板、还有各种铁链、铁铐、长针、黑布袋、水缸、火堆、皮鞭等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段兴表面镇定,心中却有些发麻,心中想到:“术业有专攻,这等事情交给拓跋枫倒是对了。”

若是让拓跋枫知道段兴的想法,定会大叫冤枉,拓跋枫关外大漠打熬出来的xìng子,有些时候杀人更喜欢正面击杀。偷袭什么的只是为了保证成功率而已,这里的设施倒有大半是拓跋枫招募的副手,江湖上素有“冷血残狼”之称的杀手西门吹血弄出来的。

这西门吹血也是具有传奇sè彩的一个人,年少之时本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少爷,后因被人觊觎家产,杀了全家,唯独自己逃了出来,惨遭灭门之祸。

此事发生之后,西门吹血xìn大变,拜入魔教长老恨无情的门下,苦练武功。魔教内部纷争不断,西门吹血却以无比的毅力忍过了初期的艰难困苦。武功有所成之后,杀了所有排在自己前面的师兄、师姐。

恨无情非但不以为怒,反以为喜,大肆赞扬西门吹血的xìng格。自此西门吹血成为恨无情门下的大师兄。有些后辈**想要学西门吹血的方式,干掉他,自己当上大师兄。但凡抱有这种想法的,都被西门吹血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自此再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大师兄的地位无人撼动。

后来,西门吹血虐杀成瘾,终于惹起众怒,连魔教内部都接受不了,将他赶出魔教。临走之时,西门吹血自残一只眼睛发誓,终此生要将魔教上上下下**jīng光。择人而噬的眼神像一头负伤的凶狼,让当时的魔教众人心中胆寒,“冷血残狼”的名号不胫而走。

再后来魔教想要将西门吹血杀了以绝后患,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原来他远走大漠,想要在大自然当中寻求武功的提升。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拓跋枫,二人以武会友,惺惺相惜,拓跋枫奉段兴之命成立烟雨楼之后,就邀请了西门吹血来帮助自己培养新一代杀手。

此时,段兴和黄裳站在演武场的zhōng yāng,凝势以待。拓跋枫、西门吹血和烟雨楼有资格来观看的杀手安静的站在远处观战。这也是段兴的意思,组织里有高手,会增加一个组织的凝聚力,让其他低层人员对组织更有信心。

隐藏身份对段兴来说不是问题,这些年,段兴主修“纯阳至尊功”,同时也没有落下“小无相功”的**。“小无相功”的博大jīng深之处就在于,连先天境界的虚影都可以说变就变,只是变化过后的虚影对自己的战斗力没有任何帮助而已。

段兴戴着阎罗王的鬼面具,一伸手,道了声:“黄兄请!”

黄裳也不客气,知道段兴武功早已入先天,当下催动气势,背后缓慢的升起一阵迷雾虚影。

“无空,你说你跟黄裳老头对了三招,就被人打败了。你可是接近一流高手顶峰的境界,那老头真有那么强吗?”

说话的是带着黑无常鬼面的西门吹血,此人经历数次大起大落之后,对凡事都是一副不在乎的心态。若非拓跋枫当初邀请之时说了烟雨楼会一统武林,即便两人关系再好,西门吹血也未必出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干掉魔教。

戴着白无常面具的拓拔枫,依旧是那副冷酷无比的声音说道:“莫要小看先天境界之人,一rì不入先天,就算不得上是高手。”

西门吹血掩藏在面具下的眉毛一挑,不服的说道:“你我在一流高手后期就成功激发了武道虚影,论资质也是万里挑一。黄裳老头就算武功比咱两人高,那也是年纪大的关系,等我入了先天一样能再三招之内打败他。”

无空早习惯了西门吹血的脾xìng,也不回话。西门吹血自感无趣,又换了个话题问:“你总说尊主武功高强,今rì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尊主本人,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等会你就知道了。”无空冷淡无比的回道。

西门吹血也了解自己朋友的xìng格,不以为杵,反而依旧乐呵呵的看着场zhōng yāng。不要被西门吹血表现出来的外在所迷惑,即使杀人之时,西门吹血也是说笑就笑,说乐就乐。可以一边用剑一寸一寸的刮下对手的皮肉,一边谈笑风生的与人喝酒听曲,冷血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烟雨楼三大奇异事情之一:xìng格不符的黑白无常两个副尊主相互之间神奇的保持了融洽和谐关系。

黄裳背后的虚影渐渐凝实,出乎段兴的预料,不是想象当中的各种鬼哭神嚎、白骨乱跑,而是庄严肃穆的道家法相。一本宽厚无比的道家典籍出现在虚影正中。

黄裳无风自起,双脚离开地面,朗声说道:“我以师父绝学融合道家文化,以自身经历演变无穷变化,武功包括内功心法、轻功身法、音波功、拳法、鞭法、爪功,是为一整套武学。这便请尊主指点。”

段兴大笑一声,气势骤然爆发,在段兴身后的呈现出一望无际的星空虚影。段兴赫然用“小无相功”推动了“斗转星移”功夫的运转。

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虽是一门内功心法,内容当中更多的是如何借力打力的功夫。创立此**的慕容龙城天资实在非凡,直接将内力和武功融入到一起,创立了这门综合xìng的绝世武功。

所谓绝世武功,必然都是内功和武学招式相配套,只是各侧重点不同,显示的效果就不一样。就如“降龙十八掌”也有自己的内功口诀,但更注重的是掌法威力;少林“易筋经”也有自己的武功招式,但它侧重的则是对自己身体内力的**。

所以**了几十年武功的乔峰,内力比才**了几年的游坦之强不了多少,但是双方打起来,乔峰能打的游坦之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绝世**者既可以单独练其中的内功或武功招式,又可以两个配套一起练,只要钻研好了,就是绝世高手,就可以晋升先天。这就是绝世武功的好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切磋

() 烟雨楼的一众杀手们,看到两边都显现出了先天境界标志xìng的虚影之时,大为兴奋。限于拓跋峰订下的规矩甚严,不敢交头接耳,却一个个眼珠瞪大了的看着即将交战的二人。

观看高手战斗,对他们也是一种增加武道感悟的机会。尤其是白银杀手们,除了少数是擅长暗杀技术,功勋积累从青铜杀手升级的以外,大部分还是一流高手。能够观摩先天高手的战斗对他们的修为提升有着巨大的帮助,虽然不可能人人都晋升先天境界。

“黄兄,本尊等着你呢,尽管放手攻来!”因为是在手下面前,段兴的称呼也变成了本尊。

烟雨楼里除掉拓跋枫、柳如烟和西门吹血以外,没人知道段兴的真实身份,大家都是只知道两位副尊主以上有个神秘的尊主,今rì是第一次得见。

至于还有一个知晓段兴身份的田宏良,一年前在执行一次任务的时候失手死掉了。有人说是田宏良沉迷酒sè,掏空了身子,身子当时一软被人一剑刺中了心脏;有人说是脚下一划,身子一歪,被对手一刀削去了脑袋;还有人说是被对方用暗器打中了道,身子一顿,被人用皮鞭卷住了脖子,窒息而死。

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死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突然一停,为什么突然停,说法纷纭,但总之是死了。消息传回烟雨楼,副尊主无空大为愤怒,亲自统领着大批杀手,将当时杀害田宏良的三流小门派,“奕剑门”杀了个鸡犬不留。并从中搜出了一本秘籍“奕剑术”。

“奕剑术”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写着内功“九玄**”,心法始於一、终於九,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

第二部分是武功招式,翻开第一页,写着八个大字“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后面讲的是如何料敌机先,其先决的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能制敌。就像下棋时要先明白棋盘那永恒不变的法则,才能永远占据主动。

整部功法玄而又玄,通篇都在讲人与自然的契合,并在功法的末尾标注,修炼此功,其jīng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其jīng义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品味。

这虚虚实实的讲解让拓跋枫一头雾水,出身北方的大漠汉子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整本书讲的是什么,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偏偏想练又无从头绪。连拓拔枫这样天资聪颖的人都看不懂秘籍,不怪乎“奕剑门”只是个三流小门派。

但是这种又有内功,又有招式的武功一般不会是一流以下的功法,拓跋枫看不懂,就拿了回来,等着有时间给段兴看看。

为田宏良报仇的事情就以“奕剑门”整个消失为结局收场。从头至尾,没有一个人对田宏良身为白银杀手,拥有一流高手的实力,却莫妙其妙的被一个三流小帮会杀死的事情表现出任何疑问。

“哗啦哗啦”的翻书声竟然从黄裳背后的虚影当中传出,虚影具化?!!!

段兴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黄裳。

黄裳微微一笑,似是知道段兴疑惑什么,出声解释道:“武道世界初步构建完成,正尝试下一步。”

“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不是应该扩张虚影世界,增加虚影世界的生命吗?”段兴心中升起了无数个问号,黄裳的理解和段兴对先天境界的理解完全不一样,段兴皱着眉头,道了声:“本尊有很多疑问,待得切磋完毕之后,再与黄兄探讨。”

“好。”黄裳不再拖拉,虚影书页一番,玄妙无比的身法在虚影书中不断闪现,看的人眼花缭乱。有想要观摩的杀手,却发现自己无论任何都看不清那具体动作,再想去看,便觉头晕眼花,丹田之内真气反震,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连忙收敛心神,转而去看黄裳。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但见黄裳身子左旋右旋天地旋,左踏右空平地旋。合手yīn阳为上旋,右踏左空旋不为。一时之间竟分出九个身影,各自左右挪移,横空腾转。“呼啦”一下,九个身影一起杀向了段兴。

此等分身之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真看呆了一众旁人。就连自诩资质万里无一的西门吹血也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段兴见猎心喜,大笑三声,脚踩易经八卦,身形一动,原地晃出数个虚影分向左右,让黄裳找不准真身。

黄裳微笑道:“看我的九宫八卦阵。”

九个身影分出八个各踩九宫八卦的阵眼,团团的将段兴虚影统统困在了里面。同时分出去的八个身影双手成爪,阵内真气回荡,八对十六只爪从八个方向分别袭向段兴,爪攻强劲不说,还伴生出强大的吸力,扯的段兴虚影都有撕裂的迹象。再看黄裳背后虚影,道术飞快翻页。从出飞出无数的骷髅在空中绕转。

明明应该是yīn气阵阵的样子,偏偏在黄裳的虚影当中带出一丝道的痕迹。仔细去看,甚至能感觉到骷髅飞转的轨迹隐含宇宙至理,让人生出虔诚的跪拜心情。剩下最后一个身影浮在半空,眼神紧盯着段兴化出的虚影,就等段兴露出真身,行那一击必杀。

“真是活见鬼了!”西门吹血明白为什么无空在黄裳手底下走不过三招的原因了,就算换成自己,黄裳此招一出,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自己绝对要晕头转向。若是之前没有见过此招,遑论三招,怕是一招就要被黄裳擒住了。其他杀手纷纷点头,这等绝技已经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层次。

拓拔枫平静的说了一句:“都好好看着,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众杀手纷纷再次凝神观看。

“九yīn真经在黄裳手中使来果然强大。”段兴心中默念道。

“凌波微步”停止施展,脚踩地面,段兴大喝一声:“给我转!”绝学“斗转星移”猛的使将出来,双手上下翻飞,连转三圈,转完之后双手合十,然后掌心相对,一点一点拉开。一个庞大的,几乎肉眼可见的气团在段兴双掌之间形成,并不断变大。气团带有强烈的磁场,甫一出现,就带起周边气流暴动。

段兴背后的无尽星空虚影也开始出现变化,原本是固定不变的星辰,按照一个神奇的,让人无法理解的轨迹开始转动。随着段兴再吼一句:“反!”双手扯着气团,左右旋转,上下移动,将八个虚影的攻击反向他们自己。

轰。

黄裳的八个虚影分别各自中了一爪,段兴仗着自己晋升先天境界的时间长,功力比黄裳深厚。使出了“斗转星移”当中的“反转决”,成功的破了黄裳这一招。

不,还没完全破解。

一股劲风突然从上方袭向段兴,早已等待多时的第九个黄裳分影趁段兴显出真身之时,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的打来。段兴想要躲闪,身体却被牢牢的上方爪风吸住,动弹不得。第九个分影无论是攻击强度还是爪心吸力都比前八个加起来还要强大,这才是九yīn真经心法配合武功展现出来的真正实力。

爪尖越来越近,段兴已经无法躲闪,黄裳平淡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洗脑

() 段兴背后的无尽星空虚影再次变幻运行轨迹,段兴双手招式再变,正手换反手,再转回正手,上下一拉,牵出一股长长的气流,一手迎向黄裳的“九yīn白骨爪”,一手贴着地面转了半圈。大喊一声“引”。

砰的一声响,黄裳无与伦比的“九yīn白骨爪”被段兴“斗转星移”当中的“牵引决”引向了地面。厚实的花岗岩地面被黄裳这一爪打出五米深的大坑。这要是放在外面,深度十米都挡不住。

段兴正要趁胜追击,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韦陀掌”拍向黄裳,冷不丁斜刺里又是一记爪风打向自己左肋,自己若不变招,势必挨上这一击。

右脚一转,段兴不想两败俱伤,“韦陀掌”转身拍向了黄裳分影。左脚顺势凌空绕了半圈,一脚踢向了之前的第九个身影,一心二用。

第九个身影刚才力尽,躲不开段兴这一脚,砰的一下被踢飞了出去。让人惊掉眼球的事情发生了,身影人在半空突然直接消失,除却袭击段兴的以外,其他的身影统统一起消失。难道第二击的才是黄裳的主体不成?

爪掌相对,轰隆隆的,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

二人交手的中间刹那间爆出无数散溢的真气流,向四散扩去。武功低一些的杀手被气流掀的东倒西歪,有那反应快的连忙往后闪躲,躲的慢的喷血倒地。拓拔枫和西门吹血内力一起涌出,联手布置了一层真气罩,抵御两个先天高手的真气外放。其他的一流高手见两位副尊主的样子,赶忙照葫芦画瓢也手搭手的联合防御了起来。

狂暴的真气流足足过了三秒,才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杀手们心有余悸的看着场zhōng yāng,之前观战之时,只觉得两位大人的功法玄妙,功力通天,没有其他感觉。直到二人正面交手,控制不住多余的内劲,致使四溢的真气打到了其他杀手,烟雨楼的众杀手才对先天境界高手的武功有了直观的认识。只是余波,自己就抵抗不住,万一正面给自己来一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段兴的大笑声从场zhōng yāng传了出来,“黄兄武功超绝,当今武林已难逢敌手。本尊今rì得黄兄相助,一统江湖无忧亦。”

黄裳微笑回道:“黄裳能有今rì,多亏尊主点拨,黄某愿为尊主的大业效犬马之劳。”

拓拔枫当先单膝跪地,喊道:“尊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烟雨楼众杀手纷纷效仿拓拔枫,跪地齐声喊道:“尊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段兴笑声戛然而止,咳了两声,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

看了刚才段兴和黄裳的切磋,西门吹血只觉全身热血沸腾,仿佛看到了武道前方的壮美、瑰丽的篇章。对从未蒙面的神秘尊主段兴,忠诚度刷刷刷的直线往上涨。见段兴发问,大声的喊道:“属下黑无常,拜见尊主。这是属下想出来的。”

烟雨楼对内全部用代号,不用真名,除了极个别的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以外。这样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杀手,另外一方面则是保护烟雨楼自己。很多杀手加入烟雨楼前,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犯了不少罪行,有主动犯罪的,有被迫犯罪的,还有一些武林正义人士为了挣银子的……若是这些人全部以真面目示人,烟雨楼立刻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这对烟雨楼的发展不利。

当然,所谓的代号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人,作为烟雨楼的二把手拓拔枫,对各个杀手的实际情况还是了如指掌,不为别的,就是防止别的组织jiān细混进来。对于这一点,所有的杀手都给予了充分的理解,资料掌握在组织老大的手里是必要的。很多杀手,就连段兴也不甚清楚。不是拓拔枫想隐瞒,而是段兴觉得自己只要知道几个主要的成员就可以,其他的相信拓拔枫会处理好。

按照现代管理理念,当老大的要学会放权,给下面人充分展现能力的机会。作为组织的老大,自己只要大方向上把握好,让烟雨楼按照自己想要发展的方向前进就可以。

段兴奇道:“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来的?”

西门吹血恭敬的说道:“这是属下曾经在魔教之时,听下面人说起的一些话,经过属下整理之后,想出来的。若是尊主不满意,属下再想一个。”

“恩……不用,这样即可。等铲平了魔教,魔教绝学你优先挑选一个。”

“谢尊主,祝尊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西门吹血大喜,魔教的绝学自己垂涎了很久,可惜一直没有学到,恨无情对西门吹血的武功传授一直有所保留。这也让西门吹血在魔教之时,别的没学会,马屁倒学了不少,成天总想着给恨无情拍好了,将绝学传授给自己。

听到后面那句话,段兴摇了摇头,说道:“有前面那个就可以了,后面那个以后莫要说了,听着烦。”

“是,尊主。”众杀手齐声呼应。

段兴本就是个军事迷,前世之时,就看过不少关于宗教和战争的书籍。刚才听他们喊口号之时,本想拒绝,然而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烟雨楼作为一个组织必然要有自己的成立目的,按照现代公司理念来说,那就是企业文化。光有一个厉害的上层领导人不行,自己武功如今是够了,可自己再能打也不能一个打几十万人。这就势必要有庞大的手下群体为自己统一江湖,甚至称霸中原打基础。

既如此,一个想要成功发展的组织必须要有一个好的企业文化。这可以让自己的手下清楚的知道我们的组织是做什么的,我们应该怎么做。有些类似洗脑,这也是许多宗教惯用的手法。一个重复加强语气的口号,有助于增加属下们的归属感。

“信仰!狂信徒!”段兴心里想着,就是得让自己的属下产生出信仰,这样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大业,抛头颅、撒热血,由被动化主动去战斗。

信仰谁?

神?

不!

要信仰自己,自己就是神!

“这样会不会太暗黑了些?”段兴心里有些犹豫,但是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用充满崇敬眼神看着自己的一众杀手们。段兴相信,现在只要自己高喊一句:“为了一统江湖,血洗武林!”这些杀手必然会舍弃xìng命,疯狂的去干。

“似乎也不是不好……”段兴想了想,就决定任由他们如此。

“听着,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做过什么。从今往后,只要你们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座,武功,女人,财富应有尽有,荣华富贵让你们享用不尽。”段兴决定趁热打铁,说点什么。

果然,段兴刚说完,下面杀手们崇敬的眼神瞬间变的火热,那眼里好像都能喷出火来。

“本座要一统武林,横扫中原,荡平蛮夷,远征海外。本座要让烟雨楼的名号响彻在这片天地之间,你们,将会亲自参与和见证一个伟大的奇迹诞生。”段兴边说,变将自己的虚影无尽星空不断的放大,整个影像占满了地下演武场。

杀手们的眼神从火热已经变成了炽热。

“但是……”段兴话锋一转,眼神凌厉的挨个扫过了地上的杀手。所有杀手都感觉自己一下子从火热的暖炉上掉到了冰窖之中,心底深深印刻上了段兴浩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睛,战战兢兢的看着段兴。

“跟了本座,必须要遵守三条帮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魔教聂大川

“一不可数典忘宗,背叛烟雨楼。二不可手足相残,算计帮内兄弟。三不可滥杀无辜,残害妇女、老幼。只要你们做到以上三点,今后你们但有仇人上门,烟雨楼为你们统统摆平。本座就是你们最大的靠山。”

众杀手的心情大起大落,仿佛又被人从冰窖之中拉回到了火炉之上。眼神再次炽热的看着段兴齐声连喊三次道:“尊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尊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尊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段兴这番激励士气的话,听来有些像江湖大佬跟新近小弟打包票一般,无非就是有事,大哥罩你,只要你跟了大哥,大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道理浅显,却也是最实用的。比起段兴跟他们说其他大道理有用的多。不用段兴满口大义的乱讲,这些混江湖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段兴说的安全、财富和未来。段兴几句话又是帮规制度,又是财富美女的,杀手们对从未见过面的尊主印象爆棚,一时气势如虹,喊声震天,当真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

“黄兄,为何你的武道虚影能发出声音?”

段兴和黄裳之前一战,两人对招一刹那就知彼此都保留了实力,干脆收招言和。真要想酣畅淋漓的大战,地下密室不够二人打的。反正将来有的是机会。高手过招,只用一招便能大概了解对方的武学到了什么层次。

“只不过是个小技巧。尊主当知道虚影是体现一个武者武道修途的影像,属下的自创武功当中有音波功,因此虚影当中便能体现出来。”

“那岂不是黄兄的虚影也可直接参与战斗了?”

“哈哈,那倒是不能,这个有些类似障眼法。虚影发出的声音不过是利用音波功的特性,本身是没有任何威力的。最多是让对手心里上产生震撼而已。”黄裳详细的解释着。

“原来如此。”段兴恍然大悟。

“黄兄,三日后,烟雨楼对魔教第一战,不如你我同去观战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三日后。魔教成都分舵。

聂大川最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自从八年前担任魔教成都分舵舵主以来,自己尽心尽力,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的找小妾。捞银子。一直遵守魔教低调、藏匿的准则。从未与人有过纠纷。

就算偶尔去成都最大的青楼“红怡楼”找姑娘的时候,被人用大把的银子抢走了最漂亮的几个台柱子,自己也从没有生过气。翻脸与人动手。

最多最多也就是背后派人使闷棍子,将人敲昏,手脚绑上几个大铁链,然后装到麻袋里扔河里去喂鱼。其他的坏事真没有做过。

若是还有,那只能算是从发善心、走大义的角度出发,将那死了人的家产全部给收了。天地良心,人家当家挣钱的被自己小弟弄死,留下孤儿寡女的,那么多的财产多危险啊,定然会被居心不良的坏人所觊觎,自己纯粹是为了帮助他们才派人去接管那些财产的。不是接管,是保管。

虽然去保管财产的过程并不顺利,不是堵门,就是杀人,甚至灭门。但是这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都是手下小弟们干的,自己真的是为了帮助那些个孤儿寡女的……孤儿要是男的就卖到青楼吧……不是,是送到青楼吧,那里的女人多,教育环境比自己这里都是男人的环境好多了。

剩下的妻妾、女儿什么的,自己辛苦一下,就替那个死去的倒霉鬼照顾照顾,谁让自己这么善良,看不得人家女子无依无靠,哭的死去活来呢。

自己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身体还算强健,每次在床上都能保证半个时辰以上,杀的后院那些女子丢盔弃甲、一泻千里……错了,是让那些自己收留的女子们**极度欢愉,让灵魂升到无上美妙的云端,享受人世间最高尚、最美好的运动快乐。而且每次都要三个女子一起享受。

这多亏了自己十多年前救的一个天竺和尚,自己那一日喝得酩酊大醉,路过一个胡同,看见躺着要死不活的老和尚,一时兴起,去摸遍他全身看是否有值钱的佛珠……又错了,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的救。

结果这和尚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声音嘶哑的说道:“救……救我。”自己见他已经奄奄一息,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干脆一掌拍死了他,祝他早生极乐世界。

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觉得做了一件莫大的好事,轻轻的跟他说道:“不要感谢我,你们和尚不是就想去见佛主吗,我帮助了你,你只要在佛主面前给我说上几句好话,让我下辈子投胎在富贵人家就好。”

说完之后,就将他的眼睛合上,从他怀中摸出一本功法《小欢喜阴阳合欢术》。既然他为了感谢自己将这本书送到了自己手上,自己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这是他的一番好意。为了能让他安心,自己也只好含泪收下了他临终时送的这本佛家秘籍。

自从修炼了那本秘籍之后,自己这床第间的功夫与日俱增,当真是愁断了心肠。和尚,虽然你为了感谢我送你去西天极乐世界,送了我这么一部功法,让我增加了能力。可是你可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每天都要去让那些可怜又可爱的女子们高兴、满足,我很辛苦的!

后来那些女子都承受不了,自己又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新的孤儿寡女,哪怕是大街上若是有过路的漂亮女子,自己也会觉得她深处人世间的磨难当中,非要将她带回府上拯救不可。

女子多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自己要养活这些可怜的女子,就要让他们吃好,穿好,这就每天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幸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每当困难的这个时候,手下小弟们就会告诉自己又有哪个富贵人家的家主被人杀害了,或者是主动求自己去帮助他们管理财产。

多亏这些好心人的帮忙,这些年,自己才能一直行善,不仅从**上、精神上、甚至生活上都能满足这些孤苦无依女子们的需要。

和尚,我心底如此善良,相信你在西天极乐的世界也会感到欣慰的。

再过几年,自己也要从魔教退隐了,上头已经发话好几次让自己腾出位置给年轻人。唉,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回家,我怎么还能活下去呢,尤其是还有那么多可怜的女子需要自己去照顾。自己还好,省吃俭用一些也能糊口度日,可是那些女子怎么办,为了她们,我也要在退隐之前多挣些银子。

“难道是最近小弟们去弄银子的动静大了,引起一些武林正义人士的注意力了吗?”

聂大川按住这几天一直在挑的右眼皮,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多年了,在自己当年与人相斗争夺舵主之位时,有过这种感觉以外。这些年自己韬光隐晦、养尊处优,早就没了这种让自己感觉仿佛马上就要刀光见血的心惊感觉。

“还是说自己真的老了,开始知道什么叫害怕了?”

聂大川皱着眉,不断回忆这阵子是不是因为捞钱捞太黑了,无意中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想不出来,还是回去找昨天那个歌姬放松一下心情吧,可能是上面总让自己让位置,压力太大的关系吧。等干完这一年,就回总部去混个长老的位置安心养老。”聂大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

正起身要往外走,手下一个小弟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哭喊道:“老大,大事不好了。”

聂大川横眉一竖,怒喝道:“好好说话!”

“有人……有人来砸场子了!!!”(未完待续……)

ps: 聂大川双膝跪地,哭着说道:“各位书友,新的周一到了,为了我那上百个可怜的女子,推荐票,月票,打赏,点赞……统统打过来把,养活她们不容易啊!!!谁给我支持,我就祝他马上有妻妾,马上有美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演技浑然天成

“娘的,哪个王八蛋敢来我们堂口生事。哼哈二将哪去了?”聂大川抓起报信小弟的脖领子问道。

“二位香主……二位……”小弟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

“娘!”聂大川一个大耳括子将面前的小弟扇飞,地上滴溜溜的转着两颗小弟被打掉的牙齿。

聂大川咬牙切齿的问道:“说,那两个兔崽子是不是又去赌博喝酒了?”

被扇飞的小弟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说道:“老大英明神武,智慧通天,直如诸葛孔明转世,我对老大的敬仰犹如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滚!赶紧去把那两个兔崽子给我找回来。”

小弟如获大赦,连忙往外跑,刚出了门口,“碰”的一下又倒飞回了大堂。

正戴上一副铁手套,准备出门迎敌的聂大川眼神一凝,心道:“这么快打上来了?今日恐怕无法善了了。黑无常!?”

“阁下何人,怎的擅闯我惊雷帮,莫非是欺我惊雷帮无人否?”聂大川气势大涨,双手握拳,双眼凌厉的看着脸带黑无常面具的西门吹血,冷声问道。

“人人都说惊雷帮帮主聂大川为人最是心思缜密,凡事谋定而后动。不止杀人灭门,夺其家产和妻妾,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要一查再查,确认对方没有后台再行下手。就连强抢民女这种没有技术的活,也要派人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生怕抢错了人,惹上麻烦。而且……”

西门吹血故意的顿了一下,想从聂大川的眼神里看到惊讶、恐惧、害怕等种种情绪,可让他失望的是,聂大川脸上表情毫无变化,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故事。依旧冷厉的盯着自己。

“而且为人心狠手辣,杀人灭门从来不留活口,就连一只鸡都要带回来杀了吃……我说的对吗?魔教成都分舵舵主聂大川!”

聂大川神色不变,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时。瞳孔变大了一点点。但那也是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恢复正常,就连眼眶都来不及反应,外人更是无法分辨。

“我不知道阁下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我聂大川自建立惊雷帮以来。素来行侠仗义。扶贫济困。纵有那些许杀人夺财的名声,那杀的也都是贪官劣绅,夺的家产也是不义之财。钱财早已派人散发给了贫苦老百姓。这乡里八亲的哪个没有受过我的恩惠。哪个不知我聂大川的为人,阁下休要血口喷人。”

说完话,聂大川满脸通红,怒火直冲发冠。手一指西门吹血,义正言辞的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可知今日打上门来,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再不收手,就会引起百姓怨怒、武林公愤。念你被人蒙蔽,不知我聂大川是正义的化身,我姑且饶你一命,还不快速速退去?”

西门吹血“……”

后面跟进的杀手“……”

站在远处用神识探向这里的段兴赞叹道:“人才啊!”

“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尊主怎的还认为他是人才?”黄裳不解的问道。

作为一个具有武人血性和文人傲骨的黄裳完全不理解段兴的想法,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聂大川的鄙夷、厌烦之情。在黄裳的思想里,像聂大川这种人就应该乱刀分尸,尸体还要扔大街上去喂狗,杀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任何人都有他称道和擅长的地方,用的好了,小人物也会在关键时刻发挥大的作用。”段兴拍了拍黄裳肩膀,继续说道:“要学会看清一个人的价值,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

黄裳想了想了,叹了口气,由衷的说道:“尊主年纪虽轻,却已有大器之像,属下佩服。”

“黄兄谬赞了!”

聂大川表面气势如虹,实际上内心怕的要命。不断的在心里骂道:“那两个兔崽子怎么还不到……等回头老子非要揍死他们,扒了他们一层皮不可。”

西门吹血冷哼一声,懒得再跟聂大川废话,准备直接动手之时,外面响起两个人的声音。

“哎呦,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来帮会正事,呃……让本香主教训教训他,我要让他……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个喝多了,说话舌头都打卷的男子边打着酒嗝边摇摇晃晃的往里进。

另外一个有些怒意的男子声音响起:“就你喝成那个样子,还想跟人动手,不被别人揍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就算不错了。早告诉你,不让你喝酒,把钱给我拿去赌一把,你就是不听。这来外敌,你喝成这个样子,看回头帮主怎么收拾你的。”

二人结伴往里进,门外的杀手因为没有接到命令,特意放了二人进来。二人进来一路上看满地躺着的都是自己帮会人员,喝醉的也酒醒了三分,还在因为赌钱输了的也不敢大声说话,在一众杀手冰冷的目光下小心的来到了帮主聂大川的身旁。

赌输的男子轻轻的在聂大川耳旁问道:“帮主,这伙人好像来者不善啊。”

“是啊,咱们要不要准备跑路?”喝醉的也迷迷瞪瞪的问道。

聂大川气的恨不得一人一掌,给这两香主拍死。什么东西,平常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关键时刻就想着要逃跑。聂大川绝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外面围了杀手太多,二人跑不了,所以才乖乖来到自己身旁。不然,以他两的性格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人都到齐了吧?”西门吹血冷冷的问道。

“哼!小子,你刚才没有听到我聂某人的说话,趁我没有发火之前,赶紧退去,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等我施展绝世武功,你们在这里的一个都跑不了。不过,我聂大川最是喜欢‘以德服人’,有什么话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你们有什么请求也可以如实说来,兴许我一高兴,会同意也说不定。”聂大川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神情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好像是在施舍西门吹血一样。

西门吹血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姓聂的,你也太能演戏了,不去当戏子真是白瞎你天分了。想当年,在魔教之时就听人说起你聂大川装傻充愣的本事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然了不得。”

聂大川眼神一紧,问道:“你是魔教中人?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聂大川心中了然,以为是自己长期占据了成都分舵舵主之位没让出来,所以魔教有人不满,故意派人来杀自己的。

自知失言的西门吹血,也不答话,手一挥,身后众杀手们呼啦一下,举起手中兵器都冲了上去。

聂大川大吼一句:“看我绝世神功。”双手运劲前推,一股浑厚的内力从双掌中挥出,掌风推的两旁茶几桌椅都飞了起来,直向杀手们打去。

这是一流高手!

西门吹血心中给聂大川做了个评价。

“再接我一招!”聂大川吼完,一手一个抓起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位香主,带起两道劲风砸向了奔到身前的烟雨楼杀手。

“我x”“我曰”二人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碰的一下,跟前冲势头太猛,来不及躲闪的杀手们撞到了一起。

聂大川第三吼:“受死吧!”气势再次一涨,双手画个大圈,脚下起风,显然是酝酿大招的节奏。

众杀手们凝神以待,做好了防御的架势。就连西门吹雪也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看着,想看看这个具有一流高手实力的聂大川有何本事。

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聂大川一转身,带起一股灰尘,两腿撒丫子的跑了,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螺旋爆破拳VS旋困的无奈

烟雨楼的众杀手看着仅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窜出大堂,从后门跑掉的聂大川,各个目瞪口呆。

西门吹血呆了半响,说道:“真是极品人渣,不服不行。”

聂大川逃出大堂,头也不往回看一下,直接飞身踩上围墙,就要往外跑。想起还留在后院的上百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心中就不断的滴着血。“那可是我多年收罗的极品啊!”心中长叹一声,身形动作却不见一丝迟疑,几个起落已经翻出了院墙。

刚一落地,聂大川就停下了继续逃跑的步伐,看着前面戴着白无常面具的拓跋枫,感受着对方身上不亚于自己的气势,冷冷的说道:“魔教里没有你们这号人物,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拓跋枫一向很冷酷,冷酷的都不愿意说话。“刷”的一下,寒光闪过,拓跋枫拔出长剑,以急速破空的速度刺向了聂大川的喉咙,用行动回答了聂大川的问话。

剑又快又疾,只是瞬间,一抹鲜红飘过,聂大川的肩膀上飞溅出了通红的鲜血。

早在看到拓跋枫之时,聂大川就已经暗中戒备,气势也提高到了顶点。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剑速太快,自己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也没有完全躲过去,竭尽全力也只是避过了喉咙被人一剑刺穿的下场,肩膀却是中招了。

没能一剑杀死对方,这在拓跋枫的意料之中。若不是段兴刚来指令。要生擒活捉聂大川。自己隐身一旁,伺机给聂大川来上一下,如今就绝不是聂大川肩膀中招这么简单的结果了。

见聂大川躲了过去,拓跋枫身形一转,招式变换,横切一剑,对着聂大川脖子削去。

聂大川脚往前蹬,借力将身子使劲后仰,同时双手上架,想用铁手抓住拓跋枫的剑。

岂料拓跋枫手腕一抖。横切的一剑在聂大川手上一点。便弹了起来。身体突然跟进,剑招临时变换,从横切改为从上而下的竖斩。

聂大川大吼一声:“给我破。”双手手腕相交,灌内力于双拳。“叮”的一下。双拳成十字形架住了拓跋枫的剑。

正准备将拓跋枫的剑绞断。拓跋枫暴起一脚踢到了聂大川的身上,身子后退,顺势将剑抽了出来。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又是一剑刺来, 这次目标是聂大川的眼睛。

聂大川想不到拓跋枫反应如此迅速,猝不及防之下,被拓跋枫一脚踢的连连倒退,心中惊惧不已。自己一双铁拳当年打遍魔教香主以下众底层,鲜有输的时候。这次,先是被带着黑无常面具的人吓跑,如今又被这个白无常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真是气煞了自己。

眼珠一转,聂大川气运丹田,身子站得笔直,同时双手往上一伸,大喊一声:“我认输!”

“咚”的一下,地面一震,聂大川跪了下来,拓跋枫的剑刚好停在了聂大川的头颅上方不到三尺处。

“这位大哥、大侠、祖宗,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四、五个孩儿,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大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聂大川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千两面值的银票,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拓跋枫。眼神清澈、干净、透明,中间又透露出哀伤、求饶的信息。

拓跋枫左手将银票拿起,看也不看就揣到了自己怀里,就连拿钱的姿势也是冷酷非常,干净利索。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只是拓跋枫收了钱,拿剑的右手却是纹丝不动,依旧稳稳当当的将剑悬在聂大川的头上。眼神依旧冷酷无比的看着聂大川。

阅人无数的聂大川只是一眼,就从拓跋枫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同的内容。“还有没有?”这是拓跋枫的眼神传递给聂大川的意思。

“这个贪心的王八蛋,真是从地府来的,祝你早日下了地府,去做孤魂野鬼。”聂大川心里咒骂着,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手再一次伸进怀里,掏出数张面值一万的银票,双手哆哆嗦嗦的递了上去。

依旧是那么酷,依旧是帅的毫无瑕疵,拓跋枫一伸手,用极快的速度将钱放进自己的怀里,眼神再次盯着聂大川看。悬在聂大川头上的剑没有丝毫要拿走的意思。

聂大川欲哭无泪,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混蛋,定是上辈子穷鬼投胎转世来的,我怎么就点背,碰上这么一个拦路的穷要饭的。看在我大仁大义的、侠义为怀的份上,我忍了……”

再一次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聂大川小心的将盒子打开,顿时宝光四射,一对“九彩玉明翡翠龙珠”射出晶莹的霞光,在盒中安静的躺着。

看到这对翡翠龙珠,聂大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哭着对拓跋枫说道:“大侠,这是我最后的珍宝了,你……你要好好爱护他,要像对待孩子一样爱护他,要像对待情人一样呵护她,要像……”

话没说完,拓跋枫左手一甩,连珠子带盒子瞬间消失不见,不知被拓跋枫收到了哪去。

拓跋枫握着剑的右手终于动了动,就在聂大川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剑只是往上太高了一尺,又不动了。看着拓跋枫投过来询问的眼神,聂大川哇啦一下大哭起来,边哭变磕头,说道:“大侠啊,小的真什么都没有了,你再要东西,我只能脱裤子了。”

哭的那个凄凉,哭的那个撕心裂肺,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跟着落泪。拓跋枫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聂大川,遗憾的摇了摇头,收起了剑,慢慢转身。

聂大川依旧嚎嚎大哭,身上没有任何气势波动。可就在拓跋峰完全转身的一刹那,聂大川毫无任何征兆的,一双铁拳之上覆盖了淡淡的内功真气,赫然是只有一流高手中段以上才能具备的,真气外放的初始化表现。

卷起两道螺旋气流,音爆之声不断炸响,聂大川赖以成名的绝技“螺旋爆破拳”轰然使出,狂暴的打向了拓跋枫的后心。此时聂大川神色阴狠,眼神冰冷,哪还有刚才哭的像个孩子般的样子。

然而,聂大川想象当中拓跋枫内脏碎裂,喷血倒地的场景没有出现,自己刚一起身出招,拓跋枫便原地跃了起来,一下躲过了自己必杀一击。

聂大川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就看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将自己夹在了中间,跃到空中的拓跋枫头下脚上,双手持剑,以急速旋转的状态向自己头顶袭来。

聂大川想要闪避,却怎么也挪不动身子,周围的大风强有力的困住了自己,自己除非功力远远高出眼前戴着白无常面具的人,否则就破不开他营造出来的围困气场。

这围困人的招数可是拓跋枫当年输给段兴之后,苦心专研捉摸出来的,只是等拓跋枫研究出来,信心满满的想跟段兴再切磋切磋之时,发现段兴已经晋升先天了,这招也就失去了意义。

对上功力差不多的还能困住,对上先天高手,对方气场一出,自己这算是伪气场的困阵立时就要告破,这招拓跋枫起名“旋困的无奈”旋,指的是接下来的必杀招。困指的是将对方封锁住。无奈是因为对上先天高手就没有效果。

一点火花因为剑和空气的急速摩擦,而在拓跋峰的剑尖处燃起,聂大川的脸色变得严肃认真。轰,稳稳的一流中段高手的气势全面爆发出来。生死关头,终于见得聂大川的真正实力。上衣被震碎,露出了聂大川八块腹肌,肌肉分明的上身,鼓鼓的肌肉下面,充满了性的力量。

“螺旋冲千流!”聂大川狂吼一声,双脚踩碎了地面上的石板,头发根根直立起来,双拳向上打出了自己出道至今,唯一的全力一击,但见两道龙卷风呼啸着从聂大川双手飞出,义无反顾的对上了拓跋枫从天而降的巨大旋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奕剑术

爆裂的石板碎裂飞溅,飞沙走石的场景整整持续了十多秒才渐渐止歇。

烟尘散去。聂大川头发散乱,双手戴的铁拳套“卡擦”一声,从中间断裂,分成四块掉到了地上。仔细看去,聂大川的双手正轻微的颤抖不已,显是遭到了重创。再看聂大川的胸口,正中间出现了一点殷红,随后殷红慢慢变大,通红通红的鲜血从胸口汩汩的淌了出来。

聂大川也不给自己止血,背对着拓拔枫说道:“阁下好俊的功夫,聂某自叹不如。只是聂某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在杀了聂某之前讲明原因,让聂某死个明白。以阁下的功夫来看,颇有些类似前几年盛名江湖的杀手无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说完话,聂大川慢慢的转了身过来,眼神炯炯的盯着拓拔枫看。

拓拔枫的袖口破碎,脸上的面具也出现了一丝裂纹,身上其他地方倒也没有什么伤痕,当不得大碍。转过身来,拓拔枫冷酷无比的说道:“尊主有令,饶你一命。以后叫我白无常使者。现在,跟我走。”说着,手腕一震,宝剑“嗡嗡”作响,剑尖斜斜指向了聂大川的脚步,意思清楚无比。

不走,就废了你。

聂大川无法,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低着个头,跟着拓拔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原地。只是他是那不断打转的眼珠,似乎说明了聂大川心里的想法绝不像他表现出来恭顺的样子。

……

何谓“遁去的一”?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段兴翻看着拓拔枫交给自己的《奕剑术》。认真的领悟着。古人算卦之法分两种卜和筮。卜主要是用龟甲起卦,筮主要是用蓍草起卦。而古人一般认为大衍之数为五十,所以筮的起卦方法是取五十根蓍草表示天地万物,留一根不用,表示天地未生前的太极,只用剩下的四十九根蓍草起卦。

看着有些迷糊,段兴干脆用穿越前的现代方式去理解:按照科学家的解释,宇宙最初是静止并且恒定不动的,算是各种力量相互制约的结果(假定有五十种力量),以维持宇宙的恒定。这个宇宙且称之为先天宇宙。突然。在某一天,宇宙在中心处发生了大,然后我们所看到的、了解的就是一个正不断扩大面积、运动中的宇宙。

假设宇宙的、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其中一股力量消失了,导致本来五十个力量的平衡被打破。剩下了四十九个。而这四十九个力量因为不再平衡。所以开始扩张、变化。产生了运动的宇宙,暂时将这个新生成的宇宙且称之为后天宇宙。后天宇宙的力量发生了变化,因为运动后的四十九和最初的四十九是不同的。由于它在不断运动,它可以相互融合、抵消……最终变化到无穷。所以它的力量就不等同于先天宇宙的力量。

只有那股遁去的力量是宇宙最初的力量,那就是遁去的一,它是恒定不变的。而那股静止的先天宇宙的力量,也就是遁去的一,虽然我们找不到了,但是它却客观、真实的存在于运动的后天宇宙中。如何寻找它,就是靠剩下的四十九股不断变化的力量,推演寻找。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因为遁去的一就在后天宇宙当中,他们彼此还有联系。

这样就很好理解什么叫遁去的一,又应该按照什么样的方法去寻找。

理论解析出来,段兴再学习《奕剑术》,速度可谓是突飞猛进。书中什么要感悟自然,契合自然之类神神叨叨的话,在此时的段兴看来,无非就是告诉学习此功法的人应该注重去研究后天的四十九,进而推导出遁去的一。而不是一味的专研遁去的一,而忽略了正在演化的四十九。没有四十九的学习,就永远也练不出《奕剑术》的奥秘,施展绝世武学“遁去的一”。

“奕剑门”成立了许多年,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明白修炼《奕剑术》的要诀,从掌门到徒弟,从头到尾都练错了。忽略了关键的四十九,上来就去寻找“遁去的一”,那要是还能练出名堂来,除非是“遁去的一”自己出现。

“这《奕剑术》更多的是要先知先觉,对武功招式没有具体要求,注重的就是对气机、对敌人心里的把握。要是能想办法融入到‘六脉神剑’当中,那可真是天下无敌了。”段兴心中想着两个绝学融合的可能性,低声自语道。

“尊主。”拓拔枫在门外叫道。

“进来吧,拓跋兄弟。聂大川开口了吗?”据聂大川的左膀右臂“哼哈二将”交待,聂大川这些年通过各种非法手段和途径,聚敛了巨额的财产,多了不敢说,最少几百万两的银子还是有的。这让段兴下决定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聂大川的钱弄出来,几百两万银子对于段兴打天下的作用太大了。

“还没有,口风严实的紧,西门吹血正想办法呢。不过,他倒是透露出想投靠尊主的意思,并且表示愿意为咱们当先锋,跟魔教对着干,只是有个要求……”

“要求就是不动他的钱是不是?”

“是的,尊主。”

“告诉他,现在投靠已经晚了,只靠这一个作为交换条件不够,让他再扔出点筹码出来。不然就弄死他,反正我们得不到,他也别想活。到时候便宜了别人,我们还有机会抢过来,他就只能去找阎王爷诉苦了。”

“是。”

整整三天,嗜虐成性的西门吹血一夜没有合眼,换了三百六十个花样来折磨聂大川。可聂大川咬牙忍了过去,硬是不说自己将钱藏到了哪里。让西门吹血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撬开聂大川的嘴。

一开始,段兴是想招揽聂大川,可聂大川听说段兴想要对付魔教,便开始装傻充愣,死活不同意。在聂大川看来,自己是死定了,区别是被段兴杀死,还是背着叛教的名义死。反正都是死,不如博个好名声。这完全就不是聂大川平时的做事风格。

段兴懒得研究聂大川是因为什么突然改了性子,既然不愿投降,那也行,把这些年攒的钱统统拿出来,就可以走人。可聂大川不知怎地,这次倒是一根筋干到底,说什么都不行。

作为先天高手的段兴,已经不差那一个两个的一流高手做手下,他看中聂大川的无非是性格够隐忍,为人够厚黑,这样的小弟正是自己目前缺少的手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老大不方便做的,就需要这样的小弟出马。可聂大川不给面子,段兴干脆将他下了烟雨楼的牢房,让西门吹血亲自“伺候”他。

万万没有想到,聂大川既然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虽然这个惊喜对段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一向以卑鄙、无耻闻名于成都大街小巷的聂大川竟然像个爷们般,抗住了西门吹血的诸般酷刑,这让段兴的计划一下耽搁了下来。

干掉魔教的事情是大事,不能为了一个聂大川就耽误整个计划的进行。

“还有,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聂大川还不松口,直接做掉他,明日出发扫荡魔教其他据点。”段兴平淡的说道。

“是,尊主。”

烟雨楼封锁了整个成都地下势力,到目前为止,魔教成都分舵被烟雨楼清理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江湖之上。

送走了拓拔枫,段兴合上《奕剑术》的秘籍,想起来了大哥乔峰。心中想道:“不知大哥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西域圣女

一个多月后,一处神秘的大殿。

“启禀圣女,据探子回报,中土魔教近日屡遭不明势力袭击,西南一带的魔教势力已经被屠戮一空,魔教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西南的掌控力。”一个面目粗犷,身形魁梧,脸型似西域夷人的大汉正单膝跪地,对着大殿之上高坐着的女子报告。

但见大汉体格壮硕,即使半跪在地上也有一米多高,一头毛寸配上圆睁的大眼,给人充满了压抑感。这本应是英雄豪杰一样的人物如今却像个下人般,不敢抬头说话。

堂上的女子身着白色的高档丝缎裙,有着瀑布般柔顺的披肩长发,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金镶珍珠手链,腰系丝攒花结长穗网绦,脚上穿的是一对软缎靴,整个人似绝色佳人皎如秋月。再看长相,但见绝美胜花,肤如凝脂,容光照人,端丽难言,更是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若是段兴在此,必定会发现此女比有神仙姐姐之称的王语嫣还要美上三分。白皙赛雪的丝绸裙上,在胸口位置处还有一朵红色的火焰印记,明亮非常。

细细看去,女人似乎天生就有那种倾倒众生的气质。绝色倾城,双颊胜花,眼波似水,天女下凡莫过于此。不仅给人秀美清丽,端庄典雅,气度清华的感觉;不经意之间又发现女子娇美旖旎,高贵俏美,不可逼视;但再细细感觉,又是风华绝代,风姿卓越。仿佛集合了天下所有女子最美的地方。真可谓是是天下少之又少的清秀而又娇美的绝色美人。

女子吐气如兰,轻声说道:“可查出是哪个势力了吗?”说话声音很小,可偏偏让人听的一清二楚,这绝非是错觉。能有这种效果,只能说明一件事,女子武功深不可测,内功真气可以随意的通过说话之间的空气流动,将声音一丝也不浪费的传到需要听自己说话人的耳朵当中。

“回圣女,根据当时逃生人的描述和咱们收拢的中原高手推测,应该是这几年新崛起的杀手势力‘烟雨楼’。”大汉恭恭敬敬的回道。只是在说起中原高手之时。眼中一抹不屑之色闪过。因为是低着头,掩饰的又很好,旁人很难看清大汉的表情变化。

“烟雨楼?他们不是只接杀人的任务吗,怎么还跟魔教对上了。难道说他们那个神秘的尊主出现了?”圣女微一蹙眉。就想了个答案出来。此女子不止长相容貌堪称绝世美人。就连智商也是高人一等,转念一想,答案就**不离十。

“圣女的智慧如天上的太阳。照亮万物,让黑暗无所遁形。正是‘烟雨楼’的尊主出现了,脸带中原传说中的,掌管地府的阎王面具,武功听说很高。”大汉说到‘高’字的时候,脸上再次闪过不屑的神色,若不是教规森严,报告情况必须一五一十,如实回答,指不定大汉还怎么说呢。

圣女对大汉赞美的话无动于衷,仿佛只要自己猜的必然就是对的。想了一会,继续问道:“中原魔教可有反击动作?”

“暂时还未有大的行动,魔教精力主要还是放在了跟我们对峙上。西南那里连接大理国和吐蕃国,魔教在那的实力发展本来就不是很顺畅。以前还有个长鲸帮控制了所有渡口的生意,魔教更是寸步难行。如今西南的势力被人拔出,魔教反倒省心了不少,将残余的人手收拢起来后,对我们在江南的教徒进行了大规模的围剿。幸好有圣女拉拢的那些个中原高手,他们利用自家门派替我们的教徒进行掩护,让我教损失降到了最低。”

“那魔教退缩,‘烟雨楼’的反应如何?”

“好像是在巩固新占有的地盘,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速派人去联系‘烟雨楼’,就说我要跟他们谈合作的事宜。告诉他们,若是他们人手不够,我们有!只要他们能够继续进攻魔教,牵扯魔教的精力,等我们大事一成,就许给他们无尽好处。如果……”圣女沉吟了半响,说道:“如果他们有诚意的话,我可以去找他们尊主谈。”

大汉此时顾不得上下尊卑,听到圣女要亲自去谈判,抬起头,着急的说道:“圣女,您可是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不如让我去吧。”

圣女神情不动,语气却是坚决无比的说道:“耶菲提,我意已决,快去准备吧。”

“是,圣女大人。”

名叫耶菲提的大汉躬着身退了出去,到门口之时,直起了腰将门关上。那完全展开的身高足有八尺多高,竟是比列旺还要高出半头。

空旷的大殿内,圣女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眼神流转,轻声念道:“几年不曾露面的‘烟雨楼’的尊主……带着面具……刚出现就对魔教开战……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

“哈哈哈,我列旺大爷回来了!”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大理城门口,让一众守门的卫兵紧张兮兮的看着剃了个光头,**着上半身,浑身气势暴虐的大汉。还有他身后跟着的上百个匪气漫天,一脸横肉的肌肉男。

“呔!你……你等是何人,可有……可有通关文牒?”守门的卫兵在队长威胁的眼神下,颤抖着,一步一步的举着长枪上前,心惊胆战的问出了这辈子他觉得最危险的话。

列旺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跟自己说话,身高只是刚过自己胸口的小兵,裂开大嘴说道:“小子,这个你认识不?”说完,扔了一个腰牌给小兵。

小兵战战兢兢的双手捧着腰牌一看,上书一个大大的金漆字“兴”,右下角有亲卫二字。

看到这个腰牌,小兵眼神一下发亮,也没了刚才害怕的样子,激动的说道:“不知是太子殿下亲卫,还请进城。”

列旺得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肌肉男们,满意的发现了他们眼中的崇拜神情。转过头,趾高气扬、摇头晃脑的当先进城。一众肌肉男也抬头挺胸的鱼贯而入。

众人走后,守城队长一把拉过小兵,厉声问道:“怎的放他们进去了?”

小兵回道:“队长,那是太子殿下的亲卫军啊,就是在南边杀的蛮人大败,威名八方的耀殿军中的精锐,还是精锐中的精锐,才能有机会成为的太子殿下亲卫。哇!太羡慕他们了。”

队长狐疑的看着远去的一行肌肉男们,怎么也无法将他们身上的地痞流氓气息,和传说中军纪严明的耀殿军士兵联系起来。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将情况告诉上面,对着小兵喝道:“快去通知城里的巡逻兵,就说太子殿下的亲卫来了,让他们护送着点。”

队长老谋深算,想着:腰牌应该不是假的,那自己放了他们进去,又及时的通知了城里的部队,真要是出了事,也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列旺领着身后一众肌肉男们,往皇宫的方向行去,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一开始还有些行人以前见过列旺,知道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也笑着打招呼,列旺很是得意。可是随着时间变长,不仅打招呼的没了,越来越多的指指点点和厌烦的神情,让列旺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本来大好的心情开始变的糟糕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虚影自远方疾驰而来,“刷”的一下停在了列旺队伍的跟前,冷冷的对着列旺说道:“让你身后的这帮废物老实点,然后跟我走。”

列旺回头一看,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身后的肌肉男们不是这个上一边去勾搭旁边路过的美丽姑娘,就是那个去摊边随意的那个食物还不付钱,最可气的是有那胆子大的肌肉男直接强抢路人的银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魔教和明教

黑山顶是魔教总部所在,在河北境内,由恒山而东,大约在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原本魔教并非起源于黑山顶,只是数百年前魔教势微,教中没有高手,被武林正道趁机围剿。历时三年,魔教从上到下,从教主、长老、护法一直到最底层的教众,共计二十多万人被杀的最后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苟延残喘着。

高端、奢华、大气的魔教总舵通天崖,被打的残垣断壁、石柱倒塌,再不复往日金碧辉煌的景象。如此几月,通天崖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之地。

魔教那几只大猫小猫不敢再去通天崖,隐忍潜伏了十多年之后,终于在黑山顶重新建立了门户。有感于当年各大门派前来围攻的过于容易,生怕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黑山顶的选址偏僻较远不说,而且三面环山,险壁陡崖,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魔教实在被打怕了,宁愿日常生活用度辛苦些,也要将自己总部弄的安全点,对魔教众人来说,总舵就是他们唯一能有安全感的家。

要说这魔教的历史却也有数百年了,上溯追源可到唐代以前。当年的魔教说是威风八面,叱咤风云那是一点也不为过。势力不仅局限在江湖上,甚至还能影响到朝廷。影响到天下大势。可谓在整个中原都属于庞然大物般的存在。分教甚至一度发展到了西域数个国家。

可天地万物自有他的平衡至理存在,有光明便有黑暗,有魔教自然也有正道。连绵上百年的正邪大战,再随着天下战乱不断,魔教许多优秀的传承,高明的武功也随之失传,让后来的教众们捶胸顿足,痛哭不已。

要不是魔教每隔几十年总会出那么一、两个惊才艳艳的人物,时不时的保持着魔教徒的凝聚力。魔教如今早就教亡人散,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近百年最有名的魔教教主当属打遍天下无敌手。与段氏先祖段思平在泰山之巅。大战过的帝释天,那个传闻已经武碎虚空,先一步离开的绝世高手。

也是因为他的强势崛起,才让已经上百年没有出过高手。岌岌可危、面临解散的魔教重新聚合了起来。在黑山顶呼啸教众。一时间竟有复兴的驱使。

可惜,帝释天大战以后,连句下任教主由谁来接任的话也都没留便消失不见。这让魔教上下又陷入了困境。外界虎视眈眈,内部又人人对着教主之位垂涎三尺。

后经几位长老一致协商计议,魔教教主每十年,通过比武和对本教的综合贡献来选举,是为十年一届。不只教主人选如此,下面舵主、香主等中层的选拔更是激烈,为五年一次。这样有利于魔教的更新换代,刺激教众努力练功,为魔教多做贡献。

此举一出,打破了魔教几百年的传统,在魔教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在平日里绝对行不通的事情,却在没有教主,外敌当前的艰难环境下让大部分教众都同意了。

魔教的复兴就此拉开了序幕,但凡事有利也有弊。其他人的竞争还好说,可到教主这里就出现了新的问题,武功传承。

若是每十年换一次人,那教主的武功太多人能学到了,于是长老团又出新招,教主人选每次选举成功只能学习一项魔教绝世功法,若是有本事可以连任,那就能学到所有功法,而秘籍的保存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教主,一部分是长老团,只有两边一起开启魔教藏经洞,才能学到魔教武功。

不怕教主反叛,所有的长老团高层都是上一任教主卸任写来的,盯的那个紧啊,让新任的教主完全没法做小动作。你能想到的都是人家玩剩下的,这让每任教主都是小心翼翼,容不得一丝差错。

在这种情况下,教主的权利自然不自然的就会受到长老团的节制,这情形让每一任的魔教教主都痛恨不已,很想一举干掉所有长老,自己独揽大权。可等到自己退位,进入长老团后,又巴不得从教主手里多分些权利过来,前后矛盾的心情不足以与外人道也。

就这样,自从帝释天离开后,魔教又经过了上百年的发展,终于恢复了一丝元气,如今也算有了一丝几百年前超级大势力的影子,全国各地的教徒加起来也有个五、六万人的样子。只是教中高手不多,几十年前又被波斯来的尼摩教挖走了一批高手。不敢明目张胆的重新亮起旗号,依旧低调的在发展自己势力。

尼摩教来到中土之后,因为其吸收了一部分道教及民间的信仰,又因为该教相信暗就要过去,光明即将来临,遂改名叫做明教,在中土的教主也不叫教主,叫明王。

而在明王之上还有一个圣女,这圣女也不是中土明教的圣女,而是波斯总教的圣女。

总教当中位置最高的是教主,也称“圣子”和“光明之子”,这“圣子”并不是总有,有的时候往往几十年也没有“圣子”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归结于尼摩教的教义,他们相信他们的第一任教主是光明神的儿子,是永生不死的,即便**在这个世界消亡了,下次还会转生出来。

于是,尼摩教会按照一个奇异的天演星象来算出“圣子”的转生时间,这就造成了有的时候几十年也不会出现,有的时候一年会出现好几个神奇不定的现象。

遇到这种问题,尼摩教自有他的办法去辨别,总之“圣子”不常有就是真的。当“圣子”不在的时候,尼摩教就会由三位“圣女”来主持教中大事。如果“圣子”在的时候,“圣女”就是“圣子”在人世界的侍女,需要毫无保留的侍奉“圣子”。

“圣子”不在的时候,“圣女”之间就会通过对尼摩教的贡献,分出一个“大圣女”和两个“小圣女”。“大圣女”负责牟尼教一应大事的决断,“小圣女”则分管内务和传教的责任。每个“圣女”之后都有几个长老支持,因此,“圣女”之间的战斗也是非常激烈的,不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身后的利益集团,那些喜欢搅风搅雨的长老们。

很巧合的,尼摩教已经快十年没有“圣子”了,据观察星象的长老说,未来二十年内,“圣子”也不会转生。这一任的三位“圣女”为了争夺“大圣女”的位置,各出奇招。来到中土扩张就是其中一个“圣女”为了增加自己对尼摩教的贡献,而想出来的招数。

来到中土以后,“圣女”凭借《无上天魔魅惑**》,让一众中原高手神魂颠倒,兵不血刃的轻松收罗了中土各门各派的高手。若不是怕引起更多的注意,遭人围攻,早就挨门挨派的去将人全收到自己麾下了。

当然,“圣女”这武功也不是万能的,碰上比自己功力深,或者那些专研“定心决”之类功法和类似的魅惑魔功之人效果就大大降低。可是架不住圣女自己功力深,同时,还抛出了尼摩教的许多功法秘籍去吸引高手,魔教的高手叛投到明教,大部分都是冲着尼摩教的武功去的。

不是魔教武功不厉害,但是少数那么几个传承下来,比较完整的高深武学却让教主和长老们把持住了,非有大贡献之人不肯传授。

可贡献怎么来,要去为魔教扩张地盘!魔教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收拾,非心性隐忍、武功高强、智商又高的人才能完成的高级任务,比如聂大川。

因此,魔教大部分高手修炼的一般也就是二流功法,除却少数天资聪颖,根骨极好的修炼到一流高手以外,其他人都在二流水平线上晃荡。这也是为什么尼摩教扔出武功秘籍的诱饵,魔教马上就有大部分人投靠的原因。

之前,魔教还能与尼摩教扛上一阵子,可随着高手被对方挖走,此消彼长之下,逐渐败下阵来来,这也是后来朝廷亲自出兵的原因。

被朝廷打压之后,尼摩教在中原的分教不敢再大张旗鼓的扩张地盘,动作收敛了下来,这也给了魔教重整旗鼓的机会,两教于是在最为繁华的江南地区拉开了漫长的拉锯战。

段兴的“烟雨楼”挑的就是这么个时候……

黑山顶,魔教总舵,大殿。

“杨左使,明教最近可还有动作?”一个面孔严肃,不怒自威、身高比常人高了半头的中年男子坐在大殿正中的高椅上,威严的问道。

“回教主,明教不知何故,突然加大了对我教的分舵的扰力度,大规模的攻击没有,但小来小去的侵扰让人烦不胜烦。”被称作杨左使的男子双手抱拳,面带崇拜之色的回道。

“依你看,是何缘故……”(未完待续……)

ps: 这几天贫僧、老衲、小小沙弥事情太多,耽误了各位书友看书,深感抱歉和不安,特传上3000字的章节表达歉意,还望各位书友继续大力支持,新的一年,贫僧需要更多的力量!!!!!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宫霸天

“教主,此事必有蹊跷!”

“哦,蹊跷何来?”

“教主,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时,一个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杨遥,你可真够墨迹的!还是我来说吧。”

说话之人身穿一件深蓝色织金锦衣,腰间绑着一根赭色虎纹银带,一头乌黑的长发,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虎目,身形俊秀,当真是仪表堂堂、斯文优雅。后背一把青锋宝剑,单看那剑鞘便知不是凡品,显然还是个多金的练家子。当的起一声古代“高富帅”。

二人似乎习以为常这样的节奏,没有任何不愉,转过头来看说话之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西域魔教必然是听说了我们圣教在西南一带失利,所以在江南一带加强进攻,增加对我们的压力,拖住我们的主要兵力,好让我们分不出人手,疲于应付那股不知名的势力,最后再被他们两家暗中联手,一点一点蚕食掉,打的是如意算盘啊。”

“范右使果然高见,一语中的,那西域魔教的妖人肯定就是做的此种打算,用心毒辣、阴狠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魔教教主点点头,对着范右使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范右使一阵恶寒,撇过头去,只当做不见,每当教主如此赞许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必然要倒霉。果然,接下来教主就说道:“既然范右使对西域魔教的阴谋诡计了如指掌,不如就为圣教辛苦一下。去找那不知名的势力谈判,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或许我们双方可以和解。大家同为中原门派,应该同仇敌忾,共抗外敌,要放下正邪之间的偏见,寻求共同的利益追求。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圣教是神圣的、正义的、伟大的。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圣教是从来不做坏事的,所有江湖上流传的闲言碎语那是有人故意诋毁我们的。要让他们知道……”

“好的。教主。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范右使顿时头一个变成两个大,如果不答应教主,教主能在耳边说上几个时辰不重复一个内容的。真不知道他一个男人是怎么能有这么多话。

范右使说着话。人就往外走。背后的教主和杨遥对视一眼。露出个心照不宣的微笑。冷不丁的。范右使突然回头,吓了二人一跳,连忙正襟危坐。

教主和颜悦色的问道:“范右使可还有事不明?”

范右使看了教主一眼。又看了杨遥一眼,鄙视的神色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心道:“这两人又联手坑我,真以为我傻嘛,我只是想出去见见花花世界的美女们而已。”鄙视一番之后,正色说道:“教主,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这来回路途遥远,教主是不是……”

“咻”的一声,一个装满了银两的袋子自教主手中飞出,稳稳的落到了范右使的手里。范右使颠了颠手中的袋子,也没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只是抬头望着大殿房梁,脚下似生根了一般,一动不动。

“咻”又是一个袋子从杨遥的手里飞了出来,砸向范右使的面门,范右使身子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眨巴一下,手一抬,就抄住了袋子,随意的扔进了怀里。还是不动。

教主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逍逍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们圣教每天吃喝用度,你知道要用去多少吗?别的不说,你每天喝的酒这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我跟你好好算算,先从木柴开始……”

范右使连忙变出个笑容,温柔的打断了教主的话,问道:“教主,那不明势力可大概有情报否?”

“根据探子们的回报,杀手组织‘烟雨楼’的可能性最大,总舵在成都。他们副尊主正是前些年杀人从失过手,有‘来无影、去无踪,一剑封喉皆成空’之称的杀手无空。据闻,在无空之上,还有个更神秘的尊主。你此去要小心一些,依你的功夫最多也就能和无空打成平手,万万不要逞能,谈不拢就退回来。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本教大业重要,你的生命安全对我来说却更加重要。”教主深情款款的望着范右使说道。

范右使又是一阵恶寒,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微感动。教主虽然心眼多,总爱使唤人干活,还喜欢啰嗦个没完没了,但是对自己亲信们却是真心实意的相交,这也是当年大部分高手叛逃到西域明教,自己几个教主亲信却没有走的关系。

“教主,可还有事吩咐?”范右使难得的尊敬了一回。

教主想了想,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有可能,记得带大川回来,我相信他没死。”

“遵命。”范右使一转身,离开了大殿。

杨遥看着教主,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教主一挥手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大川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也很信任他。现在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论他是否……我都想再看看他。他毕竟是我弟弟。”

杨遥点点头,问了其他的问题:“范逍此去危险重重,用不用暗地里派几个接应的人?”

“不用,他懂得审时度势,擅知进退,打不过总能跑的掉。何况那‘烟雨楼’人手不足,如今正忙着占领我们让出来的地盘,必然不会节外生枝。若是对范逍不利,只会彻底惹怒我们,提前引起大战。他们那神秘的尊主既然敢对我们圣教开战,而且挑的时候又是我们大敌当前,说明他城府极深,深谋远虑。那种傻子才做的事情,想必他是不会做的。”教主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杨遥不再就这个问题说话,又换了个问题:“有些长老对我们让出西南的地盘非常不满,扬言要提前让教主换届……”

教主眼神一冷,说道:“那几个老不死的东西,自以为对本教做过点贡献,就喜欢对教中事务指手画脚,真是让人不爽。暂且忍忍他们,就凭他们几个还动不了我位置,等时机到了,就让那几个老东西为本教牺牲,成全他们对本教的一片赤诚之心。”说到后面,教主的眼神越来越冷,整个大殿内的气温都似乎下降了不少。

杨遥心中不断点头,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霸主,也是自帝释天之后,魔教武功最高的教主,南宫霸天。

……

“我们祖宗,都给列旺大爷滚过来!”

大理城,列旺一声大吼,跟地痞流氓有一拼的肌肉男们瞬间抛下了手中的食物、身边的美女,齐刷刷的,整齐的跑到列旺跟前排成了几个队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列旺凶狠的眼神从每个肌肉男脸上扫过,平时作威作福的南海绿林道上的众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不甘吱声,有人额头冒汗,有人胳膊颤抖,还有人连后背渗出了冷汗,更有人竟然还夹紧了。真不知列旺对他们都做过些什么,让他们怕成这个样子,列旺的残暴可见一斑。

“一群王八羔子,列旺大爷来的时候怎么交待你们的,要遵守纪律,不许乱来,你们他妈倒好,竟给列旺大爷丢人了。”列旺一扬手,对着最前面的肌肉男就是一巴掌,壮硕的跟黑熊有一拼的大汉在列旺手下如小鸡一般,一下就被扇飞出去,撞坏了旁边小贩的摊子。列旺抬腿一脚,将另外一个肌肉男踢飞,“呼”的砸进了旁边店铺里。

旁人眼神都不敢动一下,低头看着自己鞋子,心里求神拜佛,希望列旺忘了自己。

列旺干飞两个,再要动手,身后的蓬贾冷声说道:“别浪费时间了,主人等着呢,抓紧时间走吧。”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列旺就换了个干巴巴的笑容,回头对着蓬贾说道:“蓬蓬啊,今天这事你就当没看到,不要跟主人说了,回头我请你喝酒啊。”

蓬贾习惯性的想给列旺一记肘击,可看了一眼列旺身后的一群肌肉男,考虑到列旺的面子,忍了下来。也不答话,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列旺,伸出食指摇了摇。

列旺跟蓬贾喝过好多回酒,见蓬贾动作,顿时如泄气的皮球。每次自己喝倒,第二天蓬贾总是会用手指头对着自己摇一摇,意思就是:喝酒,你不行!

为了挽回面子,自己找了蓬贾多次,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这让列旺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么瘦小的身躯里,装的究竟比自己这大块头还要多呢。

后面的肌肉男们,脑子不太好使,见自己老大低声下气,前面的瘦子还敢伸手指头鄙视,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自认为将功赎罪的机会到了,纷纷大喝:“的,你小子是哪里来的。”“知道死字怎么写吗?”“来,大爷告诉你什么叫菊花满地残……”更有性急的干脆飞身冲向了蓬贾。

蓬贾嘴角露出个冰冷的微笑,身形一动,带起一阵虚影,一个相对瘦弱的身躯勇敢的迎向了一众四肢发达的肌肉男们……(未完待续……)

ps: 二更,再上3000字,这在老衲的书里绝对是第一次。老衲的第一次啊,就这样交给各位书友了,掌声在哪里,呐喊在哪里,支持在哪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 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蓬贾气势一放,身后隐隐凝聚一个虚影,只是虚影很淡很模糊,让人看不真切。满场也只有列旺功力聚于双目,才勉强能看得到虚影的雏形,大概……好像……可能是个石像武士。

即便如此,也让列旺心里大吃一惊,自己比蓬贾早了一年多跟的段兴,可自己武功才提升了一点,到如今也就勉强一流高手中段的水平,可蓬贾都开始凝虚影了,这让列旺感觉到了紧迫感。

之前横扫南海无敌手的得意心情,此时一下子消失不在,列旺早就知道蓬贾悟性奇高,天赋极好,不然也不会被段兴天天带在身边。自己当年虽然打不过他,可也只是差了一线而已。这才过去几个月,距离一下子就被拉大了。

同样都是在南荒那个地方投靠段兴,自己不能输给别人。列旺暗地里下狠心,此次见到段兴,定要软磨硬泡弄个绝世武功修炼,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就算追不上蓬贾,也不能原地踏步。这样,无论将来有多少人投靠段兴,自己还是能稳固段兴手下第一打手的位置。

至于第一高手的位置……“就让给蓬贾和那几个带面具的人去竞争吧。”列旺如是想道。

也就是列旺一个念想的时间,蓬贾拳打脚踢,肘击膝顶,很随意的就干翻了七、八个肌肉男,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

这些肌肉男也就是力气大一些,武功却是不行。功力大部分在二流和三流之间晃荡。对蓬贾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列旺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旁的岳老三着急了,毕竟这些人当年或多或少都是自己的手下,就算不是手下,也是来给自己送过礼的好友。上个月刚被列旺收拾一顿,那是无奈何的事情,毕竟要逼着他们给新拜的主子卖命,不用些手段不成。

可这刚出了南海,又再被眼前的瘦小子揍一顿。这让一向重义气的岳老三觉得很没有面子。也不管自己根本不是蓬贾的对手。大吼一声,拎着武器“鳄嘴剪”就冲了上去。

只是刚使出一招“鳄鱼扑食”,就被蓬贾一脚踹的倒飞了回来。躺在了列旺的跟前。

蓬贾瞄了一眼列旺,打了个眼色。列旺跟蓬贾相交多年。马上明白其中含义:傻大个。你真想让我把这些废物都打一遍吗?还不赶紧冲上来。得人心的机会到了。

列旺回个暧昧的眼神:好兄弟,就知道你够义气。

“都给列旺大爷让开!”列旺狂吼一声,大部分小弟都停了下来。只有两三个打红了眼的还在纠缠蓬贾,被蓬贾毫不留情的一脚一个踢飞了出去,砸坏了旁边的花花草草。

“呔!蓬贾兄弟,虽然你我同在主人手下效力,感情深厚,无论你怎么打我都没关系。可这些人都是我的好兄弟,作为他们的老大。不管什么原因,你打了他们,我就要为他们讨个公道。接我一招,‘庐山升龙锤’!”列旺挥舞着小弟递过来的自己那双大铁锤,气势十足的冲向蓬贾。

可在蓬贾看来,列旺怎么就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绪冲向自己呢。

“今天我列旺大爷为了收拢人心也豁出去一把,希望蓬贾小子一会下手能轻点。”列旺心里嘀咕着,加快了双锤的挥动,破坏力暴强的“庐山升龙锤”,贴着地面,划出两道火星四溅的痕迹,“呼啦”一下,威猛无比的从下至上的砸向了蓬贾。

“仗义每多屠狗辈!”旁边的肌肉男们感动的稀里哗啦,对列旺的忠诚度直线上升,大吼大叫道:“老大加油!”“干翻他!”“砸死那兔子养的!”

轰。

灰尘飞扬,碎石四散。

蓬贾带起一阵虚影,让过了列旺这一招,但见原地砸出能埋一人的大坑,身后的肌肉男们纷纷叫好。

列旺一招不中,左手大锤一抡,“呼”的带起一道风声继续砸向蓬贾,右手大锤藏在身侧,给人的危险感觉并不比砸出去的大锤小多少。

蓬贾一侧身又闪过了这招,列旺身子不停,旋身半转,右手大锤横着抡向了蓬贾。

蓬贾再让,大锤“嘭”的砸断了旁边一个小摊铺的房柱,房子一下坍塌了下来。

再次扬起无尽的灰尘。

“吼!”列旺再次狂叫一声,挥舞双锤冲向段兴。眨眼之间,二人就打了十多招。列旺打的是那个霸气外漏,豪放万分。蓬贾闪的是险象环生,生死就差一线。

好好的地面被二人打斗弄的坑坑洼洼,一路之上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避让,最痛苦的莫过于路旁的小摊小贩们,摊子被砸坏了,房子也被砸毁了。只是每个刚想大哭大闹的人,转眼就发现不知从哪飞来足够自己损失的大银锭。心里纷纷念叨着“佛祖保佑”,“佛祖显灵”的话。

在外人眼中看来,列旺气势狂盛,双手大锤舞的虎虎生风,是个人,只要沾着即死,碰着即亡。大锤挥舞范围就是生命的禁区,谁也不敢踏进半步。

而蓬贾显然是畏惧列旺的大锤,只能拼命闪躲,连还手都做不到,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一众肌肉男们兴奋的手舞足蹈,“嗷嗷”大叫,就等着看蓬贾被列旺双锤砸的血浆迸裂,骨断肉飞的场景。

唯一还算清醒的只有岳老三,因为当年见识过蓬贾以一敌二,打昏了叶二娘,干跑了云中鹤,功力之高不在列旺之下,如今出现这种一面倒的现象非常不正常。

不过岳老三就是混人一个,这种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没留下任何痕迹,只当是列旺功力又提高了,跟着一众肌肉男们大呼小叫起来。

二人打的翻天覆地,从街头打到了巷尾。再次换过一招之后,趁着灰尘漫天,众肌肉男看不清楚之时。蓬贾轻声说道:“一人一下,吐血倒地。”

列旺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等烟尘散去,众人只听二人齐声喊道:“看招!”定睛看去,只见蓬贾虚影闪过,一记横踢踢中了列旺的脑袋,“噗”,列旺狂喷一口鲜血倒地,在倒地之前,列旺将手中的大锤“狠狠”的砸向了蓬贾。“噗”蓬贾躲闪不及,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跌倒在了地上。二人两败俱伤。

肌肉男们激动的奔了过来,争先恐后的抢着去扶列旺。也有那趁机想占便宜的背后偷偷准备给蓬贾来上一记狠的,就听一声大吼从列旺口中喊出:“不得出手!这是我和蓬贾兄弟的对战,男子汉大丈夫当行的直、坐的正,光明磊落。你们以前是流氓、是匪徒、是恶棍,我不管。但是从今往后跟了我列旺大爷,就要学会如何做一个男人,做一个爷们,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嗷!”众肌肉男们神情亢奋,胡乱的拍打着别人的肩膀或者自己的胸口,表示同意列旺的话,纷纷用各种自以为充满男人气息的方式来向列旺证明自己是个真汉子。

这种话要是放在以前,谁敢对这些肌肉男们说,轻则是嗤之以鼻、乱拳打跑,重则拧断了脖子,扔海里去喂鱼。也就是在这种热血沸腾的状态下,大家深以为然,对列旺舍身为己,奋不顾身,冲锋在前的英雄姿态所折服。心甘情愿的听列旺训话。

列旺很满意这种效果,大吼道:“告诉列旺大爷,你们是不是男人?”

“是!”

“是不是爷们?”

“是!”

“是不是汉子?”

“是!是!是!”

鬼哭狼嚎就是现在这群肌肉男们最佳的写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身份

“蓬蓬,看不出你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竟然还能想到这种计谋,闷啊!”列旺和蓬贾走在一众肌肉男的前面,低声说道。

之前在大理城打完一场之后,巡城卫兵姗姗来迟,假惺惺的询问情况一番,然后看了看列旺和蓬贾的太子亲卫腰牌,便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安抚了一下城里的百姓,施施然离开了。

一行上百人刚进城,又被蓬贾领着出城,往无量剑湖宫的方向行去。路上,列旺怎么也想不通,向来比自己还要暴力的蓬贾,是怎么能想出这种只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穿着不适合打仗的长袍,成天拿把扇子摇头晃脑的文人才能想出的招数。终于趁着拐到一处林角的时候问了出来。

“嘭!”没有任何悬念的,列旺腰肋挨了一下蓬贾的肘击,就听蓬贾冷冷的回道:“不许叫我蓬蓬,这是主人交待下来的。”

列旺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也只有表面和善,心底阴险毒辣……不对,是文武双全的主人才能想出这么高明的计策,我还以为你脑子开窍,除了武功还有别的东西了呢……”

“嘭!”又是一下,列旺呲牙裂嘴的不敢再多说话。

无量剑湖宫。

原先的无量剑派驻地已经被改造成段兴的太子别苑,只不过表面看着如此。暗地里却是九曲十八弯,机关遍布。地宫庞大。

作为段兴指定的烟雨楼新总舵所在,虽然没有完全改造完成,却也大致有了个雏形。原先成都的据点则作为对外承接任务的驻地。不过这个计划暂时没有执行,也只有烟雨楼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对外还是宣称总舵在成都。

正所谓“狡兔三窟”,段兴准备将万劫谷作为自己江湖势力最终的驻地,不是绝对亲信不进去,而无量剑湖宫则是作为烟雨楼的最终堡垒,也算是万劫谷的前哨。将来不单只是烟雨楼,所有自己麾下人员。只有自己点头的才能知道万劫谷的事情。

至于让南海的绿林道来无量江湖宫。段兴是有考量的。这些人基本坏事做尽,或受年龄所限,或受武功级别所限、或受资质有限,总之就是不堪大用。也就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水平差不了多少。

与其费尽心思培养他们。不如将他们当做尖刀使用。哪里有需要攻坚的战斗,就让他们往哪上。而且让列旺带队看着他们,也降低了他们出卖消息的机会。

“还是失策啊!”段兴负手站立。看着眼前的一众肌肉男,心中不禁想到。列旺是自己亲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自己准备派他们去烟雨楼,或多或少总能让有心人将自己和烟雨楼有关系的事情联系起来。

“当初怎么就让列旺去收降了南海。”段兴心底有些后悔,可当时除了列旺,自己身边还真没有拿得出手,能解决问题的人选。不派列旺,也派不了其他人。

“可用之人还是少啊!”段兴有些心情抑郁。

“本王便是大理太子,尔等今后要效忠的对象。”段兴恢复了下心情,散出一股气势笼罩了肌肉男们,淡淡的说道。

原先还看段兴年轻,心有不服的肌肉男们。随着段兴施加过来的气势越来越强,逐渐感觉到呼吸不畅,身体不听使唤,有那功力低的甚至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头上汗水直流。

众人大骇,眼中轻蔑神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惧意,“老大的老大果然厉害。”这是一众肌肉男们心**同的心声。

列旺当先单膝跪地,低头说道:“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老大发话,众肌肉男们纷纷反应过来,跟着喊道:“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只是声音参差不齐,稀稀拉拉,还有的眼现迷茫之色。看的段兴直皱眉头。

列旺听到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音,也是尴尬不已,脸上难得的红了一次,也不敢抬头,装作不认识后面的众小弟,认真的去找地上是否有蚂蚁经过。

又是朝堂斗争,又是战场厮杀,这些年的经历让段兴早已成熟许多,胸有城府,给了列玩一个不满的眼神之后,依旧淡淡的说道:“本王早听说各位都是南海的高手,今日能够得到诸位效力,本王如虎添翼,甚是欣慰。蓬贾。”

蓬贾自段兴身后走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三本武功秘籍,其中一本心法,两本武功招式。在秘籍上面堆满了黄金,闪出一片金光,耀瞎了一众肌肉男们的眼睛。

立时就有那贪财之人眼冒红光,看着黄金流出了口水,还有人眼睛紧紧盯着黄金下面的秘籍,浑身燥热。若不是苦于段兴的气势一直压着,这些目无法纪,习惯了多年散漫自在,做事只凭自己喜恶的黑道之人早就一窝蜂的上前抢了。

列旺不用看,都知道身后那群人的恶劣形象,头更低了,就差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段兴就当没有看见,微笑说道:“这些是对你们为本王效力的奖赏。列旺!”

“属下在!”列旺走上前,将托盘放到手里。然后就感觉到身后一群炙热的眼神,后背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你拿回去跟众位好汉分了吧,至于武功秘籍,要传给谁,不传给谁也由你说了算。”

“谢太子殿下!”这回,一众肌肉男们学乖了,学着列旺,也齐声喊道。

“武力和金钱是永恒的主题啊!”看着前后表现相差巨大的肌肉男们,段兴心中发出一声感慨。

“虽然听说尔等武功高强,是一等一的好汉子。可本王手底不养废物,究竟你们是否有真材实料,还要拿出点本事看看。”段兴继续说道。

这一句话,让下面的众肌肉男们炸开了锅,纷纷说自己武功如何如何,到后来简直说的自己神乎其神,天上地下没有对手一般,嗡嗡咋咋的让段兴听着一阵烦闷。

段兴运起内功,冷哼一声,犹如平地一声炸雷在众人耳旁响起,众人惊恐的看着段兴,不敢再吹嘘自己。

“本王这里刚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办的好了,以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办的不好……”段兴气势加大一分,除了少数几个功力还算不错的苦苦支撑以外,其余人尽皆承受不住,跪倒在地。这让众人对段兴的武功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若是办的不好,本王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最后一声,震的众人耳鼓发麻,功力低的直感觉体内真气乱窜,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有些人更是抵挡不住,干脆吐出了血。

段兴自从听黄裳说起音波功的威力之后,有意识的研究了少林《狮子吼》,如今小试一番,果然效果不错,让段兴很是满意。

列旺大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需要我等去做?”

“本王受烟雨楼尊主所托,要为他提供些人手。往后的三年时间,你们就由列旺率领,听命于烟雨楼的尊主。等时间一到,再回本王麾下。到那个时候,谁的功劳高,本王便给他高官厚禄,让他光宗耀祖,泽被后人。”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想到:“这刚效忠于老大的老大,又要去别的老大下面干活,好复杂。不过,反正就是打架、砍人,在谁手底下不一样,有老大列旺在,总之不能亏了自己等人。只是那个当官,好像有些招安的意思在里面。不过管他呢,自己这辈子当了坏人,让孩子能当好人也是不错的。”

心中还在转着各种念头,众人发现不知何时,一个脸戴阎王面具的一个黑衣人悄然无息的出现在段兴的身边。

段兴收了笼罩在众人身上的气势,介绍说道:“这便是烟雨楼的尊主。”

一阵阴暗、冰冷、犹如无尽深渊的气息接替了段兴撤回的气势,毫不客气的罩向了众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立威

() 若说刚才众人被段兴气场压迫着是属于正常人间范围的话,那此时众人就是身处地狱一般,种种负面影响无孔不入的渗入了众人的身体当中,让人忍不住发狂发癫……

来人冷冰冰的说道:“不要妄想在我手底下能逍遥自在。告诉你们,为了你们这群废物,本座可是花了大价钱,三年!三年之内你们的命就是本座的。谁敢不服,本座就杀了谁。”

森冷无比的杀意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之后,来人转身对着段兴一点头。如来时般,又悄然无息的消失。西门吹血脸戴黑无常面具,yīn测测的在旁出现,说道:“现在,你们跟我走吧。”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旁边又多出个人,饶是他们比常人还大的胆子,此时也有些吓破了胆子,没有一个敢大声喧哗,老老实实的排队列旺身后,跟着西门吹血离开了无量剑湖宫。

送去战斗之前,他们还需要被狠狠的**练一番。武功和纪律都要提升一下,段兴给出的三本武功秘籍可不是摆设看的。

等众人完全离开,之前消失的烟雨楼“尊主”又重新出现,一把摘下了脸上的阎王面具,赫然是创立“九yīn真经”,对武学有着超乎常人悟xìng的先天高手黄裳。

黄裳如今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就连段兴也不清楚。二人此前象征xìng的切磋一下,按照段兴的估计,黄裳的功力应该已经触及了先天高手中段的门槛,等闲的先天高手绝非其对手。功力或许不及扫地神僧,但是应该能比萧远山、慕容博之类的强出一线。

当然,这只是段兴按照前世的经验估算出来的,做不得准。如今连鸠摩智都功力大涨,晋升先天了,谁知道那两人武功又到了什么境界。

“尊主这招‘偷梁换柱’端是用的妙极。”黄裳不吝溢美言辞。

段兴摇了摇头,说道:“非逼不得已,何以掩藏身份,光明正大的扫清路上一切障碍才是我心中所想。”

“尊主此言差矣,俗话说‘兵不厌诈’,两军交锋尚且为了胜利还要用各种计谋,何况尊主心中深藏丘壑,些许计谋用是应当。等将来形成大势,尊主自然能亮明身份,以‘秋风扫落叶’之态一统天下江山。”

“但愿那一rì能尽早到来……”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出门送列旺一行人的蓬贾施展轻功,折返了回来。

“启禀主人,成都急信。”说完,递上一份火漆信笺。

打开来看:“前有西域明教使者来寻联盟之机,后有魔教右使来谈和解事宜,望尊主定夺。”

寥寥几行,没有落款,但是段兴一看,便知是拓跋枫的笔迹,手上“腾”的冒出一股火焰,将信笺烧的剩灰,说道:“回信:暂等,本尊即刻就回。”

成都,烟雨楼总舵,正殿。

“已经第五天了,不是说好今**们那神秘的尊主就会出现吗?这都rì上三竿了,怎么还没见人呢?”帅的稀里糊涂的范逍来回踱着步,对着坐在上方,脸戴白无常面具的拓跋枫抱怨道。

拓跋枫闭目养神,根本不回答范逍的话。倒是坐在一旁,一头毛寸的西域大汉,冷声说道:“小白脸,你若是着急了,大可先行回去。这里没人求你留下。”

听了大汉的话,范逍反而平静了下来,一**坐到了大汉对面的椅子上,不屑的说道:“傻大个,你们明教的都是这样不通礼数之辈吗?”

“小白脸,你皮又痒了是不是?”大汉狞笑着,双拳握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看着范逍说道。

范逍手按剑柄,怡然不惧的瞪着大汉说道:“傻大个,你要是不怕我在你身上再多刺几个洞,尽管放马过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势相对,剑拔弩张,谁也不后退半步,眼看马上就要打了起来。

按理说,作为此地主人的拓跋枫应该拦住二人才对。可奇怪的是,拓跋枫依旧闭着眼睛,对二人行为不闻不问。难道有问题不成?

果然,二人彼此瞪了半天,突然非常有默契的齐齐“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对方。

说来也巧,五rì前,这二人几乎是前后脚赶到了烟雨楼。得知尊主不在,拓跋枫又不做主的情况下,二人只好耐着xìng子等了下来。

可到了晚间,二人心有灵犀的往彼此屋中摸去,想趁对方不注意之时杀了对方,一来减少本教敌人。二来,等烟雨楼尊主回来,没有竞争对手,自己谈判的成功xìng岂不就更大了。

想的挺好,可半路上就互相撞见,暗杀计划流产。没得说,偷袭不成,那就明砍吧。

大汉人高马大,招式势大力沉,本应该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偏偏中间还带着几招诡异的技法,攻势凶猛无比不说,还尽出刁钻至极的招数,一开始让范逍吃尽了苦头。挨上了几记狠的。

可范逍也不是软柿子,让人说捏就捏,咬牙吐血的熟悉了大汉的套路之后,开始渐渐转守为攻,一把清风长剑舞的人眼花缭乱,往往就在大汉被迷惑之时,杀出凌厉的一剑,一番打斗下来,大汉身上也多了几个血洞。

二人罢手不打,回去养伤。白rì里捉摸研究对手套路,晚上又会趁黑摸出来打上一场。大汉攻击注重凶猛。范逍身法飘忽,擅长以弱胜强,二人倒是棋逢对手,打了几rì,彼此对敌经验增加,久无突破的功力似乎蠢蠢yù动,竟然有了提升的趋势。

也是因为拓跋枫的关照,下令自家杀手们,只要二人不破坏建筑设施,就不用去管他们,在才能让二人连rì来不断打斗。不然,在烟雨楼的地盘上,都不用拓跋枫隐藏的黄金杀手出马,只要放出去五、六个白银杀手就能暗杀的二人亡命跑路了。

二人也很清楚情况,所以每次打斗之时都刻意的保留了一份实力,不敢大张旗鼓的相斗。即便如此,几rì的打斗对二人来说都是受益匪浅,不枉此次成都之行。

“尊主来了。”上座的拓跋枫突然睁开了眼睛,一道神光闪过,看的二人惊疑不定,猜不透拓跋枫究竟到了何等武学修为。

戴着阎王面具的段兴足不沾地的飘身进了正殿,也不看二人一眼,直接坐到了拓跋枫让出来的主座之上,拓跋枫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二位请坐吧。”飘忽的声音自段兴的嘴中发出,让人抓不住声音的来源,只觉四处都是声音,段兴的音功与rì俱增。

这一幕让二人心中再次一惊,不约而同的想道:“难道烟雨楼的尊主也是个先天高手不成?”

先天之下皆蝼蚁。

想到这个可能,二人的姿态放低了一些,强者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环境下都是受人尊重的。

等二人坐下,段兴和颜悦sè的问道:“不知二位找本座何事?”

二人彼此看了一眼,谁也不愿先说话,这种谈判的事情如何能在第三方在的情况下说出来,何况这个第三方还是自己要对付的敌人。

见二人不说话,段兴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冷声说道:“二位找我来,又不说话,难道是欺我烟雨楼不成?”

“这……”“不是……”二人开口想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心中暗骂道:“太能装糊涂了,你难道不知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这让我们如何说?”

见二人还是不说话,段兴冷冷的说道:“既然二位不想说话,那本座事务繁忙,也就不陪二位了。”一甩袖子,起身就要离开。

二人齐齐踏出一步,这好不容易等到人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尊主xìng格变换也太快了。

段兴冷笑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先天境界的气势“呼”的一下冲出,将二人撞回到椅子上,“格拉”“格拉”,二人受礼不住,一下撞坏了椅子,顺势跌坐倒了地上。

留下一句“不自量力!”,段兴飘身出了大殿……(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魔策》

段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立威。

一个有先天高手的组织会让很多人都忌惮,段兴要让两个教派明白,谈判可以,但必须要加大筹码。

随后的三天,任凭二人如何求见,段兴就是避而不见,让二人头疼万分。范逍本就是个随意的性子,既然你不见我,那我干脆让教主来处理此事,一封书信,写明目前情况,通过魔教渠道传回给了南宫霸天之后,干脆天天跑去青楼吃喝玩乐,过的那是个逍遥自在。

范逍可以逍遥,西域大汉可逍遥不起来。大汉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武功高强,一直以来不怎么看的起中原高手。此次谈判任务也是自己主动跟圣女请下来的,不为别的,就是想出来得瑟得瑟,让别人知道,什么魔教、烟雨楼的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就算火力全开,估计也就能打得过魔教的使者,连烟雨楼的副尊主都打不过,更别提好像都已经晋升先天的神秘尊主。

想起圣女表面柔弱,实则下手狠辣无情的行事作风,大汉着急的,每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思来想去,大汉也写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回明教,等着圣女定夺。事情办不下来,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魔教的垫底,最多受点惩罚而已。可时间一旦拖久了,让魔教先一步谈判成功,那等着自己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烟雨楼整合了南海绿林道的肌肉男们。中间穿插着安排进去了三个白银杀手和二十来个青铜杀手,专门负责探路、布局、谋划。随后,这股力量继续由列旺带队,起名“黑龙帮”,以西南为始发点,开始向东部扫荡。名门正派一律不碰,专扫荡绿林道。三个白银杀手当中,除了一个是暗杀经验丰富的青铜杀手凭功绩晋升以外,其他都是一流高手。再加上列旺,三个一流高手配上足够的二流人手。段兴相信。除非碰上有先天高手坐镇的势力以外,这股力量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夭折。

段兴给黑龙帮的任务就是不占地盘,不抢生意,就是挨个绿林帮会收拾一遍。钱抢光、宝物抢光、女人抢光。高手抢光。只要是有用的统统都抢光。这政策让一众肌肉男们兴奋的嗷嗷乱叫,各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临走之时。段兴吩咐列旺,除了东南沿海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不能碰以外,其他的尽皆可以干掉。遇到厉害的敌人不要硬碰,速度来信求援,黄裳不能留着不干活,那太浪费人才了。

列旺点头应是,然后羞涩的跟段兴表达了一番自己功力还需提高的意愿,段兴随手扔过去五代十国时期,一个战场将军修炼的内功心法,虽然只是一流心法,但是经过段兴改动之后,已有仅次于绝世武功的效用,只要用心修炼,晋升先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列旺咧嘴开怀,狂笑着带着一众兄弟风驰电掣般的离开。

段兴秘籍有的是,早就找人抄了一遍自己抢来的所有秘籍。正本统统藏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其他的手抄本分成了三分。一部分适合战场修炼的给了父皇保定帝,让保定帝暗中传授给军中士兵修炼。一部分适合修生养性的武功则送到了天龙寺,给和尚们修炼。另外一部分适合江湖仇杀的武功则是打成一个包裹,由蓬贾随身携带,方便自己随时使用。

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和曼陀山庄的“琅缳洞天”武学收藏大不相同,不知是否因为慕容氏的祖先是战争年代的高手原因,家中武学收藏偏向于杀伐气息较重的战场武功,以及一些变幻万千的阵法秘籍。而“曼陀山庄”的武学收藏则大部分倾向于武林中人,各门各派的绝学,甚至包括利用琴棋书画演化出来的武功。

当然,送出去的都是一流秘籍以下,段兴看不上眼的一些武功。例如自己修炼的“斗转星移”“小无相功”这类的绝学武功,还有一些用处极为特殊的武功,那是连手抄本都没有,段兴是决计不送人的。

安排完了列旺的队伍,魔教和明教的新谈判使者也只是相隔一天便陆续来到了成都。魔教派出的是左使杨遥,明教则是圣女安吉丽娜?露雅亲自到访。

杨遥带来了南宫霸天的诚意,见到段兴之后,绝口不提关于烟雨楼占领了魔教西南地盘的问题。只说了三件事情,第一个是希望两教能够联合,一起驱逐明教。

早打算干掉魔教的段兴不置可否,对这个问题没有给予正面回答。杨遥想来心中早已有数,没有过多纠缠。直接谈了第二个问题,如果不能合作,是否可以签个和平盟约,只要一年之内,烟雨楼不再攻占魔教其他地盘,魔教愿意付出相应代价。

一本让段兴为之失神的秘籍从杨遥的怀中掏了出来,放到了段兴前面。《天魔策》三个大字,让段兴久久移不开目光。

段兴没有去动秘籍,而是平静的对着杨遥问道:“这是你们魔教的镇教功法吧。”

杨遥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传闻烟雨楼尊主神秘莫测,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不错,此秘籍正是我魔教数百年前便传下来的镇教绝学,只要练成绝学当中的功法,破碎虚空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段兴冷冷的说道:“据本座了解,想要练成“天魔策”上的最终魔功,需十本秘籍凑齐才可。这里的应该是残缺不全的副本,你拿这个东西糊弄本座是不是?”

杨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惊起了滔天巨浪:“此人究竟是谁,怎的连我魔教最隐秘的事情也能知晓,这‘天魔策’还是我这次出山,教主才拿给我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魔教里还有这种绝学,他似乎对“天魔策”非常了解,竟然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的玄机,这要让我如何继续往下谈……”

段兴看到杨遥不说话,便知自己猜对了。这种绝学,魔教不藏起来当宝贝一样供着,反而拿出来作为筹码,当中肯定会有猫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如果这秘籍是完整的,让人修炼就能破碎虚空。那魔教几百年来,实力就不会越来越不如从前,甚至差点有被灭教的危险。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魔教敢拿这个半成品出来当筹码,想必这些年收集的武功当中,肯定有不少更好的秘籍。

“要是能弄到南宫霸天修炼的《万象归元》就好了……”段兴心中想着。内功心法方面,段兴已经有了《纯阳至尊功》,不打算再修炼其他功法。但是研究一下其他好的绝学,触类旁通,对于自己的武道修为还是非常有帮助的、再不济,也可以拿来作为提升自己武道见识的道具使用。

杨遥知道瞒不过段兴,想起自己来时,教主曾经说过的话:“若是对方能看出《天魔策》的缺点,说明此人对于武道的见识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武学修为当是先天境界无疑。我们如今正与明教交战,不能再树强敌。你把这个给他,或许他能改变主意。只是,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或许你会失败而回。”

一张薄薄的纸片从杨遥手里送到了段兴面前:“上面记载了我圣教前辈高人曾经去过的地方,其中几个重要之处已经标示了出来。在那几个地方,一定能找到《天魔策》的全部秘籍。阁下若是愿意,可以前往寻找。阁下既知道我教绝学《天魔策》,便应该了解一旦这套绝学凑齐十本秘籍,威力与等闲江湖绝学决不能同日而语。”

段兴双眼盯着天魔策,沉吟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二个神选之人

给出魔教前辈去过的地址,已经是魔教最后的底线,如果段兴再不同意,杨遥也只能遗憾回转,魔教将准备两线开战。

段兴不说话,杨遥还以为段兴是为了《天魔策》所以犹豫不决,不免对段兴小看了三分,心道:“原来此人也就是个武痴,不是成大事的料。一套残缺的武功便动摇了他的决定,教主还真是高看了他。”

而此时的段兴,眼睛虽然盯着天魔策,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据烟雨楼探子传来的消息,当世医中第一圣手,江湖上素有‘阎王敌’之称的神医薛慕华突然大撒英雄帖,上书‘英豪见帖,便请驾临’。遍激江湖同道,势头极为紧迫。地点就在云南与四川交界之处的“聚贤庄”。

虽然英雄帖上一没有具名,凡收到帖子之人都可以参加。二没有写明什么事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为了乔峰乃契丹之人,又犯下了杀父、杀母、杀师三大罪行。

因此,薛神医联合“聚贤庄”的两位庄主“游氏双雄”游骥和游驹两兄弟,准备大开“英雄宴”,商议如何对付乔峰。

按照时间推断,乔峰大战聚贤庄的剧情马上就要开启。作为和乔峰结拜的兄弟,无论如何,段兴都要去参加此次聚贤庄大战。况且,黄裳的师兄萧远山按照段兴的记忆,这次也会露面相救乔峰。必须要与之碰面,就算此次不能将他拉到自己阵营。也要为将来收服他打好基础。

培养一个先天高手实在太难,有现成的绝不能随意浪费。与其到最后被扫地神僧收服,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有柳如烟和黄裳在,加上自己又是乔峰结拜义弟的身份,段兴对招揽萧远山充满了信心。

“一年的时间,魔教就能解决和明教的争端吗?”段兴对魔教提出休战一年的提议充满了疑惑,难道说魔教正在酝酿什么阴谋不成?

段兴整理了一下自己现在能够调用的人手:烟雨楼如今的人手已经严重不足,控制西南一带已经是极限。这还不包括外围帮会接管了长鲸帮让出的水上生意。考虑到各地随时会有应急情况的发生,烟雨楼必须要保证几个高端武力的机动性。

加上列旺新带来的人马被自己作为一枚暗棋放了出去,段兴现在已经出现无兵可用的现象。

大理的兵马是决计不能动的。那很容易引发两国争端。目前还不是时候。而自己在南荒的耀殿军更是不能动,开拓南荒疆域就指望它了。前些日子,南荒前线的巴农卡将军还传来消息说,耀殿军最近作战勇猛。打的占城国节节败退。再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就能一举攻上对方国都。

人手缺乏。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样来看,和魔教的战斗应该缓上一缓。那种只在电影、小说当中才能出现的场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单枪匹马杀上对方基地。然后将对方几年、甚至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势力,一朝之内干的灰飞烟灭的桥段,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当中的。

除非是要大玩孤胆英雄主义,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或许才能做到,那前提还得是武功超凡入圣,必须是高手中的高高手。自己家大业大,还是扎扎实实的稳步推进的好。

不过,不管魔教正在打什么主意,既然他们想要一年的时间,自己刚好缺的也是时间,不如就趁此次和解,只是还需多要些好处才是。

主意已定,段兴抬头,双眼冰冷的看着杨遥,寒声说道:“这些东西留下,再准备白银三百万两,我就给你们一年的准备时间。”

“不,这不可能。”杨遥大声叫道,魔教这些年好不容易休养生息,恢复了一些元气。可各地分舵,教众花费那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别说根本弄不出三百万两银子出来。就算真有那么多银子,那也不能全给段兴,魔教还得过日子呢。

段兴运气内功,冷哼一声,震的杨遥气息翻滚,连退三步,骇然变色。段兴随意的一挥袖子,收起面前的《天魔策》残本和标示魔教前辈曾踏足的地图。冷声说道:“别说本座没给你们机会,东西我收下了,但是钱也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半年之后,本座打上黑木顶,亲自去问南宫霸天拿钱,滚吧!”

不再给杨遥说话的机会,段兴先天境界的气势爆发,将杨遥撞飞出了正殿。大门随着段兴气势流动,自动关上。杨遥脸色难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变幻几次,终是无奈离开。

当日,杨遥就和范逍在烟雨楼杀手的监视下,心事重重的离开了成都。

第二日,段兴写信给在南荒经营宝兴隆商会的上官鹰,命他速抓些身体素质不错,最好还有一些武功底子的奴隶送到自己这里。信刚发出,明教圣女安吉丽娜?露雅就便到了。

与想象当中的不同,安吉丽娜?露雅贵为尼摩教地位崇高无比的三圣女之一,出行却非常简单,一架马车、一个车夫、一个侍女、一把琴。

可就是如此简单的出行,却让段兴严阵以待,甚至将黄裳都安排了出来,站在自己身后。

原因很简单,圣女也是神选之人!

离的老远,段兴就感受到了体内久未有过动静的神之力在疯狂的咆哮,恨不得一口就把对方吃掉,融进的自己力量当中。

段兴连忙布下天罗地网,准备一举干掉来人,吸收对方的神选之力,用来提升自己,对于新的力量,段兴充满了期待。

可当看到圣女本人的时候,段兴还是放弃了第一时间出手的打算,不单只是因为圣女绝美的容颜,完美的身材,高贵的气质让段兴不忍心辣手摧花。更重要的是段兴发现圣女对自己没有一点异样的态度,也就是说圣女根本没有激发神选之力,或者说圣女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神选之人。

还有一点是,隐隐约约的,不知道为什么,圣女还给了段兴一丝熟悉的感觉,虽然很淡,淡的几乎感觉不出来。却也足够让段兴下不去手,犹豫着……犹豫着……

身后一众高手紧张的等待段兴发号施令,只等命令一下,便一哄而上,将来人剁成一百八十个模样。在一个合格的杀手眼里,年轻貌美和老态龙钟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需要灭杀的对象。

可等了半天,段兴都没有说话,反而是圣女安吉丽娜?露雅首先开了口。

“尊敬的先天高手,烟雨楼的尊主,难道不打算请我一个弱女子坐下谈话吗?还是说,烟雨楼向来是站着接待客人的?”

“圣女大驾光临,本座不胜荣幸,还请上座。”段兴强自压下了心中复杂的情绪,假装平静的说道。同时,心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她还没有觉醒神选之力,暂时不用担心,或许可以控制住她。”真正的理由也许连段兴自己都不知道。

潜藏在暗处的杀手们见段兴没下指令,纷纷悄悄退走。只有站在段兴身后、脸戴判官鬼面的黄裳,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立原地,既不说话,也不走人。

圣女轻盈的坐下,心中暗自舒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为了从未见过面的自己,竟然摆下了杀阵。在外还没感觉,一进屋就发现前后左右、房顶地下,最少有几十道杀气锁住了自己,团团将自己围了起来。

自己武功虽高,而且擅长群杀,可那将自己锁定的杀气当中有一、两道,给了自己无比危险的感觉。这还没有算上站在自己前面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虽然他们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势,但以圣女露雅的直觉,面前两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

就在大家都以为可以静下来谈话之时,黄裳身形一晃,突然出手。脚下施展轻功“横空挪移 ”,双手成爪形,撕裂了空气,威力极大的“九阴白骨爪”悍然抓向了精神刚露出一丝松懈的圣女露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为难

() 段兴没想到黄裳在没有得到自己命令之时,说打就打。正疑惑以黄裳的xìng格,该不是如此不顾上下尊卑,胡乱行事之人时,耳旁传来黄裳的传音入密:“尊主,此女必须要拿下,稍后跟你详解原因。”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震醒了还在犹豫不决的段兴,无论对方是因为具备了有关神力研究的价值也好,还是因与自己有莫名的熟悉感觉也罢。就凭她有可能随时激发“神选之力”,成为与自己不死不休的相斗之人。为了自己的安危,也要先将她控制住,再做其他决定。

想通了关键处,段兴不再迟疑,运转《纯阳至尊功》,看着黄裳和圣女的打斗,准备随时上前帮手。同时,心里自嘲的想道:“一切都是虚的,只有存在才是真实的。她又不是自己女人,何必为了她而做什么改变,万一今rì自己留手,明rì她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到时候上哪说理去。”

段兴双手捏起“六脉神剑”的剑诀,神识锁定了圣女周身各个大。即便没有出手相助黄裳,可那在圣女身上不断游走的眼神和杀气,却让圣女绷紧了皮肤,时刻保留一份注意力在段兴这里。无形中,也是等于帮了黄裳一样。

圣女露雅此时有苦难言,自己本来是带着一番诚意扑面而来,可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来了之后不是理想中的盛情款待、诚心谈判,反而是个必杀之局。让圣女一时之间茫然失措,莫非这是烟雨楼和魔教联合起来,给自己设的一个陷阱不成?

可若真是陷阱,那便应该还有魔教之人才对。但现在只有烟雨楼的高手围困了自己,就说明魔教和烟雨楼并没有联手。

没有联手,这让圣女露雅更加不明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以现代数字计算,智商超过180的露雅仅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将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回忆了遍,却完全找不到自己和烟雨楼有任何过节的事情。

那就只能说明烟雨楼尊主对我有敌意了!露雅瞬间得出结论。

在结论出现的刹那,露雅便施展了无往不利的《无上天魔魅惑**》,无声无息的透过眼神影响了段兴。露雅很聪明,知道段兴是先天高手,如果自己全力施展,定会让对方有所防备,从而失去效果。所以,露雅慢慢的运转功法,不要求让段兴臣服自己,只要稍微的影响一下,让段兴不马上动手,自己就有把握凭借与段兴对话,来了解摸清段兴的意图,从而化解此次危机。

眼看就要成功,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功力完全不比自己差的高手突然袭击自己。事起突然,对方偏偏还选择在自己功法运转成功,缓和了段兴杀气之时发难,时机把握之准,显然是早有预谋。

“难道真正要杀我的是后面这人不成?”露雅一边艰难的躲着黄裳的攻击,一边再次快速转动大脑,分析情况出现的所有可能原因。

黄裳可不管露雅在想什么,招招凶狠毒辣,下手毫不留情。露雅擅长远攻,用琴使出音波功与人打斗,近战实非她所长。再加上如今她一边提防段兴,一边还要想如何解开今rì困局,一心三用,没出第三招就被黄裳打中肩膀,左臂被抓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哗哗的留个不停。

黄裳正待继续追击,露雅灵光一闪,突然大叫一声:“你是当年朝廷大军的统领。”

话一说完,露雅双眼便紧紧盯着对方,想看对方是何反应。没想到对面戴面具的人只是气势一滞,便又轰的一下,以更加狂暴的气势向自己冲来。露雅趁对方停顿的功夫,自己也没闲着,顺手拿好自己的武器,那把就算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是宝贝的琴。双手迅捷的放在琴位上,“叮”的一声,拨出第一个音,一道无形的音波向面具人攻去。

黄裳身形左右一晃,分出九个身影,轻松的让过露雅这一击,一个人影飞到半空,剩下八个身影分站八个方向,摆出九宫八卦阵,电光火石般就给露雅困了起来,露雅双手急拨琴弦,想要发出音波攻击。冷不防的,一道冰冷的声音,“定”传到了露雅耳中。露雅立刻意识到对方也会音攻,可意识归意识,耳朵和身体还是中了对方招数,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这一短暂的停顿就决定了战斗的结果,八个身影呼啦一下冲了上去。点的点,夺琴的夺琴,瞬间就将露雅控制住了。

“嘭”飞到半空当中的黄裳身影落回地面,其他的八个分影一起消失。直到此刻,刚才离开的杀手们才纷纷返了回来,齐齐出现在大殿上,露雅一看这架势,心中一叹:“今rì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可恨,便宜了那两个女人。”

见大局已定,黄裳转身对着段兴单膝跪地说道:“属下自作主张,擅自出手,还请尊主责罚。”

段兴扶起黄裳,说道:“黄兄何罪之有,反而是本座刚才犹豫不决,险些误了大事。”

“妖女媚功,天下难有人敌。此事还应怪罪属下,没能及时提醒尊主。”周围都是小弟,黄裳要保存段兴的面子,大包大揽道。

“不知黄兄适才要说的原因究竟是何?”段兴也不矫情,反而对黄裳刚才传音入密的内容好奇无比。听明教圣女的意思,二人似乎当年在战场照过面。

黄裳指着圣女说道:“此女便是当年与我对阵之时出现的最后一个明教高手,不仅谋略超群,心思缜密,擅长排兵布阵。更兼武功高强,专使音波功,尤擅以寡敌众。与她对敌需万分小心,虽是女人亦不能轻敌。既然她今rì敢孤身来到此间,那就决不能放她离开,以免放虎归山,再无抓住的机会。若是今rì放了她,有朝一rì,她将会是尊主的大敌。”

黄裳戴着面具,段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其声音便知,黄裳此时一定严肃认真。能够让向来自负的黄裳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明教圣女的实力绝非她刚才展现出来的那么一点。

黄裳不想放过圣女,段兴自然也没有放过她的理由,更何况她身上还有段兴必须要拿到的“神选之力”。

可是要如何处理她又让二人陷入了为难,直接杀了她?那明教肯定会舍弃与魔教的争斗,发了疯一样的向烟雨楼进攻,到时候魔教只要坐山观虎斗,渔翁之利轻松拿走。

可不杀她,又不能一辈子困着她。尤其是她身上的“神选之力”,段兴是势在必得。上次是杀人之后得到,这次……

段兴向着动弹不得的圣女走去,想试试能不能在不杀人的情况下,抽取对方身体内的“神选之力”。

看着圣女惊艳了世人的容貌配上哀婉心伤的眼神,段兴心中莫名的又烦躁了起来,再次犹豫着下不去手,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世间的大恶人,正要做罪大恶极,不容宽恕的事情,而且此前那一抹淡淡的熟悉感,也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不知不觉之间,圣女再次发动了《无上天魔魅惑**》,段兴又一次受到了影响。这功法自圣女三岁开始习练,十多年的时间,已经练到了不需要催动真气,单凭一个眼神,一个面部表情,一个随意的动作就能无形当中影响他人的程度,中招者往往还察觉不到。

看到段兴停下了步伐,黄裳大喝一声:“尊主小心,妖女又使媚功了。”

段兴豁的一震,运功守住心神,那纷杂烦乱的念想被神识挡在了外面,灵台顿时一阵清明。

“还真是防不胜防。”段兴冷眼看着圣女,心有余悸的想道。

稳定心神,段兴再次踏出步伐,在距离圣女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在黄裳和烟雨楼一众杀手的期盼下,在圣女复杂的眼神中,段兴伸出了右手,缓慢而又坚定的对着圣女胸前摸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圣女的培养(求票票)

“好大!好柔软!好有弹性!”这是段兴的右手在碰触到圣女露雅胸部时,第一时间反馈给段兴大脑的感觉。

“就这样完了吗?”相对于段兴,圣女露雅反而无甚太大反应,如果说有,也只是心底里涌现出的浓浓不甘。

自懂事起,每天都要训练、训练、再训练。不止是要修炼各种武功和媚功,还要背会尼摩教的所有教义,学习尼摩教几百年的历史知识,更要了解大陆上各个势力的分布情况。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童年,每天都是在堆积如山的知识中度过。

可即便对别的孩子来说是无比痛苦的经历,对露雅却是最幸福的时光。不是说露雅不喜欢玩耍,喜欢自虐,喜欢把自己淹没在各种学习当中。而是一旦学习不过关,或者武功修炼不到家,她就要被逼着去伺候那些上了年纪,身体都开始出现死皮、皱纹的教中长老。

圣女的选拔并非一帆风顺。每隔五年,尼摩教都会从世界各地挑选出成百上千的年轻少女进行训练。并且每一年,在这些少女当中都会进行一次甄选,那些成绩不好的会被剔除继续竞争圣女的队列。被淘汰的少女们,运气好的会被某个教中的高层看中,留下性命伺候对方。运气不好的,教会为了保守秘密,会将那些少女残忍的杀死,有些少女死之前还要遭受一番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为了锻炼候补圣女们的心性,有些时候。会刻意的安排这些候补圣女们,去观看那些被淘汰少女的处死场景。按照教中长老的说法:“这是为了刺激他们更加努力。”

手段狠辣,却非常有效。

所有看过那种处刑场景的候补圣女们都会疯了一样的努力学习和练功,而他们学习的除了上述内容以外,还包括了很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如何取悦男人。

尼摩教的圣女一开始出现之时,目的就是为了侍奉圣子。几百年下来,这目的从来没有变过,一直延续着。为了让那不定期出现的圣子满意。在培养圣女如何取悦男人的训练上,尼摩教可谓是尽心尽力。花样百出。

这里面自然还有着尼摩教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圣女选拔的最后一个关口便是从数千少女中,选出各方面都最为突出的十名少女进行考验。通过使用尼摩教研究了数百年,已经非常成熟的一套考验方式,最终将在十位少女中选出三位圣女。

剩下的七名少女。尼摩教会留下两名作为替补圣女。防止现任圣女一旦出现意外。教中出现缺少圣女的情况。其余五名少女,教会会按照他们的以往表现和所擅长的领域,或者安排她们去各地传教。或者安排她们进入某个大型的势力服务,给本教做内应。

无论是去传教还是去做内应,不可避免的,这些少女为了取得更多的成绩,将会使用女人最厉害的武器,那就是她们自己的身体。因此,取悦男人的技能是所有少女必修课程之一。

圣女不仅要各方面都突出,还必须要保持年轻、貌美。所以在没有圣子的情况下,圣女会按照五年一届的频率不断更新淘汰。这五年当中,如果没有其他意外身亡,三位圣女会按照教会给出的考验,努力去为教会做贡献,贡献最多的就会成为大圣女,掌舵尼摩教五年。退位之后,大圣女可以按照自己心愿,或是成为尼摩教的长老,或是自废武功,退隐归林。

在对待大圣女的态度上,尼摩教保持了充分的尊敬,这也是为了激励后续的圣女们为本教尽心尽力的一个手段。另外两个小圣女则没有这种待遇,负责出去传教的小圣女如果贡献做的足够多,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外界发展一个分教,自己说了算。另外一个负责后勤的小圣女,说是负责后勤,其主要工作则是培养新一代的圣女。

培养好了,那就可以领取神职,作为仅次于长老的中、高层存在。培养不好,就会被苛责的长老们随意处理。是自己留下玩弄,还是赏赐给对教会有功之臣,都由长老们说了算。

当圣子存在之时,这种情况又会变得不太一样。除了每五年训练一次少女的惯例是雷打不动,不能改变以外。最后一关脱颖而出的十位少女当中,谁为大圣女、谁为小圣女都由圣子一个人说了算。而且如果圣子愿意的话,让圣女一直不退休,陪着自己,那也是可以的。

所以有圣子比没有圣子的时候,教会环境对于这些少女们来说是相对好一些的。不过,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而已。也就极个别的少女可能会因为圣子的一句话而改变人生轨迹,其他绝大多数少女该死的一样死,该悲惨命运的也都跑不了。

少女们也都不是傻子,在训练之时就能彼此大概看出谁的本事强一些,谁的本事弱一些。本事强的自然拼命努力,争夺最后的话语权。本事弱的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

有用各种阴谋诡计干掉比自己本事强的,有放段去找强者站队的,还有干脆牺牲色相,全力去讨好有权利的长老,希望将自己留在对方身边,能保住一条命也是好的。

在这样一个阴暗复杂的环境下,露雅每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修炼武功、学习知识,也只有训练和学习的时候,她才能够静下心来,不去想那些个肮脏的、令人恶心的各种事情。

可即便如此,她也逃不掉要必须学会取悦男人的技能这件事情。除了没有实战以外,该懂的都懂了,不该懂的也懂了。尼摩教为了防止这些圣女出外任务之时因陷入**无法自拔,从而影响任务的完成。在平日训练他们学习技能之时,会故意的采用各种手段去刺激他们的敏感处,再按照每个人接受的程度极限,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务求最大程度避免出现意外。

甚至有的少女因为身体过于敏感,导致无法完成任务,而出现被尼摩教直接将其处死的情况。可以说,尼摩教培养出来的圣女,对于**方面的感觉被人为的降低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尼摩教就算再如何的防备各种突发情况发生,意外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

女人天生是感性的。被尼摩教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女子里,偶尔还是会出现几个因为爱情而背叛教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对方的“不合格”教徒。

针对这些教徒,尼摩教能做的也只有派兵将人抓回来,然后在所有教众面前公开审判、处刑,以极为残虐的方式将人弄死,用来警告其他教众。同时,对每一个出外执行任务的教徒,尤其是女教徒都会暗中派人盯察,尽量减少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露雅主动请缨,从总教来到中原发展信徒,其中不乏想远离那个让她感觉黑暗的教会。只不过事情发展不太顺利,先是遇到魔教阻挠,后是与宋朝大军交锋。虽然这一切在露雅的各种化解下,没有对明教造成太大损失。却也让明教野心勃勃的发展计划、迅猛无比的扩张势头慢了下来。

但发展再慢,它还是在发展,总比如今自己被人困住了强上百倍。露雅感官敏锐,第一眼看到段兴等人就知对方明显不是善于之辈,后来还发现四招就制服了自己的竟然还是半个仇人。以露雅的聪明才智也一时半会想不出解决之法,心底不禁开始弥漫一股绝望的情绪,这些年的努力一日之间就要化为泡影了。

可同时露雅又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这样就要结束了吗?或者,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露雅想起教会内部那些双眼阴冷,让自己做梦都会被吓醒的,明明老的就像马上要死的,却就是不是,武功偏偏还深不可测,让人面对他们就会生出无尽绝望的长老们,心中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是想要将来干掉尼摩教,还是解救那些美丽的少女们,就看各位书友的票票了。有多长时间了,久的让小僧自己都忘记了,可爱的幻海小僧再次出现,跪求各种支持,跪求各种票票,让大家的支持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乾达婆之力

圣女正自胡思乱想之际,猛然之间觉得胸口发热,接着一股热流浩浩荡荡的沿着自己身体内的经脉,在全身上下肆意的游走。

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场面的露雅,对此不屑一顾,心中想道:“此人真是谨慎小心,点住我道还不放心,非要将真气输进我身体内部,控制住我全身经脉,才敢放心的占有我吗?”

露雅睁着一双大大的、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段兴,似乎想透过阎王鬼面,看到段兴的容貌。可这一看,露雅一下子被段兴浩瀚深邃如星辰般的双眼所吸引。即便是露雅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也从没发现有任何一个人的眼睛比段兴的还好看,还让人着迷。

“这个人的眼睛倒是真好看。”圣女动弹不得,话也说不了,只能心中想着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事情往往不按照人的意志所转移,露雅越是不想往下想,事情越往那方面发展。进入身体内的热流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在胸口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又转道向自己的下腹游走,似是在寻找什么。可段兴的真气乃是先天童子功修炼的至阳真气,所到之处一片火热。这真气在露雅的腹部流过,很自然的,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燥热感渐渐升起,这让露雅觉得有些难堪。

“这人手段还真多”,露雅心中想着。再看段兴之时,觉得那星辰般双眼好似在色眯眯的看着自己。“不是好东西!”这是露雅对段兴的评价。

就在露雅以为段兴会得寸进尺,进行下一步,自己甚至都做好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之时。那股滚烫的真气再次转道,出人意料的直向露雅脑部,最为神秘的识海冲去。“她到底要做什么?”露雅只来得及转了一下念头,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黄裳和一众烟雨楼的杀手,看到段兴的右手放到了明教圣女的胸部上久久没有移动,还以为是自家尊主因为人多,不方便做其他事情。虽然好奇尊主为何不把人带回卧室去弄。反而要在大殿上做。但这个不归他们考虑范围内。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主动离开,给尊主腾出了地方。只有黄裳一个人想的最多,心中念道:“尊主果然霸气无比。明教圣女既不能杀、又不能囚,干脆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样一来。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心中带着对段兴的无限崇拜。黄裳也慢慢的向外走去,可刚走到门口,就发觉段兴和圣女之间再起异变。

段兴现在很无奈。无奈到自己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手下人暧昧的目光而不能解释。自己的真气竟然在冲进圣女识海当中,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一开始,段兴尝试着用真气在圣女身体内寻找“神选之力”,可搜遍了圣女身体内各个位,也没发现“神选之力”的存在。

偏偏自己识海中那沉溺已久的,两条代表“神选之力”的巨龙又在不断的咆哮,见自己久久没有找到圣女身体内的巨龙,自己本身那条较大的巨龙干脆传来一股神念,“识海,去识海!”

等段兴按照巨龙的指引,将真气聚成一线,冲进圣女识海之时,段兴终于感觉到了圣女身体内的“神选之力”,也看到了代表“神选之力”的那条巨龙,同时,那条龙的信息也出现在自己的识海当中。

乾达婆之力:可以增加修炼之人对音波功的领悟,加速音波功的修炼,且音波功的威力比他人同等修炼的威力高出一倍。注:修炼此法,无论男女都会额外增加修炼者的体香,若是女子修炼,可以让香气在三里范围内飘散,无限扩大其魅力,香气还具有降低敌方战斗意志力的效果。

看到这个介绍,段兴顿时纠结万分,这神力是收还是不收?这万一收了之后,自己以后出门一身香气弥漫,跟个女子一般,那自己英俊、伟岸、潇洒的英姿全被破坏了。任谁看到一个男子成天香气缭绕,第一印象都绝对不会怎么样。

兔子?玻璃?菊花残?肥皂?……一系列具有复杂、多重含义的词语在段兴的脑海当中不断闪现,激起段兴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能收!什么‘神选之力’,这根本就是给女子修炼用的,太坑爹了!”段兴心中怒道,真气就要往回收,至于圣女会不会觉醒之后吸收自己,段兴完全不考虑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想办法,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一个大男人成天弄的香气扑鼻的,这以后还怎么服众,万一人人上来都是第一句“尊主好香!”“太子好香!”,这可让自己情何以堪。

段兴想放弃,可识海内的两条巨龙不同意。段兴体内真气不受控制的突然停滞,暂时继续与圣女的识海相连接,随后,两条巨龙以极快的速度,利用段兴的真气作为通道,笔直的冲进了圣女的识海。

轰的一下,圣女识海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带动已经昏迷,没有意识的圣女身体都动了一下,段兴心中涌过一丝雾霾。

段兴尝试着收回真气的控制权,可是效果并不明显。按照段兴的估计,最快也需要半刻钟的时间才能完全驱动已经失控的真气。

“该死的‘神选之力’,竟然能暂时的控制住我真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难道‘神选之力’本身就是个阴谋不成?”段兴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段兴突然想起一句话,当年自己走火入魔,第一次修炼成功“铸神篇”时,曾有一道恒古、荒凉的声音说道:“要保持着对周围世界怀疑的态度继续修炼”。当时段兴没有理解这句话,这时再结合如今的情景,段兴豁然醒悟,莫非我所认为能帮助我功力大涨的“神选之力”其实还有别的副作用而我不知道?或者说集齐“八龙之力”之后,并不是我所想象的破碎虚空,而是另外一个结果不成?

段兴对自己的修炼一途开始产生了怀疑,可是当想到能够与神有交集的唯一方式只有集齐“八龙之力”时,段兴默然,“无论如何,也要干掉那个臭屁的、自认为是神的家伙,姑且先看他想做些什么。”暂时没什么好办法,段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心里多留了一个准备。(未完待续……)

ps: 小僧这两日被出差,到了一个有网络、没电脑的乡下环境,更新不了,杯具!先码送上,大家先看着,晚上继续更。星期一,小僧厚颜求票。

更新提示

兄弟们,对不起了,最近小僧工作浮动很大,晚上还喝酒去了。小僧心情有很多故事,但是却说不了,断更是小僧不对,小僧回头尽量补上,但是现在小僧真的写不了,求大家支持,明天补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圣女!王?

段兴的两条巨龙一进入圣女的识海,就咆哮着杀向了代表乾达婆之力的巨龙。乾达婆之龙以一敌二,丝毫不露畏惧之色,这是自己的地盘,打死这两丫的!

搅动着识海内灰蒙蒙的精神力,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段兴的两条巨龙,乾达婆之龙想要用迷雾将二龙分开,再逐一击破。当时在段兴识海内一声大吼就将摩睺罗迦之龙给降服的巨龙,不知是否因为出了自己地盘的缘故,功力大打折扣,没有一吼就将乾达婆之龙收服,反而是龙爪上下翻飞的与乾达婆之龙彼此打斗了起来。

乾达婆之龙虽然勇猛非常,龙尾甩起来,的打中二龙好多次,那锋利的龙爪也将二龙抓的身影都开始淡了起来,可毕竟势单力薄。二龙身在迷雾当中,却总能依靠巨龙之间的彼此联系,找到对方位置,进而对乾达婆之龙进行合围。

乾达婆之龙施展浑身解数,不断增加识海的迷雾笼罩二龙。同时,还不时的来上一记精神风暴打向二龙,将二龙一次又一次的打分开来,三龙一时陷入胶着战况。可时间久了,乾达婆之龙终于承受不住,咆哮响声比之前还要大上几倍,但无论是挥爪的速度,还是打击的力度都明显降低不少。摩睺罗迦之龙还好对付,可另外一条巨龙,实力即便被压制住了,乾达婆之龙依然也打不过,只能依靠地利不断牵制那头不知名的巨龙。抱着先干掉摩睺罗迦之龙,再慢慢磨死另外一条巨龙的打算。

二龙似乎也发现了乾达婆之龙出现了问题。大声吼叫着,加紧了攻势。乾达婆之龙一个闪躲不及,被不知名巨龙一口咬在了身子上,撕拉一下被咬下去大块的龙肉。龙肉离体就消失不见,可乾达婆之龙身影变的更加淡化,说明那一下受伤不轻。

“吼!”乾达婆之龙一爪子将不知名巨龙打离自己身体几十米远,回身龙尾一甩,将摩睺罗迦之龙给抽的龙影一阵晃动,倒飞一百多米。接着,趁二龙再次形成合击之前。龙嘴快速的念出了段兴完全听不懂的几个音符。

圣女识海瞬间翻江倒海。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自乾达婆之龙体内发出,向四周散发出去。

之前昏迷的圣女眼睛突然睁开,吓了段兴一跳。二人的眼神在不到一秒钟之内便相会到了一起。猛然间,段兴感觉自己竟然对圣女产生了爱恋之情。鬼使神差的去控制留在圣女体内的真气回撤体内。

真气被二龙暂时控制。段兴自是调动不得。不过这一下也让段兴恢复了少许神智,心中大呼厉害:“这明教圣女的魅惑功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圣女初始见段兴眼露迷茫,心中不禁一喜。暗道对方中招,没想到只是瞬间的功夫,对方又清醒了回来。圣女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随即似是下了某种决定,眼中先是换过决然之色,之后又是一变。

在段兴的眼里,圣女的眼睛突然变的有如宇宙黑洞一般,散发着无穷的吸力,像是要将自己的魂都够吸走一般,让段兴的眼睛一刻也无法从圣女的眼睛处脱离。

恍惚之间,段兴觉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刚降临到天龙世界的场景。随着自己出生、天龙寺学艺、琅环玉璧中学得武功,再到后来出征南荒,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重演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重演的时候,自己好像被人呵护着,保护着,安心的很,而这份安心的来源就是圣女温柔的怀抱。

段兴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很想放弃所有,不顾一切的去投入到圣女的怀抱。圣女温柔、甜美、富有魔力般的声音也在耳边不断响起:“来吧,来吧,到我怀里,让我给你安慰。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段兴懵懵然的就快要迷失下去的时候,心头《清心诀》霎时间出现,段兴停下了沉入圣女怀抱的步伐,脸上显出迷茫之色。可也就是片刻不到的功夫,圣女魔音再次响起,比之前的还要温柔、还要甜美,段兴再一次向着圣女沉沦。

停留在圣女识海当中的二龙感受到了段兴的危机,不断愤怒的咆哮,想要回去救援。可来的容易,去的难。之前已呈败象的乾达婆之龙不顾自身被二龙连续打击,死死的拖住二龙,就是不让二龙撤离。精神海全面笼罩摩睺罗迦之龙,自己则又是撕咬、又是揉身冲顶不知名巨龙,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算。

二龙空自着急,吼声不断,却帮不上段兴任何忙。

就在圣女露出得意之色,段兴即将完全倒在圣女怀抱之里时,无法动弹的圣女就看见眼睛几乎完全闭上的段兴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是那么深邃,那么迷人。

圣女暗叫一声:“完了!”

轰的一下,刚刚在段兴记忆当中上演的一幕这次在圣女脑中出现。只不过故事变成了圣女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而段兴则变成了散发着无穷光芒,给人以安全感的王。记忆轮回一遍结束,圣女倒在了段兴的怀里,轻声说道:“王,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而在圣女识海当中还在缠斗的三龙齐齐发出一声龙吼,二龙发出的是兴奋声音,乾达婆之龙则是一声悲鸣。

一阵狂咬,乾达婆之龙身影淡的已经不能再淡,再无还手之力,被二龙抓着“咻”的一下,从圣女的识海当中离开,沿着段兴的真气通道,溜回了段兴的识海。

段兴沉下心神进入识海,发现还是老样子没有变,除了在识海第一层给了自己新龙的信息之后,让段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的无形膜壁再次出现在识海的深处。段兴倒也无甚介意,反而心中高兴万分。原因是信息当中给出的内容:乾达婆之力,由于此前强行自我激活,除了保留修炼之人对音波功的领悟和威力,已丧失让修炼者增加体香,降低敌方战斗意志力的效果。

还没有完全离开的黄裳就看段兴和圣女两人,一会你睁开眼,一会我睁开眼,过了没一会,圣女身上的气势突然降弱了三分,而段兴整体气势再次飙升一截。如果说让黄裳不解的是,段兴竟然出手解开了圣女的道,然后一把抱住了圣女,霸气无比的说了句:“露雅,从今往后,你就准备跟本王吃香喝辣的吧。”

那后面圣女的反应则是完全惊呆了黄裳惊。只见圣女非但没有抗拒段兴,反而眼波爱意流转,双手轻轻环住了段兴的腰,温柔的说道:“是,我的王。”(未完待续……)

ps: 让大家久等,更新慢慢恢复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阴阳合欢

中州之地,河南。

一辆高贵、奢华的宽大马车在官道上一路疾行,四匹高大的北方战马让路人纷纷侧目。有那喜爱宝马良驹的不是羡慕嫉妒马车中人,便是捶胸顿足,大喊暴殄天物。

车上共有四人,在车夫位置上有一男一女,男的神情冷峻,不发一言,专心致志的驾马前行。女的小巧可人,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更让人心生喜爱之情,看似模样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时不时的偷瞄一眼身旁的男子。

宽敞、舒适的马车里也有一男一女。女的跪坐着,用手捏起一颗葡萄,轻轻的将其去皮,然后温柔的送到男子嘴边。男子斜躺在女子的大腿上,双眼微闭着,一张口就将嘴边的葡萄吃下,临了还轻轻咬了一下女子的手指头,惹的女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容貌本就已经绝美的女子一笑起来,更是美艳不可方物,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倾国倾城或可勉强拿出来对她进行赞美。

躺在女子腿上的男子神形俊朗,英俊非凡,双眼更是深邃浩瀚有如星辰大海。

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好似黄鹂出谷,又如乳燕归巢,端是好听得紧。

“王,你真要舍下露雅,自己去那聚贤庄吗?”

男子握住女子的手,睁眼看着女子一双水汪汪的明亮大眼,语气温柔,态度确是不容置疑。

“露雅。不是本王不想带你去。而是那里太危险,而且本王去那里除了要救义兄以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去控制明教,同时派兵和魔教继续缠斗。待得时机一到,帮助本王一举拿下魔教和明教。”

“好的,王。只是露雅还有一事不明。”女子疑惑的看着男子问道。

“何事?”

“露雅武功比之前还要高,怎么会有危险呢?”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无论你武功多高,我都会担心你受到伤害,那将会是我无法承受的痛苦。”男子摸着女子的头发深情的回道。

“王。露雅永远都是你的人。无论是生或是死。”女子感动无比,弯下腰,深深的与男子亲吻。

马车当中的二人正是段兴和明教圣女露雅。

故事回到黄裳看到二人精彩的一幕。当时,只差零点零几秒的时间。段兴就要被圣女的媚功所征服。可也就是那么零点零几秒的时间。段兴脑海中“铸神篇”的神秘字符超速旋转。瞬间就让段兴清醒了过来。

段兴恢复神智,圣女就反被征服。

圣女从小修炼的《无上天魔魅惑**》并不是没有副作用、可以任人随意施展。一旦练功者全力施展,被施术者若是顶住精神侵袭。施术人就会被功法反噬,从而成为对方的俘虏。是彻底的、毫无保留、完全的整颗心都会被俘虏。

那种精神连接一起,共度生命记忆的历程让人无法自拔。神秘强大的精神术连接人的脑海神识,凭段兴如今的认识暂时无法弄清其中缘由。不过,只要知道自己赢了也就够了。

这功法本身是为了让尼摩教圣子更好的控制圣女所研究而出,后来被野心勃勃的长老们,强令圣女们将功法广泛的用于到为尼摩教建功立业当中。

当然也有一些不忿被控制的圣女想要将长老征服,可遗憾的是长老们既然敢让圣女修炼这种功法,自然就有反制的招数。无一例外的,所有敢于反抗长老们的圣女,下场都极其悲惨。

露雅每次施展功法之时,除非有万全的把握以外,不然轻易不会全力施展。若不是当时乾达婆之龙以损失自身能力为代价,强行激活,让露雅知道了自己也是神选之人,这才行险一搏的话。段兴就算占有了露雅的身子,也得不到她的心。

话说回来,二人因为露雅施展功法的关系,对彼此的过往经历都一清二楚。那种神念的交流之妙不足为外人道也。顺理成章的,当天晚上。段兴将从聂大川那里搜来的《小欢喜阴阳合欢术》,用于了实践之上。

但见风云变幻,蛟龙潜水。一番大战下来,二人阴阳,神念想通,功力竟然双双再度提升。段兴已经触摸到了先天中段的门槛,只要一个机会,对《纯阳至尊功》的领悟再次提升的话,段兴就能稳稳踏过那道槛。

至于露雅,则是稳住了因为失去乾达婆之龙而有所下降的先天气场。并且因为乾达婆之龙的自我激活,露雅对音波功的感悟更加深刻,功力反而比之前有所提升。

而进入段兴识海内的乾达婆之龙,因为强行激活而损失的赋予修炼者自身香气、降低地方战斗意志的强大效果,并没有消失,而是留在了露雅的体内。

香气在、领悟提升、又与段兴阴阳、功力大涨。按段兴的估计,不要说露雅的音波功更适合群战。就算近战,只要给露雅一点距离,露雅都能将鸠摩智打的找不到北去。露雅欠缺的只是一些与敌近战的经验。

这方面不能速成,段兴打算日后慢慢帮助露雅提高。毕竟露雅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抛除武功不说,单论露雅那超过180的智商对自己而言就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财富。

更何况,二人精神与**都已经做过了深层次的双向交流。段兴对露雅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在外面驾着马车的自然便是段兴的贴身保镖兼打手蓬贾了。一直偷眼瞄蓬贾的则是露雅的侍女。为了摆平这被尼摩教派来监视露雅的侍女,段兴可着实下了不少功夫。用了整整三天将《天魔策》中关于控制人心神的法门学了个通,然后又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侍女完全控制住。

在控制侍女的过程中,段兴对于精神力的运用又有所增加,只是过程惊险了点,差点被尼摩教长老在侍女脑海中种下的精神印记弄伤。这也让段兴对尼摩教长老有了深深的戒备之心,有的时候,并不是武功高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当然,若是武功高到挥手间,就可以破灭一个星球那又是另外一说,不过那样的能力到底归不归属武功,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二人在车中缠绵的功夫,马车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聚贤庄前进着。

一路上遇到的武林同道渐多,都是赶到聚贤庄去赴英雄宴的。段兴一直在马车里不露面,武林同道虽然好奇马车中人的身份,却也没有故意去寻一究竟。

因为这次英雄宴乃临时所邀,发的都是无名贴,贴上不署宾客姓名,见者有份,只要是武林中人,一概欢迎。又因时间迫促,来到聚贤庄的,大都是少林寺左近方圆数百里内的人物。有那北上南下的武林知名之士得到讯息,也为了跟发帖人薛神医搭个关系尽皆来会,人数实着不少。

这就造成了路上行人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倒也省了段兴不少麻烦。

二个时辰后,段兴的马车华丽的停到了聚贤庄的大门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聚贤庄

此次英雄宴由聚贤庄游氏双雄和“阎王敌”薛神医联名邀请。游氏双雄游骥、游驹家财豪富,交游广阔,武功了得,名头响亮,但在武林中既无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也算不上如何德高望重,原本请不到这许多英雄豪杰。

可那薛神医却是人人都要竭力与他结交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薛神医的神医之名。武学之士尽管大都自负了得,却很少有人自信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真的自以为当世武功第一,也难保不生病受伤。如能交上了薛神医这位朋友,自己就是多了一条性命,只要不是当场毙命,薛神医肯伸手医治,那便是死里逃生了。

因此游氏双雄请客,收到贴子的不过是自觉脸上有光,这薛神医的贴子,却不啻是一道救命的符咒。人人都想,今日跟他攀上了交情,日后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便不能袖手不理,而在刀头上讨生活之人,谁又保得定没有两短三长?

英雄贴上署名是“薛慕华、游骥、游驹”三个名字,其后附了一行小字:“游骥、游驹附白:薛慕华先生人称‘薛神医’。”若不是有这行小字,收到贴子的多半还不知薛慕华是何方高人,来到聚贤庄的只怕连三成也没有了。

为表示对薛神医和游氏双雄的尊重,重点还是对薛神医的尊重,来到聚贤庄门口的人都很守规矩,也没个大吵大闹、硬挤排队的人。可段兴这家豪华马车一到,顿时引起了一阵喧闹。

武林中人除了大门大派。或者那些半夜里客串其他职业的以外,很少有腰缠万贯、大富大贵之人。即便是有坐马车的,也最多是一个马拉的车,敢用四匹马拉车的非是皇亲国戚不可。大家纷纷心里嘀咕着:这武林人士的聚会,怎么还把皇亲国戚给招来了?

庄门口迎客的几个家丁,分出一个跑进去通知二位庄主,另外几个紧张的看着马车,其他武林人士也自觉的停下了动作,想看看马车中人究竟是谁?

“露雅,本王给你的《阴葵派》秘籍。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对于改进你的《无上天魔魅惑**》,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是,我的王。”

掀开马车帘,衣衫华贵的段兴出现了众人眼前。有那丐帮中人认识的。大喊道:“是大理段兴太子。”

大部分人却不认识段兴。纷纷去问说话的丐帮众。

段兴下了马车。径直走到庄门口。蓬贾如影子一般,亦步亦趋的跟着。而那辆豪华的马车,则是在露雅侍女的控下。“驾”的一声,向远处疾驰而去。

聚贤庄的家丁虽然摄于段兴的气势,变的战战兢兢不太敢说话,却依然颤抖着伸出了手,结巴的问道:“阁下……阁下……可有……可有英雄帖?”倒是尽了家丁看门的职责。

段兴没有释放丁点的气势,只是其作为先天高手,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场自然而然的会影响到他人。

段兴微微一笑,周围群雄顿觉如沐春风,情不自禁的跟着段兴一起微笑了起来,现场一下子变成了一副安详的画面。露雅的《先天魅惑**》经过段兴改动,将之与《天魔策》稍加融合,已经变成了适合男人也修炼的功法。

发功之时无声无息,修复了一旦失败就会遭受功法反噬的弊端,改为了无论男女,都可以影响对方心性,影响程度和发功者的功力高低有关。

这一笑,对方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位置,就好像事情原本应该就是如此这般。

段兴往里走,但见得厅里、厅外黑压压的都是人。没走几步,聚贤庄两位庄主游骥、游驹亲自一起迎了出来。

“不知大理太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大理太子多多海涵。在下乃聚贤庄游骥,段兴太子这边请。”老大游骥拱手说道。

庄主游骥这番开口,引的四面八方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段兴微笑道:“未请自到,倒是要游庄主包涵则个了。”

“哪里的话,来者是客,太子既然肯赏脸来我江湖聚会,在下求之不得,又怎会有拒绝之理。”

引着段兴走到东首主位之前。薛神医站起身来,说道:“大理太子大驾光降,当真是往老朽脸上贴金,感激之至。”

段兴微笑回道:“能见到医术闻名江湖的薛神医老爷子,本王荣幸之至。”游老大游骥笑道:“哈哈,没想到我一小小的江湖聚会竟然能引动一国的太子,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二游驹道:“太子路上辛苦,请到后厅去用些点心。”却听得薛神医道了一声:“且慢!”

众人齐向薛神医看去,只见薛神医冷着脸说道:“老夫前日听闻乔峰有一结拜兄弟,武功高强,甚至比乔峰那厮还要强出一线,端是了不得。不知太子殿下可知此人否?”

段兴淡淡一笑,回道:“薛神医何必说话如此绕了弯路,不错,本王正是乔峰大哥的结拜义弟。”段兴暗中用内力将自己的话远远的传了出去。

一语惊起千石浪,霎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后厅的闹酒声、走廊上的谈笑声,却远远传了过来。无数双眼睛看向段兴。

段兴依旧保持着微笑,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自己说出口的,周遭的事物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薛神医紧紧盯着段兴,一字一句的顿道:“太子殿下可知今日英雄大会为的是甚?”

段兴环顾了一圈,神情自若的说道:“本王正是对此有所了解,才不远千里,从大理赶了过来。要的就是为本王义兄讨个公道,看看是否有人敢胡编乱造,捏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本王义兄身上。”

“阁下就算贵为大理太子,可这是大宋的国土,今日这聚贤庄也非平时的庄子。此际风云聚会、英雄汇聚,殿下是想借由我等纷争,引起两国开战的借口吗?”薛神医眼神更加冷了。

这话一出,群雄尽皆动容,嘈杂之声纷纷想起,暗忖若真是如此,那今日之事怕是官府也会介入了。

江湖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官府打交道,想到这层,有些武林人士坐不住了,捉摸着是否要离开这里,这趟浑水实在太深了。

段兴冷笑一声,说道:“江湖传闻薛神医医术通神,多重的伤势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就都能从阎王爷的手里将人救了回来。今日本王一见,薛神医这心眼上的功夫和嘴皮上的功夫可是更加厉害。”

不等众人发怒,段兴先天境界的气势狂放而出,声若洪钟的说道:“乔峰乃我义兄,今日本王前来是为义气二字,无关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尔等以为我今日是为你们而来呼?可笑,本王是为见我大哥而来。”

他此言一出,登时群相耸动。众人一方面被段兴的气势所摄,一方面却被段兴话中的含义震住了。大厅上众人本来还有在那小声说话的人,喧哗嘈杂,突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

这时,一直在厅外的一男子站了起来说道:“昨日我见到乔峰,那厮便说要到聚贤庄来,参与英雄大宴。”

众人认得说话之人正是在江湖之上略有名气的鲍千灵。

“什么?乔峰会来?”

“乔峰他敢来?”

“乔峰他的要来吗?”

前有段兴明言,后有鲍千灵证实。群雄心中不淡定了,对乔峰来英雄大会的事情更是信了七、八分。

就连薛神医也不再追问,而是对乔峰来聚贤庄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暗自揣度了起来。

众人说话的功夫,外面又来了不少英雄豪杰,有“铁面判官”单正和他的五个儿子,谭公、谭婆夫妇和赵钱孙一干人。过不多时,少林派的玄难、玄寂两位高僧也到了,然后是丐帮众人,这回可不是打前站的小喽喽,而是徐长老等丐帮高层,薛神医和游氏兄弟一一欢迎款接。

众人开始以为丐帮是来为乔峰声援的,心中忐忑,毕竟丐帮作为中原第一大帮,帮中高手如云,得罪了丐帮,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想到的是,以徐长老为首的丐帮众人在说起乔峰的为恶之时,均大为愤怒。众人长吁一口气,一起细说乔峰的种种不是,说的起劲之时,看到段兴老神在在的悠然喝茶,众人的声音又降低了几分。

便在这种压抑的氛围当中,一名管家匆匆进来,走到游骥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游骥脸上变色,问了一句话。那管家手指门外,脸上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游骥在薛神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薛神医的脸色也立时变了。游驹走到哥哥身边,游骥向他说了一句话,游驹也登时变色。这般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四个传八个,越传越快,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大厅中寂然无声。

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四个字:“乔峰拜庄!”(未完待续……)

ps: 此书绝不太监,各位看官尽管放心。皆因最近工作实在过于繁忙,每日加班到晚上七、八点,实在是抽不出身来继续写。大纲已有,剧情不少,放心追看,品质保证。三千字送上!!!

第一百七十章 兄弟再聚首

薛神医向游氏兄弟点点头,又向段兴望了一眼,说道:“有请!”那管家转身走了出去。

群豪心中都怦怦而跳,明知己方人多势众,众人一拥而上,立时便可将乔峰乱刀分尸,但此人威名实在太大,孤身而来,显是有恃无恐,实猜不透他有什么奸险阴谋。何况,旁边还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乔峰义弟,一直稳坐不动的大理太子。这让群豪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一片寂静之中,只听得蹄声答答,车轮在石板上隆隆滚动,一辆骡车缓缓的驶到了大门前,却不停止,从大门中直驶进来。游氏兄弟眉头深皱,只觉此人肆无忌惮,无礼已极。

只听得咯咯两声响,骡车轮子辗过了门槛,一条大汉手执鞭子,坐在车夫位上。骡车帷子低垂,不知车中藏的是什么。群豪不约而同的都瞧着那赶车大汉。

但见他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乔峰将鞭子往座位上一搁,跃下车来,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摆设英雄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乔峰越礼貌周到,众人越是料定他必安排谋诡计。游驹左手一摆,他门下四名弟子悄悄两从旁溜了出去,察看庄子前后有何异状。薛神医拱手还礼。说道:“乔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乔峰待要说话,冷不丁看见段兴在人群中,以为段兴也嫌恶自己是契丹人的事情,所有来参加了这英雄宴,顿时心生意冷之感,面上显过一丝黯然。

段兴看乔峰样子便知对方心里想的什么,也不说话,只是起身向乔峰走去。

在乔峰询问的眼神下,在群豪冷冷的注视中,段兴一步一步的。坚定的走到了乔峰跟前。平淡的说道:“弟闻聚贤庄要开英雄大会对付大哥,特从大理赶来。今日无论是何结果,弟与大哥同进退。”说完话,段兴便站到了乔峰身旁。不再言语。

乔峰虎目有些湿润。多少个日夜。自己因为身世的缘故不知该何去何从,茫然不知前路。世人皆唾弃自己,可唯有自己这个结拜义弟。之前又是给自己指出道路,如今又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乔峰只觉这世上除了要查明自己身份,找出杀害自己父母凶手的两个任务以外,还有一个兄弟值得自己牵挂。

内力一转,眼中湿润顿时不见,心中后悔自己刚才还在怀疑义弟,想要解释一番:“好兄弟……”其他的话却是被段兴一把拉住,再也说不出口。

“大哥不必多言,等此间事了,你我兄弟二人再找个地方共谋一醉。”

“哈哈哈!好!”

乔峰不是婆妈之人,大笑着与段兴拍了一掌,便不再耽搁。退后两步,揭起骡车的帷幕,伸手将阿朱扶了出来,说道:“在下行事鲁莽,累得这小姑娘中了别人的掌力,身受重伤。当今之世,除了薛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是以不揣冒昧,赶来请薛神医救命。”

群豪刚刚还在怀疑裸车里装的是什么,后来被段兴无视天下英雄的气概所折服,转了视线。如今听得乔峰说话,目光再次向骡车看去。却没一个料得到车中出来的,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是来求薛神医治伤,无不大为诧异。

只见这少女身穿淡黄衫子,颧骨高耸,着实难看。也只有段兴知道阿朱易容术的厉害,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薛神医听了这几句话,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生之中,旁人千里迢迢的赶来求他治病救命,那是寻常之极,几乎天天都有,但眼前大家正在设法擒杀乔峰,这无恶不作、神人共愤的凶徒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薛神医上上下下打量阿朱,见她容貌颇丑,何况年纪幼小,乔峰决不会是受了这稚女的美色所迷。他忽尔心中一动:“莫非这小姑娘是他的妹子?嗯,那决计不会,他对父母和师父都上毒手,岂能为一个妹子而干冒杀身的大险。难道是他的女儿?可没听说乔峰曾娶过妻子。”他精于医道,于各人的体质形貌,自是一望而知其特点,眼见乔峰和阿朱两人,一个壮健粗犷,一个纤小瘦弱,没半分相似之处,可以断定决无骨肉送连。他微一沉吟,问道:“这位姑娘尊姓,和阁下有何瓜葛?”

乔峰一怔,他和阿朱相识以来,只知道她叫“阿朱”,到底是否姓朱,却说不上来,便问阿朱道:“你可是姓朱?”

阿朱微笑道:“我姓阮。”

乔峰点了点头,道:“薛神医,她原来姓阮,我也是此刻才知。”

薛神医更是奇怪,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这位姑娘并无深交?”

乔峰正欲说出“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环”,可转念一想,慕容复已投靠大辽,上次又在杏子林装扮成西夏人对丐帮袭击,这种人当不得朋友。犹豫了下,说道:“她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薛神医道:“想必阁下与这位姑娘一见如故,否则怎能如此推爱?”

乔峰摇头:“我与这位姑娘也是第一次认识。”

他此言一出,厅上群豪都是“啊”的一声,群相哗然。一大半人心中不信,均想世上哪有此事,他定是借此为由,要行使什么诡计。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乔峰生平不打诳语,尽管他作下了凶横恶毒的事来,但他自重身份,多半不会公然撒谎骗人。

薛神医伸出手去,替阿朱搭了搭脉,只觉她脉息极是微弱,体内却真气鼓荡,两者极不相称,再搭她左手脉搏,已知其理,向乔峰道:“这位姑娘若不是敷了太行山谭公的治伤灵药,又得阁下以内力替她续命,早已死在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掌力之下了。”

群雄一听,又都群情耸动。玄难当时就道:“薛居士,我方丈师兄数年未离本寺,而少林寺中向无女流入内,这大金刚掌力决非出于我师兄之手。”

薛神医皱眉道:“世上更有何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

玄难、玄寂相顾默然。他二人在少林寺数十年,和玄慈是一师所授,用功不可谓不勤,用心不可谓不苦,但这大金刚掌始终以天资所限,无法练成。他二人倒也不感抱憾,早知少林派往往要隔上百余年,才有一个特出的奇才能练成这门掌法。只是练功的诀窍等等,上代高僧详记在武经之中,有时全寺数百僧众竟无一人练成,却也不致失传。

玄寂想问:“她中的真是大金刚掌?”但话到口边,便又忍住,这句话若问了出口,那是对薛神医的医道有存疑之意,这可是大大的不敬,正踌躇间,就听有群雄大声喊道:“会不会是叛逃到大辽的慕容复那贼厮做的?”

流传江湖已久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众人脑海中不断回旋,众人附和之声不断。从慕容复叛逃大辽到什么奸妇女,掳掠幼童,虐杀成性,贪财忘义等等,说的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最神奇的便是众人说的还有板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自江湖“四大恶人”之后,慕容复这个绝世大恶人新鲜出炉。

听得群豪对自家公子的诋毁,阿朱性格直爽,忍不住就要张口出声为公子说话。可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段兴隐晦的凌空一指点了哑,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ps: 今天二更送上,小僧期待的支持在哪里?

第一百七十一章 薛神医

即便是段兴功力大进,出招之时仅仅只是极细微的空气波动,瞒过了所有群雄豪杰,甚至瞒过了就在阿朱身前的薛神医,却瞒不过乔峰。

乔峰功力高强,又在一旁,自是有所感应,转头看去,见段兴对自己点点头,一转念,便明白了段兴的想法。心想:“让这些人误会了也好,不然,我还真不好说出是谁打伤的阿朱姑娘,只是要累得慕容复背这黑锅了。”心中有些歉疚,转念想起慕容复的为人,旋即又释然。

当下顺水推舟,道:“是啊,玄慈方丈慈悲为怀,决不能以重手伤害这样一个小姑娘。多半是有人冒充少林寺的高僧,招摇撞骗,胡乱出手伤人。至于是不是慕容复所为,乔某不得而知。”乔峰心胸正义,终还是没能说出扣人黑帽的话来。

玄慈与玄难对望一眼,缓缓点头,均想:“乔峰这厮虽然奸恶,这几句话倒也有理。”

阿朱心中则是气闷:“乔大爷明知不是我家公子所为,却不许我出声解释,真是气煞我了。”阿朱冰雪聪明,虽明知乔峰不许自己出声用意,可一时半会也无法释怀。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段兴,段兴只作不见。

薛神医见玄寂、玄难二位高僧都这么说,料知无误,便道:“如此说来,世上居然还有旁人能使这门大金刚掌了。此人下手之时,受了什么阻挡,掌力消了十之七八。是以阮姑娘才不臻当场毙命。此人掌力雄浑,只怕能和玄慈方丈并驾齐驱。只是以老夫了解,那慕容复可还没有这般功力。”言辞之下,自是对慕容复下手一事不信。

群雄佩服薛神医,见他如是说,便大为赞同。可也有部分人心中不满,认为薛神医偏袒慕容复,明着是说他功力不够,暗地里是为他脱身。可这个当口,即便心中再怎么想。面上却是谁也没有出声。平白无故、只为意气之争便得罪医生,那是极为不明智的。

玄寂也不问薛神医何出此言,直接问向阿朱道:“出手伤你的是谁?你是在何处受的伤?此人现下在何处?”他顾念少林派声名,又想世上居然有人会使大金刚掌。急欲问个水落石出。

阿朱想说话。苦于被段兴点了道。只得两眼瞪啊瞪的,让玄寂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明白。心中不禁想到:“这姑娘不会是个哑巴吧?”

一念至此。玄寂再看乔峰,心中便又起了想法:“乔峰这厮杀害父母、残忍戮师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不像是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哑巴姑娘便不顾自身安危的人,难道其中真的有诈不成?”

又是一记隐晦的空气波动,阿朱的哑被段兴解开。

阿朱眼睛一转,也知道此时不是呕气的时候,轻声说道:“小女子常听闻薛神医乃江湖之上有名的医道高手,甚至有死人也能救活的本领,早已心神往之。这些天,跟着乔大爷一路前来,听到其他江湖中人也不断谈起薛神医的大名,小女子更是对薛神医崇敬万分。今日得见薛神医真容,小女子甚感欣喜,哪怕薛神医不愿出手救治于我,小女子也无半分怨言。”

世人没一个不爱听恭维的言语。薛神医生平不知听到过多少和我颂赞誉,但这些言语出之于一个韶龄少女之口,却还是第一次,何况她不怕难为情的大加夸张,他听了忍不住拈须微笑。

她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虽在重伤之余,又学了青城派这些人的四川口音,但一番话说来犹如珠落玉盘,动听之极。最后更是说的有了三分凄婉之情,让群豪忍不住也为阿朱求情起来。

乔峰却是听的眉头微皱,心道:“哪有此事?小妞儿天天在马车里待着,根本为曾与他人接触,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薛神医听的心中高兴,可阿朱毕竟是乔峰带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当给她治伤,向玄寂、玄难瞧瞧,向游骥、游驹望望,又向乔峰和阿朱看看,最后又看了一眼段兴。

乔峰道:“薛先生今日救了这位姑娘,乔峰日后不敢忘了大德。”

薛神医嘿嘿冷笑,道:“日后不敢忘了大德?难道今还想能活着走出这聚贤庄么?”

乔峰道:“是活着出去也好,死着出去也好,那也管不了这许多。这位姑娘的伤势,总得请你医治才是。”

薛神医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替她治伤?”乔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薛先生在武林中广行功德,眼看这位姑娘无辜丧命,想必能打地劝先生的恻隐之心。”

乔峰脸上变色,森然道:“众位今日群集聚贤庄,为的是商议对付乔某,姓乔的岂有不知?”

阿朱插嘴道:“啊哟,乔大爷,既然如此,你就不该为了我而到这里来冒险啦。”

薛神医道:“不论是谁带这姑娘来,我都给她医治。哼,单单是你带来,我便不治。况且给不给人治病救命,全凭我自己的喜怒好恶,岂是旁人强求得了的?乔峰,你罪大恶极,我们正在商议围捕,要将你乱刀分尸,祭你的父母、师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你便自行了断吧!”

他说到这里,右手一摆,群雄齐声呐喊,纷纷拿出兵刃。大厅上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说不尽各种各样的长刀短剑,双斧单鞭。跟着又听得高处呐喊声大作,屋檐和屋角上露出不少人来,也都手执兵刃,把守着各处要津。

“且慢!”一声惊天炸雷在众人耳旁响起,有功力低的心神受到惊吓,一个拿捏不住,连手中兵刃都掉到了地上。

段兴冷眼看着薛神医,说道:“我想众位都是堂堂丈夫,是非分明,要杀之而甘心的只有我大哥乔峰一人,跟这个小姑娘丝毫无涉。薛先生身为医者,难道不知医者济世为怀的道理,如今竟将痛恨本王大哥之意,牵连到这位无辜的小姑娘身上,岂非大大的不该?”

阿朱更是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乔大爷,你快自行逃走,不用管我!他们跟他无怨无仇,不会害我的。”

段兴不等薛神医回话,继续冰冷的说道:“本王义兄乔峰,为了一个初次相识的小姑娘便敢孤身前来聚贤庄,尔等身为七尺男儿,如今却连一个小姑娘都容不下,真是丢进了江湖豪杰的脸面。不如从今往后,统统改名,一律叫做三尺童子吧。”

段兴这一句话真是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群情顿时激愤起来,已经有那性子火爆的家伙忍受不住,就要往前冲。若不是刚才段兴那一嗓子震的众人心有余悸,此时必然是乱刀相向的场景。

只见薛神医怒发虚张,手指着段兴,气的直哆嗦,道:“你……你……”正要不顾一切的招呼众人砍了段兴,耳旁传来段兴的传音入密:“想回师门吗?”

众人只见薛神医先是怒火万分,接着又大惊失色,神情变得惊恐不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子怎的知晓我有师门的事情,这等隐秘之事本不该泄露出去才是。这万一让那叛徒知道了,岂不会有性命之忧不可?莫非,此子又或者是在诓我不成?”薛神医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段兴,心中霎时间转过好几个念头。

“想回师门就照我说的去做。”耳旁继续传来段兴的声音,涉及性命的大事,薛神医不敢造次,只得继续按兵不动,听段兴说话。

“一会其他人要做什么便由得他们做。至于你,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救治好这位姑娘。关于你能否重返师门,回到苏星河门下,等你治好了这位姑娘,本王自会找你详说。若是同意,你就点头。若是不同意,哼,本王让你血溅当场。”随着段兴这句话,一道冰冷的意志从段兴双眼发出,打向了薛神医的识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饮绝交酒(1)

自从研究了露雅的《无上天魔魅惑**》和《天魔策》当中有关神识修炼的内容,再结合自己《铸神篇》的修炼,段兴对神识攻击运用的法门是越加纯熟。

虽然还达不到一记眼神就让对方魂飞魄散的程度,起码在双方功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不知不觉、潜移默化的给人以潜意识的影响对方心志还是没问题的。段兴先天高手的功力对付薛神医那是秒秒钟就摆平的事情。

薛神医看着段兴的眼睛,瞬间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两眼发直,见不到四周的事物,满脑子都是段兴的那双冰冷双眼,耳畔不断重复回响着段兴说的话“血溅当场……血溅当场……血溅当场!”

心智被夺,薛神医的神情开始渐渐变的狰狞,手脚乱动,有要走火入魔的趋势。

段兴大喝一声:“呔!还不给这位姑娘医治疗伤。”

大梦初醒,薛神医神智恢复清明,连忙将阿朱扶了过去,再也不敢多看段兴一眼,倒是让旁边众人觉得莫名其妙。还道是薛神医被段兴说的良心发现,侠义之心大起,愿意医治那位丑的不像话的小姑娘,此起彼伏的大声叫起好来。

阿朱的事情一了,乔峰心中顾虑顿去,纵目四顾,一瞥间便见到不少武学高手,这些人倒有一大半相识,俱是身怀绝艺之辈。他一见之下,登是激发了雄心豪气,心道:“乔峰便是血溅聚贤庄。给人乱刀分尸,那又算得什么?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哈哈一笑,乔峰豪迈的说道:“你们都说我是契丹人,要除我这心腹大患。嘿嘿,是契丹人还是汉人,乔某此刻自己也不明白……”

人丛中忽有一个细声细气的人说道:“是啊,你是杂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种。”说话之人挤在人丛之中,说一两句话便即住口。谁也不知到底是谁。群雄几次向声音发出处注目查察,始终没见到是谁口唇在动。若说那人身材特别矮小,这群人中也无特异矮小之人。

乔峰突然一声怒喝:“滚出来!”声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呜。心跳加剧。虽不及段兴刚才的音波功威力。却也让群雄为之胆寒。

人丛中一大汉应声而出。摇摇晃晃的站立不定,便似醉酒一般。这人身穿青袍,脸色灰败。群雄都不认得他是谁。

谭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是了,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

群豪听得他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更加怒不可遏,齐声喝骂,心中却也均栗栗危惧。“恶贯满盈”的凶名威慑大江南北。

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仍是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口唇却丝毫不动。各人见了,尽皆骇然。大厅上只有寥寥数人,才知他这门功夫是腹语之术,和上乘内功相结合,能迷得对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便更深的对手,施术不灵,却会反受其害。

薛神医怒道:“你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将进来?”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道:“什么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他说第一个字相隔尚远,说到最后一个“会”字之时,人随声到,从高墙上飘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动却是快极。屋顶上不少人发拳出剑阻挡,都是慢了一步,被他闪身抢过。大厅上不少人认得,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云中鹤飘落庭中,身形微晃,已奔入大厅,伸出手就要抓起谭青逃跑,轻功之快,一时无两。群雄中不少人探手入囊,要待掏摸暗器,原在屋顶驻守之人也纷纷呼喝,过来拦阻,但眼看均已不及。

群雄正自着恼,却发现一进大厅,神色就傲慢不羁的云中鹤眼珠突然变大,露出惊恐之色,脚下连点,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疾向后退,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闪身退上了高墙,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众人不明就里,只有乔峰大喝一声道:“哪里跑!”挥掌凌空拍出,掌力疾吐,便如有一道无形的兵刃,击在云中鹤背心。

云中鹤闷哼一声,重重摔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有如泉涌。受了如此重伤,云中鹤也不敢说话,与之前刚进庄之时的猖狂气焰截然相反,缓缓挣扎着站起,蹒跚着出门,走几步,吐一口血。群雄见他伤重,谁也不再难为他,均想:“此人骂我们是‘狗熊之会’,谁也奈何他不得,反倒是乔峰出手,给大伙儿出了这口恶气。只是他前后判然两人的态度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至于那谭青却忽而踉跄向东,忽蹒跚向西,口中咿咿啊啊的唱起小曲来,十分滑稽。不出一会,便直立不动,再无声息,双眼睁得大大的,竟已气绝。

大厅上却谁也没笑,只觉眼前情景可怖之极,生平从所未睹。

此时的薛神医却想着乔峰刚才只轻描淡写的一声断喝,一掌虚拍,便有如斯威力,若要取自己性命,未必有谁能阻他得住。更让他觉得心不安的是乔峰义弟,那神秘莫测,不仅知道自己师门,还能仅靠一记眼神变让自己差点癫狂的大理段兴太子。

薛神医正沉吟间,听得乔峰说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后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讨几碗酒喝。”

众人听他要喝酒,都是大为惊奇。游驹心道:“且瞧他玩什么伎俩。”当即吩咐庄客取酒。聚贤庄今日开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备得极为丰足,片刻之间,庄客便取了酒壶、酒杯出来。

乔峰道:“小杯何能尽兴?相烦取大碗装酒。”两名庄客取出几只大碗,一坛新开封的白酒,放在乔峰面前桌上,在一只大碗中斟满了酒。乔峰道:“都斟满了!”两名庄客依言将几只大碗都斟满了。

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干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后,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

众人一听,都是一凛,大厅上一时鸦雀无声。各人均想:“我如上前喝酒,势必中他暗算。他这劈空神拳击将出来,如何能够抵挡?”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子,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她双手捧起酒碗,森然说道:“先夫命丧你手,我跟你还有什么故旧之情?”说着将酒碗放到唇边,就要喝了碗中酒……

“慢!”乔峰一伸手就夺过了马夫人的酒,举目向她直视,凝声说道:“杀害马副帮主的真凶暂未可知,马夫人不必与我叙旧,我乔某虽不敢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然马副帮主为丐帮尽心竭力多年,我自有为他寻出凶手的责任。”

挥手就将夺过来的碗中酒倒在了地上,自己也喝了一大碗酒,大声道:“这杯是敬马副帮主一杯,愿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着乔某为你捉拿真凶。”

乔峰边说话,边眼神灼灼的盯着马夫人看。马夫人神色平静,道了句:“凶手是谁,大家心中有数,乔峰你不必如此虚张声势,在天下英雄面前欺负我一弱质女流。”说完就转身离开。

乔峰默默的看着,不再多话。杏子林当日,马夫人与白世镜那隐晦的眼神交汇,在乔峰心底不断萦绕,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洒聚贤庄

马夫人退后,徐长老跟着过来,一言不发的喝了一大碗酒,乔峰跟他对饮一碗。

传功长老过来喝后,跟着执法长老白世镜过来。他举起酒碗正要喝酒,乔峰道:“白长老!”

白世镜道:“乔兄有何吩咐?”他对乔峰素来恭谨,此时语气竟也不异昔日,只不过不称“帮主”而已。

乔峰叹道:“咱们是多年好兄弟,想不到以后成了冤家对头。”

白世镜眼中泪珠滚动,说道:“乔兄身世之事,在下早有所闻,当时便杀了我头,也不能信,岂知……岂知果然如此。若非为了家国大仇,白世镜宁愿一死,也不敢与乔兄为敌。”

外人皆为白世镜的义气所折服,只有段兴在旁看得暗自摇头,对其演技之逼真叹服不已。若不是自己身为穿越众,对白世镜的为人一清二楚,恐怕如今自己定然也和别人一样,还以为白世镜是个有情、有义、有原则的好人了。

乔峰点头道:“此节我所深知。待会化友为敌,不免恶斗一场。乔峰有一事相询。”

白世镜道:“但教和国家大义无涉,白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峰先是微微一笑,脸色转而一正,喝问道:“马副帮主的死因,白长老是否已有知晓?!”

这句话问的突兀,白世镜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足足愣了一秒钟,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继而恼羞成怒,满脸通红的吼道:“我白世镜身为丐帮执法长老,这些年兢兢业业,未曾有过一次失误之事,若是我知道马副帮主的死因,一早便抓人问凶,何必等到现在。乔兄这么问是何意?”

乔峰不为白世镜大吼大叫所动,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说着举起大碗,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白世镜激愤之下也将一碗酒喝干了。

其次是丐帮宋长老、奚长老等过来和他对饮。丐帮的旧人饮酒绝交已毕。其余帮会门派中的英豪。一一过来和他对饮。

众人越看越是骇然,眼看他和众友人一一喝酒,已喝了四五十碗,一大坛烈酒早已喝干。庄客又去抬了一坛出来。乔峰却兀自神色自若。除了肚腹鼓起外。竟无丝毫异状。众人均想:“如此喝将下去,醉也将他醉死了,还说什么动手过招?”

殊不知乔峰却是多一分酒意。增一分精神力气,连日来多遭冤屈,郁闷难伸,这时将一切都抛开了,索性尽情一醉,大斗一场。

他喝到五十余碗时,鲍千灵和快刀祁六也均和他喝过了,向望海走上前来,端起酒碗,说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言语之中,颇为无礼。

乔峰酒意上涌,斜眼瞧着他,说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

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胸口,手臂振处,将他从厅门中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

这么一来,大厅上登时大乱。

乔峰跃入院子,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群雄见他神威凛凛,一时无人胆敢上前。

乔峰喝道:“你们不动手,我先动手了!”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他随势冲入大厅,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乔峰动手之际,将内力束于一线,悄悄传音入密给段兴道:“贤弟,一会找准机会自行离开。你是大理太子,不必大哥孤身一人。”

段兴眼看乔峰大发神威,也不着急,缓缓坐在了蓬贾递过来的一张椅子上,双手一抚,一架古色古香的琴出现在了眼前。

“叮!”的一声,一曲《十面埋伏》自段兴手指尖弹出,琴声骤然响起,犹如万马奔腾,平地一声水断流。

随着曲声不断,一道道无形音波自段兴为中心,呈扇形向周围辐射开去,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但凡中招之人无不吐血倒摔出去,身受重伤,爬不起来。

众人尽皆骇然,连忙离段兴远些,拿刀枪棍棒的近战之人畏惧不敢上前。只有腰间、怀里挂着暗器皮囊的才敢远远放出各种暗器,打向段兴。

段兴面对四面八方打来的暗器,露出一丝微笑,运内力于双手,拨动琴弦的力道起了新的变化,厅里厅外众人只听的琴声如天惊石破金戈错,风啸沙飞铁马咻,让人彷如置身与战场之上,金戈铁马。

但见所有打向段兴的暗器忽的在段兴前方三尺范围内悬空停了下来,似是撞向了一层无形的气场。紧接着,“咻咻”破空之声不断,所有暗器调了个头,反射向了来时的方向,群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没有间断。

曲声没有完,反弹暗器只是第一波,紧随其后的是威力更大的音波浪潮,范围涵盖住了半个大厅。

轰。

除却少部分功力高的或是施展轻功躲开,或是用兵器抵抗。大部分人来不及躲闪,被段兴音波功打的口吐鲜血,兵器落地。

受伤最重的还属刚才发暗器招呼段兴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幸免,均被反弹回来的自家暗器打中。身手利索的还能避过身体要害,运气不好的直接一命呜呼。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只是这些死了的人或许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暗器之下罢。

现场一片大乱,段兴周身十米范围内再看不见站着的人。

弹琴之余,段兴不忘回了乔峰一句:“小弟既然今日来到此间,就没打算置身事外,一世人、两兄弟。大哥休要再做小女儿状,今日就让小弟陪大哥热血大战一场。”

见场面完全被段兴掌控,作为聚贤庄庄主的游骥大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尽量散开,莫要乱斗!”

大厅上原本聚集着三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段兴、乔峰武功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当然这只是群豪的想法,若只有乔峰一人,或许如此。但此刻有了先天高手段兴,人多、人少并无多大意义,先天之下皆蝼蚁不是一句戏言。

况且现在大家挤在一团,不说真能挨到段兴和乔峰身边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就这么人挤人,人推人的环境最适合音波功的施展。

段兴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拿出跟露雅学了没几天的琴技强行施展音波功。反正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武功高强之辈,半吊子的琴技配上自己绝顶的内力足以应付。

事情正如段兴预料的异样,音波功初试锋芒,立建大功。大厅原本的三百余人,经过段兴这么两下,立刻倒下了三分之一有余,大厅中心登时让了一片空位出来。

乔峰见得段兴功夫如此了得,似是比上回见面之时还要高出不少,不由得也激起了心中的万丈豪情,大叫一声:“好!”

双掌翻飞,一记“降龙十八掌”当中的“见龙在田”打的身旁几人倒退,热血沸腾的狂啸一声:“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

左掌一起,“擒龙功”使出,一只大酒坛迎面向游骥飞了过去。游骥双掌一封,待要运掌力拍开酒坛,不料乔峰跟着右掌击出,嘭的一声响,一只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碎瓦片极为峰利,在乔峰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游骥脸上中了三片,满脸都是鲜血,旁人也有十余人受伤。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成一团。

忽听得厅角中一个少年的声音惊叫:“爹爹,爹爹!”

游骥知是自己的独子游坦之,百忙中斜眼瞧去,见他左颊上鲜血淋漓,显是也为瓦片所伤,喝道:“快进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游坦之道:“是!”缩入了厅柱之后,却仍探出头来张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血洒聚贤庄(2)

乔峰左足踢出,另一只酒坛又凌空飞起。他正待又行加上一掌,忽然间背后一记柔和的掌力虚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乔峰知是一位高手所发,不敢怠慢,回掌招架。

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乔峰向那人瞧去,只见他形貌猥琐,正是那个自称为“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无名氏“赵钱孙”,心道:“此人内力了得,倒是不可轻视!”

吸一口气,第二掌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赵钱孙知道单凭一掌接他不住,双掌齐出,意欲挡他一掌。身旁一个女子喝道:“不要命么?”将他往斜里一拉,避开了乔峰正面这一击。

但乔峰的掌力还是汹涌而前的冲出,赵钱孙身后的三人首当其冲,只听得砰砰砰的三响,三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

赵钱孙回头一看,见拉他的乃是谭婆,心中一喜,说道:“小娟,是你救了我一命。”谭婆道:“我攻他左侧,你向他右侧夹击。”赵钱孙一个“好”字才出口,只见一个矮瘦老者向乔峰跃了过去,却是谭公。

谭公身裁矮小,武功却着实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这连环三掌,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他单掌掌力大了三倍。

乔峰叫道:“好一个‘长江三叠浪’!”左掌挥出。两股掌力相互激荡,挤得余人都向两旁退去。便在此时,赵钱孙和谭婆也已攻到,跟着丐帮徐长老、传功长老、陈长老等纷纷加入战团。

传功长老叫道:“乔兄弟,契丹和大宋势不两立,咱们公而忘私,老哥哥要得罪了。”

乔峰笑道:“绝交酒也喝过了,干么还称兄道弟?看招!”左脚向他踢出。他话虽如此说,对丐帮群豪总不免有香火之情,非但不欲伤他们性命。甚至不愿他们在外人之前出丑。这一脚踢出,忽尔中途转向,快刀祁六一声怪叫,飞身而起。

乔峰艺成以来。虽然身经百战。从未一败。但同时与这许多高手对敌,却也是生平未遇之险。这时他酒意已有十分,内力鼓荡。酒意更渐渐涌将上来,双掌飞舞,逼得众高手无法近身。

随着段兴一声冷哼:“中原群豪只是擅长以多打少吗?”几道凌厉的无形音波自琴弦之上发出,打向围攻乔峰的众人。

游骥大叫一声:“大家散开,暗青子招呼。”

立刻就有暗器好手组织其他同样擅长暗器的群雄,以段兴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子,从四面八方攻向段兴。

借鉴了之前其他豪杰被反制的经验,这些好手放一招暗器,便施展轻功换一个地方,位置飘忽,让段兴难以把握。一时间,各种暗器漫天飞舞,破空之声响彻庄园。但见各种奇形怪状的暗器,梭子、飞镖、钉头、钢针……数不尽的暗器全方位、立体式的将段兴围了起来。

段兴手指翻飞,连拨琴弦,琴声忽高忽低、音波无穷无尽。本来是大杀四方的场景,却碍于段兴琴技不高,威力大大折扣。对方有组织、有针对性的对段兴围攻,立时将段兴的音波功有效的拦截了下来,音爆之声、火花霹雳在段兴和群雄中间的空中不断爆起,形成了一个死亡地带,越加凌厉的对攻甚至绵延出来了一条火舌在空中尽情肆虐。

其他武功高强的近战好手则是联手贴身游斗乔峰,还有七、八个则在一旁伺机抽冷子给乔峰来一下狠的,他们同时也负责拦截段兴时不时打来的无形音波。

鲜血与残肢共舞、啸声与哀嚎齐鸣,打斗之声远远的传出聚贤庄三里之外,连天空都一时间暗了下来。

一旁的薛神医直看得脸如死灰,一颗心怦怦乱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用说上前动手了。薛神医医道极精,武功却算不得是第一流人物。

他于医道一门,原有过人的天才,几乎是不学而会。但是自从苏星河为使弟子免于丁春秋的祸害,将他们师兄弟八人逐出门墙之后。虽然他自幼好武,却也没学到多少东西,又因为顾念恩师,不肯另投明师,于是别出心裁,以治病与人交换武功,东学一招,西学一武,武学之博,可说江湖上极为罕有,单论学武之多,怕是不比慕容复差多少。

但坏也就坏在这个“博”字上,这一博,贪多嚼不烂,就没一门功夫是真正练到了家的。这方面就不比慕容复,别人是有针对性的学习高级武功,而薛神医只是东一招、西一招的好坏勿论的学习,效果自是大大折扣。

兼之他医术如神之名既彰,所到之处,人人都敬他三分。他向人请教武功,旁人多半是随口恭维几句,为了讨好他,往往言过其实,谁也不跟他当真。他自不免沾沾自喜,总觉得天下武功,十之**在我胸中矣。

他靠墙而立,刚才被段兴神识攻击已经弄的胆寒心惊,此时一见场中众人恶斗,出手之快,落手之重,实是生平做梦也想象不到,心中惧意越来越盛,但自己是此次英雄宴的发起人,若就此悄悄退出大厅,终究说不过去,一斜眼间,只见一位老僧站在身边,正是玄难。

他突然想起一事,大是惭愧,正想跟玄难解释,却不等他说话,便见玄难缓步而前,大袖飘动,袖底呼呼的拳力向乔峰发出,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叫作“袖里乾坤”,衣袖拂起,拳劲却在袖底发出。嘴上同时喝倒:“乔峰,你杀害恩师,已犯欺师灭祖之罪,罪无可恕,今日就由老衲代替你死去的恩师清理门户。”

少林高僧自来以参禅学佛为本,练武习拳为末,嗔怒已然犯戒,何况出手打人?但少林派数百年来以武学为天下之宗,又岂能不动拳脚,这路“袖里乾坤”拳藏袖底,形相便雅观得多。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衣袖之上,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他便转宾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乔峰见他攻到,两只宽大的衣袖鼓风而前,便如是两道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大声喝道:“袖里乾坤,果然了得!”呼的一掌,拍向他衣袖。

玄难的袖力广而宽博,乔峰这一掌却是力聚而凝,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突然间大厅上似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

群雄都是一惊,凝神看时,原来这许多灰色的蝴蝶都是玄难的衣袖所化,当即转眼向他身上看去,只见他光了一双膀子,露出瘦骨棱棱的两条长臂,模样甚是难看。原来两人内力冲激,僧袍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登时被撕得粉碎。

这么一来,玄难既无衣袖,袖里自然也就没有“乾坤”了。他狂怒之下,脸色铁青,乔峰只如此一掌,便破了他的成名绝技,今日丢的脸实太大,双臂直上直下,猛攻而前。

众人尽皆识得,那是江湖上流传颇广的“太祖长拳”。宋太祖赵匡胤以一对拳头,一条杆棒,打下了大宋锦绣江山。自来帝皇,从无如宋太祖之神勇者。那一套“太祖长拳”和“太祖棒”,当时是武林中最为流行的武功,就算不会使的,看也看得熟了。

本来是数十人围攻乔峰的局面,玄难这一出手,余人自觉在旁夹攻反而碍手碍脚,自然而然的逐一退下,各人团团围住,以防乔峰逃脱,凝神观看玄难和他决战。

段兴长时间与人打斗,对琴技一道愈加纯熟,此时,已能分心多用,观看场中战况。眼见得少林派也和义兄乔峰动上了手,当即力聚一线,摇摇喊了出来:“大哥,让小弟弹奏一曲,祝你攻敌。”

话刚落地,手下琴音再变,原先给人以铁马金戈的战场感觉,突然千转百回,走到婉转处,随后再起一调,琴音又变急转,一触即发的弓箭,重重围困的原野。充满力量,神秘玄妙,若有若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血洒聚贤庄(3)

乔峰须发微张,大笑一声,道了句:“好贤弟,看为兄杀敌。”呼的一拳打出,一招“冲阵斩将”,也正是“太祖长拳”中的招数。

这一招姿势潇洒大方已极,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武林高手毕生所盼望达到的拳术完美之境,竟在这一招中展露无遗。

来到这英雄宴中的人物,就算本身武功不是甚高,见识也必广博,“太祖拳法”的精要所在,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乔峰一招打出,人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喝了一声采!

这满堂大采之后,随即有许多人觉得不妥,这声喝采,是赞誉各人欲杀之而甘心的胡虏大敌,如何可以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但采声已然出口,再也缩不回来,眼见乔峰第二招“河朔立威”一般的精极妙极,比之他第一招,实难分辨到底哪一招更为佳妙,大厅上仍有不少人大声喝采。

只是有些人恍然惊觉,自知收敛,采声便不及第一招时那么响亮,但许多“哦,哦”“呵,呵!”的低声赞叹,钦服之声,未必不及那大声叫好。

乔峰初时和各人狠打恶斗,群雄专顾御敌,只是惧怕他的凶悍厉害,这时暂且置身事外,方始领悟到他武功中的精妙绝伦之处。

至于段兴一个人、一把琴、无穷无尽的音波攻击杀的上百人重伤倒地,杀的一众高手近不了身,时不时的还有人倒地受伤或者身亡。已经被聚贤庄所有群豪自动的划为了不可力敌、无法理喻的存在。

现在除了少部分暗器高手在乔峰身周虎视眈眈以外,其他暗器高手在聚贤庄二庄主游驹的指挥下,全力对段兴进行远程压制,甚至还有个别内功高手,因为进不得围攻乔峰的行列,随手抓起身旁的一堆石子,也运气内功向段兴胡乱砸去。

不求能干掉段兴,只要段兴分不出精力帮助乔峰,让其他人先将乔峰干掉,然后大伙合力再把段兴拿下就成。

群雄打的好主意。这才刚倒下一百来号人。还有好几百号人等着,就算耗也能耗死段兴。

段兴很清楚群雄的打算,眼看着乔峰还有余力继续战斗,自己也不着急。干脆静下心来。趁着此次大战。好好磨砺一下自己的琴技。

与圣女露雅琴技更倾向于盅惑人心,魅乱心智不同。段兴的琴技风格路线要走的是杀伐决断、威猛绝伦的路线,只求攻击力和攻击范围的最大化。这个无法靠人教。只能依靠在战斗中不断领会。

段兴这里与几十个好手打的是激情澎湃、战况火热。乔峰那里暂时变成了单打独斗。

但见乔峰和玄难只拆得七八招,高下已判。他二人所使的拳招,都是一般的平平无奇,但乔峰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任由玄难先发。

玄难一出招,乔峰跟着递招,也不知是由于他年轻力壮,还是行动加倍的迅捷,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这“太祖长拳”本身拳招只有六十四招,但每一招都是相互克制,乔峰看准了对方的拳招,然后出一招愉好克制的拳法,玄难焉得不败?

玄寂见玄难左支右绌,抵敌不住,叫道:“你这契丹胡狗,这手法太也卑鄙!”也不顾名门大派的声誉,嗤的一指,使出少林派的点绝技“天竺佛指”,点向乔峰的“璇玑”,与玄难联手对付乔峰。

乔峰听他一指点出,挟着极轻微的嗤嗤声响,侧身避过,说道:“久仰‘天竺佛指’的名头,果然甚是了得。你以天竺胡人的武功,来攻我本朝太祖的拳法。倘若你打胜了我,岂不是通番卖国,有辱堂堂中华上国?”

众家英雄之中,原有不少大有见识的人物,不由得心想:“咱们对达摩老祖敬若神明,何以对契丹人却是恨之入骨,大家都是非我族类的胡人啊?嗯……这两种人当然大不相同。天竺人从不残杀我中华同胞,契丹人却是暴虐狠毒。如此说来,也并非只要是胡人,就须一概该杀,其中也有善恶之别。那么契丹人中,是否也有好人呢?”

只是虽有想到关键之处的有识之士,却在此间这种环境下也无法继续细想,环境改造人的威力无穷大,即便真有人想登高一呼,为乔峰说项,怕是话还没有说完,群情激奋之下,就被其他人给乱拳打死,无处说理。

玄难、玄寂以二敌一,兀自遮拦多而进攻少。玄难见自己所使的拳法每一招都受敌人克制,缚手缚脚,半点施展不得,待得玄寂上来夹攻,当下拳法一变,换作了少林派的“罗汉拳”。

众人眼看着少林高僧使的是胡人功夫,而乔峰偏偏使本朝太祖嫡传的拳法,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士气下降不少。

忽听得赵钱孙大声叫道:“管他使什么拳法,此人杀父、杀母、杀师父,就该毙了!大伙儿上啊!”他口中叫嚷,跟着就冲了上去。跟着谭公、谭婆,丐帮徐长老、陈长老、铁面判官单氏父子等数十人同时攻上。这些人都是武功甚高的好手,人数虽多,相互间却并不混乱,此上彼落,宛如车轮战相似。

乔峰再一次被围攻。

挥拳拆格,拳打单叔山、脚踢赵钱孙、肘撞未见其貌的青衣大汉、掌击不知姓名的白须老者,乔峰拳脚翻飞,眨眼功夫,便连续打倒了四人。

他知道这些人都非奸恶之辈,是以手上始终留有余地,被他击倒的已有十七八人,却不曾伤了一人性命。至于丐帮兄弟,却碰也不碰,徐长老攻到身前,他便即闪身避开。

但参与这英雄大会的人数何等众多?击倒十余人,只不过是换上十余名生力军而已。段兴那里为了磨练琴技,也降低了杀敌的频率,反而有些时候故意给自己弄几个险情,然后尝试化险为夷,以达到逆境激发功力增长的目的。

但这在乔峰看来,还以为是义弟被众人压住,暗暗心惊不已:“如此打将下去,我和义弟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刻,还是及早抽身退走的为是。”一面出招相斗,一面观看脱身的途径。

赵钱孙倒在地下,动弹不得,却已瞧出乔峰意欲走路,大声叫道:“大家出力缠住他,这万恶不赦的狗杂种想要逃走!”

这句话如一枚炸药点爆了乔峰。

酣斗之际,乔峰酒意不断上涌,怒气渐渐勃发。此前虽是喝了绝交酒,却因还有顾及众人情分,下手留有三分余地,此刻听得赵钱孙破口辱骂,不禁怒火不可抑制,喝道:“狗杂种第一个拿你来开杀戒!”运功于臂,一招劈空掌向他直击过去。

玄难和玄寂齐呼:“不好!”两人各出右掌,要同时接了乔峰这一掌,相救赵钱孙的性命。

蓦地里半空中人影一闪,一个人“啊”的一声长声惨呼,前心受了玄难、玄寂二人的掌力,后背被乔峰的劈空掌击中,三股凌厉之极的力道前后夹击,登时打得他肋骨寸断,脏腑碎裂,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滩软泥般委顿在地。

这一来不但玄难、玄寂大为震惊,连乔峰也颇出意料之外。原来这人却是千佛手曲江。

说他千佛手,是因为其发暗器之时擅长各类暗器一起发,手速之快,武林中难有人匹敌,可惜限于资质和内功品质,武功终其一生也只是二流水准。此人刚刚撒光了自己暗器,准备后退重新整理之时,被段兴一记音波功打的从半空当中落了下来,说也不巧,身子下堕,正好跃在三人各以全力拍出的掌力之间,便如两块大铁板的巨力前后挤将拢来,如何不送了他的性命?

玄难脸现悲悯之色,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乔峰,你作了好大的孽!”

……(未完待续……)

ps: 乔峰大吼一句:“今日二更送上,求票、求支持,让乔某爆了玄难、玄寂两个道貌岸然的秃驴菊花!!!”

第一百七十六章 乔峰晋先天

乔峰大怒,道:“此人我杀他一半,你师兄弟二人合力杀他一半,如何都算在我的帐上?”

玄难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不是你害人在先,如何会有今日这场打斗?”

乔峰怒道:“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切都算在我的帐上,却又如何?”恶斗之下,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正是单正的次子单仲山,左手夺下他单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单仲山天灵盖碎裂,死于非命。

乔峰杀人之后,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挡,但见白墙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大厅中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他已顾不得对丐帮旧人留情,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丐帮长老也开始陆续死于他的刀下。

来赴英雄宴的豪杰,十之**都亲手杀过人,在武林中得享大名,毕竟不能单凭交游和吹嘘。就算自己没杀过人,这杀人放火之事,看也看得多了。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是生平从所未见。敌人只有两个,可是一个宛若九天巨龙,杀人如草芥一般;一个状如疯虎、如鬼魅,忽东忽西的乱砍乱杀、狂冲猛击。不少高手上前接战,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数杀了。

正此当口,段兴也是长啸一声。琴技突飞猛进,只听琴音骤然变的婉转延绵,本是让人感觉到慷慨阵前生死恨的画面,转眼间又变成了缠绵帐内别离愁的思绪。可琴音虽然听着不如之前刚猛,威力却更甚之前。

数百个无形音波从琴弦上发出,铺天盖地的轰向围攻段兴的群雄豪杰。在如此密集的打击下,除了个别眼见势头不对,连忙转身跑掉的以外,其他众人少则被一两个音波打中,多则身中数个音波。倒地狂喷鲜血不止。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不成了。

群雄齐声发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

众英豪均非胆怯怕死之人。然眼见敌人只有两人。却势若颠狂而武功又无人能挡,大厅中血肉横飞,人头乱滚。满耳只闻临死时的惨叫之声,倒有一大半人起了逃走之意,都想尽快离开,乔峰有罪也好,无罪也好,自己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游氏双雄眼见情势不利,双方照了个眼,游驹弃了继续指挥众人围攻段兴,而是与游骥左手各执圆盾,右手一挺短枪,一持单刀,两人唿哨一声,圆盾护身,分从左右向乔峰攻了过去。竟是打着先将乔峰斩杀的目的。

乔峰虽是绝无顾忌的恶斗狠杀,但对敌人攻来的一招一式,却仍是凝神注视,心意丝毫不乱,这才保得身上无伤。

他见段兴大发神威,一举干掉数十人,心中豪气更甚,只觉得今天实在是出了口恶气,说不定兄弟二人联手,真能破了今日必死之局。心中大定,见游氏兄弟来势凌厉,却也不惧,当下呼呼两刀,将身旁两人砍倒,制其先机,抢着向游骥攻去。

他一刀砍下,游骥举起盾牌一挡,“砰”的一声响,乔峰的单刀反弹上来,他一瞥之下,但见单刀的刃口郑起,已然不能用了。游氏兄弟圆盾系用百练精钢打造而成,经是宝剑亦不能伤,保况乔峰手中所持,只是从单仲山手中夺来的一把寻常钢刀。

游骥圆盾挡开敌刃,右手短枪如毒蛇出洞,疾从盾底穿出,刺向乔峰。便在这时,寒光一闪,游驹手中的圆盾却向乔峰腰间划来。

乔峰一瞥之间,见圆盾边缘极是锋锐,却是开了口的,如同是一柄圆斧相似,这一下教他划上了,身子登时断为两截,端的厉害无比,当即喝道:“好家伙!”抛去手中单刀,左手一拳,当的一声巨响,击在游骥圆盾的正中,右手也是一拳,当的一声巨响,击在游驹圆盾的正中。

游氏双雄只感半身酸麻,在乔峰刚猛无比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飞舞,双臂酸软,盾牌和刀枪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呛啷啷落地。两人右手虎口同时震裂,满手都是鲜血。

乔峰笑道:“好极,送了这两件利器给我!”双手抢起钢盾,盘旋飞舞。这两块钢盾当真是攻守俱佳的利器,只听得“啊唷”、“啊哦”几声惨呼,已有五人死在钢盾之下。

游氏兄弟脸如土色,神气灰败。游骥叫道:“兄弟,师父说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游驹道:“哥哥,今日遭此奇耻大辱,咱哥俩更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两人一点头,各自拾起自己兵刃,一刀一枪,刺入自己体内,登时身亡。

群雄齐叫:“啊哟!”可是在乔峰圆盾的急舞之下,有谁敢抢近他身子五尺之内?又有谁能抢近身子五尺之内?而且乔峰身后还有一个武功更为厉害的段兴,如今正冷眼瞅着一众群雄,双手放在琴弦上一动不动,威胁之意分明无疑。

最让群雄胆寒的则是以段兴为中心,围着圈,横七竖八的躺下了一百多号人,各个是残肢断臂,哀嚎不已。方圆十多米内,无人再敢上前掠其锋芒。

乔峰一呆,没想到身为聚贤庄主人的游氏兄弟竟会自刎。他背一惊,酒性退了大半,心中颇起悔意,说道:“游家兄弟,何苦如此?这两块盾牌,我还了你们就是!”持着那两块钢盾,放到游氏双雄尸体的足边。

他弯着腰尚未站直,忽听得一上少女的声音惊呼:“小心!”

乔峰立即向左一移,青光闪动,一柄利剑从身边疾刺而过。若不是阿朱这一声呼叫,虽然未必便能给这一剑刺中,但手忙脚乱,处境定然大大不利。向他偷袭的乃是谭公,一击不中,已然远避。

谭公飘身还没落地,又听一老妇的声音响起:“小心!”

这是这一下小心却没起什么作用,只见空中一道无形波纹划过,谭公顿时身首异处,头颅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刚好滚落到了谭婆的脚边,那一双瞪的大大的双眼好像在述说谭公死的极不甘心。

谭婆怒嚎道:“你个杀千刀的,我跟你拼了。”身形一晃,挥掌便冲向段兴。

玄难、玄寂齐声大叫:“不可……”

然,空中又是一道无形波纹划过,谭婆也步了谭公的后尘,头颅“唰”的飞了出去,从脖子处喷出老高的血柱,身子按照惯性又向前走了几步,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距离段兴还有八、九米的距离。

再看段兴,眉头也不皱一下,冷然说道:“大哥,今日这局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若是再有妇人之仁,不止名声得不到恢复,就连性命也要搭了进去。大哥大仇为报,难道甘心就此绝命于此不成?”

心中刚刚升起的悔意转眼消失无踪,乔峰心中叹道:“还是义弟看的清楚,我乔峰一生义气为先,凡事跟人讲道理,谈感情。可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再抱有其他想法,终是害人害己。还有阿朱姑娘,虽然那薛神医答应医治她,可若我今日死了,怕是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而我存活在外,他们即便是怕了我乔峰,也会好好医治于她,罢罢罢,就让我乔峰做回江湖恶人,今日杀个痛快那又如何。”

乔峰心结既去,顿觉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心灵上的无限升华。

群雄骇然的看着乔峰先是神情不断变化,进而气势开始持续增强。

随着天空一道惊雷闪过,一声龙吟响彻天际,狂猛的气势从乔峰身上轰然而出,占据了半边天空的真龙虚影从乔峰身后升起。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乔峰今日立誓,不追查出杀我亲生父母之人,誓不为人。”

声音直震九霄,轰隆隆的传出十里开外,群雄耳中嗡嗡作响,全是乔峰的吼声在不断回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风云变幻

“先天!这是先天境界……”一个苍老的声音惨然道:“即便你是先天又如何,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跟你拼了!”正是铁面判官单正。

这当口,所有人都被乔峰晋升先天的场面震慑住,只有单正运气咬牙,提刀向乔峰砍去。他大儿子单伯山紧随其后,父子二人如猛虎出闸,冲向了背后龙影罩住半边天的乔峰。

凄凉!这是所有在场群豪唯一的感觉。

乔峰眼见二人砍来,话也不说,当下拾起地下两面圆盾,双手连续使出“大鹏展翅”的招数,两圈白光滚滚向外翻动,淡淡龙影附着于上。一甩手,左手圆盾脱手,盘旋飞出,去势凌厉之极。群雄只见圆盾上面一记龙影张牙舞爪,齐声叫道:“小心!”

喀喇一声,乔峰这一掷的劲力刚猛无匹,单伯山虽然急忙之中举刀格挡,可依旧连人带刀的被铡为两截。圆盾余势不衰,擦的一声,又斩断了大厅的一根柱子。屋顶瓦片泥沙纷纷跃落。

单正和他余下的三个儿子悲愤狂叫,再次集体冲上前去。

毫无悬念,乔峰将剩下的右手圆盾再次甩出,一声龙吟响过,四人齐刷刷的被拦腰斩断,四人变成八块,散落在地。

连杀五人,乔峰正要招呼段兴撤离,背后袭来一阵恶风。他看也不看,一足反踢出去,将那人踢得飞出丈许之外,撞在另一人身上。两人立时毙命。但便在此时,乔峰右肩头中枪,跟着右胸又被人刺了一剑。

乔峰毕竟不比段兴已是先天境界,内功绵绵不绝,气息悠久深长。战斗时间一久,剩余力气本来不多,仅剩的那么一点还被乔峰用来刚才晋升先天境界,一个不察,连中两招。

乔峰大吼一声,有如平空起个霹雳。喝道:“我杀你们个不问青红皂白之人。”

“亢龙有悔!”

不得不说晋升先天境界的乔峰战斗力直线上升。即便体力不支,却是越战越勇,血性越打越旺。一记“降龙十八掌”打的偷袭二人胸骨碎裂,立时毙命。余劲将周围一圈人打翻在地。

“还有何人。尽管放马过来!”乔峰再吼一句。

似乎是不甘心就此被乔峰压住气势。只听得有人喊道:“大家杀啊。不杀了这个契丹杂种,今日我们都得死!”喊声在人群中响起,直接激发了群雄的求生**。

瞬间就有十多人一拥而上。首当其冲就是少林高僧玄寂。

乔峰奋起神威,右手陡然探出,已抓住玄寂胸口的“膻中”,将他身子高高举起。众人发一声喊,不由自主的退开了几步。

玄寂要被抓,饶是有一身高强武功,登时全身酸麻,半点动弹不得,眼见自己的咽喉离圆盾刃口不过尺许,乔峰只要左臂一挥,或是右臂一送,立时便将他脑袋害了下来,不由得一声长叹,闭目就死。

乔峰晋升先天之后,恢复力也极为惊人,受伤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只是还残留一丝如火炙一般疼痛,因为疼痛,双眼更见怒火,说道:“我一身武功,最初出自少林,饮水思源,本不该杀戮少林高僧?可乔某今日反正是死,多杀一人、少杀一人,又有何妨,你们都说乔某是欺师灭祖之人,索性今日我灭租给你们看看?”

当即也不用圆盾,反而是右掌对着玄寂头颅按去,“嘭”的一下,玄寂整个头颅炸成粉碎,血肉、脑浆、碎骨混成一片,四溅开去。

脸上都是斑斑血渍的乔峰,怒眼圆瞪,须发无风自张,宛如地狱来的魔鬼,如混世魔王一般。他环顾四周一圈,陡然仰天大叫,声音直似猛兽狂吼,惊得一众还存活着的英雄豪杰俱是胆战心寒,不敢上前。

偌大个聚贤庄,一时之间只听有乔峰的长啸,再没其他声音。

突然一阵隐晦的破空之声响起,一枚不知从哪飞来的暗器,以极快的速度打向乔峰后心。段兴想也不想,手指一拨,一记音波功与飞来的暗器在空中撞到了一起。

火花飞溅,暗器被段兴的音波功挡了一下,偏离了乔峰后心,却由于段兴音波功刚有小成不久,威力不足以将对方蓄势已久的暗器打飞,暗器依然狠狠的打进了乔峰的肩膀之中。

乔峰一条胳膊立刻垂了下来,战斗力下降一半。

段兴手指波动琴弦不停,一记接一记的音波功打向暗器飞来的方向。

兀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一处墙角飞掠而出,身形迅捷,只是几个起落就飞跃了人群,闪过了段兴打过去的数个音波功,落到了乔峰对面。

受伤的乔峰凶性大发,虽是伤了一条手臂,气势却更加狂暴,大喝道:“尔是何人?藏头露尾,偷袭暗算。”掌随声到,“降龙十八掌”当中的“龙战于野”全力打向了黑衣蒙面人。

凶芒毕露的真龙虚影以泰山压顶之势冲向黑衣人,群雄见识过乔峰的厉害,此时都是心中暗叹乔峰手下又要多一个死人。怎料,黑人蒙面人只是“嗤”的一声冷笑,背后竟也升起占据了半边天的虚影,那虚影星光点点,繁星闪烁,让人望眼过去,一时间竟迷失了方向。

黑衣人双手交叉不停,身后的星空虚影跟着不断变幻,一颗陨星带着长长的火焰尾巴与乔峰的真龙虚影结实的碰撞在了一起。

飞沙走石、烟尘四起。

二人分开,乔峰连退三步,喷出一口鲜血,这是打到现阶段,乔峰唯一一次吐血。

黑衣人也不好过,跟乔峰同样连退三步,但是上涌的鲜血却让他强行又咽了回去。

薛神医在旁看的直摇头,心中道:“强要面子,这一口血没吐出来,回去至少要修养半年。”

黑衣人调息了一下,嘿嘿说道:“人人都说‘北乔峰、南慕容’,今日看来,这‘北乔峰’不过如此,趁早除了名才是!”

不等乔峰答话,黑衣人点点头,又似是自言自语道:“哎呦,我差点忘了,乔峰是契丹杂种,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丐帮帮主。哈哈哈,这许多人今日都是为了杀你而来,还何谈什么‘北乔峰’,我看马上会变成‘死乔峰’才对。”

狂妄之气彰显无遗,就连本该是同仇敌忾的群雄也都心生不满,只不过碍于黑衣人先天高手的身份,各个忍着没有说话。群雄心中明白,若是没有段兴,今日大伙一起并肩子上,拿下乔峰十拿九稳,可有了段兴参战,大家死伤惨重,士气都没了,想拿下乔峰就不太容易。

如今多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场上局势又起变化,众人本来已经熄灭的战斗**再次蠢蠢欲动,看着乔峰和段兴二人的眼神也充满了敌对的凶意。

黑衣人出口就是对自己的浓浓不屑,乔峰并不在意。混迹江湖这么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去,这点忍耐还是有的,让他担心的是如今多出个先天境界的高手,自己和义弟二人逃生的希望又少了几分。

“实在不行,我留下断后,让义弟先走便是。”乔峰心中暗下决定,眼神变得决然,再次凝聚气势,准备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给段兴争取机会。

双方大战再次一触而发,安静许久的段兴突然开口说道:“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果然了不起,竟能与‘降龙十八掌’拼个不相上下。只是有一点让本王好奇的是,距离你我上次相见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你是如何在短短几月时间晋升先天境界的,慕容公子可否能给本王一个解释?”

“什么?慕容公子?”“可是有‘南慕容’之称的慕容复?”“是那个叛逃到大辽的慕容复?”群雄议论之声纷纷不绝。

黑衣人冷眼看了段兴一眼,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众人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黑衣人之时,地面开始轻微的晃动,随后是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有那轻功好的直接飞上墙头向外望去,霎时间却满脸毫无血色的退了下来,大声叫道:“不好了,是官兵,好多好多的官兵……”(未完待续……)

ps: 星期一,又见星期一。小僧厚颜出现求票,今天保底二更,跪求各位书友大大支持,各种票票狠狠的砸过来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慕容复的逆袭

一听是官兵到了,群豪鼓噪不已。自古江湖中人就不喜欢与庙堂有所往来,归其原因无非是“民不与官斗”的祖训根深蒂固,虽然也不乏一些武林中人揭竿起义的存在,比如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便是明教弟子出身。

乔峰也收了气势,不再跟黑衣人对峙,而是退到段兴身边,询问道:“贤弟,可有应对之法?”

段兴沉吟着没有说话,眼神紧紧盯着黑衣人。从刚才黑衣人没出现之时,他就心有感应,任由乔峰与他人动手,自己凝神以待。

果然最后关头用音波功救了乔峰一命,可黑衣人是否是慕容复,怎么晋升先天境界对段兴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在黑衣人身上感觉到了微弱的“神选之人”气息。

“没道理,完全没道理。”段兴心里充满疑问。

“按理说‘神选之人’是固定的,身上的气息应该非常充裕、浓厚才是,可无论上次遇见的鸠摩智还是这次突然晋升境界的慕容复,身上的‘神选气息’都是突然出现,而且气息很淡。难道说,‘八部天龙之力’是可以用其他方法和途径去获得吗?”段兴眉头紧锁,心中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

“贤弟,贤弟……”乔峰见段兴没有反应,又多唤了两声。

“啊,大哥!不急,这点官兵奈何不了你我,想走随时可以走,大哥无须着急,小弟还在等一个人。”段兴决定一会抓住慕容复好好问问。只是现在明显不太合适。

乔峰见段兴做了决定,也不再多话,胡乱的将身上伤口包扎了下,边盯着黑衣人,边暗自运功调息。

马蹄声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大吼:“下官郝有根拜见镇抚大人。”声若洪钟,似虎啸龙吟,震得聚贤庄房屋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一个浑身肌肉爆棚的大汉凌空一跃,从外面飞了进来,随后狠狠的双脚砸在了石板地面上。石板瞬间裂碎。来人扫了一圈。单膝跪地,对着黑衣人说道:“下官来迟,还望镇抚大人恕罪。”

众人一看,这不正是少林俗家弟子。“金钟罩铁布衫”练至大成境界的郝有根吗。据说他不仅防御惊人。攻击也很凶猛。也不知他从哪学得江湖失传已久的龙拳,一拳打出,龙吟九天。算功夫。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稳稳进入一流境界。

只是听说他从少林艺成下山之后,投效北宋朝廷,成了三司门的人,专司江湖之事。打那之后,就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没想到,今日竟然带着大队官兵人马来到了聚贤庄。

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郝千户不用多礼,士兵都来齐了?”

仿佛是为了回答黑衣人的话,“刷刷刷”的,聚贤庄四面围墙上出现了众多的官兵,人人手里拿着军用弩箭,冰冷的箭锋锁定了场中群豪。

黑衣人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将聚贤庄围的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官兵,再看看群豪惊慌失措的眼神,狂笑道:“奉大人命令,本镇抚率领三司门官兵要将尔等江湖匪类一网打尽,还我大宋朝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一抬手,冷冷的看着群豪,森然一笑,道了声:“杀”

无数的弩箭呼啸着射向了群雄,聚贤庄内顿时一片片的惨嚎声响起。武功高强的还能抱成一团,勉力维持着。功力低、平时人缘一般、交游也不广阔的单帮只能自己全力舞动手中兵器,抵挡无孔不入的军用弩箭。

武功是全力施展开了,但此次彼伏的惨叫声,“噗嗤”“噗嗤”的兵器入体声,很残酷的说明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习武之人都能挡住军用弩箭。

倒地的群雄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吵着、喊着要杀乔峰。大家不约而同的,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薛神医和倒地的聚贤庄两位庄主,游骥和游驹。

“若不是这三个人发什么英雄帖,老子怎么会来趟这浑水,现在更不用被这些个朝廷鹰爪围住,命都要搭了进去。”一个满脸扎髯大汉兴许是扛不住弩箭压力,大吼一句,然后疯狂的“嗷嗷”叫着,挥刀向薛神医砍去。

可惜刚迈出三步,就被远处的弩箭射穿了身体,不出三秒,被更多射来的弩箭穿成了个刺猬,轰然倒地。

“大家集合起来,一起冲啊!”玄难用内力大吼道,说完抓起地上一根棒子,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疯魔棍法”将棍子舞的水泼不进,护住全身,当先冲上围墙和官兵战在一起。

见玄难都冲了上去,其他人更不犹豫,纷纷呼喝着冲上前去,和官兵近身肉搏。

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拉开了血腥的帷幕。

段兴这里又是另外一个场景,只见段兴用手偶尔拨动下琴弦,一层无形的音波气场就护住了自己和乔峰二人。所有官兵射来的弩箭均被气场挡在了外面。

此时官兵已经和群雄短兵相接,战斗也不再是一面倒的情况,官兵的伤亡数字正在不断上升。千户郝有根仗着自己一身横练功夫,金钟罩铁布衫的大成境界,刀枪不入,直接一头撞进了群雄当中,双拳左右开弓,失传江湖已久的绝学“龙拳”在他手里是大放异彩,杀的群雄东窜西躲,不敢与之正面交锋。

若论郝有根的武功,那只是一流高手的水平,本不应该这么生猛,但凭借其绝学金钟罩铁布衫的威力,那是横冲直撞,谁也不被放在眼里。只要敌人功力不入先天,施展不出刀芒、剑芒之类气劲外放的手段,就伤不到他的身体。

反倒是哪个人被他的双拳碰到身体,不是四肢被拧断砸碎,便是胸口肋骨全断。下场最悲惨的是被郝有根一脚将命根子踢爆了的人,那凄厉的叫声直冲九霄天外,惊的天上一群大雁都绕道飞过。

不管官兵和群雄打的是多火热,黑衣人也不着急,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段兴和乔峰,见他两人不走也不战,问道:“你们此时不跑,等官兵将那些人都杀了之后,便不再有逃命的机会。”

段兴微笑道:“不劳慕容公子担心,若我是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一投大辽、二投西夏、三投官兵,做了个‘三姓家奴’,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落个好下场。”

“哼!”黑衣人眼神一冷,继续盯着二人看,那仿佛择人而噬的眼神像极了一条毒蛇。

乔峰传音给段兴道:“贤弟,为何我们还不退走。”

“大哥再等等……”段兴话刚说到一半,又见一个一身黑衣蒙面之人从远处出现,来人力大无穷,一手一个,抓起拦在自己前面的打斗二人,“呼啦”一下扔向了之前出现的黑衣人。

段兴暗道一声:“来了!”终于不再等待,起身离开原地,身形暴起,左手、右手连掐剑诀,“六脉神剑”瞬间使出。

右手食指“商阳剑”,左手小指“少泽剑”同时激射向被段兴认定的慕容复,这次段兴的攻击可不比之前那“软绵无力”的音波攻击,这边段兴刚发出,那里就到了慕容复跟前,眼看就要一招干掉对方。

好一个慕容复,身后星空虚影强烈晃动,“斗转星移”被全力施展开来,以慕容复为中心,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空气磁场,所有攻击到了这片区域,再也无法寸进。

砸过来的两个人只是刚到慕容复身前就自动掉了下来,被磁场剿的粉碎,只有段兴的两记“六脉神剑”硬是穿透了磁场,继续打向慕容复。可惜被磁场消弱过的攻击已经对慕容复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只听慕容复大喊道:“我转!”

“嗤嗤”两声,段兴施展的“六脉神剑”一招落空,打到了地上,另外一招只是洞穿了慕容复身上黑衣的边缘,没有伤到他的身体。

慕容复狂叫道:“来啊,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展出来,我让你们一起上!!!”

…………(未完待续……)

ps: 二更准时送上,说好的和尚已经被乔峰干掉了。现在又出个更狂妄的慕容复。来吧,告诉小僧要怎么干掉他,用票票告诉我!票票越多,干的就越华丽。票票不多,就让他继续华丽的逆袭,无上限的逆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脱离

段兴和新来的黑衣蒙面人彼此非常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攻向慕容复。

一个招式大开大合,出手之间虎虎生风,那卷起的风浪能刮的旁人皮肤生疼。

一个身形飘忽,看不着身影,行动转移之间,不时发出几记凌厉的无形空气波动,杀人夺命不留痕。

被二大当世绝代高手围攻的慕容复,不仅不落下风,那左转右移,借力打力的“斗转星移”完全将两人的攻击彼此缠绕了开去,身体不伤一分。

随着时间推移,慕容复的招数反而愈加纯熟,将二人打来的力量各种挪移、牵引,将段兴打来的“六脉神剑”引到黑衣人身上,又将黑衣人攻过来的力道牵到段兴那里。

一时之间,打的是意气风发,威风无比,霸气外露。

眼见得二人在自己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的威力之下,拿自己无可奈何,慕容复是狂态毕露,更加嚣张,张狂的说道:“来啊,本大爷今日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先天高手。”

“啊!给我转、转、转!”慕容复身后的星空虚影再起变化,所有星辰乱了之前玄而又玄的轨迹,按照慕容复指定的方向转动。

外人只看到天空的星空虚影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一改之前和谐的景象,突然之间仿佛成了世界末日一般,无尽的星球幻影疯狂的砸向了段兴和黑衣人。

景象已是如今吓人,身在场中的段兴和黑衣人感觉威力更甚。那无尽的压力挤迫着自己,身不由己的往慕容复的手中撞去,二人连连打出招数,不但没有伤到慕容复,反而打出去的招数变成了慕容复用来反击自己的招数,弄的是手忙脚乱,混乱不堪。

段兴脚踩易经方位,凌波微步使了出来,轻松躲过各种攻击,心中嘀咕着:“这厮的功力华而不实。应该是被人醍醐灌顶。强行灌注,不成大器。倒是这‘斗转星移’练的很是扎实,不过也就这个程度,没什么看头了。”

也不变换招式。段兴只是将内力加大了三分。慕容复就发现自己悲剧了。刚才还被自己牵来引去的“六脉神剑”突然不再听自己使唤。而是嗤的一下打穿了自己布置在周围的磁场,“咻”的命中自己左臂。

那被自己打的狼狈不已黑衣人,也跟吃了提神强精的大力丸似的。攻击猛然间强了三成,瞬间欺到跟前,格拉一拧,将自己的右手折断。

双手被废,慕容复惨叫一声,引的官兵分散了大半注意力过来。

段兴正要一举拿下慕容复好好审问一番,冷不防黑衣人抓起慕容复扔向了自己。

猝不及防,段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带的往后连退好几步。

乔峰眼见段兴吃亏,单手出招,一记八成力气的“亢龙有悔”打将了出去,同时大吼道:“伤我义弟,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身形一扭,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乔峰这一仗,那模样似蛇行像狸翻,趁着乔峰一愣神之际,出手扣住了乔峰命门,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

也不待乔峰回话,一伸手点了乔峰道,顺势将乔峰挟在肋下,从袖口甩出长绳,卷住了大门外聚贤庄高高的旗杆。

群雄顾不得继续和官兵厮杀,正主乔峰要跑了,连忙大声呼喊,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乔峰和那大汉身上射去。

官兵来时接受的命令便是一个不留,杀光所有江湖中人,见有人要跑,也是齐齐转身,军用弩箭毫不客气的打向二人。

那黑衣大汉一拉长绳,悠悠飞起,往旗杆的旗斗中落去。腾腾、拍拍、擦擦,响声不绝,数十种暗器都打在旗斗上。只见长绳从旗斗中甩出,绕向数丈外的一株大树。

挟着乔峰,黑衣人从旗斗中荡出,顷刻间越过那株大树,已在离旗杆十余丈处落地。他跟着又甩长绳,再绕远处大树,如此几个起落,已然走得无影无踪。

群雄骇然相顾,但听得马蹄声响,渐驰渐远,再也追不上了。

群雄发呆,官兵可不闲着。在郝有根千户的指挥下,继续屠戮群雄,群雄发一声喊,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开始寻求脱身之计。

聚贤庄的庄主死了,要对付的正主乔峰也被人救走了,谁还留在这里继续跟官兵相斗,那完全是脑子进水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开始打斗到如今,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手的蓬贾,趁着场中换乱之际,悄然离开,按着黑衣人离开的痕迹,一路追踪而去。

段兴看着蓬贾远去的方向,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慕容复一阵嘿嘿冷笑,那笑容落在慕容复的眼里,是怎么看怎么邪恶,怎么瞅怎么阴森。

“轮到咱们两好好谈谈了!”段兴学着黑衣人的样子,也是一把将慕容复挟在了肋下,也不见用什么绳索。手一挥,之前大杀四方的古琴消失不见,随后施展凌波微步,原地晃出数个身影,只是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眼里。

三司门的千户郝有根站在原地连连跺脚,气的大喊道:“不放了镇扶大人,必定杀你全家,灭你满门,鸡犬不留。”声音传出老远,却没任何作用。

乔峰受伤虽重,神智未失,这大汉以长绳救他脱险,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自是深感他救命之恩,又想:“这甩绳的准头膂力,我也能办到,但以长绳当作兵刃,同时挥击数十人,这一招‘天女散花’的软鞭功夫,我就不能使得如他这般恰到好处。”

那黑衣大汉将他放上马背,两人一骑,径向北行。

路上取出金创药来,敷上乔峰三处伤口。乔峰流血过多,虚弱之极,几次都欲晕去,还好之前晋升了先天境界,恢复力极为惊人,每次都是吸一口气,内息流转,伤势恢复一份,精神便是一振。

那黑衣人纵马直向西北,走了一会,道路越来越崎岖,到后来已无道路,那马尽是在乱石堆中踟蹰而行。

又行了半上多时辰,马匹再也不能走了,那大汉将乔峰横抱手中,下马向一山峰上攀去。

乔峰身子甚重,那大汉抱着他却似毫不费力,虽在十分陡峭之处,那大汉仅用长绳便能飞过山峡,缠住树枝而跃将过去。

带着乔峰接连横越了八处险峡,跟着一路向下,深入一个上不见天的深洞之中,终于站定脚步,将乔峰放下。

乔峰勉力站定,说道:“大恩不敢言谢,只是恩公既然是为救乔峰,之前又何以伤我义弟?”

那大汉一对晶光灿然的眼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过得半晌,说道:“你那义弟功夫高深的很,我就算是想伤他也不容易,只不过我与你单独有话要说,这才逼退了他。山洞中有足用半月的干粮,你在此养伤,敌人无法到来。”

乔峰应道:“是!不知恩公有何事说与乔峰?”心道:“听这人声音,似乎年纪不轻了。”

那大汉又向他打量了一会,忽然右手挥出,拍的一声,打了他一记耳光。这一下出手奇快,乔峰一来绝没想到他竟会击打自己,二来这一掌也当真打得高明之极,竟然没能避开。

那大汉第二记跟着打来,两掌之间,相距只是电光般的一闪,乔峰已是先天境界,有了这个时间缓冲,却哪能再让他随意打中?

但他是救命恩人,乔峰又不愿跟他对敌,身子一闪,便躲了过去。

黑衣人见再打不中,一声长笑,右手硬生生的缩回,左手横斩而至。

乔峰经过路上这段时间修养,体力已是恢复了三分。见黑衣人继续出招,干脆出掌相交,那黑衣人也不跟乔峰硬碰,见乔峰格挡,马上又是变招。二人连换了十余下招式,乔峰只守不攻,两从虚发虚接,个是当世罕见的上乘武功。

那大汉使满第二十招,陡然间收掌后跃,说道:“你这人愚不可及,我本来不该救你。”

乔峰道:“谨领恩公教言。”

那人骂道:“你这臭骡子,练就了这样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怎地去为一上瘦骨伶仃的女娃子枉送性命?她跟你非亲非故,无恩无义,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佳人,只不过是一个低三下四的小丫头而已。天下哪有你这等大傻瓜?”

“还有你那义弟也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明明功力极高,带你脱离险境轻松之极,却一直赖在那庄里,让你与人拼斗,真是死不足惜!”

乔峰叹了口气,说道:“恩公教训得是。乔峰以有用之身,为此无益之事,原是不当。只是恩公说我义弟却大是不该,义弟救我多次不说。此次乔峰遇难,他身为大理国太子,不顾己身安危,不远千里来帮助乔峰,这等义气,乔峰虚活多年,却也只见得这一人。恩公若是再说义弟不是,恕乔峰即刻翻脸。”

语气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那大汉道:“嘿嘿,这脾气,这性格,真像……”抬头向天,纵声长笑……(未完待续……)

ps: 昨日两更,慕容复的逆袭也没能换到书友们大力支持的票票,今日送上3000字的章节,求打赏、求各种支持票。

第一百八十章 萧远山

乔峰只觉他长笑声中大有悲凉愤慨之意,不禁愕然。

蓦地里见那大汉拔身而起,跃出丈余,身形一晃,已在一块大岩之后隐没。

乔峰叫道:“恩公,恩公!”只跨出一步,便摇摇欲倒,忙伸手扶住山壁。

打斗之声突然在黑衣人身形消失处响起。

随即,乔峰就见黑衣大汉和一个身体充满力的青年冲天而起,定睛看去,与大汉相斗的正是段兴的贴身侍卫,蓬贾。

二人斗了片刻,黑衣大汉功夫明显胜过蓬贾一筹,可偏偏蓬贾悍不畏死,周身都可以攻击的战斗方式让黑衣大汉一时之间找不到破解办法。

就在黑衣大汉久攻不下,怒气上涌,正要全力施展先天气场,强行收拾蓬贾的时候,蓬贾大喝一声,飞起一脚与黑衣大汉手掌相对,借力后退了三丈远。

黑衣大汉只是退后半步,全身鼓荡真气,准备一举干掉蓬贾,凶猛的攻势刚刚起手,就见蓬贾不慌不忙的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饰物,上面一个醒目的“武”字立时让黑衣大汉强行止步,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在蓬贾鼻尖处停了下来。

呼,拳风吹起了蓬贾鬓间发丝。

黑衣大汉神情激动,伸出的拳头张开,变拳为爪,一把抓向蓬贾手中的饰物。

扑,黑衣大汉抓了个空,原地蓬贾的残影慢慢消失,真身出现在了乔峰身旁。

对着乔峰一抱拳。蓬贾恭声道:“奉主人命令,前来营救乔大爷。”

乔峰开怀大笑,连声道:“好!好!好!难为义弟有心。这人也不是什么要害我的人,你尽管回去,告诉义弟我没什么事情,等养完伤我再去找他。”

黑衣大汉趁二人说话的功夫,控制了下情绪,见二人说完,问道:“你……你是何人,从哪里得到的这块配饰?”

蓬贾回道:“若想知道配饰从何而来。跟我走!”

黑衣大汉哈哈笑道:“总是龙潭虎又能如何。走走走,让我去见见你家主人,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蓬贾转身对着乔峰说道:“乔大爷,主人还有句话要我带给你。”

“义弟有何事要告知于我?”

“主人说。凡事切记要三思而后行。以免酿成终生悔恨。尤其在遇到杀父仇人之时,多搜集几次证据,万万不可随意轻信于人。”

乔峰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道:“义弟可是知道乔某的杀父仇人是谁?”

“主人最后有句话:缘起缘灭,起于少林、止于少林,若是有犹豫不决的事情,不妨去找主人商讨便是。”

乔峰此时心头充满了疑惑,有心想再问点什么,却也知道得不出更多的答案,点点头回道:“既如此,我自当多些小心便是。”心中却不断咀嚼着段兴那句“缘起缘灭,起于少林、止于少林的话。”

蓬贾对着乔峰一拱手,几个起跃,离开了山谷。

黑衣大汉施展轻功紧随其后,临走,也没再跟乔峰多一句话。

乔峰收拾了下心情,定了定神,转过身来,见石壁之后有个山洞。

他扶着山壁,慢慢走进洞中,只见地下放着不少熟肉、妙米、枣子、花生、鱼干之类干粮,更妙的是居然另有一大坛酒。

打开坛子,酒香直冲鼻端,伸入手坛,掬了一手上来喝了,入口甘美,乃是上等的美酒。

他心下感激:“难得这位恩公如此周到,知我念饮,竟在此处备得有酒。山道如此难行,携带这个大酒坛,不也太费事么?”

那黑衣大汉给他敷的金创药极具灵效,此时已止住了血,几个时辰后,疼痛渐减。他身子壮健,内功深厚,所受也只皮肉外伤,虽然不轻,但过得七八天,伤口已好了小半。

这七八天中,乔峰心中所想的事情有好几件:“害我的那个仇人是谁?救我的那位恩公是谁?杀我亲生父母的是不是就是害我的那个仇人?他是不是躲藏在少林?如果躲藏在少林的话,又是哪个和尚?”

乔峰回想前阵子,那害自己的仇人和救自己的恩公两人武功都十分了得,俱不在自己之下,武林之中有此身手者寥寥可数,屈着手指,一个个能算得出来,但想来想去,谁都不像。

仇人无法猜到,那也罢了,这位恩公却和自己拆过二十招,该当料得到他的家数门派,可是他一招一式全是平平无奇,于质朴无华之中现极大能耐,就像是自己在聚贤庄中所使的“太祖长拳”一般,招式中绝不泄漏身份来历。

那一坛酒在头两天之中,便已给他喝了个坛底朝天,堪堪到得十天上,自觉伤口已好了七八成,酒瘾大发,再也忍耐不住,料想跃峡逾谷,已然无碍,便从山洞中走了出来,翻山越岭,重涉江湖。

心下寻思:“看义弟当时的样子,料想薛神医定能医治好阿朱,也不用我再去管她。眼前第一件要紧事,是要查明我到底是何等样人。爹娘师父,于一日之间逝世,我的身世之谜更是难明,须得到雁门关外,却瞧瞧那石壁上的遗文。”

不说乔峰这一路行去,在雁门关如何跟阿朱再次重逢,绽开爱情的美丽花朵。也不谈他这一路为了追查凶手,又死了多少人。

这些对段兴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只要乔峰最后没把阿朱杀了,其他的都不被段兴放在心里。

段兴现在忙的很,即便他拿出了配饰,又搬出了柳如烟这个杀手锏,可萧远山油盐不进,就是不肯投靠段兴,非要先报了杀妻之仇,再自行去找大宋九王爷赵遄,为柳如烟全家报仇。

老顽固,冥顽不灵。

这是段兴在尝试劝降萧远山连续三天都失败之后,得出的结论。

“萧伯父,小侄就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单枪匹马的去报仇。就算您武功再高,偷袭干掉少林寺的和尚或许还能有几分把握,可赵遄是大宋九王爷,手掌兵马大权,收下高人无数,你如何为柳如烟一家报仇?”

这已经是第四天,段兴依然在苦口婆心的劝着。一个先天高手实在太难培养,能让人功夫速成的“北冥神功”,段兴又不敢随意传给别人。

如今萧远山这么现成的一个大高手在前面,段兴是想尽办法要拉拢到自己身边。

“哼!小子,你莫非以为我萧远山年老昏花,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你无非是想让我给你卖命,为你大理国打江山当炮灰而已。我堂堂大辽国的将军焉能投靠你小小的大理国。”萧远山完全不给段兴任何面子。

“萧伯父,怎么说您儿子也是我结拜大哥,这炮灰不炮灰的从何谈起?更何况柳如烟是既是我属下,又是您师父的孙女,赵遄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联手一起抗敌呢?”段兴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小子,你也不用多费口舌,这几天在你这吃的好,睡的香,看看我师父的孙女,知道她在你这过的还不错也就可以了。至于那个什么大宋九王爷,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师父的家仇,我自然会去报。”说着,萧远山起身便要离开。

段兴也不拦阻,弄的萧远山心中好奇不已:“这几日,只要我一离开,这小子必定拦阻,今日怎的这般安静?”只是心中一个转念的功夫,眼前就出现一个脸带判官面具的身影。

萧远山停下了脚步,眼神变的谨慎小心,心中想到:“来者是个高手,莫非这小子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眼前这人气势明显不低于我,再加上那小子……今日看来是无法善了……”

只是结果完全出乎萧远山的意料,只见来人抬手缓缓摘下面具,露出英俊但是饱经沧桑的脸庞,道了声:“大哥!”(未完待续……)

ps: 票票好难求,小僧需要动力,需要推力,需要大家的各种支持!!!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机

“黄裳!?”

萧远山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过去的一幕一幕,不停在他的眼前划过。

黄裳对着萧远山点了点头,回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跟大哥相遇。”

话音落下,萧远山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彻底陷入了回忆,过了片刻,他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段兴。

段兴刚刚劝说自己辅助于他,但是被自己给回绝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了黄裳。

既然黄裳都肯成为段兴的左膀右臂,那么自己呢?真的甘愿老于山林之中吗?

目光闪烁了片刻,萧远山淡淡开口道:“看在你是我儿子的结拜兄弟,再看在黄裳的面子上,我可以辅助于你,不过也仅限于帮你杀死赵遄为止,等此事成功后,老夫便与你分道扬镳,你看如何?”

段兴皱着眉头,目光微闪的看着萧远山,一名先天高手的培育难上加难,如果真的有可能,他不仅仅希望萧远山能够帮他杀死赵遄,而是希望他能够一直辅佐自己。

罢了,段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暂且搁置下来也好,毕竟他是他自己结拜义兄的父亲。

“哼。”萧远山见段兴并没有强迫自己,发出了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冷哼,随后就甩了甩袖子,带着黄裳去一旁说话了。

与此同时,烟雨楼中已经开始大批量的训练起了杀手。

这些杀手均被传授了天魔策当中的功夫。

天魔策当中包含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有着遁术、审讯、幻术等等一系列的东西。相当于一个特种精英训练。

烟雨楼此举负担极大。人力物力都消耗巨大,不过只要习会了天魔策,必然可以大大提升这些杀手当中的精英数量,所消耗的人力物力也自然不值一提。

精英数量多了起来,烟雨楼的实力必将再上一层楼,到时实力倍增,谋取魔教基业的胜算也将会大大的提升。

不过段兴不会将谋取魔教基业看得那么轻易而举,毕竟魔教传历了数百年之久,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贸然发动对魔教的进攻实属不智。所以现在必须等。

毕竟不是所有的杀手领悟力都极高。想要在天魔策的修炼上有所建树势必需要许久的时间,但是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就算段兴不与魔教之前做的赌注算,不到一年之内。战事也必将全面爆发。为此。段兴也在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以图迅速提升自己属下高手的实力。

烟雨楼有着不同的动作,作为段兴安放在南荒的耀殿军同样在闪耀着光芒。在巴农卡将军的指挥下,耀殿军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攻打占城国的战役。

数十万大军有着众多高手坐镇。士气犹如乘风破浪一般,不断告捷,不出半月,整个占城国就彻底的被大理国收服。

此举不仅让大理国的国力再次攀升,同样也让大理**队的士气更加高涨。

另一方面,萧峰自从在听马夫人说出段正淳的名字后,便一直思考着报仇的这件事情,他心中已经将段正淳恨到了骨子里,这种仇恨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将对方凌迟杀死,生吞血肉的想法。

不过乔峰因为段兴之前说的话,对段正淳是否带头大哥的问题一直持有怀疑。

乔峰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当下向段正淳提出了正面询问的事情。

等到他看到段正淳面带愧色,亲口承认了自己铸成了大错,一生都因此过的极为不安。

至此,乔峰便确定了自己的仇人,就是段正淳无疑。虽然,段正淳认为的事情和乔峰认为的事情根本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斜月挂树,天色有些阴霾,看样子今夜将会有较大的雷雨。

乔峰披上了长袍,向着青石桥的方向走去。行走了五里多,到了河边,看着月亮的影子倒映在河水里,西边的半天已经聚集满了黑云。

偶尔在黑云之中,还会射出一两道闪电,将整个天地映的一片明亮。

等到四野再次化为漆黑,一种空洞的感觉,缭绕在了乔峰的心头。

乔峰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等站在了青石桥上,他抬头看向了北斗方位,发现为时尚早。

心想自己为了报仇,竟然变得有些沉不住气了。此时正是二更,与段正淳相约的三更还有着一段时间。

他一生之中与无数高手交战,比段正淳更强的也有着一些,但是不知怎么,今晚的他心口总是盘旋着一阵阴霾,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

“是了,以往我独来独往,毫无牵挂,如今我的心里多了一个阿朱,儿女情长,果然会英雄气短。”乔峰自言自语的开口道,说到了这里,心里不由升起了几丝暖意,如果阿朱陪着自己站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他走到了一颗树下,盘膝而坐,开始凝神吐纳了起来,渐渐灵台空明,杂念全无,好似一尘不染。

“轰咔!”

蓦然的,黑云中一道电光划过。

乔峰张开了双眼,看着四野的景象以及天色,大雨转瞬便至,如今已经快要到三更了吧?

就在这时,只见同乡小镜湖的路上,有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乔峰武功高深,目力极远,一眼便看出了那个穿着宽袍的人,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走到乔峰面前,双手背负,缓声开口道:“乔帮主约我来到这里,不知有何见教?”

乔峰偏过头,撇着段正淳,想到自己凄苦的一生,几乎都是由此人一手造成,顿时胸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烧了起来:“段王爷,我约你来此的用意,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段正淳有些悲哀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是为了当年雁门关外之事吧,当年我误听了奸人谗言,受人挑拨,伤了你父亲的性命,实在是一件大错。”

听到段正淳亲口承认,乔峰的话语变得冷冽了起来:“你为什么又要去害了我的义父义母?又要杀死我的恩师玄苦大师?”

段正淳摇了摇头,似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有些凄苦道:“我只希望能瞒住当年那件事情,哪知道越陷越深,到了最后难以自拔。”

“你倒是个直爽之人,既然这件事情你亲口承认了,那么是你自己了断,还是由我来动手?”乔峰的声音中掺杂了冷冽,愤怒,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好似阴霾。

“如果不是乔帮主相救,段某今日午间便已经丧命在了小镜湖畔,多活了半日的时间,已经是阁下的恩赐,乔帮主若是想要取走在下的性命,尽管出手就是。”段正淳的声音极为坦然。

就在这时,天空中轰隆隆的雷响再次出现,豆大的雨点倏忽间落了下来。

乔峰听段正淳的声音豪迈,不禁心中一动,他平素喜欢结交各路英雄好汉,从不问身份过往,在见到段正淳的开始,他便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如果平常的过节,就算他自己受了大侮辱,也可以一笑了之,相伴去痛饮上几十碗烈酒。

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就这样放过他?

就在这时,只见同乡小镜湖的路上,有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乔峰武功高深,目力极远,一眼便看出了那个穿着宽袍的人,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走到萧峰面前,双手背负,缓声开口道:“乔帮主约我来到这里,不知有何见教?”

乔峰偏过头,撇着段正淳,想到自己凄苦的一声,几乎都是由此人一手造成,顿时胸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烧了起来:“段王爷,我约你来此的用意,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线生机

段正淳有些悲哀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是为了当年雁门关外之事吧,当年我误听了奸人谗言,受人挑拨,伤了你父亲的性命,实在是一件大错。”

听到段正淳亲口承认,乔峰的话语变得冷冽了起来:“你为什么又要去害了我的义父义母?又要杀死我的恩师玄苦大师?”

段正淳摇了摇头,似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有些凄苦道:“我只希望能瞒住当年那件事情,哪知道越陷越深,到了最后难以自拔。”

“你倒是个直爽之人,既然这件事情你亲口承认了,那么是你自己了断,还是由我来动手?”乔峰的声音中掺杂了冷冽,愤怒,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霾。

“如果不是乔帮主相救,段某今日午间便已经丧命在了小镜湖畔,多活了半日的时间,已经是阁下的恩赐,乔帮主若是想要取走在下的性命,尽管出手就是。”段正淳的声音极为坦然。

就在这时,天空中轰隆隆的雷响再次出现,豆大的雨点倏忽间落了下来。

乔峰听段正淳的声音豪迈,不禁心中一动,他平素喜欢结交各路英雄好汉,从不问身份过往,在见到段正淳的开始,他便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意,如果平常的过节,就算他自己受了大侮辱,也可以一笑了之,相伴去痛饮上几十碗烈酒。

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就这样放过他?

“为人子弟。父母师长的大仇不能不报,你杀了我的父母,义父母,授业恩师,一共五人,我便用五掌来向你讨还,五掌过后,是死是活,你我的恩怨都将一笔勾销。”乔峰举起了一只手掌,缓缓开口道。

段正淳露出了一丝苦笑:“乔帮主用一掌为一条命报仇。段某遭受的果报实在是太轻了一点。感谢乔帮主盛情。”

即便是你大理段氏武功卓绝,但是我乔峰这一掌拍下,你也定然经受不起!

乔峰心中想着,开口道:“看掌!”

随着二字的响起。乔峰左手凭空运气。右掌瞬间击出!

段正淳不躲不闪。坦然面对着乔峰犹若虎龙之势的一掌。

正当这一掌即将落在段正淳的胸口时,乔峰的脑海中顿时念头急转了起来,段正淳的样子好生奇怪。竟然不闪不避,难道他自负武功卓绝,瞧不起自己吗?

再看段正淳的眼神,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问题!

这个念头瞬间升起,乔峰就想起了段兴曾经告诉自己的话,凡事三思而行,缘起缘灭,起于少林、止于少林!

乔峰内力运转,这一掌已经覆水难收!

眼看着这一掌即将要触碰到段正淳之时,乔峰陡然间运转内力,倒行经脉,奋力的开始收回这一掌的劲力!

“噗!”

乔峰的手掌印在了段正淳的身上。

紧接着,就见段正淳骤然间倒飞了出去,径直的摔倒在地了地上……

乔峰面色苍白,一丝丝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刚刚他只收回了八分内力,这八分内力收回,对于他本身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他生来是一个豪爽的汉子,即便身上的伤势让他难以承受,他还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倒在地上的段正淳面前。

只见此时的段正淳仍旧保持着一丝笑意,有些虚弱无力的开口道:“乔帮主……还有……四掌……”

乔峰盯着段正淳,对方的实力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他难道看不见自己已经吐血了吗?

这真是段正淳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正要开口询问,哪知道匆忙之间,却看到了在段正淳的脸颊边上,有一处皮肤翻起的地方!

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在乔峰的心中升起。

他有些恐惧的蹲,轻轻把手伸到了段正淳的脸颊边上。

微微颤抖的轻轻一撕。

一个苍白,熟悉的清秀脸庞,出现在了乔峰的眼前。

“阿朱!!!!!!”

乔峰大吼了一声,没想到这个段正淳竟然是阿朱假扮的!

“噗!”

阿朱不由自主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双眼有些空洞的看着乔峰,伸出素手摸着乔峰的脸,虚弱无力道:“乔……萧…大哥…竟然发现了…阿朱…对不起你……不能陪你去塞外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乔峰的声音有些颤抖,饶是他生性豪爽,但是见到了自己牵挂的人,被自己一掌打成这样,也无法经受得起这种折磨。

阿朱摇了摇头道:“大哥,你解开我的衣服,看一看我的左肩。”

乔峰和她关山万里,同行同宿,始终以礼自持,这时听她叫自己解她衣衫,倒是一怔。

阿朱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我……全身都是你的。你看一看……看一看我左肩,就明白了。”

乔峰眼中含泪,听她说话时神智不乱,心中起了万一的指望,当即左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挽救大错,右手慢慢解开她衣衫,露出她的左肩。

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乔峰眼前一亮,只见她肩头肤光胜雪,却刺着一殷红如血的红字:“段”。

乔峰又是惊奇,又是伤心,不敢多看,忙将她衣衫拉好,遮住了肩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问道:“你肩头上有个‘段’字,那是什么意思?”

阿朱道:“我爹爹、妈妈将我送给旁人之时,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留待他日相认。”

乔峰颤声道:“这‘段’字,这‘段’字……”阿朱道:“今天日间。他们在那阿紫姑娘的肩头发现了一个记认,就知道是他们的女儿。你……你……看到那记认吗?”

乔峰道:“没有,我不便看。”

阿朱道:“她……她肩上刺着的,也是一个红色的‘段’字,跟我的一模一样。”

乔峰登时大悟,颤声道:“你……你也是他们的女儿?”

阿朱道:“本来我不知道,看到阿紫肩头刺的字才知。她还有一个金锁片,跟我那个金锁片,也是一样的,上面也铸着十二个字。她的字是:‘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我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我……我从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道是好口采。却原来嵌着我妈妈的名字。我妈妈便是那女子阮……阮星竹。这对锁片,是我爹爹送给我妈妈的,她生了我姊妹俩。给我们一个人一个,带在颈里。”

乔峰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得设法给你治伤,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

阿朱道:“不!不!我要跟你说个清楚,再迟得一会,就来不及了。大哥,你得听我说完。”

乔峰不忍违逆她意思,只得道:“好,我听你说完,可是你别太费神。”

阿朱微微一笑,道:“大哥,你真好,什么事情都就着我,这么宠我,如何得了?”

乔峰道:“以后我更要宠你一百倍,一千倍。”

阿朱微笑道:“够了,够了,我不喜欢你待我太好。我无法无天起来,那就没人管了。”

乔峰一手抵住阿朱后背,继续输入内力,另外一只手横抱起了阿朱,着急的说道:“听我的,现在我带你去医伤,你还有的救,有什么话,慢慢在路上说给大哥听也不迟。”

不再给阿朱拒绝的机会,乔峰抱着阿朱就往竹屋跑,想着段正淳作为一国王爷,身上肯定得有一些灵丹妙药才是,先想办法吊住阿朱的性命,再去找薛神医疗伤

想起段兴对薛神医一吼,薛神医就乖乖的听话给阿朱疗伤场景,乔峰心中对治好阿朱还是有几分把握。虽然不知道薛神医为什么会听段兴的命令,但是只要能救好阿朱,他们什么关系又关自己什么事。

此时的乔峰心里不断的庆幸着:“幸亏刚才出掌前收了大部分力气,不然此时,纵然薛神医在场,怕也救不回阿朱的性命了。”

阿朱躺在乔峰的怀里,只觉得是今生从没有过的安稳和幸福,头软软的枕在乔峰坚实有力的臂膀上,轻声的说道:“大哥,你听我讲,我……我躲在竹屋后面,偷听爹爹、妈妈、和阿紫妹妹说话。原来我爹爹另外有妻子的,他和妈妈不是正式夫妻,先是生下了我,第二年又生了我妹妹。”

“后来我爹爹要回大理,我妈妈不放他走,两人大吵了一场,我妈妈还打了他,爹爹可没还手。后来……后来……没有法子,只好分手。我外公家教很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定会杀了我妈妈的。我妈妈不敢把我姊妹带回家去。只好分送了给人家,但盼日后能够相认,在我姊妹肩头都刺了个‘段’字。收养我的人只知道我妈妈姓阮,其实,其实,我是姓段……”

乔峰心中更增怜惜,低声道:“苦命的孩子。”

阿朱道:“妈妈将我送给人家的时候,我还只一岁多一点,我当然不认得爹爹,连见了妈的面也不认得。大哥,你也是这样。那天晚上在杏子林里,我听人家说你的身世,我心里很难过,因为咱们俩都是一样的苦命孩子。”

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河边一株大树给雷打中,喀喇喇的倒将下来。他二人于身外之物全没注意,虽处天地巨变之际,也如浑然不觉。

乔峰顾不得自身因为刚才强行收力,而受的反噬之伤,忍着身体内真气翻江倒海的逆流,施展轻功,全力奔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救活阿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宋九王爷

阿朱继续叹道:“害死你爹爹妈妈的人,竟是我爹爹,唉,老天爷的安排真待咱们太苦,而且,而且……从马夫人口中,套问出我爹爹名字来的,便是我自己。我若不是乔装了白世镜去骗她,她也决不肯说我爹爹的名字。人家说,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从来不相信。可是……可是……你说,能不能信呢?”

乔峰抬起头来,满天黑云早将月亮遮得没一丝光亮,一条长长的闪电过去,照得四野通明,宛似老天爷忽然开了眼一般。

他心中一片茫然,问道:“你知道段正淳当真是你爹爹,再也不错么?”

阿朱道:“不会错的。我听到我爹爹、妈妈抱住了我妹子痛哭,述说遗弃我姊妹二人的经过。我爹娘都说,此生此世,说什么也要将我寻了回来。他们那里猜的到,他们亲生的女儿便伏在窗外。大哥,适才,我假说生病,却乔装改扮了你的模样,去对我爹爹说道,今晚青石桥之约作罢,有什么过节,一笔勾销;再装成我爹爹的模样,来和你相会……好让你……好让你……”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阿朱说起白世镜和马夫人,乔峰心中再次闪过杏子林中他二人那隐晦的相视一眼,心中不由疑心越来越大,可这念头也只是转念便即消失。阿朱如今性命垂危,什么都比不得救阿朱的性命重要。

当下乔峰掌心加运内劲,使阿朱不致脱力。继续全力奔跑,话也来不及说。

阿朱见乔峰不说话,以为是在生自己擅作主张的气,轻声继续说道:“大哥,阿朱求你不要生我气,你可知我是多么想能陪你一辈子,可是那怎么能够?我能求你不报这五位亲人的大仇么?就算我胡里胡涂的求了你,你又答允了,那……那终究是不成的。”

她声音越说越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但在乔峰听来。阿朱的每一句话,都比震天响雷更是惊心动掀。他边跑边说道:“你何必,何必这样自苦?”

阿朱道:“我要叫你知道,一个人失手害死了别人。可以全非出于本心。你当然不想害我。可是你打了我一掌。我爹爹害死你的父母。也是无意中铸成的大错。”

乔峰一直在跑,也没时间去看阿朱的样子,此时已跑了大半路程。眼见镜湖小筑已经抬头可望,阿朱的性命在自己内力不断灌注下也是维持稳定住,不禁慢下了步伐,低头凝望着阿朱,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

乔峰心中一动,蓦地里体会到阿朱对自己的深情,实出于自己以前的想像之外,心中陡然明白:“段正淳虽是她生身之父,但于她并无养育之恩,至于要自己明白无心之错可恕,更不必为此而枉自送了性命。”

颤声道:“阿朱,阿朱,你一定另有原因,不是为了救你父亲,也不是要我知道那是无心铸成的大错,你是为了我!你是为了我!”抱着她身子站了起来。

阿朱脸上露出笑容,见萧峰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深意,不自禁的欢喜。她不知自己性命或能得救,还以为自己性命已到尽头,虽不盼望情郎知道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用意,但他终于知道了……

乔峰道:“你完全是为了我,阿朱,你说是不是?”

阿朱低声道:“是的。”

乔峰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阿朱道:“大理段家有六脉神剑,你打死了他们镇南王,他们岂肯干休?大哥,你难道忘了你那义弟的本事?镇南王是他叔叔,你杀了他叔叔,就算你义弟因为你和他的关系而睁只眼闭只眼,可那教会他六脉神剑的师傅必然会来对付你。那易筋经上的字,咱们又不识得……”

乔峰恍然大悟,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便直洒了下来。

阿朱道:“我求你一件事,大哥,你肯答允么?”

乔峰道:“别说一件,百件千件也答允你。”

阿朱道:“我只有一个亲妹子,咱俩自幼儿不得在一起,求你照看于她,我担心她走入了歧途。”

乔峰强笑道:“等你身子大好了,咱们找了她来跟你团聚。”

阿朱轻轻的道:“等我大好了……大哥,我就和你到雁门关外骑马打猎、牧牛牧羊,你说,我妹子也肯去吗?”

乔峰道:“她自然会去的,亲姊姊、亲姊夫邀她,还不去吗?”说完,抬头对着小筑方向大喊道:“乔峰求见镇南王!”

……

“属下拜见王爷,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景色秀美,风景宜人。

肌肉爆棚的一个大汉此时正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头请安。他正对面的一人,一袭黄色三爪龙袍,眼睛微闭,正斜靠在千年红松制成的椅背上,享受着身后美貌侍女的按摩服侍。

侍女按摩手法显然经过专业训练,或揉或捏、或按或敲,力道用的刚刚好,脸上还时刻保持着微笑。伺候身穿龙袍之人的侍女并非只有一个,旁边还有两个同样年轻貌美的姑娘,一个时不时捏着水果喂到此人嘴中,另外一女子手摇一把扇子,正轻轻的给此人扇风纳凉。

地上大汉显然对此等情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此时只低着头等着上面那人说话,近了一看,大汉正是之前在聚贤庄大杀四方的三司门千户,少林俗家弟子郝有根。

身穿龙袍之人面相英俊、坚毅,不似段兴、段誉那般长的潇洒帅气迷人,也不像乔峰那样北地胡人刚猛外貌,倒似二者的结合体,自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再加上岁月的年轮在他脸上划出了一丝沧桑的痕迹,他一睁开眼,整个面相完全给人一副完美的印象,成熟男性的魅力彰显无疑。

此人正是三司门的掌权幕后大佬,大宋九王爷,赵遄。

一股冷电自九王爷眼中射出,狠狠的打在了郝有根的脸上。

郝有根心中突的一个激灵,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九王爷抬起一脚,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一脚将郝有根踹飞十多米远,轰的一下撞在了假山了,假山整个碎裂开来。

修炼“金钟罩铁布衫”大成,号称拥有金刚不坏之体的郝有根竟然被此人一脚踢的狂喷一口鲜血,精神瞬间萎靡了下来。这与他之前在聚贤庄刀枪不入,横扫众群雄的英姿完全无法联想起来。

男子踹完,冷哼一声,挥手让侍女退下。自己喝了一杯酒,等着郝有根又爬了回来,重新跪在自己面前后,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聚贤庄一战,跑了那么多武林宵小?就连本王新任命的镇抚都给人捉了去?你还有脸回来?”

郝有根也不敢擦去嘴角的血迹,依然低着头说道:“回王爷,丐帮帮主乔峰不知从哪寻来两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做帮手,镇抚大人以一敌二,力有不逮,被对方联手废掉双臂。其中一人带着乔峰逃离,另外一人将镇抚大人带走。小的唯恐其他武林宵小趁乱逃跑,继续指挥属下围剿他们,因此没能救回镇抚大人,还请王爷降罪。”

“将当日情形详细道来。”

“是,王爷。”

郝有根心中舒了一口气,暗道:“这回死不了了。”平静了下心情,将那日聚贤庄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九王爷。

当日,自段兴抓着慕容复也撤离了之后,郝有根带着三司门一众高手将武林群豪杀的四散溃逃,除了少林、丐帮几个大的门派和一些武功较强的好手逃了以外,聚贤庄当日聚集五百左右的英雄豪杰,扣掉二百来人被段兴和乔峰所杀,跑掉了三、四十人以外,其他人均被郝有根带队绞杀、捉拿。河南一带的武林人士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郝有根的本意是继续追杀逃掉的那伙人,用完美的战绩来掩盖镇抚慕容复被抓走的耻辱,可三司门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当时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要将情况及时回报给九王爷,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幕。

九王爷听完郝有根的汇报之后,平淡的问道:“据你所说,抓走镇抚的是乔峰义弟,大理国的太子段兴。那另外一个救走乔峰的又是何人?”

“回王爷,那人行踪莫测,武功诡异而又高强,以三司门掌握的情报来看,武林当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眼看着王爷眼神不对,似有继续发飙的迹象。郝有根连忙停止了推脱责任的废话,继续说道:“但是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倒是和此人有关。”

“讲!”

“为了完成王爷交待的任务,属下前些日子一直派探子紧跟乔峰。这些日子来,江湖都传言是乔峰杀师、杀父母,可按照探子们对现场情况的分析,杀人者另有其人。属下以为,救走乔峰的黑衣人就是杀他师傅和父母的仇人。”郝有根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那他既然杀了乔峰的师傅和父母,为何又要救他?”九王爷来了兴趣,语气稍微缓和的问道。

“这个……属下也不知!”

“砰!”

郝有根再次被踹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三个神选之人

满身是伤的郝有根带着九王爷下达的最后通牒:“三月之内,找不回镇抚,抓不到乔峰,你就不用回来了。”狼狈的从九王爷府离开,临走之时,阴翳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三姓家奴’的废物,哪里比我强,若不是你给他种了魔种,他焉能突破到先天境界,为个魔奴,竟敢叱喝于我,等有朝一日,我必让你在我面前跪着求我。”郝有根发着狠,心里恶毒的想着。

伸手摸摸隐隐发痛的胸口,郝有根琢磨着肋骨最少断了好几根。不由得心中对九王爷和慕容复的恨意更加深了。

“老子辛辛苦苦为你卖命这么多年,竟然敢这么对待我,既然你不仁,休怪我无义。”郝有根眼珠来回转动,似是犹豫了一番,接着变的坚定,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出的院门,自有门口的下属为郝有根递上马缰,殷勤的问道:“千户大人,接下来我们去哪?”

“本官自有去处。你去找几个不满十六岁的雏,弄干净了,给我送回官衙,等我回来用。记得弄几坛子好酒备着。”郝有根正眼都没给属下一眼,边上马边说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随手扔给了那人,继续说道:“带此次出任务的弟兄们出去乐呵乐呵,别寒了弟兄们的心。”

“好咧,千户大人!”看见有钱发,属下自是兴高采烈,恭顺的目送郝有根驾马离开。旋即。闪身离去。

无量剑湖宫,现在应该说是太子剑湖别苑,也是烟雨楼秘密据点之一。

段兴大马金刀的坐在地下审讯室的主椅上,看着慕容复被西门吹血一点一点的炮制,发生不似人声,颇像野兽的惨嚎声。

一天,仅仅只用了一天,段兴就从慕容复的嘴里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慕容复功力突然大增是因为大宋九王爷赵遄为他传输了功力。

可为什么传输,慕容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段兴在检查慕容复身体的时候。发现之前感觉到的“神选之力”也就是“八部天龙之力”确实存在。不过只有那么一丝。

这点东西说是神力,倒不如说是神力的气息更加准确些,原本这气息也不被段兴放在心里。确定了神力气息的来源,知道谁是下一个“神选之人”。对段兴来说已经足矣。

可没等段兴收回探入慕容复身体内的真气。那股细弱的气息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竟然“呼”的一下,自己开始四处流动,想要藏匿起来。躲避段兴的探识。

这一下就激起了段兴的好奇心,心中想着:“难道说这便是赵遄‘神选之力’的特殊处吗?”带着疑问,段兴加大了探寻的力度。

可无论段兴怎么催动真气去寻找,那一丝神选之力就像蒸发了一样,在慕容复的身体内完全消失,让段兴遍寻不着。甚至段兴最后用真气强行冲进慕容复的识海,也没能发现那一丝逃跑的神选之力。

这让段兴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平常人若是被人用外力强行侵入识海,轻则记忆丧失,头痛欲裂,重则变成痴呆、废物,再无生活自理能力。

可偏偏慕容复不知怎么就走了狗屎运,被段兴这么一搅合,精神力竟然暴涨,功力竟然有要突破的迹象,这让段兴直叹:“莫非这厮才是主角,越挫折,越厉害不成?”

有心想一刀杀了慕容复一了百了,可转念一想,不如将自己从《无上天魔魅惑**》和《天魔策》当中研究出,控制人心神的法门在慕容复身上试验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让段兴吐血的一幕出现了。虽然段兴的神识、精神力在《铸神篇》的修炼下,变的比常人强大了好多倍,可甫一接触慕容复的识海,就被慕容复暴涨的精神力强行推了出来。

看着慕容复张狂而又得意的笑容,段兴不信邪似的全力催动精神力再次攻入,等好不容易冲进慕容复的识海之后,那一丝段兴遍寻不到的神选之力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拢联合慕容复被打散的精神力,给猝不及防的段兴狠狠的来了一下猛的。

嗡的一下,段兴感觉自己脑袋让人用大锤子给敲了一下,疼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北。气急败坏的段兴连出“六脉神剑”,将慕容复的脚筋也给打断。

一做回椅子上,段兴看着西门吹血极尽折磨的虐待慕容复,想试试能否逼的慕容复精神崩溃,然后再重新控制慕容复的识海。

整整七天过去了,慕容复已经被西门吹血弄的不成人形,可西门吹血却饶有兴致的每天都非常愉快的在慕容复身上做着各种不同的、新奇的实验。

难得的先天高手做试验品,西门吹血再不好好利用一番,可愧对他虐杀成性的名号了。

趁着慕容复神志恍惚之际,段兴突然问道:“鸠摩智是否如你一般,也被赵遄传了功力?”

慕容复迷迷糊糊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两好像……好像有合作关系……鸠摩智背后有吐蕃和西夏支持……两国都有高手……赵遄……赵遄还不敢对他……对他下手。”

“难道鸠摩智又是别的神选之人造出来的傀儡高手不成?可神选之力应该都有不同的特性才是,怎的会出现同样的情况……或者说神选之力还有其他的隐藏运用之法,是我所不知道的?”段兴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认真的思索着。

“若是真能将自己的神选之力分成一丝一丝的传给其他人,那岂不是可以速成大批高手出来?”段兴想着其中的可能性,非常兴奋。想着自己或许能马上拥有大批的先天高手做手下,那心里得意非常。

可段兴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能速造高手出来,那已经培养了鸠摩智、慕容复等先天高手的背后神选之人,他们又该已经培养了多少个高手出来……

想到这,段兴的脸色霎时间变的难看起来,看样子,神选之人的战斗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之前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灰衣少年,差点就将自己干掉。

如今已是自己女人的圣女露雅,若不是因为没有激发神选之力,感应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敌对之人,怕是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将她降服。即便如此,露雅也险些令自己成为她的奴隶。

前景不容乐观啊!

段兴看着再次被折磨的陷入昏迷的慕容复,想了想,走到对方身边,运起魔功,将一句话连续重复了三遍,直接透过慕容复的耳朵,传进了对方的识海中。然后示意西门吹血将慕容复扔到大理城外。

西门吹血有些遗憾的看着慕容复,这些日子,亏得慕容复晋升了先天境界,恢复力超越一般常人,这才让西门吹血很多虐刑想法得以实现,平常人别说尝试了,看见都要晕了过去。

有些不甘心的对着段兴说道:“尊主,真要放了这小子,这小子可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小心放虎归山!”

段兴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西门吹血说道:“无妨,只要你们没有异心,好好的跟着本王干,本王不仅保你们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将来就算晋升先天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门吹血尴尬的干笑两声:“嘿,还是尊主知道属下心意。属下倒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如今功力不够,怕将来帮不上尊主的忙……”

“本王知道你等心中想法,过阵子我就会让无空传授给你们新的功法,能否晋升先天就看你等的造化了。”

旁边几个伺候在旁的烟雨楼高层杀手同时眼中一亮,对于这些人来说,什么财富、女人在武功面前统统都要往后排,武功高强了,想要什么来什么。

西门吹血当先跪地,兴奋的说道:“谢尊主赏赐功法。”

其他几人也纷纷学着西门吹血的样子,齐声恭道:“谢尊主赏赐功法。”

段兴看着跪了一地的杀手们,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ps: 新的周一,小僧又出现了,厚颜求票、求票、求各种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吸星大法

将慕容复放走之后,段兴即刻闭关,日夜不停的研究新武功。

仗着自己之前因阅读大量武学书籍而建立起来的武学体系,依靠自己晋升先天境界之后,对武道的认识。段兴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天魔策》和《北冥神功》融合成功,创立了带有一丝魔性,削弱版的《新北冥神功》。

此功法继承了《北冥神功》吸人内力的特性,能够以较快速度吸他人内力为己用。但此法缺陷也很明显,吸收来的内力必须要散于全身经脉,增加自己功力,若吸收了诸多不同内力,且将不同内力只积于丹田,不加融合,则稍一运使,便互相冲突,内脏如经刀割,但如散入经,再汇而为一,那便多一分强一分了。

融合的秘诀共分五层,只掌握在段兴的手里,从第一层到第五层分别对应着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后天圆满高手和先天境界的高手。说任何人如果能掌握到第四层的融合秘籍,那么修炼此法晋升先天境界,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既然此功法需求融合他人内力,就要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将内力尽数存入身上经脉,并不似北冥神功将内力留于丹田气海。这就看出两个功法的差异,想要找到功力深厚之人不难,但要找到一个能在瞬间将人类丹田撑爆之人,却近乎不可能。

所以在这一点上,修炼削弱版《北冥神功》之人。在内功的强度上远不如修炼正版之人。倘若修炼其他对内功要求不高的功法还好,若是想修炼对内力要求极为高的《六脉神剑》这类功夫,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修炼不了,就算强行修炼,最多也就只能发出个一招两式而已,多了也发不出来,到时候任人宰割,反而不妥。

这削弱版的《北冥神功》就是为了速成一批高手,并且是为了适合修炼外家功夫,专司攻击。错开如《六脉神剑》、《奕剑术》等这种不是需要强大力量。便是需要超强悟性的武功以外,大部分拳脚、兵器类武功尽数都能够学习。

尤其是那些需要大力气的武功,因为削弱版的《北冥神功》要求内力散于经脉的关系,这让所有修炼此功法的人不用刻意去打熬身体。只要修炼功法就能自动强化身体各个部位和经脉。力大无穷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来。对于天赋不高,勤奋不够的人来讲,削弱版的《北冥神功》反而比原版好的多。

削弱版的《北冥神功》还有一个缺陷。就是如同原版一样,需要先散功才能修炼,而且散功法门极为繁复,一旦作不慎,内息不慎走入岔道,极易走火入魔,有内力反噬之险。且修炼路线极为诡异,与原版大相径庭,非有人指点不可。

这个人就只有创立功法的段兴才能给予指点,段兴就是要趁着指点别人修炼功法时机,在对方识海内种下一颗魔种。这颗魔种与《天魔策》当中最高明的功法“道心种魔**”有很大的区别。

后者是借用被下魔种之人的修炼提升自己功力,段兴弄的这颗魔种没了后者那么高明的效果,有的只是两个效果。

第一个是深深的扎根对方识海,让对方潜移默化的为自己效忠,成为自己最忠诚的手下,有些类似潜意识的灌输作用。

第二个是与削弱版的北冥神功遥相呼应。没有魔种之人,即便有功法,有秘籍,想要修炼此功法,进境也会极为缓慢。这一点设置上,段兴是借鉴了《铸神篇》和《清心诀》的凝神效果。

这样一来,明面上让大家以为融合秘籍是段兴控制众人的手段,实际上魔种的潜移默化作用才是段兴最大的依仗。即便将来有那天资卓绝之人,自己研究创立出了融合之法,自以为脱离了段兴的掌控。

等有一天,真与段兴当面,他才会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影响,根本无法兴起于段兴对抗的念头,更别谈对段兴出手。

三天之后,烟雨楼众杀手齐聚一堂,静静的恭候段兴出关,这可是关系众杀手能否突破自身屏障,一举成为先天高手,成为人人敬仰,超越凡俗之人存在的激动时刻。

所有杀手都站的笔直挺立,静悄悄的没有丁点声音。可仔细看去,他们充满激动、贪欲、炽热的眼神,轻轻晃动、颤抖不已的身体,浓重、烫人的呼吸声音,无一不是暴露了他们内心此刻无法平复的心情。

就连西门吹血也已经双眼通红的盯着密室大门,他的功法已经到头,若是没有机缘,终其一生也无法晋升先天境界,他强烈的需要寻求突破。

这里完全不受影响的只有拓跋枫一人,只见他双眼微闭,暗自调运内息,手指不断的比划着,显然是在修炼某种功法。

西门吹血嫉妒的看了一眼拓跋枫,心中不断腹诽。

拓跋枫与他一样,都是天资、根骨、悟性万里挑一的人才,只是碍于功法的局限,一直都停留在一流高手的层面,无法寸进。

若是二人潜心修炼,以二人的资质不敢说百分之百,只要碰些机缘,有生之年还是有那么百分之二十的希望晋升先天之境。

可这机遇一事说来就来,说不来,有些人还真就一辈子也碰不上一回。况且就算来了,那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也阻碍了太多的英雄豪杰,有多少天赋绝伦的人就是在这最后一道坎上饮恨收场,郁郁终生。

可这个节奏被段兴提前打破了,自从谁都看不懂的《奕剑术》被段兴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破解之后,黄裳、拓跋枫、西门吹雪便齐去参阅绝学《奕剑术》。

黄裳也就罢了,毕竟已经是先天境界,有了自己固定的功法,他只是大概参阅了下里面关于招式运用的相关方法,便回去自我完善《九阴真经》。

最重要的就是拓跋枫和西门吹血二人,二人都是用剑高手,段兴想让二人通过《奕剑术》,帮助自己的武道尽快成长。

让段兴欣慰的是,拓跋枫因为从小便在大草原长大,对自然的契合度无比高,很容易就理解了《奕剑术》的武道至理,武功是日益突飞猛进,眼看着已经碰到了后天圆满的瓶颈。

但西门吹血因为杀戮过多,不符合《奕剑术》的修炼要义,任凭他看书看的花了眼,吐了血,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这才不得已之下,前几日隐晦的跟段兴表示了自己功力低的问题,实际上就是想表达自己领悟《奕剑术》失败了,希望段兴再给他点好处。

若只是他一个人,段兴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专研什么削弱版的《北冥神功》。

能让段兴如此高效率的创出一门功法,完全都是因为慕容复的关系。段兴从慕容复的身上,推断出了赵遄的实力。

紧迫感、危机感,这才是逼迫段兴的最大动力。

“你有强行提升别人功法的魔种,我有速成功力的《北冥神功》,看看是谁笑到最后。”段兴收工而起,满意的看着自己创立出来的功法。

眼中一抹厉色闪过,一抬脚,将密室大门踹开,张狂的走了出去。

“拜见尊主,恭贺尊主神功大成。尊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众杀手齐齐跪地喊道。

段兴顿时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都起来吧,什么神功大成,还不是给你们修炼用的。”

众杀手心中虽早已有数,但此时听段兴亲口说出,俱都兴奋不已,就差欢呼出来,嘈杂之声渐起。

段兴眼神一扫,众杀手立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烟雨楼规矩极严,作为杀手,时刻保持冷静更是第一准则。

如今兴奋之下大意失态,这让不少杀手心中忐忑起来,怕会不会给尊主留下不好印象,这次学习新武功将自己剔除在外。

幸好段兴只是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凝神静心,口诀我只说一遍。”

当下,一段繁复无比的口诀字自段兴口中娓娓道出,配合上音波功的威力,只是一遍就让众杀手皆印在了识海中。

这时便看出众杀手的资质高低,悟性高、资质好的立刻陷入顿悟的境界,资质差的脸现迷茫之色。

西门吹血凑到段兴身旁激动的问道:“尊主,这功法可有名字?”

段兴想了想,想起后世的一门功法,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就叫吸星**吧!”

随后转头对着拓跋枫说道:“挑几个忠实可靠,悟性高的,待会我亲自帮他们引导修炼。”

拓跋枫手一指西门吹血,面色无比正经的说道:“他算不算?”

正为能够学到《吸星**》,这光听名字便霸气无比的武功而洋洋得意的西门吹血,一听拓跋枫的话,登时气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怒道:“死光头,我哪里得罪你了,没事来拿我开涮。”(未完待续……)

ps: 3000字送上,小僧求支持,各种支持,收藏、推荐、打赏、月票……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内门和外门

拓跋枫平淡无比的抬起一个手指头,在西门吹血面前划了两下,玄奥无比的轨迹让西门吹血瞬间没了脾气。颓废的说道:“你狠,你等我修炼完尊主赐予的《吸星**》后,咱们再一较高低。”

拓跋枫抬眼望像密室棚顶,对此完全无视……

自从修炼《奕剑术》有成,拓跋枫如今完全是压着西门吹血打,俗话说:“武功高一线,便高的没有边。”

在被拓跋枫虐了无数遍之后,西门吹血压根不想再跟拓跋枫动手,这让拓跋枫平日除了练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撩拨西门吹血的火气,借机好好虐他一番。

段兴看着平时冷酷无比的拓跋枫难得找乐子玩,下面就有个白银杀手问道:“禀尊主,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尊主示下。”

“讲!”

“属下适才琢磨《吸星**》的口诀,发现练此功法需要散功重修,可我等功夫传自师门或家族,已修了几十载有余,实在不敢贸然修炼此法,还请尊主能够允许我等保留原有功法。”

说话之人名叫韦不亮,年约三十多岁,江湖人送绰号“铁短双枪天不亮”,意指此人擅使武器一对短双枪,每每杀人都是夜晚进行,无论被杀之人如何逃匿,天亮之前必定会被韦不亮揪出,然后杀死。

此人从烟雨楼创建之初就因为仰慕拓跋枫,也就是当时江湖第一杀手无空的威名,二话没说便加入了烟雨楼。这几年过去。此人在白银杀手行列里功绩虽然不是最高,资历确是最老,所以敢站出来说话。

段兴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问道:“《吸星**》可以帮助你晋升先天境界,真要放弃修炼,你可想好了?”

韦不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挣扎的神色,随后坚定的说道:“谢尊主好意,只是先师死前有过嘱托,必须将师门功法传承下去,属下不敢忘记师门教诲。还望尊主恕罪。”说着。韦不亮“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低头不再说话。

段兴眼神向其他杀手扫去,发现有大部分人和韦不亮一样,充满了挣扎。甚至有几个杀手随着韦不亮身后也跪了下来。话是没说。意思却很清楚。

段兴没想到这些人作为杀手,竟然心中对自己师门和家族武功如此看重,倒是疏忽了。可转念一想。他们中也未必没有担心新武功效果不行,一旦散功变成废人的担忧。

段兴也不点破,环看了一圈后,缓缓说道:“烟雨楼今日起正式分内门、外门。凡是对烟雨楼贡献有成,并修习《吸星**》者,可进入内门。”

“只有贡献,保留自身功法的,可酌情提升为外门管事、长老。今后白无常副尊主掌管内门,黑无常副尊主掌管外门。至于具体其他事宜等明日自有公告。”

不理会众杀手惊呆的脸色,段兴对着之前不想修炼功法的几人说道:“你们的功法无法再帮助你们提升功力,终其一生也就是一流高手的程度。既然你们不愿意修炼本尊创立的功法,本尊也不强求你们,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话刚落地,就有杀手脸色变的刷白,他们见多了杀人灭口的事情,因为他们自己就常做那些事。自己刚刚听了尊主说出的口诀,如今烟雨楼又要分什么内门、外门,一听名字便知内门的待遇会比外门强上不少,这时候谁再说不修炼,不说将来能不能得到好处,恐怕立刻就要招之杀身之祸,被尊主直接杀了灭口。

谁也不是傻子,一个个连忙扑倒在段兴的脚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自己是多么愿意修炼此功法,刚才是如何被猪油蒙蔽了心智……

段兴一概不理,单手成爪,运气凝神,将从乔峰处学来的“擒龙功”使将了出来,“嗤”的一下,凌空抓住了一人,正是之前跪在韦不亮身后的几个杀手之一。手腕一抖,对着门外,“呼啦”一下,就将那名杀手扔了出去。

这一手隔空抓人的本事当即镇住了全场,没人再敢吱声。

段兴更不停留,“擒龙功”频频使出,一抓一个,将之前无心修炼《吸星**》的杀手尽皆抛出了门外。

西门吹血有心留下来跟段兴请教《吸星**》的具体修炼方式,可自己刚被任命管理外门,此时显然应该做好分内工作。一闪身,离开了此间,去收拾那几个被段兴扔出去的倒霉鬼。

段兴心中“呼”了一口气,随着烟雨楼的不断扩张,杀手之间也开始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派系斗争,蛇龙混杂、鱼目混珠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产生,为了能够更好的管理烟雨楼,趁着此次创立新功法之际,干脆将烟雨楼重新改组,内门杀手用魔种控制、外门杀手将来用“生死符”控制。

有区有别,才能激发众人的竞争心理。现阶段,大理国即便吃下了南荒几国,国力依然太过弱小,想要拿下大宋,还需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从武林出发。短时间内,烟雨楼是段兴一统武林最大的依仗。

烟雨楼万万不能有失!

正当段兴准备给剩下几个杀手挨个种上魔种之时,外面有弟子传报,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和丐帮前任帮主乔峰联袂拜访,随行还有几个女子。

段兴大为好奇,按剧情发展,此时应该是几人去马夫人之处,上演一段狗血剧情才是,怎的跑自己这里来了。心中带着疑问,转身对着拓跋枫耳语了几句关于自己对烟雨楼内门、外门的想法,让他去找黄裳继续完善一番,自己则是出了密室,去迎接皇叔和乔峰去了。

太子剑湖别苑,正厅。

“皇叔别来可好?大哥多日不见,英姿更胜往昔!”换了一身服饰的段兴对着镇南王和乔峰分别行了一礼。

“哈哈哈,贤侄如今在江湖创出了偌大的名号,我大理国是后继有人啊!”镇南王见到段兴也是高兴,他的性子本就喜欢纵情于诗情画意的山水之间。对皇位无意染指,偏偏生的世子段誉性子比镇南王还要跳脱,痴迷佛经、贪玩成性,这也让大理国皇室少了许多纷争。

等镇南王与段兴见过礼之后,乔峰才有些扭捏的对着段兴说道:“义弟……嗯……义弟好久不见!”

段兴诧异的看着乔峰问道:“大哥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嘛?”(未完待续……)

ps: 小僧知道各位书友看书心急,可这阵子工作实在太过繁忙,每日几乎是披星戴月的上班、下班,还望众书友多多给予理解支持!今天先送一更,晚上争取再上一更!

第一百八十七章 皆大欢喜

乔峰看了一眼段兴,随后又支吾着没说话。

段兴更是好奇,乔峰一直以来仗义豪爽,从没有如此小女儿状的时候,今日这是怎么了?

被段兴狐疑的眼神看着,乔峰更是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从段正淳身后走了出来,上前拉住了乔峰的大手,盈盈对着段兴施礼道:“阿朱拜见太子哥哥。”

段兴看看阿朱,再看看乔峰,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恭喜大哥和阿朱妹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准备何时喜结连理啊?”

原来,那日乔峰抱着阿朱找到镇南王之后,镇南王当即从怀中掏出一瓶恢复伤势的“起死回生丹”。只要受伤之人当场没死,无论多重的伤,吃了“起死回生丹”就能吊住受伤之人的一口气,活命三天。

阿朱受的伤虽然严重,但在关键时刻,乔峰收力及时,不至于让阿朱当场死亡,再加上乔峰一直用内力给她续命。吃了“起死回生丹”之后,阿朱硬是坚持了一个多月,一直到乔峰和段正淳带着他找到了薛神医。

薛神医还记挂着段兴答应过他可以回归师门的话,见又是乔峰带着阿朱来,除了感叹一下:“红颜不长命,跟了乔峰多灾多难之类”的话以外,倒是没有为难几人,出手救治了阿朱。

阿朱性命得保,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乔峰和段正淳之间的误会也解开,大家商议着是否要立刻去抓住马夫人严刑拷打、详细审问。却挡不住段正淳的感情泛滥,替马夫人说好话。自然,这又得罪了阿朱的娘亲阮星竹,醋坛大发正常之极。

也亏了是阮星竹,性子柔弱,也就发发牢而已。若是换来性子火爆的刀白凤,修罗刀秦红棉,那兵刃相见怕是免不了的事情。

众人意见不一,乔峰也碍于打伤了阿朱,段正淳又是自己将来的岳父。不敢固执己见。事情眼看着向段正淳幽会许久未见的情人剧情发展。

阿紫,这位原著当中为了姐夫乔峰毅然跳崖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说要去见见段兴,这个新鲜出炉的太子哥哥。

数月前。杏子里。段兴大战吐蕃国师鸠摩智的过程。被江湖人茶余饭后传来传去,弄的是战况激烈,打的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那激烈的程度直追数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帝释天和段氏开国先祖段思平泰山之巅的一战。

消息传播之快,让远在星宿海的星宿派门人都知道吐蕃有个国师,大理有个太子,二人在江湖大战,不分胜负。

就连刚刚发生的聚贤庄战役,阿紫也从阿朱的嘴里听来,心神向往,对传说中的太子哥哥充满了好奇。

再加上薛神医也从中间插了一嘴,救好阿朱只要一个条件,带句话给段兴即可。

当时乔峰问道:“何事?”

薛神医道:“就问当初之事何时可好?”

段正淳正觉亏欠阮星竹和阿朱阿紫两个母女三人许多,最后也干脆放下了内心想见马夫人那急不可耐的心思,陪着几人来到了剑湖宫。

听了过程,段兴心中也是捏了一大把汗,自己已经反复叮嘱了乔峰,仇人就在少林,可最后阿朱还是挨了那一掌。不过结局还算好,大哥乔峰关键时刻还是收住了手,不至于酿成人间惨剧。

“那小侄可要提前恭喜皇叔喜得二女,又将得一武功高强,义薄云天的女婿咯。”段兴打着趣说道。

阮星竹幸福的依偎在段正淳的怀里,段正淳是满面春风得意,回道:“兴儿可也要抓紧自己的终生大事,你也老大不小,成天还在武林当中打打杀杀,万一哪天有个意外,你可就成了整个大理国的罪人。你看看你义兄乔峰,我们来之前商量过了,等峰儿报了大仇之后,就找个时间,让他和阿朱风风光光的成亲,大宋容不下他,咱大理可以。”

段兴看着乔峰,说道:“哎呀呀,大哥你若是娶了阿朱,将来岂不是我要叫你妹夫才合乎礼仪?”说完,段兴自己嘿嘿笑了起来

乔峰更见大囧,随后看见段兴笑,自己也跟着大笑。这一笑就解除了双方的尴尬。乔峰也不是太过计较俗世礼仪的卫道夫,除了一开始还有些抹不开脸以外,见段兴不介意,自己也就放开了心。

“不知接下来,皇叔和大哥有何打算?”

镇南王示意乔峰先说。

乔峰说道:“贤弟,如今大哥身世已明,是契丹人无疑。不姓乔,改姓萧。我想再去丐帮一趟,找马夫人当面问问,究竟缘何骗我。阿朱身子刚好,不适宜来回舟车劳顿,还想请贤弟代为照顾一阵,等我寻了真相,再回来接他。”

“大哥,我没关系,我想跟你一起。”阿朱听乔峰说让她留在剑湖宫,立刻就想拒绝,如今二人关系初定,正是一刻都不愿分离的时候。

现在应该改叫萧峰,而不是乔峰了。

萧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揉揉阿朱的头说道:“听大哥的,此去说不定还有什么危险,大哥不能再冒着失去你的危险,带你四处奔走。你留在这里乖乖养伤,多则三月,少则一月,我便回来接你。”

阿朱极不情愿的点头应是。

段兴回道:“如此当好,这里环境优雅,阿朱妹子住在这里也能调养好身子。此处离大理皇宫也近,左右闷了,去大理城看看异域风情也是好的。只是大哥此去还需多加小心便是。”

“哈哈哈,贤弟尽管放心,如今大哥已经心有牵挂,再不会莽撞行事。”说完,温柔的看向阿朱。

阿朱羞红了脸,将头埋在了萧峰的怀里。

二人还在大秀恩爱,段正淳看了一眼阮星竹。

阮星竹会意的起身说道:“我带着阿紫出去走走。”

乔峰见状也拉着阿朱的手告退离开。

段兴看着跟着阮星竹身后,亦步亦趋,老老实实的阿紫,心中诧异道:“阿紫的性格不该如此安静听话才是,怎的今日看来,好似与原著完全相反呢?”

殊不知,阿紫其实就是个小女生,也有崇拜偶像的心理作祟。

她自小被丁春秋收做徒弟,以为丁春秋便是这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后来段兴和鸠摩智大战的事迹传到了星宿海,有那擅拍马屁的趁着丁春秋在的场合下,狂吹段兴和鸠摩智二人是如何的跳梁小丑,星宿老仙只要出马,一只手就能干翻二人,打的二人哭爹喊娘云云。

丁春秋心情极好,可偏有不开眼的、新入门的弟子愣头愣脑的问了句大煞风景的话出来……(未完待续……)

ps: 二更提前送上,弥补老衲昨日断更的罪孽!要是今晚能出月票、能暴增推荐、能有打赏,爆发一次三更又如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镇南王带来的消息

只听的那星宿派的新进弟子问道:“听说那大理太子使的是大理绝学‘六脉神剑’,剑法一出,无声无息,杀人不见血,号称‘天下第一剑法’,老仙可有破解之道?”

霎时间,满场寂然,唯独剩那愣头青东张西望,不知为何大家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阿紫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丁春秋眉毛一挑,眼神一瞬间便阴冷了下来,整个星宿海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丁春秋的气势,而变得寒冷起来。

“什么‘天下第一剑法’,当真荒谬,好笑,不怕滑天下之大稽,本仙法力高深,毒功更是天上地下,唯我第一,杀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只消片刻功夫。至于那个吐蕃国师,更是随随便便几下就能打发了。若有人再敢问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此人便是下场。”

说话之人刚觉不妙,便感胸口一疼,低头看去,几点碧绿的萤火在胸口燃烧。

“不要!”话出不到一秒钟,熊熊大火“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将先前问话之人烧了个一干二净,地上只剩了几缕飞灰,外面吹进一阵小风,那几点飞灰随风散去,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众人被丁春秋的出手吓坏了胆子,无人再敢吱声。

丁春秋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离开。

只有阿紫和丁春秋的大弟子摘星子二人,深悉丁春秋的性格,看其样子。便知其内心绝不像嘴上说的那般轻松,对上那个吐蕃国师鸠摩智或许还能打上一番。但若与那使“六脉神剑”的大理太子捉对的话,怕是力有不逮。

摘星子倒也没什么,武功一途本就强中更有强中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早在他学武第一天便已知晓。

可这在阿紫看来,那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太子,那是什么身份?是下任的一国之君,大理虽小,也可自成一国不是。武功还那么高强。就连自己令江湖人谈之色变的师父星宿老仙丁春秋。似乎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就是古代典型的“高富帅”。

在阿紫古灵精怪的脑海里认为,帅不帅不重要,关键是要厉害。段兴又有钱、又厉害。这就足够让阿紫天天关注着段兴的消息。

后来。在小竹林。听说自己突然冒出来的父亲是大理镇南王,这可给阿紫高兴坏了。

自己这多出来的父亲是高是瘦,是矮是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份。藉着他的身份,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大理太子堂妹。自己就可以近距离、理所当然的找段兴。

兴奋的阿紫好几晚都没有睡着觉,今日终于见到段兴,实在太让阿紫惊喜。不仅人厉害,而且长的还帅。哪个怀春少女不喜欢自己的心上人是个白马王子,虽然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

越是满意,越是高兴,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是我哥哥,那我们不就不能在一起了吗?”想到这里,阿紫的心情是大起大落,也没了初见段兴的兴奋感,就连话也没有上前打一声招呼。这不仅让段兴诧异,就连镇南王和阮星竹都看出阿紫的不对劲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好。

段正淳见众人离开,沉声说道:“此次我从皇宫出来,是为了调查几件事情。一个是吐蕃国师和西夏走的太近,如今又频频出入大宋,不知打的是什么注意。听说他最近还与弃宋投辽的慕容复走在一起,或许有可能是他们背后的几个国家正在进行试探性的接触。皇兄命我调查他们是否正在准备什么阴谋。”

“第二个就是因为你。”

段兴愕然道:“我?”

段正淳点头应道:“如今南荒四国,四去其一,只剩天竺、蒲干、真腊三国。皇兄原本的意思是不打更远处的占城国,而是在蒲干和真腊当中选一个,但是兴儿你力排众议,先打占城。如今占城也攻打下来了,皇兄让我问你,下一步要怎么走?”

段兴低头想了一番,暗忖:“无崖子的功力还没弄到,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和《八荒**唯我独尊功》也没学来,此时不能分出精力回去,还得再等等!”

抬头对着镇南王问道:“皇叔,真腊兵力强劲,大理兵力如今维持原先交趾国的地盘也只是勉强,不适合再启战端,不如暂时休兵,与真腊国互通贸易往来。同时派人与真腊国高层联系,看看是否能拉拢对方实权人物,是要钱还是要美女,都由他们说了算,为下一步做打算。”

“好,就依你所言。如今大理国对外扩张任务,皇兄是全权交给了你。你可是做到了除开国先祖以外无人做过的丰功伟业,扩张疆域!”

“哈哈,皇叔就莫要给兴儿戴高帽了,若不是父皇和皇叔全力支持,兴儿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实现不了。”

“嗯,你这话说的还算中肯。只是还有一事……”

“皇叔请讲!”

“皇兄想要给你寻个太子妃,让我问问你的意思,若你同意,皇兄准备在大宋给你寻个公主做良配。”

镇南王原以为段兴会一口拒绝,没想到段兴想都没想便回道:“兴儿听说西夏有个公主,貌美异常,还请皇叔给父皇带个话,大宋公主可以找,西夏的公主也帮兴儿看看,有可能的话就都娶过来吧。以如今大理国刚打下两国的气势,他们会同意同时将公主嫁过来的。”

段正淳眼神发亮的上下打量着段兴。

段兴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小心的问道:“皇叔为何如此盯着我看?”

段正淳大力的拍了一下段兴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段家的子孙,男人嘛,就该如此风流潇洒,不要学你无趣的父亲。要像皇叔学习,多有几个红颜知己,多为咱们段家开枝散叶。”

段兴顿时无语,哭笑不得的回道:“皇叔,我这可都是为了大理国着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公主,哪里来的知己一说……”

“无妨、无妨,皇叔都知道,兴儿不用解释,总之,你比我家誉儿强的多了,那孩子整天就知道跟几个妹妹游山玩水,闲暇下来便捧着佛经看个没完,我是为他烦了心。“

“前几年还好,还知道惩奸除恶,扬善抑邪,那身武功也用上正地方。这阵子实在太让我失望。兴儿有时间的话,再替皇叔好好说说誉儿,让他也像你一样,做点事情出来。”段正淳边说边叹气。

段兴无奈的应道,对于段誉的性格,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等段正淳说完,出去寻阮星竹母女之时。段兴对着身后问道:“王家弄出我想要的东西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醉生梦死

从暗处走出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恭敬的在段兴背后说道:“回主上,属下正要跟您禀报这事。”

黑衣人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端端正正的用上手捧着,说道:“这是您要的东西,王家按照主上说的方法,重新调配了比例。”

段兴转过身来却没有离地,单手一爪,“擒龙功”凌空施展,只是一下,黑衣人顿觉手中一轻,盒子就已被段兴抓到了手上。出手将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二十根烟卷,没错,就是烟卷。

段兴拿起其中一根烟卷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问道:“可曾试过效果?”

“效果惊人,无论功力多高深之人,只要沾了这个东西,便如坠云里雾里,幻象丛生,欲罢不能。只是这药效太厉害,为了试验这药物的效果,王家折损了一个一流高手。那人只是吸了这药物一个月,整个人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完全废掉了。”黑衣人回道。

“送来了多少?”

“一共五十个盒子,都放到了密室仓库里。”

段兴满意的点头说道:“很好,让王家继续弄制这种药物,但是所有的药物只能卖给我们,如果发现他们有私自贩卖的迹象,让巴农卡将军直接派兵剿灭了他们。”

“是,主上。”

段兴看着手中的烟卷,继续说道:“此药以后命名为‘醉生梦死’。告诉王家,让他们降低含量,再多弄一些粉末状的这种药物出来,不用精心制作,本王还有大用……”

“是!”

黑衣人见段兴没有其他嘱咐,退后两步,隐入黑暗当中,一转身,连点风声都不带,便离开了这里。

“暗卫”。是保定帝清理了高升泰的势力之后。由段兴收拢其麾下愿意投降的蛮族高手,单独形成的组织,只效忠于段兴一人。

“暗卫”刚成立的时候,只有寥寥三五人。如今就连保定帝也不知道段兴手中的这股隐藏力量究竟有多大。

攻打交趾国之时。负责联络五毒教的就是段兴的暗卫。随着暗卫的不断发展,如今暗卫的成员已经超过了一百人,包括蛮族高手、五毒教教众、三教九流之中但凡有一技之长的高手。便都是暗卫拉拢的对象,甚至各国掌权人物也都在暗卫要拉拢的名单里面。

但是拉拢归拉拢,暗卫当中的所有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名字,只有代号。分别从一号到九十九号,再往后的没有资格拥有代号,统一用“蜂鸟”作为其名字。整个暗卫的成员名单除了段兴知道以外,就只有一号知晓,每次去拉拢人员也是一号亲自出马。

黑衣人便是暗卫的三号,专司为段兴传话,同时是暗卫监督南荒的最高首领。他以前还有个身份,那便是是高升泰手下第一打手,名字叫蛮一。

“九号。”

又一个黑衣人从阴影处走出,恭敬的站到了段兴前面,说道:“属下在!”

“去仓库取二十个这种盒子,十个送到二号处,十个送到六号处,告诉他们‘逍遥仙’的功效,他们会知道怎么利用好这些药物的。”

“是,主上,属下这就去办。”

……

段正淳和萧峰在段兴处只停留了一日,便一起离开,留下了几个女子让段兴头疼不已。

阮星竹和阿朱还好,每日里就在附近游山玩水,将养身子,等着镇南王回来。

可阿紫似乎恢复了原著当中那般魔女模样,整日里便是缠着段兴不放,就像原著当时缠着乔峰一般,只不过内容有了少许变化,不是爱恋,而是要段兴教她功夫。

段兴哪有功夫天天陪着这小魔女,有一天,借口带阿紫去看大理风情,直接带着阿紫就到了镇南王府。一甩手,将阿紫交给了段誉,语重心长的对着段誉说道:“逍遥王,这可是你妹妹,从小便没有父母的关怀,误入歧途,拜入星宿老怪丁春秋的门下,学了不少歹毒的功夫,你作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需要好好管教管教她,帮她寻回正道。”

说完不等段誉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好奇的在镇南王府转来转去的阿紫,身形一动,全力施展“凌波微步”,逃也似的离开了。留下段誉傻乎乎的愣在原地,看着段兴的身影只是用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没了行迹。

送走了阿紫,段兴又开始了忙碌的筹谋布局中,到了他这个阶段,武功想要提升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如何建立自己的势力。

话说萧峰和段正淳二人,这一日来到了信阳城。

萧峰觉着若是二人共同这么前去,多半还是问不出什么,又会让马夫人给骗了去,于是跟段正淳商量道:“王爷,若你我二人同去,马夫人见害你没成,定会以为你我是要来寻她的仇,肯定会闭口不说。不如你在明,我在暗。你先去马夫人处,装作不知此前事情,套她的话。我去白世镜长老处,找他问问,然后再去寻你。”

段正淳一听,正中下怀,他与马夫人多年未见,早已心痒难耐,有好多情话等着与马夫人说,可马夫人牵涉到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死因,之前又害得萧峰差点杀了自己的女儿,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偏袒于她。既然萧峰要先去别处,那自己也有时间与马夫人先叙叙旧,说不定或许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等萧峰再来之时,如若马夫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自己看着与她曾经相爱的情分上,也能有个准备,帮她说说情。

当下一点头,段正淳对着萧峰说道:“如此也好,就依你所言,本王先去马夫人处探探底。那白世镜毕竟是丐帮长老,你又已经被逐出丐帮,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要多留个小心,阿朱将来还要靠你照顾。”

萧峰听到阿朱的名字,眼神温柔的转动了下,豪迈的说道:“王爷尽管放心,左右会与你差个两、三个时辰,我这便去了。”拱手,转身,直奔白世镜处。

段正淳等的萧峰走远,从怀中摸出个手帕,看了看,又放回了怀里,大踏步往马夫人的住处行去。

不料,段正淳前脚刚从街角消失,萧峰后脚又出现在原地,脚下一运功,偷偷的跟上了段正淳……(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套话

“小康,你可知我在大理,每一天都是牵肚挂肠的想着你?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

萧峰本意是想找白世镜去,可段正淳如今是自己准岳父,不免又担心他会被马夫人所害,所以一路上又悄悄的跟在段正淳的身后,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能随时出手相救。

可到了地方,萧峰内功深厚,离的老远就听二人谈话似是早已熟悉,只述说当年的情分,好久不见这类没有营养的话来,心中一阵烦躁,想着或许是段正淳需要以情感人,待会便能套出对方话来,也就忍了下来。既然二人早已相熟,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萧峰便按原计划去找白世镜,可没想到扑了个空,白世镜竟然不在家。

萧峰琢磨着白世镜应该是在丐帮,虽然以自己如今的武功去丐帮将他找出来是易如反掌,但万一被人撞见,不免又是闲言碎语,自己身份这样也就罢了,可丐帮的名声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缘故继续下降。

想到这,萧峰又回转到马夫人住处。打远处见东厢房有黄光闪动,便轻轻一跃,已到了东厢房窗下。伸出一根手指弄破了窗户纸,萧峰凑眼到破缝之上,向里张去,一看之下,登时呆了,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段正淳短衣半露,盘膝坐在炕边,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着炕桌边打横而坐的一个妇人。

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似媚非媚的斜睨着段正淳,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

此时马夫人颈中的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和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站起身来,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漆。娇媚无限的腻声道:“段郎。你又哄骗我,我要你来抱我!”

萧峰离去之前便知二人大概早年相识,可也就以为是普通友人的关系,眼前的场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连她的笑容也是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更奇的是,她以言语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哪里有半分仇怨?

段正淳的行为更是出乎萧峰意料之外,害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他竟然还能与对方郎情妾意,浓情蜜意,这份定性功夫萧峰是打死都学不来,按自己的脾气,一掌过去,不将人拍死都算手下留情了。

此时,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斗室内是融融情意盎然。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

马夫人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那里想到来探望我一趟?”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

萧峰心想:“听她说话,倒与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旧情人么?”

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可也总时时关注你的消息。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的讯息,我接连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了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份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了么?”

马夫人道:“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真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萧峰虽感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他只见过段正淳一个情妇,便是阿朱的娘亲阮星竹,俏美爱娇,而这位马夫人却是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风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里。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

萧峰眉头一皱,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可心里又记挂着段正淳能否套出马夫人的话,不得已继续向窗缝中看去,只见马夫人已坐在段正淳身旁,脑袋靠在他肩头,全身便似没了几根骨头,自己难以支撑,一片漆黑的长发披将下来,遮住了段正淳半边脸。她双眼微开微闭,只露出一条缝,说道:“我当家的为人所害,你总该听到传闻,也不赶来瞧瞧我?我当家的已死,你不用再避什么嫌疑了吧!”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段正淳笑道:“我这可不是来了么?我一得讯息,立即连夜动身,一路上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从大理赶来,生怕迟到了一步。”

马夫人道:“怕什么迟到了一步?”

段正淳笑道:“怕你熬不住寂寞孤单,又去嫁了人。我大理段二岂不是落得一场白白的奔波?教我十年相思,又付东流。”

马夫人啐了一口,道:“呸,也不说好话,编排人家熬不住寂寞孤单,又去嫁人?你几时想过我了,说什么十年相思,不怕烂了舌根子。”

段正淳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加紧了,笑道:“我要是不想你,又怎会巴巴的从大理赶来?”

马夫人微笑道:“好吧,就算你也想我。段郎,以后你怎生安置我?”说到这里,伸出双臂,环抱在段正淳颈中,将脸颊挨在他面上,不住轻轻的揉擦,一头秀发如水波般不住颤动。

段正淳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后的事儿,提他干么?对了,我这一路上尽听得的是马副帮主死因,有说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公子害的,有说是乔峰那个契丹人害的,你是他夫人,应该最是知道缘由,不妨说与我听听。”说着将马夫人抱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马夫人的心性

马夫人道:“先不说那个,那你终究不肯带我去大理了?”

段正淳眉头微皱,说道:“大理有什么好玩?又热又湿,又多瘴气,你去了水土不服,会生病的。”

马夫人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嗯,你不过是又来哄我空欢喜一场。”

段正淳笑道:“怎么是空欢喜?我立时便要叫你真正的欢喜。”

马夫人微微一挣落下地来,斟了杯酒,道:“段郎,再喝一杯。我便告诉你马大元的死因。”

听到要说正事,段正淳道:“我不喝了,酒够啦!你快跟我说说吧。”

马夫人左手伸过去抚摸他脸,说道:“不,我不依,我要你喝得迷迷糊糊的。”

段正淳笑道:“迷迷糊糊的,有什么好?”熬不住马夫人不断递酒,伸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萧峰耳听着二人尽说些风情言语,好生不耐。眼见段正淳终于问出了正题,又继续耐着性子往下听……

只见段正淳打了个呵欠,颇露倦意。马夫人媚笑道:“段郎,在说马大元死因前,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萧峰精神一振,心想:“她要说故事,说不定就跟马大元的死因有关系。”

端正淳也是强大精神,侧耳倾听。

马夫人斜了他一眼,道:“段郎,我小时候家里很穷,想穿新衣服,爹爹却做不起。我成天就是想,几时能像隔壁江家姊姊那样,过年有花衣花鞋穿,那就开心了。”

段正淳本想答话,夸一下马夫人的美貌,可话临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心中琢磨道:“正事要紧,且先听听她说些什么。”

马夫人继续说道:“我七岁那一年上,爹爹说,到腊月里。把我家养的三头羊、十四只鸡拿到市集上去卖了过年。再剪块花布,回家来给我缝套新衣。我打从八月里爹爹说了这句话那时候起,就开始盼望了,我好好的喂鸡、放羊……”

萧峰听到‘放羊’两个字。想到等报了大仇。就跟阿朱一起去塞外。不由得脸上露出幸福向往的神情。

“好容易盼到了腊月,我天天催爹爹去卖羊、卖鸡。爹爹总说:‘别这么心急,到年近岁晚。鸡羊卖得起价钱。’过得几天,下起大雪来,接连下了几日几晚。那一天傍晚,突然垮喇喇几声响,羊栏屋给大雪压垮啦。幸好羊儿没压死。爹将羊儿牵在一旁,说道这可得早些去将羊儿卖了。不料就是这天半夜里,忽然羊叫狼嚎,吵了起来。爹爹说:‘不好,有狼!’提了标枪出去赶狼。可是三头羊都给饿狼拖去啦,十几只鸡也给狼吃了大半。爹爹大叫大嚷,出去赶狼,想把羊儿夺回来。”

“眼见他追入了山里,我着急得很,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夺回羊儿。等了好久好久,才见爹爹一跛一拐的回来。他说在山崖上雪里滑了一跤,摔伤了腿,标枪也摔到了崖底下,羊儿自然夺不回了。”

“我好生失望,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我天天好好放羊,就是想穿花衣衫,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又哭又叫,只嚷:‘爹,你去把羊儿夺回来,我要穿新衣,我要穿新衣!’”

萧峰听到这里,一颗心沉了下去:“这女人如此天性凉薄!她爹爹摔伤了,她不关心爹爹的伤势,尽记着自己的花衣,何况雪夜追赶饿狼,那是何等危险的事?当时她虽年幼不懂事,却也不该。”

只有段正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想来早已知晓马夫人的脾性。

只听她又说下去:“我爹爹说道:‘小妹,咱们赶明儿再养几头羊,到明年卖了,一定给你买花衣服。’我只是大哭不依。可是不依又有什么法子呢?不到半个月便过年了,隔壁江家姊姊穿了一件黄底红花的新棉袄,一条葱绿色黄花的裤子。我瞧得真是发了痴啦,气得下肯吃饭。爹爹不断哄我,我只不睬他。”

“那天是年三十,到了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悄悄起来,摸到隔壁江伯伯家里。大人在守岁,还没睡,蜡烛点得明晃晃地,我见江家姊姊在炕上睡着了,她的新衣新裤盖在身上,红艳艳的烛火照着,更加显得好看。我呆呆的瞧着,瞧了很久很久,我悄悄走进房去,将那套新衣新裤拿了起来。”

段正淳笑道:“偷新衣么?哎唷,我只道咱们小康只会偷汉子,原来还会偷衣服呢。”

马夫人星眼流波,嫣然一笑,说道:“我才不是偷新衣新裤呢!我拿起桌上针线篮里的剪刀,将那件新衣裳剪得粉碎,又把那条裤子剪成了一条条的,永远缝补不起来。我剪烂了这套新衣新裤之后,心中说不出的欢喜,比我自己有新衣服穿还要痛快。”

段正淳为了套取从马夫人口中套出马大元的死因,一直脸蕴笑意,听到这里,脸上渐渐变色,颇为不快,说道:“小康,别说这些旧事啦,快说说马大元的死因吧!”

马夫人道:“不,难得跟你有几天相聚,从今而后,只怕咱俩再也不得见面了,我要跟你说多些话。段郎,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故事?我要叫你明白我的脾气,从小就是这样,要是有一件物事我日思夜想,得不到手,偏偏旁人运气好得到了,那么我说什么也得毁了这件物事。小时候使的是笨法子,年纪慢慢大起来,人也聪明了些,就使些巧妙点的法子啦。”

段正淳摇了摇头,道:“别说啦。这些煞风景的话,你让我听了,叫我没了兴致,待会可别怪我。还有马大元的死因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夫人微微一笑,站起来,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漆。她拿起一支黄杨木的梳子,慢慢梳着长发,忽然回头一笑,脸色娇媚无限,说道:“段郎,你来抱我!我便告诉你!”声音柔腻之极。

萧峰虽对这妇人心下厌憎,烛光下见到她的眼波,听到她“你来抱我”这四个字,也不自禁的怦然心动。

段正淳哈哈一笑,撑着炕边,要站起来去抱她,却是酒喝得多了,竟然站不起身,笑道:“也只喝了这六七杯酒儿,竟会醉得这么厉害。小康,你的花容月貌,令人一见心醉,真抵得上三斤烈酒,嘿嘿。”

萧峰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只喝了六七杯酒,如何会醉?准岳父内力非同泛泛,就算没半点酒量,也决没这个道理,这中间大有蹊跷。”

只听马夫人格格娇笑,腻声道:“段郎,你过来哟,我没半点力气,你……你……你快来抱我。你不是想知道马大元的死因吗?你过来,过来呀,你不过来,我偏不告诉你!”

段正淳左手撑在炕边,用力想站起身来,但身子刚挺直,双膝酸软,又即坐倒,笑道:“我也是没半点力气,真是奇怪了。我一见到你,便如耗子见了猫,全身都酸软啦。”

马夫人轻笑道:“我不依你,只喝了这一点儿,便装醉哄人。你运运气,使动内力,不就得了?”

段正淳调运内息,想提一口真气,岂知丹田中空荡荡地,便如无边无际,什么都捉摸准不着,他连提三口真气,不料修培了数十年的深厚内力陡然间没影没踪,不知已于何时离身而去。知道事情不妙。但他久历江湖风险,脸上丝毫不动声色,料定马夫人之前害自己不成,这次又借由自己疏忽大意之际,给自己下了药,心中后悔不迭,脸上却是笑道:“只胜下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内劲,这可醉得我只会杀人,不会抱人了。”

萧峰心道:“自己这准岳父虽然贪花好色,却也不是个胡涂脚色。他已知身陷危境,说什么‘只会杀人,不会抱人’。其实他一阳指是会的,六脉神剑可就不会,显是在虚声恫吓。他若没了内力,一阳指也使不出来。”

当即传音给了段正淳,道:“王爷莫担心,我在你身后,尽管继续与她虚与委蛇。”

端正淳听出是萧峰的声音,心中大定,此时又听马夫人软洋洋的道:“啊哟,我头晕得紧,段郎,莫非……莫非这酒中,给你作了手脚么?”

段正淳本来疑心她在酒中下药,听她这么说,又不由得犹豫起来,但是想起之前她欺骗萧峰来害自己,心中又不再疑虑,反而装出一副虚脱无力的样子说道,招了招手,说道:“不行了,现在我是真没有力气了。”为了配合自己说话,段正淳直接往后靠倒在了墙上,这一来,反倒方便萧峰在墙后给他传输内力,随时接应自己。

马夫人试探性的走到段正淳身旁,见段正淳果真无力,便柔声道:“段郎,你中了‘十香**散’的烈性毒药,任你武功登天,那也必内力全失。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很温柔的对你。”

外有强援,段正淳假意慌忙道道:“我……我是中了‘十香**散’的歹毒迷药?你怎么……怎样么知道?”

马夫人娇声笑道:“我给你斟酒之时,嘻嘻,好像一个不小心,将一包毒药掉入酒壶中了。唉,我一见到你,就神魂颠倒,手足无措,段郎,你可别怪我。”

段正淳强笑道:“嗯,原来如此,那也没什么。只是……”

眼生一正,看着马夫人,段正淳继续说道:“小康,马大元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你下毒弄死的?”(未完待续……)

ps: 二更,3000字送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孽缘

“什么,你说什么?”

马夫人脸色一变,随即又变的媚眼无限,说道:“段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段正淳勉强将乏力的身子挪动了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阿康,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又岂会不知你什么心性,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能如此狠心,对我下毒。那马大元不知与你有几分感情,你能对下毒,自然也就能杀的了他,我说的没有错吧。”

马夫人轻轻“哦”了一声,拿起木梳,慢慢梳头,笑道:“段郎,你果然机智聪敏,如今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想着马大元的死因。刚才我说那个故事给你听,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萧峰就在身后,段正淳如今是怡然不惧,但为了继续让马夫人说话,反而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问道:“阿康,今日我大理段二想来事要死在牡丹之下,倒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只是皇兄派我出来查马大元死因,你总该让我临死前做个明白鬼,不然稀里糊涂的死了,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爬回来,日日夜夜在你身边守着。”

看着马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段正淳又大打亲情牌,温柔的说道:“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天晚上你香汗淋漓,我用一块手帕给你抹了汗来,这块手帕,我十几年来一直带在身边。”

马夫人神色腼腆,轻声道:“也不怕丑。十多年前的旧事,亏你还好意思说?你取出来给我瞧瞧。”

段正淳说十几年来身边一直带着那块旧手帕,那倒不见得,不过此刻却倒真便在怀里。他容易讨得女子欢心,这套本事也是重要原因,令得每个和他有过风流孽缘的女子,都信他真正爱的便是自己,只因种种难以搞拒的命运变故,才无法结成美满姻缘。

他想将这块手巾从怀中掏出来,哪知他只手指微微一动。手掌以上已全然麻木。这‘十香**散’的毒性好不厉害,竟然无力去取手巾。

马夫人道:“你拿给我瞧啊!哼,你又骗人。”

段正淳苦笑道:“哈哈,醉得手也不能动了。你给我取了出来吧。”

马夫人道:“我才不上当呢。你想骗我过来。用一阳指制我死命。”

段正淳微笑道:“似你这般俏丽无比的绝世美人。就算我是十恶不赦的凶徒,也舍不得在你脸上轻轻划半道指甲痕。”

马夫人笑道:“当真?段郎,我可总有点儿不放心。我得用绳子绑住你双手,然后……然后,再用一缕柔丝,牢牢绑住你的心。”

段正淳道:“你早绑住我的心了,否则我怎么会乖乖的送上门来?”

马夫人嗤的一笑,道:“你原是个好人儿,也难怪我对你害上了这身永远治不好的相思病。”说着拉开炕床旁的抽屉,取出一根缠着牛筋的丝绳来。

眼见马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段正淳心里是冷汗直流,后怕不已,念叨着:“段正淳啊段正淳,亏得今日与萧峰同来,不然今日命丧此间,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啊!”

心里想着,嘴上却笑道:“我一见到你水汪汪的眼睛,天大的怒气也化为乌有了。小康,你过来,给我闻闻你头上那朵茉莉花香不香?”

十多年前,段正淳便由这一句话,和马夫人种下了一段孽缘,此刻旧事重提,马夫人身子一斜,软答答的倒在他的怀中,风情无限,娇羞不胜。

她伸手轻轻抚摸段正淳的脸蛋,腻声道:“段郎,段郎,那天晚上我将身子交了给你,我跟你说,他若三心两意,那便如何?”

段正淳只觉眼前金星乱冒,额上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渗了出来。马夫人道:“没良心的好郎君,亲亲郎君,你赌过的咒,转眼便忘了吗?”

段正淳苦笑道:“我说让你把我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了下来。”本来这句誓语盟约纯系戏谑,是男女欢好之际的**言语,但段正淳这时说来,却不由得全身肉为之颤。

马夫人媚笑道:“你跟我说过的话。隔了这许多年,居然没忘记,我的段郎真有良心。”

墙外的萧峰只见马夫人将段正淳双手拉到背后,用牛筋丝绳牢牢的缚住,接连打了七八个死结,别说段正淳这时武功全失,就是内力无损,也非片刻间所能挣脱。

如此还不罢休,马夫人又拿起另一条牛筋丝绳,将他双脚又绑住了。

她取过一把剪刀,慢慢剪破了他右肩几层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来。段正淳年纪已然不轻,但养尊处优,一生过的是荣华富贵日子,又兼内功深厚,肩头肌肤仍是光滑结实。

马夫人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抚摸,凑过樱桃小口,吻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而吻到肩上,口中唔唔唔的腻声轻哼,说不尽的轻怜密爱。

只是没亲两下,段正淳“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马夫人抬起头来,满嘴都是鲜血,竟已将他肩头一块肉咬了下来。

马夫人将咬下来的那小块肉吐在地下,媚声道:“打是情,骂是爱,我爱得你要命,这才咬你。段郎,是你自己说的,你若变心,就让我把你身上的肉儿,一口口的咬下来。”

段正淳哈哈一笑,说道:“是啊,小康,我说过的话,怎能不作数?我有时候想,我将来怎样死才好呢?在床上生病而死,未免太平庸了。在战场上卫国战死,当然很好,只不过虽英勇而不风流,有点儿美中不足,不似段正淳平素为人。”

“小康,今儿你想出来的法子可了不起,段正淳命丧当代第一美人的樱桃小口之中,珍珠贝齿之下,这可偿了我的心愿啦。你想,若不是我段正淳跟你有过这么一段刻骨相思之情,换作了第二个男人,就算给你满床珠宝,你也决计不肯在他身上咬上一口。小康,你说是不是呢?”

萧峰耐着性子没有出手,担心自己莽莽撞撞闯进屋去救人,那可失却了探听真相的良机,是以仍然沉住了气,静以观变。反正自己与段正淳只有一墙之隔,想出手救人随时都可以。

果然就听得马夫人笑道:“是啊,就算大宋天子,契丹皇帝,他要杀我容易,却也休想叫我咬他一口。段郎,我也不白咬你,我咬你一口便告诉你想知道的,你不是想知道马大元怎么死的吗?”

正戏来了!段正淳和萧峰立刻竖耳倾听。

“他呀!死有余辜,若是他早一日听我的话,他也不至于死了。”

段正淳问道:“马大元是死于‘锁喉擒拿手’,可你也无半分功力在身,又是如何杀的了他?”

马夫人见段正淳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自己宰割,不用的放下了心,媚笑道:“段郎想知道吗?”

段正淳不假思索的回道:“想!”

“啊”的又是一声大叫,声音再次刺破了寂静的黑夜。段正淳的肩头又有一块肉被马夫人咬了下来。

段正淳疼的汗水直流,马夫人却得意“咯咯”笑着,配合上她嘴角鲜艳的血迹,一身的素缟白衣,胆小的人看了,当真是能吓破了胆去。

“这回你该告诉我了吧!”段正淳咬牙忍疼问道。

谁知马夫人说道说道:“段郎,我怕你属下前来救你,看在咱俩相好一场,我给你来个爽爽快快的了断吧。”说着走前一步,从旁边抽出一把匕首向着段正淳的胸口扎去。

这女人说变就变,完全无任何征兆。墙外的萧峰叹了口气,到最后还是没弄个清楚,见不能再行延搁,正要现身去救段正淳,却耳听得有人到来的声音。当即停下了身形,只是伸出拳头,抵在段正淳身后的土墙之上,暗运劲力,土墙本不十分坚牢,他拳头慢慢陷了进去,终于无声无息的穿破一洞,手掌抵住段正淳背心。

段正淳气随意转,这股内力便从背心传到手臂,又传到手指,嗤的一声轻响,一阳指神功发出。马夫人肋下中指,“哎哟”一声尖叫,倒在炕上。

段正淳正想开口相谢,忽见门帘掀开,走进一个人来。只听那人说道:“小康,你对他旧情未断,是不是?怎地费了这大功夫,还没料理干净?”

萧峰隔窗见到那人,心中一呆,又惊又怒,片刻之间,脑海中存着的许许多多疑团,一齐都解开了。马夫人那日在无锡杏子林中,取出自己常用的摺扇,诬称是他赴马家偷盗书信而失落,这柄摺扇她从何处得来?

如是有人盗去,势必是和自己极为亲近之人,然则是谁?自己是契丹人这件大秘密,隐瞒了这么多年,何以突然又翻了出来?阿朱乔装白世镜,本是天衣无缝,马夫人如何能够识破机关?而最让乔峰疑心的便是当日他和马夫人那隐晦的一眼对视,如今真相大明了。

原来,走进房来的,竟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马夫人惊道:“他……他……武功未失,点……点了我的道。”

白世镜一跃而前,抓住了段正淳双手,就要扭断他腕骨,冷不防土墙轰隆一声倒塌,一个碗斗大的拳头呼啸打了过来。白世镜只见一个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碰”的一下,砸在了自己的面上,身子如断线的风筝撞到了背后的土墙之上。

马夫人一声尖叫,白世镜捂着鼻子爬起来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说道:“帮……帮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茫茫若梦

春去秋来,夏随冬逝。

一转眼,半年时间匆匆流走。如白驹过隙,日月穿梭,时光韶华,一晃而过。

五个月前,乔峰和段正淳返还太子剑湖别苑。

段正淳只是停留了半日,听段兴说阿紫正在自己的镇南王府居住,便心急火燎的要带着阮星竹离开。

临走前,段兴告诉段正淳,在万劫谷居住的甘宝宝似乎守孝期已过,段正淳给了段兴一个大加赞许的眼神,点头,拍拍段兴肩膀,道了声:“好贤侄!”。然后在阮星竹充满幽怨的眼神中,连哄带骗的拉着阮星竹消失在远处。

萧峰则是和段兴大醉三天,述说了在马夫人住处的遭遇。

有道是“风欲静而树不止”。

话说当日,萧峰闯进屋去,一拳将白世镜打翻在地,顺手将他制住后,与段正淳合力质问马夫人。可马夫人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更为坚毅,恶毒辱骂不能令她气恼,苦苦哀恳不能令她回心。莫说是萧峰问他,就是与他有欢好之实的段正淳问她,那也是只字不再提关于马大元的死因,反而破口大骂二人,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男子没个好东西。”

萧峰不解,骂段正淳也就罢了,怎的又连带上自己了。

当着段正淳和白世镜的面,马夫人边骂边将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却是一次洛阳城开百花会,萧峰与丐帮众兄弟同去赴会。猜拳喝酒,闹了个畅。而那一日,马夫人也是在场的,且就在那黄芍药旁站了只一会的功夫,会中的英雄好汉,没有一个不向她瞧上一眼。可偏偏萧峰对马夫人视而不见,眼光只是在其脸上扫过,居然没停留片刻,这让马夫人极度高傲的内心受到了打击,心里很不舒服。

也怪马大元保存不善。有一日竟让马夫人在马大元的铁箱中发见了汪帮主的遗书。也就是那封带头大哥写的。关于萧峰身世的信。马夫人不顾上面火漆印记,直接拆开偷看,得知了其中过节。以马夫人“我得之不到,就要毁了”的心态。那时甭提有多开心。当即就要马大元当众揭露。想要萧峰身败名裂。叫天下好汉都知萧峰是契丹的胡虏,不仅要让萧峰做不成丐帮帮主,更在中原无法立足。连性命也是难保。

说道这里,马夫人就冷哼看着萧峰,等萧峰再问后续事情,马夫人只是破口大骂,却是不再往下讲。

而被控制住的白世镜却是叹了口气,接了下去。

马夫人心思恶毒,马大元却是个好人,不仅不同意马夫人的主意,还严词厉色的警告马夫人不得说出去。马夫人心中不忿,勾搭了白世镜。

“英雄难过美人关”正是白世镜的真实写照。白世镜身为丐帮执法长老,一生挺直了腰杆做人,可临到老了,就在马夫人这里栽了个跟头。被马夫人软硬兼施,一方面威胁着要将二人通奸的消息传出去,一方面又说要此生好好诚心跟着自己。不得已之下将马大元杀死,并嫁祸给了慕容复。

只是白世镜心中毕竟还存有一口正义之气,等马夫人再逼着他揭露萧峰之时,他是宁愿自杀也不肯。马夫人无奈之下又找的全冠清和徐长老。以马夫人的美貌,自是手到擒来,无往不利,轻松将二人摆平,收做裙下之臣。什么扇子,遗书等等准备齐全之后,这才演出杏子林一幕。

至于在杏子林中,二人隐晦的四目相交,并非是二人早已既定,而是马夫人瞒着白世镜做了这些事情,白世镜用眼神向她发泄不满。

白世镜说完,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萧峰叹了口气,为白世镜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就这样活活的毁在一个妇人手中不值。虽然他杀了马大元,按帮规应是先将他逐出帮会,再杀了为副帮主报仇。可又念他最后时刻宁愿自杀,也不想出卖自己,倒让萧峰一时之间犹豫起来。

反倒是白世镜自己干脆利索,自言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也无面目再见帮中兄弟,想要一死了结性命。

这一番动作又惹的马夫人在旁边只骂“孬货”“没种”,气的白世镜就想上前揍马夫人一顿,可碍于身体被萧峰制住,只能怒眼相瞪。

萧峰最后问道那个神秘的带头大哥究竟是谁,马夫人自然是一句不说,这早在萧峰意料之中。意外的是,白世镜却也没有说出对方姓名,反而是劝诫萧峰说道:“江湖恩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既已杀了少林寺的几位高僧,又何必再去寻人家麻烦,惹的武林浩荡,群魔再起,是为武林大祸。我白世镜杀了马大元,本就该死,没有及时将这贱人要害你的消息告诉你,也是我对你不起。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你犯错。听我一句劝,帮主,此事就此作罢吧。”说完不待萧峰反应过来,咬舌自尽。

萧峰正震惊于白世镜话中的含义,什么叫杀了少林寺几位高僧,不要再寻麻烦,这么说来,带头大哥就是少林寺之人。恍惚间,又想起段兴说过的话:“缘起缘灭,起与少林,止于少林。”转了一圈,仇人还是在少林寺。

这边正想着,那边就没能及时拦住白世镜自杀。待想出手之时,已经晚了。能及时救人的段正淳却将心思全放在了马夫人身上,心中自责道:“若非我当年抛弃了她,她又怎生会落得如今这番田地。”心中一软,不免将罪过放到了自己身上,也是没想到白世镜说死就死。

马夫人看到白世镜自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只剩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你们两位当世大英雄尽管杀了我,名声传出去,谁都知道你们合力欺负一介弱质女流,我死的也值了。”

段正淳心中善心一起,就想饶了马夫人一命,可萧峰不管那些,只是追问带头大哥究竟是谁。马夫人不说,冷冷言道,当世之上再无人知晓对方名字,要让萧峰心中记挂着一辈子。萧峰忍无可忍,一掌结束了马夫人充满怨念的一生。随后萧峰和段正淳二人一把火将这个充满罪恶的房子点燃,便启程往回赶了。

段兴听罢,心中感叹原著剧情惯性的强大,自己这边将萧远山都拐来了,“蝴蝶效应”扇的如此之大,那边剧情发展依然是原著的结果。

只是这个事情只能自己知道,无法对萧峰言明。装模作样的又当了一会算命术士,告诉萧峰道,带头大哥之谜只待短则一年,长则两年之后必然会有分晓,让萧峰尽管放宽心,不如趁这段时间出去散散心。

萧峰同意,三日之后,带着阿朱去了关外,说等看尽塞外风情再回来。

此际,距离烟雨楼与魔教一年休战之约还剩不到三月……(未完待续……)

ps: 星期一妥妥的二更送上!收藏、推荐、各种票票在哪里?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星宿派

星宿海,藏语称为“错岔”,意思是“花海子”,位于黄河源头地区,东与扎陵湖相邻,西与黄河源流玛曲相接。星宿海地区海拔4000多米,比五岳之首的泰山还高许多。这里的地形是一个狭长的盆地,东西长30多公里,南北宽10多公里。

黄河三源卡日曲、约古宗列曲、扎曲分别从西南、西、北三个方向汇入此处,因地势平缓,河面骤然展宽,流速也变缓,四处流淌的河水,使这里形成大片沼泽和众多的湖泊。在这不大的盆地里,竟星罗棋布着数以百计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湖泊,大的有几百平方米,小的仅几平方米,登高远眺,这些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星宿海之名即由此而来。

由于星宿海地势极高,严寒是常见的事情,生存环境的恶劣导致在这片区域居住的人数较其他地区少了许多。如果仅是如此,以人类为万灵之长的优势,那也是能够克服的。关键之处在于,这里有个凶名昭著的星宿派。

以星宿派驻地为中心,方圆几百里都被划为了禁区,生人勿进。本是一派大自然美轮美奂的景致,因为星宿派专研毒功的的原因,周围到处都是毒雾弥漫,白骨尸虫,当真是阴风阵阵,妖魔横行。就连素有恶名的魔教也不愿意踏足这块地方,与星宿派争夺地盘。

星宿派的主殿是高六丈,长宽大约为十丈、八丈的长方体标准宫殿格局。整个宫殿一眼望去,颇有仙家气氛,那白云雕龙、紫金玉石,红木花岩,当真是一派逍遥长生、仙家福地的美景。

可惜,从大殿里时不时飘出来的一股毒烟,四下里传来的惨叫、哀嚎完全破坏了这里的景象,若是有熟悉星宿派的江湖人士在此,必然能判断出,星宿派此刻定然又是在创立什么新的毒功。或者在研发什么能够致人死命的新毒药。

此时大殿前方正有几十人围成一个半圆。而在半圆的中心有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在叱喝着其他人。只见他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为英俊。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股高手气度。再看其脚尖虚点。人便随意移动。显见轻功也是不错。此人正是星宿派大弟子,摘星子。

“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去抓小师妹。怎的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回来?你们这让我如何跟老仙汇报。”摘星子黑着脸,怒喝道。

这时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沉着脸说道:“大师兄,非是我等不尽心竭力,而是阿紫那丫头诡计多端,身子一缩,躲到了大理镇南王府之中。我等数次前去,皆因王府守卫森然而败退,就连师兄弟也折损了数十个,还请大师兄明察。”

摘星子见有人敢在自己说话之时插嘴,大喝一声:“放肆。”说话未毕,左手一扬,衣袖中飞出数点蓝印印的火花,发出嗤嗤声响。

顿时一阵焦肉之气扑入鼻中,实乃活生生的烧人之罚。火光不久便熄,但挨了摘星子这一下的几个人,脸上痛苦的神色却越来越厉害。想来摘星子扔出的火弹里定然还藏有毒物,是以火焰熄灭之后,毒性钻入肌肉,反而令人更加痛楚难当。

只听摘星子道:“这是小号的‘铄心弹’。你们经历一番练磨,耐力更增,下次再遇到劲敌,也不会便即屈服,丢了我星宿派的脸面。无论敌人有多强,下一次,就算你们都死光了,也要完成老仙交待的任务!”

只有寥寥三、两人忍痛齐声道:“是,是,多谢大师兄教诲。”其余众人运内力抗痛,无法开口说话。

这里要说最痛的就是当先说话那汉子,如今他已经疼的在地上打起滚来。为了奖励他敢面对自己直言的勇气,摘星子特意招待给了他一颗大号的‘铄心弹’,他胸前皮肤都烧焦掉了一大块。

过了一炷香时分,众人的低声呻吟和喘声才渐渐止歇,这一段时刻之中,其他没挨收拾的弟子瞧着这几人咬牙切齿、强忍痛楚的神情,无不胆战心惊。直到这时,那最有勇气的汉子才勉强不再来回折腾,浑身抽搐着躺在地上,却是没了力气爬起来。

摘星子冷哼一声,正想要再说点什么,一个守门弟子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着急的说道:“大……大师兄,大事不好了!”

摘星子眼神一凝,喝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守门弟子来到摘星子跟前,呈上一张大红名帖,气喘吁吁的回道:“启禀大师兄,这是巡山弟子在山下‘打猎’之时,从对方身上搜出来的。老仙交待过,一旦那人有任何异动,一定要即刻汇报老仙。”

打猎:是星宿派弟子对外人打劫的一种说法。按照星宿派对帮会驻地方圆数百里的划分,多一里也是他,少一里也是他。巡山本就是一份枯燥的工作,是以这些巡山弟子每日里巡山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打劫来往路人。

凡是被他们碰见的路人一并被扣上踏入星宿派地界的帽子,然后强收过路费。过路费多少则看巡山弟子当时的心情。若是痛痛快快的给了过路费还好,毕竟涸泽而渔的事情是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

但是一旦不给,那就怨不得巡山弟子动手明抢,至于在强抢过程当中,如果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一不小心砍死了某个路人,或者跟路人的女眷发生了某些男女之间纯粹**碰撞的原始活塞运动,造成了路人心灵和**上的双层伤害,那就不在巡山弟子的考虑范围内了。

一听到巡山弟子去打猎,摘星子双眼发光的想要扒一层皮,可话还没说出,冷不丁又听到是老仙严厉叮嘱的“他”有了消息,立刻变了神色,一伸手拿过了大红名帖,翻开来看,见帖上写着四行字道:“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弈棋。”

见到这四行字,摘星子精神一振,随手从怀里摸出一颗特大号的‘铄心弹’扔给了看门弟子,说道:“赏你的。”

话还未落,便是身形一动,带起一阵清风,从众人眼前一晃而逝,轻功之巧妙快速,直追大理巴天石和自称“天下第一轻功”的云中鹤。惹的众师兄弟人人眼露羡慕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风起云涌

摘星子施展轻功,一路风驰电掣般的略过,直到大殿最深处,才一个急停,稳稳的站在了一间非常大的屋门外面。

脸不红、心不跳,气息平稳,动作矫健,窥一斑而知全豹,这星宿派大师兄果然不是什么软柿子,摘星子的内功修炼显见到了一定程度,怕是寻常江湖一流高手也不过如此。

“启禀老仙,苏星河有动静了。”摘星子低着头,躬着身,以极其谦卑和掐媚的神态对着门里喊道。

摘星子的话音刚落,屋门便“吱呀”一声的从里面打开,一手持鹅毛羽扇,脸色红润,神情潇洒,颏下三银髯,童颜鹤发的老翁开门而出。只见他一举一动之间风轻云淡,神情面貌更是安详慈蔼,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也似仙翁一般,尽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此人正是令外界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星宿派掌门丁春秋。星宿派的门人都尊称他一声星宿老仙,外人则是骂作星宿老怪。但无论是老仙也好,或是老怪也罢,就丁春秋这一身行头卖相,足以让人心底暗中来个“赞”字。

丁春秋出得屋门,也不正眼去看摘星子,而是直接将摘星子手中的大红名帖翻开了看。短短几行字,丁春秋几乎只是扫了一眼就已看完。将名帖揉吧揉吧,随手扔到地上,丁春秋冷哼一声,说道:“还没抓到阿紫吗?”

额头瞬间出了几滴冷汗,摘星子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回道:“大理镇南王府守卫森严,小师妹又整日躲在里面不出来,这一批去的师兄弟们又失手了。”

“呼”的一下,一阵疾风闪过摘星子的脸庞,随后是“啪”的一声响,丁春秋一巴掌将摘星子扇飞,一指虚点摘星子的鼻子骂道:“废物!你们那么多人,连个小姑娘都收拾不了,我养你们何用?”

被扇飞的摘星子顶着高高红肿的半边脸颊,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又跪倒在丁春秋的面前哭述道:“老仙。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亲自去抓她回来。”

丁春秋摇了摇羽扇,说道:“等你们这群废物办成事,恐怕老仙我死了。你们还没办好。你先去准备一下。这次老仙要亲自出马。先赴擂鼓山,再访大理国。”

摘星子如获大赦般的起身,以比来时更快一倍的速度折返了出去。等人影消失。丁春秋喃喃自语道:“大师兄啊大师兄,你装聋作哑这么些年,我本想给你留条生路,奈何你如今还出来嘚瑟,是着急让师弟送你去黄泉路吗?”

半个时辰后,二十余人呈“一字长蛇阵”,从星宿派驻地走出。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甚为悦目,远远望去幡旗上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等字样。

……

大宋九王爷府,赵遄将手中的大红名帖随意的扔给了站在一旁的慕容复,问道:“你可知这聪辩先生是什么人?”

“回王爷,属下只知他是中原武林的一位高手耆宿,又聋又哑,但据说武功甚高,其他便没有太多了解。但他既然身有残疾,却偏偏要自称‘聪辨先生’,想来是自以为心‘聪’,‘笔辩’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是了。”

赵遄冷笑道:“你不知也是正常,江湖中人能知道他的也是极少。此人原本是逍遥派大弟子,琴棋书画、医学占卜那是样样精通,几十年前也是江湖风云人物,可惜后来被他师弟所害,自此几十年就成了缩头乌龟,躲在擂鼓山不出,完全与世隔绝。‘聋哑’,嘿嘿,好一个‘聋哑’,他是怕了他那师弟,为活性命才故意装出那副模样给人看的。”

慕容复大是好奇,不由问道:“此人既然如此厉害,那他师弟又是何人,能够逼迫他师兄躲在森山老林这么些年?”

“他师弟?”赵遄吃了一口侍女送来的水果,说道:“还能是何人,就是那有‘星宿老怪’之称的星宿派掌门丁春秋。”

“原来是他!”慕容复点点头,语气却有些不以为然。如今慕容复武功大进,等闲之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就算是魔教的“灭神**”这类专司破坏敌人神智的功夫,也对精神力异常强大的慕容复起不到定点作用,谁敢用,就等着功法失败承受反噬的后果。

赵遄斜眼看了一眼慕容复,说道:“你可莫要小看了他,他的‘化功**’和‘毒功’即便对上本王,也能给本王带上三分困扰,以你如今的功力,能与他打个平手就算是不错了。”

“什么?这么厉害!”慕容复大惊失色,他是深知眼前九王爷的实力。自那日他被段兴扔到大理城外,又被郝有根发现救回来后,在赵遄不惜耗费大把大把的灵芝、人参等妙药,又请了王城最有名的大夫华不佗经过数个月的治疗,慕容复伤势渐渐好转。

于是自以为武功高强,天下大可去得的慕容复直接向赵遄挑战。结果被赵遄仅用了一招,而且还是一只手就打飞出去了数十丈,躺在床上又将养了个把月,伤势这才完全康复。

打那之后,慕容复是再也兴不起和赵遄作对的念头。后来按照赵遄的密令,回到大辽去找萧峰的麻烦,前几日刚返回大宋。

“这次找你回来也是为了这事。”

“王爷请讲。”

“大辽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替我去擂鼓山查探下。看看苏星河躲了这么些年,为什么突然又出来蹦跶。他明知丁春秋非杀他不可,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其中必有重要原因,若是本王所料不差,应该与他师门逍遥派有关系。一旦确认是逍遥派的事情,即刻通知本王,不得有误。”说道最后,赵遄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中间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贪婪在闪动。

一时间,江湖风起云涌。自聚贤庄一役之后变的有些平静的江湖,因为聪辩先生的大红名贴,再一次卷起了无数的暗涌浪潮。

聚贤庄的英雄大会因为时间急,参与人数大部分以河南武林人士为主。可聪辩先生的此次擂鼓山邀约,虽然地点也是河南,但时间充裕,范围辐大半个宋国,但凡名门大派,世家子弟,均有收到邀贴,甚至就连魔教中人,也有在被邀之列。

正邪两道,中立世家,但凡知道聪辩先生底细的纷纷将目光聚集到了擂鼓山,他们的目的不是因为聪辩先生,而是为他身后,江湖上最为神秘的逍遥派。(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碰撞(1)

日头高悬,一处地势颇高的山道之上有十来个壮汉正在行进。

临的近了看,这十来个壮汉人人肌肉爆鼓,两遍太阳更是高高凸起,其中几人还光着上身臂膀,手里拎着的武器不是砍刀便是棍棒一类的重型兵器,即便是那拎刀的二人,手里牢牢抓实的武器也是重约二三十斤的大环刀。

绝非善类,这是所有人看到这一行人的第一印象。有那过往的行人远远见了,直接绕道离开,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被人打死都是冤死。

即便有有武林人士想要伸张正义,除魔卫道,去斩杀这群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匪气纵横的一行人,却也被眼尖的同伴拉住,指指他们当中各别**着上半身的壮汉,说道:“严冬刚去,初春乍来,这几个人内功修为哪怕不是修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却也差不了多少,不然焉能裸着上身行走,你若要去寻死,可莫要带上我。”大悟,旋寂然。

再看面相,各个凶神恶煞,当先领头一人身高八尺以上,光着头,**着上半身,浑身杀气四溢的往前走。前胸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让人看着不寒而栗,很难想象一个正常的人是如何挨了那么多次砍伤还能活到现在。粗略计算,那各种伤痕怕不下有百八十个。

紧跟在他身后的壮汉身高虽不如领头之人,却也只矮了不到半个头,其肌肉又比领头之人还要壮了一圈。一脸横肉。神色不善,扛着一跟比正常成年男子大腿还要粗的狼牙棍。那狼牙棍上分布均匀的铁钉,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寒芒,配合上面由于时间太久,都已经变得暗红、紫黑的斑斑血迹,胆小之人只要望上一眼,便恐吓的屁滚流。

只见他一脚踢碎了路旁一块石头后,大咧咧的说道:“老大,咱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地头啊?”

领头光头大汉头也不回的说道:“是你自己吵着要来,老子可没求你。既然来了。就老实的跟着,马上到了。”

“早知是要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俺还不如在家吃香喝辣的,没事逛个窑子。跟弟兄们堵上几把。老大。等回去后你要请俺喝酒。”

“等回去。请所有弟兄喝酒。”大汉大吼一句。

顿时,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响彻这片林子,“老大英明”、“老大威武”之类的赞美声传进光头大汉的耳朵。初始听着还好,可到后面就变成了“老大神枪不倒”、“老大夜驭十女”之类的话。

经过请喝酒的小插曲,众人沉闷的气氛稍微缓解,在众人扯着淡的又步行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来到一地,只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老大,歇会吧!”有一壮汉提出意见,立刻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光头大汉抬头看了下日头,约莫着时间还够,便同意了壮汉的意见,众人大呼一声,吵闹着在凉亭中抢位坐下,其中一人还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咕咚咚”的灌了一口,惹的其他人纷纷上前讨要。

正玩闹间,山道上十七、八人快步奔来。当先一人神色冷峻,英姿勃发,背后一杆霸王枪,瞧着就是“人中龙凤”的才俊青年。其身后跟着的十数人均是统一黑色劲装,只是在胸口上用不同的符号以示区别。

距离身背霸王枪最近的二人,是两个面目较为苍老的一男一女,二人胸口皆是标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再往后的众人胸前就是几个月亮和星星不等。

壮汉当中有见多识广的,只是看了一眼这些人的装束,便低声说道:“老大,来的是魔教的人。”

光头大汉瞬间收敛了身上四溢的杀气,眼神变的和蔼可亲,脸上露出一副微笑的表情,手中的兵器也藏到了身后,好像一个对人没有任何威胁的乖乖宝,低声说道:“兄弟们都小心些。”

众人一看光头大汉这架势,心中立刻有数,自家老大每次这个样子的时候,肯定就会有人倒霉上当,这就是要阴人的节奏。

连忙学着光头大汉的样子,一个个都将兵器藏好,强挤笑容,露出自以为和善的表情,看着来人,大有“鸿门宴”的意思。

东方冲自从前些年四处挑战各大门派,将自己的霸王枪法磨练的炉火纯青之后,便一直在魔教闭关修炼内功心法,他受南宫霸天赏识,直接破格赏赐一流内功《三分归元功》。

这《三分归元功》只是一流境界的内功,却为什么说是破格赏赐呢,就因为他是魔教三大绝学之一《万象归元》的前一步内功心法,也就是当代魔教教主南宫霸天赖以成名的绝世内功。

若不修炼此前置功法,就算拿到了《万象归元》的秘籍,也修炼不了,强行修炼只有爆体而亡一条路。

这《万象归元》的功法也是特殊,别的功夫如少林《易筋经》、《北冥神功》、《小无相功》之类的绝世内功,虽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修炼要求,但是却没有前置内功一说。之所以这功夫会有前置内功心法,完全是因为创立这功夫的前辈高人个人问题。

据传说,此人曾是江湖一个隐世家族的扫地童子,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其实就是用美男计勾搭了家族的长女。在将人骗上床之后,弄到了其家族绝学,可惜此人运气不好,女子只偷来了上半卷,下半卷被家主严厉保管着。

即便如此,此人也依旧靠着这半卷的功法将武功修炼到了一流境界。后被家族中人发现,追杀,逃亡,被逼无奈投入魔教,在一路逃跑和杀戮中激发了生命潜力,入了魔教没几年便晋升了先天境界。

晋升先天境界之后,此人被封为魔教长老,有了参阅大量魔教珍藏书籍的机会,再后来,依靠大量的武学知识,创立了只有先天境界才可以修炼的内功心法《万象归元》,但又因为这功法是依据他自身武功才创立而出,所以但凡要修炼《万象归元》之人,必须先修炼其前置功法。

可前置功法直接联系着绝世神功,而若要修炼魔教的绝世功法,则必须要为魔教立下大的功劳,或者是下任魔教教主人选才有机会修习。因此,南宫霸天将这门功法的前置功法传给东方冲,未尝没有准备将他培养为下一任魔教教主的心思,破格传授便是来源于此。

东方冲在魔教的地位也由于修炼了《三分归元功》而水涨船高,地位仅在教主、长老团、左右二使之下,俨然已是魔教年轻第一人。

傲气,不可避免的在东方冲的身上存在。一帆风顺的人生道路,让东方冲想不傲气都难。

走到凉亭附近,东方冲谨慎的看了一眼众壮汉。想及此次来擂鼓山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人,就是身后的魔教徒。另外一种便是敌人,除了身后的自家教徒,其余人都是敌人。于是,谨慎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一抬手就要下令手下格杀对方,提前减少几个竞争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壮汉当中的领头光头大汉笑眯眯的走上前,说道:“敢问这位兄弟,可是圣教的人?”

“圣教”这个词只在魔教内部通用,江湖上向来称其为魔教,如今突然在外面碰上了叫圣教的人,不仅东方冲愣了一下,就连身后两位标示着太阳印记的长老和众魔教徒都好奇的打量着对方。

“难道说,他们是我们圣教的外围弟子?或者是怕我杀了他们,故意示好于我?还需先探探对方虚实再说。”东方冲疑惑的想着,将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客气的问道:“几位是哪个舵的兄弟?”

光头大汉笑的更加灿烂,大声道:“我们原先是成都分舵的弟兄,出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听闻分舵被那该死的烟雨楼偷袭。我们连夜往回赶,可好容易等我们几个赶回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分舵已经没了,就连聂老大也被人抓了。”

大汉说着,脸部变化愈加狰狞,尤其是在说道聂老大被抓的时候,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直看的魔教两位长老点头不已,心中暗道:“这是我们圣教的好人才、好底子啊,就看他这忠心耿耿的样子,就应该多多培养。”

东方冲年轻是年轻,傲气归傲气,可人却不傻,相反聪明的很,不然年纪轻轻,武功也不能修炼如此之快,还能得到南宫霸天的信任。

当下就继续问道:“那你等为何没回我圣教总舵,反而一直流浪在外,又跑到了这荒山野岭来?”

“这位兄弟明察,非是我等弟兄不愿回去圣教总舵,实乃是我们想要给聂老大报仇啊。聂老大对待我们一直如亲兄弟一般,可圣教让出了西南一带的地盘,聂老大的仇迟迟不能得报,这让我们弟兄有何颜面继续苟存于世?”

光头大汉说着说着,一滴眼泪就那么活生生的挤了出来,“滴答”一下的掉到了地上,看的东方冲和魔教之人一愣一愣,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这感情是有多深,才能让这么一大块头的汉子,说哭就哭了……”(未完待续……)

ps: 亲们,小僧需要你们的支持,大力的支持!!!快用手中的票子砸死我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碰撞(2)

老大都哭了,身后的小弟们自然也是有样学样,各个神情悲愤,好像死了爹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可挤了半天,有那把眼睛都揉通红的汉子,眼泪却是一滴都没挤出来。

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从有意识开始就没有哭过,每天的日子不是跟恶狗抢食,便是从别人手里抢食。砍人,被砍更是家常便饭。哭泣?早就让他们忘到了爪洼国去,他们的泪腺已经失去了哭泣这种功能。还会哭泣的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光头大汉说的关于魔教让出地盘的事情,这是高层做出的决定,东方冲和两个长老自是不便多说什么,只能郁闷的继续听着光头大汉述苦,话却搭不上一句。

只听光头大汉继续悲愤的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四处拉拢被打散的弟兄们,整日里就是寻那烟雨楼的麻烦。原先还有五十来号的人手,可如今……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光头大汉边说边往前走,眼中又挤出了数滴眼泪。等话一说完,光头大汉仰天长啸一声:“天啊!为什么让我们心地善良、充满爱心的聂老大遭受如此无妄之灾!”伸开双臂,作出悲愤欲绝状。可状态持续不到一秒钟,一个转身,双目通红的对着东方冲撕心裂肺的喊道:“兄弟!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为聂老大报仇?你告诉我!告诉我!”。

光头大汉咆哮着离东方冲越来越近,而此时的魔教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各个暗忖:“我们圣教合适出现了如此忠肝义胆之人?”

不给魔教众人时间,光头大汉双臂一张,突然直接抱向东方冲,嘴上还不停的喊道:“我的好兄弟,你可要帮我啊!!!”

嘴上喊着好兄弟,可那冲过来的速度之快,直若流星。完全无法让人想出具有如此吨位的大汉,是怎么能施展出如此迅捷的轻功。更让人瞪大眼珠的是大汉两臂鼓起的,有力的,清晰可见的根根青筋。明显告诉别人这不是什么一般的拥抱。说是熊抱更为靠谱一些。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此时的大汉绝对有足够的力量,将被抱住的人,弄的全身粉碎性骨折。

只是一个眨眼都不到的时间。光头大汉就从距离四、五米远的地方一个滑步。便到了东方冲的面前。东方冲甚至都闻到了光头大汉身上那浓郁的汗臭味。

“嗖”的一下,光头大汉快,东方冲更快。虽然东方冲因为大汉刚才的表演而愣了一下。可是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一流高手,正常的警戒心里还是有的。就在大汉起身的一刹那,心中一个警兆,连忙施展轻功闪了开来,无论大汉是真抱也好,还是假抱也罢,先躲开才是正理。被一个大男人抱到怀里,东方冲光是心里想想就有呕吐的冲动。

光头大汉两臂还没抱实,就见东方冲闪身离了开去。大汉动作不停,眼珠一撇,瞄准方向,脚下横移,只是一个转向,又以极快的速度抱住了还站在一旁没有反应过来的女长老。

大声的喊道:“看你胸徽便知你是我们圣教最厉害的长老,请你一定要为我们的聂老大报仇雪恨,你要为他负责啊!”双臂牢牢的将人抱住,大汉的右手还顺势滑到了距离女长老臀部不到三寸的距离,上下滑动了一下。

魔教两个长老,男的年纪颇大,女的看样貌其实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脸上故意弄的老了一些。大汉眼尖,只是一眼,便看出女长老样貌绝对不差,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极品尤物。

光头大汉阅女无数,只这一抱,便对魔教女长老的身材有了个大致的印象,不知是否对方常年修炼功法的原因,这身材也是保持的挺好,皮肤更是富有弹性。心中暗道:“哎呦!没看出来,这老姑娘还是个呢,啧啧,太难得了。难道魔教那地方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或是天天修炼魔功,把那玩意都修炼坏了,如今不堪大用?”心里转动着不良的想法,光头大汉放在女长老背后的右手又往下挪了一丁点,小拇指已经搭在了对方的臀部上。

“啊!!!”一声尖叫从女长老的口中喊出,那声音直达数十里之外,光听音量倒是与少林绝学《狮子吼》不分上下,只不过后一个带有内力攻击,女长老的尖叫是纯粹的声音攻击,除了造成场中众人的耳膜嗡了一下,别的作用倒是没有多大。

“你个流氓、棍,姑奶奶我要杀了你!”女长老尖声叫道,连内力都忘了使用,竟然疯狂的扭动着身躯,用双手使劲推动光头大汉的胸口。

天可怜见,女长老不到七尺的身高,碰上八尺多的壮汉,还没用上内力,只凭借**的力量就想推动对方,这完全无法给光头大汉造成任何压力。反而是不断扭动的身子,让大汉精神愈加亢奋了起来,抱住女长老的力气也更加大了。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到了怀里,女长老感受着大汉充满男人阳刚的气息,精神处于暴走的边缘。

“自己守身如玉这么些年吗,竟然……竟然在这样一个山林里,被一个陌生的大汉给抱了?”女长老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为了走到今天,他躲过了多少男人的魔爪。为了学习高深武功,又是如何危险的走在刀尖之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女长老一身一流高手的功力并非来自家传,而是师授。

就为了不让别的男人碰了自己,女长老受了多少委屈,才有今天的成就。她对外心狠手辣,凡是看不顺眼的男人就杀,对外还宣称只喜欢女的,不喜欢男的,谁敢碰她,他就敢弄断对方的活,魔教里是个男人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有时还故意将自己弄的妖艳无比,就是为了引诱男人来调戏她,然后再将对方杀了立威。“俏夜叉”之名由此而来。

可今天她竟然被人抱住了,还是当着魔教众人的面,尤其让他感觉崩溃的是,对方居然还敢摸自己的……巨大的刺激已经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浑然忘了自己还会武功的事情。

脑子里只想着先推开眼前的男人,然后好好的折磨他,要弄的他生不如死,要将他变成四肢全无,不对,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也要弄断,喂给狗吃。要将他变成五肢全无的“人棍”,然后高高挂在某个城头,暴晒十日才能一消自己心头之恨。(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更,敬请期待,票票投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碰撞(3)

大汉紧紧的抱着女长老,背对着魔教众人,给自己人打了个颜色,然后激动的喊道:“长老,你杀了我不要紧,但一定要救我们的聂老大!”右手不再继续徘徊在女长老的上,轻轻一指,点在了对方身后大。

女长老只感觉全身一颤,然后便说不出话来,浑身更是失去了力气,双眼瞪的大大的,身子却是软趴趴的靠在了光头大汉的怀里。

魔教众人惊讶的看着素有“俏夜叉”倒在大汉怀里,不知是何缘故。

“难道说只有这种肌肉男才能征服夜叉长老吗?”魔教徒们看看光头大汉一身的肌肉,再看看女长老此时安静的样子,暗恨自己平时疏于**锻炼。

就连东方冲也没有看到光头大汉的小动作,还按照自己平日与其他女人欢好的经验来分析,以为是“俏夜叉”长老对光头大汉产生了什么兴趣。

收到老大的暗示,众壮汉们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神色,有几个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的杀人**,手已经搭在了藏到身后的兵器之上。

杀气淡淡的从凉亭方向传了过来。

东方冲打斗经验多,杀人经验少,还感觉不出空气中的杀气。

可魔教男长老却是经历过数次生死之人,对杀气极为敏感。转身一看,正好看到凉亭里的众人神色,那充斥着暴力和**的眼神太让他熟悉,多少年前。他也曾经如此过。

有诈!

男长老心中快速的闪过这个念头,大喝一声,道:“不对!快动手杀了他们!他们不是圣教的人。”

东方冲作为魔教年轻第一人,反应最是迅敏,长老刚开口,他便第一个做出反应。

内力快速的在体内一转,身后霸王枪“叮”的飞到了半空之中。同时,脚下狠踩地面,人随枪走,凌空跃起。双手握住长枪。一式“毒蛇探路”直奔光头大汉后心而去。

男长老也不迟疑,话刚喊完,两手翻掌向上,左右连晃。一股冻彻心扉的寒冰自双手之间发出。长老叱咤江湖的绝学“寒冰掌”毫不犹豫的使了出来。配合着东方冲。狠狠的拍向光头大汉的臂膀,嘴中大叫道:“速速放人!”

光头大汉背对着两个高手,感受着来自后方。隐隐刺痛皮肤的危险感觉,身体微微的颤动。

魔教中人还道是光头大汉已经被吓的不能动弹,正暗自纷纷叫好。

只有熟悉光头大汉的一众人才知道,自己的老大这是在兴奋的发抖,接下来才是战斗的**。

“兄弟们,杀啊!”

果不其然,光头大汉一声咆哮,左脚原地划了个半圈,转身正面对着魔教长老,一记大脚踹向男长老的胸口。右手则是抓着“俏夜叉”的衣襟,看都不看,呼啦一下,便将人甩向了东方冲的枪尖上。

“俏夜叉”被点了道,想要尖叫都做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脑袋距离东方冲的枪尖越来越近,她似乎都已经能够遇见自己被东方冲一枪穿脑的下场,绝望的情绪已经涌上了她的心头。

好个东方冲,就在这关键时刻,东方冲硬是在空中强扭了子,勉力将枪尖往上一抬,“嗤”的一下,霸王枪从“俏夜叉”的额头上划过,仅以毫厘只差,没有伤到“俏夜叉”的脸庞,却是将对方的发簪打碎,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了开来。

这还没完,眼看着“俏夜叉”就要摔倒在地,东方冲空出一个左手,使出“燕子抄水”的功夫,将“俏夜叉”搂到了怀里,想要两人一起落地,免去“俏夜叉”头下脚上的摔倒在地,在魔教弟子前丢人的的尴尬局面。

可光头大汉的一掷,力道何其大也,东方冲仗着内功深厚,以为光头大汉就是个使蛮力的汉子,小觑了对方。一抄一搂,只使了五层的内力,自以为已经十拿九稳,可谁知当他搂住“俏夜叉”的那刻,感受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巨大蛮力,心中登时念道:“坏了!遇到硬茬了!”

人没拉住不说,东方冲整个人也被“俏夜叉”带的往后飞退了十多米,“嘭”的一下,两人一起撞到了一颗百年老树上。“格拉”一声,百年老树被二人的冲击力从中间拦腰撞断。随后是轰的砸在地上,掀起一地的尘土。

这还是东方冲功力高深,拼命使出内力中和了光头大汉一部分的力气,不然,二人就不只是撞断一颗大树这么简单。

东方冲狼狈不堪,魔教男长老更是陷入了危机当中。

这些年无往不利的“寒冰掌”给了男长老无限的自信,即便是看到光头大汉将“俏夜叉”扔出去之时,他也没有过去相救的打算。他坚信自己会给对方造成巨大的伤害。是以,当他看到光头大汉敢用脚和自己对掌的时候,心里充满不屑的想道:“以为用脚就能压过我吗?太小看我的‘寒冰掌’了,待会就让你知道‘寒冰掌’透骨穿髓的厉害。”

自信满满的男长老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一双肉掌,对上了光头大汉的飞脚。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中间还伴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男长老的惨叫适时的传出,整个人被光头大汉的飞脚踹的跌坐到了地上,在地上划出半米深、五米长的距离才停了下来,一生引以为傲的双掌如今不规则的弯曲、耷拉,有几根指骨甚至都穿透了皮肤,露了出来。

而光头大汉只是原地蹦了两下,将脚上结的几率薄冰踩碎之后,便如没事人一般,嘿嘿冷笑着朝男长老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

一招之内,魔教男长老的这双手便已经废了!

“混账!”

东方冲伸手一拍“俏夜叉”的后背,将她被点的道解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一声怒吼,提枪再上,东方冲大喊着:“纳命来!”一抖枪身,精钢打造的长枪嗡嗡作响,一眨眼的时间,枪身的上下左右抖动幅度就夸张的达到了半径五十公分的圆圈。

“狂蛇吐信”,东风冲的身影如一枚出膛的炮弹,卷起一道巨风,带起无边的威势杀向光头大汉。但见漫天都是霸王枪的枪影,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又或者都是真的。

一抹冷笑出现在东方冲的嘴角,心道:“赤手空拳,我看你怎么挡住我的‘霸王枪法’!”(未完待续……)

ps: 二更送上,周末快乐!

第一百九十九章 碰撞(4)

“老大接着!”一个大汉大吼着,将一对大铜锤扔向了光头大汉。

光头大汉正考虑是否要先避其锋芒,闻言大笑道:“来的好!”双手稳稳的抓住了两把大铜锤,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东方冲的重重枪影。

东方冲冷哼一声,随即加大了手中使枪的力度。

只听“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东方冲的霸王枪在光头大汉的铁锤上砸起无数的火星,但无论东方冲怎么继续抖动枪身,想要寻找光头大汉防守的漏洞,却是一个都找不到。

那对大铁锤在大汉的手里仿佛就如一对玩具锤子一样,不占多少力气,想往哪挡就往哪挡。本应是面对长枪处于长度和速度的劣势武器,竟然让光头大汉使的举重若轻,反而借着铁锤面积和力量大的优势,不仅将东方冲犀利的枪法挡的水泄不通,而且每一次撞击加一次力气,让东方冲的枪速渐渐的变慢了下来。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如同刺猬般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东方冲难受的要死。一时拿不下对方,东方冲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教众,这一看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光头大汉的小弟们在大汉眼神打过来之时就已做好了战斗准备,等光头大汉和人动手的一刹那,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纷纷抓起自己的重型兵器,对着反应明显有些迟钝的魔教徒们杀了过去。

有心算无心,魔教徒人数虽多。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大汉们无论从体型上,还是从兵器上都给魔教徒们无以言语的威慑力,胜利的天平从开始就往大汉们的方向倾斜。

大汉们只是一个冲锋,魔教徒就出现了伤亡。有几个使用短兵器,武功还不甚高的倒霉鬼,措不及防之下,被大汉们的重兵器砸断了兵器,顺便将头颅也给砸爆。

四处喷洒的滚滚热血也给了其他魔教徒们心里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弄的魔教徒们各个动手之间是畏首畏尾,不敢和对方硬拼,十招里倒是有六招在闪躲对方攻击。

一个气势如虹。一个散兵游勇。胜败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等教徒们被人打败,对方抽出人手将自己围住,恐怕今日是难道一劫,要想办法改变局面。”东方冲心里着急的想道。突然眼睛一亮。想起自己刚刚救下的“俏夜叉”。只要她能去帮助教徒们战斗,不求打败对方的属下,只要能拖到自己打败眼前的光头就好。想到这里。东方冲虚晃一枪,正要转身招呼“俏夜叉”去帮忙。冷不丁,从后面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姑奶奶我要杀了你!”

“俏夜叉”面目寒霜,一甩手从袖口中飞出几点寒芒,“咻”、“咻”的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好几声。

“打骨透心钉”是“俏夜叉”的成名暗器。平时用时,“俏夜叉”是尽量使暗器不出声音,悄无声息的打向对方,图一个出其不意,背后偷袭。

可今日受了莫大的屈辱,“俏夜叉”管不了什么声音不声音的,用尽全力打出了暗器,而且还是正面。“打骨透心钉”以比往日更快了三分的速度直射光头大汉的方向。

使用暗器没错,可错的是准头不足。怒气冲冲的“俏夜叉”第一次尝试无法,自然失了些准头。这要在平日里倒也没有什么,可如今暗器前进的方向上,还有跟光头大汉打的火热的东方冲,暗器稍微这么一歪,就有两枚暗器瞄去了东方冲的身体。这一下,暗器直接将两人都罩了进去。

东方冲一听“俏夜叉”的声音,暗道一声:“不好!这女的怕是要发疯了。”分出一点精力,拉开身形,用余光瞄了后,待看到“俏夜叉”一甩手,当即大爆一声粗口:“我干!你连我……”后面的话不等说出来,暗器已经到了身后。

将后半截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东方冲慌忙的使出一招“横扫四方”将大汉逼开少许,顾不得自身形象,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身后射来的暗器。

光头大汉本想追击东方冲,可“俏夜叉”一次性打出了五枚“打骨透心钉”,两枚是去了东方冲的方向,其余还有三枚则是奔着自己而来。

遗憾的看了一眼只顾闪躲暗器的东方冲,心中想道:“此时若是能够上前,给他一锤,必定让他命丧当场。”想法的是好的,可解决自身安危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光头大汉脚下踩着低等级的轻功步法,一抬腿,躲过了一枚暗器。左手再抬,大锤拦在了另一枚射向自己胸口的暗器线路上,将之弹飞。可第三枚暗器实在太过刁钻诡异,竟然向着自己的裆部射来,再用大锤挡已然不及。

大汉眼中狠色一闪而过,一咬牙,将扭动了半圈,射向裆部的暗器“噗嗤”一下,射穿了大汉的裤子,将大汉的刮出一道血迹,带出一大片的肉快,射进了旁边的一丛草地中。

“嗷呜!”大汉疼的大叫一声,抓着一对大铜锤,一蹦三尺高,真难为他是如何蹦的起来。只能感叹,人在某些特定环境下,会爆发出超常的潜力。

这“打骨透心钉”实在是个歹毒的暗器,为了追求速度的极致,前头只是一个细细的针尖大的钉子头。整个暗器外围一个小小的圆柱体。但为了追求杀伤的最大效果,暗器里面设计却又极为巧妙,只要暗器射出,一旦碰到任何物体,就会触发暗器自身的机关,霎时间从暗器身上弹出三个带弯钩的刀片,这是为了一旦暗器射中人身,能够最大化的扎进对方身体里,让对方弄不出暗器,造成失血过多而亡。

唯一能够算是好的一面,便是由于暗器制造的难度太大,想要在上面涂抹毒药却是极为困难,这也让光头大汉躲过一劫,不然这荒山野岭的中了毒,估计还未等到出去寻到大夫,就要一命呜呼,那就死的冤枉了。

东方冲‘骨碌‘一下,从地方一跃而起,对着“俏夜叉”大骂道:“疯婆娘,你连我都下杀手,失心疯了不成。”

这一骂给“俏夜叉”骂的清醒了些,歉意的看了一眼东方冲后,又大发雌威的说道:“东方堂主,你且让开一边,让我杀了这个流氓、败类,回头再给你道歉。”(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碰撞(5)

“燕长老,此人武功极高,还是由我应付。你且去帮助我圣教弟子吧。”东方冲皱着眉说道。

东方冲觉得自己已经很伟大了,“俏夜叉”的暗器打向了自己,自己也没找她麻烦。反而是为了魔教的胜利,苦口婆心的劝她,怎么看自己都是做大事的料。何况明眼人都知道,就凭借光头大汉刚才能够挡住自己的“狂蛇吐信”这一招,功力就绝对在“俏夜叉”之上。

自己如此大度,如此善待教众,如此具有大局观,将来的教主之位,舍我其谁!

东方冲还在心中暗自得意,谁知“俏夜叉”却根本不领情,蛮横的说道:“东方堂主,虽然你是教主唯一的徒弟。可也只是徒弟,还不是教主,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也不看脸色变得铁青的东方冲,一甩手,又是几枚寒光四射的“打骨透心钉”打向了光头大汉。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皮鞭,一抖手,“啪”的一声,抽向光头大汉的脸颊。

东方冲眼看今日是劝说不动“俏夜叉”,心中暗自琢磨着,等此件事情一了,回魔教之后定要好好的在教主面前告她一状,让她知道自己这个准教主的厉害。

看着光头大汉再次狼狈的躲过了“俏夜叉的”暗器,心中对光头大汉的武功有了个清晰的分析:“力气大、武功高,可惜轻功是软肋。”略一犹豫,顾不得一对一的江湖道义。就要提枪杀向光头大汉,想要“擒贼先擒王”,拿下光头大汉再慢慢收拾他那几个手下。至于自己出手,“俏夜叉”会不会恼怒自己,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踏前一步,头上一阵恶风急速袭来,东方冲来不及回头再看,只是透过地上的影子,发现一个硕大无比的狼牙棒正砸向了自己的头颅。

心中一凛,一记“回马枪”准确无比的点在了对方的狼牙棒上。东方冲借力将自己弹开了数米远。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此时方能仔细观察偷袭自己之人是何等模样。

一个比光头大汉还要粗壮了半圈的大汉,脸上满是横肉,一双眼睛透漏着残暴、嗜血,扛着一把超大的狼牙棒正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是野兽盯住了猎物般。让人不寒而栗。

“小白脸有两下子。一般人,俺一棒子就能砸死,太不过瘾。来来来。陪俺再过几招,让俺舒服舒服!”大汉说着,摇晃了下脖子,对着东方冲一笑,东方冲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牙齿上,还挂着一块碎肉没有吃掉。

“嘭!”

大汉跑了几步,突然在距离东方冲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一下蹦到了半空之上,双手高举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向东方冲砸来,力量之大将周围的空气都压缩到极致,让人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东方冲眼神凝重,此人的力量之大似乎都超越了之前的光头大汉,是个劲敌。

枪尖轻点地面,往上一弹,斜斜的直指大汉眉心。东方冲运内力于全身,周身暴起一圈无形气劲,握着霸王枪的双手一用力,长枪带起一阵疾风,绕过狼牙棒,准确的扎向大汉的眼珠。

大汉若是继续下冲,脑袋势必要被东方冲的这一枪扎个对穿,死的不能再死。

东方冲原以为大汉应该会躲避过去,这样接下来,便是自己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谅他空有一身力气,也只能无济于事。

可谁知大汉竟然不闪不避,下冲的势头依然不减,只是将狼牙棒的去势往旁边稍微一带,凭借巨大的惯性冲力,将东方冲的枪身震开了少许,然后沿着枪身直往下砸。偏偏就是这么少许,就让东方冲的霸王枪从大汉的脑旁让了过去,且狼牙棒贴着枪身,让东方冲想要变招也是不能,战斗经验可谓极为丰富。

狼牙棒一路向下,跟霸王枪的枪身都擦出了剧烈的火花,这让东方冲心疼的要命,可此时明显不是纠结于武器是否受损的时候。双手松开长枪,人向后跃,躲过大汉势大力沉的一击,右脚轻磕枪身,霸王枪在狼牙棒上点了一下,又弹回了正向后跃的东方冲手里。此招有个名堂,叫:“回头望月!”

地上一下子被大汉的狼牙棒砸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这还没完,深坑“哗啦啦”的裂开一道口子,目标方向正是东方冲的落点。看那气劲不断滚动,想来若是在那上面落脚,脚骨非要碎裂不可。

东方冲眼神越来越凝重,这些大汉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其力量之大完全不逊色于自己用内力加成,不由得心中更多了一份小心。人在半空,也不落地,手腕一抖,枪尖向着自己身后的地面一点,人已借反弹之力该向前冲。“霸王枪法”当中速度最高的一招“穿心枪”赫然使出,直扎对方心窝处。

所谓“月刀年剑一辈子枪”,东方冲自小便专习枪法,学遍数十套枪法,最后按照自己的性格,在南宫霸天的指导下,这才选定了霸王枪法作为自己一生的修炼。为了练到随势能飞旋、压枪如压山的境界,东方冲平日用功极为勤奋,说是“闻鸡起舞”也不为过。

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穿心枪”正是“霸王枪法”当中最具精髓的一招,不仅速度最快,同时也是穿透力最强的一招。东方冲使出这招,也就代表着要一招定输赢。

时间留给他的并不多,魔教徒已经被大汉们杀伤了大半,只剩几个武功高强的坛主和香主还在勉力支撑。

“俏夜叉”虽是一流高手,又擅长远程功夫,若是静下心神跟光头大汉保持一定距离打斗,兴许还能有个几分的胜算。可偏偏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只是东方冲跟眼前大汉对了一招的时间,“俏夜叉”就被光头大汉欺进了身子。东方冲想都不用想,就能预见二人的战斗结果。

魔教此时若想翻盘,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了东方冲的身上。是以东方冲这招“穿心枪”一点没有留下余地,卷起一道急速旋转的气劲,如百浪翻滚,如海啸山崩,趁着眼前大汉招式用老之际,狠狠的扎了过去。那穿透空气的音爆之声络绎不绝,枪速似乎都快达到了声音传播的速度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使出“穿心枪”,东方冲灵台一片空明,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手中的枪,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一枪扎死对方,扭转乾坤定输赢……(未完待续……)

ps: 二百章了,求支持、求票票!

第二百零一章 碰撞(6)

那一枪惊艳了所有的人,甚至在那一枪上,已经隐含了一丝天地规则在里面,东方冲以一流高手的境界,生生打出了只有先天高手才能打出的威力。

只要此战不死,凭借东方冲的悟性,回去好好总结今日战斗经验,琢磨那丝天地规则,晋升先天境界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大汉愕然的看着对面青年突然状态爆发,心中奇道:“这小子难不成吃错药了?”

双手来不及抓起狼牙棒再摆防御姿势,大喝一声“去!”,抬到半截的狼牙棒呼啦一下从大汉的手里飞出,砸向一往无前的东方冲。

东方冲怡然不惧,面色都不变一下,握住长枪的双手稳稳当当,枪尖甚至都没有碰到狼牙棒,仅靠带起的前冲气劲就将飞来的狼牙棒顶到了一旁,余劲气势不减的继续扎向大汉心窝处。

带有先天境界的气势攻击,岂是后天武功能够抗衡的。

大汉见自己的狼牙棒只是稍微挡了下青年的攻击,便被对方破解,吓的转身就往光头大汉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俺的娘咧,这小子太生猛!老大救命啊!”

对付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的“俏夜叉”,光头大汉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便轻而易举的占据了上风。多余的精力一直关注着手下和东方冲的战斗。原因无他,之前和东方冲交手仅仅几个回合,光头大汉便已知晓。这里除了他之外,没人再是东方冲的对手。只不过考虑让手下们多积累跟高手过招的经验,光头大汉才特意让了位置出来。

见自己的手下果然被对方冲逼的连武器都扔了出去,光头大汉也不犹豫,趁着“俏夜叉”一鞭子再次抽空之际,欺身而上,将右手大锤扔到地上,一巴掌将“俏夜叉”扇的腾空飞了七、八米才轰然落地。

被扇飞的“俏夜叉”在空中狂喷了一口鲜血,吐出几颗牙齿,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光头大汉动作不停。右手扇飞了“俏夜叉”。借着力气没有用老,转过身子,左手将另外一只大锤扔向了手下和东方冲的中间,东方冲若是执意追杀大汉。势必要被光头大汉这一锤砸中身体。只看那大锤带起的呼呼风声。不要说正面被砸中。就算沾个边,怕是不死也要重伤。

东方冲暗恼光头大汉坏事,有心想继续追杀对手。又不愿挨上一记大锤,与对方两败俱伤。眼神闪烁了千分之一秒,一狠心,双手松开长枪,右手在枪尾上一顶,“穿心枪”临时变招“追魂枪”,“咻”的一下,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扎向了大汉后心。自己则是原地一踏地面,人如大鹏一般凌空飞起,躲过了光头大汉的大锤。

这招“追魂枪”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东方冲是决计不用。枪一离手,再想回来便不容易,若是对方没有中招,自己赤手空拳和人打斗,其不吃亏太多。今日也是被逼的急了,第一次带队出来执行任务,就面临全军覆没的结果,以东方冲高傲的性子,是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小心!”光头大汉大喊道。

不用光头大汉喊,被东方冲追杀的汉子便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背后霸王枪带起的气劲已经将后背的衣衫都已绞碎。大汉眼看是躲不掉了,身子只来得及往左稍微挪了挪,躲过了心口,便听“噗嗤”一声,铁器如体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枪从后背穿入,从前胸传出,真真实实的扎了大汉一个对穿,大汉当即眼中闪过绝望神色,颓然的向前走了两步,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二弟!!!”光头大汉嘶哑的喊了一声。右手抓起地上的大铜锤,如一头洪荒猛兽,狂奔向了东方冲。

“赔我二弟命来!”大汉单手抡锤,从斜上方往下砸,一记“暴熊拍虎”使了出来。

东方冲眼睁睁看着光头大汉绝猛无比的一招就要将自己砸成肉饼,却苦于没有兵器抵挡,心中叫苦不迭。又不甘心就此丧命,运起全身功力与双拳,凝聚出三个肉眼可见的气旋,一松手,三个气旋与大汉的大锤来了个硬碰硬。

“砰!”东方冲整个人被砸飞,在空中飞跃了十多米,接连撞倒了三棵大树,终于在第四棵百年老树上停了下来。

眼看着光头大汉提着大锤,满眼杀气的追杀了过来。东方冲后背依着树干站了起来,转身,使出吃奶的力气慌忙逃跑。双手已经在刚才的对招中骨折,内脏也有错位的情况发生,体内真气更是如翻江倒海,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东方冲此时的战斗力已经低到不能再低,强忍伤势加重的后果,使出轻功亡命逃亡。

男长老和“俏夜叉”还有这次带来的一众魔教徒能否逃出升天,东方冲只有在心中祝他们好运了。

光头大汉的轻功确是如东方冲之前分析的那般,是个短板。东方冲即便是受伤在跑,光头大汉也追之不上,气的光头大汉一转身,冲向了属下和魔教徒的战圈中。

“碰!”“噗!”“啊!”“格拉”……兵器碰撞声、吐血声、惨叫声,骨头断碎声接连不断。

随着光头大汉的加入,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魔教徒便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人。

看着倒了一地,不是已死便是残废的魔教徒,光头大汉犹自不解气,掐着地上一个胸口标示有两个月亮的魔教徒脖子,将他双脚离地的拎了起来,寒声问道:“说!刚才逃走的那个杂碎是什么人?”

魔教徒的两个手臂都软弱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两侧,想来是被哪个壮汉的重兵器给砸的废掉了。人虽被废,骨气却是硬朗,冷眼看着光头大汉,凶狠的说道:“敢和圣教作对,你会不得好死!”

光头大汉正愁火气无处发泄,闻言狞笑,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抓住对方的脑袋,“嘎吱”一下,将魔教徒的脖子拧断,然后按住魔教徒的脑袋整个砸向地面。

众人只感觉地面晃了一下,魔教徒便被光头大汉整个人按到了地里,就剩半截腿露在了外面。

光头大汉凶狠的看了一圈其他魔教徒,找了一个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两个大耳括子扇了过去,然后抓着他的脑袋问道:“刚才跑掉的那个杂碎是谁,不说,就将你撕成两半,扔到荒山野岭喂秃鹫……”(未完待续……)

ps: 明日又见星期一,小僧提前预约各种票票支持!!!各位亲爱的、可爱的、尊贵的书友大大们,请你们明日都将票票砸给小僧吧!

第二百零二章 珍珑棋局(1)

“是……是东方堂主!”被光头大汉抓住脑袋的魔教徒胆战心惊的回答道。

“娘的!”光头大汉甩手又是两个巴掌,打的魔教徒眼冒金星,吐血不止。

“狗屁的堂主,大爷要的是他名字和来历。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

“”又是正反手两个耳光,被打的魔教徒已经双眼泛白,嘴角流血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

大汉力气极大,又是盛怒之下,即便力道控制的再好,也或多或少的多了那么一点点,对光头大汉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受了重伤的魔教徒来说是致命的力气。几个耳光下去,顿时支撑不住。

大汉一皱眉,看着手中连话都说不出的魔教徒,手上用劲一甩,如扔小鸡般,将魔教徒扔了出去。再次环顾四周,走到另外一个胸口表示着三颗星星的魔教徒。

不等光头大汉询问,被大汉凶狠眼神盯住的魔教徒便吓的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关于东方冲的所有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末了,加了一句:“大王,您要知道的,小的都告诉了您,您就放了小的一条生路吧!”说完,磕头不止。

光头大汉只闻得一阵味,却是魔教徒被吓的小便,两腿缝中“淅沥沥”的流出了黄色的液体。

光头大汉一阵恶心,“哐”的一脚,将魔教徒的脑袋踢爆。这时,身后传来手下的声音:“老大!老大快来看看。二当家的要不行了。”

光头大汉急转身,旋风般的冲到了声音来的方向,看着被霸王枪扎了对穿、眼见出气多、进气少的二当家,光头大汉不禁心中有些酸楚。

“老……老大……俺……俺不能再跟你喝酒了,俺……俺还有个婆娘,老大……老大你帮我照看下,别……别让她饿……饿死了。”断断续续的说了话,壮汉头一歪,就要闭上眼睛。

“老二!老二,你醒醒。你还不能死。老子还没同意你死!”光头大汉眼睛通红的抓住了壮汉的臂膀使劲摇晃。突然,光头大汉灵机一动,手中动作停了下来,着急的喊道:“找主人。主人一定有办法救你。老二。你坚持一会。一会找到主人,你就死不了了。”

双手抵住壮汉的后背,光头大汉输入进去一道浑厚纯正的内力。勉强吊住壮汉的一口气。接着又翻遍了裤子,从腰间摸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塞进了壮汉的嘴里。

一把抱起壮汉,大喝道:“老八留下善后,其他人速度跟我来。”

半个时辰后。

又有一伙人走到了凉亭中,当先一人白髪飘飘,脸色红润,手持鹅毛扇,神情潇洒,衣袖翻飞,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正是星宿派掌门,素有“星宿老怪”之称的丁春秋。

丁春秋到了凉亭,低头看了眼满地死尸,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弟子摘星子靠了上来说道:“老仙,看这些人的衣装应是魔教无疑,只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对魔教出手?”

丁春秋冷笑一声,道:“魔教如今势微,且与那波斯来的明教打的如火如荼,背后遭人下黑手也属正常。只是看这情形,苏星河这老东西今日倒是叫了不少人来,你去带几个人,在周围布置‘万毒迷烟阵’,以备不时之需。”

“是!老仙。”摘星子带着几个星宿门徒,绕过几个弯道,大踏步的离开。

身后星宿派的二弟子狮吼子压着数十个人跟上,看其装饰,有几个少林弟子,还有几个衣装各异却抱团一起的七人,还有一伙几个散人,看其神态便知不是武林名宿,就是江湖高手,不知怎的都被丁春秋抓了一路压来。

队伍的最后方则是星宿派的三弟子天狼子,带着一众高举大旗的星宿门人。

星宿派过去了没多久,凉亭中陆续来了江湖各大门派豪杰和隐世家族。

众人纷纷对地上的魔教尸体发表着自己的不同看法,但无一例外的都多了份小心,不像来时的大大咧咧的样子。

……

一处满是松树的山谷。山风吹过,松声若涛。

如此僻静的环境中,有三间木屋当前。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左首是个青年公子,身后站着四个女子。

右首则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身后站着一人,仔细看去,不是“阎王敌”薛神医薛慕华又是何人?

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再看周围已经零零散散的站了有二十来人,分成数个大大小小的团体,泾渭分明。

距离棋盘最近的团体只有二人,人数虽少,瞧其他人隐隐露出的惧意,怕是自有其高人一等的实力。不然也压不住从天南海北赶来的各地武林高手。

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

与他对弈的青年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场中众人尽皆安静。万籁无声之中,青年忽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

矮小老头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

青年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矮小老头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青年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眼见矮小老头是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青年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矮小老头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青年退让了下来,下棋虽输,神情却是极为愉快,拉着身后的四位女子走到二人团体面前,高兴的说道:“皇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说话之人正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江湖人称“翩翩浊世佳公子、惩奸除恶逍遥王”的段誉。而能被他称作皇兄的也只有段兴段太子爷了。

见了段兴,段誉身后的四个女子,只有两个躬身行礼,道:“灵儿、婉清,拜见皇兄。”

另外两个女子,一个笑颜如花的,用双手拉住段兴的胳膊摇了两下,温柔的说道:“太子哥哥好久不见,阿紫甚是想念。自那日太子哥哥将阿紫抛弃之后,阿紫却没有怪过太子哥哥,每日里都是想念太子哥哥是否吃的好,睡的香,就连睡觉,梦中也是太子哥哥的身影不断徘徊。无情、狠心的太子哥哥可曾有过一丝半点的念头想过阿紫?”

一番话说的是凄婉唯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不知道的人当真以为是段兴做了那负心汉,将阿紫这么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玩完之后抛弃了事。最是可怜痴情女,即便被抛弃了,还念念不忘负心郎。

段兴神识放开,就见周围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这里,有好奇的、有愤慨的、还有羡慕自己桃花运的……段兴心中冷哼一声,想道:“小丫头,一上来就跟我玩这种计谋,当真觉得本王好惹不成?”

脸露微笑,改良版的“无上天魔魅惑**”使出,众人只觉春风拂面,一时间,对段兴的印象大为改观。

轻轻的拍了一下阿紫的头,段兴说道:“阿紫妹妹莫要顽皮,你父亲可是本王的亲叔叔。本王送你回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来的抛弃一说。”

在段兴功法的影响下,众人再看阿紫的时候,便都道阿紫是个孩子,顽皮故意胡闹。什么想念、梦中身影徘徊等等,都是兄妹间的正常情感而已。

就连阿紫也被影响,迷迷糊糊的点头说道:“皇兄教训的是,是阿紫顽劣,惹皇兄不高兴,阿紫定然改过。”

段兴不漏声色的将阿紫挽住自己胳膊的双手扒拉开,轻声说道:“如此最好!”

功法骤然停止,众人瞬间恢复清明,待回忆之前的事情,纷纷脸色大变,骇然不已。

这是要有多高深的功力,才能不知不觉之间影响这么多人,众人看向段兴的眼神更加戒备。彼此看了一眼,无声的默契在众人间传递:“若是一会大战起,先合力杀了这小子。”

段兴神识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切,心中冷笑不断。只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最恼怒的还属阿紫。本以为这次能恶心一下段兴,却没想到反被段兴给制住了,脸拉的老长,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不高兴”四个大字。随即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新的整人法子,脸上立刻多阴转晴,笑眯眯的,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段兴已经准备好了,一旦阿紫恢复过来大吵大闹的话,直接便是一阳指点过去,将她点晕了事。可谁知阿紫翻脸如翻书,段兴心中叹了口气,实在弄不懂阿紫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不然,想办法将阿紫推给大哥,让阿紫和阿朱一起嫁给大哥,让他享受一把齐人之福?”一个念头进入了段兴的脑海,久久萦绕,挥之不去……(未完待续……)

ps: 星期一,3000字大章送上。小僧厚颜求票、求支持!!!

第二百零三章 珍珑棋局(2)

阿紫冷不丁打了个大喷嚏,左右看了一圈,暗自嘀咕着:“哪个嫌命长了的,敢背地里咒骂我,若是让我抓着了,非得将他扒皮抽骨不可!”

段誉身后的最后一个女子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段兴,缓慢的福了一礼,才说道:“语嫣拜见贼……皇兄。”贼字说的又轻又快,场中大部分人都没听到,只有离的最近的段兴、段誉和蓬贾听的清楚。

另外三个女子内功不深,却是没有听的清楚。

蓬贾立刻低头,仔细的去寻地上有无蚂蚁经过。段誉惊愕的看看王语嫣,又看看段兴,不知二人有何瓜葛。

段兴心中苦笑,暗道一声:“语嫣妹妹真有够记仇的。”面上却是露出最和蔼、最可亲、最迷人的笑容,轻轻单首说道:“语嫣妹妹别来无恙。”

王语嫣看着段兴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想起自己曾经被他强吻的事情,气的牙直痒痒,正想要说点什么,一声大吼响彻林间,遥遥的传了过来。

“都给大爷让开,挡路者杀无赦!”

但见远处卷起一道高高的土尘墙,以飞快的速度向林中推进。土尘前方,两个壮硕的大汉一左一右拿着重型兵器开路。一个拿着开山斧,一个举着震山锤。

中间稍往后的是个**着上半身的光头大汉,光头大汉怀里还抱着一个更为粗壮的男子。这本是一副极易惹人遐思的场景,却因为被抱着的壮汉身上那杆穿透了整个身子的长枪而被破坏。

三人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一路笔直的冲来。有拦路的大树。一斧子砍断;有挡道的大石,一锤子砸碎。看的众人一阵目眩神迷,铁汉形象跃然而出。

也不知是因为光头大汉那一嗓子起了作用,还是两个开路的壮汉手中兵器给人强烈的震慑感。总之,刚才还围在棋盘附近的数个小团体忙不迭的让开了一条道,三人毫无阻拦的冲到了段兴前面。

“哗啦啦”的,三人身后扬起的灰尘飘了过来,段兴一甩袖子,平地卷起一阵大风将杂夹着木屑、树叶、灰尘的混合物吹散到了其他小团体的方向。

“咳咳!”功力高的运真气驱散了灰尘,功力低的被土尘弄的咳嗽不断。纷纷怒目瞪视段兴。却是敢怒不敢言。

光头大汉见到段兴。刚要说话,被段兴一个眼神制止,随后一转身,直奔苏星河身后的薛神医而去。

“薛神医。我兄弟被恶人所害。还请薛神医伸出援手。救他一命,在下感激不尽。”光头大汉将怀里的男子轻轻的放在地上,男子身上的那杆霸王枪是那么的刺眼。让好多人觉得有些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薛神医本不想医治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可耳听段兴传音入密说了几句话,只是犹豫了几分,遂开口道:“将人抬进房里,你来搭手,找个锋利点兵器过来。”

光头大汉喜形于色,连忙将人抱起,正要往里走,手中突然被弹进了一颗药丸,也不犹豫,直接将药丸塞进男子的口中。体型瘦弱的薛神医在前,三个彪形大汉在后,往其中一个小木屋行去。

一阵微风袭来,吹起薛神医的衣角,看着是那么的瘦弱无力。两个持有重兵器的壮汉到了门前,转身守门。光头大汉跟着薛神医的后面进了里屋,“碰”的一下,大门紧关。

从头至尾,与段誉对弈的矮小老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等事情了解。才开口说道:“还有哪位英雄豪杰愿意上前一试?”

接着从其他小团体当中,又陆续走出几个青年才俊分别上前下棋,只是没下几子便输的一塌糊涂,被矮小老头的棋龙撕了个四五分裂,连段誉的一半棋力也没有。

矮小老头遗憾的摇摇头,眼中落寞神色越来越重。下棋的几人脸带惭色,尴尬的退回原位,一言不发。

“没有人了吗?”矮小老头用目光扫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了段兴的身上,话是好像对所有人说,目标却是很明显。

段兴倒不是有意拖延时间,只是这些年来,他根本无意于围棋一道,对于下棋根本是一窍不通,只知道要想破解“珍珑棋局”,需置之死地而后生即可。

可如何置之死地,死地之后又如何后生,段兴是一概莫名。虽然段兴不会下棋,却不代表他没有办法,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对于矮小老头投过来的示意眼神,段兴只做不见。不时的与四个妹妹谈笑逗乐,给人兄妹情深的样子。就连对段兴意见颇大的王语嫣,也被段兴拿自后世的一些笑话段子弄的娇笑连连。

四个美女现场演绎群芳争艳,百花齐放,惹的周围那些团体中的男子频频将目光投向了这里,那几个之前上去大败溃输的青年,未尝没有受到四女的影响。

此当口,林口方向再次来了一批人。当先一人身形几个起落,潇洒无比的飞跃而来,看似闲庭信步,却彷如绝世舞蹈,仙人降临。

“我还道你是准备了什么天罗地网、弥天大阵这类东西准备对付我。却没想到弄个如此折磨人的玩意出来,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样子,真是没有丁点长进。”来人冷眼看着矮小老头,出口嘲弄道。

矮小老头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我既已破戒誓言,自然做好了与你决一死战的准备。只是师傅心愿未了,我需为他完成,才好安心与你周旋,莫要着急,一会便是你的死期。”

来人冷笑道:“这折磨人的玩意是老贼当年便布下的机关,三十多年,你还在捣弄这东西,难不成里面有老贼的秘密不成?”

矮小老头怒目喝道:“你称师父做什么?”

来人道:“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

“哼!”矮小来头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他。

此时林中再次发生变化,原先只是十几、二十来人,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来的人员增多,如今已然有了百十多人,团体也分成了几十个出来。

武林中但凡有些名气的大门大派和隐世家族已聚集了五、六成,有些路途远的或还在路上,要过几个时辰才能到达。

这些团体无一例外的,都带着一个或两个青年前来。有年纪大的,也只是三十左右出头。

矮小老头见人又多了许多,气运丹田,沉声说道:“老朽苏星河,只因为许多年前一个誓言,这些年不得不装聋作哑,自号‘聪辩先生’。”

手一指之前与之对话的来人说道:“此人大家想必也很清楚,正是无恶不作的星宿老怪丁春秋,他同时还是我的师弟。”

“我这个师弟,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苏星河又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说到这里,眼光向场中众人扫去,说道:“少林派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

“世家大族在于遁世、入世了悟于心,深明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家族生存兴旺之道。高门大派却是对培养门人、杀戮江湖、争名夺利自然一番独到见解。”

“棋道也是一般,自有其运行之道,才气模溢的**岁小儿,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师当年留下了这个心愿,倘若有人破解开了,完了先师这个心愿,先师虽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诸位不辞辛苦,千里前来,老朽自也不能亏待了诸位。今日,若是谁能破解了‘珍珑棋局’,老朽自有一份大礼送上。即便破解不了,来者是客,这些年老朽收集了不少书帖、名画,对于星象、占卜也作了一些心得,诸位临走之时,可任意挑选一件带走。”

当下就有人大喊道:“聪辩先生,可有武功秘籍相送否?”

苏星河淡然一笑,道:“这些年,老朽破解‘棋局’之余,也整理了一些各门各派的武功要诀。今日棋力最高三人,老朽一人送出一套武功秘籍。”

苏星河话音刚落,下面嘈杂、议论之声不绝,谁都知道逍遥派是武林中最为神秘的门派之一,大家来此最大的目的便是为了逍遥派的武功绝学。

虽然苏星河没有明说送出的武林秘籍究竟是何等程度,但是想来,以逍遥派的底气,送出的武功再不济也是一流境界的秘籍。

对于一些大门大派来说,绝学武功最少都有一套,对于普通一流武功需求不大。

但是逍遥派送出的一流武功,必然是一流当中的极品武功,就算不是绝学级别的秘籍。但对于触类旁通,帮助自己功法提升也定然有着巨大的作用。再不济,对于门派、家族里不适合修炼自家功法的人来说,也能多个选择不是。这可是提升自家势力的大好机会。(未完待续……)

ps: 3000字章节送上,晚上争取再上一更。求票、求票、求激励、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啊!!!!!

第二百零四章 珍珑棋局(3)

而对于一些隐世家族来讲,苏星河那些关于星象、占卜的心得,还有传世已久的字帖、名画才是他们此来的目标。武功什么的,他们已经不在乎了。当然,若是有机会能狗得到,白拿的自然也没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每个人心中都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再看苏星河的时候已是双眼放出碧绿的幽光,仿佛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的奇珍异宝。

苏星河满意的看着众人脸上流露出来的贪婪表情,只是当看到段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怀疑道:“此子竟然不为所动,也不过来下棋,难道是另有图谋不成?”

苏星河如何能够想到,段兴作为穿越众,压根看不上苏星河提供的那点东西,他的目标是小房屋里的无崖子,还有他大拇指上戴着的,代表逍遥派掌门信物的玉扳指。

随手接连提起身旁的几块大石,放在棋盘的周围,苏星河再次说道:“因地方简陋,位置有限,这里有几块大石,还请诸位自行决议前来上座之人。”

在场众人皆是武功了得之辈,有那几个后辈弟子功力虽然不够,见识却也极广。见这几块大石无虑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几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

武功高强的自问若是由自己来要提这几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当下众人不免对苏星河又高看了一眼。暗道:“逍遥派之人果然了得,看聪辩先生这个样子,又是对星象、占卜略有心得,又是专研棋盘三十余年,精力分散,涉猎甚杂,未能专研武术一道,武功竟也是如此高明的紧。”

巨石只有几个,在场众人哪怕一个团体只上去一人。也有几十号人。却又如何够分。众人不免开始不怀好意的打量四周,心中有些后悔来时未能多带些人手。不然,此刻力压群雄,高座上位。岂不威风了得。

就在众人转着念头之时。突然之间。丁春秋身后的队伍起了一阵动。众人定睛一看,动源头是七个被绑着的男子,更令众人惊讶的是。此七人是江湖号称“函谷八友”当中的七人,各个武功不差,且专擅各种技艺。

大哥琴颠康广陵,习琴,纯直而脾气拗执;二哥棋魔范百龄,学的是围棋,以磁铁棋盘作武器;三哥书呆苟读,熟读古今前后所有诗词歌赋、理论文章,堪是一代大家;四哥画狂吴领军,擅丹青;六哥巧匠冯阿三,原是带艺投师,入门前就已经是个巧匠,学的是土木工艺,是木匠兼巧匠;七妹花痴石清露,是莳花圣手,惯用花粉迷倒人;八弟戏迷李傀儡,痴迷戏文,时而扮唐明皇、时而扮梅妃,在七情六欲,戏假情真中渐入疯癫,但骨气强而性刚烈,武功虽低而脾气宁死不屈。

至于五哥则是神医神医薛慕华,此际却是在里屋正在医治光头大汉。按原著剧情,薛慕华本应也是给丁春秋一起抓住的才是,却因为段兴的“蝴蝶效应”,提前跟段兴一起来到此间,躲过了一番受辱情节。

此七人一个个从绳网中挣扎起来,随后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场中除了少数几人,尽皆吃惊。想“函谷八友”均是才华横溢之辈,性格也是极为清高,等闲之人寻得他们欲请出手,难如登天。不知如此才情高傲几人今日何以同时下跪。

只听得大哥康广陵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七人欢喜无限。只可惜五师弟不在,我等去寻他之时,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向。”函谷八友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

还有不知道函谷八友和苏星河关系的偷偷跟身旁人询问,不多时,几人的关系就已被理清。苏星河的形象再次拔高,如此博学多才者,当真世所罕见。但是转念一想:“此人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

苏星河道:“他已提前来了,此刻正在里屋医治伤者,你等不用惦念。百龄,这个‘珍珑’,牵涉异常重大,你过来好好的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开,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

范百龄大喜,应道:“是!”站起身来,走到棋盘之旁,凝神瞧去。

其他人听了苏星河之前讲的话,早已对那最终奖励垂涎三尺。连破解不了棋局的都能有一流功法相赠,那用想都知道,破解棋局的奖励必然是绝世功法,又或者还有其他更好的东西。江湖传闻,逍遥派有长生不老之术,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此时此刻,众人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君不见已经是先天高手的丁春秋都从遥远的星宿海跑来,那能让先天高手都想争抢的东西,又能差到哪里去。

至于自己棋力是否高人一定,是否就能破解的了棋局,则不在众人考虑范围之内。众人均想着万一让别人先一步破解了棋局,奖励旁落,自己则只能落个喝汤的分,那是万万不可。是以,纷纷都想着争前往上。

听得苏星河让自己弟子先去看棋,城府深的还能寒着个脸,没有出声,暗自筹谋着如何抢到下一个位置。

涵养差的则是直接大叫大嚷道:“聪辩先生,为何不让我等先上,而是让你徒弟先行试手,岂不有失公平?”

苏星河向发声之处看去,见是一长须驼背老者。拱拱手,算是行过礼,说道:“原来是白驼山庄欧阳庄主,老朽倒不是有意偏袒徒弟。只是这‘珍珑’非等闲棋局,轻易涉入恐伤心神,之前已有几个青年才俊下场破局,惜最后棋差一招,未能成功。小徒虽然棋艺不俗,想破此局却是不容易。欧阳庄主若是心急,不妨派人下场一试。”

仿佛是为了印证苏星河的话,众人只见刚刚还是满脸喜色的范百龄,只是上去观棋了没多久,便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两眼痴呆,神情萎靡不顿……(未完待续……)

ps: 说好的二更妥妥的送上,亲爱的书友们,小僧厚颜再次求票!

第二百零五章 珍珑棋局(4)

范百龄从苏星河那里习得围棋一道,如今精研围棋已有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

他得苏星河之命,上前破解“珍珑”,眼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他登时精神一振。旁人在说什么,已经进不得他耳,满脑子都是眼前的棋局。

再看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众人所看见的便是范百龄喷血的状态。

苏星河冷冷的看了一眼白驼山庄的欧阳庄主,转身对着范百龄说道:“这棋局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何况又有闲杂人等在旁碎语不断,影响于你,实在大是凶险,你到底要想下去呢,还是不想了?”

范百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生死有命,弟……我……我……决意尽心尽力。”

苏星河点点头,道:“那你慢慢想罢。”

范百龄凝视棋局,身子摇摇晃晃,又喷了一大口鲜血。

场下众人见号称棋魔的范百龄屡屡吐血,不由得对自己能否“珍珑棋局”也产生了一丝动摇。有那棋力不高,平时只懂得舞枪弄棒的武林高手。探着头望了半天也望不出个所以然,低声询问旁边人道:“这位兄弟,那什么‘珍珑’有那么难吗?不就是个棋盘而已,难不成比武功还要厉害,竟然只凭眼看就能让人吐血?”

被问话的是个一身侠客劲服的年轻公子,浓眉大眼,端是一表人才。听人问话,用鄙视的眼神看了问话的人一眼,也不回答,又转头看向上方。神情专注。

“装什么装。不就知道个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出了这林子,老子一刀砍死你。”问话之人见没有得到回答。小声嘀咕着。顺便凶狠的看了一眼对方后背。

青年转身。怒目圆瞪,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气势瞬间放出,浩浩荡荡的压向问话之人。

问话之人被对方气势罩住。只觉手脚冰冷,浑身动弹不得,真气竟然被对方完全的压制住了。额头顿时出现冷汗,心中念叨:“哪里来的野小子,年纪轻轻竟然武功已是后天圆满境界,难道他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不成?”

面上却是尴尬的回道:“没……没什么,这位兄弟,我什么都没说。”

青年冷哼一声,再次转过头去,注视着场上的棋盘变化。

此时,周围已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问话之人闹了个大红脸,只想找个地缝转进去,旁边一个好心的文士打扮中年人说道:“这位朋友,所谓‘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今日这局却有二百余子,下的能够接近完局,想要破解,是难上加难。”

问话的好汉对此一窍不通,按照中年文士的指导,看了一会也是不懂,索性也就不再去看,专心等着谁人赶紧破了这局,自己领点别的东西打道回府,或者也可以在林子外面埋伏一下,客串一下其他职业,将别人领到的东西顺手带回自己家中。

场中不懂棋艺的大约月一半人,都抱着跟这好汉一样的心思。

诡异的一幕就此出现,各大世家门派带来会下棋的皆全神贯注的盯紧棋盘,思索其中万般变化。身旁人则是紧紧的护卫在一旁,戒备的盯着其他人。

而那些不懂下棋,来此完全是从他处得到消息的团体,则或是微笑、或是阴狠的打量着周围人,暗中捉摸哪个是可以打劫的肥羊对象。

一时间,一股暗潮在众人当中酝酿着,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以此情况看来,最终奖励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就在此时,猛听得范百龄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向后便倒。连喷三次,范百龄终于抵受不住‘珍珑’威力,一歪头,晕了过去。

苏星河左手微抬,嗤嗤嗤三声,袖中三枚棋子弹出,打中了他胸中道,这才止了他喷血。

函谷八友的大哥康广陵立刻走了上去,将范百龄抱了下来。苏星河转头看向场下,说道:“欧阳庄主,有请!”

欧阳庄主头皮一阵发麻,自己不会下棋,此次却也带了从小涉猎围棋的侄子前来。本以为会是类似“聚贤庄”英雄宴之类的聚会,让年轻一辈多多认识几个朋友。却没想到是逍遥派以下棋为考察,要分武功秘籍出来。

自己侄儿有几斤几两,欧阳庄主是一清二楚。看到范百龄都吐血晕了过去,欧阳庄主对自己的侄儿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可谁知,自己刚才一时心急口快,惹了苏星河不高兴。这报复转眼即到。

此刻,武林有头有脸的大豪大部分都在,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不然将来再也没脸在江湖上行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妖异的棋盘不要伤了侄儿根本,这可是大哥唯一的子嗣。

欧阳庄主的侄儿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下,忐忑的走了上去。看了一眼棋盘,倒是觉得似乎不像别人形容的那么难,很是轻松的下了几子,脸上也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可无论是与他对弈的苏星河也好,还是场下关注这里的群豪也好,各个都是摇头不止,这一幕看在欧阳庄主眼里,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完了!”

果然,棋子没下几步,场中情势突变,苏星河的棋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将对方的棋子杀了干干净净,让众人奇怪的是,欧阳庄主的侄子却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反而脸带遗憾的下了场。

众人再想刚才他的表现,心中恍然。原来此棋局,越是棋力高深之人去下,越是受影响厉害。想通此节,众人不免又是投给了欧阳庄主一个鄙夷的神色“连伤都没有受,这水平是有多低!”

欧阳庄主也是聪明人,只是略一寻思,便想通其中关节,更觉羞愧难当,也不好意思再要礼物,拉着自己侄儿匆匆离开。

接下来,各个势力又派出不少人上前一试,皆无功而返。吐血败退是正常,吐血多的,众人反而投去钦佩的目光。而上去浑水某鱼,毫发无伤下来的,少不了众人一顿白眼。

时间过去很快,转眼日头开始偏西。

这期间陆续又来了几波武林人士,却是只上去试了几手,就败退而回。有不少人眼见以自己下棋水平根本无力拿下前三,干脆大方的离开。至于他们是真离开,还是半路下了埋伏,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苏星河见今日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却无一人能够破解棋局。到目前为止,下子最多的只有之前的‘逍遥王’段誉,不由叹道:“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早前段二公子固然英俊潇洒,所下的十余着,也已极尽精妙,在下本来寄以极大期望,岂不知棋差一着,最后数子终于还是输了……”言下嘘唏不已。

正哄着王语嫣的段誉听到苏星河提及自己,不禁脸有惭色,道:“在下资质愚鲁,有负老丈雅爱,极是惭愧……”一言未毕,忽听得拍的一声,半空中飞下白白的一粒东西,打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一看,见到一小粒松树的树肉,刚是新从树中挖出来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珍珑”的关键所在。他一抬头,只见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之后,露出淡黄色长袍一角,显是隐得有人。

苏星河又惊又喜,说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胜之喜。”正要以黑子相应,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一粒黑色小物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苏星河所要落子之处。众人“咦”的一声,转过头去,竟一个人影也无。

右首的松树均不高大,树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见,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苏星河见这粒黑物是一小块松树皮,所落方位极准,心下暗自骇异。那黑物刚下,左首松树后又射出一粒白色树肉,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粒黑物盘旋上天,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四五路上。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这黑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旁观众人心下钦佩,齐声喝采。采声未歇,只听得松树枝叶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枝叶微动,清风飒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

来人落地之后,也不与此间主人苏星河先打招呼,而是转身双手合十,对着段兴行了个佛礼,微笑道:“许久未见,段施主一切可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珍珑棋局(5)

鸠摩智虽然只是对段兴一个人笑,可是场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仿佛鸠摩智就是那普度世人的弥勒佛,对着所有的人都在笑,让众人身心俱感愉悦,似乎已登西方极乐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灾祸、没有尔虞我诈,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就连那些个后天圆满的高手,此刻也是一会微笑,一会狰狞,显然是在自我控制和被影响下来回不断的挣扎。

只有寥寥几个隐世家族的先天高手没有受到影响,但是浑身紧绷的肌肉,如临大敌的眼神,说明了他们此时内心的极不平静。

短短数月不见,鸠摩智功力再次大涨。隐然触摸到了先天中段境界的门槛。

段兴内心长叹一声,道:“这和尚是天天嗑药了不成,怎的功力进步如此之快。按理说,就算他抱住了李秋水的大腿,最多也不过是学了‘小无相功’,与他大轮寺的武功只有借鉴作用,最终对自己武道之路的探索和领悟还是要依靠自己才是。怎的他却好像完全不受境界影响似的,可以随意提高功力。最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神选之人’气息比之前又浓重了一分,难道是和这个有关?”

心中转着数个想法,段兴微笑着回了一礼,道:“本王还道是何人如此庄重大雅,原来是鸠摩智大师亲临。能再次见到大师,真是让本王心中不胜喜悦。只是这回,大师可万万不能因为武道修为不足。再施那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的计策,撇下本王,独自一人跑回雪山大轮寺苦练功法,那可便让本王瞧之不起了。”

改良版的“无上天魔魅惑**”不经意的施展了出来,所有被鸠摩智影响了心智的人瞬间恢复清明,各个脸现尴尬之色,心中百念俱生。平时自以为自己武功高强,满脸狂傲之色,见人不免自觉高人一等。自问武功就算排不得当时前三。想来进个前十还是没多大问题。

可谁知,今日只是被个番外和尚一个微笑就影响了心神,这要是真和人动手搏命,怕不是一招就要被人杀死不可。

被段兴和鸠摩智不动声色的功夫所打击。众人心中自觉难过。有数人当场便即离开。水沟太深。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淌的。

也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明知今日大约已经没自己什么事情,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继续观个究竟,看看最后会是何人能够胜出。

鸠摩智大笑三声,微笑着回道:“人生本无定数,胜败更乃常事。若是小僧一会侥幸赢个一招两式,段太子可某要缠着小僧不放才好。”

鸠摩智虽时微笑说话,紧盯着段兴的双眼却是燃放出熊熊的战意。至于之前自己逃跑的事情那是只字未提,反而倒打段兴一耙,弄得不知情之人以为是段兴耍赖,输了还要硬缠着鸠摩智不放。

段兴心道一声:“实在是个人才!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了他。等此间事情一了,就上趟天山,找天山童姥学了‘生死符’。回头给他打上一记,再配合‘****’,看看能否控制住他,让他为本王效力。”

一想及此,段兴心中大定,笑道:“这点大师尽管放心,就怕不久的将来,会是大师哭天喊地的要缠着本王不放了。”

鸠摩智闻言,心中顿时惊疑不定,暗道:“此子如此笃定,莫非另有其他依仗?我鸠摩智出道至今,从未有过失败的时候,唯独每次遇到此子,必然是以狼狈失败收场。五行相克,难道真有其道理耶?”

二人这边言辞激烈的试探,那边慕容复却是不乐意了。冷哼一声,从一株松树后转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人。场中不少人从来只是听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传说,但是真人却是没有几个见过。但见他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

众人心道:“抛开他‘三姓家奴’的事情,单看这外表,当真是是人中龙凤,名不虚传。”

有那眼尖的,一瞥眼看见慕容复的腰间除了悬挂宝剑以外,竟还有一个腰牌,不禁大声喊道:“看他腰牌,他投靠了官府,是三司门的人。”

众人随着声音指向,仔细的看去。果不其然,慕容复的腰间不仅悬挂宝剑,还有一个小小的腰牌也挂在了上面,上书一个大大的“镇”字,醒目的紧。

他身后之人此时也被人认了出来,正是在聚贤庄大杀河南绿林好汉的少林俗家弟子,三司门千户郝有根。

二人缓步上前,丁春秋身后再次出现一阵动。有四个人当先冲了出来,抢着迎上了慕容复。众人再看,原来是江南四庄的庄主,分别是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

看到这几人如原著般出现在丁春秋的队伍中,段兴不禁好奇的看向几人,心中怀疑以包不同那恶劣的脾气和臭嘴是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说话的。

四人冲到慕容复跟前,只有公冶乾向慕容复低声说了几句话。段兴内功深厚,听的真切,大概禀告了下苏星河、丁春秋、段兴以及其他隐世门派等人众的来历。

随后,包不同张牙舞爪的比划着自己。慕容复看了一眼,出手如电,连点包不同身上几个道。却是丁春秋嫌包不同这厮嘴臭,直接点了他的哑,省的自己听着厌烦。

包不同刚被慕容复解开道,便大叫大嚷道:“憋死我了,这丁春秋老魔不是个好东西,竟然点我哑,不让我说话,不当人子。”

一番话说的丁春秋吹胡子瞪眼,双眼饱含杀气,慕容复连忙带为道歉。并和场中众人一一行礼厮见,言语谦和,着意结纳。

可惜他现在声名狼藉,没有多少人愿意买他的帐。慕容复向后打了个颜色,郝友根不情不愿的上前啰里啰嗦了几句,内容无非是慕容复胸中有丘壑,为人又正义,早早便被朝廷挖掘。所谓的“三姓家奴”事件,也只是隐忍骂名,潜入他国,为大宋窃取情报,是宋国大大的英雄。

听了郝友根的话,不少人马上转变了态度,纷纷有好的跟慕容复重新见礼,连连夸赞“姑苏慕容”名震天下,今日得见,仰慕之类,就连丁春秋也说了几句客气话。(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百零七章 珍珑棋局(6)

慕容复等到与所有人全都见过礼,最后才和段兴相见,想起之前被段兴折磨的不成人形,神情先是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段兄,许久不见!”

说完想起自己已经恢复功力,并且精神力大进,未尝便怕了段兴一人。想当初打败自己的,可是段兴和另外一个黑衣人联手。一对一,不见得就会输给他,接着便有些凶狠的补充了一句:“我们稍后再算前账。”只是那语气,在段兴听来,总有些虚张声势的成分在里面。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慕容复,段兴淡然的说道:“随时恭候!”

此间只有两个人完全无视慕容复,一个是鸠摩智,另外一个便是段誉。鸠摩智是故意不理,段誉则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王语嫣的身上。自慕容复出现之后,段誉就觉得眼前一黑,耳中作响,嘴里发苦,全身生热。

虽然段誉和王语嫣兄妹的关系早已确立,可段誉总是放不下心中对王语嫣的执念,去哪里游玩都要带着她。自然,他也知道王语嫣心中只有她的表哥慕容复。只是慕容复这两年东跑西颠的,居无定所,王语嫣一介女流之辈不好大江南北的去寻他,这才乖乖的一直待在了镇南王府。

此时见到心上人出现,王语嫣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对慕容复的思念,终于踏前两步,道了声:“表哥!”其他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只是痴痴的用痴迷眼神看着慕容复的脸庞。满脸倾慕爱恋之情。

段誉眼见得王语嫣终于走到慕容复的身旁,心下自怨自艾,自叹自伤,不愿抬头去看王语嫣的神色,心里念道:“也好,我两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终究是成不了的。何况她心中从来没有我这个哥哥在,想皇兄的时候都比想我的多,就算我为了照顾她,为她一辈子不娶。她也不会欢喜。既然此刻让她找到了表哥。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该祝福她才是。”想是如此想,但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瞧了她一眼。

这一看,只见王语嫣容光焕发。似乎全身都要笑了出来。自兄妹二人相认以来。从未见过她如此欢喜。此刻的王语嫣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慕容复的身上,又哪里想得到段誉。她此次前来,早就料定以她表哥慕容复的本事。必然会来参加“珍珑棋局”,是以才跟着段誉结伴而来,不然以王语嫣的性子,就是段誉软磨硬哄,她心中不愿的事情,那也是决计不做的。

慕容复只是对着王语嫣点点头,便走到棋局之旁,拈起白子,下在棋局之中。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你武功虽强,这弈道只怕也是平常。”说着下了一枚黑子。

慕容复道:“未必便输于你。”再下一枚白子。鸠摩智应了一着。慕容复对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可是鸠摩智这一着却大出他意料之外,本来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过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鸠摩智本就运思极快,刚才趁着慕容复与他人见礼之时,又观察了棋局良久,此刻想也不想,跟着便下。两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余子,鸠摩智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慕容公子,咱们一拍两散!”

慕容复怒道:“你这么瞎捣乱!那么你来解解看。”

鸠摩智笑道:“这个棋局,原本世人无人能解,乃是用来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慕容公子,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你前后奔波于大辽、西夏和大宋,甚至背弃了与吐蕃的盟约,到头来,不也还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自己依旧是那无兵无势的小人物吗?”

段兴还正奇怪这二人之前还是联手状态,怎的今日倒戈相向、互相拆台,听了鸠摩智的话才明白,想来是慕容复为了他的复国大计,耍了鸠摩智一回。也难怪鸠摩智今日竟然没先找自己麻烦,而是带着满满的仇恨直奔慕容复而去。以鸠摩智的自负,被人戏耍是定要找回场子的。

慕容复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反来覆去只是想着他那几句话:“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你前后奔波于大辽、西夏和大宋,甚至背弃了与吐蕃的盟约,到头来,不也还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自己依旧是那无兵无势的小人物吗?”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想起自己先是家中秘籍在眼皮底下被人盗取,后来投奔大辽和西夏又不得重用,投靠大宋又被人下了魔种控制,心中万籁俱寂,仰天长叹道:“我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一生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突然间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当慕容复呆立不语,神色不定之际,王语嫣和段誉、邓百川、公冶乾等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慕容复居然会忽地拔剑自刎,这一着除了段兴,是谁都料想不到,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但功力早被丁春秋之前用“化功**”化去,终是慢了一步。

段誉佛心日重,见状善心大起,有心相救,又没有远程功夫,只得着急叫道:“不可如此!”

只听得“嗤”的一声,慕容复手中长剑一晃,当的一声,掉在地下。

鸠摩智笑道:“段太子,好一招六脉神剑!”

慕容复长剑脱手,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了过来。王语嫣拉着他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慕容复茫然道:“我怎么了?”

王语嫣道:“幸亏皇兄打落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公冶乾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

慕容复转头看向段兴,不知该说些什么,脸上纠结万分,表情变幻丰富多彩。他实是未曾想到救自己性命的竟然是之前将自己弄的生不如死的段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珍珑棋局(7)

见慕容复被人救了性命,却连一句道谢的话也不说。四大家将心中不禁琢磨以慕容复“温文儒雅”的性子,当中必有什么隐情。

四人彼此相视了一眼,还是由平时嘴巴最臭的包不同当先开口说道:“那个段公子,感谢你救了我家公子爷一命,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不妨来找我,我包不同包三爷别的本事没有,打架揍人还是不差的。”

段兴对着包不同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将注意力又放回到了慕容复的身上。慕容复被段兴盯的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正想开口缓解气氛,却看见段兴对着自己突然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心中登时一惊,慌了手脚,眼神游离着,不敢去看段兴。

那一段被折磨的岁月在慕容复的心中深深的烙下了印记,从身体到心灵,给慕容复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痛苦创伤。

一阵拍手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鸠摩智面带微笑的轻轻鼓掌,道:“段太子宅心仁厚,不计前嫌,救慕容公子一命,小僧真是佩服的紧。”

段兴义正言辞的说道:“大师哪里的话,慕容公子为全宋国大义,背着‘三姓家奴’的骂名,委曲求全这么多年,正是我辈要学习效仿的英雄豪杰。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慕容公子一心为国的高义,直让本王汗颜,只觉这些年浑浑噩噩,虚度年华,当真是惭愧啊。惭愧!”

一把抹了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段兴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来一丝羞愧的神色。

场下众人觉得段兴说的有理,纷纷点头不已。有几人因为段兴刚才破了鸠摩智的功法,心生感激,反而安慰起段兴。直夸段兴年少有为,谦虚友善,武功高强,背景雄厚,不比慕容复差上多少,应该多些自信才好。

段兴微笑着与众人一一回应。连声说道慕容复才是当世不出世的青年英雄。各种夸耀赞美之词,从段兴的口中娓娓道出。将慕容复说的天上没有,地上无双。为人正派侠义不说,而且心中爱国。为人仗义。更是年轻俊朗。武功非凡。说的好像整个大宋武林,年轻一辈当中无出其右者。

改良版的“无上天魔魅惑**”悄然之间影响着众人,右不得别人不按照段兴的思路走。

最后说的就连慕容复自己都开始心下犯了嘀咕:“莫非我真是这样的人吗?”想着想着。脸现迷茫之色。

一旁的王语嫣看着表哥又陷入了茫然的状态中,生怕他又想不开,拔剑自刎,连忙挽着他的臂膀使劲摇,嘴里还轻轻的喊道:“表哥,表哥,你没事吧?”

这一幕让一直关注王语嫣的段誉看了个正着,不免又是一阵黯然神伤,弄的木婉清和钟灵心头不悦。钟灵还只是嘟囔着嘴,悄声说段誉哥哥心中只有王语嫣,没有她和婉清姐姐之类的话。

性格直率火爆的木婉清直接抬起手腕,一巴掌拍到了段誉的后背上,吓的段誉一个激灵,忙回头看,以为哪里来了刺客偷袭。

待见到两个妹妹满脸怒容的看着自己,讪讪着,赶忙又是作揖、又是赔礼道歉。

镇南王为了讨好自己的几个情人,对段誉可是放下了狠话,一定要照顾好几个妹妹,不然就把段誉扔到南荒,在巴农卡将军的麾下磨练一阵子。

依段誉贪玩的性子,哪里肯去南荒那么偏僻的地方。是以成天摆着笑脸,带着几个妹妹游山玩水,逛名山古迹,陪吃、陪喝、陪玩,整一个三陪公子。只要见到妹妹们生气,便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小心的伺候着。

慕容复被王语嫣一拉,想起自己家族传承上百年的复燕大计,狠狠的看了一眼段兴,眼神复又坚定,心道:“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舌灿莲花,终究影响不了我心中的决定。”

鸠摩智看了眼恢复状态的慕容复,再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段兴,心中鄙夷的道了一声:“小狐狸!”旋又继续微笑着说道:“段太子真是好胸襟,若我是太子殿下,怕是绝不会出手救助一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小人。”

一语惊起千石浪。段兴这里夸慕容复正夸的起劲,没想到鸠摩智竟然再次指责慕容复的不是。众人奇怪的看着鸠摩智,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鸠摩智正要一展他的口才,好好说说慕容复究竟是有多少不对的地方,就听到一阵让人厌烦的声音传来:“大胆番僧,妖言惑众,胡说八道。看我包三爷教训教训你。”包不同大喝一声,身形一转,急速欺上,探手一招“黑狐钻心”,直捣鸠摩智心口大。

招一发出,包不同心中暗道一声:“完了,我包三爷的功力让丁春秋老贼都给化了去,此时内功十不存一,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有心收招,已是不及。

鸠摩智冷笑一声,看着包不同打过来的“软绵绵”拳,挥手一记“火焰刀”,直接凌空砍向了包不同。功力大进之后,就连“火焰刀”的威力也是成倍增加。明明是无形的刀劲,此刻在鸠摩智的手里使来,却是引动了空间波纹,灼热的气流仿佛将空气都给烧的一干二净,带着炽热的气劲,眨眼间就到了包不同的身前。

“妖僧,尔敢!”慕容复大叫一声,“哐啷”,宝剑出鞘,一记不带丝毫花俏,朴实无比的“有剑西来”,笔直的刺向了鸠摩智。

宝剑未到,鸠摩智的僧衣就已被剑尖之处的三尺剑气搅得粉碎。

意念继续引导“火焰刀”前行,鸠摩智大吼道:“给我撒手!”双手迅捷无比的抬起,摆出合十的样子,“啪”的一下便夹住了慕容复的宝剑。

慕容复只感觉宝剑上一股大力传来,握着宝剑的手晃动不已,鸠摩智竟然是想要施展“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将自己的宝剑撤掉。

“岂有此理!”慕容复怒目圆睁,自己好歹也是先天高手,对方空手对敌也就不说了,权且当他掌上功夫好。可他妄图夺取自己的宝剑,那可就太不给自己留有情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今日一旦被对方撤了手中宝剑,好不容易刚刚树立起来的丁点威信,怕是转眼就要消散。

顾不得再救包不同,慕容复怒火中烧,双眼通红的运足全身功力,将所有的真气汇至宝剑。剑上三尺长的剑气骤然再长出一尺,狠厉无比的刺入了鸠摩智的身体,在措不及防的鸠摩智胸口上刺了个出来,鲜血顺着剑身缓慢的流淌了出来。(未完待续……)

ps: 今日太忙,写不过来了,暂且一更,明日争取两更!兄弟们谅解则个!

第二百零九章 珍珑棋局(8)

鸠摩智低下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长剑。多少年了,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大约是七、八岁的样子。师傅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将自己扔到了雪山上三天三夜,没有人来救助自己。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还要与饿极了的野狼搏斗,与野熊拼命,就连晚上睡觉也要时刻提防着神出鬼没的那些毒蛇。

等第四天,师傅再来寻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遍体鳞伤,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是师傅用“雪山五转再生丹”救活了自己。打那之后,这是多少年过去了,自己就再也没有受过伤、流过血。若是非说有,那也是之前和大理太子拼斗的时候受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伤。

“可今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雪山大轮寺百年不出世的天才,人送尊称“大轮明王”的吐蕃国师鸠摩智,竟然被一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小人物给刺伤,我和他父亲结识的时候,这个杂碎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鸠摩智心中恶狠狠的想道。

心头飞速的转着过往的记忆,鸠摩智心中的火气越烧越旺,再抬起头之时,两眼之间充满了被侮辱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慕容复,一字一句的顿道:“我!要!将!你!打!入!阿!鼻!地!狱,永!世!灵!魂!不!得!翻!身。”

慕容复狞笑着,道:“秃驴,就凭你?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的厉害!”

体内真气骤然加速运转,慕容复将“斗转星移”当中的“牵字诀”透过宝剑使将了出来。一下便震开了鸠摩智按住自己宝剑的双手,顺势将手中长剑再往前一递,剑芒又深入了鸠摩智的身体一寸。可就也只是一寸,无论慕容复再如何向前使力,剑芒却无法再深入一丝半毫。

慕容复冷笑一声,道:“秃驴,你以为这样便能挡住我吗?”说完,用力抽剑回拔,同时暗中转动手腕,想要搅动宝剑。在鸠摩智的身体里造成更大的伤口。

可让慕容复心惊的事情发生了。宝剑竟然被鸠摩智用身子夹住,纹丝不动,、仿佛被巨石压住了一般。

“去死吧!”鸠摩智大吼一声,先天气势澎湃爆发。身后百丈高的佛头虚影凌空飘立。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的“金刚不坏体”被鸠摩智用“小无相功”模拟催动了出来。随着鸠摩智气劲狂暴的发出。慕容复连人带剑被鸠摩智的护体罡气震的离地飞起。一股血箭随着鸠摩智前胸上的伤口出来,刚好喷了大意的慕容复一脸。

慕容复又惊又怒的伸手想要将盖住了眼睛的鲜血抹掉,突然心中一阵警兆。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将手中宝剑斜斜指向前方。

只听“叮”的一声,宝剑前段发出了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随后慕容复便感一阵撕裂空气、威猛无比、让人生出绝望情绪的一掌狠狠的印到了自己身上。

“噗!”

慕容复喷出一大口精血,整个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嘭”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公子爷!”“表哥!”四大家臣除了之前被鸠摩智一记“火焰刀”打的生死不知的包不同以外,其他三人和王语嫣急忙跑了过去,又是扶人,又是把脉的一阵忙乎。

此时的鸠摩智宛如地狱来的恶僧,扭曲愤怒的面庞,配合杀气腾腾的气势。除了几个已晋升先天境界的高手以外,场下众人各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怕让明显被怒火迷失了心智的鸠摩智来上一掌。就看他刚才打慕容复那一掌,先天以下定然是沾着即死,碰着便亡。

似乎犹不解气,鸠摩智一展轻功,身形飘忽,瞬间便到了慕容复跟前,功力低的人甚至都看不清鸠摩智的身影。

“你要做什么,不许你伤害表哥!”三大家将没说话,反倒是王语嫣俏脸含煞的将双臂展开,坚定地拦在了慕容复和鸠摩智的中间。

鸠摩智先天境界的气势往王语嫣身上一罩,冷笑一声,道:“做什么?这厮伤了贫僧,贫僧自然是要杀了他。小姑娘,贫僧劝你一句,识相的快让开。”

王语嫣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修炼过任何武功。如何能抗的住鸠摩智先天境界的气势威压,此时双腿打颤,忍不住就要下跪。即便如此,却依然勉力倔强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的注视着鸠摩智,用无声的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眼见被一个女子阻拦,鸠摩智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盛。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贫僧从来不曾杀过女人,你虽是一介女子,可若不识抬举,一意孤行,休怪贫僧破一回例,今日斩妖除魔,将你一并杀了。”

鸠摩智心中这个气啊,若不是怕杀了一个手无寸铁、不会丝毫武功的女人有损自己大轮明王的威信,都不用自己出手,只靠先天气势就能弄的王语嫣神智混乱。就是怕她死了,所以笼罩在对方身上的气势也没有全力放出,只有平日的一成左右的威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眼前女子是段兴的妹妹,真要杀了她,那自己就和段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大理怕是明日就会举国进攻吐蕃,这不利于吐蕃的发展。

自己毕竟是吐蕃国师,自己好了,不代表国家就一定好。但是国家好了,自己是一定好的。只不过这一点,鸠摩智是绝对不会当面承认的。

人太聪明,想的就会多,鸠摩智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勉强控制着自己的火气,“耐心”的“劝说”着王语嫣。不然,以鸠摩智先天境界的功力,真要全力释放气势,别说王语嫣不会武功,就是换个二流、三流的高手过来,也是当场就要被震慑住,哪还轮的到对方拦在自己前面。

就在这气氛最紧张的时候,段誉闪身而出,脚踩“易经八卦”的方位,绝世轻功“凌波微步”全力施展。众人但见一个飘逸的身影闪过,空中晃出了数道残影,一个眨眼不到的时间,段誉就已经贴身靠近了鸠摩智,抬手就是一记“一阳指”点向鸠摩智,嘴中喊道:“不许伤我妹妹!”

鸠摩智顿觉身后一阵恶风袭下自己背后大,心下却是不慌不忙。一转身,身上袈裟呼啸着旋转飞出,将段誉整个人圈到里面,一下包裹住,然后原地又旋转着飞上十多米的高空,突然散开,将段誉直往下扔。

这还没完,散开的袈裟,似乎生怕段誉摔得不够狠,再次旋转着,带起一阵凛冽的劲风,拍向了身子正往下坠落的段誉……(未完待续……)

请假!

人在外地,请假一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跨越千年的情结

“这……这好像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伏魔袈裟功’!”与少林交好的苍松派掌门向群惊呼出声,随后看向少林此次带队的高僧玄难和玄痛二人,用眼神求证。

玄难阴沉着脸,虽不情愿,却点头说道:“这番僧使的确是我少林寺的功夫。”一众旁人皆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场中的鸠摩智看。

本来少林外交任务,基本都是由玄难和玄寂二人负责,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只不过因为上次“聚贤庄一役”,玄寂被萧峰杀死,这才临时换了搭档,改与玄痛组合,领着少林寺的小辈弟子们出来涨涨见识。

玄痛武功较之玄难和玄寂还高,只是不善言辞,平时少言寡语,只醉心于武学,是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这次少林派玄痛出来,也是因为上次死了个玄字派的高僧,让少林深以为戒,不得不派出更厉害的高手带队。

至于为什么不派先天高手,只因为玄痛的功夫不必一般先天高手差了多少,在少林寺中有“先天之下第一人”的称号,只差临门一脚,便能晋升先天境界。让他带队,也是希望他不要总是“闭门造车”,出来走走,或许就能灵光一通,找到晋升先天的机缘。

“师父,那个番僧怎么会我们少林的武功?”一个相貌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的小和尚小声向旁边的一个中年和尚问道。

中年和尚紧盯着空中不断翻转的袈裟,眉头紧锁。沉吟了半天才犹豫着说道:“这……为师也是不清楚,或许他与本寺的前辈高僧有什么渊源也未尝可知。”

玄难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渊源,少林是少林,番僧是番僧,不知这大轮明王从哪里偷学来的我寺‘伏魔袈裟功’,待会定要好好询问他一番。若是来路不明……慧轮,一会你师兄弟几人结成‘少林十八罗汉阵’将他困住,我与你玄痛师伯主攻,即便他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我也要他在我降魔手段下伏诛。”

自从好师弟玄寂死亡以后。玄难精神受了刺激,性格大变,易焦易怒,但凡碰到不顺心之人和事。轻则狠厉训斥。重则直接下狠手将人暴打一番才肯罢休。少林慧字辈和虚字辈弟子有不少人都被玄难收拾过。如今他们最怕的不是戒律堂首座,而是玄寂和尚,见他便要绕道走。

“是。师伯!”名叫慧轮的少林弟子低着头应声着,转身对着之前说话的小和尚说道:“虚竹,一会我与你众位师叔伯和那番僧动手之际,你便和你师兄弟们离的远些看,免得伤了性命。”

虚竹小和尚闻言,着急道:“不行,师傅,要动手也是徒儿去,怎能劳烦师傅……”

“师傅的话,你还敢不听!那番僧已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岂是你们能够招架的了。不要说你们与他动手,就是他释放先天境界的威压气势,便能压得你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慧轮严词厉色的训斥了虚竹之后,便不再去看他。

虚竹呆呆的看着师傅,想说点什么,可看着师傅板着起来的面孔,又不敢多说,急的抓耳挠腮,难受的紧。

此时,鸠摩智和段誉的打斗再起变化。

眼看着段誉就要被鸠摩智盗版的“伏魔袈裟功”击伤,众人就听一声似近尤远的叹息声清晰的传入耳中。那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间距离,从遥远的地方幽幽传来。似是感概,似是无奈,让人忍不住去想那发出叹息之人,是有着怎样深刻的心情经历,才能发出如此直沁人心的声音。

循声望去,但见一条模糊的人影在空中急速略过,留下了数道残影,让人分不清真实。稳稳当当的将从高空坠落的段誉一把接住,人影抬手向当头罩下来的袈裟一点,一阵无形的气劲瞬间穿透了袈裟。原本以泰山压之势,威然不可挡的袈裟瞬间向个漏气的气球一般,“嗖”的一声,在空中快速的穿梭了两下,然后便犹如一个破布袋子,慢慢的在空中飘落。

“段太子,你是要为了地上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出手吗?”鸠摩智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段兴,气势再次暴涨,身后佛陀虚影凭空又扩大了三分,凛凛然有不可侵犯神色。

段兴看也不看鸠摩智,而是眼神与王语嫣相对,温柔的说道:“语嫣妹妹,你先过来,有什么事情皇兄给你撑腰。”

王语嫣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脚下似有意动。可随即转头看了一眼慕容复,摇头道:“多谢皇兄好意,可是我不能撇下我表哥不管。”

段兴耐着性子继续温柔的说道:“语嫣妹妹乖,你表哥一时半会死不了,鸠摩智大师是好人,他只是吓唬你们的。”

这话说的段兴自己都不信,但为了把王语嫣先骗过来,也不得不出此下招。

王语嫣犹豫着、挣扎着看了一眼鸠摩智阴沉的,仿佛酝酿着暴风雨的面孔,再次摇头拒绝道:“皇兄,我决议与表哥生死与共。若是你顾念与我兄妹之情,就莫要再逼迫我。”

见王语嫣迟迟不肯过来,急的刚落地的段誉开口喊道:“妹妹,你快听皇兄的话过来呀,有皇兄在,定能护得你周全。”

一旁的鸠摩智眼珠乱转,分析着这几人当中的关系是否有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段兴再次长叹了一声,众人这才知晓,原来之前那声叹息便是段兴发出。

“我这是怎么了,语嫣是我堂妹,我怎么能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呢……”段兴的心里纠结万分。自以为摆脱了对王语嫣的复杂情结。可当看到王语嫣奔到慕容复身旁之时,段兴的心里还是像吃了不干净的食物一样。很不舒服。

待看到王语嫣为了慕容复,挺身而出,不顾自身性命,义无反顾的拦在鸠摩智面前之时,段兴的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疼的要命。

段兴这才明白,原来王语嫣在他的心里早已扎下了跟。在他穿越之前,在他还是学生时代,在他捧着《天龙八部》无日无夜的挑灯夜读之时,那一抹靓丽的倩影。那如梦如幻的气质。那清纯脱俗的风姿,已经深埋在了他的心底。

可对于现实来说,王语嫣毕竟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段兴还没有达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程度。只是将那份对王语嫣纯真的、美好的、向往的感情深深的藏在了心中。

当段兴穿越来到天龙世界之后。当段兴见到活生生的真人之时,那深埋在心底的执念猛然间爆发,这才有了曼陀山庄那惊鸿一吻。或者说是强吻来的更帖实际些。

再后来,发现王语嫣和自己是堂兄妹的身份,段兴的心情是大起大落,亏得段兴练了武功,身强体健。不然,依后世段兴那副也就勉强普通人的身体,必然是要出一场大病的。

再一次深深的、深深的将对王语嫣的感情藏了起来。自以为如此便能躲了过去的段兴,终于发现自己还是错了,他最终还是接受不了王语嫣成为其他男子的女人。

“我这都是为她好,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不能让他成为慕容复的女人。”抱着这种能拖则拖,自欺欺人的想法。段兴骤然发动轻功,身形再次飘忽不定。

明明是先叹息,后动身,却让人在听到叹息声音的一刹那,便发现段兴已经到了王语嫣的身旁,将他拦腰抱起,一个旋身,又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直到此时,段兴的那声叹息才慢慢消散。

众人眼中现出惊骇神色,就连一直注意着段兴的鸠摩智也只是隐约的看到段兴来回的身影,让他防御或有可能。但是说到要与段兴对攻,鸠摩智自问速度上绝不是段兴的对手。心中不禁骇道:“此子半年不见,轻功怎变的如此了得,这要再过上几年,怕是没人能够制得住他了。”

手心一丝冷汗流过,鸠摩智的战意略有下降。任是谁碰到一个自己连对方衣角都摸不到的对手,心情也不会愉快多少。

出手点住了王语嫣的道,段兴将王语嫣轻轻托起,向后一扔,明明应该是危险之极的事情,大家却看到王语嫣的身体横在空中,慢慢的飞过,刚好停在木婉清、钟灵几女身前,轻轻的落了下来。

几女伸手将王语嫣扶好,就听段兴说道:“看好她,不要让她乱来。”

突的一声大喝响起:“阿紫!原来你在这里!你可让师兄们找的好苦!”丁春秋的二弟子狮吼子瞪着双眼吼道。

原来阿紫刚才见到丁春秋等人过来,便偷偷的藏到了木婉清等人的身后,还将蓬贾拉到了自己身前。是以,星宿派的门人初始都没看到她,等王语嫣的身体过去,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着往那方向去看,顿时便发现了阿紫躲躲闪闪的身影。

狮吼子起身正要上前捉拿阿紫,左脚刚来得及迈出半步,只听“噗嗤”一声,**被穿透的声音传来。狮吼子的胸口正中心破了一个手指粗细的洞口,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狮吼子的身躯轰然一声砸在了地上,震起漫天的尘土。

丁春秋眯着双眼,阴狠的看着段兴,冷冷的说道:“阁下这是何意?”

段兴平淡无波的看了一眼丁春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阿紫是本王的妹妹,从今往后,你与她的师徒之情就此了断。若是再寻她麻烦,休怪本王杀上星宿海,将你星宿派满门杀绝,鸡犬不留。”(未完待续……)

ps: 啥也不说,3000字章节送上,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杀身之祸

丁春秋神色阴晴不定,见了段兴刚才如鬼魅般的身法,实在是无必胜的把握。有心想放毒将对方杀死,可是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解决,自己的毒功又是范围攻击,这一撒放出去,满场所有人都得死,与自己的利益不符。

熟知他性格的星宿门人,此时静悄悄的也不敢再高喊“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之类阿谀奉承的话,怕被丁春秋迁怒下,枉死当场。

“与阿紫断绝师徒关系不是不可,只要你让她将从我处偷取的物品还给我,这事便依你所言。”丁春秋内心计算了半响,觉得此时与段兴捉对,以自己的毒功未必便怕了他,但考虑到自己大计,待会再收拾他也不迟。

段兴转头看向阿紫,道:“把神木王鼎给我。”

阿紫好奇的问道:“皇兄怎知是神木王鼎?”

“把星宿派刮地三尺,也找不出几个能拿的出手的东西。除了丁春秋腰间藏着的柔丝索以外,也就剩个神木王鼎勉强能用。柔丝索你定然是偷不到的,那就只能剩那木鼎了。”段兴说完静等。

阿紫眼神转了一圈,狡黠的一笑,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只六寸来高的小小木鼎,深黄颜色。木鼎雕琢甚是精细,木质坚润似似玉,木理之中隐隐约约的泛出红丝。这便是丁春秋用来修炼“化功**”所用的神木王鼎。

阿紫边将神木王鼎扔给段兴,说道:“皇兄。这木鼎你拿去了,今后可要负责教阿紫更厉害的武功才是。”

段兴也不答话,一抄手将神木王鼎抓到了手上,对着丁春秋冷声说道:“这木鼎如今到了我手里,想要拿回去,一物换一物。本王听闻天山有冰蚕,纯白如玉,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便似一条蚯蚓。身子透明直如水晶。天生就具有最厉害的剧毒。同时又是别的毒物的克星。此蚕到哪,哪里便冰冷如冬季,能将人瞬息时间冻成冰块。一日拿不来蚕,这盒子就由本王保管。”

说完。段兴便不再去看丁春秋。转身对着鸠摩智一拱手。道:“请大师卖本王个情面,留慕容公子一命,至于其他人要如何处置。大师尽管随意。”

段兴对丁春秋殊无好感,自己功夫比对方高明许多,也无必要与其虚与委蛇。等将来继承了逍遥派,于公于私都是要杀了对方,此时便也懒得与他多做计较。

至于饶过慕容复,段兴心中是有考量的。早在之前抓住慕容复之时,他便在慕容复的身上做了手脚,准备将来对付九王爷赵遄。虽然心中恨极了慕容复在王语嫣心中的地位,但大事重要,万万不能因一时气愤而误了正事。

鸠摩智眼光闪烁不定,突然哈哈大笑,身上气势一手,背后的佛陀虚影消失不见,双手合十说道:“既然段太子如此说了,小僧岂有不应之理,还请太子记得今日欠小僧一个人情,他日偿还便是。”话未落地,鸠摩智身形骤然暴退,转身一掌一个,拍死了搀扶着慕容复的邓百川和风波恶,惟独留下了公冶乾。

阴森的看着慕容复,鸠摩智淡淡的说道:“慕容公子,今日小僧看在段太子的面上饶你一命。烦请给小僧带个话,回去告诉你那主子,吐蕃和西夏是不会任他摆布,被他当做刀子使唤的。”

一挥手,平地卷起一股大风,将慕容复和公冶乾推出十多米远。二人在地上骨碌碌的转了数圈,弄的一身泥土。狼狈的爬起来,二人也顾不得清理身上脏乱的衣服,由公冶乾搀扶着慕容复匆匆离开。身后还跟着抗了三个死尸的郝千户。

“可还有要继续下棋的才俊否?”苏星河见几番风波逐渐平息,开口询问道。

场中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眼花缭乱的恩怨情仇当中,一时间,谁都没有去下棋的心思。

苏星河心中暗叹一声,正打算散了今日棋局之时,从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叫道:“天下三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道:“欢迎之至。”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过了一会,段延庆、叶二娘二人并肩而至。

云中鹤刚上到山头,还没站稳,猛然间见到段兴,下意识的转身就要往后跑,被段延庆一下喝止,小心翼翼的躲在了段延庆的身后,不敢再出半点声音。

段延庆未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来到棋局旁边,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痛赞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下,真乃名下无虚。刚才见识过了段太子的‘六脉神剑’已让老衲大开眼界,如今再见到‘一阳指’,虽不如‘六脉神剑’那般无声无形,犀利无比,却也是武林难得一见的一流顶尖功法,真是不虚此行啊!”

冷不防玄难插了一句:“哼,不过是手指上的功夫。哪个人家的女子不会女红、绣花一类的活计。”

此话一出,场中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登时又紧张了起来,众人纷纷向着玄难看去,不知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敢说有着天下第一剑法之称的“六脉神剑”是和女人家做的女红一样,是指尖上的功夫。

就连一心向佛、心底善良的段誉也听不下去,出言反问道:“大和尚,你说我们段家的功夫是女人手指上的功夫,那少林‘拈花指’、‘摩柯指’、‘无相劫指’也都是女人用来绣花的功夫不成?”一番话说的玄难无言以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就连玄痛也是脸露不悦之色,训道:“师弟怎能如此说话,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玄难冷颜说道:“要贫僧道歉那是门都没有,姓段的小子在聚贤庄帮助萧峰那个契丹狗贼,杀了玄寂师弟,贫僧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为玄寂师弟报仇。贫僧就算死了,也本想让贫僧道歉。”

玄痛摇头叹道:“师弟,你着相了!”

玄难寒着个脸,不答。

段延庆嘴唇不动,用腹语说道:“好个少林寺的得道高僧,待会我便用你嘴里‘女人手指上的功夫’领教你少林绝学。”

段兴一句话也没说,心里却已经给玄难划了个必杀的记号。(未完待续……)

ps: 二更准时送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充满怨念的丁春秋

对于接二连三出现的插曲,让此间主人苏星河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寒声说道:“阁下可看好老朽这一招棋。”说完,“啪”的一声,应了一着黑棋。三十年专研“珍珑”,让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

段延庆回过头来,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

段延庆又下了一子。小和尚虚竹忽道:“这一着只怕不行!”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兴许是母子连心、冥冥中自有一股血脉相连的感应。见虚竹出言,自己老大似有不悦,叶二娘出其少有的柔声问道:“小师傅,你怎知这样下棋不行?”

虚竹看了一眼叶二娘,心下转念:“《法句经》有云:‘胜者生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我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师兄弟们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师父反而赞我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怎地今日我见这位段施主下了一着错棋,便担心他落败,出言指点?何况以我的棋术,又怎能指点旁人?他这着棋虽与慕容公子的相同,此后便多半不同了,我自己不解,反而说‘只怕不行’,岂不是大有自高自慢之心?”

也不敢抬头再看叶二娘。虚竹只是一个劲的低头诺诺道:“小僧……小僧刚才一时妄言,还请……还请……段施主不要放在心上。”说着说着,虚竹的头越来越低,干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的佛号。

段延庆不再理会旁骛,专心下子。只是棋局甚难,他下一子,便要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玄痛忽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喉头的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玄痛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我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了方便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之时,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极难。倘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

“而段施主,你如今偏执棋局本身胜负,是为着相;越走越偏,是为入魔。以着相意念,散心入魔,结局注定是失败收场。”玄痛摇头晃脑、自顾自的说道,说完,还用大是惋惜的眼神看着段延庆。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

段延庆原本便是大理国太子,后因大理内乱,被奸臣杨义贞谋国后流亡出外。因其身份,受到多方追杀,最后身中无数刀伤,不但面目全毁,双腿残废,连说话都不能了。后来,强练家传武学,终于以一残疾之身成为武林高手,练成武功后,开始向当年的追杀他的人展开疯狂的报复,自此落入了邪道。

玄痛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慕容公子一般,渐渐入了魔道。这个珍珑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

段延庆生平第一恨事,乃是残废之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荡漾,难以自制。

丁春秋笑眯眯的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说话之中,充满了怜惜之情。

场中众人却都知道这星宿老怪不怀好意,乘火打劫,要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除去一个厉害的对头。

果然段延庆呆呆不动,凄然说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丁春秋道:“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去见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唉!不如自尽了罢,不如自尽了罢!”话声柔和动听,一旁功力较浅之人,已自听得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段延庆跟着自言自语:“唉,不如自尽了罢!”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去。但他究竟修为甚深,隐隐知道不对,内心深处似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不对,这一点下去,那就糟糕了!”但左手铁杖仍是一寸寸的向自己胸口点了下去。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此刻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冒了上来。

周围的诸大高手之中,有不少人想要出言惊醒,但这声“当头棒喝”,须得功力与段延庆相当,方起振聋发聩之效,否则非但无益,反生祸害,心下暗暗焦急,却是束手无策。

功夫足够的高手,却碍于立场不同,也不想着出手帮助段延庆。能多去掉一个高手。待会分起苏星河的奖励也能多分一分不是。

本应是慈悲为怀的玄痛却因为刚才出言论述武学与棋局之间的关系,似乎陷入了一个顿悟的过程,一会眼露迷茫,一会又复思索之色,全然没有注意到段延庆此时的情况。

叶二娘以段延庆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平时颐指气使,甚为无礼,积忿已久,心想他要自尽,却也不必相救。

云中鹤则是早想自立门派。单飞游走。整日挂着“三大恶人”的名头。受命于西夏“一品堂”,这让心性品质极端恶劣的云中鹤难受之极。心中想着“死了好,死了直接散伙,天下之大。我云中鹤大可哪里都能去得。”

又是虚竹小和尚眼见得情况不对。大喊道:“不可如此!”

一语让段延庆的铁杖停在半空。不再移动。

丁春秋挥手一道掌风向虚竹打来,同时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段延庆,我劝你还是自尽了罢,还是自尽了罢!”

段延庆叹道:“是啊,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自尽了罢!”说话之间,杖头离着胸口衣衫又近了两寸。

众人还正奇怪丁春秋兀自空挥手是要做什么,就见得段兴如瞬移般,急速闪到了虚竹的前面,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股大风自他周身卷起,“呼”的吹向了丁春秋的方向。

丁春秋纹丝不动,手下二弟子狮吼子瞳孔瞬间变大,惊叫一声:“快闪开!”连忙施展轻功跃到了一旁,眼疾手快的星宿弟子纷纷做了鸟兽散,只有反应迟缓,武功不高的还傻乎乎的留在了原地。

三个呼吸的时间刚过,留在原地的星宿派弟子便一个个接连倒地,口吐白沫,眼球翻白,浑身抽搐着,七窍当中流出乌黑的鲜血。

无形无迹、无味无色、霸道无比的毒药,让仙风道骨形象的丁春秋霎时间变成人人惧威的魔道巨擘。众人这才想起,丁春秋赖之成名的二大绝技当中,除了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化功**”以外,还有一个便是助他一举奠定星宿海第一人,杀的星宿海方圆三百里再无其他门派的无上毒功。

众人颇有默契的自觉离丁春秋更远了一些,狮吼子胆战心惊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师弟们,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明显神色不善的丁春秋身旁,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老仙,要不要救这些弟子?”

丁春秋扇子一拍,将狮吼子拍的离地飞起数十米,远远地落在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人在空中,众人就听得狮吼子的身体里,传来如同炒豆子般的骨骼爆裂之声。

眼神愈见阴狠,丁春秋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道:“姓段的,你屡次坏我好事,真当我老仙是易与之人,由得你肆意妄为不成?”

段兴将神木王鼎取出,放在手中把玩一番,说道:“不怕这玩意被本王弄坏,就尽管放马过来。”

丁春秋气的两边胡子都翘了起来,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段兴恐怕早已被丁春秋杀了个百八十遍。

虚竹看着段兴的背影,只觉得眼前的段兴是如此的高大、伟岸、英武、魁伟,好似西方极乐世界下凡来救自己的降龙、伏虎罗汉,满心激动,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一撇看看见段延庆双目呆呆的凝视棋局,铁杖离心口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危机只在顷刻之间,不由大是着急。

心知要解段延庆的魔障,须从棋局入手,只是棋艺低浅,要说解开这局复杂无比的棋中难题,当真是想也不敢想,突然间灵机一动:“我解不开棋局,但捣乱一番,却是容易,只须他心神一分,便有救了。既无棋局,何来胜败?”

便想也不想的快步走上前去,从棋盒中取过一枚白子,闭了眼睛,随手就要放在棋局之上。

手刚递出,虚竹便感觉到自己手被人大力握住。试着动了两下,发现对方力大无比,如铁钳般牢牢抓住了自己,心下一动,连忙睁眼去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破珍珑

虚竹双眼还没睁开,便听得非常柔和的声音轻声响起:“小师傅,下棋可不能乱下一通,这会影响旁人的。”

张开双眼,入眼的正是刚才挡在自己前面,救了自己一命的段兴。虚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说道:“小僧……小僧只是想就那段施主一命。”

说到段施主,虚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要下棋的目的,忙想继续随意下上一子,只求能够扰乱到段延庆就好。可手上突然一松,白子已经轻巧的落到了段兴的手里。

只见段兴不慌不忙的将白子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众人见了,不禁大是好奇。心中暗忖:“此人功夫极为高明,没想到棋艺却是如此差劲,这是人不可貌相。”有的则是观察了半天棋局,心中琢磨道:“莫非如此下棋,能另有乾坤不成?”

而大部分人忍俊不住,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有那性格急的直接开口笑道:“那不是开玩笑吗?”

苏星河道:“先师遗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大理国太子这一着虽然异想天开,总也是入局的一着。”将段兴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

段延庆大叫一声,从幻境中醒觉,眼望丁春秋,心道:“星宿老怪,你乘人之危,暗施毒手,咱们可不能善罢甘休。”

丁春秋向段兴瞧了一眼,目中满含怨毒之意。心中恨道:“姓段的小子。咱们待会走着瞧!”

段延庆看了棋局中的变化,已知适才死里逃生,乃是出于段兴的救援,心下好生感激。念及段兴武功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倒也不用担心丁春秋的报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段兴。

虽然二人之前早已有了帮助自己认主归宗的协议。但段延庆恩怨分明,此一时彼一时,段兴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答的。

恰在此时,听到段兴传音入密道:“一会助本王下棋。”

段延庆来不及细想,便见苏星河向段兴道:“段太子,老朽原以为你棋艺精湛无比,对你抱有偌大的期望……可如今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段兴笑道:“是否能破‘珍珑’,稍后自有分晓。”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

苏星河先是脸色一沉,须髯戟张,待看到棋盘变化,神情立时又是一变。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段兴一上来便以自杀方式将白子杀了一片,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岂知他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苏星河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原来段兴适才一直等的就是虚竹去下子,等虚竹一抬手,段兴就已判断出了虚竹将要落子的方位,趁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把拦住了虚竹,自己去下了那一子。后面的步子自有段延庆帮他下,段兴却是不用担心的。

“虚竹啊虚竹,虽然我抢了你的机缘,但你可莫要埋怨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依你的性格,专心在少林学武念经那是大有可为。若是去了灵鹫宫,那九天九部的姑娘们在你手下,真是暴殄天物,罪过罪过。佛曰:‘我不如地狱,谁如地狱!’就让我替你受这一回罪,梦姑也替你收了。你就安心的当你和尚吧。”段兴心中默默说道,回过头还给了虚竹一个灿烂的笑容。

“下‘平’位三九路!”段兴按照段延庆的指示,继续拿起白子,依言下棋。待苏星河应了黑棋后,再将一枚白棋下在“平”位二八路上。他此子一落,只听得场中大部分众人不约而同“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段兴抬头起来,微笑看着苏星河,对周围许多人投过来钦佩讶异眼色只作不见。即便段兴没有深究过下棋,但身在皇室,简单的棋理自然是懂的,下到这里,不用段延庆再出言提醒,棋局已经豁然开朗。

苏星河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段兴心下起疑:“按理说我容貌应该过关,苏星河再也没有纠结的道理,怎的他似乎还有犹豫?是了,定是我本家功夫已经够好,他是担心无崖子的功夫会与我起了冲突。” 心中想着解决之道,待苏星河应了黑子后,又下一着白子。

此时段延庆的心中可谓是掀起惊天骇浪,看着以为是“死局”的珍珑,在段兴的一招妙棋之后,局面竟起了大大变化,段延庆才知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

棋中固有“反扑”、“倒脱靴”之法,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然后取得胜势,但送死者最多也不过**子,决无一口气奉送数十子之理,这等“挤死自己”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任你是如何超妙入神的高手,也决不会想到这一条路上去。

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若不是段兴熟悉原著剧情,静等虚竹闭上眼睛、随手瞎摆而出,进而抢先下子,只怕再过一千年,任是何人来解这个“珍珑”,怕是也没有办法能解得开。

段延庆抬起头,不再去看棋局,反而是盯着段兴的背影细看,心中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依段兴要求助于自己帮他下棋的事情来看,他的棋艺最多也就比入门的水准高那么一些,怎的刚才却能“神来一笔”,下出如此精妙的一步出来,段延庆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未完待续……)

ps: 二更妥妥的送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 螳螂捕蝉(1)

不提棋艺高超的段延庆如何纠结于段兴那匪夷所思的一子,这时棋局已经天地一宽,既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处处掣肘,反而腾挪自如,不如以前那般进退维谷了。

场中众人但见段兴妙着纷呈,接连吃了两小块黑子,忍不住喝采。玄痛喃喃自语:“这局棋本来纠缠于得失胜败之中,以致无可破解,段兴这一着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于胜败,反而勘破了生死,得到解脱……”他之前便已隐隐似有所悟,只是却又捉摸不定,如今看的段兴下棋,终于直觉灵台一阵清明,醍醐灌顶,周身豁然开朗。

仿佛好像自身恒古以来存在的不知名枷锁被解开,玄痛气势骤然飙升,轰隆隆的一尊淡淡的虚影从玄痛身后浮现,却是个受持棍棒,面容严肃的戒律佛陀。

玄痛一生耽于武学,于禅定功夫大有欠缺,不想今日借着“珍珑棋局”一举悟道,堪破了后天晋先天的坎,成就先天境界。

与少林交好的武林同道纷纷道喜,只有少数一部人却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玄难大喜,大声说道:“师兄,你……你成功了?”

玄痛颔首道:“不错,此番借了此地福气和段太子的一着妙棋,让贫僧圆了多年心愿。”

玄难得意非常,看了一眼鸠摩智,心中对待会困住对方,询问“伏魔袈裟功”的来历更有把握了。

鸠摩智没有功夫搭理玄难的小动作。目不转睛的凝视棋局。见白棋已占上风,正在着着进迫,心想:“这几步棋我也想得出来。万事起头难,便是第一着怪棋,无论如何想不出。”抬头看了一眼段兴,对段兴的忌惮愈发深重。

段誉也就在段兴扭转“珍珑”乾坤之时还关注棋局,到得后来,一双眼睛便只放在王语嫣身上。他见王语嫣被段兴点了道,有心想替他解,又怕她离开。去找慕容复。左右为难。

只是他越看越是神伤,但见王语嫣的眼光,始终没须臾离开过慕容复离去的方向,间或离开。也是投入到了皇兄段兴的后背。

段誉心中只说:“罢了!罢了!我心在再耽下去。只有多历苦楚。说不定当场便要吐血。”

但要他不去想王语嫣,却又如何能够?他寻思:“只要语嫣能看我一眼,我便给她跟皇兄求情。解开她道,不让她受苦。”

其实,段誉明知王语嫣不会回头来瞧他一眼,总是心中还存有念想,痴痴的看着王语嫣,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这一幕让阿紫看见,那狡黠、机灵的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又在捉摸其他的鬼念头。

全副心神都在王语嫣身上的段誉,突然之间,看见王语嫣后脑微微一动,心中大跳:“她转过头来了!她转过头来了!”

王语嫣一张俏丽的脸庞果然转了过来。段誉看到她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眼神中更有幽怨之色,寻思:“自从她见到慕容复公子从远处而来,神色间始终欢喜无限。如今,慕容公子被鸠摩智大和尚打伤,虽然被皇兄救了一命,放他离去。可语嫣又被皇兄给软禁,不能随之一起,心中定然是凄苦的。”

段誉心中一动,想道:“她既然被皇兄软禁,想来以后没有皇兄应允,是无法去找慕容公子。这岂不是说,语嫣将来只能留在家中,等时间长了,她与慕容公子的感情淡了,哪怕嫁做他人妇,也是留在大理皇城,我可不就又能天天见到她了。”

心中念头一起,段兴便觉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五彩缤纷的颜色,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蓝天好蓝,白云好白!

见王语嫣身体不能动,眼光向左右转,恰好和他的眼光相接,段誉向前踏了一步,说道:“语嫣,是不是难受了?”

王语嫣的眼光在段誉的脸上只是停留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便缓缓移了开去,向着远处慕容复消失的拐角凝望了一会,又转向了段兴的背影。

段誉一颗心更向下低沉,说不尽的苦涩:“她不是瞧不见我,可比不瞧我更差上十倍。她眼光对住了我,然而是视而不见。她眼中见到了我,我的影子却没进入她的心中。她不是在凝思她表哥的事,便是在想皇兄的事,哪里有半分将我段誉放在心上。唉,也罢!就算她心中没有我这哥哥,我能天天见她,也不枉这一回在尘世间来过!”

那边段兴自信十足的快速下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

段兴两指捏住一枚白子,含蓄、低调的笑道:“聪辩先生,晚生这就不客气了。”

“啪”的一下,稳妥有力的将白子落在了下‘上’位七八路,困扰了苏星河三十年的珍珑棋局旋即告破。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段太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段兴谦虚的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多亏‘聪辩先生’相让,晚生这才侥幸破局。”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的最右面,伸手肃客,道:“请进!”

三件木屋,惟独中间的木屋建构最是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何进去。只有左面和右面的木屋有个小门。之前薛神医和列旺进了最左面的屋子,至今都没有出来。

段兴站在右面的门户前面,踟蹰不前,马上就要见到天龙世界的第二个boss无崖子了,心中是感慨万分。

只听得苏星河在后面催促道:“段太子,怎的还不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

段兴哈哈一笑,推门而入。

场下有几个世家高手和跑单帮的蠢蠢欲动,想要冲前一探究竟,只是他们身形刚动,一个虚影瞬息之间挡在了木屋众人中间。虚影气势狂暴而出,一尊武士虚影漫天肆虐,手中长枪遥指众人,凛冽、冰冷的锋芒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ps: 稍后还有一更!

第二百一十五章 螳螂捕蝉(2)

“哈!”虚影大喝一声,一脚将身旁一个重大数千斤的巨石踢爆,飞溅的碎石砸的四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有几个石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奔刚才想要动身的几人,就连丁春秋也不能幸免。其他人都是一个石头招呼,只有丁春秋这里,飞来两个较大的石子,去势甚急,破空之声隐约响起。

丁春秋冷哼一声,一抖手腕,灌内力于鹅毛扇,想将石子打飞。却不料石子内涵暗劲,鹅毛扇与之一碰,竟然如薄纸一般,顷刻就被石子打穿。

两颗石子一往无前的相继打在丁春秋的身上,“砰砰”两声,如重物相击的声音自丁春秋胸口传来。丁春秋身躯一阵摇晃,连退两半,将上涌的一口鲜血强行咽回了肚子里,眼中暴戾之色愈重。

至于其他几个被石子瞄上的人,错开一个先天高手勉强躲了过去,其他人无一例外的被石子击中。

内功深厚的狂喷数口鲜血,脸如死灰,失去战斗能力。内功浅的干脆被石子击穿了身体各个部位,成为废人一个。有那倒霉的,则是内脏被打碎,两眼一翻,惨死当场。

一招之威,如斯厉害,吓的众人一惊,心道:“这不是一直站在大理太子身后的护卫吗?没想到竟然也是先天高手,只是这武功却又比一般先天高手强了太多……”

被蓬贾气势所摄,其他别有心思的武林人士,一时畏惧。不敢上前。

丁春秋狠毒的盯了一眼蓬贾,嘴唇蠕动了一下,随后对着苏星河喝道:“那是我逍遥派的门户,怎的能让一个外人进去?”

苏星河表情平淡,道:“那是我隐居之地,与你欺师灭祖的孽徒有何关系?”

“哼!”

话说段兴进到木屋,只见自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他想找寻其他门户,但这房除了进来时的小门之外,竟是连个窗户也无。

正准备用神识探寻无崖子的所在,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直往前走。将门板打碎就能见到我了。”

段兴循着声音走到门板处。一掌轻轻按了上去,门板无声无息的碎裂开来,露出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凝神看去。只见无崖子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只可惜身上缚着的一条黑色绳子毁了整个风清道骨的形象。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无崖子见段兴丰神俊朗,行止之间自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势,如帝王将相一般,当是人中豪杰。尤其那一双浩瀚如星辰的双眼,深邃迷人,仿佛有无穷的意境在那其中。满意的说道:“好!好!好!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乖孩儿,快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段兴走到无崖子身前,躬身行礼,说道:“晚辈大理段兴,拜见前辈。”

这离近了看,无崖子对段兴更是满意,逍遥派收徒首重相貌,段兴的长相明显超出了无崖子预计的期盼。又端相半晌,无崖子道:“相貌神俊,当入得我逍遥派。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是非同小可。能来这里,与我又是有缘。难得,真是难得。我终究是没有白费心思!”

段兴见无崖子说了半天,也不提给自己传功的正事,只是一个劲的看自己长相,心中对逍遥派的择徒标准腹诽不已,奈何为了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不得不耐着性子让无崖子看个够。

只是自己被一个七十多岁老头左看右看,对方还连连点头夸赞,这情景越想就越觉得邪恶……

似乎想起自己命不久矣,无崖子终于收了那充满欣赏的目光,开始切入正题,问道:“我观你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却已臻先天境界,不知师从何人?”

“回前辈,晚辈师从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

“原来是枯荣大师,怪不得怪不得。”无崖子喃喃自语,继而继续问道:“不知他身体如今可好?”

段兴回道:“家师数年前一举踏入先天境界,为传播佛教奥义,完善枯荣禅功,自此云游四方,晚辈是再也未曾见过他老人家,想来应该是极好的。”

“想不到老友也成功迈过了那坎,真是替他高兴。”沉吟片刻,无崖子说道:“你既已有了师承,我本不该强人所难,尤其你还是我老友的弟子。你若只是后天境界倒也罢了,偏偏已经晋升了先天境界,这让我却是难做。只是我命不久矣,再也等不起时间,只能将希望寄于你身上。乖孩子,你可愿答应我一件事情?”

心里早已有数的段兴,想也不想的说道:“前辈尽管吩咐。”

“碍于本门功法需散功才能修炼,是以要经你同意,让我散了你本来的功夫,再将我毕生的功力传授与你。你虽已勘破武道,突破后天轩轾,但本门功法博大精深,加上我七十年的功力,你要修回原先的本事最多也就需要几个月的功夫。你若愿意,就跪下磕头罢!”无崖子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段兴,岁月的沧桑掩饰不住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段兴二话不说,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咚咚咚咚咚的磕了五个头。

无崖子眼中似有激动的泪水划过,只是那么一瞬,又被无崖子用内力生生控制了回去,连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

段兴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

无崖子伸手抓住段兴手腕,运出一股内力自手臂涌入段兴身体,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北冥神功”正要使出化去段兴的功力,却在段兴的身体内遇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段兴身体内变异的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全力运转,将体内的“纯阳至尊功”的内力暂时转化为北冥真气。这还是段兴晋升先天境界之后才发现的奥秘,纯阳真气和北冥真气可以相互转换。只是武道依然以“纯阳至尊功”为主,转换的北冥真气无法帮助段兴提高任何武学上的修为,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意吸收他人内力,与自己内功不起任何冲突。

无崖子震惊的喊道“这……你修炼的是北冥神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黄雀在后(1)

“哈哈,如此便不用化去你的内功,当真是好!”也不待段兴说话,无崖子长笑几声。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上所戴方巾飞入屋角,左足在屋梁上一撑,头下脚上的倒落下来,脑袋顶在段兴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

“徒儿,意守丹田,心神归一,运转‘北冥神功’,好好接受师父的功力。”随着话声落地,段兴骤然感到顶门上“百会”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体内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全速运转,引导着无崖子庞大的、热气腾腾的内力一路向下流去,途径身体各个道,满溢的真气给段兴带来浑身刺痛的感觉。

即便段兴内功深厚,体内经脉、丹田扩充的比常人多了数十倍,也架不住无崖子七十多余年的功力灌输。浩浩荡荡的内力灌入段兴身体,让段兴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体内胀满的真气让段兴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就向个被人不断往里吹气的皮球,正一点一点的向外鼓大,仿佛马上就要破裂的错觉。

想当年,无崖子天赋异禀,聪敏过人,琴棋书画,曲艺虫花,星相占卜,战阵谋略是样样精通,无一弱项。即便他兴趣涉猎之广,让凡人难以望其项背;精力分散之多,不似正常人类。那也在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便将武道修为冲上了先天境界,堪称千年不出世的奇才。

如此一个开了作弊器的高手,整整修炼了七十余年功力。那真气质量和数量是何等惊人的多。若是将段兴的丹田比作一个小湖泊的话,那无崖子的灌入他身体的便是绵绵不绝,一望无际的海水。

段兴的丹田被无崖子澎湃无比的内力灌注的似乎都变了形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音,肌肉骨骼在如此强大的内力流经过程中,被不断压缩,聚合。肌肉的纤维密度变得更高,周身的骨骼变得更加结实有劲。

就在段兴渐渐感觉自己已经承受不住汹涌而来的内力之时,轰然一声巨响,身体四肢百脉一阵清爽。段兴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一时在与圣女亲热,一时又在苦练武功。忽觉天下大雨。点点滴滴的落在身上。雨点却是热的。睁开眼来。只见无崖子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是有汗水源源渗出。

段兴一骨碌坐起,道:“师父……”只说了两个“师父”字,不由得心下一叹,无崖子最终还是如原著般已然变了一人,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之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已尽数脱落,而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尽呈老态龙钟之像,虚弱不堪,给人的年龄印象没有一百二十岁,总也有一百岁。

无崖子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大功告成了!乖孩儿,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如今在你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上我七十余年的功力,单论内力深厚,已经比几百年前踏碎虚空而去的魔教第一高手帝释天还要厉害了!若无意外,只等你对武学的感悟日益加深,离开这片天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段兴再次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给无崖子磕了三个响头。无论自己如何筹谋,无崖子的内力终究是传授给了自己,与他一场师徒缘分是跑不了的。有了无崖子的内力,段兴日后只要分出一部分心神专研自己的武道,顺便将无崖子的内力慢慢的全部转化为“纯阳至尊功”的内力即可,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为与其他“神选之人”的战争做准备。

无崖子满脸笑容的说道:“乖徒儿,现在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学得本门‘北冥神功’的?”

段兴当下将自己如何在“琅嬛福地”遇到石像,又如何按照石像的要求,磕头将蒲团弄碎,从里面学到武功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只是中间对自己找到“琅嬛福地”的过程简单的说成是被人追杀,偶然掉了进去。

无崖子听的长吁短叹不已,听完段兴的叙述之后,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徒儿,这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没有那一次被追杀,今日也不能如此顺利。这么看来,冥冥当中自有天意。既然你学了本门武功,也当知晓本门的一些隐秘之事。”

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状态,无崖子说道:“为师时刻已经不多,只能择要而言。丁春秋逆徒,为师不说,你也该知是何人。”见段兴点头,继续说道:“当年这逆徒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为师险些丧命彼手。幸得我大徒儿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说道这里,无崖子再次用充满欣赏、肯定的目光慈祥的看着段兴,给段兴看的心里一阵好不自在,说道:“在为师临死之前,能收得你为徒弟,为师死而无憾了。”

看着无崖子说话越来越慢,显然力气将尽。段兴赶忙伸出右手抵在了无崖子的背后,缓缓的渡入一口真气过去,帮助无崖子暂缓元气消耗。这种渡真气的方式和传输内力并不相同,倒是与治病救人的法门大体一致,都是利用真气延缓或者刺激对方身体的机能,帮助对方康复身体,维持生命的招数。

无崖子说着叹了口长气,抬起头来,从段兴打碎的门口往外望去,依稀能见到外面的一点光亮。似乎想起了不少往事,过了半晌,才道:“好徒儿,丁春秋只道我早已命丧于他手下,是以行事肆无忌惮。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你寻到“北冥神功”的所在无量山中。我本打算让你去寻那里,找我到当年所藏的武学典籍修习武功。可一来,你武功已经远胜那个逆徒;二来听你说,那洞中武学早已被人搬空,想来是她将秘籍都带走了去。”

想起那个女子,无崖子连连咳嗽,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段兴又加大了一份真气渡入了过去,让无崖子缓了过来。

无崖子摇摇头,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要给段兴套在手指上,只是他力气耗竭,连段兴的手腕也抓不住。段兴叫了声:“师父!”将戒指套上了自己手指。

无崖子道:“好……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第三个弟子,见到苏星河,你……你就叫他大师哥。这是我逍遥派掌门扳指,你带上他就代表你以后是逍遥派的掌门。你的相貌、才识、人品我都是满意的!不错,当真不错!”越说声音越轻,说到第二个“不错”两字时,已是声若游丝,几不可闻。

勉强哆哆嗦嗦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塞在段兴手中,说道:“日后见到画像中人,帮我跟她道声‘对……’”

段兴凝神静听,却不防无崖子突然间哈哈哈几声大笑,道:“罢了,罢了,都是将死之人,还谈那些个作甚。徒儿,记得帮为师清理门户。哈哈哈……”笑着笑着,一代天骄,气绝而亡。

段兴其实对无崖子没有什么感情,可和他相处不到一个时辰,被无崖子的气质、风度无形间影响,体内又受了他修练七十余年的功力,隐隐之间,似乎无崖子对自己的亲近程度直追枯荣大师。无论是他的功力也好,杀死孽徒丁春秋的任务也好,还是继承了逍遥派掌门的责任也罢,也可以说,无崖子的一部分已变作了自己,段兴突然间心中伤感起来,一滴泪水控制不住的留了出来。

段兴最后一次跪倒在地,向无崖子的遗体拜了几拜,默默祷祝:“无崖子师父,虽然我是算计了虚竹那和尚,才当了你的徒弟,但是你尽管放心,你心里想的,还没做的,我都会给你圆满完成,你就安心的去吧。”祷祝已毕,转身从破碎的板壁走了出去,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轻轻一迈,人已窜过了两道板壁,到了屋外。

段兴一出木屋,不禁一怔,只见旷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着的松树。他进木屋似乎并无多时,但外面已然闹得天翻地覆,想来这些松树都是在自己被无崖子传功,无法分心关注外界之时给人打倒的,因此在屋里竟然全未听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黄雀在后(2)

又见屋外诸人夹着火柱分成两列。苏星河站于右首,玄痛等少林僧、康广陵、薛慕华和寥寥几个门派世家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后。这几个世家门派都受惠于薛慕华,门人或者家族子弟都被薛慕华救过性命,是以立场坚定的站在薛慕华的身旁。

与他们对台的星宿老怪站于左首,几个黑道门派站于他左右两侧,其门人和星宿派群弟子站在他们身后。

段誉、鸠摩智、段延庆等则疏疏落落的站于远处。中立的占了大多数,其中不乏凑热闹的。但比之段兴进木屋之前,人却少了三分之一有余。

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在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大占上风。各人个个目不斜视的瞧着火柱,对段兴从屋中出来,谁也没加留神。

只有蓬贾和王语嫣注意到了段兴。蓬贾如幽灵般,身影一晃,就到了段兴身后。王语嫣则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段兴,眼中似幽怨、似哀求、似愤怒、似感激,看的段兴一阵头疼,

“女人心,海底针!”段兴刚才冲动之下,点了王语嫣的道,如今看到王语嫣的样子,不知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她,索性装作不见。

而段誉关心的只是王语嫣,见王语嫣偏头看向段兴这里,便也跟着王语嫣转头的方向看来,这一看,才注意到段兴不知何时已从小木屋里出来。刚想开口喊段兴,却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王语嫣,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让段兴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摇摇头,将心中的感觉撇开,段兴见火柱越来越偏向右方,苏星河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顺风疾驶的风帆一般,双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春秋却是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他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已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教你们大开眼界。”“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有谁不服。待会不妨一个个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你们胆怯。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

鸠摩智、段延庆等各世家门派中立之人心中均想。倘若我们几人这时联手而上,向丁春秋围攻,星宿老怪虽然厉害,也抵不住几位高手的合力。

但各人一来自重身分,决不愿联手合攻一人;二来聋哑老人和星宿老怪同门自残,旁人不必参与;三则相互间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虚下手,是以星宿派群弟子虽将师父捧上了天,鸠摩智等均只微微而笑,不加理会。

有几人神情甚是高傲,显然是自忖武功比丁春秋还高,不屑与对方一般见识。站在原地不走,想来是等着苏星河之前承诺的各类杂学。

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去,把他的长须烧得干干净净。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但火焰离他身子已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

段兴只是看了一眼,心下暗道:“苏星河功力只怕还未到后天圆满境界,如何是丁春秋的对手。只看丁春秋神情轻松无比,就知对方没有使劲全力。不然,只消丁春秋再多出一分力气,苏星河转眼之间便能被丁春秋活活烧死。若我猜的没错,丁春秋定然是想逼迫苏星河说出逍遥派的武学藏所,这才留了苏星河一命。”

事实也正是如此。无崖子当年收徒之时,就已知丁春秋心性不如大弟子苏星河。怪只怪逍遥派万恶的看相貌收徒这个标准,让无崖子当时带着三分犹豫、三分希冀、三分无奈、一分勉强收了丁春秋。

后来在传授丁春秋武功之时,无崖子也并没有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绝学“北冥神功”、“凌波微步”都藏了起来,只是教了丁春秋其他的一些一流武功。

这也让丁春秋心里早早的种下了对无崖子的仇恨之种。仗着自己天赋超绝,丁春秋偷偷的看过几遍无崖子施展“凌波微步”,便硬是创立了接近于绝学的一流武功“凌波步法”。

“北冥神功”学不到不要紧,丁春秋遍翻古籍,模仿着“北冥神功”的样子,依靠神木王鼎,创出了“化功**”这门功夫。至此,已经在无崖子那里学无可学的丁春秋一狠心,趁着无崖子不备之时,偷袭成功,将无崖子打落悬崖,然后逼问苏星河逍遥派的武学藏地。

哪知苏星河武功不高,性格却是强硬,在面对生死关头之时,依然淡定的骗说武功藏在了星宿海,这才有了丁春秋杀的星宿海三百里浮尸遍地,鬼哭狼嚎的战绩。

段兴正犹豫着是否要现在出手之时,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

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所从未有之奇。鸠摩智哈哈大笑,说道:“星宿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却是不记得自己每次出场之时,定要前呼后拥的数个弟子服侍。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却是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不知此人请了哪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

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于星宿老怪的内力,确然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突然间脚步声响,二十余名汉子从屋后奔将出来,挡在苏星河身前,竟赫然都是一些聋哑汉子,却是苏星河的门人。

丁春秋掌力催逼,火柱烧向这二十余人身上,登时嗤嗤声响,将这一干人烧得皮焦肉烂。苏星河想挥掌将他们推开,但隔得远了,掌力不及。这二十余人笔直的站着,全身着火,却绝不稍动,只因口不能言,更显悲壮。

这一来,旁观众人都耸然动容。大火柱的熊熊火焰,将二十余名聋哑汉子裹住。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二十余个聋哑汉子在火柱烧炙之下已死了大半,其余小半也已重伤,纷纷摔倒。

丁春秋得意的大笑一声,说道:“苏星河,你再不说出我想要的东西,这满地死人就是你的下场。”

苏星河冷哼道:“数典忘祖、欺师灭祖的逆徒,老夫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众人好奇的盯着场中二人,不知他二人说的是什么宝贝,但只要看丁春秋执着了几十年的模样,物品贵重程度不问可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个心中打着算盘,却是谁都不走,打算留下来一探究竟。

丁春秋眼神一冷,说道:“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锣鼓声中,丁春秋袍袖挥了两挥,火柱又向苏星河扑了过来。

来不及继续筹谋,段兴正准备上前搭救苏星河,就听得薛慕华大叫道:“休得伤我师父!”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

苏星河挥掌将他推开,说道:“徒死无益!”左手凝聚残余的功力,向火柱击去。这时他内力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且阻得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此时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想到丁春秋杀了自己后必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仍然难逃毒手。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是难过。

被推开的薛慕华一个转身,对着三件木屋的最左面喊道:“光头,你还情的时候到了。”

就听一声大喊如晴天霹雳,“哪个龟孙子敢得罪薛神医,让你列旺大爷好好教训教训你,非打得你开花不可。”

随着如雷喊声,左面小木屋的大门轰然四散,一个肌肉爆棚,上半身**的光头大汉,拎着两把巨型大铜锤冲了出来。

宛如人形猛兽,但见大汉原地一蹬,地面顿时塌陷了三尺,随后大汉猛的跃起,在空中跨过了数丈远,“咚”的一下落到了苏星河的前面。地面为之一震,一阵狂风以大汉为中心,吹向了四周,功夫低的直接被气劲掀倒在地,狼狈不堪。

高手,先天境界的高手!

大汉看看场中情势,右手大锤高高举起,高喊一声“给我开!”大锤轰然下落,物体碰撞的沉闷声音骤然响起,旁人直感觉自己心脏都随着大汉这一锤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大锤落处,地面被砸开半径数米的方圆,刚好将火柱吞噬了进去。不断向四周裂开的地缝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格拉拉”的向着丁春秋的方向延伸,只看地缝前段那一抹扭曲了空间的无形气劲,众人头皮一阵发麻,心中骇然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黄雀在后(3)

丁春秋终于收了云淡风轻的从容神色,全力鼓荡真气,右手往地面连续虚按两掌。一道轰隆隆的地缝从丁春秋脚下开始裂起,以更快的速度撞上了列旺大锤轰出来的地缝。

“碰”的一声,两条地缝猛烈的撞击,冲击波扩散出了十米开外,中间碰撞最激烈的地方赫然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无数的石子、尘土随着二人内力的冲击撞的四散分开,一阵无形气劲闪过,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

丁春秋大吃一惊,不想来人如此凶猛。其实列旺力量比丁春秋大了许多,内功厚度上绝没有早已晋升先天境界多年的丁春秋深厚。只是丁春秋自负已必胜之时,正自心旷神怡,洋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突然间遭到列旺攻击,不禁仓皇失措。

“哪里的蛮子,我们师门相斗,外人怎能随意插手,莫非不知江湖规矩?”丁春秋对列旺的功力忌惮不已,搬出来江湖道义,想用言语挤兑对方。

列旺将右手大锤往肩上一扛,大咧咧的说道:“兀那老头,你列旺大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要能打就打,不敢打就趁早回家抱孙子,年纪一把,废话恁多。”

一番话气的丁春秋额头青筋毕露,甩了甩袖子,丁春秋转头对着苏星河喝道:“此事你如何作答?”

苏星河皱眉半天,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位好汉,老朽感谢你能在我危难之时仗义援助。只是我与丁春秋乃师门恩怨,还请好汉先在一旁帮老朽掠阵。”

薛慕华张口想要说点什么,被苏星河眼睛一瞪,给瞪了回去,不敢吱声。

列旺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苏星河一番,瓮声翁气的说道:“你这老头,死到临头还墨守成。那个不是东西的白胡子老头杀你师父时候,可不见的讲什么江湖道义。你都要被他打死了还顾忌个什么劲,真是无可救药,活该你被人打死。”

无视苏星河羞的满脸通红。列旺对着薛慕华继续说道:“薛神医。你这人情我还不上,你再想个别的吧。”一转身,就要回转木屋。冷不丁一瞥眼看到了段兴,登时满脸喜色。想要上去又想起段兴之前不与自己相认。正犹豫不决之时。听到段兴对自己传音入密。顿时喜形于色,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说道:“太子殿下。我乃南海人士,正欲寻一明主相投。若不嫌弃我平时饭量较多,不如收我做个贴身护卫可好?”

众人一阵凌乱,弄不清列旺什么状况。

眼见他之前宛如战神一般,从天跃下,一锤砸的威风凛凛的丁春秋不敢出手。众人纷纷被他的雄姿所折服,有几个门派的女子已经芳心暗动。虽然列旺没有英俊潇洒的外形,可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充满力量的体魄,简直是对付这些中年女子的无上法器,一个个眼睛流光的盯着列旺身上有韵律抖动的肌肉,正琢磨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之时,列旺突然当众求着给段兴当护卫,让众人不禁大跌眼镜。

只有段延庆、叶二娘和云中鹤知道几人的关系,只是碍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段延庆和叶二娘是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段兴找不自在。云中鹤如今是惊弓之鸟,只恨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引来段兴注意,一指将自己给点杀了。

段兴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个字,道:“好!”

心机深沉的猜想二人是否早有联系。大部分人则是心下不忿,怎的这种王霸之气一放,英雄豪杰纳头便拜的桥段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连带着看向段兴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突然之间,段兴怒喝一声:“匹夫,尔敢?”

只见他右手食指一抬,“六脉神剑”当中的商阳剑激射而出,“嗤”的一声,打穿了丁春秋的衣袖,亏得丁春秋闪躲的快,不然右手掌就要废在段兴这一记“六脉神剑”之下。

却是丁春秋刚才趁众人分散精力之时,暗中出手偷袭苏星河。不料被段兴发现,偷袭没成功不说,反倒在没有防备之下,差点被段兴打伤。

“你……你!”丁春秋连着说了两个你字,愤怒的抓着破碎的鹅毛扇用力一闪,“呼”的一下,一团碧绿的火焰袭向了段兴的胸口。

众星宿弟子见自己老祖使出毒攻,连忙再次高呼“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歌颂声。

段兴冷笑一声,单手成爪,“斗转星移”的“牵”字诀使出,凌空控制着火焰在半空当中旋转了一圈,掉了个方向“咻”的又打向了丁春秋。

丁春秋看也不看,左手“哗”的一下抓住身后一个星宿弟子,将他抛向火焰的方向。

“噼啪”之声不绝与耳,被丁春秋抓住的弟子,在身体碰到火焰的一刹那,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之声。只是短短数息时间,整个人就被碧绿火焰烧了个一干二净,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万分恶臭的味道。

顽强的碧绿火焰并没有就此消失,几点火星随着空气飘散,散落到了星宿弟子当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叮当,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着“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罢”的呼叫声。

丁春秋虽对门下弟子无多少感情,可毕竟弟子死的太多,也是掉了自己面子。连连挥动衣袖想要将碧火熄灭,可星宿弟子为了拍好丁春秋的马屁,早早的散成了一个宽广的阵型,一时之间,丁春秋哪里能够全都顾得过来。

恰在此时,一股灰色缠着黄色的浓烟,从远处慢悠悠的飘了过来。烟未到,浓烈呛鼻的刺激性气味已覆满了整个树林。就见星宿派的大弟子摘星子从远处施展轻功直奔而来,边跑边喊道:“老仙,万毒迷烟阵已经布置成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黄雀在后(4)

丁春秋得意非凡的摇着破旧鹅毛扇,狂态毕露的说道:“今天谁都不用走了,进了我的‘万毒迷烟阵’,没有我独门解药,你们走不出这个山谷就要毒发身亡,全身腐烂而死。”

见自家老仙再次大发神威,似乎胜券在握。还活着的星宿派弟子再次高举大旗,敲锣打鼓的继续读着那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

声音抑扬顿挫,饱含感情,听的丁春秋眯着个眼,满脸微笑,显然受用之极。

苏星河还未说话,一些隐世家族门派当即就有人高声喝问道:“星宿老怪,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何以将我们也困在此间。你与这么多武林同道结怨,不怕我们群起而攻,将你乱刀分尸乎?”

丁春秋斜睨了说话的那人一眼,表情淡然的说道:“老夫要是怕了你们,也就不下这迷烟大阵。再者说,你们若是早些走,也就没了现在这一档子事,留在这里无非是贪图我逍遥秘籍和宝物。杀了你们,我也心安理得。就算消息传了出去,旁人也说不了我什么。”

半截鹅毛扇被丁春秋轻柔的扇动着,引起的微风将丁春秋引以为傲的白胡子吹的微微摆动,配合丁春秋此时的悠闲神态,当真宛如神仙中人,只是说出的话却和神仙二字完全搭不上边,让人心中寒意直升。

“老夫天生心地淳厚,从不滥杀无辜。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尔等觊觎我逍遥派秘籍。老夫不出手惩戒你们一番,愧对列祖列宗。但让老夫将你们统统杀了,又有违天和,不符合老夫的性格。因此,老夫现在给你们指明一条活路,只要你们将各自门派的武功绝学默写下来,抄到书上给我,老夫就饶你们一命。”丁春秋双眼看天,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众星宿弟子热情高涨的大喊:“星宿老仙,天仙下凡!”“星宿老仙。普度世人!”“星宿老仙。慈悲为怀!”……

一个大约四十多岁,身背一把青铜长剑的男子,突兀的将自身气势散发了出来,但见身后一尊剑客的虚影浮现。又是一个先天高手。此人站在一个青年前面。冷声说道:“星宿老怪。你可听过“流星剑”的称号?”

丁春秋看着说话那人,足足盯着看了半响,就在那人忍不住要拔剑出手的时候。丁春秋才恍然大悟般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婆娘跟人红杏出墙,自己被带了绿帽子,还给对方当狗使唤的尹星流啊。啧啧,天天看着自己老婆被你主子弄来弄去,心里滋味想必一定是欢喜的了?不然,也不能还给你那少主子当保镖呵!”

说着,丁春秋还扫了一眼后面的那个青年,但见那青年生的白白净净,身形纤弱,世家大族的气势油然而生,该是一潇洒公子。偏偏吊着一对朝天眼,仿佛天老大,自己老二,地老三的样子,破坏了整体形象,让人打从心底里厌烦。

不待尹星流说话,他身后的青年大声叱喝道:“星宿老怪,别人怕你,我沙家可不怕你!”说着,挥手将尹星流拦住自己胳膊的手腕甩掉,大踏步就要上前。

之前因为棋艺不佳,眼睁睁看着慕容复、段誉、段兴等人出尽风头,年轻的沙家少主人早已不爽多时。如今正好碰到丁春秋犯了众怒,要将大家伙一网打尽。机会,这就是力挽狂澜,救大家于危难之中,然后受众人仰慕,成为武林新一代年轻豪杰,被众多待字闺中的少女怀春对象的大好机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抱着这种想法,沙家青年是信心满怀的走了上去,想要将丁春秋一举拿下,扬威武林。

丁春秋眼带鄙夷的神色看着昂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向自己走来的沙家青年,用不屑的口吻数道:“一、二、三,倒!”

“倒”字刚出口,场中众人开始接二连三的纷纷倒地,功力深的也就是勉强抵抗了三分,晃了子还是逃不掉倒地的命运。功力低的晕头转向,很是干脆狼狈的摔在地上,只感浑身乏力,四肢疼痛,全身上下只剩下用鼻孔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有几个世家门派的弟子大声叫嚷着,从道德的各种制高点强烈谴责丁春秋这种卑鄙无耻的行为,丁春秋只是用鼻子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唯一没有倒下的只有功力已经晋升先天境界的武者们,这些人盘膝坐在地上,全力运转体内真气来抵挡毒素的侵蚀。

不用丁春秋说话,自有摘星子指挥着众星宿门人,挨个势力分发纸张,让他们将本门绝世功法写到上面,若是碰到武功一般的门派,他们则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上面写有欠星宿派一百万两银票的借据,逼着对方签字画押。当然光签字画押是不够的,随身物品,除了身上裹体的衣服外,统统被星宿派弟子划拉走,作为各个势力的抵押物。被武者视若生命的兵器,在这些星宿派弟子手上,就如大街上卖的农用刀具,随意的打包起来,往肩上一扛,就算了事。

有几个不老实的被星宿派弟子一阵拳打脚踢,脾气火爆,誓死不从的则被一刀砍下头颅,杀鸡儆猴。摘星子狐假虎威的大喝一声道:“不要妄想蒙骗老祖,你们写的武功秘籍待会由我们你们所有人都打昏,一个一个的询问校对,若有人敢说错半个字,定教他生不如死,后悔投胎来到这个世上。”

手指一弹,一律紫色的焰火从摘星子的手指尖飞射而出,弹向了一个骤然起身,想要逃离山谷的先天高手。那先天高手用了体内大部分的真气去压制体外的剧毒,如何还有力气闪避摘星子这一招。

只听“啪”的一声,火焰打在了那先天高手的背后。犹如炸弹爆发一样,那人的背后被炸出一个碗口大的**,在那**的四周,还灼烧着紫色的火焰。火焰烧的很慢,却异常坚挺,无论那先天高手如何躺在地上打滚,想要将火焰扑灭,那紫色的火焰就如跗骨盅虫,就是不灭,“噼嗤”、“噼嗤”的在那人后背上不断燃烧,一点一点的将对方的血肉烧尽。

先天高手身体的恢复力本就比一般武林高手强上许多,这紫色的火焰还偏偏烧的极为缓慢,烧烂皮肉的速度刚好比那先天高手的恢复力高了那么一点点。就看那先天高手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揪心的足足熬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在最后一丛紫色火焰的消失下,变成了一堆白灰,风一吹,一个先天高手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随风飘散,了无踪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黄雀在后(5)

在丁春秋的威下,众人不再迟疑,利索非常的按照星宿弟子的要求,将本门功法和欠条借据一一完成。

丁春秋傲视全场一周,正准备亲自去逼问苏星河逍遥派秘籍的下落,突然眼神一凝。

就在段兴身旁的列旺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也不用重大数百斤的铜锤,只是抬起他比寻常人大了两三码的脚丫子,一脚将一个走到他身前的星宿弟子踹出老远。

那星宿弟子宛如被重型物品撞击般,“轰”的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到了另外一个星宿弟子身上,两人一起轰轰烈烈的飞起,再轰轰烈烈的一起倒地,鲜血狂喷,内脏都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震的粉碎。

丁春秋寒声说道:“傻大个,你既然赶着去见阎王,老夫便成全你。!”左手袖口对着一甩,右手将真气灌满了鹅毛扇,“呼”的一下,大力的扇了过去。

但见几点紫色、绿色、黄色、红色各种颜色的火焰,从初始的一个小火苗,“腾”“腾”“腾”的逐渐变大,等到了列旺身前之时,已经变成了三丈多高的火墙。

火墙仿佛还有灵性一般,不等列旺出招,火墙骤然从中间分成两半,成两条火龙将列旺包围了起来,呼啸着向中间的列旺灼烧而去。

“老仙,让我来!”摘星子眼看老仙出手,为了表示忠心,一跃而出,手指连弹。几缕紫色火焰急速飞向列旺上三路。

列旺裂开大嘴,一声大吼“滚!”。

少林绝技“狮子吼”震撼使出,众人但见一圈无形气劲扭曲了周围空间,轰然散开,丁春秋的火龙被硬生生的压在了列旺周身三尺的地方,无法寸进。

摘星子发出的几缕火焰还离的列旺老远,就被气劲震的反向而回,“啪”的打中了惊愕之中的摘星子。

“嗷!”一声撕破天际的惨叫响彻整个山谷,胡乱的往自己后背上涂散了一堆药粉,摘星子狼狈万分的逃回了星宿众弟子当中。

“傻大个。今日老仙我就让你尝尝毒火攻心的滋味。”丁春秋狰狞着脸。阴狠的说道。同时右手半截鹅毛扇连连挥动,围绕着列旺的两条火龙,一点一点的向里逼近。

列旺毕竟晋升先天境界不久,在内力真气的积累上完全无法与浸了先天境界多年的丁春秋相提并论。只见两条火龙张狂的、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列旺可活动的空间。被高温灼烤的列旺。浑身上下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水。即便他竭尽全力。也无法挡住火龙前进的步伐。

拼斗内力本就是江湖相斗最为凶险不过的事情。但凡功力相差不是特别悬殊,或者生死相博之时,武林人士很少有直接比拼内力的情况发生。盖因武斗双方一旦开始较量内力。由于双方功力相若,无法自如收手,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筋脉尽废,人死灯灭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列旺本就擅长跟人中近距离相斗,此时被逼着远距离的拼斗内力,心里是早已憋着一肚子火,上蹿下跳的咒骂丁春秋的祖宗十八代。这要给他机会贴近丁春秋的身体,肯定是两把铜锤上下翻飞,打的丁春秋屁滚流,哭爹喊娘不可。

处境危殆之际,一道身影飞跃至列旺身后,坚实有力的手掌按到了列旺后心之上。便在此时,列旺正好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是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身后就是主人段兴,唯有死战到底,给段兴争取恢复时间,不肯束手待毙而已。

哪知道背心后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列旺不用回头看,便知道是刚才正打坐恢复的段兴。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两条火龙倒卷过去,直烧到了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群弟子“星宿老仙大势不妙”呼叫声中作鸟兽散,没命的跟着逃走,锣鼓喇叭,丢了一地,那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并没读完,却已给大火烧去了一大截,随风飞舞,似在嘲笑星宿老怪如此“扬威中原”。

只是老仙还在原地,众弟子也不敢逃了多远。星宿派门规森严,谁敢擅自逃离,必定是万毒噬心的下场。

丁春秋未料对方功力陡增,十成功力只用了八分,待发现不对之时,虽然连连催动内力,还洒出灭火药丸,可也只有一条火龙随着嗤嗤嗤声响,火焰渐渐熄灭,另外一条火龙毫无悬念的将丁春秋吞噬其中。

火光散去,只见丁春秋须眉俱焦,衣服也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之极,心中虽不解为何列旺和段兴二人能在自己毒阵之下自由行动,眼前一对二的局面,自己定然是不利的,眼神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当机立断的叫道:“走罢!”一晃身间,身子已在七八丈外。

丁春秋跑的快,还有人比他更快。但见空中一道波纹飞速闪过,“咻”的一声,段兴一记“六脉神剑”打了出去,丁春秋闪躲不及,被打穿了左肩膀。远远的就能看见丁春秋肩膀上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细的,鲜血如利箭般喷洒了一地。

再次闪身,丁春秋消失不见。只听得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一名星宿派弟子飞在半空,摔将下来,就此不动。众人面面相觑,料想星宿老怪大败之余,老羞成怒,不知哪一个徒弟出言相慰,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给他一掌击毙。

玄痛、段延庆、鸠摩智等人此时坐在地上运功逼毒,大敌已去,解毒也不急在一时,纷纷站了起来向段兴道谢。

聋哑老人的智计武功,江湖上向来赫赫有名,适才他与星宿老怪开头一场恶斗,只打得径尺粗细的大松树一株株翻倒,人人看得惊心动魄,本以为他能制服这星宿老怪,谁想老怪不仅功力深厚,还布下了毒烟大阵,眼见聋哑老人也败下阵来,差点便要阴沟里翻船,全军覆没。幸亏段兴等人出手,这才解了大家的危难。

若是被敌人杀死也就罢了,可丁春秋拿捏着众人的性命,逼迫大家交出武功和签字画押,这等丢失名节的大事情,真传了出去,除开那些个厚脸皮的,眼下这些有头有脸的江湖豪杰非得抹脖子自尽不可。

玄痛道:“段施主神功渊深,将这老怪逐走,料想他这一场恶斗之后丧魂落魄,再也不敢涉足中原。施主造福武林,大是不浅。”

“哪里的话,玄痛大师实在太抬爱晚辈了。”段兴谦虚的说着,突然一声怒喝在远处响了起来,正是丁春秋逃离的方向。

段兴神识放出,神情突然一变,留下一句“列旺,照顾好他们。”一晃身,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跃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穷途末路的星宿派

不到几秒的时间,段兴就连续几个晃身,到了喊声响起的地方。刚落地,蓬贾带起一阵虚影,紧跟着段兴到了地头。

段兴抬眼看去,入眼是满地的星宿弟子尸体,整个星宿派只有丁春秋一个活人正站着与对面的数百人对峙。

但见对面数百人衣着样式统一整齐,人人手里握着寒光四射、冰冷无情的连弩利箭,身背各种武器,有长剑、砍刀、铁爪、暗器囊等等,不一而足。脸上流露出来的均是杀人过多,而变得漠视生命的冷酷表情。

最令段兴惊讶的是,这只队伍的前方站着二人,赫然便是刚才抱头逃窜的慕容复和三司门千户郝有根。

看慕容复此时气定神闲、精气十足的模样,哪里有刚才被打成重伤,还要别人搀扶着才能行走的凄惨形象。

“这厮演技越来越高,真是防不胜防啊!”段兴暗中给慕容复一个大大的评价。

慕容复只是往段兴的方向扫了一眼,便转了回去,继续盯着丁春秋,用一种高高在上的、仿佛施舍一样的语气说道:“丁春秋,王爷念你一身武功来之不易,特命我等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肯归降王爷,不说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就是想要成为武林盟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的丁春秋比之前逃走时的样子更加狼狈不堪,左手肩膀因为被段兴“六脉神剑”打穿,软绵无力的垂在身体一侧。右手腕则是不规则的扭曲着,好似被人用蛮力强行给扭断了一般。

身上和腿上最少中着数十只箭矢,鲜血顺着箭杆正不断的往外流淌。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丁春秋的大腿正极轻的、细微的颤抖着,明显已经力有不逮,纯粹是在依靠意志力,勉强支撑着身体。

衣衫破裂、血迹斑斑,宛如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糟老头,这就是段兴看到的丁春秋如今的写照。

能让一个先天高手到了站都站不稳的情况,可想而知。丁春秋受的伤势已经有多么严重。

半截鹅毛扇也不知道丢去了哪里。用被扭断的右手将额前头发拨了一下,丁春秋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慕容小儿,你先祖慕容龙城那是多么英雄盖世的人物。怎么到你这一代。竟然沦落到给别人当狗腿子。真是给你先祖蒙羞。想要老夫投降?先跪在地上喊上三声‘老仙爷爷’。兴许老夫还能考虑考虑。”

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慕容复,丁春秋虽深受重伤,气势依旧澎湃。这等视死如归的精神。让段兴看直了眼,嘴角一抽,暗道:“人物乱入了吧,这还是那个卑鄙阴险、欺师灭祖、心性残忍阴狠的丁春秋吗?根本就是个视死如归,正义凛然的英雄人物……”

本以为慕容复会大发雷霆,却出人意料的,慕容复只是淡定的微笑道:“丁老怪,你不就是怕投靠了王爷之后,地位在我之下吗?这点你勿用担心,只要你肯归降王爷,我能做主让你的官位与我相当,王爷对你可是寄予厚望,你可千万不要不识抬举。不然,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说道后面,慕容复表情变得有些狰狞骇人,手中一把扇子“啪”的合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意思。

丁春秋神色听了之后,似有意动,眼神犹豫不决,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夫差点中了你小儿的诡计,一旦投靠你那劳什子的王爷,老夫下半辈子不就任人驱使,无自由可言。还妄称什么老仙,还学的什么逍遥,当真是笑话。”

阴狠的看着慕容复,丁春秋继续说道:“小儿,老夫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趁着众人不备,丁春秋忍着被扭断右手的剧痛,抬起来连连挥动袖口,那数百个衣着样式整齐划一的三司门众人当中,除了个别人慌忙脱离队伍,急往外逃跑以外,其他人好奇的看着丁春秋,不知为何只见他挥袖,不见任何动静。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慕容复大叫一声:“快用弩箭射死他!丁老怪要放毒了。”喊第一个字的时候,慕容复身形就已经开始向后暴退,等最后一个字出声的时候,慕容复已经退出百米开完,犹自不放心,又退了将近一百米,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中央。

一团淡淡的烟雾只是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就出现,将未来的及逃跑的三司门众人笼罩了起来,然后又慢慢的消散了开去,离的老远,慕容复还能闻到那烟雾当中刺鼻的酸臭味。

但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司门的高手,一个个露出惊慌失措,痛苦挣扎的表情,却是已经在短短的几秒间,死伤殆尽。想来死亡的一瞬间必定经历了极为可怖的感受。

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就连血都没有流出来一滴,但是这些三司门高手的皮肤正一点一点脱离,即便他们死了,那皮肤也一直脱落,直到剩下柔软,没有任何保护的。最吓人的就是那也只不过坚持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便也开始慢慢掉落,进而腐烂,流脓,散发出的恶臭味道吸引了天上几只飞过的座山雕,尖叫着在空中盘旋,不肯离开。

而此时的丁春秋也不好过,身上又多出来了几十只弩箭。哪怕他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护体罡气之强,让等闲之人无法攻破。可面对着四面八方,近距离射来、具有超强穿透力的弩箭,却还是没能幸免于难。

尤其射出这些箭矢的还俱都是武林高手,那箭矢上附带着他们的内功真气,一只两只或许打不进丁春秋的身体,可数量多了,丁春秋的护体罡气也无法在同一时间抗住如许密集的攻击。嘎嘎笑了两声,丁春秋厉声喝道:“慕容小儿,老夫在黄泉路上等你。”

一句话说完,丁春秋晃了晃身子,“扑”的一下,头颅仰面向上,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复阴冷的看了一眼丁春秋的身体,抬头发现段兴和蓬贾就在自己相反的方向,也隔着数百米向这里看来,环顾了剩不到十几个人的三司门属下,冷哼一声,道:“我们走。”转身直接离开。

三司门千户郝有根贪婪的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秘籍,那些可都是星宿派之前逼着其他世家门派默写出来的各家武学精要,有了他们,说不定能让自己武功更进一步。可是看到对面站着的段兴和蓬贾二人,衡量了一下双方力量对比,郝有根直接转头,一声不吭的跟在慕容复身后匆匆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起事端

担心丁春秋的毒功太过霸道,还残留在空气当中,可能会对人造成影响,段兴便制止了蓬贾继续跟着自己,独自一个人走上前去,将所有的秘籍和欠条收进了怀里……

百毒不侵作为保命技能,可不能轻易视之于外人。因此丁春秋布下毒烟大阵之时,段兴也装作运功逼出内力的样子,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来将丁春秋撂倒。到了此刻,方大步上前,无惧魔毒。

锋芒太露,只能吸引仇恨,对段兴如今的大业没有丝毫帮助。何况底牌若是让别人都知道了,那有心想害段兴的人必定会有针对性的给他下套,到时毫无准备之下,岂不容易受制于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段兴如今的座右铭。

将最后一本秘籍收起,段兴正要离开此地,突然神识一动,伸出手去探丁春秋的鼻息。

不得不说先天高手的生命力实在过于顽强,一个肩膀被废,另外一只手被拗断,身上先是被火烧,后来又中了几十只箭矢的丁春秋,竟然还尚存一丝气息。只是气息细若游丝,若隐若无,如一时三刻得不到救治,最终还是避免不了死亡的结局。

段兴也不停“腾”的一把抓起丁春秋的身子,大踏步往回走。蓬贾也不多问,依旧如影随形的跟在段兴身后。二人施展轻功,向山谷奔回。

“他们回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苏星河、玄痛、鸠摩智等人齐向谷口看去。

等看到段兴抓着生死不知的丁春秋之时。苏星河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流下了几滴泪水。也不用内功将泪水蒸干,抢上前去,从段兴手里接过丁春秋的身体,苏星河悲痛的泣道:“师父,你在天之灵看见了吗?逆徒已经伏诛,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之前段兴和蓬贾离去之时,苏星河便回到小屋去看无崖子,哪想看到的只有身体已经渐渐发冷,死去多时的无崖子尸体。当时。苏星河就哭了一场。

如今看到丁春秋被段兴带回,一下控制不住情绪,再次悲泣出声。

众人好心的劝慰道:“节哀顺变!”有几个武林门派却是等到苏星河哭的差不多了,大声询问起来:“聪辩先生。你答应我等的各类武学秘籍和关于星相占卜、医药野史之类书籍此刻应该该兑现了吧。”

作为苏星河八个弟子之中脾气最火爆的薛神医薛慕华闻言。立时用眼睛一瞪。阴阳怪气的的说道:“方才丁春秋那老贼发难之际,不见阁下出头援助,这会强敌已去。阁下倒是蹦跶出来索要这个那个。哼,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刚才怕死怕的要命,将武功秘籍都抄给了那星宿弟子。”

说话之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怒喝道:“薛慕华,别人敬你是神医给你三分薄面,我‘霹雳刀’雷虎可不稀罕你那医术,闲话休要多说,我们这么多豪杰从四面八方赶来,你若不给个交待,此事休想善罢甘休。”

场中登时有大约四分之一的人齐声附和,还有一半多的人则是态度暧昧不明,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才出声指责对方,此时问这问那,无异于趁人之危,简直就是小人行为。

段兴摇摇头,心里暗道一声:“劣根性自古有之,古人诚不欺我。这些人遇强敌软弱掐媚,殷勤的很。等遇到自认为能吃下的‘弱者’,立刻像换了个人一样,横眉竖目,凶相毕露,简直就是欺软怕硬的最真实表现。”

不等苏星河说什么,段兴往前一站,先天气势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但见半边天空都是一派火焰腾腾的世界,世界中心有座火焰宫殿,在那大殿前方,盘坐着一个巨人。

随着段兴冷眼扫过场中所有闹事之人,那巨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漠然的看着众人。

凡是被巨人看了一眼的顿觉周身一阵冰冷,手脚麻木,动弹不得,一股锥心的寒意从头顶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下。突然一声炸雷般声音在耳中直接响起:“跪下!”

被声音震的耳膜都破裂的众人,身不由己的就跪倒了地上,那些个已经晋升了先天境界的高手死命的运功抵抗段兴带来的气场压迫。同样都是先天境界,不说段兴已经站在了中段上,在境界上就已经比这些人高出了一筹。就是段兴压制实力,将对后天武道感悟弄的圆满之后才晋升的先天境界,这在本质上就比其他先天高手又强了许多。

就如盖房打地基一样,段兴的地基打的又深又广,足以支撑段兴盖上一座摩天大楼。而那些个先天高手的地基最多只能支持他们盖个七、八层的多层楼,至多也就是个几十层的电梯楼而已。而且一旦遇到强震,这些楼十之**就会坍塌,而段兴的摩天大楼却稳如泰山,哪怕来的十二级地震,火山冲击,楼房毁则毁已,坚实的地基是完全不会被动摇。

“不跪,就是死!”段兴再次发出音波功,那几个还勉强站立的先天高手终于抗受不住段兴的威势,腰一弯,单膝跪下地来。只有沙家少年的保镖,那个背剑的男子,额头满是汗水的坚持着没有跪下,几乎是用牙缝挤出的声音,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只是阁下如此侮辱我等,与那丁春秋老贼又有何异?”

段兴无视对方问话,只是淡淡的说道:“逍遥派从此刻开始,由我执掌。你等所图,已无任何可能。”

从怀里掏出之前捡来的各派秘籍和写给星宿派的欠条,一甩手,将之扔到了地上,段兴继续平淡的说道:“拿起这些东西,你们可以走了。”

气势一收,众人连忙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这才缓了过劲,看向段兴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惧意和敌意。

一些武林门派头也不抬,上前找到自家的秘籍和欠条,招呼也不打一声便逃也似的离开。有些人则是犹豫了半响,也是抓起秘籍就走。

场中一时走的七七八八,剩下几个隐士家族心有不甘,依旧留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当段兴开始不耐之时,沙家少年满脸狠戾之气的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就凭你刚才让本公子下跪这件事,你就死定了。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父亲是当朝威武大将军,我会让我父亲杀了你全家,我要把你变成奴隶,我要让你从此生不如死。就算你是一国太子,我也会让你国破家亡,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的求我啊啊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三月之期

段兴从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自以为是天命所归的“救世主”。为了干掉将自己扔到这里的“神”,他只想着不断增加自己的势力,提升身边人的能力。在这个过程中,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其他“神选之人”突然干掉。

也许有些自私,但是对于亲人,对于自己身边人,段兴却从来不小气,他们就是段兴的逆鳞。无论是谁,胆敢伤害他们,哪怕穷搜天涯海角,段兴也要将对方斩杀于剑下,亲人、朋友,这是段兴存在于天龙世界唯一的见证。

冷冷看着场中情势,段兴满意的点点头,抛开天天跟着自己的蓬贾不谈,让段兴惊讶的是列旺武功的进步速度。

段兴明明记得列旺临走之前,自己只是给他扔了一本改良过,介于一流和绝学之间的内功心法。当时也没想过列旺能够修炼到先天境界,原本还打算等下次见面之时再提点他一番。

可没想到列旺硬是凭借那本功法,只用了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就成功迈过了后天的坎,这让段兴喜出望外。心中不禁想道:“我还担心让列旺在江湖上单独开帮立派,会因为和以前战场厮杀不太一样,心情有所落差,从而整日沉迷酒色,不思进取,看来是我多虑了。”

再看列旺一手调教出来的那些满身肌肉的大汉们。嗬,当真是一群好汉,各个龙精虎猛,精满气足。只是看上一眼,就给人一股无形的震慑。尤其是他们动手杀人之际,那气势如狼似虎,凶狠绝伦。只要发现形势不对,一旦打不过对方,就拼着受伤,主动将身体至于对方武器之下,借机换来打击对方的机会,完全是以伤换伤,搏命的打法。

“冲锋陷阵的最佳人选啊!”段兴看着这群壮汉。嘴角咧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只是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战斗就以段兴一方压倒性胜利而结束。薛慕华的神医之名绝不是空来风,喂给大汉们的解毒药虽然不能完全解除丁春秋下的剧毒,但也足够他们发挥百分之八十的战斗力。

大锤、大斧那是舞的虎虎生风。将一众还要分心逼毒的世家门派弟子打的抱头鼠窜。跪地求饶。骨气硬。心高气傲之人早已离开。留下的都是被贪欲冲昏了头脑的人,几下没打完,便失去了战斗**。只是一个劲的哭喊着,让段兴饶了他们性命。

“尔等听清楚了,今日开始,逍遥派正式重出江湖。你等今日妄图我门派秘籍,三月之后,我会一一登门拜访,尔等到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降,要么死!”段兴对着被制住的众人说道,说完一挥手,冷声道:“武功全都废了。”

列旺哈哈大笑着,当先轮舞大锤,将与他交手的两个先天高手丹田打碎。众肌肉男们有样学样,狞笑着先后动起手来,又是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响彻林间。

有那与“聪辩先生”和薛慕华薛神医交好的几个门派于心不忍,想要开口劝说段兴,但看到段兴黑着个脸,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他眉头。就看场中一个雄壮魁梧,一个身法宛如鬼魅,自忖自家门派就是全员都上,也不见得是其中一人的对手。此时出头,万一被段兴再惦记上,等三月之后,被他拜访,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有少林派的玄痛大师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只是被**一时迷惑了心智,还望段施主手下留情。要知丹田被毁,武者一生心血白费,这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段施主也是武者,该当有所体谅才是。”

段兴似笑非笑的看着玄痛说道:“那依大师的意思,不如直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然否?”

玄痛一愣,诺诺着不知该怎么继续说,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到段兴那里就变了。有心想解释一番,可玄痛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专研武学,对佛理都不甚了了,话是几日都说不上一回,一时间又哪里能想出其他话来。

不再去看玄痛一张苦瓜脸,段兴转身对着薛慕华说道:“还请薛神医将丁春秋这老贼的伤势稳定住,我还有几个事情要问他。”

薛慕华看了一眼苏星河,苏星河点头道:“这逆徒身受重伤,活不了多久,如今已被我等控制,杀他也不急在一时。”

点点头,薛慕华当场从身后布袋里掏出一套针灸器具,按照特定的顺序,扎在了丁春秋身体各大要上。

手里捏着最后一根针,薛慕华抬头对段兴问道:“要我现在便将他弄醒?”

段兴遥遥头,道:“暂时不用。等此间事了,稍后再问。”

手腕一抖,金针“咻”的一声从袖口消失,薛慕华道了声“好”,就坐在一旁打坐休息。每次施展“金针渡劫”之术,对薛慕华来说都是一次真气和体力的极大消耗。

“段太子……”苏星河刚开口,一瞥间见到段兴手指上戴着师父的宝石戒指,已明其中究竟,心中又悲又喜,这当口又想起自己那群死了十之**的弟子,甚是哀痛,对着他人敷衍了几句,便拉着段兴的手,道:“段太子,请你跟我进来。”

料想苏星河不能害自己,段兴紧紧跟着苏星河从破洞中再次走进木屋。苏星河随手移过一块木板,挡住了破洞。诸人都是江湖上见多识广之士,都知他此举是不欲旁人进去窥探,自是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唯一想要多管闲事的只有吐蕃国师鸠摩智,因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几次三番想要动身上前一观,却被列旺和蓬贾不怀好意的左右盯看,犹豫不决之下,终是停留在了原地。

段兴与苏星河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无崖子的尸身已经被倚在板壁上端端正正的坐好,想来是苏星河此前进来之时弄好的。

苏星河一进屋,整一整身上烧烂了的衣衫,突然向段兴跪倒,磕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未完待续……)

ps: 昨日临时有事,未能及时更新,这里道声抱歉。晚点还有一更,以补昨日之章节。

第二百二十五章 促膝长谈

段兴连忙说道:“师兄,不可行如此大礼。”说着,伸手想要将苏星河扶起来。

苏星河挡住段兴伸来的手,正色道:“师弟,你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又是本派掌门。我虽是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不容段兴拒绝,让段兴坐到了无崖子旁边之后,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行礼之后,苏星河道:“师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师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受我磕这几个头,也是该的。师父叫你拜他为师,叫你磕九个头,你磕了没有?”

段兴道:“头是磕过的,也已经正式拜了师门。”

苏星河道:“师父已将毕生功力都传了给你,是不是?”

段兴点头道:“是。”

苏星河又道:“本派掌门人标记的这枚宝石指环,是师父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段兴道:“是……”

苏星河盘膝坐在地下,说道:“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受到师父的垂青。你受师父临死时的重托,师父将指环交给你,是叫你去除灭丁春秋这厮,你眨眼之间就将丁春秋带回,完成师父遗愿,当真是愧煞师兄。”

段兴道:“师兄,我这都是……”

苏星河叹了口气,说道:“师弟,你不用说。师兄都能明白。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简略跟你一说。本派叫做逍遥派,向来的规矩,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

段兴心中暗自腹诽,道:“这不是跟星宿派一个样子,弟子当中谁的武功最高,谁便是大师兄。对其他师弟师妹有生杀予夺大权。原来这还是逍遥派传承下来的习惯。”

只听苏星河继续道:“咱们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强过咱们的师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门人。后来师父收了我和丁春秋两个弟子,师父定下规矩。他所学甚杂。谁要做掌门。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得比琴棋书画。丁春秋于各种杂学一窍不通。眼见掌门人无望,竟尔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又将我打得重伤。”

段兴好奇的想道:“丁春秋不是跟李秋水一起偷袭的无崖子吗?怎的这茬,苏星河却又是不提?难不成是因为师门上一辈的丑事,所以苏星河便不欲提及?”心中想归想,却也知道这话不能问出来,只得继续闷头听着。

苏星河道:“你别以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的性命。一来他一时攻不破我所布下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阵势;

二来我跟他说:‘丁春秋,你暗算了师父,武功又胜过我,但逍遥派最深奥的功夫,你却摸不到个边儿,《北冥神功》这部书,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轻功,你要不要学?“天山六阳掌”呢?”逍遥折梅手”呢?“小无相功”呢?’“那都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功,连我们师父也因多务条学,有许多功夫并没学会。

丁春秋一听之下,喜欢得全身发颤,说道:‘你将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来,今日便饶你性命。’

我道:‘我怎会有此等秘笈?只是师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你要杀我,尽管下手。’

丁春秋道:‘秘笈当然是在星宿海旁,我岂有不知?’我道:‘不错,确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尽管自己去找。’

他沉吟半晌,知道星宿海周遭数百里,小小几部秘笈不知藏在何处,实是难找,便道:‘好,我不杀你。只是从今而后,你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

“他为什么不杀我?他只是要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逼供。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笈的所在,天下再也无人知道了。其实这些武功秘笈,根本就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师伯、师父、师叔三人手中。

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几乎将每一块石子都翻了过来,自然没找到神功秘笈。几次来找我麻烦,都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师父他老人家自知命不久矣,才命我抓紧时间为他寻一传人,我这才破誓出山,摆出‘珍珑棋局’,最后由你破局,继承了师父的衣钵。”

段兴道:“多谢师兄!”

苏星河道:“不用谢我,这都是气运使然。师父设下这个棋局,旨在考查来人的悟性。这珍珑实在太难,我苦思了数十年,便始终解不开,只有师弟能解开,‘悟心奇高’这四个字,那是合适了。只是从今往后,你肩头上的担子就重了。”

段兴道:“既然受了师父临终之命,将逍遥派发扬光大便是师弟义不容辞之事,师兄尽管放心。”

苏星河道:“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这些年来,我也看开了,我的性格也实在不适合担任掌门,整日里就对其琴棋书画兴趣浓厚,对武功一道,只是比常人高了几分,一派掌门如此,那这门派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说着说着,苏星河一阵唏嘘不以。段兴正愁不知该如何接话,就听得苏星河话锋一转道:“师弟,我遣人到处传书,邀请天下围棋高手来解这珍珑,凡是喜棋之人,得知有这么一个棋会,那是说什么都要来的。只不过年纪太老,相貌……这个……这个不太俊美的,又不是武林中人,我吩咐便不用请了。今日我见的来人,大部分都符合我心中所想,只是……”

段兴道:“不知师兄何事费解?”

苏星河道:“我素闻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精擅一阳指神技,最难得的是风流倜傥,江湖上不论黄花闺女,半老徐娘,一见他便神魂颠倒,情不自禁。我派了好几名弟子去大理邀请,哪知他却不在大理,不知到了何处,结果却来了他一个呆头呆脑的宝贝儿子。”

段兴微微一笑,道:“我那弟弟,许是整日里读书读的多了,少了与人交流的缘故。”

苏星河摇了摇头,道:“可叹,可叹!段正淳拈花惹草,号称武林中第一风流浪子,生的儿子可一点也不像他,不肖之极,丢老子的脸。我见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王姑娘的身上,可王姑娘又好像是他的妹妹,这……这不是有违人伦道德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难言隐情

段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段誉和王语嫣的事情好。作为穿越众,他对王语嫣的感情绝非有什么哥哥妹妹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更多的是从心底滋生出来的爱恋之心,想起自己都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段誉。叹了口气,道:“我那弟弟感情专一胜于风流浪子,也是一痴情男子,只可惜……”

想说可惜爱上的是自己妹妹,这话段兴又说不出口。按原著的剧情,王语嫣和段誉还真没有关系,反而跟自己这个堂兄妹的关系是铁打实实在在的,如此看来,心中不该有那念头的反而是自己。

苏星河见段兴欲言又止,还道是家丑不可外扬,既而说道:“他聪明脸孔笨肚肠,对付女人一点手段也没有,即便是自己妹妹,也不至于对他那般不予理睬,哄女孩子的手段如此不入流,咱们也用他不着。”

段兴道:“是!”

苏星河问道:“师弟,师父有没有指点你去找一个人?或者给了你什么地图之类?”

段兴一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心中暗自琢磨道:“怎的苏星河好似知道无崖子要交待自己什么事情,难不成和他隐瞒未说的李秋水有关系不成?”

好似看出段兴心中不悦,苏星河道:“你是掌门人,你若问我什么,我不能不答,否则你可立时将我处死。但我问你什么事,你爱答便答,不爱答便可叫我不许多嘴乱问。”

苏星河这么一说。段兴觉得不便隐瞒,毕竟对方是无崖子的大弟子,知道些什么也是正常,如果真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事情,以自己的本事也足以应付的了。所谓“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段兴如今状态。

当下连连摇手道:“我怎能向师兄妄自尊大?这是师父交给我的花卷。”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卷轴,他见苏星河身子一缩,神色极是恭谨,不敢伸手接过来,便自行打了开来。

卷轴一展开。段兴是心中早已有数。神色平静,无崖子则是神情一呆,惊讶的“咦”了一声。正如段兴所料,卷轴中所绘的既非地理图形。亦非山水风景。却是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样貌和王语嫣极为相似,段兴不猜也可知道,画像当中之人正是李秋水的阮生妹妹李沧海。

仔细看去。这卷轴绢质黄旧,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之久,图中丹青墨色也颇有脱落,显然是幅陈年古画。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画中人栩栩如生,活色生香,便如将王语嫣这个人缩小了、压扁了、放入画中一般。

段兴啧啧称奇,不由得为无崖子高超的画技所折服,想着若果无崖子肯入世修炼的话,单论绘画名气说不定也不比陆探微,吴道子、唐伯虎等人差了多少。

一转眼瞧见苏星河伸着右手手指,一笔一划的摩拟画中笔法,赞叹良久,才突然似从梦中惊醒,说道:“师弟,请勿见怪,师兄的臭脾气发作,一见到师父的丹青妙笔,便又想跟着学了。唉,贪多嚼不烂,我什么都想学,到头来却一事无成,在丁春秋手中败得这么惨。”一面说,一面忙将卷轴卷好,交还给段兴,生恐再多看一阵,便会给画中的笔墨所迷。

他闭目静神,又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适才看过的丹青笔墨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过了一会,才睁眼说道:“师父交这卷轴给你时,却如何说?”

段兴道:“师父只是将此画卷交由我保管,其他的并没有再说什么。”

苏星河道:“师父行事,人所难测。也许此事另有玄机,还望师弟多多妥善保管此卷,他日或有重用之时。”

苏星河恭敬的说着,随后恢复淡然的神情。只是段兴看他眼中隐约有复杂之色一闪而过,想来逍遥派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极为复杂,非是三言两语就能交待的事情,不然以自己掌门人的身份,苏星河对自己不应有所隐瞒才是。

苏星河又问道:“不知师弟打算如何处置丁春秋?我见师弟之前让慕华留了他一条命,当是有其他安排。可否告知师兄?”

段兴脸露微笑,说道:“丁春秋害了师父和师兄这么多年,当千刀万剐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过错。然,一刀杀了他实在太过便宜了这厮,师弟正好会一门控制人的功夫,打算将他控制住,为我逍遥派重出江湖做打算。”

苏星河神色凝重的说道:“丁春秋老贼心性阴狠毒辣,为人睚眦必报,师弟可有十足的把握控制住他?依师兄愚见,不如将他直接杀了,祭奠师父死去的灵魂,让师父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或许更好一些。毕竟一旦师弟在控制丁春秋那个逆徒的过程中万一出现点差池,丁春秋在失控之下,除了师弟以外,我们可都压不住他。”

段兴神秘的一笑,道:“师兄若是信任师弟,大可放下心来,师弟自有把握让他再也翻不出师弟的五指山,让他老老实实的为逍遥派做牛做马,不敢再有异心。”

苏星河狐疑的看着段兴,想说点什么,嘴唇蠕动了下,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躬身道:“小兄不敢质疑,如有失敬,请掌门人恕罪。师弟如今是逍遥派掌门人,无论师弟作何决定,师兄唯有鼎力支持,绝不会有二心。”

段兴知道收降丁春秋这件事在他人看来匪夷所思,想让别人认同唯有靠时间和事实来证明。今日自己刚得到无崖子传承,又抓了丁春秋回来,苏星河才对自己言听计从。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在处理丁春秋的事情上出现了问题,哪怕自己是逍遥派掌门,苏星河明知打不过自己,估计也会用自杀式的方式来向自己寻仇。

此事急也不得,段兴干脆一拉苏星河的手,道:“师兄,我们去外边看看吧。”

出得小屋,只见一众人都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养神。薛慕华满头大汗,来去奔波,见到哪个人危急,便抢过去救治,但这一人稍见平静,另一边又有人叫了起来。

这些受伤之人大半都是苏星河的聋哑弟子,那些个武林门派之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打坐将残余在体内的毒素运功逼出来。

众人见苏星河出来,皆起身过来与苏星河打招呼,随后提也不提秘籍的事情,只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段兴,便告辞离去。

不过多时,场中便只剩下了少林派、鸠摩智、逍遥派和段誉、王语嫣等段家子弟以及列旺带来的黑风寨众肌肉男们……(未完待续……)

ps: 星期一,厚颜求各种支持、各种票!!!

第二百二十七章 和尚?兔爷?

见苏星河跟在段兴身后,亦步亦趋的走了出来,玄难板着个脸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玄痛则是双手合十,微笑着上前说道:“阿弥陀佛!恭喜段施主正式成为逍遥派掌门。今日除去丁春秋老魔一战,势必让段施主今后扬名江湖,威震天下。也感谢段施主今日挽回了我等声誉,不然,唉……”

段兴轻轻一笑道:“多谢大师吉言。晚辈今日运气使然,才侥幸得了这逍遥派掌门之位,不过与少林派武林泰斗的地位比起来,却还有较大的距离。晚辈才疏学浅,今后还需多多仰仗少林高僧们的照拂才是。”

玄痛正要再客气两句,一旁的玄难突然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道:“段太子功参造化,何须用我少林照拂。聚贤庄一战,段太子帮助乔峰那契丹狗贼杀害我少林僧人之时,那叫一个杀的干净利索,心狠手辣。也未见有把我少林放在眼里。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借着今日棋局竟然执掌了珍藏无数绝学秘籍的逍遥派……”

冷哼两声,充满仇恨的看了一眼段兴,玄难继续说道:“段太子怕不是从此天上地下、惟我独尊。莫说是我少林派,就是整个武林同道怕都已经不被段太子放在眼里了吧?”

说完,还用挑衅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段兴看。

玄痛有心阻拦玄难说话,却因为不善言辞,只能心里干着急。此刻。外人众多,他又不能像在寺里之时,说不过其他和尚,便转身就走。

眼看着今日自己一干人等都被丁春秋老魔给设计陷害,正是段兴大发神威将老魔制服,又破了“珍珑棋局”,成了逍遥派一派掌门。就算少林与他有甚仇怨,那也得过了今日,改天再慢慢算计才是。

对方前脚刚救了自己等人,后脚就跟对方翻脸。这跟那些个刚才想要强行谋夺逍遥派秘籍之人有何区别。无非是五十步笑百步尔。

玄痛不善言辞,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相反,他能修炼到先天境界,就已说明他智商并非寻常人等能随意相比。中间的道道。玄痛只是一想便清楚的紧。

此时玄痛的心里。已经把玄难骂了个遍,暗道:“玄难师弟今日怎的如此糊涂冲动,这样的话万一传了出去。别人还道是我少林觊觎逍遥秘籍,谋取不成便心生嫉恨,出言讽刺,有辱我少林百年清誉……”

玄难只是心中对段兴不满,所以故意给段兴扣了个藐视武林同道的“大帽子”,想看段兴如何接话。但无论段兴怎么接话,玄难作为少林派这么多年的“外交大臣”,心中早已准备好了五、六套的语言陷阱,只要段兴敢接,玄难就有把握让段兴越陷越深,最后理屈词穷,只能被自己穷追猛打。

洋洋得意,正期待的等着段兴接话之时,一道粗鲁无比的大嗓门在玄难背后响了起来。

“老秃驴,你是和尚不能近女色,所以撅着当兔爷当太久,两天不被弄上一下,就痒了吧?要不要你列旺大爷用狼牙棒让你好好的舒爽一下。你放心,你列旺大爷最是仁慈、最是善良,我一定会轻轻的、温柔的将你弄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让你在床上趴个一年半载的回味那种**蚀骨的感觉。”

列旺带着一丝狞笑,随手从旁边一个大汉手里抢过了比寻常男子大腿还粗了一圈的狼牙棒,在肩膀上砸了两下,不怀好意的盯着玄难的臀部上下一阵打量。

背后宛如被凶猛的野兽盯着一般,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充斥着玄难的神经。玄难骤然感觉全身一冷,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一下,慢慢的转过头,像一只小白兔面对大灰狼一般的看着列旺,哆哆嗦嗦的大约足足过了三秒,才猛然间爆发开来。

双眼通红的玄难,好像一个被壮汉的无力少女,在经历过了暴风骤雨般的过程之后,突然间的歇斯底里,大吼大叫道:“你……你……你这个野蛮、下流的……下流的……人,你简直……你简直就是地狱的恶魔。”

可怜的玄难,何曾遇到过如此尖酸刻薄,恶毒阴狠的话语,作为少林派的外交发言人,玄难向来出行都是趾高气扬,威风不可一世。无论到哪里,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背后少林寺这座大山,再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耄耋高人也要卖他玄难三分颜面。

就算是偶有争执,那也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基本都是用语言上的“论战”交锋。以玄难的佛学功底,与别人打起机锋来,是无往不利、百战百胜。“引经据典”、“佛家箴言”,那都是毫不费力、信手捏来。

如果说用语言能够杀死对方的话,那玄难真个能用“唇枪舌剑”杀的对方一溃千里、再溃千里、还溃千里,死在玄难嘴下的没有一千人,也有八百人。

但是让他去骂人,粗疏无比去的骂人,那实在太为难玄难了。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应该怎么骂人,可怜玄难一把年纪,在佛经整日整夜的熏陶下,他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让他现在如列旺一般骂人,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掌来的痛快。

可列旺是什么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人,暴力狂、外带着别人看不到的聪慧智商。相对于他的智商,他更喜欢用野蛮的、充满碾压似的、不用耗费脑细胞的强硬手段去让人屈服,这就造成了他在当将军之时,不受其他将领待见,却受底层士兵拥戴的结果。

而在那时,拥有“战神”称号的列旺由于没人管束,性格更加暴虐。砸人脑袋,看着混合着脑髓、血浆、肠子等人体各个器官的碎肉四散而飞的场景,就是列旺平日里最大的娱乐消遣。

这么个骨子里狂暴的人被段兴收降后,性格刚刚开始有所收敛,又被段兴派出去创立“黑风寨”。从南边沿海一带一路向内陆扩张势力。这件事情本身是好的,可以强迫着列旺具备责任感,不得不动用他几十年里没用过几回的脑袋,逼着他去想如何既把敌人干掉,又能保存自己实力。如果时间一长,兴许能让列旺有所改变。

可关键的是列旺收降的下属也没有几个文雅之士,都是一群绿林好汉,大部分人大字都没识过几个,论起抄家灭族,杀人放火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什么市井无赖,地痞流氓的骂人方言那更是拿手好戏,很多人就是从码头的搬运工,小偷小摸,帮会打手,强盗土匪这种职业转职过来的。

列旺成天带领着这样一群土匪好汉征战四方,他没学的更坏更残暴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指望他跟玄难文绉绉的对上几句寓意极深、富涵人生至理的名言那是绝无可能,寓意是有,但只能有比兔爷更猥琐、更无耻的寓意,想来玄难是绝对不会愿意听的。

此时就连玄痛大师也面带不愉之色,一句秃驴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当下一抖僧袍,就要开口教训一下列旺,谁知玄难自知骂不过对方,恼羞成怒之下,竟然不顾他人在场,比玄痛说话还快了一步。瞬间运气于身,提身一纵,少林轻功施展出来,带起虎虎风声,右手打出一记“罗汉拳”直奔列旺心窝而去。

但见玄难挥出的拳头之上,隐见一股气流在围着拳头急速转动,显然玄难已经运足了十足的功力,想要一击轰杀列旺以泄愤。

“不得杀生”的佛家戒律早已经被出离愤怒的玄难抛到了脑后。至于自己还是后天武者,而列旺已经是先天高手的事情,自己能不能打过他的这种问题,更是扔到了爪哇国。

这么多年来,玄难是第一次如此全力打出“罗汉拳”,一心想要列旺命丧自己拳下的玄难,精神高度集中,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这个敢侮辱自己的光头。”却是忘了自己也是光头。

这一拳的威力已经直逼在聚贤庄一役之时,萧峰打出的那一拳,都是那么的质朴,那么的简单,好似很容易避开,转动之下,却惊慌的发现,这一拳已经封住了自己所有的退路,那是已经蕴含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规则”的一拳,已经有返璞归真的迹象。

列旺一开始见玄难敢向自己挥拳,眼神充满不屑,一个后天武者敢和自己先天高手动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自己个哪个小弟说的来着,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对,就是这句话,列旺一边想着,一边大咧咧的只是伸出了一个左手,慢慢的张开,对着玄难的拳头抓去。他要想楦玄难的右手抓碎,让他痛苦的哀嚎。

可当看到玄难的拳头划出一道既简单又玄奥的轨迹之时,列旺的眼神瞬间凝重了起来,对方这一拳已经完全有能力伤害到自己“漫不经心”的左手,此时再想将左手抽回已然不及。

就在这个当口,列旺挣扎战斗在死亡线上的多年经验以不到0.1秒的速度反应了过来。就看列旺左手去势不减,反而加大了一分力气向玄难抓去,同时右腿小腿肚一弯,然后“啪”的一下,带起一声凶裂的音爆声,凌厉异常的向着玄难腰部抽了过去。(未完待续……)

ps: 小僧我承认前两天很可耻的断更了,理由我也不找了!但是进宫这种名头是万万不敢承受的!说好的完本必然是有的!3000字一章先送上,明日恢复正常更新!

第二百二十八章 玄难之死

这一招是列旺从蓬贾手中学来,名称“碎震击”的招式。此招要诀在于用最快的速度,将全身的爆发力以较小的幅度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向敌人猛烈的暴打出去,将对方的被攻击部位打成粉碎。攻势要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支撑,无论是手部还是腿部,皆可使用此招。

此招威力极大,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即对身体要求负荷较大,非列旺、蓬贾这种专修身体伤害的武者才能偶尔使用。至于丁春秋,鸠摩智这类伤人更多的是依靠内功的武者则因为自身体魄强度不够,无法修炼此招。

即便凶猛如列旺、蓬贾他们也不敢过多使用“碎震击”,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旦使用这招次数过多,身体内的筋脉、骨骼就会有折断之险。

骨子里就带有一丝疯狂基因的列旺,眼中散发出危险的战斗信号,左手在玄难“罗汉拳”劲力用足之前,先一步抓住了对方拳头。就听“格拉”一声,列旺的左手被打的骨折脱臼,手掌和腕骨之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那一刻,列旺眼中的疯狂火焰似乎燃烧的更加猛烈,带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列旺的右腿随着“嘭”的一声巨响,结结实实的抽在了玄难的腰部。

“手下留情!”玄痛一声话没喊完,就见玄难眼中露出惊骇莫名的神情,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被列旺踢飞了出去。

看着腰部被巨大的冲击力踢变了形状的玄难,其他人顿感一阵寒意侵身。

玄难上半身和下半身从侧面看来,整个被列旺一脚踢成了二十度,这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类弯曲的度数,却在玄难脊椎骨碎裂的情况下,匪夷所思的完成。

在空中横飞过了几十余米,整整撞断了五棵大树之后,玄难终于在一株最少有几百年树龄,粗壮无比的巨大松树枝干上停了下来,缓缓的滑落到了地面。鲜血如不要钱般。一口接一口的从玄难嘴中吐出。

就看玄难目前这个状态。就算医治及时,命大不死,下半身终生残疾的下场也是避免不了。行走江湖多年的少林高僧就此被列旺一脚踢成了半死不活的残废。

众少林弟子悲愤的纷乱叫道:“师叔”、“师伯”、“师叔祖”……一个个竞相动身往玄难的方向跑去。

可刚跑没几步,黑风寨的肌肉壮汉们就“嘿嘿”冷笑着。或抓或拿自己的重型兵器。齐刷刷的拦在了少林弟子前面。大有一言不合,就兵刃相见的意思。

少林弟子打量了一眼壮汉们的气势和武器之后,谨慎的衡量了双方的实力对比。然后无奈的暂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出言大声叱喝着挡在前方的大汉。强烈要求黑风寨的众人闪开,有几个机灵的回头向着玄痛求救。

可此时的玄痛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段兴有意无意的站在玄痛的身旁,先天中段的气势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压的玄痛额头冒汗,寸步难行。

尤其是无崖子刚把他七十余年的功力一股脑的全都传给了段兴,这让段兴的气势比以前再次暴涨一大节。这股功力实在太精纯、太深厚,以段兴变异的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全力开动状态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这股功力全部转化为“纯阳至尊功”的内力。

段兴变异的北冥气旋可以将体内“纯阳至尊功”的内力瞬间转化为北冥神功真气,但是对于从外部得到的功力却只能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转化为“纯阳至尊功”的内力。

这就好比提纯去污的一个过程。每个人的真气质量因为修炼功法和修炼时间长短不一的原因,总是会与其他人的内功真气有一定区别。

不同的两个人就算修炼同一种功法,一个日夜修炼,一个隔三差五的修炼上一会,十年过去,肯定就会有差别。而一个人分别修炼绝世内功和二流内功,即便修炼时间一样,在真气质量上也不可能会相同。

更何况这里还涉及到个人悟性、福缘、机遇等等影响功力深厚的一系列问题。

如果无崖子传给段兴的仅仅是北冥真气,那按照同根同源的功法关系,段兴可以用北冥气旋迅速的将之转化成自己的功力。

可不知怎的,无崖子的功力体系自成一家,按照段兴的认知,最少有三种内功心法被无崖子以无上智慧糅合在了一起。

一个是“北冥神功”、一个是“小无相功”、另外一个段兴却是怎么都感觉不出来。以段兴博览群书的庞大知识面,他也没从记忆中找到任何一个与之相似的功法。

相反,这第三个不知名的功法,竟让段兴隐约的觉得似乎跟自己的“纯阳至尊功”有所联系,但是中间又有很多地方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段兴又说不出来,这让段兴心里充满了问号。

以段兴的估计,大约需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将无崖子的庞大真气全部消化掉。到那个时候,段兴可以直接迈过先天中段的境界,正式踏入先天高段境界。

这还是段兴主修“纯阳至尊功”的原因,如果段兴主修的是“北冥神功”,无崖子浩浩荡荡的功力可以让段兴一跃成为先天境界圆满高手。

虽然无崖子在输送给段兴功力之时,连带着将自己多年的修炼经验也一并传给了段兴。可无崖子修炼的功法毕竟和段兴的主修功法不同,能够帮助段兴感悟自身武道,迈过了先天中段的境界,已经颇为不易。

段兴也不指望无崖子的一个内功灌顶,就能让自己踏碎虚空而去,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太多的谋划没有布置。

无崖子的庞大真气不仅帮助段兴迈过了先天中段的境界领悟,更是省了段兴许多功夫,不用再想着万一哪天突然一个顿悟,却陷入没有足够的真气冲击下一层境界的尴尬境地。

就算到时候段兴四处抓人吸收内力,那也得需要时间不是。如今体内骤然多了无崖子七十余年的真气,再加上识海内摩睺罗伽之力的修炼加倍效果,段兴修炼路途,自此再也不用为真气数量不够而心头疼了。

浑身冒冷汗的玄痛,只是刚入先天境界的门槛,就连境界都未稳固,如何是段兴的对手,只是气势的对抗下就已经明显落入了下风。

就连武功低微的少林虚字辈弟子,也能看出来自家师叔祖如今站的有些摇摇欲坠。紧咬的牙关显然是拼劲了全力在与段兴对峙。

艰难的张开了口,玄痛道:“段施主,玄难是我少林高僧,还望阁下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列旺看向段兴,见段兴目不斜视,抬眼望天,摆明一副任由列旺处置的态度,当即明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一声大吼:“玄难你个老匹夫,敢偷袭暗算你家列旺大爷,给大爷纳命来!”暴起身形,列旺单手抓着狼牙棒直扑远处的玄难而去。

众少林和尚眼见玄难师叔祖就要遇难,随着虚竹师父一声大喊:“去救师叔!”

“哗”的一下,少林众和尚出拳的出拳,踢腿的踢腿,还有从背后抄起一个少林木棒的,齐齐向拦在自己前面的黑风寨壮汉们打去,想要冲开一条道路,援救玄难和尚。

“打死这群道貌岸然的秃驴!”也不知道哪个大汉吼了一句,黑风寨的壮汉们“嗷嗷”嚎叫着,肆意的挥舞着自己的重型兵器,与少林和尚们碰撞到了一起。

先天高手的速度何等之快,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列旺已经飞身越过了与黑风寨壮汉们打成一团的少林和尚。“哇哇!”大叫着,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对准玄难的头颅砸去。

玄难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列旺,心中暗叹一声:“吾命休矣!”一生之中的往来奔波之事,宛如播放电影一般,从他眼前一一划过。一直到自己和玄寂二人联手与乔峰对敌,到玄寂被乔峰一掌打死的场景在他的眼前稍微多停留了一会,红尘往事仿如过眼云烟,一刹那的功夫让玄难顿悟,灵台一阵清明。

“人死如灯灭,所有生前的恩恩怨怨,生死仇敌不过是心中的执念不肯放下而已。”玄难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玄难看着越来越近、造型狰狞凶恶的狼牙棒,忽而面露微笑,轻轻闭上了眼睛,道了声:“阿弥陀佛!”

“砰!”,仿佛用重物砸碎西瓜的场景,在列旺的狼牙棒下重现,四处喷洒的红色血浆混杂着白色脑髓溅了一地,将列旺**的上半身弄的脏乱不堪。

列旺浑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样子,将狼牙棒随手一扔,空下来的右手抓住自己左手,“嘎嘣”一下,将脱臼的手腕重新接回了原位。

带着好似地狱魔王归来的恶魔般笑容,列旺转头看着少林和尚们,眼露凶光的说道:“小秃驴们,这回轮到你们了。”

用脚一蹬地面,周身带起一道狂风,列旺合身扑向了一众少林和尚。

眼看着列旺扑来,少林众和尚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随着一声大吼:“跟这个杀人魔王拼了,为师叔祖报仇!”众和尚们爆发出了生命的潜力,战斗力瞬间大涨,眨眼间,就逼的黑风寨壮汉们连连后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玄痛之哀

眼看着杀兴正浓的列旺就要将一众少林和尚杀个干净,玄痛颤抖着身躯,在段兴的庞大先天气势下不断挣扎着,嘶声裂肺的喊道:“不要!”

几滴鲜血从玄痛眼眶当中弹出来,却是因为身体太过用力、精神太过激动,导致眼眶充血过多,而迸裂了开来。

玄痛之前因为晋升先天境界的大好心情,如今在段兴的全力压制下,在玄难惨死的刺激下,早已被玄痛丢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玄痛恨不得一掌拍死段兴,然后一脚踢飞列旺,为死去的玄难报仇。

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在现实与理想的矛盾冲击下,玄难想死的心都有了。终于,他放弃了继续抵抗段兴的气势压迫,将自身气势收敛,心中叹息一声:“罢了,以我名声换少林弟子性命吧。”双腿一弯,玄痛就打算下跪来求段兴饶过剩下的一干少林弟子。在他想来,玄难是因为得罪对方,又兼之出手在先,所以对方毫不犹豫的将他打死。但是这次带来的那些少林弟子,却是跟段兴等人没有什么仇怨,自己“苦肉计”一下,用自己这么多年的名节来小辈的性命,应该还是能让段兴等人停手的。

颤巍巍就要跪在地上的玄痛,冷不防耳边听到犹如天籁的声音。

“都住手吧!”段兴平淡的说了一句。

所有正在和少林和尚交手的黑风寨壮汉们自觉的停下了手中动作,就连人在半空当中。正要挥拳击杀少林和尚的列旺也是急忙使出一个“千斤坠”,“砰”的一下,双脚砸在地上,踩出两个大坑。

黑风寨壮汉们平时被列旺调教的令行禁止,但有敢不听话之人,列旺那一对比常人还粗壮了一圈的大铁拳,直接就是呼啦一下狠狠的砸了过去,一直砸到对方哭爹喊娘的求饶为止。

是以列旺的这种霸道管制,让黑风寨里所有人都对列旺敬若神明,不敢造次。对他们来说。列旺就是说一不二的大王。列旺说东,他们不敢往西;列旺说南,就没人敢说去北。今日列旺说段兴是他们老大,无论这话在他们听起来有多怪异。有多奇怪。但是被列旺长时间调教形成的条件反射。让他们连句话都不敢问。

听得老大的老大发话,这些壮汉们立刻站在原地等候新的指令。就算有不长眼的壮汉也被同伴一个眼神拉住,示意道:“没看自己老大列旺都乖乖的站到了一边。自己等人还是少出风头的好。”

段兴给列旺投去了一个满意的神色,毕竟列旺在投靠自己之前可是一国将军,调教几百个人,问题还是不大的。这也是段兴当初没有派更稳重的蓬贾出去,而是将列旺派出去建立黑风寨的重要原因。

黑风寨的人因为段兴的命令而停手了,可少林和尚却是不管段兴是何方高人。师门仇人就在他们眼前,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只有几个心底善良的和尚犹豫着没有动手以外,其他的少林和尚依旧不管不顾,将少林功法使出极致,招招直奔对方要害,欲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段兴冷哼一声,浩浩荡荡的先天气势从玄痛身上移开,以“泰山压顶”之势,轰隆隆的罩向了众和尚。

一众少林寺的和尚们,顿感周身被无形的气流所束缚住,任凭自己多么使劲,如何全力催动体内真气,身子却不听自己使唤,整个人犹如僵尸一般呆立不动。

见场面被自己控制住了,段兴回身扶起膝盖只和地面差了不到二十公分的玄痛和尚,微笑着道:“大师是否身体哪里有不舒服?不如让薛神医给你把把脉?”

玄痛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段兴,叹道:“阿弥陀佛,施主造的好大杀孽,可当真是不把我少林放在眼里乎?”

段兴露出一副悲痛的样子,道:“大师哪里的话。我这属下新收不久,野性未除,我还来不及对他施教,他便创出如此大祸,竟然将玄难师父失手杀害,真是让人扼腕痛心。”一边说着,一边用内力从眼角逼出了两滴泪水。

轻轻一抹眼泪,段兴继续道:“不能让玄难大师白白死去。”转身对着列旺一声喊:“还不快过来给少林派赔礼道歉!”

列旺一路小跑过来,两手有模有样对着玄痛作揖,道:“小人错手打伤了玄难师父,还请玄痛大师节哀顺变。”说着,列旺还用力的挤吧了两下眼睛,却怎么找不到流泪的感觉。正焦急间,列旺突然之间眼神一狠,看的身前玄痛登时紧张了起来,不知这个凶人要做什么。

全神戒备的玄痛紧张的看着列旺,正考虑是否要抢先出手之时,就看列旺一时间泪如泉涌。

从没流过泪的列旺破天荒的第一次,眼泪如失控的水龙头,“哗哗的”从脸上流淌了下来,立时吓了玄痛一跳。

这一幕让黑风寨的一群肌肉壮汉们集体失声,瞬间呆滞石化。

列旺哭叫道:“大……大师,是……是我不好,还请大师多多饶恕则个……”

场中只有蓬贾隐约看到,刚才似乎是段兴不引人注意的一指凌空点在了列旺的哭上,不然以列旺杀人如麻的脾性,想让他自己哭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玄痛直勾勾的看着哭成了泪人的列旺,那模样是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一个八尺多高的壮汉,刚刚用狼牙棒冷血的杀死一人,转眼又哭哭啼啼的请求自己原谅,这种强烈的反差,让玄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

深深的看了一眼列旺,玄痛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挥挥手将虚竹的师父慧轮叫了过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师伯祖无能,师弟惨死在他人手上,我却无法给他报仇,折了本派的威名,当真惭愧之极。你待会去收拾下你玄难师叔祖的遗体,回去向方丈禀报,便说我……无颜回寺了。”

就在段兴喊停手的时候,虚竹是第一个停下来手的,甚至比对面的黑风寨壮汉停手的还要早。往昔他见到玄痛之时,总是见他道貌庄严,不怒自威,对之不敢逼视,此刻却见他神色黯然,一副英雄末路的凄凉之态,心中不禁想到:“他如此说,是否更有自寻了断之意?”

一想及此,虚竹也顾不得尊卑之礼,连忙抢上一步,在慧轮之前说道:“师伯祖,你老人家不必难过。咱们习武之人,须无嗔怒心,无争竞心,无胜败心,无得失心……”顺口而出,竟将师父平日告诫他的话,转而向师伯祖说了起来,待得省觉不对,急忙住口,已说了好几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所谓“逍遥”之大境界

玄痛先是露出欣慰的表情,继而又转变成了凄苦,叹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说的话也是不错,只是你师叔祖在我面前被人打死,我愧对少林,愧对你师叔祖,更是愧对我自己,如今我意志已失,禅定之力也没有了。”

慧轮忙道:“师伯莫要生气,虚竹不知轻重之下,胡说八道。”

玄痛摇摇头,转而向着段兴说道:“段施主,贫僧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兴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玄难道:“我观施主面相,有兵戈战乱、血雨腥风不断之隐忧,希望施主将来做事之时,切记凡事留一线,“得饶人处且饶人”,少一些征伐杀戮,日后当有福报。”

段兴道:“大师教诲,本座谨记于心。”

既然决定正式从幕后转到台前,段兴作为逍遥派一派之主,论起辈分来,比少林玄字辈高僧还要高了一辈,此时也开始正式使用“本座”的称号。

一句“本座”让玄痛无法再说什么,看着段兴不以为然的表情,玄痛再次叹了口气,道:“段掌门,玄难师弟之死虽然事出有因,但段掌门下属将人打死也是不容置喙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我少林颜面,我……”

段兴一挥手,打断了玄痛的话,说道:“一年之后,本座亲上少林去拜会玄慈方丈。届时,本座自当与玄慈方丈分说今日之事,玄痛大师不用担心。”

玄痛点点头。又转向了慧轮,当着段兴的面问道:“你可都听清楚了?”

慧轮道:“师伯,我都听清楚了。”

玄痛道:“你此次回去向方丈如实禀报,提醒他务当加意戒备。一路上小心在意,你天性淳厚,持戒与禅定两道,那是不必担心的。你是少林‘慧’字辈弟子当中悟性最高的,今后要多在‘慧’字上下功夫,四卷《楞伽经》该当用心研读。唉,只可惜你师伯不能好好指点你了。”

慧轮道:“是。是。”听他对自己甚是关怀。心下感激,看了眼段兴,又道:“师伯,本寺即有大敌临门。更须你老人家保重身子。回寺协助方丈。共御大敌。”

玄痛脸现苦笑,感受了自己身体内空荡荡的真气,说道:“我……我功力下降。哪里还能协助方丈,共御大敌?”

他人不知,段兴对玄痛的情况是一清二楚。

玄痛是初次越过到了先天境界的门槛,境界还未稳当,却因为玄难的事情,想要出手对付列旺,反被段兴用气势压制了住。

若是玄痛一直用自身气势与段兴相持到最后,即便境界当时更加不稳,但是对于玄痛未来的武道修炼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段兴对武道的认识已经越来越高,对自身气势的收放更是炉火纯青,释放出来的威压刚刚好就压在了玄痛的临界点上,既不会让他的气场崩溃,又可以压制的他无法动弹。

可想而知,在这种极限压迫下,玄痛一旦撑了过去,便能够将自身的先天境界凝练的更加圆润、厚实,将基础打的更加牢靠。

这也算是段兴给少林的一点小小补偿。

玄难,自己是肯定要杀的。没有人可以向段兴的人动手之后,还可以安然无恙。但是少林作为武林大派,段兴也不想跟对方把关系弄的太僵,所以杀了少林一个高僧,再给少林培养出一个更厉害的武僧,对于段兴来讲,这是缓和两方关系的一个小小手段。

没曾想,最后功亏一篑。

玄痛为了少林弟子的安危,竟然毫无征兆的选择放弃与段兴气场相持。虽然段兴立刻反应过来,并且收敛了大部分气势,可依然有小部分瞬间侵入了玄痛的身体。好好的一个先天高手在那一刻被打回原形,又落回了后天圆满的境界。

晋升先天境界的机缘不是大街上卖的白菜叶子,随处可见。境界这一升一降,玄痛再想晋升却是难上加难。

更重要的是当玄痛放弃抵抗之时,心灵上就已经烙印上了失败的印记。以后与他人动手或者还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的战力,但是一旦遇到段兴,潜意识会让他生出段兴不可战胜的意识,未战先怯,战斗力会直接下降一半以上,这也是玄痛不想回寺的重要原因。

心神已失,战斗意志下降,作为少林派的打手,玄痛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安然回到少林。

不等慧轮再说什么,玄痛走到玄难的尸首旁,静静的看了半响,然后叹了口气,一步一步的向山谷外走去。一阵微风吹过,林中响起“簌簌”的树叶声,玄痛寂寞孤独的背影显得有些苍老、阑珊,再不复以前的威武气象。

有几个少林弟子按捺不住心情的情绪,放声痛哭出来。虚竹站在原地,对着玄痛离去的身形遥遥喊道:“师伯祖,你一定要回来!”

玄痛的脚步只是在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缓步前进,等到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才远远的传来一句话:“一年之后,老衲会在寺里恭迎段掌门大驾。”

声音犹远似近,清晰的传遍了每个人的耳中,少林弟子固然是精神为之一振,段兴也是只是淡淡一笑作为回应。

列旺颇有些不满,对着蓬贾嘟囔道:“这老和尚当真无趣,我对他行礼,他不回不说,临走还要故弄玄虚。等去少林之日,看我列旺大爷不砸爆他的脑袋才怪。”

少林弟子听到列旺说话,纷纷怒目相向,有几人就要冲上前来与列旺拼个生死,却被慧轮死死的拉住。

吩咐众和尚将玄难的尸体收好,慧轮勉强和苏星河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段兴,就领着一众和尚匆匆离去。

少林在聚贤庄一役损失了玄寂和大批少林弟子,此次擂鼓山又折损了玄难,就连新派出来的玄痛……也是失了胆气。这对少林来说,可谓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段兴环顾一圈,发现只剩下逍遥派弟子和自己的心腹手下,鸠摩智和段延庆等人早在少林和黑风寨起冲突之时,就已悄悄的离开。

段兴对此不置可否。

有叶二娘盯着,有认祖归宗的绳索牵绊着,段延庆基本逃不出段兴的手掌心。

有点麻烦的只有鸠摩智。此人不止神出鬼没,武功高强,偏偏连逃命功夫也是一流,段兴几次都抓不住他。如果只是这样,段兴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可鸠摩智每次出现,身上的“神选之人”气息就愈加浓重一份,这让段兴不得不对他重视起来。

“有时间得去趟雪山大轮寺了。”段兴心里默默的想道。

这边段兴正想着心事,那边苏星河带着八个徒弟走到了段兴身旁,对着一众徒弟说道:“随我参见本派新任掌门。”说着在段兴面前跪倒,磕下头去。范百龄等一怔,均即省悟,便也一一磕头。

段兴双手虚浮,一股内力隔空传了过去,将苏星河扶了起来,正是从萧峰处学来的“擒龙功”。

苏星河不知就里,还道是段兴已经功深造化,心中更是佩服,道:“掌门武功当真出神入化,看来是我多虑了。”

段兴好奇的问道:“师兄还有何事担忧?”

苏星河道:“掌门的决议,本来我是不该质疑的。只是有一事掌门或许不知,所以我想还是跟掌门详细说说的好。”

“师兄请说!”

苏星河沉吟了一下,道:“我‘逍遥派’历来从不外传门派之名,门中弟子以逍遥自在、超脱世外为宗旨。是以若不是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逍遥派’三字的。倘若旁人有意或无意的听了去,本门的规矩是立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灭口……”

看着苏星河欲言又止的模样,段兴便明白苏星河的意思。按照门规,所有听到“逍遥派”三字的人是要全都杀了,一个不留才是。可如今自己犯了门中忌讳,将门派名字传了出去,而武林人士众多,势必又不能将听到名字的全部杀之,这就于门规起了冲突,苏星河这才等众人都走了之后,才将事情说与自己听。

顿了一下,苏星河继续道:“本派的‘逍遥神仙环’已经在师弟手指上,师弟就是本派至高无上的掌门,这条门规,掌门可以考虑是否还要继续沿用,若是不想用了,废止了即可。”

段兴脸上不现一丝尴尬之色,反而极为坦诚的对着苏星河说道:“师兄,逍遥、逍遥,何曾才能真正逍遥。以师尊如此的心地善良、武功高绝,最后也是遭了丁春秋的毒手,一辈子……唉,哪里又曾有过逍遥!”

苏星河想想无崖子的尸身,又联想到自己三十余年装聋作哑,不禁心有戚戚焉。点头说道:“师弟说的极是。”

段兴继续说道:“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是山野也好,还是武林也罢,无非就是困扰我们本心的存在。只要我们能够秉持本心不动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用红尘来磨练本心,用世俗来修炼己身,以出世修行作为达到‘人在红尘过,逍遥自心间’的大境界,想来师父泉下有知,也会替我们高兴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山童姥(1)

苏星河这回是话也不说,只是连连点头。心中道:“好一句‘人在红尘过,逍遥自心间’,这句话深得‘逍遥’二字之精髓。还是师父慧眼如炬,挑选出的小师弟果然乃人中龙凤,当真不凡。”

虽然苏星河心中还是觉得段兴这句话,哪里好像有些不对,但是在段兴把丁春秋做掉的辉煌战果下,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有些细小的问题,也被苏星河刻意的忽略掉了。

“所以说,从今往后,我逍遥派要一改以外避世作风,要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将逍遥派的威名彻底发扬壮大。”

“师兄你想,若我逍遥派是比少林、丐帮还要弟子众多、名声更盛的大门派,哪怕有那么一两个不肖弟子,他也掀不起太大的浪花,更难以做出弑杀掌门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有门派强大、安稳,我们才能寻到真正的逍遥自在。”

“掌门所言极是!”苏星河已经完全被段兴带进了角色当中,想也不想的点头称是。

范百龄等几个徒弟也是颇为高兴,自己几人今日能够重新归入师门,新人掌门人还将门派仇人都收拾掉了,自己等人再也不用继续做缩头乌龟,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情。

至于新任掌门人是想重新树立门规也好,还是扬名立万也好,这对自己等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不济,还能比装孙子装了这么多年,成天提心吊胆。生怕哪日就丢了性命差吗?

只有薛慕华一人震惊的看着段兴,他实在弄不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必然还是偶然。

还记得段兴曾告诉过他,会让他重回师门。自己当时还对此嗤之以鼻,直到段兴说出“逍遥派”三个字,他才勉强对段兴抱有一丝希望。

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在今天真的就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看似永远不可能回归的师门今日回归了,看似强大无比的门派逆徒丁春秋,也被段兴收拾了。

薛慕华甚至有一种做梦的错觉,心中一直问道:“这一切是真的吗?他难道早就预见了今日之事吗?那他到底是什么人?!”看向段兴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

段兴抬头看了一眼薛慕华,那一眼让薛慕华感觉自己仿佛被段兴从里到外的看穿。自己所有的一切想法在段兴那深邃、浩渺如星辰般的双眼下一览无遗。自己就像一个脱光了、**裸的小姑娘站在了一个大汉面前。

害怕,这种多少年没有过的感觉悄然之间浮上了薛慕华的心头。

对着薛慕华微微一笑,段兴说道:“神医师侄,以后逍遥派弟子们的伤势可还需要你多多费心了。”

被段兴一眼看的心神不定的薛慕华。只是呆呆的看着段兴。忘了要回话。

苏星河当即双眼一瞪。叱喝道:“慕华,掌门在跟你说话。”

薛慕华这才如梦初醒,收拾下了自己心情。恭恭敬敬的说道:“回掌门,此事乃慕华分内之事,定不负掌门所望。”话是这么说着,心中却在想道:“此人就算没有先知先觉的预言之术,也定有其他常人难以想象的本事。想要知道其中究竟却是着急不得,还需耐心以待日后慢慢见晓。”

段兴一眼便知薛慕华有其他心思,也不点破。只是对着苏星河等一干逍遥弟子安排嘱咐了今后各自任务。待得诸事已定,康广陵道:“掌门,我逍遥派人丁稀少,你是本派掌门,普天下没一个能管得你。不如娶他十七八个姑娘做老婆。让我逍遥派开枝散叶可好?”

一句话说的其他人一阵莞尔,苏星河立刻板着个脸训斥道:“真是没大没小,看来你等出了师门几十年,就连门规都抛之脑后了。”

康广陵嘿嘿一笑,低着个头不再吱声。逍遥派对外动则灭杀,对内门规却是宽松的厉害,加上这里年纪最小的弟子也比段兴大了几十岁,看着段兴如此年轻的模样,康广陵不由得开起玩笑来。

段兴对此没有任何表示,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对他将来大业有巨大无比的帮助,些许玩笑话无伤大雅。只是因为这一句话,倒是让段兴想起了远在他方的明教圣女。

“也不知她如今过的安好?”心里泛起淡淡的思念,段兴抬头望向远方。

一旁的王语嫣一直时不时的在关注段兴,见段兴因为康广陵的话而露出一副思念的表情,顿觉心中涌起些微的不舒服感觉,眉头不自觉的蹙到了一起……

是夜,月明星稀。

段兴将一众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遣蓬贾和列旺保护着段誉和他的妹妹们返回大理,自己则是独自一人在野外随意闲走了好几日。

段兴来到天龙世界太多年,早已忘了原著当中的虚竹是如何与天山童姥碰面。只隐约记得是在“珍珑棋局”事件结束后,二人才凑巧相似,也是因为那次相似,才正式拉开了虚竹霸占灵鹫宫数千妹子的剧情。

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段兴这几天一直在野外寻觅,渴了喝点清泉,饿了打些野味。几日的山间游走,天山童姥是没有寻到,但是段兴对自己武道的感悟却是提升了一大截。

许是放松心情,贴近自然的缘故。段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愈加深刻,从一片叶子、一颗石头上,段兴都能看到不一样的色彩,都能找到属于这个世界的一丝道理规则。

心境的提升,让段兴对寻找天山童姥的迫切心情有所降低,每日里就是放飞整个心绪,尽情的去感悟大自然的点点滴滴,享受难得的平静。

这一日,段兴终于走出了大山,寻到一处山脚小镇的饭店之中,坐下来要了两碗素面。素面一时未能煮起,段兴随意的向着店外大道东张西望。

看了半响段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才猛然惊觉,此处该是原著当中丁春秋和慕容复相斗之地,也是阿紫眼睛被弄瞎之所,天山童姥就算出现也不应该是这里。

想着如今丁春秋被自己制服,慕容复又当了劳什子的“三司门”千户,阿紫更是没有跟着大哥萧峰远走大辽,这里注定不能再有什么精彩的大事发生。

摇了摇头,段兴暗忖自己这只小小蝴蝶的煽动效应实在太过强烈,捉摸着要寻天山童姥还得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下手。

于是段兴匆匆吃了面,打坐修炼真气一晚,第二日按照“烟雨楼”密探送来的消息,直奔洛阳城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山童姥(2)

这一日,洛阳西,乱草丛生的山道上。

天上繁星点点,段兴却似毫不在意时间早晚的问题,闲庭信步的随意走着,临近了看,在段兴前进的道路上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烟雨楼”的暗记标示。

随着段兴越走越深,道路两旁的乱草也是越长越密,放眼过去,道路崎岖,乱石嶙峋。又行了数里,转过一个山坡,忽见右首山谷中露出一点绿色灯火,段兴暗道一声:“地头到了。”

那灯火相隔甚遥,段兴向着灯火快步走去好一会,灯火仍是闪闪烁烁,瞧不清楚屋宇。向绿灯又驱前里许,见上面写道“邪魔外道,在此聚会!”

不等段兴寻人,忽然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飞了过来:“此地邪魔外道在此聚会,你是哪里来的不成气候的妖魔鬼怪,不过无论你是谁,既然来了,就过来凑凑热闹吧。”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中令人极不舒服,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对方这几句传音中听来,说话之人内力修为倒是不浅,但也不见得是真正第一流的功夫。段兴来此本就是为了寻找天山童姥,见有人主动出面,段兴左手一拂,朗声说道:“ 在下……干!”

段兴来不及把话说完,瞬间展开身形,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人已到了十米远处。

原来先前说话那人趁着与段兴说话,故意等段兴分神之际。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呼啦”一下,像段兴扔了过来,便扔便说道:“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在老祖宗面前,你就是个雏,让老祖好好教教你行走江湖的道理。”

他刚说到那个“理”字,闪过暗器的段兴气吐丹田,喝道:“死!”他这个“死”字和对方的“理”字双音相混,声震山谷。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从绿灯处传了过来。静夜之中。段兴那“死”字余音未绝,夹着这声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段兴这声夹杂着先天真气的断喝,岂是对方这种连台面都上不得小人物能够抗衡的。只从那人这声惨呼听来。受伤还真不轻。说不定已然一命呜呼。

那人惨叫之声将歇,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枚绿色火箭射向天空。砰的一下炸了开来,映得半边天空都成深碧之色。

段兴一皱眉,暗忖道:“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良莠不齐,参差杂乱。看来想要和他们和平谈判救出天山童姥的计策是行不通了。对他们这些人,让他一步,他便得寸进尺一步,既然干了,就干到底吧。”

又是一道残影晃过,段兴快速向那绿火奔去。夜晚光线昏暗,段兴身形又极为迅速,寻常人见了怕会以为是山间鬼魅出现,胆小之人恐能被直接吓破胆子。

但见段兴一头扎进绿火微光处,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三条黑影便从火光处飞了起来,“啪”三响,撞向山壁,显是给段兴干净利落的料理了。

结果了几个杂鱼,段兴走到一个铜鼎之处,鼎中有一道烟气上升,细如一线,却其直如矢,铜鼎旁边还躺着一个老者。

段兴功力深厚,只要一点点微光,即便再黑暗的地方,也能将周围看的清楚。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段兴仔细打量了一番铜鼎,见铜鼎的一足上,铸着一个“桑”字,乃是几条小蛇、蜈蚣之形盘成,铜绿斑斓,宛是一件古物。

段兴只是略一寻思,就断定这便是原著当中的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

看了一眼已是气息奄奄的老者,见他虽然命不久矣,却兀自睁大了眼,气愤愤的望着自己,段兴当下冷笑一声道:“天作孽犹可补,自作孽不可活。”话声刚落,右手食指对着老者的额头一点,“六脉神剑”激射而出,“扑”的一下就洞穿了老者的脑袋,余劲射穿地面三米多。

老人一死,绿灯骤然熄灭。段兴看也不看,飞起右足,踢倒了铜鼎,准备继续寻找其他人。

刚要转身,黑暗中“嗤嗤”两声,金刃劈风,一刀一剑从长草中劈了出来。段兴袍袖一拂,“斗转星移”随心使处,借力打力,左首那人的一刀砍在右首那人头上,右首那人一剑刺入了左首之人心窝,刹那间料理了偷袭的二人,脚下却丝毫不停。

段兴继续前行,右掌一挥,迎面冲来一名敌人骨碌碌地滚下山坡,左掌击出,左前方一名敌人“啊”的一声大叫,口喷鲜血。

突然之间,段兴闻到一阵腥臭之气,跟着微有锐风扑面,连忙将真气运于手心,凝起掌风,将这两件不知名的暗器反击了出去,又听得“啊”的一下惊呼,敌人已中了他自己所发的歹毒暗器。

黑暗之中,蓦地陷入重围,也不知敌人究有多少,只是随手杀了数人,杀到第八人时,段兴突然想起李白的《侠客行》,心中顿时诗性大发,边杀人边将诗句吟了出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第一句说完,有五人被段兴掌风拍中,狂喷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第二句说完,有八人被段兴踢中,或是脑袋一歪,或是胸口塌陷,惨叫一声,复归寂静。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第三句说完,有十人被段兴“斗转星移”互相牵引了攻击力,将自家兵器纷纷招呼到了自己人身上。随着“叮当”兵器相交声,“哎呀!”“狗曰的!”敌人叫喊声不断混杂在了一起,段兴欺身而上,左右双手手指连点,将没死的几个人给补上一记要命的“一阳指”。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段兴越打兴致越酣,从怀中掏出一个装满了酒的水壶,“咕咚”一口 ,将酒全灌了下去,随后出手如风,“六脉神剑”骤然使出,漫天都是无形的空气波动,惨叫之声顷刻间多了起来,大约有十八、九人在段兴这一波攻击下丧命。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混乱中有人开始逃命,段兴“哈哈”大笑着,“六脉神剑”射向了跑的最快几人。一轮攻击过后,地上再次多出数十人的尸体。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在段兴麻利的又杀死了十几人之后,段兴周围已经没有再站着的人。(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

生日,已喝多,头晕眼花中,请假一天,明天继续更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山童姥(3)

便在此时,左首高坡上有个声音飘了过来:“何方高人,到万仙大会来捣乱?当真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都不放在眼内吗?”

段兴停下继续杀戮,神识跃体而出,向四周扫去。久未使用的神识,在段兴吸收了无崖子的功力之后,探寻范围再次暴涨,神魂比当初刚晋升先天境界之时足足壮大了一圈,已经堪堪能将方圆三百米看的清楚。识海中不知名的绝学“铸神篇”已经自动开启一层二阶的修炼,按照段兴的估计,想要将一层二阶修炼完成,最少也需要自己达到先天圆满的境界。这让段兴对这部功法抱着非常大的期待。

“铸神篇”共分九层十八阶,一层就是两阶。而先天圆满才能完全第一层的修炼,那后面八层用想都知道必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极难修炼。

以天龙世界的规则来看,先天圆满之后,若是武道修为再有精进,就必然会破碎虚空而去,因此段兴想要继续修炼“铸神篇”的第二层,绝非此时此地能够希冀得了。

但是这不影响段兴对“铸神篇”的期待,只是一层一阶就能神识视物方圆三百米,此等神妙莫测的绝学,倘若真有机会修炼到八层、九层的,想来神识一出,遨游万里不是梦想,那可当真是仙家手段了。

一边胡思乱想,段兴突然轻轻“咦”的一声,自己神识绕了一圈。竟然没有将对方所有人数都探到,在三百米更远的地方,还有无数道武者气息,数量并且不少。段兴彼时方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有了个大概了解。

他虽然知道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是暗中归属天山童姥的灵鹫宫所管辖,可一直以来,段兴从未将他们怎么放在眼里。盖因这些所谓“洞主,岛主”,只不过是一批既不属任何门派、又不隶什么帮会的旁门左道之士。这些人武功有高有低,人品有善有恶,人人独来独往。各行其是。相互不通声气,也便成不了什么气候,江湖上向来不予重视。他们有的散处东海、黄海中的海岛,有的在昆仑、祁连深山中隐居。近年来销声匿迹。毫无作为。

根据烟雨楼探子这些年的查探。灵鹫宫在控制了这批人之后,除了给他们种了“生死符”,让他们每年给灵鹫宫纳贡以外。也没有组织他们做些什么集体性的大事情。用无空,也就是拓拔枫的话来讲,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上不得台面,不堪大用。所以时间一长,段兴也渐渐对他们失了关注。

这次段兴来寻天山童姥,压根就没将这些个最高不过二流武功的一干人等放在心上,也就没注意当时探子上报时说的“万仙大会”具体人数,待得此时神识一扫,心里不由一惊,暗道:“人还真是不少,看这架势,恐怕最少也有七、八千人,万仙是肯定没有,万鬼倒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用的好了,也未尝不是一股战力。”一想及此,段兴当即摆出一副笑容,朗声道:“在下乘夜赶路,不知众位在此相聚,无意中多有冒犯,谨此谢过。黑暗之中,事出误会,双方一笑置之便了。”他这几句话不亢不卑,并不吐露身分来历,对误杀对方数人之事,也赔了罪。

不是段兴不想自报家门,一是段兴从擂鼓山出来后,仅是耽误了几日功夫便直奔洛阳而来,逍遥派掌门的身份就算说给这些人听,也不见得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马就能知晓自己。二是段兴有意以德服人,将这些人收归己用。此时自报家门,对方只会对自己杀了将近上百人的事情耿耿于怀,不利于将来筹谋大事。

“我迄今没吐露姓名,等一会找到童姥,直接救了走人,免得闹到不可收拾。万一双方撕破了脸面,就算最后用生死符控制了他们,也总有些不怕死的会伺机闹事,原著当中虚竹都能做到的事情,我没有做不到的道理,无非就是以德服人而已!德,我肯定是会用的,但是‘生死符’是坚决不会给他们解的。”段兴心中打定主意,本来准备以杀止杀的办法也临时改变,可他想改变,对方却不这么想。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中,高坡上那人道:“你这人说话轻描淡写,把事情看得忒也易了。你已出手伤了咱们几十位兄弟,万仙大会群仙假如就此放了过你,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脸皮,却往哪里搁去?”

段兴神识再探,只见前后左右的山坡、山峰、山坳、山脊各处,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影,黑暗中自瞧不清各人的身形面貌。这些人本来不知是在哪里,突然之间,都如从地底下涌了出来一般。密密麻麻的,就在段兴身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各个神色阴狠,面相不善。许是被段兴身前遍布的尸体吓住了,各个蠢蠢欲动,却又有些踟蹰不前。

对方人数众多,段兴也是怡然不惧,“先天之下皆蝼蚁!”绝不是泛泛而说。不说段兴体内自己加上无崖子有将近上百年的功力,内力绵绵无绝,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怕。真要打将起来,段兴先天境界的气势一旦肆无忌惮的笼罩全场,在场的七、八千人别看人数众多,在段兴气场下能撑住自己身子不倒的有个数百人就算了不起的战绩。

而提刀冲向段兴的绝不会有超过百人之数,以段兴如今的功力,顷刻之间,就可将对方全部料理了。

若不是有这么一层境界上的压制,原著当中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人马也不会偏偏等天山童姥不在家之时,才敢不要命的打上灵鹫宫,一个先天高手,哪怕是刚迈入先天门槛的高手,他也可以轻松左右一场万人以下的战局。

更何况是段兴这种在内功厚度上已经堪比先天圆满境界的高手,人海战术对段兴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真遇到数十万、上百万敌人的时候,段兴打不过,大可以一走了之,“凌波微步”一施展,除非碰到同样境界的高手,不然谁都别想拦住段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山童姥(4)

段兴眉头一皱,继续说道:“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的大名,在下也素有所闻,决不敢故意得罪。川西碧磷洞桑土公、藏边虬龙洞玄黄子、北海玄冥岛岛主章达夫先生,想来都在这里了。在下无意冒犯,尚请恕罪则个。”

左首一个粗豪的声音呵呵笑道:“你提一提咱们的名字,就想这般轻易混了出去吗?嘿嘿,嘿嘿!”

段兴这些年养尊处优,位高权重,手下能人无数,听得对方不肯就此揭过,心头有气,先天中段的气势狂暴的释放了出去,夹杂着一丝内力,段兴毫不犹豫的使出了“音波功”,但听空中都是段兴轰隆隆的声音:“在下敬重各位是江湖好汉,这才先礼后兵,将客气话说在头里。还真当我段兴便怕了各位不成?”

众人只觉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声在耳旁响起,连耳膜似乎都要被这巨响震破,可偏偏差那么一丝半毫,耳膜就是没有破裂,这让段兴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非常的进入了众人的脑海之中,异常难受的感觉当场就让上千人抱头跪倒在了地上,痛不欲生。

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的人马心神巨震、尽皆骇然,单就段兴这份对内功的控力就远不是在场这些人能够企及的。

那粗豪的声音微不可颤地道:“是大理太子段兴吗?“

段兴道:“正是本王。”

那人道:“大理太子可不是泛泛之辈。听闻太子在杏子里大败吐蕃国师,聚贤庄又以一己之力杀了不计其数的武林群雄。是当世有数的一等一高手。掌灯!大伙儿见上一见!”

他一言出口,突然间东南角上升起了一盏黄灯,跟着西首和西北角上各有红灯升起。霎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有灯火升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各家洞主、岛主所携来的灯火颇不相同,有的粗鄙简陋。有的却十分工细。先前都不知藏在哪里。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各人脸上,奇幻莫名。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段兴只是用眼神扫了一圈,就对这些人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心中对他们的期望值不由得降了一大截。

“似这等毫无规矩、毫无章法、毫无联系的一伙人,如何要将他们凝聚成可堪使用的战力?最多也就能做个炮灰队伍使用!”段兴心中失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团团作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各位请了,在下大理段兴有礼。”

四周众人有的还礼,有的毫不理睬。西首一人说道:“段兴,你大理太子爱在中原逞威,是灭了丐帮威风也好,还是杀的少林大败溃输也好,那也由得你。但你到万仙大会来肆无忌惮的横行,却不把咱们瞧得小了?即便你功力义已臻先天境界,那又如何,拼了我们上万人,难不成还拿不下你一介小儿吗?”

这话一出,场中顿时“嗡嗡”之声不绝,谁都看到段兴之前杀人如屠鸡宰羊,不费定点力气。若只是如此,众人还有信心一拥而上,用人海战术将段兴“淹死”。

但等段兴先天气势狂猛的放了出来,再给众人狠狠的来上一记“音波功”之后,没人还敢有把握今日能将段兴拿下。一个会远程大范围杀伤武功的先天高手,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对付的。哪怕自己等人全部死光了,段兴也不见得能受一丝半点的伤。

段兴循声瞧去,只见西首岩石上盘膝坐着一个大头老者,一颗大脑袋光秃秃地,半根头发也无,脸上巽血,远远望去,便如一个大血球一般。

冷笑一声,段兴说道:“你是何人?”

那人捧腹而笑,说道:“老夫……”话未说完,那大头老者咳嗽两声,第一声不见异样,第二声之时一口浓痰猛然直接吐出,疾向段兴脸上过来,却是想打段兴一个措手不及。

足底不动,段兴上半身随意斜身一避,那口浓痰从他左耳畔掠过。突然间,浓痰在空中转了个弯,又重重向段兴的后脑袭来。看那呼啸风声,显见这口浓痰劲力着实不小。

段兴神识一直在空中锁定方圆三百米的风吹草动,这一口浓痰变向自然也在段兴的监控之下,再次闪身避过之后,段兴手指轻点,“六脉神剑”从指间射出,“啪”的一下将浓痰一分为二,剑劲余波不减,径直射向那人的檀中。

而被打成两半的浓痰非但没有落地,反而一左一右的打向老者的两个臂膀。

老者的这口痰吐出之后,竟会在半空中转弯已经让众人惊奇不已,但段兴这一招将浓痰一分为二,又能让浓痰继续保持高速打向对方,端是更加奇异。

大头老者使出吃奶的力气,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让过了段兴这一记“六脉神剑”,却是躲过了初一,没能躲过十五。胸口正中的檀中是勉强让过,但右胸口却被段兴打穿了一个,浓烈的鲜血在伤口中“汩汩”的往外冒出。

两口浓痰也是避过了一个,中了一个,左肩膀关节处被自己的一口浓痰打的顿时肩膀脱臼,抬也抬不起来。老者忙用右手连点自己胸口其他几个位,将流出的鲜血暂时止住,眼神却是惊恐欲绝的看着段兴。

那大头老者复姓端木,是海南岛五指山赤焰洞的当代洞主。“地火功”是赤焰洞这一派的基本功夫,然而这端木岛主觉得自家功夫不甚厉害,整日游船进入南海深处,想学得古人修炼功法。这一寻还真让他寻了一本秘籍出来。

“五斗米神功”正是他从一处荒岛山洞中找出的秘籍,也是他那口浓痰的来历。这功法本要求是用有灵性的宝剑来驾驭,达到飞剑杀人的目的。可偏偏这端木岛主远居海南荒岛,资金缺乏不说,悟性也是极低。

在买不起宝剑,转而做了几次盗贼行当之后,端木岛主发现一般的宝剑无法使用在这功法之上,无论他怎么与秘籍中所记载的“剑灵”沟通,宝剑就是一点反应也无,这让端木岛主伤透了脑筋。

有心想去寻传说中的“鱼肠”、“太阿”、“龙渊”等历史名剑,又无门路,想要按照秘籍当中的方法制造一把飞剑,又限于资质,弄不清楚其中的步骤。

无奈之下,端木岛主一狠心,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是要“人剑合一,沟通心神”吗?那我用自身的口水岂不是直接就变成了心神合一的境界。至于飞剑用灵蕴养,干脆就变成了每天杀人、杀畜,然后生吃,达到让自己分泌的口水能够蕴涵灵气的诡异目的。

这一套功法原本有个正宗道家名字,乃是“归去来兮”,是不知道多少年代之前的正统飞剑之术。虽达不到飞剑一出,杀人于千里之外的惊人效果,却也是一门极为快速的剑法,速度甚至比段兴的“六脉神剑”还要高出一截。

可经端木洞主这么一改,这们功法就变成了损人利己,阴狠险毒的招数。也是忌讳这招数的名声不好,端木岛主一边偷偷修炼,一边对外宣传自己从未修炼过这种招数,就连与他交好的几个好友也是不甚了了。

当年列旺去收服海南绿林好汉之时,还与端木岛主有过一番较量。对着旁人无往不利的浓痰口水,在列旺刻意的保护住了自己眼睛之后,被列旺一身充满力的肌肉挡在了外面,最多留个红印什么的,对列旺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终端木岛主被列旺一锤子砸伤,跑到海上荒岛躲避多时,最近这才冒出头来。

段兴伸手成抓,“擒龙功”赫然使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将端木岛主整个人吸到了手里。左手“一阳指”一指点在了端木岛主的额头上,轻松将将对方杀死之后,段兴不顾旁人愕然的目光,施施然从端木岛主怀里搜出了“归去来兮”的秘籍放到自己怀里。然后一甩手,将端木岛主的尸体扔到了地上。

段兴动作刚结束,突然间就听见一声大喝传来:“把东西给老子放下。”呼的一声,头顶松树上掉下一件重物,镗的一声大响,跌在岩石之上,却是一口青铜巨鼎。段兴抬头先瞧松树,看树顶躲的是何等样人,居然将这件数百斤重的大家伙搬到树顶,又摔将下来。看这铜鼎模样,便与适才自己所踢倒的碧磷洞铜鼎形状相同,鼎身却大得多了,料来应该是桑土公亲自出马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几下细微异常的响声,混在风声之中,几不可辨。段兴应变奇速,“斗转星移”瞬间使出,但见双袖舞动,挥起一股劲风,将来袭事物反击了出去,眼见银光闪动,几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针从四面八方迸射开去。

段兴自己脚下轻点,“凌波微步”施展出来,纵身急跃,凭空升起,就听得四周人众纷纷呼喝:“啊哟,不好!”“中了毒针。”“这歹毒暗器,他奶奶的!”“哎哟,怎么射中了老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西夏(1)

段兴身在半空,一瞥眼间,见那青铜大鼎的鼎盖一动,有什么东西要从鼎中钻出来,他身子下落,双足踏住鼎盖。只觉鼎盖不住抖动,当即使出“千斤坠”功夫,硬将鼎盖压住。

其时兔起鹘落,只片刻间之事,段兴刚将那鼎盖压住,四周众人的呼喝之声已响成一片:“哎哟,快取解药!”“这是碧磷洞的牛毛针,一个时辰封喉攻心,最是厉害不过。”“桑土公这臭贼呢,在哪里?在哪里?”“快揪他出来取解药。”“这臭贼乱发牛毛针,连我这老朋友也伤上了。”“桑土公在哪里?”“快取解药,快取解药!”

“桑土公在哪里?”“快取解药!”之声响成一片。中了毒针之人有的乱蹦乱跳,有的抱树大叫,显然牛毛针上的毒性十分厉害,令中针之人奇痒难当。

这无数毒针,明显是有人开动铜鼎中的机括,从鼎中发。铜鼎从空而落,引得众人的抬头观望,鼎中之人便乘机发针,若不是他见机迅速,内力强劲,这几千枚毒针都已钻入他的肉里了。段兴内劲反激出去的毒针,有些旁人身上,有些鼎上,那偷发暗器之人有鼎护身,自也安然无恙。

段兴看了下众人中箭的程度,自忖以自己护身先天真气的厚度,就算不用气劲将毒针弹回去,也受不了伤,心下大定,也不管众人哀嚎之声,任由脚下鼎盖不住抖动。却是牢牢将之踩死,不让对方钻出来。

鼎中人连连运力,却哪里掀得动先天境界的段兴神力。那顶盖只是一个劲的摇晃,却没有任何效果。待那顶盖又掀动两下,突然间鼎中人再无动静,段兴还道他在运气蓄力,预备一举突鼎而出,当即脚下松劲,右掌却暗暗运力。哪知过了好一会,鼎中人仍是一动也不动。倒如已然闷死了一般。

四下里的号叫之声。却响得更加惨厉了。各洞岛有些功力较浅的弟子难忍麻痒,竟已在地下打滚,更有以头撞石,以拳捶胸。情景甚是可怖。

但听得七、八十人齐声叫道:“将桑土公揪出来。揪他出来。快取解药!”叫喊声中,十余人红了眼睛,同时向段兴冲来。

段兴左足在鼎盖上一点。身子轻飘飘的跃起,正要坐向松树横干,突然间嗤嗤声响,斜刺里银光闪动,又是千百枚细针向他射来。这一变故来得突兀之极,发射毒针的桑土公当然仍在鼎中,而这丛毒针来势之劲,数量之多,又显然出自机括,并非人力,难道桑土公的同党隐伏在旁,再施毒手么?

这时段兴身在半空,无法闪避,若以掌力反击,则四周众人不免又要中毒,总归将来都是自己用来当冲锋陷阵的好手,不能伤了太过。干脆全力运起“纯阳至尊功”,在周身形成一个肉眼难见的护体罡气。

只听“叮叮当当”声音不绝,所有的暗器彷如碰到了铜墙铁壁一般,发出金属撞击之声。段兴右袖一振,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劲发出来,将千百枚毒针都虚空托在手心之上,身子便如一只轻飘飘的大纸鸢,悠然飘翔而下。

其时天上虽然星月无光,四下里灯笼火把却照耀得十分明亮,众人眼见段兴潇洒自如的滑行空中,无不惊佩。惨呼喝骂声中,响出了一阵春雷般的喝采声来,掩住了一片凄厉刺耳的号叫。

段兴身在半空,双目却注视着这丛牛毛细针的来处,身子落到离地约有丈余之处,左脚在一根横跨半空的树干上一撑,借力向右方扑出。他先前落下时飘飘荡荡,势道缓慢,这一次扑出却疾如鹰隼,一阵劲风掠过,双足便向岩石旁一个矮胖子的头顶踏了下去。

原来他在半空时神识笼罩全场,见到此人怀中抱着一口小鼎模样的家伙,作势欲再发射。那矮子滑足避开,行动迅捷,便如一个圆球在地下打滚。段兴踏了个空,冷笑一声,托着毒针的右手向着胖子一甩,所有暗器“刷”的一下正中对方后背。

顿时那矮子后背密密麻麻的插上了千百枚的细针,宛如一只放大了几十倍的刺猬一般。那矮子正要站起身来,给这一手暗器打得又摔倒在地。他颤巍巍的站起,摇晃几下,双膝一软,趴到在地。

四周上百人叫道:“桑土公,取解药来,取解药来!”向他拥了过去。桑土公左手在地下一撑,想要站起,但受伤不轻,终究力不从心。嘿嘿一阵阴笑之后,桑土公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事扔向空中喊道:“解药在此,你们自己抢吧。”

离的近了众人纷纷施展轻功,跃起争抢解药。趁这当口,桑土公伏在地上,手脚并用,爬松泥土,竟尔钻了进去,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见。

段兴看的清楚,心中不由惊愕道:“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土遁之术?”神识一转,发现一块岩石与别的石头有些不一样,却是桑土公的背脊。这人古里古怪,惑人耳目的伎俩花样百出,若不是段兴身具神识,还真不易发见。

“倒是做杀手的好伎俩。”想着自家“烟雨楼”的杀手若是人人都能会上这几个招数,又是土遁、又是掩藏踪迹的,再杀起人来,岂不是轻松加愉快。

“不过,似乎这和忍者的招数颇为相似……难不成东瀛忍者的招数都是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身上学去的?”心中翻腾着各种想法,段兴手下功夫却是不停。

一伸手,“擒龙功”再次施展而出,“呼”的一下,桑土公被段兴雄劲的袖风卷的倒飞而起,般的身子飞向段兴手中。他自中了段兴那一手暗器之后,还未来得及给自己解毒。受伤已然不轻,这时殊无抗御之力,连忙求饶道:“大侠、大爷、亲爷爷、祖宗,老祖宗,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放个屁,放过小的吧。”

这时但听得人声嘈杂:“桑土公,你他妈的敢糊弄我,这是个女人的香囊,你也敢扔出来。找死不成。快取解药出来!”“你这他妈的牛毛毒针若不快治。半个时辰就送了人命。”“段太子,你快让他取解药出来,糟糕,再挨可就乖乖不得了!”

灯光火把下人影奔来窜去。都在求段兴快取解药。

段兴道:“胖子。取解药出来。”

桑土公道:“你放我下地啊!”

段兴道:“我一放手。你又施展土遁跑了人,如何放得?快取解药出来。”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是啊,快拿解药出来!”更有人在破口大骂:“贼苗子。还在推三阻四,瞧老子一把火将你碧磷洞里的乌龟王八蛋烧个干干净净。”

桑土公嘶哑着嗓子道:“我的解药藏在土里,你须得放我,才好去取。”众人一怔,料他说的确是实情,这人喜在山洞、地底等阴暗不见天日之处藏身,将解药藏在地底,原是应有之义。

段兴冷哼一声,出手如风,连点桑土公身上几个要,说道:“去吧!这回还看你如何跑的掉!”在段兴心里,桑土公已经成为了烟雨楼御用武师,那一身奇奇怪怪的功法,在被自己全都扒出来之前,断无放过他的道理。

桑土公对段兴将自己经脉封闭之事敢怒不敢言,只是心中咒骂着段兴不知名的十几代祖宗,恨恨的用双手在地下拨动,迅速异常的挖了一洞,取出一样黑黝黝的物事,却是个包裹。

他打开布包,拿了一块黑铁,转身就要去吸身旁一人伤口中的牛毛细针。冷不防被段兴一把抓住后颈,动弹不得。

“敢问乌老大何在?”段兴不顾四周无数直欲喷火的目光,朗声问道。

蓦地里一个长臂长腿的黑衣人越众而前,身手沉稳老辣,蒲扇般的大手中握着一柄绿光闪闪、厚背薄刃、锋锐异常的鬼头刀。

这人一出现,便张口说道:“逢江湖人士抬爱,给了在下一个乌老大的称号。不知段太子有何事指教?”

其他众人摄于段兴的威势,不敢咋呼上前,忍着身上疼痛,看着乌老大和段兴说话,将解毒的希望都放在了乌老大的身上。

“本王听说,乌老大前些日子邀了几个同道上灵鹫宫去查看,后来在宫中后花圃之中抓了一个女童,是也不是?”段兴盯着乌老大的面庞淡定的问道。

乌老大当即脸色一变,待要说话,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想不到段太子身在大理,竟然还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的动向也了若指掌,当真厉害得紧,不知段太子和那天山童姥是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顿时若一颗炸雷扔到了平静无波的湖里,掀起一圈圈的涟漪。场中众人大多吃过天山童姥的苦头,即便有那没吃过的,也见过自己师父和师兄弟人受苦的。此时骤闻童姥的名号,尽皆变色,脸上惊恐神情毫不掩饰的透露了出来,看向段兴的目光是充满了畏惧和仇恨。

循声望去,只见一株树顶上站着一个黑须道人,手握拂尘,着足处的树枝一弹一沉,他便也依势起伏,神情潇洒。灯火照耀下见他约莫五十来岁年纪。

他人刚落下,西首山峰上一个冷峭傲慢的声音远远传来:“牛鼻子不平道人,童姥这些徒子徒孙难缠得紧,我最多不过给你通风报讯,就不进去陪你一起搅合了。”这声音少说也在三四里外。

这人刚说完,北边山峰上有个女子声音清脆爽朗的响了起来:“牛鼻子,谁要你多管闲事?人家显然是有备而来,你进到两方势力当中,待得一会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咯。”话声比西首山峰上那男子相距更远。

这两人都在三四里外,众人若是有心想追,无论如何也追他们不上,显然不平道人事先早就有了周密部署,远处安排下接应。何况从话声中听来,那两人都是内功深湛之辈。就算追上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们。

乌老大更知道那男女两人的来历,提高声音说道:“是不平道长、剑神卓先生、芙蓉仙子三位。”声音传出几里地,既是告诉同道这三人的来历,也是向远在几里之外的卓先生和芙蓉仙子打招呼。

段兴斜睨了不平道人一眼,怎么也想不出原著当中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对段誉被人忽悠,跟着慕容复打上灵鹫宫一事却还记得清楚,心中暗想道:“难不成就是这人捣的鬼?”

看不平道人的身法,武功也是平平,大概能比乌老大高出一小截出来。对自己是无甚威胁。但他在原著当中。只用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分析出当时情势,并且三言两语就将段誉那傻小子绑上自己的战车,这心智可谓是高人一等。

“是个狗头军师的材料。”段兴心中给他下了个定义。

不平道人见段兴没回他话,转向乌老大抱了下拳。一个道士抱拳行礼。虽有点不伦不类。但是谁叫场中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之人。生死仇杀,欺负下普通人,他们很在行。但是说到礼节不礼节的问题,可就无人关心。

清了下嗓子,不平道人道:“今日有幸得见乌老大,在下甚是荣幸。不请自来,还望乌老大多多恕罪。”

乌老大心中叫苦不迭,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大理太子也就罢了,怎的又窜出来个有“蛟王”之称的不平道人,偏偏他还带着剑神和芙蓉仙子一起前来,这三个人,哪个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看来今日筹谋之事怕是要几多风雨了。

回了个礼,乌老大道:“不知不平道人来此又是所谓何事?”

不平道人道:“贫道听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英雄在此召开‘万仙大会’,想要攻上灵鹫宫。正巧,贫道也受了那童姥不少苦头吃,有心想施一援手,帮助大家伙打上去。不知乌老大意下如何?”

乌老大眼珠转个不停,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平道人,一时半会也拿不准这道人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此次谋划之事兹体事大,万万不能轻易泄露了风声,不然一旦事败,这在场的七、八人能活下来三分之一就算祖宗显灵,由不得乌老大不谨慎一些。

就在乌老大犹豫的当口,地下众人已经不耐,身种桑土公毒针,性命危在旦夕,哪里还有闲工夫听这二人闲聊,一个个再次叫喊着让乌老大赶紧与段兴要来解药。

有几个胆大包天,穷凶极恶之人暗中捏了几枚暗器,一抖手,就要趁乱偷袭段兴。

只是还未等他们将暗器放出,段兴仿佛脑后跟长了眼睛一般,空着的另外一只手虚空连点,“六脉神剑”精准的射向了几个蠢蠢欲动之人。手中暗器散落一地,这几人没有任何悬念的倒地身亡。

那瞪大的眼睛,好像还在述说着他们心中的不甘。

场中立马又安静了下来,乌老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来不及思考关于不平道人的问题,沉声对着段兴说道:“段太子,无论如何,你先把桑土公放了,让他给我们这几百号兄弟解毒才是正理。难不成,你打算以一己之力与我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所有人为敌吗?”一番话说的是严词厉色,硬气十足。

段兴不为所动,抓着桑土公的手还上下抖落了两下,看的乌老大一阵心惊肉跳,生怕段兴一不小心,力气稍微用大,就将桑土公弄死,那几百号的兄弟都得跟着陪葬。

想了一下说辞,段兴冷声道:“那个小女孩本是我派到灵鹫宫去当内应的侍女,却被乌老大稀里糊涂的给抓走,念在你与我都有共同敌人的份上,还请乌老大将那小女孩放出,我这就让桑土公给大伙解毒。”

乌老大登时一阵明了,心道:“果然是有备而来,之前还说什么是趁夜赶路,不知我等在此聚会云云。如今看来,都是托词,主要目的就是那个小女娃了。”

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乌老大只是犹豫片刻的功夫,四下里再次响起各种声音“乌老大,一个小姑娘而已,你就快还了人家吧,大伙性命重要。”“乌老大,你不会是把人家小姑娘上了,舍不得交人了吧。”“乌老大,兄弟们推你做盟主,你可不能弃兄弟们性命于不顾啊!”

人在自身危机之下,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牺牲自己利益,顾全大义的。乌老大心中叹了口气,一招手,他手下一人提了一只黑色布袋,走上前来,放在他身前。

乌老大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众人都是“啊”的一声,只见那人身形甚小,是个女童。

双眼凌厉的看着段兴,乌老大道:“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段太子说的可是此女?”

众人实在被天山童姥打压的怕了,听到乌老大从灵鹫宫抓回来个侍女,哪怕看着是个不会武功的小女童,也觉得是莫大的战绩,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当真是英雄好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众人欢呼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咿咿呀呀的哭泣,那女童双手按在脸上,呜呜而哭。

段兴神识向女童身上探去,便发觉女童表面在哭,实则内心极为平静,心中不由为童姥的演技所折服,真难为一个九十多岁的女子真情扮演哑巴女童,竟然愣是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

点点头,段兴说道:“此女正是本王婢女,本王于几年前费尽手段,才将她派入灵鹫宫做卧底,乌老大如今可以放人了。”说着,段兴踏前一步,就要将童姥抓了过来……(未完待续……)

ps: 星期一,史无前例的5000字大章送上!!!求票、求支持!!!

第二百三十六章 西夏(2)

哪知乌老大一提袋子,连人带布袋放到了自己身后,对着女童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说着,伸手一指段兴。

女童停下了继续哭泣,抬起头看看段兴,一对有神的眼睛扑闪了一下,咿咿呀呀的点点头,意思再也清楚不过。

乌老大再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女童又是一阵咿咿呀呀,却说不出一个字。乌老大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接着问道:“你究竟是灵鹫宫的宫女?还是这个人的侍女?”

这回女童的眼睛明显闪烁了大约0.1秒钟的时间,在场只有段兴用神识捕捉到了女童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之情,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女童便露出了久未见情人的喜悦之情,对着段兴使劲点头。

段兴心中一个激灵,然后对着女童和蔼的一笑,说道:“秋香,本王来接你回家。”再次伸手欲抓袋子,却又被乌老大拦了下来。

心中信了八成,但是乌老大嘴上还是说道:“段太子,先不说这女娃是不是你婢女,就说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又是个哑巴,但她终究是缥缈峰的人物,大伙儿就等着喝了她身上的血,歃血为盟,从此跟缥缈峰势不两立,如今就凭你一句话,就想将我冒着性命之忧擒下来的女娃带走,未免太容易了些。”

段兴心中无名火起,先天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了出来。在段兴有意无意的控制下,只有乌老大一人被段兴罩了进去。顿时一个趔趄。乌老大站立不稳,单膝跪了下来。

面沉如水,段兴冷冰冰的说道:“乌老大,你当我不敢杀你是也不是?这几百号兄弟的性命难不成还抵不上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娃性命不成?你们一群所谓的洞主、岛主,莫非只会欺负一介弱质女流吗?当真是给天下英雄丢了脸面。”

众人立马羞愧不已,群情激奋的指责乌老大,纷纷言道,此事只是乌老大一人所为,与他人毫无干系。一个个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仿佛刚才听闻乌老大抓住女童时的鼓掌叫好。不是自己等人做的一般。

被段兴气势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乌老大心中后悔不已。明知道对方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完全有能杀了自己等人的实力,自己还跟对方唠叨个什么劲,趁早让这尊大神离开多好。现在闹得对方上来脾气。反到给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这回真是丢人丢去了海南岛上。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乌老大再是后悔也没用。段兴已经找到了童姥,也彻底失去了跟这些人扯皮的兴致。抖手将桑土公扔向众人之后,段兴施展“凌波微步”,留下让人眼花缭乱的无数残影,一伸手抓住了装有童姥的布袋。

接着连出两脚点在了乌老大的后背上,段兴借力一弹,人已跃出十丈开外。

桑土公被段兴一扔,耳边犹自传来段兴的声音:“想要恢复功力,来大理找我。”冷哼一声,桑土公心中对此不屑一顾,暗道:“找人解还难吗?”旋而又想到大理“一阳指”闻名天下,顿时心中一凉,任命似的低着个头不再去想。

看到桑土公被扔了出来,众人也没人在乎离开的段兴,大叫大嚷的让桑土公给众人解毒。唯有不平道人看了一眼段兴离去的方向,深深的思索着什么。

桑土公手中的黑铁乃是磁石,须得将毒针先行吸出,再敷解药。此时,他虽被段兴废了功力,但体力还在,莫看他矮矮胖胖,似乎十分笨拙,岂知动作敏捷之极,十根棒槌般的胖手指,比之小姑娘拈绣花针的尖尖纤指还更灵巧。

只一顿饭功夫,桑土公已在众人伤口中吸出了牛毛细针,敷上解药。各人麻痒登止。有的人性情粗暴,破口大骂桑土公使这等歹毒暗器,将来死得惨不堪言。桑土公迟钝木讷,似乎浑浑噩噩,人家骂他,他听了浑如不觉,全不理睬。

乌老大被段兴两脚踹的险些岔了气,一时说不出话,倒是不平道人见大伙再次恢复正常,提高声音说道:“众位兄弟,那一个女娃被那大理太子带走,不影响咱们什么事,若他真是天山童姥的人,今天来的就不能是他一人。”

这句话引得众人一致同意。

看了眼乌老大,不平道人继续说道:“要我说,如今趁着大家伙都在,咱们不妨先听听乌老大的意思。”

被不平道人点名,乌老大运了口气,站起来说道:“我此番前往灵鹫宫,打探出童姥如今行踪不明。咱们受了天山童姥的迫害这么多年,今天正好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他连问两句,无人作声。

问到第三句上,一个魁梧的汉子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西便奔。乌老大叫道:“剑鱼岛区岛主,你到哪里去?”

那汉子不答,只拔足飞奔,身形极快,转眼间便转过了山坳。众人叫道:“这人胆小,临阵脱逃,快截住他。”霎时之间,十余人追了下去,个个是轻功上佳之辈,但与那区岛主相距已远,不知是否追赶得上。

突然间“啊”的一声长声惨呼,从山后传了过来。众人一惊之下,相顾变色,那追逐的十余人也都停了脚步,只听得呼呼风响,一颗圆球般的东西从山坳后疾飞而出,掠过半空,向人丛中落了下来。

乌老大纵身跃前,将那圆物接在手中,灯光下见那物血肉模糊,竟是一颗首级,再看那首级的面目,但见须眉戟张,双目圆睁,便是适才那个逃去的区岛主。

乌老大颤声道:“区岛主……”一时之间,他想不出这区岛主何以会如此迅速的送命。不平道人哈哈大笑,说道:“剑神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卓兄,你把守得好紧啊!”

山坳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临阵脱逃,人人得而诛之。众家洞主、岛主,请勿怪责。”正是趁着乌老大讲话之际,被不平道人派去守卫关卡的剑神。

众人从惊惶中觉醒过来,都道:“幸得剑神除灭叛徒,才不致坏了咱们大事。”

乌老大看看了左右。心中觉得今日之事太多波折。但此际已经是骑虎难下,咬咬牙,大喝道:“兄弟们,今日我等聚会已经犯了规矩。从此只有跟缥缈峰势不两立一条路可走。大家伙就算再要有三心两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缩后退了。”他一说完。当即擎鬼头刀在手。眼神凶狠的看向众人。

一干人等齐声叫道:“不错,该当如此!大伙儿歃血为盟,从此有进无退。跟老贼婆拚到底了。”

一旁站在的不平道人、剑神和芙蓉仙子看着场中情形,嘴上却是露出个含义不明的笑容。

……

辽时南京,便是今日的北京,当时称为燕京,又称幽都,为幽州之都。后晋石敬塘自立称帝,得辽国全力扶持,石敬塘便割燕云十六州以为酬谢。

燕云十六州为幽、蓟、涿、顺、檀、瀛、莫、新、妫、儒、武、蔚、云、应、后周、宋朝三朝历年与之争夺,始终无法收回。

燕云十六州占据形胜,辽国驻以重兵,每次向南用兵,长驱而下,一片平阳之上,大宋无险可守。宋辽交兵百余年,宋朝难得一胜,兵甲不如固是主因,而辽国居高临下以控制战场,亦占到了极大的便宜。

燕京城方三十六里,共有八门。东是安东门、迎春门;南是开阳门、丹凤门;西是显西门、清晋门;北是通天门、拱振门。两道北门所称为通门、拱振,意思是说臣服于此,听从来自面的皇帝旨。南院大王的王府在城之西南。城里但见坊市、廨舍、寺观、官衙,密布四城,一时观之不尽。

原著强大的纠正历史效应再一次体现,萧峰带着阿朱出了关外之后,按照原著的轨迹,终究还是躲不过命运之轮,与耶律洪基结拜,成了南院大王。这一来,燕云十六州固然属他管辖,便西京道大同府一带、中京道大定府一带,也俱奉他号令。

威望既重,事物缠身,萧峰早已烦不胜烦,见南院枢密使耶律莫哥精明强干,熟习政务,便将一应事务都交了给他。

这一日,萧峰久居宫殿,闷的慌了,便带着阿朱,轻简从,在市街各处游观。彼时南京城街道宽阔,市肆繁华,远胜上京,来来往往的都是南朝百姓,所听、所讲的也尽是中原言语。让二人烦闷的心情也有了些舒缓。

二人正说笑着要给阿朱买些水粉之时,一骑快马从皇宫方向疾驰而来,马上人一身禁卫服侍,正是皇帝耶律洪基的近卫。

到得近前,那近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禀南院大王,陛下有旨,请南院大王速去皇宫一见,有要事相商。”

萧峰看了眼阿朱,有心想拒绝,却被阿朱轻轻挽住了胳膊,柔声道:“既然陛下有请,萧大哥还是去看看吧,阿朱自己随意买些回府便是。”

萧峰道:“可是……”

阿朱温柔的道:“不用担心我,快去吧!萧大哥毕竟是南院大王,应以大事为重。阿朱这就回去温上一壶酒,等萧大哥回来!”

说着,还给萧峰眨了下眼睛,暗中传过一道讯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萧峰点点头,深情的握住阿朱的手,传音入密道:“待得再过几天,我便辞官,咱们去大理看看义弟去。”

见阿朱点头,萧峰开怀一笑,不再犹豫,随着那侍卫赶去皇宫……(未完待续……)

ps: 亲们,我最亲爱的书友们,为什么老衲跨越历史性的突波,更了一章5000字的大章,却没有得到你们的大力回应呢!你们的支持在哪里?票票在哪里?不要犹豫,不要吝啬,快快投给老衲吧!让老衲在五月里感受到你们的温暖!

第二百三十七章 西夏(3)

九王爷府,赵遄面色阴冷的盯着慕容复和郝有根,半响没有出声。

二人低着个头,垂手竖立,不敢说话。四周的空气似乎因为赵遄的心情而变得压抑起来,让人感到胸闷,无法呼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人的喉咙。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二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直等到二人因为过于紧张,额头甚至都开始见汗之时,赵遄才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顿道:“你们还有脸回来?你们可知谁要是破了那‘珍珑棋局’就可以成为下任逍遥派掌门,继承所有逍遥派的绝学!本王让你们带着大队人马去了,你们他娘的就这么空手回来了?!”

平地一声惊雷,赵遄出脚如风,带起两道爆破空气之声,分别对着二人踢出一脚,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这边赵遄一起脚,那边郝有根便闷哼一下,直接被踢的飞出数十米远,“扑”的一声,掉进了花园内的水塘中。

慕容复作为先天高手,功夫自然与郝有根不在一个层面上,就算对上段兴,也能拼斗个十几回合不落下风。但如今只是遇到赵遄的一脚,如此简单的一脚,却也只能勉强看清赵遄的出脚路线,想要伸手抵抗防御,还不等有所动作,脑中骤然“嗡”的一响,凭空生出一股不可抵抗的念头,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心中一惊,人已如断线的风筝。“碰”的一下,也被赵遄一脚踢的飞到十多米的高空,然后重重的摔落回了地面,喷出一大口鲜血。

将二人踢飞之后,赵遄神情更显狰狞,扭曲的面庞,几乎是从牙缝里在往外挤字,道:“本王传你们功力,给你们人手,你们给本王带回了多少利益?本王……老子他妈就是将这么多资源砸到一条狗上。那狗也能成为一条猎犬。给老子抓几头猎物回来。”

一直走到慕容复跟前,赵遄恶狠狠的一脚踏在了慕容复的胸口上,声音冰冷的说道:“但是看看你们,聚贤庄放跑了乔峰不说。自己还被人抓了去。擂鼓山让你们抓个丁春秋。还被人吓的不敢动手就跑了回来。最废物的就是连个棋局都破解不了,连一个逍遥派的绝学都没给老子拿回来,老子要你们还有何用?”

只听得一阵骨头摩擦之声不断响起。赵遄使劲的将足底在慕容复的胸口上碾压了几个来回,一直等到慕容复的胸口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骨裂之声,赵遄才停止了脚下动作,只是那眼中杀机毕露,眼见慕容复的小命随时都能在赵遄的一念之下或生或死。

随着赵遄独有的阴寒气势放出,周围的空气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刚刚从水塘里爬到岸边的郝有根惊恐的发现,水塘里的水竟然开始有结冰的现象,而自己的双脚还在水面以下,动作再不快点,双腿就要被冻在冰里。

慌忙不已的郝有根连滚带爬的将双腿抽了出去,眼睁睁的看着池塘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霜结冰,心中不禁对九王爷的畏惧之心再次加重。

江湖上不乏“寒冰掌”、“烈火掌”之类带有自然元素的功夫,传闻这类功夫练到高深境界,就可以翻手为冰覆手为火,但是如赵遄这般,单凭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能影响周围,让一水塘的水都结冰的程度,简直闻所未闻,甚至已经达到了耸人听闻的程度。

郝有根也不敢起身,直接原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不已。

赵遄眼中狠戾之色一闪,不顾慕容复求饶之声,直接将脚抬了起来,对着慕容复的心窝之处狠踏下去……

感受着赵遄带来的浓厚死亡气息,慕容复眼中露出强烈的不甘,一股求生的**在心底猛然之间爆发了出来。

自己还没有兴复大燕国,自己还没有成为帝王,自己还没有成为万人敬仰的大英雄,怎么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这不应该是自己的死法!脑中翻腾着无数的想法,慕容复的身体突然之间动了起来,明明有着赵遄的魔种压制,但是在这一刻,慕容复的身体神奇般的破除了赵遄下的魔种,以极快的速度弹了起来,同时,右腿跟赵遄的踹过来的脚狠狠的对上了一记……

“砰”,一圈气浪在二人中间散开,二人平分秋色,各退三步,踢完了这爆发生命力的一脚,慕容复再次被魔种控制的死死的,如一条死狗般,“哐”的一下,又僵倒在了地上。

赵遄眼中露出一抹惊讶神色,随后感觉到体内的功力凭空涨了半成。

感受着种到慕容复身体里的魔种,在刚刚的一脚对撞中,给自己传过来的功力,赵遄犹豫了一下,止了杀死慕容复的心思,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随意的揉成了一团扔到慕容复的身上,道:“耶律洪基要招驸马,你速去大辽。纸上是大宋在大辽潜藏的内应名单,你把这个给耶律洪基,他定会大肆嘉奖你。此去,你必须把大辽公主拿下。若是这次任务再失败……”

赵遄脸色恢复了平静,平淡的声音中透露出一抹森冷的杀意,道:“提头来见!”

放开了魔种的压制,慕容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也不与赵遄打招呼,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攥住那张纸,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言不发的慢慢离开。

等到慕容复彻底从视线中消失之后,郝有根低眉顺眼的用膝盖爬到了赵遄的脚下,问道:“王爷,慕容复好像对您有些不满,要不要小人暗地里去跟着他?”

赵遄冷睨了郝有根一眼,道:“没用的东西,不该管的事情别管,不然小心你脑袋搬家。”

郝有根立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又是一阵点头哈腰。

“本王听说魔教和明教在江南一带打的热火朝天,冲突已经开始升级。你即刻带人去给本王好好盯着他们,将他们最新情况上报给本王。”一句话的功夫,赵遄瞬间就坐回到了椅子上。

看着身法比鬼魅还要快速的赵遄,郝有根头更低了,拍胸口打包票,道了声:“王爷放心,小人这就前去。”跪趴着,倒退了十来米之后,郝有根一起身,转身施展轻功而去。一点看不出刚才被赵遄狠踢一脚的样子。

赵遄眯着个眼,淡淡的说道:“让庄聚贤盯紧慕容复,告诉他,如果慕容复失败,就由他顶替慕容复的位置,若是他能将大辽公主拿下,本王直接给他醍醐灌顶,让他成为先天境界的高手。”

“是,主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即便是大白天,若是不仔细去寻,也看不到那黑影究竟是藏在了什么地方,又是如何离开的。

“庄聚贤……聚贤庄……游坦之,呵呵,乔峰啊乔峰,任你是在大宋也好,还是跑到大辽也罢,你终将还是要落到本王手里,本王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也只有你才是本王魔种的最佳人选,只要给你下了魔种,本王破碎虚空,集齐八龙之力便指日可待……”赵遄喃喃的低语着,随后将桌子上的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说段兴背着装有天山童姥的布袋,一路往西北山峰而行。山峰高耸入云,峰顶白雪皑皑,要攀到绝顶,便是轻功高手,只怕也得四五天功夫。但这对段兴来说,不过尔尔。绝顶轻功“凌波微步”施展开来,哪怕是陡峭悬崖,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段兴的脚步。

奔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发白,段兴脚底下甚至踏到薄薄的积雪,原来是已奔到山腰,密林中阳光不到之处,已有未消的残雪。

找了块空地,段兴将后背的布袋取了下来,将布袋口打开,扶了女童状的童姥出来。童姥身形虽然矮小,但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向段兴瞧来之时,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却是与之前咿咿呀呀装聋作哑之时判若两人。

段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晚辈段兴,拜见大师伯。”

女童道:“这会不叫秋香了?不是你家侍女了?狗才!鼠辈!小畜生!既知我身份,之前还敢胡言乱语,那般没有规矩。姥姥真该一掌劈死你!还有你是何人,怎的叫我大师伯,你师承何处?”声音苍老,神情更是老气横秋。

童姥边说边向段兴上下打量,突然见到他左手手指上戴的那枚宝石指环,脸上变色,问道:“你……你这是什么东西?给我瞧瞧。”

段兴将手伸了过去,童姥抓住他左腕,察看指环。她将段兴的手掌侧来侧去,看了良久。段兴忽觉她抓着自己的小手不住发颤,侧过头来,只见她一双清澈的大眼中充满了泪水。又过好一会,她才放开段兴的手掌。

童姥道:“这枚七宝指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你若不从实说来,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叫你受尽百般苦楚。”语音严峻,如审盗贼。

段兴早知童姥脾气,也不生气,依旧恭恭敬敬的说道:“这是师父临终之时送与弟子的。”想起那个与自己见面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无崖子,心中不免有些伤感,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抹悲伤之意。

童姥突然伸手,又抓住了他手腕,颤声道:“你说他……他已经死了么?不!不!不!无崖子他一身武功,若不散功,怎么死得了?一个人要死,便这么容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西夏(4)

突然转悲为怒,天山童姥对着段兴喝问道:“臭小子,你在哪里遇见无崖子的?”

段兴道:“擂鼓山,师兄苏星河在擂鼓山摆下了‘珍珑棋局’,晚辈无意间破解了棋局,这才有缘得见师父一面,继承了师父衣钵。”段兴快速的回答道。

对着保持了童子身达九十多年的天山童姥,段兴决定还是顺着她的脾气来的好。不然,指不定她会整出什么新鲜花样来折腾段兴,虽然段兴不见得就打不过天山童姥,但是“生死符”啊,一切为了“生死符”,段兴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表情显得更加恭敬了。

童姥伸出拳头,作势要打,怒道:“胡说八道!这珍珑棋局数十年来难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凭你这满嘴胡言、不尊师长的臭小子也解得开?你再胡乱吹牛,我可不跟你客气了。”

段兴道:“并非全凭晚辈自己本事,当时势在骑虎,在晚辈之前已有数人上去落子,皆失败而归。晚辈捉摸大家棋路,思来想去,找不到求生之道,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己填塞了一块白棋,岂知误打误撞,居然棋势开朗,此后再寻得路径,一一下子,便解开了,事后想来,倒全是侥幸。”

童姥将信将疑,道:“这般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一言未毕,忽听得下面隐隐传来呼啸之声。原来自段兴离开后,乌老大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与不平道人商量后,终是分派人手,团团将那山峰四周的山路都守住了。

唯恐段兴冲将下来,围守者抵挡不住,每条路上都布了三道卡子,头卡守不住尚有中卡,中卡之后又有后卡,另有十余名好手来回巡逻接应。分布三层关卡,不求能够拦下段兴。只盼拦的一时半刻。其他人就能快速集合,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先拦下来再说。

分派已定,乌老大与不平道人、安洞主、桑土公、霍洞主、钦岛主等数十人上山搜捕。若是能商谈解决最好。若实在不行。剑神卓先生已经做好了偷施致命一剑的准备。

按照不平道人和剑神自己的说法,就算段兴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也躲不过剑神的惊鸿一剑。离体三尺长的剑芒,是剑神有把握砍下段兴头颅的最大依仗。

段兴索性将布袋留在了原地,道了声:“大师伯,晚辈得罪了。”不容童姥分说,一把将童姥抱到了怀里,双膝微曲,提气丹田,纵身一跃,老高的跳在半空,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轻轻落在一根树枝之上,那树枝晃也不晃一下,童姥眼中突然一亮。

不待童姥问话,段兴抱着童姥在树枝上不断飞跃,两下落足之间足足隔着三株树干,在半空中宛如御风而行。雪峰上树林茂密,他自树端枝梢飞行,地下无迹可寻,只一顿饭时分,已深入密林。

趁着再次弹起之时,童姥怒道:“跑跑跑!就知道跑,都不知道跑出多远了,快下来罢。姥姥真是被你羞死了,真没想到无崖子的徒弟空有一身本事,竟然只知道四处逃跑,你要是姥姥徒弟,姥姥非一脚踹死你,省的你给姥姥丢人现眼。”

段兴无奈的说道:“姥姥,这些人不都是你手下吗?晚辈这是给你留下可用之人,这才没有下了杀手!”轻轻跃下地来。

童姥刚一落地,一个小小拳头便直接打向了段兴的腹部。段兴赶忙将遍布身体的内力收回,不然以“纯阳至尊功”的霸道威力,非得将功力没有恢复的童姥震伤不可。

童姥如今究竟力弱,打了段兴一拳,即便段兴再是小心,自己手腕却是觉的疼痛。当下更怒道:“什么姥姥的手下,都是一群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有本事,尽管都杀尽了就是,也省的姥姥将来亲近出手,平白污了姥姥的手。”

段兴陪着个笑脸,连道:“是,是,是!杀了这些个叛徒最多也就废点时间而已,但杀尽了之后,不就少了给大师伯灵鹫宫上供的下人吗?大师伯莫生气,等过了这回,晚辈挨个打上门去,让他们受尽人世间最大的痛楚,不敢再对大师伯生出异心。”

童姥这才面色稍霁,道;“姥姥观你小小年纪,内功底子倒是颇为深厚,无崖子把功力都给了你也不是?”

段兴虚竹胸口一酸,眼眶儿不由得红了,说道:“这确实是师傅临死之时,将他……他老人家七十余年修习的内功,传入了晚辈体内。”

童姥怔怔的不语,找到一块岩石上,坐着支颐沉思,轻声道:“如此说来,无崖子果然是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你了。”

说着,童姥拾了一根枯枝,在地下积雪中画了起来,画的都是一条条的直线,不多时便画成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

却见她画成棋盘后,便即在棋盘上布子,空心圆圈是白子,实心的一点的黑子,密密层层,将一个棋盘上都布满了。只布到一半,段兴便认了出来,正是他所解开的那个珍珑,

童姥布完“珍珑”,说道:“你说解开了这个珍珑,第一子如何下法,演给我瞧瞧。”

段兴道:“是!”当下第一子填塞一眼,将自己的白子胀死了一大片,局面登时开朗,然后依着那日下的步骤,反击黑棋。

童姥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喃喃道:“天意,天意!天下又有谁想得到这‘先杀自身,再攻敌人’的怪法?”

待段兴将一局珍珑解完,童姥又沉思半晌,说道:“你将无崖子怎样将七宝指环传你,一切经过,你详细跟我说来,不许有半句隐瞒。”

段兴道:“是!”于是从头将自己如何听闻苏星河摆下棋局,自己如何破解珍珑,无崖子如何传功传指环,自己如何将丁春秋等一干人拿下等事情一一说了。

童姥一言不发,直等他说完,才道:“你既然是大理段式,那‘一阳指’也还罢了,‘六脉神剑’给姥姥使个看看。”

段兴二话不说,右手一掐剑诀,从大拇指的“少商剑”开始,挨个使了个遍,将几里外的大树都打穿了好几株。

童姥点点头,道:“‘六脉神剑’号称天下第一剑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就这无声无息,出剑之时无迹可寻,便能让敌人在明知对方使的是什么武功之时,却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想要抵挡却是不行的,当真是厉害。”

段兴凑上前道:“师傅临终之时嘱咐我,说只来得及将内力传了给我,其他功夫却因为时间不够,没能教我,特让我来找大师伯学习。”

小心的看了眼童姥的颜色,段兴继续说道:“师父念念不忘师伯,还道我说,若是师伯想要这指环,就让晚辈将指环送与师伯,说是师父今生欠师伯的无法偿还了。”

段兴将指环拿下,递给童姥。童姥脸上神色不定,似乎又喜又悲,接过指环,便往手上戴去。可是她手指细小,中指与无名指戴上了都会掉下,勉强戴在大拇指上,端相半天,似乎很不满。

突然脸上倏然变色,怒气冲冲道:“死小贼,你若当年就能这样待我,又如何能被丁春秋那个逆徒害的躲在深山几十年不出,我哪里是稀罕你一个破指环,我……我是……贱婢……都是那个贱婢害你的!”

童姥一会说道这里,一会又想到那里,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一会是笑,一会是怒,嘴上还一直恶毒咒骂,心思复杂的转变之快,直看的段兴傻了眼,心中暗道:“童姥心性当真难以捉摸,还是小心的好,不然别弄个不小心,‘生死符’没学到不说,却被童姥心血来潮,一掌拍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段兴这边正想着,童姥突然脸色一沉,转过头来,道:“除了‘六脉神剑’以外,你还会什么功夫?”

段兴回道:“还会一门‘凌波微步’,是师父临时送了我一幅经络图,我照着上面练会的。”

童姥满意的看了眼段兴,道:“长相可以,悟性也高,无崖子倒是挑了个好徒弟,只是就这两门功夫,一个用来逃跑,一个远程打人还行,近身功夫没有,可打不过那个贱婢。”

眼神一沉,童姥继续道:“姥姥功夫没有恢复,若是那贱婢这段时间找上门来,势必还得由你抵抗。姥姥现在传你门功夫,名叫‘天山六阳掌’你且看好。”

两手开始在段兴身上或拍或打,同时,不断告诫着段兴,真气要运到哪里,哪里又要用多大的力气,手势一开始甚是容易,越到后来越是复杂。

童姥也不管段兴是否能一次都学的下,只是自顾自的演练了一番,临了道:“凡是所点部位不能有丝毫偏差。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临敌之际,务须镇静从事,若有半分参差,不但打不倒敌人,自己的性命反而交在对方手中了。”

段兴依着她的指点,用心记忆。他本就是先天高手,悟性、记性比一般人强了不知几许,童姥教的功夫虽然繁复,包括在每个招式之中,身法、步法、掌法、招法,均有十分奇特之处,双足如何站,上身如何斜等等。但段兴只是练了两边,由着童姥指正了一次之后,就已经将所有招式演练的七七八八。

眼见段兴练的差不多了,童姥看了下日头,道:“莫要再练了,去给姥姥抓头鹿,弄些生血给姥姥喝。等完事之后,就背着姥姥往西夏走,去给你那个贼师父报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飘飘白衣李秋水

童姥话刚落地,却见段兴动也不动,只是凝眸向着一处山脚密林望去,不由得怒道:“姥姥说话,你没听见是怎的?”

不等段兴回话,突然间自密林处闪出一个白色人影。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但见那白衫人,身形飘忽诡异,几乎是足不沾地,眨眼之间就滑过了几十米,遮在了段兴和童姥之前。

段兴向前抢上两步,拦在了尖声惊呼的童姥身前。

那白衫人近得跟前,气定神闲的站定,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只听她轻柔婉转的低声道:“师姊,你在这里好自在哪!”

段兴想也不想,便能肯定这白衫人定是天山童姥的师妹、无崖子的老相好李秋水了。

仔细打量一番,只见李秋水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虽然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但联想到嫏嬛玉洞当中的李秋水石像,段兴心中不由得连连点头,暗道:“不愧是搞了无数面首的女子,那长相、这身段,再加上犹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的嗓音,想不迷倒人都不成。只是丁春秋那厮,到底是因为没有被传授‘北冥神功’心有嫉恨,还是因为李秋水的缘故才反了无崖子呢?有时间待要好好问问他。”

段兴心里正八卦的起劲,童姥在段兴身后,尖叫道:“快出手杀了这个贱人。姥姥重重有赏!”

李秋水道:“师姊,这小子的模样倒是长的挺俊俏。莫非是师姐寂寞难耐,找来陪你逗乐、解闷男子不成?只是,看模样用来暖床倒是可以。但是想让他……”

话没说完,感受着段兴不断上涨的气势,李秋水后半句调侃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白绸下的眉头紧紧的蹙到了一起。

突然间白光一闪,段兴猝不及防之下,腰间被拉出一条一寸长的伤口,在雪地里溅出一条殷红的血线。

段兴实未想到,李秋水竟然眼见自己有威胁他的功力。干脆一言不发。突然出手偷袭,完全不按江湖规矩行事。

随手点了下自己腰间位,将血止住,段兴二话不说。右手一掐剑诀。“六脉神剑”当中攻势最为猛烈的“中冲剑”在空中带起一道无形气劲。激射而出,直奔李秋水的胸口大而去。

同时,段兴左手一把环抱住了身后的童姥蛮腰。脚下“凌波微步”连踩,身形飘然倒退。

段兴瞧得明白,之前李秋水偷袭自己之时,手中握着一柄长不逾尺的匕首。这匕首似是水晶所制,可以透视而过。这么近的距离下,即便自己再是厉害,李秋水若是不与自己硬碰,将那匕首往童姥身上招呼,自己空有一身本事,也无法护的童姥周全。

只听“嗤”的一身,李秋水即便施展浑身解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也依然被段兴这一剑近距离的打穿了身前衣衫,那一剑擦着李秋水横过来的身体,“嘭”的一声,将远处的一颗百年老树打穿。

只听“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那颗百年老树从中间慢慢的断裂,轰隆隆的倒在了地上。“六脉神剑”的威力端是威猛无比。

这一剑带起的风劲甚至还将李秋水面上的白绸也给掀飞了起来,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只是本该绝美的脸蛋上,却纵横交错着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你……”李秋水惊怒之下,神情扭曲,刹那间让本已极为难看的面孔更是丑陋不已,直欲令人作恶、无法直视。

童姥丝毫不介意自己娇小的身躯被段兴抱在怀里,眼见李秋水吃亏,一边随着段兴向后飞退,一边嚣张无比的大笑道:“贱人,你也有今天。”

随后对着段兴大喊道:“臭小子,你不用管姥姥,快快停下,用你的‘六脉神剑’杀了这个贱人。只要你杀了这个贱人,姥姥再传你一套‘天山折梅手’。”

段兴充耳不闻,抱着童姥的左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右手接连使出“六脉神剑”当中的其他几路剑法,脚底踩着“凌波微步”的步伐,身形继续飞速倒退。

自己之前那一剑只是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十多米远,这点距离,若是李秋水手中没有兵器,段兴大可以转身全力施展轻功跑路,可李秋水手中偏偏有把锋利之极的匕首,在见识过刚才李秋水施展匕首那神乎其神的手法之后,段兴是万万不敢将后背留给对方。

任凭童姥在段兴耳边如何怒吼,甚至动手在段兴的胳膊上又掐又打,段兴只作不见。右手似快犹慢的施展“六脉神剑”,却是不疾不徐,一点一点的压制着李秋水,渐渐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的更远。

李秋水作为姥姥级的人物,临战经验比段兴丰富了不知多少,只是喊了一声“你”之后,便拔步直追,同时手中紧紧握着匕首,用来随时格挡段兴射来的“六脉神剑”。

也不知李秋水手中那把匕首是用何物打造,被段兴以深厚内力激射而出的“六脉神剑”打中了十数下,匕首上也不见任何裂痕,让段兴看的眼热无比。

初始,李秋水用了八分的精力应对段兴的攻击,却只留下了二分的力气在脚下,仗着自己有绝世轻功“凌波微步”,心中是有恃无恐,只道片刻间便能追上,心中想着:“只要近了身,任你有天下第一的剑法,也要被自己劈于掌下。”

对于自己的独门功夫“白虹掌”和“寒袖拂”,李秋水还是充满了信心。

一挥匕首。将段兴射来的一记“商阳剑”弹飞之后,李秋水笑道:“小子,你当真给我师姊迷上了不成?你莫看她花容月貌,她可是个九十六岁的老太婆,却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你若现在将她扔下,我送你几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即便是一国的公主,只要你开口,我也立刻派人给你送来。”

见段兴不为所动,李秋水又对着童姥喊道:“师姊。咱们老姊妹多年不见了。怎么今日见面,你非但不欢喜,反而要急急离去?小妹算到这几天是你返老还童的大喜日子,听说你近年来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们乘机作反。亲到缥缈峰灵鹫宫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御外魔,却又找你不到。”

童姥见段兴不肯停下。心中也知是自己做了累赘包袱,只是素来心高气傲,放不下面子,所以一直拿段兴来撒气,此时闻言,立刻将火气转嫁到李秋水的身上,气愤愤的道:“你算准了我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来,还能安着什么好心?你却算不到鬼使神差,竟会有人将我背下峰来。你扑了个空,好生失望,是不是?李秋水,今日虽然仍给你找上了,你却已迟了几日,我当然不是你敌手,但你想不劳而获,盗我一生神功,可万万不能了。”

李秋水道:“师姊说哪里话来?小妹自和师姊别后,每日里好生挂念,常常想到灵鹫宫来瞧瞧师姊。只是自从数十年前姊姊对妹子心生误会之后,每次相见,姊姊总是不问情由的怪责。妹子一来怕惹姊姊生气,二来又怕姊姊出手责打,一直没敢前来探望。姊姊如说妹子有什么不良的念头,那真是太过多心了。”她说得又恭敬,又亲热,但是追着段兴的步子却是一点也不慢。

童姥看着越来越远的李秋水,神情傲慢的道:“李秋水,事情到了今日,你再来花言巧语的讥刺于我,又有什么用?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右手对着段兴的拇指一点,将段兴拇指上戴着的宝石指环给凸显了出来。

骤一见到逍遥派掌门指环,李秋水顿时身子颤抖,失声道:“掌门七宝指环!小子……你……你从哪里得来的?”

先天高手相斗,哪容你有一时半刻的松懈时间。

李秋水只是一出神的功夫,就听“噗嗤”一声,右臂被段兴一记“少冲剑”射中,带出一道长长的血箭喷一地。“当啷”一声,却是受伤的右手下意识的一松,手中匕首掉在了雪地上。

段兴见状,更不迟疑,连出两记“六脉神剑”,迫的李秋水施展身法避开之后,一转身,左手将童姥甩到了后背上,全力施展“凌波微步”,只是几个起落,撒丫子就跑的没影了。

远远的传来童姥苍老的声音:“李秋水,等我恢复功力之日,就是你生不如死之时,啊哈哈哈哈哈……”

李秋水狼狈的躲过段兴两记“六脉神剑”之后,神色阴冷的看着远去的段兴和童姥,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弹,向着天上一扔,霎时间,一圈硕大的烟雾在空中散开。不多时,就有数十个身着西夏“一品堂”侍卫衣服的男子聚集到了此处。

在脸上再次罩住一个面纱的李秋水,见人到齐之后,声音冰冷的道:“寻两人,一身高八、九岁的女子和一长相俊秀的年轻男子。兵分两路,一路向大理方向,一路沿着这山路向下寻找。找到之后,只需暗地跟踪,将情况汇报给本宫即可。谁若是擅作主张,打草惊蛇,休怪本宫杀了他全家。”

一丝丝冰冷的杀意在侍卫们的脖颈上环绕,众侍卫头也不敢抬的道了声:“是!”一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纷纷离开。

“师姊!我的好师姊!我不管你这次是找了谁给你做护卫,此番就是穷搜天下,我也要将你揪出,一寸寸的将你身上之肉割下喂狗,我要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我恨啊啊啊啊啊!。”

“嘭嘭嘭嘭”,李秋水恣意肆虐着体内的先天内力,将周围的雪地、树木、石块等一干物事震的爆碎、裂开。密布空气当中的真气,将方圆百米之内绞的再无任何生机气息,荒凉的死机在这一方山坡上弥漫开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银样镴枪头

大辽国都城,演武场。

“萧兄弟,你看台下比武的那些壮士们如何?这可都是我们大辽国未来的希望!”说话的是一脸威武相貌的当朝大辽皇帝,耶律洪基。

自从他在萧峰帮助下,一举拿下了大辽帝位之后,先是用了半年的时间巩固自己帝位,随后兵权、政权一把抓,除了将南院兵马交给了萧峰以外,其他的都归他自己统辖,没有耶律洪基的虎符,谁也别想调动的了大辽兵马。

即便是交给了萧峰的南院兵马,耶律洪基也在其中暗藏了不少钉子,不说远的,就说被萧峰放权的南院枢密耶律莫哥,本身就是耶律洪基安插在萧峰身旁的最大一枚钉子。

对于这些事情,萧峰看的很开。一来他本身无意仕途,二来他早已决意离开大辽,与阿朱双宿,所以对于耶律洪基的小动作干脆装作不知,反而将南院的一干大小事物统统交给了耶律莫哥,任由他去折腾。

这么一来,反倒弄的耶律洪基心里颇不是滋味,生怕别人说他“狡兔死、走狗烹”,做那“鸟尽弓藏”的事情,从而影响自己声誉。

有鉴于此,耶律洪基屡屡驳回了萧峰要辞去南院大王的请求,不是避不见面,就说时机未到。总之,耶律洪基将“拖”字觉发挥的淋漓尽致,深得个中三味,弄的萧峰索性也不再请辞,暗地里捉摸哪日寻了机会,直接悄然而去便是。

作为一代枭雄人物。耶律洪基不放萧峰,也不全是因为顾全自己声名一个理由,更多的是怕以萧峰千军万马当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的本事,若是让他回到大宋,不免对自己来说是个心腹大患,弄的整日寝食难安。

虽然耶律洪基的这个想法完全是多余的,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算是白养着萧峰,耶律洪基也打定主意。坚决不放萧峰离开。

萧峰虎目一扫。但见场中几百号的青年才俊,有穿军中将服的、有着士兵衣的,甚至还有大宋和其他番邦人士在捉对比武。

大部分人的武功在萧峰看来只是一般,却也有不少人招式精妙。身法灵动。算是武功高强之人。

点点头。萧峰对着耶律洪基说道:“陛下,此番比武招亲,确实有不少人功夫不错。只是……”

耶律洪基问道:“只是什么?萧兄弟但讲无妨。”

萧峰看了眼坐在离二人十来米远的慕容复,说道:“陛下可知这慕容复的为人?”

耶律洪基看向了慕容复,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笑道:“萧兄弟不用担心,此人为朕送上了大宋潜藏在我国的宋狗奸细名单,兼之他非大宋人,功夫又是卓绝,是个可用之人。朕可听说他的功夫也已到了先天境界,不知他与萧兄弟比起来,谁的武功更高一筹?”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耶律洪基后面这两句的声音故意的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刚刚好就能让不远处的慕容复听见。

果不其然,慕容复听到声音之后,收回了放在比武场的目光,转了回来,摇摇一抱拳,道:“承蒙陛下厚爱,在下在大宋之时就与萧大王并称‘北乔峰、南慕容’,心神仰慕已久,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能见萧大王当面,在下荣幸之至。”

“哦?”耶律洪基惊讶的道了一声,然后饶有兴趣的说道:“既然齐名,功夫想来差不了多少,不如一会你与萧兄弟比试一番、切磋切磋,也让朕开开眼界。”

不待萧峰拒绝,耶律洪基直接对着萧峰说道:“朕只知道萧兄弟武功已达天人之境,一直以为萧兄弟是天下第一高手。不曾想竟然还有人能与萧兄弟齐名,当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听到耶律洪基说萧峰是天下第一,慕容复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不满之意,当下站起来道:“既然陛下有旨,等场下第一轮比武结束,在下便向‘天下第一’的萧大王请教一番。”说道“天下第一”四个字时,慕容复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完全表现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这让耶律洪基心中非常满意,暗道:“果然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用他来做棋子,牵制萧峰倒是不错。”

帝王之术,无非平衡二字,哪怕萧峰心中无甚想法,作为皇帝的耶律洪基也总是要安排多个后手,以防任何可能出现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和事。

对于天下第一不第一的,萧峰心里是一点都不在乎。义弟的“六脉神剑”,自己就没有把握稳赢,更何况绝世高手一般都隐藏山野林间,除非是达到了几百年前帝释天、段思平那等先天圆满、半步踏碎虚空的境界或敢称为天下第一,不然,谁敢用这称号,那就等着源源不绝的各路挑战,想要和阿朱过清净日子那绝对是痴心妄想。

正想着怎么拒绝和慕容复的比试才好,就看远处跑来一个传令兵,翻身下跪道:“见过陛下,见过南院大王,长公主在外求见陛下。”

萧峰心中暗舒了口气,耶律洪基却眉头一皱,脸现不悦,道:“燕儿过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话音未落,一声悦耳动听、声如莺啼的嗓音远远传来,“父皇,您要赶燕儿回去吗?”

随着声音响起,一袭火红色衣衫、脚穿小马靴、身上金色首饰挂了足有七、八件的大辽长公主,耶律燕出现在众人眼前。

风姿绰约,清爽怡人、一对大大的眼睛灵动之极,较小的身形,身材极为火爆,若是段兴在这里,一定会惊呼:“童颜**,真正的童颜**!宁杀错,不放过!必须要拿下!”

耶律燕一出现。慕容复的注意力便立刻从萧峰身上移到了耶律燕的身上,即便如慕容复这样志在复国的热血青年,也依然被耶律燕给迷住了三秒有余,只有萧峰平淡无波的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她。

耶律洪基道:“不在宫中陪着你娘,跑来这里做什么?”

耶律燕扑闪了一下大眼睛,道:“父皇要给燕儿比武招亲,还不允许燕儿来看看自己的未来驸马吗?”

耶律洪基一瞪眼,道“胡闹,哪有女儿家出来看夫婿的?”

当时北国多豪情,男尊女卑思想固然存在。但不乏女中豪杰、巾帼须眉长鞭一指。便是数个男仆的现象。

耶律燕作为大辽皇帝的长公主,从小歌词诗赋、针线女工是样样不通,弓马弯刀却比一般战士还要娴熟的多,若不是受制于皇家子女。早就骑上大马上战场建功立业去了。

此时此地。耶律燕出现在演武场。是个性使然,这点耶律洪基也知道。他不反对耶律燕脾气火爆点,性格爷们点。对耶律洪基来说。耶律燕越是那样,将来越能掌控驸马,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如今恼的是,眼看着就能逼萧峰下场和慕容复来上一场打斗,却被耶律燕给搅坏了。

耶律燕哪里知道个中详情,见耶律洪基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心中一阵委屈,不再说话。反倒是萧峰心情大好,拦下了还要继续训斥耶律燕的耶律洪基,道:“陛下,我大辽儿女够坦率,真性情,燕公主来此看看自己未来夫婿也是正常,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请燕公主上座,看看咱们大辽国的勇士如何?”

耶律洪基狠狠的瞪了一眼耶律燕,借坡下驴道:“还不快谢过你萧叔叔。”

耶律燕平时性格活泼,此时看耶律洪基那拉的老长驴脸,也知道定是自己赶的不是时候,不敢再使性子,乖巧的到萧峰身旁,福了一礼,道:“谢过萧叔叔。”

此时,场中比武的火爆程度再次大增。在见过了心目中的女神燕公主之后,一个个想要争抢驸马位置的青年才俊们跟打了鸡血一般,浑身血气上涌,双目赤红,一招一式打的是虎虎生风,咬牙咧嘴的将浑身解数都使了出来,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对手生撕当场的模样,只为了让燕公主能够多看自己两眼。

耶律燕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中比武的众人,不时的喊道:“加油!好样的!”看那激情沸腾的样子,倘若不是估计耶律洪基在一旁,弄不好耶律燕能亲自下场,跟场中众人打上一番。

看着场中众人因为耶律燕的加油声,而变的跟急于交配的公牛一般,攻势纷纷再次提高了一个火爆程度,慕容复不屑的撇了一眼,转而偷摸欣赏起耶律燕的火爆身段,眼神偷偷的在耶律燕波涛汹涌的山峰上驻足不前。

冷不防,耶律燕突然看向了慕容复道:“你便是慕容复,我听说过你,背宋弃辽,还跟西夏勾结,怎的又回大辽来了,告诉你,我耶律燕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死了心吧。”

耶律燕一句话便如当头棒喝一般,将本就因为偷看对方,被人抓个现行而心虚的慕容复打的小心肝直沉谷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耶律洪基登时说道:“燕儿,怎么跟慕容公子说话呢。慕容公子可是大燕国皇室后裔、身份尊贵,怎么能和猪啊狗啊的相提并论,还不快给慕容公子赔罪?”

见耶律燕一扭头,摆明不会给慕容复道歉,耶律洪基再次道:“燕儿,你可知慕容公子武功已入先天之境,可是和你萧叔叔齐名的当世绝代高手,你不是一直想学武功吗?诺,去跟慕容公子陪个罪,父王就让他传你几手功夫。”

见耶律燕终于正眼向自己打量,慕容复连忙装出一副高人风范,轻轻帅了一下头发,不得不说,慕容复长相英俊无比,身上带有功夫,这皮肤保养的又是极好,这一摆个造型,当真是能迷万千少女头晕转向。

正当慕容复美滋滋等着耶律燕向自己问话之时,只听耶律燕哼了一声,道:“空有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哪里能看出和萧叔叔一样厉害,莫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未完待续……)

ps: 最近工作太忙,天天加班到昏天暗地,回家吃完饭就倒在了床上,未能及时更新,还请广大书友谅解。今天先,晚上争取再更一章,敬请期待!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辽驸马慕容复

霎时间,慕容复满脸通红,暗道:“这耶律洪基看似在帮我说话,实则在打压于我,哼!无非是想让我能够乖乖成为他的一条咬人狗。老不死的,你真当自己运筹帷幄,再世孔明不成?还有这小贱人当真可恶,竟然说我慕容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等我拿下驸马,我必让你在我婉转哀鸣、夜夜洞箫,让你在我势大力沉、狂猛无比的攻势下,俯首称臣、跪下求欢。再等我一步一步的拿下大辽权势,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个杂碎耶律洪基,姑且先陪你们父女两玩着……”

心里翻腾着无数阴暗的念头,慕容复表面上却装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陛下,在下忍辱负重,为我大辽打入宋军内部这种事情,燕公主不了解也是正常,不用勉强公主道歉。至于在下武功这件事情……既然燕公主有心想看,在下当竭尽全力,以博公主一笑。”

慕容复大义凛然的说完之后,“刷”的一起身,也不知是从哪里吹来一阵小风,将慕容复潇洒飘逸的头发轻轻吹起,更显他绝世英俊的模样。

对着耶律洪基和耶律燕拱拱手,慕容复转头给了萧峰一个挑衅的眼神,朗声说道:“在下这就下场与大辽勇士进行友好切磋,还请陛下和燕公主拭目以待。”

慕容复单脚一点地面,身形一展,犹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跃半空之中。随后,仗着先天境界的功力。稳稳用内力缓住下降的速度,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从空中缓慢降落,又是一道清风将慕容复的衣襟吹的微微向后摆起,本该引起无数女子嘶声尖叫的一幕,却因为场中大部分都是北地豪杰,反而引来一阵嗤笑不屑。

路人甲:“哪里来的小白脸,待老子一会一棒子砸死他。”

路人乙:“用不上你,看本公子一会教他什么叫生不如死,竟敢出场比我还要拉风。”

路人丙:“哼。就你们两那熊样。还是看我崔三炮的无敌三炮风火轮碾压他吧。”

众人眼中鄙夷神色毫不掩饰,只有少数几个手底下却有真材实料的,才凝重的看向飘然落下的慕容复。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场中少数几个大杀四方的高手。眼看着慕容复能在空中短时间的控制下降速度。一个个扪心自问,自己是绝无可能做到那个样子,心中暗道一声:“高手!”手中动作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

慕容复潇洒至极的落地之后。一甩袖子,眼神扫了一圈众人,感受了下众人的武功层次,充满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一起上吧!”随后,轻轻抬头,看向远方,却是再也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寂寞和孤独。

“我x!”,“这小子太能装了!”,“还等什么,大家一起并肩子上,先打杀了这丫的!”

除却那几个武功还算入流的没有动手,抱着等等再看的想法以外,场中其他人纷纷抓起自己兵器,一窝蜂的对着慕容复冲锋而来。

能上台比武的谁也不是傻子,就算看不出慕容复究竟是什么境界的高手,却也知道不是自己等人能随便打倒的酱油角色。眼见他如此托大,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抱了集众人之力,先将最厉害的拿下想法,默契自然而然的在众人之间形成。

一时间,就见天上地下,前后左右,慕容复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分布了上百人,真个是水泄不通、油泼不进。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宋狗,纳命来!”

众人士气顿时再次高涨,步调一致的起手中兵器打向了慕容复,其整齐程度就是见惯了兵营摆列方阵的耶律洪基也不由得心中为之暗赞,道:“看我北地男儿,当真是英雄好汉!”

慕容复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寂寞孤独的样子,无视众人卷起的滔天飓风、带起的寒兵利刃,左脚往前一踏,右手划出半圈,缓缓的摆出“斗转星移”的起手式,轻轻吟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轰,漫天的攻势就在慕容复一挥、一搭、一转、一拍之间悄然消散,众人看似狂暴无比的群体攻势,只是眨眼间便云淡风轻,消失无踪。

晋升先天境界的慕容复已将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练至“孤梦星魂”之境,对付眼前这些最多不过二、三流的小角色,当真是横扫一片,毫不费力。

一个“雪”字吐出,众人不是被他人兵器打中,就是被自己兵器所伤,嗷嗷嚎叫着纷纷喷血倒退而去,“砰砰砰砰砰”……尽是众人摔落地面之声。

轻轻拍了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慕容复恢复了抬头望天的样子,继续吟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仿佛变戏法般,手腕一转,变出一枝花朵,轻轻一抖,花朵慢悠悠的飘到了耶律燕跟前,耶律燕茫然的接住,就听慕容复略带骄傲却又故意装出一丝谦虚的声音说道:“燕公主,从今往后,但有谁敢惹公主不痛快,在下就让他全家不痛快,就如这满地众人一般。”

“好!”耶律洪基当先大喊一声,满脸笑意的拍起手掌。众将士见皇帝都鼓掌叫好了,也不情不愿的随着耶律洪基一起鼓起手来。

回过头来,慕容复用鼻孔对着剩下没有冲上来的几人问道:“你们还要试一下吗?”有心想要显摆一下,身后无尽星空虚影轰然出现,瞬时间占据了半边天空。

“先天!这是先天境界!”耶律洪基激动的从椅子上了站了起来,心中对自己打算用慕容复牵制萧峰的想法更加坚定。一直以来,整个大辽就萧峰一人是先天高手这件事情,对于耶律洪基来讲,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萧峰若是自己心腹嫡系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从大宋过来的“外人”,哪怕他身具契丹血脉,也让耶律洪基放心不下。

如今妥了,借由让耶律燕比武招亲的由头,笼络来了又一个先天高手。虽然慕容复不是契丹人,但是这对耶律洪基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只需要有个与萧峰差不多的人,能够被他使唤,拿来平衡萧峰已经足矣。

至于忠心的问题?“哼,只要你做了我耶律洪基的女婿,看你还有何能耐翻出朕的五指山。”自信无比的耶律洪基当场就宣布比武招亲以慕容复胜出为结束。

在比武招亲当中表现突出的几人被破格收入耶律洪基的禁卫军,做一将之职。众人纷纷道谢,无甚不满,起码表面上看来对这个结果都是非常满意。

只有耶律燕双眼冒火,对着场下众人冷哼道:“一群废物!”狠狠一跺玉足,也不与耶律洪基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了演武场。

耶律洪基装作没有看见慕容复变的难看脸色,笑呵呵的道:“朕只有这么个女儿,却是太宠溺她了!慕容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一听耶律洪基只有一个女儿,慕容复脸色顿时多云转晴,心中盘算着:“那我成了驸马之后,不就等于半个储君了?”

一拱手,慕容复春风和煦的对着耶律洪基说道:“陛下毋用担心,燕公主是性情中人,正是在下喜欢的类型,在下对公主仰慕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舍得责怪于她?”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二人相视,再次大笑,眼角却没有一丝笑意。

一旁的萧峰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就连面上表情也没有变化过一下,只是心中叹了一声,去意却是更加重了。

……

西夏,皇宫,冰窖。

段兴看着童姥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但见那从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童姥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此时的童姥已经有了约莫八十岁的功力,一头白发,长相也已颇为苍老。

两个月的时间,段兴眼睁睁看着童姥的面容一天比一天苍老,心中对“八荒**唯我独尊功”不禁大为好奇,甚至每次童姥在练习这返老还童功法之时,段兴体内的“纯阳至尊功”也会跟着蠢蠢欲动,这让段兴疑惑不解,心中不止一次的想道:“两个功法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只是童姥活的好好的,这两个月的时间,不仅将“天山六阳掌”传了段兴,甚至连“天山折梅手”也一股脑的教会了段兴,倒是让段兴不好再开口问“八荒**唯我独尊功”的事情。

看着童姥修炼完今天课程,段兴没话找话的问道:“师伯,当初你故意被乌老大他们擒住之后,他们是怎生对待你的?等此间事了,让我去为你好生折磨他们一番。”

童姥闻言,眼神立刻变得凶狠无比,冷哼道:“拷打、浸水、火烫、饿饭,一切你能想到的法门,他们都使过了,此等大仇,姥姥要亲自去报……”(未完待续……)

ps: 小僧遵守约定,二更准时送上!还望亲们大力支持啊!点赞、收藏、推荐、打赏、月票!统统都欢迎,谁的支持最高,小僧让谁去大宋当驸马……

第二百四十二章 瓮中捉鳖

二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江湖上发生许多大事。

要属影响最大的、轰动整个武林的事情便是本土魔教与西域明教正式对上了。两个不同教义的教派将交战地选择在了江南一代,红着眼大打出手,一时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两派教徒伤亡人数变超过了上千人,死伤惨重,损失巨大。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一个教派就此放弃,反而因为双方死亡人数的持续增加,让两教剩下的教徒杀起来更见疯狂。就连作为战场核心武器的一流高手,两教也各自陨落了三至四人不等。

至于先天高手,那是等于核武器的存在,一旦出场,先天以下皆蝼蚁,那双方死伤人数势必会呈几何倍数递增,就算将对方灭掉了,自己手下也不剩几个可供指挥的小弟。对任何势力来说,这种情况都属于得不偿失。

因此,错非到生死存亡时刻,或是仇恨比天还高,非要将对方满门杀绝的以外,先天高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双方交火战场上,这是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有利益纠纷。

魔教作为本土传承了数百年的教派,底蕴深厚不说,在绿林黑道上也是影响极深。魔教教主南宫霸天只是登高一呼,北方所有绿林黑道好汉便组成了一个反邪教联盟,趁着明教将大半注意力放在南方与魔教相斗之时。狠狠的在背后给了明教一下,打翻了明教数个分舵,砍死了上百号教徒。

可以说,反邪教联盟这一下,等于用半个手掌掐住了明教后退到波斯的退路上,使明教陷入孤军无援的境地。

情急之下,明教圣女露雅将身边的光头侍卫,号称明教先天以下的第一人派到北方,整合明教残余教众,跟北方黑道打起了艰苦的拉锯战。

北方反邪教联盟人员组成势力繁杂。内部声音也是不够和谐统一。哪怕有魔教左使杨遥左右斡旋,联盟每次召开决定是否出兵的大会也是乌烟瘴气,难以定计。

对于联盟来讲,明教固然是外来侵吞自己利益的坏人。但魔教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东西。一旦自己等人帮助魔教将明教彻底击垮。势力大涨的魔教必然会磨刀霍霍。将下一个目标对准自己。所以给明教保持着压力,让他与魔教生死相搏才符合联盟众人的利益。

如果二者最后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反邪教联盟趁势将两个教派都吃到肚子里,摇身一变,就能成为一统中原的超级黑道大联盟。

抱着如此美好的想法,就算南宫霸天再有雄才伟略,也只能干瞪眼看着反邪教联盟在占据了北方大半江山之后,懒洋洋的开始出工不出力。

“就tm是一群孙子!”这是南宫霸天给反邪教联盟的终极定义。

不过,明教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角色,在被魔教合纵连横,跟反邪教联盟合伙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之后,露雅连夜亲笔书信,派人向烟雨楼求援。

段兴和明教圣女露雅之间那点事,烟雨楼的几个高层都是一清二楚。只不过黄裳虽然恨极了逼迫自己家破人亡的武林正派,但是对明教也是一点好感也无,接到消息之后,直接将问题推给了拓跋枫和西门吹血。

西门吹血整一个心理阴暗、有弑虐心理的狠人,只要有人杀,他才不管对方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拓跋枫又因为段兴严令,这期间不能像段兴请示指令,无奈之下冥思苦想,用了半天时间终于直接拍板定案,让西门吹血去和蓬贾、列旺组成尖刀三人组,率领列旺在南方收拢的黑风寨势力,从魔教后方狠狠的来了一下。

段兴不在,拓跋枫不敢轻易将烟雨楼带入整个战场。既然对方弄出反邪教联盟的黑道组织,那自己这边也用绿林好汉的黑风寨就是,尽量保证将双方参战的势力范围控制在一定程度内,这样就算双方战事一旦又起了什么新的变故,有着黄裳和自己坐镇的烟雨楼也可以从容布置,安排下一步应对措施。

不得不说,做了烟雨楼头目多年,拓跋枫的大局观和处理事物能力还是得到了极大提升,大大的扩容了他当年只知道暗杀偷袭的一根筋脑袋。

他这一招棋下的是既稳妥又得当,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忽略了西门吹血骨子里的不稳定因素。

西门吹血悟性极高,堪称是与拓跋枫比肩的天才,只可惜他一辈子活在了仇恨里,生性变得残忍虐杀,就连段兴弄来的《奕剑术》也学不得法,在修为上被拓跋枫落下了一大截。

但天才放在哪里都是天才。西门吹血浸多年各种虐杀之道,疯狂嗜血的爱好隐隐然与他的骨头血液相结合,使西门吹血通过这种非正常人能接受的方式触摸到了晋升先天的门槛,这让无空都不得不叹服西门吹血的强大,只能把这一切归功于过于执着的原因。

事到如今,就连西门吹血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心中放不下仇恨所以喜欢虐杀,还是因为本身喜欢虐杀而虐杀。总之,功力大进是事实,若是顺利的话,相信再有个一年半载的,西门吹血就可以跨过后天门槛,晋升先天之境,

功力大进的西门吹血和狂性四放的列旺,二人甫一见面,就如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当时,蓬贾心中就暗道一声不好,有股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

果不其然,二人没用多长时间,就迅速打成一片,勾肩搭背的开始四处出没。就连偷袭魔教分舵,二人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谈笑着用谁杀的人多、谁杀的速度快来做赌注,赌当晚逛青楼的消费。

一开始倒也没什么,二人还算能克制。列旺也是谨记蓬贾的嘱咐,功力压制在一流高手境界。可等到打下魔教三个分舵、五个据点之后,二人是越打越开心,越杀越上瘾。一日,趁着蓬贾不注意,二人悄悄的脱离队伍,商量着直接摸上了魔教总舵。

等蓬贾发现不对之时,二人已经去的远了,无奈之下的蓬贾立刻飞鸽传书给拓跋枫,拓跋枫盛怒之下砸碎了桌子,立刻点上一个黄金杀手、十个白银杀手匆匆汇合了蓬贾,一路急行军,赶到了魔教总舵。

等大部队刚到山脚下的时候,就见列旺抱着昏迷不醒的西门吹血鬼鬼祟祟的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

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列旺和西门吹血半夜摸上山之后,一开始杀的顺利无比,按照列旺的意思,杀几个长老,逞逞威风也就赶紧撤了得了。

跟了段兴多年,列旺深知以段兴的脾气,若是有人敢不尊号令、随意行动,下场必定是极惨的。所以列旺只是抱着打秋风的态度上魔教溜达一圈,只要见机不对,立刻闪腿撤退,以他先天境界的功夫,一门心思想跑,别人还真不容易抓住他。

可西门吹血一到了魔教,瞬间双眼充血通红,整个被仇恨蒙蔽了心里,也不顾列旺的劝阻,直愣愣的杀到了教主南宫霸天的屋子里。

没有悬念,别说西门吹血只是刚刚摸到了先天境界的门槛,就是他跨过去了,也不是如今南宫霸天的对手。

只用了三招,西门吹血就被南宫霸天一掌打飞,直接陷入昏死当中。

眼见南宫霸天飞身而起,就要结果了西门吹血的性命,列旺也顾不得再隐藏实力,先天境界的威压轰隆隆的就压向了南宫霸天,同时,挥舞着手中大锤冲向了对方。

骤然之间冲出一个先天高手,饶是南宫霸天功力参天,此时也小心谨慎的摆出防御姿势。哪料列旺只是虚晃一枪,冲到跟前,将大锤轰的砸向了南宫霸天,空出手来抓起西门吹血,直接就从山上往悬崖下跳。

南宫霸天先是化解了列旺的飞锤攻势,又被列旺直接跳崖的情况弄的一愣,就两个功夫,列旺就和西门吹血彻底消失不见。等南宫霸天派人到山脚去找的时候,哪里还能寻的到人。

平时不爱说话的蓬贾听到这里,也不由的看了下眼前矗立的高山,然后回头对着列旺问道:“你们跳下来是怎么没死的?”

列旺裂开大嘴,嘿嘿一笑,道:“上山之前早就探查了地势,看到西门那小子疯了一般到处乱杀之时,我就找了个绳子揣到怀里。跳崖的时候,直接用绳子甩到一个背山半坡上的大树上,一晃一荡就过去了。”

说着,还得意的晃了下脑袋,道:“以前打仗的时候,每次都是先派斥候查探好地形,这是保命不二法则,哪像这小子,傻不愣登的。”

看了眼正在接受治疗的西门吹血,列旺脸带一丝不满,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身子,继续道:“幸亏那老小子没追下来,只是派了几个虾兵蟹将。不然,我这二百多斤的肉,也得扔这里了,就是可惜了我那一对大铜锤……”

列旺正抱怨着,突然之间,山顶上、来路上,左右小道上,整齐划一的出现了身着黑色魔教统一制服的教众,粗略一算,足有几千号人。

瓮中捉鳖之势骤然形成。

就在此时,一阵威猛霸气的声音从山顶摇摇传来:“欢迎各位来我圣教,南宫霸天在此恭候多时!”(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初遇梦姑

无论外界打的如何热闹,对于此时的段兴来讲都是一概不知。看着童姥咬牙切齿的模样,段兴也只能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便闷着个头继续修炼。

“天山六阳掌”在童姥的指导下,段兴如今已经练的有了七、八分火候。连带着将生死符也学了个通透,说道生死符,段兴学来倒废了不少功夫,盖因这门功夫千变万化,打人之时便没有固定套路,种类也既各不相同,所使手法也大异其趣。最难的便是下手拔除生死符之际,必须随机应变,稍有差池,不是立刻气窒身亡,便是全身瘫痪。须当视生死符如大敌,全力以赴,半分松懈不得。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当中虽然没有先天高手存在,但也不乏内力深厚之人,缘何对这生死符毫无办法,只因这生死符一旦打入人身之后,纵有人用阳刚手法化解了一张生死符,未解的生死符如是在太阳、少阳、阳明等经脉中的,感到阳气,力道剧增,盘根纠结,深入脏腑,即便不可收拾。若用阴柔之力化解罢,太阴、少阴、厥阴经脉中的生死符又会大大作怪。更何况每一张生死符都根据打人者当时的状态,含有分量不同的阴阳之气,旁人根本无从得解。

童姥整整教了段兴九种不同的生死符解除手法,这九种手法是解除生死符的最基本手法,段兴勤学苦练之后,举一反三,其他的方法便也难不倒了段兴。

修炼生死符。还需学会发射的手劲。这对成天用“六脉神剑”射人的段兴来讲,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是如何在生死符上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附着阴柔内力,又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的内力分配上又多学了几日。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段兴为了学习生死符。整整花了大半个月的时光。这才学得融会贯通。

剩下的时间,段兴一直在修炼童姥的另一绝学“天山折梅手”。

天山折梅手的口诀非常拗口,每一路的口诀都是七个字一句,共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这八十四字甚是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音韵全然不调,倒如急口令相似。

为了让段兴顺利学会“天山折梅手”。童姥命令段兴每日里都要在地窖之中跑着练功、背口诀。段兴初始不以为然,后来才渐渐明白,原来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平心静气的念诵已是不易出口,奔跑之际,更加难以出声,念诵这套歌诀,其实是调匀真气的法门。

只是跑了大概有几个时辰,段兴便神奇的发现,原本晦涩难懂、无法念出的口诀竟然随着自己不断奔跑,调节呼吸,慢慢的可以按照自己意愿说念就念。向童姥问道其中缘由,童姥却是摆出一副高人姿态,不予回答。

郁闷无比的段兴只能在阴暗的地窖里,继续施展着“凌波微步”,躲过一个又一个的大块冰块,将“天山折梅手”的口诀一点一点的诵读出口。学会口诀之后,段兴便正式修炼天山折梅手的招式功法。

作为童姥的看家本领,“天山折梅手”乃是逍遥派最高明的武功之一。论掌力威猛可能不如天山六阳掌和李秋水的白虹掌力,但天山折梅手包罗万有。虽然只有三路掌法和三路擒拿法,却涵盖了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化繁复、深奥、精妙。不论对方用什么兵刃,折梅手都能产生妙招,夺敌兵刃,最终战胜对方,与独孤九剑的理念完全一样。

按照童姥自己的话来讲便是:“我这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将来你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中。”这与“独孤九剑”越是对方剑法越精妙,它幻化出来的反击招式也更精妙的道理颇为一样。但折梅手有比独孤九剑更高明之处,在于它是空手对敌。尤其是随着使用天山折梅手之人的武功阅历加深、内功真气愈见深厚,折梅手的威力也是越大。理论上来讲,只要会了“天山折梅手”,就等于会了天下所有武学。

“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的学习,也弥补了段兴近战功夫有所缺陷的弱点。

学了两套功夫,心情大好的段兴为了伺候好童姥,这两个月可谓是忙里忙外。每日都要翻上三层石阶,从冰窖出去,利用强大的神识躲过皇宫侍卫,径往御花园中奔去。不为别的,就为园中的各类珍禽:白鹤、孔雀,麋鹿等等。这些自然是给童姥作为吸血之用,段兴自己则是又要潜到御膳房去摸些熟食回来吃。

至于水则不用再取,有那些个珍禽异兽的鲜血,足够段兴解渴。

段兴天天偷东西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苦了的却是管理花园的内监总管。两月之间,已有三个总管被撤职查办,花园也被列为了皇宫禁地。

已回复到八十几岁时功力的童姥,此刻出入冰库和御花园时直如无形鬼魅,若不是童姥打算联合段兴,准备设计弄死李秋水,二人早就已离开皇宫他去了。

修炼完今天课程的段兴,照例又翻出冰窖出去找食物。等弄回食物,与童姥分食之后,早早就躺下了休息,还待几日,等童姥完全恢复功力,便是二人直接杀到皇宫,找李秋水算账之时。

晚间,睡梦之中,段兴忽然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这香气既非佛像前烧的檀香,也不是鱼肉的菜香,只觉得全身通泰,说不出的舒服。以段兴前世的经验,好像是女子身上的香水味,却又不甚一样。

“莫非是处子幽香?”迷迷糊糊之中,段兴只觉得有一样软软的物事靠在自己胸前,他一惊而醒,伸手去一摸,着手处柔腻温暖,竟是一个不穿衣服之人的身体。他大吃一惊,睡衣顿时全无,心里暗道:“难不成是西夏公主被童姥弄来了?”

就听得那人道:“我……我在什么地方啊?怎地这般冷?”喉音娇嫩,是个少女声音。

听得女子声音,段兴几可认定身旁的姑娘便是原著当中的“梦姑”。只是段兴依旧有些疑惑,自己又没像虚竹一般戒这戒那,怎的童姥依旧把人弄了过来。

为了再最后确认一下,段兴轻声问道:“你是谁?”

那少女道:“我……我……好冷,你又是谁?”说着便往段兴身上靠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冰窖迷情花更鲜

段兴待要站起身来相避,一撑持间,左手扶住了那少女的肩头,右手却揽在她柔软纤细的腰间。

作为过来人,段兴前世加今生也过了将近有五十余年,不说前世也曾偶尔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过,就是来到天龙世界之后,也与圣女露雅发生过超越友情、两厢情越的**关系。

也不知是否因为修炼武功的原因,段兴这一世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欢愉之事,并没有如上一世那般要求强烈。不过,到手的鸭子,却万万没有放过的道理。

本就已经和保定帝商量过,让他派人来西夏求亲,如今正好,趁着此时此刻,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不用求亲,人家西夏也得主动把公主嫁过来了。

段兴还在想着如何通过和亲,将西夏控制到手里,一不小心,双手碰到了那少女柔腻娇嫩的肌肤,思绪顿时从深谋远虑回归现实状态,双手在少女的身体上不断游走,却是再难释手。

那少女“嘤咛”一声,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他头颈。

段兴但觉那少女吹气如兰,口脂香阵阵袭来,心中不由一阵荡漾,配合着少女,双手环抱住了少女的腰间,轻声道:“你很冷吧,我们抱抱就好了。”

那少女道:“我是好冷,可是心里又好热。”

段兴趁势将少女抱在怀里。那少女“唔,唔”两声,凑过嘴来,两人吻在一起。

少女明显初次与异性亲密接触。笨拙的用舌头绕来绕去。感觉到怀中佳人的生涩技巧,段兴愈加兴奋,用前世积攒好多年的经验,慢慢的引导着少女的动作,温柔的用双手在对方身上来回拂动,弄的少女**更加高亢。

只是片刻,二人便愈抱愈紧,身上不着一寸片缕。那少女更是热情如火,将段兴当作了爱侣。段兴也顾不得童姥是否在一旁观看,心中腹诽道:“既然师伯给我找来了女子。想来他是不介意我做点什么的。说不定他还有窥探他人搞原始活塞运动的癖好。”

感受怀中佳人不断升高的体温,段兴一闭眼,将女子放倒,身子便压了上去。二人口舌相交、水融。浑然忘了尘世间的烦恼。女子半是害羞、半是迎合的闭上了眼睛,默默承受着段兴的侵袭。

一声泣血般的娇啼霎时响起

一抹殷红在漆黑的地窖里慢慢滑落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段兴欲火渐熄。轻柔的抱着少女,道一声:“还疼吗?”

少女紧紧搂抱着段兴,腻声道:“不不疼,你别别离开我。”

段兴神智清明,也只一瞬间事,听到女子娇腻的声音,怀中不断蠕动的身体,闻着少女幽香,意识再一次进入半升华中,随即再次高高昂起头颅,顶在了女子的处。

“啊!”少女在此关键时刻却是提前败下阵,娇声道:“好哥哥,不要~”

欲拒还迎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段兴已经熄灭的浴火,精神处于极度亢奋、身子火热的又一次压倒了女子身上。

不过段兴乃是老鸟,知道女子第一次必然无法承受太多般的侵袭,所以这一次没有直捣黄龙,而是在其光洁额头上吻了吻,双手托着她白嫩羞红的俏脸,接着轻吻了她的眼眸、琼鼻,最后才把大嘴引在了她的樱唇之上。

少女被段兴吻的呼吸局促,很快双唇失守,被段兴的大舌头撬开小嘴儿搅了进去展开舌战。

少女算上这次也才第二次接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是本能的吸允。没过多久就被段兴吻的喘不过气来,段兴见状顿时转移阵地,顺着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边吻边用滚烫的双手抚摸女子的敏感部位,弄的少女浑身颤抖,诱人的呻吟悄然荡起。

时机已到,只欠东风。

段兴鼓荡,再次扑上揉搓、浅探,顿时令少女呼吸急促、娇喘吁吁、眼神迷离、快感潮涌。二人轻怜密爱,竟无厌足。

一男一女鱼水相投,亲热之际各呈风流,女欲罢而男不休,男欲止而女不愿。

正乃是:

云床浪蝶戏,樱唇横箫葬仙吟。蛟入幽渊千回罢,桃源深处雨淋淋。

琼浆玉液泄如注,寒地冰窖爱难寻。盘肠百结犹再战,小憩过后再漾情。

两人缠在一起,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少女问道:“好哥哥,你是谁?”这六个字娇柔婉转,情意绵绵。

段兴正要回答,却突然感到臂腕一沉,少女疲倦至极,竟已等不到段兴回话,便昏昏睡去。

轻轻将少女放好,段兴和衣起身,倚在冰块之上,随手从旁边冰块上抓下一把,扔进嘴里,嘎嘣嘎嘣,两下嚼碎咽进肚里。

一阵从上到下的通透、冰爽感觉,让段兴头脑瞬间恢复清明。

童姥从二层楼上慢慢下来,声音适时响起:“好徒儿,感觉如何?姥姥怕你成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陪着姥姥,空虚寂寞,特意给你找来个女子,让你解闷。”

两个月的时间,在段兴刻意交好下,童姥已经把段兴作为了亲传弟子,开口闭口都是徒儿徒儿的叫了。只是自己叫段兴为徒儿,却不允许段兴叫自己师父,只能继续喊师伯,这中间缘由段兴也能捉摸大概。

当然,能让心思反复无定的童姥认作徒弟,段兴作为无崖子弟子的身份居功至伟。至于是叫师父也好,还是师伯也好,对段兴来讲,并没有多大区别。

“师伯,我”

“怎么,是不是想知道这个姑娘是何人?”

段兴默认。

童姥一指点在了少女的睡上,然后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今年一十七岁,端丽秀雅,无双无对。”

段兴内功深厚,即便冰窖黑暗无光,也能借着一点点门缝透出的微光看清少女容貌。直如童姥所说,少女美貌无比,虽然气质上不如千锤百炼的明教圣女露雅,但是在容貌上却并不逊色多少。而且身上更显一种清纯、稚嫩也是露雅所没有的。

童姥微笑道:“徒儿欢喜她不?”

段兴叹口气道:“不瞒师伯,这姑娘是个好女子。”

童姥笑道:“率性而行,是谓真人,这才是个好小子呢。只不过”

童姥一把抱起那个少女,说道:“她却不能长留此地,不然惹人嫌疑,把李秋水那个贱人提前招了过来,却是大大不妙。”

临到门口,童姥好奇的对着段兴问道:“你怎生不再追问这女子是谁?也不好奇姥姥将她送去哪里?”

段兴盘膝而坐,摆好入定打坐的姿势,淡定的道:“师侄这么乖巧、懂事,师伯既然能让师侄与这女子欢好一次,自然便有第二次。只是师伯行事,向来高深莫测,若师伯想说,即便我不问,师伯也会告诉我。若是不想说,哪怕我问干了嗓子,师伯也会缄口不言。有那时间去问,不如早日提升功力,帮助师伯对付李秋水来的实在。”

童姥大笑三声,连道:“好!好!好!当真是姥姥的好徒儿!”说罢,抱着那少女快步而去。

如是两日,待得第三日,童姥再次将那**少女用毛毡裹了来,送入他的怀中,之后返回了第二层,让他二人留在第三层冰窖中。

那少女悠悠叹了口气,道:“我第三天又做这怪梦了,真叫我又是害怕,又是又是”

段兴道:“又是怎样?”

那少女抱着段兴的腰部,头颈靠在段兴的怀中,柔声道:“又是欢喜。”说着将右颊贴在他左颊之上。

段兴只觉她脸上热烘烘地,不觉动情,伸手抱了她纤腰。

那少女道:“好哥哥,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要说是梦,为什么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抱着我?我摸得到你的脸,摸得到你的胸膛,摸得到你的手臂。”

她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段兴的面颊、胸膛,又道:“要说不是做梦,我怎么好端端的睡在床上,突然间会会身上没了衣裳,到了这又冷又黑的地方?这里寒冷黑暗,却又有一个你,有一个你在等着我、怜我、惜我?”

不待段兴回答,只听那少女接着又柔声道:“平日我一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也要害羞,怎么一到了这地方,我便我便心神荡漾,不由自主?唉,说是梦,又不像梦,说不像梦,又像是梦。前晚做了这个奇梦,昨晚上也做,今儿晚上又做,难道难道,我真的和你是前世因缘么?好哥哥,你到底是谁?”

段兴第一日便已有所怀疑,少女是否被童姥下了迷药,此时闻言心中更是确定。想想自己前世捧读原著之时,心中不禁恨极了虚竹多少次,每每梦回想要自己代替虚竹置身其中,与少女夜夜欢好,暗道:“若说前世姻缘,嗯恐怕还真有,只不过不是对你,而是对我。”

嘴上轻轻说道:“我”

一句话未等说出口,那少女突然伸出手来,按住了他嘴,低声道:“你别跟我说,我我心里害怕。”

段兴抱着她身子的双臂紧了一紧,问道:“你怕什么?”

那少女道:“我怕你一出口,我这场梦便醒了。你是我的梦中情郎,我叫你‘梦郎’,梦郎,梦郎,你说这名字好不好?”

她本来按在段兴嘴上的手掌移了开去,抚摸了他的胸口、似乎是爱怜,又似是以手代目。一路向上,那只温软的手掌摸上了他脸颊、眼睛、鼻子,要知道他的相貌(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段兴,童姥之子?

少女一边摸,一边道:“梦郎!梦郎!我的好梦郎,你叫我什么?”

段兴原想直接叫“梦姑”了事,转念再想,却是与原著一般,没了意思。不紧纠结起来,一时不知该叫什么好。

起名本就不是段兴强项,看着怀中佳人深情款款的模样,段兴灵光一闪,张口喊道:“梦姬。你就是我的梦姬”

少女拍手笑道:“好啊,你是我的梦郎,我是你的梦姬。这样的甜梦,咱俩要做一辈子,真盼永远也不会醒。”说到情浓之处,少女又沉浸于美梦之中,真不知是真是幻?是天上人间?

见少女高兴,段兴也是欢喜,伸出手来抓住女子的柔荑,往自己按去。

当少女柔荑按照段兴的指引,握住段兴高高狰狞起来的之时,段兴舒服的呼了口气。虽是黑暗,却能看到少女羞红的脸庞。

少女一边生涩的摩挲着段兴的小兄弟,一边说道:“梦郎,这几疼爱我疼爱的紧,我心中欣喜无限,只是这你这让我我握着的是什么呀?”

段兴微微一笑,道:“一件宝贝,其数为一,伸缩自如。发于娘胎死于古稀。从来美女必争之物,自古妇人竞相美食。”段兴文绉绉的含糊应道。

少女听不明白,明明看不到段兴,却也瞪大了个眼睛望着段兴脸庞的方向。

见少女还不明白,段兴只能说的更直白些“其色若何?北地血肠。其质若何?火炼金刚。其味若何?南黎芭蕉。其态若何?亘古鼋龟。动时如狡兔飞窜。静时如一节干姜。”

第四日早上,段兴回首这三夜疯狂,不由发出一阵长吁短叹:“哎,区区三寸之地,英雄豪杰为之折腰,酒色之徒为之殒命,流氓恶棍为之走险,文人墨客为之动兴,多少传世佳作因之而生,多少鲜活生命因之而亡”

正巧童姥自己去外面摸了些食物回来。闻言。顿时一阵大笑,道:“乖徒儿,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与那些个表里不一的正道之人差不了多少。不去少林当和尚还真是屈才了。”

段兴谦虚的道:“师侄还想多在红尘俗世打滚挣扎一番。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师侄在尘世中好好痛苦求存一番,舍去己身,救赎深陷六道轮回的人们吧。”

听得段兴话语。童姥立时来了兴趣,将手上的事物往地上一放,抓过一只仙鹤允吸鲜血,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给姥姥说说,你怎么救赎他人?”

段兴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的道:“若是女子,师侄当身体力行,传授解惑,让她**愉悦、精神升华。若是男子,师侄当能收归麾下者收,反抗者杀无赦。若是沦为畜生道者,师侄遣大厨将其烹饪煎炸,弄成美食下肚,让他早登极乐,不枉今生走上一回。”

“噗!”童姥一口将吸到一半的仙鹤鲜血喷了出来,形象全无的捧腹大笑起来。

笑了半响,童姥带着极为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段兴一番,说道:“好!乖徒儿,你倒有些童姥惟我独尊的风范。只是也太过无耻,真不知无崖子是怎生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不过也好,无耻之人才能在这世上活的更加长久一些。”

再次上下打量了面现一副悲天悯人神色的段兴,童姥臭骂道:“好了,臭小子,不要在童姥面前继续装了。等此间事了,姥姥将‘八荒**唯我独尊功’传给你,然后你小子有多远滚多远,去祸害武林去吧。”

“哈哈,还是师伯了解我。师伯要不要捶捶背?要不让师侄给您揉揉腿也成”段兴立刻殷勤的忙上忙下,靠近童姥说道。

童姥满意的道:“伺候好姥姥,有的是你小子好处。只是我的‘八荒**唯我独尊功’再过几天便将练成,这几日是要紧关头,半分松懈不得,连食物也不能出外去取。所有活牲口和熟食还得由你继续去弄。至于那个美丽姑娘,这几也别想再看了,等姥姥大功告成之后再说。”

“好的,师伯!”

如是几天,童姥每日里抓紧练功,几乎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段兴也没闲着,每日里弄些新鲜血液和事物,余下时间便继续修炼“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两门功夫。

这一日,童姥缓缓收功而起。段兴正要上前搭话,却见童姥叹了口气,说道:“明日午时,我的神功便练成了。收功之时,千头万绪,凶险无比,今日我要定下心来好好的静思一番,你就别再跟我说话,以免乱我心曲。”

段兴应道:“是。”心想:“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居然整整三个月过去了。”

便在这时候,忽听得一个蚊鸣般的微声钻入耳来:“师姊,师姊,你躲在哪里啊?小妹想念你得紧,你怎地到了妹子家里,却不出来相见?那不是太见外了吗?”

这声音轻细之极,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却不是李秋水是谁?

段兴如今远攻有“六脉神剑”、近身有“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若不是怕底牌都被童姥知道,再使出“北冥神功”和“斗转星移”,段兴完全有自信一个人就能摆平李秋水。

“手中有枪,心中不慌。”段兴一身绝学傍身,此时听到李秋水的声音,心中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出去做掉对方。只是碍于童姥在此,不由得收了好战的心思,抬眼向童姥望去。

童姥冷哼一声,道:“她虽知道我进了皇宫,却不知我躲在何处。皇宫中房舍千百,她一间间的搜去。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搜得到这儿。我如今还差最后一点火候,等过了明日午时,我要亲手废了这个贱人。让你帮我掠阵,只是以防这贱人打不过就跑。多少年了,这贱人每次都用这招,但要被我追上,就派她那些个爪牙来缠住姥姥,自己则逃之夭夭。若非如此,姥姥焉能容她活到现在。”

童姥言语之间。咬牙切齿。心中滔天恨意可见一斑。

已经熬了三个多月,也不差这一天半日的,既然童姥有心,段兴索性闭上眼睛。继续打熬功力。

果然听得李秋水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声息全无。但过不到半个时辰。李秋水那细声呼叫又钻进冰窖来:“好姊姊,你记不记得无崖子师哥啊?他这会儿正在小妹宫中,等着你出来。有几句要紧话儿,要对你说。”

李秋水没完没了的各种传音,让段兴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无奈的睁开眼来,低声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仙去,师伯可别上她的当。”

童姥说道:“咱们便在这里大喊大叫,她也听不见。她是在运使‘传音搜魂**’,想逼我出去。她提到无崖子什么的,只是想扰乱我的心神,我怎会上她的当?”

但李秋水的说话竟无休无止,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说下去,一会儿回述从前师门同窗学艺时的情境,一会儿说无崖子对她如何铭心刻骨的相爱,随即破口大骂,将童姥说成是天下第一荡恶毒、泼辣无耻的贱女人,说道那都是无崖子背后骂她的话。

段兴初始听得有趣,只觉李秋水编排瞎话的本事实在高人一等。只是听的多了,心情便开始烦躁异常,不由得默念“清心诀”,保持心中一片寂静。

童姥惊讶的看着段兴由烦躁到入定,不由得开口问道:“徒儿,你这练的什么定心功夫,比我逍遥派的定功强了不少。”

段兴心道:“哪是强了不少,逍遥派压根就没有定心功法,不是杀人、控制人的法门,便是陶冶情的琴棋书画等各类杂学。”嘴上说道:“这是师侄在天龙寺学来的一门静心功法。”

“和尚们的本事倒是不错。”童姥说完,点点头,一口咬断了一头白鹤的头颈,吮吸鹤血,便即盘膝而坐。开始最后一次打坐练功。

段兴只听得李秋水的话声越来越惨厉,想必她算准时刻,今日午时正是她师姊妹两人生死存亡的大关头。只是心中默念“清心诀”,李秋水的话语当真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影响不了段兴心神。

突然之间,李秋水语音变得温柔之极,说道:“好师哥,你抱住我,嗯,唔,唔,再抱紧些,你亲我,亲我这里。”

段兴大吃一惊,暗道:“不好,童姥怕是要中招。”

果然,只听得童姥“哼”了一声,怒骂:“贼贱人!”童姥这时正当练功的紧要关头,突然分心怒骂,那可凶险无比,一个不对,便会走火入魔,全身经脉迸断。

却听得李秋水的柔声昵语不断传来,都是与无崖子欢爱之辞。语言下流之极,即便是早已在女人堆里摸爬打滚过的段兴,听着都不由欲念大兴,全身热血流动,肌肤发烫。连忙心中默念“清心诀”,将邪念压制了下去。

但听得童姥喘息粗重,骂道:“贼贱人,师弟从来没真心喜欢你,你这般无耻勾引他,好不要脸!”

段兴心越来越往下沉,知道此时已经无法劝住童姥。女人,尤其是心有所属的女人。但凡涉及到对方心上人的时候,那是无论如何也很难平心静气,理性对应的。

就听童姥又骂道:“无耻贱人,他对你若有真心,何以临死之前,巴巴的让他唯一弟子赶上缥缈峰来,认我做了师娘。实话告诉你,这个徒儿其实就是我跟他的孩子,当年我一气之下,跑到擂鼓山将孩子扔给了他。他的名字叫无云,取的是他名字当中的首字和我名字当中的尾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冰窖生死之战

童姥越说神情越疯魔,只听她继续道:“就连我与他的故事,他都讲给我们两的孩儿听了,他只盼望着今生若有机会能够与我朝夕陪伴,寸步不离。他若是不爱我,又何必让孩儿一生孝道于我。他还说几十多年来,他一直想我、念我,只是因为以前愧疚与我,才不敢来见我,心中却是爱我爱的厉害。嘿,你听了好难过罢”

童姥滔滔不绝的说将下去,段兴听得呆了。心中暗道:“童姥这说假话说的也太顺溜,不比李秋水差上多少,难不成逍遥派都擅长这个”

猛听得砰的一声,冰库大门推开,接着又是开复门、关大门、关复门的声音。只听得李秋水嘶哑着嗓子道:“你说谎,你说谎。师哥他他他只爱我一人。他绝不会喜欢你,你这矮子,他怎么会爱你?他怎么会和你生孩子你胡说八道,专会骗人”只听得砰砰砰接连十几下巨响,犹如雷震一般,在第一层冰窖中传将下来。

只听得童姥哈哈大笑,叫道:“贼贱人,你以为师弟只爱你一人吗?你当真想昏了头。我是矮子,不错,远不及你窈窕美貌,可是师弟早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一生便只喜欢勾引英俊潇洒的少年。师弟说,我到老仍是之身,对他始终一情不变。所以二十年前,他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你却自己想想,你有过多少情人了”

段兴只是一愣神的时间,童姥就已飞身冲上了第一层冰窖。声音也是在第一层冰窖隔空传来。

又听得童姥笑道:“咱们姊妹几十年没见了,该当好好亲热亲热才是。冰库的大门是封住啦,免得别人进来打扰。哈哈,你喜欢倚多为胜,不妨便叫帮手进来。你动手搬开冰块啊!你传音出去啊!”

一霎时间,段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童姥激怒了李秋水,引得她进了冰窖,随即投掷大冰块,堵塞大门,决意和她拚个生死。这一来。李秋水在西夏国皇宫中虽有偌大势力。却已无法召人入来相助。

但她为什么不推开冰块?为什么不如童姥所说,传音出去叫人攻打进来?想来不论是推冰还是传音,都须分心使力,童姥窥伺在侧。自然会抓住机会。立即加以致命的一击。又不然李秋水生性骄傲。不愿借助外人,定要亲手和情敌算帐。

段兴又想:往日童姥练功之时,不言不动。于外界事物似乎全无知觉,今日却忍不住出声和李秋水争斗,神功之成,终于还差一日,岂不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看来醋劲大发的威力,即便是童姥这种高人,也免不了俗。

但听得第一层中“砰砰嘭嘭”之声大作,显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掷巨冰相攻。段兴生怕童姥有失,当下飞身冲上第一层冰窖。

他刚上第一层,便听李秋水喝道:“是谁?”砰嘭之声即停。

段兴刚要开口说话,却听童姥抢先说道:“正是我与他的孩儿,你想不想见?乖孩儿,你把你父亲传授你的功夫使将出来,让这贱人好好看看。”

段兴闷不做声,心道:“总归是学了童姥诸般武功,她既然想要从心理上打击李秋水,我便顺她一次又何妨?”

正凝思间,突然火光一闪,第一层冰窖中传出一星光亮,接着便是呼呼之声大作。段兴抢上石阶,向上望去,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都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拍拍之声,显是童姥和李秋水斗得正剧。冰上烧着一个火折,发出微弱的光芒。

火折燃烧极快,片刻间便烧尽了,一下轻轻的嗤声过去,冰窖中又是一团漆黑,但闻掌风呼呼。只听得拍的一声大响,童姥“啊”的一声长叫,似乎受了伤。李秋水哈哈一笑,说道:“师姊,小妹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突然厉声喝道:“往哪里逃!”

童姥大喊一声,道:“乖孩儿,还不快上前帮助为娘。”

见状,段兴再不迟疑,“天山六阳掌”带起阵阵呼啸风声,打向了李秋水周身各大要。

他人身在黑暗中,视线受阻,功力或受影响。但是段兴内功深厚,兼具神识,黑暗中看物事一清二楚。和李秋水对打起来,虽是第一次近身惊险搏斗,却完全不落下风。

一个照面,二人拆解三招,段兴腾挪闪避,出掌心随意动,打的李秋水立即缩手,赞道:“好!这招‘阳歌钩天’内力既厚,使得也熟。无崖子师哥将一身功夫都传给了你,是不是?你只是师哥的徒弟是不是?”

李秋水一连问出两个是不是,其实后一个才是她心中所想了解。童姥随意所说的师哥孩儿这个事,李秋水理智上明明告诉自己不应该相信,可心里毕竟还是留下了阴影。

段兴道:“妖婆,恁多废话。你想知道,小爷偏偏就不告诉你。今日,小爷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日夜吸食男子元阳的老妖婆。”话刚落地,段兴便向童姥方向靠近。

“什么?!妖婆?!老妖婆?!”李秋水闻言登时怒不可歇,弃了追杀童姥,身形飘忽之间,直向段兴攻来。

冰窖地方并不宽敞,李秋水施展“凌波微步”,只是一个眨眼便到了段兴身前。一阵恶风袭过,李秋水左掌拍向段兴胸口。

段兴脚步连踩易经八卦方位,刚好与李秋水保持同一个频率,双手左格右挡,不使威力更胜一筹的“天山折梅手”,而是使出“天山六阳掌”,打的是一会若有机会,便暗中施展“生死符”的主意。

二人这一相斗,便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一个心神震怒,出手狠辣却失了从容。一个往常只擅远攻,此次初遇劲敌,权当练手。一时间,冰窖之内劲风扑面,锋利如刀。

童姥伺机一旁,狂笑不已,道:“贱人,哈哈哈,以后不能叫你贱人。应该叫你老妖婆才是。贱人!老妖婆!贱人!老妖婆!哈哈哈哈!”

童姥笑的猖狂无比。李秋水却是紧抿嘴唇,不言不语,手上动作却是更见狠辣无情,招招都是毙命的打法。

段兴有心也想再说上两句。此时却分心乏术。李秋水掌风恶疾。一波接一波。一浪跟一浪,打的段兴有些招架不过来。

一个不注意,段兴被李秋水逼到角落附近。眼看着李秋水右掌要结结实实的打中自己,段兴闷哼一声,内力爆发,“天山折梅手”倏的使了出来,身形一扭,左手以迅捷无比的速度、诡异难及的角度堪堪在李秋水要打中自己胸口之时,拦在了前面。

段兴心里还暗给自己叫了声“好”,哪曾想李秋水招式不及使老,右掌便是一带,左掌之力绕过段兴身畔,向狂笑不已、不断嘲笑自己的童姥攻去。

童姥心下暗惊:“这贱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当真了得。”

白虹掌力是李秋水另一门绝学,是一门控制掌力方向的功夫。最大的特点是力道曲直如意。尤其是以劈空掌形式发出时,看似正面对敌,实则掌力方向却游走不定,对手很难察觉。

猛听得“噗”的一声响,童姥一声痛哼,给李秋水推得撞向坚冰。

段兴顾不得再藏拙,抢上去连出两招“六阳掌”,八成功力的掌法将不及防御的李秋水瞬间打飞了开去,“嘭”的一下,也撞向了旁处的坚冰。那坚冰霎时间四分五裂,李秋水躺在地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再看童姥,随着一声惨呼,从石阶上滚了下去,直滚到二三层之间的石阶方停。段兴急步抢下,摸索着扶起童姥上身。只觉她双手冰冷,一探她的鼻息,竟然已没了呼吸。

段兴连忙扶起童姥,双手抵于她的背后,助她运功疗伤,只是片刻功夫,童姥便幽幽醒来,第一句便问:“李秋水那贱人死了没有?”

段兴扶着童姥起身,道:“刚才被我打了两掌,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师侄忙着过来看您,为及细查他是否断气。”

童姥一甩段兴,自己大步走上一层,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一晃而燃,只见李秋水双眼紧闭、满脸皱纹、疤痕、嘴角附近的皱纹中都嵌满了鲜血,神情甚是可怖,嘴边胸前也都是血。

小心戒备的俯去,童姥伸手去探李秋水的鼻息,竟然气息全无,就连心脏处也停止了跳动。

童姥知道这个自己痛恨了数十年的师妹终于是死了,自不禁欢喜,却又有些寂寞怆然之感,不禁骂道:“贼贱人,死妖婆,你当真死了么?我可还不大放心。”

左手一挥,发掌向李秋水胸口拍了过去,“喀喇喇”几声响,李秋水的尸身断了几根肋骨。

眼见李秋水还是毫无反应,童姥终于放下了心思,仰天长笑起来,道:“师弟,你可看到了吗?我终于给你报了大仇,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突然之间,段兴余光看到李秋水身体似有一动,忙大叫道:“小心!”同时,身子迅速往童姥身前移动,想要替童姥挡驾,可终究是慢了一步,只听“啪”的一声响,童姥长声惨呼,胸口“膻中”上中了一掌重手,正是李秋水所击。

童姥身子倒退,跟着右脚猛踢而出,正中李秋水胸口“玉堂”要上,这一脚力道虽没用实,但李秋水之前中了段兴两掌、童姥一掌,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别说出手抵挡,斜身闪避,仓卒中连运气护也是不及,身子给一脚踢飞,摔在石阶之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只是一转眼,便是两败俱伤之局(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生死一念转头空

李秋水贴身施为之下,童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别说出手抵挡,斜身闪避,仓卒中连运气护也是不及,身子给一拳震飞,摔在石阶之上,手中火折也脱手飞出。

李秋水蓄势已久,这一拳势异常凌厉,火折从第一层冰窖穿过第二层,直飞至第三层,方才跌落。霎时之间,第一层冰窖中又是一团漆黑,但听得李秋水嘿嘿嘿冷笑不止,只是笑上一声,便吐上一口血。

段兴不去查看,也知李秋水已经命不久矣,如今也只是靠着一股意念在支撑。

原来童姥功亏一篑,终于没能练成神功,功力大受损伤,此番生死相搏,斗到一百招后,已渐落下风,待中了李秋水一掌之后,劣势更显。

而李秋水虽然占尽上风,可还没待她将童姥杀死,段兴就夹了进来,逼的李秋水无法乘胜追击。

只是与段兴交手数招,李秋水便知今日有败无胜,情知再斗下去,势将被童姥和段兴联手败得惨酷不堪,一咬牙根,拼着硬生生受了段兴两掌,也要同归于尽,给了童姥一掌。

至于他假装死亡,是因为她知道,仅凭一掌根本无法将童姥打死,所以使出武林失传已久的“龟息功”,故意用内力停了呼吸,原是要诱童姥上钩之用。

不料童姥十分机警,明明见她已然断气,仍是再在她胸口印上一掌。李秋水一不做,二不休。只得又硬生生的受了下来。实际上,李秋水在受了童姥这一掌之时,已然生机断绝,毕竟段兴八成功力的两掌,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若是寻常人等,莫说受段兴两掌,就是受了一掌也要魂飞魄散,下幽冥黄泉转世投胎去了。

需知段兴没有继承无崖子七十余年功力之时,就已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等接受了无崖子功力之后。单纯在内功真气的总量上而言。已经比当年天下第一高手帝释天还要高上一线。

挨了段兴八成功力的两掌,李秋水只是重伤而没死,已经足以证明她护体真气的强大,不愧他“逍遥三老”的名号了。

只是护体真气再强大。也终有被打破之时。童姥到了跟前补上的一掌。直接将李秋水生机打断。倘若不是李秋水胸中憋了一口怨气,非要和童姥同归于尽不可。早在童姥给她补上一掌之时就已一命呜呼,驾鹤西去。

趁着童姥思念无崖子。心神失守之际,李秋水当真是爆发了生命中最后一次火焰,有些类似回光返照,突发神力的状态,一举重创了童姥。至于童姥随后的那一脚,实际上可有可无,李秋水如今吊着口气不死,只是想先看着童姥先死,实际上,她体内经脉已经俱断,内脏也已粉碎,在科学理论上来看,她已经是个死的不能死的再彻底之人。

不过,世间之事,有太多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这并非是传播弘扬封建迷信,只是万事万物自有他存在的规律,包括孕育人类生存的大自然,包括孕育地球的无边宇宙,若想完全解释所有不可能,也不应该存在,但偏偏就客观发生的事情,科学技术还需进一步发展。

就如现在的李秋水,一边口吐鲜血,甚至连内脏碎块都吐了出来,但就是嘿嘿冷笑着,注意力放在童姥的身上,死活不咽最后一口气。

“执念,当真好可怕!”瞅了一眼脸部都已经变形的李秋水,段兴快步走到童姥跟前查看。

伸手一搭童姥脉搏,段兴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刚要就地运输真气给童姥,却被童姥一下抓住了胳膊,示意不要妄动。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童姥在段兴的搀扶下,走到李秋水跟前,“噗”的一口,将混杂着血液的口水吐到了李秋水的面上,冷笑道:“贼贱人,看你这次还不死!”

童姥说着,抬脚就要去踏碎李秋水的头颅,脚才抬起一半,就悬浮在了空中,一阵冷笑响起,童姥慢慢的将脚又放回地面,神情狰狞的对着李秋水说道:“如此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乖孩儿,你用‘北冥神功’将这贱人的一身功力都吸过去。”

李秋水瞳孔骤然变大,咬牙切齿道:“你这矮子忒也恶毒,有本事一掌毙了我。”

童姥哈哈笑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等你这个贱人破功之后,皮肤老化、僵持,真正变成一个老妖婆之时,我看你还如何在我面前再装出一副窈窕淑女的身段,看看咱们两到底谁才是美貌女子。啊哈哈哈哈。乖孩儿,此时不下杀手,更待何时!”

逍遥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但若内力失制,在周身百骇游走冲突,却又宣泄不出,这散功时的痛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李秋水此时体内真气乱窜,只觉全身各处道中同时麻痒,宛如众蚁爬身叮咬,难受的要命,偏偏童姥还要段兴吸她内力,惊慌失措之下,当即不顾身份的大喊道:“小子,你若还是个有血性的男子,就一掌打死我,折磨姑姑一个女流之辈,你算什么本事。”

李秋水从年轻之时,便自负美貌,后来虽然被童姥划伤了面庞,但身段窈窕、皮肤滑嫩,当真是个赛若积雪,肤若凝脂。不仅如此,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一双**也是修长之极。

若不如此,李秋水又怎能博得西夏皇帝的宠爱。是以,平素李秋水对自己身体保养的极好,甚至达到了自恋的程度。可这当口,听到童姥要段兴吸了她的内力,一旦内力全无,死亡还是小事情,可是头发变白,身材走样,皮肤皱褶苍老,却是李秋水难以忍受的事情。

可段兴何许人也,这些年的磨练,早已将段兴潜移默化的培养成了心狠、腹黑、脸皮比城墙还厚之人,在李秋水惊恐欲绝的目光下,段兴一把抓住了李秋水的臂膀,体内三十六个北冥气旋全力开动。

只是一个瞬间,李秋水就感觉体内内力失却控制,便如洪水泛滥,立时要溃堤而出。不等她喊出话来,突然间全身一震,堤坝瞬间倾塌,自身真气宛如水泄一般,从被段兴抓住的臂膀处,滚滚而逝。

此时,李秋水就是想要说话都已不能,只是长大了嘴,无声的感受着身体迅速的老化,心中竟然升起大哭一场的冲动。

只是顷刻之间,李秋水的内力就被段兴吸的一干二净,段兴只觉全身舒畅,双手轻轻一振,周围泛起一圈无形的气劲。

再看李秋水,形容枯槁,头发花白,皮肤松弛、暗泽无光,两眼焦距涣散,失去了神采,整个身子也缩小了一寸有余,喃喃自语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童姥一伸手,抓住了李秋水的脑袋,强行将她的脸庞扳倒了自己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顿道:“贱人,没什么不可能的,从你背叛了师弟之时,结局便已经注定了,看看你如今这幅鬼样子,还能勾搭哪个男子?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童姥狠狠的抽了李秋水一巴掌。

李秋水却似毫无所觉,只是依旧呆呆的喃喃自语,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话,只是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头一歪,死了。就算身死,李秋水依然将一双无神眼睛挣的大大的,好像在述说着心中的不甘,完美的诠释了死不瞑目这个词语。

“死了?这个贱人就这么死了?”童姥似乎有些不相信,又连着扇了李秋水数个巴掌,见李秋水依然毫无反应,童姥这回终于确信李秋水死了个通透,之前强行压住的伤势再也控制不住,“噗”的一下,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一个踉跄,就往后倒,却被眼疾手快的段兴一把抱住。

“先带姥姥离开这里。”童姥说完话,就闭上眼睛,调动体内残余的一丝真气游荡全身,想要恢复伤势。

段兴不及细想,一把抱住童姥就往外走。推开两重木门,只觉一阵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只吸得一口气,便说不出的受用。

门外明月在天,花影铺地,却是深夜时分。

他抱着童姥,奔向墙边,提气一跃,飞过墙头。一出皇宫,迈开大步急奔,脚下是青石板大路,两旁密密层层的尽是屋子。他不敢停留,只是向西疾冲。奔了一会,到了城墙脚下,他又是一提气便上了城头,翻城而过,城头上守卒只眼睛一花,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段兴直奔到离城十余里的荒郊,四下更无房屋,才停了脚步,将童姥小心的放在一处平坦的地面上,想要给童姥输入真气,帮助童姥恢复伤势,却被童姥拒绝,只是让他守在一旁,为自己护法。

一晃,天色渐明,段兴向童姥看去,只见童姥经过一晚的调息,非但没有恢复原有的红润脸色,反而神色愈见衰败,眉心甚至已经有了一丝灰色的死气在缭绕。

段兴心中一叹,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果然,只是没过多久,童姥便徐徐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说:“乖徒儿,姥姥年事已高,时日无多,有几件事还需嘱咐你,你且听好。”

“师伯”段兴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感觉一股悲伤的情绪堵到了心间,让自己好不难受,偏偏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童姥淡然一笑,道:“好徒儿,休要做小女儿状,你我相识一场本就是缘分。姥姥临时之前,能收你这么个徒弟,心中已经满足,以后你就是我和师弟共同的弟子,逍遥派能否发扬壮大就靠你了。”

段兴点头回道:“师伯尽管放心,弟子一定不会辱没了逍遥派的威名。”

童姥好似没有听见段兴说的话,只是悠悠抬头,继续道:“心中可恼怒姥姥刚才将你当做了我家孩儿?”

段兴忙道:“弟子怎敢,在弟子心中,师伯就与师父一样,都是弟子的再生父母,莫说只是因为大敌当前,惑敌之用。即便师伯真要弟子做孩儿,弟子心中也是愿意的。”

童姥意义莫名的嘿嘿一笑,道:“谅你小子也不敢,姥姥还没惩罚你欺骗姥姥的罪责呢。”

段兴心中一惊,忙问道:“师伯何出此言?”

童姥道:“你道姥姥年事已高,糊涂了不成?无崖子师弟的性情,姥姥最是清楚不过,他若真想找我,早在他残废之时,就会让他不成器的徒弟苏星河来找我。又岂会临死之时将你托付于我。”

“当年,他被李秋水那个贱人和逆徒丁春秋联手打落悬崖,只道我不清楚他的凄惨模样,也不肯来找我。却又哪里晓得苏星河早已将事情告诉给我,这些年,我但有时间就来西夏想要杀了李秋水,一方面是因为我两恩怨,另外一方面又何尝没有存了为他报仇的心思。只可惜,这贱人爪牙众多,姥姥我屡屡受阻。”

“至于为何不去杀了丁春秋。一是无崖子没死。清理门户也轮不到我。二是他毕竟是小辈,姥姥我亲自出手对付小辈,凭白丢了身份。反正姥姥知道无崖子师弟要收徒弟,索性由得他徒弟去报仇。”

童姥说完。看着段兴。道:“你很好。知道要来找姥姥。虽然姥姥明知你有些话是骗姥姥的,但是姥姥也很开心,从师弟那里没能听到的话。从你嘴里听到,也算了了姥姥的一个心愿。”

段兴这才恍然,为何接触童姥才三个月的时间,童姥就将所有功夫近乎倾囊相授,就连独门绝学心法“八荒**唯我独尊功”也要有时间一并传给自己,感情是因为自己随意哄童姥的几句话,让他觉得等待几十年的感情有了归宿。

童姥说了这回话,已经有些神疲力竭,段兴劝道:“师伯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再劳神了。”

童姥道:“不成!姥姥没有多少时间了。没想到李秋水这贱人最后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姥姥本就功力大损,又被她的掌力打进了心脉”

说着,童姥连咳两声,突出一口漆黑的鲜血,段兴待要伸手去帮童姥运功,却又被童姥一把抓住,道:“不用浪费真气了,姥姥这功夫是逆练而成,别人真气进来,只会与姥姥体内真气彼此冲突,疗伤还要靠姥姥自己。”

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童姥一听,登时脸现喜色,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说道:“你将这管子弹上天去。”

想来是灵鹫宫的下属找到了地头,段兴也不问原由,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那小管笔直射上天去,几乎目不能见,仍呜呜呜的响个不停。

但听得呜呜声自高而低,黑色小管从半空掉下,段兴伸手接住,正要去瞧童姥时,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段兴回首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在几里地外出现,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向二人方向急驰而来,宛如一片青云。

童姥将段兴注意力唤了过来,道:“先说第一件事,姥姥临死之前亲手杀了李秋水那个贱人,今生得报大仇,心中已无憾事,只是还有一事需你去做。”

“师伯但有吩咐,弟子竭力完成。”

“你前几日晚上欢好的那个姑娘是李秋水的后人,也是如今的西夏公主。姥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她弄到手上,是为奴为婢就看你心意。姥姥生前杀死了李秋水贱人,死后也要让徒弟玩弄她的后人,你可听的仔细了?你要是不去做,姥姥死不瞑目。”说道最后,童姥几乎是怒目相视。

段兴忙不迭的点头,道:“师伯放心,就算您不说,弟子也要将她带走,区区一个西夏,还不被弟子放在眼里。”

童姥大笑道:“好,好,好,这才不愧是我乖徒儿。”

此时,那数十匹骆驼距离此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童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对着段兴说道:“第二件事,等姥姥死后,将姥姥的骨灰和你师父的葬在一起吧。”

“是,师伯。”

童姥说完,便抬眼望天,不再言语。

数息之间,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虚竹见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

只听最前的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段兴见这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童姥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

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童姥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那老妇道:“启禀尊主。自从那晚尊主离宫,属下个个焦急得了不得”

童姥怒道:“放屁,放屁!”

那老妇道:“是,是!”

童姥更加恼怒。喝道:“你明知是放屁。怎地胆敢胆敢在我面前放屁?”那老妇不敢作声。只有磕头。

童姥道:“你们焦急,那便如何?怎地不赶快下山寻我?”

那老妇道:“是!属下九天九部当时立即下山,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三个多月之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

那老妇听得她话中微有奖饰之意,登时脸现喜色,道:“若得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也所甘愿。些少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分。”

童姥道:“我练功未成,忽然遇上了贼贱人,险些儿性命不保,幸得我徒儿段兴相救,这中间的艰危,实是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段兴叩谢,说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虽然粉身碎骨,亦难报于万一。”

若是常人突然间,被这许多女人同时向他磕头,定然不由得手足无措,只不过段兴常年身居高位,此时此景,自然而然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些女子大礼,嘴上却谦虚的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童姥见段兴处理得当,心中满意,道:“徒儿,这第三件事情听好了,你是逍遥派的掌门人,我又已将生死符、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一干功夫传你,从今日起,你便是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灵鹫宫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

段兴虽然早已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只是真到了当口,心中却又有些矫情起来,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算计了童姥,下意识的就道:“师伯,师伯,这个万万不可。”

童姥怒道:“什么万万不可。这九天九部的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得我屈身布袋,竟受乌老大这等狗贼的虐待侮辱,最后”

那些女子都吓得全身发抖,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

童姥向段兴道:“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一众奴婢,断手断腿,由你去处置罢。”

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

童姥喝道:“怎地不向新主人叩谢?”众女忙又向段兴叩谢。

事到如今,段兴索性也放开了心情,若是虚竹在此,童姥反而还要断腿受辱,如今因为自己存在的缘故,虽然童姥最终免不了一死,但死前身体是完好的,并且还亲手杀死了李秋水,感情也有了归宿,从这点来看,自己做的还是可以的。

只是童姥身死这个事情,要怪也只能怪李秋水太过阴险残忍,竟然弄了个江湖失传已久的绝学“龟息功”出来,这便不是段兴能够控制的事情。

点点头,段兴道:“师伯放心,我会让灵鹫宫在江湖上威震八方,觉不会落了师伯名声。”

童姥满意的伸手拍拍段兴的脸庞,随后遥看着天际,哈哈大笑。笑声中,却又有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段兴内功深厚,听得清楚,童姥在死前最后一刻,嘴里依旧低声的念叨着无崖子的名字(未完待续)

ps:周五了一日没断更,厚颜出现求支持、求收藏、求点赞、求推荐、求打赏!

第二百四十九章 灵鹫宫的男神

段兴长叹一声,道:“我佛说道,人生在世,难免痴嗔贪三毒。师伯是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可是纠缠在这三毒之间,尽管武功卓绝,心中的烦恼痛苦,却也和一般凡夫俗子无异,却是人死如灯灭!”

一众青衫女子围将上来,哭声大振,甚是哀切。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危之极的境遇中由童姥出手救出,是以童姥御下虽严,但人人感激她的恩德。

段兴想起三个多月中和童姥寸步不离,蒙她传授了不少武功,她虽脾气乖戾,对待自己可说甚好,此刻见她身亡,心中难过,伸手去扶时,只觉童姥全身骨骼如绵,缩成一团,却是因为身死,自动散功了。

昊天部为首的老妇说道:“尊主,咱们是否将老尊主的遗体运回灵鹫宫隆重安葬?敬请尊主示下。”

段兴道:“该当如此。”

那老妇指挥众女,用毛毡将童姥尸首裹好,放上骆驼,然后恭请段兴上驼。

段兴正要上驼,远处快马一匹疾驰而来,掀起阵阵尘土。

凝眼望去,见马上人一身黑衣,胸口绘了一铜色的小楼图案,正是烟雨楼铜牌杀手。

来人直奔段兴身前,空中一个翻身下马,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恭敬的呈上一个纸条,待段兴伸手取过,来人双眼一翻,往后便倒,却是已经身亡。

段兴顾不得看手中纸条,连忙抢上前伸手探杀手鼻息。发现毫无反应,“嗤拉”一下,将对方上衣撕开,只见对方胸口上印着一个黑色的掌印。

“尊主,这是魔教功法‘鬼魅手’。”老妇见段兴看着伤口,上前轻声说道。

段兴一皱眉,迅速翻开纸条,上面只写有一行小字,“魔教设伏,损失惨重。已回总舵暂避锋芒。请尊主速归。”落款:白无常。

段兴指挥老妇将传信的烟雨楼杀手就地埋好,也不上驼,原地沉思。如今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按照原著剧情发展。此时应该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杀上灵鹫宫之时。若是不想那成千上万的妹子就此香消玉殒。段兴势必要第一时间赶去灵鹫宫救援。

可如今烟雨楼又出现了异状,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损失又是有多少。但是依自己对拓跋枫的了解,不到特大事情,涉及到整个烟雨楼的重要问题之时,他绝不会轻易来寻自己,更何况自己来找童姥之前已经给他做了交待,等闲事情不应冒着透露自己身份的危险,来给自己传来密信。

第三个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有一个,那便是当初在擂鼓山之时,自己曾放出话过,说要在三月内,对当时觊觎逍遥派绝学的各门各派挨个造访。如今都过去三个多月了,再拖延时间下去,难免会在江湖上传出流言蜚语,说新任逍遥派掌门只是个耍嘴皮子功夫的人,最终还是怕了各门各派,不敢登门拜访。这不仅对自己声誉造成影响,就是对整个逍遥派重出江湖也不是什么好的开端。

千头万绪,都缠在了段兴的额头,让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灵鹫宫的一众女子看着段兴沉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童姥历年的积威下,她们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她们对童姥,对灵鹫宫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

原地踱了三步,段兴一抬头,满眼都是坚定,身形一动,直接跨到了骆驼上,众女自然的去牵骆驼,说什么也不肯乘坐,想要在后步行跟随。

段兴道:“时间紧急,咱们须得尽快赶回灵鹫宫去,大家一起上骆驼吧。”说完,双袖一甩,施展“斗转星移”,不由分说的将一众女子全给卷到了骆驼上,

一行人径向西行,走了五日,途中遇到了朱天部的哨骑。余婆婆,也就是之前指挥众人收起童姥遗体的老妇发出讯号,那哨骑回去报信,不久朱天部诸女飞骑到来,一色都是紫衫,先向童姥遗体哭拜,然后参见新主人。

朱天部的首领姓石,三十来岁年纪,段兴便叫她“石统领”。他心急如焚,只待赶紧解决了灵鹫宫的叛乱,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因此言辞间也不客气,只淡淡的安慰了几句,说她们途中辛苦,便要求大家继续赶路。

众女大喜,先是一齐拜谢,然后躬身凛遵,加快了赶往灵鹫宫的速度。

如此连日西行,昊天部、朱天部派出去的联络游骑将赤天、阳天、玄天、幽天、成天五部众女都召了来,只有鸾天部在极西之处搜寻童姥,未得音讯。

灵鹫宫中并无一个男子,段兴处身数百名女子之间,却不觉有任何不便,在他心里,灵鹫宫的万千妹子已经属于了他的禁脔,他人谁也碰不得。

当然,年纪老的除外……

一路上,众女对段兴十分恭敬,若非段兴出口相问,谁也不敢向他说一句话。

这一日正赶路间,突然一名绿衣女子飞骑奔回,是阳天部在前探路的哨骑,摇动绿旗,示意前途出现了变故。她奔到本部首领之前,急语禀告。

阳天部的首领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名叫符敏仪,听罢禀报,立即纵下骆驼,快步走到段兴身前,说道:“启禀主人:属下哨骑探得,本宫旧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众奴才,乘老尊主有难,居然大胆作反,正在攻打本峰。钧天部严守上峰道路,一众妖人无法得逞,只是钧天部派下峰来求救的姊妹却给众妖人伤了。”

众洞主、岛主起事造反之事,段兴早就心里有数,压根也没将他们一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无妨。随我返回灵鹫宫,将一众反叛之人杀个干净。”

强大的气势扑面而出,众女闻言纷纷精神振奋,不料,未等众人继续赶路,只听得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奔来,前面的是阳天部另一哨骑,后面马背上横卧一个黄衫女子,满身是血。左臂也给人斩断了。

符敏仪神色悲愤。说道:“主人,这是钧天部的副首领程姊妹,只怕性命难保。”

那姓程的女子已晕了过去,众女忙替她止血施救。眼见她气息微弱。命在顷刻。段兴见了她的伤势。坐在骆驼上也不起身,只是左手中指连弹,便封闭了那女子断臂处的穴道。血流立止。

第六次弹指时,使的是童姥所教的一招“星丸跳掷”,一股的北冥真气射入她臂根“中府穴”中。那女子“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转来,叫道:“众姊妹,快,快,快去缥缈峰接应,咱们……咱们挡不住了!”

段兴使这凌空弹指之法,倒有大半部分是故意炫耀神技,为的是在灵鹫宫的这些女子当中树立一个强硬的形象,虽说童姥多年威严,众女子对自己接任灵鹫宫宫主之位毫无意见,但段兴毕竟年纪轻轻,众女表面看似恭敬,实则内心有多少敬服,却不为人知。若自己不露上两手,将来势必会遇到下属阴奉阳违的情况。

何况灵鹫宫中诸女十之**是吃过男人大亏的,不是为男人始乱终弃,便是给仇家害得家破人亡,在童姥乖戾阴狠的脾气薰陶之下,一向视男人有如毒蛇猛兽,突然之间,童姥身亡,宫主换成一个男子,一众女子里除了余婆婆这样对童姥死忠的以外,大部分心里都有些意见。

但此刻见段兴一出手便是灵鹫宫本门的功夫,功力之纯,直在老尊主之上。众女震惊之余,齐声欢呼,不约而同的拜伏在地。段兴心中满意,暗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脸上却是一副疑问的表情,问道:“你等这是何意?”

有人向那姓程女子告知:尊主已然仙去,这位青年既是尊主恩人,又是她的传人,乃是本宫新主。那女子名叫程青霜,挣扎着下马,对段兴跪拜参见,说道:“谢尊主救命之恩,请……请……尊主相救峰上众姊妹,大伙儿支撑四月,寡不敌众,实在已经是危……危殆万分。”说了几句话,伏在地下,连头也抬不起来。

段兴义正言辞的说道:“各位不必如此,须知师伯于我,就如授业恩师一般。如今师伯仙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妖人竟敢以下犯上,杀我灵鹫宫之人,本尊无论如何也是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以敬师伯在天之灵。”

众女再次齐声欢呼,对段兴的爱戴顷刻间又多了一分。

余婆转头向符敏仪道:“符妹子,主人初显身手,镇慑群妖,身上法衣似乎未足以壮观瞻。你是本宫针神,便给主人赶制一袭法衣罢!”

符敏仪道:“正是!妹子也正这么想。”

段兴一低头,见到自己身上原本华丽的锦衣,如今已经显得肮脏、破乱不堪。四个月不洗,任是再高贵的衣裳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他本就在皇室出身,这些年锦衣玉食惯了,之前一直忙着学习武功,与李秋水相斗,也未来及查看自身,此时发觉,心中顿时一阵腻歪,索性右手一拽,将自己上衣撕了开去,露出精壮、健硕的上半身,完美的线条,八块腹肌在阳光照耀之下,反射出泽泽光辉,配上一头飘逸的黑发,如星辰般深邃、浩渺的眼神,简直犹如男神下凡一般。

“哇!”“哦!”“啊!”除了几个胆子稍微大的和年长的以外,灵鹫宫其他年轻女子骤然之间见到段兴**的上身,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转过头不敢再看。只是转了没几秒,又偷偷的再瞄上一眼,然后又转了过去,如是反复。

段兴非常满意这种效果,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就有劳敏仪妹妹了。”(未完待续。。)

ps: 星期一,厚颜求票!大家的每一次支持,都能让小僧迸发出创作的灵感,为了越来越精彩的剧情,为了灵鹫宫的第一男神,大家快乐地投票吧!!!

第二百五十章 锋芒毕露缥缈峰(1)

第二日黎明,众人到得缥缈峰脚下。连日赶路,途中倒毙了不少骆驼。

符敏仪双手捧着一团五彩斑斓的物事,走到段兴面前,躬身说道:“奴婢工夫粗陋,请主人赏穿。”

段兴接过抖开一看,却是件长袍,乃是以一条条锦缎缝缀而成,红黄青紫绿黑各色锦缎条纹相间,华贵之中具见雅致。

原来符敏仪在众女的斗篷上割下布料,替段兴缝了一件袍子。

段兴笑道:“敏仪妹妹当真不愧称为‘针神’,在骆驼急驰之际,居然做成了这样一件美服。”当即将长袍披在**的上身之上,长短宽窄,无不贴身,袖口衣领之处,更镶以灰色貂皮,那也是从众女皮裘上割下来的。

段兴相貌本就英俊无比,这件华贵的袍子一上身,更显精神,宛如众星捧月的帝王,众人尽皆喝彩。

段兴神态安然,看不如任何的骄傲之处,但往往越是如此平静,却更加的显出段兴出尘风采。

这时众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程青霜在途中已向众女说知,她下峰之时,敌人已攻上了断魂崖,缥缈峰上的十八天险已失十一,钧天部群女死伤过半,情势万分凶险。

段兴见峰下静悄悄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蕴藏着无穷杀机。

众女忧形于色,挂念钧天部诸姊妹的安危。石统领拔刀在手。大声道:“‘缥缈九天’之中,八天部下峰,只余一部留守,贼子乘虚而来,无耻之极。主人,请你下令,大伙儿冲上峰去,和群贼一决死战。”神情甚为激昂。

余婆却道:“石家妹子且莫性急,敌人势大,钧天部全仗峰上十八处天险。这才支持了这许多时日。咱们现今是在峰下。敌人反客为主,反而占了居高临下之势……”

石统领道:“依你说却又如何?”

余婆道:“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悄悄的上峰,教敌人越迟知觉越好。”

段兴点头道:“余婆之言不错。”自己武功高强。自是不怕对方占据什么天险不天险的。但武功再高。也不见得能护得了所有人周全。与其大张旗鼓的打上去,不如悄没声息的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一网打尽,尽最大可能的减少自身人员伤亡。

他既这样说。当然谁也没有异言。八部分列队伍,悄无声息的上山。这一上峰,各人轻功强弱立时便显了出来。

段兴见余婆、石统领、符敏仪等几个首领虽是女流,足下着实快捷,心想:“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师伯的部属甚是了得。”

一处处天险走将过去,但见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过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被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

群女相顾骇然,均想:“难道钧天部的众姊妹都殉难了?”

众女均知,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

来到灵鹫宫之人,自然个个武功高超,踏索而过,原非难事。这次程青霜下峰时,敌人尚只攻到断魂崖,距接天桥尚远,但钧天部早已有备,派人守御铁链,一等敌人攻到,便即开了铁链中间的铁锁,铁链分为两截,这五丈阔的深谷说宽不宽,但要一跃而过,却也非世间任何轻功所能。

这时众女见铁链为利刃所断,多半敌人斗然攻到,钧天部诸女竟然来不及开锁断链。

石统领将柳叶刀挥得呼呼风响,叫道:“余婆婆,快想个法子,怎生过去才好。”

余婆婆道:“嗯,怎么过去,那倒不大容易……”

一言未毕,忽听得对面山背后传来“啊,啊”两声惨呼,乃是女子的声音。群女热血上涌,均知是钧天部的姊妹遭了敌人毒手,恨不得插翅飞将过去,和敌人决一死战,但尽管“叽叽喳喳”的大声叫骂,却无法飞渡天险。

段兴眼望深谷,再看了眼对面的距离,暗忖自己过去是轻松随意的很,只是身后这群部属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不由得四下寻找看是否能有借力的物品,这一看,便看到了扣在峭壁石洞中的半截铁链,也不使用兵器,只是右手一抬,“六脉神剑”自食指激射而出,“叮”的一声轻响,已将半截铁链打了下来。

这段铁链留在此岸的约有二丈二三尺,段兴抓住铁链,提气一跃,便向对岸纵了过去。群女齐声惊呼。余婆婆、石统领、符敏仪等都叫:“主人,不可冒险!”

一片呼叫声中,段兴已身凌峡谷,他体内真气滚转,轻飘飘的向前飞行,轻功绝学“凌波微步”此时便能看出其强大之处,空中不用换气,段兴只是脚下虚空连点,便一跃横过了峡谷。到了地头,当即将手中铁链与对岸垂下的断链卷在一起。

待得一切弄妥,段兴转过身来,说道:“大家且歇一歇,我去探探。”

余婆等又惊又佩,又是感激,齐道:“主人小心!”

段兴向传来惨呼声的山后奔去,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只见两女尸横在地,身首分离,鲜血兀自从颈口冒出。

段兴轻叹一声,道:“这可都是我可爱的女下属!”旋即怒气上涌,冷哼道:“这帮该死的东西,早知如此,当日救出师伯之时,我就该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干人等统统杀死,省的今日这些麻烦。”

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段兴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心下沉吟:“难道钧天部诸女都给杀光了?当真作孽。”心中对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更添愤恨。

地下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极,似非童姥手下诸女所能。

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堡门半掩,四下里仍是一人也无。

段兴闪身进门,穿过两道庭院,只听得一人厉声喝道:“贼婆子藏宝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你们说是不说?”

一个女子的声音骂道:“狗奴才,事到今日,难道我们还想活吗?你可别痴心妄想啦。”

只听那先前声音继续道:“哼哼,你们这些鬼丫头想死,自然容易,可是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我碧石岛有一十七种奇刑,待会一件件在你们这些鬼丫头身上试个明白。听说黑石洞、伏鲨岛的奇刑怪罚,比我碧石岛还要厉害得多,也不妨让众兄弟开开眼界。”

许多人轰然叫好,更有人道:“大伙儿尽可比划比划,且看哪一洞、哪一岛的刑罚最先奏效。”

从声音中听来,厅内不下数百人之多,加上大厅中的回声,极是嘈杂噪耳。

段兴心中暗道:“即便是使用刑罚,那也是我用,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奴才得瑟。”至于段兴所谓的刑罚是何等样子,无非是蜡烛、皮鞭、绳索之类等等……

也不做什么掩饰,段兴施施然的大步迈进厅中。只见大厅中桌上、椅上都坐满了人,一大半人没有座位,便席地而坐,另有一些人走来走去,随口谈笑。

厅中地下坐着二十来个黄衫女子,显是给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其中一大半都是身上血渍淋漓,受伤不轻,自是钧天部诸女了。

厅上本来便乱糟糟地,段兴跨进厅门,也有几人向他瞧了一眼,见他仪表非凡,自有一股傲笑众人的气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是看他不是女子,只道不是灵鹫宫的人,以为是哪一个洞主、岛主带来的门人子弟,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心中暗忖哪里来的如此英俊人物。

段兴进的厅来,也不说话,只是放眼四顾,见乌老大坐在西首一张太师椅上,脸色憔悴,但剽悍乖戾之气仍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一个身形魁梧的黑汉手握皮鞭,站在钧天部诸女身旁,不住喝骂,威逼她们吐露童姥藏宝的所在。诸女却抵死不说。

乌老大道:“你们这些丫头真是死心眼儿,我跟你们说,童姥早就给她师妹李秋水带走杀死了,这是我亲眼目睹,难道还有假的?你们乘早降服,我们决计不加难为。”

一个中年黄衫女子尖声叫道:“胡说八道!尊主武功盖世,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有谁还能伤得她老人家?你们妄想夺取破解‘生死符’的宝诀,乘早别做这清秋大梦。别说尊主必定安然无恙,转眼就会上峰,惩治你们这些万恶不赦的叛徒,就算她老人家仙去了,你们‘生死符’不解,一年之内,个个要哀号呻吟,受尽苦楚而死。”(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更,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各种支持!!!

第二百五十一章 锋芒毕露缥缈峰(2)

乌老大冷冷的道:“好,你不信,我给你们瞧一样物事。”说着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打了开来,赫然是一块令牌,仔细看去,上面写着三个小字‘一品堂’。”

乌老大继续道:“我告诉你们,这块令牌是我抓到一个西夏探子,从他身上搜来的。当时我看到数百个西夏探子压着童姥走,我悄悄跟着身后,趁人不注意抓住一个落在后头的。根据他交待,此番李秋水下了大决心,派了‘西夏一品堂’的所有高手终于一举抓到了童姥,回到西夏之后就会折磨童姥,让他死之前受尽人世界的所有苦楚,就算童姥有飞天遁地的本事,此番也跑不掉被李秋水杀死的结局。你们别想着有人来救你们了。”

一众洞主、岛主大声欢呼,都道:“贼婆子此次必死无疑,当真妙极!”

有人道:“普天同庆,薄海同欢!”

有人道:“乌老大,你耐心真好,这般好消息,竟瞒到这时候,该当罚酒三大杯。”

却也有人道:“贼婆子既死,咱们身上的生死符,倘若世上无人能够破解……”突然之间,人丛中响起几下“呜呜”之声,似狼嗥,如犬吠,声音甚是可怖。

众人一听之下,齐皆变色,霎时之间,大厅中除了这有如受伤猛兽般的呼号之外,更无别的声息。只见一个胖子在地下滚来滚去,双手抓脸,又撕烂了胸口衣服。跟着猛力撕抓胸口,竟似要挖出自己的心肺一般。只片刻间,他已满手是血,脸上、胸口,也都是鲜血,叫声也越来越惨厉。众人如见鬼魅,不住的后退。

有几人低声道:“生死符催命来啦!”

段兴没中过生死符,从未见过这等惨酷的熬煎,眼见那胖子如此惊心动魄的情状,才深切体会到众人所以如此畏惧童姥之故。心中对“生死符”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对于使用“生死符”去控制他人的信心也多了一层。

众人似乎害怕生死符的毒性能够传染。谁也不敢上前设法减他痛苦。片刻之间,那胖子已将全身衣服撕得稀烂,身上一条条都是抓破的血痕。

人丛中有人气急败坏的叫道:“哥哥!你静一静,别慌!”奔出一个人来。又叫:“让我替你点了穴道。咱们再想法医治。”那人和那胖子相貌有些相似。年纪较轻,人也没那么胖,显是他的同胞兄弟。

那胖子双眼发直。宛似不闻。那人一步步的走过去,神态间充满了戒慎恐惧,走到离他三尺之处,陡出一指,疾点他“肩井穴”。那胖子身形一侧,避开了他手指,反过手臂,将他牢牢抱住,张口往他脸上便咬。

那人叫道:“哥哥,放手!是我!”那胖子只是乱咬,便如疯狗一般。他兄弟出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开,霎时间脸上给他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漓,只痛得大声惨呼。

紧跟着乌老大抓起一名黄衫女子,喝道:“这里厅上之人,大半曾中老贼婆的生死符,此刻聚在一起,互受感应,不久人人都要发作,几百个人将你全身咬得稀烂,你怕是不怕?”

那女子向那胖子望了一眼,脸上现出十分惊恐的神色。

乌老大道:“反正童姥必死无疑,你将她秘藏之处说了出来,治好众人,大家感激不尽,谁也不会为难你们。”

那女子道:“不是我不肯说,实在……实在是谁也不知道。尊主行事,不会让我们……我们奴婢见到的。”

乌老大虽知那黄衫女子所说多半属实,但觉自身中了生死符的穴道中隐隐发酸,似乎也有发作的征兆,急怒之下,喝道:“好,你不说!我打死你这臭丫头再说!”

乌老大抓起他的成名兵器绿波香露刀,带起一道匹练刀光,直往那女子头颅砍去,这一刀力道沉猛,眼见那女子要被砍的身首分家。忽然嗤的一声,一到无形气劲瞬间洞穿了乌老大拿刀的手腕,只听“当啷”一声,大刀掉落在了地上,余劲“嘭”的一下,将乌老大身后的木案打的四分五裂。

众人都大吃一惊:“这是何等暗器才能造成如此惊人效果,内力绝然非同小可,那是谁?”

乌老大蓦地里想起一事,失声叫道:“‘六脉神剑’,是那个大理太子!”那日他清楚的看到段兴大发神威,一步杀数人的场景,见识过段兴手一抬,就是一道无形气劲的攻击。此刻一见无形气劲再现,第一个便想到是段兴到了,如何不吓得魂飞魄散?

众人听得乌老大狂叫“六脉神剑”,一齐转身朝外,大厅中刷刷、擦擦、叮当、呛啷诸般拔兵刃之声响成一片,各人均取兵刃在手,同时向后退缩。

可此刻已经为时已晚,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一条虚无、模糊的身影只是几个起落之间,便在人群中当中绕了一圈,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手中兵器“叮呤当啷”掉落一地,人人动弹不得,却是被段兴挨个点了穴道。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双手向外一震,段兴真气外放,将一众人震到四面墙上,惊起灰尘无数,随着“哎呀!”“哎呦!”之声络绎不绝,众人纷纷跌落在地,用惊恐欲绝的眼神看着如天神般降临的段兴,无人敢说一句。

段兴带着和蔼的笑容,伸手在每个黄衫女子肩头上拍了一记,说道:“各位是均天部的么?你们阳天、朱天、昊天各部姊妹,都已到了接天桥边,我将铁链重新缠了起来,你们这便去几个人人将她们接过来罢。”

他掌心中北冥真气鼓荡,手到之处,钧天部之女不论被封的是哪一处穴道,其中阻塞的经脉立被震开,再无任何窒滞。

众女一时间经历大起大落,惊喜交集。前一刻,他们还是他人阶下囚徒,生死朝不保夕,转眼之间,便翻身做主,重获自由和权利。

是他,是这个英俊、充满高贵的神秘气息男子救了自己姐妹等人,他的眼神深邃而浩渺,他的身形是如此的完美而又高傲。他迎着阳光而来,带着希望救助了自己等人,只是挥手之间,凶神恶煞的一群反叛之人就被打倒在地,众女只觉的眼中红心乱冒,一时间看段兴竟然看的痴了,都忘了要站起。

段兴轻轻扶起最近的一年轻女子,在女子幸福的快要迷失眼神下,柔声道:“这位妹妹,还请将其他姐妹接过来……”(未完待续。。)

ps: 二更妥妥的送上,亲们的支持要再大大的一点呀!

第二百五十二章 锋芒毕露缥缈峰(3)

生死存亡之间,一个白马王子瞬间降临,以横扫雷霆之势救了自己。

这种情节,换了任何一个女生都足以形成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是大奸大恶的女子,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倘若出现一男子施出援手,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感激之情送出。

“啊!”女子这才反应过来,霎时间红晕飞颊,低着头羞答答的回道:“多谢公子相救,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段兴颇有些无奈,周围还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叛徒没处理,哪里有时间和这女子花前月下。

玩浪漫、搞暧昧也得找时间不是,气势稍微往外一露,震醒了眼前的女子,轻声说道:“先去将其他几部的姊妹接来再说,我之身份待会便能知晓。”

女子这才醒悟,羞涩的不敢再看段兴,跟着几个性急的年轻女子,拔步便向大门外奔去,叫道:“快,快去接应八部姊妹们过来,再和反贼们决一死战。”一面回头挥手,向段兴道谢。

那日段兴救童姥之时,虽有火光,但是黑夜,群豪当中真见过段兴面的没有多少,此时见他随手一拍,一众黄衫女子的穴道立解,既不须查问何处穴道被封,亦不必在相应穴道处推宫过血,这等手法不但从所未见,抑且从所未闻,眼见他上来就将众人穴道点了,必然是敌非友,心中已经凉了大半。

是以看到段兴和灵鹫宫的女子对话,内容分明对自己等人不利,却也没人敢有意见,生怕说错了什么,段兴那里就飞来索命一指。

只有乌老大看着段兴的面容,猛地省起当日就是段兴将童姥救了出去,瞬间就认了他出来,道:“你……是你……果然是你,童……童姥也已到了这里么?”

段兴斜睨了一眼乌老大,右手一抬。“六脉神剑”当中的“商阳剑”瞬间穿透了乌老大的前胸,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眼皮一沓,再也不看众人一眼。

乌老大穴道被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胸口和右手鲜血流个不停,却无法止血,心中寒意更甚,再不敢胡乱说话。

一众旁人更是噤若寒蝉,大厅中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伴着乌老大的鲜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的声音四下飘荡。让人沉闷的直欲发狂。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下。一男子声音突兀的响起:“阁下何人?与这灵鹫宫、天山童姥又是什么关系?”

众人吸引力登时被说话此人吸引了去,暗道是何人有如此胆子,敢在这个当口说话,就连段兴也是好奇的看了过去。说话之人乃一中年,做道士打扮之人。

只是略一回想,段兴便依稀想起这人,正是那日救童姥之时出现过的不平道人。

段兴脸现不悦,正要开口回答,冷不防从后背袭来一阵恶风,速度甚急,段兴下意识的一扭身,一道三尺长的剑芒从身前呼啸刺过。“格拉”一下,将段兴前方的空气都撕裂了开来。

剑势不及用老,见段兴侧身,那道剑芒改刺为削,横斩向了段兴的下半身。

段兴额头一滴冷汗迅速流过。体内“纯阳至尊功”的真气骤然之间充斥全身,在身前迅速形成了一圈无形无迹的真气护盾,挡在了剑芒与身体的中间。

就看剑芒狠狠的砍进了护盾一尺有余,段兴身上的衣服甚至都被剑芒割开了一道口子。

虽然没有真个碰到段兴下体,但是下体附近传来的冰冷、刺痛感觉却一下子刺激了段兴的大脑,就听段兴大喝一声,道“死!”

双眼赤红的段兴双手连连变幻招式,“斗转星移”强势使出,左手一搭,右手一带,就看剑芒“刷”的一下,不受对方控制的砍向了正对大门的方向。

这还没完,段兴得势不饶人,趁着对方剑势被自己牵引之时,左手一抓对方手腕,右手在剑芒周围划了个半圈,一阵庞大无比的气劲带着那道剑芒,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直接斩向使剑之人。

四周瞬间想起一片惊呼之声。

偷袭段兴的使剑之人临敌经验也极为丰富,右手被制,剑芒还砍向了己身,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先是在剑芒砍到身上之前及时停止了施入宝剑当中的内力,就看那三尺长的剑芒瞬间消散无踪,一柄青色宝剑从空中向下跌落。

同时,右脚尖往左一转,腰部一扭,带起整个人飞至半空当中,一个后转身,左腿带着凌烈的劲风踢向了段兴的后脑。

段兴眼神一凝,松开了抓住对方手腕的左手,飞快的向着对方凶狠无比的飞腿一拍,右脚同时跟进半步,顺势从腰间打出一记“天山六阳掌”,狠狠地印向了对方胸口。

偷袭之人急切间再次变招,踢出去的右腿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弯曲下来,用膝盖与段兴的手互碰了一下,借力将自己身体尽量向后仰,降低了段兴“天山六阳掌”的伤害。

只听“啪”、“嘭”两声接连响起。

偷袭之人虽然应变能力极强,却在内功修为上差了段兴老大一截,哪怕勉力避开了胸口要害,却依然被段兴一掌拍的吐血倒飞,整个人砸进了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

这几下兔起鹞落,只是眨眼之间,双方就对攻了数招,看的众人一阵眼花缭乱。

段兴定睛看去,却是一个女子。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当中有认识这女子的,当场惊讶的喊道:“是芙蓉仙子崔绿华!”

段兴正要上前,斜刺里一阵寒光闪动,一柄长剑刺了过来,临到段兴腰肋之时,突然在剑尖之处也伸出将近三尺长的剑芒,“刷”的一下刺穿了段兴的护体真气,眼看就要刺入段兴体内,段兴脚下“凌波微步”急踩,一个旋身躲了开去,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长剑划开了段兴身前一大片衣服,在空中又搅了两下,卷起漫天的衣屑。

段兴正要反击,就看那剑芒再次暴涨一尺有余,“刷刷刷”的在空中纵两剑,横两剑,划出一阵奇诡的路径,再次杀向了段兴。

“这是‘一字慧剑门’的招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当中有见多识广的当场就喊了出来。

这第二个偷袭段兴之人身穿青衫,五十来岁年纪,长须飘飘,面目清秀,正是有“剑神”之称的卓不凡。

从适才这一剑出招之快、拿捏之准看来,剑上的造诣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段兴自己并不用剑,而他所认识的高手当中也没有使剑之人,因此这四尺长的剑芒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仓促间,也不敢以身犯险,轻易试招,只得稳扎稳打,躲着对方剑芒,寻伺破解。

卓不凡见段兴后退,气势更是暴涨,长剑抖动之下,一招“天如穹庐”,跟着一招“白雾茫茫”,两招混一,向段兴递去,要将他圈在剑光之中拉过来,做那砧板上的鱼肉,好接下一步必杀绝招。

段兴一瞅卓不凡这剑势,心中顿时大定,暗道一声:“任你剑法通天,我自一力降十会。”“天山六阳掌”悍然使出,直取对方宫中。

卓不凡眼现震惊之色,对方这一下刚好破解了自己这连环招数,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改变招数,手腕一抖,一招“满月中天”,斜斜向上砍去,段兴若不变招,必然是手腕离体的下场。

段兴冷哼一声,“天山六阳掌”不待使老,顷刻间变换成了“天山折梅手”,手腕左右翻开,向着卓不凡的手上抓去,打的是夺剑的注意。

眼见已经避无可避,卓不凡眼神一狠,揉身欺上,手腕再次一抖,变招也真快捷,立时横剑削向段兴胁下。这一招“玉带围腰”一剑连攻他前、右、后三个方位,三处都是致命的要害,凌厉狠辣。这时他已知段兴武功之高在他之上,顾不得段兴掌法精妙,这一招已是使上了全力,准备博个两败俱伤。

段兴“哼”了一声,此刻来不及再次变招,只得身子微侧,嗤得一声,剑刃从段兴腰肋穿过,这还没完,那剑芒犹似长蛇般伸缩不定,仿佛有了灵性,余势不减的向旁一探,刺入段兴身体一寸有余,才堪堪停了下来。

不是对方心慈手软,而是段兴体内的“纯阳至尊功”真气过于强大,对方剑芒刚一刺入,就被段兴体内的真气自动包夹起来,再不得进。

“今日真是阴沟里翻船了!”段兴心中叹息一声,用内力将先天境界的气势凝成一线,轰然撞向了卓不凡。

这当口,空中两道白光闪处,两把飞刀一上一下,射向了段兴的面门和心脏处。

却是刚才被段兴打飞的芙蓉仙子崔绿华强忍伤势,使出了自家成名武学,飞到绝技。之前那三尺长的剑芒只不过是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代价,从“剑神”卓不凡处学来的功夫。

只不过重伤之余,崔绿华这两把飞刀来得虽快,却失了秒杀一切的威力,段兴身随意转,使出“斗转星移”的功夫,半空中拉出一条玄奥的轨迹,将飞刀牵引向了被轰飞到出去的卓不凡身上。

“噗噗”两声,卓不凡人还未落地,就被两把飞刀接连射中身体,失了生机,“嘭”的一下摔倒在地,等众人再向卓不凡看去,只见他已然两眼翻白,一命呜呼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暗影初现露峥嵘(1)

芙蓉仙子崔绿华眼见自己飞刀没有打中段兴,反而将卓不凡杀死,情急之下,胸口一阵淤塞,心脏血液供应不足,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段兴随手一指点了自己腰间穴道,止住血液外流,神识外放,扫了一圈,没再发现有任何其他异样,这才慢慢的走向最开始说话那人。

一身道袍装束,不是不平道人还有何人?

段兴走到躺在地上的不平道人跟前,也不说话,只是右手成爪,“擒龙功”隔空将一把椅子抓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这才冷眼看向了不平道人。

见段兴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不平道人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不料只是刚开口,段兴一脚就踏了过来,将不平道人的一只手直接踩碎。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声音从不平道人嘴里喊出,段兴神色毫无变化,踏出去的脚抬了起来,在不平道人惊恐欲绝的目光下,再次狠狠的踏下,将不平道人的另外一只手也踩的稀碎。

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不平道人的灵魂都受到了震颤,想要说些求饶的话,段兴一指又点在了不平道人的哑穴上,只能无力的发出“咿呀咿呀!”断断续续的声音。

足足过了十息时间,段兴才解了不平道人的哑穴,冷声问道:“你们三人是何关系,何人派你们来的?”

不平道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痛的大汗淋漓的面庞,咬牙切齿的道:“姓段的,今日你坏了主人的计划,乖乖的洗干净脖子,等着被主人去杀你全家,灭你满门吧。”

恶毒的话语配合不平道人狰狞的脸孔。让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人不寒而栗。

段兴不置可否,右手翻掌向上,“擒龙功”忽然使出。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当中一虬髯大汉腰间的酒葫芦凌空抓了过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段兴右手抓着葫芦。左手半空一挥,只听“嘭”的一声轻响,酒葫芦的盖口弹飞了开去,一股酒箭直直的喷射到了空中。

霎时间,大厅中酒香扑鼻,有些好酒之人已经眼露迷醉之色,若不是自己此时穴道被点。受制于段兴,恐怕已经抢上前去,非灌上两大口的酒不可。

虽然明知此时此地,眼前这个煞星不能有喝酒的闲情雅致。但是当着众人面,段兴打开酒葫芦却又是个不争的事实,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瞪着段兴,想看他接下来要做何事。

酒箭射出之后,段兴就将手中的酒葫芦一把扔掉。右掌心凭空生出一股吸力,将半空中的酒水吸到了手掌上,看的一众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渐渐变了脸色。

只看段兴右手掌突然冒出一阵肉眼可见的冰寒之气,那股飞出来的酒箭便瞬间结成了一个个的小冰片,随着段兴冷哼一声。数个小冰片在空中一晃,留下几道亮丽的波纹,“咻咻咻”的分别打中不平道人的各个穴道。

“这是生死符!童姥的生死符!”“他怎么会童姥的生死符”“完了完了,童姥肯定是来了,这下要死定了!”

本已存了坐以待毙心思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在见到段兴使出“生死符”的一刹那,纷纷大惊失色,心智失守,眼露绝望之色。有那些个胆子小的干脆晕了过去,可见“生死符”在众人心目当中的威慑力有多甚。

这“生死符”的原理就是在手掌中放一些水,然后倒运内力,使掌心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清水自然凝结成冰,然后打中对方穴道当中,让人生不如死。

说来看似简单,实则上如何倒运内力,怎样将体内真气转为阴柔,怎样将冰片凝结成标准的规则样子,里面都有好些技巧要学,尤其是转换真气这一手功夫,若无人当面传授,强行修炼,只能落个真气暴走、四脉俱废、走火入魔的下场。

段兴体内原本练得是“纯阳至尊功”,是属于阳刚中的阳刚功法,却因为后来修炼了北冥神功之后,真气可以随意转换,虽不是阴阳兼具,却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使用“生死符”之时,将真气逆其道而行便是,倒也不是难事。

不过若是没有修炼过“北冥神功”,身体里只有阳刚真气之人,那就算童姥有天大的本事,也教不会对方“生死符”

的使用。

须知内功修炼,最忌胡乱转换真气,这也是各家各派告诫门人之时首先提出的要求。一些世家或者门派不乏修炼到最后的绝世高手,但只见过这些高手一身各种绝招层出不穷,却从没有听说那个绝世高手再去修炼别家内功真气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若要想要修炼其他内功法门,必须废了自身内功根基,越是绝学要求越是严格。

这也是几百年前的第一高手帝释天一生只修炼了一门内功心法的最主要原因。不是他不想多学,也不是他抢不到别家门派的功法,只是不同属性的内家真气同时修炼,只会在体内引起剧烈冲突,对于己身修炼不易。

尤其是许多门派的高深武学招式,非要配合本门派内功心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随意修炼其他内功真气,往往得不偿失。

却说那不平道人从没中过童姥的“生死符”,他能来此撺掇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反上灵鹫宫,却是受了他身后更为厉害的人物指使,如今被段兴的“生死符”一下子打进身体数个穴位,只觉伤口处阵阵麻痒,又是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难受的整个面孔都开始扭曲起来。

他人只是中了一枚“生死符”便觉生不如死,不平道人此刻却是被段兴连下数枚“生死符”,难受程度是他人的数倍以上,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不平道人就进入了半疯癫的状态,眼珠泛白的凸出,嘴里“荷荷荷”的咆哮起来。

就连被段兴点的穴道也被陷入疯狂的不平道人用蛮力冲了开来。双手乱撕衣服,双脚连连抽筋,一点白沫从不平道人的嘴角开始流出。

这一幕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无不胆战心惊。噤若寒蝉,心有戚戚焉。

足足过了三分之一盏茶时分。不平道人就宛如一条死狗一般,瘫软在地,手足抽搐,口吐白沫不止,整个身子弯成了一个弓形。

段兴伸出一指,凌空点在了不平道人的玉枕穴上,不平道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只是眼神依然显得有些呆滞。

“本座刚才的问题,现在可以回答了吧。”段兴运用内力,使出音波功。将声音直接传进不平道人的脑海。

不平道人就听得耳边全是段兴的声音,整个脑海中不断回复着“要说真话!要说真话!要说真话!”的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只听不平道人缓缓道:“我和剑神卓不凡还有芙蓉仙子崔绿华只是普通同伴的关系,我们是受了……”

说道这里。不平道人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但许是被段兴的“生死符”折磨的失去了大半力气,挣扎也只是那么闪了一下,就又开始继续说了下去,道:“须佐之男。我们的主人是伟大的须佐之男,他是神!”

明明已经被段兴的音波功控制了心神,不平道人在说道须佐之男四个字的时候,茫然的眼神中却依然透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疯狂崇拜之色。

“这人原来是被洗脑了啊!”段兴皱着眉看着嘴里不断重复须佐之男名字的不平道人。此时的不平道人已经完全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乱跳乱叫,嘴里大呼着“世界就要毁灭,只有神灵须佐之男才能拯救这个世界”之类的疯话。

已经问不出什么什么东西了,段兴伸出右手,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使出“一阳指”,一指头点在了冲到跟前的不平道人额头之上。

“嘭”的一下,宛如西瓜碎裂一般,不平道人的整个脑袋爆炸了开来,脑浆和血液的混合物喷洒了一地。

段兴真气护体,所有飞溅的碎物没有沾染到身上一丝半点,一个转身环顾,对着已经被吓坏了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平淡的问道:“你等可想重获自由?”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忽听得一声娇叱,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芙蓉仙子崔绿华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摸到了大门边,明显是想要逃跑。

就在此时,大门外突然落下一块巨岩,二丈高,一丈宽,将大门密不透风的堵死了。这块巨岩的落下速度是如此的快,以至于芙蓉仙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大石落下的一瞬间就往外直奔,却在刚迈出不到三步,大石就已经将她逃生的出路给生生的封死。

群豪一见这等情景,均知已陷入了灵鹫宫的机关之中。众人一路攻战而前,将一干黄衫女子杀的杀,擒的擒,扫荡得干干净净,进入大厅之后,也曾四下察看有无伏兵,但此后有人身上生死符发作,各人触目惊心,物伤其类,再加上段兴突施杀手,将众人擒住,又有不平道人、剑神、芙蓉仙子等一连串变故接踵而来,竟没想到身处险地,危机四伏,待见得到巨岩堵死了大门,心中是彻底对逃出灵鹫宫失了信心,一个个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忽听得头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童姥姥座下四使婢,参见新任尊主!”

ps:

先给各位书友说声抱歉,前几天被领导临时派去外地出差,忙的昏天暗地,也没个时间更新,今日刚回,饭都没来得吃,先更上一章。不知众位书友六一、端午过的如何呀?

第二百五十四章 暗影出现露峥嵘(2)

段兴抬起头来,只见大厅靠近屋顶之处,有九块岩石凸了出来,似乎是九个小小的平台,其中四块岩石上各有一个十**岁的少女,正自盈盈拜倒。

四女一拜,随即纵身跃落,身在半空,手中已各持一柄长剑,飘飘而下。四女一穿浅红,一穿月白,一穿浅碧,一穿浅黄,同时跃下,同时着地,又向段兴躬身拜倒,说道:“使婢迎接来迟,主人恕罪。”

段兴神识从被“剑神”卓不凡偷袭之后,便从未停止过对各处的探查,是以早在四女从密道进入大厅之时就已经被段兴发现,只是一直装作不知。对于芙蓉仙子崔绿华也是故意将其放跑到门口,想看看四女作何反应。有“六脉神剑”绝技傍身,别说崔绿华只是跑到门口,无论她跑的多远,只要她没跑出段兴的视线,段兴就能一指点杀了她。

段兴对着四女微笑道:“四位妹妹不必多礼。”

四个少女抬起头来,众人都是一惊。但见四女不但高矮秾纤一模一样,而且相貌也没半点分别,一般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所不同的只是衣衫颜色。

那穿浅红衫的女子道:“婢子四姊妹一胎孪生,童姥姥给婢子取名为梅剑,这三位妹子是兰剑、竹剑、菊剑。适才遇到昊天、朱天诸部姊妹,得知诸般情由。现下婢子已将独尊厅大门关上了,这一干大胆作反的奴才如何处置。便请主人发落。”

群豪听她自称为四姊妹一胎孪生,这才恍然,怪不得四人相貌一模一样,但见她四人容颜秀丽,语音清柔,各人心中均生好感,不料说到后来,那梅剑竟说什么“一干大胆作反的奴才”,实是无礼之极。

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平素也大多是刀口上舔血之人,他们怕了拥有“生死符”的段兴。但对着几个少女却根本不放在眼里。梅剑话音刚落。就有两条汉子齐声喝道:“小妞儿,你口中不干不净的放……”

突然间青光连闪,兰剑、竹剑姊妹长剑掠出,跟着“咚咚”两声响。两条汉子的手腕已被截断。手掌掉在了地下。这一招迅捷无伦,那二人手腕已断,口中还在说道:“……什么屁!哎唷!”齐声大叫。只洒得满地都是鲜血。

二女一出手便断了二人手腕,虽然也有那两个汉子被段兴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缘由在里面,可二人出剑速度之快,也是让众人看的眼花缭乱,只觉眼前剑光一闪,两个汉子就被废了手腕,有些功力差的甚至连二女的剑路都没看清,一个个心惊不已。

其余各人虽然颇有自忖武功比那两条大汉要高得多的,但是如二女这般的速度却是没有几个敢夸口说能跟得上,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作声。

寂静之中,忽然人丛中又有一人“荷荷荷”的咆哮起来。众人一听,都知又有人身上的生死符催命来了。群豪相顾失色之际,一条铁塔般的大汉纵跳而出,双目尽赤,乱撕自己胸口衣服。许多人叫了起来:“铁鳌岛岛主!铁鳌岛岛主哈大霸!”

那哈大霸口中呼叫,直如一头受伤了的猛虎,他提起铁钵般的拳头,砰的一声,将一张茶几击得粉碎,随即向菊剑冲去。

菊剑见到他可怖的神情,忘了自己剑法高强,心中害怕,一钻头便缩入了段兴的怀中。

哈大霸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向梅剑抓来。这四个孪生姊妹心意相通,菊剑吓得浑身发抖,梅剑早受感应,眼见哈大霸扑到,“啊”的一声惊呼,躲到了段兴背后。

哈大霸一抓不中,翻转双手,便往自己两只眼睛中挖去。

段兴衣袖挥出,拂中他的臂弯,哈大霸双手便即垂下。

“这些人即便不堪大用,也不能随意浪费在此地。”一念及此,段兴当即使出“天山六阳掌”中的一招“阳歌天钧”,在哈大霸背心“灵台穴”上一拍。哈大霸几下剧震,全身宛如虚脱,登时坐倒在地。

青光闪处,两柄长剑分别向哈大霸刺到,正是兰剑、竹剑二姝乘机出手。

段兴道:“不可!”伸手在双剑上轻轻一拍,震得二女手臂发麻,将剑缩了回去。

“你生死符在何处?”段兴虽学会了生死符的破解之法,究竟所学时日尚短,一时间看不出哈大霸身上生死符的所在,又不想废力去研究,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哈大霸说道:“中……中在……悬枢……气……气海……丝……丝空竹……”适才段兴一招“阳歌天钧”,已令他神智恢复。

段兴不再说话,当即以童姥所授法门,用天山六阳掌的纯阳之力,将他悬枢、气海、丝空竹三处穴道中的寒冰生死符化去。

哈大霸站起身来,挥拳踢腿,大喜若狂,突然扑翻在地,砰砰砰的向段兴磕头,说道:“恩公在上,哈大霸的性命,是你老人家给的,此后恩公但有所命,哈大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段兴久居高位,此刻有意无意的将他常年高位的气势散发了出来,只是一点头,声音略带威压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可不用承受‘生死符’之苦,但若有半点违背本尊意志的事情发生,本尊定不饶你,你可知晓?”

哈大霸跪在地上连连“砰砰”的使劲磕起头,同时大声说道:“恩公大可放心,就是将来恩公让哈大霸上刀山、下油锅,哈大霸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谁要想对恩公不利,必须先踏过哈大霸的尸体。”为了表示感激和服从之意,又多磕几个头。随后站起身,自然而然的站到了段兴身后。表示坚决的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划清界限。

见哈大霸的“生死符”被破解,群雄心里立时按捺不住,猛听得几百人齐声叫了起来:“给我破解生死符,给我破解生死符。”身上中了生死符的群豪也顾不得自己如今受制于段兴,是典型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个个两眼发光的盯着段兴大声呼喝起来。

段兴怒喝一声:“静!”

一圈无形音波以段兴为中心,避过了围在自己身边的四女和哈大霸,形成一个圆形,浩浩荡荡的一圈又一圈辐射向了群豪,只见群豪纷纷眼露痛苦之色。“哎呦!”“脑袋好疼!”叫唤不停。只可惜被段兴点了穴道,这些人就是想要用手捂住脑袋都不成。

有那功力低的甚至被段兴这一厉喝,给震晕了过去。

段兴见众人安静了下来,这才说道:“本座知道你们深受‘生死符’的折磨。苦不堪言。本座刚好从师伯那里继承了衣钵。要解你们身上的“生死符”之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段兴说道一半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群豪露出期待的神色,心中冷笑一声。语气一转,怒声道:“可是你们大胆作乱,害得师伯离宫下山,在外仙逝,你们又来攻打缥缈峰,害死了本座钧天部的不少姊妹,这笔帐却又如何算法?”

此言一出,群豪面面相觑,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不禁霎时间又被段兴的一番话弄断了半截,寻思段兴所言确是实情。

段兴既是童姥的传人,对众人所犯下的大罪不会置之不理。有人便欲出言哀恳,但转念一想,害死童姥、倒反灵鹫宫之罪何等深重,岂能哀求几句,便能了事?话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一年纪较大的老者道:“先生所责甚是有理,吾辈罪过甚大,甘领先生的责罚。”段兴之前又是杀人,又是救人的全念他心,弄的他人不好揣摩心思,这番话也是老者考虑再三,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出,说完还战战兢兢地的打量着段兴的脸色,生怕一句话没说话,段兴就给自己点上一指,之前不平道人脑袋爆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由不得他不小心。

群豪中不少人便即会意,跟着叫了起来:“不错,咱们罪孽深重,要如何责罚,大家甘心领罪。”有些人想到生死符催命时的痛苦,竟然说着说着留下泪来。

段兴道:“既如此,那些杀过人的,先自己报上姓名来。”

他话一出口,群雄顿时一片寂静。明眼人都知道,段兴这是准备“杀**儆猴”,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谁也不敢先说话。

段兴脸色一沉,道:“哈大霸!”

哈大霸当即踏前一步,雄赳赳的伸手一指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道:“‘夜花猴’王采,之前最少杀了四、五个灵鹫宫的宫女,并且还奸淫了其中一个。为人平时最是奸猾不过,性喜奸淫掳掠妇女,我哈大霸最不喜这样的人,若不是他逃的太快,早被我抓住,生生撕烂了。”

“夜花猴”王采见段兴让哈大霸点名的时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果不其然,哈大霸第一个指名点姓的就是自己。

自己平日里与这性子直爽、甚至有些粗鲁的大汉就不对付,自己有好几次想要办事都被这傻大个看见,幸好仗着身形敏捷,屡屡躲过这大汉的麻烦,但今日……看来是无法善了了。

王采一脸阴郁的脑子急速转动,想要破解今日必死之局,可人自己确实杀了,甚至还有一个女子被自己奸杀了,这事不少人都已看见,想赖也赖不掉,既然躲不过去,骨子里的亡命性格突兀的显现出来,大吼大叫道:“我曰你祖宗十八代的,还有那小白脸,老子就算今日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众兄弟,你们可要放大招子看清楚了,这小白脸跟那童姥都是一丘之貉,就是想要折磨死咱们,大家不能轻信了他们呐!”

段兴拦住想要上前一拳头砸死王采的哈大霸,声音异常冰冷的问道:“说完了吗?”

在别人听来如坠入千尺冰窖的寒冷声音,却没有影响到王采一分一毫,只见他继续破口大骂道:“你就是个小白脸,我跟你娘……”

“哼!”段兴骤然使出音波功,将内力聚于一线,打向了王采,霎时间震得王采七窍流血,嘴里一鼓,随即“噗”的一下突出一口混血的碎肉。

众人仔细看去,竟然是半截舌头,却是段兴如今将内力控制的已经炉火纯青,就在王采将要说话之时,恰好用内力打进对方身体,一部分内力侵袭了对方经脉,一部分直接在对方口腔里狠狠的震荡、搅乱一番,那半截舌头就是王采控制不住自己的牙齿,一下子自己给咬下来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天枫十三郎

“将他五肢斩下,变成人棍,小心别弄死了。”段兴眼皮一沓,沉声说道。

“刷刷刷刷!”空中连续闪过四道寒光,鲜血四溅,就听“呜”的一声,王采四肢已然被四女婢一剑斩断,只是斩完了四肢,四女却有些茫然的回头望向段兴。

梅剑轻声开口问道:“主人,这第五肢是哪里?”

“哈哈哈哈”群雄当中登时想起一片哄笑的声音,弄的四女脸色有些羞红,杏眼一瞪,一股杀气直奔笑声发来之处而去,就要拔剑相向。

被四女杀气一激,众人这才想起身处何地,再看倒在地上四肢全无的王采凄惨模样,也无人能再笑出声来。

见四女婢还是不明就里,刚刚投靠段兴的哈大霸当人不让的站了出来,大吼一声:“我来!”

挥着比常人足足大了一圈的右手,哈大霸一把抓向了王采的下身。带着一丝狞笑,哈大霸右手向后一拽,一声微不可察的“嗤拉”之声响起,群雄当中的所有男性直感觉双腿中间一凉,不经意的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哪怕被点了穴道,身体无法动弹,那股冰凉的寒意却还是下意识的冲上了各人的脑门。

段兴出指如风,连点王采身上各大要穴,止住了他身体内的血液继续外流,不再去看已经晕了过去的王采,段兴环视一圈,冷声说道:“还有谁?”

冰寒肆意的杀机毫不保留的从段兴体内四散开去,震慑的一众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雄人人自危。

这些平常都是混江湖的亡命之徒向来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是老三,此刻却被段兴狠辣无情的手段深深的震慑,害怕、绝望、求生、疯狂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混杂在一起。

突然一股尿骚味在大厅角落传来,却是有人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惧意,小便失禁,“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众人向其看去,却是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着一个刀疤,外号人称“活寡妇”的香山岛岛主。

“谁先将杀人者点出来,本座就饶他一命!”段兴这一句话仿佛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时间,大厅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指责声音。

“是他!他刚才杀了一个女子!”“他杀了三个人!”“他杀了两个人!”到处都是某个人用什么方式,杀了多少灵鹫宫侍女的声音。

在求生.的支配下,人性阴暗面当中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看的四女婢双眼通红,要不是段兴没有说话,他们此时已经恨不得将眼前所有人都统统杀个干净。免得污了灵鹫宫神圣之地。

段兴在南荒征战之时就见过诸如此类的场景。见状也不感稀奇。他搞出这个场景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瓦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联盟,让他们此彼此之间从此带上仇恨,将来即或再有人组织他们。也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就算是个松散的联盟,也是段兴所不允许的。

第二个原因就是想看看在如此生死垂危的环境下,是否有一身骨气之人能为自己所用,可惜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人才,倒是身边最开始投靠自己的哈大霸,段兴从他的眼神中,竟看出他对其余众人的不屑之意。

随着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骂声也是响起一片,互相揭短、恶语相向,若非身体受制,此刻定然是刀剑相间,不死不休的局面。

眼见时候差不多了。段兴先天气势骤然放出,无形的压力震得众人齐齐看了过来,等着段兴对他们的最后发落。

只听段兴说道:“尔等今日以下犯上,原本应统统砍了脑袋,下黄泉路去陪师伯才是正理。不过念在尔等已有悔过之心,本座今日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数百人的大厅此刻静悄悄的,只有段兴一个人的声音,所有人都摒心静气,期待的看着段兴。

段兴继续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第一,今日所有以下犯上之人离开之后,三月之内将往年贡品以二倍额数上缴到灵鹫宫。手上沾染了人命的,有几人,加几倍。”

“第二,所有人需得在师伯灵前,恭恭敬敬的磕上八个响头,肃穆默念,忏悔前非。且回去之后,要在自家府第设师伯令牌,每日焚香。本座届时会不定期派巡察使到尔等各处查访,若有人敢怠慢师伯灵位,莫怪本座到时心狠手辣,杀你全家一个**犬不留。”

“第三,所有人需得在钧天部诸死难妹妹的灵前行礼。杀伤过人的,必须磕头,默念忏悔,还得身上挂块麻布,服丧志哀。死去妹妹的安葬费,尔等还要拿出一笔。”

“第四,日后尔等不得再生异心,凡持本座令牌的所有灵鹫宫之人,皆可号令尔等,尔等必须无条件服从。”

“以上四条谁有异议者,现在便可提出,本座可以直接放他离开。”段兴说完,便将先天气势一收,仿佛没事人一般,看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

前面三条对于群雄来说只不过是多罚点物资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也没几个好人,大不了客串下江湖匪类,找个大城转上一圈,只要运气不差,也就能弄来。

就是那个第四条,倒是有些麻烦,不过想想“生死符”发作的痛苦,再想想以前在童姥手底下之时,似乎也差不了什么,也就能够接受,纷纷都欢然道:“当得,当得!”

至于说从此间离开,“生死符”一日不解,去哪里都是死路一条,群豪既然打上灵鹫宫来,就是为了能过活的长久些,谁没事在这个当口离开。

更有一个手上没粘过血的人道:“尊主定下的罚章,未免太便宜了咱们,不知更有什么吩咐?”

段兴心里暗道一声:“等我吩咐之时,就是你们去当炮灰之日。”面上却彷如一阵春分拂过,笑道:“本座初掌灵鹫宫,倒也没有其他太多规矩,暂时就是这样!倒是还有一条……”

群豪听到还有一条,不由得对着先前说话之人怒目相向,心中暗恨他多嘴多舌,但在此时也不敢说出声来。

就听段兴续道:“从今往后,给你们解药的时限不变。额外的,本座会每年给你们两个名额,谁若对灵鹫宫的贡献多,谁就可以一次性解除‘生死符’的毒性。”

此话一出,顿时如一块大石投入到平静无波的湖里,掀起阵阵的涟漪。群豪忙不迭的喊道:“果真如此?”“当真如此?”“尊主没有欺骗我们?”

段兴一挥手,道一声:“本座言出法随,一言九鼎。”

虽然一年只有两个名额,可对受苦受难多年的群豪来讲,无疑是看到了一丝希望,正当众人激情高涨,对段兴的忠诚度节节攀上的时候,一道阴惨惨的声音自角落响起。

“好一个言出法随,一言九鼎,就让我天枫十三郎,见识见识中原高手的武功。”

话声响起,一道匹练般的刀光,以雷霆万钧之势,连砍三个头颅,杀出一道血路,直往段兴身上砍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十神将

真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看着段兴就要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反叛事件平息下去,突然之间,却又冒出一个东瀛武士。

对于东瀛武士,段兴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偏见。此时的东瀛还未发展起来,就连忍者这个职业也没有出现,更别谈什么明朝之时让人深恶痛绝的“倭寇”,现在更是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唯一的印象,只有在大理之时曾让保定帝给自己寻来个东瀛商人和几个武士,结果当时一见之下,大失所望。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也没有什么可利用之处。

虽然段兴早在多年前就做好了将来要攻占东瀛岛国的战略意图,并且在南荒之地就命巴农卡将军建设了一个大型港口,但对于现在连大宋都没拿下的段兴来讲,攻占东瀛还是个比较遥远的事情。

骤然之间在灵鹫宫碰见一个东瀛武士,段兴还未来得及细想,东瀛武士那一抹惊艳了众人眼球的刀光已经堪堪到了段兴身前三寸处,就在那零点一秒之内,段兴心中暗道一声:“观对方功力,也就后天二流巅峰、勉强一流不到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可偏偏挥出来的刀劲竟已达到先天境界的伤害力,那才一尺多长的刀芒,虽然看着不如之前剑神那足有四尺长的犀利,可当中蕴涵的一丝‘道’的痕迹,却是显露无疑。不知是什么功夫能让人如此越级挑战?”

段兴心中转着想法,身体却是清逸、潇洒的以毫厘之差闪过那道骇人的刀光。逍遥派的轻功最是讲究“飘逸”二字,无论是打架杀人也好、还是赶路逃跑也好,必须要时刻保持“休迅飞凫,飘忽若神”的状态,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仙人下凡,神人跳舞。在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步影中,采取“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进攻战术。

原著当中的段誉只将这门功法练到了半步大成的境界。就已经无人能够轻易伤其身体。

而对于如今功力已经在当世数一数二的段兴来讲,“凌波微步”早已被他练到了大成的境界,对敌之间,也不用像段誉般七上八跳、东挪西窜,只是轻轻一个闪身,就可以让过必杀的一击,这种境界还有另外一个俗称,便是“入微”。

众人但见眼前一花,就看到自称“天枫十三郎”的东瀛武士挥出那势在必得、一往无前的凌厉刀芒“嘭”的一下砍中了门口的巨型岩石上。响起“轰隆隆”的一阵巨响。

随着“吱啦吱啦”的碎石落地声音,巨石突然一震,将近有三分之一的部分猛然之间碎裂开来。爆起的碎石块毫无规则的在大厅内四散飞溅、砸的一众动不了的群雄“哎呦”之声叫个不绝。

“格老子的。这个龟儿子武功当真厉害。”“谁说不是了,妈个蛋的,他怎么不早点出来。”“别废话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都小心点吧。”群雄之间窃窃私语,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刀芒劈过的径路。

坚硬如铁的巨石路仿佛被人用尺子衡量的一般。整齐划一的砍出来了一条肆虐过的刀路,众人不禁猛吸一口凉气,自问若是由自己来抵挡这一刀,绝无幸免的可能,想着就算段兴武功再是高强。能过躲开东瀛人的这一刀,也绝对会狼狈不堪。

可等他们向着段兴看去的时候。立刻便傻了眼睛。段兴还是那个段兴,可悠闲的神态上看不出一丝焦躁,衣袖上甚至一尘不染,最令群雄不解的是,段兴竟然还站在原地,可他的脚下那被刀芒碾压过的痕迹却清晰可见,他到底是怎么避过去的?

就在众人好奇之时,段兴用他的行动告诉了群雄答案。

只是一个瞬间,段兴身形骤然发动。留在原地的残影甚至还没从众人的眼前消失,就看自称“天枫十三郎”的东瀛武士被一个结实、有力的手腕紧紧掐住了脖子,凌空提了起来。

段兴短距离的爆发速度已然超过了普通人的视线能跟范围内,等段兴留在原地的残影消失之时,群雄所看见的只有天枫十三郎因为脖子被掐,导致无法呼吸而憋红了的脸庞。

若说众人只有八成的惊讶,那芙蓉仙子此刻张成了o型的嘴,则完全显示出她内心十成十的不平静,心中暗道:“难不成他之前跟我们几人相斗,一直都没用上全力不成?那此人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想到段兴深不可测的功力,芙蓉仙子浑身突然打了个激灵,暗想:“必须要把此间事情报告给主人。”旋即杏眼四下一扫,准备再挑个方向继续跑路。

冷不防空中一道无形波动闪过,芙蓉仙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点中了穴道,呆立原地动弹不得,上下左右乱动的眼珠充分暴露了她内心的焦急和煎熬。

段兴收回射出“六脉神剑”的左手,对着天枫十三郎问道:“你跟他们三人是什么关系?跟那个须佐之男又是什么关系?”

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却只换来天枫十三郎满脸的不屑,趁着段兴为了让他说话,稍微松开了他脖子的功夫,天枫十三郎骄傲无比的说道:“中原人,我没想到你功夫竟然这么好,能躲过作为‘十神将’之一的我,伟大的天枫十三郎将军的绝技‘断海流’。不过,你武功再高也绝对不会是我主须佐大神的对手,今日你坏了我主的计划,将来一定会被我主杀死,你的灵魂会被镇压在海洋之下,日夜承受无尽的苦楚,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斜眼向上,无论段兴再问什么,却是看也不看段兴一眼,端是臭屁的很。

段兴懒得理会这人,先是一掌打在对方丹田,费了对方功夫,看着天枫十三郎惊愕不已的眼神,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将人踢飞了出去,随后右掌凝冰,空中一道冰块落下,一记“生死符”“咻”的打中天枫十三郎的石门穴上,对着四女婢道:“等他发作之时,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本座问出来。”

四女婢齐声道:“是,主人!”

运气于手,凌空将芙蓉仙子一把抓了过来,随手解开对方穴道,段兴冷声问道:“是主动交待?还是等本座给你打上几记‘生死符’,让你感受下什么叫生不如死之后,再好好回答本座的问题?”

恰在此时,天枫十三郎的“生死符”发作,整个人如一条疯狗一般,四处乱窜。武功虽然被废,但是力气犹在,通红着双眼,将眼前所有能看得见的东西不断砸碎,同时双手还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发出“嚎嚎!”“嗬嗬”不似人声,倒像是野兽的嚎叫。

群雄已经见怪不怪,想起自身所中的“生死符”,只是不经意的起了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但是转念想起段兴适才所说的一年两个名额,心中又高兴了起来。

但这在芙蓉仙子看来,完全就是另一番的感受。

之前虽然看见过他人“生死符”发作的场景,但仗着自己身后有“神主”撑腰,并未把“生死符”放在心上,尤其是天枫十三郎,那可是和芙蓉仙子背后的主人一个级别的存在,虽然听说天枫十三郎只是十神将当中的第十神将,但对芙蓉仙子来说,依然是属于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仿佛世间一切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对他们造成伤害的存在。

可如此遥远、似乎身在云端的高人,此刻却被段兴一个“生死符”变成了没有好像没有神智可言的原始野兽一般。顷刻间的变幻,让芙蓉仙子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虽然心中依旧坚定着神主必然统一世界,拯救世人的想法,但是眼前一幕对她的冲击力却不可谓不大,甚至大到了让芙蓉仙子一狠心,恨声留下一句:“你就是个魔鬼,神主是不可战胜的!”说完,就欲咬舌自尽,想要结束这可怕的噩梦。

同一时刻,天枫十三郎许是接受不了“生死符”的折磨,在地上打滚的一个瞬间,趁着四女婢看不到的状态下,偷偷从怀中摸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手腕一抖,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胸腹中,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神主万岁!”切腹自尽了。

段兴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芙蓉仙子的身上,料想一个武功全废的东瀛武士也做不出什么危害自己人的事情,索性就没有关注对方,等发现天枫十三郎的自尽举动之时,再想阻止已经晚了半拍。

四个偷袭之人,只剩芙蓉仙子一人,段兴是万万没有让她去死的道理。

一把捏住了芙蓉仙子的双颊,让她无法咬舌,段兴一边催运内力,发动了“无上天魔魅惑.”的改良版,就听段兴深沉的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芙蓉仙子下意识的看向了段兴的眼睛,这一看,眼睛立刻变得失神、进而慢慢迷离,只觉段兴的眼神好深邃,好浩渺,让人一望之间根本无法自拔。

随着段兴一阵阵的魔音传进芙蓉仙子的耳朵,芙蓉仙子似在对着段兴轻吟、又似在喃喃自语,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惊骇的眼神中,将段兴想知道的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财源广进的灵鹫宫

灵鹫宫后花园,梅兰菊竹四姝引导段兴来寻童姥练功地点。段兴看着四姝搬开一座假山,现出一个地道入口,梅剑高举火把,当先领路,五人鱼贯而进。

昨日,段兴用“无上天魔魅惑.”控制了芙蓉仙子,将一干事情始末了解之后,便将人放下山去,给自己做内应。

对于“十神将”的事情,芙蓉仙子了解的也不多。她与不平道人以及“剑神”卓不凡一样,都是被人收做了信徒密谋发展,所不同的是芙蓉仙子身后是号称“第九神将”的野田不二,不平道人和卓不凡的身后则是死在段兴手里的天枫十三郎。

“十神将”当中的尊卑、等级制度非常鲜明,他们以武论排位,芙蓉仙子作为“第九神将”的信徒,比不平道人和卓不凡了解的更多一些,却也仅限于皮毛,只是知道“十神将”各有自己的代号,分别以光明、黑暗、雷霆、审判、以及金木水火土五行为称谓,还差一个人的代号,却是因为“第九神将”野田不二对芙蓉仙子的隐瞒,未曾能够知晓。

对于他们的至高神须佐之男,芙蓉仙子只知道他是一个伟大的、神奇的、无所不能的信仰之神,是来拯救世人的最高存在以外,其他一概不知。

唯一对段兴来说还有算有些用处的消息则是“十神将”此次派出了“金木水火土”当中的三人来到中原,一人负责收集消息和武功,一人负责策划各类阴谋活动。一人负责与中原的一些势力联盟,为至高神将来君临中原打前站。做准备。

死去的天枫十三郎是为“土神将”,负责策划阴谋活动。野田不二是为“水神将”,负责收集各类消息和武功。

“十神将”与自己培植的势力很少面对面联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渠道,或是派人、或是传递消息。告知下一步的计划和活动。

此次策划阴谋活动的天枫十三郎亲上灵鹫宫,不说是芙蓉仙子,就是天枫十三郎培植的不平道人和卓不凡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灵鹫宫家大业大,怕自己等人不能成事,所以对方才暗地里偷摸跟了上来。

谁曾想霸气出场的天枫十三郎只是几招的功夫就被段兴所杀,这让芙蓉仙子大失所望之下,精神上也出现了漏洞,这才被段兴用“无上天魔魅惑.”一举控制了心神。

按照芙蓉仙子的继续交待。野田不二其培植的人员少说也有八、九人,哪怕就是芙蓉仙子自己,每次与野田不二见面之时也都是由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不给芙蓉仙子主动联系对方的机会,小心谨慎之处可见一斑。

只是半年多的时间,芙蓉仙子就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各家各派手里收集了大约十多种的武功交给了野田不二。

虽然芙蓉仙子当时没有说出具体的人名和功法,但是段兴神识笼罩全场之下。还是当场就发现了一部分人的脸色变化,心中暗叹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

再多的事情,芙蓉仙子也是一知半解。段兴手头上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时间深入探查,只是嘱咐芙蓉仙子做好内应的事情,便将了解这股神秘势力的事情暂且搁置了下来。

随后安排群豪祭奠了童姥一番之后,每人给了半颗解药,便将群豪赶走,去为自己筹措资金。至于他们会不会将芙蓉仙子已被自己控制的事情说出去。段兴却不放在心上,该来的总要来,段兴不认为芙蓉仙子此去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自己大发善心之故。

想来面对自己这个信任的灵鹫宫尊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豪虽都是桀傲不驯的人物,但自己给了对方每年两个彻底解除“生死符”名额的奖励,只要对方脑子不是进水,就不会做惹自己不快的事情。何况就算没有名额奖励,一旦自己断了解药的发放,“生死符”发作之下,生不如死的状态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事情。

待群豪下山之后,由九部统领汇报工作,段兴通宵达旦的将灵鹫宫的一应大小事宜详细了解了一番。

灵鹫宫九部原有姐妹八千一百人,每部九百人,取的是九九为极之术。但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豪叛乱之后,留守的钧天部姐妹只剩了不到百人,基本上被打废了。

九部每月轮流派出两部下山,一部负责去下辖各地收账,一部负责攻占、收拢各地小门小派,用来扩张灵鹫宫的势力,同时路上若是碰到有资质或者被欺负的女子则直接带上山来。

灵鹫宫中没有专门的仆役伺候,却有将近两千年龄不一的女子负责灵鹫宫日常的饮食、卫生和起居。这一部分人便是被带上山来的女子,他们除了要负责灵鹫宫中的日常生活以外,还作为灵鹫宫九天九部的预备队伍,一旦九天九部有人员伤亡或者年纪过大,便从这部分人当中抽出武功高强的女子补充进去,保证九天九部时刻八千一百人的满额编制。

只可惜,叛乱之后,这部分人也死伤了大半,现在也就剩下不到千人。

灵鹫宫没有大管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童姥一手安排,由九天九部的统领轮流负责处理。这里因为年纪跟威望的关系,余婆倒是有些类似大管家的身份,其他九部但有不明白的事情,或是有事情惹的童姥不高兴,要下惩罚之时,多是余婆出来打个圆场,求个人情。她也是跟随童姥时间最长的一个女子。

除此之外,剩下特殊存在的便是梅兰竹菊四人。作为童姥的贴身侍女,他们掌管着除了九天九部以外的所有女子,就连一些账簿也是经由他们整理好之后才交由童姥过目。

四女年纪虽轻,武功却也到了二流水平的高度,兼且从小伺候童姥、管理他人、处理账目,培养了四女身兼数职、可以随时转换角色,变幻萝莉、御姐、女仆、女强人的本事,倒是让段兴越看越欢喜、越瞅越满意。

最令段兴意外的是,灵鹫宫除了控制住“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以外,以天山为中心,灵鹫宫或是明控、或是暗地里操纵了方圆一百多平方公里的所有势力,除了没有渗透进朝廷势力以外,基本上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被灵鹫宫的触角伸及,就算有几个没有被灵鹫宫控制的,也与灵鹫宫有各种生意上的往来,想要彻底脱离却是做不得。

当然,这种生意不是灵鹫宫亲自参与,而是交给下属的各个门派去完成,灵鹫宫只负责查账、收钱。

翻了翻账目,段兴赫然发现灵鹫宫的仓库里存了黄金一百多万辆,白银五千多万两,其他各类玉器、布匹、宝物也是不知凡几,端是富的流油。不过这也很好理解,灵鹫宫里都是女子,除了逢年过节搞些庆祝以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消耗。

因为所处空间相对封闭,除了下山之时,很多女子甚至连化妆的事情都省了。就连衣裳、被褥等都是由灵鹫宫的女子利用从下属势力进贡上来的布匹手工制作,要多节省就有多节省。

势力不断扩张,消耗基本不变,钱款想不增长都不可能。段兴直到最后也没想明白,童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等将所有账目看过,并安排四女挑人补充进钧天部之后,窗外的天边开始泛白。段兴索性也不休息,让九天九部的统领自行回去之后,便在梅兰竹菊四女的引导下前往童姥的练功之所。

一路上梅剑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竹剑道:“昨日那些奴才攻进宫来,钧天部的姊姊们都给擒获,我们四姊妹眼见抵敌不住,便逃到这里躲避,只盼到得天黑,再设法去救人。”

兰剑道:“其实那也只是我们报答姥姥的一番心意罢了。主人倘若不来,我们终究都不免丧生于这些奴才之手。”

行了二里有余,梅剑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让在一旁,说道:“主人请进,里面便是石室,婢子们不敢入内。”

段兴道:“为什么不敢?里面有危险么?”

梅剑道:“不是有危险。这是本宫重地,婢子们不敢擅入。”

段兴道:“外边地道中这么窄,站着很不舒服,跟我进来吧。”段兴心中早就对四姝的功力有了掌握,里面的高深功法就算是让四姝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既如此,干脆大方一些也无甚打紧。

四姝彼此相顾,均有惊喜之色。

梅剑道:“主人,姥姥仙去之前,曾对我姊妹们说道,倘若我四姊妹忠心服侍,并无过犯,又能用心练功,那么到我们四十岁时,便许我们每年到这石室中一日,参研石壁上的武功。就算主人恩重,不废姥姥当日的许诺,那也是廿二年之后的事了。”

段兴洒然道:“再等廿二年,岂不气闷煞人?到那时你们也老了,再学什么武功?一齐进去罢!”

四姝大喜,当即伏地跪拜。

第二百五十八章 损失惨重的烟雨楼

众人进得石室之后,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百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

竹剑道:“咱们先看甲一之图,主人说是吗?”段兴点头称是。

当下五人举起火把,端相编号“甲一”的圆圈,虚竹一看之下,便认出圈中所绘,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道:“这是‘天山折梅手’。”

看甲二时,果真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依次看下去,天山折梅手图解完后,便是天山六阳掌的图解,童姥一路上传给段兴的各种歌诀奥秘,尽皆注在圆圈之中。

段兴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也就天山折梅手还差了最后几式没有学全,其他一应武学童姥毫不藏私的全都教会了自己。

正好奇童姥为何没有传授自己天山折梅手的最后几式,待得仔细去看墙上图解,才发现非是童姥不教,而是天山折梅手后几式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招数,只要这门功法练到高深境界,便可以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

等将来使用者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后几式讲的也只是童姥的一些经验。留待后人参考一下,非是硬性必须要学的东西。

在注解最后一句,童姥写道:“最适合自己的功夫便是最好的功夫。”让段兴好是一阵思考,感悟颇深。想起自己一身所学,心头突然一片明悟。冥冥中几招后续功法自行演示在脑海,段兴正要凝神运息、万虑俱绝、将招式演化完全之际,忽听得“啊、啊”两声惊呼,段兴一惊,回过头来,但见兰剑、竹剑二姝身形晃动,跟着摔倒在地。

梅菊二姝手扶石壁,脸色大变。摇摇欲坠。

段兴忙将兰竹二姝扶起,惊道:“怎么啦?”

梅剑道:“主……主人,我们功力低微,不能看这里的……这里的图形……我……我们在外面伺候。”四姝扶着石壁,慢慢走出石室。

段兴虽有心继续完善功法,但看着四姝难受的神情,心中一叹,跟着走出。只见四姝在甬道中盘膝而坐。正自用功,身子颤抖,脸现痛苦神色。

段兴知道她们已受颇重的内伤。当即使出天山六阳掌,在每人背心的穴道上轻拍几下。一股阳和浑厚的力道透入各人体内,四姝脸色登时平和,不久各人额头渗出汗珠,先后睁开眼来,叫道:“多谢主人耗费功力。为婢子治伤。”翻身拜倒,叩谢恩德。

段兴忙伸手相扶,道:“是不是功力不足,反受其害?”

梅剑叹了口气,说道:“主人说的对,当年姥姥要我们到四十岁之后,才能每年到这石室中来看图一日,原来大有深意。这些图谱上的武功太也深奥,婢子们不自量力,照着‘甲一’图中所示一练,真气不足,立时便走入了经脉岔道。若不是主人解救,我四姊妹只怕便永远瘫痪了。”

兰剑道:“姥姥对我们期许很切,盼望我姊妹到了四十岁后,便能习练这上乘武功,可是……可是婢子们资质庸劣,便算再练二十二年,也未必敢再进这石室。”

段兴道:“你等也不用妄自菲薄,本座这里功法颇多,待回头找一门适合你们的修炼的内功心法,只要勤加修炼,功力提升也不是什么难事。”

四婢心下大喜,连忙拜伏谢恩。

段兴只是一笑,道:“本座这几日需研习一下功法,你们无须在此伺候,每日记得将食物送来即可。还有一事……”

喊住正要离开的四女,段兴一拍额头,道:“本座险些忘了,师伯说要将骨灰与师父的埋葬在一起。等明日你们将师伯遗体火化之后,就派人将之送到擂鼓上去,找我师兄苏星河,告诉他将这骨灰与师父的葬在一起即可。”说完,也不待四女婢反应过来,便转身回了石室,继续演练天山折梅手的后几式功法。

此后段兴每日里安心演练武学,修炼境界虽然没有突破,但无论是对武道的认识也好,还是自身武学的凝练也好,比之以往,却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若说段兴以前的武功是东来一拳,西来一脚的话,那经过演化之后的武功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一招一式之间莫不带上天地至理,功夫还是以前的那些功夫,但是经过这么一次去芜存菁之后,心随意走,段兴的功夫使的是愈加圆润自如,挥洒间,不见任何刻意的斧凿痕迹,当真如神仙中人一般。

至于境界没有提升,只是因为功法上的缺陷。《纯阳至尊功》毕竟只是半卷功法,练到如今的境界,已经是段兴福缘深厚,若想再次精进,必然要寻到《纯阳至尊功》的另外半卷。

一念及此,段兴也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

早在烟雨楼成立初期,段兴就发动人手四处寻找经书,到现在却连半点消息也无。就连大理皇室的人力资源都被段兴彻底的用上,甚至都派人潜入天竺皇室和寺庙也没发现另外半卷的任何下落,到最后,段兴也只能将此事归于缘分未到的问题上,强求不得。

一晃十余日,段兴这一日练功完毕起身,考虑到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再耽误时间,于是便准备动身返回大理。

临走之时,段兴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找找童姥的绝世内功“八荒.唯我独尊功”,便绕着石室转了一圈,却依然没有任何其他发现。

谁知正欲出门之际,突然心念一起,放出神识再次查探,果然在石壁西南角的一处武功画卷上发现有一绘有剑尖的地方入壁较深。

段兴好奇的走上前去轻轻一按,随着一阵巨石摩擦的声音响起,一个三尺见方的石洞缓缓露了出来,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两卷古朴的书籍。

段兴伸手取出,摞放在上面的书籍入眼赫然是九个大字“八荒.唯我独尊功”,段兴心头波浪迭起,暗道:“这便是师伯横行江湖的绝世神功了。”

将此书放到下面,再看另外那册书籍,顿时心中掀起一阵阵的滔天巨浪,比之刚才尤胜了几倍。

你道是何物?

“纯阳至尊功!”

段兴信手翻开,正是自己那缺失的另外半卷功法,喜悦之情立时涌上心头,无以言表,当即大笑一声,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烟雨楼总舵,剑湖宫原驻地。

“无空,这都过去一个月多了,也不见尊主消息,是不是尊主遇到什么不测了?还是打算不管我们了?”胸前缠着几乎能覆盖全身的绷带,一条腿还晃荡晃荡的西门吹血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坐在上方的拓跋枫说道。

“闭嘴!”拓跋枫一声冷哼,眼神狠厉的看着西门吹血,道:“若不是你擅作主张,这次烟雨楼焉能损失这么多人手,等尊主回来,必然好好的惩戒你一番。”

拓跋枫这一怒,先天境界的气势骤然放出,全力对着西门吹血施压,登时让西门吹血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

原本拓跋枫因为修炼“奕剑术”的原因,武学修为已经站在了半步先天的境界。此次因为魔教设伏,拓跋枫被魔教数位长老联手围攻,堪堪遇险之际,潜力爆发,临阵突破,一招“遁去的一”,直接秒杀了一位魔教长老,之后与其他长老对敌而不落下风,拖住了魔教一众高层,才使得烟雨楼一众低级杀手不至于全军覆没。

拓跋枫虽然新近突破,但是靠着“奕剑术”自带预见对方攻击的逆天能力,堪称烟雨楼第三人,除了段兴和黄裳以外,就连早已晋升先天境界的列旺和蓬贾,对上拓跋枫也是败多胜少。

也正是靠着拓跋枫的突然爆发,烟雨楼众人才能在魔教的围攻下支撑了许久,直到萧远山突然出现,出手拦下了大杀四方的魔教教主南宫霸天,众人才得以在拓跋枫的预见能力下,杀出一条缺口,逃了出来。

这萧远山的及时出现还要感谢黄裳,黄裳虽然自己不愿意来,却也担心众人的安危,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情。武功越是高深,与天道的契合度就越高,对于一些事情会冥冥中有所感应。

也就是在这样的感应下,拓跋枫等人前脚刚走,黄裳就找到了萧远山,请他出马暗中跟着大部队,若是无事最好,若是有意外,就出手相助众人,自己则还是要坐镇烟雨楼。

第二百五十九章 段兴的回归

本来以拓跋枫、列旺、蓬贾、萧远山四个先天高手的实力,完全可以横扫魔教明面上的势力。怎奈魔教隐藏太深,不愧它传承几百年悠久历史,哪怕如今实力远不如从前,也不是烟雨楼如今能够正面对撼的存在。

先是南宫霸天一出手就对上了蓬贾和列旺联手,以一敌二,非但不落下风,而且看蓬贾和列旺凝重的神色,明显南宫霸天的功夫至少也是先天中段的境界,不然打二人绝不能如此游刃有余。

接着便是魔教长老团出动八人,四人围攻拓跋枫,四人杀向了其他低级杀手。这八人当中虽没有先天境界的高手,可最差的也是一流顶峰、甚至还有几个从以前教主位置上推下来的长老,如今是半步先天的境界,打这些个白银杀手,那是信手捏来。

烟雨楼本还有个半步先天境界的黄金杀手,却在刚开场,就被魔教群教徒的暗青子给打伤了手臂,战斗力大减,之后被魔教左使杨遥缠住,左支右挡,狼狈不堪,更别提帮助其他人。

剩下十个白银杀手,不是被魔教长老缠住,便是陷入了魔教无穷无尽的教徒围攻中,伤亡惨重。

烟雨楼的杀手若是暗杀、偷袭无一不是好手,可遇到这种正面对战,便无法打出擅长的攻击,处处被人制肘,好不狼狈。

跟着拓跋枫此次前来黑木顶的还有几十个铜牌杀手,几乎死伤殆尽,有那没死的也是重伤。将来能不能重返杀手界还仍是未知数。

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烟雨楼被人包了饺子,最后损失惨重的结果,西门吹血心里对自己所犯的不顾大局、个人主义错误还是有数的。是有着愧疚心理的。

奈何他向来性子高傲,不愿服输,如今再被拓跋枫用境界一压,心中顿觉颇不舒服,说道:“不就是死了几个低级杀手吗?我再培养出来便是。”

在烟雨楼,根据个人资质不同。第一阶段由白银杀手负责教导传授武功和作为一个杀手的各项须知,包括如何掩藏行迹、如何毁尸灭迹、如何传递消息等等。

第二阶段则是按照个人所做的贡献和天分,由拓跋枫和西门吹血分别进行教导,或是主攻武学境界,或是主攻审讯、刑罚、探查。

总之,烟雨楼里只要能上台面的杀手基本都是拓跋枫和西门吹血的门徒,这也让西门吹血在烟雨楼的副尊主身份显赫的紧。

再加上他掌管各类审讯、刑罚,在众杀手之间的威望也是了不得,说是威望,不如说更多的是畏惧。甚至达到了让一些铜牌杀手和新晋杀手闻风色变的程度,就连一部分白银杀手也是尽量躲着西门吹血走,就怕他一个不高兴,拉谁去体验一下新的虐杀方式。

“嘭”的一下,拓跋枫一掌将身旁的木椅打碎,狠声道:“几个低级杀手?一个黄金杀手至今昏迷不醒。十个白银杀手死掉七个、重伤两个,残废一个,四十八个青铜杀手死了三十五个,重伤六个,残废四个,剩下三个身上也人人都带了伤。就连尊主的贴身侍卫列旺,也因为要抱着你脱困,身中数十箭,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你跟我说就是死了几个低级杀手?”

“乒”的一声。拓跋枫身旁宝剑出鞘。

平素沉默寡言的拓跋枫今日显然是怒火攻心,不仅话也比平时多了,就连自控力也差了不少,眼看着就要一剑斩向西门吹血。

旁边突然伸来一只稳妥有力的手,一把按在了拓跋枫的宝剑上。将剩下的半截剑身压在剑鞘里没能出来。

拓跋枫冷哼一声,宝剑归鞘,别过头去,不再去看西门吹血。

能让拓跋枫冷静下来的,烟雨楼里面除了段兴,就只有黄裳。

年长的黄裳,不仅武功、阅历、年纪上都比拓跋枫强了一筹,就连人品也深得拓跋枫的认可。

无他,自从黄裳进了烟雨楼之后,几乎一门心思都是为了烟雨楼的发展做贡献,除了没有传授杀手们武功以外,他不仅完善了烟雨楼的整个发展计划,甚至还将自己当年与大门大派乃至与官府打交道的经验都无偿的传授给烟雨楼所有的杀手。

事实证明,“知己知彼、百战不贻”的谚语是有道理的,自从黄裳倾囊相授自己的经验知识以后,烟雨楼杀手出任务的伤亡率大幅度降低,有的在完成任务后,干脆就躲进了官府之中寻求避难,暗杀的手段丰富了,逃跑的方式也更加多样了。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教学引导,是一次让所有杀手脑子开窍的升华,所以黄裳的地位是超然的,是受所有杀手尊敬的。

此刻他伸手压住了拓跋枫的剑,拓跋枫便只能将胸中的怒火暂时压制起来。

由于家族世代做护卫,在拓跋峰的心里,他是死忠于段兴的。

段兴将整个烟雨楼交到他的手里,他就必须要为段兴负责,何况烟雨楼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是他一个杀手、一个杀手聚拢、培养,一砖一瓦的建设起来。

这么些年过去,烟雨楼所有的战损人员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战损失的多,这如何不让拓跋枫气愤。若不是考虑到西门吹血对烟雨楼所做过的贡献,拓跋枫早就一剑将对方脑袋给砍下来了。

只听黄裳说道:“稍安勿躁,刚刚传来的消息,尊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尊主回来了!”“尊主回来了?”

拓跋枫眼露激动、羞愧等复杂的神色,而西门吹血却是眉头短暂的一皱,继而再次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黄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西门吹血之后,道:“根据前方暗哨传回来的消息,尊主于十日前出现在天山脚下,如今正往回赶,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是这两日便该到了。”

鉴于黄裳当年在朝廷有过统兵的经历,拓跋枫在黄裳加盟烟雨楼的三天后,就将一应探子的管理都交给了黄裳,这样也能让黄裳更好的第一时间掌握武林和朝廷动向,方便调整烟雨楼的战略步伐。

黄裳刚说完,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声音:“当初给黄兄判官的称号,当真是给对了人。”

众人循声看去,当先一人风度翩翩、潇洒至极,一身极品绫罗缎子彰显身份的高贵,此人正是从灵鹫宫快马赶回来的段兴。

段兴踏进屋里,紧跟其后的是四个身高、长相皆一样的妙龄女子,更妙的是他们人美似玉,笑靥胜花,脸上神情纯洁无暇,眼神清澈见底,宛如一片冰心,心无尘滓,简直是世外仙姝。

黄裳年纪大了,只是看了一眼便略了过去;拓跋枫更喜欢塞外姑娘热情、火辣的风格,见到四女也只是粗略一瞥。

只有西门吹血倒是多看了两眼,脑海中狠狠的幻想了一下,要是能够虐杀如此四个秒人,该死一种多么美好的享受。不过就算他如何的桀骜不驯,此时也不敢过多的幻想。

尊主的心性和武功他可是清楚的紧,别说自己如今正是戴罪之身,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惩罚。就是没有之前那档子事,尊主若是看自己不顺眼了,也可能随手一指点杀了自己了事。

西门吹血对烟雨楼的情况很是了解,如今的烟雨楼不缺自己这种程度的高手。现在用自己,无非是看中了自己虐待俘虏的本事,能够套取烟雨楼所需要的情报,但这不是非要不可的事情。自己在拓跋峰面前还能张狂一下,碰到尊主,低调点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段兴笑脸进屋,众人也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打算,只是小心翼翼的起身相迎。

拓跋枫自然的将主位让给了段兴来坐,梅兰竹菊四女如同侍卫一般,带起一阵香风,站到了段兴的身后。

“来来来,都坐啊,站着干什么。”段兴一挥手就让众人纷纷落座,等到众人做好之后,段兴问道:“怎的不见萧远山和蓬贾?”

拓跋枫看了一眼黄裳,见黄裳摇了下头,便对着段兴说道:“萧远山大哥当日帮助我们拖住魔教教主南宫霸天之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按照魔教的性格,若是他们抓住了萧远山大哥,定然会通知我们。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相关消息,说明萧远山大哥定然是逃脱了魔教的围攻,只是不知他如今是找了处安全的地方养伤,还是另行去了他处。”

拓跋枫说完便停顿了一下,待看到段兴没有插话的意思,继续说道:“前几日,我们在南蛮的据点送来一封信,信上说道巴农卡将军率军与真腊国在边境地带交锋之时,被对方一个不知名的高手突袭暗算,伤了心脉。虽有军中高手上前拦截,但都不是其对手。”

看到段兴依旧没有说话的打算,拓跋枫继续道:“按照探子们的分析,对方至少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可以乱阵当中取上将首级。由于军情紧急,属下在跟黄裳大哥商量之后,便擅自做主,将蓬贾派了过去。”

段兴脸上微笑如初,道:“你做的很好,不过这种活计最喜欢的人应该是列旺才对,怎的派蓬贾去了?”

拓跋枫道:“列旺兄弟身中数十箭,暂时还不能下地,躺在床上修养中。”

段兴刹那间变了脸色,怒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列旺平日大大咧咧,但是依他的本事,莫说是寻常人,就是先天高手也很难让他受伤!怎的还弄出了个重伤的事情出来?”

第二百六十章 惩戒

拓跋枫不顾一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西门吹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列旺如何抱着昏迷不醒的西门吹血突围,腾不出手来拨开箭矢的事情也一一如实道出。

段兴听完,脸色竟然慢慢变的平静下来,转过头看着西门吹血,道:“你有何话可说?”

面对着威严日盛的段兴,西门吹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江湖,就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西门吹血或许不在乎段兴大理皇太子的身份,也可以无视段兴在南荒的势力,但是他在段兴面前依然要谨小慎微,原因无他,段兴的武功太高了,高到让他望尘莫及的地步,高到可以随手将他灭杀的程度。

组织了下语言,西门吹血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光棍的说道:“这次是属下犯了错误,愿接受尊主任何惩罚。”

段兴眼中精光一闪,道:“既如此,本座命你即可前往南荒,受命于巴农卡将军麾下,专司烟雨楼在南荒分舵的管理,负责为我军前线将士刺杀对方高级将领。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可莫要说本座不近人情。”

西门吹血大吃一惊,道:“什么?!不行,我不去,我还没有杀光了魔教中人,我不去!!!”

就连拓跋枫也是惊讶的看着段兴,不知他为何作此安排。

须知西门吹血对魔教的仇恨简直可以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次烟雨楼伤亡惨重的事情,起因也是因为西门吹血在黑木顶上杀红了眼的缘故。

若是段兴用酷刑、虐刑。西门吹血倒也不怕,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他骨子里就有一种疯狂的因素存在,越是疯狂的虐刑。越会令西门吹血激情高涨,典型的虐人又虐己。

换成往常,段兴让西门吹血去南荒,他甚至还会感到兴奋,可以感受下虐待异国人的快感,从中找出中原人和其他国家人的忍耐极限差异。

可目前正是烟雨楼和魔教相斗的关键时刻。段兴要在这个当口将西门吹血调离,等于是直接断了西门吹血亲自报仇的念想,这可比要了西门吹血的命更令对方难受,可想而知,作为一个活在仇恨里好多年的疯子,碰上这种事情会有何反应。

段兴淡淡的道:“你既已同意接受惩罚,此时又来拒绝,难不成你是在和本座胡闹不成?”

西门吹血狠狠一甩头,大声说道:“南荒可以去,但不是现在。总之。我现在不能离开中原,我还要亲手杀了南宫霸天那个畜生。我要屠光了魔教的所有崽子,我要杀他个血流成河、**犬不留!”

“放肆!”段兴一声怒吼,同时一股恐怖的威压自段兴身上发出,狠狠的笼罩了西门吹血周身三尺范围内。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西门吹血就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呼吸困难,手脚难动,眼中骇然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这……这种感觉……好像就跟南宫霸天一样,甚至……甚至还尤有过之!!!”此时西门吹血的心里就像炸开的湖泊一样,根本无法平息。

他还记得当初他加盟烟雨楼的时候,段兴也只是个刚刚踏入先天境界的高手而已,虽然拉开了自己,但是距离并不算远,自己努努力,还是有追赶的希望。

可感受着段兴如今浩浩荡荡的威压。这已经完全超脱了西门吹血认知的范围,他也只有在南宫霸天身上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威压,让人生不出丝毫抵抗之心,只有空荡荡绝望感觉的威压。

也就是那一刻,已经半步先天的西门吹血被南宫霸天一掌打飞。他甚至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眼睁睁的看着南宫霸天的手掌印中了自己的胸口,更过分的是,他还看到了南宫霸天眼中的一抹戏谑之色。

也是在那一刻,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力,这种情绪甚至让他连报仇的心思也都淡了许多。

“能报仇吗?对手太强大,根本无法报仇,不如就这样一死百了吧。”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西门吹血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个想法。

西门吹血自问自己也算是天之骄子,从小就天赋异禀,学武资质也高于常人,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世间真有天才这一说。

段兴无疑就是这种人,年纪才二十左右,武功修为就已经达到与魔教号称百年来资质最高的南宫霸天齐平的程度,甚至、似乎、可能还高出对方一线,这让西门吹血情何以堪。

要知道南宫霸天如今都已经年过四十,可段兴的年纪……

西门吹血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只是要他就这么放弃报仇却是不行,骨子里的疯狂因子再次高速旋转起来。顶着段兴的威压,西门吹血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道:“尊主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不让我报仇,若是尊主执意要我去南荒,那我就半道返回中原,自己去与魔教周旋。”

不是西门吹血不想快点说,只是他面部肌肉连同周围的空气都被段兴的气势挤压的不成样子,根本无法快速说话。

段兴冷眼看着西门吹血,道:“你敢抗命,当真不怕死?”

西门吹血道:“若是不能亲手报仇,活着与死又有何异?”

段兴道:“你要想死倒是容易,可被你害死的这么多烟雨楼兄弟,你可曾想过他们死的是否值得?为你一个人的冲动,就搭进去这么多弟兄,你拿什么来补偿!”

“我……”西门吹血一阵语塞,可眼中疯狂的报仇火焰却是未曾降下一丝半点。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自当多杀几个魔教崽子,为弟兄们报仇就是,大不了,灭掉魔教之后,我一死以作谢罪。”

“我谢你个香蕉巴拉!”段兴气急之下,干脆使出一个“擒龙功”,将西门吹血抓到身前,顿时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等不负责任的的话,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和脾气,亏了段兴委任对方做烟雨楼的副尊主,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这番良苦用心。

段兴边打边怒道:“我让你多杀,我让你灭掉魔教,我让你以死谢罪。你奶奶个熊的,你拿什么杀?你拿什么灭?你死才值几个钱?”

一通暴打,打的西门吹血之前受的伤势再次迸裂,浑身血肉模糊之后,段兴才意犹未尽的收手,对着拓跋枫道:“带他下去养伤,同时昭告所有烟雨楼弟兄,就说从今日起,撤销西门吹血副尊主之位,所有杀手在贡献足够之后,就可以申请成为副尊主,具体操作你和黄裳大哥一起商量。”

“至于西门吹血,就让他安心做个杀手,专门暗杀魔教崽子去吧,他太让我失望了。”

段兴摇摇头,起身离开,梅兰竹菊四女紧跟着段兴,再次带起一阵香风,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消失在烟雨楼正殿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段兴的侠义之心

何为侠?

按照《史记.游侠传》里记载,所谓侠便是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也。荀悦曰,立气齐,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游侠。

而按照现如今的释义来看,侠,便是有力量者保护弱者,是仗着自己的力量帮助被欺侮者的人或行为:为侠。

何为大侠?有力量者保护千千万万弱者,为大侠。何为大侠中的大侠?化弱者为强者,化恶者为善者之人,为大侠中的大侠。

在金老大的理解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境界却又比上面的解释更上了一层。

但无论“侠”字作何解释,境界如何甚远,总归是逃不过一个帮助他人。

小到帮助小朋友打倒抢棒棒糖的坏孩子,大到帮助老奶奶干掉来收租子的地痞、流氓。

至于锄强扶弱、为国为民这些东西在段兴来看,那就又变成了另一番的解释。

一辆驶向少林的马车上,段兴斜躺在了梅剑的身上,由兰剑和竹剑一人跪坐在一边负责给段兴喂水果,菊剑则是在一旁弹起了小曲,听的段兴半眯着眼,舒适至极。

这是一辆由八匹波斯宝马拉着的马车,骨架用最珍贵的千年以上红松木制成,外面包裹着寻常百姓人家一辈子也难得一见的高级锦缎丝绸,极具奢华。

马车内也是异常宽敞,足够容纳七八人横躺、竖卧的空间让段兴甚是舒服,没有一丝拥挤的感觉。

就连马夫驾车的位置也可以同时容纳三人并坐。只不过如今坐在那位置上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剃着光头,浑身肌肉爆棚,满脸横肉的壮汉。列旺。

本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形象,却因为胸口大半的位置缠着纱布,脸上略微的疲惫神情,给人以伤重、憔悴的印象。即便如此。列旺周身散发出的腾腾凶气,也不见有丝毫降低,拉车的八匹宝马被列旺的气势一压,乖乖的拉车前进。

在马车的周围还有十三个散发着浓郁血气、浑身黑衣之人,人人背后一把宝剑,胯下是西域战马,谨慎的护卫着马车前进,五人在前,一左一右分别四人。

这十三人正是烟雨楼培养出的血雨十三鹰。经过几年的训练。血雨十三鹰不仅个人武功已经堪堪到了一流高手的边缘。就连他们最擅长的合击阵法,也已经能够从困杀一流高手,到如今可以轻松的围杀先天高手。

若是只困不杀。甚至可以同时拦住两名先天高手,端是烟雨楼的一大杀器。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十三鹰因为从小吃住在一起,心意相同,攻击起来宛如一人在指挥一般,步调一致,根本不用再另行沟通,无论是灵活度还是默契度都比寻常修炼合击阵法之人高了数倍,这也让十三鹰合击的威力凭空高了数倍。

“尊主,我们这两个月来,为什么每次都要饶过那些人的性命?”兰剑在给段兴喂了一粒葡萄之后,不解的问道。

段兴伸出“安禄山之爪”,在兰剑的娇笑声中,轻柔的抚摸了一把兰剑的大腿深处之后,睁开眼说道:“本座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饶他们一命自有本座的道理。”

段兴说着,另外一只手也不老实,攀上了竹剑高耸的胸部。

竹剑被段兴不断作怪的右手弄的娇喘连连,实在受不住了,便用两只手一起轻轻握住了段兴的怪手,轻吟道:“尊主,可是他们之前不是冒犯过您吗?按照老尊主的脾气,若是谁敢冒犯她,轻则废了对方武功或是打上一记生死符,让对方生不如死,重则直接杀掉对方,灭其满门以儆效尤。”

段兴仰首,悲天悯人的长叹一声,道:“唉,你道是我心慈手软吗?大错特错,非是本座狠不下杀手,只是本座可怜依附他们生存的老老少少。你们可知道,本座杀他们容易,可杀了他们之后,那些个孤儿寡母又要如何生存?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一生杀戮无数,将来或许还要杀万人、十万人、百万人,但本座杀的都是坏人,没有好人,本座身居高位,杀人是迫不得已,但本座内心却拥有一颗侠义之心,在本座心中,这天下苍生是可怜的,为了能够解救天下苍生,就算要本座入魔,本座也是义不容辞的。”

“虽然那些冒犯本座的宵小之辈是可恶的,是需要必杀的,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这个世间充满了罪恶,但那些个孤儿寡母是无辜的、是可怜的,我不杀那些个宵小就是为了救那些个孤儿寡母,让这天下苍生都能感受到天道的一丝生机,本座这么说,你们可明白了吗?”

段兴的眼神依然那么浩渺、深邃,他的气息是依然那么的出尘、高尚,看的梅兰竹菊四女眼冒红心,情陷其中,无法自拔,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将来是谁要对尊主不利,自己等人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尊主,要用自己短暂、有限的一生,为尊主无限的大宏愿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光和热。

菊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瑶琴,一边给段兴轻敲腿部,一边温柔的说道:“尊主,您实在太伟大了,当初怪奴婢不懂事,眼见尊主废掉了他们武功,奴婢却还要上前将对方杀死,险些坏了尊主泽被苍生的大计,还请尊主惩罚。”

段兴肆无忌惮的将大脚放在了菊剑的腿上,恣意的享受着对方的按摩服务,色眯眯的道:“小菊啊,既然知道自己犯错了,那就应该用行动来弥补你的错误,光用嘴说怎么可以呢?”

菊剑俏脸微微一红,将段兴双腿分开,俯下了身子,跪在了段兴双腿中间,媚眼如丝,轻启朱唇,“嘤咛”一声,将段兴已经暴露在外,昂扬升起的.含到了嘴里,上下吞吐着。

正在赶车的列旺看了一眼马车旁存放着的数十个大包裹,再看了眼血雨十三鹰坐骑两旁挂着的数个小包裹,嘴里嘀咕一声,道:“拯救苍生?主人有那么伟大吗?若是为了考虑那些个妇孺,为何还要将那些人的家产全部变卖了收取?”

列旺的声音很小,小到比蚊子“嗡嗡”叫的声音还小,可就是这么小的声音,却让马车里正在享受菊剑樱桃小嘴服侍的段兴听见了。

段兴脸色不变,却是凌空一指虚点,只见马车上的帘子纹丝不动,隔着帘子坐着的列旺却闷哼一声,后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一下疼到骨髓里,偏偏身上还没有任何伤势。

列旺立马将嘴闭上,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远方越来越近的少室山,神情是那样的庄严肃穆,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那个有大毅力的信徒来朝拜寺庙的。

感受着胯下传来的温暖、湿滑的刺激,段兴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这才幽幽的道:“本座也是为了他们好,俗话说的好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本座拿走他们的财产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一个是本座有这么多弟兄要跟着过日子,将来还要招兵买马,解救苍生,这不多弄点钱物,可怎么办?”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些个宵小之辈为何敢冒犯本座,不就是因为他们成天吃饱了没事做,这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扰的天下百姓穷苦不堪嘛,甚至他们连家人都不去陪伴,一心想要搞风搞雨,不是那块料,还是应该安心的在家生孩子才是正理。本座拿走了他们的财产,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从此安安分分的在家疼老婆,本座这才是真正的侠义行为,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段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脸上的神情也摆出了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的梅兰竹菊四女又是一阵心驰神迷。

四女纷纷点头同意,给段兴伺候的更加卖力,就连一直用口舌侍奉段兴小兄弟的菊剑,也是激动的通红着脸,上下套弄的更加起劲。

列旺偷偷的瞄了一眼十三鹰,见十三鹰一个个闷头赶路,完全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心中叹息一声,暗道:“想要找个能跟自己统一战线的是没有希望了。”

至于梅兰竹菊四女,列旺已经刻意的忽略了她们。

四女从小在天山长大,就连男子也没见过几个,天真纯朴的很。自从段兴强势挽救灵鹫宫于危难之中后,四女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段兴,段兴说一,她们绝不说二。段兴说往东,她们就绝不会向西走。

再加上这两个月来,四女均被段兴摘下了红丸,此时已经彻底的沦陷于段兴,对段兴是百依百顺,崇拜无比。指望她们四个,列旺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更痛快些。

列旺心中再次叹息一声,只不过这回是由衷的叹服,暗想:“主人就是主人,这一手颠倒黑白,扭转阴阳的本事,我看就是朝廷里那些个没了软蛋的人也编造不出来,看来以后还得跟主人多学习下这方面的本事,既做了好人,又拿了好处,啧啧,这才是人生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 九天九地至尊大法

话说段兴如此高调的前往少林寺,乃是此次出行的最后一站。

在烟雨楼总舵将一应事物安排好之后,段兴便马不停蹄的着手安排出访各大门派的相关事宜。

当初在擂鼓山,段兴放出狠话,要在三个月内挨个门派拜访,却因为远走西夏,收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人马耽误了大把的时间。此时距离段兴当初放话之时已经过了快大半年的时间,江湖上已经开始传出各种流言蜚语,内容以逍遥派新任掌门就是个光说不练的空架子为主,辅以练功走火入魔死了;被丁春秋暴起发难、一掌打死了之类的等等。

这些话在传进段兴耳中的时候,段兴表面上只是一笑了之,内心里却也有了一丝紧迫感,或者说更多的是愤怒。在古代,名声对于一个人的发展非常重要,尤其以段兴大理国太子的身份,这名声一旦坏了,虽然不影响他登基为帝,但总归是会在大理国百姓心中造成不良的影响,不利于他将来的一系列政策执行。

即便,如今这坏的名声只不过是在大宋武林当中的闲言碎语,但难保不会有一天被人添油加醋、变本加厉的传回大理国,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月的时间,段兴整整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将除了少林以外,其他当初来到擂鼓山的家族门派挨个造访了一遍。也是因为众人座下宝马神骏,才能有如此惊人的效率。当然,收获也是喜人的,就看段兴马车上那堆的满满的大包和十三鹰马上的无数小包就可见一斑,这还是段兴下令将所有的银两换成银票,物品只拿最珍贵的宝物和名贵书画珍品的前提下,才这么些包。

如果但凡值钱的东西就拿走。那别说是八匹大马拉的马车了,就是再来同样的八辆马车也装不下所有的东西,要知能被苏星河请到擂鼓山的非富即贵。除了一些散客游勇以外,其他的可以都说是腰缠万贯。段兴扫荡这一圈。光是银票上的收入就远远的超过了在灵鹫宫上的收获,

如今的段兴,那是财大气粗。早早便将三分之一的财富直接投入到了南荒的战场之上,使巴农卡将军用金钱开路,大肆招兵买马,再配合蓬贾的高端武力,打的真腊国是节节败退。大理军队一路高奏凯歌,直逼真腊国的首都。

就连在原交趾国,如今是大理国东部建造起来的大型码头和船坞,也因为大笔资金的流入。建造速度都明显上了一个台阶。

对于段兴来说,江湖只是他要攻占大宋的一个跳板。

有道是:“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烟雨楼被魔教重创,不要紧。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黄裳、拓拔枫这类大将没死,那就不是什么问题,段兴还有灵鹫宫、还有逍遥派。一开始,他就没把魔教当成同等地位的对手来看,他的眼光放在了整个国土、整片疆域上。

一路行来。段兴并没有采取血腥的杀光政策,而是按照他自己所谓的“侠义之心”指导下,温柔的将各个家族和门派所有一流境界以上的武者全部废了武功,收缴了所有武功秘籍,只留下了一部分带不走的小额财产,并美其名曰:“留给你们生存下去的钱!”

恶名昭著

段兴的恶名如旋风般在武林刮起了一阵滔天巨浪,但凡是个混江湖的,出门若说不识段兴是何人,都抬不起头来在江湖行走。

许多有志之士,侠义之人纷纷自发的聚集到了少林寺,准备帮助少林抵御这才百年难见的灾难,履行除魔卫道的义务。

这也是段兴有意为之,两个多月来,段兴参悟《八荒.唯我独尊功》,武功大进。段兴的内力本就已经达到了先天圆满的要求,错非《纯阳至尊功》只是半卷功法,不能让段兴继续领悟,段兴的武功早就一日千里。

说来也巧,段兴在童姥密室找寻到的《八荒.唯我独尊功》正是与《纯阳至尊功》相匹配的另外半卷功法,整部功法原名《九天九地至尊.》,是一部只适合男子修炼的纯阳功法,要求修炼之人以童子之身,修至先天境界之后,方可进行男女交合之事。这《九天九地至尊.》还有更厉害的地方,那就是修炼这部功法之人,延年益寿,寿命增加五个甲子,只要不是过于愚钝之人,都可以在寿终正寝之前把武功修炼完全,直接白日飞升,武碎虚空而去。

可以说《九天九地至尊.》就是一部让人直接成为高手,离开这个世界最便捷、最厉害的功法。

也不知怎么的,这部功法就被分成了两半,一部流落到天龙寺,一部被逍遥派保管。

童姥的师父逍遥子当初本欲是将这部功法传给无崖子,可却被童姥硬生生的要了来,用绝世妖孽的天资将这部功法改成了只适合女子修炼的《八荒.唯我独尊功》,将增加五个甲子寿命的逆天功能,改成了返老还童之术。由于童姥手里的只是下部功法,因此,童姥先是修炼了逍遥派的内功,将境界提到了先天境界之后,才开始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

说道这里,必须再次对童姥的绝世天赋描写一番。

以段兴的天赋也是在依靠《北冥神功》吸人内力之后,才在十几岁的时候晋升先天境界。

可童姥妖孽般的天赋,就靠着逍遥派的普通内功心法,竟然在不到十岁的时候便完成了后天转先天的过程,并且将本是男子修炼的功法完美的转换成了只适合女子修炼的武功。

倘若不是李秋水心生嫉妒,在童姥第一次修炼的关头,故意去找童姥麻烦,害的他走火入魔,武功未能大成,今时今日,哪怕是少林扫地神僧也不见得是童姥的对手。

童姥的学武天赋甚至超过了他师父逍遥子,这也是逍遥子最后将功法传给了童姥,而没有传给无崖子的原因。

在无崖子手里,这也就是部功法,而且还是残缺的功法。

但是在童姥手里,这就能演变成其他逆天功法,当初的逍遥子本就已经大限将至,却硬挺着不死,直到看见童姥将功法逆天转换成功之后,心中甚慰,才驾鹤西去。却不料,后面酿成了李秋水暗害童姥的悲剧。

如今段兴将两本残本合二为一,武功大进,境界已然轻松迈过了先天中段的门槛,稳稳的在先天高段站住了脚,体内真气时刻准备冲进先天圆满境界。论功力,当今天下难有人敌。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隐隐然,段兴大有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的气势。

此次出行之前,段兴也只是命拓拔枫重新安排门下杀手训练,争取尽快多培养一些白银高手,弥补之前的损失。对于向魔教复仇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

段兴有自己的考量,虽然从目前来看,自己的武功应该是扫地神僧以下第一人,但难保不会出现几个老不死的妖怪比自己厉害,就算撇弃他们不算,其他“神选之人”也并没有全部露面,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本事和依仗。

“神选之人”如鲠在喉,一直是段兴的一个心病。

段兴如今性情高傲,但也不会盲目高傲,对付魔教还要徐徐图之。

烟雨楼的杀手擅长背地里暗杀,与魔教硬碰硬实属不智,最正确的战略部署应该是怂恿武林正道与魔教为敌,再不济也应该是让露雅的明教打前锋,然后才是自己暗中窥视,找寻机会一击必杀。

抱着这样的目的,段兴将最后一站选为武林泰山北斗一样的少林,并且沿路放风,让武林侠义之人齐聚一堂,一是为了趁机打出自己的威风,让逍遥派扬名武林。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给魔教下个绊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魔教给了烟雨楼一下狠的,段兴作为老大,势必要找回场子。

就在段兴和梅兰竹菊四姝在马车里尽情嬉戏的过程中,一个时辰晃眼变过,列旺控制着马车慢慢降下来了速度,随后对着后面的车厢恭敬的说道:“主上,少林寺到了!”

少林寺,位于如今中国河南省郑州市登封嵩山五乳峰下,是少林武术的发源地,中国佛教禅宗祖庭,有“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之誉。内有少林寺院、塔林、达摩洞、初祖庵等,更拥有传承千年的少林“禅、武、医”文化。少林寺因少林功夫而名扬天下,号称“天下第一名刹”。

相传少林寺是由印度高僧达摩“一苇渡江”来到中原建立,“七十二绝技”享誉整个江湖,段兴可以不将现在的少林掌门一流放在眼里,但却不能不对整个少林寺重视起来,原因无他,天龙第一人,少林扫地神僧,目前还是个段兴无法跨越的坎……

第二百六十三章 扫地神僧初登场

少林寺,藏经阁。

“虚竹,这部《法华经》你可通读其意了吗?”

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本经书,对着虚竹和颜悦色的问道。

他声音苍老无比,偏偏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仿佛听了他的声音,就连灵魂都能够得到升华,眼前不自觉的出现西方极乐世界,一尊佛陀,满面慈祥,普度众生的虚拟影像,让人自心底里生出膜拜的意念,恨不得忏悔自己,立刻放下屠刀,皈依我佛。

只见那枯瘦僧人背后凌空悬浮一把扫帚,那扫帚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一般,也不见僧人用手把持,竟然就那么一动不动的与枯瘦僧人的后背保持着一尺的距离,枯瘦僧人往前,扫帚就跟着往前,枯瘦僧人往后,扫帚自身好像带有灵性一般的也跟着往后,端是神奇无比。

离近一看,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也不知是如何控制的那把扫帚,寻常人若是看见,非要大喊一声:“救命啊!大白天见鬼了。”然后落荒而逃。

只有武功境界达到先天的武者才能知道,真气离体放出,控制物品悬空浮立,那最少也是先天高段的境界,比用真气附在武器上,打出什么剑芒、刀芒的厉害十倍、百倍。

这非是萧峰“擒龙功”那种专门抓控物什的武学,而是凭借高人一等的精神力,依靠体内强大无匹的真气,生生在外界操纵真气往来反复。武学修炼到这一境界,代表着个人对武道的认识和修炼已经进一步得到了这方天地的认可。不似刚入先天一般小心翼翼的与天地规则寻找契合点,此时的境界距离破碎虚空而去,也仅是一步之遥。

而想要修炼到如此高度,不仅要在武学修为上达到极为深刻的程度,更重要的是对于个人精神力的修炼。

要想真气外放必须具有强大的精神力,而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错非那些天资妖孽无比的人能够自行参悟修炼以外,大部分还是要依靠相应的修炼法门。

但在天龙的世界里。能达到先天境界的武者本身就极少,关于精神力的修炼法门就更加稀有,有些武者哪怕晋升了先天境界,却也是浑浑噩噩,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修炼,有那好不容易修炼到先天中段境界的,冥冥中感受到想要更进一步需要修炼精神力之时,却猛然之间发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精神力应该如何修炼。关于修炼的法门更是从未听说,不由得捶足顿胸,哀嚎不已。

找不到精神力修炼的法门,但不代表这种功法就不存在,江湖上在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才知晓的精神力修炼法门中,功效最好的首推少林寺的各类佛经。这其中尤以七十二绝技中的《菩提心法》和《达摩闭息功》效果最佳。

可惜的是,这两部经书虽然能够帮助武者修炼精神力,但却因为满书皆是佛语。且修炼条件必须为佛家功法为前置武功,导致外界武林人士难以学习。

一个修炼到了先天中段的武者,让他放弃一身武功,从头开始修炼,简直比杀了那人还要困难。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心有侥幸之人和大毅力之人,一个是带艺投入少林,一个是散功进入少林学武,可惜的,无论是前面的人也好。还是后面那种人也罢,很少有最终修炼成功的。

前一种自不必说,修炼不成是必然。后一种则是因为寻不得法。以为只要学了少林武功就可钻研精神修炼法。

岂知这种念头简直与少林武学修炼一途背道而驰,永远得不成正果,在这些人当中,唯一学有所成的便是少林扫地神僧。

扫地僧四十五年前带艺进入少林,四十年前一朝顿悟,散去一身功法,不修武功,只读佛经,修炼禅心。一修就是五年,五年过后,开始修炼少林武功,一路畅通无阻,短短一年便晋升先天境界,此后三十余年里,无人知其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其他在江湖上传有名气的精神力修炼法门,不是效果不佳,便是下落不明。据小道消息所言,一部分功法被朝廷锁进了国库、一部分被存活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派给视若珍宝,藏匿了起来。

世家大派将功法藏匿起来还可理解,这朝廷又是为何如此?君以为是为了培养武学高手吗?错!

“侠以武犯禁!”

按照朝廷大佬们的思维来看,大家统统都不要会武功,只有我会就可以,这样我才能管住你们,压住你们,想收拾你们的时候就可以随便收拾你们。

哪怕我的后代、后后代没有学武天赋,不要紧,只要天下没有会武之人,我这些个没有天赋的后代光靠朝廷大军就可以镇压一切,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当朝权贵的利益,帝国朝代才能安稳如泰山,千秋万代,百世昌盛。

至于大家都不会武功了,体质不好了,性格偏向柔弱了,外敌侵入,大家连动手的信心都没有了,被人登鼻子骂脸,动手打了也不敢骂人,被人占了领土也不敢要回来这类事情则一概不需要考虑。只要朝廷对内镇压得力,就不虞内部会有反抗声音,皇帝宝座稳稳当当。

至于外部如何,那是将领们的事情,将领处理不好,杀他个满门灭绝就好。

总之一句话,皇帝永远是对的,对外可以柔弱,对内必须凶残,一言九鼎,抄家灭族,不外如是。

枯瘦僧人说完,静等虚竹回答。

虚竹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其名曰:阿若憍陈如、摩诃迦叶、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舍利弗、大目犍连、摩诃迦旃延、阿冕楼驮、劫宾那、憍梵波提、离婆多、毕陵伽婆蹉、薄拘罗、摩诃拘絺罗、难陀、孙陀罗难陀、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须菩提、阿难、罗侯罗,如是众所知识、大阿罗汉等……”

洋洋洒洒,虚竹将整篇《法华经》背了出来,随着经文背诵到最后,虚竹的神色越来越虔诚,背后甚至隐隐然出现一尊佛陀虚影。

很难想象一个武功只是江湖三流不到的武者,却能激发出只有先天高手才能拥有的武道虚影。

老和尚看到虚竹的表现,甚为满意,不断微笑点头。当看到虚竹背后产生佛陀虚影的时候,更是神色止不住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待得将整部《法华经》背诵完,虚竹对着老和尚行了一礼,说道:“大师父,虚竹愚笨,虽整日念诵经书,可越是诵读,对经义就越不甚了解,不知是何缘故。”说着,虚竹脸露迷茫之色。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如今迷惑不解,正是佛法小乘之故。待得经书得的多了,佛法造诣高深之后,一切幻象自可迎刃而解。”

老和尚说着,也不见他周身有任何真气波动,只是手一伸,从旁边书架上便“刷”的飞出一本经书,端端正正的落在老和尚手里。

将经书递给虚竹,老和尚和蔼的说道:“《法华经》你已不必再看,这部《楞伽经》可拿回去好好钻研一番,相信会对你在佛法上的领悟有所帮助。”

虚竹双手接过经书,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虚竹谢谢大……”

话还未说完,忽听得钟声镗镗大响,连续不断,是召集全寺僧众的讯号。除了每年佛诞、达摩祖师诞辰等几日之外,寺中向来极少召集全体僧众。虚竹有些奇怪,对着老和尚问道:“方丈鸣钟集众,大师父要不要去大雄宝殿?”

老和尚轻叹一声佛号,将后背的扫帚拿到手上,道:“老衲还要打扫这藏经阁,你自去便是。”

多日接触,虚竹早已知晓这老和尚的脾气,闻言也不多话,只是念声佛号,便转身向大殿跑去。

老和尚扫了一眼虚竹的背影,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大雄宝殿方向,喃喃道:“唉!风欲静而树不止,江湖恐又是一轮腥风血雨。”说完,便拿着扫帚独自默默打扫地上灰尘,那一瞬间,老和尚的整个人影似乎融入到了周围的空气之中,明明用眼睛能看到老和尚的人,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老和尚的气息,就好像老和尚就是空气,空气就是老和尚,当真怪异的紧。

当虚竹步入大殿之时,只见殿上已集了二百余人,其余僧众不断的进来。片刻之间,全寺千余僧人都已集在殿上,各分行辈排列,人数虽多,却静悄悄地鸦雀无声。

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个身着各色样式衣服的武林人士,神色凝重的站在另外一旁,就虚竹认识的少部分人里便有江湖上的各大名门正派的高手,其余大部分人虚竹虽不认识,但看其架势和两边高高鼓起的太阳穴,还有那周身散发出的一派高人气势,心下便不由得惴惴起来。

正栗栗危惧间,只听钟声三响,诸僧齐宣佛号:“南无释迦如来佛!”方丈玄慈与玄字辈的三位高僧,陪着几大门派的掌门和各大家族的族长,从后殿缓步而出。殿上僧众和武林人士一齐躬身行礼。玄慈与那几人先参拜了殿上佛像,然后又与其他武林人士见礼之后,分宾主坐下。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少林寺群雄汇聚

虚竹抬起头来,见那陪在玄慈方丈身边的几人年纪都已不轻,其中还有几个和尚,服色与本寺不同,是别处寺院来的客僧。

接着就见玄慈先是伸手虚指几位穿着僧衣的和尚,朗声向本寺僧众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凛。

众僧大都知道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两罗汉,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方丈之上。只是清凉寺规模较小,在武林中的地位更远远不及少林,声望却是不如玄慈了,均想:“听说神山上人自视极高,曾说僧人而过问武林中俗务,不免落了下乘,向来不愿跟本寺打什么交道,今日亲来,不知是为了什么大事。”

当下各又都躬身向神山上人行礼。玄慈伸手向着其余几僧,逐一引见,说道:“这位是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这位是江南普渡寺的道清大师,这位是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这位是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的神音大师,是神上山人的师弟。”

观心大师等四僧都是来自名山古刹,只是大相国寺、普渡寺等向来重佛法而轻武功,这四僧虽然武林中大大有名,在其本寺的位份却并不高。少林寺众僧躬身行礼,观心大师等起身还礼。

介绍完几位僧人之后,玄慈方丈又伸手向着那几位世家大派的掌门逐一说道:“这一位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西南万剑门门主星万魂,这位是长江、黄河两岸水上第一大帮长鲸帮帮主宋白蛟,这位是青城派掌门莫西川,这位是茅山派掌门张天师,这位是狂刀帮帮主刹一,这位是东南王家家主王宝玉,这位是岭东闫家家主闫虎来,这位是洛阳温家家主温碧泉,还有这位是丐帮代理帮主全冠清。”众僧心中一凛。又都行礼。

凡是被玄慈方丈点到名字的无不是当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门大派掌舵人,可以说他们就是当今正道武林的翘首、魁楚。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同心协力,才使得南方魔教也好,还是北方黑道联盟也好,无法在中原地区大张旗鼓的搞风搞云,

那万剑门门主星万魂,一手《万剑归一》一夜之间曾斩杀了西南绿林十三太保,声名大噪。想当初,绿林十三太保各个都是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能以一敌十三。可见万剑门门主功力之深厚。

还有那狂刀帮帮主刹一。更是了不得,谁也不知他从何而来,武功又出自哪里,江湖人只知道他第一次出现是三十年前。在一出风沙漫天的沙漠中脱水昏迷在地上,被路过的驼商救了一命。此后三个月的时间里,刹一先是帮助那位驼商杀尽了沙漠盗匪,然后孤身一人闯荡江湖,用了一年的时间,连挑江湖各大镖局、帮派,绝学《狂刀卷西风》,以五十九战,五十八胜、一平的战绩傲啸武林。仅有的平局战绩。对手便是如今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

至于其他几个家族则都是传承了数百年的老家族,明面上整个家族只有一到两个先天高手,可暗地里究竟藏了多少人,却是除了自家家主以外。谁也弄不清楚。

值得一说的是茅山派的张天师,他并非传统仙侠当中驱鬼,使唤僵尸的门派大佬,而是擅长一种极为特殊功法门派的门主,这部功法叫做《开天辟地御兽经》。说起来这《开天辟地御兽经》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一种能够与野兽、动物进行沟通,进而帮助自己协同作战的本事。

若只是普通的山中老虎之类的野兽也就罢了,空有一身蛮力,也没有多大威胁。不用说根本就不被先天高手放在眼里,就是一般的二留高手,拿上一把锋利武器,也能轻松的将这些畜牲斩杀。

这部功法奇就奇在,可以与传说中的灵兽沟通。

何为灵兽?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洪荒崩碎,黄帝去世,尧舜禹作古,再到商纣暴虐,三国一统,基本上从远古到上古再到如今,传说中跺跺脚大地震裂,一展翅遮天蔽野的超级神兽已经再也看不见足迹。

虽然那些传说中的神龙、凤凰、麒麟、玄武在如今的江湖之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影踪。不过,每隔几十、上百年,尘世间总会出现一头或者两头那些上古神兽的后裔,那些个因为与其他物种杂交,进而淡薄了血脉的后裔。

这些后裔物种杂乱,种类繁多,就连样貌也与他们祖先大相径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蛟龙,虽有龙样,却是蛇身,这便是神龙的后裔之一。

无论这些后裔长什么样子,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但凡灵兽,他们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灵气,依靠这或浓或淡的灵气,这些个灵兽可以进行自我修炼,按照他们的天赋和血脉浓度,最高可以修炼到等同人类先天高手的境界。

而同样境界的先天高手和灵兽的战斗力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灵兽总会比先天高手更厉害一些,一般情况下而言,一个灵兽最少能与同等境界的两个先天高手战斗力相同。因为他们性格骄傲,悍不畏死,爪牙锋利,兼之皮糙肉厚,寻常宝剑亦难伤其分毫。

茅山派就是整个江湖已知门派当中,唯一能够和灵兽沟通的门派,他们镇派绝学《开天辟地御兽经》不仅能够帮助武者与灵兽心灵沟通,甚至还能帮助灵兽加快修炼。

唯一差强人意便是如果想要修炼《开天辟地御兽经》,必须天生带有灵根,而灵根越好,能够同时沟通的灵兽也就越多,堪称战力无极限。

但这种带有灵根之人百年难遇,几十万人当中也难寻找其一。灵根之人的匮乏,自然导致茅山派人丁稀少,整个门派满打满算,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除了张天师这个门主以外,便只有两个徒弟,一个二十多岁。此次因为要看家没有跟来,另外一个约莫七、八岁,正咬着手指头,站在张天师裤脚旁,拉着张天师的腰带不放。

在小孩脚边趴着一头似狗似獒的灵兽,双目开阖之间,凶光毕露,锋利的四肢散发出冰冷的杀意,气势虽然内敛,却依旧挡不住其散发出的滔天凶焰。浑身浓密的毛发。眨眼间便能根根直立。刺的人眼睛发疼。

至于其他小门小派。自有少林其他长老接待,玄慈只是将几位重要人物介绍之后,便念一声佛号,道:“诸位都是武林正道巨擘。故此召集大家出来见见。今日,我寺恐有危难,老衲先行感谢各位不远千里而来,施以援助之手。”

说着,玄慈鞠了一躬,众少林弟子学着玄慈的样子,齐齐向着这些武林人士行礼。

众武林人士忙不迭还礼,怎么说少林寺也是武林泰斗,玄慈作为方丈。那可是泰斗中的泰斗,众人虽然各个傲气凌云,但在少林的地盘上,还是要给足玄慈方丈的面子。

虚竹这边正好奇玄慈口中的少林有何危难之时,就听玄慈继续说道:“众位此次前来我寺。想必已是知晓了逍遥派新任掌门要来我寺寻仇一事,然否?”

万剑门门主星万魂一点头,道:“不错,我等正是听说那逍遥派新掌门年纪轻轻,却是狂妄自大,心狠手辣。几月之间,已经连连残害了我正派无数同道,罪行当真是罄竹难书,不杀他难以泄我等心头之恨。”

声音铿将有力,仿佛一股势要摧毁一切的无上剑气,杀的四周空气都为之一寒。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大有同仇敌忾,联手将万恶的段兴立时毙于掌下的气势。只是看其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模样,真不知道是因为恨段兴将人废了的原因,还是恼怒段兴将人财产都抄了的原因。

玄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个中缘由相信诸位也已大概知晓。老衲却还是不得不再说一次,也好让寺里的其他弟子心中长敲警钟。”

听到玄慈要说详情,少林和尚们立时聚精会神起来,半年前擂鼓山之行,大部分和尚都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玄难死了,玄痛长老回寺之后便一直闭关,谁也不见。

就包括此次来到少林的众多武林人士,也是人云亦云,对具体前后经过不甚了了。只是因为气愤段兴废人武功,抄家抢劫的行为太过恶劣,这才群起而上少林寺,准备与段兴周旋。

玄慈长叹一声,道:“半年多前,我寺玄难、玄痛两位长老应‘聪辩先生’之邀,带领门下弟子前往擂鼓山。本意是想帮助‘聪辩先生’解开‘珍珑棋局’之后,将丁春秋制服,解救‘聪辩先生’于水火之中。”

“可谁曾想,那‘珍珑棋局’竟然是继承逍遥派掌门的必经过程,只要有人能解开‘珍珑棋局’,便可继任逍遥派掌门,学习其门中所有绝学。”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逍遥派虽然秉持着出世的理念,但总归也是武林正道之一,有人能够执掌逍遥派,对提升我武林正道声威,打压魔教妖人的气焰大有帮助。”

说道这里,玄慈看了看众人,见众人凝神倾听,复又说道:“可偏偏逍遥派新任掌门年少气盛,与我寺玄难、玄痛两位长老起了争执,进而大大出手。若只是意气之争也就罢了,但偏偏……”

玄慈脸现忧国忧民的愁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但偏偏那新任掌门竟然误入歧途,明明是武林正道,却与绿林匪盗勾结,纵容那黑风寨恶人打伤我少林弟子。混战之中,我少林玄难长老为了保护门下弟子,被……被这些个匪类给活生生的打死,就连玄痛长老也没能逃出对方魔掌,心境失守,功力大退……”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雄宝殿云起兮

哗!

满场哗然,谁也没料想到威名远扬的少林寺竟然在擂鼓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多少年了,少林寺的弟子出门在外虽不敢说是横行无忌,但也没多少人敢随意欺侮。尤其是少林长老,哪个不是德高望重、武学修为功深造化之人,竟然就那么.裸的被一群绿林匪盗的妖人给打的一死一残,这简直没有天理可言,根本就是置天下正道英雄为无物。

一时间,群情激愤,哭声、惊讶声、讨伐声、声声入耳,不平者、愤怒者、叫嚣者,者者逼人。

好好的一个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不消片刻便沦为堪比喧闹繁杂的菜市场,真个是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兵器“乒彭”作响,**飞狗跳,不遑多让。

玄慈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老眉一皱,运足内力,大喝一声:“阿弥陀佛!肃静!”

音浪滚滚发散,经久不衰,余劲在大殿当中碰撞来回,发出“嗡嗡”作响的回声。

就听“唉呀妈呀”

“我的耳朵”

“要人命了!”

“这是少林‘狮子吼’”

“老和尚恼羞成怒了”

“老和尚发飙了!”

三个弹指的功夫,大殿当中再次恢复了平静,众人心有余悸的望向玄慈方丈,无人再敢喧哗、造次,各人心中对玄慈方丈的深厚功力,随着老和尚这一声大吼,立刻逼出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看似平平和和,实则有降妖伏魔的罗汉功夫,不可小觑。

在场的众为武林正道的掌舵人,除了茅山派的张天师神色没有丁点变化以为,其他几人看向玄慈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一丝异样。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在场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一派大佬,若说谁不想争天下第一,那肯定是骗人的。

只不过少林寺传承了几百年,寺中高手无数。又从不参与武林争霸,是以这些年,才能得到一声武林泰斗的尊称。

众人也找不到什么机会来跟少林掰掰手腕。

此次少林遇难,来的武林人士当中,有多少是真心前来帮忙,有多少人是来试探少林虚实,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心中知晓。

玄慈一声“狮子吼”,震慑了众人之后,忧心的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若是能因为我寺玄难和玄痛两位长老的牺牲。换来逍遥派新任掌门的悔悟。那老衲心中也只有欣慰。绝没有任何不愉的想法。老衲多希望能看到逍遥派成为我武林正道的中坚力量,一起共同抵抗魔教,维护武林正气。”

“但是结果令人遗憾,逍遥派掌门冥顽不灵。竟然隐匿了几个月之后,大肆打击我正派同道,消弱我方力量,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是,他竟然如同江湖蟊贼一般,洗劫了武林同道的全部家产。这……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想了半天,玄慈也没想到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段兴的所作所为,竟然弄了个文人骚客的词语来描述,听的一众武林人士颇为怪异。

玄慈似乎也发现这么说不太合适。连忙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若是这次能够通过老衲努力,劝说逍遥派新任掌门幡然醒悟,减少正道同室操戈,老衲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浩然正气,整个大殿隐然之间响起古老、悠久的钟鸣之声,再看玄慈身后,佛像虚影不断跳动,先有如来佛祖割肉喂鹰的影像,借着变成观音菩萨断臂救父的场景,最后赫然出现地藏王菩萨发下地狱一日不空,就誓不成佛的大宏愿的震人场景,整个画面,天降巨量功德,看的众人一阵心驰神迷。

有不少心智不够坚定之人,竟然双眼闭了起来,口念:“阿弥陀佛”不止,显然是被玄慈瞬间给度化成果,成为佛祖信徒。

玄慈这招有个名堂,是每任少林方丈的必修佛法,名为“大光明慈悲咒”,是一种专门用来增加修炼之人佛法魅力,提高佛法悟性的少林密功,向来盖不外传,就连同为玄字辈的其他和尚也学不到。

这功法不涉武道,除却上面所说的两点作用以外,最重要的是帮助修炼之人度化世人之用,只要碰到有资质的好弟子,立刻施展“大光明慈悲咒”,十成十的能将对方收归麾下,错了,是佛祖座下。

若是碰到年岁已大,心智坚韧不动摇之人,那就先打的对方伤重倒地,心智动摇,之后再趁机使用此功法,招降率必然大增。

此时大雄宝殿当中,也有那意志坚定之人,没有被玄慈的言语给扰乱心境,表面神色淡然,实则心中却也不得不对玄慈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一声:“高!实在是高!”

这等先用言语彰显自我救世救难的心情,再用功法趁虚而入的本事,包括茅山派的张天师在内,所有人自问功夫修炼的均不如玄慈到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功法使用过度,一个慧字辈和尚不顾自己身份不足,凛然踏前一步,义愤填膺的大声说道:“启禀方丈,不知这新任的逍遥派掌门,究竟是何方恶人?竟敢伤害我少林弟子。还请方丈下令,由弟子率领众师兄弟,下山擒拿妖人,押回寺里,交由方丈发落,为玄难、玄痛两位师伯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玄慈身旁的玄悲双手虚压,让一众愤慨的和尚们闭上了嘴,说道:“善哉善哉,此人正是那江湖人称‘翩翩浊世佳公子、惩奸除恶逍遥王’的段誉段世子的皇兄,大理皇太子,段兴。”

“什么?竟然是大理皇太子!”

“段兴?我好像听说过这人,对了,是在杏子林。”

“是是是,我也曾听说,他当年在杏子林与吐蕃国师鸠摩智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败。”

“不止呢,他还曾在聚贤庄救过丐帮弃徒,契丹狗贼萧峰。”

“原来是他啊!”

“我还听说,他跟灵鹫宫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真是好复杂!”

“既然他是大理太子,那大理绝学‘一阳指’‘六脉神剑’肯定是都会了?我们能打过他吗?”

“你是猪脑子吗,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

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再次响起一片嘈杂之声,玄慈眉头再次一皱,正考虑是否要再次施展“大光明慈悲咒”的时候,门外跑进一个弟子,直接冲到玄慈跟前,大声道:“启禀方丈,逍遥派新任掌门带领门人已到少室山脚。”

“他带了多少人?”另外一个站在玄慈身旁的和尚玄渡开口问道。

小和尚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禀师伯祖,十三个门人,一个赶车的马夫,四个贴身的侍女,加上逍遥派掌门,共十九人。”

“哼!我少林是何等神圣之地,岂能容他们随意进来,更遑论带上女眷入我寺庙。告诉他们,在山脚留下侍女,并且将随身兵器卸下,才准放行。”玄渡一听对方人数不多,还带了女眷,心中大定,冷哼一声,态度强硬。

未等前来报信的小和尚应答,又一个小和尚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启禀方丈,逍遥派掌门一行人不顾弟子等拦住,强行携带兵器闯山,山下弟子们不是对手,请掌门示下。”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当真不把我少林放在眼里。”玄渡闻言,怒火暴涨。

就连出场到现在,一直保持悲天悯人角色的玄慈方丈,眉角间也有一丝不悦,心道:“你在外面张狂无度,打我少林弟子,我也忍了,怎的跑我少林来还敢如此嚣张,看来,不敲打一番是不行了。”

就在此时,又是一名小和尚捂着留着血的左臂膀,冲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倒在了玄慈跟前,抱着玄慈的大腿哭泣道:“方丈啊,求您为我们做主啊,那群恶人打伤了我们几十个师兄弟,如今已经杀到门口了。”

玄慈闻言大惊失色,暗道一声:“什么?这么快!”

在场众人纷纷心惊不已,从少室山脚到山顶,即便轻功卓越之人,并且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最快也要用上一刻钟的时间。

可段兴带领门人还有婢女,怎能在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打上了山顶,这得要生猛才能做得到?

玄慈当机立断,喝道:“随我出去看看!”

刚迈出不到一步,门外传进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不劳方丈大师出迎,本座已经到了。”

随着声音落地,众人但见门口一暗,两个少林和尚的身影从外面被打飞了进来,玄渡当即迎上前去,双手连拍,卸去二僧身上暗劲,再向门口看去,只见门前一道人影晃过,一个身高八尺的光头壮汉,手拎两把精钢制成的大铜锤,甩了甩大脚丫子,当先而入。

玄渡回头一看,被自己救下来的两个和尚身上,胸口均有一个硕大的脚印,不用想,定是这破门而入的光头大汉所为,一想及此,玄渡便觉怒火攻心,头上冒起阵阵青烟。

随后是十三个一身黑衣,神情冰冷的少年,手握一柄青铜宝剑,分两旁鱼贯而入。

最后便是一身名贵绸缎丝锦的段兴,大踏步迈进了大雄宝殿,身旁依偎着梅兰竹菊四姝,神情说不出的潇洒,动作道不明的飘逸。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雄宝殿风扬兮

“呦!人挺多嘛!怎么,都是准备来找本座麻烦的不成?财帛可都准备好了?”看到满大殿都是密密麻麻的僧人和武林人士,段兴不由得揶揄起来。

列旺裂开大嘴,露出满口大白牙,用眼神扫了一圈众人因为段兴的言语而变得难堪的脸色,嘿嘿一笑道:“都是一群土**瓦狗,不堪一击。”

说完,列旺也不顾众人愤怒的神色,转头面向茅山派小徒弟脚边的灵兽,流着口水道:“这大狗不错,烹煮了一定比土狗好吃多了。”

“呼哧!”灵兽已通人智,闻言顿时四肢立起,眼神凶狠的瞪着列旺,张牙舞爪,凶蛮之气毕露无遗。若不是额上被张天师狠狠的用手按住,恐怕此刻已经暴起伤人。

“区区一介凡人,敢对我尊贵的麒麟后裔抱有不堪的念头,当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大狗灵兽,姑且先这么叫着,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锋利无比的前爪使劲挠着地面,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划出无数的抓痕,看的少林管后勤的玄悲大师一阵心疼不已。

玄慈踏前一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段掌门贵为逍遥派掌门,身份尊崇,今日驾临少林寺,实是本寺大大的光宠,故此召集武林同道一起见上一面。甚盼同受教益。”

段兴暗中使出音波功,道:“不敢当!”

众人初始见段兴时,只觉此人仪表非凡,年少俊朗,英气逼人,心中暗赞一声,道:“好一个风采卓绝的年轻人。”竟而忽略了他的功力深浅。

直等段兴这一话声轰隆作响,众人这才心中一惊,重新打量起段兴。不看还好,这一看。果然便看出了些许门道。

天庭饱满,气润浑圆,返璞归真,什么叫人之中龙。什么叫天之骄子,无论用什么样的赞美词汇来形容现在的段兴都不为过。

段兴如今先天高段的境界,对天道规则的把握已经更近一层,整个人与这一方世界也愈加契合,周身散发出的无形气劲,似动似静,让人根本无法寻摸轨迹。

再加上他修炼逍遥派武功大成,衣袖挥洒间自带一丝潇洒,腿脚行止间颇为从容不羁,配上他英俊的样貌。浩瀚若星辰般的双眼,直个如神仙中人,而且还是神仙中的公子爷、大少爷,那一抹醉人的风情,霎时间迷倒了场中绝大部分的武林女侠客。就连号称江湖第一“绝情灭情无情女”的落英剑派掌门人,情灭绝,在看到段兴的一刹那,也有了一丝精神上的恍惚,冰封多年的心底,似乎被人温柔的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

若有开了天眼的大师在此,必然会看到在大雄宝殿的上方。此时已经凝聚了无数的心形情感的龙卷风,就如漩涡一般,不断扩大、扩大、在扩大。这种情感的深度若是能够再深一些,就能形成佛家说所的信仰愿力,对更高一层境界人的修炼极为重要。

段兴作为灵鹫宫男神,再一次展现出了他对下至六岁、上至八十岁女子的无穷通杀魅力。就在众人震惊的这一瞬间,段兴微微一笑,有如万花齐开,争相斗艳,美绝了这一方大殿。

不不不。不应该是用花朵来形容段兴的微笑。而是就在这刹那间,众人眼前惊现一副绝美的夜空画面,在那浩瀚无垠、广袤无边的夜空下,随着段兴的的微微一笑,整个夜空中突然出现繁星点点,入眼都是闪烁着集神秘、美丽、梦幻等诸多意义的群星,竞相争辉,照亮了这一方大地,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场中也只有少林和尚和一些武学修为高深的各家门派大佬,在面对段兴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之时,依然还能保持安然和淡定。

虽然此时他们心中对段兴的武道修为之高深感到惊讶无比,但表面上却坚决的露出一抹不屑神情,用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就是他们现在最好的写照。

玄慈大袖一挥,“伏魔袈裟功”悄无声息的发动,无形无迹的内力将一众被段兴迷住的人等瞬间震醒,随后神情凝重的对着段兴说道:“段掌门功力通玄,老衲佩服不已,不知今日驾临少林寺有何指教?”

段兴道:“指教不敢,昔日本座与玄痛大师于擂鼓山曾定下一年之约,今日特来践行而已。”

玄慈道:“恕老衲直言,段掌门与玄痛师弟邀约一年,可如今尚还有几月时间。不知段掌门为何提前来到少林寺。”

段兴哈哈一笑,道:“方丈大师,当日我与玄痛大师当面,顿生亲近之心,倍感相见恨晚。尤其玄痛大师弘法高深,令本座深以为然,窃认为是大功德于佛门之高僧。遂生仰慕少林之情,兼贵寺数百年执武林牛耳,武学渊源,处事平正。”

顿了一顿,段兴继续说道:“当日一别,数月里,每日甚是想念玄痛大师,且瞻仰少林之心也愈来愈迫切,无法抑制,故实在等不及一年时限,这才提前来见,还望方丈大师海涵,哈哈哈哈!”

玄慈摇头道:“段掌门说笑了。”

段兴道:“不不不,这可不是说笑,敢问玄痛大师如今在哪?还请麻烦通传一声,请出来与本座见上一面。”

段兴话刚说完,玄渡当场大喝一声,发难道:“小子,休得狂妄。当日,你打伤了我玄痛师兄,今日又欺上门来,真当我少林无人乎?”

“嘭啪!”

玄渡鼓荡全身真气,踏前一步,一脚震碎了地面上厚达二十公分厚的大石板,双手左右一甩,握拳成势,打出“大金刚拳”的起手式,震出周围一圈空气波纹,双眼怒瞪着段兴,大有一言不合,就拼死相博的架势。

正在一旁留着口水看大狗的列旺,感受到玄渡的敌意,当即嘿嘿一笑,右手往下一按,手中重达上百斤的大铜锤“哐当”一声,狠狠的砸到了青石板上。沿着那被砸碎的中心地带,“格拉拉”的一道真气裂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玄渡而去,若是玄渡不能及时闪开,势必要被这一道真气波绞杀的四分五裂不可。

玄慈眉宇间一丝怒气闪过,这逍遥派掌门实是太不把少林放在眼里,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敲打敲打对方,对方竟然就先出手了,真气运转间,做好了玄渡一旦失利,自己随时出手的准备。

至于是段兴出手还是列旺出手,对少林寺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

玄渡原以为,自己贵为少林长老,此刻一发怒,对方应该屁滚尿流的前来请罪才是,但万万没想到,在自家地方,对方一个赶车的马夫竟然敢对自己动武,心中顿时怒不可谒,双拳一左一右,“砰砰”连续两下砸到自己脚下的地面上,“大金刚拳”含怒使出,两股真气流,撕开重重地面,与列旺砸来的那道真气流轰然碰撞在一起。

就听“噼里啪啦”“乒乓”之声不绝。

玄渡打出的两道真气堪堪与列旺一道真气相持平,碰撞激起的真气震的二人中间碎石无数,砸向了大殿众人。

身法敏捷的侧身让过,手握兵器的连忙将兵器舞的密不透风,护住自己。

只有那些功力低的武林人士和虚字辈的小和尚,因为闪躲不及,被碎石打中身体,头上、肩上、胸口、胳膊、腿上,凡是被打中的部位,顷刻之间,乌黑一片。

有那倒霉的,被稍微大点石块砸中,干脆就被打出一个个的血淋淋伤口,看的他人一阵触目惊心。

列旺是先天高手,玄渡也是逼近后天圆满的大高手,二人这一交手,余劲又岂是他人能够轻易承受的。

玄慈在看到玄渡出手的刹那间,心中就暗道一声:“不好。”可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得甩出自己袈裟,护住了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几个弟子。

一阵烟尘散过,玄渡脸色铁青,列旺满脸轻松加挑衅。

玄慈方丈扫了一圈周围被列旺、玄渡二人交手余劲伤到的众人,重点是自己少林寺的门人伤口后,摇了摇头,对着列旺叹道:“阿弥陀佛,施主即便武功高强,又怎可以胡乱伤及无辜,要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若是一再如此跋扈,可就怪不得老衲出手,使出降妖伏魔的手段。”

列旺见段兴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心中大定,干脆嚣张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玄慈面前晃了晃,说道:“老和尚,你列旺大爷在战场杀人犹如屠**虐狗之时,千里疆域一片哀鸿遍野,就连孤魂野鬼见了都要绕路时候,你还在吃斋念佛呢。跟大爷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你是脑袋念佛念傻了吧。”

“混账!”

“放肆!”

玄渡和玄悲同时暴起身形,一个双拳挥出,“霍霍”风声响起,“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的“大金刚拳”疯狂使出,一式“暴打狮子头”,带起两道猛烈无比的真气劲流攻向列旺左路。

一个横身半空,两腿连环飞踹,“少林七十二绝技”当中的“少林弹腿”猛然踢出,一式“漫天风沙冲雁关”卷起数道狂风,义无反顾的直攻列旺右路。

列旺狂笑三声,大喊道:“来的好!”

但见列旺双臂之上,肌肉猛然之间胀大半圈有余,随后光线一暗,两把重逾百斤的青铜雕龙大铜锤,激起两道呼啸风声,狂暴的砸向了玄渡和玄悲二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万剑门主星万魂

旁人只见那两把骇人的铜锤在列旺手中肆虐的挥舞,犹如寻常宝剑在武者手中一般,轻若无物,飘鸿迅捷。这边列旺刚抬手,那边铜锤便“刷”的一下,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莫测的轨迹,就连那呼啸声都随着轨迹的延长,而变的越来越小,只是眨眼间,便彻底封死了玄渡和玄悲二人进攻的线路。

玄慈眼神一凝,大叫一声:“锤下留人!”当时身子一动,就要飞身而上,去救援二人,可惜列旺对玄慈的话充耳不闻,玄慈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救援不及,只能徒呼奈何。

众人只听“噗噗”两声重物砸进**的声音,玄渡和玄痛二人结结实实的被列旺双锤砸中,二人迅若疾风、猛入闪电的攻击不仅没有建功,反而被列旺以一敌二,一锤子打散。

不仅如此,两人还各自在空中狂喷三尺高的鲜血之后,宛如两个破布袋子一般,被列旺双锤砸的倒飞而回。那速度远比二人前冲之时快了一倍。

玄慈顾不得其他,急忙在空中一个身子旋转,双手递出,使出“燕子抄水”的功夫,将双手轻轻抵在玄痛和玄悲身上,接着又拍又按,连连施展卸劲的功法,将列旺砸在二人身上的力气不断消磨。

三人在空中整整划过十多米的距离,才安然落回地面。

“二位师弟……”

“咳……方丈师兄……莫要管我,快去灭了那个嚣张狂妄的贼子。玄渡咳嗽一声。再次喷出一小口的血液,打断了玄慈方丈的话。

“咳咳……玄渡师兄说的对,方丈师兄,莫要管我二人,先去降服那邪魔外道,万万不能让他在我少林涨了气焰,落了我少林威风。”玄悲当机立断,在一旁一起劝说玄慈。

末了,玄悲还隐晦的用眼神扫了一下周围,暗示如今众多武林人士在侧。少林若是不能打出自己的威风。下场最轻也是江湖声望从此一蹶不振。严重的话,或有一些别有心机之人,恐会对少林不利。

玄慈默然,随后安慰了二人一番之后。站起身来。将二人交到玄尘手里。等见到二人安稳之后,这才双目一翻,精光四射。回头瞧着段兴,冷冷的道:“老衲一直敬段施主为逍遥掌门,顾念你我同为武林正道情谊。因此,即便你欺上门来,老衲一直以礼以待,希冀段掌门能浪子回头,与在场的众位武林正道侠义之人共商武林大事。”

“然,段掌门非但不领情不说,还恣意纵容门下弟子,打伤我少林长老,岂非罔顾我等正道之谊,要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世上尽有不如事。既如此,老衲说不得要施展降魔手段,好让段掌门能够幡然醒悟。”

彼时,少林寺千余僧众一起怒目相向,只是少林寺戒律素严,虽然人人愤怒,竟无半点声息。

若是寻常人见了这等阵仗,怕是早就两腿发软,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才是。君不闻“千夫所指,不疾而死。”何况在场的少林和尚们大多都是修炼武功有成者,更重要的是都保留了童子之身,目光中带有鬼邪退避的先天一点阳气在其中,两相在一起,千多人的目光甚至能让刚刚晋升先天境界的高手都感到浑身不自然。

可段兴和列旺是何等人物,一个杀伐果断,从小便经历过生死之间的转换,又在战场上打熬了几年,多年来掌控生杀大权,可谓位高权重。和尚们愤怒的目光,除了让段兴感觉到他们过于弱小,因为对付不了自己,只会用眼神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以外,没有其他什么效果。

而列旺更是从小便在战场上摸爬打滚,一生之中带兵打仗,不知杀了多少人,可说是尸横遍野,他的人生就是踩着无数的尸体走过来的,不算领兵作战,光是他亲手杀死过的人数,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区区千多个少林和尚的目光完全对他造不成一丝影响。

段兴依旧微笑不说话,列旺大咧咧的将右手铜锤抗在肩上,左手铜锤斜指地面,站在玄慈前面冷笑不已。

玄慈方丈眼中厉色一闪而过,道:“既如此,那就怪不得老衲得罪了。”

说着,玄慈方丈全身衣袖无风自动,周身三尺内刮起一阵小型旋风,背后一尊大佛陀虚影横空当立,手捏拈花指,微笑渡世人。

列旺一见玄慈背后虚影,混实由力,形象生动,内力更好似有个完整的小千世界,眼神当中露出凝重的神色,暗道:“这老和尚作为少林方丈,果然有几分本领。就看这先天虚影的凝实度,就绝非一朝一夕仓促而就练出来的,看其架势,功力似乎比我还要高上那么一点。”

态度认真,列旺的身形自然而然的就跟着稍微进行了一下调整。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却好似本就看着吊儿郎当的体型变的更加没有样子,浑身都充满了破绽,给人一种完全不把玄慈方丈放在眼里的感觉。

也只有那些先天高手才能发觉,列旺看似全身都是破绽,实则没有破绽,细细看去,列旺的浑身肌肉一张一弛,充满了神秘的韵律,仿佛跟这这方天地已经形成共鸣,彼此共同呼吸,这天地就是列旺,列旺就是这番天地。

试想一下,你本在这方天地里生存,如今你却要跟这方天地敌对,你的一切都是这天地给的,你又如何能找到这天地的破绽?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刻,万剑门门主星万魂抢上一步,一手穿过了玄慈方丈密布周身的真气墙,直接按住了玄慈方丈的手腕上,说道:“慢!方丈大师,这一场让我先上!”

玄慈方丈大惊失色,自己的功力可是先天初段快圆满的境界,马上就能摸到中段的门槛。而且少林功夫本就以结实、耐打、气脉悠久而著称,自己又是从小就勤练少林武功,身子骨打熬的更是比寻常少林弟子高了不知凡几,“金钟罩铁布衫”就差一层,便是大圆满的终极防御形态。

如今自己真气虽达不到真气外放的程度,可是将真气在自身三尺范围内密布一层防御圈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自己这么扎实的根底,这么深厚的武学境界激发而出的真气墙,居然被人只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的就给穿了进来,莫说是玄慈方丈,就是所有知晓玄慈方丈功夫底细的少林玄字辈和尚们,此时也亦是睁大了眼睛,犹如看怪物一般看着万剑门门主星万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列旺VS星万魂

“慢!方丈大师,这一场让我先上!”

在玄慈方丈和一众少林玄字辈高僧包含惊讶、复杂的目光下,万剑门主星万魂神情自若的收回了按在玄慈方丈腕上的大手,旋即大踏步走到玄慈和列旺的正中间,拦下了列旺狂猛而又暴躁的先天气势。

面上剑眉一竖,星万魂朗声说道:“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北斗,执掌正道之牛耳。玄慈方丈更是贵为少林掌门,焉能与一下人动粗,这一场不若就由本座代玄慈方丈接下,也好让本座领教下逍遥派的高招。”

“铿锵”一声,随着星万魂话音落下,自他后背跳起一把古朴、庄严、大气的宝剑。宝剑有灵,自行出鞘、只听“咻”的一下,飞至星万魂的手中,星万魂周身气势含而不发,不断凝结蓄势,剑尖从斜直地面,一直慢慢抬起至对着列旺。

同一时刻,自星万魂身后,升起只有先天武者才能拥有的先天虚影,在那一方虚空当中,万籁俱静,只有一把剑,一把隐含灭绝天地万物,斩杀一切的庚金之剑。

横空当立,寒芒四射的剑尖直指列旺眉心,一股森冷、危险的感觉紧紧的包围住了列旺,仿佛列旺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拥有自我意识的剑,一把可以穿越宇宙时空,无论自己逃到哪里,都可以追杀而至的索命之剑。

**皮疙瘩瞬间布满列旺全身,一阵危险至极的感觉在心里无法抑制的扩张开来,上一次列旺在被魔教设伏重伤之时是因为要腾出手救助西门吹血,而对阵南宫霸天跳崖那次,却是为了保存战斗力,以待来日再战,怕的情绪是一点没有,而且列旺也有感觉,哪怕自己打不过南宫霸天。跑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现在列旺敢保证,只有当年自己第一次上战场,被数十个拿着武器的成年人追杀之时,曾有过这种危及性命的感觉以外。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再也没有过生死一线之间的危险感应。可当时,自己还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而已。

但是这一次,列旺终于品尝到了多年未曾有过的感觉,害怕!在星万魂深入骨髓的危险刺激下,列旺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有了害怕的情绪,但也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列旺就变的双眼通红,害怕的情绪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怒火。

有对星万魂的怒火。也有对自己的怒火。

作为一代战神,列旺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害怕的情绪,哪怕对方下一秒钟就可以灭杀了自己,但是越是如此的强敌,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之下。自己就越应该勇往直前,拼个你死我活,这是列旺作为一代战神的骄傲,这是他骨子里无法磨灭的血性。

恍惚间,列旺想起来了自己的父母,那曾在儿时记忆中出现次数不多的画面,那是多么美好、多么和谐的画面。可是画面突然一转,出现了滔天火焰、兵戈厮杀的画面。

因为战争,都是因为该死的战争,父亲被人杀死,母亲为了给自己找寻生存的事物,被迫出卖身体。可即便如此,最终也难逃一死的结局。也是在那一刻,列旺的心里从此种下了一颗要变的强大、杀光所有该杀、不该杀之人的复仇种子。

也正是在这颗复仇种子的不断鞭笞下,列旺才一步步成长,变得嗜血而又疯狂。战神之名由此得来。再后来,大仇得报,又遇到了段兴,列旺这才慢慢将心底的过往和暴戾的一面压了下去。

可今日被星万魂这一刺激,在生死危机之间,列旺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被强行挖了出来,心底多年养成的疯狂嗜血的性格再度被激发,只听列旺一声大吼,仿佛人形凶兽,浑身的气势再涨一大截。背后先天虚影浮现出一滔天巨魔,一手抓着大铜锤,砸死数百人;一手抓起一个人,张口就是吃脑髓,鲜血洒在恶魔全身上下,看的人心惊胆颤、胃部翻滚。

虽然听不见虚影声音,也明知道虚影只是假象。可看着虚影当中的恶魔脚踩万人骸骨,置身血色通红世界,裂开大嘴、露出獠牙,发出无声的“桀桀”声,用充满阴暗、灰冷、死亡、疯狂、暴虐的眼神看着自己,大殿众人直感觉置身地狱一般,有胆小的干脆两眼一闭,晕倒了过去。

整个大殿就因为列旺这一虚影,所有先天以下境界的武者精神力,凭空降低了三成,战斗力下降了三成。

一流高手还勉强能够站稳,只是脚肚子不断哆嗦,牙齿并不合拢。至于一流以下的武者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两眼当中充满了恐惧,也只有那些在自己先天境界长辈使出功力照拂下的门人,此时才能安稳的站在原地,不过看他们嘚嘚瑟瑟、浑身惊恐的样子,也甭想指望他们能有什么战斗力。

就连之前一直风轻云淡的星万魂,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眼神变得愈加犀利,看着列旺背后那张狂无比的恶魔虚影,良久才从牙齿缝中蹦出几个字,道:“果然是邪魔外道,今日本座便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轰。

也不见星万魂有何大的动作,只是光线一闪,整个人就犹如流星一般,直冲向列旺。

庚金之剑目标直指列旺心窝,剑尖之处,一往无前,好似要斩尽世间万物,又似这世间无不能斩杀之物,只要有了目标,就是摧毁一切。

众人眼中,所有的事物自动消失,只剩了一把剑,一把带着无匹寒意的宝剑,划过一道肉眼难见的痕迹,杀向张狂无比的魔神。

相比较于星万魂静若处子、动若狡兔般的作风,列旺这里宛如人间战场,九幽地狱。就听列旺怒吼一声,道:“呔!给大爷去死。”

平地一声炸雷起,狂猛无敌雕龙锤。

列旺肌肉瞬间暴涨,条条青筋毕露,双手轻若无物的抓起一双大铜锤,眼若铜铃,气若狂狮,“蛮锤十三打”悍然之间使将了出来。

只见双锤一左一右,带着狂猛无比的杀意对着星万魂的庚金之剑形成了夹击之势,看其力道十成,却只用了八成,后续招数已然准备妥当,只待星万魂接招之时,便是列旺后续杀机迸发之刻。

第二百六十九章 蛮锤十三打

“蛮锤十三打”,一打胜一打,功力叠加,只要*承受能力足够,武功威力便没有上限,与传说中的“长江三叠浪”武功颇有相似之处。其理论基础的依据就是在原有招式上不断累加之前攻击力的武学技巧,追求一浪更比一浪强,一打更比一打浪的无限风骚境界。 这招式他人轻易使不出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也就勉强能够承受三层功力的叠加,即便如修炼少林“铁布衫金钟罩”这类外家功法的武林高手,将身子骨打熬的比常人结实的多,也最多只能够承受七层到九层的功力叠加。 而“蛮锤十三打”一打接一打,尤其是第十三打,威力更是前面十二打的总和,一但使将出来,那是风云翻滚、天地变色。 理论上而言,若是使用者功力足够强,能够将这方世界打的虚空破裂不是问题,是段兴根据列旺的实际情况,为他量身制定的一门绝世功法。 众人但见两道狂风呼啸卷过,一对大铜锤带出漫天的狂暴气势,直冲星万魂砸去,眼见得列旺此次使用双锤的路数与之前打少林和尚时,完全变了另外一种风格。 之前和少林和尚相斗之时,少了狂暴,多了技巧,暗含天地至理,看的人心驰神迷。 可这回再看,却是少了一丝飘渺的大道痕迹,反而多了一股凛冽的战场杀意,偏偏就是这让人难受无比的杀意,却让众人感受到了蕴涵在天地至理当中的,一点生死寂灭的本源意境。 说是生死寂灭,不如说是列旺的大锤当中只有死意,没有生意,大锤一出,滚滚杀气无边,滔滔凶焰万里,与星万魂只身一点剑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嘭”! 双方的攻击只是一个瞬间就撞到了一起。本应是兵器相交的声音,却因为二人的真气碰撞,产生了气爆的音浪。 一圈无形的真气波动,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肆无忌惮的扫过,其速度之快,让一众围观之人根本来不及躲闪,纷纷中招倒地,哀嚎声一片。 场中也只有那些个先天高手坐镇的势力,才能在二人的打斗冲撞中安然无恙。 二人一触即分。 星万魂身形暴退,暗中皱了一下眉头,调动内力去缓解发麻的手腕,心中忖道:“这光头厮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手中一双大锤大开大合,气势又是咄咄逼人。自己练的剑法虽然以霸气为主,但和对方比起来,却又明显差了一筹,加上对方不知哪里来的无边杀气。单纯比气势,完全不占任何上风,这场若想赢了对方,势必要更换剑法路线才是,可剑法怎能随意修改线路,即便强行修改成功,这原有的十分威力最多也就能使出个五、六分。那样岂非更加不是敌人对手。” “这若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自己还能慢慢钻研其他套路,可这个当口,哪里容得自己专心研究剑法,难不成要将压箱底的本事亮出来才能赢吗……” 星万魂这边正纠结是否要使出更高一级的功法之时,那边就听“蹬蹬”的两声响。抬头一看,列旺高举双锤,连跑两步,随后狞笑一声,整个人如一颗出膛的炮弹。轰隆隆的向自己冲来。 不等星万魂做出其他动作,只见列旺狂吼一声:“蛮锤第二打!”左手大锤转个半圈,带起与之前双锤打出的同等威力,抡向了星万魂的胸口。 右手大锤则是“刷”的被列旺举到头顶,只用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便带着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星万魂的头颅。 星万魂暗道一声:“顾不得藏私了。” 当即浑身剑气爆发,气势生生再次拔高一筹,背后无尽虚空影像突兀的闪现出了数百只剑,虽然个头上没有之前那把剑大,但是数量可观,造成的威势比之前强出好几条街。 “灭杀!” 一阵璀璨的光芒自星万魂手中闪现,耀眼的光芒之后,就是无尽的剑光,从四面八方袭向了列旺的周身大穴。 众人眼里,只见星万魂手腕一抖,霎时间便是剑光点点,眼花缭乱,看不真切。 在场除了段兴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看清星万魂所有的剑路。 “是个高手!”段兴暗自点头,遂想起传给拓跋枫的“奕剑术”,心中暗道:“不知这二人打起来,是谁的剑术更高明一些。”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星万魂身法比列旺高了一线,整个身子卷成了一个龙卷风,以列旺为中心,保持着五米左右的半径,绕着圈,施展着无尽剑术,打的列旺有些狼狈不堪。 列旺皮粗肉厚,却是浑不在意,哪怕双锤防守之间,被星万魂的剑光偶尔露了一点两点,在身上扎出一个个的血洞,面上仍是毫不介意,只是狞笑着,不断使出“蛮锤十三打”的后续招数。 二人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交手时间迅捷无比,转眼之间,就是八招过面,列旺身上固然是多了两个伤口,可气势却是更加狂暴,双锤武动之时,带起的劲风直刮的周围狂风肆虐,就连殿中千斤重的四足大鼎,都被列旺每一次招数带起的气劲,弄的摇晃不堪,与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音,仿佛随时就要倒地碎裂。 整整八招,列旺的“蛮锤十三打”蓄势八次,此时的招式威力,哪怕只是刮个边,也足以让初入先天境界的高手瞬间吐血受伤。 感受最深的就是与列旺捉对的星万魂,所有的蓄势威力都有星万魂来承受,而星万魂身法带出的龙卷风也是从开始 绕着列旺五米到如今绕成了八米为半径的圆圈。 眼中闪过一抹焦急之色,星万魂内心开始纠结不已,出道至今,自己的“灭杀”只用过三次,而所有看见过这一招的人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本应该是华丽丽的解决对手,可偏偏碰上个修炼外家功法大成,皮粗肉厚的对手。 原以为,这招一出,列旺就是不死也得落个重伤,可没想到对方那一双大锤竟然舞的如此轻盈,挥的如此举重若轻,防守的又是如此密不透风,实在让自己伤透了脑筋。 最气人的是列旺还不与自己对招,只是一个劲的自己蓄势,这让星万魂有一种想要吃乌龟肉,但是乌龟缩在龟壳里,自己又打不破龟壳,完全就是无从下手的感觉。

第二百七十章 万剑出

星万魂敢拍着胸口保证,若是列旺敢和自己一招一式的拆解对攻,自己有千八百种方式能将列旺摆布成自己想要的任何样子,大字型?三十六种样子?那都弱爆了,他可以杀的列旺连他母亲都不认识。

虽然星万魂不知列旺母亲是否还依然在世,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中以此作为参照物。

几招的功夫,星万魂已经刺出去了上千剑,可伤到列旺身上的只有两次,而且还不足以致命。

偏偏列旺的攻击力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凶猛,这才打到了第八招,就逼迫的星万魂已经退到了八米开外绕着打,若是再让列旺蓄势下去,恐怕星万魂连贴近列旺身前都做不到,到时候一旦列旺转守为攻,就是星万魂落败之时。

星万魂紧紧盯着不管不顾自己犀利剑法,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不断挥舞大锤蓄势的列旺,心中暗道:“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否则必败无疑,可是该如何破解他这一招呢,难道真要逼的自己使出全力不可?”

心中捉摸着破解办法,手中“灭杀”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此时,场中正道豪杰都看到了其中的关键,一个个不由得蹙起眉头来,心中担忧道:“星万魂作为正道巨擘,若是连对方的一个马夫都拿不下来,那要如何应对后面看着明显更厉害的逍遥派掌门。”

只有玄慈和尚因为星万魂刚才抓住自己手腕那一下,清楚的知道星万魂深不可测的实力。即便是众人都不看好的此刻,也依然对星万魂保持着较高的信心。

尤其是今日情形,他人或许看不清楚,但玄慈方丈却是一目了然,知道这一场无论谁赢谁输,最后的关键还是在段兴的身上。

星万魂赢或不赢,对最终结果起不了多少作用。

一念至此,玄慈方丈的眼神便向着段兴瞄去。

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气的玄慈和尚差点当场发飙,多年修炼的禅心恍惚间心神不稳。眼看就要失守。

道是为何?

原来是段兴竟然在严禁女色、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之上。左手环着梅剑的腰部,右手在菊剑的腰部往下,大腿往上肆意的游走,脸上还露出一副**授魂的样子。当真是不把少林放在眼里。

这一幕让玄慈和尚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心中连连高喊几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要稳定心神,不然多年修炼就要毁于一旦了。”

待得玄慈和尚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心境,再抬头向段兴看去之时。段兴仿佛是感受到了玄慈方丈愤怒的目光,也恰好转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段兴对着玄慈方丈微微一笑。

不仅如此,段兴边笑边用手在二女柔嫩的肌肤上轻轻按捏,临了还故意的给玄慈和尚眨巴了下眼睛,这一下再次刺激的玄慈和尚险些控制不住心神,差点就被心魔入体,无名之火直冲灵台,熊熊愤怒的火焰占领了玄慈和尚的双目之中,看的段兴心中一乐,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放肆!简直……简直……太有辱我佛了!”玄慈和尚心中愤愤的想着,周身气势随之暴涨,看的一众玄字辈高僧不明所以。

待众人随着玄慈和尚的眼神望去,这才发现段兴各种亵渎佛祖的动作,不禁火冒三丈,一个个双眼喷火,真气暴动,若不是碍于众人与段兴中间,有列旺和星万魂而女人在打斗,恐怕早就群起而攻,非要打的段兴哭爹喊娘不成。

逍遥,逍遥,那是一种浑身轻松、心灵放空的一种高、大、上境界。

段兴作为逍遥派掌门,身份与玄慈和尚平辈,武功又比对方高了一线,更重要的是还有个大理皇太子的身份,在对待少林寺的态度上,段兴完全可以不用太过顾及他们感受。

若不是因为段兴目前的江湖势力还不足以横扫群雄,若不是还需要这些武林正道帮助自己对付魔教、北方黑道联盟等一些强悍势力的原因,段兴哪里有闲工夫跑来少林,早就回到南荒领兵作战,扩张疆域去了。

若是对着少林和尚,还要毕恭毕敬,失去了自己心随意走的本心,那还练什么逍遥,修什么功法。

逍遥派最重心灵修炼,段兴一身功夫又大多是逍遥武学,若是不能逍遥天地,念头不能通达,势必会影响他的武学修为。就看逍遥三老,一个创立灵鹫宫,成为无上宫主,言出法随,一言九鼎。

一个远嫁西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妃,手掌西夏一品堂,想杀谁就杀谁。

最可悲的就是段兴便宜师父无崖子,一生为情所困,被妻子和徒弟联手废了下半辈子,这就是不够逍遥的下场。试问,无崖子当时如果去找他心中的真正爱人,又何来后期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情。

众人都说逍遥派是武林正道,其实逍遥派是介于正邪之间的自由门派。门规对内宽松,对外却是严苛,谁若是知道了逍遥派三个字,必然是追杀千里,誓取首级,这样的一个门派,如果门下弟子一味委曲求全,又如何能将门中武学修炼到高深境界,又如何能取得逍遥境界。

是以,武学修为越高,段兴如今的状态就越轻松。

更何况段兴的眼界一直放的很大,少林压根就不是他战术层面的对手,他的目标是“神选之人”,是神!

只有地盘大,资源多、人才多,将来在对付其他“神选之人”的时候才能占据更多优势。毕竟就算到了现在,段兴也不知道其他“神选之人”都是谁,又都在做什么。

是单纯的修炼个人武道,还是如自己一般,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角落已经称王称霸,势力庞大。

就段兴目前已知的八个“神选之人”当中,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杀掉了一个拥有“摩侯罗伽”之力的灰衣少年,拿下了拥有“乾闼婆”之力的明教圣女;怀疑的有两人,一个是给慕容复下了魔种的大宋九王爷赵遄,另外一个是每次出场,身上神选气息就愈加浓厚一分的吐蕃国师鸠摩智。

按照段兴的分析,若无意外,大宋九王爷赵遄必定是“神选之人”之一,只是不知道其掌握了什么力量。

而吐蕃国师鸠摩智就比较让段兴费解了,身上没有神选之力,就连气息也是弱的可以,可偏偏每一次功力提升的又特别快速,完全超出了正常武学修炼的范围之内。兴许是他控制住了其他的“神选之人”,然后利用某种特殊的方法,从对方身上扒拉下来“神选之力”帮助自己修炼。总之,这第五个神选之人必定和鸠摩智有关。

这样一来,八个“神选之人”,能够确定的就已经有了五个人,但还有三个人对段兴来说仍旧是个迷一样的存在。

据段兴观察,越是晚出现的“神选之人”,所掌握的能力就越强,功力也越高,就连势力也是越庞大,这让段兴时刻都有种危机感,生怕哪天自己懈怠了,就会被人吃的渣也不剩。

这才出现了五人,就已经是明教圣女,大宋九王爷这种级别的对手,万一等第六人、第七人出现,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是一国之主,或者是欧洲霸主之类的boss级人物。

再万一到最后的时候,出现个陆地神仙之流,那种一剑出,天地灭的神话中人时候,段兴若还是目前这种水平,结局不用想,与其到时候受辱,不断现在就直接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干净利落。

“不抓紧时间是不行了啊!”段兴长叹一声,视线又回到了场中二人的打斗上。

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列旺气势已经狂暴无边,宛如疯魔降临、又似魔王附体。

随手挥舞的大锤,隐约间组成了玄奥复杂的阵势。想来也是,能够叠加十三层攻击威力的武功绝学,又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一招两式这么简单,其中涉及的复杂原理,必然要以玄奥、神秘的阵势来解决。

最简单的理解便是,本来应该是由多人组成的阵法,如今让列旺仗着雄厚的身体本钱,一个人施展了起来,此时那大锤的威力,就是先天中段的高手碰上丁点片刻,也是瞬间就要受伤的下场。

“不能再等了!”

星万魂一狠心,手中剑突然停顿了下来,身后虚空影像一阵恍惚,随后就见无数宝剑闪现其中,五百、一千、三千、五千、八千、一万!!!

整整一万宝剑在星万魂身后的无尽虚空当中凝现,再看星万魂,此时面容严肃,整个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剑气纵横四射,就连周遭的空气都被星万魂散发出来的剑气绞灭的四分五裂,形成一阵阵的空间禁区。

单看那被剑气绞碎的空间裂缝,大厅众人就手心握紧,额头冷汗直冒。

这等威力已经不是一般的先天高手能够抵御的了,就连那些先天中段的高手也不敢说在这种攻击下能够完好无损的存活下来。

如今场中还能保持镇定的也就只剩寥寥几人,其中最镇定的当属茅山派的张天师。

自始至终,无论是少林和尚被重伤,还是如今场中眼看就要打的天翻地覆,他连神色都没有变幻过一下,眼神总是那么的古井无波,仿佛大人在看小孩子打架一般,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屑在其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列旺败

段兴神识一直笼罩全场,自然也就发现了张天师的异样。

之前一直对张天师没有多加关注,是因为张天师给人的真气波动大概也就只有先天初段的水平。这种程度的水平,如今已经不被段兴放在眼里。

可现在大殿当中都已经打的昏天暗地,按理说,张天师不该如此镇定才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段兴心下一动,转头好奇的看去,但见张天师一副高人风范的样子,面上一点变幻神情都无。

用眼睛看不出异样,段兴不信邪的用神识再次探去,这一探果然发现了一点端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天师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小鸟,没错,在段兴看来就是只小鸟,一只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小鸟,整个身躯似乎已经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了一体,不仔细感应,根本就看不到其身形。

青色的羽翼,傲娇的神态,一双明动的双眼。此时,这只小鸟正慵懒的趴在张天师的肩膀上,半眯着眼,人性化的闭目养神中……

而之前让列旺垂涎欲滴的大黑狗,如今正战战兢兢地的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段兴恍然,心中暗道:“这小鸟应该就是张天师的依仗所在了。”

联想到茅山派的灵兽军团,段兴心中顿时一片火热。

“若是我手底下也有这么一群灵兽,作为奇兵之用,兴许可以在许多地方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段兴心中暗暗的想着,手掌却一刻不停的,继续在二女身上随意游走,只是眼睛却稍微眯缝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天师,心中想着要如何才能把茅山派御使灵兽的法门弄到手。

相对于弄一群灵兽作为手下,段兴实际上是更想抓个拉风的宠物以作己用。

灵兽智商虽高,能力也强。但是毕竟数量太少,想要降服更加困难,真正想组成一个奇兵的规模,还不知要哪年哪月才能完成。

按段兴的想法来看。灵兽军团可以慢慢弄,但自己是这么的英明神武,怎么能和普通人一般成天坐在马车上来回颠簸?抓宠必须提上日程。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一定要抓个能配得上他皇太子、逍遥掌门身份的好宠。

但什么样的宠是好宠?

一想到这里,段兴便开始纠结自己对天龙世界了解的太少,不知道这个与自己印象当中有些出入的天龙世界究竟都有哪些灵兽,各自有些什么能力,又都藏身在哪里,自己又该去抓什么样的灵兽最合适。想着若是弄能个天山飞的那就最好不过……

不知不觉,段兴看向张天师的眼神愈发的油光四射、愈发的暧昧不已……

张天师骤然之间打了一个激灵,有种仿佛被人暗中窥探,好似那种自己脱光了衣服,却.裸地被人窥视感觉。

顺着这种奇怪的感觉转身一看。正好看见段兴那闪着绿光、犹如饿狼看到食物、壮汉看到二八少女的眼神,暗道一声“不好,这逍遥掌门怎的一直在打量本天师?”心下突突个不停,也不知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惹得这尊凶神注意。

就在二人彼此诡异的对视中,场中风云变幻。

星万魂眼见得再不使出绝招,今日就要落个战败的下场,干脆一狠心、咬咬牙、跺跺脚。拼着事后受伤的代价,使出还没修炼完全的“万剑诀”。

但见星万魂右手一抬,手中宝剑嗡嗡作响个不停,却是被星万魂用内力激发,以肉眼难见的超高速频率在上下震动不已。

“给我死!”

星万魂大喝一声,人如蛟龙冲天。一跃而起,手中宝剑霎时间剑光四射,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无尽的耀眼光芒。

一招“泯灭星空”从星万魂手中使将出来,但见剑光无数。激起丈长的震荡空间,直接穿透了列旺蓄势已久的真气墙。

一剑破墙,星万魂身形毫不停顿,内力全面催动,手中宝剑发出一声长啸,似龙吟、似虎啸,随着星万魂长臂挥舞,宝剑发出万千剑影,从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角度,刺向了挥舞双锤的列旺。

是虚招?

是障眼法?

就看列旺身前的空间,被星万魂挥出的万千剑光而撕裂出来的无数裂痕,就知星万魂的这招“泯灭星空”绝不是什么花架子,每一道剑光就是一个杀机,星万魂作为“万剑门”的门主,就在将要落败的时刻,终于使出了从未在人前用过的看家本领,一剑幻万剑。

扭转乾坤不外如是。

这种不可思议的武学招数,甫一出场,就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段兴也收回了放在张天师身上的目光,表情凝重的看向了场中。

列旺要输了。

这是所有人的观念。

但列旺作为战场凶人,又有着背后变异的恶魔虚影,怎甘心就此落败。

“看你列旺大爷的霸王锤!”

狂吼一声,列旺将蓄势到十一打的功力全部砸向了星万魂。不是他不想蓄势到最后一打,而是星万魂已经不给他时间继续蓄势。

迫不得已之下,列旺只能勉强应招,双锤带着狂暴的气劲,猛然间与星万魂的宝剑对上。

一股比二人之前碰撞出来的劲气还要暴虐十倍的气浪,轰然辐射开来,撞的在场众人再次东倒西歪,就连大殿都跟着震了一下。

胆小之人甚至已经开始担心,这大殿会不会因为二人的打斗而变得四分五裂。

“噗”“噗”二人分别喷血、倒退。

星万魂空中划出一个身形,落地倒退三步,站直,紧盯着列旺看,握剑的右手颤抖不停,一丝血迹从胳膊上慢慢滑落。

列旺双锤飞出,一个砸向了位于大殿东南方向的大柱子上,“嘭”的砸出一个缺口。

一个从高空落下,震起无数尘土,砸进石板三尺有余。

而列旺本人却是只退了一步,双目怒瞪着星万魂,身躯兀自屹立不倒。

列旺武器脱手,星万魂退的步子比列旺多,而且明显无法再用右手。看似二人不分胜负。

但再细看,星万魂表面上除了手上伤势以外,就没有任何其他伤痕,但列旺一身上下,至少有上百个剑洞,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哗哗趟落。

段兴叹了口气,右手伸出,凌空虚点列旺身上各处大穴,将血瞬间止住,随后轻声道:“去把列旺扶回来吧。”

闻言,十三鹰立时出来两人,一左一右上前将列旺扶好,带回,而列旺却是一言不发,任由二人搀扶摆弄。

场中心思较细的人,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此时的列旺已经昏迷了过去,眼睛虽然瞪着,中间却是没有焦点,想来唯一能支撑他一直站立的,便是他心中那颗永不言败的强者之心。

第二百七十二章 段兴战?

募然之间,大厅空气凝滞,众人只觉得呼吸都不能畅通,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众人难受不已,再待看去,只见段兴向后一挥手,止住了要上前叫阵的“十三鹰”,同时将另外一只手从梅剑的臀部撤回,气定神闲的缓缓步入场中,神色虽略带一丝不羁、浪荡,但周身气势却是厚重而又敦实,旁人只是看其一言,就被段兴身上的无形气劲刺的眼睛都有些发痛,功力不够之人,只是望了一眼,便双目留下泪水,却是再也不能得看。

拱拱手,段兴对着星万魂朗声道:“久闻万剑门星掌门功力高深,剑法卓绝,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让本座大开眼见。”

顿了一顿,段兴颇感兴趣的继续道:“只是星掌门此战透支生命潜力,身上已留隐患,若是不能及早治疗,怕是命不久矣,不知星掌门何意自救……”

段兴此言一出,顿时在大厅中掀起一阵热议。

“什么?星万魂要死了?”

“星万魂死了,那万剑门怎么办?”

“他们门派中除了星万魂以外,可还有其他高手吗?”

群豪纷纷交头接耳,有怀疑的,有不愿相信的,有别有用心的……

星万魂苦笑一声,随后“噗”的喷出一口混合着内脏碎肉的鲜血,摇晃着身体,被一直在旁看着的玄慈方丈一把扶住。

“星掌门,段掌门说的可是真的?”玄慈方丈关心的问道。

星万魂作为正道巨擘,若是因为一场比试切磋就伤了筋骨,那对武林正道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这是作为正道魁首的玄慈方丈所不欲看见的事情。

咳嗽两声,星万魂语气有些萧索的道:“段掌门当真慧眼如炬,一语中的。不错,万剑诀的功法。星某还没练到家,这次强行施展,已然伤了心脉。星某实在是没有想到,段掌门座下一马夫。功力竟然也如此通天,实在是了得,逍遥绝学不愧当世第一绝学。”

玄慈方丈道:“那光头壮汉哪里只是区区一介马夫,他可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星万魂好奇的道:“愿闻其详。”

“横扫南海、西北、西南等地的绿林道霸主,黑风寨寨主列旺!”玄慈方丈大有深意的看着段兴说道。

“什么?”星万魂大惊失色,再次看向段兴的时候,神色也变得极其不自然。

假如玄慈方丈所言属实,那逍遥派的实力可就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了,当然,最关键的不是逍遥派实力有多深。而是逍遥派到底要归属正道还是魔道。

若是逍遥派属于正道门派,那实力越大越好。

可逍遥派若是归属于魔道,那对武林正道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威胁,一个甚至能颠覆如今正邪两道格局的威胁。

看着被抬下去的列旺。不止是星万魂一人,就是场中大部分不知情的武林群雄也是眼神闪烁不定,看逍遥派如今这架势,一个马夫都是西部一带魔道巨无霸的存在,那逍遥派潜藏的还有多少势力是自己等人所不知道的?

既然逍遥派的手已经伸到了魔道当中,那是不是可以说逍遥派也已经往邪道的方向发展,想要与正道对峙。最终一统武林?

若事实果真是如此,那说不得今天无论如何,自己等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将逍遥派掌门留在此地,万万不能放他出去继续作恶。

放虎归山容易,可再想抓住可就难上加难。

就连已经受了重伤的星万魂。本来那因为受伤,已经失去战意的双眼,也再次变得越来越坚定,准备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再次战斗一场。

场中也有心思细腻的人。不像星万魂这般铁了心的要战斗,而是心中在捉摸着玄慈方丈是如此知道这些事情的?

不过众人再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玄慈方丈作为武林正道翘楚,少林弟子也遍布大江南北,知道个众人不了解的消息也属正常,想来也只是玄慈方丈这等英雄人物,才能知道这等隐秘事情。

一想到这里,玄慈方丈在众人心中立下了高深莫测的形象,心中暗道一声:“怪不得今日武林正道群雄不约而同齐聚少林,想来也有玄慈方丈暗地里推动的效果。”

众人心中不断转换着念头,一时间,俱都沉寂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要说列旺成为魔道巨擘,背后还要多亏了烟雨楼的全力支持。但凡列旺碰到任何一个阴险狡诈、逃命手段众多的黑道人物之时,为了省时省力,烟雨楼直接派出数名白银杀手进行暗杀,在层出不禁的各种暗杀手段下,十人当中有九人逃不掉被干掉的命运,即使有那侥幸生存的,也立刻发誓投降,为了保全性命,甘心到列旺手底下做个马前卒。

那些个不甘心的,已经成了一培黄土,随风消散,再也不留一丝痕迹。

真遇到难啃的硬骨头,烟雨楼干脆由黄裳亲自出马,绝世神功“九阴真经”一出,天下难有敌手。

就这样,烟雨楼和黑风寨,一明一暗,短短时间就统一了南方黑道,实际上,很多黑道人物就连列旺的面都没有见过,大部分人不是被烟雨楼的杀手暗杀死掉的,就是被列旺手底下的众多肌肉男们踹门踢寨干掉的。

可以说,列旺除了一开始打根据地的时候,曝光次数较多以外,到了后期,基本上是坐镇大后方,只是进行战略上的指挥。

如此一来,别说正道人物,就是魔道人物也大都不知道列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只知道自己等人被黑风寨给收降了。

有传言说,黑风寨寨主列旺,是个身高丈二、铁齿铜牙、三头六臂、虎背熊腰的凶兽,每日早中晚还要生吃幼童一名,夜夜百女笙歌,端是残暴不仁。

话回大殿,玄慈一句话就将众人对星万魂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段兴的身上。

段兴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右手手指虚捏“六脉神剑”剑诀,左手摆出“九天九地至尊.”的起手式,只是一阵残影晃过,几个手势快速无比的摆出,众人只感觉眼前一热,一股肉眼可见的红色气墙,瞬间覆盖住了段兴周身三尺范围,离段兴较近的正道群雄,甚至感觉到了那气墙当中的滚滚热浪。

自从段兴的“纯阳至尊功”与童姥的“八荒.唯我独尊功”合并之后,这部完整的“九天九地至尊.”就多出来了许多武学招数。最主要的是这门功法,上半部分也就是段兴修炼的“纯阳至尊功”主要是给人打熬基础所用,通篇只有如何修炼真气的口诀和方法,没有半点武学招式。下半部分又分为两半,一半是如何晋升先天之后继续修炼到破碎虚空境界的内功心法,另外一部分是基于这门功法而衍生出来的武学招式。

武学招式共有三招,第一招是“举日揽月”。

激发自身内力,形成围绕周身三尺方圆的防御气墙。这招式不同于一般的先天高手用真气所激发的那种一般的,一旦碰到武功比自己高深之人,一举就会被打穿的真气罩。

“九天九地至尊.”当中的“举日揽月”一旦施展出来,冥冥之中沟通天地意志,只要修炼者功力足够,这气墙便可源源不绝借用一部分天地之力,且真气消耗极为稀少,哪怕碰上功力比自己高深之人,也可以尽情挡住对方攻击。

想破此招,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能够将武学意境修炼到极致,出招之间可以随意打破天地规则,这样便能强行攻破这层防御墙。

第二个办法,也可以说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便是通过聚集无数武功高深之辈,生生磨尽修炼者的真气,让修炼者无法再施出此招,此招便即告破。

可这招优点有二。其一,本身消耗真气就极为稀少,又借用了一部分天地的力量。攻击修炼者就等于与这天地为敌。想要破解,非武学大高深之辈才可。

其二,“九天九地至尊.”要求修炼之人以阳刚之身修炼,就是为了能够用先天阳气为修炼者奠定基础,一旦功成,真气无论是储存量还是恢复速度都远超其他功法。

后世流传的“九阳神功”,便是黄裳根据自己的“九阴真经”,再结合了段兴的修炼功法,进而推演出的内功心法。

两个原因一相加,想要打破这“举日揽月”,便异常艰难,最起码,这个世界当中能破除此招的人数,一个手都能数的出来。

一般的先天高手,段兴就是放弃攻击,让对方放开了手脚打,消耗的真气也远不如自身恢复的真气快。内力真气自生速度之快,已超越了基本武学的范畴。

也等于说,段兴这招一出,基本上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童姥之所以没能修炼成功这招,就因为这招必须是用纯阳童子身打熬基础的修炼者,才能修习这招。赤红色的纯阳真气墙,哪怕童姥绝世妖孽,将功法逆转阴阳,到老也没想出其他可替代的方法。

这“举日揽月”也是这部功法里,童姥唯一没能学到的招数。

第二百七十三章 鸠摩智携手慕容复

第二招,烈阳神符。

以灼热的真气为引,配合太阳真火,凌空打进对方身体各个穴道,从而激发不同的灼烧效果。可以烧筋脉,烧骨骼,烧内力,烧神经。

这太阳真火从哪来?

但凡修炼阳属性功力的人,绝大部分需要每日辰时、午时在烈日升空之时引导真气入体,进而在体内形成滚滚内力。有些功法甚至要求修炼之人要在山顶、海边,在太阳初升的一刹那,吸收最纯粹的太阳之气入体。

这“烈阳神符”所需要的太阳真火,就是这种太阳之气。段兴若是想要施展“烈阳神符”,就需要平日吸收一些太阳真气,在体内用真气蕴养,一旦战斗之时,再用内力催发出来。

童姥绝世天赋,生生将这门功法用纯阴之气修改而成,命名为“生死符”。同时,将太阳真火改成了水液,只要有水的地方,童姥就可以用内力催动这招,虽然招式效果改变,没了一招祭出,对手爆燃而亡的华丽场面,但是能够折磨对手,进而控制对方,出招之时也不用平日蕴养,这种种优势又是“烈阳神符”所无法比拟的。

“烈阳神符”实在太过暴虐,但凡中了此招者,无论被灼烧的是哪个部位,不出一时三刻,全身自燃而亡,端是威力惊人。哪怕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一旦中了“烈阳神符”,也只有跪地求饶,绝无幸免的道理。

第三招,“大日如来光明神掌”。

顾名思义,此招是一套以纯阳真气为底,向对手打出带有灼热内伤效果的掌法。

掌法刚猛无敌、霸道绝伦,一旦施展出来,熊熊热浪宛如骄阳烈日。功力先天境界以下者,哪怕是被微不足道的一点掌风刮到,也会出现皮肤烧裂。内力干涸的现象。

此套掌法技巧与力量并兼,然又更注重力量。借由灼热的、近乎无穷无尽恢复内力的纯阳真气,招式大开大合,以力降人。别人若是一掌使用一分内力,那“大日如来光明神掌”每一掌都是三分内力,整整是别人的三倍威力。出招间,漫天都是滚热、灼烧的掌影,完全不用考虑任何内力消耗之虞。

杀人,平推即可。

童姥的“天山折梅手”便是由此功法演化而来。由于童姥先天纯阴之气,打不出“大日如来光明神掌”的本身效果,所以童姥将这门功法当中的力量舍去,更多偏向于研究技巧。是以,童姥当年传授段兴武功之时。便告诉过段兴,这门功法永远没有尽头,只要武学领悟不断,技巧就会不断。

此三招说是招式,其实是三套完整的武学功法。段兴将三门功法领悟成功之后。反过来又对自己的武道之路有了更深的认识,距离先天境界大圆满的境界,段兴如今也只差临门一脚,还差了那么一点点的顿悟。

这点顿悟也许十年、也许一瞬间,谁也说不清楚。按照段兴的想法,当年自己先祖段思平和魔教第一人帝释天在泰山之巅决战,也未尝没有想要通过生死相斗。进而激发自身潜力,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突破到武碎虚空境界的目的。

武学修炼到此,段兴也已经撇弃了诸多无用的功法,目前还保留的只有“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六脉神剑”、“小无相功”、“斗转星移”和“无上天魔魅惑.”的改良版。

“凌波微步”是轻功,不影响段兴对武道的修炼。

“六脉神剑”则是单纯依靠强大内力。激射而出的远程剑法,与段兴的真气修炼不冲突,如今依靠自身体内强大的内力和无限恢复的特质,段兴再也不用担心“六脉神剑”的使用次数,完全可以将这门功法随意使用。

如果说段兴以前使用“六脉神剑”之时。是现代手枪,子弹从六颗到二十颗不定。那段兴现在再使用“六脉神剑”则完全是机关枪的使用方法。子弹上限虽然不到一千,但是恢复速度极快,就仿佛身边虽然只放了一箱子弹,但是不等段兴打完,又是一箱子弹送来,段兴大可放心的开枪。

“无上天魔魅惑.”则是类似于一门精神力的法门,配合《修心决》和《铸神篇》的修炼,段兴的神识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如今神识一出,就能看清方圆一千米的风吹草动,比《铸神篇》上写的威力还要多出一倍有余,想来应该是《修心决》和明教圣女的“乾闼婆之力”在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北冥神功”却是在段兴体内变异,神奇的的形成了三十六个气旋,无论段兴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也不与之冲突,反而能够借由这三十六个气旋,随意的吸收他人内力,然后转换为自身真气,逆天一样的内力功法。若不是因为现在困住段兴的是境界上的修炼,而非内功量上的不足,段兴早就再次大开杀戒,专心对着先天高手下刀,吸内力去了。

至于“小无相功”和“斗转星移”,两门绝世内功心法,段兴更多的是用来做招式使用,因为体内有着变异的“北冥神功”,因此段兴修炼“小无相功”就不会出现原著当中鸠摩智最后走火入魔的下场,只要段兴愿意,体内真气可以随意转换形态,神奇万分。唯一遗憾的是,一旦转换体内真气,段兴无论打的如何惊天动地,生死相搏,也无法加深对自身武道的认识。所以想要提升境界,段兴还需要老老实实用“纯阳真气”与人对敌。

而慕容家的震家绝学“斗转星移”绝对是段兴无法舍弃的内功心法,虽然因为有了自己武道的原因,不能向慕容龙城一般将这门功法修炼到最高境界,但是关于“斗转星移”当中的武学知识,段兴研究的是最为彻底。

“借力打力”的技巧,不是用嘴说说就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段兴如今施展“举日揽月”,能将自身防御与这方天地规则稍微的融合在一起,与人打斗之时,基本处于不败之地。段兴还是希望能够将借力打力的技巧捉摸到极致。能够让别人打不到自己,比什么防御功法都强。

段兴招式一起手,对面玄慈方丈脸色立时难看了起来。

作为少林方丈,玄慈武功虽然不是少林寺最高的,但是眼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一看段兴的动作,玄慈就知道今日之事恐怕少林要遭一劫难。

同样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可玄慈方丈面对着段兴竟突然生出了无法匹敌的想法,只看段兴身前那真气组成的滚滚热浪气墙,玄慈方丈就没有把握能够攻破进去。

到了玄慈方丈这种武功境界,已经能够稍微感应到天地规则,先天境界的提升,就是不断加深自己与天地规则契合的一个过程。

可玄慈方丈如今也就是在摸索规则的境界,却碰到直接开始使用规则的段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玄慈方丈内心已经流泪满面,暗道一声:“这可如何是好,是否应让其他门派高手先上前将逍遥掌门的真气耗尽,最后再由自己出手,一举奠定乾坤才是真理?”

这边玄慈方丈神色变幻、阴晴不定,那边段兴保持微笑、春风宜人,太强的画面反差让大殿当中的众人各个噤声,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到了场中二人,就看场中二人无风自动的衣袖,肉眼可见的内力外放气流,哪个都不是众人可以随意招惹的存在。

就在玄慈方丈心中捉摸着,如何让别派高手先顶上来之时,门外传进一道响亮的声音,只听“雪山大轮寺主持、吐蕃国师鸠摩智携大辽驸马慕容复,拜访少林玄慈方丈”。

声音混润饱满,轰隆不绝,内力鼓荡其中,直震的大雄宝殿都产生了一丝颤抖,灰尘簌簌,落个不停。

大殿众人齐齐色变,只看这威势,又是一个先天高手。

段兴和玄慈方丈相视一眼,彼此很有默契的同时停下了动作,各自又恢复了一幅高人形象。

只不过玄慈方丈心中是暗呼一声“侥幸!”

段兴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不解道:“这鸠摩智怎的跟个事妈似的,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他。”

随着双方再次恢复战前的气氛,从大殿正中走进二人,一个正是满身珠光宝气、佛陀气象、金光四射的鸠摩智,另一人却是春风得意、英俊潇洒的慕容复慕容公子。

二人身后却是分成两列进来数十人,左列是站在鸠摩智身后的一众徒子徒孙,当然还少不了为鸠摩智撒花的年轻貌美的姑娘们。

右列是跟在慕容复身后,一众十八骑,各个自带一身杀气,给人无尽战意的大辽燕云骑士。

二人甫一进场,鸠摩智就面带佛陀微笑,正要张嘴说话,却猛然间浑身一震,看着段兴的眼光充满了异样,随后又转过了头,若无其事的对着玄慈方丈道:“贫僧久闻少林寺乃大宋佛门圣地,今日特与至交好友慕容公子一起携手拜访,还望方丈见谅我等二人不请自来,唐突之罪。”

玄慈方丈高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素问鸠摩智大师在佛法上修为精深,今日能得一见,也是老衲幸事,又何来唐突一说。”

鸠摩智哈哈大笑,眼中精光一闪,道:“既如此,贫僧有一问还请方丈释疑……”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兴师问罪

玄慈方丈道:“请讲。”

顿时,鸠摩智眼神一凝,变的凌厉无比,大声喝问道:“官府逮人监禁,盗寨则掳人勒赎,事属寻常。可是少林寺一非官府,二非盗寨,何以擅自亢外人,不许离去?请问方丈,少林寺干下这等残凶霸道的行径,还能称得上‘佛门善地’四字么?”

玄慈不明所以,说道:“大师指摘敝寺‘强凶霸道’,这四字未免言重了,敢问大师何出此言?”

鸠摩智冷笑一声,道:“你看这是何人?”

身子一个侧让,伸手向后一指,众人随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从鸠摩智随从当中走出一个僧人,众人初始也没在意,只以为是普通僧人,此时细看下去,才惊觉其人无论长相还是衣着倒是与天竺胡人有些相仿。

那天竺胡僧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对着玄慈方丈道:“贫僧哲罗星,请问方丈,贫僧师弟波罗星,可是给少林派拘禁在寺,数年不得离去吗?”说话时神色严峻,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不等玄慈方丈回答,哲罗星望眼如来佛像,继续说道道:“我佛在上,‘妄语’乃是佛门重戒!方丈大师最好是将情况如实说来。”

当玄慈方丈听到波罗星三字之时,心中已经了然,此时尽管对方语气咄咄逼人,面上却也不好生气,只是转头向戒律院新任首座玄戒大师道:“玄戒师弟,请你向这位哲罗星高僧述说其中原因。”

玄戒应道:“是。”向前走上两步。他执掌戒律虽然时日无多。但向来铁面无私,合寺僧众见了他无不畏惧三分,此时,大殿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就连本该是主角的段兴也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如今场景,心中虽懊恼鸠摩智和慕容复的出现打乱了自己的安排部署,但此时情况,对段兴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若是少林寺待会被鸠摩智逼的颜面大失,自己大可将来时计划稍微修改一番,出手帮衬少林一二,如此一来。对逍遥派联合正派人士一起攻打魔教也可做个良好铺垫。

只听玄戒大师朗声道:“七年之前。天竺高僧波罗星师兄光降敝寺,合寺僧众自方丈师兄以下,皆大欢喜,恭敬接待。波罗星师兄言道。数百年来。天竺国外道盛行。佛法衰微,佛经大半散失,因此他师兄哲罗星大师派他到中华来求经。敝寺方丈师兄言道:敝邦佛经原是从天竺国求来。现下上国转来东土取经,那是莫大的因缘,我们得以上报佛恩,少林寺深感荣幸。

方丈师兄当即亲自陪同波罗星师兄前赴藏经楼,说道本寺藏经甚是齐备,源自天竺的经律论三藏译文,以及东土支那高僧大德的撰述,不下七千余卷,梵文原本亦复不少。若有复本,波罗星师兄尽可取去一部,倘若只有孤本的,本寺派出三十名僧人帮同钞录副本。

方丈师兄又道,此去天竺路途遥远,经卷繁多,途中恐有失散。波罗星师兄取经回国之时,敝寺当派十名僧众,随同护送,务令全部经典平安返抵佛国。”

正道众人无不齐声赞道:“方丈大师此举真是莫大的功德,可与当年鸠摩罗什大师、玄奘大师先后辉映。”

玄慈欠身道:“敝寺此举是应有之义,众位赞叹,愧不敢当。”

玄戒续道:“这位波罗星师兄便在藏经楼翻阅经卷。本寺玄惭师兄奉方丈师兄之命,督率僧众帮同钞经,不敢稍有怠懈。岂知四个月之后,玄惭师兄竟然发觉,这位波罗星师兄每晚深夜,悄悄潜入藏经楼秘阁,偷阅本寺所藏的武功秘笈。”

正道众人无不向哲罗星投去鄙夷的神色。

玄戒续道:“玄惭师兄禀告方丈师兄。方丈师兄便向波罗星师兄劝谕,说道这些武功秘笈是本寺历代高僧所撰,既非天竺传来,亦与佛法全无干系,本寺数百年来规矩,不能泄示于外人。波罗星师兄既已看了一部分,那也罢了,此后请他不可再去秘阁。波罗星师兄一口答允,又连声致歉,说道不知少林寺的规矩,此后决不再去偷看武功秘笈。哪知道过得几个月,波罗星师兄假装生病,却偷偷挖掘地道,又去秘阁偷阅。待得玄惭师兄发觉,已是在数年之后,波罗星师兄已偷阅了不少本寺的武学珍典,玄惭师兄出手阻止,交手之下,更察觉波罗星师兄不但偷阅本寺武功秘笈,更已学了本寺七十二项绝技中的三项武功。”

正道众人都是“哦”的一声,再次瞧向哲罗星,眼色中已经露出敌对之意。在众人心里,达摩死去多年,少林早已归划到了中原当中,少林武功也为中原武功之祖,此时听闻西域人士觊觎中原武功,心中自然生起敌意。

玄戒向鸠摩智瞧了一眼,说道:“方丈师兄当下召集玄字辈的诸位师兄会商,大家都说,我少林派武功虽然平平无奇,但列祖列宗的规矩,非本派弟子不传。武林中千百年的规矩,偷学别派武功,实是大忌。何况我中土武功传到了天竺,说不定后患无穷。这位波罗星师兄的所作所为,决非佛门弟子的清净梵行,说不定他并非释家比丘,却是外道邪徒,此举不但于我少林派不利,于中土武林不利,而且也于天竺佛门不利。当下众位师兄弟提出诸般主张。

方丈师兄言道:我佛慈悲为怀,这位波罗星师兄的真正来历,咱们无法查知,就算是外道邪徒,也不便太过严厉对付,还是请他长自驻锡本寺,受佛法熏陶,一来盼望他终于能够开悟证道,二来也免得种种后患。几年来敝寺对这位波罗星师兄好好供养,除了请他不必离寺之外,不敢丝毫失了恭敬之意。”

此时,鸠摩智插话道:“这位玄戒师兄的话,只是少林寺的一面之词,真相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知。但少林寺将这位天竺高僧亢在寺,七年不放,总是实情。老衲听这位哲罗星师兄言道,他在天竺数年不得师弟音讯,放心不下,派了两名弟子前来少林寺探问,少林寺却不许他们和波罗星师兄相见,此事可是有的?”

玄慈点头道:“不错。波罗星师兄既已偷学了敝寺的武功,敝寺势不能任由他将武功转告旁人。”

鸠摩智哈哈一笑,声震屋瓦,连殿上的大钟也嗡嗡作声,良久不绝。

玄慈见他神色傲慢,却也不怒,说道:“鸠摩智大师,老衲有一事不明,敬请大师指教。倘若有外人来到大雪山大轮寺,偷阅了贵寺的《火焰刀》的秘奥,大师如何处置?”

鸠摩智微笑道:“武功高下,全凭各人修为,拳经剑谱之类,实属次要。要是有哪一位英雄好汉能来到大轮寺中,盗去了敝寺的《火焰刀》秘籍,贫僧除了自认无能,更有什么话说?难道人家瞧一瞧你的武学法门,还能要人家性命么?还能将人家关上一世吗?嘿嘿,那也太过岂有此理了。”

玄慈也是微微一笑,说道:“倘若这些武功典籍平平无奇,公之于世又有何碍?但贵派的《火焰刀》内容精微,武林中素所钦仰,要是给旁人盗去传之于外,辗转落入狂妄自大、心胸狭窄之辈手中,那未免贻患无穷,决非武林之福。”

这几句话仍是意语平和,但“狂妄自大,心胸狭窄”八字评语,显然是指鸠摩智而言。各人都听了出来,玄慈简直是明斥鸠摩智居心叵测,所以来索波罗星,主旨在于自己想看看少林派的武功秘笈。

鸠摩智一听,登时脸上变色,玄慈这几句话,正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当年波罗星到少林寺求阅佛经,实质上是受了鸠摩智的指使。

鸠摩智早些年用《火焰刀》与慕容博换了一些少林秘籍之后,对少林秘籍的兴趣与日俱增,后来再待寻找慕容博继续换取少林秘籍之时,却是不见其踪影,不得已之下派出波罗星来到少林偷取秘籍,这件事只有他与哲罗星、波罗星三人知道。

说起哲罗星、波罗星两师兄弟,倒确是佛门弟子,在天竺算得是武学中的一流高手,与人动手,受了挫折,后来就寻到了大轮寺,想要学到《火焰刀》的功夫,却被当时正是如日中天的鸠摩智打败,遂折服,甘心受鸠摩智驱使,也就有了后来鸠摩智派遣记心奇佳的波罗星来到少林,以求经为名,企图盗取武功绝技的事情。

不料波罗星行径为人揭破,被少林寺扣留不放。先是由哲罗星派遣弟子前来少林探问,也不得与波罗星相见,于是哲罗星央求鸠摩智,亲自东来,只盼能接回师弟。

这几年来,波罗星偷偷的用一些隐晦的手段也传回给鸠摩智几套少林秘籍,波罗星的功劳,鸠摩智也是心中有数,见是哲罗星来求,鸠摩智索性顺水推舟,也就应承了下来,一是想救回波罗星,看看是否还能弄到其他少林绝技,二是借此事件,准备大闹少林,打出大轮寺的威风,为自己入驻中原做准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论少林和天竺的关系

这时鸠摩智听得玄慈语带讥刺,勃然说道:“哲罗星师弟万里东来,难道方丈连他师兄弟相会一面,也是不许么?”

玄慈用眼角扫了一圈大殿众人,心想:“倘若坚决不许波罗星出见,反而显得少林理屈了,给其他武林正道也未免留个不好的印象。”便道:“有请波罗星师兄!”

执事僧传下话去,过不多时,四名老僧陪同波罗星走上殿来。

那波罗星身形矮小,面容黝黑,他见到师兄,悲喜交集,涌身而前,抱住哲罗星,泪水潸潸而下。两人咭咭呱呱的说得又响又快,不知是天竺哪一处地方的方言土语,旁人也无法听懂,料想是波罗星述说盗经遭擒,被少林扣押不放的情由。

哲罗星和师弟说了良久,大声用华语道:“少林寺方丈说假话,波罗星没有盗武功书,只偷看佛家书。佛家书,本来是我天竺来的,看看,又不犯戒!达摩祖师,是我天竺人,他教你们武功,你们反而关住了天竺比丘,这是忘恩负……负……那个,总之是不好!”

鸠摩智瞪了哲罗星一眼,转过头对着玄慈方丈朗声说道:“哲罗星师弟说的是正理,少林本就源自于天竺,莫说是佛经,就是武功也都是传自达摩祖师,如今少林寺以波罗星师弟偷学少林武功为由,扣押多年,试问,少林传自天竺达摩祖师,波罗星师弟乃天竺比丘,天竺比丘来看天竺佛经,哪里来的盗经一说?我看少林寺分明就是忘恩负义之地,‘佛门圣地’四字趁早摘除了事,免得继续丢人现眼,蒙骗大众的好。”

鸠摩智一番话配合其澎湃的内力,说的当真是气震山河,气宇轩昂,大厅众人看着鸠摩智宝相庄严。听着其“暮鼓晨钟”般的佛音袅袅,一时间连连点头,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中不禁同意大轮明王的言论。

鸠摩智这番话言辞流利。理由充分,少林僧众一时无言可驳,加上波罗星抵死不认偷盗武学经籍,此时并无赃物在身,实难逼他招认。

玄慈心中暗道一声:“早就听闻雪山大轮寺当代主持鸠摩智口舌莲灿,嘴角生花,能将死人生成活人,活人生生说死,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且不与之正面交锋。”

打定主意,玄慈不再去看鸠摩智,而是对着波罗星问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波罗星师兄,你若说谎,不怕堕阿鼻地狱么?”

波罗星道:“我决不说谎!”

玄慈道:“我少林派的《大金刚拳经》。你偷看过没有?”

波罗星道:“没有,我只借看一部《金刚经》。”

玄慈道:“我少林派的《般若掌法》,你偷看过没有?”

波罗星道:“没有,我只借看过一部《小品般若经》。”

玄慈道:“那么我少林派的《摩诃指诀》,难道你也没偷看么?那日我玄惭师弟在藏经楼畔遇到你之时,你不是正偷了这部指法要诀,从藏经楼的秘阁中溜出来么?”

波罗星道:“小僧只在贵寺藏经楼借阅过一部《摩诃僧祗律》。贵国晋朝隆安三年。高僧法显来我天竺取经,得经书宝典多部,《摩诃僧祗律》即其一也。小僧借阅此书,不知犯了贵寺何等戒律?”

他聪明机变,学问渊博,否则鸠摩智也不会派他来担任盗经的重任了。此刻侃侃道来,竟将盗阅武术秘笈之事推得干干净净,反而显得少林寺全然理亏。

玄慈眉头一皱,没想到这波罗星的口才竟然不落鸠摩智多少,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一时倒难以和他辩驳。

突然身旁风声微动。黄影闪处,一人呼的一拳向波罗星后心击去,这一拳迅速沉猛,凌厉之极。拳风所趋,正对准了波罗星后心的至阳穴要害。

彼时,波罗星距离鸠摩智有五、六米的距离,而鸠摩智有五分心神放在了正面对的玄慈方丈上,剩下那五分则是放在了段兴的方向,一时难以上前帮忙。

那人仿佛算准了这一切,出招之时,避开了鸠摩智的方向,从波罗星的背后发起攻击,这一招来得太过突然;似乎已难解救。

就在此时,波罗星冷哼一声,立即双手反转,左掌贴于神道穴,右掌贴于筋缩穴,掌心向外,掌力疾吐,那神道穴是在至阳穴之上,筋缩穴在至阳穴之下,双掌掌力交织成一片屏障,刚好将至阳要穴护住,手法巧妙之极。

大雄宝殿上众高手见他这一招配合得丝丝入扣,倒似发招者故意凑合上去,要他一显身手一般,又似是同门师兄弟拆招,试演上乘掌法,忍不住都喝一声:“好掌法!”

只有鸠摩智看到这一幕,眼角一跳,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就看波罗星双掌之力将那人来拳挡过,那人跟着变拳为掌,斩向波罗星的后颈。这时众人已看清偷袭之人是少林寺中一名中年僧人。这和尚变招奇速,等波罗星回头转身,右掌跟着斩下。

波罗星左指挥出,削向他掌缘。那僧人若不收招,刚好将小指旁的后豁穴送到他的指尖上去,其时波罗星全身之力聚于一指,立时便能废了那僧人的手掌。

这一指看似平平无奇,但部位之准,力道之凝,的是非同凡俗。又有人叫道:“好指法!”那僧人立即收掌,双拳连环,瞬息间连出七拳。这七拳分击波罗星的额、颚、颈、肩、臂、胸、背七个部位,快得难以形容。

波罗星无法闪避,也是连出七拳,但听得“砰砰砰砰砰砰砰”连响七下,每一拳都和那僧人的七拳相撞。他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之间,居然每一拳都刚好撞在敌人的来拳之上,要不是事先练熟,凭你武功再高,那也是决不可能之事。

七拳一击出,波罗星蓦地想起一件事,“啊”的一声惊呼,向后跃开,脸色不自然的看向了鸠摩智,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那中年僧人却也不再进击,缓缓退开三步,合十向玄慈与鸠摩智行礼,说道:“小僧无礼,恕罪则个。”

玄慈笑吟吟的合十还礼。

鸠摩智脸有怒色,哼了一声。他对少林“七十二绝技”早已了然于胸,波罗星出手之时,他便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再待出手,却是为时已晚,索性负手在旁,暗中思索如何继续按计划行事。

玄慈向大殿众人遥看一圈,说道:“还请武林同仁主持公道。”一时大殿之中,肃静无声。

自从鸠摩智与慕容复来到此间之时,段兴就一直在猜想这二人缘何到此,后来又听到鸠摩智提起少林寺扣押天竺僧波罗星之事,段兴便知眼前的事与己无涉,心中暗叫一声:“晦气。”谁曾想这二人跑这来竟是另有图谋,却与自己撞了车。

当下心中就觉甚烦,再看鸠摩智与慕容复二人之时,心中火气旺盛,杀气不经意间泄露几分,惊的鸠摩智如临大敌,转头戒备的看了一眼段兴,却是一时间忘了要如何接玄慈方丈的话。

玄慈见没人说话,斜睨了一眼茅山派的张天师。

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直在两眼望房梁的张天师,顿时露出个无奈的表情,看着玄慈的眼神满是幽怨,仿佛那被恶徒追到死角的女子,被强迫着自行解衣一般,看的玄慈老脸瞬间红润转黑,心跳加速。

张天师也只是看了一眼玄慈,便当即咳嗽一声,说道:“适才这位波罗星大师所使的三招,第一招似乎是《般若掌法》中的‘天衣无缝’;第二招似乎是《摩诃指》的‘以逸待劳’;第三招似乎是《大金刚拳》中的‘七星聚会’。敢问波罗星大师,是如何学会的这少林武功?”

话说,这张天师与玄慈方丈可谓发小之谊,从小一个村落长大,穿着一个开裆裤,吃过一个烤土豆,后来一人被送往少林,一人被带去茅山派,虽然聚少离多,感情却没落了分毫,不然以茅山派素来清修的道教传统,他是万万不会来参与少林这档子事的。

按照他给徒弟说的话来讲:“少林寺气运高照,就算那玄慈老儿道貌岸然,德行有亏,十年八载的,少林寺也没有天灾.。这次咱们去少林,白吃白喝他们的,就当是下山游览风景,岂不快哉乐哉。”

抱着这样的目的,可想而知张天师如今心中是有多么不愿出头,可面对小时候玩伴投来的求助眼神,张天师只得勉强站了出来。他这一站出来,肩膀上趴着的小鸟将半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来,瞬间一股庞大的先天真气,肆无忌惮的横扫了一圈大殿,看的众人胆战心惊不已。

也只是那么一眼,随后小鸟又将眼睛闭上,继续休息,大殿再次归于平静。

鸠摩智谨慎的看了一眼张天师肩膀上的那小鸟,心念电转间接口道:“哈哈,中土佛门果然受惠于天竺佛国不浅。当年达摩祖师挟天竺武技东来,传于少林,天竺武技流传至今,少林高僧的出手,居然和天竺高僧的天竺武功仍然若合符节,实乃可喜可贺。‘般若’、‘摩诃’是梵语,‘金刚’是梵神,东西为一,万法同源,可说是武学中的无分别境界了,哈哈,哈哈。”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一代妖孽鸠摩智(1)

鸠摩智学究天人,一眼就认出张天师肩膀上的小鸟绝非普通灵兽,倒有些像是上古异兽的后裔,只不过血脉稍微淡薄些。

但即便血脉稀薄,上古异兽的后裔如果成长起来,总归是能觉醒一种到两种先辈的威能技,威能技各种各样,就是专攻御使灵兽的茅山派,从有文字记载开始,到如今也未能将所有灵兽的威能技都统计出来。

上古之时,大千世界,那是异兽的世界,数不清的各种异兽种类繁多,威能技更是五花八门,最普遍的就是给自己增加移动速度、增加身体防御、增加爪子攻击这类。第二类是高级一些,可以吐火、喷水、放雷、霹电,至于更高一层的第三类,茅山派的典籍当中也是语焉不详,具体什么样,因为年代太久远,后裔血脉太单薄,早就看不到了。

鸠摩智暗中捉摸了下小鸟刚才放出的威势,对比了自己如今的功力,自问若是与那小鸟对上,虽有八分胜算,但在场人数众多,一旁还有段兴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实在不能全力施为,不然要是被段兴抓到机会,恐怕今日逞凶不成,反要交待在这里。

鸠摩智一手无色无相的“火焰刀”,那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出道至今,除了在段兴手里吃过鳖以外,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就连李秋水都对鸠摩智的“火焰刀”大加赞赏,若非使用这招需要的内力比“六脉神剑”还多,这招可说是毫无缺点。

若单论威力,“火焰刀”比“六脉神剑”的杀伤力还要高上一筹,只不过相对于“六脉神剑”,他的短板也很明显,一是攻击频率不如“六脉神剑”高,速度没有“六脉神剑”快,二是在招式的衔接与变化上没有“六脉神剑”繁复。是以“六脉神剑”号称天下第一剑法,但“火焰刀”只能是大轮寺镇寺绝学。

尤其“火焰刀”最大的缺点就是耗费内力太多,这一个条件就限制了绝大多数武林人士去修炼此功法。哪怕就是在大轮寺当中,也只有历代主持才能修炼。

谁也不愿意与人对敌之时。一招“火焰刀”打出去之后,就内力倾泻一空,如粘板上的鱼肉,就剩下被人凌虐的份。

考虑自己没有把握干掉段兴,鸠摩智干脆拳打太极,不与张天师论道,反而将话语矛头重新指回了少林寺和天竺达摩间的关系。

少林群僧一听之下,均有怒色。适才波罗星矢口不认偷看过少林寺的武功秘录,倒也难以指证其非。那中年少林僧法名玄生,是玄慈的师弟。武功既高,性情亦复刚猛,突然间出其不意的向波罗星袭击。他事先盘算已定,所使招数以及袭向的部位,逼得波罗星不得不以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中的三招来拆解。

倘若波罗星从未学过这三门功夫。当然另有本门功夫拆解,但新学乍练,这些时日心中所想,手上所习,定然都是少林派功夫,仓卒之际不及细想,定会顺手以这三招最方便的招数应付。不料鸠摩智强辞夺理。反说这是天竺武技。但少林派的武功源自达摩祖师。达摩是天竺僧人,梁朝时自天竺东来与梁武帝讲论佛法,话不投机,于是驻锡少林,传下禅宗心法与绝世武功,那也是天下皆知之事。

鸠摩智机变绝伦。一口咬定少林派的武功般若掌、摩诃指、与大金刚拳系从天竺传来,那么波罗星会使这三种武功便毫不希奇,决不能因此而证明他曾偷看过少林寺的武功秘录。

玄慈缓缓说道:“本寺佛法与武功都是传自达摩祖师,那是一点不假。来于天竺,还于天竺。原也合情合理。波罗星师兄只须明言相求,本寺原可将达摩祖师所遗下的武经恭录以赠。但这般若掌创于本寺第八代方丈元元大师,摩诃指系一位在本寺挂单四十年的七指头陀所创。那大金刚拳法,则是本寺第十一代通字辈的六位高僧,穷三十六年之功,共同钻研而成。此三门全系中土武功,与天竺以意御劲、以劲发力的功夫截然不同。众位师兄都是武学高人,其中差别一见而知,原不必老衲多所饶舌。”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少林方丈所言,当然高明,不过未免有一点故意分别中华与天竺的门户之见。其实我佛眼中,众生无别,中华、天竺,皆是虚幻假名。日前哲罗星师弟与小僧讲论天竺中土武功异同之时,也曾提到般若掌、摩诃指、和大金刚拳的招数。他说那一招‘天衣无缝’,梵文叫做‘阿伐岂耶’,翻成华语,是‘莫可名状’之意,这一招右掌力微而实,左掌力沉而虚,虚实交互为用,敌人不察,极易上当。方丈师兄,哲罗星师兄这句话,不知对也不对?”

玄慈脸上黄气一闪而过,说道:“大轮明王眼光敏锐,佩服,佩服。”

鸠摩智聪明颖悟,武学上识见又高,对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是如数家珍,都不用看波罗星和玄生之前对的那一掌,便知道“天衣无缝”这招的精义所在,假言闻之于哲罗星,总之是要证明此乃天竺武学。

玄慈不知道鸠摩智早就对少林“七十二绝技”了如指掌,只道鸠摩智这番话,是适才见了波罗星的招数而发,竟能于一瞥之间便看破了这一招高深掌法中的秘奥,此人天份之高,眼力之利,确也是世所罕见。至于什么哲罗星早就跟他说过云云,全是欺人之谈。

他微一沉吟,便道:“玄生师弟,烦你到藏经楼去,将记载这三门武功的经籍,取来让众人武林同道一观。”

玄生道:“是!”转身出殿,过不多时,便即取到,交给玄慈。

大雄宝殿和藏经楼相距几达三里,玄生在片刻间便将经书取到,身手实是敏捷之极。外人不知内情,也不以为异,少林寺僧众却无不暗自赞叹。

那三部经书纸质黄中发黑,显是年代久远。玄慈将经书放在方桌之上,说道:“众位同道请看,三部经书中各自叙明创功的经历。大轮明王不信老衲的话,难道众位同道也看不出其中蹊跷之处,莫非少林寺上代方丈大师这等高僧硕德,也会妄语欺人?又难道早料到有今日之事,在数百年前便先行写就了,以便此刻来强辞夺理?”

鸠摩智装作没听出他言外之意,将《般若掌法》取了过来,一页页的翻阅下去。他早就看过全套的“少林七十二绝技”,此刻将经书翻阅起来,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其他众人,则是按照武林威名,分别取阅,万剑门门主星万魂抓起一本《摩诃指秘要》,张天师取阅《大金刚拳神功》。其他众人只随意看了看序文、跋记,便分别放回到了桌子上。

一来在场众人都是精明万分之辈,当玄慈拿出经书之时,心中就已认定此事十有.,少林是站在正义的一放。玄慈大师又是一代高僧,既然如此说,决无虚假,若再详加审阅,不免有见疑之意,礼貌上颇为不敬。二来这是少林派的武功秘本,自己是别派高手名宿,身份有关,不便窥探人家的隐秘。

一时大殿上除了众人轻声呼吸之外,便是书页的翻动之声。

鸠摩智翻完《般若掌法》,接看《摩诃指秘要》,再看《大金刚拳神功》,都是一页页的慢慢阅读。少林群僧注视鸠摩智的脸色,想知道他是否能在这三本古籍之中找到什么根据,作为强辩之资,但见他神色木然,既无喜悦之意,亦无失望之情。眼见他一页页的慢慢翻完,合上了最后一本《大金刚拳神功》,双手捧着,还给了玄慈方丈,闭眼冥想,一言不发。

玄慈见他这等模样,倒是莫测高深。只有段兴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贼厮不知又要玩弄什么花样,明明早就修炼了所有的少林绝技功法,此时却又看的如此详细。”

想一想,段兴不由得晒然一笑,鸠摩智跟少林越是作对,自己待会出手,少林就越要承自己的情,对自己来说,这是好事,自己又何必替少林去瞎操心。

过了好一会,鸠摩智张开眼来,向哲罗星道:“师弟,日前你将般若掌的要诀念给我听,我记得梵语是:因苦乃罗斯,不尔甘儿星,柯罗波基斯坦,兵那斯尼,伐尔不坦罗……翻成华语是:‘如或长夜不安,心念纷飞,如何慑伏,乃练般若掌内功第一要义。’是这句话么?”

哲罗星一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随口答道:“是啊,师兄翻得甚是精当。”

少林众高僧面面相觑,无不失色,辈份较低之众僧却都侧耳倾听。鸠摩智又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篇梵语,说道:“这段梵文译成华语,想必如此:却将纷飞之心,以究纷飞之处,究之无处,则纷飞之念何存?返究究心,则能究之心安在?能照之智本空,所缘之境亦寂,寂而非寂者,盖无能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盖无所照之境也。境智俱寂,心虑安然。外不寻尘,内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般若掌内功之要也。”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代妖孽鸠摩智(2)

哲罗星这时已猜到了他的用意,欣然道:“这正是说我天竺佛门般若掌的内功要诀,确是如此。”

鸠摩智又滔滔不绝的说一段梵语,背一段武经的经文。少林众僧及大殿众人听鸠摩智所背诵的竟然一字不错,正是那三部古籍中所记录的要诀,不由得都脸色大变。

原来鸠摩智虽然早已学会所有功法秘籍,但是要说一字不差翻译出来却总归是差了一些,是以之前他将三本秘籍默默翻阅一过,将所有字句都默诵下来,然后先将经诀译成梵语,再依华语背诵。在场众人也不少不少略懂梵文之人,尤其以玄慈为首的少林众人,更是均通梵文,听来华梵语义甚合,倒似真的先有梵文,再有华文译本一般。

这么一来,波罗星偷阅经书的罪名固然洗刷得干干净净,而元元大师、七指头陀等少林上辈高僧,反成了抄袭篡窃、欺世盗名之徒。这件事若要据理而争,那大轮明王伶牙俐齿,未必辩他得过。

玄慈气恼之极,一时却也想不出对付之策。玄生忽又越众而出,向哲罗星道:“大师,你说这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都是本寺传自天竺,大师自然精熟无比。此事真假极易明白。小僧要领教大师这三门武功的高招,小僧所使招数,决不出这三门武功之外。大师下手指点时,也请以这三门武功为限。”说着身形一晃,已站到哲罗星的身前。

玄慈暗叫:“惭愧!这法子甚是简捷,只须那胡僧一出手,真伪便即立判,怎么我竟然念不及此?”

鸠摩智也是心中一凛:“这一着倒也厉害,哲罗星自然不会什么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却教他如何应付?”心思瞬间千念万转。

哲罗星神色尴尬,说道:“天竺武功,著名的约有三百六十门。小僧虽然都约略知其大要,却不能每一门皆精。据闻少林寺武功有七十二门绝技,请问师兄,是不是七十二门绝技件件精通?倘若小僧随便请师兄施展七十二门绝技中的三项。师兄是不是都能施展得出?”

这番话一说,倒令玄生怔住了。少林寺绝技,每位高僧所会者最多不过五六门,倘若有人任意指定三门,要哪一位高僧施展,那确是无人能够办到。玄生于武学所知算得甚博,但七十二门绝技中所会者亦不过六门而已。哲罗星的反驳甚是有理,确也难以应付。

看到这里,鸠摩智心中大定,微微一笑。说道:“大师以为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是少林派秘传,除了贵派嫡传弟子之外,旁人便不会知晓,否则定是从贵派偷学而得,是也不是?。”

玄生朗声道:“自然如此。”

鸠摩智含笑道:“那若有人将‘少林七十二绝技’全部学会。又当如何?”

玄生脸上明显闪过不信之色,掷地有声的道:“此事绝无可能。”

随后玄生突然反应过来,脸现惊讶之色,问道:“据国师所言,有人以一身而能兼通敝派七十二门绝技?难不成……”

鸠摩智点头道:“不错!”

玄生犹自不信邪般的问道:“敢问国师,这位大英雄是谁?”

鸠摩智道:“殊不敢当。”

玄生变色道:“真是国师?”

鸠摩智点头合十,神情肃穆。道:“正是。”

这两字一出,众人尽皆变色,尤其是少林群僧更是心中波澜纵横,均想:“此人大言炎炎,一至于此,莫非是疯了?”

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的专练下盘。有的专练轻功,有的以拳掌见长,有的以暗器取胜,或刀或棒,每一门各有各的特长。使剑者不能使禅杖,擅大力神拳者不能收发暗器。虽有人同精五六门绝技,那也是以互相并不抵触为限。

玄生与波罗星都练了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三门功夫,那均是手上的功夫。故老相传,上代高僧之中曾有人兼通一十三门绝技,号称“十三绝神僧”,少林寺建寺数百年,只此一人而已。少林诸高僧固所深知,就连武林人士等也皆洞晓。要说一身兼擅七十二绝技,自是欺人之谈。少林立寺以来,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学满“少林七十二绝技”。

少林七十二门绝技之中,更有十三四门异常难练,纵是天资极高之人,毕生苦修一门,也未必一定能够练成。此时少林全寺僧众千余人,以千余僧众所会者合并,七十二绝技也数不周全。

眼看鸠摩智不过四十来岁年纪,就说每年能成一项绝技,一出娘胎算起,那也得七十二年功夫,这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项都是艰深繁复之极,难道他竟能在一年之中练成数种?

玄生心中暗暗冷笑,脸上仍不脱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然则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么?”

鸠摩智微笑道:“不敢,还请玄生大师指教。”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如来佛座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

鸠摩智先声夺人,要的就是吸引眼球,他心知哲罗星是半点不会少林武功,与其继续谈论下去,免不得最后要哲罗星出手,到时一旦穿帮,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前期优势荡然无存,既如此,干脆痛痛快快的抢先出手,将自己来少林扬威立万的目标提前实现。

就见鸠摩智这一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实已深得“大金刚拳”的秘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出一掌,姿势正是般若掌中的一招“慑伏外道”,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拍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么物件。

其时“洛钟东应”这一招余力已尽,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

少林众高僧心下叹服,知他这三捺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地,正是摩诃指的正宗招数,叫做“三入地狱”。那是说修习这三捺时用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笑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

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后,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辈份较低的群僧这才明白,鸠摩智适才使到般若掌中“慑伏外道”那一招之时,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在鼎上割下了手掌般的一块。

玄生见他这三下出手,无不远胜于己,霎时间心丧若死:“只怕这位神僧所言不错,我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确是传自天竺,他从原地习得秘奥,以致比我中土高明得多。”

当即合十躬身,说道:“国师神技,令小僧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鸠摩智最后所使的“袈裟伏魔功”,玄慈方丈毕生在这门武功上花的时日着实不少,以致颇误禅学进修,有时着实后悔,觉得为了一拂之纯,穷年累月的练将下去,实甚无谓。但想到自己这门袖功足可独步天下,也觉自慰,此刻一见鸠摩智随意拂袖,潇洒自在,而口中谈笑,袍袖已动,竟不怕发声而泄了真气,更非自己所能,不由得百感交集。

霎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波罗星师兄,少林寺浅水难养蛟龙,福薄之地,不足以留佳客,你请自便罢!”

玄慈此言一出,哲罗星与波罗星二人喜动颜色。

鸠摩智不动声色,只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方丈师兄何必太谦?”

少林合寺僧众却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被逼到要说这番话,乃是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这么一来,不但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大的丢了脸面。

大殿武林正道也均觉面目无光,事情竟演变到这步田地,实非他们初上少林寺时所能逆料,他们本意是来帮助少林抵御段兴,未曾想,还不等自己等人抵御逍遥掌门段兴,却被一番僧折了脸面。

当下就有些热血青年手按剑柄,想要上前找回场子,却被眼疾手快的各派掌门或是眼神示意、或是直接出手按住。

各人都瞧的明白,就看鸠摩智这一出手,在场众人能与之匹敌的就寥寥无几,表面上看来最强势的万剑门门主已经伤在了逍遥派手中,其他各帮各派有个先天高手坐镇已经很了不起,但是说要跟段兴、鸠摩智、星万魂等人争锋却是万万不行。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代妖孽鸠摩智(3)

武功高一线,那就高的没有边。

众人自问还要点脸面,那种一拥而上的事情还做不出来。如今少林都已经认输,自己等人再逞强上去,也是挽回不了少林丢面子的事实。

何况一旁的逍遥掌门来少林目的不明,自己等人还需保存实力,以待后续。

玄慈心中此时犹如一万只神兽在呼啸奔腾而过。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而且各个都凶狠,各个都难挡,怎么这一代的少林寺轮到我当主持,就出现这么多事呢,玄慈心中不由泪从悲来,想想是否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弄出这么多事情。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事情,暗道一声:“等过了今天,就将主持之位传给他人,自己该在后院颐养天年了。说不定,去找找当初那个女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熟思再三,玄慈以前之所以要扣留波罗星,全是为了不令本寺武功绝技泄之于外,但眼见鸠摩智如此神功,虽然未必当真能尽本寺七十二门绝技,总之为数不少,则再扣留波罗星就无任何益处?

波罗星所记忆的本寺绝技,不过三门,比诸鸠摩智所知,实不可同日而语。这位大轮明王武功深不可测,本寺诸僧无一能是他敌手,若说寺中诸高手一拥而上,倚多为胜,那变成了下三滥的无赖匪类,岂是少林派所能为?

这波罗星今日下山,不出一月,江湖上少不免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少林寺再不能领袖武林,自己也无颜为少林寺的方丈。这一切他全了然于胸,但形格势禁,若非如斯,又焉有第二条路好走?

殿上诸般事故。段兴一一都瞧在眼里,待听玄慈说了那几句话后,少林僧众个个神色惨然。他斜眼望向虚竹方向,但见他和众僧已经泪水滚滚而下。实是伤心已极,更有几位少林高僧连连捶胸,痛哭失声。

大殿之中也只有他一人知晓鸠摩智所运用这拳法、掌法、指法的内功,显然是“小无相功”。

段兴的“小无相功”先是从曼陀山庄习得,后来又从无崖子身上获取了一部分,再后来天山童姥在传他天山折梅手的歌诀之时,发觉他身有此功,曾大为恼怒伤心,因此功她师父只传李秋水一人,虚竹既从无崖子身上传得。则无崖子和李秋水之间的干系,自是不问可知了。

段兴当时有心想解释一番,言明这功法是自己从曼陀山庄弄来,但是转念一想,这曼陀山庄不就是无崖子和李秋水的孩子所捣鼓出来。自己若是解释了,反而非火上浇油不可。

试想这二人的关系,连孩子都有了,难保天山童姥一气之下,搞不好会给自己打上一记“生死符”。那可真是比六月飞雪,窦娥还冤了。

天山童姥息怒之后,曾对他说过“小无相功”的运用之法。但童姥所知也属有限,与自己自行参悟的也差不了多少。直到后来他在灵鹫宫地下石室的壁上圆圈之中,看到童姥的师父,逍遥子对“小无相功”的的注解,这才体会到不少“小无相功”的秘奥。也将“小无相功”修炼到大成境界。

其实鸠摩智出手之时,玄慈、玄生等已经察觉鸠摩智的内功与少林内功颇有不同。但想天竺与中土所传略有差异,自属常情。地隔万里,时隔数百年,少林绝技又多经历代高僧兴革变化,两者倘若仍是全然一模一样。反而不合道理了。是以丝毫不起疑心。

更何况“小无相功”本身是道家功法,少林全是佛修和尚,无人懂道家法门,兼之“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若非本人也是此道高手,决计看不出来。

段兴正犹豫着,是否现在应该即可出手,揭穿鸠摩智的伪装,帮助少林之时,就听鸠摩智道:“方丈既如此说,那是自认贵派七十二门绝技,实在并非贵派自创,这个‘绝’字,须得改一改了。”

玄慈默然不语,心中如受刀剜。

玄字班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僧厉声说道:“国师已占上风,本寺方丈亦许天竺番僧自行离去,何以仍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丝毫余地?”

鸠摩智微笑道:“小僧不过想请方丈应承一句,以便遍告天下武林同道。以小僧之见,少林寺不妨从此散了,诸位高僧分投清凉、普渡诸处寺院托庇安身,各奔前程,岂非胜在浪得虚名的少林寺中苟且偷安?”

这时,久未说话的慕容复当先站出一步,手摇玉扇,轻轻咳嗽一声,道:“若是少林众位高僧有心的话,我大辽愿意为少林众僧修葺佛堂寺庙,玄慈方丈可为我大辽国师。”

他此言一出,少林群僧涵养再好,也都忍耐不住,纷纷大声呵斥。群僧这时方始明白,这鸠摩智和慕容复上得少室山来,竟是以鸠摩智为主、慕容复为辅,要以二人之力将少林寺挑了,抱着将少林打包带到大辽的主意,不但鸠摩智自己名垂千古,也使得中原武林从此少了一座重镇,于他吐蕃国和大辽国皆有好处。

只听鸠摩智朗声说道:“小僧孤身来到中土,本意想见识一下少林寺的风范,且看这号称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之地,是怎样一副庄严宏伟的气象。但听了诸位高僧的言语,看了各位高僧的举止,嘿嘿嘿,似乎还及不上僻处南疆的大理国天龙寺。唉!这可令小僧大大失望了。”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段兴,眼中挑衅神色意味分明。

这一句完全就是在给段兴拉仇恨,此时,大殿众人看着段兴的神色也自不对,将对鸠摩智和慕容复的仇恨也一并给了段兴。

玄字班中有人说道:“大理天龙寺枯荣大师和本因方丈佛法渊深,凡我释氏弟子,无不仰慕。出家人早无竞胜争强之念,国师说我少林不及天龙,岂足介意?”那人一面说,一面缓步而出,乃是个满面红光的老僧。他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脸露微笑,神色温和。

鸠摩智也即脸露笑容,说道:“久慕玄参大师的‘拈花指’绝技练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说着右手食中两指也是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

二僧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对方弹了三弹。只听得.波三响,指力相撞。玄渡大师身子一晃,突然间胸口射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两股指力较量之下,玄参不敌,给鸠摩智三股指力都中在胸口,便如是利刃所伤一般。

ps:

今日二更,久违的二更,小僧厚颜出现求票!!!各种票!!!刷刷刷的投过来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代妖孽鸠摩智(4)

这玄参大师为人慈和,极得寺中小辈僧侣爱戴。他一受伤,少林寺众僧立刻群情激愤起来,段兴眼看时候已然差不多,便一个起身,施展“凌波微步”瞬息间抢到了玄参大师对面,虚托一掌。

其时相去只一瞬之间,三股血水未及落地,在他掌力一逼之下,竟又迅速回入了玄参胸中。段兴左手如弹琵琶,一阵轮指虚点,顷刻间封了玄参伤口上下左右的十一处穴道,鲜血不再涌出,再将一粒灵鹫宫的治伤灵药九转熊蛇丸喂入他口中。

段兴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大师,你且不要运气,以免伤口出血。”撕下自己身上昂贵的衣袖,裹好了他胸口伤处。

段兴突然的这一幕动作顿时惊呆了大殿众人,今日武林正道齐聚少林寺,为的就是抵御声望日渐兴隆的逍遥派,之前万剑门门主还与逍遥派的列旺打了个两败俱伤,按理说,双方就算不是敌对阵营,关系也绝对说不上好,但此时段兴出手,救治了玄参,莫说是武林正道看不明白,就是被段兴救下的玄参也是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看着段兴,竟是忘了说话。

反应最快的还是茅山派的张天师,当即说道:“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段掌门此番行为,功德无量啊!”看着段兴的眼神充满了莫名的笑意。

这番话仿佛如铜钟一般,瞬间敲醒了还在发呆的玄参,玄参苦笑道:“多谢……段掌门救助,大轮明王……的……拈花指功……如此……如此了得!老衲拜……拜服。”

段兴道:“这位大师,他使的不是拈花指,也不是佛门武功。”

众人一听,都暗暗不以为然,鸠摩智的指法固然和玄参一模一样,连两人温颜微笑的神情也是毫无二致,却不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拈花指”是什么?

少林僧人都知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师。敕封大轮明王,每隔五年,便在大雪山大轮寺开坛,讲经说法。四方高僧居士云集聆听,执经问难,无不赞叹。他是佛门中天下知名的高僧,所使的如何会不是佛门武功?就连一众武林同道对鸠摩智也素有耳闻,知晓吐蕃有个国师,武功、佛法无一不是上上乘,对段兴的这番话不免嗤之以鼻。

鸠摩智心中却又是一惊:“忘了这大理太子似乎也会‘小无相功’,知道我使的不是拈花指,也不是佛门武功。”一转念间,心中又生数种想法。

当下便微笑道:“太子怎可说我这拈花指不是佛门武学。却令少林绝技置身何地?”

段兴言辩比不上整日开坛.的鸠摩智,只道:“这位少林大师的‘拈花指’,自然是佛门武学,你所使这个却不是……”

一面说,一面提起左手。学着玄参的手法,也弹了三弹,指力中使上了“小无相功”。话不再说,索性用行动表示。

他这三弹正对鸠摩智,若是常人早被段兴这三弹带走,留下一地鲜血才是。但鸠摩智何许人也,吐蕃国师。大轮明王,似是早知段兴会如此这般,见段兴抬手,后发制人的也是一抬手,只听得嘭、嘭、嘭三响,空气当中连续三次爆音。二人三弹“拈花指”竟然在空中互相撞击,震得空气波动一圈接一圈。

鸠摩智为了坐实自己使用的都是少林功法,当即大声叫道:“好功夫!你且试我一招‘般若掌’!”说着双掌一立,似是行礼,双掌却不合拢。呼的一声,一股掌力从双掌间疾吐而出,奔向段兴,正是般若掌的“峡谷天风”。

段兴见他掌势凶猛,比之半年多前和自己对招之时,功力更是胜了一筹,当即不敢小看,以一招“天山六阳掌”将他掌力化去。

鸠摩智感到他这一掌之中隐含吸力,刚好克制自己这一招的掌力,宛然便是小无相功的底子,心中一凛,笑道:“段太子,你这是佛门功夫么?我今日来到宝刹,是要领教少林派的神技,你怎么反以旁门功夫赐招?少林武功在大宋国向称数一数二,难道徒具虚名,不足以与异邦的武功相抗么?”

他是明明知晓段兴虽然会“小无相功”,却没看过“少林七十二绝技”,是以用言语挤兑段兴,意思明确:无论你段兴如何知道我底细,哪怕我不是你对手也没有关系,但我今天就用少林功法,你能奈我何?

段兴怎不明白他的用意,闻言微微一笑,道:“本座乃逍遥派掌门,门中绝学多的数不胜数,想要学全,时间还未足够,又哪里来的精力去学少林武功,本座可不比某些**鸣狗盗之辈,打着看人经书的幌子,实则偷学对方武功。”

鸠摩智也不生气,哈哈一笑,口风一转道:“既然如此,段太子不妨在一旁做个见证,看小僧与众少林僧人比演少林绝技可好?”脸皮之厚堪比等闲城墙。

他将“少林绝技”四字咬的极重,分明是不顾脸面之举,段兴想要拿他,一时间也没了由头。

玄慈方丈精明之极,虽不明白段兴现在替少林出头究竟是何意,但不妨碍他看出今日少林之辱或许会有转机,左右是个赌博,哪怕自己功法不如鸠摩智,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不如便由自己出去抵挡一阵,纵然落败,胜于一筹莫展,当即说道:“国师自称精通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高明渊博,令人佩服之至。少林派的入门粗浅功夫,自是更加不放在国师眼里了。既如此……”

玄慈走上几步,合十说道:“还请国师手下留情!”当即双掌一直拜了下去,正是韦陀掌的起手式“灵山礼佛”。

这招“灵山礼佛”本来不过是礼敬敌手的姿式,意示佛门弟子礼让为先,决非好勇斗狠之徒。但玄慈作为少林方丈,武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只是一个起手式,身上僧衣便即微微鼓起,真气流转,护住了全身。

段兴本不欲让开,但是转念一想,这鸠摩智一口咬定要比少林功法,自己却是拿他没辙,但是拿鸠摩智没办法,不代表找不到借口收拾慕容复,只要待会寻机与慕容复对上,不愁最后拿不下鸠摩智。

感受着慕容复从一入大殿之后,就一直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杀意,段兴心中冷笑不已,看了一眼眼神阴翳的慕容复,又给了鸠摩智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之后,段兴将玄参扶回了少林阵地,转过身自己回到逍遥派阵营,双手又开始在兰剑和竹剑的身上游走,大有一副今天老子吃定了你们,先给你们喘口气的架势。

鸠摩智明知段兴肯定是对自己不怀好意,此刻却也没有办法,心中念头再次翻转不断,对着慕容复传音入密道:“慕容公子,我们来时可是商量好,由小僧负责将少林拿下,其他事情由慕容公子解决的。”

慕容复眼角冷色一闪而过,传音回去到:“国师尽管放心,只要国师能将少林逼迫的就此解散,所有其他人等一概由我摆平。莫说眼前先天高手只有区区十几人,就是再多上一辈,我也能将之一网打尽。”

鸠摩智暗暗心惊不已,就是自己功力大进,也不敢说就能将眼前所有人都拿下,不知道这慕容复又是哪里来的如此自信。

他却哪里能知道,慕容复先是被段兴打败,后又投靠九王爷,之后去了大辽,又力压萧峰,成了大辽驸马,时光转换,心境成熟不少,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已然练至了“孤梦星魂”之境,跨过了其兄的“北斗移辰”之境,与其父慕容博的境界相当。加之他被九王爷赵遄下了魔种,虽然功力时不时就要分润给赵遄一些,但同样的,他的内力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比之单纯的“斗转星移”功法却是又胜了几分。

鸠摩智不知道其中道道,但是在他想来,慕容复既然敢放出此话,多半是他身后的那位给了他什么依仗,但考虑到万一情况,还是传音道:“他人或许没有利害手段,但是那大理太子……”

话没说完,就被慕容复打断道:“国师安心和少林对战,我也正想好好会会这大理太子!!!”一番话说的恨意滔天,让鸠摩智都感觉浑身颇不舒服。

隐隐约约知道二人结仇原因,如今却是不好再说什么,面前少林主持也已摆好了阵势,情势已然如此,当下也不多话,当即对着玄慈道一声:“有请!”挥掌击出,掌风中隐含必必卜卜的轻微响声,姿式手法,正是般若掌的上乘功夫。

韦陀掌是少林派的扎根基武功,少林弟子拜师入门,第一套学“罗汉拳”,第二套学的便是“韦陀掌”。般若掌却是最精奥的掌法,自韦陀掌学到般若掌,循序而进,通常要花三四十年功夫。

般若掌既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练将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那是学无止境。自少林创派以来,以韦陀掌和般若掌过招,实是从所未有。两者深浅精粗,正是少林武功的两个极端,会般若掌的前辈僧人,决不致和只会韦陀掌的本门弟子动手,就算师徒之间喂招学艺,师父既然使到般若掌,做弟子的至少也要以达摩掌、伏虎掌、如来千手法等等掌法应接。

第二百八十章 段兴战(1)

玄慈方丈眼见对方掌到,斜身略避,双掌推出,仍是韦陀掌中一招,叫做“山门护法”,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却甚是雄浑。

鸠摩智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无相劫指”点向对方。

玄慈斜身闪避,鸠摩智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大金刚拳”一拳早出,玄慈眼神一凝,躲闪已是来不及,鼓足真气,也是“大金刚拳”一拳打出。

“砰”的一声,二人拳头相对,鸠摩智原地不动,玄慈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

鸠摩智哈哈一笑,说道:“方丈大师可是服了么?”料想这一掌开碑裂石,玄慈不多不少也得受个轻伤。

哪知玄慈从小修炼少林玄功,一身骨头打熬的很是结实,手上虽然感到疼痛,但是说道受伤却还是差了一些,也不答话,便即猱身复上,双掌自左向右划下,这一招叫做“恒河入海”,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

鸠摩智见他吃了自己一拳恍若不觉,两掌击到,力道又如此沉厚,不由得暗自惊异,直叹少林方丈果然名不虚传,出掌挡过,身随掌起,双腿连环,霎时之间连踢六腿,尽数中在玄慈心口,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紧跟而至,第二腿随即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腿,玄慈才来得及仰身飘开。

鸠摩智不容他喘息,连出两指,嗤嗤有声,却是“多罗指法”。

玄慈坐马拉弓,还击一拳,已是“罗汉拳”中的一招“黑虎偷心”。这一招拳法粗浅之极,但附以少林内功后,竟将两下穿金破石的多罗指指力消于中途。

鸠摩智有心炫耀。“多罗指”使罢,立时变招,单臂削出,虽是空手。所使的却是“燃木刀法”。

这路刀法练成之后,在一根干木旁快劈九九八十一刀,刀刃不能损伤木材丝毫,刀上发出的热力,却要将木材点燃生火,当年萧峰的师父玄苦大师即擅此技,自他圆寂之后,寺中已无人能会。

“燃木刀法”是单刀刀法,与鸠摩智当日在天龙寺所使“火焰刀法”的凌虚掌力全然不同,他此刻是以手掌作戒刀。狠砍狠劈,全是少林派武功的路子。

他一刀劈落,波的一响,玄慈右臂中招。

玄慈暗道:“好快的速度!难不成这大轮明王真的将我少林七十二绝技学了个遍不成?”

来不及细想,右拳打出。拳到中途,右臂又中一刀。

鸠摩智真力贯于掌缘,这一斩已不逊钢刀,一样的能割首断臂,但玄慈用真气护体之后,右臂虽连中两刀,竟无多大伤势。

鸠摩智骇异之下。心念电转,寻思:“这少林方丈必然是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或者是僧衣之内是穿了什么护身宝甲。”一想到此节,出招便只攻击玄慈面门,“大智无定指”、“去烦恼指”、“寂灭抓”、“因陀罗抓”,接连使出六七门少林神功。对准玄慈的眼目咽喉招呼。

鸠摩智这么一轮快速的抢攻,玄慈手忙足乱,无从招架,惟有倒退。倒不是说玄慈在招式精妙上差了鸠摩智多少,几十年苦修。若单说一门功法,比如那“伏魔袈裟功”,即便是以鸠摩智的聪颖,也未见得在这门功夫上比玄慈强出多少。

玄慈之所以如今节节败退,是因为鸠摩智连连使用少林功法,而玄慈精通的少林绝学只有那么一两门,想要用那一两门绝学应对鸠摩智宛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且对战之前,心中已经认定鸠摩智的少林功夫是确有此事,心中战意已失一半,加之功力又不如鸠摩智深厚,此消彼长之下,玄慈败退也就在情理之中。

若非玄慈几十年苦修少林横练功夫,这当会,早就被鸠摩智劈于掌下了。

情急时分,玄慈也不使“韦陀掌”,身形暴退之际,大喝一声,使出看家本领“伏魔袈裟功”。

只见玄慈身上袈裟无风自动,“咻”的一下,挡在了鸠摩智的跟前,凌空呼呼旋转不停,带出层层气浪,顿时将气势如虹的鸠摩智逼退半尺,就是这么半尺之差,鸠摩智种种神妙的招数,便都不能及身。

顷刻之间,鸠摩智又连使十六门少林绝技,少林群僧只看得目眩神驰,均想:“此人自称一身兼通本派七十二绝技,果非大言虚语。”

可玄慈用以应付的,只有一门“伏魔袈裟功”,也就这门功法能与鸠摩智抗衡一二。

只看鸠摩智翻腾上下,左右飘忽,各种少林绝技打的是层出不尽,然玄慈方丈就是岿然不动,御使袈裟左抵右挡,颇有一种任凭海浪无穷,我自横刀立马的气势。

但大殿众人当中,但凡武功已晋先天境界之人,都能看出玄慈方丈额头上密布的汗珠,轻微颤抖的臂膀,虽然玄慈方丈竭力在掩饰,但随着战斗进入白热化,就听“嗤拉”一声,玄慈方丈的袈裟一角,被鸠摩智一记“燃木刀法”切下一个小条。

“哗!”

大殿众人为之惊讶。

玄慈暗叹一声:“果然老了!”正想收功认输之际,哪只鸠摩智得理不饶人,左手一记“拈花指”,右手接一个“无相劫指”,“嗤嗤”两声,将已经破碎的袈裟再打出两个孔,余劲未消,直奔玄慈方丈胸口而去。

玄慈大惊失色,左手运劲于袈裟,一记“扫荡群魔”,将破碎的袈裟打向鸠摩智,右手横掌竖于胸前,口中大喊一声:“定”。

“铁布衫”霎时间运至极限,周身散发出一层朦胧的佛光真气罩,就听“.”两声,鸠摩智二指打在玄慈外放真气罩上,震起一圈轻微涟漪,随后泯然无声,未曾建功,玄慈暗道一声:“侥幸。”

不等玄慈放下心来,就见自己打出去的袈裟随着鸠摩智怒吼一声:“给我散!”,瞬间四分五裂,却是鸠摩智再使一种少林绝技,“一拍两散”,双手在刹那之间派出数下,攻击层层叠加,爆出惊人的威力,彻底将玄慈布在袈裟上的真气震碎。

大殿众人惊呼出声。

鸠摩智冷笑一声,再次欺上前来,口中喊道:“方丈大师,速速臣服。”

双手忽然变化,间掌一沉,双手陡探,已抓住玄慈两个臂膀,正是少林绝技“龙爪功”中的一招,左手顺势往下一拉,拿着玄慈的手腕,右手在玄慈胳膊上一按,运力向上急拗,准拟这一下立时便拗断他的两个手腕。

少林群僧此时已是救援不及,千钧一刻之际,一个身影闪到二人身旁,但见来人右手腕转个小圈,一下拿住了鸠摩智的左腕。

眼见鸠摩智若是再不松手,就 是腕断手折的下场,一招“围魏救赵”逼的鸠摩智冷哼一声,放弃了继续绞杀玄慈。

鸠摩智右手迅速翻转去抓来人握住自己的手,可万料不到对方手上突然会生出一般怪异力道,自己根本无法使出反擒拿的功夫。

他所知武学甚为渊博,但这怪异的力道却全然不知来历,心中一凛,只觉左腕已如套在一只铁箍之中,再也无法挣脱,甚至在其中还隐隐然有股吸力,自己内力竟然开始一点一滴的顺着对方的手腕慢慢流失。

这一惊之下,鸠摩智再不顾得其他,作为枭雄当真是当断则断,一抹狠厉之色闪过,右手一记“火焰刀”直接劈向自己左手腕,竟是报的将自己和对方手腕一起切下,同归于尽的打算。

同时,鸠摩智高呼一声:“慕容公子,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休得猖狂!”

慕容复大喝一声,身形飘起,手中一把精钢羽扇直接点向来人胸口大穴,那尖端真气缭绕,显然是打算一招毙命。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兴。

好一个段兴,只见他不慌不忙,竟是看也不看气势汹汹而来的慕容复,按住鸠摩智的手腕瞬间运劲,空出的双手一记“天山折梅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拦住了鸠摩智的“火焰刀”。同时,脚下“凌波微步”虚踩,身形挪移至了鸠摩智的侧后方,将鸠摩智的身形放在了慕容复来袭的方向。

鸠摩智不由得心下大骇,右手“火焰刀”转换方向,斜劈段兴项颈。他情急之下,没想到再使少林派武功,连出两招已是他吐蕃的本门武学。

那里慕容复冷哼一声,道一声:“胆小如鼠之辈。”随后,羽扇轻点鸠摩智后背,人一借力,从鸠摩智头顶飞跃而起,随后自上而下,羽扇翻开,连扇三道真气,攻向段兴面门。

鸠摩智体内真气驳杂不纯,段兴刚才只是吸了一点,就觉与自身体内真气有些冲突,见状干脆松开了握住鸠摩智手腕的手,腾出手,左手以一招“天山六阳掌”打向鸠摩智,化解劈向自己头颅一刀。

右掌轰的一下满布火焰真气,一招“大日如来光明神掌”,带起滚滚灼热四射气浪,猛的轰向头顶上方的慕容复。

第二百八十一章 段兴战(2)

鸠摩智左手腾了出来,威势更见凶猛,次掌又至,打向段兴上路各大要穴。

慕容复空中使出“斗转星移”,身子微侧,飘然落地,精钢羽扇与段兴手掌只是轻轻一触,就将大部分力道转移了出去,大殿正中一个千斤铜鼎轰然破碎。

甫一落地,慕容复便揉身而上,占据东南方位,与鸠摩智形成以二敌一之势,包夹段兴,一把精钢羽扇,舞的真气纵横,杀气遍布其中。

段兴面对当世两大高手,却是怡然不惧,神色淡然。左手“天山六阳掌”绵绵使出,将鸠摩智势若狂飚的攻击一一化解。

右手“大日如来光明神掌”打出浩然真气,逼的慕容复只能稍沾即走,不敢太过近身。

其时三人近身肉搏,呼吸可闻,出招时都是曲臂回肘,每发一招都只七八寸距离,但相距虽近,掌力却仍是强劲之极。

鸠摩智掌声呼呼,群僧均觉这掌力刮面如刀,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

慕容复精钢羽扇一点、一扫、一砸,威势不见凶猛,却是更见凶险,稍不留神,就是心脉俱碎的下场。

少林寺辈份较低的僧侣渐渐抵受不住,一个个缩身向后,贴墙而立。玄字辈高僧自不怕掌力侵袭,但也各运内力抗拒。

段兴新学“大日如来光明神掌”,用功虽然甚勤,种种精微变化全已了然于胸,不过他从未用之与人过招对拆,少了练习,十成威力,只能使出四成有余,却是不足一半。

此时一上来便要与两位当今数一数二的高手生死相搏,为以防万一落入下风,段兴左手使用较为熟稔的“天山六阳掌”。右手使用这门功法与慕容复对敌,段兴是打定注意,今日要拿二人练手了。

鸠摩智眼见自己与慕容复二人一起出手,仍旧拿不下段兴。心中发狠,手中招式一变,双掌连环变化、交互为用,左掌拍出,右掌一带,曲直如意,左掌之力绕过东西身畔,向对手攻去,诸般妙着看的人眼花缭乱,掌力也变的越来越凌厉。段兴单手应对,竟有些疲于应付。

段兴惊讶神色显露在外,问道:“白虹掌?”

鸠摩智手中招式毫不停留,又是一记“白虹掌”,绕过段兴拦过来的“天山六阳掌”。直往段兴心窝印去,脸带佛陀微笑,轻声道:“段太子好眼力。”

眼见鸠摩智使出李秋水的绝技,段兴不由得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到了和鸠摩智敌对上,仗着“天山六阳掌”使的是炉火纯青,内力又比鸠摩智雄浑一筹。这才堪堪挡住了鸠摩智的攻击。

一旁的慕容复心中不胜烦恼,看段兴竟然十成精力,最少有六成放到了鸠摩智身上,给自己就留了四成,自觉面子受到了强烈打击,怒喝一声。道:“接我这一招。”

一甩手,将手中精钢羽扇扔向身后十八骑的方向,“铿锵”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内力灌输其中。“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显见是一把上乘好剑。

慕容复右手握剑,身子一扭,脚踩坤位,一招“孤星陨落”,斜刺向了段兴肩膀,正是其慕容家家传绝学“落星剑法”。

说起这“落星剑法”,威力不比“斗转星移”差上多少,但其修炼要求之高,简直让人望而却步。想要修炼“落星剑法”必须要将“斗转星移”修炼至“孤梦星魂”之境,方可开始修炼。

这部绝学剑法脱胎于“斗转星移”,取名“落星剑法”其含义就是能够将天上星辰作为自己攻敌之用,而想要利用星辰,“斗转星移”的功法就必须要修炼到高层,不然的话,星辰借不到不说,反会伤了自身。

此剑法招招狠辣无情,却又颇有一丝大开大合的意境在其中,所有招式没有一个花招,全是一击毙命。是慕容家先祖慕容龙城晚年创立而来。

在慕容龙城晚年,因为复国无望,心中生恨,这才依靠自己对“斗转星移”的理解和多年在战场厮杀的经验,总结了这么一部绝世剑法。因为慕容龙城的“斗转星移”基础太高,因此在创立这部剑法之时其实以自我为标准,也没有考虑太多其他因素,结果弄的后人想要修炼这部剑法却不得其门而入。

这也就导致了这部剑法声名不显,实则上,若论奥妙,这部剑法没有“独孤九剑”神奇,若论远程压制和杀伤力,又没有“六脉神剑”的威力。

但是,如果放在战场厮杀上,“独孤九剑”和“六脉神剑”加起来都没有“落星剑法”杀敌效率高,“落星剑法”一招一式均为杀人而创立。

莫看“六脉神剑”可以远远点射杀人,但那前提是要与对手拉开一定距离,并且有深厚的内力支持。

但“落星剑法”就不一样,他可以深入敌群,一剑斩杀一个,并且因为其基础是“斗转星移”,借力打力,往往利用对方的攻击促成自己的攻击,杀敌起来毫不费力,在持久力方面绝对是战场第一剑法。

这部剑法也是唯一一部没有收藏在慕容家藏经阁当中的武学,而是藏在了家主卧室的枕头旁边,当年段兴夜袭燕子坞,却是与这部功法失之交臂。

慕容复这“落星剑法”一出,大殿之中登时掀起一番兵伐杀气,众人直感觉仿佛到了疆场之上,四处都是敌人,喊杀声、刀剑声不绝于耳,胆气小者,已经丧失了战斗意志,浑身瑟瑟发抖。

许是被大辽彪悍的民风和战斗意志所刺激,慕容复这“落星剑法”虽是新学,但是使将出来却是有模有样,比段兴的“大日如来光明神掌”还要熟悉几分。

这样一来,段兴立时处于了下风,暗中虽然使出“斗转星移”的法门,将慕容复和鸠摩智的攻击互相引导,但效果明显不大,慕容复的“斗转星移”境界比段兴还要高上半筹,段兴在慕容复面前使用“斗转星移”,反而弄的自己处处受制,攻击往往落到空处。

大殿众人此时心中更多了一份惊异,一份忧心。

段兴上前叫阵明显是帮助自己等人,但之前又将正道万剑门门主打伤,有这么一份仇怨在里面,要说上去帮他,大家又拉不下脸,谁也不知道段兴此时抱的究竟是什么打算。

大家看的明白,段兴神功盖世,要是以一对一,此刻多半已经将对方任何一人都拿了下来,但是同时对上两人,明显有些捉襟见肘,难以应付。此刻包括玄慈等先天高手,无论哪一个上前稍微出手相助,想来距离获得胜利也就为时不远。

但这番相斗,敌我不明,先不说今日大家聚集来此就是为了要对付段兴,就是那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来到少林明显也是不安好心,一个想要打的少林解散,一个还想将少林打包带到大辽。

这两方无论哪个对大殿众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人干脆报之以冷眼旁观,寻思最好来个两败俱伤,这样对大殿众人最好。

也只有少林玄慈、玄参还有张天师等寥寥几人看的明白,若是段兴落败,今日少林定然难逃劫难,玄慈已经败在了鸠摩智的手上,现在看慕容复的身手,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把握将其拿下。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喜忧参半者大有人在。

再看场中打斗场景,鸠摩智每一掌中都含着摧筋断骨、震破内家真气的大威力,只要给击中了一下,寻常人非立时气绝身亡不可。

段兴眼中神色愈加凝重,鸠摩智一身先天中段境界的功力使出李秋水的绝学“白虹掌”,当真是曲直如意,指东打西,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端是难缠的紧。

而慕容复一套“落星剑法”,每每出招之时,都能让段兴皮肤生疼,那庞大无比、却又刁钻诡异的真气,随着慕容复出招之时,宛如一条毒蛇在伺机抓捕猎物,暗藏杀机,让段兴不得不小心以待。

此时,段兴也顾不得再拿慕容复来练手,右手“大日如来光明神掌”时不时就会转换成“天山折梅手”,尽数将慕容复的剑招化解开来。

眼看着段兴和鸠摩智将逍遥派武学的诸般狠辣招数自然而然的使了出来,所使招数渐趋阴险刻毒,偏又带着一丝仙尘气息,缥渺无踪,让旁观众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旁观者不禁胆战心惊,均想:“我若中了这一招,不免死得惨酷无比。”

段兴几次想要拉开与鸠摩智、慕容复二人的距离,然后施展“六脉神剑”,将二人直接碾杀。

可二人似乎心有灵犀,颇有默契的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将段兴拦的死死的,坚决不给段兴施展“六脉神剑”的机会。

几次三番,慕容复甚至拼着近身挨了段兴一记“天山折梅手”,也拦住了段兴想要拉开距离的机会,那一记“天山折梅手”威力极大,也就慕容复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练到了高深境界,将大部分的攻击力转移到了地面之上,这才只是受了轻微小伤,完全不影响战斗。

这要换了鸠摩智,就挨段兴这一下,必然要吐上一口鲜血出来。至于其他的一般先天境界高手,只要挨上段兴一掌,轻则伤筋动骨,深受内伤;重则立时一命呜呼,转世轮回去也。

第二百八十二章 段兴战(3)

段兴再次施展“天山六阳掌”将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稍微逼退半步,脚下连跨八卦方位,施展“凌波微步”想要起身拉开距离,可任凭段兴连运三次功法,却还是被鸠摩智又给缠了上来,就看鸠摩智身形飘忽不已,一身宝象袈裟随风轻轻摆动,宛如神仙上人,姿势优美至极,使用的轻功和段兴一样,也是“凌波微步”,段兴想要凭借这部轻功脱身,显然以目前处境,难以办到。

段兴看似慌乱,实则内心通明,到现在为止,段兴学自完整版的《九天九地至尊.》当中的“举日揽月”和“烈阳神符”都没有使将出来,不是他使不出来,而是凡事留个底牌,乃为生存保命之道。

再次尝试一番,眼见得无法脱身,段兴斜眼看了玄慈方丈一眼,就这一眼,意思已经很是明确,“本座帮你少林出手,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不成?”

可玄慈方丈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万剑门门主星万魂一眼之后,便愣是装作没事人一般,眼观鼻、鼻观心,本来还在看着场中三人打斗,可就因为段兴这一眼,反而眼神开始游历、飘忽,像是眼前场景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玄慈意思也很明显,“你此番上门来挑衅,将万剑门门主都打伤,我不与他人一起合力对付你,就已经是看在你出手的份上,你还待怎样?”

段兴眉头微皱,暗道:“想要让这老秃驴跟我联手果然不容易,一会即便我打退了这二人,恐怕想要和少林联盟,让他们出手对付魔教的想法也会落空。看这老秃驴的德行,估计就算联盟,也是各想各的,出工不出力,搞不好。最后还是要我逍遥派当冤大头,打前锋……”

本来若是没有鸠摩智和慕容复这二人临场搅局的话,段兴凭借来时威风,再有列旺一战将对方最强者打伤的气势。然后由自己一挑一群,将少林群僧全打趴下,携万钧之势,强行将少林等一干名门正派绑上自己战车,不敢说是轻而易举,起码也有六、七分的把握。

可就因为这二人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节奏,别说列旺伤的不明所以,就是自己如今出手,在正道那些人眼里。也多是莫名其妙,不明就里。

想到计划都被打乱了,段兴就恨的牙痒不已,最可恨的还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还缠着自己打的越来越兴奋,就看慕容复那一脸红潮。仿佛刚刚喜悦喷射之后,兴奋的难以自已;再看鸠摩智那笑的越来越猥琐的乱荡的脸,段兴真想一个大脚丫子踩上去,狠狠的碾上两下。

盛怒之下,段兴再也顾不得保存实力,体内真气瞬间展开八成力道,防御招式“举日揽月”骤然之间使了出来。就听从段兴体内传来“嘭”的一声响,随后一片火焰真气顷刻间覆盖在了段兴的身上,那肉眼可见的真气火苗足有三尺多长,逼的鸠摩智一个激灵,身子飘然退后一丈远,满脸戒备的看着段兴。

倒是慕容复因为在段兴身后。却是没有看到段兴一刹那的眼神变化,来不及闪避,被段兴突然激发出的火焰真气打到了身体上。真气威力被慕容复用“斗转星移”挪到了脚底下,震的脚底青石板随了四分五裂,自身没有受到伤害。可衣服还是被火苗碰触到了半毫,火焰“刷”的一下将衣服烧了起来,虽被慕容复运功逼灭,可总归还是丢人,输了半招。

同样的,慕容复也运功飘身后退,鸠摩智不上,他一个人可没有信心能够打赢段兴。

段兴看着二人紧张的神色,突然一笑,道:“怎么,怕了?不敢上了吗?”

二人听完,勃然大怒,遂暴起,再次群起而攻之,段兴冷笑一声,怡然不惧,双手掐“六脉神剑”剑诀,左手一记“少冲剑”,右手一记“商阳剑”分别打向二人,二人闪身避过,逼近段兴一尺。

段兴身摇轻摆,倒退开来,双手不停,连连施出“六脉神剑”,逼的二人原地狼狈躲闪,身子竟已不能近段兴跟前。

鸠摩智还算好些,仗着有“凌波微步”傍身,虽然躲的艰难一些,但还是能一点一点的拉近和段兴的距离,但慕容复因为没有绝世轻功,在段兴“六脉神剑”的压迫下,只能在原地不断翻转挪移,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问候段兴的十八代祖宗。

段兴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待鸠摩智挨近段兴身前,眼露得意神色之时,却突然露出个让鸠摩智胆颤心境的笑容,就见段兴手势骤然一变,大雄宝殿之中,剑气猛然间暴增了三倍有余,段兴大笑一声,道:“让尔等见识见识本座的‘六脉剑阵’!”

双手结出纷繁复杂的剑诀,“六脉神剑”不再一记一记的打向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而是同时自段兴左右手分别打出三记剑诀,刚好凑够一套“六脉神剑”决,无形剑气转为有色光剑,空中闪耀出宛如六芒星阵的剑气,浩浩荡荡,轰轰烈烈,没有一点死角的打向鸠摩智和慕容复。

此时莫说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未曾见过如此古怪、神奇的招数,就是场中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到过,眼见段兴打出如此神奇的武功,众人不自禁的露出惊讶神色,神色炯炯的看着段兴,想要看出其中奥妙。

场中神色唯一没有变幻的也就是茅山派的张天师,就连他身边的小弟子也挣大个眼睛,饶有兴趣的喊道:“师父、师父,你看,好漂亮的光。”

张天师摸着弟子的头,看着眼前的六芒剑阵,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远古殇,近武灭;寻契机,八龙力;身俱至尊火焰力,手掐六芒剑阵印……”

徒弟好奇的抬头问道:“师父,您说什么呢?”

张天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师门古训,传下来的一句箴言。”

徒弟咬着手指头继续问道:“那后面说的是什么呀?”

第二百八十三章 段兴战(终)

张天师欲言又止,看着徒弟露出个复杂的神色,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逝去的总将逝去,没有大破灭,又怎来大希望。徒儿,等你长大了,能够御使三级灵兽之时,为师便将后面的箴言一并告诉与你。”

徒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头又兴致勃勃的去看段兴打出的“六芒剑阵”。

张天师宠溺的拍了拍小徒弟的头,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闪过当年师父临终时告诫自己的一句话:“当有真命之人出现之时,要不追随他,要不趁他还没起势之前杀死他,不然我茅山一派迟早会断送在他手里。”

张天师看了眼场中杀的鸠摩智和慕容复节节败退的段兴,心底长叹一声,道:“师父啊师父,真命之人已经成势,此时让我该如何去做?徒儿不敢做决定啊……”

段兴此时可顾不上看着自己满脸复杂神色的张天师,自打施展“六芒剑阵”之后,场中形势大变,原本是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练手逼迫的段兴左右难支,现在变成段兴将二人打的七窜八跳。

不得不说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确有真材实料,即便段兴打出“六芒剑阵”,六脉剑气纵横大殿,无孔不入,杀的二人狼狈不堪,但二人偏偏就能在如此密集、毫无空隙的剑阵中活了下来,愣是一点伤都没有受。

就看鸠摩智衣袖翻摆,身形飘忽无踪,每每在剑气射到自身之前,以毫厘之差躲过,真遇到躲不过去的,便是右手一记“火焰刀”,与段兴射来的剑气凌空碰撞,激荡出点点火花。

再看慕容复,好一个家传绝学“斗转星移”,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在其周身不断幻现。那一层又一层叠加的空气波,将段兴射来的大部分剑气都抵消了出去,不是改变了剑路,就是反射回去。与接踵而至的其他剑气互相碰撞,看的大殿众人惊叹不已。

就连段兴心中都极为惊讶,没想到这慕容复在自己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竟然真将他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练至如此高深境界,想想书中当时描写,将功法练至最深处之时,就是天外陨石也可随意挪转。

当时段兴还有些不信,认为创立这功法的慕容龙城是在夸大自家功法,但此时见慕容复这身本事,不由得便信了八分。或许如果可以的话,不如找个亲信,将这功法传下去吧?

段兴如是想着。

但想归想,段兴手中“剑阵”不停,持续的向二人继续施加压力。自己是进攻的一方,不虞失误。但对方二人是防守一方,时间长了,总归会有失误的时候,那时就是他二人身死道消之刻。

别人或许以为段兴如此施展内力,必然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段兴心里老神在在。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释放“剑阵”,那以自己已经能够初步沟通这方天地的能力,就是再射上三天三夜,也不愁内力不济。

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是装作似乎内力消耗过多的样子,用内力在体内倒灌真气。硬逼着脸色苍白了三分,看的鸠摩智和慕容复心中大定,暗自互通了一个眼色,准备就等段兴内力耗尽,便联手上去将他就地格杀。

此时在大殿众人当中。却是掀起一股阴谋的风暴。

丐帮代帮主宋长老眼见段兴如此厉害,心中不由得害怕不已,想当初,自己被马夫人的美色所诱,硬逼着萧峰脱离丐帮,后来听说他去了大辽,心中放下了大半个心,可哪想到,这才转眼没几年的功夫,当初萧峰的义弟武功竟然已经如此了得,哪怕自己带到少林的所有人一起上,估计也就是分分钟就会被段兴斩杀。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宋长老也是颇有决断的一个人物,不然也不会在丐帮里辈分最高,声誉最好。最主要的是他活的足够久,这与他临危不乱的性格大有关系。

只见他对着身旁一人悄悄耳语几句,那人便隐入人群,随后悄无声息的在各大门派当中出现,每次都是出现在各门派领头人的身边,神情诡秘的说上几句话,便再次消失,此人正是那日在杏子林被人推了出来当枪使的全冠清。

段兴以一敌二,神识也未闲着,一直在远距离观察茅山派的张天师,在场众人当中,唯一能给段兴感受到威胁的便是一直以温文儒雅面孔出现的张天师,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的变故,导致张天师现在气息不稳,似乎对自己隐有敌意,却转瞬逝去,但段兴多年在战场之上锻炼出来的生死之间感应,却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对方此时混乱的心情。

至于全冠清那种小人物的阴谋诡计,段兴即使发现了也不屑于去关注,他此刻一心三用,一个分出来与鸠摩智、慕容复二人相斗,一个在捉摸如何能将眼前局面化解成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最后一个则是放在了张天师身上,尤其是他肩膀上的灵兽小鸟。

段兴不屑于关注,但不代表丐帮的小把戏就没人能够看到,十三鹰作为烟雨楼培养的王牌杀手,察言观色、分析危险是他们的基本技能,在看到全冠清只是在各门派之间出没了一会的功夫,就有好几个门派对自己等人的敌意增加,十三鹰当即换了站位,悄无声息间,以老大铁鹰为首,站成了天罡北斗阵,将受伤的列旺和梅兰竹菊四女护在了阵法当中。

十三鹰看的清楚,要论攻击,只要尊主段兴一人已经足矣,别看对方人多,但尊主段兴那六芒剑阵一旦无差别攻击,先天之下是碰着即死、沾着即亡,完全不用担心人数上的差异。

自己等人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将列旺和四女保住即可,以十三鹰的本事,阵法一成,等闲三五个先天高手也打不进来,可保段兴一时无后顾之忧。

场中也不是所有的门派都被全冠清说动,即便全冠清有三寸不烂之舌,可在场的各个门派带头之人,也并非都是草包囊肿一类,无论全冠清如何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有不少人也只是抱着中立的立场,只是片刻功夫,众门派就分成了三伙,一部分站到了丐帮附近,以万剑门弟子为前,各个不怀好意的盯着段兴和逍遥派众人。

一部分则是站在少林派附近,神色冷然,静等三人战局结束。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以长鲸帮帮主宋白蛟为首,站位竟然靠近了逍遥派众人,与第一部分人遥遥相对,只是这部分人员稀少,只有五六个帮派,不到五十的人手,却是与第一部分二十多个门派,三百多号人的优势完全无法匹敌。

第二百八十四章 喋血少林寺(1)

少林方丈玄慈冷眼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轻声喊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之后便继续关注场中三人相斗。

事实上,丐帮对外代理帮主是全冠清,可丐帮弟子都知道,在如今丐帮真正主事的人却是宋长老。也因为此,在丐帮当中有“两个帮主”的说法,一个是宋长老的“正帮主”,另外一个则是全冠清这个“傀儡帮主”,也有“伪帮主”一说。

当然,作为颇有野心,敢为他人枪头,向丐帮前帮主萧峰叫阵的全冠清“伪帮主”,自然不是一个甘于平凡、寄宋长老之下之人,虽然他明面上对宋长老那是鞍前马后、听话至极,但私下里却也没少闲着,什么打压异己、拉帮结伙,那完全就是信手捏来,有若闲庭漫步,轻松不已。

只可惜,无论是宋长老这个“正帮主”也好,还是全冠清“伪帮主”也罢,二人武功实在上不得台面,丐帮缺少高端战力的窘境正一天一天日益凸显,每每在外的丐帮弟子总是或多或少的受到其他大门派的欺侮。

有眼界高远的弟子来汇报问题,却也被二人直接给敷衍一番、打法了事。二人争权夺利尚且忙不过来,又哪有闲工夫去管自家弟子有没有受到外人欺负这档子对二人来说只是“小小芝麻绿豆”般的事情。

不少丐帮弟子已经开始脱离了丐帮,但大部分人依然还留在丐帮里,不为别的,许多人一辈子就在丐帮,甚至祖辈也是丐帮弟子,骤然之间让他们脱离丐帮,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又如何讨活。

尤其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名头依然还挂在丐帮的头上,这让许多不是丐帮的二、三流江湖人士一门心思想要加入丐帮。走一部分人、自然还有另一部分人加入到里面,人数不仅没减少,反而有继续扩大的趋势,这也让宋长老和全冠清继续沉浸在“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虚荣里。

殊不知,这些外来人图的只是丐帮的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图的是能在丐帮底下好乘凉,出门行凶自有背黑锅的地方。又有几人如同丐帮当年众兄弟一般。敢为义气先,敢逞匹夫勇,为国斗西夏、为民伸正义。

而“打狗棍法”还好说,秘籍就装在丐帮帮主信物碧玉通体的“打狗棒”中,这事情除了历代帮主知道以外,就属如今丐帮资历最老的宋长老知道。这也是他成为“正帮主”的最大依仗。

至于“降龙十八掌”则只有历代帮主能学全,其他长老依靠平日功勋最多也就能学个一招半式,萧峰当年怒而出走,却是没有留下“降龙十八掌”的传承,如今丐帮所有长老凑一凑,也就能勉强凑个“十二掌”出来,又是宋长老一人独会其中“五掌”。

全冠清之所以到现在还任由宋长老一个糟老头子在他上面作威作福。发号施令,也是因为宋长老会的武功多,全冠清因为在丐帮资历太浅的原因,对于“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是一招也不会,若不是因为当初他出面指责萧峰,背后有马夫人和宋长老共同出力,无论是凭资历还是凭能力,都轮不上他当丐帮帮主。哪怕是个“伪帮主”。

段兴施展“六芒剑阵”之后,本以外可以在十招之内摆平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没成想,或许是受段兴这只蝴蝶的影响,二人如今功力远远超出原著当中太多。

依段兴的估计,就慕容复如今这“斗转星移”的本事,怕是不差他老子慕容博分毫。至于鸠摩智则更是神奇,原本在他身上的那些暗伤竟然一个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这异域喇嘛是怎么解决的。

久攻不下,不止段兴心有烦躁。鸠摩智和慕容复更是心中震惊不已,二人功力已是当世顶尖高手,原本以为,二人不会有联手之日,就是当时二人一起来到少林之时,也是抱着个人自扫门前雪的目的。

可没曾想,二人嚣张至极的赶来少林想要扬威立万,却好巧不巧的在少林遇见了段兴,这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兼之段兴功力再次大进,二人迫不得已之下联手应敌,可即便如此,二人如今也是处于下风,外人看着双方是不相上下,胜负难分。但交战三人心中都很清楚,段兴攻多守少,二人是疲于防守,时间一长,落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慕容复是受九王爷的魔种提升了功力,鸠摩智更是有独门秘诀不仅治好了自身隐疾,功力提升速度也超越了常人几等,此二人心高气傲,如何就此甘心败北,二人对视一眼,一人闪过凝重神色,一人闪过狠厉之色,动作纷纷一停,随后,一股狂暴、猛烈的气势自二人身上发出,两股气势甫一出现,就合二为一,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龙卷风向上直冲而去。

大雄宝殿的房盖顷刻间就被这顾龙卷风吹散的四分五裂。

就听“轰”的一声,龙卷风撞开了大雄宝殿的上方,劲气肆无忌惮的直奔云霄,在空中引动了天象。

压力,让众人心悸的压力自二人身上向外散去,天上本是晴空万里,此时也被二人的气势搅动的万里皆是乌云,那凝聚在一起的乌云当中,隐隐然有雷声响起,霎时间,少林上空乌云密布,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天啊!那是什么?”

“这……这是引动了天地之象,难不成……”

“好深厚的功力,好厉害的武功!”

整个少室山的天空都被异象所笼罩,众人纷纷议论不已。

就连段兴此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将功力催动到极限,“举日揽月”猛然间护体真气缩小了一分,密度却更加厚大,将段兴整个人包裹的紧紧的,外人看来,仿佛看到了一团人形火焰,热火四射,无法直视。

就在这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茅山派的张天师袖口一阵轻微的晃动,一簇灰影一闪而逝,那灰影速度太快,场中无人能够看清,只有段兴用神识笼罩全场,才依稀能够辨认那簇灰影似乎是一只老鼠。

老鼠?

段兴好奇的再次用神识去探,却怎么也看不到踪影,那簇灰影一个闪动之间就消失在了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中间,就连段兴的神识也无法探寻到它的去处。

便是此刻,似乎心有所感,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齐齐大喊一声:“天地寂灭”。

二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背对背站在一起,随后快速的旋转起来,其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用眼睛去捉住他们的动作,随后,二人再次大喊一声:“万物归一!”

指向天空方向的手势不变,指向大地的两只手对着段兴就是一点,一人点段兴上身,一人点段兴下身。

就见从遮天蔽日的龙卷风上,“刷”的分出两条气流,眨眼间幻化成了真龙形象,发出刺耳的尖啸声,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直扑段兴而去。

段兴顾不得继续找老鼠,连忙收敛心神,双手变指为掌,“六芒剑阵”收起,“砰砰”两掌,“大日如来光明神掌”悍然使出,二道散发着火热和光芒气息的掌影轰隆隆的与两卷风龙毫无悬念的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一阵地动山摇,天昏地暗之后,众人但见段兴身上原本华丽的绸锦变的破布烂的一条一条,空荡荡的挂在了段兴的身上,一抹嫣红的鲜血自段兴的嘴角流出,就连高高束起的长发也披散了下来,整个人显的非常狼狈。

最令人震惊的还属段兴站的位置,已然凭空下降了半米有余,而以段兴为中心,方圆三米方位内都是深达五、六米的大坑,端是吓人的紧。

“主人!!!”

梅兰竹菊四女齐喊一声,就要动身上前照顾段兴,就连“血雨十三鹰”也踏前一步,眼看着防守阵型要转变成攻击阵型。

就在阵型即将散乱之际,一个庞大的身影突然自众人身后跃出,“嘭”的一下砸在了地面上,拦住了众人,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和万剑门门主拼的两败俱伤的列旺。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大锤,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声:“尔等站好阵型,莫要乱了,尊主功力高超,轮不到尔等上前,尔等上前只能给尊主增加负担。”

十三鹰当即默不作声,退后一步,将阵型站的更加牢靠。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握剑的右手青筋毕露,却是暴露出了众人心中的不平。

而梅兰竹菊四女才不管列旺不列旺,依然大叫着就要上前去看自家尊主,列旺有心想拦下四女,岂料四女竟然拔剑相向,大有你不让我去,我就先杀了你再过去的架势。

这一下弄的列旺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兀自干着急,许是段兴感受到了这里的异常,抬头向这里看了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威严、包含了严肃、包含了一点点不满……

这才让四女停下了继续胡闹,双手紧张的握住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继续看着段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9

第二百八十五章 喋血少林寺(2)

四姊妹缘何如此?

原来四姝是大雪山下的贫家女儿,其母已生下七个儿女,再加上一胎四女,实在无力养育,生下后便弃在雪地之中。

适逢童姥在雪山采药,听到啼哭,见是相貌相同的四个女婴,觉得有趣,便携回灵鹫宫抚养长大,授以武功。四姝从未下过缥缈峰一步,又怎懂得人情世故?

她们生平只听童姥一人吩咐。待段兴接为灵鹫宫主人,她们也就死心塌地的侍奉。后来又与段兴有了灵与肉的融合,每日里四女齐上,伺候的段兴飘飘欲仙,尽享帝王之福。

段兴虽然御下有威,但对她们四人却着实好,不仅传授四女武功,平日里也关心四女冷暖,四女就此只对主人忠心耿耿,将段兴当做四女这世上唯一最重要的人,眼见段兴受伤,哪里还顾得列旺所说是否好坏,自己四人上去又是否会造成影响。

在四女的想法里,大不了就陪着主人一起去死,下了阴曹地府还能更好的伺候着。

虽然四姝被段兴主人眼神一瞪,都是一怔,没敢继续上前,但手里功夫停了,嘴上却是不饶人。

梅剑对着鸠摩智嗔道:“死秃驴,你敢打伤主人,待会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兰剑叫道:“兀那贼人,咱们听主人的话,现在不杀你们,你们赶紧跪下给主人磕头求饶。”

竹剑剑眉一竖,喝道:“今日主人所受之伤。来日定然杀上你们两家,杀你们个**犬不留,满门灭绝。”

菊剑最是年幼,说话也毫无顾忌,当下就把从段兴处学来的语言用了上去,手一指鸠摩智和慕容复二人道:“我不杀你们,但是要一剑一剑将你们身上的子孙袋斩下喂狗,再挑断你们的手脚筋,打你们个生活不能自理。”

说完,还一口唾液。包含着内力。直向鸠摩智和慕容复喷去。

鸠摩智、慕容复二人先是被骂的心头火气,正欲反驳两句,可接下来越听心下越寒,实在想不出段兴是如何的调教。才能让四个才十几岁大的姑娘说出这等话来。尤其是那最后一句。“斩下子孙袋喂狗”,乍听之下,顿时一股寒意弥漫在两腿之间。令二人不自禁的夹了一下大腿根部。

就连大厅众人也是频频侧目,但凡成年男子看着菊剑的眼光都变的奇怪起来,当中还夹杂着一点畏惧。

茅山派的小弟子咬着手指头,另外一只手摇了摇张天师的袖子,扑闪着天真无邪的眼神,问道:“师父,什么是子孙袋?徒儿也有吗?”

张天师支吾一声,不自然的扭了下体,说道:“徒儿,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晓了!”

小徒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泛起了瞌睡,抓着张天师的衣袖就开始睡觉,地上趴着的大狗很自觉的移动到小徒弟的身后,给小徒弟缓缓仰倒的身躯当肉垫,眼神中还充满了亲昵。

大雄宝殿本来是庄严佛地,霎时间成了小儿女的莺啼燕叱之场。

慕容复怒极攻心,怒喝一声:“贱婢,我要杀你了你们。”

“慢……”鸠摩智只来得及喊那么一声,却是组织不了盛怒之下出手的慕容复,心下大急,暗骂道:“这个蠢货,那段兴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你浪费力气去打几个下女,岂不给那小贼机会了。”

心里暗骂归暗骂,心神却是高度紧张进来,眼神死死的盯着正不断聚势的段兴。

大殿众人就见慕容复一手指天,一手对着四女凌空虚斩一刀,一股毁天灭地的刀意直向四女劈去,那凛冽的刀风还未到四女跟前,就已经将挡在四女身前的列旺皮肤割的生疼。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列旺,这次也终于变了脸色,深呼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大喊道:“结阵。”抓起放在脚边的一对大铜锤,横放在了自己胸前。

大殿之上,风云之中,随着慕容复这一斩,一条风龙带起裂空之声,长啸着,“咚”的一下撞向了列旺。

大殿刹那间地动山摇,列旺只是挡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整个人被劈的向后飞退,“哐啷”一下砸进了已经列好“北斗七星阵”的十三鹰身上,大阵顷刻间破碎。

列旺一口精血喷上半空之中,十三鹰也没落到好,一人一口心头热血喷洒在了少林寺大雄宝殿之上,唯一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就是梅兰竹菊四女婢。

与之前打向段兴的不同,这一条风之斩龙多了一丝变化,列旺精钢打造的双锤在接触风龙的一瞬间就开始龟裂,凭着列旺注入其中的内力支撑下,才抗住了那不到一秒的时间,即便如此,双锤在坚持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后,“刺啦”一下,从中间一份为二,“咚咚咚咚”落到青石板上,砸出四个大坑。

再看列旺,自左肩到右胯,一道三尺深的刀痕赫然其上,内中血液混杂着碎肉,犹如高压泵机一般,“噗噗”的往外井喷,让人看的好不惊心动魄。

慕容复这一招力道控制的非常好,所有的力气都集中了那风龙之上,没有一点浪费,除了列旺凄惨的压在十三鹰身上以外,看不出任何这招存在的痕迹。

仅仅一招,本就伤重的列旺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若不是后面有十三鹰替他分担了伤害,此刻列旺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不等慕容复得意一下,早已蓄势待发的段兴,狂啸一声,一个硕大的“杀”字从段兴牙缝中蹦了出来,就看段兴身后一片火红的虚影,当中一个模糊的火神影像自他万年不变的宫殿当中站了起来,摇摇看着鸠摩智和慕容复的风云气象,似慢实快的右手翻掌,一记“大日如来光明神掌”伴随着整个火焰世界的力量,在段兴手中打出。

大雄宝殿的温度猛然间高了几十度,功力较弱的就连那衣衫都燃烧了起来,整个大殿仿佛有要向人间炼狱发展的驱使。

神掌一出,鸠摩智和慕容复联手建立的风云之势都为止一晃,那举起的风云有摇摇欲散之势,鸠摩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暴虐火焰,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恐神色,那一掌在旁人眼中只是带着火焰的一掌,可在鸠摩智和慕容复眼中,那一掌就是催命的一掌,整个灵魂都彷如被那一掌打了出来,眼前的世界,整个天地当中也只有了那一掌。

鸠摩智极度惊恐之下,激发了内在的疯狂因素,一手抓起身旁刚刚用过力气,此刻只是累赘的慕容复,“呼”的一下甩向了段兴,另外一手狠狠一个转圈,将整个风云之势的这端抓到了手里,此时的风云之势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龙卷风样子,一端极为细小,被鸠摩智抓着,另外一端罩住了整个少林寺的上方。

随着鸠摩智疯狂的一声大吼:“给我去死。”

偌大的风云之势转换成了几十条风龙,疯狂的一起迎上了对面的火神双掌,砸向了正冲过来的段兴,而被鸠摩智随手扔出去的慕容复刚好就在其打击范围之中……(未完待续。。)u

第二百八十六章 困锁潜龙(1)

“掌下留人!”

恰在此时,一声大喝自大殿外传了进来,声音还没来得及传遍大殿众人,就见一真气凝聚的黄色巨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空撞向段兴和鸠摩智二人对掌之处。

霎时间,风云雷电相交、火焰映照半边天空,群龙空中狂舞。

偏偏那黄色巨龙身形庞大,堪比鸠摩智打出的四、五条风龙体型,但见那黄色巨龙甫一出现,一爪一个,先拿下了鸠摩智打出的两条风龙,随后尾巴轻轻一抽,就把横在三股真气中间的慕容复打飞了出去,就听“啪”的一下,慕容复瞬间成个大字型贴在了大雄宝殿正中央的佛祖像上,停顿了大约半秒钟的时间,“哧溜溜”的滑溜到了佛祖放在身前的手心上。

紧接着黄色巨龙停也不停,尾巴再一翻,拍在了段兴打过去的“大日如来光明神掌”之上。

“嘭!”

一圈真气波纹荡开,将大殿众人扫的东摇西倒,只有少数几个功力晋升先天境界的才勉强用真气护住了全身,双脚牢牢的扎在大殿青石板上,没有摇晃。

可仔细看去,众人脚下却因为用力过猛,几尺深厚的青石板都被震碎了满地。

黄龙余威未尽,“昂”的一声龙吟,整个身形揉身而上,与鸠摩智的无数风龙狠狠对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圈真气波纹,却是比之前的还要巨大三倍,“轰”的传遍了整个大殿。

“唉呀妈呀!”

“不好了!”

“大殿要塌了!”

“救命啊!”

这一圈真气波纹威力巨大无比。横扫一圈,竟将大雄宝殿当中的巨石柱子都给震的摇摇欲碎,那房顶梁木已经开始发出“咯吱咯吱”“吱呀吱呀”的声音,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随后不等众人撤出大殿,就听一阵木头、石头混杂着各种建筑塌落的声音,整个大殿伴随着一阵烟雾弥漫,“轰隆隆的”倒塌了下来。

“这狗曰的,功力真够猛的!”

“真是倒霉,来看戏还能被砸倒。”

“这还是人的威力吗?太恐怖、太可怕了!”

“都别叫唤了。赶紧救人啊!”

“哎呦!哎呦!疼死爹了!”

……

整个少室山刹那间一片哀鸿遍野。并不是人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能够身起护体真气,挡住乱石倾轧。

也没有多少人轻功卓绝,反应灵敏。能够在大殿倒塌瞬间。闪身跑出大殿。避免被砸伤的下场。

大殿当中原有将近千人,这一下就死了几十号人,重伤、轻伤者无数。安好的不足200余人。

“方丈师兄,你看……”少林玄字辈高僧玄嗔皱着眉头问道。

这玄嗔乃少林玄慈方丈的师弟,为人最是算计,他非是算计他人,而是喜欢算计财帛物品,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今天多了一两银子,明天多了一帛布匹。

他与玄慈打小关系就为较好,玄慈年轻之时与叶二娘相好,没少得了玄嗔的银两资助。说起来,这玄嗔也很有本事,作为一个本该六根清净的少林和尚,却偷偷摸摸在山下承包了一片田地,又开了一个酒楼,找了几个亲戚代为管理,每个月他只收例钱,随后又将收到的钱拿去经营别的买卖。

就这样,不到几年时间,少室山下,他的产业光茶楼饭馆就有数十所,田地更是数百倾。玄慈能够当选方丈,身后的玄嗔功不可没。

是以,虽然少林寺中大部分僧人不喜欢平时斤斤计较的玄嗔和尚,玄慈却还是力排众议,将他提上了后勤大总管的位置,如今这大雄宝殿就是在一年前,在玄嗔的督造下,新翻建的。

理由只有一个,“少林寺日渐兴隆,作为待客大殿,又岂能寒酸丢人。”玄嗔一句话,就让玄慈拍板通过。

不然按以前的规模,大雄宝殿是断然不能容纳如此多人的。

可这如亲生孩子一般的大殿,盖起来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就被打塌了,如今这玄嗔的心里是火冒山丈,错非自身功力不够,连后天圆满还未达到,以玄嗔的性子,早就撸起袖子,抄起一把戒刀,上去就将众人砍杀了事。

“稍安勿躁,救人重要。”玄慈亦是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身后的众徒子徒孙们立马上前救援,玄慈作为少林寺方丈肯定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见方丈如此说,玄嗔只能两眼一闭,心里留着悔恨的泪水,暗自诅咒着今日来寺的所有人,“都是你们这帮该杀千刀的,没事跑我们少林寺来,不然这好好的大雄宝殿焉能损毁,我……我……我……我早知道,我就不翻建了,这又要一大笔银子了……”

不提玄嗔在那里一人独自心中画圈圈诅咒所有人,这当口,乱糟糟的,嘈杂声和呻吟声齐飞,谩骂声和诅咒声共舞,给少林寺和各大门派的救援工作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麻烦归麻烦,但总归是小麻烦,还能够由少林和尚们解决,大麻烦却是让众人不由跳脚继续骂娘。救援刚进行到一半,就见大雄宝殿正中,再次“轰”的一声,无数巨石、枕木、碎屑被一股狂暴的力量轰飞,砸到了刚刚被救出来和还没被救出来的人身上,顿时,又是一阵哀嚎不已。

“干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

“恐怕听见的人要给我收尸!”

“让时光飞逝!”

“让飞石静止”

“我真心不愿傻站在寺!”

“若是上天能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他娘的坚决不再来少林!”

“若是非要给我不来少林加个期限!”

“我敢发誓是生生世世!”

各种声音充斥在少室山上,看的以玄慈为首的少林众和尚脸色变的越来越黑。

这一回大雄宝殿倒塌,彻底将少林的脸面刷的半点都不剩,堪比数百年前,少林帮助某位帝王之时,被人一把火烧了寺庙那回。

玄慈几乎是咬着牙根说道:“还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人。”身后除了玄字辈的高僧以外,其他无一例外都扑身而上,就连功力较低、在寺里没有什么首座身份的玄字辈末尾的僧人也都无一例外的,投入到救人的伟大事业当中。

可还不等众僧人把人都救了出来,就见大殿正中,废墟之下,“嘭”的飞出一具身影,身披宝象袈裟,可浑身灰扑扑的,间或随着阳光照射,反射出被灰尘盖到里面的金光坠饰,尤其是人还在半空之中,这反射金光顿时闪瞎了下面一众人等。

飞起者何人?

吐蕃国师鸠摩智!

不过半秒钟的时间,又是“砰砰”两下,从废墟当中接连飞出二人,一人身形俊美,**着上半身,头发飘逸,浑身散发着火红的光芒,正是大理太子爷段兴。

另外一人身穿虎皮大袄,满脸扎髯,身形魁梧,堪称虎背熊腰,浑身金黄巨龙虚影笼罩,一落地,“咚”的一声,掀起无数尘土。

“大哥!”

“贤弟!”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去往大辽年余的萧峰萧大王。

兄弟相见,自是分外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啪”的一下,就是兄弟虎抱。

……许久……良久……未分……

“你们两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在一旁终于整理完僧袍,已经恢复了得道高僧模样的鸠摩智,冷着一张脸问道。

段兴和萧峰二人慢慢的……慢慢的分开……那眼中浓浓的依依不舍之情,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

终于在花费了“不长”的时间之后,二人分开,站好,段兴当先问道:“大哥,你怎么来少林了?”

萧峰寻觅了一下被压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慕容复,不自然的说道:“为兄听说慕容复这厮要来中原对你不利,于是特意从大辽赶了过来。”

段兴见萧峰神情有样,心中生疑,遂问道:“大哥莫要瞒我,你我兄弟二人相交,非是三天两日的事情,大哥的心性,小弟熟悉的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似是想起来了什么,段兴眼神又扫了一圈大殿之外,见除了萧峰以外,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心下更是见疑,继续问道:“大哥,怎的没有看到阿朱嫂子?”

萧峰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贤弟,你阿朱嫂子嫌路途遥远,太过颠簸,所以就没有跟着为兄一起过来,你莫要见谅。”

段兴还待再问,鸠摩智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道:“路途遥远颠簸?哼!小僧原本以为萧峰萧帮主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没想到如今竟然也会睁眼说瞎话了。”

“闭嘴!”萧峰怒目相向。

“什么?!”段兴审视了一眼鸠摩智,语气平淡的问道:“国师,你可知出家人不可妄言。”

鸠摩智冷眼看了看萧峰,脸上突然露出春风和煦的表情,说道:“小僧怎会无端妄语,那阿朱如今恐怕生死不知,非是如此,萧峰萧大王又怎能不远千里回来大宋呢,这事情你可以问问你义兄。”

那眼中的得意神色直看的段兴心中恨的痒痒的,恨不得打过去一道“生死符”,让鸠摩智在地上摸爬滚打、痛不欲生,才能大呼痛快过瘾……(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困锁潜龙(2)

暂时拿他没法,段兴转头看向萧峰,眼中询问意思明显。

萧峰顾左右而言他,不敢与段兴四目相对。

眼见气氛愈加尴尬,萧峰大手拍在了段兴的肩膀之上,说道:“莫要再问大哥,时候到了,自然让你知晓,我先找找慕容复那厮还活着没有……”

段兴按捺下心中的好奇,道:“既然大哥执意如此,那就暂时放在一边,不过,大哥自去寻那慕容复就是,小弟还要和这吐蕃国师再较量一番,了却多年恩怨。”

萧峰正待说一个“好”字,怎奈鸠摩智突然出声道:“若小僧告诉段施主个中详情,段施主可否与小僧就此罢手言和?”

鸠摩智心中是有苦自知,刚才他拼劲全力出的大绝招,被萧峰挡了下来,如今体内是人去楼空,内力不足以再支持他继续来一场硬仗。若是能够与慕容复继续联手,那还有一战之力,但之前自己已经一甩手,将慕容复扔了出去,如今再想联手,基本是没有什么可能性了……

别看萧峰功力似乎低了段兴和鸠摩智等人一筹,但降龙十八掌配合他自身性格,打出来的战斗力真是直线飙升,越级战斗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之前鸠摩智和慕容复的合力先是与段兴拼了一记,后来又被慕容复乱用,打向了列旺等人一记,再后来被段兴硬逼,仓促之间出招,没能一尽全功,就被萧峰的降龙十八掌拦了下来,偏偏萧峰在拦截段兴“大日如来光明神掌”之时,用的还是个巧劲,看似将段兴的功力中和了,实际上只是稍微卸了一点劲,大部分功力被萧峰的黄色巨龙龙尾一带,从侧面打向了鸠摩智。鸠摩智等于是和大半个萧峰加上大半个段兴对招,所受压力可想而知。

萧峰这招用的不是“降龙十八掌”,而是“擒龙功”当中的一记“西擒东纵”,与“斗转星移”当中的“牵字诀”颇有相似之处,只不过照比专业牵移转换对方功力的的“斗转星移”来比,缺点也是很是明显。

第一个最重要的是无法像“斗转星移”一般,用较小的力气。转移对方的攻击。必须用自身一部分功力中和掉对方功力,才能将剩余的劲力转移出去。

第二个是不能将牵移来的功力打回到施功之人,最多就像这次一般,用第三方的力气打第二方,或者用第二方的功力攻击第三方。

“擒龙功”最擅长的还是隔空取物,这招练到高深之处。可以隔空几十里抓来想要物品,或者反方向逆行施功,将身边的东西放到几十里外。

有传说这功法是古代仙人“飞剑”之术的江湖版本,但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考证,唯一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真要是修为深厚。念力一放,身旁任何物品皆可瞬间化为杀人利器,瞬息间,划过几里地的距离,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若是平常,鸠摩智体内真气匮乏,依照鸠摩智见势不妙、立即远遁的性格,那是转身就跑。哪里还有闲心在这废墟之中恁多废话。

可自己最强轻功“凌波微步”,刚好对面段兴也会,以自己如今体内真气稀少的情况,跑肯定是跑不掉了,但是说到拼死一搏,心中还是有些把握,但那样一来。自己必然是会交待在这里,不到最后生死关头,断然不能如此。

“死贫道不死道友!”鸠摩智抱着这种打算,已经做好了出卖慕容复。给自己留条生路的准备。

段兴伸手拦住了想要出手对付鸠摩智,防他胡乱讲话的萧峰,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大哥,非是小弟拦你,阿朱嫂子的性命事关重大,虽然小弟不知道大哥有什么顾虑在其中,但是既然让小弟知道了,就万万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那慕容复应该便是其中的关键,大哥先去将慕容复找出来,免的他被压死了或者趁机跑了才是正理。这鸠摩智,交给我来处理即可。”

萧峰看了眼段兴,随后什么也没说,颇有些英雄气短的叹了口气,随后,一展身形,飞进废墟之中,毫不吝啬内力的使出“擒龙功”,将碎石、巨木纷纷抓起,扔掉,逐寸逐寸的开始翻找起慕容复。

眼见萧峰离开,段兴转头对着鸠摩智正色道:“国师,本王虽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打算,但这事你若不能说个明白,休怪本王今日将你生留此地。”

说着,段兴双手运劲,手掐“六脉神剑阵”的法决,谨防鸠摩智趁机溜走。

大家同样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气息的波动,除非学会某种隐匿的法门,不然大体上总归能感应到。

段兴正是感应到了鸠摩智的真气空虚,这才改“大日如来光明神掌”为“六脉神剑”,万一鸠摩智一门心思要跑,“大日如来光明神掌”可打不到对方,还是要靠“六脉神剑”这种远程攻击法门,给对方以致命的威胁。

鸠摩智神色不变,淡然一笑,道:“段太子说笑了,贫僧若真舍得这一身皮囊,段太子也未必便有十全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吧,小僧之所以要说出萧大王的事情,并非是怕了段太子,而是不想出现无谓的伤亡,凭白让他人得了便宜。段太子以为然否?”

鸠摩智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用眼睛扫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数百人。那数百人正是之前在大殿当中,以万剑门、丐帮等名门正派为首的几十个势力。

只是短短几个功夫,他们便重新聚集到了一起,虽然因为大殿塌落,有了不少伤亡,但此时看去,人头攒涌,能有战斗之力的怕是不下三、四百人。

说完,鸠摩智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段兴,静等段兴决定。同时,暗运“小无相功”的法门,周身开始幻化出各种内功气息,使的气息开始飘渺模糊,让人无法探寻,一下子便脱离了段兴的神识锁定。

段兴心下暗道:“这番僧果然不好对付,怪不得原著当中也是搅风搅雨,若不是因为太过贪心,没有寻到正确修炼少林功法的法门,最后弄个走火入魔,被段誉吸了全身功力。要是再让他修炼几年,恐怕就是对上扫地神僧,也能有一战之力。”

面上神色不动,段兴心中却是瞬息间转换了数个念头,旋即哈哈大笑道:“国师言重了,我与国师多年来相交数面,一直有心结交,奈何造化弄人,每次都是匆匆来去,错失相交机会。今日能够再见国师风采,本王心下甚慰,欣喜尚来不及,怎会有其他念想,不如你我二人把酒言欢,畅谈佛家典经如何?本王自小在天龙寺吃斋念佛,这对佛法的了解虽不敢与国师相提并论,但也略知一二,国师意下如何?”

段兴笑面如春风拂过,还伸出右手成半虚引手势,鸠摩智点头微笑,道:“小僧也正有此意,久闻大理太子佛学、武功造诣均深,乃当世数一数二的人杰,只恨前半生颠簸劳碌,无缘能够拜会,今日刚好借着少室山这宝地,与太子一道专研佛法,交流武功心得,想来必是人生一大幸事。”

“国师请!”

“太子请!”

段兴一甩飘逸的长发,当先向少室山后山走去,身形放松,神情写意,看似宛如郊游踏青一般。

鸠摩智手捏无相宝指,连路佛陀微笑,左手一甩袈裟,闪耀出一片金光,也随着段兴前去。

二人身后泾渭分明的跟着彼此随从,东边是冷着一张脸,杀气纵横的段兴手下血雨十三鹰和梅兰竹菊四女,以及被抬着走、至今还昏迷不醒的列旺。

西边是数十个身穿佛衣、侍女服的喇嘛和座前僧女,各个脸露虔诚的表情,看着鸠摩智的背影就彷如在看天生的神袛,是那么的崇拜,那么的真诚。

之前还在生死相博的二人,转瞬间好似多年好友,这一幕看傻了大殿一众武林人士,就连少林玄慈方丈也是皱眉思虑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后看了一圈丐帮的方向,不为人知的叹息一声,继续指挥着徒子徒孙们救援还被压在废墟之下的其他人士。

而原先站在段兴势力一旁,以长鲸帮为首的几个江湖门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极有默契的凑的更紧了一些,同时向着少林玄慈方丈和尚们近了一些。

要数最气恼的还是当属万剑门、丐帮等江湖正派,万剑门门主因为受伤,在见到段兴和鸠摩智的出手之后,便一直约束自己门下不许过分喧哗。

其他门派大多如此,虽然己方人多势众,但看了段兴和鸠摩智的身手之后,谁也不敢保证,在超越了正常武林高手范畴的武功范围内,自己等人到底能否将对方拿下。

丐帮全冠清自打萧峰出现之后,就悄悄的将身子挪移到了宋长老的身后,低眉顺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宋长老在初始沉默了一阵子,待看到段兴和鸠摩智离开之后,突然运起内功,大喝一声,道:“呔!乔峰,你个丐帮弃徒,契丹杂种,今日来到少林究竟有何图谋?是否为你契丹攻打大宋提前来收集情报?意图对我大宋不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9

第二百八十八章 困锁潜龙(3)

宋长老这一喝,当真如九霄雷霆直震天宇,那声音如波浪滚滚,传遍了整个少室山顶。

原本还热闹哄哄,救援工作一片热火朝天的环境,骤然间,诡异的停止了下来,所有人抬起头,惊讶的看向宋长老。那眼神中充满了各种感情,有好奇的、有鄙夷的、有蔑视的、有震惊的、还有看傻子一般的……

林林总总,反正是没一个看好的,宋长老用眼角余光看着众人神色,却是岿然不动,那大义凛然、据理力争的表情,就好像战场上勇猛无比的将军战士,不畏敌方凶狠,准备上前奋勇杀敌的样子。

但在其他先天高手眼里看来,这宋长老不过是个一流高手的水平,甚至连后天圆满都不是,竟然就敢叫嚣刚刚以一己之力,化解了段兴和鸠摩智两个先天高手拼尽全力一击的高手,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难不成他年岁太大,老糊涂了不成?

“再或者,他其实喜好‘那口’?喜欢被人虐打,爆菊不成?”一众先天高手用诡异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着宋长老,那目光尤其在宋长老的一些特殊部位停留了较长的时间,好像是想看穿其中的奥妙一般。

随着那声大喝,萧峰动作一滞,然后随手将手中抓住的一块重达数百斤的巨石,扔了出去,那巨石带着呼啸风声,狂暴的砸在了数百米外,地上顿时多出一个深达数尺的深坑。

这一幕看的宋长老眼皮一跳,转瞬之间又平复了下,反而愈加严厉的喝问起来,道:“乔峰,你为何不答话,是因为被宋某说中了心声,心有愧疚是也不是,我劝你快快在武林众同道面前,将辽国的阴谋从实招来。不然……”

“咔吧”一声,宋长老挥手一抓,就将身后全冠清手中的青竹棒抓了过来,然后起手“鹰爪功”。只是一下就给捏段成两半。

冷哼一声,宋长老继续道:“如若不然,休怪宋某不念旧情,今日大义灭亲,清理门户,替武林同道除了你这个江湖败类!”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字正腔圆,完美的用行动诠释了武林前辈、耄耋的光辉正义形象。

说道这根青竹棒,还是宋长老送给全冠清的,让他暂行帮主之职。真正的丐帮碧玉竹棒,他是舍不得给的,老早就藏在了自家隐秘之处,除了他自己,就连和他有过鱼水之欢的马夫人。都不知道其藏匿之处。

藏起来的原因,一个是此乃代表着真正的丐帮帮主传承信物,如此重要的物品,肯定是要自己好好保管的。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在这根碧玉竹棒当中,据说藏有“打狗棍法”的全套秘籍,虽然宋长老耗费了好长时间。就是连跟毛都没发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找其中的秘籍,反正对于八十多岁的宋长老而言,“我要是学不到,你们谁都甭想学到,除非等我死了!”

在这种自私自利、损人不利己的思想作祟下。这次来到少林,宋长老也没有把碧玉竹棒带来,丐帮上下对此敢怒不敢言,可就连全冠清这个“伪帮主”都不吱声,其他人又能如何?

就在宋长老说完这番话之后。距离丐帮较近的几个帮派首脑,彼此隐晦的互视了一眼之后,悄悄的、不引人注意的带着自己帮会人员,拉开了和丐帮的距离,并且各个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丐帮的样子,生怕萧峰误会之下,一旦打了起来,把自己等人都给一道带进去。

萧峰冷哼一声,转身,怒视着宋长老,大声说道:“宋长老,这么些年,萧某一直敬重你的为人,盖因你曾经为丐帮出生入死,贡献许多,丐帮能有今日,与你的努力也有一定的关系。”

顿了顿,萧峰看着因为自己一番话,而已经有些洋洋得意的宋长老,心中暗叹一声,继续道:“但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萧某一生光明磊落,行的正、站的直,从未做过愧对自己良心的事情。即便萧某不是宋人,是契丹人,却也做不出帮助契丹攻打大宋的事情。无论如何,萧某毕竟在大宋生活了这么久,萧某的为人,丐帮兄弟哪个不知?上次在杏子林,萧某没有取你性命,是不想让丐帮因为萧某一人,而发生内斗,影响了团结,可你今日再次出言污蔑萧某,可就怪不得萧某要和你好好放对一番了。”

说完,萧峰虎躯一震,先天气势骤然发出,平地一声龙吟声响,萧峰大喝道:“姓宋的,可敢与萧某一战?”

宋长老看着犹如战神降临的萧峰,身躯不由自已的哆嗦了一下,伸出手指,断断续续的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敢说出什么狠话,生怕萧峰真打了过来。宋长老心眼多,野心多,但不代表他脑子傻,明知是死的战斗,宋长老是绝对不会上去的。

心中恨恨的想道:“乔峰这厮以前一直在我面前装的人模狗样,低三下四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敢当面与我顶撞,这剧情不对啊,该怎么办?”

就在宋长老眼珠急转,心中暗自恼怒着急之时,全冠清适时的站了出来,色厉内苒的喊道:“乔峰,你个契丹狗贼,忘恩负义的东西。先不说你的狗贼身份,就是宋长老当面,你怎敢如此大呼小叫,你心中可还有忠孝礼义、廉耻之心?当年要不是丐帮把你养大,你焉能活到今天?你简直就是数典忘祖的白眼狼。”

为了增加自己的气势,全冠清适时的转头,对着身后的丐帮众人摇手喊道:“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

宋长老和全冠清的狗腿子们立刻摇旗呐喊,以壮声威,其中也有寥寥一部分人只是皱着眉头,却并未跟着一起附和。

全冠清用阴狠的眼神扫了一圈,将几个没有听话的一一印在眼里,转过头对着萧峰继续喊道:“姓乔的,你身为契丹贱种,又忘恩负义,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纳命来吧!兄弟们,并肩子杀啊!”

“杀啊!”

全冠清作为丐帮“伪”帮主,手底下着实有些亲信,他这边刚喊完,身后就冲出几十个人,人人手拿打狗棍,九人一组,形成打狗棍阵,一阵环一阵,一生二、二生四,竟形成了攻势无尽,滴水不漏的组合阵法。

趁着小弟们冲上前的功夫,全冠清将自己身子往后挪了挪,随后装作被人撞了一下的样子,身子往右侧倾倒,同时,把脚伸出,恰好绊了一下冲上来,已经来不及躲避的丐帮弟子,这弟子由于冲势太猛,刹不住车,猛的一下撞在了宋长老的后背上,宋长老一愣之间,就被丐帮弟子撞的冲出去了丐帮阵营。

手足无措的宋长老,还来不训斥擅自发号司令的全冠清,一抬眼之间,就发现对面萧峰眼中燃烧正旺的怒火,心中顿时凉了一片,眼看一场悲剧即将在自身上演……

第二百八十九章 困锁潜龙(4)

“你们欺人太甚!”

萧峰怒吼一声,周身气势狂涨,满脸胡须扎髯皆迎风飘荡,就见萧峰身后霎时间升腾起十条金色巨龙虚影。

根据丐帮历代帮主顾老相传,当降龙十八掌练至十八条金色巨龙虚影升腾之时,便是人神分隔,从此破碎虚空而去之日。这降龙十八掌不仅练到最后能演化出十八条巨龙,而且最神奇的便是,可以任意将几条巨龙虚影合成一条,增强其单招威力。

就如萧峰之前拦截段兴和鸠摩智对招之时,身后只升腾起了一条巨龙虚影一样,虚影分散适合群攻,虚影凝结适合大威力的招数,单挑使用。

宋长老在丐帮资历虽然最老,但是会的招数有限,降龙十八掌练到如今却是连一条虚影也凝练不出来,这倒不是说宋长老的降龙十八掌威力实在惨不忍睹、无法出手,只不过是因为宋长老的武道修为没有达到先天境界,故而凝练不出标志先天境界的虚影,若是单纯的以威力来计算,宋长老的降龙十八掌勉勉强强还是能达到五条巨龙虚影的威力。

是以,当宋长老眼见萧峰背后的十条虚影,瞳孔瞬间增大,心中顿时凉了一片,这差一条虚影可不是只差一层功法威力的区别,而是叠加的威力差距,眼看萧峰如此刚猛,宋长老张口想要解释:“我……不是……”身形就欲往后退。

可不等宋长老说完,又是一个弟子结结实实的装在了宋长老的后背。将他装的又往前迈了两步,同时自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姓乔的,你不赶紧跪下自缚请罪,难不成还要对宋长老动手不成?当真是坠入魔道、执迷不悟!兄弟们,一起上,并肩子杀了这契丹狗贼啊!”

萧峰闻听,当即怒发冲冠,狂吼一声:“尔等纳命来!”随着一声巨吼,金色巨龙虚影不断散现,萧峰身形跃纵。人在半空。一招“降龙十八掌之见龙在野”,分出数十条真气,狂猛无比的打向了宋长老和一众丐帮弟子。

入眼所见,漫天都是黄色巨龙掌影。笼罩在了丐帮弟子的头上。一人一掌。无一遗漏。尤其是宋长老,萧峰对其不公愤恨在心,出掌之时特别关照。就见有三条黄色巨龙袭向宋长老,一时间,真气上下齐飞,萧峰对着宋长老连发三掌,封住了宋长老上中下三路,真个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宋长老面对萧峰封天锁地的含怒一击,已经来不及回头训斥到底是哪个弟子胡乱讲话,连忙气运丹田,双目含电,单掌击出,使出降龙十八掌当中的“亢龙有悔”,打向其中一条真龙,随后身子旋至半空,往后稍退,一记腿法“飞龙在天”,踢向了另外一条巨龙,同时口灿真气、大吼一声,道:“乔峰小儿,真当老朽怕你不成,给我开!”另外一只单手使出“降龙十八掌”当中的“震惊百里”,带着全身十成真气轰向了最后一条巨龙!

…………

少林寺后山,段兴有意无意的领着鸠摩智往藏经阁的方向行走。玄慈方丈因为要镇守前方大殿,又捉摸二人估计打不起来,便只派了两个玄字辈高僧同行,并嘱咐二人,一切以和平为主,尽量满足二人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国师,如今可说说我那义兄的事情了。”段兴含笑问道,脚下不停,坚定的继续往前走。

鸠摩智微笑回道:“段太子义兄可是人中龙凤,即便去了契丹,那也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只可惜……唉!”说着,还故意叹了口气,露出一幅惜英雄气短的表情。

段兴追问道:“不知可惜什么?”

鸠摩智眼望前方,悲天悯人的说道:“还不是因为太子义兄声望日隆,那契丹皇帝目光短浅,因此生隙。”

“国师的意思是功高震主?”段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回道。

鸠摩智微微一笑,赞扬的说道:“便是如此,太子殿下果然悟性奇高。”

“我奇你个鬼啊!”段兴心中一阵腹诽,面上却是谦虚的说道:“国师过誉了,本王还有些事不甚明了,还请国师详解。”

“殿下尽管道来。”

“适才本王在前殿看到慕容复也从契丹而来,且与国师走到了一起,不知这其中是否也与我义兄有甚关联之处?”

鸠摩智淡定的回道:“小僧与慕容复施主只是在来少室山的路上偶遇,彼此交谈之下,甚觉倾心,这才相携而来,倒是没有其他关系。至于他和太子义兄之间的事情,中间确是有些复杂,一言难尽。”

段兴眉脚一跳,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今日天清气朗,正是畅所欲言的大好时机,国师不妨慢慢说来。”

鸠摩智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藏经阁,顿时停下了脚步,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前方乃是少室山禁地,太子若是欲知详情,不如就此停下脚步,待小僧如实道来。”

段兴哈哈大笑,一把拉住了鸠摩智的袖子,道:“大师莫要心生顾虑,前方乃少林寺藏经阁,天下闻名,你我二人又都是一心向佛之辈,来到宝寺,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我们边走边聊,一会到地方再向少林寺借阅几本佛家圣经,岂不是美哉善哉?”

“二位师父,本王说的可有道理乎?”段兴转头问向两位玄字辈高僧,同时暗地里传音过去道:“若是今日不答应让本王借阅几本经书,本王少顷将你寺藏经阁也给拆了!”

面上依旧笑如春风,但是一抹狠厉之色自眼中一闪而光,吓的玄字辈两位高僧一阵心悸,连连言称大家都是佛学之人,理应互相学习,彼此印证佛理心得。

至于二人心里如何咒骂,段兴才懒得去管,只要把鸠摩智忽悠到了藏经阁,段兴不信那传说中的扫地神僧不出手。

鸠摩智轻功卓绝,加上自身必然还有一些保命的功夫,段兴委实没有把握将之活捉擒拿,若是弄死倒也还有七、八分的把握,但考虑鸠摩智身上或许有下一个“神选之人”的消息,就由不得段兴不小心。

毕竟鸠摩智每次出场,身上越加厚重一份的神选气息是错不了的,哪怕他不是下一个“神选之人”,也必然与“神选之人”脱不了关系。

若是能弄出扫地神僧收拾一番鸠摩智,自己再出手擒拿,活捉生擒对方的把握就多了许多,再则,自己也可以提前掂量下扫地神僧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也看看自己的武功距离天龙世界的第一高手还有多远?

心下主意打定,当下便不容分说的拉着鸠摩智继续往前走,暗中甚至使上了内力。

鸠摩智之前与段兴大战已经耗尽了大半真气,此时措不及防之下被段兴一带,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踉跄一下,被段兴带的跟着前行,隐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就要发作,但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不断的响起,催促着自己去藏经阁一观,说不定就会有什么绝世秘籍被自己发现。

人的贪欲一起,若不加以控制,最终必会焚烧自己。

一念之间,鸠摩智的理智被**所击倒,暗中鼓荡的真气渐渐平缓,袖子一甩,“道:“既如此,小僧便陪着段太子走上一遭,也好看看千年古刹的佛学经书与我大轮寺有何不同之处。”

莫看段兴大大咧咧的一伸手就拉住了鸠摩智,其实心中也是多有提防,体内36个北冥气旋早已全力发动,就待鸠摩智稍有异动,便强行出手。

毕竟鸠摩智在原著当中号称“天龙四绝”,在这个世界里,又屡屡在关键时刻出现身影,谁也不知道其究竟有多少底牌和暗手。

命只有一条,段兴如今虽然功力深厚,但凡事多个心眼,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二人再次恢复谈笑如知己的模样,段兴趁机问道:“国师,本王对那契丹皇帝也有所耳闻,不说他是雄才大略之人,却也是有勇有谋、图谋甚大之辈,今日,他契丹还未大一统,怎的就会因为我义兄声望日隆,而生其他心思?”

鸠摩智神秘莫测的一笑,道:“段太子有所不知,契丹皇帝终究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逃不了枕边风的影响。”

段兴大是好奇,问道:“这又和内宫有甚关系?”

鸠摩智道:“太子难道不曾听闻,日前契丹曾比武招亲?”

“略有耳闻,不曾详知。”

“比武招亲是契丹皇帝为其最疼爱的小公主所设,那公主的母后便是如今契丹国的皇妃,而比武招亲的获胜者,也就是契丹驸马,最后却为慕容施主所得。”鸠摩智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段兴,缓缓说道。

段兴略一沉吟,继续问道:“本王听闻契丹皇帝是依靠我义兄才能斩将夺旗,获得皇位,后来二人又结拜为兄弟,难不成这从龙之功,兄弟情义还赶不上一女子话语?”

二人说话之时,已经来到藏经阁的门口,鸠摩智停下了脚步,抬眼望着号称少林禁地的藏经阁,毫不在意的说道:“慕容施主乃大燕皇族后裔,太子义兄不过徒具武勇且心向大宋之人,孰轻孰重,还用考量吗?”(未完待续。。)u

第二百九十章 雄血仇转成空(1)

“萧峰只是徒具武勇之辈!”在鸠摩智的眼里,萧峰完全不是与一个层面的对手。

也许一对一的进行武力单挑,自己不一定能稳赢萧峰,但是也有八成的把握,不至于输给他,以鸠摩智的估计,二人的武力值大概在半斤八两的状态。

而作为一国国师,鸠摩智的大局观又是异常清晰,行军布阵有个萧峰一般,能够冲锋陷阵,在万人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的高手,自然对提升己方士气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但是再勇猛的大将,若是不听指挥,也得之无用,弃之不用,又有些可惜,想来就是契丹皇帝的心思。譬如三国时期著名的“**肋”故事。

鸠摩智说完话,正待昂首迈入藏经阁,欲一窥其中究竟,段兴又开口问道:“国师,不管我义兄与那契丹皇帝之间有何牵扯,可这与我义兄此番回到中原,还有我那义嫂之间又有何关系?”

“还能为何,不就是扣押女眷,逼迫萧峰去打大宋的戏码嘛,贫僧言已至此,个中详情,太子可自去问你义兄。”不待话说完,鸠摩智已经急不可耐的走向藏经阁,一双浓眉大眼满满的冒着腾腾**火光,吓的两位少林玄字辈和尚心中叫苦不已。

鸠摩智哪里去管少林和尚怎么想,今日若不是因为段兴中途杀出,鸠摩智早就平了少林寺,在他看来,少林寺除非达摩重生。不然没人是自己对手。

至于段兴?

段兴如今忙着在算萧峰的事情,又哪里有闲工夫去管鸠摩智,何况,藏经阁里卧着一尊大神“扫地神僧”,莫说鸠摩智已经功力下降,内力不济,就是再来一个全盛时期的鸠摩智,也万万不可能是扫地神僧的对手。

其实,段兴在看到萧峰出场时的第一个念头,心中就已经有了大致猜测。可本以为没有阿紫的影响。结局说不定会出现变动,哪想到,最后还是出现这种情况。

萧峰没被扣押,阿朱却被扣押了。

“难不成要像原著那样。挖地道去救阿朱不成?”段兴暗自琢磨。

寻思半响。也没想出最佳方案。索性先放一旁,待会寻了义兄萧峰再细分便是。

刚回过神来,就听见前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大轮明王,大难已在旦夕之间,竟还贪图少林绝技,莫不是想早生极乐世界?”

鸠摩智乍一听闻声音,当即吃了一惊,尤其是少林寺的两位玄字辈和尚更是惊讶不已,连忙拿眼瞧去,想要知道怎么藏经阁禁地当中还藏有他人。

而且听此人的说话口气,似乎在藏经阁已久,更是认识吐蕃国师鸠摩智,当真是奇哉怪也。

这当中只有段兴一人心中有数,此时不向他人一般惊讶好奇,而是详细打量发声之处。

鸠摩智停下脚步,连忙大声喝道:“是谁?”不等对方回答,砰的一掌拍出,打向藏经阁一处镶有两扇长窗的门户。

那门户当中的脱钮飞出,落倒了阁下。

只见窗外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鸠摩智又问:“你是何人,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众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但说话声音正是适才询问鸠摩智的口音。

鸠摩智道:“不错,我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年,还是四十三年。我……我只记得我来这十年之后,有个萧老居士来了。后来,慕容老施主又过来了。又过的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什么?!”一道浑厚的嗓音从不远处的树枝上传来。

接着,众人就看到半空中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正好落在老僧人面前。这人蓦地里从天而降,突兀无比,众人惊奇之下,一齐呼喊起来,待他双足落地,这才长清,原来他手中拉着一条长索,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十余丈外的一株大树顶上。只见这人光头黑发,竟是个僧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来人甫一落地,老僧人双手合十,到了一声:“阿弥陀佛,见过萧老居士。”

来人冷哼一声,却是不看老僧,先是转头对着段兴一点头,然后转头向另一处,随手打出一颗石子,嘴上说道:“你还想藏到何时?”

小石子打出一道破空之声,“咻”的直奔数丈远处的大树。

“啪”的一下,从大树之上,飞出一段树枝,后发而至,打在飞来的石子之上,两物相交,激发一波真气震动。

随后,一个灰色蒙面僧人,从树上一跃而至,人在半空,却如丹顶鹤飞凌水面之上捕鱼一般,滑翔几十米,轻松之极。飞落场地。

黑衣灰衣二僧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没开口说话。

段兴一眼便认出那黑衣僧是萧远山,见他与自己点头,更是确认无疑。未曾想一段时间不见,他又跑回了少林寺来。

而另外一个灰衣僧则极瘦削,料想也不是什么别人,必是慕容复那诈死的父亲,慕容博无疑。

又过良久,黑衣灰衣二僧突然同时说道:“你……”但这“你”字一出口。二僧立即住口。再隔半响,那灰衣僧才道:“你是谁?”

萧远山道:“你又是谁?”

那灰衣僧道:“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为了何事?”

萧远山道:“我也正要问你,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数十年,又为了何事?”

只听灰衣僧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为了找寻一些东西。”

萧远山道:“我藏身少林寺中,也为了找寻一些东西。我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你要找的,想来也已找到。否则的话。咱们三场较量。该当分出了高下。”

灰衣僧道:“不错。尊驾武功了得,实为在下生平罕见,今日还再比不比?”

萧远山道:“兄弟对阁下的武功也十分佩服,便再比下去。只怕也分不出胜败。”

就连鸠摩智忽听这二僧以“阁下、兄弟”口吻相称。不是出家人的言语。一时之间也摸不得头脑,忘了问扫地神僧关于自己的事情。

灰衣僧道:“你我互相钦服,不用再较量了。”

萧远山道:“甚好。”

二僧点了点头。之后却又齐齐的看向段兴,一人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另外一人却是阴翳的要命,眼中甚至隐有一丝杀气缭绕其中,弄的鸠摩智也好奇的跟着看了过来。

段兴对着萧远山微笑点头,道:“能在此地看见伯父安好,小侄心中甚是欣慰。”

萧远山满意的说道:“缘起缘灭,归于少林,我已然知晓,今日就是终结这一切的时候,待会你与我一起去寻那源头去!”说道这里,萧远山语气当中的狠戾之情浓的不可开交,让一众人听的浑身发冷,仿佛处于九幽地狱之下。

这萧远山与黄裳乃是师兄弟,黄裳练出《九阴真经》之后,自然也没瞒着萧远山,将内中要诀详细告知。虽然萧远山功法早已定型,无法转头再练,但《九阴真经》博大精深,对萧远山完善自己的功夫确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本是大开大合的功法,愣是夹揉进了一股阴柔之气,阴阳合一,反倒使萧远山的功夫再提一个境界,如今也是直奔先天高段的绝世高手。

说话之间,气由心生,顿时一股浩浩荡荡的猛兽气息,夹杂这幽暗诡秘的阴寒之气充斥四周,花花草草霎时间生机灭绝,看的众人惊骇欲绝。

段兴心中大喜:“有了萧远山的加入,对于救阿朱性命,又是多了一分把握。毕竟萧远山不比萧峰,在大辽无亲无故。萧远山当年可也是契丹皇亲贵族,虽然此时距彼时已时过境迁,相距遥远,但想来寻几个帮忙之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心中有了决断,段兴当时便说道:“伯父有意,小侄自然遵从。”

此时,段兴早就把联合少林攻打魔教的计划扔到了爪洼国,自从在大雄宝殿与鸠摩智、慕容复二人相斗之时,少林一声不吭,段兴就已经绝了联合的心思,一句:“竖子不可与谋!”决定此间事了,就独自对付魔教。

对于萧远山来说,自己单独对付玄慈,怕是不敌少林人多势众,强取肯定是不成的,顶多在天下群雄面前将玄慈过去的丑事说出来,让他声败名裂,可这样一来,报仇的事情就不算尽如人意。

自己妻子死了,又和孩子分别了数十年,怎么也得手刃仇人才能解了心 中的忿恨。

此时见到段兴,自然心中高兴,萧远山可是对段兴的武功清楚的紧,有了段兴的帮忙,萧远山起码有八成的把握,就是在少林众僧一拥而上的情况下,也能拿住玄慈,将之斩首示众。

之前段兴在大殿之上与人打斗之时,萧远山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但一来,他对段兴的武功甚有信心。二来,在他查“带头大哥”之时,偶然间碰见了灰衣僧人,他总觉这僧人行迹可疑,举止之间颇有蹊跷之处,是以便一直看着对方,不让对方走失。

要不是刚才扫地神僧道出他曾经来过此地,心神失守之下,露出行迹,萧远山本打算传音入密给段兴,悄悄一起出手,以雷霆之势将灰衣僧人擒住之后,再去问罪玄慈,可眼下来看,暂时是办不成了。

二人这方彼此欣喜之际,灰衣僧人双目如电,杀气犹如实质,狠狠的笼罩在段兴的身上,阴测测的道:“你便是段兴?”(未完待续。。)u

第二百九十一章 雄血仇转成空(2)

段兴这些年早已养成谁不服就打到服的脾气,已经有了一丝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气势。

此时眼见慕容博对自己不怀好意,又加上自己当初在看原著之时也对此人无甚好感,当下一翻脸,冷声说道:“正是本王,尔乃何人,敢直呼本王名讳,某不是想要早死早投胎,往生极乐世界?”

“你!”

灰衣和尚被段兴一番话气的当时气息便是一滞,过了半响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当真是目中无人,今日,少不得要让你见识见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一股浑厚的真气猛然间自灰衣和尚身上爆发,肆无忌惮的席卷向冷笑不已的段兴,那真气恍若实质,当中藏有无尽的怨念,恨天恨地恨不公。

不待段兴出手,就见一股火焰刀气从一旁“呼”的一下,斩了过来,正好斩在了灰衣和尚的气机较弱之处,刹那间就使得灰衣和尚的真气为之一阻。

灰衣和尚转头看去,却见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吐蕃国师鸠摩智,一副风轻云淡的收了手。

灰衣和尚当即叱喝一声,道:“你敢向我出手?”

鸠摩智莫名其妙,心中嘀咕一声:“我又不认识你,向你出手又如何?”

想归想,面上却是微笑说道:“这位施主,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小僧看来,你与段太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是想要切磋一番,也当寻其他地方才是。此地乃少林寺藏经阁,若是二位动作稍大,毁了此地经书,岂不可惜?!’

鸠摩智出手自有他的道理。

一是他深知先天高手一旦打斗起来,那破坏力绝不是小小一个经楼能够轻易承受的起。二是自从他功力越来越精进之后,他隐约间感觉到,自己和段兴之间有一种莫名的联系,这让他很是愁恼,不知究竟是何缘由。三是他急于知道之前扫地老和尚的下半段话。所以干脆出手阻止二人打斗。

即便是要拿下段兴。也应该是由自己拿下,这便是鸠摩智作为古往今来前后一百年,无能人及的吐蕃一代神僧的骄傲。

那灰衣和尚冷然看了鸠摩智一眼,随后又狠狠的盯了一眼段兴。便一语不发。转身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之间,已然离去,场中竟无一人拦他。就是扫地神僧也只是微微叹息一声,便放任他离去。

段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鸠摩智一拱手,说道:“本王谢过大师仗义执言。”

鸠摩智满面春风,含笑回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就是没有小僧出手,以太子殿下的功夫,对付那种藏头露尾之辈,也是手到擒拿,倒是小僧莽撞了。”

谁知鸠摩智这一说话,倒是惹的萧远山不高手,怒目瞪来,道是为何?

鸠摩智说那灰衣僧人藏头露尾,是因为对方戴着一个面罩。可萧远山此时也是戴着一个黑衣面罩,这一说话,就连带着将萧远山也给骂了,萧远山能够高兴才怪。

鸠摩智斜眼看了一眼萧远山,虽然心下暗惊对方功力如深似海,却是怡然不惧。

修炼武功多年,鸠摩智一眼就看出萧远山属于近战选手,自己近战有“小无相功”,远战有“火焰刀”、“凌波微步”,正是这种纯近身打法的克星,是以面对萧远山,鸠摩智是老神在在的很。

萧远山似是也知道鸠摩智的底细,瞪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段兴看的一清二楚,面上却是不说破,心中想着:“等会逼扫地神僧出手对付你,我再趁机吸干你的内力,看到时候,你还不乖乖的给本王吐露出‘神选气息’的秘密?”

微微一笑,段兴回道:“国师实在赞誉,要说这武功,还是当属国师最高,只是本王好奇,如国师武功这般高强之人,这老和尚为何说你性命危在旦夕?”

听到段兴将话题又绕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鸠摩智也顾不得段兴话里似阴非阳夸赞自己武功的事情,正襟肃目的对着老和尚说道:“大师傅,贫僧乃吐蕃国师,位极人臣,一身武功又已入先天,只等武碎虚空,便追寻极道而去。你却在这胡言乱语,扰我视听,若是今日你不说出个子卯寅丑来,休怪贫僧不念同为僧人之情谊,将你立时毙于掌下,以证吾心。”

老和尚长叹一声,说道:“你错了,全然错了,次序颠倒。”

鸠摩智冷冷的说道:“什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大师之语,不太也危言耸听么?”

那老僧道:“不是危言耸听。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习,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间,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罢了,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

忽听得外间说话声响,跟着从远处走来**个僧人,后面是上千号的各门各派群雄豪杰。

众人见段兴、一个黑衣蒙面僧人、鸠摩智三人都在阁中,静听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僧说话,均感诧异。

这些人俱是大有修为的高明之士,当下也不上前打扰,站在一旁,且听他说什么。

有那不听话的,不是先前在大殿上被段兴和鸠摩智二人相斗余**及,就是被各派掌门放在了大殿废墟处照顾各自门派受伤之人,毕竟要到后山禁地,谁也不想自己门下出个幺蛾弟子,无来由的得罪少林。

那老僧见众人上来,全不理会,继续说道:“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大轮明王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钟的戾气。

众人只听得几句,便觉这老僧所言大含精义,尤其是少林群僧更是心下凛然。暗道:“这老和尚说的真是道前人之所未道,端是厉害的紧。”有几人便合什赞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但听他继续说道:“我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来,唯有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却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生在此阁中,向来不禁门人弟子翻阅,明王可知其理安在?”

鸠摩智道:“那是宝刹自己的事,外人如何得知?”

少林众僧均想:“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此见识修为?”

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粗活。玄字辈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吐属高雅,识见卓超,都不由得暗暗纳罕。

众僧各个隐晦的向着玄慈方丈看了一眼,想要从方丈处得到一丝讯息,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玄慈方丈脸上有定点变化,只见玄慈方丈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让少林众僧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

那老僧续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来越好,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万剑门门主此时不由点头道:“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本座今日茅塞顿开,‘知见障’一词当真说到本座的心坎上了。”

那老僧合什道:“不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

群僧眼见老僧年纪甚大,便一齐合掌道:“请师兄更说佛法。”

鸠摩智寻思:“我所会的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一部分是从慕容先生处换来,一部分是从师弟处得到,想来少林僧群僧心下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便派一个老僧在此装神弄鬼,想骗得外人不敢练他们的武功。嘿嘿,我鸠摩智哪有这容易上当?”

那老僧又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但练将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俗的武学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间,突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那便是如此了。”

与玄澄大师交好的玄生、玄灭二人突然跪倒,说道:“大师,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一救?”(未完待续。。)u

第二百九十二章 雄血仇转成空(3)

玄生、玄灭齐道:“是。多谢开示。”

忽听得嗤、嗤、嗤三声轻响,响声过去更无异状。玄生等均知这是本门“无相劫指”的功夫,齐向鸠摩智望去,只见他脸上兀然变色,却兀自强作微笑。

原来鸠摩智越听越不服,心道:“你说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不能学,我不是已经都学会了?怎么又没有筋脉齐断,成为废人?”双手拢在衣袖之中,暗暗使用“无相劫指”,神不知、鬼不觉的向那老僧弹去,不料指力甫及那老僧身前三尺之外,便似遇上了一层柔软之极,却又坚硬之极的屏障,嗤嗤几声响,指力便散得无形无踪,却也并不反弹而回。鸠摩智大吃一惊,心道:“这老僧果然有些鬼门道,并非大言唬人!”

那老僧恍如不知,只道:“两位请起。老衲在少林寺供诸位大师差遣,两位行此大礼,如何能当?”玄生、玄灭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身不由己的便站将起来,却没见那老僧伸手指袖,都是惊异不置,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心到力至,莫非这位老僧竟是菩萨化身,否则怎能有如此广大神通、无边佛法?

那老僧又道:“本寺七十二绝技,均分‘体’、‘用’两道,‘体’为内力本体,‘内’为运用法门。萧居士、慕容居士,大轮明王、天竺波罗星师兄本身早具上乘内功,来本寺所习的,只不过七十二绝技的运用法门,虽有损害。却一时不显。明王所练的。本来是‘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吧?”

鸠摩智又是一惊,自己偷学逍遥派‘小无相功’,从无人知,怎么这老僧却瞧了出来?但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若说有人知道。也只有段兴知道。不过那段兴作为一国太子,想来不是那种到处闲言碎语之人。应该是适才与段兴相斗之时,对方武功繁奥复杂。我一时之间难以抵挡,便使出了‘小无相功’。这老和尚多半便是那时知道的,何足为奇?”

不过转念一想,鸠摩智又不淡定了,心中暗忖:“难不成,这老僧之前就在大殿附近藏匿,未曾让我发觉,后来又算准我等会来藏经阁,提前来到此地静等我们,那此人可就太过可怕了!”

再联想自己刚才打出的一记“无相劫指”未曾建功,鸠摩智再看老僧之时,心里便愈发的不淡定起来。

那老僧不管鸠摩智如何去想,继续说道:“小无相功精微渊深,以此为根基,本寺的七十二绝技,倒也皆可运使,只不过细微曲折之处,不免有点似是而非罢了。”

玄生转向向鸠摩智道:“明王自称兼通敝派七十二绝技,原来是如此兼通法。”语中带刺,芒锋逼人,鸠摩智装作没有听见,不加置答。

那老僧又道:“明王若只修习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的使用之法,其伤隐伏,虽有疾害,一时之间还不致危害本元。可是明王此刻‘承泣穴’上色现朱红,‘闻香穴’上隐隐有紫气透出,‘颊车穴’筋脉颤动,种种迹象,显示明练过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之后,又去强练本寺内功秘笈‘易筋经’……”他说到这里,微微摇头,眼光中大露悲悯惋惜之情。

听到鸠摩智学了《易筋经》,段兴当即大奇,心下寻思道:“这《易经经》不是被大哥和阿朱拿走了吗?怎么什么时候又落到了鸠摩智的手里。”想着想着,不禁拿眼去瞧鸠摩智。

要说鸠摩智能够得到易筋经,还要多亏了慕容复。

自从慕容复成为契丹驸马之后,因着武功高强,圣眷日隆。加之他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英俊潇洒,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偶尔也能吟上几句在大宋就连小孩都会北宋的的烂大街诗篇,完全把契丹那些个只懂弓马战阵、成天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壮汉们甩出了几十条街,分分钟就将公主迷的全部心神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就导致契丹皇帝的后宫基本上完全心向慕容复,而疏远了萧峰。

在契丹混的风生水起的慕容复,心中装有大野心,自然不会消停的过日子。时不时就将锋利的獠牙伸向萧峰,萧峰苦不堪言,契丹皇帝又装作不知,终于在有一次冲突碰撞中,二人打的火起,差点掀翻了整条大街,契丹皇帝这才装作老好人一般,出面调解,并摆桌宴席。

席间众人各有心思,酒却不差分毫,一次趁着萧峰喝酒之际,慕容复再生心思,暗中发出一道气劲,虽然被萧峰及时化解,却也将酒水溅出了一些,当时就有侍女上前擦拭,这一擦拭,萧峰衣角不小心露出一小截,慕容复眼尖的很,一撇就看到了《易筋……》两字……联想一下萧峰是少林弃徒,慕容复已可百分之百的确定那只露出两个字的书本,必然是少林绝学《易筋经》无疑。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慕容复的无限欲念,待得宴席结束之后,以传授契丹皇妃绝学武功,可以延年益寿为诱饵,使得契丹皇妃忽悠住了阿紫,盗取了萧峰身上的《易筋经》。

要说这阿紫原先也算是丁春秋的高徒,少林《易筋经》的大名自然早有耳闻,不可能不知其珍贵,可许是日久情深的原因。阿紫整日里与萧峰、阿朱待的时间长行了,竟然暗地里对萧峰心生情愫,平时不敢表露出来,却又如何能瞒过阅人无数的契丹皇妃,只是几个小计策,比如:“二女共侍一夫!可以同时为妻!由皇家出面安排!顿时哄的阿紫迷迷糊糊的就把事办了。

等事成之后,皇妃倒也讲信用,把萧峰、阿朱拉来说了这事,阿朱倒是心有意动,奈何萧峰一根筋,死活不同意,阿紫一气之下,离开大辽,直奔大理娘家而去。

临走赌气告诉萧峰,他的经书,已经被自己拿去宋人了。

萧峰一听,大惊失色,几番打听,知道被慕容复取得,直接便杀上门去讨要,却被契丹皇帝拦下。

萧峰欲图大闹,却被契丹皇帝以大义之名镇住,无奈之下,对大辽心下渐冷,去意已绝,连夜就想带阿朱离开,却被早就恭候多时的慕容复拦下。

一番大战,慕容复趋近大成的“斗转星移”再次建功,生生拖住了萧峰半柱香的时间,引的契丹皇帝带兵马前来。之后,阿朱被契丹皇室软禁,萧峰知道自己徒留无益,便闯了出来,马不停蹄的赶回大宋,想要寻找帮助。

慕容复拿到《易筋经》之后,想要学习却又入门之法,自己宋字就不识几个,梵文更是如看天书。索性就献给了九王爷,不曾想,九王爷压根看不上《易筋经》,不知道和鸠摩智做了什么交易,直接便将经书扔给了鸠摩智。

鸠摩智识得经上梵文,畅晓经义,拿到经书之后,大喜过望,直接便开始习练,但练来练去,始终没半点进境,料想上乘内功,自非旦夕间所能奏效。少林派‘易筋经’与天龙寺‘六脉神剑’齐名,慕容博曾称之为武学中至高无上的两大瑰宝,说不定要练上十年八年,这才豁然贯通。只是近来练功之时,颇感心烦意躁,头绪纷纭,难以捉摸,难道那老僧所说确非虚话,果然是“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么?转念又想:“修练内功不成,因而走火入魔,原是常事,但我精通内外武学秘籍,岂是常人可比?这老僧大言炎炎,我若中了他的诡计,鸠摩智一生英名,非付诸流水不可。”

那老僧见鸠摩智脸上初现忧色,但随即双眉一挺,又是满脸刚愎自负的模样,显然是将自己的言语当作了耳畔东风,轻轻叹了口气,转向萧远山,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冷不丁一道声音响起。

“敢问老师父,适合老师父说的慕容居士是哪一位?”出言的正是段兴,他心中早已了然,却于此刻问了出来,正是要逼的慕容博正式现身,好给萧远山、萧峰二人一个交代。

老僧说道:“正是慕容博,慕容居士!”

一语惊起千石浪,一阵哗然之声顿时响起。

慕容博乃上任慕容家主,武功是出神入化,在武林中博有威名,后来却不知道因何原因,突然去世。可说当时引的不少武林人士扼腕叹息。可如今骤然听闻慕容博尚在人间,众人纷纷质疑其消息的真实性,鼓噪、喧嚣之声不绝于耳。静谧、安详的藏经阁顿时成了宛如菜市场般的存在。

“阿弥陀佛!”

玄慈暗运内力,高喊一声佛号。佛音袅袅,顿时压过了群雄声音,余音绕梁,久久不息,震慑的众人想起此乃少林之地,皆慢慢安静了下来。

玄慈略一皱眉,语气似有些颤抖,问道:“这位师兄,你说的慕容博施主真的尚在人世?”(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雄血仇转成空(4)

扫地神僧点点头,道:“出家人不可妄言,慕容居士如今虽然身体有恙……”扫地神僧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萧远山,复又说道:“不过,精神状态确是极好,只是心中执念似乎已成心魔,无法平复。.。。.”说完,还叹息了一声。

“真……真的还活着?”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终于变了脸色,与他一同变脸色的,还有刚恢复自信心的吐蕃国师鸠摩智。

“老和尚,你知道的倒是真多!”一声冷哼由远至近的传来,众人齐齐转头,只看到之前离开的灰衣僧人去而复返,背上还趴着一个年轻人,看其气息若有若无,好似刚被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一般。

有那眼尖的当即认了出来,说道:“那背上的好像是慕容复!”

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绝……

玄慈方丈只是看了一眼,便对着扫地神僧问道:“师兄,来的便是慕容居士?”

老僧点头应:“是!”

玄慈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那灰衣僧,也就是慕容博,背着慕容复,施展轻功飞跃而来,到地方之后,先把背上的慕容复扶着安放到了一旁,语气平静地说道:“复儿,待为父将那段兴灭杀,为你报仇之后,你我父子再相聚。”

语气平静异常,但其中的滔天恨意和无尽杀气却是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直惊的众人一阵心悸不已。

慕容复抬起因为受伤。而变的苍白的面孔,虚弱的说道:“父亲小心,那段兴小儿功力着实了得。”

慕容博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慕容复的肩膀,便转过身,杀气冷然的盯着段兴,大喝一声,道:“段兴小儿,给老夫纳命来。”

气势狂暴释放而出,霎时间。漫天都是星辰虚影。比慕容复的虚影还要庞大一倍。只听慕容博再吼一声:“陨星灭世!”但见慕容博带起无数残影,分站四面八方,双手虚托无尽虚空,真气慢慢凝聚。宛若一颗硕大无比的天外陨石从天而降。只是半个呼吸之间。真气陨球便已成型,带着毁天灭世的狂爆气势,一往无前的砸向了段兴。

那真气卷起的余波。将地面划出深深的巨坑,横冲直撞的将围在藏经阁外面的一众英雄豪杰打的人仰马翻,不管不顾的卷进藏经阁,眼看藏经阁门楼就要被这惊天一击毁于一旦。

“破!”

关键时刻,老僧出手,只见他左掌虚画一个圈,那无可匹敌的真气陨石球猛然间止住了前冲的势头,惯性带起来的狂风却是呼啸着将藏经阁一楼的经书都卷的漫天飞舞起来。

慕容博眼神一凝,道:“尔乃何方高人?为何在此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老僧动了动枯槁的面容,道:“慕容居士,老僧来此地已有四十余年,哪里藏头露尾过,倒是慕容居士你,每次前来藏经阁都是灰衣蒙面,即便老僧就在一旁扫地除尘,你也视若不见。这藏头露尾一词,贫僧不敢妄受。”

说话间,老僧右手自腰间打出,一记“大慈大悲如来掌法”凌空狠狠的排在了真气陨石球上。

就听“砰”的一声,那宛如能够毁天灭地的陨石球,被老僧打的四分五裂,无数道真气四散飘荡,竟然带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慢慢回归自然之中,如梦如幻、如风卷云舒,美丽无比,瑰丽无奇。

诗画般的场景引的茅山派小徒弟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兴奋不已,拉着张天师的小手一揪一揪的,似乎想要上前抓住那五彩缤纷的颜色,一同玩耍。

只是不过几息的时间,一阵清风拂过,再也看不到之前留下的痕迹,只余地上划出的一道又长又深的巨坑,昭示着之前那一招是多么的惊俗骇世。

慕容博气势不减,动作却是停下,将双手负于身后,傲然说道:“老和尚,你究竟是何人?竟能挡住老夫这一击。”

老僧刚刚化解慕容博那惊天一击,浑身却是清风徐徐,飘逸的很,唯一能看出点变化的,便是僧袍稍稍向后摆动了一下,这番云淡风轻的模样,直让众人惊为天神。

老僧对慕容博的问题不答,依旧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然而当他看着慕容博的时候,却让慕容博感觉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这也是他没有继续施展功法的原因。

只听那老僧叹了口气,也不回答慕容博的问题,而是说道:“慕容居士居然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初料居士必已沾到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便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慕容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那老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而去,心数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于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靠在一颗大树旁,苟延残喘的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跟着看到鸠摩智,这才点头,道:“是的!令郎年纪尚轻,功力似乎是近期被人强行提升,想来当初无法研习少林七十二绝技,这才传之天竺高僧。

慕容博冷笑不答,周身气势再次暴涨一圈,漫天星辰虚影密密麻麻,照耀的就连太阳都失去了光芒,整个空间似乎都被慕容博的气势给固定住了,只听慕容博道:“老和尚,老夫没工夫跟你闲扯这些没用东西,识相的,你就让开,让老夫亲手宰了段兴那小儿,为老夫之子报仇。如若不然,休怪老夫今日不给少林面子,将你这藏经阁一并摧毁了事。”

慕容博心下对老僧颇有忌惮,也不敢说能把老僧如何如何,干脆就说把藏经楼毁了。作为少林禁地,藏经阁毁了,少林丢失的面子不比大雄宝殿被拆了差上多少。

慕容博一席话说的群雄豪杰尽皆哗然,尤其是少林弟子一个个气的脸色通红,义愤填膺,可偏偏没有一个武功能上得了台面,与慕容博这等绝世高手对决,有那想出头的也被玄慈暗中打眼色,压了下来。此时此刻,玄慈方丈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满场都被慕容博气势镇住的时候,场中唯有段兴最是轻松无比,心中暗道:“老匹夫,等会被扫地神僧几招收拾,有你哭的时候。看到时候,本王如何炮制你……嗯……炮制?……还是算了,这个还得用在我那万千灵鹫宫的妹子们身上的好!”

想着灵鹫宫,段兴脑海中登时翻滚出各种无数不堪的画面,神识已经飘到了灵鹫宫上方,云游方外,完全无视了眼前气势汹汹,想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

扫地神僧似是心有感应,混沌无光的双目随意的扫了一眼段兴,随后又转过头,对着慕容博说道:“此地乃少林禁地,慕容居士虽然功深造化,可也不见得就能随心所欲。”

慕容博狂笑一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如今一只脚已经踏入先天圆满的境界,又何惧区区一个少林,即便你老和尚真有不出世的手段,也不可能稳稳拿下老夫。老夫今日就算拼着受些伤痛,也要将段兴小儿杀了,顺便将你这千古名刹毁了去。”

睥睨众生、目空一切。

此世界的慕容博,已比原著当中的慕容博强大许多,就连性格也狂妄跋扈了许多。

老僧无悲无喜,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点途径,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了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是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是深入骨髓。一日之中,连死三次,哪里还有什么人生乐趣?

这痛楚近年来更加厉害,这时突然听那老僧说出自己的病根,委实一惊非同小可。以他这等武功高深之士,当真耳边平白响起一个霹雳,丝毫不会吃惊,甚至连响十个霹雳,也只当是老天爷放屁,不予理会。

但那老僧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令他心惊肉跳,惶感无已,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之中,那针刺般的剧痛又发作起来。本来此刻并非作痛的时刻,可是心神震荡之下,其痛陡生,当下只有咬紧牙关强忍。但这牙关却也咬它不紧,上下牙齿得得相撞,狼狈不堪。(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雄血仇转成空(5)

慕容复大惊失色,当即喊道:“爹爹,你……你怎么了?”

现下慕容复报仇的心愿全依仗在其父慕容博身上,一见慕容博似乎身体出现问题,马上便乱了心神。

慕容博咬牙,说道:“无事,稍过就好。”

慕容复素知父亲要强好胜的脾气,宁可杀了他,也不能在人前出丑受辱。虽然心下明知,老僧既然能点出他父亲的病因,想来必然有治疗之法,但他又不愿求老僧,心下暗自盘算了下,继续道:“爹爹,要不咱们先离开吧,等伤好了,再来寻他们报仇即是。”

老僧道:“你竟忍心如此,让令尊受此彻骨奇痛的煎熬?”

慕容复脸色惨白,不再言语。

恰在此时,刚摆脱丐帮纠缠的萧峰赶到此地,大喝一声道:“你就想走?天下有这等便宜事?你施阴谋诡计盗取经书,又软禁我内人阿朱,还想谋害我性命,今日,我必废你武功,将你压去大辽,换阿朱不可。”

不待慕容复搭话,萧峰一跃而起,跨过十多米的距离,伸掌成爪,一招“擒龙功”呼的使出,向慕容复猛抓过去。

慕容复被段兴打成重伤,此时已经完全无还手动力,眼见萧峰掌势凶恶,当即吓的出了一声冷汗,自然而然的就大喊道:“爹爹,救命!”

慕容博此时全身发软,疼痛难忍,眼见慕容复要被萧峰抓走,顾不得自身难受。强运真气,发出一道“陨星转移”,一股诡异之极的气息瞬间缠绕上了萧峰,将萧峰志在必得的一抓牵引至一旁,轰的一下就一旁的大树给抓出一个大洞。

慕容博发完这一击之后,浑身如脱水一般,再也站不住身躯,“噗”的一下,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萧峰一击无功,也不着恼。再次施展出“擒龙功”。却是加了三分力气,有心要给伤重的慕容复再加点重料。

果然,萧峰这一击下去,任凭慕容复大声呼救。却没人再去管他。被萧峰一把抓在了手里。所有的气劲生生用身体受了。

众人只听一阵“格拉格拉”的声音不绝,慕容复身上数个关节脱位,无数骨头断裂。本来就是刚被慕容博从鬼门关救活来,这一下,又是一只脚踏了回去,直疼的慕容复:“嗷呜”一声,鬼哭狼嚎,声震四野,狼叫响彻半个少室山,惊起乌鸦无数。

慕容博乃一代枭雄,自身疼痛难忍,却也咬着个牙硬顶,不曾哼过半声。即便当年谋划萧远山一家失败,被逼假死也从未皱过一下眉头。可这回,慕容博却被慕容复这没出息的鸟样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怒斥一声:“孽障!”恨不得一巴掌亲手拍死慕容复。省的给自己丢人。

萧峰左手抓住慕容复,也是被慕容复的狼叫弄的皱了眉头,右手一指头点住了慕容复的哑穴,这才转过头,看清场中形势。

这一转头,一下便看见了身穿黑衣的萧远山。

许是血脉当中的亲热感觉,萧峰当即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萧远山静静看了萧峰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有种凄凉的苦楚。

笑过一番之后,也不理萧峰问答,却是身形骤然暴起,直扑还在苦苦支撑自身痛苦的慕容博。

群雄已经被今日各种乱入的剧情弄的麻木,自忖也没有本身参与这种,动不动就能封锁四周空间的先天打斗之中,一个个倒是没有再惊呼之声,只是随着自家掌门、帮主安静的看着,反正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的顶着。

此地乃是少林寺,就算再出点什么大事,那也是少林寺的麻烦,跟自己等人无关,自己等人只要在一旁看戏就好,等日后回去在武林同道面前也能吹嘘一番,彰显自己高大上的武林地位。

却说萧远山这一突然启动,却是谁也没有料到,就是慕容博也因为分出心神要抗衡身体剧痛,而忽略了对萧远山的关注,只是瞬时之间,就被萧远山打了个措手不及,有心想要反抗一番,已经为时已晚。

眼看慕容博就要成为萧远山的阶下之囚,斜刺里一道真气突然划过,直奔萧远山后腰而去,这一击没有杀气,只有无尽的佛门普度众生的气息,旨在救人,非是伤人。

若是萧远山旨意去抓慕容博,势必要被这一道真气打中后腰,到时候抓不到人不说,自身还要被打落地面。但若萧远山回身迎击,却要失去抓住慕容博的机会。

打出这一击的人,明显就是为了阻止萧远山拿人。

机会稍纵即逝,萧远山不敢保证等过了一会,慕容博是否还能如此毫无还手之力,万一等他缓过劲来,自己再想抓他,却是难上加难。内心挣扎许久,还没下定决定。

在少林调查越是深入,萧远山越觉得这行踪可疑的慕容博似乎与当年之事有些关联,但具体什么关联又没有任何线索,凭借的完全是一丝感觉。

“究竟是抓还是不抓?”这一转念之间,身后那道劲气已经快要到了腰间。

“罢了,先看清是何人下手,我再谋划便是。”就在萧远山已经决定放过慕容博这次的时候,突兀的,一道无形无迹的剑气后发先至,“嘭”的打散了袭向萧远山腰间的气劲。

萧远山亦是果断之人,感觉到后方不对,一刹那之间心下做了决断,也没有回身,继续往前略身。果然身后那两股气劲相交,爆炸引起了不小的余波。萧远山索性借着那股余波,再次加快了速度,只是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探身到了慕容博的身旁,想也不想,就是一掌拍下,封住了对方所有穴道,然后擒在了手上,回身望去。

此时,场中形势再变。

藏经阁中,扫地神僧与段兴互相对峙,周身气势隐隐开始鼓荡。二人功力较之旁人高过不止一筹,弄的他人都被挤出了藏经阁,站在外界向里张望。

就连鸠摩智也是因为之前元气大伤,真气消耗过大,此时被迫站到了藏经阁外间。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功法深厚,武学精妙,当中还有佛音袅袅,于佛法悟性极高,依贫僧来看,当与我佛有缘,不如就此剃度出家,入我佛门,竞享无边极乐。”扫地神僧开口便用上了佛门禅音,声若洪钟,其中带有佛门感悟世间,普渡众人的慈悲心肠,心神较弱的群雄已经满脸痛哭流涕,忏悔不已,跪倒在地,连呼:“请佛祖宽恕、请佛祖保佑”之类的话。

不是被针对的外间之人尚且如此,被扫地神僧集中攻击的段兴此刻更是难受的要命,心神恍惚间,似乎被人用重锤狠狠的砸了一般,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处洞天福地,入眼的皆是满面洋溢幸福笑容的童男童女,也有那身段,姿容较好的仙女飘来飘去,更有神通**力的佛陀高僧在诵经打坐,无数的珍禽异兽四处寻觅食物,懒散的四处游荡,好像就是那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

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段兴对武侠的认知,整个就是仙侠的节奏。

段兴初始迷惘了一瞬,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所感化,但也只是一瞬,脑中赫然出现枯荣大师,接着便是“清心诀”的口诀闪过,然后人就清醒了过来,长叹一声,道:“花非花、雾非雾,虚妄无度,人心是毒。”随着段兴说话,一阵升腾的火焰开始在这方极乐世界点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似是无尽岁月已过,又恍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大火开始焚烧整个世界,那童男童女惊慌失色,那仙女仙兽四处逃难,就连那有大神通的佛法高僧也如丧家之犬,匆忙遁逸。

那火越烧越大,渐渐的,从天空上方也降下了巨大的火球,加快了燃烧这方世界的速度,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火的海洋,而段兴,悬空浮立,头发飘逸,那浩瀚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外界星空,似乎与某个久远的存在彼此对视。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在外间看来,段兴随着那老僧一声佛号,便陷入了呆滞之中,可不过片刻,段兴身上就开始真气浩荡,最外层还有一层熊熊燃烧的火焰,那火焰在段兴周围燃烧了一个呼吸,之后便向着老僧席卷而去。

而那老僧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尊未来佛的虚影闪现其头顶,这虚影身形不大,与老僧相仿,根本与众人认知当中应该占满半边天空的虚影不相当,但威力却是犹胜好几倍。

这虚影一出,整个少室山四处都是佛音,四处都有天女在散花,虚影虽然没占天际,但佛音无处不在,鲜花无处不落,端是神奇非凡。那一众群雄豪杰立时就多出一大半的人跪了下来,神色虔诚,宛若佛教狂信徒。

最厉害的还要属少林众僧,很多人在老僧虚影出现的一刻,功夫大进,佛法大进,少林寺众僧能力集体上了一个档次,就连玄慈方丈也是脸露微笑,双手合十,身上绽放出阵阵佛光,活脱脱一个佛陀转世的造型。(未完待续。。)u

第二百九十五章 雄血成仇转成空(6)

自段兴身上发出的火焰距离扫地神僧身前一米外便停了下来,好似老僧前方有一睹无形的气墙。本文由  首发

那火焰灵动非常,见正面强攻不尽,竟然一分为二,分从左右夹击。只可惜,扫地神僧的护身真气以练至圆满境界,任凭那火焰是左右夹击,还是前后绕进,也无法深进老僧周身方圆一米以内。

反而随着老僧头顶的未来佛掐起拈花指,对着段兴一指,扫地神僧的衣袖无风自动,“嗤”的一声,一道有形真气扭曲着空间,直向段兴眉头射去。

“二弟小心!”萧峰忍不住大喊一声,同时心下暗道:“这两人的功力已经超脱了普通武学范畴,怕是距离那最后飞升也只差一步两步而已。”

萧峰毕竟当了多年的丐帮帮主,心底仁义观念甚重,见段兴危险,便大喊一声提醒,身形却是没动,手掌下依旧牢牢抓着慕容复。实际上,即便萧峰此时出手,也绝不可能比扫地神僧那一记能够扭曲空间的指法来的更快些。

可萧远山却是与萧峰不同,早年以为丧妻丢子,心中早就被恨意充塞的满满。后来遇到段兴,又通过段兴知道了自己恩师之女,还有师弟黄裳等尚存人间,心中的执念倒也放下了一部分。

就是在少林寺成天偷看武学经书,那也没有如原著般强行强练,弄的一身疾病,不是不想学,是因为结合了黄裳的“九阴真经”之后。功法大成,已经不需要再学其他武学法门。

因此,萧远山虽然早年看少林经书弄的身有一些暗疾,不过经过这些年的修养,倒也恢复了几分,死是死不了的,但偶尔阵痛还是避免不了。如果萧远山能够冲破如今境界,等武学修为上升到先天圆满,或可借着这方天地重新温养身体,恢复健康。这也是扫地神僧只点出了慕容博身上的问题。而没有再说萧远山的原因。

话说这萧远山自从师兄弟团聚。又找到了萧峰,又武功大成之后,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对段兴也是不假辞色。但心底里着实把段兴当成了自己人。或者说比自己人亲一些的忘年之交。

盖因无论是黄裳。还是恩师侄女都是由着段兴的原因才能找到。所以心中对段兴的感激之情那是一点也不少的。再加上他想来喜欢我行我素,心中自有一个衡量事情对错的天平,此时眼见得段兴遇险。哪里还管什么公平与否,体内真气一个流转,运至八成功力,直接输入至慕容博体内,然后一甩手,就将慕容博狠狠的砸向了扫地神僧。

非倒是萧远山好心,将内力输入给慕容博,而是通过将内力束之一线,暗藏在慕容博体内,只要慕容博能够接触到扫地神僧,两方真气一冲突。萧远山输入进慕容博体内的真气就会瞬间发生爆炸,能不能伤到扫地神僧不知道,但慕容博肯定是死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

萧远山心思转的极快,暗忖:“你不是少林僧人吗?你不是有未来佛吗?我看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

一招“围魏救赵”使的那是极好,只可惜,他依然低估了扫地神僧的实力。

射向段兴眉心的那一记指法去势不减,扫地神僧自出现到现在,终于缓缓的抬了下胳膊,那动作诡异之极,明明给众人的感觉非常缓慢,但是速度却极为快速。就在慕容博砸过来之前,扫地神僧一挥手,转出一个小圆圈,一道又一道的空气波动以圆圈形式,缠缠绕绕的与慕容博身体相接触。

瞬息百圈,慕容博的身体堪堪在冲进扫地神僧身前九十公分处,便被那一圈又一圈的真气波纹给拦截了下来,悬在了半空。

再次一挥手,慕容博身体缓慢的,与常人步行相当的速度的在空中飘浮到了藏经阁里处。

解决完慕容博,扫地身上看似随意,却又有心的看了一眼萧远山,口念:“萧老居士好功夫!”

萧远山顿时两眼发呆,手脚停下,口诵:“阿弥陀佛!”不止。

还在运功竭力抵抗扫地神僧气势的武林群雄,眼见神秘莫测的黑衣僧人只是一下就被老僧摆平,惊吓的顿时又有数人精神失守,“啪”的一下,跪下地来,跟着口念:“阿弥陀佛”。

如今在藏经阁外面站着的只有三十多人,一个个不是各门各派的门主、帮主,便是武林成名已久的高手,武功最差的也都是一流高手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步入先天境界。其他大部分都是先天境界高手。

即便是那一流高手圆满的几人,也都是因为有着自己独家精神修炼的法门,才能勉强抵抗至今,不然扫地神僧的神威,绝非先天以下蝼蚁,等闲跳梁小丑能够领教的。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压根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便是茅山派的小徒弟,就连他的师傅张天师和他肩膀上的小鸟,还有地上的大狗都在勉力挣扎,可小徒弟就是什么事都没有,闲来无事的他,还抓着大狗脖颈处的毛发,扭来扭曲的玩耍。这一幕与场中众人全竭尽全力,凝神以对老僧神威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诡异无比。

猛的一下,萧远山眼神恢复清明,只是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却是萧远山为了清醒,悍然咬破了嘴角,嘴角不够,连舌头都咬破了一部分,此时此刻,即便萧远山脸上带着黑面罩,那露出的惊容也难以遮掩。

“这……这还是人吗?”

萧远山脑中翻腾着这个念头,却是不敢再次随意出手,只是凝神去看段兴和老僧的争斗。

“火!”

段兴一声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周身升腾的火焰从火红色瞬间变成了红中带紫的颜色,一条张牙舞爪的小火龙“咻”的窜上了那道扭曲空间的气劲,两道真气彼此在空中交错不停,却是谁也无法占得便宜。

“施主年纪轻轻,武功造诣已然如此深厚,也不知是福还是祸!”扫地神僧依旧是那副平淡如水的样子,双眼略微有些发呆的看着段兴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师父着相了!”段兴毫不放松,那条小火龙紧紧缠绕着那道真气,试图将他磨掉。可惜总是差了一些,力有不逮。

扫地神僧只是叹息一声,便不再多话,随手一挥,那团能够扭曲空间的气劲“呼”的一下,凭地消失,剩下段兴的小火龙在空中茫然的扭动着身躯,似乎还在奇怪,怎么对手突然没了。

段兴见扫地神僧收手,便也将那道火焰真气散灭,但周身气势凝而不发,浩渺深邃的眼神犀利的看着扫地神僧,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只是方才一个试探性的交手,扫地神僧写意轻松,段兴却是如临大敌。依照段兴的估计,自己若是不能踏入先天大圆满,纯在真气的比拼上,自己万万不是扫地神僧的对手。

当然,真气是否厚重与战斗能否胜利不能直接挂等号,但影响确实真真切切的存在。

“这老和尚不知道活了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压箱底的招数肯定层出不尽,现在跟他对上,获胜的几率不足三成,得不偿失啊!”段兴心中暗自估量着,不断捉摸接下来该如何走下一步。

扫地神僧不知心中想些什么,对着段兴发了两招之后,便不再去管他,反而转身对着萧远山问道:“不知萧老居士为何要擒拿慕容老居士?”

萧远山先是看了一眼段兴,见段兴对自己点头,便也放下大半个心,回道:“此人行踪可疑,我怀疑他与我当年的一桩仇怨有关系。”

老僧道:“是非恩怨何时了,不知是什么样的仇怨能引得萧老居士非要置人于死地?”

萧远山冷哼一声,道:“生死大仇,不共戴天。”

此时,玄慈方丈终于从刚才的顿悟中恢复过来,闻言道:“你二人即便有生死大仇也该另觅他地解决,怎的在我少林佛门静修之地,乱起争执杀伐,当真是欺我少林无人?”

要说玄慈,今日绝对是最佳悲剧角色。

身为少林方丈,武功技不如人就不说了,数百年来好端端的大雄宝殿,还是刚刚新翻建的,就在今日被人给打散架了,自己还追究不了对方责任。这简直就好比是在玄慈的脸上狠狠的拍了一个耳光,清脆响亮。

倒不是玄慈没有勇气和骨气去找段兴、鸠摩智等人说理,实在是此刻大雄宝殿已毁,即便找那二人要些银子回来重新修葺大雄宝殿,也不能解决已经丢失的脸面。

难不成还为那点银子,让人看低了少林不成?

若非自家武功技不如人,焉有今日这等情景。玄慈嘴上不说,实际上心中懊恼之极。本来是广邀天下群豪讨伐段兴,趁势烘托自己武林泰山北斗地位的戏码,怎么演着演着就变了呢,玄慈心中犹如十万个神兽在奔腾呼啸而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等玄慈来到藏经阁之后,不曾想竟然又遇到个隐藏高僧,自己等人因缘际会之下,功力、佛法大涨,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这事情就算做也应该是自己做,怎么就变成一个不知名老僧做了呢。自己这寺庙里藏了一尊大神,身为方丈,自己还一无所知,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未完待续。。)u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