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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神探》


第一章 面试

“实在抱歉,你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但很遗憾,我们公司已有合适的人选了。 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一样的语言,一样的神情,乃至连内容都几乎相同,难道我这般不受待见吗?这都不知第几次应聘失败了,想到自己刚离校时的豪情壮志和立下的豪言壮语,走在回家路的我,恨不得买块豆腐把自己拍死。

看着路行人来去匆匆,感到自己那么的不协调,不论如何,先回去,看看昨天用电脑发出的那堆电子简历,还有没有收到新的回邮。

但人要是不走运起来,喝西北风都能堵嗓子眼。在我浑浑噩噩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时,忽然刮起阵阴风,冷得我打个哆嗦,站直身子,而后眼巴巴看着一张被丢弃在马路边的报纸被风卷起,呼呼地竟然直冲我脸打来,“啪”清脆的一下罩在还没来得及闪避的我的脸。

真是霉得起冬瓜灰,找个工作处处碰壁不说,连好端端走个路都要被风打一耳光,真是喝凉水都要塞牙的节奏啊。

此时别提心有多火,狠狠一把抓下脸的报纸,却看到路人朝我指指戳戳交头接耳,还隐隐传来阵阵的笑声,心头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准备直接把这该死的报纸撕得粉碎,但报纸右下角鲜明的四个字却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熄灭了我所有的火气,手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招聘广告

本公司因业务发展需要,特招聘助理一位,不限年纪,不限学历,不限工作经验

唯一条件:胆子大

一旦录用,待遇丰厚,工资面议

公司地址:zi you大道13号,隐身大厦13楼1313室

公司电话:xxx-xxxxxxxx

联系人:柯先生

招聘广告?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种方式招聘员工?我看着这怪的招聘广告,旁边是一排丰满的港商遗孀的求子广告,更显得波谲云诡。内心显得踌躇不定。既充斥着怀疑,内心又有着一点憧憬,想弃之不管,又感觉惋惜,若真有哪家公司在招工呢?条件那么宽松,专业那么对口,或许真有机会录用。

但想来又感觉十分可疑,且不说联系方式一栏模模糊糊,单是那一连串的数字13都让人不舒服。

数字13因为是古记载夏娃和亚当偷吃禁果之日,常常被认作是不吉利的数字。现在很多大厦为避免13这个数,都会想尽办法跳过它,这个公司倒好,一麻溜的13。

但一摸口袋所剩无几的钱,我的全部的家当,又只得无奈地叹声气,兀自安慰道:“火葬场都还有人班呢,不是几个13吗,怕个大头鬼!”拍拍大腿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成了呢?

下了决心,无须再多作思考,幸好今天出门为应聘,因此衣着打扮倒也还算端庄,把那写着招聘广告的报纸折好收入裤袋后,我直奔到zi you大道。

一路来来回回颇费了不少工夫,未曾想这个隐身大厦楼如其名,竟然那么难找,问了好多个人,都摇摇头说不知道。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天快黑时,被我找着了。

这么明显的一栋大厦,及楼那惹眼的灰色“隐身大厦”四个字,那么多人竟然说不知道,真是见了鬼了,莫非因大厦太高,广告牌又放在楼顶的原因?终究人是不会仰头走路的。

算了吧,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那个公司里边还有没有人在,先进去瞧瞧。

急急忙冲到大厦里面,顾不等电梯一路小跑着冲到13楼,幸好公司楼层不算太高,只是13楼而不是31楼,所以跑步还是电梯来得快。冲13楼后,很快又找到1313室,又或者说并不难找,因为整栋楼都是漆黑一片,仅有1313室这个房间的灯还亮着的。

见到门印着的1313的铝制门牌和门牌下挂的黑底白字的公司名牌,我忽然一阵手足无措。

《x神探事务所》

万没想到,这个招聘助理的公司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公司,竟然是个侦探事务所,更牛叉的是,居然敢自称为神探,太嚣张了吧。我脑海一一闪现从古至今的神探,远的狄仁杰,宋慈,近的福尔摩斯,柯南脑袋一片混乱。

不是在做梦吧,只听说过律师事务所,还有会计师事务所,却压根没听说过什么侦探事务所,似乎也只在电视看到过,未曾想在现实居然真实存在。

正在我迟疑着到底要不要敲门时,里边的人忽然打开门。这是一个看去邋里邋遢的年人,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像鸡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还带着胡渣子,嘴里叼了根抽了半截子的烟,却没点燃。

“你找谁?”见到我,明显令他有些吃惊,但随后他发现我正拿在手的报纸,惊诧的表情瞬间变成一脸兴奋,不待我说话,直接拉我进了办公室。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我正愁着找不着人呢,你来得太及时了,快请坐。我丢完垃圾来。”说罢还抬了抬手,让我看见他手提着的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好像证明他真是要去扔垃圾。

“没关系的,您忙您的,我可以等。”我慌忙说道。

看见他急急忙离去的模样,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这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也忒不着调了。但既来之则安之,再怎么样也得面试完再走吧,这可关系到吃饭问题,管他着调不着调,只要给得起工资好了。

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那个出门扔垃圾的人还迟迟未归。该不会顺手把自个儿也丢了吧,我恶作剧地想着。便乘着闲坐的时间,开始细细观察起这个以后可能是我工作地点的办公室。

办公室方方正正的,近似于正方形,面积不大,目测了可能二十平米左右,但这个面积的户型,在寸土尺金的市心,大致租金也不便宜。

整个的办室内的装修和普通的办公室相差不大,进门后正对着一张宽阔的办公室,及一把能转动的办公椅,桌除了一台电脑外,没其他东西了。

第二章 简单推理

办公室正央是整套真皮沙发和一个木质矮几,也是我正坐着的位置。 看成色,估摸着都是有点年头的老家具了。但对我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办公室两旁放置的则是两个近乎塞满了各式件、书本和档案材料的大书柜,和一个看去用来泡茶的小柜子,因为柜子摆着一个电茶壶和一个热水壶及一套紫砂茶具。在小柜子的旁边,还有一道门,但此时门是关着的,因此并不能看到门里边的布置。

最使我关心的是门入口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小小的办公桌,不,更像是个课桌,因为那个桌子真的太小了,和学生用的课桌差不多大。面摆着一台台式机的液晶屏,剩余的空间,我感觉再放一个本子都很困难,桌子旁则是一把四条腿的长木椅。

幸好这椅子还有个小小的靠背,起码累了能靠一下,我不禁苦笑,我明白,若我在此工作,那套小桌子十有**会是我的办公桌。

正在我再度疑心我来此应聘是否正确时,那个出门倒垃圾花了一小时零十分钟的不着调家伙最终回来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倒垃圾的地方太远了,让你久等。”带着歉意的微笑,他在我面前的单座沙发坐下来,嘴里还叼着那半截子没点着的烟。

“没关系,那个,请问你是柯先生吗?”我装作有点害羞地问。这是我屡屡面试失败总结的经验,最开始面试时,绝对不能装得太有经验,没人会喜欢老油条的。因此,务必要露着些青涩和怯懦,这样让老板认为你是初露头角的小子,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不会吹牛皮,并且看去老老实实的,这样被录取的机率会很大。

“我是。”他看看我,笑了笑点了头竟然直接说,“不错。好,你被录用了。”

“啊,这这么简单吗?”我惊讶地张大嘴巴,这简直太超乎我的想象了,如此轻松,我甚而疑心这是不是一家皮包公司,终归没有哪一家面试会如此的简单,点点头算ok了,我可是准备了一肚子话来应付的,结果连我名字都没问被录取了?真的着调吗

“是要签合同对吧?你等一下,我去找。”柯先生好像理解错了,忽匆匆起身开始在那乱糟糟的书柜里翻来找去。

“你叫什么名字与工作没有任何的关联,并且签合同时很自然知道你的名字了,因此没有必要问。此外,你近来是不是没钱?也没找到工作,还有是你会点电脑,这行了,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你生活也够苦的了,工资先给你一个月四千,等到你真正手后,我会按你的能力酌情浮你的薪水。你觉得怎么样?”顾着找合同的柯先生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的话飞到我耳朵里直接使人整个的吓得从沙发“蹭”的一下站起来,生气地

问:“你居然调查我?你刚刚去倒垃圾时,是不是专门去调查我了?怪不得要这么久,这工作我不做了。”

“调查?你身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调查?”被我忽然迸发的怒火弄得一

头雾水的柯先生,带着一副无辜的表情扭头看向我,随后茅塞顿开,同时笑起来:“你说的这些啊,行了吧,这些东西我第一眼看见你时知道,哪还用得着调查呢?”

“怎么会?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还是名侦探柯南?像这种骗三岁小孩子的把戏,你觉得我会信吗?”我怒气未消,感觉面前这人完全在耍我。

“我当然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名侦探柯南,但我可以算作是他们的同行。我姓柯,名摩斯,你可以叫我柯摩斯。”

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他看了看我又说道:“这不难。看到你时,我发现你头发有点干枯,身材偏瘦,脸色略显腊黄,这显然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说明你没钱,甚至没到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这是其一,其二,你穿得是西装,尽管穿西装能使人精神,但除去一些必需的场合和职业外,很少人会在平常的时间也穿西装,因此,你穿西装只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应聘工作,却绝不是只为了来我这里应聘,因为你来的时间,大部分公司已下班了,若你有心到我这里应聘,不可能会选在这个时间点来。综,只有一种解释,你到这儿之间,刚刚被另一家公司婉拒了。所以当你在报纸发现我的招聘广告时,急急忙赶来,说明你迫切地需要一份工作。”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我的脸色已从愤怒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变化,便颇有些得意地问我:“需要我接着往下说吗?”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一个人住还有我会电脑的事?”我心实际已相信他大半,真没想到,竟然让我在现实碰到这样的人。现在所提的疑问不过是心的好心作怪罢了。

“哎,这种小儿科的推理,要细细说明,真是很麻烦。”柯摩斯有些不耐烦,“你自己都没发现,你虽穿着西装,但你白衬衣的领口和袖口里侧都有明显的huáng sè污渍,皮鞋前面虽擦得很亮,但鞋跟和侧边却并不很干净,这意味着,这些都是你自己在整理,而不是你父母,而更加能证明这点的是你营养不良,天底下不会有哪个当父母的忍心看自己儿子吃得不好,当然有一天较失礼,我没有思考过你有女朋友,因为一个连饭都快吃不起,忙着到处找工作的人,还会有心思谈恋爱?或者说难听点,哪个女孩子会跟你这样的人谈恋爱?”

说到这里,他看我坐回到沙发,又回头在书柜边找边说:“至于会电脑这点,是从你的黑眼圈及身那股淡淡的烟味发现的。我知道你不抽烟,因为你的手指之间没有明显的烟熏痕迹,牙齿也没有明显的烟迹,那么你身的烟味从哪里来的?又熬夜又有烟味的地点,找来找去也那么几个,对应你经济状况的,只能是吧。你常常在吧,并且用吧里的电脑找工作,那你起码也该了解电脑的基本的操作,这对我们后面的工作来说,足够了。而且,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城市,还有不懂电脑的年轻的吗?”

第三章 奇怪的委托人

他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想想也对,在信息时代,完全不懂电脑的年轻人恐怕和原始人一样稀有吧。

“找到了。”他兴奋地从一堆资料翻出一个件夹,从里面抽出一份合同递给我,“这个给你,要不要签字由你自己选择。”到底刚刚我说了不做了,因此他没有让我直接签字,而是把合同递给我后,坐回沙发,让我自己选择。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x神探?”我鼓足勇问道。

“这个嘛,”柯摩斯眉开眼笑,“首先,我的英名叫xier,取打头的字母,这是x的来历,至于神探嘛,实在不敢当,都是客户的抬爱。金杯银杯再怎么都不如口碑呀。呵呵。”

“那你的名字”我欲言又止。

“哦,我专门改的,柯南加福尔摩斯,是我柯摩斯。嘿嘿。”柯摩斯很是嘚瑟。

“狗狂有屎吃!”我在心里暗暗骂一句。

“怎么样还有问题没有,现在问还来得及。”柯摩斯吹起口哨。

我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前面生的气,早在他的推理风吹云散,不止,甚而听过他的推理后,竟然还有点小激动。未曾想自己能遇见真正所谓的神探,而自己又马要当他的助理,这种机会又如何能错过?便草草翻了下合同,在最末页乙方那栏签自己的名字。当然,那诱人的四千元也是我火速签字的原因之一。

他也爽快,接了我递回的合同后,简单看了看,说:“时原?好名字,往后我叫你小原吧。”边说边在合同的甲方那栏签柯摩斯三字:“ok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柯摩斯的助理了。你接下来的工作是先做个大扫除,你看看这地都脏成什么样了?”

“咦”搞错没有?哪有应聘完直接班的?即使签合同了,也该第二天才班吧。再说,现在也到下班的时间了吧。

“怎么了?”他看到我一脸懵逼,边收拾合同边问。

“现在班吗?可是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我有点弄不清情况,虽说是第一次班,可也没听过像这样的啊。

“你没有看合同吗?面明明白白白写着的二十四小时工作制,所以现在是班的时间。”他对我晃了晃手的合同,有点阴谋得逞的样子笑着说道:“还有,提醒你一句,合同是终身制的,若你违反了其的条款,需要赔我的各项损失加起来四百万元整。”看到我愈来愈黑的脸,他更加嘚瑟起来,吹起了口哨。那声音忒难听!

四百万?对于我这个全部身边拢一块儿还不到四百元的人来说完全是天数字,另外,那二十四小时工作制和终身制又是什么鬼把戏?这是合同还是mài shēn契?我简直快要哭出来,没想到自己都能把自己卖了?想到这里,只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晕倒在了沙发

这是我在这个事务所工作的第五天,至于那天昏过去的事,我已经没有了印象。只是在醒来时,柯摩斯告知我,由于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再加突然遭遇到巨大的精神ci ji,因此承受不了而昏过去。现在想想,确实也正常,那天我马不停蹄,为了面试跑遍了大半城市不说,午还没吃饭,只是早点吃了两个包子,如此身体自然很疲劳,最终再被“四百万元整”一惊吓,不昏厥才怪呢。

往后的五天,我跟做梦一样,先是晕晕乎乎地退了原本租住的地下室,拖着大包小包搬到这个事务所内。没法子,二十四小时制,我即使想接着租原先的地下室也没有用。但话又说回来,这么做倒也节约了房租的费用,也算失之桑榆收之东榆。并且,这个看去不大的办公室,实际有两个和外面会客厅差不多大小的房间。

当然了,最里边的大房间,是不会有我的份的。但柯摩斯也算有点良心,没有让我睡外面会客厅的沙发,而是把间那个本来是卫生间的房间,隔了一半出来,里面放一张行军床,当作我的卧室。从此我和卫生间做起邻居,但起码有了个能睡觉的地方,虽然不高档酒店,但也之前的地下室好得多。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而且还用不着交房租。

但这个事务所真闲,都五天了,还没有一个委托人来,我开始疑心到时那个柯摩斯付不付得起我薪水。一想起薪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份“mài shēn契”般的合同,只感觉浑身下都是一种无力的感觉。莫非我真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在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在我异想天开时,外面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请进来,小原,别躺了。快出去接待一下客人。”敲门声响起后,听见柯摩斯对躺在房间床的我叫嚷。

“好。”我无精打采地应付一声,极不情愿地走向办公室的门,这活见鬼的神探事务所,刚刚还说没客户门,未曾想这来了一个。

当我走进办公室时,柯摩斯已热情地招呼委托人坐在了那个三人沙发,是我之前昏倒的地方,而他也跟次一样,坐到对面的沙发。

“还不去倒茶,傻愣着干什么?”他看到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对我嘱咐道,而后又扭头看那个客人:“这位老板,先别哭了,有事慢慢说,只要是我柯摩斯能帮忙的,一定全力以赴。”但他的话好像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因为那名客户仍未止住哭泣,场面顿时有点僵冷,屋里很安静,只余下电水壶的烧水声和那名客户的啜泣声。

烧好水后,我把茶泡好了端到两人面前的矮几,同时乘机打量起这名怪的客人。

那是个头发偏长的男子,从进来后一直埋头啜泣,那发丝恰好遮住了他的脸,使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听声音,应该是名男子,并且年龄不大。

第四章 永不瞑目

穿的是一套宽松的灰色丝质休闲服。 但与其说是休闲服,倒不如说更像是睡衣。了怪了,怎会有女人穿身睡衣跑来神探事务所哭呢?但我随后看到她轻微隆起的肚子,看去应该是有孕在身了,怪不得柯摩斯会称为“夫人”。

意识到这点后,我单纯地认为,这是来委托调查自己老公出轨的事情,也许是她老公因工作原因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使她伤心欲绝,所以不停哭泣。这种事听得看得都太多了,便禁不住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气氛这样一直陷入尴尬与沉默,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而在这一个小时,她竟然能一直保持那样的姿势,低沉地油泣,也不吱声。而柯摩斯则在一旁很有耐心地陪伴他,静静地坐在那儿喝茶,似乎要等到对方不再哭泣为止,可这要等到何时!我可没耐心等下去,因为我站在那儿都已经双脚酸疼了,这简直小时候被班主作罚站还难受,便禁不住前劝道:“这位夫人,您别哭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尽管告诉我们x神探,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帮助到你的。”

“嗯嗯。”听了我说的话,她似乎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在x神探事务所,渐渐止住哭泣,只是仍埋着头,用头发遮住脸,接着用蚊子般的声音轻轻说道:“我想请x神探帮忙调查我的死因。”

“这多简单啊!你说什么?”最终我还没回过神来,本想再劝几句。但在我回过神来的一刹那,心脏已提到嗓子眼,莫非我是见鬼了吗?竟然会有人来委托调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别一惊一乍的!你到那边去把我和客户的谈话都记录下来,一个字都不能漏。”柯摩斯看着已被吓得面如土色的我,颇有些不耐烦地放下茶杯。看去他并不感到意外。

“什么一惊一乍,她她不是好端端坐在这里吗?怎么会调查他自己的死因?不会是精神病吧。”我被吓得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无法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你才是精神病呢!她不是活生生的人,仅仅是个冤魂,也是普通人概念的鬼。我的神探事务所,本是为了这些冤魂而开设的,有冤魂登门委托案件,很诡异吗?行了,废话少说,快去做笔记,这对我们将要展开的工作十分重要。或者你也准备四百万给我,那样不用干活了,拍屁股走人!”他的话很尖酸,却使人无从辩驳。

“他是鬼,你是魔鬼!”我气愤地说道,走到自己的“课桌”边,开启电脑,在大脑近乎是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开始记下他们的谈话的内容。

对我方才的失礼,那个冤魂好像完全不理睬,连头都没抬,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始轻声倾诉,言辞间充斥着一股浓重的怨恨:“我是在两天前死的,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何而死?我甚至连宝宝的面都没见到!所以,x神探,请你务必帮我查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永不瞑目。”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因此,还得请你务必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请你认真回想一下,在你临死时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柯摩斯的表情格外凝重,也可以说,是在我认识他到现在并不长的时间里首次表现出这种神情,令我倍感惊讶。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我老公从公司打电话给我。说他晚有饭局,回来较晚,让我早些睡,不必等他。我老公是市场部的,他们经常在外边应酬。因此我并没有当作一回事,早早地睡了。谁知”话音未落,女鬼又开始啜泣,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在睡熟时死的。

“那你知不知道谁最有可能加害于你?又或者你本身有心脏方面等容易导致猝死的疾病呢?”这回柯摩斯没待他说完,直接问道。

“我没有这方面的病史,自从两个月前被查出怀孕后,我辞了工作,在家里安心养胎。这是我和老公结婚三年后的第一胎,是我们爱情的果实,我一直都很注意,包括平日里饮食起居都很小心。”女鬼一边哭一边说道。

“三年吗,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柯摩斯好像想到什么。

“我不知道啊,拜托你,x神探,拜托你务必要帮我查出死因,否则我会永不瞑目。我那可怜的小孩,都还来不及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这么跟我一块儿没了。我不甘心”女鬼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言辞间也有点语无伦次。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活着的时候叫什么名字?”似乎柯摩斯已明白无法从她这儿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打算结束对话。

“我叫张小娟,哦,不对,我应该叫魏淑洁,似乎也不是,我我竟然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我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好的,我明白了。没问题,夫心,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帮您查明真相,所以请您先回去,过两天再来。我保证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回复。”柯摩斯打断了女鬼的话,站起身来。

“有劳柯先生了。”说罢,她终于慢慢站起身,在此时,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令我永生难忘的脸,并非因为她的美,而是出于恐怖。本来漂亮的脸蛋,右半边脸竟然血肉模糊,连眼珠都掉在外边,嘴角更直接裂到腮帮。但她仍未理睬一脸惊惧的我,飘飘然走出了门,消失在黑漆漆的过道里。

凝视着女鬼远去,柯摩斯转身看着我,我明白此时我脸的表情肯定很丰富,有恐惧、有猜忌,有怜悯也有不可思议,而这正是我此刻真实的心理写照。

“来,我们谈谈吧。”他注视我很久,之后摆摆手,示意我坐在旁边的沙发。

再三迟疑后,我还是听了他的话,坐到他对面的沙发。而此时我心,除了困惑和恐惧外,还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好心。

第五章 疑点

“小原,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我。 ”待我坐稳后,柯摩斯有意无意地转动左手无名指的银色戒指,同时用很认真的神情看着我,在我愈加感觉到无所适从的时候,终于慢慢张口说道,“但我现在不想回答你提的任何问题,若你真感到胆怯,不想再干下去,我也不强迫你,任何时候你可以离开。”

我原以为他会给我作许多的解释,甚至已做好了接受所有谈怪论的准备,但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么一句,反倒使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话,毫无疑问,我心里很害怕,巴不得马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一时间又割舍不下。

实际,在听见那个女鬼的际遇后,在恐惧的同时,我的好心已开始泛滥。关键时刻,怎能轻易离开?若解不开我心的谜团,我可能连觉都睡不着。

最重要是看女鬼的模样,虽然面容狰狞可怖,但从所有的行动看来,似乎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那女鬼或许仅仅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心里对她的惧怕,不经意间减轻了许多。

“不,我还是想留下来,我想帮帮她。”再三权衡之后,我的好心和同情心最终战胜了恐惧。

“非常好,我果真没看错人。”柯摩斯终于露出了微笑,好像很意我的选择,然后又说道,“下面我们要正式开工了,首先要做的是调查她的死因。”

“怎么调查啊?我们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满腹疑惑,尽管很信任他的能力,但人海茫茫,她提供的信息量又这么少,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

“小儿科,靠熟人呗。”柯摩斯又吹起那该死的口哨,边得瑟边从裤兜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汪叔吗?我,摩斯啊。有件事想麻烦你,请你帮我查一下两天前是不是有个怀了两个月身孕的女子离世,嗯,好的,等会儿见面聊。”

“什么,查到了?”我半信半疑,这也太小儿科了吧?心也对这个汪叔产生了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嗯,查到了。但我们要出去一趟,你收拾收拾,马走。”他的表情又凝重起来,从这一点来看,这次的委托或许没有我想象那么小儿科。

匆匆忙跟随柯摩斯出门的我,数次欲问“汪叔”的身份,和我们出门的原因,但当看见他紧锁的愁眉,只得把话生生吞了回去。但这些问题不久后得到答案,因为我们出来是为了跟这个“汪叔”碰头。

小时光咖啡馆是我们市颇有名气的咖啡馆,以我的收入水平想去消费,那是不可想象的,未曾想今天我能有机会进去喝杯咖啡,从某种角度说,是沾了柯摩斯的光。看到一路的侍务生对我点头叫欢迎,心不由升起一股沾沾自喜的心情。

但柯摩斯好像已适应了这种场合,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熟门熟道地把我带进888号包间内,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里面已经端坐着一个人,似乎在等我们。

这是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体态瘦削,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因为他坐着,所以我无法判断出他的身高,但依我的观察,他应该和柯摩斯差不多高,甚至还可能更高一些,鼻梁戴着一幅无框眼镜,虽然看起来有些劳累,但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小斯,你终于回来了,自打那件事发生后,我们将近有四年时间没联络了吧,你过得还好吗?”一看到推门而进的我们,早已候在包间里的男子有些情绪激动地站起来,热情地迎过来,扶着柯摩斯的肩膀说道。看得出他们以前应该很熟悉。

“嗯,汪叔,我很好,好久不见了。”柯摩斯在汪叔的热情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是不是因为分别了太长的时间,又或是因为别的关系,他的表现在我眼里显得有些生硬,乃至还有意无意地避让了汪叔扶住他双肩的手,借着坐在椅子还缓解自己窘迫的情绪,并且抬抬手,暗示我坐在他旁边,不给汪叔靠着他坐下的机会。

看见我们俩落座后,汪叔也只好在我们的对面坐定,给我们一人倒好一杯茶,并且瞟了我一眼问道:“小柯,这位是”

“他是我助理,叫时原。汪叔,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搞清楚刚刚电话那个女子的事情,你看方不方便透lu diǎn消息?”时原简略介绍了下我之后直入主题,很明显,他不太想跟汪叔闲聊,也可能是因为我在的缘故,他兴许不太想让我了解他过去的事,但对我来说倒是无足轻重,因为我目前最关心的也是那冤魂的事。

“真拿你没办法,你看,这些都是相关材料,决不能外泄,否则后果会很严重。你的事我不多过问,因为我想既然你问那肯定是有你的道理的。”汪叔也认真起来,有意压低了声音。

“汪叔,我只为了这起案子背后的真相而来,决不会泄漏半点消息,因此你尽可以放心。”柯摩斯拍拍胸脯保证说。

“我明白,难道我连你都信不过吗?你问的这个案子,也令我头痛不已,若你能查出真相,也算帮了我一个忙。”汪叔啜了口茶开始回溯。

案子发生在四天以前的晚十二点左右,当时警方接到群众的报案电话,说在城南某个公寓里,有名年轻女性跳楼。随后,警察赶赴现场,按当时查勘现场的警察汇报,该女子是当地人,二十九岁,从她所在的公寓楼顶跳下。经法医验明,属当场身亡,并且死者还有两个月的身孕。

我听着汪叔的陈述,对照女鬼的情形,感觉女鬼十之**是这名跳楼死亡的女子,并且对汪叔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把握,毫无疑问,汪叔一定是在警察局班。

“并且,依法医鉴定,死者身除去跳楼撞到地面造成的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致死的因素,因此,现在警方基本认定是一桩zi shā案件。”汪叔叹了口气。

第六章 身份之谜

“不是吧,汪叔,别骗我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若警方那边真的认定是zi shā,怎么拖那么长时间还没结案呢?根据我的了解,若警方还没有结案,是不会轻易地火化尸体的,乃至连家属想领回去都不行的,那也更不会举办葬礼了,这可不是件小事情。”柯摩斯打断了汪叔的话,提出了问题。

出乎我意料之外,从我的角度看,柯摩斯不管是语调还是说话的态度,都非常不友好,更像是在诘问,不过汪叔却并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柯摩斯。

而柯摩斯并不理睬汪叔惊诧的模样,在稍微停了停后接着叙述:“退一步说,警方不会仅凭死者的伤口判定是zi shā。因为即使是被人从背后推下楼去,也可以造成同样致命的创伤。再者说,一个身怀两个月身孕的妇女,会选跳楼这样的zi shā方式,本身很不合理。因为按常理来说,普通女人若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也会放弃zi shā,因为有了孩子也有了活着的动力和希望。因此,汪叔,别卖关子了,请告知我案子的真实情况吧。”

“呃!”听完柯摩斯的话,汪叔叹息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皱了皱眉头,说道:“小斯,你真是长大了,看到面前的你,我又想起了你的父亲。你分析得很对,像你说的那样,此案所以一直没有结案,是因为其许多的疑团,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而后,汪叔开始详细解答柯摩斯提的问题,也介绍了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察为确认细节,也分别勘查了死者的家和所在楼的楼顶。

从现场反馈的信息显示,死者的家处于整栋楼的第十九层,是很普通的两室两厅房型,房子的窗户都是用旧式的不锈钢材料的防盗窗焊接严严实实,除非死者可以从间距仅有五公分的防盗栏间爬过去,否则不可能完成坠楼的动作。警察到达现达时,死者家里没有一个人,门被锁住,之后还是借作xiāo fáng dui的力量才把门打开。

之后警方又在楼顶发现了新情况。在楼顶,因长时间没有人活动,因此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尘灰。但在案发当晚,警察发现一连串从入口直达楼顶边缘的拖鞋印,经对后,确认鞋印和死者脚穿的鞋子形态相吻合。并且在那么大的楼顶,只有死者这一串鞋印,因此基本可以判断死者是从楼顶坠亡,而拖了这么长时间不结案的原因,在于调查死者的身份的过程当,牵连出一连串的疑团。

“打断一下,汪叔,别的暂且不提,但我最少能确认一点,死者绝不可能是zi shā。”柯摩斯再度发声。

“为什么这么说?”汪叔神色严肃。

“太小儿科了,你见过哪个打算跳楼的人还会把家里门锁好再去跳?”柯摩斯神色也变得严肃。

汪叔听罢柯摩斯的分析后,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分析地很有道理,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警方到目前都无法以zi shā结案的原因在于,根本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

“为什么确认不了身份?以警方目前的科技手段,想要确认一个人真实的身份并不困难。身份证、驾照及相关档案应该都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啊?”柯摩斯有些疑惑。

“你说的这些都已经做了,然后结果却大跌眼镜,按资料显示,死者应该早在三年前被确定为死亡了,根据医院出具的证明显示死因为脑梗死亡。我们还在死者所在户籍地的派出所查找到了三年前的死亡证明单。但现在死者却再度跳楼身亡,你说这事是不是很诡谲?这叫我们怎么结案?”汪叔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说道:“一个人已死了三年的人,竟然能在三年后又死一次,你说说这结案报告我该如何写?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感觉这个案子太荒诞了。”

“本来三年前死了的人,却在三年后又死了,确实很荒诞。死者的家属呢?你们没有去问问吗?”情况显然出乎了柯摩斯的预计,怔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而我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听他们说。

“我们费了很多工夫查寻死者的家属,但很遗憾,她是孤儿,在a市的孤儿院里长大,从大学毕业之后,与孤儿院没有了联络,因此,即使是孤儿院的老领导,也不了解死者之前的情况。”汪叔苦涩地笑了笑,看去他为这个案子操了不少的心。

“她是孤儿?汪叔,你好像还没告诉我死者的名字?”柯摩斯好像捕捉到什么,我可以看到,他眼神那一闪即逝的光,本来迷惘的目光又恢复了澄明。

“哎,我以为你已知道了呢。死者名叫张小娟,从小爱好学习,虽然是在孤儿院长大,但她却十分勤奋,考了重点大学。毕业后,又凭自身努力进入机关单位。三前年,她和大学同学结了婚,一个月前因怀孕而辞去职位。依照她的同事叙述,张小娟平日里工作和生活都很积极向,根本无法想象到她会跳楼。”汪叔回忆道:“目前的问题是,若她不是在三年前离世,那三年前死的人是谁?若她是在三年前离世,那现今死的人是谁?我也是一团乱麻。”

不要说汪叔一团乱麻,是我听了都已是混乱不堪,这么厉害的女孩子,怎会有如此坎坷的身世?我只感觉头皮发麻,忽然,我想到张小娟不是女鬼那时说出的两个名字之一吗?另一个名字叫“魏淑贤”。

“汪叔,我想问个问题,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魏淑贤的人?”

“魏淑贤?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汪叔大惊失色,“不错,她与张小娟一样,也是在同一所孤儿院里长大的小孩,这个魏淑贤与张小娟一样很勤奋努力,两人甚至考入同一所大学,这两人自小如影随形,并且听说她们长得较像。但怪的是,她也是自大学毕业以后,和孤儿院断了联系,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她。”汪叔看着我,一脸惊诧,好像没料到我会提起一个看似和案子没什么关联的人。

第七章 真假死者

正当我还想更多地打听“张小娟”与“魏彩霞”两人时,柯摩斯却突然长叹一声:“原来是这样子,真可怜!”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汪叔,张小娟的尸体还放在你们那儿吧,我想看看,行吗?另外,她丈夫我也想见个面,要是方便的话,我还想去一趟她家里看看。”不及我们提问,柯摩斯抢先一步说道。

“哎,跟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承担了很多的风险,倘若还要领你们去验尸,这要是被别人发现,那我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了。”汪叔面露难色,的确,柯摩斯提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通过沟通可以得知,汪叔应该是名警察,而警队都有保密规定的。若要他三番五次地违反,一旦被人发现,可能连饭碗都有可能保不住。

“汪叔,我知道你很难做,但请你想一想,尽管我已知晓案件背后的真相,可这所有的东西全止步于我的推理之,若要更进一步,抓住真凶,还死者以公道,必须找到相应的证据才行。因此,虽然这么做对你来说有些冒险,但还是请你再帮个忙。”柯摩斯言辞恳切,看去他真想找出此案的幕后真凶,令他接受法律制裁。

但他的一系列表现却使我感觉很怪异,严格来说,我们事务所接到的委托仅是查明女鬼的死因即可,并不包含要为她报仇以及将凶手绳之以法,因此他既已知晓事件真相,那大致算完成委托了,又何苦自找烦恼地一定要抓住凶手呢?固然我也非常想知道此案的凶手是何人,但说句有私心的话,将凶手伏法认罪本是警方的工作,和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真的认为这是起谋杀案?尽管你讲关于锁的事也有几分道理,但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死者一定是死于他杀,那楼顶终究只有死者自己的鞋印,这又该如何解释?”看到柯摩斯坚定的表情,汪叔神色也有些凝重。

“我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案,凶手耍了一些小伎俩,使这个案子看去更像是zi shā行为。很遗憾,凶手机关算尽,还是漏掉一点,那是死者不一定是死者。因此,为了使这个笨蛋凶手伏法,还死者以公道,我还需要你的帮忙。”柯摩斯的表情格外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听到柯摩斯的话,汪叔陷入缄默,埋着头思索着什么,而柯摩斯也保持着沉默,只是不自觉地转动他左手无名指的银戒,耐心地等着汪叔的回复。并不大的包间内,气氛一时变得很清冷。

而我在一旁,只得用连续地喝茶还遮掩自己内心的紧张。我非常想帮助女鬼查出真相,但见了汪叔之后,我感觉他这个人也不错,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把他陷于两难的境地。

正当我快喝完一整壶茶时,汪叔好像终于下了决心一般抬了头,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柯摩斯问道:“小斯,你有多少胜算?”

“百分之百。”柯摩斯坚定地说。

听到柯摩斯的话后,汪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暗示可以提供帮助,但也有要求,必须要等到晚再去单位找他,由他带领我们去查验死者的尸体。因白天人太多,难免惹出事端。至于要见死者家属,及到死者家察看,得等他先与死者的丈夫取得联系,确定好时间。到底这不是正经的警方传讯,因此须事先征求对方同意才行。

关于他的要求,我和柯摩斯都同意,到底以汪叔的身份是不能乱来的,他肯帮我们已是做到仁至义尽,若我们还要他立马带领我们去验尸,那太勉为其难了。

并且说心理话,我本人也对验尸这种事有很大的心理阴影。而且只要是正常的人,应该没几个不怕尸体的,特别是这种跳楼的,血流肉烂的尸体。因此,我是很希望柯摩斯一个人去,不要把我带,到底我不是学医的,即使去也帮不什么忙。但我的恳求被他无视,原因非常简单,我作为他名义的助理,务必走到哪陪到哪,不然扣钱。哼,他不会也怂了吧,非硬拽我,给他壮壮胆,我只能这般恶趣味地想着。

汪叔走了以后,我俩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在包间里坐着,看柯摩斯的模样,似乎打算这么干坐到晚。

“我说x神探,你为何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呢?实际我们算是已解决了那名女鬼的委托了,等她再过来,你把事情的经过告知她即可。像您这样惟利是图的人,不可能还有什么正义感吧?”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转圈,看时机成熟,当然要开口问问他。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自认对这个自称x神探的家伙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尽管这个人一贯的口蜜腹剑又自命不凡,生活也不规律,还总爱讥讽别人,但大体还过得去,不会勃然大怒,像这种玩笑,不会惹他发火。

“我的目的非常简单,是要让那个笨蛋凶手自取其咎。至于你说的正义感,那是不存在的。但考虑到你说话的态度,我觉得应该给你个教训,这样吧,扣你两天的工资吧。”柯摩斯说。

“为什么是两天?”我不甘心。

“一句话一天,两句话两天。”柯摩斯又吹起那该死的口哨。

听到他后面的话,我真想拿茶杯砸死他,我果真看错了他,原以为他不会放在心,未曾想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来直接扣薪水,想想我那本不多的薪水,禁得住他扣多少次!

寄人篱下,总是矮人三分,我只得装出一副苦脸讨好他:“我错了还不行吗?柯大老板,别再扣薪水了,这可都是我的活命钱啊。”

“不扣薪水也成,晚饭还得你来请。”柯摩斯嘚瑟地笑了笑,放着茶杯,看来我的服软令他很意。

但我可不笨,如果在这里一直等到晚,那晚饭也必定要在这里吃,这顿饭可不止要我两天的薪水,便慌忙改口道:“那你还是扣我薪水吧。”说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第八章 验尸

“行,跟着我变聪明了,好,那成全你。走吧。”说罢,柯摩斯准备起身出去。

“那是自然。”我有点高兴,但看他示意我离开时,又茫然地问道:“要回去了吗?”

“不,先找个地方把晚饭解决了,另外我还要查点事情。”柯摩斯说得很轻快,但我在他眼神深处看到了阴谋得逞后的兴奋。

“不在这儿吃吗?”我明白自己八成又被戏弄了。

“这个包间到晚五点半到时间了,若要接着包,得另外加钱才可以,怎么着?你想留在这里吃饭?可以,你在这里吃,我有事先走一步。”说罢他也不等我,径直要推门出去。

“等我啊!”他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吃个什么劲啊?即使想吃,也得有钱呀!

离开了名士茶楼,柯摩斯没有取车,而把它停在了停车场内,步行在大街,我则紧跟在后面:“我们接下来去查什么?”

“小原,你会结完婚立刻要小孩吗?”柯摩斯没有立刻回答我的提问,反倒问起我这个问题。

“我连女朋友还没有啊,谈什么结婚呢?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也答不来啊。但如果换作我应该不会立马要,再怎么样得有钱以后再说,毕竟养小孩很花钱的。”我犹豫地答道,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好像太遥远了。

“你说的对,现在的青年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但话说回来,倘若经济宽裕的话,婚姻双方感情也稳定,你会不会一直拖到三年后才要小孩?”柯摩斯的话有些倚老卖老,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是个青年人?

“不会的,只要经济宽裕,要小孩当然是越快越好。”我不敢乱开腔,怕被扣钱,只是自以为是地答道。

“对,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这一对夫妇在结婚三年后,才有了第一个小孩,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柯摩斯接着问道。

“我可不知道,也许是两口子都不想要。现在不要小孩的人很多,而且只有夫妻两个人,也会很zi you,想去哪去哪,没什么累赘。”我不明白为何柯摩斯忽然问这样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时隔三年后又突然想要了呢?”柯摩斯刨根问底。

“这还不简单,岁数大了,玩也玩累了,想法也改变了呀。你怎么老是问这个呢?”我也问得着实有点不耐烦了,并且,若他再接着问,我也答不来了。

“我一直搞不懂那名凶手的动机,可能问题卡在这里了。行,你去吃饭,我去查点事情。”说罢,他丢下我,拦了辆出租车,坐去,对司机说了些什么,看到车子快速地驶去。

看着远去的车,我感觉不可理喻,管他的,爱去哪去哪。先解决吃饭问题吧,总之柯摩斯已预付了我一个月的薪水,吃饭问题总算解决了。

只是这顿饭吃得实在不好么好,不是说不好吃,而是当一个人安静下来后,那些蜂拥而来的思绪迅速塞满我整个脑袋,关于此案的诸多疑团不断地在我脑海旋转。我十分想理出头绪,但不论如何都没法子办到,到最后我只得放弃思索,草草吃完了饭,端坐在饭馆椅子等着柯摩斯的电话。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一直等到快夜里十二点,小饭馆从热热闹闹到冷冷清清,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客人,尽管有时也会有人进来买份宵夜,但已经很清冷。街也是一样,除了偶尔驶过一辆汽车,拖着细长的尾灯,呼啸而去,让街道显得不那么沉寂外,也没什么路人了。

最终,在我实在撑不住趴在饭桌呼呼大睡,饭馆老板过来拍醒我告诉我这里不是旅馆,他们也要打烊时,我的手机才终于响了起来,一看到来电提醒,这正是柯摩斯的电话。

“柯大神探,你如果再不来电话,我准备回去睡觉了。”我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语气也有点烦躁,等了那么长时间,换作谁都不会心情好。

“实在抱歉,遇到点事情耽隔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吧。”电话那端的柯摩斯语气也带有歉意。

“那我在你白天打的的地方等你吧。”我离开了小饭馆,走到街边答道。

“我很快到。”说罢,他挂了电话。

果然很快,他到了我这边,搭我,驶向汪叔的单位,路我们都没有说话。因心还憋着气,我也没有问他去查了什么,又查出什么,他也没说,一直皱紧着眉头。

午夜街的车很少,我们没过多久到达目的地,看到汪叔已在单位大门口等我们,等我们停好下车后,招呼我们一声后,领着我们朝停尸房走去。

夜晚的警局很安静,除了值班室,其余地方都漆黑一片不见一人。宽大的警局里似乎只剩余我们三个人。

空荡的走道回荡着我们三人快速的脚步声,尽管走道都有灯,还是很明亮,但联想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停尸房,使我感觉后背发凉,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心里原本还剩余的那丝怒火,早被惊惧所代替,即使旁边还有柯摩斯和汪叔在,仍使我感觉心惊肉跳。

停尸房设在警局东北角的一个房间内,在汪叔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阴风迎面袭来,吓得我差点惊叫出声。

这个地方和当初看到女鬼时并不相同,当初尽管也很惊悚,但却没这种诡谲气氛的体验感,并且是白天。可现在是午夜时分,房间里尽管很敞亮,但窗外却一团漆黑,朦胧还有点树影在晃悠,我的两条腿已开始不听使唤地打啰嗦,脸色估计也难看。

“这个地方长年都是开着冷气的,以防尸体腐烂,因此温度较低。”汪叔脸色也难看,尽管做了很多年刑事工作,使他不像我这种外行一般惧怕尸体,但午夜时分到停尸间验尸,到底还是会觉得紧张。

第九章 案发现场

停尸间的陈设十分简单,正央是一个大型解剖台,也叫验尸台,左边是一排桌子,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器具,右边则是一个由数十个正方形柜子组合而成的大柜子,每个正方形柜子都贴着不同的数字,我猜这该是冷藏尸体的冷冻柜吧,也不知这个大柜子藏有多少具尸体。

“汪叔,张小娟是几号?”三个人,只有柯摩斯面色平静,不知他反应迟钝,还是和鬼魂接触多了,已经变得麻木。

“二号。”汪叔答道。

“找到了,是她,小原过来搭把手。”柯摩斯快速找到了藏有张小娟尸体的冷藏柜,确认挂在面的死者信息后,用力一拉,抽出柜子的同时对我说道。

实际我一直都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敢跨进停尸房,听到柯摩斯的声音后,才不情愿地缓缓挪动脚步。只看到二号冷藏柜并不直接摆放着张小娟的尸体,而是一个长长的黑色袋,好似一个包裹。袋口的拉链被拉得严丝合缝,看不清袋内的情形。幸好不是直接抬放尸体,这多少让我松口气。

接下来,我们三人合力把黑袋子从冷藏抬出来,稳稳地放到解剖台,之后汪叔取下死者资料牌,低声陈述。

死者:张小娟

体重:50kg

婚姻状态:已婚

死亡原因:坠楼

死亡时间:xx年x月x日22:10

尸检状况:右颅骨破碎,颧骨粉碎,右臂骨粉碎,右肩骨粉碎,右肋股断裂两根,其一根插入心脏,另一根破体,肝脏破裂,脾脏破裂,死亡前有两个月身孕。

鉴定结论:坠楼时右侧身体着地,头朝下脚朝,当场身亡

在汪叔说明这些信息时,柯摩斯已拉开黑袋,熟稔地戴橡胶手套之后,按汪叔的描述,一一确认。而我则在他打开裹尸袋的一瞬间,直接溜走了,单单是听已令我感觉惊心动魄,若让我看到尸首,可能我会直接被吓昏过去。

但我还是确认一点,那是这名死者确实是当初见到的女鬼。因为在柯摩斯开启裹尸袋的一刹那,我虽以最快速度溜走,但还是不免看到从里面luo lu的死者的脸庞,那是和女鬼完全相同,记我刻骨铭心的惊悚面庞,那搭在外部的眼珠和裂到腮部的嘴,我终生难忘。

谢天谢地,柯摩斯和汪叔两人的验尸很快弄完,终归有法医查验过,柯摩斯只需要确认一番可以了。

做完这些后,两个人没有再理我,兴许是看我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放我一马,又兴许是死者并不重,无须我的帮助,他们也抬得动。总之,他们把拉链拉好后把裹尸袋装入冷藏柜。

“小斯,有没有什么发现?”乘着柯摩斯洗手时,汪叔问道。

“汪叔,你们的法医非常地专业,他的鉴定没问题,但我发现一样不在法医鉴定范畴之内的事情。”柯摩斯想了想说,“按照我之前做过的实验,我能确定,张小娟不是从楼顶天台坠下死亡的,换言之,留有死者脚印的楼顶,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等在停尸房外边的我,在听见这些话后,又怀着猎的心理探进去,尽管我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阴沉沉的房间,但我也很好那个家伙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这么说?”汪叔也颇感惊讶。

“其实我之前做过一个实验,用道具模拟一个人从不同高度掉下后会造成怎样的伤情。按照死者的情况,我基本能够判断,张小娟坠楼的高度充其量也在55-60米之间。”柯摩斯这回没有吊胃口,“你前面说过,她所在的公寓一共有29层,根据目前公寓普遍层高在28-3米计算,假如是在29层顶楼往下跳,那离地的高度应该在812-87米之间。而在这种高度坠落,造成的伤情绝不只有这么一点。反而是她住的19层更具有可能性。汪叔,你帮我约好她丈夫了吗?我想快点去她家查看。”

“已经约好了,明天晚都有空。”汪叔答道,“但我感觉不应该是在她家,鉴别人员已勘验过,她家的窗子都是用全封闭的不锈钢焊接好的,即使死者再瘦再小,也不可能从间距仅五公分的防盗窗坠下。”

“这里面肯定有隐藏的机关,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到这里吧,明天晚我们再联络。”柯摩斯说罢擦拭干净手的水珠,叫了一声等在旁边的我,打算离开。但在他走到门口时,又忽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刚锁住停尸房门的汪波说道,“汪叔,我劝你最好派人盯紧死者的丈夫,不要让他跑了。否则绝对够你们忙活儿的。”说罢也不等汪叔发问,道了别后,快步下了楼梯。

跟随他后面的我也有话想说,莫非凶手确实是死者的丈夫?但看见柯摩斯那严肃的神情,我只得先闭嘴。但在我心,隐隐觉察到,此案的真相不管是什么,都可能会如柯摩斯所言是个可悲可泣的故事。

我俩回到办公室时,时间已将近凌晨两点多,经过这么一整天的折磨,躺床的我,感觉浑身松软无力,这不仅是身体的劳累,还有心理的疲惫。

今天的经历,似乎我过去一年甚至数年的经历都要繁杂诡谲得多。今天我不光看到鬼,还加入了验尸。尽管我在柯摩斯验尸时,什么也没做,甚至都不敢看一眼尸体,但那种心理的打击,仍让我觉得很惊悚,算现在回忆起来,都能让我后背冒冷汗。

躺在床,朦朦胧胧似乎听到回屋后的柯摩斯还在和谁通电话,但我已不想去管他了,只想着赶快闭眼睛睡一觉,即使天塌下来,我都懒得再翻翻眼皮。

但我这觉睡得着实不安稳,仿佛一直在做梦。那女鬼的脸庞不断地在我梦境闪现,那掉在外边的眼珠和裂到腮部的嘴,那血流肉烂的脸,那哀怨的抽泣声,似乎都深刻地印在我脑海,如何都去除不掉。

第十章 见面

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我房间时,我从床弹起来,不是我不想继续睡,而是我真的睡不着,愈想睡反倒愈睡不着,我现在真希望有人能一板砖把我拍昏过去。

“你也起得这么早?”出人意料,在我吊着两只熊猫眼睛打开房间门时,竟然看到柯摩斯已起床了。

“怎么,没睡好吗?”正洗脸的柯摩斯看见我后,擦了擦脸问。

“能睡好才怪,发生昨天那种事,也只有神经麻木的你才能睡着吧。”我看着他洗完了脸,走进了办公室,随后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后,进入办公室时,柯摩斯已端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桌放着一堆资料,正在浏览。看我进来,开口说道:“小原,鬼没什么可怕的,你把它当成是一种超现实的景色。类似外星人一般,只是鬼相对并不少见而已。”他好像想帮我缓解心理压力。

“我并不恐惧,我仅仅”我仅仅了半晌,也没说个子丑寅卯来,但我明白,一开始我的确很恐惧,甚至数次产生过想离开这个事务所的念头,但到后面伴随着慢慢深入这此案件,我的思想也在发生变化,兴许该说已不光是恐惧两个字可以描述的了。

我一方面怀有对女鬼的恐惧,另一方面也有对她的同情,更有着对此案真相的好及对柯摩斯这个人的好,这是多么复杂的感受,又岂是用一两句话能阐述得清楚的呢?

看我吞吞吐吐了半晌,柯摩斯也有点不耐烦,懒得再理会我,只是暗示我自己随意找点什么事做,然后埋头继续看手的件,轻声嘟咙道:“无所谓,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习惯好。”

“啊?”还在整理语言的我,差一点被这番话给呛死,什么叫“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什么叫“习惯好”,“见鬼”的事,我可不想习惯。

柯摩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道,“大惊小怪,我的招聘广告不是说了吗?要求只有一个,是胆子大。你这胆子还要再练练才行。毕竟他们作为我们的客户,服务一定要做好。”

过了好半天,柯摩斯似乎发觉我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一般,抬起头冲我笑了笑:“好了,你去忙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打算接着睡一觉。还别说,经他这么一忽悠,我心那种压抑沉重的感觉似乎瞬间减轻许多,躺床不一会儿,昏昏然睡熟了。

“喂,起床了,小原,你是不是猪?从早睡到晚,我请你来不是睡觉的,这里是x神探事务所,不是养老院!”正当我睡得正香时,却被柯摩斯摇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看见我醒过来,他扭头走出房间,扔下一句话:“快准备一下,我们要出门。”

我还没回过神来,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到晚八点多,吓得我一骨碌从床弹起来,我没忘今晚汪叔替我们约好了死者的家人,也是女鬼的丈夫碰面,急忙洗了把脸,跟着柯摩斯出门了。

“汪叔不来?”在后排系好安全带后,我问道。

“他有点事。说起来,小原,等会儿见到张小娟的丈夫后,你只管做笔记即可,别的都不要说。”看去柯摩斯不太想泄露更多的信息给对方,又害怕我说漏了,便提前打招呼。

“嗯。”我应和一声,实际我不是个多嘴的人,并且与死者丈夫也不熟悉,本身没什么话可说。

话音未落,汽车很快驶到了张小娟所在的公寓楼下,按照保安的指引,我们没费什么工夫找到她的住处。

“叮玲”

柯摩斯先打量一番全新的门锁,确定当晚是消防员破的门,以致现在门锁又换新买的之后,才按响门铃。

“谁呀?”屋里很快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您好,我是柯摩斯,请问这是张小娟女士的家吗?”柯摩斯颇有礼貌。

“对,是这里。你终于来了,昨天汪警官跟我联系的是晚八点,现在都快九点了,我以为你们不来了呢。”男子说罢,从里面打开了防盗门,侧身让我们进去:“二位,里面请。家里有些乱,抱歉,哎,小娟说走走了,留下我一人又埋头工作,既没时间也没心情整理房间,让二们见笑。”

张小娟的丈夫名叫钱深,是个金领,在一家国企班,是市场部的主管,身材并不高大,可能也165cm左右,身型有些发福,但穿着黑衬衫和白西裤的他,给人以很有神采的感觉。

我和柯摩斯在客厅的沙发坐好后,我看到矮几散乱堆放的零嘴,及屋内残存着一丝方便面的味道,还有随处乱丢的沙发靠枕,感觉着实像钱深所言,这屋子是够乱的。

“冰箱里有可乐,要不要来一罐?”我们坐好后,钱深很热忱地说道。

“不用了,钱先生,我们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下那晚的情况,很快走了,不必麻烦。”柯摩斯开口阻拦钱深打开冰箱,招招手让他过来坐着。

见我们婉拒,钱深也没说什么,坐回到沙发,缄默了一阵儿才开口说道:“那晚,我恰好有饭局,有个外地的大客户来公司谈合作,我不得不应酬。你们也知道,做我们市场这行,工作时间从来没个准儿。最麻烦的是饭局,最头疼的也是饭局。”说罢,钱深边想边叙述那晚的发生的事。

案发当晚,钱深因为有饭局,预计很晚才回家,在大约晚八点左右,给独自在家的张小娟打去电话,让她先睡,不必等他回去。在大约晚十点过的时候,他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说张小娟坠楼身亡了。而当时刚刚结束饭局打算回家的他,由于喝酒而不能开车,因此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的赶回去。可快进门时,却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因为张小娟这段时间都在家养胎,因此,他也没经常忘带家里钥匙,而后在他的默许下,警方找消防员来打开防盗门。

第十一章 密室追凶

“你没有带钥匙啊,听说当时你家的门锁是完好的吧,家里总共几把钥匙?”柯摩斯打断了钱深的话。

“一共六把,其我和小娟一人一把,剩下四把备用钥匙都好好地放在我们卧室的抽屉,当时警方也已确认,我的钥匙是放在了这个矮几的,备用钥匙则放置在抽屉内。只有小娟的钥匙,掉在她尸体旁边。”说罢,钱深眼睛开始发红,“我真不明白她为何要干这种傻事,我们的孩子过段时间都要出生了,到底有什么事会让她如此想不开?”

“按你的说法,这算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件了。”对于钱深流露出的悲恸,柯摩斯神色严肃地说道。

“什么?密室杀人?小娟不是zi shā的吗?”听见柯摩斯的话,钱深脸色突变,差点要从沙发弹起来。

“这不是zi shā,而是一桩不折不扣的谋杀案,并且照目前的情形看,这算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件。钱先生,不知你方不方便让我看看你家的防盗窗呢?”柯摩斯说罢走向阳台,名义是征询钱深的意见,实际他已自行检查起来。

在柯摩斯私自检查钱深家的防盗窗时,我和钱深都默默地端坐在沙发,谁也没有说话,我因为考虑到柯摩斯之前招呼过我不要多说话,而且我也看得出,钱深也不想跟我说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在柯摩斯身,最初柯摩斯刚开始查看时,钱深曾想阻拦,但似乎又因为某种因素,使他坐回到沙发。

柯摩斯勘查得非常缓慢,也非常仔细,甚至连每一根防盗杆都会抓住用力摇晃两下,看是否能拆下来。最终,他还自行走进了钱深和张小娟的卧室里查看。我碍于颜面不好跟过去,终究这是在别人家,因此也不清楚他在房间内又找到了什么。钱深也没有跟着进去,但看去,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也开始泛起点点的汗滴。

约五分钟后,我看到柯摩斯怒气冲冲地从房间走出来,这是我首次看到柯摩斯真正发怒。

“钱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柯摩斯坐到沙发,认真地盯着钱深说道。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都不会有问题。”钱深边抹前额的汗滴边答道。

“你肯定能办到的,并且天底下也只有你能办到。”柯摩斯说着稍微做了下停顿,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钱深,去警局自首吧,趁现在还来得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什么?自首?柯先生,你在耍我吗?假如你是在戏耍我,那太没意思了。”听见柯摩斯的话,钱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沙发跳起来,怒瞪着我和柯摩斯咆哮:“我要你们马从我眼前消失,马!”

“完全没问题!但我也要告诉你,假如我们现在踏出这道门,那下回再登你家门的,是拿着逮捕令的警察了。”柯摩斯站起来,无所畏惧地瞪着对方。

“你说什么?”柯摩斯的话很明显让钱深的目光瑟索了下,随后脸色愈发阴暗。

“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张小娟,也是你妻子,作为受害者,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了。”柯摩斯和他针尖对麦芒,“还有,我劝你最好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你已够笨了,笨得令我无法忍受,因此,别在笨字面加个蠢。”

柯摩斯的话很不友好,差点没跳起来指着钱深的鼻子骂,而钱深很离的竟然没有驳斥,而是一阵慌乱之后,似输红眼的赌徒一般,一下瘫坐在了沙发,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你你怎么会发现的?我明明已做得很到位了。”

“不错,你思维确实很缜密,此案到目前为止也算是天衣无缝,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算是我,到方才为止也仍未找到关键性的证据来证明你是凶手。

但请你相信一点,若警方开始调查你的行踪,那用不了多久能找到足够多的证据。仅凭那晚送你回家的士司机能确认,你究竟是几点钟回的家。”柯摩斯看钱深坐下了,也跟着坐下来,语调也缓慢了许多,“并且现在,我手里也有了更多关键性的证据。你刚刚说的话,是证明你是凶手的最有力证据。”说罢,柯摩斯晃了两下手的录音笔。

“你你”很明显,钱深未料到柯摩斯方才那么强势地和他硬碰硬竟然是套他的话,瞬间暴跳而起欲抢去录音笔,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放弃了反抗:“没想到,没想到,你哎,柯先生,你确实很厉害,是我杀的小娟,我会自首的,只是我有一点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头的?我们是首次见面吧,我自认掩饰得很到位,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

“从一了解到此案时,我开始怀疑你。而后随着调查的深入,我更确定凶手是你。”柯摩斯收好录音笔后,开始叙述,而我也最终也因此得知这起案件的真相。

实际,在柯摩斯从汪叔那里了解到张小娟是坠楼而亡的,他判断这是起谋杀案,而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丈夫。根据汪叔反馈的信息,死者坠楼时,家的防盗门都完好无损,防盗门锁有别于其他锁,要从外边锁,只能用钥匙,而家拥有钥匙的人,只能是住在这个家里的人。

“也不一定,听说有的孕妇会得抑郁症,也许死者病情较重,才做了傻事。”我打断柯摩斯的话,提出疑问。

“是的,确实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而那也是凶手想让我们得出的结论,因此他很高明地没有为死者编造遗书。请试想一下,一个抑郁症严重到要zi shā的人,思维紊乱的程度不言而喻,那样的状态下,会写出怎样的遗书,一般人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如果遗书是编造的,警方只需将其拿给专业的心理机构辨认,很快可以发现问题所在,故不留遗书更显得合理。但没想到他画蛇添足,为了制造可靠的不在场证明,不得不锁门。这是本案的第一个败笔。试想一下,一个连遗书都没想到留下zi shā的人,会想到把门锁严实吗?因此,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罢了。”柯摩斯解释道。

第十二章 花招

“那楼顶天台的脚印又作何解释呢?”我追问道。

“纠正一下,是鞋印,不是脚印,而且还是拖鞋的鞋印,或许死者别的鞋由于尺码原因凶手不一定能穿,但拖鞋肯定没问题,即使无法塞进整只脚,也没关系。接下来,他只需要穿着死者的拖鞋走到楼顶天台,制造出死者跳楼的痕迹后,又踩着方才的鞋印退回楼。往后”说到这里,柯摩斯明显不耐烦了,说道,“索性我复盘一遍整个案发经过吧。”

按柯摩斯的叙述,当天晚,钱深以饭局作理由,打电话给张小娟,让她先睡觉。而后,他也确实去应付饭局了,还把客户灌得烂醉如泥。

在晚十点左右时,有意告诉客户已十一点过了,对已喝得昏头昏脑的人来说,这点时间差距,早感受不到,但不会忘记这回事,这是他为自己保留的第一个不在场证明。

当然了,他明白醉酒后说的话,不会直接拿来当证据,但他无所谓,因为他还预留了第二个和第三个证明自己不在场证明。

然后,他把客户送到酒店后,以最快速度打车回到家。而所以不开车,一怕监控探头记录他回到家的时间,二怕横生枝节,到底那晚他喝酒了,一旦路遇交警查酒驾,会使他的计划无果而终。

一般来说,怀孕的女人会较贪睡,因此,在钱深回家时,张小娟已经睡熟了。在确定张小娟睡着后,他开始施行计划。

不得不承认,钱深确实胆大心细,他回家并未从正门进小区,也未乘电梯回家,而是爬了十九层的楼梯。这都是为躲开安置在电梯间的监控摄像头,而走楼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且,类似这种公寓,因为有电梯,若没有紧急情况,很少有人会走楼梯,这避免路遇见熟人。

然后,钱深穿着张小娟的拖鞋,用前面说过的办法,在楼顶天台留下那一串捏造的鞋印后,然后又以最快速度回到家,抱起睡梦的张小娟,为她穿好拖鞋后,把还在熟睡的她从窗外丢出去。

做完面这些事后,钱深又故意把自己钥匙放在客厅的矮几,拿着张小娟的钥匙离开屋子,并锁好门。最终,他只需借助现场混乱的围观群众,偷偷把钥匙丢到张小娟尸体旁边后,赶快离开现场,等候警察的电话,再伪装成急匆匆赶回来的不知情的模样即可。而当时围观的群众虽多,但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在死者张小娟的身,因此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可疑行径。

“钱先生,请问方才的推理,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说罢,柯摩斯瞟了一眼瘫坐在沙发的钱深问道,却并未收到对方答复。

我看见钱深虽然没说话,但脸色很是难看,估摸着柯摩斯分析的和真相相差无几,使钱深无言以对。

但钱深不辩解,不代表我没疑问,在考虑一番后,我开口问道:“可是他们家的防盗窗是封闭的,他是如何把张小娟丢下去的呢?”从我的角度看,这是本案的关键所在,所有的作案方式,都围绕这一点展开,倘若没找出钱深把张小娟扔出窗外的手段,不能说已破案。

“问得好,这确实是本案的最大疑点,同时也是构成密室杀人案的最关键要素。其实说难也不难,它不过是一个小花招而已,利用了人们惯性的思维定势,使鉴别科的人没留意到而已。刚开始的时候差点连我也骗了过去,但当我看见窗户外的空调外机明白了。”柯摩斯答道。

原来,主卧室的空调外机,在防盗窗的下面,卧室与客厅相连外墙的拐角处,那样一来,要安装空调的外机,那个方位的防盗窗绝不会封死,肯定会预留维修和拆装的空间,只是张小娟可能平日里喜爱栽种点花草,因此,在防盗窗底部,放满了各式盆景,恰好遮盖住那个缺口。

说着,柯摩斯把那两盆放在空调外机的方处的盆景移开。果真发现下面的防盗窗是可拆除的,尽管空间并不大,但足以把瘦高的张小娟从这里,头朝脚朝下地倒竖着扔下去。

“证据是这个。”柯摩斯摊开手,手有几粒纯白的小石头。

“这是”我有些惊讶,看了看柯摩斯,又看了看钱深,钱深的脸已吓得惨白。

“这是盆景的石子,是我在他们卧室的地板发现的,应当是他从缺口处扔下张小娟后,匆匆把防盗窗及花草还原时掉出来的。”

“太残忍了吧?即使你不爱她了,大不了离婚,何必要置人于死地?再说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我明白过来后,愤愤不平地对钱深说道。

“哼,那个jiàn rén?离婚简直太便宜了她!你说我残忍,她算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未曾想,听到我说的话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钱深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蹭”一下坐直身子,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吼道,我在他的眼神看见无穷的怨恨和愤怒。

“所以我才说你笨得无可救药,你说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小孩,有什么依据?”柯摩斯阻拦要说话的我,抢着说道,言辞间充满戏谑。

“依据?依据是我无法生育,依据是医生亲口跟我说过,由于我身体的原因,不可能有小孩。这些够不够?”钱深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指着柯摩斯的鼻子大骂,这种对所有男人都是深加隐讳的话,他竟然脱口而出,可见他的情绪非常地激动。将心心,我有些理解面前这个男人了。

“那是什么时候做的体检?有三年时间了吧。”和我不一样,柯摩斯似乎早已明了,毫无惊讶的神情,“我告诉你,你做了件愚昧至极又覆水难收的事,你亲手杀掉了真正爱你的老婆和快要出生的孩子。”

“胡胡说八道!”钱深情绪异常激动。

第十三章 不可饶恕

“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判断。”说完,柯摩斯从外衣兜里抽出几份资料扔在钱深面前:“这是我花费整晚的工夫查到的资料,你的身体因素早在这三年间,被你老婆偷偷治好,只是为了不伤你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才没有告诉你,她不知道,其实你已知道自己得了这样的病。”

“怎怎么是这样,不不可能不可能小娟你为何不跟我说”钱深不断查看柯摩斯给他的资料,看着看着,终于痛哭流涕,令人动容。这是钱深发自肺腑的泪水。

当我与柯摩斯离开时,钱深依旧傻傻地坐在沙发,捧着一叠被泪水湿透的资料fā lèng,已红肿的眼睛,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只是一直念叨着“小娟”两字。

最终,在回去的路,我从柯摩斯那里了解到完整的以魏彩霞、张小娟和钱深三人为主角展开的悲剧故事。

这真是一个凄婉的爱情悲剧。

起初,魏彩霞和张小娟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小孩,两个小女生从小在一块生活和学习,如影随形,两小无猜,以致院里的领导都以为,两人是亲生的姐妹,并且以她们的勤奋努力,以后一定有大的发展。果不其然,两人不负期望,多年后双双以高分考进重点大学。

但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天意如此,她俩竟然在大学也喜欢同一名男生——钱深。

钱深在大学里成绩很优秀,还广泛参加组织各类活动,很是引人注目,尽管长得并不标致,但瑕不掩瑜,这点小缺点遮不住他散发出的光彩。

在一次学校的联谊晚会,张小娟与魏彩霞认识了光鲜夺目的钱深,三人很快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友,特别是魏彩霞与钱深,更是关系亲密,而性格较为内敛的张小娟,也在他们的影响下,变得开朗许多。怪异的是,算是这样,大学四年时间里,他们三人没有一个提出交往的要求。

“难以想象,在当今如此开放的环境,三人仅仅是做了四年的知心朋友,真是不可思议。”听柯摩斯说到这里,我禁不住感慨。

“是的,这是我花了一天工夫调查到的事实,无可置疑。但我希望你不要以为很美好,那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童话般纯真的友情。”柯摩斯看去对钱深还是余愤未尽,“起先,魏彩霞私下曾对钱深表白过,但钱深意的却是性格内敛的张小娟,因此回绝了。而为了不伤到张小娟,魏彩霞与魏深都把这事隐瞒起来,所有的事都和以往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些八卦你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我怎么觉得你像和她们交往过一样。”我很好,也想不明白,才过了一晚,柯摩斯到底做了什么调查,竟然挖出那么私密的东西。

“我自然不可能和她们交往过,但并代表没人知道他们的事,例如,他们的同学和朋友。而找到这些人,查证实情,则是通往神探的基础课。”柯摩斯有些嘚瑟,吹起口哨,他好像很爱看见我迷惘的样子。

说罢,他继续叙述。最终,在大学的毕业典礼,钱深头一次向张小娟表白。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这会是一场佳话,纷纷起哄要他们在一起,而魏彩霞也想开,也怀着真心的祝愿,希望自己这两个好友能幸福地生活。

但是,出人意料,张小娟竟然回绝了魏深的表白,场面一时变得很尴尬,下不了台的魏深,赌气地扭头离开。而张小娟则一个人哭泣着在一片质疑的目光逃离现场,而魏彩霞出于对张小娟的关心,也追出去。

“面这些,是他们的大学同学关于三个人的最后的记忆,那之后,她们三个人似乎一下从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过,连毕业照都没照。”柯摩斯接着说。

“但很怪啊,若是这样,张小娟又为何与魏深结婚呢?”我有些理解不了。

“那是因为和魏深结婚的并不是张小娟,而是魏彩霞。三年前因脑梗去世的才是张小娟。这也是她回绝魏深的真正原因,因为那时她已获知自己得了绝症。”柯摩斯语调忽然变得低沉,我能听出他话里那种深深的沉重感,而我也好像明白了许多事。

张小娟,一个多可怜的女人,眼看最终等到自己倾慕的男子对自己表白,然而自己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为了不连累心人,忍痛回绝了对方,那时的她,心的痛楚外人根本不能想象。

魏彩霞,一个更可怜的女人,自己心爱的男人,却爱着自己的挚友。而当她准备放弃时,却又得知自己的挚友已得了绝症,来日不多。

我无法得知那时她追张小娟后,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但我大概能想象到,正是由于这个原历,才令魏彩霞下定决心,整容成为自己挚友的样子,代替已离世的挚友的姓名与身份嫁与魏深。嫁给一个自己心爱,却又不爱自己的男人。

这些年里,魏彩霞内心的痛楚和挣扎,使我完全不能想象这样一个弱女子当时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到底有多爱魏深,才会做出如此艰难的抉择。然而最令人痛心的是,她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命丧于魏深的手里。

现在我完全理解了柯摩斯不能原谅魏深的原因,因为他确实太笨了,为何当初不能对自己老婆多一点信任?为何他们两人之间不能多一点透明度?哪怕只有一点点,恐怕都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

在我陷入思忖,我们回到事务所,然后我和柯摩斯各坐回自己的座位,谁也没说话。兴许,这种悲情的案件,不是什么大案,却令我们的心情都变得很沉重。

“铃铃铃~~”

但是,缄默的氛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柯摩斯的电话又响起来。

“汪叔,出了什么事?”柯摩斯接起电话,之后不知汪叔在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看见柯摩斯听着忽然从椅子跳起来,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钱深跳楼自尽了?卧室里还有他认罪的遗书?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第十四章 祖宗上门

“叮铃~~”

正在此时,事务所的门铃也响起来,看到柯摩斯正在和汪叔通话,我即便没有好的心情,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起身打开门,可在我看到来客时,我的坏心情彻底消失了。

因为到访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小娟,兴许可以说成是魏彩霞的亡魂,此时她站在门口,而陪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个身高175cm左右,并不很英俊,穿黑衬衫白西裤,给人很有风采的感觉的男人,他不是钱深还会是谁呢?

“请请进。”我压抑住内心的恐惧,让开了一条道。

“不必了,我们马要出发了,最后来向二位道个谢,感谢x神探和时助理,尽管我们已死去,但我们终能真正坦诚相待地在一起,这都有赖于二位的帮助。谢谢。”说完,钱深和魏彩霞对着我和柯摩斯恭敬地鞠了躬,之后转身缓缓离去。虽不知他们将向何处去,也不能肯定以亡魂的身份,二人在一起是否能真正的幸福,但起码我从两个人脸看到的是快乐,而不是仇恨。

“好,汪叔,我明白,以这种方式结案,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样吧,我手头有点事,以后再联络。”柯摩斯自然也看见了魏深两人的来访和离开,本来情绪有些激动的他,流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听着电话那端的汪叔还在喋喋不休,他显然不想再聊下去,随意找了个借口后,挂了电话,看向我:“小原,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饿了没有,走吧,找个馆子搓一顿,我买单。”

“没问题,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猪。”心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后,的确像柯摩斯说的那样,感觉到饿得前胸贴后背,回想一整天时间,真没吃过一丁点东西。

“任何时候都不能残害同类,小原。”柯摩斯揶揄道,笑着瞥了我一眼,带头离开了事务所,我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面,跟这个家伙争论着究竟谁是猪。

自处理完张小娟的委托后,已过了很长时间,x神探事务所竟然连一件委托都没接到。我感到不可思议,莫非侦探这份工作十分轻闲?倘若是这样,那最终的下场是当饿死鬼吧!

真的不是我埋怨,实在太不像话,如柯摩斯那个家伙,为了在游戏混出个名堂,已宅在自己的房间里三天三夜了,除了卫生间,再没看他踏出过房间半步,更不消说到办公室来了,连三餐饭都是我送到房间去的。我感觉我的工作完全不是助理,更像是保姆。

但退一步说,对于我也并不是件坏事,他不到办公室来,我也乐得悠哉游哉,反正工作是按时给他送饭,外加做做卫生,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事了,薪水还按时付。

最终在第四天午,之前一直宅在房间里打游戏的他,竟然匆忙地从房间跑来办公室,我看他心慌意乱的样子,禁不住讥讽道:“哎呀呀,柯大侦探,哦,不对,应该叫柯大神探,算了,还是叫你的招牌名——x神探好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想起到办公室来?”

“没工夫跟你扯淡!等会儿不论是谁来敲门,一律都不准开。不,她也有可能会选择直接踹门,那样更糟,还是先把她放进来,但你一定要记着,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得一口咬定说我不在。”柯摩斯看去真的是焦急,甚至有点惊慌失措,刚说完脚底抹了油一般溜回房间里躲着。

“哟喝,讨债的人门了呀?”我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狼狈的柯摩斯,觉得有些好玩,尽管不知是谁来,使他如此畏惧,但机会难得,便乘机多戏弄一下他,出出恶气。

“不要把她说得那么可爱,有时间笑话我,你还是多求菩萨保佑吧。”说罢,不再理睬我,直接关房间的门,我还隐约听见他在里面把门锁的声音。

咦?起初我是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使他如此惧怕?现在被他撂下的话一惊,还真是有些莫名地担忧起来。债主还可怕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妖怪?难道说,来的真不是人?这段时间因为没有委托,我都差一点忘了,这里是以亡魂委托为主要业

务的神探事务所,会不会当真来个妖魔鬼怪什么的,否则柯摩斯为何那般惧怕,眨眼工夫跑没影儿了呢?

“叮铃~~”

正在我异想天开的时候,事务所的门铃忽然响起来,有客人到了门口,无怪乎柯摩斯会选择躲到房间里,而不是逃出事务所。但这猝然的铃声也打断了我的思考,并且吓得我打了个寒颤,我不由得开始害怕,究竟要不要开门,又或者,我也学柯摩斯找个地方躲起来。倘若来的真是妖怪什么的,我会不会命丧于此?但转念想到,若来的真是那样的东西,他们会懂礼貌地先按门铃吗?便还是迟疑地来到门边。

“叮铃~~叮铃~~叮铃”

也许因为我迟迟没有开门,以致门外的人等得着急了,开始不间断地按门铃。正在我听着这连续的门铃的声音,心里知道不开门已不可能,一面默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面正准备开门时。外面传进来一个女子气汹汹的声音。

“柯摩斯,你这个胆小鬼,懦夫!我知道你躲在里边,你以为你躲得了一辈子吗?还不快开门!再不开,我要踹门了啊!信不信!”听起来似乎真像柯摩斯说的那样,来人是真会踹门的主儿。

实在不得已,我只得加快开门的速度,可在我刚刚卸下门锁,还来不及打开门时,只听“呀——”一声,那位门外已等得不耐烦的主儿,一脚把门踹趴下,直接闯进来,而我则仰面被压在了门板下面,除了鼻子与门背来了个零距离接触,似乎还被踩了两脚,疼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柯摩斯,你跑不掉的,还敢和我玩duo māo māo,出来!”一阵急吼吼的喊叫声过后,接着又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第十五章 女格斗家

“救命~”我卯足了劲儿喊出来,心暗暗佩服柯摩斯的远见,果真来人并不可爱。

突然一只手如钳子般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来不及尖叫,猛地被拖了出来,恍惚间我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模样,哪里是什么凶恶的债主或妖怪,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长得还挺漂亮。约摸二十来岁,身材高挑,大约在175cm左右,黑色的长发,端庄的休闲装,掩饰不了她玲珑的曲线,尽管脾气有些坏,但从形象气质看,真的可以称得标准的měi nu。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了,你是时原吧,你知不知道柯摩斯那家伙死到哪儿去了?”看了眼躺地鼻青脸肿的我,她并无诚意地道了歉后,继续在办公室里翻找,怪,她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其实我也想问她是谁?但看她怒气汹汹的模样,明显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并且我心里也有些怨气,更不想问了。

“这位měi nu,你要找的是x神探吧?不好意思,他出去了。”我无奈地答道。即便是měi nu又能怎样,与我有何相干?若你能为方才的鲁莽的举动真诚道歉,可能我还会给你点提醒,终究我也很想看那个自负的家伙出丑的模样,但凭这态度,没戏!

“不可能!那个极品死宅会出门,打死我都不信!骗人。”很明显,女孩子对柯摩斯多少有些了解,他们之前应该是认识的,带着猜疑的目光看我一眼后,仍然自行在办公室寻找,甚至还跑到卫生间和我的房间寻找。间我数次想起来阻拦,但顾及到她和柯摩斯说不清的关系,便忍住了。

最终,在毫无收获后,她才又返回办公室问我:“柯摩斯在哪里?快说。”

“你问我,我问谁?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去哪里会向我汇报吗?别忘了,我只是打工的,他是我老板,你觉得我能管得了他?”我好容易从地爬起来,拍拍身,自顾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头也不抬地答道,语气夹杂着不满。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孩子,真的以为自己长得漂亮点,可以对谁都指手划脚吗?

“你对我有看法?”她似乎觉察到我的态度不太友好,便诘问道,但等不及我回答,又转而说道,“我才不管你对我有没有看法。我只问你,最里边的那道门为什么锁住了?柯摩斯那家伙是不是躲在里面?”

“猜猜看?”我真的不想再回答这些问题,并且,我也不知应该怎么回复她。因为在那道门后是柯摩斯的房间,同时也是他现在藏匿的地点。我突然有点理解为何柯摩斯一知道这位姑奶奶要过来害怕成那副模样,换作我,可能也会避犹不及。

“不说是吧,好,很好。”她说罢,不再理会我,也许感觉到,问我也没什么用。

然后,我听到她似乎转身去到那道门前,正当我在猜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时,听见后边传来“嘭”一声巨大的声响,在我急忙回去察看发生什么事时,接下来一幕令我瞠目结舌。

只见那名女孩单脚着地,另一只脚高高抬起,直指门的方向,这是标准的空手道侧弹踢的姿势。而那道被柯摩斯锁住的房门,竟然被她生生一脚踢开,而柯摩斯,则如泥塑木雕一般,瘫坐在地板,怔怔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孩。

“柯摩斯,好久不见,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我找到你了,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女孩子收回了腿之后,前一步揪起柯摩斯的领口说道。

接着发生的事情,充斥着戏剧色彩,而我也最终得偿所愿地看见了柯摩斯出丑的模样,不同之处在于这次我bèi po陪他一块儿出丑。

柯摩斯在被那名女孩找到之后,被拎着衣领,一路拖到办公室,按坐在了双人沙发座,而他之前最心爱的那个单人沙发座,则被女孩子霸占。而我在被打发端水茶后,也以“窝藏犯”的身份,被命令坐到柯摩斯旁边,一同受审。

眼见坐在单人沙发座边生气边瞪着柯摩斯的女孩子,和好似闯了祸的小孩一样,一直耷拉着头坐我旁边默默无言的柯摩斯,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故意凑到柯摩斯耳畔轻声问:“柯大神探,这债主是谁?”

“汪叔的女儿,汪小研。我早该料到,自从那天跟汪叔联系后,肯定会召来这祖宗,只是没有料到,她会来得这么快。”柯摩斯也低声答道,看得出来,他也没料到汪小研会直接找到事务所来,似乎还有点懊悔那天与汪叔联络。

但自从知晓女孩身份后,我反倒对汪小研这个贸然闯进事务所里的女孩子更加好,因为我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会是那个憨厚老实,甚至有点刻板的汪叔的女儿,这父女俩人的性格差距也太大了。但这样一来倒也解释了为何她会知道我姓名,想来是汪叔告诉她的。

“嘟嘟囔囔什么呢?”看我们窃窃私语,汪小研不客气地问道。

“没有。小研,我只是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柯摩斯貌似很怵这个女孩,开口还结巴了。

“你忘了我爸是干什么的了吗?要查出你的狗窝地方,还不是小意思。”汪小研显得很得意,但转头又气冲冲地说:“我说柯摩斯,你现在越来越长进了啊,一走是四年,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是从爸那里打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不停给你打电话,你竟然还不接,发消息你也不回,还把我拉进微信黑名单。柯摩斯,你到底想怎样?欠抽了吧?”

“完全是场误会,小研,我不是开了个事务所吗?整天忙得团团转,一时疏忽”柯摩斯吞吞吐吐地找借口,但这个借口对于一个刚刚被逮出来的人来说,显得太过苍白。

但我更好的一点在于,他为何那么惧怕汪小研,即使对方有些娇蛮,但也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便禁不住轻声问他:“你用得着那么怕她吗?算任性一点,但也不过是个女孩。你怂成这样,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x神探。”

第十六章 逃婚

“有本事你去试一试?实话跟你说,她可是空手道黑带高手,曾经我挨了她一脚,然后去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柯摩斯轻声驳斥,对于我说他怂这一点,他显得很不服气。

我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说话。我知道,柯摩斯是学过点格斗术的,并且体魄也我强健,连他都一脚进了医院,那换作我这副单薄的身板,岂非直接送火葬场?想到这里,赶忙喝口茶,压压惊,打死也不能管这两位祖宗的事了,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算了,我也不对你,柯摩斯,我只想问一句,那天你为什么要逃跑?一跑是四年,四年来杳无踪迹,跟人间蒸发了一般。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还是说,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回答我,柯摩斯!”说着说着,出人意料,刁蛮的汪小研,竟然眼圈开始发红,似乎马要哭了。

“小小研”看见汪小研的模样,我的老板——响当当的x神探,更加慌乱无措,赶忙走到她身边,好像要劝慰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个大混蛋,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有多窘?我穿婚纱,捧着花,所有亲朋都到场,却独独缺少了你。我在那里一直等,等到亲戚们都走了,天也黑了,还是等不到你来,你是死是活总得回个话吧,可是你那样消失了,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大混蛋!”说罢,汪小研似乎记起多年来藏在心底的委屈,激动的情绪再无法抑制,忍不住大哭起来。而柯摩斯在一旁也完全慌了神,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而我则差一点把刚刚喝入口里的茶喷出来。我终于明白柯摩斯和汪小研究竟是什么关系了。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x神探竟然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在婚礼当天玩失踪,真的不要太过分,怪不得他那么怕汪小研了,若我是汪小研的爸,我恨不得打废他一条腿,真是了怪了,那天汪叔还对他那样客气。

“小研,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错,实在对不起,那天发生了点小意外,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不要哭了。”柯摩斯最终只能轻声细语得宽慰道,语气之温柔超出我的预计。

“我明白,之后我从爸那里听说了那件事情,所以我并不怪你,可你为何四年,整整四年都不和我联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伯父与伯母出了那样的事,你又杳无音信”看去,当时柯摩斯未到场,并不是我以为的没有责任感的逃婚,而是确实有意外发生,但我很好,究竟是出什么事,能使柯摩斯连婚礼都顾不参加,并且,貌似还牵连到柯摩斯的父母。

在我装作喝茶,实则竖起耳朵倾听时,柯摩斯却忽然脸色一变,以出人意料的认真的表情,一口打断汪小研的话:“小研,到这里吧,我不想再提那件事情。”然后又似乎故意转移话题一般问道:“并且,我很好你找到我这里的方式,我不认为以汪叔的性格,会帮你调查这种事。”

“果真骗不了你,这实际是我求爸的一个朋友帮着调查的,爸不知道这事,这几天他忙得脚不挨地,听说城北发生了一桩怪的谋杀案,搞得他焦头烂额。小斯,你生气了吗?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调查你,我只是很想见到你”出乎预料,那任性的小米辣看到柯摩斯绷起脸时,似乎瞬间化身温柔的小绵羊,连连向柯摩斯道歉。

“没事,我不会生你的气。”剧情反转过来的柯摩斯微笑着拍拍汪小研的肩后,又坐回到我身旁,冷冷地睨了一眼在看好戏的我,又接着问汪小研:“小研,城北发了谋杀案,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几天前,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总之为这个案子,爸已几天都没回家了。”汪小研说完,又似乎腼腆起来,埋着头,用低的近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小斯,晚,呃我们一块儿吃饭,好不好?”很明显,她想来个久别后的约会。

但汪小研后头的话,柯摩斯没听到,或是有意假装没听到。因为这时,他已打通了汪叔的电话,问起关于城北命案的事情:“喂,汪叔吗?我是小斯,听人说城北发生了命案,很难办吗?”

“柯摩斯,大混蛋!”不出所料,柯摩斯这一行动,又成功点燃了对面这个zhà yào桶,气汹汹的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柯摩斯后,愤怒地摔门离开了事务所。

“哎,总算把这活祖宗送走了。”在汪小研走了没多长时间,终于放下电话的柯摩斯看向我说道:“准备开工了,小原,我们去汪叔那里。”

“你还真打算管那个案子啊?我以为你只是找个借口气跑那祖宗呢?但老实说,柯大神探,难道你真那么不近人情吗?我觉得那女孩对你挺好的,人长得也漂亮,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别老是让人家姑娘伤心,万一人家真跟别人跑了你哭都来不及?”我调侃道。

“闭你的臭嘴。再乱说,扣你一年薪水。”我的话有些令柯摩斯下不了台,索性祭出“看家本领”,而我最怕的也是这个,谁叫我指着他的薪水过日子呢?赶忙闭嘴,换衣服,跟他一块儿去汪叔那里。

因为堵车的原因,等我们赶到汪叔单位时,已接近晚七点钟,这时早过了下班的时间,天色也逐渐暗下来。

看到从汪叔办公室透出的光线,和大声的争执声,即使站在走道都听得清清楚楚,果真如汪小研所说,汪叔被城北的命案折腾得够呛。

我们站在汪叔办公室的门口,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在窗外跟汪叔打了招呼,静静地站在走道等他们说完。

大约过了一刻钟,里面的人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听到汪叔的声音:“现在我们手的证据还不充分,并且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再怎么猜都没用。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到这里吧,大家先回家休息,再认真思考一下在本案的几个关键节点,是不是有疏忽大意的地方。特别是凶器,到现在都没找到,它是什么在什么地方?这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问题。”

第十七章 城北出租屋杀人事件

“你也休息,这两天你也累坏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几名警察站起来,陆续离开办公室。当看到里面只有汪叔一人时,柯摩斯与我才进去,在汪叔对面坐下来。

“咦,小斯,你怎么会知道这起案子?”汪叔说着起身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

“从一个熟人那里听说的,怎么,汪叔,这个案子很麻烦吗?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似乎听到你说连凶器都没找到?”不知为何,柯摩斯并未提起汪小研,而是避开汪叔的提问,直接询问起案情。

“可不是吗?我们搜遍了整个案发现场,乃至周边旮旮角角也找过了,可是没有找到凶器。其实这个案子不能说麻烦,我们手也是有线索的,可最吊诡的一点在于,不管哪一条线索,都无法指向凶手本身?这是最令人头疼之处。”说罢,汪叔从抽屉取出一叠厚厚的件袋,递给柯摩斯,“听说你要来,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是至今我们警方手里的全部案情资料。”

柯摩斯道了声谢接住,边拆件袋的线封,边说道:“汪叔,这回你怎么这么好心,我以为要从你这里打听案情,还得费不少唇舌呢。”

“臭小子,给点阳光灿烂。实话跟你说,自打回坠楼的案子我看出来了,你跟你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你能加入我们警队,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警察。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去弄了个什么x神探事务所?若你对破案感兴趣,凭你的学历和实力,考取公务员然后进入警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何必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并且,这也是你爸爸的心愿,莫非是因为四年前那件事情?”汪叔注视着翻看件的柯摩斯,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而我则在一旁偷听,四年前的事,已勾起我强烈的好心,终归我不是一次两次听到这个词了。

汪叔话音未落,被柯摩斯一口打断:“汪叔,关于四年前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还是聊聊这个案子吧。”很明显,柯摩斯不想说四年前的事,这更令我好,究竟四年前发生了什么,让柯摩斯至今都那么忌讳?我明白,若我开口问他,不可能得到答复。但我也不着急,只有我跟着他,总会搞清楚的。

“行。”听完柯摩斯的话,汪叔叹息一声,埋头喝水,不再多说什么,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柯摩斯的眉间也皱紧了,他在浏览完死者资料与尸检报告后,又将注意力集于件袋那一大堆,由鉴别科人员拍下的各种角度的案发现场的照片,一张一张仔细观察。

而我则拿起他放到旁边的资料,认真翻阅起来,看到件白纸黑字记录着至今警方手里有的关于死者的全部信息。

死者名叫小丽,初步估计年纪应该在20-23岁之间,身高160cm ,体重50kg,死亡时间估计在凌晨2点到3点,死亡时脸化着浓妆。经法医鉴定,死者是被窒息而死,脖颈部位有明显的勒痕,勒痕周围还有抓伤的痕迹,另外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有死者自身的皮屑和血迹。按法医推断,死者是被凶手从背后用细绳之类的凶器勒住脖颈,致使她窒息而死,初步的判定是他杀。

恰好在我浏览到这里时,柯摩斯开口道:“汪叔,死者是***吧。”

“你说得对,但你是怎么发现的呢?”汪叔点点头。我十分好,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死者是***的?我怎么没看出来,莫非是因为她被发现时的时候全身chi luo?但也可能是被凶手jiān shā啊?

“很简单,住在这种较脏乱又相对便宜的出租屋里,身份信息也不明确,最重要的,她随身带的物品内有三盒bi yun tào,请问哪个正经女孩会随身带这种东西,而且数量还不少?这很容易猜到死者的职业了。”柯摩斯微微一笑,“但我有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死者叫小丽的,这不像是真名字,又或者,这仅仅是你们给死者取的假名字,为了称呼方便?”

“这名字不是我们取的,是她酒吧的同事告诉我们的,这是她班时用的名字,至于她真正叫什么名字,至今我们警方都不得而知。”汪叔答道。

“不可能吧她不是死在出租屋里面吗?假如是通过房产介租房的话,总该签订合同吧,签合同时需要身份信息登记啊?算她在酒吧工作,那里也需要登记身份证吧。”我好地问道,之所以这么了解,是因为我也租过房,所以对这一块较熟络,真不知警方为何查不到死者的真实身份。

“小原,你还是太嫩了点儿。没听过假证这回事吗?特别像这种***工作的酒吧,都不会很正规,对员工要求不会那么严。她租的房子也是一样的,城北一带老旧小区扎堆,外来务工人员和本地拆迁户较多,人口密集而复杂,类似这种私下出租的小单间,又怎会对租客的身份信息一一核实呢?”柯摩斯说罢,又看向汪叔,“另外,像从事这种特殊行业的女孩,往往都会刻意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信息,原因很简单,她们也怕家人知道自己在外面干这种事。我感到好的是,你们是怎么知道她在酒吧班的?”

“翻她的手机知道的,并且在凶案现场遗留了她许多私人物品,包括衣服,化妆品,钱包等等,也包括她的手机,经过检查她的通话记录,我们发现了案发当天有三人与她通过电话,而这三人恰好也是平时与她关系最紧密的人。通过拨打电话,我们找到了这三个人,一一传讯后,也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个人情况。”

“既然已经有了她的手机,里面不可能没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吧?算通讯录没有,微信,qq等聊天工具总该有吧?”柯摩斯有些怪。现在的人几乎用的都是智能手机,个人的信息储量非常丰富,既已拿到死者的手机,又为何还无法确认死者真实的身份信息呢?

第十八章 三分之一的可能性

听完柯摩斯的话,汪叔表情颇为无奈,摇一摇头:“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我们耗费巨大的精力调取了她手机里全部的信息,甚至还跑到通讯公司拿到了她一年内全部的通讯记录。最后把所有信息一一筛选甄别,结果令人十分沮丧,她连办银行卡用得都是假身份,通讯记录也没有她亲戚的电话,可以这么说,她已经完全与家人断绝了联系,想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令所有人都不知她真实的身份。”

“算了吧,本案而言,即使获悉了她真实的身份信息,也对案情起不了多大的帮助,只会徒增她家人的悲伤罢了。”柯摩斯叹了口气,他似乎根本没想到,死者小丽竟然与家人断得如此干净,只得绕开话题:“汪叔,我看资料写得是,死者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只盖了一

床薄被,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莫非这不是一桩jiān shā案?还有报案人是谁?”

“这正是令我感到很吊诡的地方。按照法医的鉴定,死者死前确有过性行为,并且不止一次,但却并不是qiáng bào,因为死者身并未留下qiáng bào的痕迹。但这还不是最吊诡的,最吊诡的在于,法医从死者体提取到的**残留物,通过检验对后竟然发现是两组完全不同的dna数据。因此法医推测,死者死前应该与两名男性同时或者先后发生了性行为。”汪叔苦涩地笑了笑,也许感觉与我们谈这种事,使他有些别扭。说实话我听着也尴尬,也柯摩斯,我看他仍旧神情凝重,毫不动容。禁不住暗暗骂他一句装腔作势。

接着,我听汪叔开始叙述报案人,也是第一名发现死者的人,按照汪叔的叙述,此人姓洛,是死者小丽的房东,一个年逾古稀的退休老人。他的老伴早在四十多年前去世了,留下的两个女儿都是洛老头一手带大的。租给小丽的房子是前几年拆迁补偿的一个单间。如今两个女儿早已出嫁,他主要的经济来源是靠租金生活。

发现死者那天,正好是小丽该交租金的时间,原本约的是一早交租金,但洛老头等了整整一午都没收到银行的到账短信,而他打电话给小丽也一直都没人接。

到了当天下午2点左右,洛老头去到出租房,想登门催款,可不管他如何敲门,都无人应答。以为房间里没人,他尝试拨打死者的电话,不料从房间里传出来死者小丽的手机铃音,当时他还认为小丽为了逃避房租,存心不开门,一气之下,用随身携带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却发现小丽死在床,惊慌之余,赶紧报了警。

听了汪叔的话后,柯摩斯的神色更显凝重,缄默了一阵子才开口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找到那两名与死者死前有过性行为的男人了吧?”

“找到了,他们正好是前面说过的,与死者死前关系紧密的三个人的两人。”汪叔答道,“那两人分别是死者酒吧的老板竺某和死者的客户朝某。”

“嗯,不是还有一人吗?”看着柯摩斯陷入深思,不再吭声,我问汪叔,“汪叔,你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藏在这三人间?”

“最后的一人是和死者在同一家酒吧班的同事,名叫小雅。小原,你说的很对,我们警方也是这么判断的,这三名嫌疑人,经侦查,他们也都承认,在案发当晚去过死者的出租屋。不过,三名嫌疑人在案发的时间段里都有着充足的不在现场证明。”汪叔答道,听去,这正是最令他头痛的事,三名死者的朋友,三个有着重大作案嫌疑的人,却又都没有作案的可能。

“汪叔,不在场证明可以伪造吧,许多警匪片里,不是都有凶手行凶后,伪造不在场证明的例子吗?”我想当然地说道,“我不信那三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是铁打的,一定有人在说谎。”

“小原,电视看得太多,不光影响工作,也影响智商。你说的伪造不在场证明,看似简单,实则难度很大。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掉这种可能性。”柯摩斯打断我说的话,站起来,“好了,时候不早了,今天到这里吧,这些资料都给我吧,我拿回去再看看,明天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案发现场,我想那里应该还维持着案发时的状态,或许会有新发现,还有,能否将三名嫌疑人都带,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他们求教,你看什么时间合适,汪叔?”

“没问题,明早10点你们过来找我吧,我领你们去现场。那三名嫌疑犯,我让下属带他们到那里。”汪叔非常配合,看去,他也着急破案。

“那样最好,对了,把那个房东洛老头也一并叫来,终归他是本案的报案人,也是第一个到达命案现场的人,我也有问题想向他求教。”说罢,柯摩斯整理起资料,然后把它们装入件,封好线封,夹在肘腋下站起身,跟汪叔告辞,“明天见,汪叔,回家吧,好好睡一觉,你真的该休息一下,你的眼圈都快熊猫还黑了。”

“臭小子,还知道心疼人。行了,你们回去路小心点。”汪叔伸了个懒腰,面色疲惫,看去这样子真把他忙活儿得够呛。

回事务所的路,我看着一脸严肃,同时一言不发的柯摩斯,尽管有许多问题想问他,但我能觉察到他心的沉重感,只得闭紧嘴。我不清楚他到底洞悉了多少真相,也不知案情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隐情?但透过他的神情,我能看出来,这恐怕又是一个令人惋惜的悲剧故事。

在我缄默不语时,毫无征兆的,柯摩斯竟然开口问道:“小原,关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此案摆明了是那三名嫌疑犯的其一人做的。即便现在看去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但我敢肯定其一人在说谎,只要找出证据推翻那人的不在场证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言之凿凿地说道,以我的角度看,此案起一起坠楼的案子,实在简单太多,凶手已限定在三名嫌疑人之,接下来只须找出他们的破绽即可。

第十九章 铁的不在场证明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我劝你还是认真看完此案的资料吧。 兴许你会有别的看法。”说罢,柯摩斯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再不发声。

而我则拿起柯摩斯放在一旁的件袋,打开后,借助车里的阅读灯,认真查阅本案的资料。

回事务所以后,我与柯摩斯并没有回各自房间休息,而是在办公室里讨论起这个案子。尽管时候不早了,但若是在这个时候睡觉,不免太早了点,特别是看完整起案件资料后,我心里涌现出数不清的疑问和推测,算想睡也不定睡得着。

“想到什么了吗?”柯摩斯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后,看向我。

“我猜测凶手应该是朝某,他的不在场证明是有疑点的,他说自己在案发时段正在驾车回家的路,尽管通过交警部门调取监控资料,证实有监控拍到他的车在案发时段正在离发案现场50公里外的道路行驶的轨迹,并且从那里到发案现场起码要花1小时才赶得到。但我认为这也太巧合了,因此我怀疑开车的人可能不是他,兴许是他找的熟人代为驾驶,故意选择在那个时间段开车到那个地点,这些应该事先都谋划好的。”听见他的提问,我想当然地推理道。

“小原,推理不是脑筋急转弯,不能从主观的角度去臆想整个过程。我认为的推理,应当是以现有的事实为根据,以严谨的逻辑思维,推测出最合乎常理的可能性。”柯摩斯听完我的话,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那种目光使我感觉仿佛是一个资深的教师面对一个不管如何都教不会的小学生的无奈。这令我十分不满,便反问道:“那我的推理哪里有问题?”

“从头到尾都有问题。小原,你分析的情况,如果放在以前监控不普及的时候,的确是有可能的。但现在的道路监控探头多为高清甚至超高清探头,是可以清晰地记录下车里驾乘人员的外貌的,并且汪叔他们能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明成立,那必定事先也与交警部门确认过,因此,案发时间开车的人一定是他本人,因此他不具有作案条件。”柯摩斯说道。

“那可能是竺某,他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一段视频,是被他住处的电梯间的监控拍到的,可那以后呢,他是否真的回了家?这是个疑点。另外,我曾在电影里看见,有人拿照片遮住监控探头,使探头拍摄到照片的画面,用为伪装成自己在电梯,实际人早已出了电梯。”我不知该如何辩驳,想了想又说道。

“不可能,像这样的手段仅适于离电梯间不远,并且能在作案后第一时间返回电梯里取出照片的情形。否则若一个人一直呆在电梯一动不动,岂非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不过,以现在的技术水平,他也能用类似ipad这样的平板电脑来放映视频取代照片的效果,仅需预先录好进出电梯的视频,再固定到监控探头前,那样或许不会出现长期滞留在电梯间的情形,但承受的风险更大。终归平板照片明显,若在这个时间内,有人乘坐电梯,难保不会发现这个东西,算案发时间在凌晨时分,也不敢保证没有人乘坐电梯。”柯摩斯再度否认,“即使退一步说,述的手段都能成功,那监控探头周围也肯定会留下固定平板电脑的印迹,这一点汪叔他们不会发现不了。既然没有印迹,那能证明他那时的确是在电梯里。”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也用了与魏深一样的手段,先装作乘电梯楼,实际没有回家,而是在出电梯后又顺着楼梯下去,想办法绕开门口的安保,赶至案发现场残害了死者。”我接着问。

“不可能,竺某家所在的住宅楼距离死者的出租屋约40公里,考虑到道路路况的因素,算半夜路车少,不容易堵塞交通,驾车也起码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并且,最关键的证据在于,从他家到死者所在地,起码要路过7个装有监控探头的红绿灯路口,但摄像头却没有拍到他开车路过的相关视频。也许你怀疑他没有开车,而是打出租车去的,但那样会耗费更多时间,基本不可能在案发的时间到达现场。并且警方也会很快找到他乘坐的出租车,及出租司机。然而并没有,这表明,他没有那样做,而是真的回家了。”柯摩斯今天显得特别有耐心,现目前为止还未流露出任何的厌烦情绪。换作以往,可能他早撂下一句“自己想”之后,回房间休息了。

乘他有耐心解释,我开始更为大胆的推理:“倘若不是他们俩,那只剩下小雅一个人了,她的供词里说,那天是在和死者吵架后离去,独自在周边的大排档里喝酒。随后警方也找到了那个店的老板,证明那时她是在他的店喝酒。但实际的情况或许是,她在大排档喝着闷酒,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终借酒劲,途返回小丽的出租屋,然后下毒手。接着又不动声色地回到大排档喝酒,造成一直在大排档喝酒的假象。而店老板的证言,其实可以打发点钱让其做伪证。反正这种地方晚生意都好,老板总会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也许记错了也说不定。”

“小原,前不久我看你在看柯南的动漫,你是不是很爱看类似的推理片啊?”出人预料,柯摩斯在听了我说的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问起了我不久前在看的电视,还面带微笑。

“对啊,你不认为里面很多东西都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吗?”我点点头,我的确很喜爱这类悬疑推理的片子。

“我承认,有的推理片的东西,对我们破案,是有一定程度的帮助,但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最后的推理,使我想到了柯南动漫的一个人物。”柯摩斯的笑意更深。

“是谁?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嘻嘻”我傻笑道。

第二十章 关键性的疑点

“很遗憾,这些都不是,我觉得你较像毛利小五郎,因为你和他都擅长扯淡。 你想没想过,若依照你最后的那个推理,那我请问你,为何死者会全身chi luo地躺在床呢?”说罢,柯摩斯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而我则在一旁气得不行。片刻后,他敛起笑容,厉色道:“刚才我浏览了一下卷宗,本案尽管线索较多,但疑点也多,因此现在贸然下结论谁是凶手,显然为时尚早。”接下来,柯摩斯开始具体地为我讲述此案的数个主要的疑点。

其一、按法医的推断,凶手拿来勒死死者的凶器应该是细绳之类的物品,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搜遍整个现场都找不到?究竟出于什么必要使得凶手一定要拿走它?

其二、按鉴别科人员的报告,案发现场仅有死者的某些私人的物品要残留有死者自身的指纹,其余地方都未检测到指纹,那只有一种可能,现场被凶手打扫过。倘若是那三名嫌疑人犯的案,以他们与死者的关系,有必要清理掉现场的指纹吗?他们和死者熟识,也经常到死者的出租屋来,如此一来在现场留下指纹应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三、这起命案背后真实动机究竟是什么?这是最令我感到疑惑的地方。三名嫌疑人与死者的关系是老板、熟客及同事,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致凶手非要杀害死者才得以解恨?

听完柯摩斯的话,我也陷入深思,的确,以几点是本案的关键所在,但至今,不管是警方还是我们,都不得而知。忽然,我意识到自己好像疏漏了一件事,我们这个事务所主要的业务可是专业处理亡灵的委托,那柯摩斯为何不找小丽的亡灵直接了解那时的情形呢?便急不可耐地开口道:“柯大神探,我们为何不找到小丽的亡灵,直接问她本人究竟是谁害了她,那样一来不知道凶手是谁了?也免了我们费工夫。”

“小原,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又不是通灵师,也不会招魂什么的。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跟你一样。最多能看到怨灵,与他们沟通一番罢了,你不是也能做到吗?若我们自己不来找我,我要哪儿去找他们呢?”听完我的话,柯摩斯的神色变得格外认真,看着我说道,“我之前说过,怨灵与海市蜃楼一样的,都是种自然的现象,他们有他们该去的地方,若不是死之前怨忿太重,是不会停留在这里的。”说罢,柯摩斯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差,正要转身回房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我,露出一丝别有用心的微笑,说道,“你等我一下。”说完快步走进房间。

正在我惊讶于他的喜怒无常时,他已返回来,手还多了一个箱子,他看着我说道:“小原,我看你大晚的精力还挺充沛的,帮我个忙吧。”

“什么?”我看到柯摩斯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顿时提高警惕。

“帮我把门修好。”柯摩斯说得云淡风清。

“不,我的工作内容里不包括修门这一项。”我坚决说不。

“我知道,所以请你帮个忙,这不光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柯摩斯笑着说。

“哼,收回你的虚伪吧,x神探,明明是你想省下修门的钱,却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我才不你的当呢。”我冷哼一声。

“我真没骗你,你不把办公室的门修好,那万一半夜客户门,可直接敲你的房门了。”柯摩斯笑意更浓。

“你说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房间在我前面。”柯摩斯吹起口哨,还是那么难听。

“给我吧,反正现在还不困,刚好修修门。”我赶忙接过箱子。

“这对了,工具都在箱子里,里面还有操作手册,专门为你这种小白量身订制的。遇到不懂的地方翻一翻,里面都有详细的说明。顺便把我的门锁也修一下。时间真的不早了,你修好了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案发现场。”说完扭头回房间了。

“终究还是玩不过他。”我叹了口气,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一边让我早点休息,一边又给我安排修门的活儿,简直不要太阴险?算了,抓紧时间把活儿干完睡觉吧。

隔日,像平时一样,正在睡梦的我,被柯摩斯直接摇醒了,一看时间才7点整,忙活了一晚以致睡眠严重不足的我,禁不住发牢骚:“不是约好的是10点钟吗?怎么起那么早啊?”

“还早啊,再睡一会儿,会进入早高峰,别说10点,11点都别想到达汪叔单位。小原,你真的该有点时间观念了,不是我说你啊,你这种晚不睡,早不起,迟早身体会出问题。”柯摩斯边开车,边唠叨。

“行了行了,你说什么都有理。别絮絮叨叨的了。”因为愈来愈熟悉,并且因起得早心还有气,自然不是很耐烦,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正说着,到了汪叔单位,尽管心仍旧不痛快,但也不得不承认,柯摩斯的确是先知先觉,因为在我们抵达汪叔单位时,汪叔竟然已在门口等着我们了,然后在他的指引下,我们又到了小丽的出租屋,也是命案的案发现场。

在我们走进出租屋时,里边的干净与整洁的程度超出我的预计,和外边那脏乱差的走道与楼梯形成鲜明对,倘若不是看见屋里四处摆放着警方留下的标志,都不能使我联相到这儿会是凶案的现场。

小丽的出租屋并不算大,按照我目测的估计也10平方左右,打开门可以看见尽头处的窗子,也是屋里唯一通风的地方。这是很普遍的单间的户型,仅有一个卧室加一个卫生间,里面装修的也十分简单。

在屋子右边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15米宽的床,这是整个屋子里的最主要的家具,现在床还残留着警方取证后遗留的路径标志,看去当时小丽死在了这张床。

第二十一章 第四种可能性

在床对面的墙,还挂有一台39寸的平板电视,电视下是一排柜子,整齐有序地摆着电视机顶盒等杂物。

在床的两侧是两个不大不小的床头柜,一个柜子散乱地放着一些死者的衣服,另一个面则是一台固话,单单看那面的灰尘,知道这台固话已许久没被用过,都快成为屋里的装饰了。

在电视机左方挂有一台空调,右边则是一扇玻璃推拉门,打开之后里边是一个约2平米左右的卫生间,卫生间里的装修同样非常简单,一个淋浴房,一个洗漱盆与一个马桶。

如今我终于明白为何会把换洗下的衣服全堆于床头柜了,因为整间屋子,不仅没有衣柜,没有洗衣机这样的家电,也没有其他地方放下这些脏了的衣服。另外,在堆满衣服的床头柜旁,竖着一个旅行箱,我猜里边放置的应当是死者洗干净的衣物。

“这个出租屋条件真够差的,但卫生搞得还蛮好。”我跟随柯摩斯走马观花看完整个屋子后,盯着房间里干净的地砖,开玩笑道。

“对,搞得太好了,好得连指纹都没有留下。”柯摩斯听了我的话,嘲讽道,然后又看向汪叔问道,“汪叔,那四人什么时间能到。”

“应该快了吧。”汪叔看了看时间后答道,随后又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小斯。”

“有倒是有,但还需详细与那几人谈过才知道。”借着等人的时间,柯摩斯开始陈述他的发现。

起初,他透露,在看见汪叔开门时,还仔细观察了一下门锁,是老式的门锁。这种锁的特征是,从外边进门时若没有钥匙,是打不开房门的。并且,门锁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因此,凶手基本可以被圈定在死者的熟人的范围内,相应的排除外来人员作案的可能性。

自然,凶手也可能从窗户攀入,终究这间屋子处于整栋楼的四层,并不高,并且还是老式的公寓楼,只要想,是可以顺着墙外的水管攀来的,而且,窗户外也无防盗栏的保护,这更加不安全。

但随后他发现,这屋里的墙壁是用刮的腻子,因终年受潮,周围墙的腻子粉已渐渐脱落,特别是窗子附近的墙面更为严重,因此,这种状态下,倘若真有人从窗户进入屋子,必定会在窗台留下脚印。实际是,屋里的窗台尽管有点发霉,却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换句话说,凶手只能是那三名嫌疑人的一个?”汪叔问道。

“不是,是四人的一个。”柯摩斯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

“什么?四人?还有谁?”我问道。

“本案的报案人,也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房东洛老头,他也有重大作案嫌疑,甚至在我眼,他的嫌疑是四个人最大的。”柯摩斯答道,正在我想接着问下去时,三名警察领着四个嫌疑人到场了。

“我说汪警官,我已经把所有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你们了,怎么还把我叫来?”竺某一见到汪叔,开始抱怨:“我是要班的,事情很多,不像你们给公家做事,班跟玩儿似的。”

竺某是死者小丽班的酒吧老板,是与死者死前发生过性行为的两名男子的一人。身材高大,剃了光头,脖颈还挂了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认真看还能发现他衣领处露出的皮肤有纹身,一看知道是混社会的人。

“可不是吗?现在是工作时间,你们总是这样把我叫过来,知不知道对我的工作造成多大的困扰?我等会儿还有个重要客户要谈!”朝某附和道。他是与死者有过性行为的另一个男子,身材矮胖,有啤酒肚,理着板寸,着一身西装,听他的话不难猜到应该是一个做销售的人员。

小雅,则是一脸惺忪的模样,好像没睡醒,接连打呵欠,立在竺某后边,一声不吭。

而房东洛老头则根本看不出来已有七十余岁,穿得很体面,也很精神,与其他三人不同,他见到汪叔后,并未抱怨什么,反倒是十分热忱,前两步握紧汪叔的手:“汪警官,是不是有了新线索?如果有用得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配合。”

“洛老先生,今天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我这个朋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大家,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很抱歉。”汪叔带着歉意与洛老头握了握手,看向其他人说道。

“你们三个人能否详细说一下案发当天,你们到这里与死者碰面的原因及离开的时间吗?”汪叔一说完,柯摩斯开口问。

“这毛头小子是什么人?”竺某似乎并不买账,指着柯摩斯问汪叔。

“哦,他是我侄儿,也是名侦探,请你们配合一下。”汪叔答道。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大清早的把我们喊过来是陪你侄儿玩推理游戏?他以为他是谁啊?名侦探柯南吗?别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要玩你们慢慢玩。”当听见并不是警方的侦查,竺某明显不高兴起来,不客气地说完话扭头要走,而朝某与小雅似乎也打算跟他一同离开。

“这的确不是警方正式的调查,你们有权利保持沉默,不回答我提出的任何的问题。假如你们不打算尽早洗清自己的嫌疑,也可以离开,耽误大家的时间,作为x神探,我很抱歉。”出人意料,我原以为柯摩斯会拦着他们,未曾想,他竟然如此爽快地放他们走。

但我很快想明白了,这不过是柯摩斯玩的先纵后擒的策略,因为在他说完后,那准备离开的三个人都不谋而合地停住脚步,到底谁都不愿意自己头总扣着顶嫌疑犯的帽子。

看到三人停住脚步,柯摩斯莞尔一笑,露出嘚瑟的表情,说道:“各位不打算走了吧。”

“等等,你是那个会通灵的神探吗?”小雅似乎睡意消失了,一脸兴奋地望向柯摩斯。

“没有那么神,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神探什么的,都是人们的谬赞。”柯摩斯笑得毫不谦虚。

第二十二章 隐情

“我可是你的粉丝啊。 ”小雅差点尖叫起来。

“是吗?”柯摩斯笑得更嘚瑟。

“我说柯大神探,在这种地方打情骂俏不合适吧?”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柯摩斯白了我一眼,干咳两声,回到正题:“既然诸位都不打算走了,请回答我的提问。你们为什么会在案发当天到这里来找死者,还有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

“我先说,我是在酒吧认识小丽的,你知道我们销售这行,应酬会较多,去酒吧等娱乐场所的次数也多,渐渐与她熟络了。这以后,我们私下也会一块儿出去玩,。案发当天,我们正好在外面玩,但玩了一会儿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我把她送回来了。之后我有点事,匆忙离开了,当时我记得时间好像在晚10点左右。”朝某边回想边说道,“往后截止到警方联系我,我都再未见过她,也没有其他联系。”

“你们那天是不是发生过关系?”柯摩斯问得很直白,我看到,朝某面部的肌肉明显僵硬了下,迟疑片刻后,才点点头。

“请问是什么事迫使你必须离开?”柯摩斯刨根问底。

“这”朝某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柯摩斯打断他的话正色道:“朝先生,倘若你想洗清嫌疑,得如实回答,否则,若警方调查得知你在说谎,只会加重你身的嫌疑,你应该明白其的利害关系吧?”

“好,我说。实际,我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跟她吵了一架。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我们完床之后,她竟然狮子大开口,向我要10万块钱。你知道像这种在酒吧认识的女人,充其量是玩玩罢了,谁会真当一回事?我又怎么可能给她那么大一笔钱?”话讲到这个份儿,一切都昭然若揭,朝某也完全撕下虚伪的面具,开始讲些没有底线的话,“像这种酒吧的***,鬼晓得跟多少男人过床,还天真地以为我真喜欢她,竟然还要把我跟她的事告诉我老婆,以此来要挟我,简直太幼稚可笑了!”

“因此你一气之下杀了小丽,你是杀人凶手对不对?你个坏蛋!”朝某话音未落,站在旁边的小雅却忽然抓住他的衣领,不断摇动,情绪很是激动。

“放手,我叫你放手,你疯了吗?”朝某一把推开小雅,看小雅似乎还要冲去,三名警察急忙把她拦住,避免发生意外情况。

但看见痛苦不已的小雅,朝某言辞也收敛了些,解释道:“我可以发誓,我没杀她。尽管我没离婚,但我与我老婆的感情已经破裂,分居很长时间了,又怎会受她的要挟?因此,那时我心情很不好,找了间小酒吧喝酒,直到半夜才回去。”

“嗯,原来是这样,但即便你说的都是真话,恐怕你也得去趟警察局了。”柯摩斯冷笑道,看去,他很鄙视朝某这样的渣滓。

“为什么?我又没杀人,去警局干什么?”朝某气急败坏。

“我不是说你杀人,而是你酒驾的问题,还有可能是醉驾,到底是哪一种,只需去酒吧调查一番能搞清楚。我想酒吧账单一定会记载得很清楚你当时喝了多少酒?”说罢,柯摩斯不再看沮丧的朝某,转向竺某问道:“该你了。”

“我是小丽班的酒吧老板,那天原本该班的小丽,却迟迟未到,而那时酒吧生意很忙,缺少人手,我便给她打去好几个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终于在晚10点半时,好容易联系她。她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因此没法班,而我因为对员工的关爱,跑来探望她,而且她住的房子离酒吧不远,走路只有5分钟。”竺某点燃一根烟后,边抽边说,一副**跩跩的模样,“约摸在快12点时,我让她好生休息,然后走了。由于我们酒吧是两班倒,有的员工要在晚12点交班,我得回去安排相关的事宜。不信你可以问小雅,她也在我那里班。然后,我一直呆在酒吧,到凌晨一点多,生意冷清下来之后,才回的家。”

“哼,你真是个好老板,那么关爱员工。”讥讽了一句后,柯摩斯不再跟他废口舌,转向小雅:“你呢?”

“我是在晚12点下了班以后过来的,我整整一天没见到小丽,打电话给她也不接,原本有些担忧,而后又听老板说她身体不舒服,还请了病假,所以一下班我赶来看她。”小雅痛哭流涕。

“你什么时间离开的?”柯摩斯一面习惯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的银戒,一面似有所悟地问。见到他这个熟识的举动,我会心一笑,看来此案快要水落石出了。

“我是在大约凌晨一点左右离开的。”小雅边哭边回忆,“我真没想到,我到了之后,才知道她并未生什么病。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说刚跟别人出去玩了,然后找我借钱,说房租到期,却没钱交房租。可我身没带多少钱,还有,她张口借10万,我哪儿有那么多钱!而且我也不信这种小单间要那么高的房租,问她干什么用?谁料我一开口,她骂我不够朋友,不敢把钱借给她”说到这里,小雅又开始抽泣,好像是懊悔,又像是委屈。

过了半晌,她的情绪才又平静下来,接着说道:“然后,我跟她吵了一架。一气之下,我不再理她,离开了屋子。因为心情不好,找了家大排档喝酒浇愁,直到凌晨2点多才恍恍惚惚地回了家。没想到,没想到,这竟然是我与她的最后一面。若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跟她吵,会把钱借给她,嘤”说罢,又哭泣不止。

“行了,别哭,过了的事情,已不可挽回,再哭也没什么用。另外,你猜得对,她向你借钱,并不只为交租金,她其实欠下一笔数额不菲的gāo li dài,这10万想还清是远不够的,但还利息,倒足足有余。”柯摩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查到小丽欠gāo li dài的事情,令我啧啧赞叹。回想从昨天知晓案情到目前,除开睡觉,其余时间我们几乎都在一块儿,他究竟是何时去调查的?

第二十三章 扼腕长叹

“听完诸位的意思,在案发时间段约凌晨2点到3点之间,你们实际早离开这里了,那最终又会是谁来找死者,并对她下的毒手呢?”柯摩斯自顾自地总结道,正在我认为柯摩斯已问完时,未曾想他忽然转身走到房东洛老头面前,神情凝重地看着他说:“洛老先生,不知您案发当天有没有见过死者呢?”

洛老头被柯摩斯这么突然来一下,有些没回过神,迟疑了数秒钟后才答道:“没有,我是隔日一直打不通她电话,也不见她把租金打过来,于是过来找她,却发现她被人勒死在床,于是果断报警了。”

“是吗?那实在是很可惜,我明明记得,法医推定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而你报案的时间却是”柯摩斯边说边掏出手机,仿佛是要确定时间,接着忽然惊叫一声,“糟了,我昨天忘了给手机充电。洛老先生,你带没带充电器?有的话能不能借给我用一下?”我冷眼看着这个马大哈,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出糗也没必要非得找这种时候吧?

“我也没带在身,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去拿,反正我家离这里不远,你等我一下。”洛老头转身要离开。

结果却被柯摩斯一把拽住:“那样太麻烦了,干脆我们跟你一块儿过去吧,在你家充电吧。我这手机是新款的,充一小会儿电能管很长时间,你不用来回跑。”说完朝我使了个眼色,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但想想肯定有他的原因,便附和道,“对呀,大清早的把您叫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让你再跑一趟?”

“好了,洛老先生,走吧,我们去你家里坐一坐,喝口水。一午了都没怎么喝水,现在真有些口渴,你该不会不欢迎我们吧。”汪叔似乎也觉察到柯摩斯的意思,帮着说道。

到这一步,洛老头再也找不到推辞的借口,而竺某三人尽管都有些不明里,搞不懂柯摩斯在耍什么把戏,但好像顾及到柯摩斯先前提到的嫌疑犯的关系,为了尽快摘掉这个帽子,竟然跟随我们一块儿到了洛老头家里。

原来房东洛老头的家离案发现场真的非常近,在同一个小区里,只是隔了两栋楼罢了,不到三分钟,我们几个来到他家里。招待我们到客厅沙发座后,洛老头说为柯摩斯找充电器,匆忙走进自己房间。

而在他进了自己房间,并关门时,柯摩斯忽然迅速从沙发站起来,朝我们做了嘘的手势,鬼鬼祟祟地走到洛老头的房门口,侧耳聆听屋里的动静。

接着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猛然打开房门,装作很心急地说道:“洛老先生,充电器找到了吗?手机提示再有十秒钟自动关机了。”然后,他又像了五百万一般兴奋地走进去,说道:“哟,你找到了啊,怎么不拿出来呢?”

此刻,所有的人都觉察出柯摩斯的异常,都从沙发起身,来到洛老头的房间里。只见洛老头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

黑色手机充电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半晌后才吞吞吐吐道:“这根线有问题,用不了。”

“坏了是吗?没关系,我看看。”说罢柯摩斯抓住充电线的一截,似乎要把它从洛老头手里夺过来。

这下洛老头真急了,猛地把充电线拽回去藏于背后,有些气急败坏:“你干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这东西是我的,我说它有问题有问题,你怎么能直接抢呢?汪警官,你侄儿是不是大脑短路了?”

“仅仅是借用一下充电线,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或者说,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使你不敢借我这根线?方说”说到这里,柯摩斯的眼神渐渐泛起寒光,故意拖长尾音,说道:“这根线曾经杀过人。”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拿这根线勒死了小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去告你诬陷!居然敢自称什么x神探,还会通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神!”洛老头暴跳如雷,对他一阵铺天盖地的吼叫。

“我是不是神探,通不通灵,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出掩盖的真相,还死者以公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柯摩斯神色严肃,“凶手到底是不是你,你心里最清楚,只需把你手的充电线拿去给鉴别科的警察鉴别一下,真相会大白。若我推测的不错,那面应当还残留着死者小丽的血迹,还有你的血迹。还有,洛老先生,顺便给你普及一下相关的知识,血迹这个种东西即使你用水洗干净,也能用特殊方式检测到的。因此,我劝你认罪吧。”柯摩斯逼视着他的眼睛。

听了柯摩斯的话,洛老头晃悠地后退一步,藏于身后的那根黑色充电线啪的一声落到地,洛老头气汹汹的脸渐渐变为颓丧,之后只听他低沉地问道:“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头?”

“是指纹。洛老先生,你自作聪明,以为杀害小丽后,把案发现场全部的指纹清理干净后,警方无计可施了吗?实际,你反倒因此暴露了。”柯摩斯说着前拾起掉落在地的充电线,把它交到汪叔手,接着说道,“既然你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而现场却找不到你的指纹,这不是很诡异吗?莫非你在进门之前已经知道死者死了?都不需要检查一下死者的情况,万一死者只是昏厥呢?你没有检查情况,而是直接报警,这也太不合常理了,你说对不对?”

“当然了,我也曾怀疑过三位嫌疑人,但在对照了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及刚才的供词后,我知道他们三人不会是凶手。因为假如是他们三人作的案,那死者的死亡时间不可能在凌晨2点到3点,只会提前或延后。”柯摩斯转身看向站在房门口的竺某三人说道。

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凶器是手机的充电线,我想原因不需我多说了,洛老头,这根充电线的真正主人,不是你,而是小丽吧。 在她遗留在现场的私人物品,独独缺少了一根手机充电线。而至于你为什么非要拿走这根充电线的原因,在于这根充电线面不仅有着死者小丽的血迹,也有着你的血迹。方才你与汪叔握手时,我看见你右手掌心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应当是你勒死小丽时,用力过度,被充电线的接头划破手造成的。”说罢,柯摩斯前一把抓住洛老头的右手,摊开以后,我看见在他掌心处果真有道2公分左右的伤口,只是伤口好了许多,不仔细看的话,并不容易发现。

“没想到这些都被你发现了,x神探,果然名不虚传。你说得对,我也看过一些警匪片,知道运用高科技手段能从血迹检测到人的dna数据,因此在我发现自己的血也弄到这根充电线后,不得不把它从现场拿走,但又不敢乱丢,怕被警方找到。只能将它藏于家。”洛老头喟然长叹,“实际你方才找我借充电器时,我有了不祥的预感,因此,返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想把它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可惜,还没藏好被你发现了。”

听了洛老头的话,柯摩斯也叹息一声,看去他确实是在为洛老头惋惜:“我方才的所做事情的目的,都是为了让你自己交出凶器,可惜你错过了自首的机会。洛老先生,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天理昭昭,法难逃吗?也许你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以死者充电器作为凶器这一点看,你杀她并非蓄谋已久,可能是一时起了杀心,这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使得你非要致人于死地?从而犯下这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问的是我作案的动机吗?哎,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再隐瞒也没什么必要了。”洛老头犹豫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考虑再三才开始陈述。

实际,在案发当晚1点过的时候,早早入睡的他被小丽的电话吵醒,当他问起对方什么事时,电话那端的小丽突然提出一个令他心动的条件,而这也是他走出犯罪第一步的开始。

原来,因为手头紧,房租又到了该交的时间,小丽竟然想到了一个房租肉偿的主意,她向洛老头建议说她可以陪洛老头睡一晚,抵扣十天的房租。

对于老伴已离世四十多年的洛老头,平时尽管没想过这种事,但内心还是有些许的寂寞。并且,区区十天的房租,对于他的经济状态而来说,简直无足轻重,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居然答应了小丽的建议,并在挂了电话后,迅速赶到小丽的出租屋,两人这么有了性关系。

“不可能吧?若是照你说的那样,那为什么没有在小丽体内发现洛老头的dna呢?”我惊讶地问道。因为我当时清楚记得汪叔提过,法医在小丽体内只发现了竺某与朝某的dna。

“别一惊一乍的,fā shēng guān xi时,带套或男性做过节育手术,都不会留下那种东西。而按照老洛的年龄来追溯,应该是做过节育手术。在他二十多岁那个年代,国家刚刚提倡计划生育,许多年轻男女响应号召,会主动去做节育的手术。”柯摩斯白了我一眼之后,满不在乎地答道,接着又看向老洛说道,“你接着说。”

“x神探,你真的很厉害,今天我洛某人算是长见识了。你说得没错,我是做过节育手术的。”老洛佩服地看着柯摩斯说道,“在我与小丽完床后,我以为事情完了,我不打算再收她十天的租金。可谁曾想,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跟我说她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录了下来,还要挟我给她100万用作封口费,否则把视频发给我的两个女儿。”话到这里,我们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过是洛老头一时好色,而小丽过分贪心。

“但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倘若小丽当真录下视频,那为何她手机没有找到那个视频呢?以目前的技术,算是删掉的东西,也能通过特殊方式把它还原。”我有点好。

“因此,那不过是小丽说的假话罢了,想用来讹诈洛老先生,只是没想到却给自己惹来灭顶之祸。”柯摩斯一声长叹。

“没错,杀她以后,我也翻看了她的手机,怎么都没找到她说的那段视频,最后我终于明白过来,这不过是她说的谎而已,可惜,世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人哪,是不能犯错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想回头,却已深陷泥淖,不能自拔。未曾想我这样的人,老了还能做出这种荒唐事,啊”老洛长叹一声,看去他心也很懊悔,但长叹以后,我觉得老洛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不光对你是这样,对小丽也是。”柯摩斯说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老洛,考虑到你实际的情况,我想到时法官会酌情对你量刑的。”汪叔前拍拍老洛的肩膀,劝说道,然后又扭头看向竺某和朝某:“你们二位也得跟我们走一趟,关于经营非法的娱乐场所及酒后驾车等问题,我认为我们需要好好聊聊,都带走!”

看着三名警察把老洛、竺某与朝某押警车,柯摩斯转向站在旁边的小雅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老板都被抓走了,酒吧估计也得关门了吧。但这么一来也不错,我也想回趟家了,出来这么多年,都没回家看看,也不知爸妈过得怎么样?经过这件事,令我真正认识到,我从前是多么愚蠢,为了挣快钱而走这条路,但幸运的是我还年轻,还能回头,我想过回去过正常的生活,不再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非常感谢你,神探先生,你让我领悟了这些。”小雅对柯摩斯与我笑了笑后,又跟汪叔打了声招呼,扭头走远了。尽管我不知她往后的路是否顺利,但我知道,经过这个事,她一定会有所改变。

第二十五章 乌鸦图案

“小斯,有空你也到局里做个笔录吧。我们不但要感谢你,还要奖励你,终归这个案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获,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我看你真的愈来愈像你老爸了,不当警察真是我们警队的损失啊”看去,汪叔是真心想让柯摩斯加入到警察的序列。

“算了吧,汪叔,你放我一马好了,我这个人一贯闲散,没有纪律性,警队的规矩又那么多,我哪里受得了?并且,我也没有你身那种除暴安良的正义感,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凭我个人的喜好罢了,像现在这样当个小神探挺不错的。假如你今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啊,只要我能帮到你的,一定全力以赴。”柯摩斯打断了汪叔的话,好像怕磁悬对方再接着说,他更不好回绝了。

“也行,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不强迫你了。”汪叔叹息一声,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又说,“说起来,小研那丫头没给你惹事吧?我听人说,她前不久托我同事查到你现在的地址了。”

站在旁边的我听汪叔说起汪小研,令我猛地想起那个刁蛮任性的小米辣,禁不住笑出声,柯摩斯看见我憋住笑的表情,不高兴地睨了我一眼后,哭丧着脸对汪叔说:“她早来过了,差点没把事务所给砸了。”

“哎呀,那丫头从小被她妈宠坏了,小斯,你别放心。我要回去给老洛他们录口供,以后再说。”说完汪叔了一辆警车,打算离开。

但在此时,柯摩斯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阵短信提示声,他滑开锁屏,瞟了一眼后,脸色大变,我好地凑过去,原来是一条短信,内容大致为“小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在事务所等你,还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喽”很明显,这是汪小研发的短信。

没等我看完,柯摩斯仿佛吃了xing fèn ji一般,突然冲去追在汪叔的警车后面喊道:“汪叔,别开这么快,等我啊,我现在有空,我跟你去做笔录啊。”

自打小米辣知道x神探事务所的具体方位后,这个原本仅有两名男生的破地方居然也变热闹了起来,反正对我来说是这样的,至于柯摩斯心里怎么想,那只有鬼才知道喽。总之我天天都能免费观看孟母教子的好戏。

并且,自打汪小研每日准点到神探事务所报到后,事务所的卫生也被她全权揽入怀,我自然求之不得。但实话实说,小米辣汪小研尽管性格泼辣了些,骄横了些,脾气暴躁了些,但对柯摩斯那家伙还真不赖。

这一天,跟平时一样,下班时间刚过了没多长时间,汪小研准点到达事务所,先是把睡眼朦胧的柯摩斯从卧室提出来,接着又将他丢进浴缸,使他乖乖把自己弄干净,等柯摩斯把澡洗完,穿着整洁地端坐在办公室里后,她才拾掇起柯摩斯的脏衣物,说拿回家去洗。

“小研,你来我的事务所,我是欢迎的,可是你能不能别跟我妈一样老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在小原的面前,你总得我给留点面子吧。”柯摩斯端坐在老板椅,不高兴地睨了眼刚刚看完好戏,正坐在沙发喝茶的我,朝着正在清扫办公室的卫生的汪小研说道。

“你要能自觉点还用我管吗?还有,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说是不是,小原?”汪小研头也不抬地说道,并且听去十分有道理,使人无从辩驳,而我则可劲儿的点头赞成。

“可你也用不着每天都准时过来报到吧,弄得我像是请了个佣人一样。”柯摩斯嘀咕道。

“怎么着?嫌弃我呀?”汪小研放下手里的活儿,转头恨着柯摩斯,看去,假如柯摩斯不慎重回复,估摸着这个“huo yào桶”又要bào zhà了,而我则赶忙换了个远点的位置喝茶,以免伤及无辜。

“我哪儿有那胆子?你可是我祖宗,我敢嫌弃你吗?但我这里是神探事务所,你总这么过来,会影响到我工作的。”柯摩斯缩了缩脖子,这姑奶奶要是发起火来,他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行。还好意思提工作?哼,我到这儿少说也有十天半月了,你除了吃饭睡觉厕所外,整天知道打游戏,你的工作是打游戏吗?”汪小研好像挺意柯摩斯的回应,说罢又开始埋头扫地。

正在我与柯摩斯都无可奈何地摇头时,她却又发声了:“说起来,小斯,我听爸说,‘乌鸦图案’又出现了,尽管他叫我不要跟你说,但我还是觉得跟你说一声较好,你这段时间最好少出门,另外,我劝你不要冲动,终归”

但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本来一脸苦笑,正喝茶的柯摩斯,却仿佛突遭晴天霹雳一般从椅子跳起来,连因用力过猛不慎dǎ dǎo了茶杯都不顾,闪电般冲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肩膀后焦急地说道:“你知道什么?快说!”

“你干嘛?弄得我痛。”肩膀被柯摩斯抓痛的汪小研,挣了两下看挣不开,便说道:“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我只是听爸偶然间说起,说‘乌鸦图案’又出来作案,并且说是在几天的时间,连犯三起大案子了。”

“抱歉,我”柯摩斯急忙松开了手,缓缓地坐回到椅子后,神色严肃地陷入思考。

“我没事,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四年前的事情,可是这乌鸦图案着实太危险,当年连伯父那么厉害的人不是也小斯,我不想你有事。”汪小研看了一眼已彻底陷入深思的柯摩斯劝道,但我看得出,她的话柯摩斯可能连一个字都没听进。

然而,柯摩斯与汪小研的谈话,却勾起了我的好心,看去,所谓的四年前的事件与这个“乌鸦图案”有千头万绪的联系。

想起“乌鸦图案”,我忽然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认真回忆一番,终于相起来,在柯摩斯档案柜那堆繁杂的资料见过,当时柯摩斯叫我整理柜了时,我曾经无意瞟到一份封面写有“乌鸦图案”的资料,只是那时没当一回事,因此疏忽了。想到这里,我起身走到柜子前,一点点找寻那份已不知被我放在哪里的资料。

第二十六章 发飙

有志者事竟成,在我差不多翻遍一大半柜子后,在一个小角落,最终被我找到了那份封面写有“乌鸦图案”的资料。

原来,“乌鸦图案”是警方给罪犯取的代号,但究竟罪犯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到现在都不明确,而之所以叫乌鸦图案,是因为其作下的全部案件,都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个生动的乌鸦图案而得名。

关于“乌鸦图案”的犯罪记录,最早发生在18年前,在造成9起入室抢劫杀人的重大案件后声销迹灭;第二次出现在13年前,在造成6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后,同样销声匿迹;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4年前,造成3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及一起恶意交通事故灭门案。

被恶意制造交通事故灭门的正是当年负责侦查“乌鸦图案”的xing jing柯见勇一家。按警方分析,柯见勇警官很可能掌握了“乌鸦图案”的关键线索,因此才会被对方盯住,在其儿子的婚礼当天,故意制造恶性的交通事故,致其一家三口惨死车。

“我以为柯这个姓很罕见,没曾想,竟然这么巧,被‘乌鸦图案’灭门的xing jing也姓柯。这个‘乌鸦图案’未免也太嚣张了。”我大概看完了件后说道,还感觉触目惊心。短短18年时间,这个“乌鸦图案”共造成18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与1起恶意交通事故灭门案,平均算下来,一年一起恐怕都不止,其残暴和猖獗可见一斑。

“你觉得很巧吗?告诉你,姓柯的人的确不多,并且这也不是什么巧合,因为那名xing jing柯见勇是我爸。”柯摩斯扭头看向我,我从他眼神感受到深切的悲伤和浓烈的仇视。

“怎么可能,资料明明说,柯xing jing一家都死于‘乌鸦图案’制造的交通事故了吗?”尽管我心隐约有了揣测,但到真正得以证实时,仍旧使我觉得无法相信。

“那不过是当时警方为何护我安全而释放出的假消息罢了,他们害怕‘乌鸦图案’不会善罢甘休,倘若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来下毒手。”柯摩斯冷冷一笑:“那时,我爸手已握有乌鸦图案的重要证据,原本要在我与小研的婚礼结束后去抓捕他。没曾想这个绝密的消息竟然会外泄,以致被‘乌鸦图案’先一步杀了我爸,连带妈也惨死其。可惜那时,我不够成熟,只得忍辱负重发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现在情况不同,他还敢现身,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关。”说罢,我似乎看见有团火在他眼里燃烧。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暂且没什么体会,但曾新身经历过“乌鸦图案”惊骇的汪小研却再保持不了镇定,急切地劝道:“小斯,不行,你不能冒险,我不准你去,难道你不知道,若被乌鸦图案”知道你还活着,你的境况会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但那又如何?本来我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是为了抓他才苟且偷生到现在,倘若不能令他伏法,那我活着也与行尸走骨没有分别。”我看见柯摩斯在说这番话时,眼眸深处的那团火焰化作从未有过的疯狂,这是我首次见到一向镇静的他显露出近乎丧失理智的神情。

“不管怎样,我不准你参与这个案子。即便是我爸,他也不会同意你碰这个案子的。”汪小研坚决反对。

“汪小研,我跟你说,你反对也没用。若你敢阻碍我,那我柯摩斯自此和你一刀两断。往后你也不要来我这里了,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滚!”出人意料,我怎么都没想到,柯摩斯竟然敢当面对小米辣汪小研说出这番话。

“你再说一遍。”汪小研的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柯摩斯明显发飙了。

“柯摩斯,你个王八蛋,大笨猪,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为谁好吗?行,行,我从此以后再不管你了。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听见柯摩斯的话,汪小研大哭着跑出门去。

“哎呀,我的柯大神探,你怎么能对人家女孩子这么凶啊?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让人家滚呀什么的,真是太过分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女孩子也是一片好心,担心你的安全嘛,你至于把话说那么绝吗?把人气跑了你高兴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x神探。要我说,那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喽。”我禁不住站出来主持公道,方才柯摩斯的表现,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平日里的柯摩斯尽管阴险狡诈,尽管爱捉弄人,尽管有些自以为是但绝不会是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时原,我忍你很久了,你别给我整天阴阳怪气的,老说我的不是,你对我又有多少了解呢?我提醒你一句,是你给我当助理,不是我给你当助理,顺序别搞反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你有什么权力对我说三道四?你若是看不惯,大可以卷铺盖走人,像她一样,给我滚!”说罢,柯摩斯竟然站起来,扭头回到房间里,“呯”的一声把房间门关了。

这之后,正在我手足无措时,他又拿出了些钱,扔到我面前说道:“这钱当作你的薪水吧,只会多不会少,拿着钱赶快滚,滚回去住你的地下室去”

“柯摩斯你”本来还在想着如何收场的我,听了这话简直肺都要气炸,但他却不给我任何机会与其辩论,没等我说完话,转身进了房间,重重地关门。

哼,不是破了几个小案子吗?嘚瑟成什么样子?还真拿自己当名侦探柯南了?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邋遢样儿,能跟人家小朋友吗?还自吹自己是什么x神探,吹吧,继续吹,反正吹牛也不税。竟然还想赶我走?行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难道我没地方去,非得赖在你这个破地方不成?当初要不是你骗我签那个“mài shēn契”,老子早不想干了。愈想愈气的我,转身回房间,打包好行李准备离开这鬼地方,再也不想管柯摩斯的烂事了。

第二十七章 奇怪的委托

恰在此时,我的手机响起来,看一眼来电提示,是汪叔打过来的。

“汪叔吗,有什么事?”尽管我正在气头,但也不能乱发作,还得耐住性子接听。

“小原,小斯他怎么样了?刚刚小研跑回来跟我说她不小心告诉小斯‘乌鸦图案’的事,然后被赶出来了。要我说什么好,都怪丫头太不懂事,我早跟她说过不要告诉小斯这个事,当然也怪我,不慎说漏嘴,让那丫头听见。”汪叔在电话那端说得很急迫,看去,他十分担心柯摩斯现在的情况。

“这我可管不了。汪叔,我被他辞退了,以后他是他,我是我,互不干涉。”一提到柯摩斯,我的怒气再也收不住,不客气地答道。

汪叔似乎听出我话语间透出的huo yào味,缄默片刻后说道:“小原,你别生他的气,他说这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哼,他不是嫌我碍手碍脚吗,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我不服气地说道。

“有。小原,我认为,小斯这么说,实际是有他的难言之隐的。因为他亲身经历过‘乌鸦图案’的凶残与狡猾,知道若被对方发现了你与小斯的关系,到时估计连你都会有生命的危险。因此,拜托你不要离开他,要阻拦他做冲动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他调查‘乌鸦图案’的下落,小原,你能做到吧?”

“是这样啊?”听完汪叔的话,我逐渐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柯摩斯如此反常的原因,兴许真像汪叔说的,他是不希望连累我与汪小研,打算一个人去冒险。想到这里,我对汪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汪叔,我懂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一个人乱整的。”是的,我不会让他一个人乱整,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跟着他一块儿乱整。

挂了汪叔的电话后,我先把行李放回房间里,然后走到柯摩斯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后说:“柯大神探,你真是煞费苦心啊,但你还是失算了。以为凭借这么点小把戏,能把我气跑吗?哼,太小看人了吧。”听房间内没有动静,我又接着说,“我告诉你,柯摩斯,你把我炒鱿鱼了,我的身份不是你助理了,因此你阻碍不了我以朋友身份帮助你。”

“我可没你这么个朋友,少给自己脸贴金子,立刻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不要再来烦我。”柯摩斯的声音终于从房间内传出来。

“你叫我滚我滚吗?那我成什么了?你不拿我当朋友无所谓,只要我拿你当朋友可以了。现在我没地方可去,我要在我朋友这里住几天?有你屁事相干!”我也开始蛮横无理,对于那些已经蛮横无理的人,若跟他讲理,那是根本讲不出什么所以然的。

“时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听去,柯摩斯先前强硬的态度开始变弱。

“都是向你学的,要怪怪你这个老师当得太好了。”既已决定撕下脸皮当脚垫,我干脆全豁出去了。实话实说,若不是这样,换成其他人被柯摩斯这种蛮横无理的话刺几句,可能早气得扬长而去,再不管他是死是活。

在我说完这番话后,房间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柯摩斯消沉的声音:“小原,你走吧,赶快走,留在这里,你会有危险的。”

“危险?我连鬼魂都见过了,还会怕什么危险?并且,我坚信我所认识的柯摩斯,一定不负x神探的威名,一定会让‘乌鸦图案’接受到法律制裁,那样我还怕什么呢?”我最终露出微笑,因为方才柯摩斯的话证明一点,那是,我认识的柯摩斯并没有改变,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假装的。

又是一阵子长久的沉默后,最终柯摩斯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我嘲讽道:“被你打败了,时原。真没想到你跟着我,别的没学到,倒把我的坏脾气学到了**分。但既然决定要抓‘乌鸦图案’,那我们得开始做准备了。”

“我能做什么呢?”我好地问,尽管汪叔的原意是叫我阻拦柯摩斯调查‘乌鸦图案’,但我明白,算说破了嘴皮也做不到,因此,我惟有竭尽所能去帮助他,在我看来,只要他能抓到‘乌鸦图案’,那也是保证了他的安全。

“首先是想方设法从警方那里弄到最近的几件‘乌鸦图案’所犯下的案情记录,因此”柯摩斯边说边绕开我,走进办公室,而我则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计划。

但正在此时,事务所的门铃却突然响起来。

“叮铃~叮铃~”

正打算沟通详细计划的我与柯摩斯听见门铃声,不由得面面相觑,明显的这突然驾到的来客,都超出我们的预计,我甚至在想,难道是小米辣汪小研杀了个回马枪?若真是那样,那我该不该配合柯摩斯再演出戏,再度把她气跑?终归,让这个小丫头跟我们一同冒险,着实违背我的原则。并且,汪叔那里,我们也无法交待。

正在我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开门时,门铃的声音却消失了,再没了动静,如此一来,算是我也也知道来者肯定不是汪小研。通过这段时间的来往,使我明白,若真是那活祖宗,不可能仅按两三下门铃静静地等候开门,便前几步,打开办公室的门。

然而,门不开倒还好,一开,却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是的,门外站着的人的确不是汪小研,更确切地说,完全不是人。那是一个全身焦黑的亡魂,甚至我还能嗅到自他身散发出的一股恶心的焦味,算我对见鬼这种事已有所准备,但还是被他骇人的样子吓得一动不动。

看我愣愣地站在门口,柯摩斯说道:“小原,是谁?别傻站在那儿,快把客人请进来呀!”

“嗯,请,请进~”听了柯摩斯的话,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急忙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二十八章 面具

那个全身如焦炭一般,只有眼睛里还残留点白色的亡魂看我一眼后,默默地走进办公室,看见柯摩斯的暗示后,便坐在了双人沙发,从头至尾,他一句话没说,即便柯摩斯在他对面落座,他也没开口。

在我泡好茶给他们端去后,柯摩斯边端起茶杯喝茶别说:“你好,我是x神探,不知你到我的事务所来,到底有什么事?”

但是,亡魂依旧没有说话,也没喝茶,还是那么呆呆地坐着,看着柯摩斯,那只有两点白色的可怖双眼令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直到柯摩斯喝完杯的茶,放了茶杯,亡魂才最终开口说话:“听说,无论什么样的事,只要委托于你,肯定能完成。”在他开口说话时,我看见,连他嘴里,都一片焦糊,真怪,他声音是怎么发出的?

“不是这样,你搞错了,错在了前提条件。”但柯摩斯好像并不感到怪,只是淡淡一笑说,“准确说,我只接我能完成的委托。”

“原来如此。”听完柯摩斯的话,那亡魂又陷入缄默,只是这回没让我们等太长时间,又说到,“我想请你杀个人,可以吗?”

此话一出,瞬间把我的好心勾了起来,虽说这么直接商讨杀人这种骇人的事,多少让我感觉有些战栗,终归生命是可贵的,对每个人来说,生命都应得到尊重,即便这个人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也应当由法律来对其进行相应的制裁。

但是,我好的地方在于,作为鬼,要想杀人,怎么还需要别人的帮助?便禁不住开口道:“鬼想杀人,还需要我们这些凡人帮忙吗?”

我的话恰好打断了柯摩斯刚要作出的答复,不免令他有些不快,睨了我一眼后,不高兴地说:“小原,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怨灵只是一种自然的现象,好似海市蜃楼之类的,你看过这类自然现象对人造成过什么伤害吗?”

“有,洪涝、海啸、雷暴、沙尘暴”我脱口而出。

“少跟我无理取闹,那些只是自然灾害。怨灵无法对人体造成直接的伤害,甚而,作为不同空间的存在,彼此之间连接触都无法做到。最多只能让看到他们的人内心产生恐惧,那也不过是一种本能,一种人类对未知事物与生俱来的恐惧,自我惊吓罢了。说直白一点,人害怕鬼,鬼也会害怕人。你还是好好做你的记录,不要再发杂音了。”很明显,对于我这样乱插话,令他很不满,看我闭嘴乖乖做记录后,才看向亡魂说:“很抱歉,我只是名侦探,而不是杀手,因此我无法接受你的委托。”

“唔。”亡魂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缓缓起身,仿佛打算这么离开。

我看着他将要走出事务所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浓重的寂寞,明知会惹怒柯摩斯,也禁不住开口问:“为什么你非要杀了那个人不可?”

听了我的话,他顿时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看向我答道:“因为我是被他烧死的,不只是我,还有我的老婆孩子。她们在火惨叫的声音,我即使做了鬼也忘不了。因此,我决不会放过那个戴乌鸦面具的人,倘若不能使他也体会到这份痛苦,我即使死也不能瞑目。”

当听见“戴乌鸦面具的男人”这句话时,我心猛地一跳,难道真的那么巧?面前这个全身焦糊的亡魂,正是最近“乌鸦图案”作下的三起案件,其之一的遇害者?

正在我思考时,柯摩斯也开口了:“尽管我不能为你杀掉那个人,但我能帮你抓住他,使其受到法律的严惩。假如你认同我说的话,能否跟我讲讲详细情况,那个残害你一家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犹豫再三之后,亡魂慢慢转身坐回到沙发,点了点头后,开始陈述他死前凄惨的遭遇。看得出,那是段对他充斥痛苦的记忆,即便已变成这般模样,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在陈述过程里那种解不开的悲痛。

原来,这一切都发生在三天以前,那时他一家人刚从景区游玩回来,开开心心地驾车回家,看着兴奋的儿子与快乐的妻子,令他内心充满了幸福感,感觉世界真美好,未来充满了希望,但他压根儿没想到,等待他的将是“死神”的降临。

一个阴冷残暴的“死神”此时已站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回来,而这快乐的一家三口人即将被这“死神”抛入绝望的深渊。

按照怨灵的回忆,他们回到家时,时间已晚,在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准备打开房门进去时,忽然从他们后面伸出只手,一把抓住他的正活蹦乱跳的儿子,同一时间,一把锐利的bi shou抵住孩子的脖子,甚至还轻微割破点小孩脖颈的皮肤,殷红的血瞬间流在了亮银色的刀身,显得非常扎眼。

由于疼痛,他的儿子也在这一刻大声哭喊起来,然后,很快被那名男子捂住嘴,使小孩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因为他家是独栋的别墅,楼与楼之间的间距较远,这么一点点哭声并没有引起邻居的关注。被捂住嘴的孩子自然也在拼命挣扎,可一名五岁小孩的力量,又怎能挣开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的魔爪?

“刚开始,我以为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抢劫财物,叫他不要伤害小孩,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怨灵回想道,“然后,他叫我们进到门里面后,把门锁住,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三根绳子,先命令我妻子用绳子把我绑住,在确认我被五花大绑地无法动弹后,他亲自动手绑住我的妻子与儿子。顾及到儿子在他手,我们都不敢贸然反抗,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抢点钱走。但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残忍。”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柯摩斯神色凝重。

“印象最深的是,他脸戴着一张诡谲的乌鸦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感觉他应该很高大,身高与差不了多少,但体格明显你壮实。”亡魂说道,“他在捆住我们一家后,到处搜寻家值钱的东西,甚至还逼迫我说出保险箱的密码,为了保住性命,我也只能够配合。”

第二十九章 乌鸦的含意

“那他有没有抢走你的银行卡,或逼问你微信及支付宝密码?”柯摩斯似乎想起了什么,打断了怨灵的话,问道。

“这些都没有,他只拿走些现金及值钱的物品,并未动银行卡,微信及支付宝也没有问。”怨灵答道。

“真是够狡猾,然后发生什么了?”尽管柯摩斯没解释,但我能想到,假如那个戴乌鸦面具的罪犯抢走怨灵生前的银行卡,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去银行的atm机取款,而银行内部监控严密,只要凶手去了银行,调取相关监控,能查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而利用支付宝或微信这种络工具转账则更方便,通过后台筛查能锁定他真实的身份。这个凶犯没有这么做,很明显是知道这一点的,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凶犯在作案时,十分冷静,不排除有前科的可能性。

“然后他把房子里值钱的物品搜刮干净后,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会带着东西离开,谁曾想谁曾想”说到这里,怨灵流露出极其悲痛与愤恨的模样,全身下都开始猛烈地颤栗起来,过了好半晌才又说道,“他竟然当着我跟儿子的面,强行与我妻子发生了关系。我到现在都忘不掉我妻子的哭叫声,我决不会饶了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个坏蛋。”

“很抱歉。”我与柯摩斯都没想到凶犯会干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事,看着还在因愤恨而猛烈颤栗的怨灵,柯摩斯低了低头表达歉意,终归是我们又勾起他悲伤的记忆。

“没关系。神探先生,现在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吧,是的,我非杀了他不可。”怨灵渐渐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最后,他在走之前又放了把火”

以后的事已不需要怨灵多说,我们也猜得到,这一把无情的大火,生生断送了这样一个原本幸福的家。

接下来,柯摩斯针对凶犯体貌等特征又提了几个疑问,但是,这个冷血残暴的凶犯真的很阴险,他并未显示出任何的有代表性的体征。

发现再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柯摩斯在承诺亡魂一定全力以赴为他抓住凶手,并使其接受法律严惩后,把他送出了事务所。

等到柯摩斯送走亡魂,回到自己的办公椅后,我开口问道:“凶手真够biàn tài的,他会不会是你一直在找的‘乌鸦图案’?”

“无论是或不是,这都是一个凶狠biàn tài,并且极其冷静狡诈的凶犯。”柯摩斯思索着答道,“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我怀疑,凶手会不会对这一家有着某种深仇大恨?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残虐的事,当着丈夫与儿子面qiáng bào他妻子,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行为。”

“那我们该怎么办?凶手的线索那么少,怎么查啊?”我看了一眼记录的内容,除去知道凶手身材高大,体格强壮,还有作案时戴着漆黑的乌鸦面具外,丝毫没有其他详细的资料,这该如何查呢?

“小原,你知道‘乌鸦’代表的含义吗?”出人意料,柯摩斯好像一点都不急,非但没回答我的提问,反倒问起我来。

“我哪里知道,只不过是biàn tài杀人狂的个人嗜好吧。”我漫不经心地答道,现在我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抓这个暴虐的凶手,哪里还顾得去想什么“乌鸦”。

“其实不然,不论是这个biàn tài凶犯‘乌鸦面具’还是那个‘乌鸦图案,又或者二者是同一人,他们选择用‘乌鸦’当作自己标志,其实是有原因的。’”柯摩斯顿了顿说,“所有这一切都源自日本神话。”

接着柯摩斯开始陈述,原来在日本神话,乌鸦是超度亡魂的使者,因为在日本古神话有个论断,那是凡人死后会变身为佛,但无法成佛的会化身为游荡在人间的怨灵,而乌鸦的任务,是超度这些怨灵。在日本,若出现人将死时乌鸦在周边栖息的现象,则被阐释为度亡者的鸦,在旁边看守亡者,防止他的灵魂变为怨灵。

“乌鸦这么神啊,还能渡灵?”听了柯摩斯的阐述,使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说过了,怨灵仅仅是一种自然现象,而神这种事物,仅仅是一种想象,完全不存在的。所谓的神,仅仅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精神图腾,是为了寄托某种愿望或脱离某种恐惧,又或许是对天灾**的惧怕,才创造出神这种事物。”柯摩斯冷静地说,“至于乌鸦,也只不过是大自然的一种动物罢了,它本身并不代表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的寓意。只不过是我们人类赋予了它一些精神想象而已。”说罢,在我还在细细咀嚼他的话时,柯摩斯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尽管我不清楚,柯摩斯给谁打电话,但想来一定与案件相关,因此也不好打搅,果不其然,柯摩斯打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证实了我的揣测。

“喂,是汪叔吗?对,我是小斯。嗯,我没事。”柯摩斯与汪叔用电话沟通着,“汪叔,我想问你一件事,四天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一桩入室抢劫纵火案件?好,好,明白。你说什么?在哪里?好,我立马赶过去,你在那里等我,马到。”

也对,如此重大的入室抢劫纵火案件,警方怎么会不知道呢?因此,去打听些小道消息,还不如找汪叔,那样反倒能更快捷地了解到案件的详细情况,并且,若该案真与“乌鸦图案”有关联,那岂不是我们调查‘乌鸦图案’的最佳突破点吗?然而,柯摩斯以后的样子,还是让我不太能理解,不知他为何话说到一半,忽然性情大变,变得吃惊又焦虑。

“小原,快去准备,马要出门了。”等不及我发问,柯摩斯挂了电话扭头对我说道,看去,他显得焦急万分。

“要去哪里?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啊?”我看了看时间,已是接近晚9点,便边穿外衣边问道。

第三十章 调查案发现场

“汪叔说那起案子的确是‘乌鸦图案’所为,是这几天,他犯的第一起案件。 是方才,城西又发现了第四起他犯的案子。汪叔他们已经在案发现场了,我们也得快点过去。”柯摩斯说完急匆匆出门了。

“等等我呀。”我关好事务所的门后,急忙追去。

我们抵达案发现场时,现场已停满了救护车、消防车与警车,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我们好容易找到了汪叔。

此时,汪叔看去更加瘦弱与疲劳,煞白的面孔与布满血丝的眼睛表明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没好生休息过。

“小斯,你们来了。”看见我们,汪叔迎来。

“汪叔,你说是‘乌鸦图案’做的?”看着面前一片焦黑,基本只剩下个空架子的房屋,柯摩斯问道。

“你跟我过来。”说罢,汪叔领我们绕开正门,来到房屋的后面的台阶,指着其一个楼阶的侧面说道:“你自己看。”

果不其然,在台阶侧面,印有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乌鸦”,尽管因为大火的关系,图案有些模糊,但却不难辨认其形状,这是我首次看见“乌鸦图案”作案后留下的“乌鸦”。

这已是4天来的第4起了,若再加这一起,受害人数已多达14人,其包含5个儿童。你方才打电话问我的那起案件,是第一起。案发现场离这里并不远。”说完,汪叔一脸严肃地看着柯摩斯说,“小斯,你也见过‘乌鸦图案’的残暴了,假如被他知道你并没有死于四年前的事故,他肯定会回来找你的,因此”

“汪叔,你不用再说下去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安全。但真要我退出案件调查,恐怕是办不到的。若你不愿意帮忙,我也用自己的方式调查,即使你利用权力把我关起来,我也能逃出去,你没忘记四年前我是怎么逃脱的吧。因此,汪叔,你若真关心我,不该阻拦我,而应当开诚布公,把你知道的全部的案情信息,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因为只有当我抓住了‘乌鸦图案’,我才会真正的安全。其他人也是一样。”柯摩斯打断汪叔的话说,“并且,根据我的观察,这些案子,不一定是真正的‘乌鸦图案’犯下的,很可能是一个模仿犯所为。”

“哎,我真拿你没办法,你跟你那个爸一模一样,都是犟脾气,行,我答应你,将我手掌握的资料都给你,也赞同你参加到这起案件的调查来,但你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听我指挥,不能乱整,另外,我会派两名警察随身保护你的安全,小斯,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同时也是我的底线。办案是我们警察部门份内的事,你一个外人参与进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我还是同意了,因此,你要明白我将为你承担多大的压力。”汪叔露出严肃的表情,很明显地,他知道若任由柯摩斯一个人去乱整,可能会更加危险,因此不得已做出让步,看柯摩斯点头后,才继续说:“至于你说不是此案并非‘乌鸦图案’所犯,我们警方也怀疑过,终归,以前的‘乌鸦图案’虽有抢劫杀人的记载,却从没性侵与纵火的情形,只是关于这一点,还没找到相关证据来证明。”

“行,只要不阻碍我调查此案,我可以在结案前听从你的指挥。至于你说的派警察保护我,我想不用了吧。这么做的话,反倒更易暴露我的行踪。”柯摩斯说罢顿了顿后,又接着说:“这些先不说了,汪叔,本案受害者呢?他们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房子烧成这副模样,人还能幸存下来简直是迹了!事实是,房主一家三口人无一幸免,尸体已被救护车拉走,等候法医进一步鉴定。其他方面,xiāo fáng dui与鉴别科正在取证,要不要去看看?”汪叔摇摇头,看去,他的心情也很沉痛,然后从兜里拿出两副洁白的手套递给我跟柯摩斯。

戴好手套后,我与柯摩斯跟随汪叔进入这个基本被烧成空架子的房屋。进门后给予我的第一印象是,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道及一地的积水。在这种又脏又乱的环境,几名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员,有的蹲着,有的站着采集证据。

柯摩斯进入房屋后,没有逐一查看,而是总体扫了一眼整栋屋子,接着站在三个标记在地面的黄线边沿,问汪叔:“三名受害者的位置是在这里吗?”

“是,这里是房主,这里是他老婆,这个小的是他们的儿子。”汪叔说明。

“大火是什么时间烧起来的?小区里的安保人员呢?难道这么眼睁睁看着人被烧死吗?”我有点愤怒,因为现场情况实在是触目惊心。

“按照报警的保安讲述的,他们是在晚8点左右时看到房子里冒出滚滚浓烟,跑过来查看时急忙打电话报了火警,同时听到房子里有人在喊救命,也想冲进去救人,但火势实在是太猛了,根本无法进去。”汪叔答复,“等消防车赶到时,已来不及了。”

“怎么那么快,像这种别墅式的建筑,防火设施应该很到位。这火烧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我不能理解,类似这种高档住所,其所配的防火设施都是有明确要求的,即使发生火灾,也不可能一下大到进不去的程度,我甚而怀疑是不是保安没有尽到职责,才会酿成如此惨剧。

“这个不难,估计是用了助燃物,类似酒精或汽油这种能加速燃烧的东西。”柯摩斯好像在思考什么,同时进入其他房间查看后说道,“房间虽已烧得焦黑一片,但从留下的情况来看,房子在被放火前被洗劫过,很明显,这是又一起入室抢劫再纵火毁灭现场的案子,根据受害的三人均在客厅,及门口又有数个行李箱一般的烧焦物来看,受害的三人应当是刚刚旅游回来,在进门时被凶手zhi fu。”尽管先前听亡魂说过他的受害过程,但看此现场,明显凶手用的手段与当初害亡魂一家时用的手段如出一辙。

第三十一章 监控中的疑点

“那为什么凶手非要等到房主回来才下手?”我不太能理解这一点,若这个“乌鸦图案”不准备抢银行卡等物品,那又何须大费力气地非得等房主一家回来呢?直接翻进屋盗走值钱东西来得更容易?”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柯摩斯指着房间的一隅,一个桌子大小的墙体凹槽说道,“这是保险箱,还是那种与墙体连接在一块儿的内嵌式保险箱,凶手很明显没有能力打开或搬开它,因此,为了拿到保险箱的东西,必须等房主回来,问出密码才可以。 像这类豪宅的房主,家庭条件都很优渥,基本都会用保险箱来放置珍贵物品。”

说罢,柯摩斯又扫视一遍四周,最终长叹一声:“案发现场被焚毁得如此严重,我看也很难再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了。说起来,汪叔,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房子外边似乎装有监控摄像头,不知能否调取出起火发生前后的视频,里面或许会记录下凶手的模样。”

“好的,我已联系物管公司过来调取监控拍的视频,还有那几个在场的保安,也已跟随其他警察一同回警察局录口供,你要不要也见个面?”汪叔问。

“那再好不过了,走,我们先去看看监控拍到的视频。”说罢,柯摩斯跟我打了声招呼,随汪叔一道走出房子。

我们到达物管的监控室时,里边已经有三名警察与物管工作人员在众多的屏幕前忙碌。

“怎么样?”汪叔一进门问道。

“房屋正门的监控的视频已调取到,然而,房屋后门那个监控摄像头不知什么缘故,自始自终都固定在一个角度,因此并未拍到案发时间段房屋后门的情形。”其一个警察答道。

“应该是被凶犯搞了鬼,你带人去检查一下那个监控的情况。”柯摩斯说道,“还有你,把正门那个监控拍的视频调出来一下,我现在要看。”

那个警察狐疑地看了柯摩斯一眼,不知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在这里发号施令,但当看见站在柯摩斯旁边的汪叔点点头后,便跟另一个警察打了声招呼,两个人一起去检查案发现场后门的监控摄像头。

而留下的物管工作人员则开始调取相关的监控视频,并指着众多屏幕的一个,说道:“这个是案发时间段,房屋正门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

只见视频右角显示时间是今晚7点20分时,房屋主人一家三口的影像最先出现在画面,夫妻二人各拉一个旅行箱,而他们的儿子则拉住女人的手,在那里活蹦乱跳,显得很高兴。看得出,到目前为止,一家三口人都说说笑笑,非常幸福。

但是,悲剧发生在那之后,正在房主放下旅行箱,拿钥匙准备开门,而他老婆也放开孩子的手,提着两个箱子准备进门时,突然,一个黑影冲入画面,一把将小男孩抱入怀,另一只手握着的bi shou,架到男孩的脖颈。

因为监控无法记录下声音,因此我们无法得他们对话的具体内容。但从房主与他老婆的神情看,他们当时都很慌张。并且,由于凶手始终背对监控摄像头,我们无法从画面看到他的正面的面容。但是从画面,我们能够确认一点,那是凶手身形很是高大健壮,房主足足高出一个头,并且背部有轻微的隆起,不知是因为驼背还是其它的原因。

往后,不知凶手说了什么,慌乱的房主与他老婆乖乖地打开门,然后所有人都接连进了屋子,房屋的正门也在凶手抱住小男孩进入后,被凶手用脚关严,视频播放到这里,再看不见任何与案件进程有关的画面。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视频一直没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是看去,天色逐渐暗下来,小区的路灯依次亮起来。最终,在视频进行到19:55分时,从画面能看到,房屋的窗户似乎有烟冒出,但因天色黯淡,并不是很明显。

再往后,房屋冒出的烟愈来愈浓,愈来愈多,房屋正门所有窗户都亮起火光。

最后,在监控视频显示的时间为20:05分时,只见两个身穿保安zhi fu的男子迅速跑进画面。然后,其一人试图打开房屋正门,但门似乎被人从里面反锁,他怎么都打不开。他便匆忙绕到房屋后边去了。而另一个人,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急躁地对电话说着什么,看去应当是报火警了。

“暂停一下,刚才明明只有一个保安跑到后面去,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当发现从后边跑回来的保安时,柯摩斯问道。因为先前我们从监控视频看见的,只有一个保安跑到了房屋后边,可现在却有两个保安从后边跑回到正门来。

“嗯,这个人是小江,他先前是在小区里巡逻,听见声音后赶过来的。”那个物管工作人员停下画面,认真确认了视频多出来的保安后答道。

“你们一个班次里安排几个保安?”柯摩斯继续问。

“我们这里是豪华别墅区,因此,我们通常安排四个保安一个班次,每隔8小时轮换一次,执勤的时间是从午7点到下午15点,下午15点到晚23点,及晚23点到隔日早晨7点。案发时段的班次应当是小江他们四个人。这个小江尽管是新人,但在工作还是很负责的,每天都会准时去巡检整个小区的安保情况。前段时间还逮住了一个意欲入室行窃的小偷。”物管工作人员答复地很仔详尽。但是,他很明显把柯摩斯当作了警察,接着问,“警官先生,还有其他问题吗?”

“你刚才说一个班次有四个人,那画面怎么只有三个保安?”柯摩斯并不说明自己的身份,接着问。

“哦,画面的是小江,老曾与老武三个人,还有一个应当是小厉,他兴许是守在小区大门了吧,终归小区大门口不能没有人看守啊。”物管工作人员答道。

第三十二章 记录

“行,继续吧。”说完,视频又接着播放,只见没过多久,房屋的火愈烧愈旺,短短几分钟内吞噬了整栋屋子,再往后,看见消防车到达,还有救护车与警车,最终,汪叔也出现在画面。

“先到这里吧。”眼见再这么看下去也没意义,柯摩斯说罢扭头看向汪叔说道,“汪叔,下面我想跟那四个保安单独谈一谈,同时也想看看先前三起案子的详细资料。”

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叔当即点头同意。

的确,以现在的情况看,算我们留在现场也无济于事,接下来是鉴别科警察的取证及案情关联人员的侦查工作了。

汪叔对那名物管工作人员说道:“之后请你把视频复制一份给我们,感谢你配合。”看到那个人点点头后,又扭头看着我与柯摩斯说道,“依我看,案发现场也没什么可查的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鉴别科的同事吧,你们跟我一道回局里。”

“没问题。”柯摩斯说完看了看时间,又说道,“已将近凌晨1点钟了,尸检报告估计也快做好了吧,并且,我很想详细看看受害者的情况,希望有新的发现。”

原本还在思考案情的我,听说又要验尸,吓得全身战栗。实话实说,其他事情我还能接受,即便是“见鬼”这种事我也在慢慢地适应了。但一提到“验尸”,特别是半夜验尸,我实在无法解决这个心理阴影,因为这不是纯粹的恐怖,里面还掺杂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厌恶。

一回验尸的经历,到现在我只要一回想还会不自觉地哆嗦。但是,我的kàng yi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并且,我连kàng yi的机会都找不到。

正在我考虑要怎么说才能让柯摩斯不拽着我一块儿去验尸时,他却已跟随汪叔离开物业的监控室,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边在心诵念“南无阿弥陀佛”,边不情愿地跟去。

但是,恰在我们坐到车时,那两个去检查案发现场房屋后门监控的警察急匆匆跑过来,把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白色东西交给汪叔,说正是这个玩意儿卡住了监控探头的支架,才致使它没拍到房屋后面的状况。然后汪叔打发他们去监控室把监控的视频带回局里后,柯摩斯便发动汽车,驶向汪叔单位。

“小斯,对这起案件,你有什么观点?”路,我们三个都缄默着,谁也没发声。一直到快抵达警局时,汪叔才张口,从他低低的声音,我听得出,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按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可以说凶手是一个非常狡诈且非常残暴的人。到目前为止,我们除去知道他是个身形高大体格强健的男子外,完全没有其他关于他的有价值的信息,算得是个较麻烦的对手。但是,我还是怀疑,他可能不是真正的‘乌鸦图案’。”柯摩斯边开车边说道。

“呃?你这么想,应该有依据吧。快说说。”看去,汪叔对于“乌鸦图案”的了解的程度也不深,因此或许是好心作祟,又或许如他方才所说的,截止到现在,警察实际也在怀疑本案的凶手与真正的“乌鸦图案”并非同一个人,因此,他非常想知道柯摩斯真实的想法与根据。终归,柯摩斯是以前那个差点要抓住“乌鸦图案”的xing jing柯见勇的儿子,多多少少可能从柯见勇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乌鸦图案”的线索。

“按照我爸当年的调查,‘乌鸦图案’是一个非常自负的高智商罪犯,他在所有案发现场留下的‘乌鸦图案’,都是在作案后,蘸着遇害者鲜血现场画好的,因此,每一只‘乌鸦图案’的形状都不相同。并且,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每次作案采用的手段也都不同,换句话说,他完全不屑于用同一种方式进行连续性的作案。”柯摩斯回忆说,之后又转而说道,“当然了,凡事无绝对,过了那么多年了,不知他是否有了改变,也可能因为了年纪,因而黔驴技尽,耍不出新花样了。”

“原来是这样,哼,无论凶手是否是‘乌鸦图案’,起码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是他和‘乌鸦图案’一样残忍,一样惨无人道。因此,不管怎么我们都必须要在他下一次作案前把他抓获归案。”汪叔痛心疾首地说道,看着他可怖的神情,若凶手现在站在他的面前,我相信他一定会把他凶手活活给打死。

正说着,我们的汽车驶入警局,然后在汪叔的引领下,我们快速进入他办公室坐下来。出人意料的是,即便时间已是大半夜,警局里却仍然亮着灯,看来因为连续的几次大案,全体警察都被调动起来了。

“汪叔,尸检的报告做好了吗?还有那四个保安的讯问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入座以后,柯摩斯连口水都没喝,急不可待地开口问道。

“小斯,我是跟你一块儿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情况啊,并且,被害者因为是被烧死的,因此尸检起来相对要麻烦一点,有点耐心吧。”说完汪叔给我们每人了杯茶,接着转身从他办公桌旁边的书柜取下一份卷宗,递给柯摩斯说道:“这是前三个案子的案情报告,你和小原先看看吧,我出去了解下现在案情的进展状况。”说罢,他走出了办公室。

听完汪叔的话,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自己的确太着急,便不再敦促,也没要汪叔留下来与我们一块儿研究前三个案子的报告,终归,我们也明白,这时汪叔不能只顾着我们这边,还有许多的事情等待他去解决。

“小原,这应当是那个怨灵提起的案子,也是到目前为止凶犯作下的第一个案件。”柯摩斯打开线封后,把一份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件在我面前一点点铺开,以便们们两个人一起查阅。

透过案情的记录,我们了解到那起案子发生时间是在四天前的半夜12点左右,地点竟然离今晚所发生的案子的位置不远,被害者是房主一家三口人,经法医鉴定,三个人都是被烧死的,其女主人生前还有过被qiáng bào的痕迹,只是因尸体焚毁严重,已不能从面采集到凶手的dna。

第三十三章 一见钟情

述怵目惊心的案情资料,与我记忆怨灵的话一一对照,我确定一点,这是怨灵一家的悲惨境遇。 也认可一点,凶手极其残忍biàn tài,怪不得怨灵死都无法安息,恨不得把凶手杀而后快,即使是我,也有想打死这个凶犯的想法,因为他简直太biàn tài了。

只有柯摩斯看去仍旧面色如常,但是,我从那紧握案情报告不断战栗的手,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内心一定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平静,是的,他强压着心的怒火,尽全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实际,我跟柯摩斯看了全部的案情报告后,会表现得如此气愤,在我看来是正常的,我认为任何一个还有点人性的人,在看到这些案情资料后,都会拍案而起。因为凶手简直太没有人性了,我甚而怀疑他完全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按照警方的案情记录,其他两起案子的作案方式和第一个案子一模一样,除去被害人不同外,案件发生的时间与地点都距离不远。一样是在半夜,一样是在城南的豪华住宅区,都是独立的别墅,现场都被大火烧为废墟,没留下半点能指证明凶犯特点的证物。

这其,需要特别提起的是第二个案子,该案发生在三天前的半夜,被害者是对母女。令人愤慨的是,这回非但女主人有被qiáng bào的痕迹,连年仅8岁的女儿也有。如此伤天害理的事,看得我裂眦嚼齿,也让我有了想掐死人的冲动。

第三个案子发生在一天前,情况更加惨无人道。一家四口,祖孙三代人,无一幸免于难,都被活生生烧死。据警方了解到的情况,原来是房主夫妻两人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出差一个月,因此接了母亲来家帮忙照看小孩子,不想碰这种事。

述的案件,加今晚发生的这起,被害人数升至14人,其还包含5名儿童。

看罢这些鲜血淋漓的案情资料,我只感觉一股怒意从脚心直冲脑门,也最终明白向来善良纯厚的汪叔为何这次只要一提起凶犯会展示出那么浓烈的恨意,因为这个凶手简直太丧心病狂了,已完全称不是个“人”,是个披人皮的牲口。

正在我义愤填膺时,不知柯摩斯想起什么,只听他忽然大喊一声“糟糕”,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在我还一头雾水时,听见他焦急的声音。

“汪叔吗?是我,你在看那四个保安录供词吗?你没跟他们说三名被害者的情况吧。好,做得对。切记不能告诉他们情况,这可能是我们抓住凶犯的绝好时机。嗯,还有跟正在给他们录供词的警察说一句,不管怎样,都不能说出三个被害者已死亡的事实,对,一定不能说。实在不行,说是还在抢救。这样。”

然后不知电话那端的汪叔回了什么,只见柯摩斯挂了电话后,起身对我说道:“小原,我们走,汪叔那头有点事,走不开,叫我们自己去停尸房检查尸体情况。”

原本还在发懵的我,一听这话,只感觉全身毫毛瞬间倒竖起来,鸡皮疙瘩从我后背蔓延至全身,心只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跟随柯摩斯走出汪叔办公室的,来到这个阴森森的停尸房,由于自打听见柯摩斯说要验尸后,我的精神一直游离于体外,只是无意识地跟他走,脑海不断闪现一些惊悚片的片段,如在验尸进行尸体忽然坐起来等画面,愈想愈怕,甚至自己把自己吓得迷糊起来。

但是,正在我跟随柯摩斯进入停尸房的一刹那,我仿佛忽然回了魂,又或者说,我的魂完全飞出体外,总之那一刻我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停尸房的冷气的ci ji,而是因为我遇见了一袭白衣的她。

她是那么美丽动人,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那染成烟灰色的长发,被她随意地系在头,有着精美五官的脸戴着一副金边的眼镜,却并不会使我感觉俗气或繁琐,反倒显得深邃与恬静。

虽然身穿一件很常见的白大褂,却遮掩不住她那高挑且曲线玲珑的身材,使我仿佛看见一位白衣的天使,这么静静地降临在我面前。尽管,她此时正埋着头,面对三具几乎已被烧成焦炭的死尸。然后,此时连这些可怖的尸体,在我眼里,似乎也不再那样可怕,甚至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美妙起来,如同烘托红化的绿叶一般。

正在我发呆时,柯摩斯已前一步跟她打起招呼:“打搅了,你好,我叫柯摩斯,汪叔应该跟你说过吧。”

“你好,我叫房琳,你是汪督察的侄儿啊?很高兴认识你,这位是”房琳放下手的工具,似乎想与柯摩斯握手,但看见自己带着戴着的像胶材质的手套及手套的污垢后,又把手收回去,扭头看着我问道。

她说话的声音很悦耳,即便是在这阴森森的停尸房,都能使我感觉到仿佛听见燕语莺啼一般的优美,看到她看向我,激动的心情涌心头,不待柯摩斯介绍冲前去,主动握住她的手,顾不了她的手还沾染着尸体的污垢,急忙答道:“你好,我叫时原,时间的时,平原的原,非常好记。我是柯摩斯的好友兼助理。房xiao jie,很高兴见到你。你太厉害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女人当法医呢”尽管隔着单薄的橡胶手套,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从她纤柔的手传过来的体温。

实际,除去电视面,现实当我什么时候见过法医呢?她不仅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女法医,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法医。

“小原,我们到这里来是验尸的,不是来相亲的。”看我一直握住房琳的手不放,唠唠叨叨地说着些讨好的话,旁边的柯摩斯似乎有点看不下去,带着微笑提醒道。

“呃?哎呀,抱歉抱歉,呵呵,那个,被害者尸检进行的怎么样了?”被柯摩斯的话惊醒了的我,急忙松开房琳的手,狼狈地笑着用尸检转移话题。

第三十四章 无所遁形

很明显,我的失态令房琳也感到狼狈,稍微整理了下情绪之后,才说道:“因为时间紧张,因此我无法做太详细地解析。但初步可以断定,这三个被害者与先前十一个被害者一样,都是被烧死的。”

看到房琳边按照尸体的死亡特点边解答,柯摩斯则仔细地逐一确认,而我虽然也在听,甚而还不时装作好地探过头去观察,但实际我的行为,更多的是在装腔作势,以此给她留下好的印象。

其实我根本没记住她说的话,注意力也不在尸体要,而在她的身。此时,我眼只有她的一笑一颦,一言一行。她任何一个举动在我看来都是如此完美无暇,我想我已对她一见倾心,不能自拔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夜色愈来愈深,尽管房间里仍然亮着灯,但窗外已进入到黎明前的黑暗。此刻,我的精神由于疲劳与倦怠愈来愈模糊,甚而如做梦般异想天开,脑海里不断涌现我与房琳两人在床翻滚的画面,人还站在这儿,魂却早飞得不知所踪。

“你是说,本案的这个女死者死之前没遭遇性侵犯?”正在此时,耳畔忽然响起柯摩斯的声音。

也许是在朦胧听见柯摩斯的话恰好我此时想象的画面有所重叠,使我瞬间从春梦惊醒了过来,又被拉回现实,觉察到自己下半身撑起的小雨伞,难堪的我急忙弯腰低头装作在认真听柯摩斯讲话。

尽管我知道他们不会看到我方才脑海想象的画面,但终归是贼胆心虚,不敢再抬头kàn fáng琳,生怕她从我的眼神发现异常。

但我想多了,房琳的注意力全集在三具焦炭般的尸体,并且好像也并没有因为这个敏感话题而显现出别扭的样子,只是正儿八经地答复柯摩斯:“你说得对,这是本案跟前三个案子的唯一的不同点。”

“真是怪,莫非是凶手因这几天接连犯案,以致肾虚了?”柯摩斯恶作剧般嘲讽道,尽管知道他只是开个玩笑,若换作之前,我很可能会跟着一起笑。

然而,此时的我却有不一样的感受,感觉很尴尬,不敢轻易搭话。说到底,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初次碰面的女生,并且还是一个美丽的女生,柯摩斯这家伙怎么能说出这么暴露的话?即便她的身份是一位法医,但终归还是一名年轻的女生嘛!更重要的是,我现在似乎对这一块变得敏感起来了,特别是在房琳的面前,我不想使她认为我是那种轻佻的人。

“也有一种可能,是犯案的时间不充足,终归做那种事也需要时间。依照我从先前尸体被束缚与毒打所造成的伤口推断的案发的时间,先前三个案子的案发时间段都是在半夜或接近半夜时,而房屋起火则是在黎明之前。因此,凶手有一整晚的犯案时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够胡作非为。而这个案子的案发时间是在傍晚左右,也许顾及到保安巡逻的情况,只是匆忙抢走财物后,纵火烧毁案发现场,毁灭证据。”但是房琳的表现再次超出我的预计,她好像完全不介意讨论这些敏感的话题,甚至于,她说的话使我感到柯摩斯说得还要暴露。

“我赞同你的观点。这么看,这个案子被害者一家人会这么早回家,也多少令凶犯猝不及防。终归,先前的三个案子,算房屋周边都装有监控探头,也仍旧没拍到任何案发经过。唯独这一次,安置在房屋正门口的监控探头竟然拍到一小段凶手作案的过程,很明显,因为房屋主人回来得早,在某种程度干扰了他的计划,令他还没来得及对房屋正门口的监控探头做手脚。”柯摩斯点点头推理道。

“可问题在于,为什么这个凶手会对这些监控探头如此熟稔?甚至只需一个小白球,能把这些探头安置在其他方向。并且,看去凶手似乎也很熟悉被害者的家庭情况。因为他下手的对象,都是有小孩的家庭。显然,他的作案手段是以小孩为人质,使被害者家庭的其他成员有所顾忌,从而使他们乖乖被缚。”看到他们都不拿我当回事,害我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反倒显得我像“电灯泡”一般,便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去想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把一直盘旋在我脑海的疑问全抛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柯摩斯与房琳都吃惊地看着我,很明显,他们也没想到我忽然会开口说话,而我心暗暗得意一番后,又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我记得所有这些案发的地点都是豪华住宅区,门口及小区里都有保安值守且定时巡逻。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来去zi you却又不被其他人发现的?”这是我最为困惑的地方,凶犯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地进入这些豪宅小区,莫非凶手是个魂魄,走到哪儿都无影无踪?

“呵呵,小原,你发现了这么多问题,却怎么不作结论啊?”柯摩斯笑着对我说,“用排除法,首先我们能排除凶手是小区其他住户的可能性,暂且不说能住进这种豪宅的住户,哪个不是大富大贵?从被害者的身份能窥见一二,这些被害的房主的身份,最低的都是一家私营公司的副总经理。因此,一般情况下,这些人是不会为了区区这么一点现金去铤而走险的。并且,若是住户的其一人作案,也不可能zi you出入那么多的小区,最多也是在他自己所居住的小区能进出畅通。”

一番滔滔不绝之后,柯摩斯又问我:“你认为,既非小区里的住户,又能zi you进出这些小区且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并且,对小区里的环境非常熟络的人会是谁?换句话说,什么样的人能做到以几点?还有,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发生这些案子的小区,物管都是同一家公司,因此,他们的安保系统也应该是相同的。”

第三十五章 请君入瓮

听完柯摩斯的话,我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脑海仿佛捕捉到某个关键的点,但又似乎说不出具体的东西来,这使我感觉非常难受。 便在脑海不断地思考自己到底忽视了什么?真的有这样的人吗?忽然,我脑海闪现出一个职业,所有这一切似乎全都豁然开朗,柳暗花明。

确实,确实有这样的人,并且刚才我自己都说到了,错不了,正是这些小区的安保人员。想到这一点,所有的颖团全都迎刃而解,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真的会是他吗?可是在画面看着身材不像啊?”

“不会错的,凶犯是他,身材问题并不难于解释。要把胖子装成瘦子或许较困难,但是,把瘦子装成胖子却很容易。并且,他还要在身装大量的助燃物及绳索这类犯案工具,即使想装得瘦小恐怕也办不到。”柯摩斯笑了笑说,“不过,我们现在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因此,想要抓住他,必须要放长线钓大鱼。”最后的两个字,柯摩斯故意加强了语气,说得有板有眼,非常清楚。

“放长线钓大鱼?”很明显,房琳了解的案情信息没有我们多,因此还没想明白,疑问道,“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是的,但是要抓住他,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柯摩斯得意地笑了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边习惯性地转动着他无名指的银戒,边说道,“哼,这个嚣张又残忍的恶徒,至今可能还在洋洋得意,认为自己骗了所有的人。却不知他虽没在案发现场留下证明他身份的任何的证据,却犯下了一个足以令他送命的错误。那是他太着急了,也太自作聪明了,若不是他在短短几天里连续犯下如此多大案,可能要抓他真的要费一

番周折。但现在,这个凶狠残暴的歹徒,注定将会走绝路。”

尽管我在柯摩斯的暗示下,已明白凶犯是那人,然而,还不明白到底该如何抓住他。即使他目前在警局里,但也仅仅是作为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之一在录供词而已,即使现在逮捕他,若他矢口抵赖,我们也无法拿出可以强有力的证据,反倒会因此而引起他的警觉,要想再抓他难了。于是我便心急地催道:“我说柯大神探,你别再废话连篇了,直接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了我的话,柯摩斯看了一眼我与房琳,提示我们把耳朵凑过去,接着他放低声音开始描述他的计划:“第一步你接着我们然后最后完了,你们都清楚了吧?这个计划我给它取的名字叫‘诱饵计划’,我们是要让那条愚蠢且残暴的鱼乖乖来咬这个诱饵。”

“真的会钩吗?”听完这个计划,我表示怀疑,这种假造的“饵”,又放置在如此危险的地方,那条阴险狡诈的“鱼”真会钩吗?

“至少有90%以的成功率。”出人意料,柯摩斯来没说话,房琳却抢着说道,“当年我还在大学主修法医学时,也辅修过犯罪心理学。按犯罪的一般逻辑来推测,现在这个凶手已接连作案多起,并且都取得成功,这让他从心理会产生一种盲目的自信,把所有警察都当作傻子了。因此若在这时再通过某种方式告知他有这么一个‘诱饵’的存在,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逃跑,而是想要杀人灭口。即便站在我们的角度都明白,‘诱饵’所处的位置十分危险,但由于他已开始藐视警方,自信满满,他不会这么想,反倒会因为自己在不经意得知‘诱饵’的存在而洋洋得意。”

“说得太好了,事实正是如此。好是,因为连续成功的作案,使他从心理以为自己是一条大鲨鱼,却忘了其实自己不过是一条小金鱼的事实。房琳,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法医,并且没有之一。你不光对法医学的专业知识很熟稔,并且,思路灵活,推理有据,甚而还通晓犯罪心理学。倘若不是因我已聘了小原当助理,我还真想请你来做这个工作呢,算兼职也成啊。”这是我头一回看见柯摩斯给一个如此高的评价,不甘心的我刚刚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却被柯摩斯忽然响起的手机铃音和紧跟着的一个嘘声的动作打断,不得已,我只得把已到唇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他很快接起电话,但并没有看见他说话,又挂掉了,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供词马录完了,我们行动吧,天亮以前必须把所有的事都做好。”

我们三人最后对了一下计划后,一块儿走出停尸房。而房琳更是小跑着,装作匆忙的模样,跑向审讯室。

而我则与柯摩斯慢腾腾地也朝审讯室走去,不是我们不急,而是在计划里,我们的出场的时间要房琳晚一些。

但在路我们并没有闲聊,乘这个机会,柯摩斯兴许因案件即将告破而有些小激动,竟然破天荒地跟我谈起了“乌鸦图案”。

“小原,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个凶手绝不可能是‘乌鸦图案’。”尽管一晚没睡觉,使他显得有些疲劳,但精神却很活跃。

“为什么呢?”我有点好。

“因为刚才房琳说到的犯罪心理学提示了我,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乌鸦图案’犯案的几大特征吗?”柯摩斯说道。

“当然记得,其一、他从不用相同的手段犯案;其二、案发现场所遗留的‘乌鸦’,每一只都是他犯案后以被害者的鲜血徒手绘制而成的,因此形状不一。”我回忆道,“但你也说过的,兴许是‘乌鸦图案’黔驴技尽了。”

“是的,我先前的确有过这样的怀疑,但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样的。且不说这四个案子近乎一模一样的作案方式,单单那四只一成不变的‘乌鸦’,足以证明凶手不可能是‘乌鸦图案’。”柯摩斯慢慢解释道,“从先前‘乌鸦图案’所犯下的案情记录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极其重视犯罪美学的biàn tài杀人狂,同时也是一个疯狂的宗教信徒,他把自己当成是天派来超度亡灵的使者,是乌鸦的化身。像这样的罪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宁愿死,也愿破坏他们心目的美学的。”

第三十六章 幸存者

“假如是这样,那这个凶手又是从哪里得知‘乌鸦图案’的呢?”我十分好,终归,在碰到这个案子前,我从未听说过什么‘乌鸦图案’,莫非是我寡闻少见?

“这是最有趣的地方了,小原,不要以为自己孤陋寡闻,因为围绕‘乌鸦图案’有关的一切,都是警方目前最高的机密之一,除去当事人之外,甚至连许多警察都不知道,也从未在任何媒体公开报道过。 ”柯摩斯淡淡一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般说道,“因此,在这个世界,知道‘乌鸦图案’的只有四种人,第一、是像我这种,案件的当事人;第二、是像汪叔那种,有权限查看警队机密件的高级督察;第三、是‘乌鸦图案’本人;第四、是过去我们一直以为不存在,但现在终于发现的,一个亲眼目睹过‘乌鸦图案’作案的目击证人。”

莫非这个案子的凶手尽管并不是‘乌鸦图案’,但却是当年见到过‘乌鸦图案’作案的目击证人,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柯摩斯看去那般兴奋。

正在我陷入深思时,已远远看见数个人影集在审讯室的门口,好像在聊些什么,而窗外的天色也开始泛白,这漫漫的长夜终将过去。

在我还想细细问询时,柯摩斯却加快步伐,扭头轻声对我说:“因此,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与这个案子的凶犯好好谈一谈,看看他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说罢,他又扭头装作刚醒来的模样,朝汪叔等人打了招呼,“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一晚都没睡觉啊。”

眼见他装腔作势的身影,虽明知这都是“诱饵计划”需要,但我还是禁不住在心狠狠地鄙夷他一番。这家伙真是个演员,扭头能变脸,若不是我提早知晓计划的内容,可能也要当受骗。想着我也加快步伐跟前去。

见到我们,汪叔稍稍愣了愣,虽不知“诱饵计划”具体的细节,但他也多多少少感觉到凶手可能隐藏在这四个保安之,但还有点不清楚该怎么配合我们。

但是,已经对这个状况做好准备的我们,当然会帮助他圆场,我便按计划故意问他:“汪叔,你又是一晚没睡,看看你的眼圈黑的啊,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戴了副墨镜。咦,这四位是”

“小原,他们是案发小区的安保人员,小江、小厉、老武与老曾。”汪叔按顺序给我们作介绍。

保安小江是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人,年纪应该在二十多岁,显得很羞涩,在汪叔介绍他时,还点点头,跟我们打招呼;小厉的年纪看去跟小江差不了多少,但身材偏矮,估计可能在一米七多点;至于老曾与老武,年纪要大些,看去,两个人应该在50岁左右,也许是因为安保工作的劳累,使他们已有了白头发。四个人里面,除去小厉,其他三人都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的监控画面,我们都见到过。

介绍完之后,汪叔随后说道:“他们刚刚录好供词,弄了一整晚,也辛苦他们了,正打算送他们回去休息呢。”

“嗯,房警官也在啊?”柯摩斯嗯了一声,把注意力转向房琳。

“柯先生,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为了显得很自然,免得引起凶犯的疑心,我们自然不能一来抛“诱饵”,因此有意设计了一些聊天当作过渡。先前故意叫房琳先来向汪叔报告的目标,是使那四个保安听到“诱饵”存在的信息。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房警官,保持足够的睡眠是最好的保养。我不想看见像房警官这种měi nu因为缺觉而流失美丽。”柯摩斯的语气像极了那种巧言令色的huā huā gong zi,我听见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接着揪住他耳朵说道“给我一五一十照台词写的说”。因为这话完全不在我们商量好的台词。

“那真是太感谢了,但是,我相信柯先生听完我下面说的话,恐怕会激动地睡不着觉吧。”尽管柯摩斯不按照之前对好的台词说,但是,房琳的机敏使她依旧能游刃有余,“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第四个案子的三名被害者,有一名经连夜抢救,最终渡过危险期,尽管因为重度的烧伤,目前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但终究没有了生命的危险,往后只需再休息几天,会恢复意识了。”

“真的?那太好了,可是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他可是我们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必须尽全力保护。”我带着兴冲冲的口气抢在柯摩斯前面说。实际,按事先对好的台词,此番话应该出自柯摩斯的口,但我怕他一说话,又会满嘴跑火车,万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那可前功尽弃了。

“在人民医院第一附属医院,6号重症监护病房,请你们放心,我们警方会派人24小时守护他,确保他的安全。”房琳答道。

“房房警官,我们能否去探视一下呢?”果不其然,我们才刚抛出“诱饵”,那条狡诈的鱼开始钩了,一如先前所预计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果真不是惧怕或逃走,而是要灭口。

“呃,恐怕不太方便吧,他终归是本案的直接被害者,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并且,他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只是说保住了一条命吧,往后需调养很长时间才能逐步恢复健康。”房琳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能不能请房警官破个例?我们作为小区的安保人员,在执勤时出了这样的事,本是我们的失职。因此,即使微不足道,我们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作出点赔偿,请您同意。我们保证不会打搅到他,只是想表达一丝歉意与关心。”保安小江说得很诚恳,似乎真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痛心。

“汪督察,您看这事”房琳装出很为难的模样看着汪叔。

正在此时,汪叔手机的短信提示声响起,他打开后看了一眼后说道:“那这样,大家都忙了一晚了,都会回睡觉吧。下午两点,你们到医院来。”说完,汪叔暗示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一名警察,让他送四个保安去。

第三十七章 完整计划

听见汪叔点头同意,小江等人显得很高兴,连声道谢后,跟在那个警察后面离开了。

看见他们已走远,汪叔才扭头看向我们三个说道:“我说你们几个唱的是哪一出?特别是你,小斯,你为什么要同意他们去探视?再说哪里还有什么幸存者给他们探视啊?”说完汪叔拿出手机晃了一下,从亮起的屏幕,我清晰地看见柯摩斯发给他的消息,消息很短,短到只有两个字——同意,很明显,这是在暗示汪叔答应保安的请求。

怪不得刚刚他一直在沉默,只是背着双手站在那里,原来是在背地里发这条短信给汪叔。

“汪叔,若你不同意的话,我们的‘诱饵’即便抛下去,也不能保证这条小金鱼会乖乖咬钩?”柯摩斯微笑着看了眼正要开出警局大门,搭载四个保安的警车说道,“至于你说的‘幸存者’,这里不站着一个吗?对吧,小原,到你台表演的时间了。”正在我们都一头雾水时,他又看了一眼时间,紧跟着说道,“我们得赶紧行动了,时间很紧张,留给我们的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若到时还没准备好,那功败垂成了,详细的步骤我们边走边说。”

在去往医院的路,我们终于得知了柯摩斯酝酿的完整的计划。

他之所以叫汪叔答应保安们的探视请求,只因那个凶犯再三提出想探视“幸存者”,并且言词颇为诚恳。若在这种状况下,警方还拒绝他的探视,则很可能会引起这个阴险狡诈又生性多疑的凶犯的疑心,进而怀疑警方所说的“幸存者”,到底有多少存在的可能性?又或者说,这完全是警方设下的一个圈套?等着他往里钻。这样一来,他很可能会按兵不动。我们要想抓他的现行,可难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并不是他的探试,而是有着其他的含义,但到这个份儿,也只有顾不得这么多了,唯有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至于那个“幸存者”,自然不会是真实的幸存者,而是我来扮演的。试想一下,一个浑身重度烧伤的人,本来的面目肯定已不复存在,并且身裹满了绷带及医疗器械,哪儿还能辨认得出原先的样貌?因此,只需要找一个在体格与房主较相似的人,浑身裹满绷带之后,再辅以妥当的化妆,能扮作“幸存者”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床。

实际,我是很不情愿扮演“幸存者”的,试想一下,那将会是被全身kun bǎng成木乃伊一般,躺到床纹丝不动,还得连各式千百怪的医疗,最主要的,在这种状态下与那个残暴的凶徒正面交锋,相于把自己放砧板随人宰割,没有任何的区别,即使明知有柯摩斯他们埋伏在周围,也要“见鬼”与“验尸”来得更为惊悚。

但是,随后柯摩斯那家伙在我耳畔说道:“猥琐的小原,这可是我为你创造的绝佳的表现机会,使你能够在房琳法医面前留下好印象。若你不想干,只有我自己来喽。但是,我这个人嘴巴不严实,我可不敢担保在她为我化妆时,对她提起你下半身小雨伞的事,在验尸的时候发生的。”

果不其然,那件事还是被他给发现了,只有这件事,这件较没面子的事,我打死也不想让房琳知道,因此只得在心暗自叹息误交损友后,咬紧牙关答应下来。

人民医院第一附属医院的6号重症监护病房,面积不算大,已装扮成案件的唯一“幸存者”的我,此刻被放置在病房的正央一张宽大的多功能病床。若换个时间,因一晚都没睡觉,可能直接倒头大睡,但以目前这样的状况,即使再困倦,我又怎么敢睡呢?

为了不使浓烈的睡意致使我不小心沉沉睡去,已被绷带裹成“木乃伊”的我,只得靠转动眼球来观察周围的环境,用这个来分散注意力。

我看见在病床的左边靠墙位置,整齐放置着各式精密的医疗器械,它们基本占据了病房大半个空间,尽管看不明白那面不停闪烁的数字,但总会发出“嘀嘀”的警示音,听得人心烦。

而病床右侧的墙,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几近占据了大半墙面。这可能是为方便来探视的人,算不进入到病房里打搅病人,也可以站在走道透过透过玻璃窗看见病房内部的情形。不过这时候,玻璃窗被一道浅蓝的窗帘遮住,从露出的那一丝空隙,我勉强看得见汪叔部署在门外的两个警察,此时他们正在走廊徘徊。

而病房最里边,还有间狭小的卫生间,此时柯摩斯三人躲藏在里面。不得不承认房琳真的很了解这家医院,这间重症监护病房的确非常适合用来瓮捉鳖。

正在我无聊地开始在心恶作剧地想着“我这副模样,可能连妈都认不出了吧”时,我隐隐听到房门外有了动静,好像有人在跟看守的警察说话。由于病房的隔音的效果佳,我实在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是过了没多久,病房门被打开,接着听见打开房门的警察说道:“不要探视太久,他还需要休息。”我便急忙闭眼睛,装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此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答了一句:“知道了,感谢警官,实在是添麻烦了。”听见这个声音,我心顿时咯蹬一下,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才见过面的保安小江,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天接连作案的歹徒,是他。

伴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他最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看见了他那张阴郁的脸,兴许是因为背对警察,并且以为我还处于昏迷,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掩饰,显得如此暴戾与狰狞。

正在我以为他打算动手,心都提到嗓子眼时,他竟然大着胆子躬下身凑到我耳畔低声说起话来,语气充斥着猖狂与自负,还有一股子使我浑身汗毛都倒竖的阴森森的杀气:“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我还是得夸奖你一句,你的命真大,我倒了那么多酒在你身都没把你烧死。但是,你别以为那些个吃干饭的警察会保护得了你。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安心路吧。”

第三十八章 现形

也许,因为病房光线黯淡,使他没发现我一直眯着眼睛看他,也没辨认出我是假冒的本案的“幸存者”。

听他说完了话,我听到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尽管因无法动弹,我看不见他在干些什么,但我知道他准备下手了,便再也装不下去,拼命一挣,从床坐起来,同一时间,柯摩斯他们也从卫生间冲出来,朝保安小江大吼一声:“结束了!你逃不掉的!”

“怎么回事?圈套!”小江的反应也非常迅速,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受了骗,大叫一声转身往门外跑。但转身看到,刚刚那个帮他开门的警察已堵在了门口,阻断了他的退路,逼迫他不得不再度转身,面对我们。

而此时,我也最终见到了他刚刚想对我下手的犯案的工具,竟然是一只小巧的空心塑料针管,只有小半个巴掌大,被他攥在手里,若不仔细看是很难被人发现的,看去,他刚刚是打算对我这个“幸存者”注射空气,以达到杀人的目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在医院里注射空气杀人的手段很阴险。这种相当致命的手段,即使之后警方知道他曾经来探视过“幸存者”,他也能推到医疗事故。终归若不能现场擒获,他最多只能算作一名嫌疑人而已。

并且,若是真正的“幸存者”,身本来有很大面积的烧伤,因此,一个小到不起眼的zhēn kong,很可能会彻底隐藏在那些伤口下,难以被人发现,这样也没证据证明是他下的毒手,也不能定他的罪。甚至因他探视时,有警察在现场,反倒能在一定程度减轻他的嫌疑。

注射空气致人死亡的原理并不复杂,我曾在一些书籍看见见到过,这属于医学的知识。实际是空气进入到人体内的血管后会造成空气栓,随后会跟随血液进入心脏。因心脏反复地缩小与张大,便会把空气搅拌成泡沫状态。

随后,这种泡沫状态的空气会经过右侧心室流入肺部,会阻碍血流的通道,造成肺部缺少供血,从而导致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的发生,严重者会导致窒息性死亡。而“幸存者”本身处于岌岌可危的状况下,再碰这样的情况,基本是回天乏术了。

“小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柯摩斯走到我旁边,边帮房琳解开我身绑着的绷带,边看着傻愣在那里的保安小江说道。而汪叔此时则怒目圆睁地瞪着这个凶狠又狡诈的凶犯,一声不吭。

“汪督察,你们怎么不去休息啊?都在这里干什么?抱歉啊,真的很抱歉,是我不对,骗门口的警察说是得到了你的许可。实际,我回家以后,一直都睡不着,很是担心被害者的状况,因此才说了谎话,偷偷地跑过来探视,实在是对不住啊。”保安小江被汪叔瞪得往后退缩一步,但他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都到这一步了,竟然还敢狡辩,甚至还装作一副淳朴厚道的模样,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担心“幸存者”的伤情,因此才偷偷摸摸过来探视的。

“你不去演电影真是太可惜了。”我禁不住讽刺道,因为我刚刚是亲耳听见他说的话,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令我至今都还心惊肉跳,“若你真是来探视病人的,你手拿着的又是什么东西呢?”

“哦,这个是我刚刚在路捡到的小物件。小时候喜欢玩,现在长大了还有点想念,因此捡过来玩一玩。”小江摊开双手,露出塑料针管,装作害羞的模样说道。

“小原说得没错,你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人才。”柯摩斯摇了摇头,“然而,你太得意了,动手前还说了那么多废话。你没想到吧,在小原的身下,还藏了这么个小玩意儿。”

说完,柯摩斯从正为我解绷带的房琳的手里,接过一个手指般大小的白色物品,微笑着扬了两下后,按下面的一个按钮,随后,不大的病房里,回荡起了先前小江在我耳畔说过的话。

“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我还是得夸奖你一句,你的命真大,我倒了那么多酒在你身都没把你烧死。但是,你别以为那些个吃干饭的警察会保护得了你。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安心路吧。”

“这个东西叫录音笔,别看它不大,但音质的还原度还是很高的,足以成为本案的铁证。而小原与我们几人也将会作为证人,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柯摩斯关闭录音笔后,一脸戏谑地看着小江。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小江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对着柯摩斯恨恨地说道。

“我叫柯摩斯,柯南的柯,福尔摩斯的摩斯,柯摩斯,人送外号——x神探!”柯摩斯嘚瑟地说,然后又吹起那难听的口哨!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又开始自己往自己脸贴金了!老实说这水平,给人家名侦探提鞋的资格恐怕都不够吧。什么时候能学得谦虚一点呢?

但是,来不及在心更多地埋汰柯摩斯,我惊地发现,在柯摩斯开始放这段录音时,小江的脸色渐渐黑下来,等听完了柯摩斯所说的话,他的脸已完全变黑,整张脸近乎扭曲了,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弥漫着疯狂与暴戾,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他。先前挂在他脸的,只不过是一张画皮。

终于看到了小江的庐山真面目的汪叔,再也憋不住了,愤怒地说道:“小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你作为小区安保系统的一员,知法犯法不说,为什么要残害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连小孩也不肯放过。”

第三十九章 命运

“他们怎么冒犯你了?我们又怎么冒犯你了?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模样,还像个人吗?”汪叔低声说道,看去,他真的很痛心,不仅是对那些被害者,还有对小江也是。

“别假模假样了,你们这些个当官的是什么模样,我见得太多了,一个个阳奉阴违的玩意儿。我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不消你来说。我跟你说,从我决定动手的那时起,我不拿自己当人了,我也不准备再当人了。人类是这世最污秽、最xià jiàn、最无耻的动物。充斥着谎言。”小江并不搭理汪叔,而是说出了这般骇人听闻的话来。

我已开始疑心面前这个残暴的凶手会不会是一个精神病人,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是,恰在此时,柯摩斯却叹息着在我耳畔说出一句话“他也经历过很多事情,可惜性格太偏激狭隘,以致走绝路。”语调充斥着惋惜与怜悯。

在我一头雾水地看向他,想问他为何会发出如此感慨时,他却前了一步,拍了一下被气得说不出话的汪叔的肩膀,看着小江说道:“小江,我不知在你的身发生过什么,使你变得那么地愤世妒俗。若你愿意,我想听一听,你究竟经历过什么?或许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帮助?哼,你有那么好吗?请收回你的虚伪吧,x神探,哈哈晚了,一切都晚了,我陷得太深了,即使你真心想帮助我,恐怕也做不到了。你,还有你,你们都一样,所有的人都无法帮助我了,所有的人,哈哈”柯摩斯的话,兴许勾起了小江埋藏在心底的某种记忆,面部的恶相慢慢被悲伤所代替,逐一指着我们大笑起来。

他的笑持续了很久,随后,我清晰地看见,两行污浊的眼泪从他透着悲伤的笑脸掉落下来,在这时,他使我忘却了他是个凶狠的biàn tài杀人狂,也忘却了他先前那如同恶鬼般的样子,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边笑边哭的不幸的人。

“你很想知道在我身发生过什么吧?行,我告诉你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慢慢地,小江开始用低缓的声音叙述他悲惨的遭遇。

原来,小江的全名叫江发财,他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因为读书少,只能在建筑工地打打零工挣钱。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能升官发财,因此给江发财取了这么个名字。但可惜的是,在江发财出生后没多长时间,他家里遭遇了第一个大的变故。

其实,江发财的母亲并非是与他父亲一个地方的人,而是他父亲去工地打工时认识的,然后不知是缘分使然还是天意弄人,两个人没有登记结婚,却有了江发财。九几年的时候,堕胎的费用对江发财的父母来说实在太高昂了,因此只好悄悄摸摸地把江发财生下来了。

然而,在江发财刚出生不久,甚至还未断奶,他的母亲嫌他父亲家太穷,扔下刚满月的江发财,跟其他男人跑了。一直过了这么多年,江发财现在都24岁了,也没找到他母亲,也可能,他已放弃找寻这个连记忆都没有的女人。

往后,在江发财的记忆里,他父亲为了把他培养chéng rén,只得送到老家的农村交由江发财的婆婆照料,而他自己则更加夜以继日地拼命挣钱,只为让江发财的生活过得好一点,但也可能是由于江发财的母亲的逃离,深深ci ji到他的父亲。总之在江发财儿时的记忆,基本,也没有自己父亲的影子。

但是,童年时的江发财也很懂事,尽管家里条件不好,但起码婆婆对他很不错,而他也很宽容父亲。甚至因为父亲的勤劳,家里的境况也在渐渐改善,那些年,可以说是他记忆里最美妙的时光。

怎料,好景不常在,在江发财九岁那年,他父亲由于一直没休息好,长时间地繁重工作导致身体疲惫不堪,在一次高空作业时,终于出现意外,从十米高的脚手架不慎跌落下来,尽管幸运地保住了一条命,但却因此摔断了双腿,从此再也无法站起来,只得与轮椅为伴。

令人愤慨的是,当年的包工头看到江发财的父亲失去了劳动力,竟然直接把他赶回家,并且一分钱也没给,根本不顾及那么多年江发财的父亲为他鞍前马后的感情。

被赶回了家的江发财的父亲,尽管也数次请人前去找包工头索赔,但迟迟都得不到答复,为给他治病,好容易稍稍有点起色的家境再度江河日下。并且,算是这样,仍然没有足够的钱让江发财的父亲接受到完善的治疗,最终甚至因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致使他自此以后再也无法站起来。

至于老迈的婆婆,因白天四处奔波为江发财的父亲借钱治病,晚见到他的模样,心疼地整晚都泪如雨下,最终也病倒了,而执拗的她,为了不给家里增加更多的负担,则是拒绝治疗,过了没多久,撒手人寰。

婆婆的去世,更是极大ci ji了江发财的父亲,令他的意志完全地消沉下去,再也无法振作起来,整日以酒消愁。在江发财9岁以后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除去吃饭睡觉,是喝酒,时不时还耍耍酒疯,这还哪里有个家的样子?其他的亲朋好友,生怕他们来借钱,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仿佛视他们父子俩如瘟神一般。

众多家庭的变故令江发财幼小的年纪看透了炎凉的世态,但老成的他,从不曾抱怨过什么,只是默默把这些点滴记在了心里面。

万幸的是,当时遇见了一名好老师,那是一个自愿前往山区支教的青年教师。他不光帮江发财交了学费,还时而接济他家里,才使得没有生活来源的父子俩人,勉强能够度日。

正因如此,江发财更加勤奋学习,只因那个教师曾告诉他,只有努力学习,将来考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才能改变人生。

第四十章 信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江发财凭借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考一所知名的大学,在收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他激动地要跳起来。 但令人遗憾的是,在他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他又收到了另一封信,一封长期支持与鼓励他的老师的信。

原来,那个老师得知他考大学的消息后,激动不已地骑车去往他家,不想在途遭遇了车祸。被一辆为躲开高速收费站与交警检查而绕远路的超载大货车狠狠撞,近乎当场死亡。按送信来的人所说的,老师在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前,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请求路人一定把这封信送达江发财的手。

江发财清晰地记得,那时自己收到这封信时的感觉,那是种痛失亲人还要心疼的感觉,那时他也没注意送信的人是怎么走的,他这么捧着这封信,傻傻地坐了一整天。

这是封用旧式的米huáng sè信封包裹的厚厚的信封,信封的一角,有一道暗红的血迹,那是老师的血。

信封里是一张信笺与一些钱,也被渗入其的血染得血迹斑驳。至于那封信的内容,江发财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甚而还当我们的面,完完整整地背诵出来。

内容如下——

江同学:

恭喜,历经磨难,你终于踏了改变人生的第一步。继续加油,相信自己能行。信封的钱,是我全部的积蓄,当作你大学的学费吧,虽然不多,但也是老师的一片心意,请别拒绝。

老师来山区支教,最高兴的莫过于看到你一天天的成长。老师还想看下去,看见你找到满意的工作,看见你找到满意的女朋友,看见你结婚,幸福甜蜜。尽管我起你来只是大了十多岁,但我感觉你如同我的小孩一样,你的成长使我有了一种成感,也使我感到当时我的选择没错,更使我有信心坚持下去。

加油啊,不光是你,我也一样,我要争取培养出更多像你一样优秀的孩子。

江发财说到这里停下来,似乎在缅怀记忆里的恩师,我们也都默默无言,因为我们也深切感受到那位青年支教老师的伟大与光荣。

沉默良久以后,汪叔带着叹息的口吻说道:“既然你有过一位那么好的老师,为何你还会走这样一条路?你对得起你的老师对你的期许吗?”

“因为他已不在,是因为区区五十几块的过路费,白白葬送了那么一个好人,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世界,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哈哈”江发财笑起来哭还难看,转念又说道,“并且,他还骗了我,说什么考一个好的大学,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可以改变人生?都是谎话,骗人的谎话!”

在我们的缄默,江发财接着叙述他那坎坷的命运。

失去恩师之后,令江发财的内心充满悲戚,但受到恩师信鼓励的话语,使他并未因此而颓废下去,他不想辜负了故去的恩师对自己的期许。因此,了大学以后,他更加地勤奋努力,可以说他有大部分的时间是一个人泡在图书馆学习,这使他各科成绩都非常优秀,靠着大学每年的奖学金,他最终顺利毕了业。

他大学的老师还曾劝说他往深造,但考虑到读研究生需要很多花费,而那时的他,没有这么多钱,因此打算等找到工作后,再勤工俭学,但可惜的是,这一切最终都化作了镜花水月。

两年前,大学刚刚毕业的江发财堪称是吐气扬眉,不光是村里,还是在亲朋好友那里,只要提到他,都能听见一片赞美的声音。并且,他因为成绩优秀,很快找到了份工作,去一家大型国企班,还在一段时间后,认识了跟自己同在一家公司班的女同事,随后两人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在那段时光,他真是风光无两。

在江发财说到这里时,我明显看见,他脸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幸福的神情,然而,随后那一点幸福立刻被阴暗所代替。

在公司干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江发财发现跟他同一期入职的同事,明明工作没有他努力也没有他拼命,但凭借讨好那个喜欢被溜须拍马的无能司又是加薪又是升职。而像他这样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人,反倒一直被无视。最终在一次聚会,因心情不爽又喝醉了酒,失去了理智的他直接把司痛打了一顿,结果第二天被公司开除。

得知这个消息后,因长期酗酒,身体一直不太好的他的父亲,怒火攻心下,竟然这么撒手尘寰。而他的女友也因这个事情,抛下一句“你太令我失望了”之后,离他远去。甚至,因为有这个污点的存在,他再也无法找到好的工作。

“一夜间,我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云烟,一瞬间,我又回到过去那种一穷二白的状态,甚至还不如过去,因为那时起码还不会有人说我的各种风凉话。”江发财苦笑道,“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段时间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甚至我还想到过zi shā,此结束自己悲哀的人生。直到一个月前,我实在是囊空空且无路可走,才应聘到这家公司当了小区保安。”

实际,保安这种工作,在我们看来是没什么的,与其他合法正当的职业一样,都是凭自己的辛勤劳动来养家糊口。甚至因为保安的职责重大,起一般的工作要更加辛苦,付出也更多。

然而,在江发财这个心高气傲的优等生眼,这种工作委实太降低自己的身份。并且,此消息传回农村后,那些先前还谄谀他的亲朋好友们及其他的村民好像变了脸,转而对他各种讥讽,说他根本是烂泥巴扶不墙,好端端的工作丢了,竟然跑去当一个看大门的小保安,读那么多的书有个球用等。

那些刺耳的话,尽管他不愿听见,但还是多多少少传入他的耳,使他的性格开始渐渐扭曲biàn tài,他开始仇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整个社会。

第四十一章 勤奋生活

而造成他完全转变的是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一件事。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按规定,一个人巡逻整个小区。巧合的是,本来以为只是例行差事的她,竟然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黑影偷偷翻过围墙,正尝试从一扇开着窗子的房子爬进去偷窃财物。因为是豪华住宅小区,物业公司有明确的规定,夜里巡逻时,即便发现了小偷也不能大声喊叫,避免打扰到其他住户的休息。他只得赶忙冲去,想赶在小偷进入房屋前把他抓住。

然而,那个小偷看去明显是名累犯,身手敏捷,在他赶到窗前时,小偷已溜进屋里面,无奈下,出于对住户人身安全的负责任,他敲响了住户的房门。

出人意料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当年把他逐出公司的那个司,并且,在他好意提示对方家进了小偷后,不但没得到一声谢谢,甚至还被对方嘲弄了一番。

但是,被江发财闹了这么一下,那个小偷也心虚地从窗户逃了出去,最终被他联络其他三个保安当场逮住,扭送到周边的派出所。

但在逮住小偷以后,他们从小偷的身搜出了几样疑是房主家的东西,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小偷行踪的,因此公司派他把这些东西送回到房主手里。

而在那一刻,他看见了以前的女友,此时竟然正衣着不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这完全点燃了他心仇恨的火焰,并且,那似乎是房主有意让他看见的。

往后几天的时间,江发财利用职务的便利,暗调查,最终知道了那个房主的事情。原来那房主,也是他以前的司,现在已升职为分公司的副总经理,并且早已成了家,还有个5岁的儿子。而他以前的女朋友竟然为了位,自愿做他的qing fu,这其实也是当年她离开他真实的原因。当晚,实际是他们乘房主老婆带孩子出去玩的机会,在家里鬼混。

“了解到这些后,我开始做计划,我发誓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我发誓要让他品尝到与我一样的痛楚。因此”江发财之前眼神透出的疯狂再度回归,话语间充满了仇怨。

“因此你乘他们一家旅行回来时,在门口挟持了他5岁的儿子,并以此要胁,使他们一家乖乖被缚。接着,你出于报仇的心理,当着他跟孩子的面qiáng bào了他老婆。之后更是放了一把火把他们一家三口人活活地烧死。”柯摩斯打断江发财的话说道。

“没错,他所犯下的罪恶只能用火焰才能燃烧干净。”江发财说道。

“他本身或许不是个好东西,但他老婆是无辜的吧,他小孩才5岁,你怎么下得了手?还有往后的三家人,他们又犯了什么错?你这完全是一个心理扭曲的人在疯狂地报复社会。”柯摩斯越说越气,“你的经历,我们都很同情,你的人生也算得艰苦。但根据我所知道的,你经历更悲惨,但依旧在努力工作与生活的人,也有很多,你并不是这个世界最惨的人。并且,从我的角度看,实际你完全是一个时时刻刻以自我为心的人,不提别的,单说你丢掉工作那件事。你总是在抱怨别人对你不公平,难道你从没扪心自问过,你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对?是他们对我不公,是那帮白吃干饭的家伙,看到我努力进,生怕我超过他们,所以不遗余力地排挤我,打压我,无视我,他们才是坏人。我能有什么错?”听见柯摩斯的训斥,江发财暴跳如雷,“你说啊,我有什么错?”

“我并不否认,或许公司在某些方面的确对你不公平,但是,那并不完全是公司方面的原因,也有你自身的原因。你以为社会与学校是完全相同的概念吗?你以后在社会只需老实工作行了?你不懂怎么与司沟通,你不懂怎么跟同事交流,你不懂如何与他人协作,你不懂什么叫团队精神,你也不参加各类活动用以加深同事对你的印象,你不被无视才怪。”柯摩斯答道,“大型的公司像一台大机器,每一名员工都是一枚机器的零件。尽管因重要的程度不一样,所处的位置也会有所不同。但是,不管哪一个零件,都需要依靠彼此之间的协同合作才能推动整台机器的正常运转,各顾各的运转,往往会造成整个机器运行程序的紊乱,你懂吗?”

“并且,你醉酒后暴打司,难道你处理问题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了吗?当众耍酒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在江发财准备辩解时,柯摩斯抢着说道,“说难听点,像你这种不懂团队协作,不懂语言沟通,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人,即使再辛苦工作又有什么用呢?若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总,我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员工的。”

“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没有资格埋怨这个社会,因为,你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活在你自己的世界,你完全没有真正融进这个社会里。一个连社会都没有融入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埋怨社会不公呢?也正如此,你至今都没有感受到这个社会光明的一面。”柯摩斯不给江发财说话的机会,用严苛的口气说道,“你怨恨社会的不公平,妨忌其他人你快乐,你成功,你富裕,可你真正想过没有,在这些表面的光鲜背后,他们付出了多少辛酸与汗水?你口口声声说你勤奋工作,这个我信,但你也只是在勤奋工作而已,并不是在勤奋生活!”

柯摩斯的当头一棒,即便连我这样的局外人听了都颇为感慨,使我重新认识了这家伙,因为在我的印象,他不可能说得出如此发人深思的一番话。是的,尽管我没在大公司里正式过班,也没有体验过像江发财一样凄惨的人生。但起码我知道一点,工作仅仅是生活的一部分,勤奋的工作不能说明一切,只有真正勤奋地生活的人,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第四十二章 蓄谋OR碰巧

“你说的对,你说的全都对,可惜啊,晚了,一切都晚了。 为什么四天前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为什么到现在我已无法回头了,才告诉我这些,命运为何如此捉弄我?”江发财终归是个大学生,理解能力并不差,他只是因为一时间承受不了各种过快过猛的打击,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还不晚,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不论你往后会受到法律怎样的制裁,即便是死刑,我想在行刑前你也还有可以做的事。”柯摩斯的语调变得舒缓,看到江发财再度镇静下来后,才说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已准备低下头伏法的江发财,听完柯摩斯的话,抬起脑袋,狐疑地看着他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乌鸦图案’的?为什么你会在案发现场留下那样的图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柯摩斯终于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实际,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什么‘乌鸦图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出人意料,本来我以为江发财会一五一十地回答柯摩斯的提问,未曾想,在听见“乌鸦图案”的一刹那,他一下子又变得很紧张,慌乱地四处张望。

“是你在案发现场留下来的那个‘乌鸦’的图案,为什么你会留下那样的图案,别告诉我那只是你一时的心血来潮,我要听真话!”柯摩斯看见江发财惊慌的神色,神情严肃地逼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乌鸦图案,我不知道!”面对柯摩斯的逼问,江发财显得更慌张。忽然,他猛然转身冲向守在门口的警察,同时把一直攥在手的小针管,甩向那名警察的面部。

那个警察见针管朝自己飞过来,也许是出于对硬物的本能的害怕,发射式地侧过身子躲避了一下,不想露出了半道门的空隙,被江发财趁此机会猛地冲出了病房,朝走道尽头的楼梯跑去。

“快追啊。”见江发财逃走,柯摩斯第一时间喊叫一声,追出门去。而我与汪叔则紧跟在后面。

不得不承认,江发财不愧当保安的,逃窜的速度真是快得惊人,并且他在逃窜的同时,还不忘给我们制造障碍,把医院走道边的桌椅板凳等物品故意踹翻挡在路间,甚至还将一个碰巧经过的护士推向我们这边,阻止我们追逐。以至于,那两个离他最近的警察,为了照顾那个被他推倒在地的护士,不得以放弃追逐。

而我们四人,等追到楼道口时,已不见其踪迹。因为这是在4楼,这栋楼总共有6楼,因此不论还是下都有楼梯,所以也不知他究竟往哪里跑了。

“往还是往下?汪叔迟疑了一下,问柯摩斯,“你看没看见他跑到哪里了?”

“没有,汪叔,你别追,我跟小原去追行了,这栋楼只有一个楼梯,不是,是下,他不敢乘坐电梯。你最好马派人封锁医院,不准任何人进出。”柯摩斯说道,“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模仿犯,顶多算个目击证人,但以现在的情形看,真相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一定要”

“咚!”

正在柯摩斯话还没说完时,一个巨大的声响在整个楼里炸响,仿佛有人放了个大炮仗一般。而听到这巨响声后,我看到柯摩斯脸色僵硬,大叫一声“糟了”,匆忙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而我在犹豫了一下后,也紧跟着跑在后面。至于汪叔,在离开时,我看他掏出手机,好像匆忙拨打了什么电话。

当我跟柯摩斯跑到发出声音的源头时,发现这里是五楼的一个公共的卫生间,此时此刻,卫生间外已围满了人。

等我们挤开人群,扑入我们眼帘的是江发财死之前那一脸恐慌的神情,如同见鬼一般,而在他心脏的位置,殷红的血已浸红了他的衬衣,并还在不停往外扩散。

“乌鸦图案!”怪不得柯摩斯会磨牙凿齿,因为在江发财的尸体旁边,一只火红的乌鸦,活灵活现地立在那里,仿佛随时要振翅高飞一般。

江发财的案子已过去三天的时间,这三天,x神探事务所里如往常一般百无聊赖,除去空气之前沉闷一些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变化。

今天,见到已宅在房间里打了三天游戏的柯摩斯来到办公室,仿佛经过三天的娱乐,终于有了点精力,我笑着问:“哟,这不是传说的x神探吗?怎么有空出来溜弯了,该不会是游戏公司被你打垮了吧?”

可惜,回复我的只有一个巨大的白眼,他好像并不想与我开玩笑,

只是静静给自己泡了茶后,一脸严肃地坐到椅子,紧蹙眉头,陷入了深思。

“小原,这几天关于江发财的死,有没有新的线索?”缄默了很久之后,柯摩斯才问道。

“大神探,你都没有新线索,我怎么会有呢?但是,昨天我与房琳通电话时,她跟我说,按照验尸的情况,江发财是被人一枪射心脏,当场身亡。因为,他身除去可能是逃跑过程弄出的擦伤外,没有其他伤口。子弹也已经取了出来,经过测试是常见的54式手qiāng zi dàn,但仅凭这一点,想抓到凶手,好是海捞月。”我没有想到,他还在思索着那个案子,坦白说我若不好那是假话,终归这很可能是真正的“乌鸦图案”作的案,只是,按照现场留下的那么一丁点线索,是没办法抓到凶手的。

至于当天的情形,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在我们听见枪响后,抵达现场时,现场已被医院的职工及病人家属围得密不透风。

在疏散了围观的群众后,柯摩斯仔细勘察了现场,他发现除去江发财身的一枪外,现场卫生间的顶棚还残留有另一个弹孔。

根据现场的情况,柯摩斯对案情进行了推理,应该是“乌鸦图案”事先用xiāo shēng qi掩饰住枪声,在杀死江发财后,再用他的血画下那只“乌鸦”。然后又朝顶棚开了一枪,故意放出枪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再借机混入围观的人群众,逃出现场。

第四十三章 危险的一分钟

只是有一点我们没想到,从我们追丢了江发财到听见枪响这短短4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竟然能安排好这一切。 若算江发财跑到卫生间的时间,那他作案的时间基本只有1分钟。并且,他怎么知道江发财一定会躲到5楼的卫生间?故而早早在那里等着,准备守株待兔?总之不论如何,这一切都使人感到不可思议!

“当初若不是忽然有几个急救电话打进来,医院大门口又有大批人员冲撞封锁线,以致汪叔设置在医院大门口的封锁线失去作用。那我们有充分的时间一个个慢慢盘查当时在医院的所有的人,尽管会耗费不少时间,但依据硝烟反应与血迹检测,肯定能抓住这只狡诈的‘乌鸦’。”我劝慰柯摩斯。

“不,小原,你想错了。你说的办法没有可操作性,因为医院并不像购物心等场所,不可能长时间地封锁住,警方也不可能为了抓一个歹徒而延误病人治病。并且,不论是硝烟反应还是血迹检测,这都是能用些手段处理的。方说,在开枪前先用塑料袋裹住阻击枪,那凶手身不会发生硝烟反应。”柯摩斯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再者,姑且不说在医院,即便是身沾染一些血迹也不足为。终归外科伤者这些人的身,总不免有血迹。因此,只有逐一采集后交由房琳来作dna的对,那样才能确定血迹主人。但那么做,也得先假定歹徒身的确沾染了江发财的血迹,并且会花费相当长的时间。”

“退一步说,即使歹徒当时身的确沾到了江发财的血迹,倘若按你说的逐一排查的办法,那他也有充分的时间处理好沾血的外套。最简单的方式是用10%的氢氧化氨或3%的过氧化氢腐蚀掉外套有血迹的地方,再用冷水漂洗即可。即便到时发现他外套有些异样,他也能找到借口开脱。并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在任何医院,都少不了氢氧化氨或过氧化氢这种东西的,因为稀释后的氢氧化氨,有ci ji与循环枢神经的功效,而过氧化氢稀释后,则有消毒杀菌的功效。”柯摩斯一脸无奈,“实话实说,相对于以这些,我更加怀疑的一点在于,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急救的电话打进来,同时还有那么多人到医院诊?所有的事都撞到一起,怎么这么巧呢?我想这才是关键性的问题。”

“可是警方那边已和医院确认过了,当时来诊的人,的确是需要送急诊。好像是因为小孩食物毒,也是因为这样,警方才不得已撤除了封锁线。”我回忆道。

“这我知道,三天来我也调查了这个事情。那是因医院周边的一所小学发生了学生集体毒的事件。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到现在都没查到。因为食物毒的学生虽然多,但不是全部的学生都了毒,但每个年级每个班又都有那么几个。因此,不可能是食堂的问题。”柯摩斯神色凝重,“这究竟是蓄谋已久,还是纯属巧合?若是巧合,也不免太巧了。”

“说起来,我还差点搞忘了,那个怨灵后来怎么样了啊?我记得我们回来时,他站在门口等着我们,后面我倒在床睡着了,没听到你跟他说了些什么?”我明白,再谈那个案子也无济于事,反倒会更令人费解,便故意岔开话题。

“没说什么,我跟他说江发财已死,他可以安心地走了,以后别再来烦我。”柯摩斯啜了口茶后,气不过地说道。

“他会那么听话离开吗?我记得起初他来找你时,可是浑身的怨忿啊!”我没料到柯摩斯对那个怨灵竟然有那么大的怒气。

“不走,他还想怎样呢?再打死江发财一次吗?他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狗仗人势,仗着自己有后台撑腰,不把人放在眼里。对迎合,对下打压,有一个那么幸福美满的家,还在外面沾花惹草,竟然还敢与qing fu在家里约会,到最后害得自己家人陪他一块儿死。真要追根溯源,这一切的事端都是因他而起,其他三家更无辜受他连累。因此,我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他听了哪还有脸赖在这里不走?至于他能不能释怀,那是他自己的事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柯摩斯答复得很决然,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讨厌那个副总经理的怨灵。

在我还在思考,这家伙怎么把天聊死了,往下我该怎样接话时,不料柯摩斯竟然主动说道:“小原啊,我先前提醒过你好多次了。这些徘徊在世间的亡魂,正确的叫法应该是怨灵。怨灵一定是亡魂,但亡魂却不一定是怨灵。懂不?”言语充斥着那种老师看怎么教都教不会的笨学生的无可奈何的感觉。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很难得的,他竟然会主动跟我谈起“鬼”的事情,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便也不介意他的语调,赶忙问道。

终归我现在算能见到鬼,但我还是弄不明白,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再加先前柯摩斯关于这个话题一直守口如瓶,我也压根没机会问。并且即使是问了,他也不肯说,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凭我自己的想象与揣测。但揣测毕竟是揣测,哪里会有他直接告知我来得清楚明白。

“这两者的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一般而言,正常的生物死后,灵魂会自行进入到轮回,亡魂是所有这些肉身已死去灵魂的总称。但也有例外情况,若某个人死前怨忿太重,抱恨黄泉,那他的亡魂会因怨念而短时地徘徊在人间,这些统称为怨灵。”柯摩斯煞有介事地答道,看他一副神叨叨的模样,令我瞬间想起了招摇撞骗的神棍。

但是,我随后发现他话里的破绽,为了搞得更清楚些,开始故意跟他唱反调:“你之前不是说过,鬼魂是一种自然的现象,而神灵是人类想象出来的东西,既然这样,又哪里来的阴曹地府与轮回?莫非只有神不存在,阎王之类的却存在?”

第四十四章 请收下邀请函

“你笨啊?我说过有阴曹地府阎王爷吗?我只是说轮回,这个轮回与你了解的轮回不一样。 ”柯摩斯鄙夷了我一眼后说道,“我所谓的‘轮回’,是一种自然衍生的法则。好水滴石穿的道理一样,是大自然的规律。并非你说的什么地府轮回。所谓的六道众生、三界五行之类的东西都是人类因恐惧死亡而想象出来的东西。跟我说的‘轮回’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

“是这样吗?弄不明白,那人类的亡魂轮回以后又是什么呢?”我被他说糊涂了,似乎明白了,但细细想来,又发现还是不明白。一个问题在得到解释后,未曾想反倒牵连出更多的问题,更令我感到心神不定,迫切地想知道一切的事物。

“我又没有轮回过,你问我,我问谁去?”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看得出,这个话题已使不胜其烦了。但是,正在我刚刚想驳斥他说“你也没有死过,怎么那么懂鬼的事呢?”这句话时,事务所的门却突然被人直接撞开了。

“你们两个果真都在啊,死宅鬼,你们不能出去走走吗?”果不其然,能这么鲁莽闯进来的,不是汪叔的掌明珠汪小研还能是谁?

恰在柯摩斯与我无奈地对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她却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封信封一样的东西啪的一声丢在了柯摩斯的办公桌,并说道:“这是我在你们事务所的信箱发现的,真怪啊,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写信?但信封没署名,可能又是骗子们想出来的新花样。”

“我说汪大xiao jie,下回进门之间能不能先敲下门?”被打断思路的我,心有些不快,要不是她在这个时间点闯进来,我可能还会打听到更多有关“鬼”的事。现在倒好,这姑奶奶一来,柯摩斯决不会讨论任何跟“鬼”有关的事了。

“怎么着,我打搅到你们了吗?”汪小研扭头瞪向我,生气地说道,“两个大老爷们儿,大白天都关着门,鬼鬼祟祟的要干嘛?别跟我说你们有那个嗜好。”

一句话噎得我数次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位千金大xiao jie真的是太强悍了,整个百无禁忌。一个女孩子家家能说出这种话,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想,真不愧是柯摩斯的未婚妻,这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但是,在我们抬杠时,柯摩斯已一声不吭地打开信封,我看到信封装着的并非信笺,而是一封白色的邀请函,不禁好地凑前去。

x神探敬启:

久仰阁下大名,故特别邀请柯摩斯神探、时原助理前往玫瑰山庄,参加由本人举办的寒食节庆典,本人将恭候二位的大驾光临。

注:若二位能在庆典当天找出本人,本人定会奉价格不菲的神秘大礼一份。

邀请函的内容很浅显,但署名却令人费解,竟然叫“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这究竟是为了故意营造寒食节的诡谲气氛还是别有深意?并且,听过春节庆典,也听过国庆庆典,但寒食节竟然搞庆典,真是头一回见到。

当然了,对于这封邀请函说到的“玫瑰山庄”,我从未听说过,更别说知道它具体所处的方位,并且信封也没标注地点,即便是想参加,也参加不了啊。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样一封诡异的邀请函,估计只有鬼才会去参加。

“对了,好像是快到四月五号寒食节了。”拿着邀请函的柯摩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真有趣,没曾想,今年寒食节居然能收到这种邀请函,什么时候这寒食节变得跟国外的万圣节一个模样了?”

“你不会真的要去吧?”我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听柯摩斯的语气,似乎打算去参加这个诡异的庆典。

“对啊,小原,难道你不好,这个自称是堕落的大天使长的人究竟是谁吗?”柯摩斯说罢又从信封取出一张单薄的纸:“并且对方也非常有诚意,连差旅费都用支票与邀请函一同寄来了。”

“我当然很好,但既然我们手有支票,只需找汪叔查一查这张支票背后的相关信息,不可以确认他的身份吗?何苦要费那么大的劲去参加一个莫名妙的庆典呢?连地址都不知道在哪儿”我拿过那张支票,发现面填的金额竟然有五万块,真不知这“玫瑰山庄”究竟在哪里?需要花这么多的差旅费?又或者是这个“堕落的大天使长”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小原,你想多了,暂且不说即便是警方也不能无故通过银行调查客户的身份,因为银行是有保密的义务的。再者,对方既然敢把这张支票寄来,潜台词是,即便去查,查出来的人也不会是他。”柯摩斯否定我的说法说,又提到,“但是,这封邀请函还是泄露了写信人的一些信息。”

“何以见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封邀请函我也看过,但横看竖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第一,从字迹看,写信的人应该是个男的。第二,你认真看这些字的笔划,有些字有从左到右擦抹的痕迹,如第二个字,第五个字,第八个字等,因此,这个人应该是个左撇子,平时都是用左手书写,才会造成这种痕迹。”

“但是,即便想去,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玫瑰山庄’的具ti wèi置在哪里,怎么过去呀?”汪小研此时也好地凑过来说道。

“地址一直留在信封,不过是用了个小把戏给藏起来了。”说完,柯摩斯拿起信封嗅了嗅,微笑着说道:“我猜,这个人也许认为,若我们连这种小伎俩都发现不了,那也没资格参加这回的庆典了。”

看见柯摩斯自信满满的模样。我估计这回不管怎样都得出趟远门了,便开始在脑海筹划该带什么衣服与日常用品。不是我对柯摩斯有信心,而是我看见他那嘚瑟的神情时,知道他肯定已拆穿了写信人隐匿地址的把戏。

第四十五章 暗藏玄机

果不其然,都不用我问,听见他说道:“小原,我记得我们的柜子底下的抽屉还有蜡烛吧。”

“嗯,好像是有的,不知什么时候剩下的,怎么了,你要用蜡烛做什么?”尽管我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蜡烛的事,但我能隐隐感觉到,兴许是要用来找出“玫瑰山庄”的具体方位,所以才要用到蜡烛,便用不着他多说什么,开始寻找起来。

但是,这些个歪七扭八的蜡烛,真的太陈旧了,都不知躲在抽屉多久了,面都落满了灰尘。记得回清理柜子时,我都想丢了它们的。

“这种的可以用吗?”我拿出一根还像点样子的,问道。

“能点行了,你拿过来点吧,看我给你们变个魔术。”说完,柯摩斯笑着晃了晃那个信封。

他既然都那么说了,明显他要的不是蜡烛本身,而是火苗罢了,便将柯摩斯递来的火机点燃蜡烛后,放到他面前。

接下来,我跟汪小研看见柯摩斯小心地拿着那个信封在蜡烛的火铺展开,缓慢又均匀地给信封加热。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只见到隐隐有几个模糊的汉字慢慢浮现在洁白的信封背面。

约摸三分钟后,字迹终于清楚到能使人分辨出内容,四个明显是用毛笔书写的大字——“银都鬼城”!

“这是什么?”我见到柯摩斯吹灭蜡烛,盯着信封的几个字似有所思,便疑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先前不是说过吗,是个小花招罢了。”柯摩斯头也没抬地答道,“实际,写信人在先前是用毛笔蘸牛奶,在信封写下这几个字。等奶风干后,白色的信封不会显现出任何的字迹。但因为牛奶含蛋白质成分,稍微加热后会凝固显色。先前在拿到信时,我似乎闻到一点牛奶的味道,只是这味道被邀请函的浓烈的香水味给盖住了,因此你们才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不是问的这个啊,我问的是‘银都鬼城’是什么一回事?”这种小伎俩,看见我想明白了,因此并不感到怪。我还知道用碱水写字,用姜汤显形等好多种写这种隐形字的方式,甚至有些小时候还玩过呢。因此,我更好的是,这信封写的“银都鬼城”四个字,莫非这“玫瑰山庄”真的在阴曹地府吗?想想都感觉后背发凉。

“是,小斯,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看着都挺吓人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这明摆着是某个人的恶作剧。”汪小研到底是个女生,说起这些个神叨叨的东西,即使平时表现得再凶悍,也还是露出畏惧的表情,甚至我感到她都有点吞吞吐吐。

“姑奶奶,谁会拿5万块的支票搞恶作据啊?真是恶作剧的话,我倒还希望它多来几次,我也不用开这个破事务所了。”柯摩斯郁闷地看了汪小研一眼,随后又转而说道,“但是,我也没想到会在这么个地方。‘银都鬼城’,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不会真的知道这鬼地方在哪儿吧?”我有点不相信,心暗暗猜想,既然柯摩斯如此了解有关“鬼”的事情,兴许他真知道那所谓的“阴曹地府”的具ti wèi置。

“那可不是什么鬼地方,相反,那个地方很不错。你们俩都被主观想法给带偏了,那个地方,全国每天有不知多少人去参观呢。”见到我与汪小研脸疑惑与恐惧的表情,柯摩斯摇了摇头说道。

然后,他告诉我们,原来这个“银都鬼城”处在郢川平原西北边,处在郢江游,是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古时被称为“暗都”。传说那儿是人死后魂魄归宿的地点,也是通俗意义所讲的“阴曹地府”,但是,听柯摩斯的语气,这些不过是天方夜谭。

“原来是个旅游景区啊,这写信的人真是,搞得那么诡谲,我还真以为是阴曹地”

府呢。小斯,你们如果去的话,那我也得跟着一起。”听见“银都鬼城”原来只是个景区后,小米辣汪小研马恢复了凶悍的本色,竟然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不好意思,人家可没邀请你哦。”柯摩斯看起来并不想跟她一起去,故意打开邀请函,指着我与他的名字说道,“你看吧,人家面写得明明白白,只邀请了我跟小原。”

“那又能怎样?我自己花钱去不行吗?既然这是个旅游景区,你管我去不去呀?”很明显,柯摩斯的话起到了反效果,这姑奶奶竟然赌气了,看得出,若再这么下去,这姑奶奶说不定真会自个儿跑过去。

“随便你,只要你不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行了,你爱哪儿哪儿?”说完,柯摩斯竟然很有个性地直接转过身去,望向窗外,明显不想再理睬汪小研。这使我感到怪,以过去柯摩斯的习惯性表现,若汪小研一发脾气,十有**他都会认怂,今儿个怎么会这么强硬呢?

“好你个柯摩斯,这话可是你说的,你给我记住了。走着瞧吧,哼!”发完飙,小米辣直接拎起自己的包包,气呼呼地离开事务所。

“柯大神探,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不是一块儿去参加个庆典吗?带她怎么了?”看到汪小研气呼呼地离开,我有些不解地问。

“小原,这个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呢,你认真看看邀请函背后的左下角。”听了我的话,柯摩斯一脸凝重地转过身去,把那张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邀请函交给我。

我见他说得煞有其事,意识到事情可能真没我想得那样简单,便在接过邀请函之后,按他所说,翻过背面去看。

正在此时,只见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色乌鸦,活灵活现地印在那儿,忍不住吃了一惊:乌鸦?莫非这一切都是“乌鸦图案”的安排?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柯摩斯会那么坚决地不许汪小研去,因为,这回我们去参加寒食节的地点,或不是真实的“阴曹地府”,但危险程度绝不在其之下。

第四十六章 三人行

银都鬼城真不愧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我跟柯摩斯在收到邀请函的第二天,也是四月五日寒食节的前两天,出发飞到了崇沁,在体验了一番“坡城”特色后,第二天从崇沁沿昌江而下,看到了隐藏在岸边峰峦的“鬼城”,看见两岸那郁郁苍苍的重峦叠嶂,感受到“银都鬼城”的那股隐秘和沧桑。

但在游玩之后,我才知道,这地方真不愧是一座发源自瀚朝的历史名城,距今已有1500年左右的历史,并且它不只是一座“鬼城”,同时还是兼儒道两家为一体的民俗化宝库。

等我们参观完一圈后,再度回到“银都鬼城”的门口时,时间已是夕阳西下。望着晚霞照映下的森严宫殿,联想起他“鬼城”的名字,无端使人感到一种阴暗可怖,好像真有鬼怪潜藏在城,等候夜幕降临。

正在此时,一个似乎在大门口已等候多时的男子朝我们走来,他身穿一身不通时宜的西装,还戴着副墨镜,若不是他严肃的神情,我真想笑着喊一声“黑衣人”。

万万没想到,在我暗暗觉得好笑时,他竟然信步走到我们面前停下来,接着稍微欠了欠身后说道:“敢问二位是柯摩斯神探与时原助理吧,我家主人已恭候二位多时了。”

“请问你是”柯摩斯似乎也没有想到,这忽然出现的“黑衣人”一般的人,竟然是冲我们来的,愣了一下反问道。

“我叫柳维,是‘玫瑰山庄’的管家,在这里特意迎接二位去往山庄。”“黑衣人”自我介绍。

“嗯那劳烦柳管家赶紧带路吧。”我看得出,本来柯摩斯好像还想问些什么,但当他的视线越过管家柳维,看见远方向我们飞奔而来的身影时,瞬间改变口气,敦促这名管家尽快带我们去往“玫瑰山庄”。

感到好的我,也禁不住沿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大老远跑过来的人虽戴着墨镜与帽子,但从她的身材来看,我几乎一眼认出来,那不是小米辣汪小研,还能是谁?没曾想这姑奶奶真敢一个人来“银都鬼城”。

尽管因柯摩斯的敦促,管家柳维也迅速转身打算带领我们去附近的停车场。然而,已发现我们俩的汪小研怎会轻易放我们离开?她加快速度朝我们跑来,隔着老远听见她在喊“前面的家伙,等一下我呀。”

一听这话,尽管我们俩都非常想让柳管家别搭理他,赶快为我们带路,好甩掉这活祖宗。然而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由于柳管家稍一迟疑而停顿了一下,她已经冲到我们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你们两个聋子,没听到我喊你们吗?”因为快速奔跑,汪小研拦下我们后,边喘着气边说道。

“你们认识这位xiao jie吗?”管家柳维困惑地问我们。

“本xiao jie可是跟他们一块儿的,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寒食节庆典的。”汪小研生气地白了我们一眼,抢在我们之前说道。

然而,她的抢白仍旧未阻止柯摩斯的回应,只见柯摩斯冷若冰霜地说道:“我可不认识她,柳管家,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同时也对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配合他,我也只得无可奈何地点头附和:“是,这位xiao jie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你们两个混蛋你们两个混蛋竟然敢这样”被我们装不认识的模样一激,差一点让汪小研的火爆脾气当场爆发出来。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被管家柳维漠然地打断,“这位xiao jie,既然柯先生与时先生都说不认识你,而你手也没有邀请函,因此,很抱歉”

但他话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却恰好响起来。也许是很重要的来电,当他在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对我们说声抱歉后走到一边接起来。

“汪小研,我跟你说过,不许你来参加这个庆典的,你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吗?”看柳维走到一边,柯摩斯严肃地低声对汪小研说道,语气格外严厉。

“我都已经到这儿了,你又叫我回去。你这人怎么这样?”眼见柯摩斯板起脸,小米辣有些委屈地说。看得出,她内心的确很委屈,晶亮的泪滴已在她眼眶打着转儿,假如不是知道这回的庆典可能与“乌鸦图案”有关联,甚至本身是个死亡的陷阱,我还真想替她说些好话,劝柯摩斯别太固执己见。

但是,等不及我们多说,很快打完了电话的管家柳维已回到我们面前,出人意料,他似乎已知道了汪小研的身份,竟然微笑着欠欠身后说道:“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是汪xiao jie啊。我家主人说,若汪xiao jie也有兴致参加本次庆典,会使庆典增色不少。”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可以参加这次的寒食节庆典了?”听了柳维的话,汪小研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问道。

“那是自然,假如连汪xiao jie都没资格参加,我想也没多少人有资格参加了。”管家柳维会心一笑后,接着在前方带路,“三位客人,这边请。”

意外获得邀请令汪小研很是高兴,朝着我与柯摩斯嘚瑟地“哼”一声后,跟随在管家柳维的身后走在了最前头,仿佛在夸耀自己即使不经过柯摩斯,也可以参加庆典的事。

“现在该怎么办?”我看见根本不知道此行危险汪小研,心有些焦急地低声问旁边的柯摩斯。

“怎么办?凉拌!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但愿一切只是我们庸人自扰。否则,即使死,我也要保证她的安全。”柯摩斯阴沉着脸说完这些话,也紧随管家柳维与汪小研之后,去往停车场。

真是个惹事精啊!但也还好,正像那个山庄的主人说的,有了这个小米辣在,可能真会给这个诡异的庆典增添不少色彩,起码我又能见到许多她跟柯摩斯的闹剧,只是万万不能出事。我心忧喜各半地跟着他们想。

第四十七章 玫瑰山庄

但不管我们怎么想,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像柯摩斯所说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正在我们跟管家柳维快要抵达“银都鬼城”景区的停车场时,柯摩斯还是禁不住张口问道:“柳管家,不知你的主人究竟玩的什么把戏?既是寒食节,那是我国的节日,我国的寒食节虽被称作‘鬼节’,但更多应是祭祀祖先的风俗,我可没听说过何时搞跟西方的‘万圣节’一样了。”

我能猜到柯摩斯说这番话的用意,也许他见米已成炊,即使再如何反对汪小研同行,可能也没办法改变既成的事实了,因此,他要以最快速度摸清这个所谓的“堕落的大天使长”的意图,便于更好地保证汪小研的安全。

他等不及管家柳维回答,又继续说:“并且,即便真要搞什么寒食节庆典,而主办人的邀请函的落款却是‘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不免有些不三不四,为何不取个我国风格的名字呢?

柯摩斯的问题实在刁钻,不论管家柳维答复他任意一个问题,我们都可以从对方的嘴里打探到些许关于本次庆典意图与主办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可惜的是,柯摩斯虽聪明,但柳维一样不简单,只是微微笑了笑,带领我们来到一辆黑色加长林肯汽车的旁边,一面打开车的后门,一面恭恭敬敬地回答,“关于柯先生的所有问题,只需要您能在庆典找出我家主人,那他自然会为您答疑解惑。三位请车,我还要去迎接其他客人,因此无法作陪了。等三位到达玫瑰山庄后,自然会有人负责安排三位的食宿。那么,请吧!”说罢又做出个请的姿势。

听了他这般答复,不难想象,这些人可能早已想好对付所有客人提问的方法了,即便我们再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并且,看得出来,柯摩斯也这么想,因为我还在犹疑时,他反倒头一个了车。

但是,说句实在话,如此豪华的车,我还是头一回坐,刨除心的疑虑不提,实际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兴奋的。并且,看见小米辣一直挂于脸的洋洋得意的神情,很明显她还在为算没我们,她也被山庄主人邀请而嘚瑟。唯有柯摩斯,一直蹙紧眉头,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在我们三人各怀心思时,汽车已缓缓启动,离开“银都鬼城”景区,我望了望车窗外的风景,尽管天色愈发黯淡,但还能勉强分辨出汽车在朝着山林的更深处行驶。

“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呀?”当见到汽车晃晃悠悠地穿过一座年久失修的吊桥时,算坐在车内,都使我感受到一种摇摇欲倒的危险感,我禁不住问道。

“该不会是真要开到阴曹地府去吧。”听了我的话,汪小研不由地打开车窗,看见车窗外几近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及听见周围不时传来的鸟叫虫鸣的声音,她脸的嘚瑟逐渐被胆怯取代,急忙坐到柯摩斯身旁抱住他的胳膊,担忧地说道。

“胆子不是很大吗?都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现在怕什么呢?”柯摩斯望了望窗外,又低下头看汪小研,很明显还因对方擅自做主而生气,言语间很是生硬。

“我不是想凑个热闹吗?这回的庆典不会真有什么危险吧?”汪小研压低声音问道。

“行了,柯大神探,你不要再责备她了,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对了,这车究竟要开去哪儿?我怎么感觉一直在往深山密林里开呢?”我劝了句后问道。

“看来,这个‘玫瑰山庄’很可能在我们完全不认识的一处山谷。”说完,柯摩斯低头看了看已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王小研,好像不忍心再责备她,便安慰道,“但是,我可以担保肯定在人间,因为这世压根儿不存在什么阴曹地府之类的东西,因此不用怕,跟在我身边好。”

话音未落,我们远远看见一点灯光,很明显,那里应该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玫瑰山庄”。但是,在搭载我们的汽车在“山庄”大门口停好,我们顺序下车时,还是被眼前这宏大的建筑给震撼了。

这哪儿是什么山庄,明明是一座宛如欧洲世纪风格的城堡。宏伟的城堡隐匿在一片黑暗的夜色里,立在大门口的我们,基本看不清楚它的全貌。并且,除去大门口的几盏路灯外,整个城堡的正面没有一个房间亮灯,甚至墙还长满青苔与藤蔓,这更加使人感觉阴森可怖。

再辅以周围不时响起的如同乌鸦叫的鸟啼声,更令人不由想到许多西方电影出现的吸血鬼的城堡。不要说小米辣汪小研会害怕,连我都感到有些恐怖,不自觉地稍稍挨近了柯摩斯。

恰在此刻,一位衣着打扮像先前管家柳维一样的人,朝我们走过来,只是这个人年龄要大一些,从他有些花白的头发可以看得出,并且因为是晚,因此他没戴墨镜。

“三位贵客一定是柯先生、时先生与汪xiao jie吧,我是‘玫瑰山庄’的大管家柳镇。”柳镇与柳维一样,微微欠了欠身后,毕恭毕敬地说。

“是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不知你们的主人现在何处?”柯摩斯笑了笑直入主题,我也只能是装腔作势地笑着对他点头致意,而小米辣,在下车后一直抱着柯摩斯的胳膊,如何也不愿松手,想必仅仅是站在这玫瑰山庄的古堡面前,已把她吓得不轻。

“哈哈,来参加本次庆典的人,哪一个不想知道‘玫瑰山庄’主人在哪里?终归这关系到一份神秘的大礼。然而,我没料到竟然会有人傻到这个份直接问大管家。在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我见到的最傻的一个。”正在大管家柳镇要回答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旁边的路灯下走出来,同时神情高傲地说道,“看来犹大应该不会藏在你们间。”说完,他不再理睬我们,直接转过身朝“山庄”里面走去,同时对大管家柳镇说道,“柳管家,开饭记得叫我啊。”

第四十八章 注意事项

很明显,他等候在此处的目标是判断“玫瑰山庄”的主人是否会扮作客人来到城堡,真不知这份神秘的大礼究竟是什么?能让如此心高气傲的人都过来参加庆典。 并且,他口的‘犹大’又是何含义?这玫瑰山庄的主人不该叫‘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吗?怎么又改名叫‘犹大’了?

“什么人啊,看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里的主人呢。”见到年轻男子趾高气昂的模样,很明显令汪小研心不快,轻声骂了一句。

管家柳镇却显得不在意,反倒对我们介绍道:“这位也是我们主人邀请的贵客之一汉韬汉先生,请别介意。”说罢,转身走前面带路:“三位请跟我来吧,你们的房间已安排好,请三位先回房休息,等客人到齐后,我再来通知三位开饭。”

经历了之前的小插曲,我们也都明白了,算向面前的这个老管家打听玫瑰山庄主人的消息,估计也得不到答复,便不再多说话,默默跟随他身后走进这个宏大的山庄。

不得不提的是,这个名叫玫瑰山庄的城堡真大。经过正大门后,是一片非常宽阔的花园,花园的玫瑰竞相绽放,显得娇艳欲滴,还有草坪与树木被修剪地整整齐齐,看得出是有人在这里长期照料。花园的心位置是一座巨型的喷泉,只是此时并没打开,因此只在喷泉底下的池子有一汪清澈的水。

“这儿是明日举行庆典的地方,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呢?”走在前边的大管家柳镇张口说道。

“真是难以置信,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城堡。”我发自内心地惊叹。

“这是我家的主人从欧洲的一个小国买下后,原封不动照搬过来的,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世纪的城堡。当然了,这城堡原先的名字可不叫‘玫瑰山庄’。”大管家骄傲地说道。

“确实令人惊叹。”看得出,柯摩斯此时也满是吃惊。而汪小研,更是眼神充斥了艳羡与惊喜,也不再恐惧,边听着大管家的介绍,边四处东睃西望。想来,书里说每名女孩心都有个公主梦是真的,可能她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为是这座城堡的公主了。

终于,我们到达了处于城堡主体建筑的三楼,在给我们安排房间时,大管家忽然话锋一转,尽管语气仍旧谦恭,但脸色却变得很严肃:“三位尽管是我们山庄的贵客,但还是有几点注意事项需要告知你们。”

“呃?哪几点需要注意,还请大管家不吝赐教。”正准备进房间的柯摩斯,听了这话后微微一愣,转身严肃地问道。

“尽管三位是我家主人的贵客,我身为管家,无权xiàn zhi三位的人身zi you,但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请务必记住以下的几点”大管家开始向我们叙述住在玫瑰山庄里的几个注意的地方。

原来,坐落于玫瑰山庄这个城堡的北侧那栋楼是给管家与佣人等居住的地方,因此若需要他们的帮助,可以通过设在客房的内线座机联系他们。

而坐落于管家及佣人所住楼的对面,也是城堡的两座高塔的位置,则是属于那个神秘的山庄主人及他的家人所居住的地方。因此在寒食节庆典举行期间,那两座高塔已了锁,并且门外也有管家轮班值守,即便是山庄主人的贵客,也不能够去到里面。

还有,本次庆典的宾客均被安排在玫瑰山庄城堡主体楼的三楼,二楼即是餐厅,等所有来宾到齐后,将会在那里进行首次的聚餐,同时也会在那是宣布庆典的相关流程。

但是,终归这是欧洲世纪的城堡,其必然有为数不少的机关,即便是他这个在这儿工作了数十年的管家,也不知道所有的机关,因此,在庆典举办的前后,最后不要在城堡里面乱跑,否则到时一旦落入机关内,将会非常危险。

听到这里,我与柯摩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废了那么多话,原来大管家是想让宾客除去参与庆典与聚餐外,其他时间都乖乖地呆在各自的房间内。

到最后,大管家又特意补充了一句:“特别是处于城堡背后的那片树林,不管怎样请不要进入到里面。”

“这是为什么?”柯摩斯警觉地问,对于先前大管家说的几点注意事项,我们还可以理解。我们若是在城堡乱跑,可能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但为什么连城堡背后的树林都不能去啊?

“三位,想必你们也知道,这儿离‘银都鬼城’并不远,传说提到,很多想进鬼城却进不去的野鬼孤魂,都会在周边游走。特别是城堡后面的那一片树林,那儿可是厉鬼的老巢。我不让三位进去,那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着想,终归你们是主人的贵宾,我不希望你们发生任何的意外。明天是四月五日寒食节了,地府洞开,百鬼夜行,更不能去那里。”大管家一脸惊骇地说道,见到他惊悚的神情,又说得有理有据,吓得我后背直冒汗,而汪小研更是迅速躲到柯摩斯身后。

“天方夜谭而已,我虽不否认鬼魂的存在,但所谓的鬼城、地府、或是厉鬼老巢这些完全是人类幻想出来的产物罢了。”柯摩斯冷笑道。透过他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害怕,也许是因为他对“鬼”的存在,有一般人更为深刻的理解。

“柯先生,我知道您是大名鼎鼎的x神探,也听说过不少关于您通灵的事迹,但是您可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两年前,因为有人不听劝而出了意外。也是从那之后,即便像我们这样的,长期住在这城堡的人,也都不敢走近那里了。”大管家好言相劝。

“两年前?两年前在那里发生过什么?”见到大管家信誓旦旦的态度,柯摩斯尽管仍旧不信所谓的“厉鬼老巢”的存在,却对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能使面前这位大管家如此相信那儿是厉鬼集的地方。

第四十九章 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

“说来话长,两年前,山庄的一名女佣人跑到了那片树林里面。 但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她是进入了那里,因此当发现她失踪后,我们所有人四处寻找她,但找遍山庄的每一处角落都没发现她的踪迹。我们都以为她离开了山庄回家去了,因为在那时,与她一块儿在山庄当女佣的同事似乎一直听她叨念着想离开山庄。”大管家叹息一声后,回忆道。

“谁曾想,在她失踪后的第四天入夜时分,我们发现她竟然被吊死在那片树林里的一棵树,整个人饿得骨瘦如柴。那时,她那骇人的模样,即便到今天我还念念不忘。”大管家说到这里,口气禁不住阴郁起来。

“那你们没有报警吗?”柯摩斯疑问道。

“报警了,当然报警了,但警方得出的结论却是,她也许是在树林迷了路,最终走不出树林的她,忍受不了饥寒交迫的痛楚,选择吊zi shā。”大管家说道,“但说来也怪,她算是在这玫瑰山庄工作许多年的老员工了,若不是厉鬼作怪,她怎么会迷路呢?并且,我们那时是找遍了山庄每一处角落,也去那片树林里找了,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好,我明白了,多谢大管家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见大管家来来回回那么几句,柯摩斯也不再多问什么,便随口说道。

“那好吧,请三位好好休息一下,我得去迎接下一位宾客了。”说完,大管家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看到大管家要走,柯摩斯忽然想到什么,边推开房间门边问:“对了,柳管家,请问这回的寒食节庆典,你家主人总共邀请了多少位宾客呢?”

“本来是十三位的,现在加了汪xiao jie,变成十四位了。”大管家说罢,毕恭毕敬地欠欠身,转身离开了。

看到大管家离开,我与柯摩斯也进入了给我们安排的客房,当然了,汪小研不可能与我们俩同住一个房间。她的房间在我们住的隔壁,尽管看去她因为恐惧而不敢独自回房间,但由于我的存在,她也不可能与柯摩斯同住一个房间了。

在进到房间里后,简单放好随身的行李后,我与柯摩斯在房间的沙发坐下来。现在宾客还未到齐,不到时候开饭,并且,先前那个大管家也告诫我们不要到处乱跑。因此,无事可做的我们,只得商讨这个诡谲的城堡及这个诡谲的寒食节庆典。

“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寒食节庆典竟然才请来了十三个人,这么点人算哪门子庆典,这完全是富豪搞的恶作剧派对罢了。”我倚靠在沙发,观察着装修奢侈的房间说道。

心暗自惊叹,连客房都装修地如此奢华,这山庄的主人究竟有多少钱,想到前段时间,我裤兜连50元钱都掏不出,真是人人得死,货货得扔。

“庆典什么的都是扯淡,只不过是《最后的晚餐》而已。但有一点你说得很对,这个山庄的主人的确爱搞恶作剧。”柯摩斯慵懒地坐在沙发说道。

“最后的晚餐?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有点搞不懂。

“你该听说过世界知名艺术家达芬的那幅名画《最后的晚餐》吧?”柯摩斯说道。

“当然知道了,似乎画得是耶稣被捕前,与他的十二名信徒进行最后一次晚餐的画面。”我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与这回的寒食节庆典完全是风马不接的事,为何柯摩斯会提到这个呢?

“准确的说法应当是,根据《新约圣经》记载的,耶稣最后一次去到耶路撒冷过逾越节的前夜,与他的十二名信徒共进晚餐的画面。画面最惹人注目的除去正央位置的耶稣外,还有是身体朝后仰着,胳膊肘放在餐桌,一只手抓住钱袋,一脸惊惶不安的犹大。”柯摩斯稍稍坐正一点点说道,“还记得我们刚进来时,那个姓汉的人说的话吗?说我们不可能是‘犹大’,据此看来,他是将装扮成来宾的山庄主人作了‘犹大’。”

“并且,按照邀请函面的签名‘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的想象,那不正好是‘犹大’吗?很明显,这个山庄的主人,将自己也喻成了犹大,因此才要求我们在庆典里把他给找出来。”柯摩斯继续说道,“再加这回的庆典本来邀请的宾客也是十三名,正好吻合了《最后的晚餐》的人数,只是不知在这些人里面,谁会是‘耶稣’?也许他是把‘犹大’找出的那个人。而小研的出现,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当然了,我也不知这个山庄主人为什么要把寒食节庆典当作噱头,以致整个事件变得不伦不类。但以现在都情形看,或许只是个人的爱好吧,存心给这个派对增加些诡谲的气氛而已。”最终,在我瞪目结舌下,柯摩斯作出结论。

我呆若木鸡地听完柯摩斯的推理,心最为震撼的并不是这个庆典的nèi mu,而是我基本与柯摩斯形影相随地经历了这一切,然而,若不是柯摩斯说破,我压根儿没想到这些方面。

本来我自认为这些天跟随柯摩斯破了几个案子之后,我的推理能力应当也提升了不少,甚至有时还自作聪明地下结论。

但这一次我根本没想到《最后的晚餐》。并且,从柯摩斯说的话看,在大门口碰到的那个姓汉的男子,也不是那么简单,起码他也推理出了与柯摩斯一致的看法,真不知这个所谓的“寒食节庆典”究竟邀请了一些什么样的葩。

“那你知道这个庄园的主人是谁了吗?”假如柯摩斯说他已知晓这莫测高深的庄园的主人的身份,我也丝毫不感到怀疑。

“这怎么可能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截止到目前,除去我们三人外,这回庆典请的宾客我只见到过那个姓汉的,剩下还有十个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你叫我如何知晓谁才是山庄的主人?”柯摩斯白了我一眼后说道,“我现在只能说那个姓汉的决不可能是山庄的主人。”

第五十章 最后的晚餐

“为什么?”我难堪地笑了笑。

“你还记得小研在‘银都鬼城’门口强行拦住我们时的情景吗?很明显,那时叫柳维的管家并不认识她,甚至已经打算拒绝她。但他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他不仅知道了她的身份,还请她与我们一块儿过来。”柯摩斯分析道,“因此,我推断那个电话肯定是山庄的主人打来的,同时也只有他才有改变邀请宾客名单与指挥管家的权力。”

“那他是如何知道当时汪小研是跟我们在一块儿呢?”我莫名地追问道。

“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柯摩斯嘚瑟地笑了笑,“要使这个躲在后面的山庄主人知道汪小研当时跟我们在一块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柳维身装针kong shè xiàng头,使管家把自己看见的所有信息实时反馈到山庄主人那里,二是当时那个山庄的主人实际在附近。”

“因此,我才故意对柳维提问题,尽管我明知他不会回答,但我主要的目的是使他面对我们,给我充分的时间去搜寻他身潜在的能安装针kong shè xiàng头的位置,方说钮扣之类的地方,然而结果却是,这些地方都没有发现针kong shè xiàng头的踪迹。”柯摩斯继续说道,“而使我确认这个山庄的主人在周围的原因也有两个方面。”接下来柯摩斯开始认真分析,而我则听入了神,再度被这个家伙高超的推理能力所折服。

其一,因为这个玫瑰山庄处在山谷,因此手机信号极差,甚而连平常的通信都难以做到,因此,若当时山庄的主人是在山庄里面,那他不可能会通过电话联系到柳管家。

其二,这个山庄的主人故意将客人从“银都鬼城”的大门口分批分次接到城堡里面来,又有意地统一安排在城堡主体楼的三楼,但房间与房间却相隔较远,目的恐怕是为了不使宾客得知各自抵达的先后次序。这样一来,当见到来宾都前往城堡的山庄的主人,算是最后一位抵达城堡,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而那个汉姓男子之所以在门口一一确定宾客抵达的时间,很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也正因如此,早我们抵达城堡的他,肯定不会是这个山庄的主人。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得不赞叹柯摩斯身为x神探的推理能力,及这个山庄的主人的老谋深算。而据我观察柯摩斯的神情,明显有着一种强强对决的兴奋感。

在我还想问柯摩斯往后有什么计划时,敲门声却恰如其分地响起来,同时听见门外的人说道:“柯先生,时先生,柳管家叫我来通知二位,宾客已全部到齐,首次聚餐马开始,请二位移步到二楼的餐厅进餐。”

当我们跟着女佣到达二楼餐厅时,我发现我跟柯摩斯两人竟然是最后抵达餐厅的宾客,连小米辣汪小研都已早早落座,看到我们,高兴地冲我们招手,暗示我们坐在她旁边的空座位。心不禁疑惑起来,为什么把我们俩安排在最后入座?难不成是因为我们俩住的房间相对较远?但也不可能,汪小研的房间在我们的隔壁,若说我们的房间远,她的不也一样么?但很明显,我的这个疑问,暂且得不到解答。

在我与柯摩斯走到汪小研旁边时,我偷偷观察起这个宽大的餐厅。

说句心里话,在这种世纪的城堡用餐,放到几个月前,我是做梦都不敢想,整个餐厅洋溢着复古奢华的气息,给人一种穿越回过去的感受。鲜红的长桌,两侧的盔甲,墙壁的火把等都使我感觉我已不在二十一世纪的本国,而是处在十五世纪的欧洲。这些以前只能在电视电影见到的场景,没曾想我竟然能亲身体验。

另外,在长桌两边,此时已坐着十余名看去应该是跟我们一样收到邀请函的宾客,但随后我惊地发现,这些人并不都是本国人,还有几个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甚至还有个黑人,实在没想到,这回庆典的宾客分布那么广,五湖四海的都来了。

而站在餐厅两边的除去那些瓦亮的骑士铠甲外,还有几名穿得像“黑衣人”一样的管家,而我们先前见到过的柳维与柳镇也都在里面。

见到我们俩落座后,身为大管家的柳镇此刻来到长桌的正前方,那本来应属于山庄城堡主人的座位,清清嗓子后说道:“首先我代表我家的主人欢迎各位来宾在百忙抽空来参与本次‘寒食节庆典’。寒食节,是我们国家传统意义的‘鬼节’,尽管通常的风俗应是祭祀扫墓等,但这回庆典我家主人别具匠心,希望仿造欧美的‘万圣节’,也来搞一次假面晚会。因此,明晚的庆典,各位宾客必须化妆参加。而在各位的房间衣柜,我们也早已准备好了化妆需要的道具与衣物。还有,各位应该知道,此次庆典我家主人也身在其,只要你们间的任何人能在庆典结束前找到他,像邀请函所说的那样,我们将会奉一份神秘而独特的大礼。而这份大礼,我相信一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想问你一点,这份神秘大礼是否是《最后的晚餐》呢?”一个看去很粗莽的男子,等不及大管家把话说完,抢着说道。很明显,这个人似乎也知道《最后的晚餐》的事情,真怪,莫非只有我一个人没发现?

“祝先生真会开玩笑,既然主人都说这是份神秘大礼,自然不会现在公布。莫非你是这个玫瑰山庄的主人,故意想要混淆视听?”在大管家还未回答时,先前我们在山庄门口见到过的那个汉姓男子却抢白道,语气还是那么高傲。

“扯你妈的淡,姓汉的,我跟你说,你少在老子面前乱放屁。动你的愚木瓜脑袋想想,老子要是有这么一座城堡,至于要”看起来,那个姓祝的壮实男子真是个没化的粗人,开口是满篇脏话。

第五十一章 国际刑警

但是,他也没说完话,被另外一个人给打断了:“祝权,表面是个古董鉴定专家,暗地里却常常利用职务之便掉包前来做鉴定的古董真品。 汉韬,某大学的历史系讲师,对西方艺术史研究颇深,特别是意大利的艺复兴时斯的艺术史,曾经在一次参观梵蒂冈博物馆时,因做了出格举动而被强制退场。”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尽管她的国语说得有点生硬,但还是能听明白她话的含义。

沿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是一个金发的女子,看去年龄大约只有三十左右,妆化得很浓艳,着一身晚礼服的她,身材很是傲人。

“艾莉,听没听过本国的一句老话?叫做人可以乱睡,话不可以乱说,病从口入,祸也从口出。若你不是女的,老子早动手给你两嘴巴了。”那个壮实男祝权狠狠瞪了眼那个叫艾莉的金发女子,撂下一句狠话之后,也不再说什么。很明显,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并且看祝权的态度,使我疑心先前艾莉说的话不像是无生有。

“行,各位来宾,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现在请大家享受我们给各位准备的晚餐。”在艾莉与汉韬还要争论时,大管家开口打断他们的话,他可能也认识到,若任由这几个人吵闹下去,真不知什么时间才能开饭,说罢挥挥手,暗示几名早等在旁边的女佣菜,也不再搭理还在低声争辩的那几个人。

“你看看这帮人,真挑不出几个好东西,你们为什么会被邀请来参与这种活动?”汪小研边吃女佣端来的煎得外焦里嫩的牛排,边生气地轻声对我跟柯摩斯说道。

听了她说的话,我们只得回以狼狈的微笑,不知如何答复。并且,从先前的对话可以看得出,到访的宾客多多少少都与古董界或艺术类有关系,只有我们三人有些另类。

其实我心一直有个疑问,这个山庄的主人为什么会邀请我跟柯摩斯这样的人呢?但是,我想即使问了,也不可能得到解答,周围这些“黑衣人”般的管家,与虽在菜,却默默无言的女佣,似乎完全不打算回答任何宾客的问题。

“估计这回的庆典,可能与《最后的晚餐》有极大的关系。难不成是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出了什么事吗?”正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旁边的柯摩斯却边吃饭边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即使我听清了,恐怕也记不住。

“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达芬所画的《最后的晚餐》真迹保存在那里。”柯摩斯答道。

“还是不明白。《最后的晚餐》不是一幅画吗,怎么会保存在修道院。”我好地问。

“《最后的晚餐》的确是一幅画,但却是幅壁画,当年达芬把它画在了这家修道院的食堂墙。”等不及柯摩斯回答,坐在我另一边的一名年男子轻声插嘴。

只见他鼻梁架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般,衣服更是邋邋遢遢,因为跟我挨得较近,我还能隐隐闻到从他身散发出的一股子汗臭味。并且见到他说话时,那一排黄板牙,立刻把我因美食而起的食欲,赶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烦闷地放下手刀叉之后,我在心狠狠鄙夷他一番,心想若我跟他在马路碰到,我相信我会完完全全把他当作一个流浪汉对待,并且还是非常讨人厌的那种。

他似乎并没觉察到我心的相法,反倒开始在那里轻声地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那一及,是一名研究古代建筑的专家,我最擅长的是欧洲世纪的古建筑,之所以会来参加这回的庆典,是因为知道这个玫瑰山庄是欧洲世纪的城堡,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因此一收到邀请函,我迅速跑来了。”

“你好,我叫柯摩斯,这位是我的助手时原。”柯摩斯径直越过我与他打招呼,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也许他发现,若此时让我开口说话,很可能不会是什么好话。因为我心里面想的实际是这个非一品干嘛不把自己姓名间的“一”字去了,直叫叫“垃圾”?可能垃圾都他要干净。

“哦,你们好啊。我听到一个消息,说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不久前被盗了,丢了一面墙。”那一及点了点头后,有意压底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莫非是”我看见柯摩斯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也有意压低了声音问,“我怎么没听说这个消息?”

“是画着《最后的晚餐》的那面墙,它被人整个的拆下来偷走了。像这种事情不可能电视的,你想想,这事要了电视,那得在艺术界掀起多大的波澜!”那一及轻声说。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的呢?”我疑问道。实际对于这些个艺术品,我并不感兴趣,尽管我也知道它们价值连城,但对我来说,也那样了。

“爱信不信。”很明显,我怀疑的口吻令那一及不是很高兴,像这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不假,又补充道,“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连国际xing jing组织都已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负责调查这起案件。并且,根据当时现场的监控探头拍下的画面显示,尽管那帮盗贼都蒙着脸,看不出相貌。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其一个盗贼应该是亚洲人,并且很可能是国人。”那一及对这事看去似乎真的非常了解,说得有条有理。

“亚洲人多了,凭什么说是国人呢?”也听见我们谈话内容的汪小研,很不高兴那一及说盗贼里有我国人的消息,忽然生气地插嘴道。

“我也不想听到说这帮盗窃世界珍宝的盗贼里有国人的消息,但事实很可能真是这样。因为其一名盗贼外衣里侧的商标,有一个角露了出来,国际xing jing通过截图放大后发现,商标面写的是,并且有made in china的字样。”那一及无可奈何地答道。

第五十二章 多出来的东西

“那也不能说是国人吧,也许是我们国家出口到国外的服装,正好被那盗贼买去了呢。”我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还有你怎么会对这个事情这么了解呢?”

“那倒也是有可能。因此,我说的是很可能是国人,没有说肯定是。”那一及尴尬地笑了笑,话锋一转,“至于说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不瞒你们,我有一个朋友是国际xing jing,他目前是负责该案的专案组的一名成员。”

“呃?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帮人里面有那个盗窃组织的成员?”正在我还想提问时,柯摩斯却插嘴道。

“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但可能性很大。那个汉韬与祝权不说了,刚刚说话的那个金发女人艾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另外还有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看去斯斯的老头,他叫洛冈,是个有名的收藏家。听说暗还经营着很多艺术品的走私等。那边那个”那一及似乎对那些被邀请来的宾客很熟络,竟然为我们逐一说明他们的基本情况,尽管不知他的话里究竟藏有多少水分,但起码我们能确认一点,眼前这帮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去,你应该不是单纯是研究古代欧洲建筑领域的学者吧。”柯摩斯听完后说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呢?难不成你不怕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吗?话说回来,既然你这么了解他们的情况,想必你应该知道谁是这个玫瑰山庄的主人吧。”

“哈哈,柯神探真会开玩笑。我如果知道谁是山庄的主人,我还不早早地去领那份神秘的大礼了吗?”那一及听完柯摩斯的话,尴尬地笑了一声后答道。并且,看得出他连我们三人的身份应该也了然于胸。

“说得也是,但你也有可能是这里的主人。”柯摩斯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罢不再开口,埋头吃着东西。

而那一及则狼狈地笑着,也不好再开口说话,又或者,他已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晚餐尽管很丰盛,但也不知不觉得结束了,在约莫晚九点整时,我们各回各的房间。间也许是出于胆怯,也许是有其他深意,汪小研似乎很想与我换房间,分配我去她的房间住,而她则与柯摩斯同住一个房间。而我正要答应时,却被柯摩斯拦住了,好像故意挑起了小米辣的火爆脾气,然后看到那活祖宗气冲冲地一个人回房间睡觉了,不得不说这女孩真够单纯的,柯摩斯这个赶人招术,我都看腻了,对他竟然还屡试屡验。

“小斯,你那么放心让这小米辣单独住一间房吗?尽管你说了鬼不会伤及人类,但在这个诡谲的城堡里,人心可能鬼都要恐怖。”我看了眼汪小研离开的方向说道。

“因此,她更得单独住一间。知道得愈少,她才愈安全。与我同住一个房间,她反倒会更加危险。”柯摩斯无可奈何地答道。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我如梦初醒道,“但看得出,这回的事似乎与‘乌鸦图案’没什么关联,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那可难说。”说罢,柯摩斯从裤兜掏出一张被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打开后递给我说道,“不知何时,我裤兜多了这样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立刻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因为那张不大的纸明白写着几行诗,每一句都充斥着心惊肉跳的气息:

隆重的庆典,

在子夜的星光下举行。

别扭的耶稣,

企图乘般降临。

复仇的烈火,

燃烧人们的亡魂。

厉鬼的老巢,

潜藏着犹大的踪影。

无人发现的第十四位宾客,

渐渐显露出他的凶狠。

共进吧,

最后的晚餐,

主菜是一片血腥。

——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

没曾想最终的落款又是这个,莫非这意味着在这回寒食节庆典,会发生可怖的谋杀案?而这首诗难道是这个神秘的山庄主人在对柯摩斯发出挑战吗?

“我再看它背后的左下角。”此刻柯摩斯的表色也是格外严肃,而我顺应他的话,翻过纸背面,果真有一只与那个邀请函完全一样的金色“乌鸦”,惟妙惟肖地站立在那里,仿佛随时准备展翅高飞一般。

眼见这熟识的“乌鸦”,我禁不住害怕地说道:“莫非这个山庄的主人真的是‘乌鸦图案’?”倘若真是这样,那我们目前的处境可太危险了,是否该考虑一下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但是,后一句我还未说出口,柯摩斯打断了我的话。

“他究竟是不是那只狡诈的‘乌鸦’,我不知道,但我起码能确认一点,这回的寒食节庆典,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不管是《最后的晚餐》还是这个玫瑰庄园城堡,又或是面前这张纸的诗及那只刺眼的‘乌鸦’,都透着一股子诡谲的血腥气味。”柯摩斯说完问我,“说起来,小原,你看了这首诗后,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呢?我只是感觉很骇人,似乎每个字都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的气味,还有一股浓烈得无法化开的怨忿。”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句实话,刚刚我在拿到这张纸与见到纸的诗时,我真有那种感觉,似乎被冤魂缠身一般,禁不住全身发冷。

“小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认为这首诗的内容如何?”柯摩斯说道,也等不及我回答,开始自顾自地解析:“诗那句‘隆重的庆典’,想必指的是明晚将会在这城堡举办的寒食节庆典,这句话不包含什么特殊的含义,但后面那‘别扭的耶稣’指的是什么呢?还有那‘乘船驾临’又是怎么一回事?别忘了,这可是在高山峻岭的山谷之,如何做到乘船驾临呢?莫非乘的是宇宙飞船?”他嘲讽地笑道。

“还有后面那句‘复仇的烈火’的确有一股浓烈的怨忿,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这个复仇二字使我很在意。而下面那‘厉鬼的老巢’,说得是否是城堡后面的那片树林?先前我们听大管家把那儿称作‘厉鬼的老巢’,但不能确定,二者说的是同一处地点。并且,面为什么说‘犹大’会藏匿在里面呢?若这封信真是山庄的主人所写,那按照我们先生的判断,犹大不正是他自己吗?这样又不符合逻辑了。莫非是他故意暴露自己的踪迹?那样好像也说不通。”柯摩斯接着说道。

第五十三章 暗示

“最重要的是往下的两句‘无人发现的第十四个宾客,渐渐展露出他的凶狠’。 根据目前的情形看,第十四个宾客应该是小研才对,但为什么说无人发现呢?并且,话的意思很明显,将会行凶的应该是这个‘第十四个宾客’,但小研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还有,这‘第十四个宾客’与‘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有什么关联?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诗所说的‘第十四个宾客’其实应该是第十五个呢?因为小研在途意外加入进来了。若这种可能性成立,那能证明这纸的诗应当是小研被邀请前写好的了,往后也没有改动过,那更能证明,这首诗并不是山庄主人‘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所写。并且,写下这首诗的人,应该是后面发现了小研的加入,但来不及修改诗句了。若是那样,写这个诗的人会是什么人?他想暗示我什么?或者说,他希望我做什么?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在纸的背面有与邀请函一模一样的金色乌鸦图案。”柯摩斯一股脑儿把所有问题全说出来。

“你说这么多,我脑袋都懵了,再说,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但是,有一点我感到怪。”我被柯摩斯的接连不断地提问搞得一头雾水,甚而连原本已想好的事,也变得模糊不清。

“你觉得哪里怪?”柯摩斯问。

“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乌鸦图案’的乌鸦,从未有过两只完全一样的。那张邀请函你带着吗?我看看。”我并未直接答复,而是叫柯摩斯把邀请函递给我。

接过白色邀请函,我把那张纸的背面的乌鸦与邀请函面的乌鸦一对,果不其然,两只乌鸦完全一样。看到这里,即便我不说话,柯摩斯也明白我的意思,思索着说:“看起来,这面的乌鸦应该是从邀请函拓下来的。那样一来,或许这首诗真不是山庄的主人所写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写这诗的人,必定接触过邀请函。”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张纸的呢?”我疑问道。

“在刚刚开门时,我无意识地去拿裤兜的钥匙,却发现了这张纸。”柯摩斯好像理解到我的意思,说道,“你不必多想,我今天除去与那两名管家打过交道,并未接触过其他的宾客。即使是与那一及谈话,间也隔了你的,并没有近身接触,他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张纸塞入我的裤兜里。”

“真是了怪了,莫非是柳镇与柳维两名管家的一个?那也不太可能吧。”我愈发疑惑,整个事情大大小小的疑点,好像愈来愈多,如同滚雪球一般,我感到脑容量都快不够用了。

“或许真有无法发现的第十五个来宾吧,别多想了,时候不早,快睡吧。”说罢柯摩斯从沙发起身,简单拾掇一下,躺倒自己的床,不多时我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

看见这个场景,我有种古怪的感觉,尽管我与柯摩斯一直事务所,但休息的时候都是各回各的房间,像今天这样在同一个房间睡觉还是头一遭。先前在说庆典的事,没感觉到什么,但这时却使我别扭起来。

但是别扭归别扭,觉还得睡,这城堡虽奢华,奈何建于山谷之,连手机的信号都收不到,原本睡之前还想与房琳说说话,舒缓一下被数不清的吊诡时间绷得紧紧的神经。然而,拿出手机却看到屏幕显示无信号,只得作罢,乖乖闭眼睡觉,幸好我不是手机重度症患者,这区区几天,我还能忍住。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是夜里几点,只在模模糊糊之,我仿佛醒来一次,当时看见柯摩斯的床竟然空无一人,难不成是半夜起来去卫生间了?我这么想。随后更浓重的倦意袭来,又迷糊地睡去。

翌日一大早,当我还睡得正香时,却被柯摩斯忽然拉开窗帘而射入房间的强烈阳光刺醒,带着气的我,禁不住埋怨:“干什么呢。”实际,我昨夜睡得并不太好,一直来来回回做梦,终归昨天一整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吊诡。一直到凌晨一两点,我才终于睡着,结果还没稳稳地睡多长时间,又被这家伙给搞醒了。

“到点该起床,若你不想让等会儿送早餐过来的女佣见到你现在这副luo ti的话。”对于我的不高兴,柯摩斯并不放在心,只是戏谑地瞥了我一眼说道。

因为正值初夏,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我夜里都是裸着身子睡觉,那样要凉快一些。我是男的,裸着身子也无所谓,但是,若此时进来个陌生的女佣不免会使人感觉困窘。

“我立马起来,她要是敲门的话,你叫她等等。”我大叫一声,急忙从床一股脑儿弹起来。但随后我发现房间桌子的早餐,整个人都懵在那儿,很明显,我又被柯摩斯捉弄了。女佣应该早来过了,在我还在熟睡的时候。

“说起来,昨天半夜时分我似乎没看到你在,你去哪儿了?”我懊悔地边吃早餐边问道。

“你睡懵了吧,我昨晚可是一直在睡觉。”柯摩斯边啜着咖啡边说,“快点吃,吃了饭我们去城堡转转,难得能来这种古典的城堡,你不想去参观一下吗?”

“嗯。”我应和一声,莫非真是我睡懵了?但我的确记得昨晚大半夜我朦朦胧胧醒来时,看见柯摩斯不在床。

算了吧,别多想,可能他真是去了卫生间,连他自己都搞忘了吧?但话说回来,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像柯摩斯这种万年游戏死宅男竟然会提出说参观城堡?但这样也不错,我对玫瑰山庄也颇感兴趣。

匆忙扒拉两口早餐后,我被柯摩斯拖着在玫瑰山庄的城堡里乱转,自然,我们也叫了小米辣汪小研。想到她开门时那吃惊的模样,我不由地想笑,很明显,她对柯摩斯竟然主动邀请她出去玩感到难以置信。

第五十四章 CP感的诞生

但是说来也怪,偌大的一座城堡,仿佛除去我们仨之外,再没有别的客人一般。连昨晚吃饭时碰到的那个自称对欧洲世纪建筑很感兴趣的那一及也没碰到。难不成他们真的那么听大管家的话,都乖乖在自己屋里待着吗?

正在我们在城堡里乱转了半天,最终来到庄园正央的喷泉边时,终于碰到大管家柳镇,见到我们后,他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道:“三位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感谢柳管家的款待。说起来,今天天气很不错,但我好像都没看见什么人啊?”柯摩斯笑着前打了个招呼,我与汪小研也一起跟了去。

“柯先生太客气了。这个时候,管家与女佣都在准备晚的庆典呢,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在山庄里乱转呢。还有,三位还记得我昨天说的注意事项吧。”大管家尽管态度很好,笑容也可亲,但我能听出来,他实际不喜欢我们在城堡里乱转。

“请大管家放心,我们仅仅是在花园散散步而已,难得有机会住在这种城堡里面,一辈子可能只有那么一次机会,若不乘此机会好好参观游览,岂不是可惜?”柯摩斯也笑着说,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能否问一下,今晚的庆典的主要流程是什么?”

昨晚吃饭的时候,因为祝权的插嘴,致使大管家没把庆典的主要流程说完整,因此,我们除了知道今晚的庆典需要化妆参与外,其他都不得而知。

“呃,也没什么大不了,跟一般的化妆晚会没多大区别。至于其他流程,也在晚22点时,会开始烧纸钱,是这样。”大管家答道。

“烧纸钱?”我疑惑地问,“不是说仿效欧美的‘万圣节’吗?怎么又开始烧纸钱了?”

“时先生,您恐怕误会了,尽管这回的庆典在形式我们是仿效欧美的‘万圣节’的,但寒食节终归是我们自己的传统节日,也不能打破风俗。因此,您可能也发现,为大家准备的服饰均为国传统的鬼怪样式,所以也少不了得烧纸钱。

“要烧纸钱?”啼笑皆非的神情在柯摩斯脸一闪即逝,接下来他说的话,尽管听去像是在期盼,但实际,我看出他是在揶揄,“真有趣,但拥有那么大个山庄的主人,应该不只备好了纸钱那样的小玩意儿吧,估计晚会烈焰冲天啊。”

的确,好端端的传统节日被山庄主人弄得土不土洋不洋,感觉像在汉堡包夹了两坨豆腐乳一样,尽管不一定难吃,但却很是怪。

“那是自然,除去必须的纸钱外,我们还准备好了金山银山,纸船纸车等。完全够从晚22点一直烧到子夜24点。”大管家颇为得意地说道。

“够烧两个小时?准备得真够充分的。”说完,柯摩斯似乎想到什么,顿了顿后说道,“不知我们能否参观参观那些道具呢?”

“实在不好意思,那些东西都存放在山庄的地下室里,地下室被用来作仓库,因此很杂乱,不方便让你们去参观。柯先生其实不用太着急,到晚都能见到。”大管家回绝道。不知是因为怕我们在城堡乱转,还是因为地下室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们只有期待晚的庆典了。时间也不早了,您忙吧,我们先回去了。”柯摩斯说罢,朝大管家礼貌地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开。而那大管家巴不得我们赶快回去,也没阻止,只是目送我们离开。

等我们走远了之后,我轻声在柯摩斯耳畔说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还不一定,但是,我感觉那首诗说的‘乘船驾临’与那个大管家说的‘纸船’可能有点相关。”柯摩斯轻声答道。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乘船驾临?”一直默默无语的汪小研,似乎听见了一点我们的交谈,好地问道。

“没说什么,我们在讨论,晚要不要别具一格地躲在纸船内,之后忽然出现,吓那些人一跳。”柯摩斯赶忙插嘴,我真是愈来愈佩服他的机智,竟然能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谎话。

“两个大傻瓜,别发神经了,那可是给鬼烧的纸船。”汪小研白了我们一眼,将柯摩斯说的话当真了。

“也对哦,呵呵,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之后准备一下,对了,还得化妆,你看这么多事,弄完了庆典也该开始了。”说完柯摩斯打哈哈地加快步伐。

“整天神叨叨的,都不知道他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见到已走出不短距离的柯摩斯,汪小研也加快步伐跟去,嘴里嘟咙道。

看着这对欢喜冤家的身影,我摇摇头跟了去。

时间如流水,不在意间已悄悄流走,夕阳黄昏下的城堡,充斥着神秘的色彩,仿佛是为了应时或庆典的需要,当我们在房间化妆时,玫瑰山庄的管家与女佣们,也在为山庄的路灯套洁白的纸灯罩,在黯淡的天幕下点亮,使整个城堡又平添一股诡谲的气氛。

但是,更让我气结的是,我发现放在我与柯摩斯的房间衣柜的化妆服饰,竟然是要扮演“黑白双煞”这对哥们儿,化完妆后,并排走到一起,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骨寒毛竖。

但是,随后我们到达庆典的现场时,我见到那如同‘百鬼夜行’般的场面,我释怀了许多。原来,不只是被邀请的来宾,连玫瑰山庄的管家与女佣也都化妆为传说的鬼魅。

“二位客官,要不要来碗老身煲的汤?喝了能忘却所有烦恼了。”正在我发呆时,一名打扮成孟婆模样的女子来到我们身旁,伛偻着身子,装得颤颤悠悠地说道。

“别胡闹,小研。”我话还没说出口,柯摩斯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呵呵,你们两个太有趣了,黑白双煞,呵呵,还别说,真有cp感,我有些佩服这山庄主人的创意了。”果不其然,扮作孟婆的是小米辣汪小研,被拆穿后,她竟然开始笑着嘲笑我与柯摩斯。

第五十五章 第一名被害者

说句心里话,我也不习惯,假如非要我跟柯摩斯来对二人组合,为什么不是牛头马面呢?

正在此时,打扮成判官的大管家柳镇,拿着小喇叭走到我们所有的人面前,张口说道:“首先是欢迎各位宾客,来到玫瑰山庄参加本次寒食节庆典。如各位所愿,激动人心的时刻马要到了,神秘大礼将会在今晚揭晓。到底谁会成为幸运儿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当然,为方便大家找出我家的主人,我们已在庆典现场布置了一些小小的线索,希望各位能庆典结束以前,通过找出这些线索,从而找出我家的主人。好了,我代表我家主人宣布,令人期待的寒食节庆典——开始!”随着他话音落地,早已准备好的音响开始播放音乐,庆典也终于开始闹腾了。

实际,我并不太喜欢这种喧嚣的场合,也可以说,由于我是头一次参与这样的庆典活动,并且现场除去柯摩斯与汪小研之外,其余的人我基本都不认识,即使是那一及,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我不知该做什么,因此始终感觉与周边环境不相融。

尽管间有女佣给我送来茶水,柯摩斯也示意我放开一点,这时应当忘却烦扰纵情玩乐,但是,并不是我放不开,而是我根本不知该如何放开。

并且我看到不远处扮作鬼魅的汉韬、祝权与洋女人艾莉及洛冈四人,在那里高兴地谈论什么。我实在不能理解,昨晚还水火不容的人,仅仅化个妆,竟然能聊得不亦乐乎。

最终,我才想通一点,这是,既然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想跟他们装腔作势,那我还是埋头吃东西吧。终归,这山庄城堡的美食的味道还真不错,我便不再理睬周围的事,几乎在餐桌边徘徊,找寻我没品尝过的菜式。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晚22点整,在我又端起一盘糯米饼,准备消灭干净时,原先喧嚣的音乐突然停住,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只见“判官”大管家再度走到前方说道:“下面,是寒食节传统里必做的事,烧纸,大家请往那里看。”说完手指向山庄大门口的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望过去,只见八道射灯的光束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射出去,照在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大型铁盆,把那周围照得透亮。

我不知他们究竟准备了多少要烧的东西,因为那个圆形大铁盆据我目测,半径起码在三米以。这哪儿是烧纸用的铁盆,这个大小,当个小型泳池都够了。

之后,在一片惊羡声,只见几个管家扛着一台基本与真车相差无几的加长林肯轿车形纸车,缓缓走到铁盆里面,并把它的四个角点燃,烧了起来。

看见纸车开始燃烧起来,我们也好地聚拢过去。

纸车过后,是一座三米多高的,用金箔纸做成的金山,然后是银山总之一个又一个道具源源不绝地被放进铁盆内焚烧。

“切,莫名其妙。”正在我开始感觉无聊时,忽然听见耳畔传来柯摩斯那熟悉的声音。了怪了,在庆典开始没多长时间,这家伙像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也不知去干什么了,我还以为他也与我一样感到无聊,偷偷溜回房间睡觉了,没曾想此刻却出现在我背后。

“的确很无聊。”装扮成孟婆模样的汪小研,竟然出现在我背后另一边,这两人刚刚该不会偷偷去约会了吧。黑无常与孟婆约会,画面美得我都不敢想象!

正在我打算回头嘲讽这两人时,忽然,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铁盆里传出来,同时只见一个全身着火的人影在熊熊烈火不断挣扎翻滚。

“哎呀,里边有人!”不知谁惊叫一声,随后整个现场陷入一片混乱,有的不断大声喊“救人啊”,有的则迅速跑去取水准备灭火,还有的惊恐万状地看着火堆不知所措。而我此时也是手足无措,过了大半晌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准备去取水灭火。

但是,在我转身时,我看见一贯处事不惊的柯摩斯,此时却愣在那里,尽管因为化了妆,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我能从他眼神看到深深的震惊与困惑。

在大伙儿合力扑救下,大火很快被扑灭了,铁盆内积起了混杂着纸灰的黑色污水,而那名在烈火挣扎翻滚的人也最终被人抬出来,放置在花园的小路边,但可惜的是,此时的他已被烧成焦炭,从外观已经根本无法确认其身份,也不知其究竟是活是死。

“快叫救护车!快报警!”我大喊道。

“不必叫救护车了,报警可以了,他死了。”听见我的喊叫声,终于回过神来的柯摩斯,蹲在那具已被烧为黑炭的尸体旁边,边勘查边说:“还有,所有人立刻回到城堡二楼的餐厅,确认有没有认识的人失踪。柳大管家,劳烦你去打报警电话,小原,你去拿张台布过来,还有拿手机拍下案发现场的照片。”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指挥我们?”脾气暴躁的祝权好像不满意柯摩斯的安排,气不过地问道。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柯摩斯,柯南的柯,福尔摩斯的摩斯,柯摩斯,人称x神探。我可以负责人地告诉你们,这回的凶手决不会只杀这么一个人,若你们不想成为下一名被害者的话,最好老老实实照我说得去做,在警察抵达这里前,不得离开二楼餐厅。”柯摩斯站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答道。

“x神探!”听见柯摩斯的话,现场又传出一片惊羡声。

“好吧,我以玫瑰山庄大管家的身份,请各位配合柯神探的破案。柳维,你先带领其他人回餐厅,我回住处报警。”大管家神情严肃地说道。

然后,在一片议论纷纭声,全体人员都跟随柳维去了城堡主体楼二楼的餐厅,现场只剩下我跟柯摩斯两个人。

伴随着闹腾的人群随管家柳维去到城堡主体楼的二楼餐厅,偌大的玫瑰山庄瞬间从格外的喧嚣变为格外的安静,只有那些个杂乱的餐桌与套有白色纸灯罩的路灯,彰显出这里前一刻的鼓噪。

第五十六章 孤岛

帮助柯摩斯拍摄案发现场的照片的我感受到这种变化,内心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感,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真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

柯摩斯简单查验了尸体,用我先前从餐台那里拿来的洁白台布覆盖在尸体后,也一脸凝重地说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实际我们都早已有预感了。只是我没想到,我已竭力阻止了,甚至我感觉这个凶手应当没机会作案了,可他竟然还能成功犯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了柯摩斯的话问道。

“实际在烧纸前,我假意寻觅藏于花园的暗示山庄主人身份的信息,故意躲开管家等人之后,去查看了这些被放置于地下室等待被烧的东西,特别是纸船。但是,一共4艘纸船,我从里到外都查看过,并未发现有人在里面。”柯摩斯思索着说道,“从我查完离开到烧纸船,间间隔也是20分钟左右的时间。并且,间由于已开始烧纸,始终有管家在来回搬动。这个歹徒是如何趁这20分钟,把死者神不知鬼不晓地放到纸船,让管家抬着死者跟纸船一块儿扔进火堆。最重要的,死者被扔进火堆前,很明显还活着?”

正在我也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时,之前去报警的大管家却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脸充满惊恐的表情,还未跑到我们跟前,冲我们喊道:“不好了,我刚刚检查了我们管家住处所有能打外线的座机,电话线全都被人给剪断了。”

“你说什么?那客房呢?客房的座机能不能打出去?”柯摩斯吃了一惊。

“不行,客房的电话只能在内线打。能打到外线的,只有我们管家所在的北侧楼的电话。”大家管跑到我们面前喘着粗气答道。

“手机无信号,电话线又被人给剪断了,那我们岂不是完全和外界断了联系?”我手足无措地说道,“难不成这也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

“糟糕,那部接我们来山庄的汽车呢?”柯摩斯大叫一声,着急地问道。

紧跟着我们匆忙催促大管家领我们去停车点,然后,我们见到处于山庄地下车库的四部汽车。见到车辆完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我,却又看见汽车轮胎干瘪的模样,心又一下提到嗓子。很明显,全部汽车的轮胎都被锐器扎破了,完全没有办法再开动。

“柳管明,请问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多少公里,能不能走路过去?另外,既然那两座被紧锁的高塔是你们主人的住处,那我想里边应该也有能打到外边的电话吧。还有,这个寒食节的庆典很明显已不能再继续了,你别再卖关子,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主人究竟是谁?反正我对那份神秘的大礼没什么兴趣。”柯摩斯一脸严肃地看着大管家柳镇问道。

“这里是处于银都鬼城背后更深的一座山谷之,离最近的城镇起码也有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并且,周围都是茂密的山林,步行实在太危险。”大管家答道,“另外,不是我不想开,即便是我们管家,也进不去那两座高塔,因为把那高塔锁住的不是我们管家,而是主人自己,钥匙也只在他身。至于主人到底是谁”说到这里,大管家支吾其词。

我以为他在疑心我们套他的话,说说道:“请你放心,不管是我还是柯摩斯,我们都对那份神秘大礼不感兴趣,我们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联络警方。”

“不是我不说啊,尽管我们都见过主人,但我们却不认识他。”大管家自相矛盾地说罢,停顿了一下后,才又开口说道:“我们的主人被他朋友称作‘乌鸦伯爵’,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如同传说里的德谷剌伯爵一般,身着黑色斗篷掩盖身材,脸一直佩戴一个金色的乌鸦面具。”说完,大管家叹了一口气,“我想你们也知道的,类似这种富人,他们时常都有一些古怪的嗜好,我们这些帮人做工的,也没法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依我看我们先回二楼餐厅吧,希望你们的主人到时能自己站出来,否则,我们只能撬开高塔的门锁了。”柯摩斯板着脸说罢,转向朝餐厅去,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但是,也不能怪他如此不快,着实是因为从我们到达这山庄开始,或是说从收下那封邀请函开始,所有的事情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谲,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控着一切。

“柯先生,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即使我家主人自己不站出来,我们也很难有机会打开双塔的锁。”随我们一道前往餐厅的大管家,在我们将要走进餐厅时,忽然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柯摩斯边打开门,边问道。

“是这样的,因为那双塔的结构本身属于城堡的一部分,它的门锁也是当年遗留下的机关,若不用指定的钥匙打开,一旦破坏门锁结构,不仅是整道门,甚至连整个高塔也会随之土崩瓦解,坍塌下来。大管家轻声答道。

“神经。”听了大管家的话,柯摩斯脸色更凝重,不再搭理大管家,迈开步子进入餐厅。看见在餐厅交头结耳的众人,大声说道:“玫瑰山庄的主人,现在出了这种事,庆典显然无法再进行下去,我想你也该现身了,我们需要你交出高塔的钥匙,便于我们用里边的电话联络警方。”

但是,尽管因柯摩斯的话,餐厅内瞬间静得连一根针掉地都能听见,但那个山庄主人却一直没站出来。

等了好半晌,见到依旧无动于衷的众人,我禁不住大声说道:“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先生,我知道你喜欢玩神秘,但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跟你说,管家住的北侧楼的能打到外边的电话线全被人剪断了;我们的手机也接收不到信号;山庄里的所有车辆,车胎也被人扎破了,而走路去最近的市集又有百余公里的路程,沿路还有茂密的山林。因此,现在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希望是你高塔的电话了,若你还不出来,无异于要把我们活活困死在这个隐匿着杀人犯的山庄”我情绪非常激动,真希望那个爱玩神秘的山庄主人听到我的话,能良心发现地自己站出来,否则我们真的要玩完了!

第五十七章 乌鸦伯爵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正在我准备接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演讲时,柯摩斯却突然拦住我,轻声在我耳畔说道:“小原,别再说了,再说也没有用。 我怀疑,这个山庄主人,要么是刚刚的死才,要么是这命案的要犯。现在的情况可能正是他想要的,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我说的这些话,尽管没有使山庄主人自己主动站出来,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只不过是反作用罢了。

正在柯摩斯阻拦我接着往下说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因为听了我的话之后,现场所有人都开始情绪激动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可怎么办呀,小斯,小原。”第一个跑过来说这话的是小米辣汪小研,看去,她内心很惧怕,可能也开始懊悔鲁莽地跟着来参加这个庆典了。但是,还等不及我回答,剩余客人脾气最冲性格最急的祝权,也跟着冲到我面前,对着我大吼:“小子,你说什么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能在这破地方等死吗?”然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冲众rén dà喊:“‘乌鸦伯爵’,你给老子滚出来,都他妈的这种时候了,你玩个屁的神秘啊!”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没曾想他一开始知道这个玫瑰山庄主人的身份。

“老祝说得对,快出来吧,别再玩了,‘乌鸦’,莫非你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些老朋友们全死在这里吗?”又是一个熟识玫瑰山庄主人身份的人,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群说道。

但有一点,不管是祝权还是后面说话的那人,他们其实都与管家柳镇一样,只知道这个山庄的主人叫“乌鸦伯爵”,却始终没见过对方的庐山真面目,不知在场的人群,哪一个才是他。

见到混乱且激动的众人,我数次开口,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又或许是害怕自己愈说愈错,以致不敢乱开腔。

只见那个祝权大声喊叫了几次,见仍旧无人应答后,竟然径直从两旁的骑士盔甲,取下原本握在盔甲手里的长剑,喊道:“他妈的‘乌鸦’,你出不出来?好,你不出来是吧,那不要怪我老祝不客气,算没钥匙,难道开不了锁?笑话!老子现在去把那高塔的锁给撬开。”说罢又要往外边走。

祝权的行为引起了连锁反应,或是为了自保,或是为了与祝权一块儿去撬开高塔的门锁。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着从盔甲取下各式武器,或许在这时,人会因为手拿着个把武器而有些安全感。但实际,这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这种单纯用来装饰用的刀剑,除了碍足碍手外,哪儿还有什么杀伤力呢?

眼见若再不阻拦,现场极可能完全失控,柯摩斯终于张口了,他往侧边跨出一步,挡在祝权的面前,朝着众人说道:“若你们不想因此而送命的话,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放弃这个举动。按柳大管家所说,那个高塔的门有特别的机关,一旦遭到破坏,触发机关,整个高塔都会垮下来,到那时,所有妄图强行撬门的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柯摩斯的话,令混乱的局面瞬间僵在那儿,即使是祝权,也举着那精美的长剑却不知该怎么办,只听到人群有人问起站在我们身旁的大管家:“柳大管家,这是真的吗?”然而,等不及大管家答复,柯摩斯又说道:“不论是真是假,你们敢试试吗?终归有一点不能否认,这的确是世纪的城堡,藏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机关。”

柯摩斯说得一点没错,若不知道这一点,或许真的会有人去强行破坏高塔门锁,算是我,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在得知了这个机关后,不论是不是真的,都无人敢去尝试。原因很简单,若成功了,自然是好事,但如果失败了,那不仅仍然联系不警方,甚至还会因此白白丢了性命。

向着渐渐冷静下来,或者说颓丧下来的众人,柯摩斯拍拍胸脯保证道:“尽管我们暂时还无法与外边取得联系,也无法立即得到警方的保护。但是,我向大家保证,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抓到这个阴险狡诈的凶手,保证全体人员的安全,因此请大家相信我。同时,我也需要大家的理解与配合。”

听完柯摩斯的话,有的人在怀疑,有的人仍旧慌张,但也有人开始尝试相信他。缄默了一阵子后,只见昨天见过一面的那一及,率先开口说道:“柯神探,我相信你,若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提。我想,在场的诸位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害者吧,既然现在我们无法离开这个地方,那么,唯一保证自己安全的方法只有一个,那是配合柯神探以最快速度抓到凶犯。”

“我愿意配合。”

“我也愿意配合。”

“我也是。”

终于,在那一及说完这番话之后,剩余的客人也纷纷表示愿意配合,最后,连祝权也放下了手的长剑,表示若柯摩斯真能找出凶犯,他也愿意协助。

“非常好,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家。”说完,柯摩斯暗示大家都回到长桌旁边,按昨晚用餐时的座位坐好后,开口说道:“首先,我们要做的,是确认那名死者的身份。现在大家看看周围的人,少了谁没有?”然后,又扭头问大管家,“柳大管家,也劳烦你看看,山庄所有管家与女佣等工作人员,是不是都还在”

“洛先生不见了。”柯摩斯话还没说完,那个洋女人艾莉张口打断他的话。顺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昨天还坐在她旁边的那个斯斯的小老头,听那一及讲似乎是个收藏家的洛冈,今天他的位置空出来了。看来,十有**,先前那个被火活活烧死的人,是他了,但为了更加确定,柯摩斯看着有点惊惶失措的艾莉说道:“那你知道洛先生身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若是胎记什么的不用说了,那个死者全都下几乎被烧成黑炭,算原先有胎记,也看不出来了。说点别的,随身带的物品也成,例如戒指之类不会被大火烧掉的东西。”

第五十八章 两年前的聚会

听了柯摩斯的话,艾莉有些窘迫地迟疑一下,轻声说:“请请你过来一下,我偷偷告诉你。 ”我看见柯摩斯信步走到她旁边,这个金发的洋女人贴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神情很不自然,不知这洛冈到底有什么特征,能使她如此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在听到她说完后,我看到我的朋友站直身子,一脸庄重地看着她说:“那应该没错了,非常遗憾地告诉你,那个先前被大火活活烧死的人,是收藏家洛冈无疑。”

“你说什么?”听了柯摩斯的话,那个刚刚还在扭捏折艾莉,忽然表情一僵,接着在柯摩斯点头的同时,失声痛哭起来。

在她凄惨的哭声,餐厅里的气氛也压抑到极限,本来即使知道有人被烧死,但终归不知是谁,又不太熟,因此,大家心也没什么特殊的感受。可见到现在泪如雨下的艾莉,联想到死者昨日还与我们共同用餐,再联想到,或许自己也将成为下一个被害者,不免引起很多人的共鸣,我看见连狂傲的汉韬与粗野的祝权,此时脸也写满了失落。

沉默压抑的氛围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被柯摩斯打断:“艾莉xiao jie,不知你最后一次见到洛冈先生是什么时候?”

“一直到庆典的烧纸环节开始为止,我们几人都是在一块儿的。后面因为看烧纸,觉得很有意思,我没留意他还在不在身旁,真没想到”艾莉哽咽地答道,还没说完话,又痛哭失声。

“你们几人?除你之外还有谁?”见到艾莉的模样,柯摩斯没有直接问她,而是环顾周围。

“我跟他。”祝权指了指汉韬后说道。

实际,尽管我在庆典时因无事可做而只顾吃东西,但我也的确看到他们四人基本都在一起说说笑笑。

“说起来,我刚刚看见你叫山庄主人是‘乌鸦伯爵’,你们认识这个山庄主人吗?”我看着祝权问道。

“多少年的交情了,怎么会不认识。我想现在的所有人也不止我们几个认识这只狡诈的老乌鸦吧,莫非你们不认识他吗?那你们怎么被邀请来参加这次的庆典呢?”祝权还未回复,汉韬却先开腔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实在抱歉,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乌鸦伯爵’这等人物。我们仅仅是出于好才来参与这个庆典的。至于我们为什么会被邀请,我想,也只有给我们寄送邀请函的山庄主人才晓得原因了。”柯摩斯答道,“但这个现在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既然你们都认得‘乌鸦伯爵’,那你们认为收藏家洛冈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不可能的,那个奸商怎么会是‘乌鸦’?”汉韬鄙视地笑了笑。看他的模样,使我分不清他们四个的关系究竟如何。

“这么说,他只是个单纯的被害者了。”柯摩斯叹了口气,“但是,说来也怪,你们几个既然都认识‘乌鸦伯爵’,收到这种诡谲的邀请函,又看到落款是‘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而非‘乌鸦伯爵’时,不会有其他想法吗?”

“你们没看见邀请函背后的金色乌鸦吧,那是‘乌鸦伯爵的标志’。”这时那一及插话道:“并且,类似这种活动,之前也常常举办,因此,也只会认为是他又一次别具匠心罢了。”

那一及的话,终于令我想明白一件事情,那是为什么白天我们参观城堡时,没见他们出来。起先我还认为是他们听从大管家的警告,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而是他们早已对这城堡非常了解,因此也没什么好玩的。这也能解释为何那一及对这些宾客那么熟络。

在我想明白这个问题时,柯摩斯又开口了,很明显他关注的重点,与我不同:“之前?多久之前?”

“我记得最后一次应该是两年前吧,那时还搞了一出乌鸦那家伙自编的歌剧呢。对了,那时洛先生似乎扮演的是耶稣这个角色。好像是这样。”那一及回忆道。

“没错的,我演的是耶稣的十二名门徒之一,西门彼得。”随后有人应和。

“我也是,我是巴多罗买。”

因为那一及的话,在场的众人都开始回忆起两年前的那场聚会,纷纷表示自己当年也在场。

“哎,对了,当年似乎还有一个女佣人也参演了,这回怎么没见到她呢?”在众人的议论声,汉韬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大管家。

“你说的是秦菲吧,她在那场活动之后,发生意外了。”大管家答道,“也许是因那场意外,令主人遭受了打击。因此这两年来再没有举行任何的活动,甚至很少再走出那座塔,我一整年都难得见他一次。本来我还以为主人终于走出阴影,才举行了这回的寒食节庆典,没曾想,又发生这种事!”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以为是他弄到了《最后的晚餐》,才邀请我们过来”汉韬一脸遗憾地说道。

“汉韬,说什么呢!”

但是,他话还未说完,忽然被祝权当头怒喝给打断,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回过神来后,赶忙闭嘴。

“行了,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坐一晚。但是,我还是提醒大家一句,那个凶徒还有可能出手,因此,诸位回房休息时,务必记住要锁好门窗。”柯摩斯意味深长地扫视一眼众人,起身补充说道:“最好是熟悉的两到三人住一间,这样相对来说要安全些。”

“我倒恨不得那个歹徒来找我,到时我会让他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说罢,祝权率先起身,离开餐厅。随后,汉韬扶起还在哭泣的艾莉也走了,而剩下的客人或在议论谁与谁一起,或还在商讨案情的事,也纷纷离开餐厅,回房休息了。

至于大管家,在交待其他管家注意晚的保卫工作后,也打发走了山庄的工作人员,与我们告辞一声回房休息了。

第五十九章 乌鸦组织

最终,只有那一及,似乎粘了我们仨,竟然跟随我们一同回房间。看起来,他也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平时不注意个人的卫生,因此基本不会有人肯与他同住一间屋。

说句实话,小米辣汪小研要与我们同住一个房间,我觉得够尴尬了,但毕竟是非常时期,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断不能留她单独睡一间。

但是,若那一及也想与我们同住一间房,那我真打心眼里不情愿了,冲他身那股子刺鼻的酸臭气味,要是让他进到房间里面,那今晚我们谁都别想睡觉。

乘着柯摩斯开房门时,我扭头看着那一及说道:“那先生,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什么事?”

听了我的话,那一及还未回复,柯摩斯却吃惊地回过头,随后似乎愉快地笑起来,对我说道:“小原,你误会那先生了,他实际是想保护我们。”然后又看着面色尴尬的那一及说道:“我没说错吧,国际xing jing先生。”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与默默站在旁边的汪小研都大为吃惊,惊讶地看着这个邋里邋遢的人,他真的是国际xing jing吗?

答案很快揭晓了,只见那一及面部尴尬的表情先被惊所取代,之后又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反过来问柯摩斯:“你怎么发现的?”

“门口说话不太方便,进去说吧。”说罢,柯摩斯径直走进房间。

回房间后,我们四个先后卸了妆,穿来时的衣服,见到被我丢到地的“白无常”的妆服,我浑身下都舒坦了,心暗想往后打死都不参与这种biàn tài的化妆舞会了。

正在我卸完妆,走出卫生间时,见到已弄好的柯摩斯与那一及,正坐在那儿品茶。出人意料,打整干净后的那一及,实际年龄并没我想的那么大,而且长得还挺帅的,与柯摩斯有的较量。

“汪小研呢?”我边给自己倒杯水,边走到沙发边坐下。

“嘘。”柯摩斯了个闭口的手势,指了指里间,低声说:“在里面睡着了,这祖宗受了整晚的惊吓,好容易才睡着,我们说话小点声,别吵醒她。”

“那先生,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随后,柯摩斯扭头看向那一及,延续他们方才的话题,低声说道:“从我们第一次聚餐开始,我知道你作为国际xing jing的身份了。不谈其他,单说《最后的晚餐》被盗这种事情,若你仅仅有朋友在当国际xing jing,是不可能打听到的,除非你朋友不打算干了。而你敢于把这个信息告诉我们,是因为你对我们很熟悉,知道我们不会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又或是准确地说道,你想得到我们的帮助。”

“至于说你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随时随地都散发出一股三个月没洗澡一样的酸臭气味,也只是为防止别人太过于亲近你,致使你的身份曝光。”柯摩斯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着微笑的那一及说道:“还需要我接着往下说吗?国际xing jing先生,哦,不对,应该叫你卧底先生。”

“不用了,你说得完全正确,不愧是柯见勇的儿子——x神探,果然名不虚传。”那一及没有否认,喝口水后夸赞道:“当初若不是发生了那场事故,可能几年前,我们是朋友了。”

“卧底?什么意思?”我听得一头雾水,之前不是国际xing jing吗?怎么又变成卧底了?

“小原,你好好想想,一个神秘的山庄主人‘乌鸦伯爵’,一个大学艺术史讲师汉韬,一个收藏家洛冈与一个有名的鉴定家祝权,还有一群与艺术品多少有些关联的人群,这些使你联想到什么?”柯摩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答复我,而是给了我点小提示,让我自己思考:“再给你一点提示,刚刚汉韬说到一半被祝权打断了,还记得吗?你把这些信息碎片串联起来,你认为这帮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团伙?

“呃?”尽管先前也知晓那些人的职业,但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现在被柯摩斯列举出来,忽然连成一条诡异的线,我不敢相信自己脑袋所想的,迟疑不决地说道:“该不会是个艺术品走私集团吧?”

“你说得没错,而更准确的说法是,经营国际艺术品等走私与盗窃的国际犯罪团伙组织。”那一及确认了我的说法,接着又说道:“并且,他们还仅仅是一个更为庞大的国际犯罪组织的冰山一角,‘乌鸦’,是国际xing jing给这个犯罪组织取的代号。到现在为止,即便以国际xing jing组织的实力与水平,也仍然无法掌控他们太多的信息。只知道‘乌鸦组织’这个跨国犯罪集团,里面的干部自而下都以不同的‘乌鸦’作为身份的代号。”在我与柯摩斯错愕的表情,那一及娓娓道来。

“六年前,我接到级指派的任务,开始负责调查亚太区‘乌鸦组织’的活动情况。之后,结识了当初负责调查‘乌鸦图案’抢劫杀人案的资深xing jing——柯见勇,也是你的父亲。”讲到这里,那一及顿了顿,看了一眼柯摩斯接着说道:“然后,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乌鸦图案’抢劫杀害的那些人,清一色都是藏有艺术品的收藏家。因为其有很多艺术品不能曝光,因此没有记录在案,表面只当作一般的抢劫杀人案处理。

“再往后,我与柯见勇按照被盗艺术品的走向顺藤摘瓜,查到了这个玫瑰山庄的主人‘乌鸦伯爵’。那时我们怀疑这个‘乌鸦伯爵’‘很可能是‘乌鸦’组织的一员。因此,我以古建筑专家的身份,接近他,留在他的身边当卧底。而你的父亲柯见勇以追查‘乌鸦图案’抢劫杀人案为遮掩,暗继续调查这个犯罪组织。

那一及说着说着,神情开始变得失落:“通过三年的努力,我们基本掌控了这个犯罪组织的大多数成员的名单与证据。但问题是,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能证明‘乌鸦伯爵’参与走私的关键性证据,因此迟迟不敢动手,怕打草蛇惊。”

第六十章 第二名被害者

“万分可惜的是,在这时,发生了那场事故。 使我一夜间失去了最佳拍档,也失去了三年来我们采集的全部证据,还有最重要的,掌控在柯见勇手的犯罪组织的黑名单。而且,从那之后,‘乌鸦伯爵’似乎开始有所防范,一下子低调许多,再没有任何行动。直到这一回,相隔两年之久,他才又开始举行聚会。而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他这回竟然邀请你了。”说罢,那一及长叹了口气,不再开口,而是默默喝水。

听了那一及的话,不光我,连柯摩斯也愣在那儿。终归,这一切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先前一直认为‘乌鸦图案’只不过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抢劫杀人犯,真没想到,这背后竟然牵扯到那么大一个跨国走私犯罪集团——“乌鸦”。作个喻是,我们原以为敌人只是一颗手雷,结果发现对方竟是一颗yuán zi dàn。

“不用那么吃惊,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继承你父亲未竟的事业,而是想让你知道我们警察办案的艰难与‘乌鸦’的凶险。说句真心话,我不想你再继续往下深入,所有的事交给我们国际xing jing来做吧。”那一及语重情深地说,“尽管,我与你的年纪相差无几,但我终归是你父亲的拍档,我不想见到他唯一的儿子,也因‘乌鸦’发生意外。”

“感谢你的告诫。但是,你认为我听到这些后,是会畏惧地躲在角落苟且偷生呢?还是绝地反击,追查到底,把这个‘乌鸦’组织带根拔起呢?”柯摩斯听了那一及的话,脸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那一及说:“答案,不用我说了吧。”

“哎,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一根筋,我阻拦你也没用,我告诉你这些,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是希望你不要小瞧了‘乌鸦’。”那一及也露出微笑,但紧跟着又转移话题:“但你得答应我,若发生任何的危险,立即停下调查,第一时间通知我,交给我们国际xing jing来处理。”

那一及的话,说得很恳切,也颇有道理,尽管我不知此时柯摩斯在埋头想什么。但从我的角度看,柯摩斯若想凭借我们俩的力量去对抗‘乌鸦’那么庞大的国际犯罪组织,那真是不自量力。

算柯摩斯才高八斗智勇双全也没用,到底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连小蚍蜉撼大树都算不,根本是小阻击枪与远程大炮的区别。对方甚至都无需专门对付我们,只要随意放一炮所造成的气浪足以把我们掀飞八百米有余。

沉默了好长时间后,柯摩斯才仿佛终于做出决定,抬头看着那一及。但是在他刚刚要张口时,忽然一声巨响震撼了整座城堡,同时也打断了柯摩斯的话。

“嘣!”

“哗啦!”

“啊!”

紧跟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与女子的惊叫声。

“是枪声!”听见那声巨响,柯摩斯与那一及同时惊叫一声,猛然起身,等不及后边的声音传过来,两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房间。当然了,我也紧跟他们冲了出去。

当我喘着粗气跑到目的地时,见到传出枪声与惊呼声的房间门口已聚集了数人,但都被站在门口的那一及拦下来,不准他们进入房间:“请大家不要进来,否则会破坏现场。”

“怎么了?”我拨开众人后,越过那一及朝房间里看去。

只见洋女人艾莉一脸惨白的坐于沙发,惊恐万状。而我的朋友柯摩斯则蹲在一具趴于地的尸体旁边,认真地查看。因为那具尸体是朝窗户的方向趴着的,所以我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他的身材体型判断,死者很可能是那名大学艺术史讲师汉韬。

正在我心想,这里是艾莉房间时,发现我赶到的柯摩斯,扭头招呼我一声道:“小原,带手机没有,有快过来拍照。”

“嗯。”我附和一声,边绕过那一及进了房间,边拿出手机拍照。

实际,艾莉的房间与我们的套型都一样,兴许城堡的房间,基本都是这样布局吧。从房门进去后,正对着一大扇落地窗,窗门可以打开,窗外是露台。

我遵照柯摩斯的安排,先对着尸体一通拍照,之后对着那扇因凶犯逃离时打碎的窗户与露台拍照,再往后是房间里每一处角落,最后,我绕过地的碎玻璃碴,去到露台,打算拍露台的情况。正在此时,我发现,原来艾莉的房间露台外正对着的竟然是山庄的花园,也是今晚举办寒食节庆典的会场。

在我快要拍完时,柯摩斯也查验完汉韬的尸体,拿来张床单把其覆之后,来到我身旁。他边检查露台栏杆的脚印,边思索着说:“这个房间下面应该是放置纸钱的地下仓库出口吧,咦?这个是?原来是这样。”当他看见栏杆的两道刮痕时,忽然露出豁然开朗的微笑,对我说道:“小原,把这里也拍下来吧。”

随后,见我拍完照,又对我说道:“我们去底下的花园看看吧,我想应该会发现有趣的东西。哦,艾莉xiao jie,请你与那一及先生还有门口的人都到餐厅等我们,我想真正的凶手很快要现形了。同时扭头对那一及说道:“劳烦你把大家都安排到餐厅去等我们,我想这出闹剧,也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对了,小研别叫了,这事跟她也没关系,她累了一整天,让她休息休息吧。”说着,柯摩斯又与匆忙赶到的大管家打了声招呼,便领着我朝花园走去。

“柯大神探,看样子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吧?”我问道。看他边走着,边从容不迫地转无名指的银色戒指,已了解他小动作的我,便猜到一二。

“是的,但整个事件,我还有一丝疑惑。”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后说道,“小原,还记得今天午你问我昨晚半夜去哪里了吗?”

“记得,你不是说你哪儿都没去吗?”我答道,隐隐感觉,柯摩斯先前撒了谎。

第六十一章 解读

“实际,昨晚我去了那个‘厉鬼的老巢’。 ”果不其然,柯摩斯这次终于说了真话,但是,他紧跟着又说道:“大管家说,他们已有两年时间没去过那里,但是,从我昨晚的发现来看,那儿可不像两年无人出入的树林。尽管很隐蔽,但有一条保护完好,可以让人通行的小路,直达树林的深处。很明显一直都有人在清理与使用。但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我没进去太深。”

正在我想问,那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时,一直低头看地的柯摩斯忽然像发现什么,惊喜地叫了一声:“果真在这里”后,加快步伐走前去,在一处草地蹲下来,拾起一个黑黑的东西,用手绢包裹好后,递到我手。

“这是什么啊?”我接过来后,觉得有些沉,边问边打开看,发现手绢包裹的竟是一把漆黑的阻击枪,禁不住开口问:“枪?!”

“确切的叫法是,54式762mm自制阻击枪。这应当是杀死汉韬的凶器。还有,这是我刚从汉韬伤口取出的子弹,有没有感觉眼熟?”柯摩斯忽然神色严肃,从裤袋取出一枚小小的还沾着血迹的子弹递给我看。

在我迷茫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他却告知了我答案:“假如我没看错,这也是杀死江发财的那把枪。”

“江发财?‘乌鸦图案?’”我立刻反应过来。

“说得没错,这起命案的凶手,与‘乌鸦图案’必定有着盘根错节的关联,但是,应当不会是我们熟知的‘乌鸦图案’本人。否则,以那只老奸巨猾的‘乌鸦’的本性,是不可能犯下这种破绽百出的案子的,特别是第二起凶案。”柯摩斯点头说道,“截止到目前,我已知晓了那首诗里的大部分含义,并且,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凶手邀请我们来这里,并暗将那首诗给我们,是希望我们能在他动手之前阻拦他,可惜,太可惜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封邀请函是凶手寄给我们的?莫非那凶手是‘乌鸦伯爵’?”我不知柯摩斯究竟了解了多少真相,总之,我是越听越迷糊。

“是,但也不完全是。等一下,那首诗末尾不是说‘共饮吧,最后的晚餐,主菜是一片血腥。’完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知柯摩斯又想起什么,忽然惊叫一声,顾不跟我多说,匆忙朝城堡二楼的餐厅跑去。云里雾里的我,只得赶快将枪用手绢包裹好,跟他一块儿跑回去。

正在我与柯摩斯匆忙跑回二楼餐厅时,看到所有人都已按原位入座,除去还在睡觉的汪小研,并且,此时大管家还吩咐女佣给他们甜点。

“别喝酒!”见到女佣完甜点,已有人举起酒杯准备喝酒,柯摩斯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大得如同在空荡的餐厅放了一颗惊雷,不停回响,吓得那些准备喝酒的人条件反射地顿住,都暂停手里的举动,看着他。

“小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喝酒呢?”那一及也准备喝酒,被柯摩斯一惊吓,差点把酒给撒到桌,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了酒杯后看着匆忙来到餐桌旁的柯摩斯问。

“说得对,小子,我看你是被刚才的事吓神经了吧,大晚的咋呼什么!被那混蛋凶手整的没法睡觉也算了,现在连口酒都不能喝?你该去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他妈以为挂个神探的彩头,可以对我们吆五喝六!”很明显,祝权也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的他,冲着柯摩斯大发雷霆。

“想死喝吧。”柯摩斯懒得再跟他废话,转向大管家柳镇说道:“柳大管家,谁叫你甜点的?”

“是我家主人刚才发短信通知我的。”说完大管家赶紧掏出手机,翻出短信给柯摩斯与我看,由此来证实他说的是真话。

“你与你家主人平时联系都是通过短信吗?没有用电话?”柯摩斯瞟一眼短信后,又问道。

“主人从不电话联系我们,要么是当面说,要么是发短信。”大管家答道。

“这样啊?”柯摩斯说罢,不再理睬大管家,而是看向一脸困惑的众人说道:“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可以肯定地说,这酒里已被人下了毒。至于究竟会不会立刻致死,还得化验后才能知道,当然,若你们想死,可以尝试一下,说句心里话,你们这伙人的死活,我完全不在乎。”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难不成幕后黑手是那个‘乌鸦伯爵’?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干的?他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吗?”柯摩斯的话使现场完全陷入混乱,所有的人脸都充斥着害怕,连一向蛮横的祝权也是。

“小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刻,相对镇定的那一及又起身问道。

“看看这个吧,这是我昨晚聚餐之后,在裤袋发现的。”说罢,柯摩斯拿出那张写着诗的纸条交给那一及。

“隆重的庆典,在子夜的星空下举行。别扭的耶稣,企图乘船驾临。复仇的烈火,燃烧人类的亡魂。厉鬼的老巢,潜藏着犹大的踪影。无人发现的第十四位宾客,渐渐显露出他的凶狠。共饮吧,最后的晚餐,主菜是一片血腥。”接了纸条后,那一及慢慢读出边的内容,又看向柯摩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片血腥?难不成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不及柯摩斯回答,有人紧跟着问道。

“臭小子,收到这种东西,怎么不早点说啊?你存心想害死我们大家吗?”更有情绪激动的人将矛头指向柯摩斯。

面对骚动不安的人群,柯摩斯一直阴沉着脸,低声说道:“假如你们不想死的话,都保持安静。下面我会告知大家所有的真相。”随后再等众人的情绪逐步稳定下来后,柯摩斯暗示有些激动的那一及坐回座位,说道:“我想这首诗打头的一句,不用我再解释了吧,说的是这次的寒食节庆典。”然后,他开始阐释他按照情况对这首诗的理解。

第六十二章 帮凶

按照柯摩斯的阐释,诗里第二句“别扭的耶稣”指的是收藏家洛冈。 而我们先前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没参与两年前的歌剧,因此不知道那时扮演耶稣的是洛冈。

而“企图乘船驾临”及“复仇的烈火,燃烧人类的亡魂”说的实际是,洛冈会被放入纸船里,一块儿被火给烧死。从这点来看,凶犯应当与洛冈有血海深仇,而他的动机也在这里。

柯摩斯阐述到这里,停下来,再不往下继续。正在众人狐疑他为何话只说到一半时,却看他忽然看向还挂着泪痕的艾莉,问道:“艾莉xiao jie,我还记得之前在你房间时,我问起你案发的经过。你的说法是,因为你始终在为洛先生的死而悲伤哭泣,因此汉韬先生一直陪在你身边劝慰你。不料,那个凶手忽然出现,从露台闯入房间,又打破窗户,从露台逃走,是不是这样?”

“没错。”艾莉有些呜咽地答道。那本来洁白的肤色,因长时间的哭泣,显得有些发红,加她可怜的模样与柔弱的声音,让我都禁不住为她一整晚的遭遇感到遗憾与心疼。

但是,很明显柯摩斯不是那么想的,微微笑了笑后,盯着她接着说:“真的是这样吗?我请问,凶手如何进入你房间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从露台爬来,然后”瞬间,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说到这里便停下来,脸霎那间变得煞白。

“哼,怎么不接着说了?我来帮你吧。”柯摩斯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歹徒先是爬你房间外的露台,再打开落地窗进到房间里面,还很有礼貌地为你关窗,然后开枪打死汉韬,最后又打破了窗户从露台逃走?”

听完柯摩斯的话,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听出了话的矛盾。依常理判断,凶手若是来犯案的,暂且不说他会不会画蛇添足地关窗,又打烂。即便他真那么做,那汉韬难道是木偶吗?会眼睁睁看着凶阻击枪杀自己?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这”面对众人怀疑的眼光,艾莉还想张口辩驳,但等不及她说话,柯摩斯却抢着说道:“或许,更确切的案发经过应当是,因为你一直哭,汉韬也许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也许是打其他的算盘,总之,他一直陪你返回你的房间。之后,还在你房间的卫生间卸去化妆。等到他从卫生间出来时,你站到窗户边开枪打死了他。然后乘我们听见枪声赶来这里的时间,你先打破窗户,伪装成歹徒杀人后从这里逃走,再抱起汉韬的尸体惊叫,表明自己也是被害者之一,以洗刷身的嫌疑,同时,也能有借口解释自己身沾染的血渍。然而事实却是,经露台逃走的并没有凶犯,只有凶器而已。”

“真是信口开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汉韬的。”听了柯摩斯的话,艾莉忽然情绪激动地起身,指着柯摩斯咆哮。

“请不要激动,既然我这么说,自然我的道理。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诗说的‘无人发现的第十四个宾客’,同时,也是那个‘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说罢,柯摩斯微笑着在我旁边落座,边习惯地玩他的银色戒指,边叙述整起事件的真相。

按照柯摩斯的说法,这个诡谲的庆典,从头到尾都是由艾莉精心策划的。她是要以被窃的《最后的晚餐》为幌子,把两年前参演歌剧的这伙人再度聚拢来,为的是将他们都杀死。

但是,她的内心十分矛盾与纠结,因此也给柯摩斯寄去了一封邀请函,想让柯摩斯阻拦她的行动。甚至于,在看到柯摩斯到来后,还偷偷塞给他一首诗做暗示。

听柯摩斯说到这里,我禁不住打断了他的话,狐疑地问:“有点不对,你说那张写有诗的纸是聚完餐后,在你的裤兜发现的。但昨天一整天,我都想不起艾莉xiao jie与你有过任何接触啊。”

“是的,她到现在为止,都跟我没有过接触。可是,她的同伙,却在我们抵达玫瑰山庄前有接触了。”说完,柯摩斯笑着看向神情有些惊慌的管家柳维说道:“我说的没错吧,柳维管家,在我裤兜放进这张纸条的,是你吧。”

“我不知道什么纸条?我只是遵照主人的安排,在银都鬼城景区门口接宾客到山庄来,其他的都不知道。”看到柯摩斯的直视的眼神,柳维矢口抵赖。

“情况真是这样吗?我想请问当时在汪小研阻拦我们去路,要求一块儿参与庆典时,到底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柯摩斯继续问,并且补充说:“我记得大管家说过,山庄主人‘乌鸦伯爵’一向都只会当面或以短消息的形式安排事务,为何独独你是特例,专门要打电话给你呢?又或者,那个电话其实不是‘乌鸦伯爵’打过来的?假如不是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代表‘乌鸦伯爵’,邀请小研参与庆典呢?”

“这”听了柯摩斯接连发问,柳维的脸色愈加难看,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却憋不出一个字来。

“柳维,你干什么”看到柳维的模样,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柯摩斯说的都是真话,大管家柳镇禁不住要发怒。

“大管家请别发火,实际,柳维也仅仅做了这么一件事情罢了,因此,他还算不帮凶,最多只是个知情者。甚至他给我塞纸条的意图,也只不过是想让我阻拦凶犯的作案。这也是我为何会确定艾莉在犯案前有过思想的矛盾与纠结,偷偷塞给我这张纸条并不是为了挑战,而是为了暗示我。”柯摩斯阻拦住大管家后,道:“可惜的是,当我发现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但是,若没有管家柳维的帮助,艾莉xiao jie究竟是怎样在无人发现的情形下,将洛冈先生放入纸船的呢?我记得你先前讲过,在开始烧纸之前,你曾偷偷查看过4艘纸船,当时里面空空如也。而开始烧纸以后,到洛先生被活活烧死这段时间,只相隔短短20来分钟,间地下室也一直有管家来来回回搬运东西。”我想不明白地问道,说句实在话,若说柳维帮艾莉乘乱把昏过去的洛冈放到纸船,这样我倒还好理解。

第六十三章 案发经过

“不是的,管家柳维对这个事情,完全没有参与。 小原,你还记得诗是怎么说的吗?‘别扭的耶稣,企图乘船驾临’,重点在‘驾临’这两个字。”柯摩斯答道:“因此,甫一开时,纸船内是空空如也,直至它被运送出地下仓库出口的时候,洛冈先生才被‘驾临’到纸船内。”

柯摩斯最后一句的语法,很是怪,“被驾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形?我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看到我还是云里雾里的模样,柯摩斯无可奈何地解释道:“整个的案发经过应该是:在烧纸一开始,全体人员的注意力都被集到火盆时,艾莉xiao jie带领洛冈躲开先前一直与他们在一起的汉韬与祝权,找了一个借口,譬如身体不舒服,要回房间休息这种,骗洛冈先生随她回到房间。接着,在房间将对方弄昏迷,譬如使对方不经意间吃下ān mián yào等。然后,用绳索绑住他,吊于露台边。你还记得艾莉她的房间所处的位置吧,在地下仓库出口的方。因此,做完这些后,她只需等待纸船从地下仓库运出来那一刹那,将昏迷的洛冈放到纸船可以了。而纸船忽然多出一个人的重量,尽管未免不会令扛纸船的管家发觉,但一是因纸船容积较大,那时由四个管家扛住纸船四个角。而洛冈只是个瘦瘦的老头,相对于四个壮实的管家来说,即便多出那么点重量,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的差别;二是那时整个庆典因烧纸环节,显得很喧嚣,火盆又总是等管家们加纸,因此即便发觉纸船变得有些沉重,也只会认为是自己搬得多,有些劳累罢了。并且,为尽快把其放入火盆燃烧,也不可能特地停下检查。”

“凶徒使用这个手段的最直接的证据是,艾莉xiao jie露台栏杆的那两道刮痕,不知各位注意到没有,那两道刮痕,是她用绳索吊住洛冈先生时造成的。终归,洛冈虽是个瘦弱的老头,他的重量相对于四个壮实的管家来说,也许微不足道。但对于一个同样瘦弱的女子而言,还是有些吃不消的,因此,她使用了滑轮的原理。实际,我也是发现这两道刮痕之后,才完全想明白她的手段的。”柯摩斯微笑着答道。

“但是,真有那么容易吗?那么多的人都在场,他俩若一同回房间,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并且,在将洛冈吊于露台栏杆外,等纸船被抬出地下仓库的期间,若有人碰巧看向这里,不有可能发现被吊于露台之外的洛冈吗?”尽管我理解了柯摩斯所说的滑轮原理,但有几个地方还是较困惑。

“倘若他俩原本住在同一个房间,并且,两人的关系原本含混不清,那么,即便两个人一同回房间,我想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吧。关于这一点,在座的各位应当我们了解得更多。”柯摩斯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我见到众人纷纷点头,忽然感觉很狼狈,难不成不知道他们暧昧关系的只有我一个人吗?但是,未曾想,这时,柯摩斯竟然还添枝加叶,只听见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在我耳畔低声说道:“实际,我也是才知道他们关系很暧昧的。我先前不是问艾莉洛冈有什么身体的特征吗?她跟我说,洛冈腹股沟处有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肉痣。你想想,这么隐蔽的地方的特点她都知晓,他俩的关系怎么样哼哼。”听完这话,使我感觉更狼狈了,甚至开始脑补洛冈与艾莉两人各种姿态的画面。

“猥琐,呵呵”见到我的模样,柯摩斯笑着在我耳畔戏谑了一句,便看向众人说道:“至于洛冈被吊于露台栏杆外却无人发现这一点,原因非常简单。”

在我被柯摩斯的话咽得无地汗颜,一时不敢张口时,他却开始解答吊于露台栏杆外的洛冈,没有被人发现的原由。

“实际,用的是强光致盲的原理。”柯摩斯阐释道,“这是为何在交规当规定的,城市道路开车禁用远光灯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被车辆的远光灯照射时,驾驶员会因眼睛不舒服,以致注意力分散。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是若被对向车辆的远光灯直接照射到眼睛,驾驶员可能因强光而瞬间致盲,以致看不到四周的行人的情况,极容易发生车祸。”

想想的确是这样,记得那时,在庆典烧纸环节开始时,有四个高亮度的射灯从四个方向照射火盆,而火盆又燃烧着炽热的火焰,这些照射出的强光,基本把火盆空的黑夜变成白昼。

并且,那时全体人员的注意力都集在了火盆,即便后面感觉有些无聊而开始左顾右盼,例如我,但刚刚见到过那么强烈的光线的眼睛,也是看不到城堡相对较暗的角落的状况的。

当这个手段被柯摩斯阐释清楚,我也终于明白了。细细一想,还真是非常简单,只需按先前的手段把陷入昏迷的洛冈放入纸船。然后,乘载着昏过去的洛冈的纸船被四个管家抬到火盆的期间,迅速回到庆典的现场。接着,能跟随全体人员一同目睹洛冈被烧死的经过。最后再假装出慌乱的模样,不会被人怀疑。

“原来是这样。但这也证明不了凶犯一定是艾莉xiao jie吧。尽管,这个犯案的方式需要使用到她的房间。介给我们分配房间的应当是大管家吧。艾莉xiao jie她也不一定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在哪个房间。倘若,不是在那个房间的话,那这种方式岂不是无法进行了?”那一及疑问道。

“没错,假如不是在那个正好处于地下仓库出口方的房间,这个办法也没法实施吧。因此,房间的分配肯定不是依照大管家自己的想法来决定的。我没说错吧,大管家柳镇先生。”说罢柯摩斯看向怒气不减,一直瞪着柳维的柳镇。

第六十四章 顶罪

“柯神探说得没错,实际每个宾客入住的房间与顺序,都是主人预先分配好,然后发短消息通知我的。 并且,因为大部分宾客都是山庄的老主顾了,因此,通常会分配在曾住过的房间。”大管家若有所思地答道,“那先生我记得是四年前才开始与我家的主人有往来的,并且,近两年山庄也没有举办活动,因此也没邀请那先生来,兴许不是太了解吧。”

“那艾莉与洛冈的房间原本是同一个吗?”我终于从狼狈缓过神来,看向大管家问道。

“不,那个房间本来是洛冈先生的,只是这回艾莉xiao jie与洛冈先生是一块儿来的,并且他们也提出住在一起的要求,因此才”大管家说道。

“事实正是这样。”柯摩斯打断大管家的话,暗示他不用再往下说。

“但凶手也不一定是艾莉吧,即使不是她,别的人照样能用这个方式杀死洛冈。”那一及问。

“是的,若单纯只是一个手段,别的人也可以做到。但第二起谋害汉韬的命案,她留下了太大的漏洞了。”柯摩斯摇摇头,“至于第二起案件的漏洞,我想已无需赘述了吧。”

“不,不是她,这些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正在此时,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柳维,忽然大叫着冲到长桌前面,冲所有的人说道:“是我用这个办法杀死了洛冈,也是我进入到她的房间,杀死汉韬,又打破窗子逃跑的,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艾莉没有关系。”

“混蛋,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见到柳维情绪激动地认罪的模样,大管家暴跳如雷地骂道。

“爸,我没乱说,这些真是我干的,是我喜欢艾莉,不希望有人接近她,因此,我杀掉了所有企图接近她的男人。”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及伤心处,没想到柳维竟然是大管家柳镇的儿子,也没想到他的情绪会那样激动,边认罪,边失声恸哭起来。

“柳维,你何苦呢?”见到面前一幕,连柯摩斯也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说道。

“你们不是想抓个凶犯吗?行,我认,所有这些都是我做的,在甜点里下毒也是我的主意。你满意了吧,不要再说了。”柳维说完竟然端起旁边一杯酒,要喝进嘴里。

见此情景,我与柯摩斯皆是一惊,猛然过来想阻拦柳维犯傻,然而,因我们坐于长桌的末端,与柳维相隔一段不短的距离,眼看来不及阻止这出悲剧演了。

“啪!”

正在此时,站在他旁边,一直不吭声的艾莉猛地站起来,响亮的一耳光扇在柳维脸,打飞那杯有毒的酒,也救了他一命,随后,整个餐厅响起艾莉尖利的叫嚣声:“想死,没这么容易。你以为给我顶罪后再zi shā足以弥补你当初犯下的罪过吗?不够的,根本不够,我是要你好好活着,承担你心经年累月的痛楚与熬煎,我要让你每一天都活在内疚与悔恨的地狱。”

“至于你,柯摩斯,x神探,我知道你一直想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这甜点与酒水的毒,也是我乘着汉韬在卫生间卸妆的期间,跑到餐厅厨房下毒的。但是,如同我先前说的,所有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推理,空口无凭,我要看你的证据!”吼完柳维,艾莉转向柯摩斯咆哮道。

“我不知之前究竟做错了什么,但你这样给人顶罪,没有丝毫的意义。并且,你刚刚也说错了,我要的不只是一个凶犯,我要的是整起案件的水落石出。”柯摩斯看着已泪流满面的柳维,严肃地说完,又看向艾莉说道,“别着急,我会给你看证据的。因为,你是那个‘第十四个宾客’。”

“什么啊?你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一次了吗?如今又再次说她是‘第十四个宾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第十四个宾客不是汪小研吗?”尽管我被面前发生的事震撼着,也同样好究竟柳维与艾莉之前发生过什么,会令这么个汉子在众人面前声泪俱下且死去活来。但听了柯摩斯的话,更禁不住先问起这个疑问。

“你太小看她了,她可不只才这么点身份。她作为整个庆典的‘第十四个宾客’,也是寄邀请函给我们的‘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同时也是整个庆典的策划人,更是当今的玫瑰山庄的主人,是的,她是当今的‘乌鸦伯爵’本人。”柯摩斯一脸严肃地说出一个,使我直接从惊讶变为目瞪口呆的消息。

“你说什么?她是‘乌鸦伯爵’?”柯摩斯的话,也使餐厅所有的人瞬间炸开锅。并不是他们没疑心过艾莉是‘乌鸦伯爵’,终归,先前的一切,已隐隐显露出这一点,然而,当真正亲耳听见这个消息时,那种心灵的震撼还是在所难免。

“姓柯的,你有完没完啊?你拿不出证据,一直在造谣惑众。你说我是‘乌鸦伯爵’,我是吗?我还说我是圣马利亚呢,你怎么不来找我忏悔?”眼见餐厅内的众人或惊愕,或怀疑,或不友善地看向自己,艾莉更是坐立不安,再度冲柯摩斯发火。

“是啊,小斯,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尽管先前的事我不清楚,但在我印象,‘乌鸦伯爵’应当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子,并且听他的口音,也显得颇为沧桑,怎么会是艾莉呢?最要紧的是,两年前的歌剧,艾莉也参加了的,她与‘乌鸦伯爵’可不止是一次两次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时,相对镇定的当属那一及,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我有没有造谣惑众,你自己最明白。”柯摩斯完全不介意艾莉朝他大喊大叫,冷漠地说罢转向那一及补充道:“因此,我才说她只是当今的‘乌鸦伯爵’,而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乌鸦伯爵’。”

第六十五章 树林

柯摩斯说的这番话,使整起事件仿佛产生了更大的谜团,所有的人除去艾莉与柳维外,都用困惑的目光看向他,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清晰的解释。 连艾莉,听了柯摩斯最后说的话,也脸色一僵,落寞地坐下来,不再吭声。但是,看得出,此时在座的所有人当,要属她的内心最不平静,因为她的脸色一直处在变化。

“好了,为了不使大家产生误解,我想我的确应当从头说起。实际,勾起我疑心的是这首诗的第四句。”柯摩斯再度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纸条的诗句,指着第四句“厉鬼的老巢,潜藏着犹大的踪影”讲道:“不知大家还记得邀请函的签名吗?是的,叫‘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结合‘最后的晚餐’的典故,因此,‘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指的应该是因为贪图金钱而背叛了耶稣的‘犹大’。据此可以推测,在这个庆典当,‘乌鸦伯爵’是把自己喻为犹大。我想这一点,在座诸位都认同吧。”

说到这里,柯摩斯稍稍顿了一下,看其他人或思考,或配合地点头,然后,才又接着说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厉鬼的老巢’指的是哪儿吗?”

“厉鬼的老巢,莫非是银都鬼城?终归在传说里,那儿可是鬼国都城,阴曹地府。可那个跟‘乌鸦伯爵’及这回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关系吧。并且,那只不过是传说”那一及思考着答道,只是说到最后面,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声音越说越小。

“我说你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哪里是那个什么破老巢?”祝权已快忍耐到极限了,张口催促道。

“果不其然,你们都不知道,也难怪,这是近两年才在这玫瑰山庄内部传开的。小原,你说说,哪儿是厉鬼的老巢。”柯摩斯早有预见性地说道。

“好的。”我没料到柯摩斯会叫我来说,稍稍整理一下语言后说道:“在我们入住城堡时,大管家曾警告我们,不要去城堡后面的那片树林,说那里是厉鬼的老巢,两前年曾有个女佣死在了那里。往后,连山庄的人,也不敢接近那里了。但是,诗所说的那个‘厉鬼的老巢’是不是指的那个,我不清楚了。”

“是的,诗所说的‘厉鬼的老巢’,指的是那片树林。不过是因为,你们都是老主顾了,因此,这回来大管家没有特意提醒你们而已。我与小原是头一次来山庄,因此,为避免我们到处乱跑,才对我们提起的。”柯摩斯接过了我的话茬后,接着说:“既然知道这一点了,那问题又来了,为何会说‘犹大’躲在那片树林呢?这句话该怎么理解?”

“因此,在昨天半夜时分,我乘着所有的人都睡着后,偷偷跑去查看了那片叫做‘厉鬼的老巢’的树林。接着,我惊地发现,这片树林尽管荒芜人烟,但绝不像大管家所说的那样,两年来没有人接近过。因为,我在乱草堆发现一条被隐蔽得很好的小路,那条小路一直通向树林的深处,并且小路两边的杂草也有刚被踩踏过的痕迹。我便顺着小路走下去。”柯摩斯说到这里,看向脸色已变得煞白慌乱的艾莉,停顿了一下后说道:“没想到,我在小路的途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柳大管家,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两年前那个女佣是在那片树林的一棵树吊死的,对吗?”柯摩斯讲到这里,忽然转向柳镇询问起两年前的案子。

“对,对的,当时警方是此来结案的,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柳镇听得正入神,忽然被这么一问,不由得结巴一声答道。

“对不对,我不好现在下结论,但若你说的是事实,那么我能确认一件事情,两年来,一直都有人在那棵树底下祭奠这名女佣。”柯摩斯说道,“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在小路的途发现在一棵树下,有烧过纸钱、蜡烛与香火的痕迹,并且,我去以前,有人在那儿祭奠,大概是因为四月五号的原因吧。”

“你说什么?莫莫非是你这个混球!”大管家柳镇愣了一下,随后想到自己的儿子柳维,愤怒地瞪着他责骂。

“至于烧纸香的人是谁?很抱歉,这个我不清楚了,但是,当我发现这些痕迹时,天色已蒙蒙亮,我为了不惹出麻烦,因此,也没走到小路的终点查看,想来还是很可惜,真不知这条小路究竟通往何处。”柯摩斯脸色变得更为严肃,看着艾莉说道,“但照现在的情形看,了解到这些也足够了。倘若我判断的没错,诗所说的潜藏在这‘厉鬼的老巢’的‘犹大’,实际指的是这名‘女佣’。并且,这次全部的案子的起因,或是说你的动机,你的怨恨,都是来自于这名叫秦菲的女佣的死。”

“这这不可能吧?完全是两码事嘛!”我惊讶地问道。

“说实在的,我完全想明白这个事情,也是在不久以前,尽管我那时已知道凶犯是艾莉,但在此之前,我一直猜不出她的动机,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会作案?最终,在今晚,当我再次注意到她的眼睛时,我终于弄明白了一切。”柯摩斯答完我的问题后,接着紧盯着艾莉说道:“带着美瞳哭,眼睛肯定很难受吧!因此,你还是摘下来了。”

“这跟她的眼睛又有什么相干呢?拜托你说明白点好吗,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我禁不住问,因为我真是被柯摩斯绕得晕乎乎的,已不知他究竟在说什么了。

“小原,你还记得我们白天差不多逛了大半个玫瑰山庄吗?”柯摩斯又开始牛头不对马嘴。

“记得,但这跟案子又有什么相干呢?”我说道。

“当然相干,你以为我是那种无聊到极点会出去乱转又或是对世纪的欧洲城堡有兴趣的人吗?实际我只是想去看看这些城堡悬挂的‘乌鸦伯爵’的画像而已。”柯摩斯忽然显露出一丝嘚瑟的微笑说道:“其实,要确认两个人,或者说是几个人的血缘关系,不一定非得做dna鉴定。”

第六十六章 伪装者

“小原,我再教你一点东西,按遗传学所说的,人类的遗传基因是种很神的东西。特别是脸部的特征,有许多是显性遗传,尤其是发色、肤色、耳部的轮廓与眼睛等等都会相当明显。方说,父母都是金黄头发蓝色眼睛洁白皮肤的白种人,是不可能生出一个黑头发黑皮肤黑眼睛的黑种人小孩子。”柯摩斯说完指向挂在餐厅墙的‘乌鸦伯爵’的巨幅画像说道:“从这张画像看,尽管‘乌鸦伯爵’包裹着漆黑的大斗篷,又戴着金色的乌鸦面具,遮挡了大半的脸。但还是不难发现,他那特有的眼球的颜色,是琥珀色。这是一种非常少见的眼球的颜色。那么,请你再看摘下美瞳后,艾莉xiao jie的眼球颜色。”说完柯摩斯诡秘地一笑,不再吭声,好像在等我自己去发现。

但是,他的话显然已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艾莉的眼睛,尽管我坐得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此时哪儿还用我亲自去辨认?已有人当众大喊出来:“她眼珠子也是琥珀色的。”叫喊的人正是祝权,只见他一边大喊一边起身,仿佛要冲去找艾莉拼命:“原来你是‘乌鸦伯爵’!你这个臭女人!”

“给我住手!我刚才说过,她只是当今的‘乌鸦伯爵’,并非你们所认识的那个‘乌鸦伯爵’。若我判断地没错,她应当是老‘乌鸦伯爵’与一个外国女人所生下的女儿。”柯摩斯阻拦住祝权,接着说:“但是,在粗略看了下城堡的‘乌鸦伯爵’的画像后。我惊地发现,除去艾莉,及你们所认识的那个老的‘乌鸦伯爵’外,实际还出现过另外一个‘乌鸦伯爵’,一个同样与老‘乌鸦伯爵’有着血缘关系,但却是黑色眼珠的黄种人。她应该是他与亚裔的黄种女人生下的女儿。”

“你说什么?还有一个‘乌鸦伯爵’?这城堡里究竟有多少个‘乌鸦伯爵’?”那一及无法再保持淡定,他奉命卧底在‘乌鸦伯爵’身边,为的是找到对方走私艺术品的证据,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个‘乌鸦伯爵’,他的任务还怎么进行下去呢?

“实际,‘乌鸦伯爵’不过是一个像代号一样的名称,是这个玫瑰山庄主人的称呼罢了。只要披大斗篷,戴金色的乌鸦面具,再辅以适度的化妆,不管是谁都能扮演这个‘乌鸦伯爵’。”柯摩斯了解那一及的感受,但此时不能当众点破,只得报以无奈的微笑后回应道:“今天我发现,在整个城堡所悬挂的33幅‘乌鸦伯爵’的画像,有32幅是一模一样的,只有1幅稍有不同。那幅画悬挂在三楼走道的尽头,尽管也是金色头发,但眼珠的颜色却是深黑色。这明显是亚裔黄种人血统的特征,但他的耳部的轮廓等其他特征又与其余画像的‘乌鸦伯爵’一模一样。并且那幅画的画框的材质较新,应当是这几年画的。因此,这副画像的‘乌鸦伯爵’,很可能也是老‘乌鸦伯爵’的孩子。再结合到艾莉,及两年前死亡的女佣秦菲,还有这两年来‘乌鸦伯爵’低调的状况,那一切都不难想象了。”

说完,柯摩斯再度看向脸色已煞白的艾莉说道:“我想那应当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或妹妹吧,同时也是两年前吊死在‘厉鬼老巢’树林的,一直扮作山庄女佣在山庄生活的秦菲。”

“不可能吧?秦菲是主人?艾莉xiao jie也是主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有的人里面,最吃惊的要属大管家柳镇。他是在这玫瑰山庄生活了好几十年的人,连他老婆也是这山庄的女佣,甚至儿子柳维都子继父业,成了这个山庄的管家。

但他如何都想不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佣秦菲,竟然是自己的主人‘乌鸦伯爵’之一,因此禁不住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俩都同时与主人出现过,并且,秦菲也不是金色头发啊。”

“说得对,但你是否有见过这三人同时出现呢?我想没有吧,这是因为,在某些必要的时候,她们姐妹俩一直互相交换着扮演‘乌鸦伯爵’。至于金色的头发,那更加简单,既然艾莉xiao jie都能佩戴美瞳遮住自己眼珠本来的颜色,那秦菲xiao jie也一样能戴金色的假发嘛。”柯摩斯微笑地解释,“我没说错吧。”

柯摩斯的话,使整个餐厅都陷入长时间的静默,因为所有在现场的人,包括大管家在内,也找不出任何驳斥他的原由,甚至想明白一切的人都不谋而合地看向艾莉,等着她的答案?看她是接着抵赖,还是坦白招认?

“没想到你竟然挖出了这么多的事,怪不得你先前说得那么凿凿可据,我真的很后悔,当初把邀请函寄给你,更后悔让柳维这个傻瓜把纸条传给你,以致使你顺藤摘瓜,挖出如此多的事情。但是,既然你了解了那么多,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要杀掉这些混蛋吗?”沉默好长时间后,艾莉叹一口气道。但话到最后时,她猛地抬头,用一双已哭红肿,却用充斥了愤恨与敌意的目光扫视餐厅的所有的人,包括管家与女佣及其他杂役。

“两年前,警方所作出的结论是秦菲xiao jie在树林里迷了路,万般无奈下,只得选择吊zi shā。我想,真实的情况,应该不是那样吧。”柯摩斯缄默了一会儿,语气沉重地说道。

“呵呵居然也有你x神探不知道的事情。不好意思,这回你说出错了,我妹妹她确实是zi shā的,但她并非是因为迷路才zi shā的,而是被面前这群杂碎给逼死的。”凄惨的笑声回响在空荡荡的餐厅:“我花了两年时间,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才知道面前这伙衣冠禽兽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我要这伙人全都下去给我妹妹陪葬。”

第六十七章 往事如烟

“疯女人,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逼过她了?我们不认识她。 除去演歌剧时,跟她有过点接触外,其余一点都不了解,何谈逼死她呢?”祝权最先控制不住,直接拍桌子对着艾莉骂起来。

“没错,你们不可能会去逼一个小小的女佣,但你们忘了你们当年是如何对待扮作‘乌鸦伯爵’与你们会面的她吗?假如你们忘了,我来帮你们回忆吧。”随后,艾莉激动地说起两年前发生在城堡的悲剧。

通过艾莉的叙述,尽管我无法亲身体会故事全部的感受,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那种大家族走向衰弱,甚至走向灭亡的悲惨。

实际,真正的“乌鸦伯爵”并不是艾莉与秦菲的父亲,而是她们的祖先,她们的祖先,是曾被法国真正封为“乌鸦伯爵”的人物。

可惜的是,220年前,法国爆发大革命,短短三年时间,波旁王朝土崩瓦解,君主**也被推翻。而作为有着皇族血统的“乌鸦伯爵”这一脉,也丢掉了贵族头衔。

但是,出于贵族的尊严,他们一家始终不承认自己变为平民,从那时起,所有家族的主人都会披黑色斗篷,戴金乌鸦面具,自称“乌鸦伯爵”。

然而,在那个年代,丢掉贵族所拥有的特权后的“乌鸦伯爵”,算再怎么想要维持作为贵族的光荣与荣耀,却已失去在那样的社会生存的能力了。伴随时间的流逝,庞大的家族已日渐式微,最终,仅剩下作为当初“乌鸦伯爵”直属血脉的艾莉祖父一人,还在默默维持着这个家。

但是,不得不承认,艾莉的祖父尽管有些固执保守,到死都不愿扔下所谓的贵族光荣。但他对于经商确实很擅长。在他耄耋之年,凭借各种手段,最终再度买回这个曾归属“乌鸦伯爵”一家的城堡,也是现今的玫瑰山庄城堡。

可惜的是,当这些再传至艾莉与秦菲她们的父亲那一辈时,她俩的父亲完全不像她俩的祖父那样珍视这个伯爵头衔,只因这是父辈临终前的遗愿,因此他不得不收下这个称号。

但他也有自己的方法从那时起,他是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在城堡里,他是尊贵的“乌鸦伯爵”,平日里,他则是一位洒脱的古董商人,住在城堡周边的城镇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因此,也正是从他这里开始,“乌鸦伯爵”真正变为一个神秘的人物,若非必要的话,基本都甚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以至于,为避免熟人认出自己是“乌鸦伯爵”,艾莉的父亲后面更是散尽家财,硬生生将城堡从法国搬来国,落在了银都鬼城后面的深山老林。

而他也带着当年的妻子,也是艾莉的母亲,一块儿定居在国。可惜,万事总有不顺,尽管来到国后,的确没人再认得他,但那个年代的国不像当今这般开放,金头发高鼻梁的外国人在这里生活,总会招来各式各样的目光。

终于,在忍了快十年后,艾莉的生母还是带着当年只有四岁的艾莉,离开家,回到法国。

“实际,我的原名叫伊娜丝,inesbourbon,波旁皇室的专有姓氏,。而艾莉邦尼特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后面帮我改的。”艾莉渐渐冷静下来,接着说:“而我知道这些事也是在十余年前。我母亲临终前,才告知我这一切,让那时尚年幼的我到这里来找寻我的生父。”

“什么?十余年前?这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我从未见过你。记得你头一次来山庄,应该是在八年前吧,与洛冈先生一块儿来的。”作为玫瑰山庄的大管家,在这里干了快四十年的他,困惑地回忆道。

“那是自然,我与父亲碰面不是在这个可恶的山庄里。”艾莉戏谑地看了眼大管家说道:“你们这群人,实际也是被城堡这个监牢所囚禁的可怜的人。特别是你,大管家柳镇,你几乎在城堡里干了一辈子,从年轻力壮一直干到年过花甲,然而,你除了知道主人叫‘乌鸦伯爵’外,对这个城堡实际一点都不知道。你不会知道,我的生父‘乌鸦伯爵’基本很少会在城堡里。你们勤勤恳恳地清扫卫生、修剪花园、打点城堡的一切,实际为的是一个从来不住在这里的人,真好笑。”说罢,艾莉接着叙述她的故事。

当初,年纪尚幼的艾莉,遵照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不远万里赶到国,最终,在玫瑰山庄附近的一处房子里,见到当年的老的“乌鸦伯爵”一家人。也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秦菲。

按照艾莉的记忆,一开始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亲妹妹,甚至于到处为难她。但秦菲真是很良善,也很忍让。最终,艾莉一点点认可了她。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正在他们一家人渐渐安稳下来时,老“乌鸦伯爵”出了一场意外,按照医生的说法,算得到最好的医治,也无法活得太久。而知道这些后的老“乌鸦伯爵”,也开始安排起自己的后事。

他先把性格较为安分的小女儿秦菲,以佣人的身份安排在城堡,让她接触山庄内的日常事务。又将跟自己同样喜欢做生意,热爱艺术与收藏的大女儿艾莉,以朋友的身份介绍给自己的生意伙伴,也是洛冈他们。他希望姐妹俩未来能相互帮扶,姐姐主外,妹妹主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老“乌鸦伯爵”真是为自己的女儿们操碎了心思。并且,他本想让“乌鸦伯爵”跟随自己一同埋葬,不想再让这个虚假的头衔,束缚两个女儿的zi you。

“但可惜的是,那时的我与菲菲都太天真,以为高贵的贵族身份,神秘的“乌鸦伯爵”,怎么能这样轻易死去?那也太不潇洒了。因此,我们坚持要让“乌鸦伯爵”存在下去。”艾莉苦涩地笑了笑,“但让我们怎么都没想都的是,在这个高贵的‘乌鸦伯爵’,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城堡山庄背后充斥的是污垢与脏秽。”说到这里,艾莉忽然恶狠狠地瞪着祝权等人,那尖锐的目光,似乎要将他们活剥生吞一般,用尖锐的声音喊道:“这些污垢与脏秽都是你们这伙人一手制造的,最终害死了可怜的菲菲。”

第六十八章 常识

正在艾莉几乎抓狂一样朝着祝权等rén dà吼大叫时,我隐隐听见柯摩斯轻声对那一及说道:“恭喜你了,说不定今天会有意外收获,也许你能完成任务,回总部交差了。 说起来,你带枪了吧。”

“当然带了,我何尝不希望那样,这样我也轻松了。你看我,都开始在录音了。”说完,那一及悄悄将手伸进口袋里,取出手机一角,隐蔽地给我们看了看,又迅速装回去:“但是计划赶不变化,你也得多加小心。”

“这你放心,我刚刚捡到一把枪。54式762mm阻击枪,尽管是自制的,但性能估计跟54式差不多。并且,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这把枪前前后后才打过三发子弹,那它的dàn jiā里应当还有五发子弹,应付这种场合已经绰绰有余了。”柯摩斯轻声答道。我听见他说的话,知道他嘴里说的正是现在还放在我裤兜里的那把,被艾莉用作杀死汉韬与被“乌鸦图案”用作杀死江发财的阻击枪。

“你们说什么啊?不会那么危险吧?若真如此,要是dàn jiā是空的,那我们岂不都要玩完?”听了那样的谈话,我哪儿还有心情去旁观艾莉与祝权等人吵闹的好戏,也轻声插嘴道。

“你还不如猪聪明!我说有那肯定有,dàn jiā空还是满,子弹有没有,有多少,掂一下枪的重量知道了。标准的54式阻击枪,口径为762mm、枪全长195mm、空枪重850克、弹容量8发、有效射程为50米。小原,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常识啊。”柯摩斯气不过地瞥了我一眼说道。

一听这话,我心那个窝火啊。真的很想说,老板,这对您来说是常识,对我来说完全是长见识好吧。

还好那一及替我说了句话:“小斯,你太苛责小原了,当然你刚刚说的那些数据,我们也能说出来,甚至起你来说得还要详细,但你说掂一掂知道枪里有多少发子弹,我想连我们国际xing jing内的精英,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

“好了,暂时不说这个,不能再让他们吵下去了,否则会出人命的,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眼见祝权竟然又拿起那把盔甲的长剑,气冲冲地走向艾莉,柯摩斯急忙起身拦住他:“祝权,有话好好说?你拿剑干什么?是不是你害怕了?”

“我她妈怕个屁呀,老子是想让那疯婆子闭嘴。”被柯摩斯拦住后,祝权很明显还是怒气冲天,将手的剑往地一杵,痛骂道。

“你是不害怕,因为你的心早被狗给叼走了,你哪儿还会害怕呢?”艾莉接着骂道。

“行了,艾莉,你认为这种骂战有什么意义吗?”柯摩斯大喝一声,打断艾莉的话,然后用较平静的语气说道:“虽然你刚刚说了有关‘乌鸦伯爵’的事情,但你并未说清楚你为何要杀洛冈,汉韬与其他坐在这里的人?”

“那好,我告诉你吧,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祝权,这可是你们逼我说的,另外,柯摩斯,柯大神探,若你知道这一切,恐怕你与你的朋友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请别怪我。我无意将你们牵扯进来。”艾莉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发生的一切说个明明白白。

“放心吧,我与我朋友的安全,毋须你操心。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柯摩斯安然说。

“好吧,所有一切都得从六年前开始说起。”听了柯摩斯的话,艾莉作了几下深呼吸后,平复了刚刚激动的情绪,看向大管家柳镇说道:“你刚刚说头一次见我是六年前吧,是的,我那时的确头一次来这个山庄。因为在那年,我父亲去世。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与我妹妹轮番扮演‘乌鸦伯爵’这个角色。”

“实际,那之前经过父亲的牵线搭桥,我已认识了洛冈与汉韬他们。因为只要做古董生意,免不了与这帮人打交道,特别是那个无耻的鉴定家。”说完艾莉指着还在怒气汹汹的祝权:“不过,他们对于我跟父亲的关系,并不了解,只认为是生意场的朋友罢了。”

“并且,他们还不只是我父亲生意人身份的朋友,更是我父亲‘乌鸦伯爵’身份的朋友。因为每一年,基本都会在这个玫瑰山庄举行各式各样由我父亲想出的富有创意的活动,而受邀请参与活动的大部分都是这伙人。而那时,我父亲往往会一人饰两角,和他们接洽,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未发现我父亲的真实的身份。”艾莉说道,“那一年,我父亲去世后,菲菲为了不使人起疑心,延续我父亲每一年举行一次聚会的习惯,邀请这些人来,而我为了更好配合她,假装恳求当年的洛冈,求他以女伴的身份带我一块儿来。”

听到这儿,我唯一的感受是,艾莉的父亲,老“乌鸦伯爵”看去真是一个推崇zi you与烂漫的纯粹的法国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这两样东西,即便被这个如同监狱般的玫瑰山庄与伪善的“乌鸦伯爵”的面具所监禁着,他也一直在尽力使自己活得精彩。

在我还思绪纷飞时,艾莉又接着叙述:“后面的四年,也年年都是这样。甚至我有时会偷偷来城堡见菲菲。但因为平日里菲菲要一人分饰‘女佣’与‘乌鸦伯爵’两个角色,来对付你们这些管家与佣人等工作人员,她基本没有多出的时间能离开这个山庄。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发现当初活泼开朗的菲菲愈来愈讷口少言。现在想想,她那时或许早开始后悔没有让‘乌鸦伯爵’跟随我的父亲一起逝去吧。”说罢,艾莉苦笑道,可能为自己没有及早体会到妹妹的心境而懊悔吧。

但是,她没停下来,仍然接着回忆道:“然而,那时的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觉得闷罢了,因此,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个逗她高兴的主意。因为我知道她从小非常喜欢表演,喜欢歌剧。我便找专业人士为她写了一个关于耶稣与他的十二个门徒的剧本,建议那一年的活动我们搞歌剧表演。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她见到剧本时,脸显露出的惊喜的表情。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竟成了她最后留给我的微笑。”

第六十九章 真相

说到这里时,艾莉再度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声泪俱下起来,一时间,完全没办法再说下去。

我看见柯摩斯此时先给我抛了个眼神,好像示意我别离开那一及身旁,而他这时也走到艾莉的旁边,看似似乎是在温和地劝慰。然而,当我看见他所在的方位时,我明白过来,他是故意站在艾莉与祝权等人的间,无形之把对峙的双方隔离开来。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艾莉才又开始消沉地叙述后面的事情,只不过,她的情绪显然还是处于极大的波动:“在那个活动结束后没多长时间,菲菲忽然与我断了联系。一开始我只是以为她较忙,但我连着半个月联系不她后,我有了不祥的预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立刻放下手的全部工作,第一时间赶回山庄。但是,算回到了山庄,我也仍然没有找到她。一直到最后,当我以‘乌鸦伯爵’的身份出现在柳震面前时,才最终从他的口得知,菲菲早在一周前死了,警方还判定她是zi shā。哈哈zi shā!你们信吗?”艾莉此刻的笑声,她的哭声更尖锐难听。

“我完全无法接受警方给出的这个结论,也完全不相信这个结论,什么因迷路而zi shā?那完全不可能。因为我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她留在高塔的房间的,打算作为明年活动的剧本——她亲自写下的《最后的晚餐》的故事与整场活动的策划,及十二张材料特殊,虽未写明收件人,但已签好名为‘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的邀请函。你们觉得,这样的人会zi shā吗?说出去谁会信呢?”艾莉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至于警方在结论所说的,她在那片树林里迷了路,那更是不经之谈,那片树林对我跟菲菲来说,几乎等同于自己家的院子一般,怎么会迷路呢?”

听见艾莉的一系列分析,我心暗自认同她的推测。是的,一个已为明年活动做了充分准备,一直期待表演歌剧的人,怎么会离zi shā呢?并且,我虽未去过那个所谓的‘厉鬼老巢’的树林。但从柯摩斯夜半造访,且安然无恙地回来这一点可以看出,那片树林并不是个多危险的地方。

“从那时起,我一直在背地里调查整个事件的真相。在玫瑰山庄,我用‘乌鸦伯爵’的身份,留意每一位工作人员,在这伙人里面,我则以生意伙伴的身份,暗调查他们。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发现在去年的寒食节那天,在那片菲菲送命的树林里,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悄悄对那棵吊死菲菲的树烧香拜祭,那个人是柳维。我心生怪,便以‘乌鸦伯爵’的身份,问他原因。这才了解到原来菲菲死前,一直遭受着很大的精神折磨,而这个废物,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人因受不了精神的打折磨,自缢而亡却不救她。”艾莉狠狠地瞪了柳维一眼,眼神充斥着愤怒与怨恨,仿佛是柳维逼死了秦菲一般。

但是话说转来,这个柳维也的确该被骂作废物,无法开导自己爱人心的心结也罢了,终归他不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但见到自己爱人吊自缢,都不敢出手救助,那真是太没用了。但那时的情形真是如她说的那样简单吗?从我个人的角度感觉并不是这样。但这种事情除去两位当事人之外,其他人无从猜起。

骂完了柳维,艾莉接着说:“但很可惜,即便是柳维也不清楚当年菲菲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以致心结难舒,他仅仅知道,在那场活动结束后没多长时间,洛冈又回到玫瑰山庄见‘乌鸦伯爵’,也是菲菲。然后,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故意接近洛冈,甚至不惜甘愿做他的"qing ren"。才最终在不久之前的一个晚,乘着他不知因何事而喝得烂醉如泥时,问出了全部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真相,快说!”出人意料,那一及忽然显得十分激动地打断了艾莉的话后说道。尽管其余的人不免困惑地看着他,但知晓他身份与任务的我跟柯摩斯却都知道,这关系到他辛辛苦苦苦干了六年卧底的任务,因此,难免会有些激动。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沉不住气,万一他的身份恰在此时曝光,那不是令整个局面陷入到更加无法收拾的地步吗?

所幸艾莉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并不介意地接着说道:“那真相是,他们是一伙彻头彻尾的以古董商或学者的名义作掩饰,暗地里做着跨境走私古董或艺术品的犯罪分子。而他们每次都会在我父亲举行的聚会活动进行交易与交流。”

“而逼死菲菲的原因也这是这个。因为他们的走私生意愈来愈庞大,而每年一次的聚会显得太少,已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于是以洛冈为代表,向扮作‘乌鸦伯爵’的菲菲直接提出,要求增加每一年举行活动的频率,方便为这伙人提供更多的交易机会。而得知这一切的菲菲,自然是拒绝他的说法,甚至开始为自己举行的聚会活动而后悔不迭。而那个罪该万死的黑心商人,他竟然威胁菲菲,声明若菲菲不配合他们交易,他要向警方举报她多次提供非法的走私场地,让警察逮捕菲菲,并封闭这个山庄。没想到,可怜的菲菲竟然对此深信不疑,往后一直是坐卧不安,最终自缢身亡。”

说罢,艾莉怒目切齿地望着祝权那伙人,充斥着怨恨地低声说道:“在得知所有真相后,我原本当时想杀掉洛冈那个杂碎。但在我要动手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这么干掉他,简直太便宜他了,算我把他给杀了,那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呢?我不可能一个个去把他们全干掉,我不是职业杀手,也没有那个能力,最终,我灵机一动,想到利用菲菲留下来的《最后的晚餐》的剧本,可能也是天意吧,要我把这帮畜生全杀掉,为菲菲报仇。”

第七十章 天不藏奸

“行了,后面的事,我想我基本都知道了。 ”柯摩斯适时打断艾莉的话,转向面色难看的祝权等人说道:“祝权,还有其余的诸位,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别听那臭婆娘放屁,老子们做的全是合法正当的古董买卖,她口口声声说我们走私古董艺术品,我们走私了吗?她说什么是什么吗?证据?我请她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并且,你说的这些都是那老色鬼洛冈告诉你的,现在人都已经被你用船送到冥府去了,有能耐你去把他找出来对质。”祝权还在狡辩,但我见他已隐隐握紧了被他杵地的长剑,一副随时动手的模样。

“呵呵好一个对质!你们这群猪脑子,既然我连这些都知道,难道我会不知道其他的吗?”

“把话说明白!别他妈在老子面前打哑谜!”祝权色厉内荏。

“你真以为我会连你们藏匿走私艺术品的窝点都没查到杀掉那个老死鬼吗?”艾莉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又像有点嘚瑟又像有点戏谑朝着祝权说道:“那个地方在你的门店所在的大楼地下2层18号仓库,我想我应该没记错吧。”

在听见艾莉情绪激动地说出祝权等人藏匿走私艺术品的位置时,那一及仿佛再也抑制不住他那激动的情绪,高兴地从座位弹起来,边载歌载舞,边说道:“太棒了,知道这条线索,可以将你们这帮人一锅端了。”

见到他那兴高采烈的模样,不要说柯摩斯,连我,也禁不住摇头晃脑。这个那一及,第一次见时还感觉人不错,挺踏实的一个人,终归他过去曾是柯摩斯的父亲柯见勇xing jing的拍档。哪里会知道他竟然是个这么沉不住气的人,难不成他不知道这种关键时刻被他这么一折腾,整个局面都会朝失控的方向演变吗?

假如换作是一个沉稳一点的人,听见如此重要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载歌载舞,而应该沉着冷静,保持镇定。终归,知道了这个信息,剩下的事简单了,只需到时率领一路人马,在他们转移赃物前将他们来个人赃俱获,岂不更稳妥?

现在可好,他是发泄完了在心里憋屈已久的情绪,但也把祝权这伙丧心病狂的歹徒,逼了穷途末路。从某种角度说,这不是逼他们铤而走险吗?连狗急了都跳墙呢,何况这样的一伙人呢?

再者说,论火力,我们这边充其量也三个人加两把枪,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控制住他们可能会做出的疯狂的举动。说句实话,经他这么一闹腾,明面是逼迫祝权等人伏法,但也把我们自己自个儿给逼到了悬崖边。像艾莉先前所说的,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真的很难做到全身而退。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还来不及后悔完,本来正要对艾莉发火的祝权,突然间听到那一及没头没尾的话,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后,脸色很快阴暗下来,低声问道:“那一及,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一及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还兴高采烈地说道:“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说你猪脑子你不聪明,简而言之是四个字:天不藏奸。”

“天不藏奸?你最好把话给老子说明白。”祝权屏住呼吸。

“没问题,请允许我套用一句电影里的经典台词。”他愈说愈兴奋,竟然用了电影里的台词来作答,“很抱歉,我是一名卧底。我是国际xing jing组织特别调查组成员那一及,现在我怀疑你们所有的人都有参与跨境走私珍贵艺术品的嫌疑,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这个二货!我不出得在心暗了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个屁屁!还跟你走一趟?怎么走?你有能耐拿把破阻击枪押着这伙人,走百公里的夜路吗?脑袋进水了吧。你要真想死,别搭我们两个啊!

但是,骂归骂,无法改变现在的局面,也无法真不管他。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偷偷瞄一眼柯摩斯,看他有什么主意没有。果不其然,在我看向柯摩斯时,他也正偷偷看向我,之后轻微点了点头,好像在暗示我预备掏枪。

正在我与柯摩斯暗自做准备时,祝权最先冲动了。只见他举起那把笨重的长剑,冲向还在嘚瑟的那一及,边冲边吼:“去你妈的国际xing jing,老子砍死你这狗东西,敢做老子卧底。”

“砰”一声振聋发聩的枪响,在空荡的餐厅炸开。不得不承认,这个逗逼那一及真不愧是国际xing jing,其他不敢恭维,枪法是的真不赖。

只见他在祝权挥着长剑朝他冲来的这千钧一发之,竟然能做到瞬间掏枪射击,打掉了对方手的长剑,这种技术实在令我佩服。

然后,他拿着枪,对着因手长剑被子弹震掉,而疼痛地抱手蹲地的祝权说道:“举起双手,否则我以暴力拒捕,蓄意袭警等罪名,行使我正当开枪的权力,把你击毙在这里!”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也起到了一定程度的震慑作用。

“臭条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枪吗?”祝权丝毫不怕被那一及用枪指着头,愤怒地骂了句后,转而朝他身后那伙还在慌乱的人群吼道:“你们这帮家伙愣着干什么?想一块儿完蛋吗?”

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我看到真有人蠢蠢欲动,悄悄把手伸衣服,很明显,这伙人当,果真是有人随身带枪的。因为前边有祝权阻挡,那一及并未看到那些人的小动作,而我想提醒,也没不及了。

万幸的是,站于艾莉与那伙人身旁的柯摩斯,同样也清晰地看到了这些。大喝一声:“不许动,再动我开枪。”吓得那伙人动作一滞。

而他则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空档,一脚将离他不远,同样把手伸入衣服口袋掏枪的人踹翻后,不等那人起来反抗,紧跟着迅速踩住他的头,从他刚刚退出口袋的手里抢过一把锃亮的阻击枪,对准那伙人。

第七十一章 僵持

可是,在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时,几把枪也同时对准了他,这一幕真看得我心惊肉跳,只要柯摩斯的动作稍稍受到阻碍,他来不及夺枪,那他会变为人质,也随时都可能生命危险,实际,算是现在,他也有非常大的生命的危险。

“小原,你把枪拿出来,把艾莉xiao jie与管家等工作人员都带走,快!”柯摩斯边用枪对着那伙人,边安排我道。

听完他的话,我也缓缓从裤兜掏出那把自制54式阻击枪,装模作样地对准那伙人,缓缓靠近他。说句实话,此刻,我紧张地连心都快从嗓子眼冒出来。我感觉到握枪的手,一直在瑟瑟发抖。

“你们快跟我走。”我明显感觉我的声音由于紧张都变得有些含混不清,对着愣在那儿动都不敢动的管家等人说道:“艾莉xiao jie,你也是,快点啊。”我看着管家等工作人员迅速逃出了二楼餐厅,但艾莉却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便不由得到她身旁敦促道。

“我不会走的,即使死,我也要亲眼目睹这帮人的下场。”此时,艾莉格外地固执,尽管因刚刚的突然状况,使她的情绪反倒稳定了些,但她一直不愿离开,算我怎么劝都不管用。

“算了,小原,别管她了,她想怎样怎样。你也快走啊,去接小研。”柯摩斯见我怎么都劝不动艾莉,也准备放弃她,终归面前这箭拔弩张的局面,完全不容我们太照顾她,当然了,他叫我去接小研,我知道,这只是叫我离开的借口罢了。

“哼,想得美,那些管家什么的可以走,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但是,正在我要离开时,祝权却凶神恶煞地开口了,很明显,他是准备鱼死破。

听完祝权的话,我迟疑地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一脸镇定的柯摩斯,等候他的吩咐。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已基本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并且全身还不受控制地发抖。这并不是单纯地出于畏惧,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愤恨、迷惘等不可言状的感觉,总之,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做了。

其实,别人不清楚,我自己是知道的。不说其他,说如何开枪这最简单的动作,我心都没底,因为直至今日,我才头一次接触到真真正正的阻击枪。并且,类似这种只有警匪片里才会出现的警匪对峙的场面,我除了在电影里见到过,怎会想到自己真有机会碰呢?要知道,这可不是在玩枪战游戏,搞不好真是会闹出人命的。

“祝权,你认为我们这么僵持下去有意思吗?”过了好半晌,又可能没多久,总之,在我双腿哆嗦地快站不住时,柯摩斯终于发声了。

“没意思,但也没办法啊,这都是你们给逼的。你们一个是神探,一个是国际xing jing派来的卧底,还有一个疯女人‘乌鸦伯爵’,真有你们的!但是,若想把我们一口气全吃掉,先得问问你们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很明显,祝权认为整个事情都是我们预先埋好的陷阱,他缓缓退回到那伙人里后,凶神恶煞地说道。

“祝权,你们不要再错加错了,若你们现在投降的话,到时我会在法庭为你们说话的。甚至,我还会在报告里说你们完全是自首的,这样一来不会被判得过重,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很明显,最终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的那一及,也忍不住规劝道,不再像先前那样得意洋洋。

“少来蒙老子!老子知道自己犯的事有多大,光倒mài guo家一级物这一条,够老子蹲十年号子了!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子走这条路之前,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们想要老子乖乖投降,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很明显,祝权是真打算全豁出去了,而这是我们这方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但在此时,忽然从餐厅的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没想到自己漏掉了一个人吗?”

“什么人在说话出来!”听见声音,祝权大吼一声。

“是我。”说完,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餐厅的门口,不是汪小研还能是谁呢?只见她自信满满地望着祝权,毫不惧怕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本xiao jie的爹地可是警队高级督察,xing jing队队长,此前我已悄悄联系他了,现在警察已包围住了整个城堡,若你们不想死在这里的话,我劝你们立刻投降。”

“嘿,小丫头,你骗人也得先打个草稿吧?在这个地方,手机没信号,管家住的楼的电话线又被这疯女人给剪断了,你怎么通知的警方?还说你爹是高级督察,你怎么不说是玉皇大帝呢?”明显汪小研的话还是在一定程度动摇了祝权,我见他微微慌了下后才说道。

“真是一群盲!在这个玫瑰山庄,普通的手机的确没有信号,但我的这个jun yong shou机的信号却远强于一般的手机,因此,算在这里,它也能使用。”汪小研说罢自信地从口袋取出一个黑色手机晃了两下,故意问祝权:“要不要借给你用用?”

恰在此时,仿佛为了配合汪小研一般,一串有序的脚步声忽然从餐厅外的走道传过来,似乎正有一大帮警察正匆忙朝餐厅赶来,甚至隐隐听到似乎有人在喊:“找了目标了,在这里,让直升机把灯光对准城堡二楼餐厅,通知特警队准备强突。”紧跟着,似乎应和那声呼喊一样,几道刺眼的强光一下从餐厅的大门及窗户照进来,瞬间把整个餐厅照得通亮。

“不好不好了,祝老大,真的有直升机来。我在电视看到过,那是警用直升机的机头灯。我们我们怎么办啊?”目睹这一切,站在祝权旁边的一个人,禁不住胆怯地问祝权。

“怕他个球球啊,警察来了又怎么样?别怕,给我”祝权实际心里也没底,从他近乎蚊子般的声音能听出来。

第七十二章 束手就擒

“祝权,我认为你如果想死,你尽可以顽抗到底。 但又何必非得拉你的这些个兄弟呢?走私犯罪的主犯是你跟洛冈两人。而这些人,尽管也或多或少参与了走私犯罪,但最多只是从犯而已,不一定会被判处极刑,也还有重头开始的机会。但若此时你们要顽抗袭警的话,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特警队的狙击手会第一时间击毙想要行动的人。”柯摩斯此时打断祝权的话,接着更是提高八度对那些人吼道:“你们这群家伙,难道真打算给祝权陪葬吗?不想死的,把枪给我扔过来,双手抱头蹲地。”

柯摩斯话刚说完,那几人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只见先前畏惧地问祝权的那人,第一个承受不住心理的压力,大喊一声:“我不想死,我我投降。”说完将手里的枪扔到柯摩斯的脚边,并双手抱头蹲下来。

“怂货,我他妈打死你,王八蛋,你”祝权见到后,暴跳如雷地把他一脚踹倒在地,然后是一顿拳脚相加。

但是,他的一切举动都无效了,只要有第一个人投降,接着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那帮人除了祝权还在愤怒地暴打第一个投降的人外,其他人都双手抱头蹲下来,他们手里的枪也全到了柯摩斯的脚下,被他一个个捡起来握于手。最终,眼见大势去矣的祝权,也只得无奈地抱头蹲在地。

见到这一幕,我终于松口气,一下瘫坐于餐桌边的椅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尽管整个事情从开始到结束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却感到全身下像刚搬了八百匹砖一样疲惫不堪。

但话说回来,这次还真多亏了小米辣汪小研,她竟然偷偷联系了警方,否则,方才的局面真不知该如何收场。联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感到怪,不是说特警队立马要强突了吗?怎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有一个警察冲进来?并且,尽管窗外有直升机机头灯的光线照进来,却怎么没有听见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的噪声?莫非现在的技术已经先进到能屏蔽噪声了?

见到我有些疑惑地左顾右盼,柯摩斯忽然笑起来:“小原,你在找什么?”

“特警怎么还不冲进来啊?”我随口一说,接着东张西望。

“特警?不是早在那里吗?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国际xing jing!”说完,柯摩斯指了指正拿枪让祝权等人蹲作一排,便于监视的那一及。同一时间,见到已笑着走来的汪小研,也回报以一笑地说道:“小研,这次多亏你了。”

听见柯摩斯的称赞,汪小研害羞地说道:“我只不过是照你的吩咐做了而已,还不是因为你安排妥当,否则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啊。”见到他们这种好像在相互吹嘘又好像在相互**,弄得我更加困惑,这俩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恰巧在此时,先前逃出去的大管家柳镇竟然又急匆匆折回来,看了一眼已被那一及命令蹲在餐厅一隅的祝权那帮人后,到汪小研的旁边说道:“汪大xiao jie,弄好了吗?”

“好了,今晚辛苦大家了,不用再忙了,都回去歇着吧。”汪小研说完好像想起什么,又补充说道:“最好找几个人拿些绳子过来,将这群人全都绑起来。要等警方赶来这里还需花费不少的时间,我们得以往万一。”

一听这话,尽管我内心多多少少还有点困惑,但最终也有了个大致的猜测。估摸着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柯摩斯与汪小研让管家等工作人员配合演出的一场戏。那样一来自不必说,先前从窗户照进来的灯光,应当是那四个在寒食节庆典的烧纸环节出现的,可活动的射灯所营造出来的效果。

但是,我仍然怪,我记得案发以后,我基本是一直跟柯摩斯在一块儿的,他究竟是何时设计的这些?难道他早已预见到会出现方才那种失控的局面?另外,汪小研不是因劳累一天,因此都在睡觉吗?我还记得柯摩斯多次说过别吵醒她。

我顾不周围有些混乱的局面,独自思索了很长时间,尽管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还有许多地方不甚了解。便乘着管家等工作人员遵照那一及的指令,将那伙沮丧万分的罪犯kun bǎng起来的时间,轻声问旁边的柯摩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跟我说了吧。”

“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些特警突袭的效果,只是小研安排管家与女佣等工作人员制造出来的罢了。”柯摩斯重回到艾莉旁边,扭头看着我说道。

“这个我猜到了,但我不知道,你何时设计好这一切的,汪xiao jie不是早早睡觉了吗?”我接着问。

“那么刺耳的枪声,我能睡得着吗?”汪小研此时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椅子,接了话茬的同时将一张纸条递过来:“你自己看看。这个是你去卫生间卸妆时,小斯悄悄给我的。”

我拿过纸条以后,见到面只写着“假装睡觉”与“装扮警察”八个字,顿时恍然大悟。同时又羡慕与佩服起柯摩斯与汪小研。没料到,平日里看柯摩斯与汪小研这对cp总是吵吵闹闹,但关键时刻,竟然这么心有灵犀。也最终理解,为何先前柯摩斯会叫我带管家等工作人员离开餐厅,原来是为了协助汪小研。终归,若只有汪小研一个人,即使她领会了柯摩斯的意思,也无法演的如此真实。

并且,现在复盘来看,既然祝权等人针对的是我们,为了避免不必要是麻烦,自然是有极大的概率会允许那些碍手碍脚的工作人员离开餐厅。想来一切都在柯摩斯的计算之,他看似是因忽然听见枪响而离开房间,奔赴案发现场,实际,在更早以前有了准备。

正在我与汪小研聊天时,柯摩斯已再度与艾莉聊起了前边两桩命案来。只听他不无惋惜地看着艾莉说道:“你何必要这么做?你都掌握他那么多证据了,连藏匿赃物的窝点的位置也知道了,你可以直接向警方报案,用法律手段为你妹妹秦菲报仇。”

第七十三章 老熟人

“不行,那样太便宜他们了,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特别是那个恫吓菲菲的洛冈。 否则,我无法解气。”艾莉现在都情绪稳定许多,但我看得出,她还是心有恨。

听了艾莉的话,柯摩斯除去为她扼腕叹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尽管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也觉得他们死不足惜,但杀人终究是犯法的。因此我也必须把你交给警方。”

“我明白,但我不会后悔。”艾莉轻声答道。

“真是个固执的女人,但我想基于你的情况,fǎ yuàn应该会酌情来量刑的。”很明显,柯摩斯已不知该说什么。老话说心如死灰,想来是因为艾莉失去她的亲妹妹秦菲时,她心已死了,往后她的生活目标只有为妹妹报仇了。

万般无奈下,柯摩斯只得开门见山地说道:“艾莉,那将高塔的钥匙给我吧,我去报警。”

“那高塔本身没钥匙,大门从一开始被设计成从里面打开,这是便于装扮成乌鸦伯爵的我们直接经高塔进入花园。否则我们不化妆时进到高塔里,出来后却成了‘乌鸦伯爵’。如此一来,‘乌鸦伯爵’的真正身份,哪儿还用得着你来揭穿?”艾莉看了眼柯摩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语气有自嘲也有鄙夷。

“你们是怎么进去的?”柯摩斯继续问。

“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艾莉瞟了一眼柯摩斯,“你不是在‘厉鬼老巢’的树林找到那条小径了吗?你只要顺着那条小径一直走,走到路的尽头,可以见到有个隐蔽的暗门,进入之后走到底,是高塔的内部了,能通到外界的座机放置在塔顶的房间。”

“原来是这样,多谢了。”说罢,柯摩斯偷偷给汪小研使个眼色,只见她立刻起身赶到大管家柳镇旁边说了什么,紧接着他们两人一起离开餐厅,明显是叫大管家带路前往高塔内部打电话报警。而柯摩斯目送汪小研离开后,忽然神情一变,严肃地问道:“艾莉xiao jie,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请你一定要老实回答,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说罢,他暗示我把那把自制的54式阻击枪递给他,接着问:“艾莉,这把枪,你从哪里拿到的?”

“这是一位自称为我父亲老熟人的人交给我的,但我并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在我做好复仇计划,寄出邀请函的翌日,他主动联系我,说是我父亲的老熟人,问我是否想报仇,我说是,然后他挂了电话。当时也说了这么短短的两句话,并且,我能听出来,他用了变声设备。我原以为这只是个恶作剧,又或是我的计划被洛冈他们知道了,我惶惶不安了一天。却没想到,翌日收到一个无名包裹,拆开一看,里边有这支枪与放在甜点的毒药。”看柯摩斯问得很认真,这次艾莉没有随意敷衍,而是认认真真地回答。

“老‘乌鸦伯爵’的熟人?难道会在这帮人里面?不不可能?!”尽管没得到满意的答复,但还是使柯摩斯陷入深深的思考。

然后餐厅里除却管家与女佣等工作人员,死里逃生般高兴的议论声外,其他人都再没有说什么,连祝权那帮人在得知自己当后,也并未如预料般的拼死挣扎,好像认命般乖乖被人捆作粽子的模样,躺在地一动不动。

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崭新的一天将要来临。去报警的大管家与汪小研很快回来了。小米辣回来之后,疲劳地靠在柯摩斯的肩睡过去了,看来这一整晚把她累的够呛。

而大管家则在安排了几个年轻的管家帮那一及一同监视祝权等人后,也带着其他工作人员回房休息了。

餐厅一下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看看还在愁眉紧锁地思忖着什么的柯摩斯,尽管我很想帮助他,但我也自知有心而无力。并且,经过这漫漫的长夜所带来的疲劳感,在情绪放松后的瞬间,全部涌心头,即便是我也禁不住有点沉沉欲睡。

正在我半梦半醒,朦朦胧胧的时候,一阵阵尖锐的警笛声将我一下惊醒了,看一眼时间,竟然已是早8点多,原来方才我只是觉得打了个盹,但其实也睡了近三个小时。但是,明显被警笛声惊醒的不只是我,还有汪小研,及玫瑰山庄的其他人。

最终,在警方的协调下,我们先是住到城里的宾馆,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期间柯摩斯去顺路去了趟警察局,录了口供后,买票回到了我们的事务所所处的城市。

事后,我听柯摩斯提起,警方在艾莉提供的线索的帮忙下,顺利把这个跨境走私组织一打尽。并且,艾莉虽杀了人,但也立了功,检方最终决定不起诉她。这真的是个令人拍手称快的结局。自此以后,“乌鸦伯爵”是真的消失了。

在回程的飞机,我又见到柯摩斯多次露出深思的神情,便乘着汪小研去卫生间的时候,禁不住开口问道:“你没怀疑过艾莉可能是‘乌鸦图案’吗?”

“开什么玩笑呢?‘乌鸦图案’首次作案的时间是在18年前,那时艾莉还只是一个不到12岁的小女生。并且,她那时还在法国与她母亲一块儿生活,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国作案。当然了,如果她真是‘乌鸦图案’的话,那她的确有可能伪造自己的身世。但反过来想,像这种一查便知的身世,她编出来岂不是更容易露出破绽。因此,她不可能是‘乌鸦图案’。”柯摩斯边遥望窗外的风景,边随口说道。

听完柯摩斯的分析,我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关于艾莉的另外一件事,便接着问:“说起来,你直到最后都没说明为什么艾莉是无人发现的第十四个宾客。”

“不是问不想说,而是后面案情的发展,已无需我说明了。”柯摩斯仍旧望着窗外,并没有回头:“实际这个事说起来也简单。第一、艾莉虽是宾客,身却没有邀请函,因为那封用特别材质做成的邀请函是秦菲早已准备好的。而艾莉她仅仅是临时起了心思动用秦菲的方案,因此,短时间内,她无法准备好。并且,本来秦菲只准备了12封邀请函,并没有准备自己那封。终归,谁也不会给自己写邀请函的,那不是画蛇添足吗?但是,艾莉却很想让我们参加这个庆典,因此分给我一张,所以说,艾莉自己作为一位受邀而来的宾客,手里却没有邀请函,不觉得怪吗?;第二、我们起初都只知她叫艾莉,却不知她真正的名字应该叫伊娜丝;第三、她除去述的身份外,还有玫瑰山庄主人‘乌鸦伯爵’这个特殊的身份。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说,当时我们所有人尽管都看见她,但看见的只是表面,而不是真实的她,并且,即使先前熟悉她的人,实际也算不真正认识她。最终,再加临时接到邀请的汪小研,那艾莉自然而然成为了第十四个‘无人发现’的宾客。”

第七十四章 不同点

“原来如此,诗的意思并不是说看不到她的人,而是看不到她真正的身份。 ”我醍醐灌顶地说道:“但是,柯大神探,我跟你也有段时间了,也见你破过几个案子。其他都还好,唯独在这个案子,为何你总给我一种条理不清晰的感觉呢?似乎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有时前言不搭后语,让我听得一头雾水。”

“听不明白?条理不清晰?这很正常,因为我不是说给你听,而是说给凶手听的。小原,你不明白,是因为你没抓到此案的特殊性。你好好回想一下,这回的案件相以往的案件,最大的区别在哪里?”此时,柯摩斯终于扭过头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向我。

“区别?我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啊?莫非是嫌疑人变多了?范围变大了?还是”我问道。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不同点在于,这回的案子是发生在一个基本与外界失去联系的孤岛类型的山庄,我们得不到外界有效的支援,也得不到警方的帮助。”柯摩斯摇头打断了我说的话,“在查寻真相时,我们只能凭借有效而可靠的证据作出符合逻辑的推理与判断。但在确认凶手后,由于没有警用高科技手段的配合,许多已有的证据不能得到切实的验证,例如指纹、血渍对等等,因此在叙述案情经过时,更多的是要一步步攻克凶手的心理防线,使对方理屈词穷,最终认罪伏法。”

“嗯。”我半懂不懂地附和一声,说句实在话,我真听得朦朦胧胧,但只要柯摩斯在,我是他的助理,无需想这么多,便话锋一转说道:“我一直在看愁眉不展的,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只是好容易才有的‘乌鸦图案’的线索,结果还是我们唯一知道的一点,可能是他谁都先了解艾莉的父亲,即老‘乌鸦伯爵’的双重的身份,仅此而已。遗憾的是,老‘乌鸦伯爵’却早已在六年前离逝了。”柯摩斯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我也似有所悟地说道:“没错。但我也感觉那个那一及不简单。按照汪小研后来说的,他一开始不知道你有所准备,却那么bái chi地闹出那种事情,看去好像是无心之过,但究竟是存心还是无心?只有天晓得了。总之我不相信他真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别忘了他可是国际xing jing派来的卧底,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是,我也这么想。”柯摩斯赞同地说道,但在他还想说什么时,却忽然停了停,随后轻声说了一句:“这些事回事务所再说吧。”接着故意提高声调:“小原,这里的风景真美啊。”

弄得我简直一头雾水,但是,在我见到卫生间的汪小研缓缓回来时,我清楚,看起来,柯摩斯不想让汪小研掺合进有关‘乌鸦’的任何事情,甚至连商讨都不想她参加。

引子

吸血鬼——传说里一种不死的以吸食活人鲜血为生的怪物。他们的脸色永远苍白,嘴角暗藏着锐利的獠牙,尽管如此,他们却衣着光鲜,质彬彬,英俊潇洒,浑身散发出令异性难以抗拒的魅力。

自打“乌鸦伯爵”事情后,时间已过了半个月,经历过玫瑰山庄一触即发的对峙局面后,这些天来的平静着实令我感觉弥足珍贵。但逐渐因为无事可做,又使我感觉枯燥乏味起来。

“真无聊啊,你说说你这小事务所,又不挣钱,怎么熬到现在的?”我无精打采地趴在小桌子,问坐在沙发埋头玩手机的柯摩斯。

“你猜呀。”柯摩斯也不抬头,“怎么了,这么kuài gǎn到无聊吗?前两天是谁在发感慨,说平淡的生活真美妙?”

“美妙是美妙,但是感觉挺无聊。你说祝权他们从被一锅端到现在,都过那么久了,那个什么‘乌鸦组织’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另外,那个‘乌鸦图案’也像是消失了一样。”我埋怨道,“现在的生活也太平静了,我都怀疑先前遭遇的那些是不是在做梦呢?”

“该醒醒了,傻孩子!若他们真要行动的话,到时你恐怕又要向往和平了。人为什么总那么贱呢?”柯摩斯放下了手机,戏谑地看向我说:“但你不用担心,他们迟早会行动的。这种事,像找东西一样,你愈着急想找到它,愈找不到;而当你不想找它时,它却忽然又出现在你的面前。因此,我们需要做的,是要做好应对他们的准备。要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相较于鲁莽地满大街找他们,说实在的,还真不如睡大觉呢。”

听他说得条理分明,尽管我也认为有理,但总觉得是歪理一样,很想找点原由来反驳他,即使最终说不过他,消磨消磨时光也好。

正在我绞尽脑汁想如何反击他时,事务所的门却忽然被敲响了。听见响亮的敲门声,我的精神又提起来了,也懒得再跟柯摩斯废话,直接从椅子弹起来去打开门。之所以这么积极,是因为我知道,会这么老实敲门的,决不可能是小米辣汪小研。既然不会是她,那一定是委托人了,终于有事情做,而不用跟那家伙侃大山了。

但一打开门,当我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登时怔住了。倒不是因恐怕或惊诧,而是因门外的这个“人”真的太美了。只见她鹅蛋脸,尽管脸色发白,似乎没有血色,但仍然掩饰不住她那精美的五官给人带来的一种悦目爽心的感觉;清纯乖巧的刘海,透出一股浪漫纯洁气质。最重要的是,她那玲珑有致的身,穿着一身黑色底白色围裙的女仆装束,配她的身材与气质,简直可爱到无以复加!

但因为跟随柯摩斯有些时日了,也算见过些“鬼”了,因此现在的我还是能大致辨认出面前的到底是人是鬼。这位忽然造访事务所的女仆,从我的角度看,应当是个女鬼。然而即使知道她不是人,我却也被她深深迷住了。

第七十五章 女鬼

正在我禁不住打量她时,她却羞涩地说道:“我想请问这儿是x神探事务所吗?请问柯先生在吗?”声音十分温柔,使人听着都很舒服。

“是是的,他在,你请进!”我结巴一下,急忙侧过身,但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身。

“谢谢你。”她低着头谢了一声,缓缓走进事务所的办公室,在沙发坐下来。

“小原,请收回你sè sè的眼神,赶紧去泡茶。每次一见měi nu走不动道,真没出息。下回要再敢这样,我把你的模样拍下来给房琳看,让她欣赏一下。”不知何时,柯摩斯已坐到女鬼对面的沙发座,看我还怔怔地站在门口,不高兴地说道。

一听见房琳两个字,我才一下子猛地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悻悻然去泡茶,但我耳朵却一直竖着,聆听柯摩斯与女鬼的交谈。

“秦菲xiao jie,你为什么还不去轮回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放不下?”柯摩斯一张口,惊得我差一点打翻了茶杯,难难道说这女鬼是“玫瑰山庄”主人之一,艾莉的亲妹妹,那名在“厉鬼的老巢”树林自缢身亡的女佣——秦菲,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说起来也怪,柯摩斯是何时认识她的呢?莫非是那晚他独自去检查那片树林时偶遇的吗?哼,难怪他那会儿什么都知道,敢情都是从秦菲这里打听到的,我心很是不屑。但秦菲下面的话,迅速推翻了我的先入之见。

“柯先生,我这次来是想感谢你的。多亏了你的帮助,使我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也想起以前的很多事,其他我都已释怀了,但唯一放不下的是我那个姐姐,我知道她为了付出了太多,若我现在走了,那只剩她一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我放心不下她。”秦菲说道。

“那你该跟你姐一道回法国,怎么这么远来找我呢?”柯摩斯问道,“并且,你长期逗留在这世,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管。我不知我姐现在何处,怎么都找不着她?另外,经过那个事后,山庄的人也散了。我只能到你这儿来了。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x神探,一定能帮到我的。”秦菲愈说愈委屈,我见她快哭出来了:“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给你端茶递水,烧饭洗衣我什么都能做,求求你让我先住你这里吧,等找到了姐姐,我走。求你了”

“真拿你没办法,行。倒端茶递水不必了,你也该明白,作为亡灵的你,完全做不了这些。你在我们出去办事时,看着点事务所,若有‘委托人’门,你帮着我做个登记。”最后,见到秦菲委屈的模样,柯摩斯叹息一声应承下来,想来我们这个小事务所,又得多一位鬼女佣了。

但他下面说的一句话,却又再度令我气愤不已,只听他说道:“但有个问题,你一个女生,虽说你是个亡灵,但也不合适跟我们两个男的挤一间房间里。并且,有小原这条sè láng在,我更不放心。这样,整栋大厦都是我的,你自个儿找个空房间将一下吧。”

我去,难怪从不管这个事务所挣钱与否了,敢情柯摩斯这家伙完全是个土豪啊,那么大一栋楼,少说也值几亿吧,居然全是他的,光租金都够他败几辈子了!但话说回来,我什么时候成sè láng了?并且,即便我再么好色,也不可能去跟女鬼搞事情吧!

边想着,边郁闷地端着刚刚泡好的茶,放在他俩之间的矮几,顺带白了眼带着捉弄的微笑看着我的柯摩斯。要不是因秦菲在,我真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不可!

不过,尽管秦菲说得很是可怜,但仍然改变不了柯摩斯的心意,只听他冷漠地拒绝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该跟你姐一道去法国才对,不该到我这里来。并且,你与她实际已是阴阳两隔,即便你放心不下她,又能怎样呢?甚至于,她连看都不一定能看见你。秦菲xiao jie,人自有人道,鬼也有鬼道,关于这点,我想你是清楚的。”

“我清楚,但是”秦菲说着说着哭出来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仍然没有动摇柯摩斯的决心,这倒不像我平日里认识的他,柯摩斯这个人,尽管外表看去很冷漠,有时还爱搞恶作剧,但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怎么这回那么决绝?

并且,我在看见秦菲开始哭时,竟然不像过去对待女生哭那样,有风度的劝慰或等候,反倒是直接站起来离开座位,走到办公室的窗前,望向窗外,背向秦菲不客气地说道:“没有什么但是,我劝你马离开这里,去你应该去的地方。这世间的事,已跟你没有关系了,你留在这里,只会给人添麻烦。”

“我可以保证,我不会给你,或其他任何人添麻烦的,我可以帮你端茶递水,烧饭洗衣我什么都肯做,拜托你暂时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不知姐姐现在何处,我到处找不到她。玫瑰山庄经过那个事后,里面的人都散完了,我没地方可去。拜托你只要能找到姐姐,我立马会离开。”秦菲泣不成声地哀求道。

“其实你还有一个地方能去的”柯摩斯仍然没回头,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地冷漠。

但是,女孩子,即使是个女鬼,她都已哭成这样了,柯摩斯竟然还在那里装腔作势,这使我很不满,忍不住开口打断他说的话:“柯大神探,你什么时候心肠变得那么硬了?人家女孩子都哭成那样,你还不答应?你还想怎么样?你真以为你这个破事务所是皇宫啊?人家不是想住两天嘛,让你那么为难吗?”

“小原,你懂什么,我是”很明显,我的话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在我说完之后,柯摩斯终于回过头来,面有难色地想作解释。但当他见到双眼哭得红刖的秦菲,及气愤地瞪着他看的我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然后长出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只能住到找着艾莉为止。另外,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别添麻烦是。什么端茶递水之类的活儿,你应该清楚,作为亡灵的你,完全做不了这些。”很明显,柯摩斯尽管嘴应承下来,但内心还是不乐意的,真不知他究竟在乎什么?

第七十六章 吓一跳

“好,我明白了。 谢谢柯先生,也谢谢时先生。”听柯摩斯点头答应,明显令秦菲感到很高兴,也不介意柯摩斯的话说得难听不难听,转悲为喜地说道。

“不必谢,到时若发生什么事,你不要怪我们好喽。”看起来,柯摩斯确实有他的苦衷,见到笑逐颜开的秦菲,他苦涩地笑了一声后说道:“但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坐在事务所里面。尽管你只是个亡灵,无需吃喝拉撒,但终归死前是个女生,我与小原两个大男人,着实不太方便。要不给你另寻个住处,或者你自己在这栋大厦找个空房间住。”

“不消这么麻烦,我住在这个办公室里面可以了,放心,我不会到你们的房间里去的。”听说要给自己找个住处,秦菲忽然脸色一变,急忙婉拒:“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那片树林里飘荡两年了,我不想再一个人游来荡去,求你。”

“行吧,你想怎样怎样。但你得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打扰到我跟小原,否则,你得马离开。”柯摩斯稍稍露出点难色后,应承了她。

这一下我可不高兴了,若是让秦菲住办公室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若让小米辣汪小研得知事务所忽然多了个靓丽的鬼女仆人,那不是要把天闹塌?搞不好我也得受牵连,便急忙提醒道:“这么做不好吧,万一要被那活祖宗看到了,我们该怎么解释呢?”

“解释?”柯摩斯一时间似乎没回过神来,但很快他领会到我的意思了,微笑着说道:“小原,你想多了,你认为是个人都能看到亡灵吗?不,只有那种在生死间徘徊过的人,才可能看得见它们。一般人看不到她,因此,小研算来了,也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也不必解释。”

“那我怎么”忽然,我记起我幼时的确有过死里逃生的经历,尽管我对那个事情不是很有印象了。但曾听妈说过,还是我六七岁时的事,那时我因贪玩跑去家附近的河里游泳,结果不慎溺了水。等大人发现,把我送进医院时,我都没有呼吸,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没得救了,结果最后我又迹般挺过来了。

先前我还在好,为何我能看见这种东西。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怨灵自身愿意,能让任何人都见到它们。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说不定房琳能看见她!”正在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时,不料柯摩斯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句,把我的心又提起来。房琳若是知道,那跟汪小研知道有什么不同?这两闺蜜间,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

“为何她能看见呢?莫非你知道她以前也死里逃生过吗?”我禁不住问道。说句实在话,相较于让汪小研知道我们与那么个靓丽的鬼女仆“同居”,我更不愿意让房琳知道这件事情。最近我好容易才有点打动她,可不能因这种事情,改变了我在她心目的形象,万一她真以为我是条sè láng的话,那我只能去撞墙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作为法医,长年累月跟尸体打交道,身沾染的阴气本来重,因此,难保不会看到。算了吧,到时再说,若她真能看到,请你耐心跟她做做工作吧。反正你要想跟她好,有些事情不能瞒下去。”说罢,柯摩斯竟然打算把所有问题都抛给我。

我的柯大神探啊,说得倒容易,这种事情叫我如何解释呢?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先前被我关闭的事务所的门,竟然又被人给敲响了。

“今天是什么节日?怎么有这么多人来这儿呢?”我边埋怨边去打开门,随后当看清门外的来人时,不由得心里猛跳一下。

“房房琳,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到,到访的人正是房琳。

“不欢迎我来吗?”见我一脸吃惊的神情,房琳调皮地笑了笑。

“怎么会啊?你来真是太好了,欢迎欢迎,快请进来,我马去泡茶。”我赶忙转移话题,以掩盖自己心虚,并立马扭头去泡茶。

实际,对于房琳的来访,我内心是非常高兴了。但我又害怕他看见秦菲,说句实话,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并且,前提还得是她肯听我解释。

“瞧你那傻样儿!”见我忙作一团的模样,房琳在我身后笑着说了声,也不再管我,自行走进办公室。

“刚刚有客人来吗?”正在我心慌地泡茶时,她却跟着来这么一句,吓得我一发抖,感到神经全紧绷起来了。

糟了,莫非她真能看到秦菲,我得赶快想该如何解释?但究竟作何解释呢?难道告诉她,这是到这里暂时住一阵子的女鬼?她只是住几天,我不可能对她怎么样?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若这么说,到时没事都变得有事了。

幸好,她很快又困惑地说道:“真是怪,我刚刚明明像看到有个人影坐在沙发那儿的,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呢?”很明显,尽管她能朦胧地看见秦菲,但无法如我跟柯摩斯一样看得那样清晰。甚至于,她大部分时间看不到怨灵。因为我偷偷回头看时,看到秦菲仍旧是静静地端坐在沙发,纹丝不动。只不过房琳看不到她罢了。

“房法医,你肯定是眼花了,都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看看你那黑眼圈,连妆都不用花能演‘熊猫大侠’了。”柯摩斯微笑着转移话题,很明显,他跟我一样,见房琳无法完全看到怨灵,心也舒了口气,边说还端起我先前放去的茶,喝起来。

“也许吧,我的确好多天没正经睡个觉了。”看来房琳接受了柯摩斯的说法,边按摩着太阳穴,边朝双人座折沙发坐去,差点坐到本来坐在那里的秦菲的身,吓得秦菲急忙躲到一旁。

第七十七章 传说

这一幕场景恰好落在递茶给房琳的我的眼,额头的冷汗一下冒出来,同时,我见到柯摩斯面色也是一僵。 幸好秦菲迅速闪开了,避免了可能发生的意外。尽管我不知,人与怨灵重叠扣会发生什么,但看柯摩斯那一刻的面色,我想十有**没什么好事。

“你们搞什么呢?大惊小怪的。”房琳虽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但却注意到我们脸表情的变化,困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只好房法医怎会忽然造访我这个小小的事务所?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到我的事务所来作客吧。”柯摩斯急忙装作没事的人一般答道。

“哎,还不是因为这回的案子太吊诡了?简直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因此我才找到你们这里来,想跟你们沟通一下,找小研要了你们这儿的地址。”一提到案子,房琳的脸顿时浮现出郁闷的神情,想来这是使她这些天没睡好的原因吧,因此一提起来很不快。

“呃?这次又是什么样的案子呢?”柯摩斯问道。

“你们相不相信这世有吸血鬼存在?”房琳故意压低声音,装作一脸阴郁的模样问道,像是故意营造一种诡谲的氛围。但是,房大měi nu啊,这世有没有吸血鬼我不知道,但在你旁边真真切切地站着一个女鬼,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但很明显,这个问题不用我来答,因为柯摩斯已不屑地笑了笑后说道:“吸血鬼?假的吧。”

“过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我眼里,吸血鬼不过是小说虚构的角色而已。”房琳赞同地点点头,但随后她转而说道:“但这回的案子真的让我重新审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了。”

“嗯?”这一下柯摩斯也来了兴致,笑了笑然后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案子,令我们的房dà fǎ医产生了这么不好的联想呢?”

“那我说说,最早发生的一起案子在你们去参加那个庆典的期间,被害者是一个20岁的女大学生。听说还是她们系的系花之一,平日里穿衣打扮很时尚,出手大方,在周围的人眼里是个富二代,因此追求者非常多。但很明显,那些男生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她虽与许多追求者有着暧昧关系,但好像从未确定跟哪个男生认真交往。”说罢,房琳端起我倒的茶,喝一口之后,接着说:“八天前的半夜,与她住同一寝室的室友看她迟迟没回来,并且怎么都联系不她,怕她有什么意外,打电话报了警,最终,警方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的角落发现她的尸体。”

“是因情所杀还是被抢劫所杀?”我问道,类似这种爱玩暧昧的女人,常常想不到,有的男人会因用情至深而心怀恨意,最终做出不可挽救的事。当然了,既然她作为富二代,生活高调奢侈,那遭抢劫被杀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到底是不是因情所杀,目前还无法确认,但与他有着暧昧关系的男人,大部分都有不在场证明。至于抢劫,几乎没这个可能,且不说她随身带的东西一样不少,连首饰什么的都在。还有一点你们不会想到,她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富二代,她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双职工,虽说家庭条件也还不错,但肯定是经不住她那样折腾的。她只是由于虚荣心作祟,才在同学与朋友面前装作有钱人罢了。”房琳戏谑地说道,“而我之所以联想到吸血鬼杀人,主要还是因为她的死因很特殊。”

“她在被人发现时,已没有生命的迹象,便直接送到我这里来。而经我检查,她的死是因失血过多导致的。但在她全身下,除了脖颈部位有两个小孔外,再也没有别的伤口了。”说到这里,房琳停下来,看向柯摩斯:“目前,这起案件已经有了四名被害者,死状与死因都与她如出一辙,都是年轻貌美的女生。柯神探,除了怀疑吸血鬼作案外,我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房dà fǎ医,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吸血鬼不过是个传说罢了。但貌似这次的案子,的确有个biàn tài杀人狂在模仿吸血鬼犯案。”说罢柯摩斯嘲讽地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道:“说起吸血鬼来,最出名的当属爱尔兰作家斯沃克先生用德谷腊伯爵来塑造的角色。”

“德谷腊伯爵?莫非真有吸血鬼吗?”我不由地吃惊问道。

“德谷腊伯爵倒是个在历史真实存在的人,但他可不是什么吸血鬼”说罢,柯摩斯开始叙述起有关德谷腊伯爵的故事。

“据史料记载,德谷腊伯爵生活在世纪的罗马尼亚,是一名彪悍的战士,也是位暴戾的城主而他之所以被说成是吸血鬼,也是因为一个悲惨的故事。”柯摩斯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贵为一城之主的德谷腊伯爵,为教会免遭异端的入侵,曾在帝面前发誓要守护教会。

但在他新婚的夜晚,敌方却发动入侵,万般无奈下,他放弃与妻子缱绻,出城与敌军作战。彪悍折他杀得敌军抱头鼠窜,然后,他更用长枪刺穿敌方的身体,立于战场之,以此来向那些侵略者shi wēi。

但在黎明时分,敌方却乘他不在城堡时,派出细作,向城内散布谣言,称德谷腊伯爵在作战时,不慎了敌方埋伏,战死于沙场之。不料,他新婚的妻子对此深信不疑,悲痛万分下,竟然一跃跳入护城河。

当德谷腊伯爵胜利归来时,却听到这个噩耗,顿时愣在当场,很久都没有说话。但当他回过神来时,却没有伤心流泪,而是从眼神透射出无限的愤怒。因ji du jiào有教规,若是因zi shā身亡的教徒,将不能天堂。他诘问教会的人员,为什么他如此效忠于教会,甚至为了保住教会而不惜把命搭,而他的妻子死后却无法天堂。

第七十八章 深层次的原因

不料教会的人答道,这都是帝的意思。

随后,德谷腊伯爵拔出腰的铁剑,对着天发誓:从此以后,将不再保卫教会,也不相信帝。并把剑用力刺在教会宫殿的帝石像。

讲到这里,柯摩斯顿了顿,叹息一声,见我与房琳听得如痴如醉,摇了摇头后,接着说道:“然后是有关他被称作吸血鬼先生的传说了。”

传说,当德谷腊伯爵的剑刺穿帝的石像时,石像流出殷虹的眼泪。而德谷腊伯爵则拿起酒杯,接下这血水一干而尽。并对帝石像发下毒誓:“我死后或可重生,我将以血为食,用所有的xié è力量来和你抗衡,即使永不得超生也在所不惜。”

最终,帝接受了他的毒誓,将他变作一个从墓穴里回到世吸人血的吸血鬼。

“当然了,有关他的传言还很多,譬如说他是偷取无辜的人生命的强盗,又或者说他是尊贵孤寂的夜之浪人,又或者说是满腔愤怒无法瞑目的复仇之灵等。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还是愿意将他归作一个为爱情坚持数百年跟神权对抗的可怜的人。”最终,柯摩斯停止说话,拿起茶杯,缓缓品起茶来。

过了好半晌,我才从这个忧伤的故事里缓过神来,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真没想到,吸血鬼先生的身后竟然有一个如此忧伤的故事。”

“是,真没想到,这个传言冷血残酷的德谷腊伯爵原来是这么一个用情专一的绅士。”出人意料,房琳竟然也有犯花痴的时候。

“咳咳,行了,闲言少叙,我之所以讲德谷腊伯爵的故事,只是想说明,吸血鬼完全不存在,只是那时的人害怕暴躁的德谷腊,才把他刻画成吸血鬼。而斯沃克先生则是通过小说,确定他的形象罢了。”柯摩斯干咳两声,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们俩一眼后,再一次重申:“我再说一次,吸血鬼是不存在的。”

“好好,晓得了,柯大神探。但这回的案子你要怎么解释呢?莫非真有这种biàn tài杀人狂,自以为是吸血鬼,所以四处吸血杀人?”我不耐烦地说道,“并且,以人类的牙齿结构来说,再怎么咬也不可能只有两个小洞啊。”

“不然你以为呢?”说完他瞄了眼站在另一侧的怨灵秦菲,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的人并不鲜见,市面有关吸血鬼先生的书一直很畅销,还有以此翻拍的电影也传播甚广,影响了许许多多的人。前段时间我们不是见到过一个在模仿德谷腊伯爵的‘乌鸦伯爵’吗?只是他模仿的是外表而已,而这个歹徒明显的毒更深,他应该在潜意识把自己想象成吸血鬼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抓住这个biàn tài杀人狂呢?”房琳最为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歹徒有多么biàn tài,而是想着如何能将其捉拿归案。

“这当然需要你提供更多的资料了,若条件允许,我很想跟这几个死者的亲属和朋友谈一谈。”柯摩斯别有深意地说,“方说,在第一个案件,与死者同住一个寝室的室友。我不信她们仅仅是因死者晚回报警,其背后必然有着深层次的原因。”

说得也对,终归我也刚刚从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也算知道大学里面的情况,像如今这么开放的学校气氛,室友怎么会只因晚回报警了呢?若真是这样,那我当年学那儿半夜偷偷溜进吧bāo yè玩游戏时,不知被警察抓去多少次了。

“嗯,有道理,但我了解的情况并不多,要不你们跟我去局里吧,全部的案情资料都在汪督察那里汇总了。若是你去要,我想他肯定会给你的。”房琳想了一会儿说道。

“那好吧,但我们不能跟你一块儿去,你先回去吧,我们还要做下准备,一会儿到。”柯摩斯点点头,接着偷偷瞄了一眼秦菲后,答道。

“也好,那我回局里等你们啊,你们别太磨蹭了。”房琳也痛快,说完站起来,朝我与柯摩斯说了声“再见”后,走出事务所。

“为什么不一块儿走呢?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啊?我真是搞不懂你,难道要请你x神探出场,还得等你先洗个白白熏个香,再换身行头化个妆?”我很想跟房琳一块儿走,这样能多跟她聊会儿天,增进一下感情。否则等到了局里,聊得全都是跟案子有关的事了。

“小原,我发现你给我当助理这些日子,别的没有学会,胆量倒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这么跟你的老板说话,信不信我直接炒你鱿鱼?”听了我的话,柯摩斯生气地瞟了我一眼。但他也解释了为何不跟房琳一道走的原因,“你是不是把她给搞忘了?”说完指了指立在一旁的秦菲。

正在我尴尬地不知怎么作答时,只见他看向秦菲道:“你留在这里,别跟我们走。你的工作像我先前交待你的那样,在我与小原出去的时候,若有特别的‘委托人’到访,你负责招待,记下相关的委托事宜,等我回来处理。”

“好的,我明白了。”秦菲轻声答应下来,但我看她失望的表情,明显她是想跟我们一块儿去警局的。

眼见这一幕,我才恍然大悟,多亏柯摩斯发现的早,先让房琳回去,否则在房琳面前,若秦菲执意跟我们前去,我们连出言劝阻都无法做到。实际也不是我们不想让她跟着去,实在是因为警察局里人太多,难保有谁能看到怨灵,到时可麻烦大了。

说罢,柯摩斯也不磨叽,暗示一下我后,先走出事务所,我自然是紧跟在后面,和他一同去往局里,去了解吸血鬼事件的详细情况。

当我们抵达警局时,都不用我们去找,汪叔与房琳竟然已站在大门口等我们了。但看去汪叔还有其他的事忙,所以一看到我们立马过来了。

第七十九章 验尸

刚刚下车,他匆忙塞给柯摩斯一个档案袋,说道:“这里面是现阶段警方所掌握的有关那起案子的全部资料,剩下的事让房琳跟你们沟通吧。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说罢,忽匆匆地离开,仿佛后边有人用鞭子驱赶他一般。

“真怪,不是已经有4名被害者吗?汪叔却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呢?”我望着渐行渐远的汪叔的身影,困惑地问道。按常理来说,像汪叔这么尽职的xing jing,都出现4名死者的案件,他怎么这么轻易地交由我们来解决呢,连问都不问一下。

“听说最近要跟国际xing jing那边联合搞一场绝密行动,作为总指挥的他忙得脚不挨地,自然顾不这边的事了,终归与那边起来,这个案件的重要性小多了。”房琳无可奈何地答道。

“与国际xing jinglián hé xing dong?莫非是‘乌鸦’组职有什么动作了吗?”柯摩斯脸色一寒地问。

“不清楚,实不相瞒,以我目前的级别还无法去过问这种机密要事,你若是感兴趣的话,不如抽空问一下他。看他肯不肯跟你说了。”房琳毕竟只是一个法医,尽管专业技术没得说,但受限于资历与职级,还无法了解太多关于警队内部的机密。随后,她催道:“别磨叽了,那些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处理好这个案件才是重之重。否则,可能会出现下一名被害者。”说罢带我们朝里面走去。

“哦。”柯摩斯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跟在房琳后面。看得出,他此时大多数心思都被那个所谓的“绝密行动”给吸引过去了。

不多时,在房琳的引领下,我们到了警局一隅的停尸房。这种地方,即便白天来,仍然使我觉得阴森,算已来过许多次,但体会到那股冰冷,还是使我少不了心惊胆颤的感觉。

但看得出,在我们到来之前,房琳其实已做好准备了。只因一进门,我见到在解剖台并排躺好的四具用白布覆盖的尸体,明显应当是这起案件的四名被害者的尸体了。了怪了,我们也只是她晚十分钟从事务所出发,她竟然能做好这么多的准备工作。

因为相关的大部分情况,先前已经在事务所的办公室说清了,因此,再没有任何废话,等我们穿好橡胶手套后,房琳拉开了覆盖在第一具尸体面的白布,对我们俩说道:“这是先前提到的第一名被害者。”

这名被害者长相的确很漂亮,怪不得被称为系花。但可惜的是,因失去生命,她的美丽也失去了光泽,我内心不由得叹惋一声。才20岁,正值青春年华,这么白白葬送在残暴的凶徒手里了。

柯摩斯也粗略地看了看后,把他手里拿着的档案袋交给我,说道:“小原,立刻翻出第一个被害者的相关资料,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

“好的。”我接过来,答应一声,实际都用不着我找,打开档案的首页,清楚记录着第一名被害者的有关资料,我便开始大声朗读:“死者姓名蔺爽;职业大学学生;身高170cm;体重50kg;死因为失血过多;尸检报告显示,死者尸体除去脖颈部位有两个直径约3mm的圆形伤口之外,身体其余部位没有任何外伤,从死者的血液里检测到巴妥类(安定)成分,但死前并未遭遇性侵犯。并且,经检测,伤口周围有人类的唾液反应,唾液的血型经鉴定为o型,但样品遭破坏严重,不能从提取到dna数据。”

读到这里,我禁不住后背发凉,天哪,难道真是被人生生用牙齿咬住脖颈,吸干了血死的吗?怪不得房琳会认为是吸血鬼干的呢!连我都开始怀疑是他了,一般人怎么干得出这种事呢?

“这这不会真是吸血鬼做的吧。”我读罢,咽了咽口水说道。

“你个二百五!吸血鬼杀人还要先把对方迷晕?长点心吧!”柯摩斯不耐烦地说道:“并且,这个歹徒,肯定是死者熟识的人。理由是,死者的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全都是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因此,歹徒给死者下药的地点很可能是在商场的某间餐厅里面。据此可知,两人一定很熟悉,否则,不可能在餐厅同桌吃饭的。”

柯摩斯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房琳,你们有没有拿着死者照片,去案发现场附近的餐厅排查过,案发当天有没有目击者看见过死者与什么人一起吃饭”

“排查过了,但可惜的是,没有结果。那里的许多餐厅的服务生都说,的确常常见到死者去那里消费。但具体到案发的当天,因为无法确认死者到底是在哪间餐厅吃饭,并且商场的rén liu量又很大,因此没有什么收获。”说罢,房琳又指了指尸体旁边的衣物说道:“这些东西是发现死者时她随身穿戴的衣物,以及一些私人物品,我也是刚从鉴别科那里拿出来的,你要看看吗?”

“包包、钱包、手机、化妆品、金银首饰没什么特殊的,但看去,这名死者生前过得确实挺奢华的,她的化妆品与外衣都是欧洲的奢侈品牌。仅仅是这瓶香水,小原,她的一瓶香水,都快赶你三个月的薪水了。”柯摩斯戏谑地瞟了我一眼,弄得我十分尴尬,心烦躁地想:我承认我是个qiong rén,好了吧!你可别在房琳面前弄得我下不来台!

但这在此时,柯摩斯打开了死者的钱包,看到钱包的那些卡后,忽然眉头一皱:“咦?xin yong qiǎ?房琳,你们检查过她xin yong qiǎ的消费记录了吗?”

“检查过了,她总共有6张xin yong qiǎ,其的5张已被刷爆,并且,在很长的时间内,每个月都只还最低的还款额度,剩余一张的情况也相似。”房琳答道,“年纪轻轻的,这么贪慕虚荣有意义吗?真不知现在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第八十章 消费清单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要的是通过筛查xin yong qiǎ的消费账单,查出具体的消费场所,这个你们筛查了吗?”柯摩斯接着说,“或是微信等支付平台的相关消费记录,从这些数据或许能知道,案发当日,她是在哪家餐厅吃饭,从而有机会获悉她是跟谁在一起的。 ”

“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马去查。”被柯摩斯给点醒后,房琳匆忙走出停尸房。而我跟柯摩斯则接着查验剩余的三名被害者的尸体。

只不过,剩余的三个被害者除去年纪、职业、死亡的时间、地点及身体特征以外,其他基本与第一个死者相同,特别是热衷高档消费这一点。

“看去,本案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出在凶器,其余只是非常简单的杀人罢了。”查验完这一切,柯摩斯跟我一道给四具尸体重新覆盖白布,之后神色严肃地说道:“现在我更加关心的是,汪叔那边与国际xing jing间究竟要实施怎样的绝密行动。”

听完柯摩斯的话,我边脱下验尸时的橡胶手套,边说道:“是,我也这么想,你说有没有可能跟‘乌鸦’有关?”说句实话,我个人认为,十之**是跟‘乌鸦’有关系,否则,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恰好是在我们将祝权等人一锅端后呢?

“百分之百是这样,但我介意的是,国际xing jing方面到底从祝权那帮人嘴里得到多少有关‘乌鸦’的线索?”显然柯摩斯我想得深也想得远,是的,这才是关键问题。

正在我还打算接着商讨时,房琳却匆匆忙跑回来,喘着粗气说道:“我托人从银行把这些信息打印出来了,你看看吧。”说完把数张印着密密的小字与表格的a4纸交给柯摩斯,接着说道:“这是她xin yong qiǎ的消费账单。”

“好,你休息一下,我想这些账单会告诉我们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拿过a4纸后,柯摩斯暗示房琳坐在旁边休息,接着仔细看起面的内容:“她有四张xin yong qiǎ,基本都是在去年九月份办的,那应该是她刚刚大学的时候吧。但是,看她刚开始的消费账单,很明显,那时的她还不是个肆意挥霍的人,最多也是拿xin yong qiǎ来买便利店的零食而已,并且,也很快还款了。呃?今年四月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她开始频繁购买昂贵的化妆品及奢侈品牌的衣物,也是从那时起,她的xin yong qiǎ额度连续缩水,最终致使她连最低的还款额都无法还,不得不又办了第五张卡,透支这张卡的额度还偿还另外四张的最低还款额。拆东墙补西墙,说的应该是这个了。”他不管我与房琳在没在听,自顾自地说道。

“应该是这两家餐厅了,一家法式餐厅与一家韩式料理,这两家是她去的次数最多的餐厅。另外还有这间服装店,她也在那里买了很多衣服。看来我们得去调查一下。”柯摩斯最后敲定了这三间店面,指给我们看,同时又补充说道:“但我想最近的半个月,她很可能找到了有钱的男友,因为这半个月的时间,即使是她还有余额的xin yong qiǎ,也不见有什么支出。”

“等等!你说她有男朋友?这怎么可能呢,她同寝室的室友明明说”房琳好像要反驳,但话只说到半截,她自己没了底气。

“我事先说过,她的室友说得未必是真话。但现在这是个问题了,小原,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去那个商场看一看。”说完,柯摩斯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在他快走出门口时,好像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跟随他身后的房琳说道:“等会儿见到导购,别说是警察,说是死者的亲戚,来了解下情况。”

“为什么这么麻烦呢?警方侦查不是更能问出真实情况吗?难道他们还敢欺瞒警方吗?”房琳问道。

“这倒不一定。问题在于,若说是警方查案,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紧张,因此会尽可能回避说那些跟案子无关的事情,但是,因为这是来源于他们个人主观的看法,因此常常会因此而屏蔽掉真正跟案情相关的信息。”柯摩斯边说边在前边带路。

而我则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身后,思考着他说的话。仔细体味一番,我发现的确是这样,算我在警方那里有认识的人,平时跟他们交流,也会很随意,例如房琳。

然而,若房琳忽然以警察身份,向我问询某起案件的相关信息,我想我还是会紧张,说话之前也会先在脑海里过一遍,想想要说的与案子本身有没有关联,尽可能言简意骇,不说废话。但实际,在大脑过滤有价值信息的过程,反倒有可能把关键的信息给漏掉。

警局距离那家大型商场并不远,柯摩斯开车带我们,半个小时不到,到达那里。但不得不承认,这里真不愧是本市最大的商场,里面实在是太大了,店挨着店,鳞次栉这个四字已不能形容这儿了,在我眼里,这里根本是一个超大的迷宫,只因一走出地下停车场,我找不到方向了。

说来也不怕丢人,我还是头一遭到这里面来逛,凭我以往吃了顿没下顿的经济状况,压根儿没想过来这里购物。后来到了柯摩斯的事务所班,尽管兜里有了点闲钱,但也学会了他万年宅的生活习性,若不是因为有案子,基本不会走这么远到这个大商场里闲逛。并且,我还发现,我口袋里那点钱,也不够在这里消费一把。

柯摩斯看了看下车之后,在前方轻车熟路地带路的房琳,有点嘲讽地扭头轻声对我说:“kàn fáng琳对这个地方熟悉的程度,估摸着也是经常到这里来消费的,小原,你得加油了哦”

说完这话,在房琳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到达了此行的首个目的地,那间死者死前频频光临的法式餐厅。

第八十一章 侍务生的回话

整个的法式餐厅装修得很有欧洲风情,但说句实话,自从去过“玫瑰山庄”后,这家餐厅在我眼,最多也算精致罢了。

“欢迎光临,请问你们有几位呢?”餐厅的侍务生看我们三个进门,急忙迎来说道。

“你好,抱歉我们不是来用餐的,我们是想来问一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生?”说完,柯摩斯将死者的照片交给侍务生辨认。

“嗯,这不是蔺爽吗?她之前倒是常来,但她已有段日子没来了,听说她好像出了什么意外呢,连警察都惊动了。”那个侍务生一眼认出死者,看来死者生前真是这家店的熟客。

“确实发生了意外,是在这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我们来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她发生意外的那天,也是十天前,她有没有到这里吃饭?”柯摩斯放低声音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啊?该不会是警察吧。”那名侍务生警觉地看了我们一眼,明显提防起来,还往后一退,一下子与我们拉开距离,好像生怕惹麻烦一般,一口回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去问其他人吧。”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好好看看,我们三个像警察吗?实话跟你说,我是蔺爽的亲哥哥,这位是蔺爽大学的同学兼男友,这位是她关系很好的闺蜜。蔺爽出了这种事,我们三个都很难过,但那些警察办事效率太低,迟迟无法破案,因此,我们只能自己过来了解情况了,真心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谢谢!”柯摩斯编瞎话的功夫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眼皮都不带眨地能立马编出了三种身份。

“真的吗?嗯嗯,你说得应该是真的,若是警方来问话,都是正儿八经的,不会像你这样子。其实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务生而已,也帮不了你多大的忙。我知道的也不多。”说完,她忽然看向我,仔仔细细打量我一番后,忽然带点嫌恶,又带点原来是这样一般的语调说道,“怪不得”

被她用那种目光看着,还如同看西洋镜般来回打量,我内心有些恼怒,不免话带了点huo yào味:“怪不得什么啊?你把话说清楚!”

实际,这huo yào味与其说是冲侍务生,不如说是冲站在旁边偷着乐的柯摩斯。都是他玩的花样儿,害得我这么狼狈,真是,连编个谎话也不忘捉弄我一下,竟然说我是蔺爽的男友,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哎哟,抱歉啊,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怪,她竟然还有你这么个男友,也不见她带你来我们这里吃饭,因此禁不住多看几眼了,对不住啊。”觉察到我生气了的侍务生,急忙笑着道歉。但这话怎么听都别扭,什么叫“这么个男友”,莫非蔺爽还有其他男友?所以用这么个那么个来区分?即使我不是蔺爽真正的男友,听到这话也不免生气。

然而,等不及我说话,她紧跟着转而说道:“但说句实话,你跟她真不合适。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趁早跟她分手吧。这也是为你好。”看起来,警方把消息封锁得很到位,尽管她知道蔺爽出了意外,却不知蔺爽已被害,竟然劝我跟她分手。

“你在说什么呢?他们两口子感情很好,好到我这当哥的都嫉妒呢!爸妈都打算叫他俩一毕业领证结婚。”不知为何,正在我准备再度张口反驳时,柯摩斯竟然抢在我之前说话,并且又是一番空穴来风的谎话。

“是这样吗?看来我必须告诉你们真实的情况了,但是,你们千万不能跟蔺爽说是我说的啊。”很明显,柯摩斯的连篇鬼话,完全将侍务生的话匣给打开了。只见她刻意放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大约半个月前,蔺爽开始跟一个男人到我们这里用餐,两个人言行举止非常亲昵。并且,那个男人衣着考究,人长得又高又瘦,还很帅呢。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有钱,非常有钱,出手很大方。他们两个每回来,都是点一大桌子死贵死贵的菜,而且我还记得,我们店里面最贵的那瓶红酒,是被他们俩给买走的。”

说完,她又用那怪的眼神下打量我一番,带着点嫌恶的语气说道:“这位先生,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别往心里去,你这副模样,真不能跟人家。俗话说得好,这人人得死,货货得扔。你瞅瞅你这副模样,虽然长得也还过得去,但你看你穿的这一身,里里外外全是山寨货,一看知道你太low这个不多。”她用手了下“钱”的姿势,然后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有一回看见那个男的手腕戴着块表,真不是我打击你,那块表,我看你不知不喝干二十年时间,都不一定能挣到”

听完这话,我嗓子都快被气得冒烟了,我承认我现阶段是没有钱,但凭什么说我奋斗二十年时间都挣不到人家一块手表钱啊?埋汰人也得有个底线吧!没听说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吗?知不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穷啊?但是,仍然不等我气愤地驳斥,柯摩斯又抢着打断她的话说道:“那请问,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干什么的?”

“这我哪儿知道呢,他每次都是跟蔺爽一块儿来的,有什么需要也是蔺爽跟我们说,因此”侍务生也显得很尴尬。

切,瞧你刚刚将人家夸了天,弄得好像你才是人家正牌女友似的,敢情你连话都没跟人家说过,不知是看人家长得帅,还是只因人家有钱呢。我心里忿忿地想着,但我明白,我现在还不能说话,否则会打乱柯摩斯的思路。万一要是因此漏掉了案子的关键信息,那麻烦可大了。

“那么请问,十天之前,蔺爽跟那个男人来这里用过餐吗?”果不其然,柯摩斯紧跟着抛出重要的问题。

第八十二章 妒忌心

“我想是没有吧,说实话我还真有些记不清楚了,但蔺爽确实有半个月没过来了。 我们这里虽是法式餐厅,但实际也算不什么高级餐厅,她找了个这么土豪的男友,我们怎么能满足得了她呢?”当提到“男友”两字时,她禁不住偷瞄我一眼。幸好我是蔺爽真男友,否则,真得被她给气死!即使是现在,我心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

“嗯,非常感谢!那我们先告辞了。”该问的话都问了,柯摩斯也没兴致听她唠叨下去,告了辞后,带领我跟房琳离开餐厅,前往下一家韩式料理饭店。

那边得出的答案也是完全一样,称自从蔺爽交了个富豪男友后,已有半个月没去那里吃过饭了。至于最后面的那间衣饰店,则直接表示不认识那个男的。

“真是活见鬼,我们专门跑一趟,结果两手空空地回去。”坐在回程的车,我烦闷地说。

“两手空空?也不一定,起码现在我们能确定一点,是这一个月来,蔺爽的确与一位非常有钱的男人往来过密。但明显我们疏忽了两个关键的点,一是女人的虚荣心的膨胀速度,二是周围的人忌妒心的可怕程度。”柯摩斯边开车边思考着说道。

“虚荣心膨胀?”我有些不解。

“是的,实际也是人之常情,不光是女人有,男人也一样。举个例子,小原,以前你没找到工作时,你一顿饭吃个一二十块钱的炒饭盖饭什么的,也满足了,甚至有时还会舍不得钱。但如今,你手里多多少少有点闲钱,若你再出去吃饭,你还会去吃那些炒饭盖饭吗?”柯摩斯说道,“同样的道理,蔺爽也是这样,在没认识那个富豪男友时,她只依靠拆借自己的xin yong qiǎ来消费。因此,在商场里吃顿法餐与韩料,买件大品牌的衣服,感觉很满足了。然而,在认识那个有钱人后,这些无法再满足她了。这是我所说的虚荣心膨胀的问题,当然,在如今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人的yu wàng总是无穷无尽。谁都不能脱俗,包括我跟你。”

“可能吧。”我思忖着答道,尽管嘴还是不太愿意承认,但心却已认可了他的观点,终归,人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像他先前所说的,若现在再让我回去吃以前觉得美味可口的炒饭盖饭,可能我不一定会拒绝,但不免会顾及这些饭菜是否卫生等问题,不如以前吃得那么香了。

“那忌妒心呢?怎么解释?”在我思忖时,房琳问。

“起男人来,女人的忌妒心则更为恐怖。房法医,你也是个女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特别是,倘若两人原本是同一寝室非常要好的闰蜜,但有一天,其一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忽然飞到枝头变成了fèng huáng,那剩余的那个人是会为对方高兴,还是忌妒呢?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呢?”柯摩斯微笑着说道,忽然改了主意般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先去蔺爽的学校见见她的室友吧。时间还早着呢,也不用那么着急回局里。”说完,也不管我跟房琳的意见,直接调头,朝东郊的大学城开去。

到我们的车抵达蔺爽原先所读的大学时,时间已近傍晚,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看着那来来去去的年轻男女,尽管我也才从大学毕业不到半年时间,但却令我的内心充斥着一种想念的感觉,算这不是我曾读的大学。

然而,柯摩斯完全不理睬我此时的多情善感,从房琳那里问到蔺爽所在的寝室的位置后,径直朝女生宿舍楼走去。但是,在女生的宿舍楼的门口,我们碰到麻烦了。

“喂,你们几个站住!没看到墙写的字吗?女生宿舍男生禁止入内。”

胖胖的宿舍管理员大妈,指着写在墙的大大的十个大字,理直气壮地把我跟柯摩斯拦在外头,还将房琳误认为是住在楼里,企图偷偷领男生进去的女生,狠狠骂了一顿。

最终,万般无奈之下,房琳不得不出示证件,才让她相信了我们,但仍然不允许我跟柯摩斯两个进到女生宿舍里面,只是让房琳进里面去找蔺爽原先的室友出来。

“我说,这大妈也太不通人情了吧。”我坐在宿舍楼门口的石阶,烦闷叹了口气说道。说句实话,我真心想进到女生宿舍里看一看,从大学时开始想,一想是四年。当然了,不是说有什么不良的居心,是单纯的好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原本以为这回总算揭下女生宿舍的神秘面纱了,没曾想碰到这么个烦人的宿舍管理员大妈。

“小原,看样子你从没进去过里面吧。”见我一脸遗憾的模样,站在旁边的柯摩斯嘲讽道。

“对啊,怎么?弄得好像你进去过似的。”商场的账还没跟他算呢,竟然还敢来挖苦我,我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我当然进去过喽,我是谁?x神探哈哈,这可难不倒我。想当年小研学那会儿,我都是每天早八点准时到她寝室里签到呢。”柯摩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捉弄我的机会,这种事情竟然还能一脸嘚瑟地说出来。

“哟,瞧把你能耐的?难道小研宿舍楼的管理员大妈不管你?”我才不相信他,分明是在吹牛皮,拿我所见过的宿舍管理员来说,特别是女生宿舍那边的,哪个不是将男生当苍蝇一般驱赶。

“你以为x神探的称号是谁都能叫吗?那都是靠真本事得来的。拿进女生宿舍这事来说,最先也是有阻拦,但通过我摆事实讲道理后,宿舍管理员大妈允许了。要知道,全校三千名男生,我一人能获准进入女生宿舍。小鬼,嫉妒吧。”他竟然越说越得意,最后放声大笑起来。

天晓得当时给汪小研的宿舍管理员大妈喝了什么**汤了,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我真想起身冲他鼻子是一拳,便气不过地说道:“嫉妒你个鬼啊!有种你也跟这大妈摆事实讲道理去?”

第八十三章 目击者

“嘻嘻,想叫我去花工夫说服她,之后你好捡漏儿地跟我一块儿进去,想得美哟。 ”看去,他今儿个非要气死我不成,也不知我哪儿得罪他了。

幸好,正在此时,进到里面找人的房琳领着几个女生出来了,看她们的模样,应当是死者蔺爽生前住同一寝室的室友了。

然而,我们还来不及说话,在见到我跟柯摩斯后,那几个女生竟然都围来,叽叽喳喳地绕着我跟柯摩斯评论起来。

“他们是侦探呀,没想到世真有这个职业,看得还挺年轻的啊,应该我们大不小多少吧,我之前以为是大叔呢。”

“他们俩可不是一般的侦探,我听说其一个叫x神探,可厉害了!”

“x神探?是不是是前段时间破了连环杀人案的那个?”

“是啊,传说集柯南与福尔摩斯的智慧于一身的男人,你懂的!”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才华,说得是他吧。”

“哪一个?哪一个?”

“你们看这两人长得还挺帅的啊。”

“什么眼神啊?明明是左边那个长得更帅,而且还带着点胡渣子,感觉很man。”

“没错,右边那个是长得磕碜,还一身都是山寨货,根本不左边那个有魅力!”

“对的,对的。”

这个场景瞬间使我想起一些武侠剧常常出现的镜头,某位老女人高喊一嗓子:“姑娘们,来客人了。”接着一群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女人纷纷跑出来围着客人七嘴八舌,当然了,我可不敢把这个想法给说出口,终归我还想着多活几年。

但是,我看柯摩斯的模样,对付这种事,好像很是熟练,只见他先挥了挥手,暗示女生们静下来,接着张口问:“请问,你们全都是蔺爽的室友吗?”

“不是的,只有江杉跟曾虹她们俩是。”这是离柯摩斯最近的一个女生,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短头发的女生与一个瓜子脸的女生说道。

“怎么,你们宿舍都是三个人住一间啊?”柯摩斯看了看站在房琳旁边的两个女生后,笑着问。

“不是的,本来学校分配的是四人一间,但她们运气好啊。本来跟她们同宿舍的一个同学,在家里的安排下去国外留学了。因此,这个学期她们只有三个人住一间寝室。如今,蔺爽听说因为意外而退学了,那间寝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了,真好啊。”那名女生羡慕地说道,但明显她不知道蔺爽实际是被害了。

“嗯,你们对蔺爽很了解吧。”我不知柯摩斯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好像忘了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反倒跟这些女孩聊起天来,完全不去搭理站在房琳旁边的江杉与曾虹。

“那是自然,蔺爽可以说是我们学校的明星了,最能搬弄是非,并且我住她隔壁,平日里往来也多。你们是来调查她出意外的事吧,她究竟出什么事了?竟然要退学?”这个女孩子明显话偏多,竟然与柯摩斯对起问来,但这时,不仅是跟随房琳出来的女孩子,还有很多路过的女孩子也在围观。

“嗯,没什么事,只是因为这场意外,不便来学了。”柯摩斯答道,同时扫视一眼愈加壮大的围观的人群,故意提高八度:“你们知不知道蔺爽有男友?”

柯摩斯说的这句话,顿时使围观人群炸了锅。

“蔺爽有男友吗?”

“应该没有吧。”

“有的,听说她跟话剧社的章兵走得近。”

“乱说,章兵是想追蔺爽,但被人家拒绝了。”

“对,章兵人虽不错,但人家蔺爽可是个富二代,听说她的一个包,足够章兵两年的生活费了。”

一时间,局面混乱得如同农贸市场一般,怪不得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但这时,其一名女孩子的话,引起了柯摩斯跟我的注意,只因她小声地说了一句:“估计是有吧,但应该不是同校的。前不久,我总能看见一辆灰色布加迪威龙开到学校大门口来接她。开车得是个长得既帅又酷的男孩子,并且,有一回我还见到他俩在车内打kiss呢。”

“对不起,这名同学,请问你真的看见那个男生了吗?能否详细地跟我描述一下他的相貌特征呢?又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柯摩斯急忙前走到那个女生的面前问,而我也最终觉察到,柯摩斯为保要干如此哗世取宠的事情,原来是为了从这些女生当,寻觅到看见蔺爽与她的有钱男友的人。至于为何不直接询问蔺爽的室友,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两个人未必肯说真话。

也许是没料到柯摩斯会忽然走到自己面前,看着自己说话,刚刚说话的那个有点胖的女生,神情明显变得紧张,回答的声调也随之低很多。但幸好周边的其余女生见到此情景,也许是由于好,也都很配合地静下来,这才使我听清了她说的话。

“我也见过三四次,并不认得那名男子。总之前些天,那人会在每天晚9点左右,在学校的大门口等蔺爽。”

“晚9点?这么晚啊?你们宿舍没有门禁吗?”柯摩斯好地问道。

“女生宿舍的门禁时间是10点,因此,我通常会在门禁之前去买点宵夜来吃。”胖胖的女生有点难为情,语调更低了。

“原来如此,那你还记得那辆保时捷的车型吗?”柯摩斯看问不出有关男子详细的情况,转到车辆。终归,布加迪威龙并不是很常见的车型,若知道相关的型号等信息,或许可以让交警部门按图索骥,找到车主。

“这我不知道了,我也不怎么懂车,我只认得那个车的车标是兰博基尼的,是看去非常豪华的超级跑车。”女孩毕竟是女孩,对型号什么的没多少概念,退一步说,她能认出汽车的牌子是布加迪威龙,已经很不错了。

“嗯,那辆车是深灰色还是浅灰色,你该记得吧。”看得出,柯摩斯也一脸无奈。

“这个我记得,是浅灰色的。”那个女生欢喜地笑了笑,似乎为终于能答出柯摩斯的提问而高兴。

第八十四章 女人心海底针

“浅灰色的布加迪威龙吗?那好,谢谢你啊,你给我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 ”说完,他向围观的女生说道:“好,我要问的都问完了,大家都去忙吧,耽搁大家休息了,实在抱歉。”

“等一下,这问完了吗?你还没告诉我们大家蔺爽究竟出什么事了呢?”一个胆大较大的女生,好像不甘心这样解散,大声问柯摩斯。

“是,是。”女生的话,很快引起周围一片起哄的声音。

“没问题,但现在可不能告诉你们。”柯摩斯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假如你们感兴趣,不如等本案了结之后,到我的事务所找我,到时,我一定无话不说。当然了,若你们有什么烦扰,也欢迎大家随时来找我,只是我的收费有点高哦。”看他那人模狗样的架势,心气不过地想,这家伙不会在乘机打广告吧。

最终,在柯摩斯又费去一番唇舌后,才将围观的女生群给劝散了,女生宿舍楼的门口仅剩余我们三人与站在房琳旁边,被柯摩斯阻拦离开的蔺爽的两个室友。

此时,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凭借宿舍楼前的路灯明亮的光线,我看见柯摩斯神情格外严肃地看着那两个女孩子,完全没有先前与那群围观的女生聊天时的快乐神情。

“为什么要说谎?”在严肃地看了一阵子江杉与曾虹后,柯摩斯低声地张口,语调充斥着诘问。

“什么说谎?我不懂你说什么?”瓜子脸的江杉显得较为外向,不安了一下后,反问道,而短头发的曾虹,则显得较为内向,一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柯摩斯。

“听不懂吗?”看江衫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柯摩斯明显也来气了,冷笑一声后,说道:“那我说点你们俩听得懂的,根据治安管理条例规定,虚假报警行为,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其行为妨碍了公安机关工作秩序,应当依法给予行政处罚。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五条规定,有此行为者,处5日以10日以下拘留,并处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对故意谎报警情,影响正常警情处理并造成严重后果的,要依法从重处理,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看自己说完之后,江杉与曾虹这俩女生显得更惊慌失措起来,柯摩斯顿了顿说道:“当然了,若你们俩肯认个错,并将当时的情况完整告诉我,我可以不把这个情况告诉警方。终归你们虽是报假警,但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蔺爽被害的事情。但如果你们还想狡辩,那对不起,只能请你们俩去看守所里呆几天,反省一下。”

“别别拘留我们,我说我说。”最终,性格较为内向的曾虹率先承受不了心理的压力,胆怯地抬头说道,“实实际,我们得知她要跟那个刚交的土豪男友出去玩,我们是看不顺眼,才想着整整她,因此”说完,她眼圈一红,似乎要哭了一般。

“这都怪她自己!自从认识了个土豪男友,一天到晚在我们面前炫富,切,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我们还不了解她吗?她压根儿不是什么白富美!她身穿的戴的那些名牌,全都是靠透支xin yong qiǎ购买的。前段时间还因还不xin yong qiǎ,一个人偷偷躲在寝室里吃方便面度日。之后遇到了那个高富帅,更是牛天,说话各种装,看着烦。”江杉接过曾虹的话茬儿,接着说,但很明显的,不论是她说话的语调还是脸部的表情,都充斥着妒忌与憎恨,“因此,我们知道他们两个晚常去酒店开房,想着报警抓他们,给她点教训尝尝。”

江杉的话,听得我脊背都发凉,这女人要是险恶起来,魔鬼都可怕,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出来。若当时蔺爽不是出意外,而真是与她那男友呆在房间里。万一那时警察真冲进来查房,即使事后证实是一场误会,但她的名声在学校里也会变得臭不可闻了。

“你们认不认识她的那个土豪男友?”柯摩斯明显懒得听这些八卦,话锋一转问道。

“不认识啊,尽管之前曾听她提起过好像是什么集团总裁的儿子,但她把他藏得太深,从不让我们跟她男友见面。想想也是啊,今年四月份的时候,她为了显摆自己我们受欢迎,还抢了曾虹的男友,结果不到一周又把人给踹了。也许她是做贼心虚,怕我们也抢她的土豪男友吧。”江杉一脸戏谑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先前柯摩斯说过,蔺爽开始购买奢侈商品的时间是今年四月份,应该指的是这个事。兴许她认为自己明明要江杉与曾虹长得漂亮,但曾虹却先交到了男友,而她却无人追求。这使她心里一下不平衡起来,因此肆意装扮自己,还故意去抢曾虹的男友,转而又一脚蹬掉,来凸显自己的优秀。

我尝试去揣摩蔺爽当时的心理,禁不住叹口气:虚荣、妒忌、攀这些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啊。女人啊女人,为何要如此为难自己,如此为难自己身边的人呢?

“好,我明白了。这回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警方,但是,我希望你们俩能牢记这回的教训。”说完,柯摩斯朝我跟房琳使了个眼色,转过身不再搭理那两个女生,朝我们停车的方向走过去。

离开学校之后,因天色已晚,我本来打算请房琳一块儿吃个饭,但被她婉拒了,说是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没时间在外边吃,回局里简单对付下好。这么一来,我跟柯摩斯也不好意思说停下车吃饭,只好先把她给送回警局。

在房琳快要下车时,柯摩斯却忽然开口了:“我想你等会儿应该叫交警局的朋友帮忙查本地的浅灰色的布加迪威龙吧。”

第八十五章 三种可能性

“我也是这么想的,终归现在也只查到这么一丁点线索。”房琳答道,语气夹杂着一丝无奈。是的,尽管布加迪威龙这种牌子的车因非常名贵,因此保有量不会太多,但放在全市范围内,也不会只有那么几辆。并且,能买得起这种车子的,家底都不是一般的殷实,若到时搞错了人,则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兴许能帮你缩小一点范围。”柯摩斯若有所思地说道,“房琳,你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是联系商场那边,要求他们提过案发时间段,地下车库进出口的监控视频。据此来确认,案发时间段究竟有没有浅灰色的布加迪威龙出入过地下车库。要是有的话,那我想这辆布加迪威龙的车牌号也一定被监控摄像头给拍下来了,你只需通过相关部门,按车牌号查到车主即可。但还有一种可能性,是有多辆这种布加迪威龙,这需要在查找到所有的车主后,让相关部门调取到他们的驾驶证的照片,再拿照片去那几个见过这个男子的地方辨认,到底哪一个才是蔺爽真正的男友。”

话说到这里,柯摩斯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这个车主事先做了准备,有意遮住号牌或使用套牌。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要着急,起码能先确认车型,再联络相关部门,要他们针对这一款或数款车型,提取案发时间段的道路监控画面。因为超清监控探头是可以拍摄到驾驶员的相貌特征的,那你同样也得到了嫌疑人的照片。最棘手的情况是,商场的地下车库进出口的监控摄像头没有拍到在案发时间段有浅灰色布加迪威龙出入过地下车库,或是,商场提供不了案发时间段的监控视频,那只能靠相关部门海底捞针了,但我想这种可能性很小。”

“好,记下了。对了,怎么忽然说这么多,难道你不想管了吗?”房琳认真记录下柯摩斯说的话后,反问道。

“怎么可能,只是这些事情由你们警方去办,我去办容易得多。并且,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即使你确定了蔺爽的男友的身份,也不要急于行动。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形成线索,而无法形成证据,所以是无法定他的罪的,甚至还可能会因此而惊动到他。”柯摩斯担忧地说道,“终归,我们连最重要的凶器都没找到。”

“凶器不是牙齿吗?”我联想到那犹如吸血鬼一般的杀人方式,禁不住开口道。

“你给我咬出个那种伤口看看?想说什么话先动一动脑子,别像头猪似的,小原。”柯摩斯气不过地瞟了我一眼说道。

一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尽管过去他也会时不时ci ji下我,但不会像今天这样频繁,并且,在房琳的面前,他多多少少也会留点面子给我的。

见我被柯摩斯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房琳憋紧了笑瞄了我一眼后,跟柯摩斯告辞一声,下了车回局里,而柯摩斯则再度启动车子,准备开回事务所。

“柯大神探,我今天是不是哪里得罪到你了?居然发这么大火?”车行驶到半路,我终于还是憋不住地开口说道,“即使要判我刑,也得先定下罪名吧。”

“没有,你时先生如此顾全大局,又懂得惜玉怜香,怎么可能得罪我?”柯摩斯话里明显带着刺地答道。

但是,听了这话,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一直记着仇,那是今天一早,我帮秦菲那个事。然而,即便现在想想,我也不认为那个事情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禁不住辩解道:“柯大神探,我不认为我有哪里做错了,我只是觉得怪,你为何对她那么冷酷无情?你对其他女生,不是一向都挺体谅的吗?你设身处地地想想,她现在孤伶伶一个人,没有地方可去,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做一个孤魂野鬼吗?”

“小原,若她是个‘人’的话,不消你开口,我也会尽力帮助她。但事实是,她不是人,只是个怨灵。你知道怨灵是什么东西吗?怨灵是充斥着怨念的亡灵,因对世间的怨忿不散,才会死后都逗留在世间。”柯摩斯叹一口气后,终于说出他挖苦我一天的原因:“我今天不过是小小地恶搞你一下,你都已憋了一肚子的火,那你知道充斥着怨忿是什么样的概念吗?那是你这种火的十倍百倍不止。尽管我曾说过,怨灵无法直接伤害到人类,但若不是直接,而是间接,那是完全能做到的。譬如,通过人类对于怨灵的惊恐,操纵人类之间互相伤害。

“不对,你先前不是说只是类似我们这种有过死里逃生的经历的人,才可以看到怨灵吗?”我有些不服气地辩白。

“是的,在正常的情况下的确是这样。但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像房琳那样,她今天不有一瞬间看到秦菲了吗?那是因为她长年累月地跟尸体打交道的缘故,身聚集的阴气相对于一般人来说要重得多。而怨灵若是想让人看到自己,最好也最直接的方法,是与那个人发生身体的接触。只要与人类发生身体的接触,那这个人即便没有过死里逃生的经历,也能清晰地看见怨灵。”柯摩斯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为何今天房琳差点坐到秦菲身那一刻,我会那么紧张的原因了。”

“并且,从某种角度说,怨灵可以看作是完全的负向精神能量聚合体,尽管无法直接伤害人类,但长时间和他们接触的话,多多少少会在情绪,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说到这里,柯摩斯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我之所以生你的气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对这些都一无所知,敢凭借自己的满腔热忱,一口答应。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并不是帮了她,而是适得其反。因为,怨灵终归只是一种负精神能量的集合,若长期逗留在世间,迟早会完全消散,那是传说里的魄消魂散。你明白吗?”

第八十六章 麻烦

“你说什么?怎么会会那么严重?我完完全不知道啊!”我真没想到,仅仅是出于好心,却最终可会能害得秦菲魄消魂散,忙不迭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能早日找到艾莉,了却秦菲的遗愿,好让她去轮回。”最终,柯摩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而我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不敢再乱开腔。

美妙的一天,从恐惧里开始,只因,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竟然看见秦菲站在我床前,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吓得我差点惊声尖叫起来。并不是说到现在我还胆小怕鬼,但终归谁也不喜欢大早起来第一眼见鬼,并且,还是女鬼。

“秦秦菲xiao jie,小斯不是不让你进我们的房间吗?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吧,若被小斯看见,可麻烦了。”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后,尽管多少还是有点狼狈,但起码头脑算是清醒了。

“没关系的,是他叫我进来叫你起床的。”秦菲面带羞涩地说道。

“叫床!叫他个大头鬼啊?现在几点钟了?”真是活见鬼,难道那个心胸狭隘的大神探,过一晚,还在生我的气吗?大清早开始捉弄我。实际,自从昨晚得知真相后,心里还是蛮愧疚的,一旦秦菲到时真出了什么闪失,导致轮回不了,那岂不要是纠缠我一辈子?想想后怕。这这个罪过实在太大了,不要说她,连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昨晚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我一回到事务所,烦躁地倒头大睡,都没心情问柯摩斯对这个吸血案,有什么后续的计划。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柯先生似乎着急要出门,因此才叫我来叫你起床的,说这样你会清醒得快一些。”见我一脸尴尬的神情,秦菲憋住笑解释道。

“好,好,我明白了,我立刻起床。那个,秦菲xiao jie,拜托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让我先把衣服穿好。”我愈发后悔自己这个喜欢裸睡的毛病了,以后再睡觉,打死也得先穿睡衣,特别是秦菲在事务所暂住期间。

等我打点好一切,走进办公室时,柯摩斯早已在那里等得着急了,二话没说,直接拉我去警局。

“怎么回事?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我坐在副驾座,一头雾水地问。

“找到蔺爽的男友了,但现在碰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柯摩斯简略地答道。

原来,昨晚,当我们回事务所后,房琳竟然立马联系了商场的物管处,调取了十天以前商场地下车库进出口的监控录像,又熬个通宵,从录像里找到了疑似蔺爽男友所驾驶的那辆浅灰色布加迪威龙。

之后在今早相关的车管部门班时,她带着录像那辆布加迪威龙的截图,让他们查到了登记车主的信息。不料,面登记的信息显示,车主竟然是一家赫赫有名的大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而且还挂着副总经理的头衔。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也只是一家大集团老总的独子而已?但说归说,真要行动起来,也面临不小的困难,并且,最麻烦的一点,是我们手头没有他作为凶手的铁证。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这么算了吗?”我问道。

尽管我不知道,得罪这种财大气粗的人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即便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别的不提,光是电影电视里有许多类似的剧情:一个忠诚正直的警察,因为招惹了权贵,结果被整得很惨。虽说电视为了宣传正义必胜,往往会在最后关头让正直的警察取得胜利,使权贵伏法认罪。但电视终归是电视,现实则是残酷的,真会这么顺利吗?反正我心里是没底的。

“怎么可能算了?但也要有个计划才行。否则,不光凶手没逮到,反被对方反咬一口,那损失大了。”柯摩斯眉间紧锁地说道。

“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向级申请搜查令啊,把他家翻个底朝天?只要能找到凶器,算他后台是玉皇大帝都没用了。”我着实想不出其他方法,但又替房琳着急,因此打算乱整。实际,包括我跟柯摩斯,即便招惹了这个什么老总,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房琳终归是公务人员,弄不好连饭碗都保不了。

“你说的这个办法,是到最后实在不得已才能考虑的。终归,到目前为止,我们连凶器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这样鲁莽地去搜查,又有什么用处?并且他也不一定会将凶器放于家,如果找不到的话,那我们会很被动。”柯摩斯否定道,“最重要的是,对这个案子,我一直有两个疑团,没有解开。”

“两个疑团?现在连凶手都找到了,还会有什么疑团呢?”我困惑地问道。

“小原,用逻辑性的推理来找到凶手与解开案子全部疑团,二者之间不存在必然关系。这是因为,运用推理来找到凶手,实际是不需要解开案子的全部疑团的,仅需以符合逻辑的缜密的思维体系将已知的线索进行某种形式的串联,重组或整合,那凶手自然会暴露无遗。不过,要想证明凶手本身是凶手,这困难得多。好这起案子,虽然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凶器与手段,但我们能确定,那个蔺爽的男友身有着非常大的嫌疑。”柯摩斯阐释道,“这相当于,我们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成为了哥德bā hè猜想,世界三大数学猜想之一,知名数学家欧拉到死也没能证明。”

“那照你的意思,你的两个疑团是本案的凶器与作案手段吗?”我有些明白他的说法了,便反问道。

“你说得没错,小原,你知道人体内有多少血液吗?而要致死的话,又最少要失去多少血?”柯摩斯点点头,看我已开始悄悄计算,他接着说道,“不用算了,我告诉你吧,按我国正常chéng rén的血量:男性约占体重的8%左右,女生约占体重的75%左右,而本案的四名被害者都是偏高偏瘦的女生,体重差不多都在50kg下,那据此推算,她们的血液总量该是3750ml左右。而要因失血过多致人死亡,最少要流失30%以的血液,也是最少要损失1125ml血液,并且,从尸检结果来看,真实的失血量还远不止这么点。”

第八十七章 两个疑团

“那有什么大不了?才二斤多点,要放的话,也很快。 ”我还没反应过来,终归我本人是学科出身的,最烦这种算数的事。

“你以为是给鸡放血啊?若是割喉的话,的确很快,几秒解决。但你忘了那尸体脖颈的伤口了吗?那是两个直径才3mm的小孔,若是针管,则内壁的直径更为狭小。即便是直接从颈部大动脉抽血,一时半刻也放不了这么多的血。最重要的是,案发现场完全找不到一丝的血迹。”说完,柯摩斯转而又说道,“并且,难道你忘了在伤口处查出唾液这个事实了吗?”

“嘘”我禁不住倒抽口凉气,试想一下,假如这个凶徒真是用牙齿生生咬破死者的颈部动脉,接着吸吮死者的鲜血,致使死者死亡。那意味着,这名凶徒最少也得一口气喝下两斤以的血液。即使是凉白开,一口气喝两斤多,也很困难的。“这这案子不会真是吸血鬼干的吧。”想明白这些后,我不由得又想起吸血鬼。

见到已进入视线之内的警局及站在大门口的一身白大褂的房琳,柯摩斯缓缓降下车速,同时说道:“其实,我也希望是这样,但很可惜,吸血鬼是完全不存在的。而我们将要面对的凶犯,是个吸血鬼更加残忍的对手,最起码,吸血鬼身的弱点,我们是知道的。”

看起来,房琳真是一整晚都没睡觉,不仅还身穿昨天的服装,面容也很是憔悴,看得我都有些心痛:“房琳,破案也不必那么拼命,那些监控视频又不会长翅膀飞走?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一阵风都可能把你刮倒。要不然,我们先将案件隔一旁,你先好好休息休息,目前的情况,不是也无处下手吗?”在我们停好车,跟随她去她的办室室路,我禁不住劝说。

“没关系,法医也是医生嘛,我对自己身体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只不过有些低血糖,不必担心。”房琳对我笑了笑后答道。

然而,见她虽是在微笑,但本来红润的双唇,如今却显得苍白,我又如何放心得下?便头一次怪起柯摩斯来,为什么昨晚离开以前非要将找出蔺爽男友身份的方式告知房琳,今天说不行吗?

房琳的办公室内,有着五张办公桌,但除了她,其他人都不在座位。“你们随便坐,我去泡点茶。”进门之后,房琳热情地招呼道。

“没关系,我们还是谈谈后续的计划吧。若不赶紧把这案子解决掉,我看你也不会休息,那我也会被小原在心给骂死。”柯摩斯好像从我的眼神看出些端倪,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那好,目前的情况,你也清楚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房琳果真是累了,听柯摩斯说不必泡茶,她也干脆在我们对面坐下来了。

“首先一点,你是学医学的,我请问你,若是用较粗的针管,如做ct那种,以输液方式,从颈部动脉抽血,要多少时间才能抽出足够致人死亡的量。”柯摩斯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难说了,要考虑到被抽血者的血压等情况。但起码有一点能确定,则是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完。”房琳考虑了一会儿答道。

“因此,若用此方法杀人,不可能选在随时有人来往的地方了。”柯摩斯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我们发现蔺爽尸体的地下车库,不可能是案件的第一现场。最大的可能性是,歹徒把她杀害后,再把她的尸体丢弃在那儿,这也能解释为何现场没有找到血迹。”

“但有个前提,凶犯的确是按你说的方式杀害了她,并不是”房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但我们都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想说像吸血鬼这种杀人手段。终归按柯摩斯的说法,那伤口处的唾液反应解释不了了。

“不,不可能会是吸血鬼的,世没有吸血鬼。我说的才是最合乎情理的,我认为没有人能用牙齿咬出那种伤口,也没有人能一口气喝下二斤多的血液,还一滴血不漏,算这个凶徒够biàn tài够残忍,也不可能做得到。终归,在死者的衣服,我们没有发现一滴血落在面。”说到这里,柯摩斯仿佛忽然开窍一般,微微笑了笑后,自嘲一句:“看起来,我昨天真是被那个所谓的绝密行动吸引去了大多数精力,才致使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要费这么多工夫。”

说罢,他又开始一面习惯性地玩弄着他那戴在左手无名指的银色戒指,一面说道:“是的,只有通过zhēn kong以输液的方式抽取血液,才能使死者的血一滴不拉地落进事先准备好的器皿当。而至于你说的唾液反应,实际我们可以换一种角度想这个问题,是,凶犯在把针管扎进因服了安定而昏迷不醒的被害人的颈部动脉的时候,内心实际也动摇过。因此,他才会在动手之前,事先在准备扎针的部位,亲吻一下。这是为什么唾液残留这么少,只能检测得出血型,而不能读取完整的dna数据的原因了。”

“并且,我看到其他三名受害者的资料,发现情况也大体如此。她们有两个是死在自己租住的房屋内,剩下一个是死在ktv的男女混用的卫生间里,这些都是很能掩人耳目的地方。”柯摩斯好像已成竹在胸,“出租房,掩人耳目不用说了。ktv的男女混用的卫生间,假如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相互搂着一道进去,也不会招来太多人的注意。终归,在当下开放的社会环境,成年的单身男女间,各种鬼混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因此,疑犯只需把死者假扮成醉酒的模样,能顺利把尸体带入ktv的卫生间。”

“说得没错,实际,我今天在提取那辆浅灰布加迪威龙的道路监控时,也让相关部门的同事,顺道提取其他三个案子在案发时间的路面状况,发现那辆浅灰布加迪威龙也同样在那周围出现。”房琳答道,“并且,按照道路超清探头拍摄到的画面显示,在案发之前,死者都与这个凶犯一道坐在车。”

第八十八章 暗中调查

“这样对了。 因此,我现在敢断言,这四起案件的案发第一现场,都在那辆浅灰的布加迪威龙,甚至于,很可能凶器也放在那辆车。”柯摩斯自信地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偷偷去那辆布加迪威龙搜寻证据。”

“难道我们不能拿着这些监控拍摄的照片去诘问凶犯吗?”我着实等不及去搜寻证据,见到房琳目前的状态,我心只有一个想法,是让她立即去休息。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接着,被人家以他跟她们是普通朋友的借口给打发回来,然后打草蛇惊,反倒让他想到去处理掉唯一有可能保存着铁证的车子。”柯摩斯嘲讽道,“小原,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有些事情还得按部班来,听说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吗?”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房琳有些心急,“不能向面申请搜查令吗?”

“若是动用搜查令,当然能搜查汽车,但凡事总有万一。若到时在那辆浅灰布加迪威龙里面,搜不到有用的证据,岂不是同样打草蛇惊了?”柯摩斯一脸严肃地说道,“因此,最稳妥的办法,是暗地里调查。”

“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房琳你要立即去联系相关道路交通部门,让他们密切监视那辆浅灰布加迪威龙的任何举动。”柯摩斯开始陈述他后续的计划,“然后,是房琳你必须立即回去休息。先前那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是针对你说的,以你目前的状态,不要说去搜寻证据,抓捕凶犯,你连保持清醒的状态都很吃力吧。而后面的事情,交给我跟小原去做吧。”真没想到,他紧跟着说的第二句,竟然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尽管,房琳似乎并不愿意现在回去休整,但在柯摩斯严肃的神情,及不容争辩的言语下,她最终还是听从了我们的意见。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坚持不愿回去睡觉,而只情愿在她的办公室旁边的小房间,那张给值班警察休整的小床躺一会儿。

但明显的,她的体力透支严重,尽管嘴说不累,但一挨到床,不多时,呼呼睡着了。

见到已酣睡的房琳,我们俩蹑手蹑脚地走出办公室,并替她将门关好。至此,我才终于放下心来,轻声对柯摩斯说道:“谢谢了。”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若房琳因本案倒下了,你肯定也无法专心工作,那我岂不是要白白损失两大得力干将?”柯摩斯笑了笑,看了看我说道,“小原,你别多想,乘房琳睡觉的工夫,我们也要做些工作了。”

“要做什么工作?我立刻去做。”我内心充斥了对柯摩斯的感激之情,此时他即便要我一个人冲去逮那个凶犯,我也会径直冲去。

“刚刚房琳已让相关部门密切监控那辆浅灰布加迪,若他敢轻举妄动,我们第一时间会知道,但这还不够,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能不知不觉之检查那辆车,我们还得要一样工具才行。”柯摩斯神秘兮兮地笑着说。

“要什么工具?我现在去买。”我不解地问。

但这次没得到柯摩斯的回应,他竟然再也不搭理我,径自朝汪叔的办公室的方向走过去,我也只好无奈地跟去。

果不其然,尽忠职守的汪叔大清早也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工作,看见我跟柯摩斯忽然进来,忙不迭地把一份资料塞进办公室的抽屉后,起身说道:“你们怎么大清早在警局啊?那个连环吸血杀人案进展得怎么样了?”

柯摩斯貌似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刚刚被汪叔藏资料的抽屉一眼,转念一笑道:“汪叔,早啊,那案子已有头绪了。”

“嗯,好,那个歹徒真是太穷凶极恶了,我要不是分身不暇,誓必要亲手抓住他。”汪叔正气凛然地说道,“但是,你们来找我,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出面了?”

“也不是什么大的困难,但按照已掌握的线索显示,这个连环吸血杀人案的凶犯,很可能是本地一家大集团董事长的独子,现在还挂着副总经理的头衔,并且,那对董事长夫妇还是本市有名的慈善组织的发起人,因此,若没有你的准许,我们也不敢擅自行动。”柯摩斯坐到汪叔办公室的沙发说道。

“小斯,天子犯法,庶民同罪,这一点,不用我来提醒你了吧。只要证据充分,你们大可以放心去抓人,后面有我在。”汪叔果真刚正不阿,“不论他是什么董事长还是慈善家,表面都是打着慈善的幌子,暗地里却做着违法的勾当,这个伪慈善,应该对其进行严厉的打击。”

“说得真好,汪叔,我知道你肯定会支持我们的,我过来是找你借个东西的。”柯摩斯顺着汪叔的话说道。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汪叔问道。

“锁车gān rǎo qi。”柯摩斯答道。

“没问题,我等会儿派人给你送去,是送到房琳的办公室,对吧。”汪叔满口答应,也不问我们要这玩意儿干吗,可见他对柯摩斯,是非常地信任。但也能看得出,他好像在有意无意敦促我们离开,不知是工作太忙还是有其他什么不想让我们俩知道的事情。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房琳昨晚熬通宵看监控,我想让她先休息一下。”但明显的,柯摩斯不想令他如愿,停顿了片刻,开门见山地说道,“汪叔,我想了解这次警方与国际xing jing组织联手进行的绝密行动的详细情况。”

“绝密行动?什么绝密行动?我都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没那个事。”明显地,柯摩斯的话,使汪叔有点猝不及防,愣了一会儿后,否认道。

“汪叔,你别再骗我了。若不是因为这次的绝密行动级别过高,以你的个性,会不过问这个连环吸血杀人案吗?终归,截止到现在,本案可是已产生四名被害者了。”柯摩斯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汪叔的把戏。

第八十九章 奸细

“哎呀,小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你可能不知道,经过玫瑰山庄的事情后,你跟小原很可能被‘乌鸦’给盯了,尽管目前他们还没有对你们采取任何的行动,但这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因此,你们两个现在的处境是很危的。”汪叔叹息一声,苦口婆心地说道。

“汪叔,我明白了,但不管怎样,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也明白,对于‘乌鸦’这种大型的跨国犯罪集团来说,仅凭我个人的力量,确实是势单力薄。但这能成为使我对他们退避三舍的理由吗?这种理由,恕我不能接受。”柯摩斯情绪激动地起身说道,“汪叔,我的身后不是还站着你们及国际xing jing吗?他们再强大,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难道还敢无所畏忌吗?”

听了小原的话,汪叔陷入长时间的缄默,过了好半晌,才最终低声开口说道:“小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使我想起了一个人,是你父亲。你们父子俩都一样,对真相有着超乎寻常的执拗。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个世界很复杂,有的真相,不是你们能接触的,你真心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说罢汪叔的情绪也显得有些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回的绝密行动,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是要针对‘乌鸦’组织,而是针对一起bào li xi jing杀人案件展开调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柯摩斯禁不住问道。

“我知道你会来问我,而且,我也知道背后的原因。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已经从祝权那伙人嘴里得到了关于‘乌鸦’的线索,因此准备展开行动?”汪叔并未直接回答柯摩斯的提问,话锋一转说道,“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次,你错了,并且,错得很离谱。你不会想到,祝权那伙人完全来不及被送到国际xing jing那里,被一帮神秘的杀手给全数杀光,同时被害的还有押送他们的12个特警队员与6名国际xing jing成员。只有你见过的那个那一及与另一个特警队员侥幸生还,但也都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面。”

“你说什么?莫非是‘乌鸦’杀人灭口吗?”柯摩斯震惊不已,“不对,押送祝权一伙人的路线及具体细节,不该是机密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

“你猜得没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奸细将行动的信息泄露给了‘乌鸦’,而这个绝密行动的真正目标,是要抓到这个奸细。因此,小斯,你现在知道了吧?这个事情,前前后后,都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的。”汪叔说完,坐到椅子,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吐出来,“你们走吧,那个东西我过会儿找人给你们送去,这几天,你们俩最好减少出门的次数,不要掺合过多的事情。说句心里话,这回的案子若不是房琳自作主张,我都不想让你们参与。你们好自为之。”说完闭眼装睡,不再搭理我跟柯摩斯。

看到汪叔的模样,明显已不想再跟我们商讨有关绝密行动的事情,也许真如他先前说的,有的真相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接触的,而柯摩斯此时也是一副神游的状态,也许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在警方严密看押下,祝权一伙人竟然还能被杀光。

默默离开汪叔办公室,我们再度回到房琳的办公室的门口,为了不吵醒还在补睡眠的房琳,我们站在走道,看着外面的风景,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我眼看柯摩斯慢慢拿出一支烟点燃,禁不住吃惊地问:“你抽烟啊?”

“有时会。”柯摩斯答道。也是,我第一回见柯摩斯时,他嘴时不叼着半截没点的烟吗?但是,我从未见他真正地抽过,以为他只是叼着玩罢了。但在我思考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时,柯摩斯一脸深沉地再度开口道:“小原,这个案子了结后,你你回家休整一下吧,我到时给你放个假,这段时间跟着我东奔西跑,你也够累的。”

“放假?”我一时没回过神来,“不必了,我一直跟家里保持联系的,这里的情况我也跟他们说过,他们都很放心。”

“但我无法放心啊,小原,本来我以为只是一个‘乌鸦图案’,算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过是一个杀人犯罢了,因此才会让你加入进来。然而,以现在的情形看,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柯摩斯用力捻灭才吸了一两口的烟,扭着看着我说道,“小原,‘乌鸦’组织,可以在警方与国际xing jing的重装押解下,把祝权一伙人消灭干净,你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吗?”

“预示着他们的组织很庞大,也很残暴。但我不怕。并且,经过了玫瑰山庄的事情后,你认为我现在退出来得及吗?”我驳斥道。

“你说得对,但那只是其的一点罢了。最重要的是,既然他们有这种实力,那么要夺你的命,跟拍死一只苍蝇般,实在是轻而易举,因此”柯摩斯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柯摩斯的意思,等不及他说完,我打断他的话:“若你这么说,那你的情况跟我不也一样吗?甚至我还要危险,那你又为何坚持追查他们呢?”

“我不过是”柯摩斯尝试着解释,但这种时刻,我哪里等得及他说完话呢,再度申明,“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反正我跟你的一样,因此,你不用再说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听从你的安排。但这种事情,不好意思,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我头一遭,这么强硬地驳斥柯摩斯,也许这使得他感到一时间,没法子劝服我,便干脆再不说话,继续望向外面的风景。

可惜的是,我们的缄默还未持续太长时间,被房琳急匆匆开办公室的房的声音给打破了,看我们站在门外面,她说道:“你们俩都在,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刚刚接到相关部门的电话,那辆布加迪威龙有动作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尽管睡的时间不长,但明显地,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并且,以目前的情况,可能谁都没办法劝她接着睡觉了。

第九十章 对质

真是无巧不成书,也在这个时间点,汪叔派来给我们送“锁车gān rǎo qi”的警察,正巧拿东西过来。柯摩斯迅速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后,对我们说道:“走吧,这东西只在30米范围内有效,房琳,你叫相关部门盯紧那车,我们现在赶过去。”说完招呼一声,匆忙跑向停车场。

一路,柯摩斯把车开得飞快,甚至有几次都是很惊险地避让过对向驶来的车辆。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按照相关部门提供的不间断道路监控数据,我们才见到了那辆很可能是此案案发第一现场的浅灰布加迪威龙。紧跟着,柯摩斯一脚油门踩下去,紧跟在它的后边。

跟随布加迪威龙七弯八拐后,它竟然又回到那家商场的地下车库,当然了,我们也紧随其后,停在离它不远的停车位面。

我们刚刚停好车,看见一名身着一身黑色休闲西服,穿着打扮非常时髦的高高瘦瘦的男人从那辆布加迪威龙面下来,当看见那个男子的脸庞时,房琳压低声音说道:“是他。”

此话一出,好像一下打开了某架机器的开关一样,柯摩斯都没来得及熄火,迅速抓过被他放于一侧,只有电视遥控器大小的锁车gān rǎo qi,朝离我们不远的布加迪威龙按下面的某个按钮。并且,为了不引起那名男子的警觉,还对我使了眼色,暗示我先下车。

我一面领会地开启车门下了车,一面看向那名正在走向电梯的瘦高男人。只见他不回头地从兜里拿出钥匙朝身后一按,明显是打算遥控锁车。

看见他的举动,也已下了车的柯摩斯,很配合地锁我们自己的车,使车辆锁的提示声,在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里响起。果不其然,听了这个声音后,那名男子放心地离开了,并未回头去查看他的布加迪威龙是不是真的了锁。

“动作要快,否则车子过会儿会自动落锁,那时麻烦了。”柯摩斯见男子了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他招呼我们道,如同一只豹子般猛窜出去,火速跑到浅灰布加迪威龙的旁边,拉开了车门。

而房琳也快速从随身带着的小箱子里,取出一个装有鲁米诺试剂的小型喷雾器,打开布加迪威龙的副驾座的车门,朝里面喷起来。

这辆浅灰色的布加迪威龙本来是跑车类型,只有两个座位,他们俩一人一边忙碌着,我完全插不手,只得百无聊赖地围着它转,顺带替他们把风。终归,倘若在他俩还未找到证据时,那个车主返身回来了,那我们麻烦了。

“果真有血液反应。”见在鲁米诺试剂下,副驾座位的地毯渐渐显现出一些斑斑点点的血迹,房琳兴奋地叫了一声,匆匆从兜里拿出手机,把这些亮斑以不同角度,清楚地拍下来,更拿出其他工具准备取样,随后带回局里分析。

但是,之后她不由得蹙眉道:“不好,这些血迹可能是凶犯给被害者抽血时,从装血的容器溅洒出来的一些。数量太少,可能无法提取到太多的信息,跟被害者的血液做样本对。”

“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令他无从辩驳的铁证了。”说完,柯摩斯从驾驶位方向盘下的小收纳格,取出一团被卷起的透明塑胶管,十分像医院用于输液的那种管,只是这种管子看去要更粗些。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是凶器了。你来试试,看面能不能检测到血迹。”将塑料管交给房琳后,柯摩斯说道。

接着,正在房琳准备用鲁米诺试剂检验塑料管时,一声叫喝远远传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同一时间,一个瘦高的身影,在急促的脚步声,匆忙朝这里跑来,真没想到,车主竟然这么快返回了。

见到此人,柯摩斯他们停住了手头的动作,看着他,很明显,他们俩也没料到车主会这么快返回来。但是,我随后看到紧跟在那名瘦高男人后边,穿着打扮非常时尚的女孩子,我大概明白过来了,看去,这名男子到这里只是来接人而已,因此才会这么快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我车里面干什么?”那个男子跑到我们面前,凶巴巴地喊道,“信不信我现在报警,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掉!”

“信,但若是你要报警,也不用那么麻烦,因为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警察局的房法医。”说罢柯摩斯指了指旁边的房琳,接着说道,“至于说我们为何要搜查你的车,我想你心里我们更清楚。”

“法医?那又怎么样?难道警察可以有权不经许可,擅自搜查我的车吗?现在,我严正地警告你们几个,迅速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将以侵害我个人**及意欲行窃等罪名将你们诉诸法律。”听说房琳是法医,明显使他怔了一下,但随后则更为外厉内荏地对我们说道。

“警察当然没有那个权利的。但若是调查最近接连四起杀人案的案发第一现场,那得另说了。”柯摩斯的面色也严肃起来,从房琳手里拿过那个塑胶管子,向着男子说道:“不知你对这个东西有何解释?还有你车子的副驾座位的地毯为什么会有血迹呢?”

“血血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在我面前信口开河,另外这是什么东西?”正说着,他竟然猛然伸手,企图从柯摩斯的手里抢夺那个很可能是本案凶器的塑胶管子,幸好柯摩斯反应快,迅速缩回手,否则真没准会被他给抢过去。

看到自己抢东西失败了,那名男子立刻大发雷霆,否认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休想用这种东西诬陷我。你们知不知道我爹地是谁即便是你们李局长,跟我爸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的。”

“即使你爹地是玉皇大帝都没用。真是笑话,这年把儿还有人说这种话?”柯摩斯一脸戏谑地说道,“不好意思,若刚刚被你抢到这玩意儿,那可能还真没法子证明它原来的主人是你了。”

第九十一章 初心

难怪,刚刚那名男子企图从柯摩斯手里抢走塑料管,目的是为将自己的指纹弄到面,如此一来,可以说这管子是我们带过来为了诬陷讹诈他,真是好深的心机啊。

“切,你们想怎样都行,反正我没工夫陪你们玩,你们若想诬陷我是凶手,随便你们吧,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的律师团队可不是吃干饭的,你们最好小心点。”说完,他竟然直接推开柯摩斯,打算开车离去。

而对于已收集到充分证据的柯摩斯与房琳,自然也懒得跟他废话,总之,只需等到将这管子带回局里,对指纹、血迹等数据,足够令他伏法了。若不是因在搜查时,正巧被他撞到,柯摩斯他们完全没打算要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当见到一直跟随那个男人身后的女子也打算车时,我出于好意,禁不住拦住她,认认真真地说:“xiao jie,我劝你不要车,因为他是”

可是,还未等我说完话,她竟然直接冲我发飙:“你叫谁‘xiao jie’呢?你才是‘xiao jie’呢?话都说不清楚,还敢来管我?瞧你那身穷酸样儿,敲诈我男友不成,找到我了?滚远点,听你说话都透着一股寒酸味儿,是不是想要钱?给你啊,真没见过像你那么不要脸的。”说完竟然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向我。

那咄咄逼人的语调与目无人的神情,气得我立刻闭嘴转过身去。我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好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活该我这人嘴贱,没事找骂。

当我转过身之后,我还听见她开车门,嗲声嗲气地对那个男人说道:“亲爱的,我已经帮你出气了,我们走,别理这群”后面的话,由于车门被关,我们没有听到。但这一句,足以气得我想朝着他们飞奔而去的车屁股大骂一声,死了都活该!

碰到这种人,我头一次怀疑起我们如此劳神费力地找出案子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为什么?倘若先前蔺爽那四个被害者也跟这个女人一副模样,那我们为什么非得要抓住这样的凶手不可?任其自生自灭不是很好吗?这种女人,凭什么使我们竭尽全力去帮助她们?

回局里的路,我一直默默地思忖这些问题,但是,我愈想愈感到不值,甚至于开始有些理解那个凶犯为何要杀这些喜好虚荣的女人?

“小原,你知道我为何要执着于追求这些案件背后的真相吗?”正在我愈想愈气不顺时,柯摩斯忽然开口了。

“为了使那些凶徒受到法律的惩戒,为了给被害者伸扬正义,为了还被害者公道。”我脱口而出,但这的确实我内心一贯认同的答案。

“哈哈难道你真以为我是正义使者?寻求案件真相是为了那么‘崇高’的目标?”忽然,柯摩斯大笑起来说道:“哎哟,肚皮都快笑破了,小原,你说得那是‘蝙蝠侠’,不是我啊,哈哈”随后是连串爽朗的大笑声,甚至我从车的反光镜看见,房琳也在捂着嘴巴笑。

“小原,实话跟你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伟大与崇高,我只是喜欢将那些隐匿在黑暗的真相找出来。”笑过之后,柯摩斯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可能,方才的事情,使你感到使我们的辛苦付出很不值当。然而,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只因,在我们努力之下,真相很快将大白于天下,这很值了。我破案并非为了凶手,或是为了被害者,甚至于那伪善的正义,我只是单纯地为了找出真相而已,你明白吗?”

“可是你次不是这么说的啊?”我反驳道。

“次是因为在凶手面前,说这番话是为了给予他心理的震慑。而我刚刚说的话,才是发自我肺腑的心声。”柯摩斯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是为凶犯,也不是为被害者,甚至于那伪善的正义,只是为了找出真相。”这句话,在我脑海里激起千层浪花,将本来杂乱无章的思路,全数驱赶出去。是的,我们找寻真相的初心,本来不是为那些虚荣心膨胀的女人与冷酷残暴的凶犯,我们仅仅是为了破案,为了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因此才会那么玩命。

“行了,下面的事情,应该用不我们了吧。房琳,若发生其他什么意外,再联络我吧。”等车开到警局的门口,柯摩斯却不打算跟房琳一道继续调查,也许是因为截止到目前,一切都已明了。只要在那塑胶管提取到那个男人的指纹,管子的内壁发现被害者的血样,及端口处的针管与被害者的伤口吻合,那么,这卷塑胶管可以作为铁证。不管那个男人的地位如何,都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房琳明显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便不再强求我们留下来,而是单独下车带着搜索到的证物,走进警局。

“下面,我们做什么?”我明白,柯摩斯肯定是另有打算了,否则他不会是那种头重脚轻的人,以他一贯的作风,一定是等完全抓捕嫌犯后,还要问清他作案的动机,才肯罢休。

“下面?”柯摩斯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告诉了我,“我要调查那一及。”

獠牙,是某些哺乳动物颌骨或者下颌骨长出的强壮的,无牙根且能不停生长的牙齿。

而这回,可怕的国际犯罪集团“乌鸦”,终于向柯摩斯与时原亮出那锋利的獠牙。

在道别房琳后,柯摩斯并未开车直接回事务所,正像他说的那样,他要调查那一及。但是,我还是理解不了,他为何会怀疑那一及?

虽说,当时在玫瑰山庄时,那一及后面的行为举止的确可疑。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押送祝权一伙人的案子,他差一点送命。从这一点说,他起码不会是“乌鸦”的奸细。兴许,他的个性本是这么急躁也说不准,终归我们对于他的了解不算多。

并且,还有一点,看汪叔的模样,是不可能再跟我们关于他们绝密行动的任何信息的,那我们又该从哪里着手调查呢?

第九十二章 可疑

但是,这些毋须我来操心了,因为看柯摩斯的模样,显然他心已有了应对之策。

然而,在我深思着看着开车的他时,他却张口了:“小原,你不要怪我啰嗦,我真没开玩笑,你现在要想退出还来得及,我最后问你一遍,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想想你的家人,还有房琳。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若你想退出的话,我不会怪你。”

实际,柯摩斯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他是真担心我,也是真诚地不想将我牵涉到如此危险的事情当。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坚持与原则,我不能做到在他最需要别人帮助时,离他而去。这不是出于好心或是堂皇冠冕的友情,这不过是对我自己良心的一个交代罢了。

如果在这时,我决定离开的话,我相信柯摩斯的确不会责怪我。但万一到时柯摩斯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肯定会愧疚一生,更不要说追求房琳,我都感觉自己没脸出门见人。

因此,我坚决地答道:“柯大神探,若我要离开,那在第一起案件见到坠楼女鬼的怨灵时,我该离开,断然不会等到现在。因此,我正式通知你,我不会走的。你还是说一说,我们后面的计划吧。并且,你刚刚说要调查那一及,真有这个必要吗?这次他不是也差点死了,迄今都还在重症监护病房吗?”

“那好,随你吧,但在必要时,我会强迫你离开的。”至此,柯摩斯算是完全放弃劝说我退出调查关于“乌鸦”的案件,缄默了片刻后说道:“小原,你是不是认为,这回的案子,那一及也遭受重伤,因此,他不该有嫌疑。”

“难道不是这样吗?他可是被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的,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稍不留神嗝屁了,若他是奸细,那他何苦把自己伤得这么重?莫非汪叔骗我们,那一及伤得其实并不重?”我说道。

“不会,他身的伤肯定是真实的,汪叔也不会骗我们,然而,正是由于他身的伤,才使他变得更加可疑!”柯摩斯的话前后矛盾,为何身受重伤反倒更加可疑?

但是,紧跟着他好像也猜到我一时间不能理解,因此又解释道:“小原,因公殉职与因公负伤,二者之间有本质的差别。你的观点,可能也是对的,但不能排除这不是那一及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苦肉计?你的意思是他为了摆脱嫌疑,才故意将自己弄成重伤?”我思忖着问道:“我感觉你对这个事,是不是想太多了?那一及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的老友,他若是奸细,当初在玫瑰山庄,他大可以帮祝权那伙人将我们清理干净。那样一来,也无须在事后导演这么一出苦肉计,甚至还切断了‘乌鸦’在境内走私艺术品的一条线?并且,这回的幸存者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不是还有一名特警吗?”

“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然而,出于一名侦探的直觉,我始终感觉哪儿不对劲?至于为何要留一名特警不死,这可能只是为了使他显得不那么特别罢了。”柯摩斯好像一直不能信任那一及,然而,一时间他似乎也想不出驳斥我有关玫瑰山庄的说法,便话锋一转说道:“下面,我们要去见一名我父亲过去的好朋友,也许从他那里,我们能更多地了解有关那一及的事。若他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我父亲过去的拍档的话,那我父亲的这个好朋友,肯定也知道他。”

根据柯摩斯的介绍,我们将要去见的这个人,连他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那人与他父亲及汪叔都是同一期的警察,三人的关系甚笃,曾帮过他父亲破过很多大案要案,而他父亲一直亲切地称呼他“老曾”。

老曾不住在市里面,听说自打柯摩斯的父亲柯见勇xing jing惨遭“乌鸦图案”的毒手后,他辞去了职务经商,并将全家都搬到了农村。也不知是因他曾参加过搜查“乌鸦图案”,因此怕被打击报复,还是因厌倦快节奏的城市生活,想享受一下乡村的气息。

然而,当我们到达老曾家门口时,我第一感觉是,看来这个老曾在辞去警队的职务后,经商肯定很成功。因为,面前这个大大的别墅与院子,即使是建在郊区的乡村,大概也要花不少钱,若只靠着一名警察的死工资,那穷尽一生都无法办到。而老曾要在柯xing jing离世到现在短短四年间积攒下这么大一笔资产,若不是经商非常成功,也断无可能实现。

在柯摩斯按响门铃之后,一名保安模样的青年男子从里边走出来,看到我们说:“请问你们找谁?”

“你好,我叫柯摩斯,这位是我的助理时原,早我跟曾老板约好,劳烦你去传达一声。”柯摩斯礼貌性地笑了笑后说道。

“原来是柯先生啊。你好,我家老板说过,你来无需传达,由我带你去他的书斋见他。”说完,那个青年保安做了请的姿势,暗示我们跟随在他的身后进去。

当我们跟着青年的保安来到老曾位于别墅三楼的书斋门口时,不料竟然从书斋传来我与柯摩斯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曾伯伯,你说小斯会来,怎么还没到呀?”

一听见这声音,我看见柯摩斯的面色明显绷紧了一下,似乎有种甩头走的架势。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来都来了,不管怎样也得见了主人的面再走吧,即使那活祖宗在,没法问太多的事,但也不能这么不礼貌啊。”是的,从书斋传出的声音,正是小米辣汪小研的。

“我怎么看你那么幸灾乐祸呢?”柯摩斯瞟了我一眼,气不过地说道。

“有吗?没有啊,呵呵呵。”我笑呵呵地说道,实际,我之所以劝阻柯摩斯,有两层考虑:第一,当然是为了见一见这个老曾,了解了解那一及这人;这第二嘛,也是想看柯摩斯出洋相。终归这些天,也不知是何缘故,汪小研一直没到事务所找柯摩斯,弄得我好久都看不见他们俩主演的“三娘教子”的好戏了。

第九十三章 往事

说着,青年保安敲响了书斋的门。

“谁?”屋里传出一个雄浑的男子的声音。

“老板,柯先生跟他的助手到了。”保安隔着房门答道。

“好,请他们进来。”里面答道。

随后,青年保安轻轻打开书斋的房门,但并没有完全推开,而是朝我跟柯摩斯做个请的姿势,暗示我们自己推开门进去。

见事实既成,我看见柯摩斯颇为无奈地撇了撇嘴,又恨了一眼躲在一边偷笑的我,先推开门走进去,而我自然也急不可耐地跟进去。

老曾的书斋并不算大,但却是我见过装修得最具特点的书斋之一,充斥着浓郁的古色古香的的感觉。推门进去的一瞬间,使我一刹那犹如穿越回古时候,书香世家这四个字,头一次浮现于我的脑海。

但是,随后见到坐在红木椅子的汪小研,兴冲冲地奔向柯摩斯,及同一时间起身,一脸慈祥望向我们的年发福的男子,我的思维瞬间被拉回到现实。

那微微发福的年男人正是老曾,他的双鬓已有点发白,看去汪叔还要老一些。身型虽有些胖,动作却并不迟缓。

在微笑着端详了一会儿我跟柯摩斯后,说:“小斯,你这个小子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前阵子说法听老汪说你回来了,但一直不见你来,怎么着,看不我老曾啊?”

“您这儿说得哪的话?我怎么敢呢?曾伯,我不是专程来看你了吗?”柯摩斯抱歉地笑了笑答道,同一时间,暗示在他旁边欢呼雀跃的汪小研别闹。

“你是小斯的助手,时原吧?我听小研跟我说,小斯这些天全托你照料了。不要客气,过来坐吧,坐下说话。”看去,老曾很是耿直,也不需柯摩斯介绍我,暗示我们都坐下,还专门将柯摩斯拉到他旁边坐好,害得汪小研只得悻悻然坐到我对面的另一个单人沙发座。

“感谢曾伯,您真是太客气了,实际是小斯照料我更多一点。”我谢过之后便坐下,看见茶几整套的茶具,做工别致,用料考究,很明显,曾伯平时喜欢品茗。

果不其然,在我跟柯摩斯入座后,曾伯便十分熟稔地倒了壶里的茶,重新泡了一开,给我们俩一人倒一杯,说道:“来,尝一尝,这是今年新摘的黄山毛峰,味道纯正得很哩。”

“感谢曾伯。”说完我假模假式地端起那小巧精致的茶杯,嗅了嗅后抿一口,说道:“真是好茶啊。”听见我的称赞,曾伯很是开心。但说句实在话,我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我哪里懂什么茶?只是因头一次跟曾伯见面,客气客气罢了,甚至于,我连黄山毛峰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认为这不过是茶的一个品种而已。

但是,这个疑问很快由柯摩斯来帮我解答了,他表现得我洒脱得多,直接端起茶杯喝,还咂巴两下嘴巴,显得意犹未尽一般,说:“的确是好茶。但相于毛峰,我更钟意毛尖。虽说,毛峰是在清明谷雨前后采摘,正值雨后,芽嫩叶肥,入杯冲泡之后雾气积顶,滋味甘醇,香气似兰,余味深远。但毛尖因生长于黄山五百到八百米海拔高度,土壤肥沃,日照时间短,昼夜温差大,空气清新,积累的香气物质与滋味物质含量更加丰富。外形更为紧结,色润更为油润,茶色更为明亮,香气更为馥郁,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听了柯摩斯这丝毫不客气的评价,我本以为曾伯可能会不高兴,终归,他好心好意我们喝这么好的茶,柯摩斯还不留情面地指指点点。不料,没曾想,听到柯摩斯侃侃而后,曾伯拿反倒看去更高兴了,竟然鼓起掌来:“不错不错,没曾想小斯也是茶叶行家啊。”

“曾伯谬赞了,但是,我这回来是有其他事想请你指教。”柯摩斯笑了笑后,将话题引正轨。

“说起来,小斯你们来找曾伯究竟是为什么事?曾伯如今只是个茶叶商人而已,早不关心案子的事了,你们有什么疑问,找我爸不好了?”但是,曾伯还未说话,小米辣汪小研却抢先答道。哎呀,这活祖宗也不想一想,若是她爸汪叔肯告诉我们,我们哪里需要费这么大力气这么远跑来找曾伯?

“那个,小研啊,你帮我去看看,厨房那边烘焙的糕点做得怎么样?好了端过来吧。”幸好曾伯好像意识到我们的提问不简单,因此配合地支走汪小研。

“好吧。”汪小研不情愿地看了一眼柯摩斯,看对方也抛了个眼色,暗示她快过去,才撅起嘴出去了。

看汪小研走出房斋,我马看见柯摩斯暗示我快关心的眼色,急忙起身去关好书斋的门。几乎同一时间,柯摩斯开门见山地道出我们此番前来的真正用意:“曾伯,你跟汪叔都是我父亲当年的莫逆之交,因此,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关系重大!”

“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小斯,你说吧,我分得清轻重。”曾伯面带笑意。

“好,曾伯,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那一及的人?”

“那一及?小斯,你从哪儿听到这个名字的?”曾伯原先的笑脸僵硬了一下,看着柯摩斯反问道。

“他是我遇到的一起有关‘乌鸦伯爵’的案子认识的,他说他是我父亲当年的拍档,一起从事针对犯罪组织‘乌鸦’的侦查”柯摩斯将玫瑰山庄与‘乌鸦伯爵’的事详尽地说给了曾伯听。

听了柯摩斯的陈述,曾伯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埋头品茶,好半晌才又开口说道:“小斯,这个人有问题。”

看曾伯说得这么认真,我跟柯摩斯的面色都不自觉严肃起来,只听他接着说道:“那一及跟我还有你父亲,以及小研的父亲,我们都是同一批警校毕业的学员。”

第九十四章 老照片

“这怎么可能呢?根据您的说法,那是说那一及的年纪该跟曾伯你差不多大,都是五十岁左右。 ”我禁不住喊出声,“但我们在玫瑰山庄看见的那一及,最多也三十出头,跟我们相差不大。”

“这不可能吧,在我的印象,那一及只是小斯的父亲小半岁,跟你们汪叔,也是小研的父亲同年。不可能你们差不多!即使他保养有方,也是不可能的。”曾伯回忆道,“我虽你们父亲年纪都大,但还不至于这么糊涂。我清晰地记得,当初在警校时,我曾号,小斯的父亲柯见勇,还有小研的父亲汪讯,被称作警校三狼。”之后,他开始叙述起当初在警校时斯的事情。

原来,当初在警校期间,老曾曾号,柯摩斯的父亲柯见勇及汪叔汪讯,是小有名气的铁三角,老曾精力充沛,柯见勇头脑灵活加汪叔处事严谨,使他们还在警校念书时,已开始配合警方,破了不少案件,成为警校无人不知的“三狼”。

但跟他们同期的学生里,还有一个厉害人物,只凭他一己之力,盖过曾伯他们三人一头,那是当初警校全体师生公认的第一人,也是全警校的风云人物。那个人,正是那一及。

“也正因他出色的表现,毕业后,我们三个都是进入当地的xing jing队,而那一及则任为警校的代表,被校领导推荐到位于里昂的国际xing jing总部深造。从那以后,我们跟他再没什么接触了。但是,在我辞职之前,我听一个老同学提到过,说那一及似乎已成了国际xing jing组织的高层人物。”曾伯回忆道。

“不对。我们认识的那一及虽说也是国际xing jing组织派到‘乌鸦伯爵’身旁的卧底,负责调查艺术品走私方面,但若是他在曾伯辞职前已是国际xing jing组织内的高层人士,又怎会亲自来做卧底呢?难道说我们见到的那一及跟曾伯你所说的那一及不是同一人?但若不是的话,许多地方又说不解释不通。”柯摩斯紧蹙眉头思忖道。

“等一下,我这里有他的照片,尽管只是侧面。”曾伯说完从沙发起身,从不远处的书架拿过一个陈旧的相框交给我跟柯摩斯。

果不其然,在相框夹杂着一张旧得有些泛黄的照片,而照片的主角则是三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按照曾伯的介绍,这是他跟汪叔及柯摩斯的父亲三个,在警校毕业当天,首次穿警服,为留作纪念,而专门照的。

站在照片的左边,看起来有些生龙活虎的年轻人是曾伯,而右则较为瘦弱的则是汪叔,间那个鼻梁挺拔,目若朗星,跟柯摩斯有**分相似的人,正是当年的柯见勇xing jing。

眼看这张老照片,即便是此时的我,也能感受到当年他们的飒爽英姿,真不愧是被称作“拼命三狼”的警校菁英,个个都是丰采神俊。但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只剩余汪叔还在坚持做着xing jing工作。曾伯是意兴阑珊,弃职经商,而柯见勇xing jing更是惨遭“乌鸦图案”的毒手。

渐渐地,我觉察到书斋内里的空气发生微妙的变化,不管是曾伯还是柯摩斯,都紧盯着那照片正央的柯见勇,眼睛泛起点点润湿。但是,曾伯不愧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快速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说道:“给你看这张照片的原因,主要是在这张照片,还拍到那一及。”说完,他指向照片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色t恤,正走向一边的年轻人说道:“这个人是那一及。”

尽管照片只能远远拍到,并且还是侧面,甚至因为年代久远,而有些褪色泛黄,有些模糊。但还能看得出,曾伯将它保管得很细心,照片没有沾到任何的污垢,因此,我们还是能勉强辨认出,那个准备离开的人,与我们认识的那一及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当然,除开我们认识的那一及相对来说老练些外。

“对,是他,但这怎么可能呢?都过去快三十年,他居然一点不显老!”这是我首次看到柯摩斯目瞪口呆的模样,很明显,那一及吊诡的年龄差距,使他不能理解。

“会不会我们认识的那人实际是那一及的儿子呢?”我尝试找个合理化的解释,终归照片拍摄的那一及的侧脸也并不很清楚,若是儿子长得很像自己的父亲,情理也说得通。

“这不可能,时间也对不。除非他在毕业时,已经有了儿子。”说完,柯摩斯又否定自己,“那也不可能,他对于我父亲了解的程度,并不像只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来的。并且,退一步说,算我们认识的真是老那一及的儿子,难不成他们父子会共用一个名字吗?若是他故意将自己父亲的名字告诉我,那汪叔又怎么可能配合他来骗我们呢?这完全完全不符合逻辑。”

“你说会不会他是吃下了某种药?”我开始天马行空。实际,我想起了柯南的动画,那里边工藤新一不是服用了aptx4869型药物,才变为了小学生江户川柯南的吗?

“不可能,他不过是一介xing jing,需要打羊胎素吗?有那个必要?”柯摩斯沮丧地说,“并且,问题还不止这些。”

正在我还尝试想猜个合理化解释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曾伯忽然开口说道:“小斯,曾伯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劝你还是放弃调查有关‘乌鸦’的任何线索吧。不管是‘乌鸦图案’还是‘乌鸦组织’,都请不要再往下追查,这个组织真的太诡谲了,其背后能量的恐怖与强大,不是你我所能碰触的,因此,交由警方与国际xing jing这些专业的机构去调查吧。我们已失去你父亲,不能再失去你。”

曾伯说得很诚恳,然而,看见他欲说还休的表情,算是我也能察觉到,他好像隐藏着很大的苦衷不能向我们诉说,而此时,也往往是最好的套话的机会。果不其然,在他说完话后,我见到柯摩斯紧跟着要追问。

第九十五章 推测

但偏不凑巧,恰在此时,书斋的门被推开,“糕点来啦!”汪小研端着刚烘焙好的糕点,高兴地走进来。

因为汪小研忽然地进入,曾伯跟我们心领神会地停住有关“那一及”与“乌鸦”的商讨,又开始唠起磕来。后面,曾伯甚至敦促起王小研跟柯摩斯的婚事来,使柯摩斯尴尬地直皱眉,而我也终于得偿所愿地再度看见他出洋相的模样,心别提多开心了。

“我看今儿个天色不早了,外边也有点要下雨的样子,你们今天住我这里吧,反正房间够多,明天你们再回去,怎么样?”

我跟柯摩斯当然是求之不得,刚才由于汪小研的介入,我们还要很多疑问都来不及仔细问曾伯。若今晚住在他这里,兴许还有独处的机会接着问询。终归,看曾伯先前的模样,关于“乌鸦”,好像有许多苦衷无法诉说。而这也这是我们迫切想要知道的信息,甚至会左右我们今后调查“乌鸦”的方向。

坐在曾伯叫佣人给我们安排的客房的沙发,我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你说说,我们认识的那一及,究竟是不是曾伯说的那个人?”本来曾伯给我们安排的是一人间,终归这么大的别墅,房间总是够住的。然而,最终柯摩斯还是坚持跟我同住一间,也许是预感到若他自己住一间的话,那小米辣汪小研难免要对他死缠难打。

“无论是不是,但最少我们能确定一点,是在他们两个人间,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甚至于,两个人都在撒谎。”柯摩斯坐在沙发,通过窗户看到院子里瓢泼的大雨,严肃地说道。

我不太能理解,不可思议道:“难道你疑心曾伯撒谎?其他不说,照片也不会撒谎啊。”

“用电脑做一张假的照片,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应该不难。小原,你不感到怪吗?曾伯辞去警察的工作后,才短短四年时间,即使茶叶生意再好做,也不至于一下能挣下那么厚实的家底儿。”柯摩斯不回头地说道。

他的话正好切我心的困惑,使我一时间也想不出辩解的理由,过了好半晌才不确定地说道:“说得倒也是。但是,也可能曾伯家里本身不差钱,终归我们也不了解曾伯原先的家境。”

“你说得也有道理。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因此,我才仅仅是怀疑,而不敢肯定。现在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若曾伯说得是真话,那汪叔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一及的身的问题。那样一来,汪叔先前的表现过于平静了。那么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他故意隐瞒;二是他真的不知情,若是第二种,那证明曾伯说得是假话。那一切又要推倒重来,因为间相互矛盾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柯摩斯回头看着我说道。

不等我开腔,他又接着推测道:“但是,若是那一及在撒谎,这也不合逻辑。第一,既然他已身居国际xing jing组织的高层,为什么还要亲自阵,做卧底这样危险与残酷的工作?即使他真有这个想法,国际xing jing组织也不一定会允许。第二,他不可能忘了自己与汪叔及曾伯是同窗,那他又为什么要对我们将这种一点破的谎话?他难道不知道,我只需稍加调查,能发现他的问题吗?”

他的话透着一股深沉的无奈,紧蹙的眉间满是沉重。不知是不愿相信自己父亲的莫逆之交可能欺骗自己的事情,还是因整个事件充斥着说不清楚的诡谲气氛。

见到柯摩斯的表情,使我的心情莫名也跟着沉重起来,绞尽脑汁想要替他分担一点压力,忽然,我灵光一现般,脑海浮出一个怪的想法,尝试着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一及其实并不是国际xing jing派来的卧底,而是真正的‘乌鸦伯爵’邀请来的宾客之一,也是走私团伙的一份子。这么假设的话,是不是要合理一点?”

听了我的话,柯摩斯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有着双重身份?表面是国际xing jing的高层,实则是走私团伙的一份子?甚至可能是‘乌鸦组织’的成员?”

“是的。”我愈想愈感觉自己分析得有道理,甚至开始有条有理地柯摩斯推理道:“当时他在玫瑰山庄餐厅的浮夸举动,也许并不是因为完成任务而激动,实际是有意提醒祝权一伙人。试想一下,当时你跟他说的是,我们只有一把剩下五发子弹的54自制阻击枪,还在我这个外行的手。若他们反应再快点儿,又或者你无法及时从他们那里抢过一把枪,那我们可能会被控制住。”

柯摩斯沉默不语地听我说,看得出,这回我的观点,给他很多启发。见到他认同的模样,我更加兴味淋漓地说:“而他所以配合我们演戏,可能只是为了以往万一。因为他并不知道你的计划,认为汪小研真在睡觉,因此,他才需要扮作国际xing jing的身份到解决掉我们全部的人为止,他才可能放心。否则,不管是工作人员或我们的任何人,不论哪个活着玫瑰山庄,都会暴露他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控制祝权等人后,他一直没行动,可能也跟我一样,被你跟汪小研安排的特警的戏份给欺骗了。再往后,祝权那帮人的枪一直在你手,并且,玫瑰山庄的工作人员又都回到餐厅了,他更没机会行动了。”我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尽管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在我眼里,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因为我真不愿相信曾伯或汪叔会骗我们。

“对啊,小原,你说得很对,我怎么给忘了,还有一个最简单测定那一及说没说谎的办法呢?并且,这个办法,也能确定你述的假设是否成立!”不住柯摩斯想到什么,忽然兴奋地大叫。

“什么办法?”这下我倒懵了。我着实想不到他说的办法是什么,并且,我也搞不懂,那一及分明五十岁的人了,非把自己弄得只有三十岁?还是说这完全是两个人?

“这事要说还得感谢你,呵呵”忽然,柯摩斯显出一丝难堪的微笑,在我不明所以的目光,解释道:“难道你忘了吗?有一个真正的‘乌鸦伯爵’正住在我们事务所里吗?”没错,只要问一问秦菲,不能知道,那一及是否真像他自己说得那样,从六年前开始接近“乌鸦伯爵”,终归,秦菲可是从六年前到两年前,一直装扮“乌鸦伯爵”的角色。

第九十六章 不相信

见我开始兴奋起来,柯摩斯又恢复严肃的神色,低声说道:“但是,前提是她要说真话才行。 ”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她还会骗我们吗?”我不信秦菲会骗我们,尽管她已经是怨灵,但终归我们帮了她许多忙,甚至还同意她住在事务所,以免她变成孤魂野鬼,她没理由要骗我们啊。

“是的,我感觉她会对我们说假话。即使到现在,关于她身的谜团,我还有许多未解开。并且,每当我询问她时,她找出失忆的理由敷衍我。”柯摩斯说道,“甚至于,这次我会同意他她留下来,不仅是因为你为她说话。更大的原因在于,我对于她的到来,本身有很多疑问,因此我才想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有什么疑问啊?我认为这很好理解。她在世除了艾莉外,已没有其他的亲人。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艾莉。因此,只能来找你这个让她很有安全感的大神探喽。”我说道。

“可能你说得也有几分在理,但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柯摩斯再度皱起眉头,低声说道:“实际,对于她zi shā的事,到现在我都猜不到原因。我只知道,她zi shā,绝不仅是艾莉说得那样简单。”

“为什么?”我愣住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若要亲手了结自己,这要下多大决心?”柯摩斯等不及我说话,又接着说,“并且,还是在她的男友面前,这是多么夸张的事?即使他们之间有矛盾,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退一步说,这是自缢而亡,不像跳楼那种,可以一时冲动下完成,而且让人来不及施救。问题出在这里,为何眼睁睁看着她自缢而亡,男友柳维却没有丝毫行动。会不会是因为不敢救?甚至随后都不敢跟警察说明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压力迫使他这样?终归,从柳维自责的程度看,他当时不是不想救,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是某种压力使他不能救,事后才会如此愧疚,以至于替人顶罪。”

“而艾莉说的有关抑郁这个因素,也并不是说不存在。但是,也仍旧不能解释为何柳维不施救的问题。并且,我觉得,若秦菲那时真是因寂寞与思念亲人,所以在艾莉面前表现得寡言少语,我认为这也不符合逻辑。因为,若单纯是寂寞与思念亲人,那她在见到艾莉这个唯一亲人时,应当表现得非常高兴,而不是闷闷不乐。”柯摩斯接着分析,“她所呈现出来的模样,更像是知道一个庞大的秘密,但又不能说出来。算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因此才显得多愁善感,郁郁寡欢。所以,我怀疑,她的zi shā并不单单是因为洛冈那帮人的胁迫,而是与她知道的那个秘密有关系。”

被柯摩斯这么一点拨,我也想起,的确,当时在玫瑰山时,因祝权那伙人的原因,以致未能深入了解秦菲的死因。并且,我原以为“乌鸦伯爵”的事,伴随祝权一伙人的被抓及玫瑰山庄人员的离散,早已落下帷幕。但听柯摩斯的意思,仿佛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恰在此时,房间外面传来住我们隔壁房间的汪小研的声音:“小斯,你们在吗?”同一时间推开房间门,走进来。

不得不承认,从曾伯故意给柯摩斯与汪小研安排的房间的方位,能看出来,他对于这两人重视的程序有多高。只因,我们的房间处于别墅的三层,与曾伯的儿子及女儿的房间,间只隔一个楼梯。是整个别墅,仅次于四楼的曾伯夫妻的房间外,最大同时装饰也最奢华的两间房,与曾伯的儿女是同一个标准。

柯摩斯看见忽然闯入的汪小研,面色稍微变了变,收起严肃的神情,故作轻松地问:“你有什么事?晚餐做好了吗?”

“还没有呢,但也快了吧。小斯,你看没看见曾伯?”小研点点头说道。

“曾伯?还在书斋吧。”柯摩斯答道,因曾伯在打发佣人给我们分配好房间后,说下面他还有其他事情,让我们zi you活动,因此,在下午的茶点结束后,我们再没有见到过曾伯。

“没有啊,我刚刚去书斋找过他了,但里面根本没人。”汪小研答道,“我以为他来找你们了呢。”

“那也许是回房休息了,等会儿吃饭时,他自然会到的。你找他什么事?着急吗?”柯摩斯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他先前送给我一套杯具,还教了我泡茶的套路。但我回房尝试自己泡时,把步骤又搞忘了,想让他再教一次。”汪小研不好意思地答道。

“你可以吃过饭后再请教他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柯摩斯说完起身,“我看晚餐应该差不多了吧,我们去餐厅吧。”

然而,当我们到达餐厅时,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我们更早坐在这里等开饭了。这是对年纪约在25岁左右的青年男女,看她们亲昵地凑一起坐着,明显关系非同一般。

“是小斯吗?什么时假回来的啊?好多年都不见你了。”看到我们之后,曾伯的女儿曾涓涓主动起身跟我们打招呼,看来她对柯摩斯跟汪小研,也同样不陌生,“小研也是啊,愈发漂亮了。咦,这位是”

“他是我的助理,叫时原。”柯摩斯介绍道。

然后,我们又寒暄几句,但因为没有太多话题,又很快坐回到餐桌边,各说各话了。

接着,柯摩斯又轻声跟我介绍,说这两个人是曾伯的大女儿曾涓涓与女婿柳名。他们是三年前结得婚,但一直没有小孩。曾伯的大女儿曾涓涓,自己在开一家装饰公司,而柳名以前是曾伯的专职司机。

但好像曾伯并不满意这个女婿,在柳名与曾涓涓结婚以后,他解雇了柳名,致使柳名只能在他老婆的公司里帮忙。

实际,听到柯摩斯的话后,我对曾伯的女儿女婿所抱的兴趣,远远没有我旁边这位赫赫有名的x神探来得更高。只因,无论是当初见汪叔,还是现在的曾伯,都说过自从柯见勇xing jing出事后到现在,柯摩斯四年里一直杳无音讯。那他怎么会对曾伯女儿结婚的事这么清楚?

看得出,我这位好友,身还隐藏着很多秘密。只是,我也明白,若我直接提问,他肯定不会说,或是给我编些杂七杂八的理由来敷衍我。说句心里话,我即使是碰到被“乌鸦”盯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肯离开,其有很大的原因可能是对柯摩斯这个人的好。

第九十七章 禁区

我们聊了一会天,餐厅的门再度被打开,这回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打扮很前卫的妖艳女子跟一个看去在邋遢这个领域能够跟柯摩斯平分秋色的青年男子。

“小原,来,我跟你作介绍,这位是曾伯母,这位是曾志洪。”见到来人,柯摩斯主动起身为我介绍,原来,来者正是曾伯的老婆与儿子。

“伯母,这位是我助理兼朋友,时原。”随后他又介绍我。

“好好好,难得你们能来!都别客气啊,跟在自个儿家一样。”曾伯母虽打扮入时,看去给人一种很冷艳的感觉,但对我们好像很和气。但是,当她看见坐在餐厅另一侧的曾涓涓夫妇时,脸色变得很冷淡,带着些许戏谑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还在一起?话还没说明白吗?”

“妈,我们不是想多陪陪你跟爸吗?”见曾伯母面色僵硬,柳名尴尬地沉默不语,而曾涓涓则紧皱眉头辩解道。

“说得唱得都好听,我奉劝你们,别在我面前耍这些小花招,没用。”说完,曾伯母扭头过去,不再理会她。

怪,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母女如此有嫌隙?竟然在外人面前都禁不住拌嘴。但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还是少掺合儿为妙。尽管屋内的气氛因这事变得有些冷,但我们也不方便插话。

但是,这僵硬的气氛快被曾志洪给打破了,只因,他在看见柯摩斯的一刹那,兴冲冲地跑过去,说道:“柯摩斯,几年不见,你都成x神探了!”说完便一屁股坐他旁边。

我原以为他会问柯摩斯关于破案的事,但没想到,他开口闭口都在说自己在玩的一款游的事情,而柯摩斯也很配合地跟他聊有关游戏的细节。只见两人越说越高兴,果然是臭味相投,到后面曾志洪差点手舞足蹈了。我第一眼果真没有错,这曾伯夫妻俩的儿子,跟柯摩斯一副刁样,都是游戏宅。

有曾志洪跟柯摩斯的活络,餐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汪小研与曾伯母闲聊着服饰与化妆品等话题,甚至曾涓涓也会不时参与进去讨论。而我也加铁观音柯摩斯他俩的谈话,很快与曾志洪打成一片。说句实话,我过去有段时间很着迷游,但之后因各种原因,不得不放弃了,因此,对于游的了解,我也算半个行家。

正当我们聊到兴头时,两名佣人接连端菜来,整齐码放在桌子。看晚餐的准备已绪,但一直不见曾伯的身影,柯摩斯有点疑惑,问曾伯母:“伯母,曾伯出去了吗?”

“不会吧,没听他说今天要出去呀。我给他打个电话。”说完,曾伯母从包包取出手机,拨打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只见她等了片刻,又连续打了三四个,还是一样的情况,便有些不耐烦了,看着还在眉飞色舞说着游的曾志洪道:“志洪,去书斋找找你爸,可能他又把吃饭的事忘了。每次都这样,打电话不接,不知有客人在等他吗?”看去,曾伯搞忘吃饭这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嗯。”聊得正高兴的曾志洪,明显有些不乐意,烦闷地起身,走出餐厅。

“小斯,你真该帮我好好管管志洪了。这孩子自从毕业之后,从来没过一天班,知道躲在家里打游戏,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目送儿子离开的身影,曾伯母叹息一声对我朋友说道。

“伯母,没关系的,志洪很聪明,他现在只是有些贪玩罢了,我以前不也是这样吗?男人成熟得都较晚,慢慢好了。”柯摩斯微笑着说道。

但是,在曾伯母还想说什么时,她的手机恰好响起来。我原以为曾伯回电话了,但在她接通后,我明白,我想错了。

“志洪,出了什么事?”曾伯母接了电话问道。也不知曾志洪在电话那端说过什么,只见她神色明显不安起来,跟着说道:“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卧室?或者客厅?都没有人吗?莫非他真出去了这样,你去看看车库的车还在不在?什么?车子还在?咦,这老东西死哪儿去了?算了,不管他。志洪,你先回来吧。”说完转向我们说道:“你们曾伯也许有什么事,我们先吃,不等他。”

“别,伯母,现在反正我们也不饿,不如一块儿去找找曾伯吧。”柯摩斯说道。

“斯哥,别费力气了,这房子这么大,爸他可能去的地儿,我都找了个遍。”恰在此时,曾志洪走进餐厅,接过话茬,同时回到原来的座位坐好,开始向我们介绍这个别墅的结构。

按照曾志洪的介绍,我对这个别墅总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原来,整个别墅总共有五楼:一楼除去占了大部分面积的客厅外,有四个小的房间,以央直二楼的楼梯作为分界线,分成南北各两间。那个带我跟柯摩斯珐曾伯书斋的保安,住在南边第一间房内,他同时也是目前曾伯的司机。至于两个佣人,则是住在北边的两间房。

二楼的结构跟一楼几乎相同,只是因为没有客厅,因此能隔出更多房间。二楼南面四间房,几乎是曾伯在家的办公区域。分别作为他的书斋、会客室、茶斋及放置曾伯喜爱的茶具的收纳室,曾伯在家,大部分时间也是在那里度过。而我们现在所处的餐厅,则位于别墅二楼的北边,隔壁是厨房,挨着走廊是一个大的卫生间。

而三楼,更简单,只有四个大的房间,分别是我跟柯摩斯的房间,汪小研的房间及曾志洪的房间与曾涓涓夫妻的房间。

四楼更加简单,只有两个非常大的房间,以间的楼梯为界线。南面是曾伯夫妇的房间,北面是曾伯的档案室。根据曾志洪的说法,那间房间长年都是锁的,钥匙只有曾伯才有。平日里,连曾伯母都不让进,也不知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总之,那个房间可说是这个家的禁区,连他也没进去过。

五楼则是一个小阁楼,作为一个仓库,平时堆放些杂物,一般没人进去。

“那曾伯有没有可能去了档案室?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果不其然,柯摩斯对于那个禁区一样的档案室产生了很大兴趣。实际,我也怀疑,兴许曾伯欲说还休的秘密,隐藏在这个禁区般的档案室。

“我是感觉爸在那里,所以才说别费力气。以前我也觉得那儿好玩,偷偷弄了弄门锁,不料差点被他打成残废呢。”见柯摩斯竟然提出要去档案室找曾伯,曾志洪明显地缩了下脖子,看起来那回的教训似乎很深刻。而我看向曾伯其他的家人,发现连曾伯母的面色,也变得很僵硬,仿佛很忌惮那个档案室。

他们的态度,更加激发了我的好心。同样的,我看到旁边的柯摩斯目光闪烁,看起来,他对这个档案室的兴趣,不会我要低。但是,见众人似乎都不情愿,我们也不可能擅作主张前往,但我不认为柯摩斯会此罢了。

第九十八章 只有七分满

这顿本来很是丰盛的晚餐,因曾伯的缺席,只得草草了结,甚至于,在饭后大家闲聊的兴趣也不高,吃完饭事,纷纷散去。 而曾伯直到最后,也未出现。

回房间后,我跟柯摩斯面面相觑了好半晌,谁都没开口,只因,汪小研打死都不愿乖乖回自己房间,非要再跟我们在房间里坐一会儿,害得我跟柯摩斯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可以聊的话题,终归,现在我们一门心思想的都是那个秘密的档案室。

“老实交待,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觉察到气氛有些异常的汪小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柯摩斯,眯起眼睛说道。

“哪里有啊?给我们胆子也不敢。”我摇摇头说。说句实话,我真没柯摩斯那张嘴来的编瞎话的本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好不断否定。

不料,这反倒加重了汪小研的疑心,满都都是不相信的表情,盯着我说道:“真得吗?”在我快要撑不住时,柯摩斯终于接招了,他巧舌如簧道:“实际是这么回事。小原他想约房琳见面。但是,你知道这家伙很腼腆,脸皮薄得跟纸一样,不好意思说,并且你跟房琳是好闺蜜,总不能使你认为我们在‘暗算’房琳吧,因此嘛,呵呵也不好意思跟你说。是这么个事。”说句实话,柯摩斯编的这谎话,再配合语气诚恳,我都差点信了。

“哎,我还说是什么事,这么点事,放心吧,小原,这事交给我吧,等我回去帮你约小琳。你也是,这种事问这个游戏宅有用吗?他自己都没主动约过我呢!”果不其然,汪小研真的信了,还很耿直地拍胸脯保证帮我约房琳出来。

“太感谢了!”听了这话,我乐呵呵,看去像是对汪小研道谢,实际内心感谢的是柯摩斯,终归这次机会,全仰仗柯摩斯的谎话。并且,说句实话,我其实早想约琳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又从未谈过恋爱,缺乏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吧,小研,我看时候不早,你也该回房间睡觉了吧,顺便再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帮小原把房琳约出来,这可是关系到小原的幸福,你别弄砸了。”柯摩斯悄悄对我使个眼色,顺着汪小研的话往下说。

“是,你可得帮我计划好,我终身大事,全仰仗你了。”我领会后急忙帮着说。

“你把心烂在肚子里吧,这事交给我肯定不会错,帮你弄得妥妥的。”汪小研傲娇地一抬头,看了看时间,接着说:“呃?都这么晚了啊?真怪呢,曾伯究竟到哪里去了?现在都看不到他人。”

“是说,要不我们去那档案室里找一找?看曾伯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这么长时章都不出来,连晚饭都忘了吃。”我真的愈发佩服柯摩斯了,这见机行事的本领简直不要太厉害。前一秒还在劝说汪小研赶紧回房睡觉,眨眼间准备拖她一道下水了。看去,他是准备用法不责众这一招了,终归若是曾伯真是档案室,见到我们这么多人一块儿去找他,即便他心有气,也不便当场发作。

“你说那个档案室?小斯,要不还是算了吧。”但是,当听到这话时,汪小研还是迟疑了,也许是受到刚刚晚饭时的影响,她心也有点忌惮。

“难道你不好?不过是一个档案室罢了,怎么连家里的人都不让靠近呢?连亲生儿子,看看门锁,差点被打成残废?这不是很离吗?”柯摩斯添枝加叶地挑拨起汪小研的兴趣。

“我是很好,但又能怎么办?难道我们去撬那个档案室的门吗?万一曾伯真在里面,那我们还不被他给骂死啊?”汪小研果真被挑起兴致了,但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顾虑。

“撬门当然不可行,但我们一道去看看总可以吧。”柯摩斯接着“怂恿”道。

“算了吧。”很可惜,汪小研到最后还是否定了柯摩斯的提议,低下头思索片刻道:“小斯,我不认为曾伯会在档案室。因为下午我去曾伯书斋找他时,见到他摆在茶几的杯具后,我以为他只是短暂离开书斋,一会儿会回去。”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不知是因汪小研为不去档案室,因此才有意转移话题,抑或是她真有其他发现。总之,她这句话,惹起柯摩斯浓厚的兴趣。

“这是因为,我下午去曾伯书斋时,发现放置在茶几的两个杯具,都倒满茶,因此,我以为他要找你们,很快会回去。”汪小研答道。

“倒满了茶?”柯摩斯狐疑地问,“你确室杯具的茶是满的?”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杯具的茶似乎快溢出了呢。”汪小研确定地点点头,“当时我还纳闷,怎么刚倒满茶,一口不喝出去了,而且,那茶还冒着热气啊。”

“糟了,曾伯出事了,你快去通知所有人,我们必须认认真真在别墅搜寻一番。”听了汪小研的话后,柯摩斯一下从沙发弹起来,神色非常严肃地说道。

看柯摩斯说得很严肃,我心也不由咯噔一下,难道在这个节骨眼,曾伯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便禁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凡事懂茶的人都知道,茶从来只倒七分,剩余三分算作人情,这是茶道的基本常识。曾伯嗜好品茶,又是做茶叶的,不会连这个都不懂。但小研刚刚说过,他书斋里的杯具,两杯茶快要溢出,这明显不是曾伯倒的茶。”柯摩斯分析道:“并且,再结合今天从下午的茶点后,曾伯不见踪迹这一点看,我很怀疑,曾伯兴许被他一个熟悉的,但丝毫不懂茶道的人,给算计了。因此,我们得赶紧找到曾伯,我怕他会出意外。”

“明白了,我立刻去通知所有人来这里。”听完柯摩斯的话,汪小研二话没说拔腿跑出去。而我看见,我这位朋友的面色也黑得像墨水一般,心禁不住暗暗祈祷。曾伯啊,您老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柯摩斯这家伙真会掀翻房顶的。

第九十九章 男尊女卑

在汪小研火急火燎的行动下,别墅里的人很快都到我们这里集合,一头雾水地看着紧蹙眉头的柯摩斯。

“小斯,究竟出了什么事?小研刚才说老曾出事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曾伯母最先开口问道,脸满是疑虑与担心。

“我还无法确定,但曾伯从下午到现在,无影无踪,难道你们不担心?”柯摩斯严肃地答道。

“这没什么啊,我爸过去可是一个人躲书斋两天不见人哩。”曾志洪满不在乎道,“我还说怎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吗?没什么大不了,斯哥,你别担心啊。”

“两天?不吃不喝吗?”柯摩斯看着佣人问,很明显,他觉得曾志洪这个游戏宅肯定不知道这些事。

“不是这样,那时三餐跟水都是我们送到书斋的。”一个有些胖的年女佣答道。

“但曾伯连晚饭也没吃,也没让人送,并且”柯摩斯说着脸色更加阴沉,“你们都是曾伯身边的人,多少都受过他有关茶道方面的影响,你们听没听过茶只有七分满这个道理。”

“七分茶道,三分人情。我们当然知道。爸经常挂在嘴边,用此来教育我们做人也得这样。凡事不能做绝。”曾志洪答道,但明显他对于曾伯的教训没当一回事。

“因此,你们能想到他会倒满茶吗?并且不是一般地满,而是那种差点溢出的满。”但是,柯摩斯要说明的不是这茶道的内在蕴意,因此也不想跟曾志洪掰扯,接着说:“我想不会。大,但是晚饭前,小研在曾伯房间看见,他茶几的杯具均倒满了茶。说句实话,如此注重茶道礼仪的曾伯,我不认为他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你是说”听了这话,曾志洪的面色也沉重起来。

“我有种怀疑,那茶并非曾伯倒的,而是有人趁曾伯不在,偷偷倒满的。问题来了,为何这个人要倒满茶?他有什么目的?”柯摩斯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的判断是,此人为迷惑我们,使我们当去书斋找曾伯的人,在看见杯具及倒满的茶后,误认为曾伯只是短暂地离开书斋,也不会急着去寻找。所以,我判断,曾伯已遭遇到不测。但是,考虑到车都还在别墅,我判断,曾伯还在别墅内,只是被人藏在某处。”

“说得有道理,我们分头去找。”最担心曾伯的曾伯母,说完准备转身去找。

我本来以为,柯摩斯也会赞成在安排众人后,跟着一块儿去找,终归他刚刚表现得也很着急。但没想到,他却反常地拦住曾伯母,说道:“伯母,不着急这一会儿,。若曾伯真有什么不测,过那么长时间,怎么都来不及了。而他若只是被藏在某个地方,那再等会儿也没关系。因此,我想先向你们请教一个问题,今天下午,在我们走之后,大约下午四点到现在,都有哪些人见过曾伯?又是因为什么事?”

“我大约在下午四点半时,去书斋找过爸。”曾志洪答道,“我烟抽完了,又不想开车去买,想着去他书斋看看还有没有,找他要点。不料,那是见姐夫也在书房里面,害我烟没抽,倒挨了顿骂。”

“嗯!你去书斋了?干嘛去?”曾伯母似乎也与曾伯一样,对这个女婿不满意,一听他与曾伯单独见面,等不及柯摩斯说话,抢着问。

“是老板昨天叫我来找他的,先前因为柯先生他们在,因此才”听了他对曾伯的称谓,我一下子拉下脸,够了,他的性格也过于软弱,怪不得会被人看不起。尽管他过去是曾伯的司机,但现在怎么说也是他们女婿了。竟然因曾伯夫妇对他冷漠了点,还在称呼老板。

“那曾伯找你说什么事?”但是很明显的,柯摩斯不关心他们的家务事,接着问道。

“老板找我去是想叫我”说到这里,柳明的声音低了些,但最终好像还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道:“他想叫我跟涓涓离婚,说我既没长相,又没凭,也没钱,配不他们女儿。”

“这不可能吧,我觉得曾伯不是那种市侩的人。”等不及柳明说完,汪小研开口了,看得出小米辣对曾伯的印象还挺不错。

“不市侩?那只是他在你们面前装出来的,我与小明是真爱,但是因为小明的社会地位不高,我爸从未认同过我们。连婚礼都不来参加,还找借口说因为忙工作走不开,无法参加。”曾涓涓苦笑着说道,“我纳闷,还有什么事自己女儿结婚更重要?”

“说得好听。”明显,曾伯母被曾涓涓的话,也惹起了火气,直接驳斥道:“除了借钱你想起我们外,其他时候有回来过吗?”

“妈,还不是因为公司太忙?”曾涓涓辩解道。

“公司太忙?忙得连工资都发不出?也对,成天被讨债,能不忙吗?”曾伯母的话语间充满讽刺,让我感受不到一点母女间的情分。

“是,我承认公司快垮了,也承认回来是找你们借钱的。但再怎么样,我也还在努力,靠自己的能力生活好吧!志洪好。志洪有什么?从学校毕业后,他成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看得出,曾涓涓对父母的区分对待,一直是愤愤不平。

“那是因为志洪还小。”曾伯母明显有些偏袒自己的儿子,。同一时间,我也看见,听了曾涓涓的话后,曾志仁本来还显得平静的脸,也变得煞白。

“妈,他都25了,不小了!我像他这么大时,你和爸整天逼我去找工作。不是因为你们想让我报考公务员,我不听吗?然后不搭理我了。妈,我不是你亲生闺女吗?”曾涓涓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

“行了,这些话等找到曾伯再说吧。柳哥,你是几点离开书斋的?那时曾伯在做什么?”柯摩斯只得打断他们的争吵,否则,这两人能吵到天去。

“我在志洪走之后不久,可能4点30分左右吧,我婉拒老板之后,也出去了,后面的事我不清楚。”柳明边宽慰着自己的妻子,边答道。

“换句话说,这以后,其他人再没见过曾伯了,对吗?”柯摩斯总结道,之后,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起柳明来。但这时,还在哭泣的曾涓涓却开口了:“不是这样的,五点半时,我去找过爸,商量借钱的事。”

第一百章 吉凶难料

听见曾涓涓着急地插话,柯摩斯目光闪烁地看了她一眼,我原以为他要问询一番,但不想他直接改口:“是这样吗?那我们先在房子里面找找曾伯吧。 这样,我跟小原还有小研,负责一楼至二楼;伯母跟志洪还有涓姐夫妻去三楼到五楼找。剩余的人,请你们找找院子里吧。”

看所有的人都点头后,他又接着说道:“好,谁如果有发现大叫,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即赶过去。”说完,柯摩斯对我跟汪小研挥挥手,让我们跟他一道走。其余的人也没有异议,都各自结伴走出房间。

实际,一楼没什么可找。进门后是大客厅,尽管空间非常大,但也没太多的陈设,差不多一眼能看到底,完全没有能cáng rén的地方。而大客厅的右手边则是一个公共的卫生间,左手边则是家具都没有的空房间,打开门能一目了然。而旁边则是两名佣人与司机保安的房间,都基本一样,除去几个柜子外,同样也没有能隐藏一个成年男子的空间。

但是,说句实话,我看见柯摩斯的模样,内心感到很怪。尽管他也在找,但给我的感觉是在敷衍。便禁不住乘楼的空隙,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搞的?心不在焉。”

“没有,我们在做得,本来是毫无意义的行动,曾伯不可能在这里。并且,我判断曾伯可能已遭遇不测了,因此,我只是在等待”柯摩斯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在走二楼的楼梯时,满含愤怒地说道。

但是,明显他的怒气不是针对我,否则,他不会有这个耐心跟我解释,但是,不知谁那么倒霉,竟惹到了这个小心眼的大神探,甚至于他话都不想说完,我内心不由得默默为那人祈祷一番,那人可能会死得很惨!

但是,在我想问他下面的内容时,突然,一声惊叫声响彻了整栋别墅。听去,似乎是从更高处传来,我便跟随柯摩斯一道加快步伐,顾不检查二楼,飞快冲楼。

当我们到达四楼时,看见曾伯母他们正围在一道门口。而刚刚那声惊叫,正是瘫坐于地的曾涓涓发出的,她人已整个地扑进柳明的怀,不断抽泣,仿佛受到很大惊吓。而曾志洪此时则疯了般,不再忌惮那个禁区般的档案室,正奋力踹着门。而曾伯母,则傻傻地站在一边,通过窗户朝里面张望。

“出什么事了?”柯摩斯赶过去拉住还在踢踹档案室门的曾志洪。

“爸在里边,但情况不妙,你帮我一起踹开门。”曾志洪明显没心情细说,只是叫我跟柯摩斯两人帮他一道踹开门,而他自己说完以后,挣脱柯摩斯的手,又接着用力踹门。

看他心急火燎的模样,我来不及细想,帮他一道踹门,尝试强行进入。但不得不承认,档案室的门,肯定被曾伯给加固过。不管怎么踢怎么踹,都是岿然不动。在我们都束手无策时,一声清脆的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在我们身旁响起,我禁不住扭头看去,原来是柯摩斯,不知从哪儿找到把凳子,直接砸碎档案室面朝过道的窗子。

“小原,你和其它人都等在外边。小研,你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跟报警。”打碎玻璃窗后,柯摩斯一猫腰,钻入档案室。同一时间,从里边打开坚实的档案室的门,阻拦住仿佛要蜂拥而入,冲入档案室的人群,并对我跟汪小研说道。

“好!”听了柯摩斯严肃的话,汪小研不敢怠慢,立即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而我则劝说还在想往里面挤的曾志洪镇静,边看向柯摩斯说道:“曾伯还好吧?”

“不好说。”柯摩斯简要地回复我后,抓住激动的曾志洪的肩膀,怒斥道:“志洪,你镇定一点,先带其他人去会客室等我,这儿交给我行。”

“斯哥,你是x神探对吧?我信任你,不管怎样拜托了!”最终,听了柯摩斯说的话,曾志洪停住了鲁莽的行动,低声说道。我看见他的眼眶里已有泪水,看得出,尽管平日里对曾伯有各种抱怨,但终归是父子,知道自己父亲出了意外,他还是很担心。说罢,他遵照柯摩斯的安排,带着呆若木鸡般的曾伯母,叫了声柳明夫妇俩,互相扶持着下楼。

但在临下楼那一刹那,他又回头看向柯摩斯说道:“斯哥这次真的拜托了!”但最后他又好像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再拜托一次后,扭头搀扶着伤心欲绝的母亲,默默下了楼。

“志洪,请你放心,照料好伯母,这儿交给我好了。”见到消逝在楼梯口的背影,柯摩斯禁不住大喊一声,只可惜,他没得到任何回应。

“究竟怎么回事?”实际,至今我都没搞清楚档案室内的情况,尽管有预感,曾伯可能出了什么事。但未亲眼所见,没有切身之感。

“自己看吧。”见全部人都离开,汪小研好像也在跟警方沟通,柯摩斯侧过堵着门的身子,使我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当我看见档案室内部的情况时,整个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如此不着调的曾志洪会表现得那样发狂,我想换作我,也会跟他一样。

只因为,在黑洞洞的档案室内,在排列的书架,曾伯那样笔直的被顺着吊灯放下来的绳索吊在那儿,动也不动。我想,不管是谁当儿子,见到自己父亲这般模样,都会心急火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我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曾伯现在的模样根本不是吉凶难料,而是已去世。

“别再说了,小原,先帮我将曾伯放下来。”说完,柯摩斯在墙摸索一下,打开档案室的灯,并扶好曾伯脚下的椅子,踩在它身将曾伯从绳索解下来。而我则在旁边帮忙将曾伯放置于地面。随后,柯摩斯暗示我做笔记后,开始查验曾伯的尸体。

柯摩斯边查验曾伯的尸体,边陈述,而我则默默记下他说的。

根据曾伯尸体的僵硬的程度,柯摩斯推断他死亡的时间,大约在四小时前,差不多在下午七点左右,那时应该是汪小研来我们房间找他时,也为是晚饭时间。

第一百零一章 自杀疑云

死因被认作是窒息导致的死亡,脖颈部分的伤口与吊住他的绳索的几乎吻合,换句话说,曾伯是被这根绳索给吊于房顶的吊灯之,致使无法呼吸而亡。

“难难道曾伯是zi shā吗?”见到这种状况,再联想刚刚被锁住的档案室的房,我第一个反应是zi shā,便开口道。

“还不一定,这需要作进一步的调查。”柯摩斯查验完尸体后,默默为曾伯合双眼,沉痛地说道:“根据我所掌所致的信息,曾伯的身手很不错。听我爸说过,在警校那会儿,曾伯能以一打三。即便他如今体力不支,也不至于会如此轻易被降服。因此若说曾伯不是zi shā,那把他生生吊于顶部吊灯之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但在这个家,我还未发现谁有这种本事。所以,的确不能排除掉zi shā的可能。”

“能将曾伯吊到顶,其实也不需要非常好的身手吧。可以让曾伯先服用过安定,或忽然从身后用绳索勒死曾伯,再把他吊去。若这个人是曾伯非常信任的人,估计不难做到。”我边看柯摩斯在档案室到处找寻,边换角度思索道。

“服没服用安定,这得等法医解剖之后才能得知。但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曾伯平日里都是喝自己泡好的茶,并且又做了多年的警务工作,戒备心肯定不低。想当他的面,在茶下药,基本是不可能的。”柯摩斯答道,“再说,若是从身后袭击,更不可以做到。暂且不说,想从他背后,把他勒死,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形下,把他搬到这档案室吊起,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终归,你别忘了,除去晚饭时间,曾伯母一直都待在档案室对面的房。并且,即使曾伯母未留意,但想把两次伤害造成的勒痕重叠,那也是无法办到的事情。”

“说起来,根据你的推测,曾伯的死亡的时间应是在我们吃晚饭的前后。但那个时间段,全体人员都应该在餐厅,不会有人有机会行凶的。看起来,曾伯只剩余zi shā,这一种较合理的解释了。”我再三思量后,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对本案作出合理解答。

“zi shā?恐怕也不见得吧。实际,在我们吃饭时,有一个人,曾短暂离开过一会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柯摩斯目光深沉地闪烁一下,随后似乎在书桌的一个抽屉内找到一把钥匙,便拿着到门口,尝试着用钥匙转用那把特殊门锁。

“你你不会怀疑曾志洪是凶手吧?”晚饭前,唯一一个离开了餐厅的人,只有被曾伯母安排去找曾伯的曾志洪了,但是,看他刚刚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我不相信,他会是勒死自己生父的凶手。

“除去你,我与小研外,其他人我都怀疑。”柯摩斯看去是找对钥匙了,把它从门锁取出来装入兜内,看到正回来的汪小研,问道:“那边怎么说?警察跟救护车什么时间能过来?”

“最快也得两个小时,估计是因为下暴雨的关系,车不能开太快。并且,我给爸也打去电话了,他对曾伯的事情,也感到很震惊,说会亲自过来一趟。”汪小研满脸泪痕,低沉地说道。看去,刚刚她虽一直在通话,但通过敞开的大门,可能也看见里边的情况,甚至还可能听见我跟柯摩斯说的话。

“汪叔要过来?太好了。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想确认一些事情,走吧,我们去会客室。”柯摩斯说完,暗示我离开这里后,关厚重的大门。

当我们仨来到会客室时,家里的全体成员果真都在里边,甚至包括两个佣人与那个保安。

看柯摩斯进来,曾志洪率先心急地起身问道:“斯哥,情况怎么样?”尽管他刚刚透过窗户,看见了档案室的部分的情况,但终归未确认过,因此内心还尚存一丝侥幸。

“我来是要告诉诸位一个不幸的消息,曾伯他已走了,请各位节哀。志洪,你也要坚强。”柯摩斯沉默片刻,还是用沉痛的语调,将实情告知了他。

“号哥”听了柯摩斯的话,一直呆呆坐着的曾伯母,最终惨叫一声,大哭出来,疯似的起身,冲到柯摩斯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小斯,小斯你告诉伯母,怎怎么会这样?号哥他真死了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跟伯母说,究竟是谁,是谁那么残忍,害死了号哥”那条理不清又歇斯底里的模样,哪还有刚见到她时那冰冷高贵的感觉,看来曾伯母是完全崩溃了。

“伯母,请你放心,若曾伯是他杀,我绝对会帮你查出凶手。你跟志洪,千万要注意身体。”柯摩斯不断安慰这个不幸丧偶的女人,转向一样悲伤的曾志洪说道:“志洪,你要好好照料你的妈妈。”

等曾志洪终于将曾伯母劝回沙发坐好后,柯摩斯才转向同样悲伤的曾涓涓,开口问道:“涓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请你如实回答。你说你下午五点半时,找到曾伯,那时他的行为举止有无异常?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去找他?”

“我是去问他借钱的。我经营的装饰公司,资金的周转遇到困难,以致我已三个月无法正常发放员工工资了。再这样下去,公司肯定会垮的。这是我花费很多心血经营的公司,它像我自己的小孩一样,你说说,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倒台呢?因此才想到问爸借钱,先救个急。等以后”曾涓涓呜咽地答道,“那时爸爸看着很正常的。”

“请问你借到钱了吗?”柯摩斯追问。

“没有,爸爸再怎么都不愿意把钱借给我。”说完,曾涓涓垂下头。

“那是当然的,换作我也不会借钱给你。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自从你开了那个破公司,以各种名义找家里借过多少钱了?说好听点,是借钱!可是你哪次还了呢?像这种窟窿,我们怎么会再借给你钱?早跟你说过,把那家破公司关了,回家里帮忙,跟你爸爸一起经营好茶叶生意,可你是不听!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不想想,你自己的人生,你有能力做主吗?有的话别回来哭丧着脸借钱?看着烦!!”曾伯母听了曾涓涓的话,等不及柯摩斯开口,说冲她发火,似乎要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夹在怒气,一并发泄出来。

第一百零二章 异常

看曾伯母愈骂愈凶,情绪愈发激动,柯摩斯赶紧打断她的话:“行了,伯母你快别说了。”说完到了曾伯母旁边,拍了拍她肩膀,暗示激动的她坐到椅子。但是,很怪,当他看见曾伯母原先坐着的椅子时,我看到他表情一僵,似乎发现什么,然后陷入深思,甚至都没理睬对他唠唠叨叨的曾伯母,垂着脑袋,神色严肃地转身回到刚刚站好的位置。

看柯摩斯因思索而陷入沉默,曾伯母在唠叨两句后,也被曾志洪劝说着闭紧嘴,随后,整个会客室陷入到冰冷的气氛,只听见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声及曾伯母与曾涓涓的抽泣声。

最终,在好半晌后,柯摩斯从兜里拿出先前在曾伯尸体旁边找到的手机,也不开机,来来回回看了数遍,好像做了某个决定般,抬头神色庄重那扫了一遍众人,缓缓开口:“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曾伯死亡的时间是在今晚的七点左右,也是我们晚饭时间。并且,是死于他杀,而凶手,藏在我们间。”

什么?居然是他杀?我愣了一下,不是先前还说不能确定是他杀还是zi shā吗?怎么又能那么肯定说是他杀呢?究竟刚刚柯摩斯发现什么?才促使他做出这种推断。并且,若曾伯真是他杀,那这又变成一桩彻头彻尾的密室凶杀案了。

想不明白这些事的我,禁不住开口问道:“你如何确定是他杀呢?不要忘了,档案室的大门连我跟志洪两个人一道踢踹都不能打开,最终还是你砸碎窗户才进到里边的,并且,房门钥匙也是之后你在桌子的抽屉找到的。那是说,档案室完全是一个密室般的存在。”

“小原,真相没有你说的这么复杂,你说的这些事,牵涉到凶徒的作案的手法。实话说,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彻底剖析本案的作案手法。但要确认曾伯属于他杀,并不困难,只是我们想多了。”柯摩斯暗示我保持安静后说道。

紧随其后,他又走到曾志洪与曾伯母身旁,指了指他们坐着的椅子,说道:“按照国家有关桌椅的标准规定,椅凳类家具的座面高度可以有400mm、420mm、440mm三个规格,而这应当属于第一个规格。并且,会客室里的椅子应该跟曾伯档案室的是同一种款式,也是说,高度是一样的。那样一来,加曾伯的身高差不多在180mm左右,若是考虑到吊灯垂下的高度,及绳索的长度你们不感到怪吗?”柯摩斯说完这些后,反问道。

“我明白了!是因为椅子太矮了,完全够不着曾伯的脚!”我本来是科生,一听到数字脑袋犯晕,也懒得去计算,想当然地说道。终归,不是有许多破案类的影视,常有这样的剧情吗?某人疑似吊自尽,结果发现是他杀,因为他吊时垫在脚下的凳子过矮,够不着他的脚。

“你个二货!若是那样,刚刚我扶好椅子,将曾伯下时会没留意到吗?”柯摩斯气不过地说道,“实际情况刚好相反,椅面的高度为400mm左右,而按照测算,曾伯双脚离地高度应当仅有200mm左右。换句话说,若曾伯是zi shā,那他站立在椅子时,那绳索的绳圈应该正对他胸膛偏一些的位置。那需要他弯下腰,才能将头伸到里面,而这样的姿势,你不觉得很怪吗?”

“大佬,那绳索是软的啊,又不是钢丝,无法弯曲。曾伯可以将绳索拿起来,再套入脖子。”我驳斥道,柯摩斯带给我的感觉,愈发怪起来,过去他推理案子时,不会用这筢多带着不确定及猜想的词,这回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多看这家伙两眼。

“说得对,但假如我告诉你,绳索并没有曾伯的指纹呢?”柯摩斯开始蛮不讲理起来。

“这个你说了不算吧,应该等警方鉴别科的人员查验过绳索后,才能确认,你现在下结论,会不会太草率了?”我对柯摩斯匆忙下结论,不由得有些生气,过去一直是以证据说话的他,这回怎么如此莽撞?难道他只是表面平静,其实内心也因曾伯的死,而遭受巨大的打击,因此才使得他想急于破案?看起来,我得想想办法使他镇定下来才行。

“根本不需要鉴别科的人来,我们自己可以办到。验指纹不用这么麻烦,志洪,家里有验钞票用的小型紫外线灯吗?”柯摩斯果真有些异样,竟然一时间,连我的话都不想,转头着急地催曾志洪去找验钞灯。

看到他急不可耐的模样,我不由得在他耳畔轻声说:“镇定一点,我的柯大神探,我知道曾伯的死,给你很大打击。但你不认为,你这样反倒了凶手的圈套吗?若曾伯真是他杀,你又因一时心急而致使判断失误,还有谁能查出案子的真相呢?”

听完我说的话,使柯摩斯神色一怔,过了一会儿,我见到那以往时常使人看不顺眼的得瑟笑容,又渐渐爬回他的脸,不由得松口气。

果不其然,之后看他扭头对我笑了笑后说道:“感谢你,小原。但是,对查验指纹这种小儿科,我真心觉得用不着鉴别科的人来大动干戈,我们自己可以做,而那个案发现场,会告诉我们一些有趣的事情。”说完,从曾志洪手拿过他递来的小验钞灯,说道:“志洪,你确定档案室的钥匙,只有曾伯一个人有吗?并且,只有这一把?”

“是的,平日里,我爸将档案室看管得非常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因此我最少能确认他不会主动将钥匙交给其他人。但是,至于门的钥匙究竟是不是只有这一把,我也不敢打包票。”曾志洪思忖片刻后答道,但是,很快曾伯母插话道,“我可以作证,只有这一把钥匙,因为当时定制这种门锁时,号哥不止一次说过,只要有一把钥匙即可。”

“是这样啊,ok,我跟小原还需重新返回案发现场检查一番。小研,你留在这儿。若是汪叔他们到了,你将他们领到四楼。至于诸位,请在这里再等等,警察很快会来的。”说完,他又转过身开了会客室的门,带我重返楼的案发现场。

第一百零三章 密室凶杀案

再度返回四楼的档案室门口时,柯摩斯的表现之前要镇静许多,我看他用钥匙打开档案室的门,却并未急着进去,而是认真研究起曾伯专门定制的门锁来。 研究完门锁以后,又跑到被他打碎的窗边,立在那儿看着档案室fā lèng。

“怎么回事?又有什么新发现吗?”我看时间已过去半晌,柯摩斯却仍旧立在那儿动也不动,禁不住前询问。

“小原,你说说,若是这面窗子还是完好的话,真能这么简单能看到里面的状况吗?”柯摩斯思忖着问道。

“我哪里知道呢?刚刚来时,我都没来得及看,被志洪拽着一道踹门,然后你一马当先,砸碎了窗子,因此,我连那扇窗完好时是什么个模样都不清楚。”我答道。

“嗯。我那时也是急着救曾伯。现在回忆起来,那时也隐隐看见,在档案室的吊灯下仿佛吊着一个人形物体,然后听见柳明他们说那是曾伯,思维马混乱了。之后又看见你们一直踹不开门,更加心急,都没来得及认真思考,去房间搬个椅子,直接打碎窗户玻璃进到里面。”柯摩斯回忆道,镇定下来的他,有些责怪自己那时的鲁莽行为。

他紧接着,他又推理道:“在这个别墅的走廊,安装的都是感应灯。因此,只需听见脚步声,灯会自动亮起。那么,漆黑的档案室,辅以明亮的走廊,本来夹在央的透明窗户,在那时实际只相当于一面能反射出走廊情况的镜子而已,最多只能够朦胧地看见档案室内的情形。既是这样,那当时伯母他们是如何发现有人吊在里边,并且还这么肯定是曾伯呢?终归,除开先前朦胧的原因外,在吊曾伯的方位与窗口间,还相隔一排排密密的书架。因此,只可以在这相距不到一米的有限的空间内,才能看见曾伯的尸体,若不是提前知道方位,我真的不能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再好好询问伯母他们,究竟是谁最先发现曾伯的尸体的?”

我按照柯摩斯的话,尽管此刻隔在间的窗户已消失不见,但的确如他所说,只有处在他此时的位置,才可以透过书架之间的空隙,看见吊曾伯尸体的方位,不禁揣测:“可能是担心曾伯,因此寻找得较为仔细。终归先前我们揣测,曾伯是在档案室。”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还在怀疑另外一件事情。”说完,柯摩斯戴着白手套的手,边轻触着已没玻璃的窗子边框边说:“小原,你不认为,这窗户碎得也太过整齐了吗?当时我是用椅子用力砸窗玻璃,在那样的条件下,正常的反应应当是玻璃窗央被砸个大洞出来。终归从地散落的玻璃渣看,这扇窗的材质并不是像汽车的挡风玻璃那种特殊玻璃。那边框为何连一点玻璃渣都没有呢?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是被我给砸碎的,倒更像遭受我的力量后,整扇玻璃脱出边框,自己落到地打碎了。并且,最怪异的是,既然曾伯都专门定制如此坚固的门与门锁了,为何窗玻璃却这样不堪一击?这不符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说,这扇玻璃窗被人给换了!”我终于明白柯摩斯为何不急着进屋,原来,他已在分析本案的密室构成的手段,便补充道,“你会不会有些舍本求末了?若曾伯是zi shā的话,那也不存在什么犯案手段。”

“不是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曾伯肯定是他杀无疑。”柯摩斯解释道,“刚刚我已查看了门锁,发现门锁里面竟然没指纹,这很诡异了。若曾伯是zi shā,那他怎么才能在不留下指纹的情形下关好门并将它从里面锁?当然了,若那时曾伯戴手套的话,是另一回事。”

“然而,我先前为找钥匙,差不多找遍了档案室全部的柜子,并未发现手套。因此,这只能说明一点,门锁的指纹,是被人事后清理掉的。兴许是为打扫自己曾来过这个档案室的痕迹,然后顺便将曾伯的指纹也一道打扫了。最终,最关键的一个疑点。”说到这里,柯摩斯顿了顿,从兜里再度取出档案室的钥匙说道:“连这把钥匙面,也找不到任何的指纹。别忘了,这是仅有的一把可以打开这档案室的钥匙,被曾伯随身携带,为何这面也没有曾伯的指纹呢?甚至于,我还是在抽屉发现这把钥匙的,而不是在曾伯的身,你不觉得可疑吗?”

看柯摩斯说得有理有据,我一直安静地听着,感觉恢复镇定后的他,也恢复了那出色的推理的能力。一路听他叙述下来,我根本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更没有任何一处可供我驳斥的纰漏存在。只是有一点使我觉得怪,他是如何查出门锁与钥匙没指纹这一点的呢?莫非靠那只有指头大小,平日里都是被我们拿来查看钞票真假的验钞灯吗?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曾伯真是他杀,那这是一起密室凶杀案了。说起来,你是如何检验出那些东西没指纹的呢?终归,鉴别科的人还没到场,你的检验可靠吗?”我问道。

“哼,密室凶杀,不过是个噱头罢了,不要再太在意这些东西,只要是人犯的罪,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柯摩斯不屑一顾地笑道,然后推开房间,走进档案室,又说道:“而指纹检验这一点,请放心,尽管工具有些简单,但肯定是可靠的。小原,你知道检测指纹最普遍的四种方式吗?”

“哪四种方式?”我被柯摩斯勾起兴致,边跟着进入档案室,边说道。

“有机显色法、硝酸银溶液法、碘蒸气法及最为简便的,也是我刚刚在用的光谱法。具体内容,你可以去查,或是问房琳,她懂这些。”柯摩斯边答,边取出手机交给我,说道:“行了,现在不是科普这些的时候,小原,先前的部分照片,我已拍好,存在手机了,你将它们发送你手机汇总,等会儿交给汪叔他们。还有,你再拍一遍案发现场及证物照片。”

第一百零四章 隐藏

“好的。”我应了一声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见他已全神贯注地再度查看起曾伯的尸体,不由得笑了笑,柯摩斯终于变回那个我所认识的x神探了。

不得不提,曾伯这个档案室真大,目测的话,不加阳台也得在70平米以,都赶一些两房的公寓面积了。

并且,档案室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架,我们俩大概清点一下,总共有18个,分作两排。在两排书架的正,是张宽大的书桌,曾伯的尸体,先前是被吊在距书桌不远的吊灯之,同时,档案室的房门钥匙,也是从这个书桌抽屉找到的。

我边照相存档,边乘机在这个小型图书馆般的档案室寻觅,看能不能从这些繁杂的书,找出先前曾伯欲说还休的东西,终归,那还是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

很可惜,我绕了好几圈,将那些放置在显眼的位置的书籍,都看了几遍,也没找到跟“乌鸦”有关的线索。

甚至于,愈看我心愈感怪,只因这书架摆放的书,大部分是在普通书店都可以买到的书籍,并且好多都是未拆封的。看得出,曾伯买来它们后,碰到没碰过。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何要如此担心这个档案室,不许任何人挨近呢。

“小原,还没弄好吗?”正在我困惑地打算再找一次时,柯摩斯却走到我身边问道。

“已经弄好了。”我愣了一下答道,“但是,我刚拍照时,留意一下这书架大部分的书,发现一个情况。”我将自己的发现与观点跟柯摩斯说了下,却看他反倒笑起来,心不禁生气,这时他还笑得出来,我可是在帮他呢。

“小原,抱歉,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高兴。你的发现恰好证明一点,则是曾伯在这个档案室,肯定藏有很重要的件。”也许察觉到我有点生气,柯摩斯急忙收敛笑容,解释道:“小原,如果给你一朵花,你要将它藏于何处才最不易被人发现?”

“你是说,藏花于园?”我有些明白柯摩斯的意思了。

“是的,想要藏一朵花,最好的方法是,把它藏于一片五彩缤纷的花园。”说完,柯摩斯严肃地说道,“我们要做的,是那片特别的花找出来。当然,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出凶手,否则,警方一来,肯定要封锁现场,我们再想进来难了。”

“为何不趁现在赶快找呢?反正警察还没来。”我疑问道,终归,外面雨下得很大,估计警方一时还到不了。

“不是我不想找,而是若我们现在开始找,势必会破坏现场。曾伯对我一向很好,我不想因此而影响到案子的进度,若是因此致使凶犯最终逃出法,我想我会愧疚一生。”柯摩斯说道,“终归,若是现在找,首先要做的,是书架的书全取下来,逐一确定。”

“说得也是,那你查出凶手是谁了吗?”我点点头,的确,曾伯对我们真心不错,尽管跟他仅有一面之缘,但从仅有的接触能看出,他基本是把柯摩斯当自己儿子般看待。怪不得柯摩斯刚刚会失了方寸,他同样也将曾伯当亲人对待。

“凶手到底是谁还无法确定,但这个所谓密室凶案的手段,我已明白了。”说完,他从兜里取出几根被卷成条形的纸,及小块的碎玻璃,放于掌心拿给我看:“这只是个塞耳盗钟的把戏罢了。”

“这样,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警车跟救护车也该到了,我们干脆先去等他们。”我建议道。在我眼里,经历这第二次的查验,特别是柯摩斯还保持住镇定,想来原先隐藏于案发现场的线索,基本也被柯摩斯所掌握。终归,他连这么小的碎屑与玻璃片都找着了。

“我还得问曾志洪与曾伯母两个问题。只有得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那凶犯也将水落石出了。”柯摩斯说罢再度关了档案室的门,走下楼梯,准备回二楼的会客室与大家汇合。

“哪两个问题?”我跟在他身后,好地问道。

“等会儿你会知道。”柯摩斯神秘地笑了笑。

但是,世事总无法如意,正当我们打开会客室的门后,竟然发现本来满满当当的会客室,此时却空空如也。只有汪小研一个人在等我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见这一幕,柯摩斯吃了一惊,带着责备的语调问王小研:“不是叫你把人都留住吗?人怎么不见了?”

“麻烦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柯大神探,即便你自己不睡觉,别人也得睡啊。并且又发生了那种事,全体人员都心力交瘁,你说说,你叫我以什么理由留住他们呢?”汪小研委屈道。

实际,她说得也对,现在已经晚12点多,警方那边又由于暴雨,迟迟无法到达,这种情况,若有人提议去睡觉,汪小研确实无理由阻止……

柯摩斯也理解了汪小研,烦闷地叹息一声,情绪也稳定下来,看着满脸泪痕的汪小研道:“你看看你自己,哭得像个花脸猫,还不去整理下。说起来,是谁提出要休息的?”

汪小研终归是个纯情女生,又是被自己心爱的人如此调侃,略带羞涩地低下头,撒娇道:“哪有。”

看得出,只因柯摩斯一句话,本来她心的委屈,瞬间冰消瓦解了,随后轻声答道“是柳哥担心涓姐太疲劳,才提出要睡觉的”后,匆忙离开会议室,想来是急着去卫生间梳妆打扮了。

柯摩斯看着汪小研仓促溜走的身影,笑了笑后,低语道:“是柳明提出的吗?了怪了,既然是各自回房休息,那为何我们明明在四楼的档案室,却不见曾伯母来呢?终归,档案室对面是她的房间。”

但是,正在此时,一声惊叫声再度打破这栋别墅的平静,,并且,我们都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刚离开没多长时间的汪小研。担忧汪小研遭遇意外的我们,顾不其他,一下跑出会客室。

在我随柯摩斯匆匆赶回会客室时,这回全部人都在了,但显得很焦躁,也许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的声音,心绪也不宁。

见到柯摩斯推门而入,汪小研急忙起身前说:“小斯,我到门口等我爸。”

第一百零五章 汪叔的强硬

“好,你去吧。 ”柯摩斯点点头,但是,在汪小研跟我们擦肩而过时,我又清晰地听见柯摩斯轻声在她耳畔道:“帮我拖下时间,我有问题要问问他们。若是汪叔他们到了,立刻会开始侦查,我难以插手了。”

我见汪小研吃惊地看了柯摩斯一眼,默默点点头,走出去。柯摩斯则关房门,若无其事地走到众人的面前,扫视一遍后说道:“在座诸位,请稍等片刻,我会与警方一道,查出事件真相。但是,也需你们的配合,因此,我希望你们如实回答我下面要问的几个问题。”柯摩斯说得有板有眼,他终于不再将自己置于众人的朋友的位置之,而是完全以一名侦探的身份,提出先前两个案子的问询。

“斯哥,你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你。”曾志洪配合地说道。

“好,我从最近的事开始问。第一,你们刚走出会客室后,说各回各的房间休息,那为何我在四楼没看到伯母回房休息呢?”柯摩斯问道。

“是这样,因为爸的事,妈有些过度伤心,因此我不太放心她一人回四楼房间,叫她去我房间休息。”曾志洪答道。

“是这样。”明显地,这也是人之常情,柯摩斯有些理解地点点头,问道:“那当你们听见小研的惊叫声,赶到二楼时,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呢?”

“没,我跟妈从房出来,见到姐正好也出来,之后我们三人一道下楼。实际,说回房休息,但先前发生过那种事,怎么睡得着呢?”曾志洪答道。

“你们呢?”柯摩斯再度点头后,看着一直缄默不语的两名佣人与保安司机,得出来的答案也没有。

“果然是这样。”柯摩斯好像对这种答案早有预计,在获得肯定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我再问几个较早的问题。档案室的玻璃窗,是不是最近才换过?”

“你是怎么知道那扇玻璃换过的?”曾伯母开口道,声音很是沙哑,但口齿还是清晰的,她困惑地看着柯摩斯说道:“实际,这是三天以前的事。那天,我与你曾伯去外边忙完事情回来,发现本来好好的玻璃裂了个蛛般的大洞,当即把你曾伯气得吐血。但因为找不到证据,也不知是谁做的。并且,你曾伯发誓要找到这个破坏玻璃的人,我们没声张这个事。终归,在这个家,谁都知道档案室是你曾伯的禁区,平日里都容不得人靠近,更别说弄坏玻璃了。而且,那是特殊玻璃,子弹都打不穿。若不是用特殊工具,怎么可能弄坏呢?我们悄悄联系厂家那边,但被告知说如果要做一面跟原先完全一样的玻璃,需要等两周时间,只好暂时用普通玻璃,先将用一下。”

“三天以前吗?那请问,涓姐夫妻是否回家了?”柯摩斯想了想后问道。

“是的,姐她们是六天以前忽然回来的。”柯摩斯说道,“斯哥,你是否怀疑他们是凶手但姐夫不是刚遭袭击了吗?”

“忽然?这有趣了。”柯摩斯好像从曾志洪嘴里,听出来什么东西,笑了笑后答道:“志洪,凶犯到底是谁?现在还无法确定。我只是发现些疑点,找你们了解情况,是为确认凶手身份。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家里面,有谁从事过与玻璃相关的工作?或是对切割玻璃较在行?”

“姐夫会,他在当我爸司机之前,在玻璃加工厂干活的。听他说,他还是厂里的先进员工呢。”曾志洪脱口而出道。

“原来如此,这……”正在柯摩斯还想问什么时,房门却被人敲响了。看去,即便汪小研再如何拖延,警察还是到了。我急忙起身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口站的正是汪叔一队人。

“汪叔,你到了。”看风尘仆仆赶来的汪叔,柯摩斯起身打个招呼。

“汪叔。”

“小汪。”

曾志洪与曾伯母也一道起身打招呼。

“志洪,你先陪你的母亲去休息一下。”一进门,见到憔悴不堪的曾伯母,汪叔也不多说,招呼母子两人先去回房休息:“嫂子,我都听小研说了,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我不会让老柯的悲剧重演的,绝对抓住凶手,还老曾以公道。”说完又转身朝他身后一名xing jing道:“你先陪同被害者的家属回房间,守在门口,让他们好生休息,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汪叔强硬的态度,使在场的人一时插不话,即便曾志洪看去很不情愿离开,但被汪叔一瞪眼,也只得悻悻然陪母亲回房休息。看见他们离开后,汪叔才转向保安与佣人,暗示另一个警察带领他们三人去其他房间审讯。

不一会儿,本来坐满了人的会客室,只剩余我跟柯摩斯及汪叔与汪小研四个人。此时,汪叔才终于看向柯摩斯道:“小斯,我不是叫你最后别外出吗?你怎么不听劝?”措辞充斥着责怪。

“汪叔,我这次来,是想看看曾伯而已。不说这个了,现在只要鉴别科的人帮忙找到几个证物,能使凶犯伏法。”柯摩斯狼狈地摇摇头,看去,他也没料到向来与人为善的汪叔,这次会发这么大的火。

“凶手是谁与否跟你无关,破案是我们警方的事,不要以为挂了个x神探的名头,可以明目张胆地插手到刑案。现在,我以xing jing队队长兼高级督察的身份命令你,把你掌握的全部线索与证据交给我们警方,之后给我乖乖回去房间里睡觉,天一亮,我会派人把你们送回事务所,这个案子不准你再插手。”出人意料,汪叔这回的火气不是一般大,竟然连案子的真相都不能打动他。

但是,仿佛老头存心不让汪叔如意,正在柯摩斯想辩解时,别墅又响起第三次的惊叫声,紧跟着一声玻璃被砸碎的巨响。逼着柯摩斯与汪叔不得不停下争执,朝传来声音的三楼跑去。只因,在会客室的我们,清晰地听见声音传来的方位,是我们头顶方的曾涓涓夫妻的房间。

当我们再度匆匆赶到曾涓涓夫妻房门口时,发现他们房间的灯已被人给打开,但里边却是一团漆黑,借助走廊内自动发亮的感应灯光,我们最终看见此时房间的模样。

第一百零六章 画蛇添足

只见房内落地窗的窗帘,被外边刮进来的风,卷得哗哗作响,在漆黑的房间内不断飞舞,如同两名妖艳的舞姬,在黑暗起舞,不停变幻姿态。一把椅腿扎着碎玻璃的椅子,躺倒在大雨的阳台之,承受雨水的洗礼。

而在卧室与阳台的地,也铺满了锋利的碎玻璃渣,反射出使人颤栗的点点寒光。忽然,空劈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借这一道瞬间即逝的光,我们看见有一根绑于阳台栏杆之的绳索,正被风雨吹得歪朝一旁。而本来留在房间照料柳明的曾涓涓,此时却无声无息地躺于地动也不动,不知死活。

“出什么事了?”汪叔进门之后,看着遍地狼藉的房间,急忙问我们率先进入的xing jing与曾志洪母子俩。终归,此时房间的景象,着实有些使人胆战心惊。

问话同时,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已快步赶到倒于地的曾涓涓的旁边,蹲下把她扶起,在确认她只是晕倒后,明显松口气,神情也稍微缓和一些。

“我也不清楚,我刚刚陪被害者的家属赶到对面的房门口,都来不及打开门,听见这个房间传出惊叫声。但是,因为房间的锁被人从里边锁,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而等我们撞开门时,房间已是这副模样了,因此也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那个警察答道。同一时间,曾志洪也点头说明,情况的确是这样,房间的门还是他帮警察一道撞开的。

“我明白了。”汪叔说着,抱起昏迷之的曾涓涓,使她免于玻璃渣划到,然后对那个警察说道:“你先把被害者的家属送回房间休息,之后通知下去,组织人员对周围展开拉式搜查。这个歹徒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在我们警方眼皮底下犯案。”

“没那个必要了吧。”正在那个警察准备听汪叔命令,再度带领一脸恐惧的曾志洪母子离开时,柯摩斯开口阻拦。然后打开房间的灯,冷静地说道:“从我的角度看,这名歹徒并不是吃了什么豹子胆,而更像是在亡羊补牢。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纯粹是画蛇添足,不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倒会把自己暴露得更加彻底。”说完,柯摩斯又看向汪叔道:“汪叔,救护车也来了吧?”

“来了来了,在外边。说起来,小研,你快让医生来,送涓涓到医院去。”汪叔心急地叮嘱还立在门口的汪小研说道。

“先不着急,反正要送去医院的也不只是涓涓姐一个人,还有躺床的柳明。”柯摩斯一指似乎还在昏迷之的柳明说道。

“你说什么?床还有人?柳明怎么了?”原来,因为光线黯淡,加之被曾涓涓吸引全部的注意力,使得汪叔竟然没发现一直躺床的柳明。

“小研没跟你说吗?曾伯的案子之后,家里又出了第二个案子。”柯摩斯惊讶看了汪小研一眼,没料到这姑奶奶没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知汪叔。

“我不知道,什什么案子?”汪叔明显也是愣了一下。

“在你们没来之前,二楼的卫生间,柳明被人偷袭了。但还好,尽管他身的伤口有七处之多,但所幸未伤及动脉,在经我紧急处理后,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柯摩斯答道:“说起来,汪叔,鉴别科的人呢?你还没开始下令调查取证吧,再说四楼案发的现场的钥匙还在我这里。”

“我叫他们等在外边,原本打算安抚好被害者家属的情绪后,再开始搜查。”汪叔将曾涓涓放床,挨着柳明后,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柯摩斯说道:“小斯,本案你究竟掌握多少信息?为何要阻拦我去追捕疑犯,你也看见那个吊于阳台栏杆之的绳索了,显然那是凶手作案后逃遁时留下来的。因此,眼下最重要应当趁他没有跑远,立刻去追捕他。”

“看见了,但正因为这样,我更加确定,凶手不在别处,在这栋别墅里面。”柯摩斯说完朝汪小研招了招手,暗示她来自己身旁,并轻声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只见汪小研听后点了点头,迅速跑出去了。

“什么意思?”汪叔有些困惑,看了一眼跑出去的汪小研后问道。

“刚才这位警察先生不是说过吗?他听见涓姐的惊叫声之后,马想进入这房间,却不料当时房门已被人从里边锁。那么请问那名歹徒是如何进来的呢?”柯摩斯又开始习惯性地转起他银色的戒指来。我看见了他的这个小动作,心也算踏实了,因为只要这个动作出现,往往预示着柯摩斯即将揭露案情的真相。

“要如何进来?”汪叔被柯摩斯问得愣了愣,稍微思忖后答道:“那可能是顺着他逃遁的绳索爬来的。”门的外边是警察与曾志洪母子,那么也不可能从房门出去,因此,也只能是通过绳索爬阳台进到房间里面。

“真是这样吗?汪叔,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理由有三:一也是基本的常识,这绳索是kun bǎng于阳台的栏杆之的。但是,先前送柳明回房时,我没有看到栏杆有这根绳索。”柯摩斯伸出根手指头后,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那样一来,嫌犯是何时把它kun bǎng去的呢?需要明白的是,在柳明的案子,这个家的全体人员被我再度聚拢到会客室,完全没有人离开,也不会再有人有机会能偷偷到这个房间来绑绳索。并且,在那之后,涓姐也一直在房间照料着柳明,难道她会这么看着歹徒在阳台做出绑绳索如此可疑的行为而不阻拦吗?”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终归这绳索不是很粗,它若是紧靠扶栏,你又没有很注意,容易看漏。至于歹徒,确实也有可能不是这个家的人,而是外来人员作的案。”汪叔想着驳斥。的确,若是外来的人员作案,即便是家的全部的人都聚拢在会客室,也没有用。

“外来人员的作案的可能性也不存在。”柯摩斯说道,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先前说的三个原因的第二个,在于这个阳台,正对着的恰好是别墅的后花园。而这个院子为栽种花草,并没有铺水泥。若是有人从院里,通过这根绳索爬到阳台,进到房间里面的话,那这房间的地面也太干净了,不要忘了,外边下着大雨,院子的地面,早是泥泞一片。当然了,还有一个前提是,在这风雨交加的天气里,那疑犯有没有这个胆量敢抓着细溜溜的尼龙绳索爬到三楼来,我想这一点需要引起大家的重视。”

第一百零七章 插翅难逃

听完柯摩斯的话,我脑海顿时闪现一个较大胆的推测,便禁不住开口道:“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这个疑犯先是在二楼偷袭正在卫生间洗澡的柳明,得手之后拿着柳明的衣服,迅速跑到三楼的某一个房间,躲起来,并利用那些衣服擦干身的血渍,或直接换衣服,这能解释为何当发现柳明时,他会光着身子,卫生间里也没有他的衣服。 并且,那时我们为调查曾伯的案子,不管是我们住的房间,还是汪小研的房间,都是空的,因引他若想躲在里边,并不困难。再一个,在他刺伤柳明到汪小研发现被害者,间有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差,完全足够他从二楼跑到三楼了。”

我愈说愈兴奋,甚至有种预感,这可能是本案真相,便更有劲地陈述:“然后,他趁我们全部的人被汪小研的惊叫声吸引至二楼时,躲到这个房间的衣橱。本来他也许是想在这衣橱等到救护车将柳明送走,那时,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这个别墅了。然而,出乎他的预计,警方竟然恰好在这时赶到。因此,情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趁警方的调查取证工作尚未展开,忽然从衣橱冲出来,打昏曾涓涓,并用早准备好的绳索,顺着阳台的栏杆逃脱。”

“小原,不得不承认,你的推理的水平确实较以往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其想象的成分还是很多,并且有很多无法自圆其说及不合逻辑之处。”柯摩斯听了我的话,称赞我一句后,却又紧跟着否定道:“方说,既然他已躲藏于我们或汪小研的房间,那为何非得换到这边明明知道将会有人进入的房间不可呢?终归,若是他仅仅砍伤了柳明,那他应当清楚,柳明很可能会回到这个房间休息。那他这样做不是自找麻烦吗?并且,我们的房间都有单独的卫生间,也有换洗的衣服,他可以在里边洗干净身的血渍,换新的衣服,为何非得拿柳明的衣服呢?”

“这其避免不了一种可能性,是他自认为已经杀了柳明,才敢于躲藏到这个房间。但仍旧不能解释你的推理另外一个矛盾的点,是当他从衣橱出来时,他既得反锁好房间的门,又得打昏惊叫的曾涓涓,还得拿椅子砸碎落地窗户跑到阳台,更得在阳台的栏杆kun bǎng好绳索,再利用绳索逃之夭夭,这一系列动作,他是怎样在志洪他们撞开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完成的?终归,这道门并不是档案室的那种特殊定制的门,以志洪及警察两名男子的力量,要不了几下可以撞开。他难道没想到这一点吗?”柯摩斯接着分析。

“三这一点跟我先前说的相吻合。”柯摩斯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头,“请问各位,若是外来人员犯案,那会是什么样的外来人员犯的案呢?并且,既然他能够潜伏进别墅,那说明他对别墅及院子的结构很了解。那他也该知道,在这个院子的周围,有着高达两米,墙头插满碎玻璃片的墙。在警方已抵达现场,并将四周团团封锁的情形下,他即使能逃出别墅,也不可能逃得出院子。用‘插翅难逃’这个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柯摩斯终于又流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嘚瑟笑容,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指头,说道:“还有,以犯罪心理学的角度看,在那种情况下,疑犯思考的优先级是逃避警方的打击。即使这个疑犯是个亡命徒,敢于孤注一掷,那他最优的选择也是使自己藏得更为隐蔽,打赌警方不会找出自己,而不是主动出击,使警察发现自己的行踪,甚至还遗留下绳索与脚印等线索,以方便警方追捕。因此,综合来看,这个所谓的外来的疑犯,只是存在于想象。”

“听你的分析,你是怀疑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真凶,是这个家的人?你认为志洪或嫂子会是凶犯?小斯,你是不是疯了?”汪叔大吃一惊,从个人感情的角度出发,汪叔似乎不愿相信曾伯是死在自己亲人的手里。

“是的,我的确怀疑过他们俩人。”柯摩斯点点头,“那是因为,在第一起案子,若是要将曾伯带到处在四楼的档案室缢死,那必需得经过四楼另一侧房间的门口。那是伯母在房间,既然是这样,那疑犯又何必要冒着很可能被人发现的风险,将曾伯带去档案室杀害呢?但若是说疑犯是伯母,那没这个麻烦。但随后我知道,情况并不是这样。因为,若是曾伯自己协助疑凶,故意瞒过伯母,偷偷地一道前往档案室,那这个事情变得非常简单了。而疑犯使曾伯协助的方式,我想是用已知晓曾伯档案室的秘室这一点,来诱导或逼迫曾伯范。”

“然后,我还怀疑过志洪,这是因为按我的估算,曾伯的死亡的时间,是在我们全体人员在餐厅吃晚饭的前后,而在那个时间段,只有志洪一人,曾独自离开过餐厅。”柯摩斯看向曾志洪,接着说道:“然而,在我二度查看案发现场时,最终发现了那个巧妙的机关,正是那个机关,一举推翻了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

“如此说来,莫非你怀疑”说完,汪叔看向一道躲床的曾涓涓夫妻,眼神还是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终归除开曾志洪母子后,这个家撇开还在接受问讯的两个佣人和一名保安兼司机外,只剩余他们两人。但从后面发生的两个案子来看,他们显然扮演得也是被害者的角色。

“这个不太好说,要不然先这样,先将涓姐夫妻两人抬到我跟小原的房间里去,让他们在那儿休息一下。这个房间的落地窗已经坏了,外边又下着那么大的雨,并且他们两个还处于昏迷的状态,若是在医护人员到来前,再感冒,麻烦了。”柯摩斯说完安排我跟曾志洪一块儿动手,并对汪叔说道:“等安放好他们夫妇后,我们再到会客室详谈,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将这几起案子重头梳理一遍后,再将详情告知你。”

在我们几个人的配合下,很快按柯摩斯的吩咐,将曾涓涓夫妻抬到原先给我跟柯摩斯住的房间。但是,正在我们为他们盖好秋被,准备关门离开时,我看见柯摩斯偷偷从裤兜拿出手机,趁人不注意,按下录音键后,把它藏在挂于衣帽架的外衣兜内。

第一百零八章 手段

在我们去往会客室的路,汪叔再度提到让曾伯母他们先休息。 但这回不管他如何劝说曾伯母硬是不听他的,非得跟我们一道去会客室。也许她也察觉到,柯摩斯往下要说的,或许是她最想要知道的,有关接连几起案子的真相。最终,汪叔拗不过他,也只能无奈地同意了。

但当我们赶回会客室后,推门而入时,却看到已有几个警察在里边等我们。汪叔惊愕地问后才知,这些鉴别科的警员,是柯摩斯叫汪小研喊他们来这儿的。之后,我看到柯摩斯从裤兜拿出唯一一把档案室的钥匙,递给他们,并说明要他们帮忙查验的东西。

看汪叔赞同地点点头后,那些警员,匆忙离开。此时,汪叔才开口问道:“小斯,现在能说了吧,你不会真怀疑是涓涓夫妻俩吧。不论如何,我到现在还无法相信。终归,他们两人也能算作是本案的被害者啊。”

“汪叔,不知你听过流可枕,石可漱乎这句话吗?”柯摩斯并未直接作答,反倒问了个令人疑惑的问题。

“枕流漱石?这个典故自然是听过的,但跟本案又有何相干呢?”汪叔感到莫名其妙。

“关系很大,这句话是出自《世说新语·排调》,孙子荆向王武子表达自己的生活理念。但这个词还有另外一层意味。”柯摩斯笑了笑解释道,“纪晓岚曾在《阅薇草堂笔记》提到,物之反常者为妖。这句话的意思是:事情反常一定有怪的地方。对应到这一系列案件,不管是柳明的案子,还是刚刚发生的案子,你们不觉得过于反常,过于不合情理了吗?因此,我的结论是,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自编自导自演,为洗刷身的嫌疑而进行的掩人耳目的行为,说得直白一点,这完全是苦肉计。”

“小斯,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终归涓涓是老曾的亲女儿啊,我不能想象,亲女儿会向自己的父亲下毒手。”汪叔明显不相信,或是说他不愿相信这种人伦悲剧会发生在自己的老友身。

“涓姐可能没有介入到杀害曾伯的行动,但她肯定是在包庇那个真正的凶手。因为,我可以确定,曾伯是死于柳明的手。”柯摩斯开门见山地说道。

“等一下,刚才你不是说曾伯死亡的时间是在我们吃晚饭前后吗?当时,柳明他们俩可是最早到达餐厅的,并且,间也未曾离开,若他是凶手,那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有,你先前说的那个巧妙的机关,究竟是什么?”我禁不住插话,终归,截止到现在,刨除后面的案子,在曾伯遇害的案子,柳明夫妻俩有着非常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

柯摩斯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将会客室跟档案室完全一样的椅子翻转到地,并取出那时掉落在曾伯的脚旁边的手机,立起来扶在平放在地面的椅子背,然后说道:“这个东西,是那时疑犯设下的机关。”

看到在场的人仍旧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又解释道:“我先前说过,曾伯的身高,再加绳索及吊灯的长度可计算出,当时曾伯双脚距离地面实际仅有20公分左右。而曾伯的手机屏是52英寸的,按16:9的屏幕例,可推算出手机长度大概是在13公分左右,加椅背的厚度,及其曲面的弧度。全部加在一起,足够那时已被吊起来的曾伯,恰好能用它们垫着脚,也不至于马断气。”

“然而,如此不稳固的落脚点,使得曾伯不敢轻举妄动,也无法自己从绳索下来,甚至不能大声求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能被人迅速发现这一点。但令人惋惜的是,曾伯直到最后也没等到前来救他的人。”柯摩斯满脸遗憾地说道,“只因为,疑犯为使人不过早发现他,十分巧妙地利用了那如禁区般的档案室。终归在这个别墅,每个人都知道,曾伯很忌惮有谁靠近他的档案室。同时,这也是为给疑凶自身制造不在场证明。”

“因为疑犯很了解这个家,他知道若是曾伯一直不吃饭,伯母会打电话催促他,这构成了触发这个机关的诱因。”柯摩斯看着好像已意识到真实的情况而流露出悲伤的表情的曾伯母,迟疑一下后,接着说道:“在如此不稳固的落脚点苦苦挣扎一段时间以后,即便曾伯的力再充沛,也肯定会开始心余力绌。而这时,若是手机再突然发出震动或铃声,那这个本不稳固的垫脚很容易会崩坏。而失去落脚点的曾伯,才最终被绳索真正地吊死。”

“原原来,是我害死了号哥”最终听明白整个案情经过的曾伯母,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再度恸哭起来。

“嫂子,这不能怪你,你也是被凶犯所利用,只能说这个凶犯真的太狡诈了。为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明,竟然如此折磨老曾。”汪叔起身劝慰曾伯母,同时愤愤不平地说道。

“因此,我才说道,晚饭的时候,全体人员的不在现场的证明,都不成立。”柯摩斯看了一眼,在汪叔的劝慰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曾伯母,接着说道:“我开始怀疑到柳明身时,是在我发现那个密室手法以后。”

“说起来,那个密室究竟是怎么完成的?我还记得,那时档案室的门从里边反锁,窗户也完好,还是你为了进到里面才砸碎的;唯一一把钥匙,还是你后面在档案室的写字台的抽屉找到的。若柳明是凶手,在他做好这一切后,是怎样离开那个档案室的呢?莫非是他偷偷配了把档案室的备用的钥匙?”我有些好地问道,终归若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柯摩斯先前的推理也不能成立。

“这不可能,这个档案室的钥匙属于那种特制的钥匙,不能制造备用的钥匙。但是,小原,有一点你说错了,那窗户尽管是被我打碎的,但在那以前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并不是完好的。”柯摩斯回到先前的位置,从兜拿出他先前发现的那些碎纸屑与碎玻璃后,接着说道:“实际,逼迫我们砸碎玻璃窗进到档案室,也是凶犯的手法之一,为的是掩饰他逃出那如同密室般的档案室的手段。因为他的目的,是为了使这个密室成立。那样一来,警方兴许会以曾伯zi shā来结案,而他则可以逃出法,甚至还可以分到一笔不菲的遗产。”

第一百零九章 尺寸

柯摩斯边仔细将那些个碎纸屑与碎玻璃片在桌一一一排列整齐,边说道:“小原,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在我砸碎窗户时,好像并不是被我砸碎,更像是在承接了我的力量后,自己飞出窗框,落到地摔碎的’这句话吗?”

看我点头以后,他又接着说道:“实际,情况确实也是这样。 这些东西,都是我再度查看案发现场时发现的。这是纸巾,如果是单张,很轻薄也容易破损。但若揉搓成这种细条形状后,它会变得较为紧密结实,能承担一定程度的拉力,也具有一些厚度。还有这几块破碎的玻璃片,若是认真看,能看到,边有贴过胶带纸的痕迹。我说的这些东西,大家想到什么没有?”

“纸巾跟贴过胶带纸的碎玻璃片,只能够说,档案室的保洁平时都是曾伯一个人在做,因此,做得并不细心。”说句实话,这确实是我听完柯摩斯的话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真不是故意捣蛋。但当我说完之后,柯摩斯气不过地白了我一眼后说道:“小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别再开玩笑了,你认为我会是那种无聊到捡垃圾来玩的人吗?”

“嘻嘻,那拜托你不要再卖关子了,我的柯大神探。”我窘迫地笑了笑。

“油嘴滑舌!”柯摩斯冷哼一声,转而看向曾志洪,说道:“志洪,我记得先前问过你,家有谁过去从事过跟玻璃相关的工作吗?为了是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在面动手脚,那时你回答的是柳明。伯母也跟我说过,三天前,档案室的玻璃窗曾被人破坏过,不得不换成普通型玻璃暂时使用。是这样的吧。”

在曾志洪与曾伯母接连点头后,柯摩斯才又说道:“所以,我能确定地说,当时趁曾伯与伯母外出,偷偷溜四楼,蓄意破坏掉原来档案室的特制玻璃窗的人,也是柳明无疑,目的是让曾伯将档案室的玻璃更换为普通型玻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今天的计划做准备。”

“按照我的推理,案发的整个经过是这样的。首先,他先故意破坏掉原来档案室的特制玻璃,让曾伯先用普通型玻璃代替。之后,今天的下午,我们离开曾伯的书斋后,又借已知晓曾伯档案室的秘密这类话ci ji曾伯,故意搅乱曾伯的心智,再乘其慌乱之下,忽然袭击,这很容易得手,终归是乘人不备。”

柯摩斯说罢拉我起来,来到会客室央的地毯之,边让我协助扮演曾伯,做起演示,边说明道:“那时,他趁曾伯没注意,从背后将已打好活动绳结的绳套,套入曾伯的脖颈,不给曾伯反应机会,立马抱住他朝后仰面躺倒于地。因柳明在曾伯背后,因此他只需控制好距离,等两人一块儿倒地后,他的双脚可以立马压在曾伯肩,以此zhi fu住双手与身体,使曾伯不能马挣开。紧跟着,他只需奋力将绳索朝他背后拉,活动绳结会锁紧曾伯的脖颈,把曾伯紧紧勒住。并且,这种所形成的勒痕,跟吊一模一样。”

演示完毕后,柯摩斯放开了我,站起来接着说:“之后,他借助已被勒晕的曾伯的指纹,打开曾伯手机的指纹锁屏,把来电提醒设为振动模式。再用椅凳辅以书架的书,托住曾伯的身体,把他吊在档案室房顶的吊灯,但为做好后面的不在现场证明,又使其不会立马被勒死。当做完这所有的准备工作后,他将曾伯弄醒,并且撤下本来托住曾伯身体的椅凳,把我先前所说的机关做好。当然了,这个期间他始终没松开已紧紧勒住曾伯脖颈的绳索,仅仅是放松一点,使曾伯勉强能够喘气,而绳索还是留在原先的部位,与先前的勒痕重叠。这是,为何曾伯脖颈部位的伤痕,看去像是一次伤害形成的。”

柯摩斯说到这里顿了顿,叹息一声,显得很是痛心地说道:“看来,曾伯终究是了年纪,尽管年轻时身强力壮,但岁月催人老,体力已不如从前了。并且,在辞去警察的职务后,又疏于健身锻炼,才会给柳明这种人有可乘之机。只能说,英雄无奈于迟暮,以致遭到了小人的暗算。”

沉默片刻之后,柯摩斯才接着说:“做好这些以后,他便开始设置密室。他本来的计划是:依靠过去在玻璃工厂的工作经验,从里面把档案室面朝走廊的玻璃窗,整个拆卸下来,之后再从这里离开,往后只需将玻璃重新装回窗框,这个密室变得无懈可击。”

“有趣的地方在于,这面玻璃窗的设计思路是需要从档案室里面才能将玻璃装进窗框之。倘若他从这里爬出去,那他完全没有办法再将窗户安装好。”柯摩斯说着戏谑地笑了笑,但随后脸色又恢复了沉重:“但早已研究透这种窗户的他,也有所准备。他要曾伯暂时用普通型玻璃替代特制玻璃,也是这个原因,只因为,特殊玻璃,没有这么好切割。”

“切割?你是说”有经验的汪叔,好像已发觉其的问题所在。

“是的。他正是借助玻璃刀这种专业工具,把玻璃裁小一圈。而玻璃刀工作的原理也非常简单,是在刀尖的部位镶嵌一颗金刚石。金刚石被打磨出一个角度颇大但很锋利的刃口。只要拿玻璃刀使劲划过玻璃的表面,那刀刃会在玻璃表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刀槽。之后只需让玻璃有槽的这个面受到拉力,由于刀槽底部既薄又尖,存在非常大的应力聚集,那样一来,类似玻璃这种脆性材料,非常容易顺着这个凹槽断裂。只需掌握这个窍门,用起玻璃刀来会很顺手。况且,柳明曾经在玻璃工厂过班,这对他来说更轻松。”柯摩斯点点头说道:“他先是把尺寸计算好,再用玻璃刀切下一条细长的边。那么做,小于原先尺寸的这一块玻璃,可以被他从外边装入窗框。”

“但这样做的话,尺寸原先小了以后,即便能装到窗框里面,也会不牢固啊。终归那面窗户那么大,若是不能用周围的窗框卡住,仅仅依靠一到两条边框,及玻璃自身的重量,那很轻易自己倒了啊。”我困惑地说。

第一百一十章 包庇

“因此,他才借助了这个东西卡住另外的两边,以固定玻璃。 ”说完,柯摩斯取出被卷成细条形的纸巾说道:“据我推测,下面的步骤应当是:他先往切割好的玻璃的一角贴好可以撕下的胶带纸,并将卷好的纸巾贴住玻璃的边角。等到清扫完现场痕迹,把案发现场恢复成原貌后,再拿着裁下的多余的玻璃经窗口去到走廊,最终,只用将小一圈的玻璃,像这样,边用纸巾卷住,边拉住胶带纸,重新装回到窗框之。”说完,柯摩斯还用手划划,示范着他认为的柳明安装玻璃的模样,而我们也最终明白了曾伯受害的整个过程。尽管,截止到目前,一切都还停留在柯摩斯的推理,但我感觉事实真相应当是这样。

我的认同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异议,终归由于我的经验欠缺,因此并没有发现柯摩斯先前推理之的纰漏,而已干了大半辈子xing jing工作的汪叔,明显没这么轻易被说服。

只见他在柯摩斯说完之后,开口道:“小斯,你说的绝大部分,我都能理解,也能赞同你的推理。但有一点我表示怀疑,是老曾的脖颈为何没有抓扯的痕迹?既然歹徒将老曾吊起后,把他弄醒,让他踩那个不牢固的机关。并且,在你们发现老曾尸体时,他的手也没被kun bǎng住。那当时老曾为何不挣扎?这个你想过没有?终归,按常理说,人如果被勒住脖颈,指示呼吸不顺畅,第一反应是会拼命扯开勒住脖颈的绳索。”

“汪叔,你说得对,这的确是普通人在遇到危险时所产生的应激性反应。但并没有说过汪叔的双手可以zi you活动。”柯摩斯说道,又拿起被揉成细绳状的纸巾:“这是机关。我前面说过,单独的纸巾摊开时,很容易会被弄破破损,但像这样被卷起后,会变得非常结实。如果将几条这种卷起的纸巾,再拧成一根,其结实的程度不亚于一般的绳子。”

说完,柯摩斯现场做起示范,他随便从桌子的餐巾盒,抽出三张纸巾,演示着先把一张纸巾揉成细细的纸卷,又将这三个细细的纸卷,像揉搓麻绳般拧作一起,做成一根约25cm的“纸绳”,之后交给汪叔说道:“汪叔,你来试一试,看能不能拉断?”

结果一清二楚,汪叔纵然拼尽了全力,也仍旧不能拉断这根本来用柔软的纸巾制成的纸绳。见此情景,柯摩斯又接着说道:“当时,曾伯无法挣扎的原因,是由于他的手指,被这种纸绳反绑于身后。而我们发现他尸体时,为何他的双手是松开的。原因在于,这种绳子,在接触到水之后会变得有名无实。”

说完,柯摩斯从汪叔那里取回那根纸绳,在它面点几滴水,看到水滴很快渗入到了纸绳,而后柯摩斯很轻松地将这根刚刚汪叔用尽力气也拉不断的纸绳,拉作两段。

“原来是这样,可凶手当时既已离开,之后又是如何拿水将绳子弄湿的呢?”我不由地问道。

“小原,水是分许多种的,矿泉水,茶水及汗水。现在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档案室的空调,又被嫌犯离开时故意关闭,并且那时曾伯的情况十分危急,内心难免紧张不安,那身体也会无意识地出汗。像这种纸绳,本身的材质还是纸,因此吸水能力很强。当吸收足量汗水后,情况会跟刚刚演示得一模一样。”柯摩斯解释道:“因此,当我们发现曾伯时,纸巾已自行断开掉落到地,而曾伯的手,也恢复为自然下垂的模样。”

“当然了,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曾伯死之前,纸绳已断开。但很可惜,那时曾伯也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勉强地保持住落脚点的平衡,哪儿还有力量挣扎。终归,在那样的情形下,人的求生的yu wàng会使他尽可能选择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秒,也会多出一分被人发现,获得救援的可能性。而一旦因挣扎导致作为落脚点的手机倒下,那他会殒命当场。”柯摩斯说到这里,语调变得很沉重。

“真是造化弄人啊,我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下场都这么悲惨。”汪叔也跟着扼腕长叹。但他好像仍然不能想象曾涓涓会参与其,禁不住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那涓涓跟这个事情应该没什么关系,所有的事都是柳明一个人干的。”

“不是的,汪叔,说实话,我最初怀疑的并不是柳明,而是涓姐。”柯摩斯摇摇头说道,“记得最开始找不到曾伯时,我逐一询问了家里的人,在我与小原及小研离开书斋后,还有谁进去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得到的答复是志洪为借支烟去找过曾伯,见到柳明与曾伯在书斋,然后志洪被曾伯撵走,还挨顿骂。我没说错吧,志洪。”

“没错,以往过去找烟,顶多被爸训两句,叫我少抽一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似乎很生气,不仅没给我烟,还骂了我一顿,叫我赶快滚回去。”曾志洪回忆道。

“现在想想,那时曾伯可能已遭到柳明的威胁,为了保护你,才假装生气,把你赶走的。”柯摩斯说道,“但这个目前不是重点,重点是,若仅此而已,那我一开始会怀疑到柳明的头。但是,随后曾涓涓却忽然说,她后面又见过曾伯的面,这彻底带偏了我的思路。”

“按现在手头掌握的线索来回溯,真实的情况应当是这样的:在我们下午4点左右离开书斋后,柳明来到曾伯的书斋。他是当时曾伯跟我们说过的,他将要约见面的人。至于原因,可能也是柳明先前说的那样,曾伯要求柳明与涓姐离婚。但早已预谋杀害曾伯的柳明,在受到这种ci ji之下,最终抑制不住情绪,反倒以曾伯档案室的机密相要胁。正在此时,恰好志洪来到书斋问曾伯拿烟,见到了柳明在曾伯书斋。”柯摩斯推理道:“在赶走志洪后,柳明开始行动。胁迫曾伯跟他一起去了档案室。而涓姐说她在五点半后见过曾伯,还聊了一会儿。可能是她从一些细节发现了异样,为包庇自己丈夫的罪行而说谎。这些细节可能是一个下午都不见柳明的踪迹,又或者,在柳明的随身物品发现了玻璃刀等作案工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神推理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时间还是对不啊。 若是那样的话,在他们离开书斋的时间应该是5点左右,但我记得汪小研到我们房间时已经是6点半了,但她之后说道,她到我们房间之前,去了曾伯的书斋,不仅看到的是满满的两杯茶水,并且茶水还不断地冒着热气。”我有些好地问道。

“那是因为柳明为防万一,事后又回书斋倒的。目的是不使人过早察觉出曾伯不见踪迹,而到处寻找。终归,若是在那个机关被触动前找到他,那我们有大概率能把他救下。”柯摩斯答道。

“既然柳明的计划都如此缜密了,他后面又为何搞出自己被人偷袭的戏分呢?”我追问道,我真是搞不懂,这个柳明,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

“因此,我才说他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柯摩斯又嘚瑟地笑起来,“但也多亏他搞出这些事情,才使我能百分百确定,他是嫌犯。”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劳心费神地搞出这么一出被偷袭的戏分呢?还如此心狠地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至今还在昏迷。终归,以他那时的情形看,若不是汪小研碰巧去卫生间,那他还真会有生命的危险的。另外,案发现场为何没有发现凶器与他的衣服?若是他自己将自己划伤,要如何处理凶器呢?”

我真不能想象,一个正常的人到底要下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在自己的身要划出这么多伤口,终归,我看得非常清楚,其有几处伤口又深又长。并且,这并不像是那种能在一时冲动之下引发的自残行为。

“会整出这样一场被偷袭的戏分,说得直白一点,是他做贼心虚。你们还记得吧,我在首次查验完曾伯的案发的现场之后,因为情绪的不稳定,因而焦躁地在全体人员面前下了结论:曾伯并非zi shā,而是他杀,歹徒隐藏在所有人之。我猜,听了这话时,他的内心应该很忐忑。仔细回想,或许我当时的推测,有一点是对的,是在吊死曾伯的绳索,并未找到曾伯自己的指纹。而这一点,恰好击了他心的‘鬼’,因为按照他的计划,曾伯从头到尾都无法接触到绳索。”柯摩斯解释道:“故而,在我与你回案发现场再度进行检查时,急于摆脱嫌疑的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以此来制造一个外来人员或流窜犯潜藏在别墅的假象,从而转移开我们的注意力。”

“而你刚刚说他狠心,不如说他能忍。根据种种现象观察,他真的是一个非常能忍的人。”柯摩斯接着答道,“小原,如果现在有两项选择放在你的面前。一是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被判处死刑或者无期徒刑,最少也是二十年以的有期徒刑。另外一个则是只需忍耐一时痛楚,不但不用坐牢,还能获得一笔优厚的遗产,很快能过富豪的生活。你会选择哪一项呢?我认为,只要不是脑袋坏掉,应该都会选择后一个吧。”

“还有一个,你所谓的危险,其实是不存在的。暂且不提他的伤基本都是皮外伤,看去很骇人,但没有一处是伤及筋脉的。并且,据我猜测,若当时小研不是碰巧到二楼卫生间梳理妆容时看到他,他也已分配了涓姐作为案件的第一发现人。因为这本来是他们勾结好演的戏。小原,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在今晚这个别墅的三次惊叫声,除去第二次意外是小研发出,其他两次都是涓姐发出的。”

柯摩斯讲到这里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一个鉴别科的警察拿着一袋装着很多脏的玻璃片的塑料袋,走进来。

“这是什么东西?”汪叔起身问道。

“这是柯先生让我们找到后,立马送来的。按照柯先生的指引,我们在二楼的卫生间的下水管道找到了这些破碎的玻璃片。并且经过验证后发现,的确像柯先生所判断的那样,在面有血液的相关反应。”那个警察看着汪叔答完,又一脸惋惜地对柯摩斯说道:“但很可惜,柯先生,由于这些碎片过于细小,有的也许已沿着下水管道,流入了排污池,很难再将全部都找齐了。”

“没事,找到这些,已经够了。辛苦你们了,还有,另一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柯摩斯起身从那个警察手里接过装满玻璃碎片的塑料袋后,关心地问。

“哦,那个还在进程当,但估计很快也会有结果的。”警察答道。

“好的,一有消息,请立刻赶来告诉我,谢谢你!这些很可能是此案的关键性物证,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柯摩斯说罢,又回到座位。

“明白。”那个警察应了声后,又朝汪叔点点头,迅速走出会客室,很明显是去做先前柯摩斯交待的“另外一件事情”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小原,这个,是你刚刚问到的凶器,应当是柳明从四楼的档案室的玻璃窗裁下来的一些边角料。”柯摩斯回到座位后,将那袋装有玻璃碎片的塑料袋放于桌,边隔着透明的袋子观察,边戏谑地说道:“不得不佩服,这个柳明裁切玻璃的本事真不是吹的,竟然可以切割下这么细小的边,相信他在原来的厂子里也是名技术能手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他切得粗了,没这么容易用纸巾给卡住了,并且也会很容易被人发现。”

“当然了,你问为何没找到衣服,我告诉你,这是他动手前叫涓姐拿走的,为的是制造出更逼真的有外来人员潜入犯案的假象。终归,若是案发现场既没找到凶器,又没找到衣服,他又赤身luo ti地倒在卫生间里面,这样,会使整个案子更加错综复杂。”柯摩斯叹息一声道,“实际,我必须要承认一点,这个柳明,可以算作是我至今碰到过的所有疑凶之,计划最周密最细致的人之一。但很可惜的是,他没有把这种聪明才智用到正道。”

“我同意你之前分析的,但请问第三个案子是怎么回事?既然他都已经自编自导自演了第二个案子了,照常理来说,应该足够使他洗脱身的嫌疑了,为何他还劳心费神地,在我们警方都已到达现场的情形下,搞出涓涓也遭到袭击的戏码呢?”汪叔问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关键物证

“这不过是为了圆谎而已,同时也为了将你们警方的视线转移到一个不存在的外来人员或流窜犯的身去。”柯摩斯答道,“但很可惜,这成了他整个计划的最大败笔。也许是因为伤痛的原因,使他不能自己来动手,所以只能让涓姐来做,因而遗留下太多的纰漏。不提我先前说的三点因素,实际在汪叔你扶起涓姐的那一刻,我已确定,所有的闹剧,都是他们自己导演的。”

“为什么啊?”我禁不住问道,若是说先前柯摩斯说过的三点因素,我已能够理解,但我怎么都不相信柯摩斯一进房间,看见汪叔扶起曾涓涓那一瞬间,能确定这些事情。

“那是因为在汪叔扶起涓姐时,我看见了有几片落地窗的碎片被压在了涓姐的身下,这说明,真实的情况是,涓姐自己打碎玻璃窗,再装作晕倒在地。否则,若是真有外来人员或流窜犯作案,想要打碎窗户从阳台逃走,那这些碎玻璃片散落的位置不会是在涓姐的身下,而应该是在她的身才对。终归,正常的犯案顺序应该是,先打昏有可能妨碍自己的人,再打碎窗户从阳台逃走。”柯摩斯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但小斯,你怎么这么确信,柳明与曾涓涓是在假装昏迷呢?倘若他们真是被人偷袭而陷入昏迷,那你先前的全部推理都不成立了。”汪叔好像还不肯相信,涓姐会协助柳明杀害自己亲生的父亲。终归,截止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还是柯摩斯的推理而已,并没有关键性的证据指向柳明,证明这些都是他做的。

“是吗?不如这样吧,我看时间差不多,小研这会儿应该带救护人员去照顾涓姐他们了,我们再在这里等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一起去见识下这出戏的主角吧,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说完,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后,站起来,同时要大家跟他一道去三楼柳明夫妻休息的房间看看,说到那里之后,关键性的证据会出现。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当我们跟随柯摩斯到三楼,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先前送物证到会客室的那个警察,也恰好匆忙地从楼梯下来。差一点跟走在最前头的柯摩斯,撞个正着。

“你这毛手毛脚地干什么呢?”见此情景,走在后边的汪叔,用责怪地语调说道。

“刚才柯先生吩咐调查的那件事的结果出来了,因此才会急忙过来想告诉柯先生。”那个警察答道,随后又急忙跟柯摩斯致歉:“柯先生,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也怪我自己,在想着事情,没怎么注意。”柯摩斯微笑着答道,暗示他不要在意,紧跟着问道:“结果是什么样的?”

“正像先生您所预料的那样,我们搜遍了全部的房间,都没有发现。并且,我们在第二个案子被害者夫妻的房间的衣橱的最下面的抽屉,找到了您安排我们找的玻璃刀与大一号的逃生锤。”那个警察答道。

“太棒了!原来这是你说的关键性的物证啊,在他们自己的房间找到这些物证,足够令他们伏法了,看他俩还有什么话可说?”当我听见找到玻璃刀之后,想当然地认为可以结案了,便禁不住拍掌叫好。

“还没完,这些只能作为关键性的线索型物证,以此来再度证明所有这一切都是柳明他们做的,但仍然无法直接作为关键性的物证,使他们伏法。这是因为,以柳明的细心程度,他断然不会在这些物证留下相关痕迹,因此他们可以辩解说这些都是疑凶逃走时遗留在他们房间的衣橱的,而他们并不知道。”柯摩斯摇摇头说道,“我所说的关键性物证,是要使他们无话可说的物证。如果运气好,那些东西应该在我们的房间内。”

“莫非是你在离开时,故间打开录间,遗留在房间的衣服兜的手机吗?”我忽然想起在安顿好柳明夫妻之后,柯摩斯走出房间前的怪地行为,便禁不住问道。

“是的,据我推测,倘若他们俩并没有真正昏迷的话,在我们走出房间以后,应该会有沟通,起码心神不宁的涓姐,应该会。”柯摩斯嘚瑟地答道,“而这一段录音,将成为今天这一系列案件的关键性物证。”说完,他暗示那个警察也跟随一道走向三楼本来分配给我们的房间。

“说起来,小斯,刚刚你们还说什么没有啊?”汪叔边照料憔悴不堪的曾伯母,边问道。

“是这样,柯先生先前叫我们在这个别墅的全部的房间,搜寻沾有第二个案子被害者柳明的血迹的衣服。但结果我们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能找到衣服。”听完汪叔问话后,那个警察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

“这能说明什么吗?”汪叔有点困惑,看着柯摩斯问道。

“没什么可说明的,这只是我为从反向证实我的推理是对的。”说罢柯摩斯答道,“我们可以假设,若柳明不是凶犯,他是真的遭遇到袭击,再以全部案子没有外来人员作为前提条件来推理。那在这栋别墅的某个房间,应该存在歹徒在偷袭柳明时身所穿的衣服,而这些衣物也该沾有柳明的血迹。终归,以那时卫生间的血迹的散布状况看,凶犯要想在偷袭柳明之后身还不沾他的血迹,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此,若是这个凶犯真的是别人的话,那他的作案时间会在我跟小原再度查看完第一个案子的案发现场,回会客室后,及汪小研去往二楼卫生间前,这间不到5分钟的时间内。”说完,我们已走到三楼的房门口。

但是,看柯摩斯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立即进到房间里面,而是边握紧门的把手,边接着解释说:“在这样短短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凶犯要致柳明重伤昏迷,还要处理凶器,还要拿着他的衣服离开,还要回房间换下沾有血迹的衣服,还要假装泰然自若地与其余人一道回到案发的现场。因此,他是断然没有多余时间去处理行凶时所穿的衣服的。故而,既然在这个别墅找不到这种沾血的衣服,那可能从反面证明,这个凶犯实际是不存在的。”说罢,柯摩斯不等汪叔提问,推开房间,第一个走进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动机

此时,房间已有不少救护人员在忙忙碌碌,看见柯摩斯推门进来,先前一直无影无踪的汪小研,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小斯,你终于来了。 ”

“我来看看涓姐他们怎么样了?”柯摩斯微笑着,任凭汪小研拉住他的手,轻声地问道。

“刚刚听医生说了,涓姐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也许是受惊吓过度,才晕厥过去。柳哥情况也不错,尽管身的伤口较多,但幸亏没伤及到要害部分。并且,你的急救的措施也做得很仔细,因此只需到医院去将较深的那几道伤口缝一下,再打个破伤风的针没事了。”汪小研答后,又紧跟着问道:“说起来,小斯,案子的真相发现了吗?凶犯究竟是谁?”

“基本找到了,而凶手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柯摩斯说罢轻抽出被汪小研拉住的手,来到房门边的衣帽架,从他挂在杆子的衣服兜里,取出那个还在录音的手机,微笑着说道:“也是时候该叫醒这对‘金童玉女’了。”

说罢,他在暗示我们所有人安静后,按下播放键,开始放刚才的录音。从他手机里,最先传出的是我们在先前走出房间时的关门的声音,随后,整个房间都似乎陷入一片宁静。只是有时隐隐能听到,在走廊似乎有人走过与沟通的声音,想必应该是鉴别科的警员搜索物证时发出的声响。

终于在我们聚精会神听了约摸五分钟时,录音出现了较为清晰的声音。

“明明,后面我们该怎么办呢?”尽管声音很轻微,但在场的认识曾涓涓的人,都听出了这是她的声音。

同一时间,全体人员,包括先前已听了柯摩斯推理的我们,也都不由得流露出震惊的神情。只因为,曾涓涓的这一句话,意味着先前柯摩斯全部的推理,很可能是整起事件的真相。

而我在震惊之余,脑袋还闪过四个字——“天作之合”。这对夫妇真是天作之合啊。一个能狠下心来谋害自己的岳父;另一个更加可怕,竟然敢明知是自己亲夫杀害自己父亲的情形下,还想着要包庇凶犯,企图助他逃避法律的惩处。这真的应了那句老话:王八看绿豆,正对眼儿。

但是,我们的震惊并没有影响到手机的录音的播放,只听见紧跟着,从手机里传出了柳明的声音,他果真如柯摩斯预料的那样,是在假装昏迷。

“嘘,别说话了,接着装昏迷。在去到医院之前,都别苏醒过来。到了医院之后,我们有可能会被警方安排在两个病房,到那时,不管警方问你什么问题,你一律回答不知道或记不清,明白了吗?”

“可可是这样真能瞒过去吗?汪叔可是我爸的老友,他不会轻易这么罢休的。”曾涓涓又说道,从她那战栗的声音,不难听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焦虑。

“没问题,相信我吧,他们即便掌握再多的线索也没有用,只要找不到关键性的证据证明是我做的,他们又敢拿我们怎么样呢?何况,现在我们还是被害者呢。”柳明说得很决然,甚至我都仿佛能听见他磨牙凿齿的声音:“哎,都怪那个该死的柯摩斯,要不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又怎么会吃这种苦头?但一想到等这事儿过去后,我们能拿到死老头子的丰厚的遗产,所有的付出也都值了。行了,不要再说话了,小心隔墙有耳。”

“嗯。”之后是曾涓涓答应一声,手机录音再度回归平静,一直到后面,汪小研带救护人员进了房间,再往后是我们到达的声音。

“我说二位‘金童玉女’,不对,应该叫你们‘影帝影后’,戏都演完了,是不是该跟观众打声招呼啊?”柯摩斯关闭手机的录音后,一脸戏谑地看着还在床假装晕厥,但面色已明显开始扭曲的曾涓涓夫妻俩。

果不其然,伴随着柯摩斯把话说完,那对一直装晕的夫妻,再也无法装下去了,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曾涓涓在睁眼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看见那或惊骇、或愤懑、或鄙视的眼神之后,又再度闭眼睛,没有说一句话,只见她一脸都是痛楚或懊悔的表情。兴许她在内心默默祷告,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当她闭睛睛再度睁开时,一切会回到从前,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时期。实际,哪怕以我们这些外人的角度看,又何尝不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呢?

但是,跟曾涓涓不一样,柳明在睁眼之后,没有去看别人,而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柯摩斯看,切齿痛恨地说道:“没想到我千般算计,还是漏掉了你,我真应该先把你做掉,然后再对付死老头。”语气充斥着忿恨,没有半点忏悔的意思。

“呵呵,那真是我的荣幸。但很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柯摩斯冷笑后答道:“并且,我实话跟你说,你犯下的最大错误并不是漏算了我柯某人,而是漏算了你自己的良心。天理昭昭,法难逃,我并不否认,曾伯也有做得不对之处,但你不至于要用谋杀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怨恨。”

“你知道什么?”听了柯摩斯的话,柳明的情绪似乎一下激动起来,甚至顾不自己的伤势,硬生生从床坐起来后,盯着柯摩斯怒吼道:“那个老混蛋,他毁了我,毁了我的一生!想当初,我给他做司机时,那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交待什么,我从来不说半个不字。他干的那些龌蹉的勾当,我也帮他全部隐瞒下来。可是,这些付出换来了什么?且不说他从没拿正眼看过我一次,连我跟涓涓相爱,打算结婚时,他都可以毫不留情面地将我辞掉,还利用他的关系,使我再也无法找到正经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我那时过得多么艰难?但最终,我顾及到涓涓与他的关系,这些事我都忍了。但是”随后,柳明道出了预谋杀害曾伯的动机。

原来,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柳明的母亲突发急病,医院诊断之后表示,若想治愈的话,需要开刀,而手术费用十分昂贵。而柳明的母亲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的妇女,这样一笔高昂的费用,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天数字一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失火

而且,那时柳明因为曾伯的缘故,致使一直未能找到满意的工作,也没什么像样的收入。 曾涓涓虽然自己开了一家室内装饰公司,但资金面也非常紧张。最终,柳明想尽一切方法从亲朋好友那里借来了一些钱,但跟那高昂的手术费用相较,仍然是杯水车薪。万般无奈下,柳明只好向曾伯求援。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个情景,当时,我哭着跪到他的面前,央求他能借钱给我妈做手术,但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他竟然可以冷漠地对我说:‘你妈妈是死是活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并且还口口声声地说,若是别人因为这事来向他求助,他可以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给予金钱的帮且。但因为是我,他一毛钱都不会给。正因为他的冷酷无情,才导致我妈因为无法及时做手术,而在今年初病发身亡”话到此处,柳明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然而,从他那因为愤恨而不断战栗的身体,与密布血丝的眼睛里,我深深地感受到他对曾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恨。

在此时,房间里的人全都陷入缄默,连本来似乎要斥责柳明与曾涓涓的曾伯母与汪叔他们,此时也无话可说,脸充斥着矛盾。也许,连他们也没有料到,平日里看去温和的曾伯,竟然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对你的际遇,我深感遗憾,但你采用的宣泄的方法,我真的无法苟同。生命诚可贵,没了真没了,因此,每个人的生命,都应当受到尊重。不论他的地位有多高,也不论他的功劳有多大,这一点,人人都是平等的。这是宪法赋予我们每个人的权利。”最后,还是柯摩斯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气氛,用很沉痛的语调说道:“尽管,曾伯对你母亲坐视不救,但你母亲的逝世也不能完全归究到曾伯身。这个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不信曾伯只是因看不你,这种非常可笑的理由,不对你的母亲施加援手,也不信你会不知其真实的原因。因此若你真不甘心,不妨说出来叫大家评理。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想即使到了法庭,法官也会酌情对你量刑的。”

“都到了这一步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今天索性说个痛快!好,我将他干得所有的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告诉你们。那个老混蛋,还不是因为次”听了柯摩斯的话,柳明迟疑片刻后,好像终于要下决心说出背后真实的原因。

但在此时,一声大叫从门外传进来。

“大事不好,档案室着火了,快来救火”随后,那个本来跟随别的警察接受问讯的保安,神色惊慌地冲进来,对房间里的人喊道:“快去四楼帮忙,档案室着火了!”

一听这话,柯摩斯与汪叔并列第一位冲出去,而其他的人也紧跟在后面。在出了房门那一刻,我果真看见,四楼的楼梯口,有火光在闪烁。

见到四楼楼梯口处闪烁的火光,及开始朝三楼弥漫的烟尘,汪叔禁不住问一直跟随我们身边的那个鉴别科的警员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刚刚下楼时,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人吗?”

“不是的,那时小章跟小力还在取证。”那个警察不安地答道。

“汪叔,现在最要紧的是救火,有什么话等以后再问也不迟,还是赶紧组织人过来吧。我看外边还在下雨,虽然没有之前大,但也没有停下,这对我们很有帮助,这火估计要不了多久能灭掉。小研,你去打火警的电话;小原,你协助疏散人群,把伯母跟小研他们带到别墅外边通风。我自己去看一看,看能不能暂时控制住火势。”当看见四楼的楼道口的火光后,跑回房间,把自己浑身下弄湿后又返回走廊的柯摩斯,火急火燎地打断汪叔的话,带着命令一样的口气说道。

看到很可能藏有与“乌鸦”有关机密的档案室,将要被大火毁于一旦,柯摩斯这回真的急了,完全不顾自己说话的语气。果不其然,只见他说完话以后,顾不全体人员的劝止,直接拿起放置在三楼过道的干粉灭火器,冲正冒着火光的四楼。

见此情景,汪小研差一点奋不顾身地也要跟随柯摩斯的脚步冲去,幸好被站在她旁边的汪叔给拉住,劝道:“你疯了吗?不要冲动,小斯他是有把握的,你去了只会给他帮倒忙,服从指挥,你先跟你曾伯母还有志洪及小原去别墅外等待,别忘了打火警的电话。”

说完又扭头看向还在手足无措的那几个救护人员说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到救护车取担架来运送伤员啊,快去!”

在看到两个救护人员匆忙下楼后,汪叔又冲着站在他后边的那个警察说道:“你去将守在别墅门外的警察都叫过来,另外,再去通知还在一楼给佣人录口供的两人,让他俩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情,赶过来帮着救火。别忘了带一楼跟二楼的灭火器,如果不够,救护车应该还有灭火器,先拿来用。”说罢,看见还站着一动不动的我们,横眉怒目地对我们吼道:“都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我是头一次看到汪叔发这么大的火,说句真心话,还真有些恐怖,使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尽管我也很想去帮着救火,但最终只得乖乖地服从命令,陪曾志洪母子与汪小研下楼去到了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的院子里。

到了院子以后,恰好遇到那两个先前下楼的救护人员,已从救护车取出一副担架,一人一边抬着匆忙跑回别墅,看去,应该是按汪叔安排去救因受伤导致行动不方便的柳明与还躺在床动也不动的曾涓涓。

而那个随我们一道下楼的警察,也大声喊了本来留守在院子门口的几个警察一声后,匆忙带他们冲到楼里。

总之,整个场景的混乱的程度,令我一时间感觉如同身处战场一样。

然而,伴随着这些人跑回到别墅里,院子里迅速安静下来,只有周围还在不断下着的雨声及别墅不时响起的呼喊声,与正在打火警电话的汪小研的说话的声音。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昏倒

站在院子央的我们,在等待汪小研着急地报了火警后,一时之间都陷于缄默。我不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此时我的心情也如房子里的大火一样,在不停地燃烧熬煎。我多想也跟着冲到里面,陪大伙儿一道救火,算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也是好的,起码我不会感觉像目前这样,如同一个没有用处的局外之人一般,只能呆呆地站在这里,眼看着柯摩斯他们搏命。

并且说句实话,四楼的火势真大,即便是站在院子里看整个别墅,也能一眼发现处于四楼的窗口,若隐若现地闪烁火光。需要知道的是,这个方向可是对着汪叔他们的间,而档案室的位置应该是在后面,这火势大到竟然连相隔一个房间都能见得到火光。

瞬间,我内心不自觉生出一丝疑惑,外边明明在下雨,档案室也不像厨房等地,有煤气天然气等这些易燃物,为何忽然着起火来?并且火势还这么大?会不会是人为的故意纵火?如果是,那纵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真是怪,救护人员进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出来呢?”正在此时,看到带着几个大包,匆忙从门口冲出来的两个佣人,曾志洪困惑地喃喃自语。

“说起来,你们看到那个保安司机了吗?是刚才进来说着火的那个?”听了他的话,我内心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转而扫了一遍周围的人,看到除去刚刚出来,还提着些可能是她们私人的贵重物品的两个佣人之外,居然只有汪小研与曾志洪母子,那个先前闯入房间通知我们档案室着火的保安司机,此时杳无踪迹。

“咦,他人呢?”听了我的话,所有人才发现少了这么一个人。先前因为过于惊慌,完全没人注意到,他究竟是何时消失不见的。

在我们开始到处找寻时,忽然,两道耀眼的光束从别墅后边的车库位置笔直地射过来,刺得我一时睁不开眼睛,随后只见一辆汽车飞快地跟我们擦肩而过,在一声巨大的引擎的轰鸣声,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过。

“喂,到底谁开的车?有没有长眼睛?”曾志洪站在最边,刚刚那辆车只差一点撞了他,吓得他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便大惊失色地朝着驶远的汽车吼叫。

看着汽车驶远的方向,听见旁边曾志洪大发雷霆地怒吼,我内心的不安全感愈来愈强烈。忽然,我预感到大事不好,不由地大喊一声;“糟了,我们当了。”说完,也来不及解释,也来不及听从汪叔的先前的劝阻,转过身直接跑回别墅里,一口气冲三楼那间本来安排给我与柯摩斯的房间。

边跑,边在心默默地祷告,但愿不要被我猜,但愿这些只是我在杞人忧天。但当我打开了门,看见房间里那血腥的场景时,我明白过来,先前所有的祈祷都是徒劳无用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如同坠入到深渊之,耳畔传来的那从四面八方的呼喊声,在此刻仿佛离我愈来愈远,愈来愈朦胧,浑身的感官也都随着失控,使我感知不到外边发生的一切,脑袋只留下那用鲜血画于墙,惟妙惟肖,如同时刻都准备展翅高飞的血红的“乌鸦”。

后面发生的事情,我的记忆已经很恍惚了。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有很多身着各种zhi fu的人在我旁边来回穿梭,好像有xing jing、火警还有医生与护士,他们似乎都行色匆忙,在呼喊什么,但我完全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紧跟着,一片深沉的黑暗朝我扑面而来,如同一个充斥着无穷引力的黑洞,不停的把我吸进去,使我无力去挣扎,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越陷越深,最终完全被黑暗所吞噬。忽然,在一片黑暗,一只似血般鲜红的“乌鸦”,在黑暗的漩涡的心,不断扑腾着那对美丽的翅膀,好像在向我展示它那魅惑人心的妖冶。

然而很快地,我发现了,伴随时间流逝,这只妖冶的乌鸦正变得愈来愈大,愈来愈朦胧。犹如一滴浓浓的墨汁,滴洒在洁白的宣纸一样,那似血的鲜红,在黑暗里不停渲染开来。直到后来,乌鸦完全消失,而那黑洞般的漩涡被完全染成一片殷红。忽然,曾有过数面之缘的保安司机的面孔代替了先前乌鸦的位置,涌现在漩涡的心,接着,周围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我仿佛又回到刚刚开启三楼房门那一刹那。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在一片血泊,保安司机正露出狰狞的大笑,而在他后面,躺着四具伤心惨目的尸体。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浑身下伤痕累累的柳明,只见他躺在被他自己流出的血染红的床,怒目圆睁着充斥着怨恨与不甘的眼睛,仿佛在无言地控诉天对于他的不公平。一条还在噗噗冒着血的骇人的伤口,出现在他本来完好的脖颈之,割断了他那短促的生命。而他妻子曾涓涓,则趴于他的胸口,明显也没了气息。只因为,一柄只余下刀柄还露在外边的短刃,正笔直插于她的背心之。而先前抬担架跑回来的两个救护人员,也不醒人事地躺在旁边,本来象征着扶危济困的白大褂,此时也被血染作红袍。

“小原,小原,没事吧,快醒醒啊。”

正在我愈看愈畏惧,禁不住浑身发抖时,柯摩斯的呼唤声,从我的耳畔响起,从远到近,愈来愈清晰。瞬间,我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把抓紧我的后背,把我强行向后拖去,离那血腥的画面愈来愈远。

“呃,我我怎么了?这是在哪里?”我猛地惊醒过来,坐直身子,迷糊地朝周围吼道,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仰面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周围静悄悄的,旁边只有因救火而显得有些蓬头垢面,但眼睛依旧炯炯有神的柯摩斯,便恍惚地问。

“我们当时还在曾伯的别墅,你刚刚忽然昏倒在地,因此将你送到这相对较为安静的二楼的空房休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呢?好一点没有?”柯摩斯有些心急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箭三雕

“好多了,四楼的火灭了吗?档案室怎么样了?柳明夫妻与那两名救护人员怎么样?还有,‘乌鸦图案’很可能是我们见过的那个保安司机,我刚才看到他开车逃跑了,你们快追。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突然想起在昏倒前看到的那一幕,条理不清地说道。

“小原,别着急,这些我知道,你已昏迷四个小时了。你看看,外边天都开始亮了。”说完,柯摩斯指了指窗户,只见从拉的窗帘的空隙,的确能隐隐看见外边的天色已朦胧地露出鱼肚白。

随后,他又答道:“四楼的火在两个小时前被灭了,但里边的书籍件,基本都被付之一炬了。并且,经火警现场勘验后确定,火灾的起因是人为地利用汽油放火,因此火势才会这么迅猛。所幸本来在四楼档案室的搜查的那两个警察只是被袭击打昏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现已被赶到的救护车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柯摩斯说完露出惋惜的表情。

“而曾伯的案子的疑犯柳明夫妻,已确认死亡。现在已被汪叔派人送到局里,进入到最终的验尸环节,看能否从尸体身找到些许有关‘乌鸦图案’的线索。但是,我感觉希望还是很渺茫。幸运的是,先前那两个救护人员,仅仅是受了伤,并没有生命的危险,已被其他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柯摩斯顿了顿后继续说:“真是无法想象,那个看去老老实实的保安司机,竟然是‘乌鸦图案’,并且还那样阴险地使了招一箭三雕之计,而我们则被他耍得团团转。”

“一箭三雕?不是声东击西吗?”我恢复了些精神,又被柯摩斯的话勾起了好心,禁不住插嘴道。

“声东击西只是其的一个方面。他趁我们专注调查曾伯的案子,分散注意力的空档,偷偷从别墅背后的车库的汽车油箱,抽出大量汽油,之后又偷偷搬四楼。接着,在打昏了原本还在案发现场采集物证的两个警察,用汽油在档案室放火。这么做,他彻底销毁了曾伯藏在档案室的,很可能跟‘乌鸦’有关的机密。”柯摩斯开始为我详细分析。

“接下来,是你说的‘声东击西’了。他放完火之后,立即回到三楼,乘着柳明说出机密信息前,以档案室着火为由,使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也将我们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引向四楼。而当我们全都匆忙冲出房间疏散或灭火后,他实施他那毁尸灭迹的计划,把很可能知道曾伯一些秘密的柳明,凶残地杀害。”

“然后,他利用那时绑于柳明他们房间的阳台栏杆的绳索,回避了那时站于正门口的你们,从别墅的后面来到院子里的车库,开着唯一没有被他做过手脚的曾伯的汽车,驶离了现场。因为那时曾叔以为案子已解决,把原先守在大门口的警察也叫进去一道帮助灭火,因此,他轻松地逃出去了。”说到这里,柯摩斯又长长地叹一口气,好像在为错过抓捕“乌鸦图案”的绝佳机会而扼腕长叹。

“那你快去叫汪叔进行道路封锁,不要让他跑了。”我急忙敦促道。

“这不用你担心。汪叔早已通知相关部门,全道路封锁,追踪那辆汽车。小原,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可以了。”说完,柯摩斯站起来,似乎要离开:“这次发生的事,尽管使我们和曾伯藏匿于档案室的机密失诸交臂,也使曾伯一家遭受了惨重的损失。然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曾想能钓到‘乌鸦图案’这样的大鱼,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小有收获。”

“小斯,小原怎么样?”恰在此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跟柯摩斯一样蓬头垢面的汪叔,行色匆忙地走进来。

随后,等不及柯摩斯答复,看到从床坐起来的我,汪叔那焦躁的脸笑颜逐开,调侃似的看着我说道:“小原,我说你也太缺少体育锻炼了吧,怎能说昏倒昏倒,把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呢。你是不知道,当得知你昏迷后,房琳在电话那端的火气有多大。差点没到现场来,将没照顾好你的我跟柯摩斯两人打一顿了。”

看起来,我在追房琳的事,连汪叔都知道了。但想想也对,他一方面是房琳的顶头司;另一方面,他的女儿汪小研还是房琳的好闺蜜,他若不知道这个事,那才了怪了。但是,他说的这些开玩笑的话,尽管听得我内心甜滋滋的,像吃了蜂蜜一样,但也使我一时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汪叔,那辆车找着了吗?”但是很明显的,柯摩斯更加关心“乌鸦图案”的追查情况,完全没有心思开玩笑。

“没有啊,说起来真是怪,那辆车在逃离别墅后,只在这周边的监控探头出现过2次,然后如同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谈起公事,汪叔表情也严肃起来,低声说道:“小斯,你的情况愈发危险了,倘若那个保安司机真是‘乌鸦图案’的话,那也说明,他已经知道你还活在世这件事,我认为有必要立刻为你申请证人保护项目。”

“汪叔,不用麻烦了,我并不需要任何保护,假如你要强制执行,那我会像四年前那样,直接消失。并且,既然我能够在当时那种条件下躲藏四年之久,使你们都找不着我,那现在,我更加有方法做到,在你们都不知情的情形下,独自调查‘乌鸦’的下落。并且,说实话,从我的角度看,目前的情况反倒对我们十分有利。不妨试想一下,他既然知道我还活着,那我岂不是绝佳的诱饵吗?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柯摩斯愈说愈夸张,甚至使我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破罐破摔,玩世不恭起来。

“简直一派胡言!我明确告诉你,我绝对不准你这么做。”汪叔怒斥一声打断柯摩斯的话,随后作了几个深呼吸后,才稳定一点情绪,又苦口婆心地劝道:“小斯,你千万不能乱整!那伙人都是亡命徒,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爹交待?”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汪叔的解释

“既然是这样的话,汪叔,你是否该将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好让我做好防范。终归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认为我们还能袖手旁观吗?”原来柯摩斯是打的是这个鬼主意,怪不得他先前要故意ci ji汪叔。好一出激将法!

看着满脸阴谋得逞的柯摩斯,与满脸铁青的汪叔,我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柯摩斯竟然还会来这么一出破釜沉舟的招。

“哎,你跟你那个爹一样,都是驴脾气!我怎么会碰你们父子俩?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到了现在这一步,你确实已不可能置身于事外了,为了防范于未然,我也该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于你。但在我告诉你这些以前,作为等价交换的条件,小斯,你必须要答应我,在没有获得我的许可下,你不能擅自行动,这是我的底线。”汪叔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后,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我的朋友后说道。

“我答应你。”柯摩斯简略地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我,好像有些顾忌地欲说还休。但在看到我坚定地摇摇头,表示也要一道参加后,没再说什么了。

“不是要你这么简单的答应一声,而是要你许下承诺,并且我希望你能认真履行你所作出的承诺。”汪叔强调道,在看见柯摩斯卖力地点头后,才最终开始叙述。但是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令我跟柯摩斯陷入到震惊之,也完全推翻了我们先前所作出的全部推论。

汪叔透露,目前还在警方下辖医院的icu病房接受救治的那一及,的确是他与曾伯及柯见勇xing jing的同一期警校的校友,也是现在国际xing jing组织的高层人士的那个那一及。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也的确是国际xing jing组织卧底在“乌鸦伯爵”身边的内线,为的是调查围绕“乌鸦伯爵”与玫瑰山庄的国际性艺术品走私犯罪组织。

至于他为什么看去如此年轻,按照国际xing jing组织的官方解释,是由于在六年前,那一及故意偷偷去整容成自己年轻时的样貌,方便在不使对方起疑心的情况下,潜入“乌鸦伯爵”身边与走私团伙的内部。终归,他原先作为国际xing jing高层人士的照片,在络都可以找到,若他不去改变模样,卧底的行动会面临相当大的风险。

当然了,以他的身份及地位,完全可以让其他的国际xing jing去执行此项任务。然而,也许是出于多年的警务工作所锻炼出的对大案要案的嗅觉,使他嗅到了这个案子的不一般。因此,竟然在国际xing jing组织的高层会议,力排众议,坚持要身先士卒,亲自来当这个卧底。

而他引发我们怀疑,有关他在玫瑰山庄时的异常行为,汪叔是这么解释的,在那一及成功打入犯罪组织后,发现在祝权那伙人的背后,还隐匿着一个更庞大更危险的超级跨国犯罪集团——“乌鸦”。并且,长时间以来,这个“乌鸦”一直悄悄威胁着社会稳定与guo jiā ān quán,很多发生于国内的重大刑事案件,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所以,为放长线钓大鱼,从这伙歹徒身顺藤摸瓜,追查出“乌鸦”组织总部的所在地及骨干成员的真实身份,因此才不着急抓捕这拨人。

但谁能想到,天不遂人愿,看似缜密的计划,最终却因柯摩斯这个意料之外的人,而付诸东流。并且,在押解祝权一伙人回到国际xing jing组织的总部接受讯问的途,还被“乌鸦”组织给截了道,不仅杀光了全部的走私团伙成员,更毁掉了这几年那一及苦心搜索的线索与证据,甚至于,还白白搭了几十个警察与国际xing jing的精英的生命,连第一负责人那一及,都身受重伤,到现在都不省人事,随时有可能会发生生命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因为我我的出现,破坏了国际xing jing的计划吗?”听到这儿,柯摩斯脸色一变,无法相信地说道。

汪叔见到柯摩斯有些沮丧又充满愧疚的表情,叹息一声后劝道:“是的,事实是这样。但是,我认为小斯你也不用过于沮丧,算换成我,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这只能说明,‘乌鸦’太狡猾了。并且,在这回的袭击事件的基础,我们警方与国际xing jing之间已建立起更为紧密的接触,相信很快能把他们连根拔起。”

但是,汪叔的劝慰,明显对目前已深陷于愧疚情绪之的柯摩斯而言,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只见他勉为其难地笑了一声后,应付道:“我明白了,汪叔,请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可以吗?”

“行。但我也是那句老话,找出案子真相,令疑凶伏法,这没有错,因此不要太内疚。”说完,汪叔转过身去,打开房间的门,但是,在离开之前还是禁不住又提醒道:“还有一个事,小斯,你千万不要忘记,你对我许下的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罢,汪叔最后看了一眼失落的柯摩斯,摇摇头叹息一声后,轻轻关房门。

随着汪叔离开,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宁静,压抑的氛围,使我觉得都有些透不过气,实际,不仅是柯摩斯在内疚,我作为玫瑰山庄事件的主要参与人之一,心同样也充斥着内疚。真没想到,原本我一直引以为豪的行动,却反倒妨碍了国际xing jing组织针对“乌鸦”的行动计划。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能这么下结论。小原,我们需要立刻返回事务所,我需要向秦菲确认几件事情,我认为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不排除一种可能性,那是汪叔,甚至于整个警方与国际xing jing组织都了那一及的圈套。”忽然,柯摩斯蹭的一下站起身,情绪激动地对我说道。

“那好,我们马回去吧。”实际,我也不肯相信先前汪叔所说的话,并且,也的确需要跟秦菲确认一下,算秦菲不一定会对我们说真话,但起码能当作一种参考吧。

尽管在下床的时候,我感到一阵眩晕,脚下还有些飘飘然的飘浮感。但是,一想起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这么一点身体的不适,立马被我抛之脑后,跟随柯摩斯一道迅速走出房间。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外

然后,柯摩斯快速找着了正劝慰曾伯母的汪叔,表达了自己想立马返回事务所的意愿。 在得到汪叔许可,并派警察从后面赶来的车,匀了些足够使我们开回事务的的汽油之后,柯摩斯一脚油门,带着我火速驾车离开曾伯的家。

一路柯摩斯保持着沉默,脸色格外凝重。而我尽管有心劝慰,但搜遍脑海里全部劝慰人的语句,却无奈发现没一句适合。只因为,在现在的情形下,所有劝慰的话语,都显得那么得无力与苍白。

但是,正当我们的车从主路拐入一条小道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那一刻,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腾云跨风般,失去平衡。紧挨着在一片混乱,我只听到旁边的柯摩斯怒骂一句“王八蛋”以后,我失去知觉。

当我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病房,茫然地扫视一遍周围之后,困惑地看了看坐在我旁边,一脸严肃的汪叔问道:“汪叔,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汪叔沉重地说道,“你们出了车祸。”

“车祸?那小斯还好吧?”听了汪叔的答复,我隐隐回想起昏迷前一刻所发生的事情,尽管脑袋还有些混乱,但柯摩斯那句“王八蛋”似乎再度在耳畔响起,便禁不住担忧地问道。

“小斯没有事的,你不必为他担心。小原,我想请问你,在你们返回事务所的路,究竟发生了什么?”汪叔问道。

“实际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们的车正准备拐弯,当拐到一半时,忽然从我的左手边传来一声巨大的马达的轰鸣声。之后,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再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听见柯摩斯没有事,我才放下心来,回想着答道。但很可惜,我所知道的很有限,甚至连撞我们的车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

“是这样吗?那行,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汪叔站起来,打算离开病房。

恰在此时,我忽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仔细一想,倘若柯摩斯真没事,那汪叔又何必要通过我来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呢?终归,柯摩斯作为司机,在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他该我更加清楚才对。

其次,以汪叔的身份,完合能从相关部门那里取得那个时间段那个方位的道路监控的画面,以此来更加清晰地了解整起交通事故,总我说得更加的直观吧。并且,肇事车辆的司机呢?从他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也该我这个乘客多得多吧。

最后,汪叔作为专门负责刑案的高级督察,倘若这仅仅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他怎会专门在我旁边,等我醒过来后询问我详细的情况?算是出自对我跟柯摩斯的关怀,也是不可能的。终归,我也有自知之明,以现阶段正疲于追捕“乌鸦图案”的汪叔而言,他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来掺合这种这种普通的交通事故的。

“不对,汪叔,你骗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小斯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联想到这些,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乘着汪叔刚刚打开门,还未走出房间的机会,我急忙问道。

“小原看起来,你真从小斯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是的,我刚刚的确是骗了你。”汪叔扭头看了我一眼,欲说还休地说道,面色也随着变得愈发沉重:“实际,通过道路监控画面的反馈,我们确定,你们这次事故的肇事车,正是‘乌鸦图案’从老曾家开走的那辆。并且,在案发的现场,我们也只是发现你跟小斯的车。因此,我们现在怀疑,小斯很可能被‘乌鸦图案’给bǎng jià了。但是,小原,你尽管放心,既然‘乌鸦图案’没有当场杀害小斯,那说明,在短时间之内,小斯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再者说,小斯对于我而言,跟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我会全力以赴营救他的。所以,对你而言,目前最紧要的事,是好好地休息调整,不要再给我帮倒忙了。”说罢,他转过身,关闭了病房的门。

而我此刻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似乎也跟随这一声关门的声音,一道沉入了谷底。

注:所谓的平行线,按几何学的解释是,在同一平面内任意延长而始终不相交的两条直线。

而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在各自的人生道路行走,如同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然而,人生的道路却不会如直线般,笔直向前。

当出现一个名叫“机缘”的拐点时,这两条本来没有关系的“平行线”,会被“机缘”这种东西吸引着开始慢慢地靠近,最终会在某个时间的节点,撞击出格外灿烂的“火花”,恰似于——我与房琳。

从汪叔那里得知柯摩斯被“乌鸦图案”bǎng jià后,我似乎一下子坠入冰窟,脑袋在那一刻被冰封起来。随后的几天时间,尽管身体还配合着治疗,但内心却连我自身都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已是柯摩斯被“乌鸦图案”绑走后的第三天,可汪叔那边仍旧没传来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但通过这几日的调整,我也开始渐渐冷静下来。以目前的情形看,或许没消息,是好消息。终归,这说明,截止到现在,柯摩斯都可能还活着。

此时,结束医院全部检查的我,愣愣地看着病房之的天花板,任凭那敞亮的光线,刺得我眼睛不停出现各式光斑。刚刚,我接到通知,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想来也是,终归,我只不过是轻伤,经过这几日医治,身体已没什么大碍了,不出院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令我迷茫的是,我不知出院以后该去哪里?回事务所吗?但没有柯摩斯的事务所,如同失去主干的树一样,我回去又能怎么样?或者我再重新找个房子住,再像半年前那样,四处求职,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过平淡的生活?哼,这完全不可能。且不说,凭我的实力能不能找到工作。即使找到了,以我目前的状态,哪儿有心思好好干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线索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回忆起我跟柯摩斯的相识。实际,也可说成是一种神的巧合,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源自一张被人遗弃在路边的报纸。并且,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柯摩斯当归为何要用这么老套的方法招助理呢?终归,在随后的相处,我知道他并非不懂电脑,甚至可以说,他对电脑很是精通。因为我曾亲眼目睹他曾闯入一些站,去查看里面用户的个人信息。

还有,那个被他诓骗着签下的,如同mài shēn契般的合同。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恶作剧罢了。这如同他平日里在我想当然的从主观臆想的角度推理案情时,会嘲讽我跟猪一般,主观并没有任何的恶意。说直白点,他实际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笑里藏刀又爱装腔作势的家伙,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着出众的推理能力。

当然了,最使我琢磨不透的是他对这些鬼怪的了解程度,着实不能想象,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情的。并且,还总是故作神秘,只在他高兴时,才肯跟我交谈一番。有时,我真想挖开他的脑袋,看看那里面究竟装了多少干货。

想到这些事,我禁不住嘴角轻微地扬。说起来也怪,明明我跟柯摩斯认识不过半年时间,为何我却觉得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一般。

“咦?看去你的心情还不错嘛,竟然还在笑。我以为你会是一副哭丧脸呢。”恰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给打开,房琳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敛住笑容,有些生气地答道。对他这么贸然闯进来,打断我的回想,我内心头一次对他生出了责难的情绪。

房琳看到我竟然没给她好脸看,明显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又调侃道:“哟?火气这么盛。我可是忙里偷闲来看你的,你给我摆这副臭脸?”

“你用不着来看我,忙你自己的事吧。”我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好像脾气非常差。也许是由于这些天情绪一直压抑着,忽然找到一个发泄口。因此,即便明知这些话说出去后,我肯定会懊悔地恨不得打自己耳光,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

“我说时大助理,你是吃了huo yào吗?一点即燃。”果不其然,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房琳的面色一下变得很尴尬。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被我气得转身便走,而是在我病床前的椅子坐下来,注视我好半晌后,才又开口说道:“小原,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有关柯摩斯的下落,我也一样很担心。但是,有小研那个傻妞一个人发疯,够我受的了。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跟着添乱?并且,别忘了你的身份是他的助理啊,他的能力你还不了解吗?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柯摩斯的能力?再者说,汪督察那里,已经动用了全市警力搜查他的踪迹。我认为,你现今最该考量的是,你可以为他做些什么?而不是在这儿怨天尤人或乱发脾气。”

房琳的话,对现在的我来说,宛如顿开茅塞,又如朝钟暮鼓,使我脑袋一下清醒过来。说得对,即使那个歹徒是阴险狡诈的“乌鸦图案”,但我的朋友也不是吃素的。我现在最该思考的是,我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实在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回过神来的我,一想起方才对房琳的态度,有些手足无措地想道歉。

“说这些都没用,时原,我实话告诉你,不要以为对我大喊大叫后,说声对不起完事了,我可不是那种好应付的女人。”房琳打断我的话说道。

这女人怎么翻起脸来这么快?一刻还说得那样好听,感人心脾,引人深思。这一刻,怎么一下变脸了?并且,我什么时候对她大喊大叫了?我最多也是没给她好脸看罢了。

但是,她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紧跟着又说道:“但是,看在你身有伤的份,我可以对你缓期执行惩戒。”这宣判了吗?还判了个缓期,我犯了多大的罪啊!

我终于亲身体会到一句金玉良言:别尝试跟女人摆事实讲道理,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再跟她讲道理,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正在方才,当我尝试再度开口对房琳解释我没有对她大喊大叫时,不料我才刚说出“我没有”三个字,被她打断:“什么叫你没有?看起来你是不服从我的判决,意图狡辩么?那罪加罪,有期改无期。”行,总之我现在已无可辩驳,算了吧,爱干嘛干嘛,难不成她还能吃了我?说句心里话,我还恨不得她跟我没完呢。

“说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尝试转移话题,否则若是再在先前那个问题纠结下去,我甚至会怀疑,最后我真会被她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

“怎么了?没事不能找你吗?”很可惜,房琳明显还未彻底地气消,但是,幸好她并不是那种竭斯底里的女人,生气地说完以后,正色道:“今天下午,汪督察的手机收到一条从柯摩斯的手机发过来的短消息,内容非常简短,只有两个字‘贵婆’。我们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此,汪督察才专门让我来问问你,你对这面说的贵婆有没有什么印象?终归,这可能是寻找到柯摩斯下落的关键线索。

听见竟然与柯摩斯相关,我一下兴奋地从病床坐起来。尽管这只不过是从他的手机发过来的一条短消息,并且内容也只是莫名其妙的两个字,甚至于,都无法确认究竟是不是他自己发的短消息。但这毕竟是三天以来,惟一跟柯摩斯相关的信息,我怎么能不重视呢?

“贵婆?”我低声说了一遍,迅速开始在记忆里检索我和柯摩斯半年来一道见过,或是议论过的人。终归,从字面的意思来看,这应当是一个人的名字,或许更准确地说是针对一个女人的称谓。但十分可惜的是,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柯摩斯完全没跟我提起过有这样一个人。

但在我刚想回复房琳说我也不知道这个“贵婆”是什么人时,脑海忽然灵光一现般,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揣测。

第一百二十章 坚持

“贵”?“鬼”!柯摩斯说的这个“贵婆”会不会指的是“贵婆”?碍于不能直接跟汪叔说任何有关“鬼”的事情,因此才会用“贵”这个字来替代。 也许是考虑到,汪叔若是理解不了的话,肯定会想到来问我,而我可以从受到一定程度的启发。

尽管我仍旧不知这个“贵婆”到底是什么人?但一联想到“鬼”,我情不自禁地想起还滞留在事务所的怨灵秦菲。已过去这么多天了,不知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并且,在柯摩斯遭遇意外以前,他最想做的事情,不正是返回事务所向秦菲确认那一及的真实身份吗?

看见我刚张开嘴,却又忽然闭口不言,陷入沉思,房琳以为我想到了有关“贵婆”的线索,便情绪激动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快点告诉我啊。”

“不是这样的,实际我也不知柯摩斯的短消息说的‘贵婆’究竟是什么人?但是,现在我有其他要紧的事需要立即出院。房琳,你看能不能帮我跟医生说明一下情况,我原本也是明天出院,在这里多住一晚,也没太大的意义。”我答道。

“你都不知道吗?行吧,我帮你跟医生说一说。”房琳有些失望地说完,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见她一脸失落的神情,我很想安慰一下她,但一想到这件事很可能与“鬼”相关,却令我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开口。并且,我不知“贵婆”究竟是什么人,也是没有争议的事实。看起来,只能寄希望于能在事务所找到有用的信息帮助我解开柯摩斯这条短消息所蕴含的真正含义。

不多时,房琳回来了,说她已跟医生说好,我现在可以出院,不用等到明天了,至于相关的手续,因为负责办出院手续的工作人员已下班,因此只能等明天再过来补办了。

“太谢谢你了,房琳。”我道了声谢后,开始拾掇起我的私人物品。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好拾掇的。说是拾掇,也不过是把医院的病人服脱下来,换昨天汪叔叫人送来的衣服,看衣服的成色不像是全新的,也不知原来的主人是谁,也许是柯摩斯的吧。

“没关系,另外,往后你别再叫我全名了,显得尴尬又生疏。你干脆和小研一样,叫我小琳吧。”房琳边帮我收拾我下床后,有些散乱的床单,边说道。

“好啊,小琳。”我笑了声后答道。实际,这对于我来说真是梦寐以求,我心早想这样叫她了,只是一直没这个胆量,生怕她骂我声臭不要脸。

“那你是要返回事务所吗?干脆我送你吧,我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并且现在是下班晚高峰,你去外边打车也很不方便。”房琳看我换好衣服后,天生敏感的她,似乎发觉了什么,紧跟着问道:“小原,你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这么着心急要出院?老实说是不是与柯摩斯有关?倘若你有了什么线索,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终归,有我们警方的帮忙,总你单枪匹马要更强吧。并且,小研她”

“我明白了,小琳,请你放心,只要一有消息,我绝对会第一个告诉你的。只是有些话现在说不方便,并且,这都还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还无法确定。”我打断她的话,暗示已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为何,我能够改口叫她小琳这样的昵称,本来应该是很开心的事。但一听见她竟然如此关心柯摩斯,算明知她可能是因为汪小研的原因,或是跟我一样,只是以一个普通的朋友身份,在担忧柯摩斯的安危,但我内心是感觉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有些不舒服。

她看了我一眼,好像张了张嘴,想要继续问,但是最终他放弃了,只是话锋一转道:“我们走吧,我车停在c区停车场那里。”

看她默默地转身,走出病房,看她走在我前边的身影,我内心暗自无奈。小琳,很抱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有关秦菲与“鬼”的事情,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怨灵这种事。终归,即便是我,尽管能看到这些东西,甚至还能跟他们进行一定的沟通与交流。但我对他们,也只是半懂不懂而已,完全无法解释清楚。并且,柯摩斯也再三叮嘱过我,不准对任何人说起有关怨灵的事情。

接下来,果真像房琳所说的,因为我们返回事务所的时间很不巧,恰巧赶晚高峰,因此,等房琳好容易开车蠕动到事务所所在的隐身大厦时,时间已接近晚8点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不管我怎样婉言拒绝,她都坚持要跟我一道回事务所。也不知,她到底是已经察觉到我隐瞒的东西藏在事务所里面,还是真的关心我的伤情。

但是,如此一来,在我开启事务所办公室大门时,尽管并未看见本来应该呆在办公室的秦菲,但也不敢作任何的声张,只好静静地坐在沙发,陪她一道喝茶打发时间。

在随后的时间,我一直尝试聊些有意思的话题,或是找个合理的借口把她应付回去,但总是没说几句被她拉回到原来的话题。

“我一直认为,我所认识的时原,是个诚实可信,尽管在刑侦领域经验不足,并且性格也较内向腼腆,沉默寡言,但却是个绝对不会说谎话的男人,特别是不会欺骗我。因此,你不必再故意打岔或是叫我回去,我今天是铁了心要在这里等那个我认识的时原回来,告诉我全部真相。”再度打断我费尽心机想出的冷笑话后,房琳注视着我,目光坚定地说道。

但是,她这番话说得我是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难道我今天非得将秦菲与怨灵的事情告诉她吗?万一她误认为我竟然一直跟那么美丽的女鬼同居,之后再也不搭理我了,那我岂不是因小失大?

“小原,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会让我白白等待这么长时间!”但在我还在思考该怎样作答时,房琳又紧跟着说道。

听见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倘若我再不说出实情,恐怕跟她彻底闹掰了,归根结底,我在她的面前还是太弱势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释

“好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小琳,我希望你在听我说完以后,别恐惧,也别到处声张,也别别”我“别”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可以准确无误地表达此时我内心的想法。 是叫她不要认为我花心吗?但要是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反而令她多想吗?

“少废话!快说啊!”看我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房琳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是这样,我怀疑小斯短消息所提到的‘贵婆’,其实指的是‘鬼婆’。即便是这样,我依然不知‘鬼婆’到底是什么人,然而,‘鬼’我是知道的。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你头一次到我们事务所来时的情况吗?当时,你第一眼看到沙发坐着人,随后又发现并没有什么,实际,当时沙发的确坐了一个‘人’,她名叫秦菲”我开始尝试用我的方式,向房琳诠释“鬼”的概念,之后,伍明显看见她的表情,从不可思议到惊讶莫名,最终变成惊恐万分。

也对,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即使是长年累月与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当听见自己身旁有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亡灵存在时,都是无法做到淡定自若的。并且,说实话,房琳的表现我第一次见鬼时,要镇定得多。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个事务所一直都有‘鬼’在出没?并且,在这个办公室里面,一直住着一名年轻女鬼,甚至于,你们还能看见她,跟她像正常人那样进行交流?”房琳听我讲完之后,有些恐惧地张望四周,仿佛是要找寻我说的女鬼秦菲。

“是的,但是,你不必害怕,她现在不在这里。说来也真是怪,柯摩斯应当不会准许她进入到我们房间的,并且我们回来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见她的踪迹呢?”我说完站起身,开始事务所到处找寻起来:“秦菲xiao jie,你在吗?我是时原,我回来了,你快出来吧。”终归,我那么火急火燎地回来,主要是想跟他了解一下有关那一及的情况。

但是,无论我如何呼唤,甚至遍寻事务所的各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难不成她已找到她的姐姐艾莉,因此才离开了?还是真如柯摩斯先前所说的,因为长时间滞留在这世,不料在我们离开事务所这段时间,魂魄消散了?但这不免太巧了吧,恰好发生在我们离开事务所的时期。

“小原,你没害怕过吗?还是你说这些只是在吓唬我?想将我吓跑回去?”在我找寻时,房琳一直跟随在我身后,面露胆怯地问我。看来,她终归是个女人而已,在第一次知道有“鬼”的存在后,还是会惊惧,甚至不敢一个人待在办公室。

“我没吓你,并且,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实际,我第一次见鬼时,你还要害怕得多?但是时间一长也习惯了。说起来真怪,这个秦菲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魂魄消散了吗?那我罪过太大了。”我寻找一遍,没有找到秦菲后,只能再度坐回到办公室的沙发,并开口回答房琳的问题。

但是,紧随其后,我碰意外惊喜,因为这回房琳竟然不是在我对面的单人座沙发坐下,而是紧靠我坐下,一半的身子还贴在我身。当感受到从我身体的右侧传来的柔软触感,我内心禁不住一阵su yǎng。原来,告诉她有关“鬼”的事情,竟然还可以获得这般感受,早知道先前不想尽办法跟她扯东扯西了。

随后,我禁不住悄然伸出右手,绕于她的身后,像搂抱住她一般,将手悬于她的身后。尽管仍然不敢直接将手搭于她的肩膀之,真正的抱紧。但像现在这样,我内心已经是美滋滋的了。莫非今晚我能如愿以偿?成功嘻嘻,终归,现在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连鬼都不在这里。

但是算我内心已开始痴心妄想,然而,脸却仍旧极力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我可不敢将这些歪脑筋表现于脸,终归,若是因此遭到她对我的反感,那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但在此时,我忽然明显感受到,我下面的小弟弟,竟然开始诚实回应起我内心的想法,骄傲地昂起头,使我不得不紧急转身,与房琳保持一定距离,面对她,装作不动声色道:“小琳,不要怕。根据柯摩斯的说法,‘鬼’只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不会伤害到人的。”

“真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你们可以看得见?甚至还能与他们进行沟通?”所幸,幸好我闪得快,房琳并未察觉到我下身的异常反应,当听完我的话之后,困惑地问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按照柯摩斯的阐述,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觉察到身体还未恢复到原状的我,不敢立马坐回到刚刚紧靠着她的位置,只能保持这种半个屁股坐于沙发,另外半个悬于空的姿势,阐述起原因来。

听完了我的阐述,房琳柳眉紧蹙地陷入深思。我看她似乎已不像开始时那样害怕,并且,因为我刚刚分散了些注意力,身体的异常情况也渐渐消失,又缓缓地坐了回去,甚至于,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挨近房琳,想要再度感受一番刚刚那柔软的感觉。

但是,在我右侧的肩膀再度触碰到房琳时,她却忽然站起身,满脸严肃地看着我,吓得我还以为她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便急忙坐端正身体,眼观鼻,鼻观心,如同犯错的小学生一般,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随时准备接受她的训诫。

万幸的是,看来只是我贼胆心虚想太多了,因为她紧随其后所说的,并不是什么训诫的话,只是对我说道:“小原,难道你不感到怪吗?柯摩斯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妖魔鬼怪的事?你没问过他吗?”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头涌起一阵无奈。姑奶奶啊,我当时是很怪,我都怪了有半年了,但是,柯摩斯死活都不告诉我,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天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并且,咱俩能不这么大惊小怪吗?差一点被你吓出心脏病。当然了,这些话我只敢在心想一想,不敢这么直接对她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密码

“我是问过的,但他遮遮掩掩地不愿说出来,我也没法子啊。 ”我简单组织了一番语言之后,抬头看着她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他自己不说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查,方说他保存在电脑的资料,也许有跟‘贵婆’有关系的事情。”房琳指了指放在柯摩斯办公桌的电脑说道。

“说的也对,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我激动地起身,与房琳一道来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说句实话,我还真没想过要偷偷查看柯摩斯保存在电脑的档案,不是说我很尊重他个人的**,而是心理还是有些恐惧。终归柯摩斯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若是我悄悄动过他的电脑话,那肯定会被他发现的,到时不定会如何折腾我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有所不同。首先,这可是房琳提出的建议,我最多只能算是“从犯”而已,并非“主谋”;并且,再说得直白一点,这其实也是为了解开他的短消息的含意,迅速救援出被“乌鸦图案”拐走的他,因此,想必到时他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估计也不会过于责备我。

但是,我兴奋的心情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很快遇到个dà má烦,没曾想柯摩斯这家伙竟然还设置了开机密码。尽管我也懂些电脑,但也没有破译开机锁的能力。

“要不然,我们尝试一下他的出生年月日如何?”我建议道。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除了这种烂大街的招数,我真的想不出其他方法了。

“你是猪啊?”摆弄着电脑的房琳,忽然不知何故冒出这么一句来,弄得我心一下郁闷不已。

“什么啊?你怎么骂我啊?”我烦闷地问道,即使我的建议很二,也不必特地用柯摩斯整日挂嘴边的口头禅来骂我啊。尽管,平日里有事没事他朝我来这么一句,我也算作是有些免疫了,但我不知道,何时房琳也受到他的“传染”了。

“咦,我没有骂你啊!”房琳茫然若失地回头看向站在她背后的我,之后才意识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微笑着解释说:“嗯哎呀,你想多了啊,你自己看看,这面写得是什么?”说完示意我看看显示器。

果不其然,在空白的密码方框的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菜单栏,边清晰地写道“提示:你是猪啊?”。

终于弄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后,我内心一阵窘迫,我相信,若是柯摩斯这家伙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话,我非得掐死他不可。类似这种恶作剧般且充满了讽刺意味的密码提示,全天下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能干得出来这种事。说得难听一点,这种提示对我们来讲,除了捉弄我们一下之外,球用都没有。

“呃,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小原,难道你没有关于密码的一丁点线索吗?方说,他过去打开电脑时,会不会说些什么怪的话之类的。或者,我们干脆将电脑抬回局里吧,局里有这个领域的高手,请他们出马,相信应该很快能po jiě密码的。”房琳反复试了许多次,都以失败告终,不由得有些浮躁起来。

“不行啊。”我本能地阻拦。原因在于,这电脑说不准保存有关于鬼怪方面的档案,不能被警方知晓,特别是不能被汪叔与汪小研父女俩知晓。终归,今天将这些告知房琳,已经是破了先例,若是再弄得满城风雨,那估计等到柯摩斯回来时,真有可能扒我一层皮。

“说起来,你刚刚倒是提醒我了,我记得以前有好几次见柯摩斯打开电脑前,都会用一种很怪的音调,哼唱两句。”我回忆道,然后学着柯摩斯的音调,哼唱出来:“以前以前有一只猪,亲亲我爱爱我!”

“以前以前有一只猪,亲亲我爱爱我?”房琳重复了遍歌词后,一脸怪地看着我说道:“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了,你看我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我也很尴尬,这歌词真不靠谱。

“非常像。”仍旧用怪的眼神看着我的房琳,竟然点点头说出这句使我差点当场吐血的话。

“行了,你赶紧试试这两句吧,说不定是密码了。”我急忙催她输进去,若是再被她这么看,我得找个地缝钻到里面了。

“不对,密码还是不对,会不会是这两句的英缩写又或是其他组合呢?但若是那样的话,范围是不是太大了啊?这么多字母,还有大写小写的区别,结果不还是跟没线索一样吗?并且,也无法确定真是这两句啊,真的没法子了。”房琳再度失败之后,露出灰心的表情。

“或者,你尝试下yqyqyyzz775225。”我灵光一现地说道,因为我曾看到过柯摩斯输密码,没有很复杂的样子。

“这这是什么意思呢?咦?对了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琳不明所以看着因为密码输入正确,开始跳转到桌面的显示屏,不回头地问我。

“也没什么高难的,你看前边的英大写,简单说是‘以前以前有一只猪’的拼音首个字母的大写罢了,而‘775225’,则是‘亲亲我爱爱我”的数字的谐音。这是因为,我好像记得柯摩斯的手机屏的解锁密码是‘775225’。哼,柯摩斯这家伙真是自恋到没有下线了,竟然会用这种密码。”我为了更进一步表现自己非常厉害,故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解释道。实际是,此时我内心早已乐开花了,终于使我在房琳面前狠狠出了把风头。

但是,房琳完全没有心思看我装腔作势,听我解释完,仅仅是“嗯”了一声之后,逐一开始检索各种件,找寻起线索来。

没多久,我听见她的欢呼声:“小原,快来看啊,找到‘贵婆’了。”随后,在我看向电脑显示器时,她用鼠标单击选一个件夹,只见这个件名竟然是“贵婆”两个字。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死定了

看到这里,我几乎跟房琳一样欢呼起来,太好了,没曾想无心插柳,竟然真让我们在柯摩斯的电脑找到跟“贵婆”相关的线索。

随后,房琳打开这个名叫“贵婆”的件夹,我看见她紧握鼠标的手,仿佛都有些因情绪的激动而发抖。

但是,在打开了件夹后,我们却惊讶地发现里边居然只有一个wps档,孤伶伶悬在那儿,显得非常单调乏味,甚至连这个档名都是“新建doc档”这个在刚建立档的时候,系统自动默认的名字。里面不会是空的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但是,既然都到这一步了,那不管怎样也得打开来一探究竟的。在我跟琳对视一眼后,她动了动鼠标,单击点开了这惟一的档。当看见这档的正有字显示时,我禁不住松口气,不管边写了些什么,都空白的档要好。

然而,当看到正第一行的内容时,我差一点情绪失控了。实在没想到,这个wps档的内容竟然会是一封柯摩斯的信,并且是写给我的。

只见,正第一行是这样写的:

时原,倘若你看到这封信,那说明,你已偷偷po jiě了我的电脑开机密码。因此,我首先要告诉你三个字:你死定了。

这短短一两行字,看得我提心吊胆的。天地良心,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你吗?不得已,才po jiě你电脑的开机密码的。结果你倒好,留下这么一封没头没尾的信,还头一句来吓唬我。并且,这分明是四个字好吧,不会数数吗?但是,烦躁归烦躁,但还是不得不接着往下读,只见往下的内容写着:

但是,你会专门到我电脑,找寻有关“贵婆”的信息,那说明,我很可能遇麻烦了,因此需要那个死婆子的帮忙。

她住在滇南省滇昆市以南,一个名叫百蛇村的村子。那个村子很偏僻,我当年也是碰巧找到的,大概的方位在虫鸣山以西约八十公里的地方。村的周边被群山环抱,几乎是隔绝于世,甚至在地图都找不着它。因此,你也不要想着通过电话或其他方式跟她取得联系,乖乖跑一趟吧。

等到你去到那里,若是找到她,并且那死婆子还没over的话,告诉她我的情行了,然后她自然会用她的方法帮助我。

记住,一定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说多余的话,特别是不要惹恼了“蛇”。不是我吓你,百蛇村是一个隐藏于世的山村,甚至于佛教都没有传进去,到现在还是以巫师为首领,那里也没有法律,只有他们自己的准则。因此,你若是做了一些怪的事情,导致脱不了身,不要来找我了,我也帮不了你。

好,这样。最后,再提醒你三个字:你真的死定了。

看完整封信,尽管最终得知了有关“贵婆”的消息,然而,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两个“死定”。我纳闷了,柯摩斯是幼儿园还没有毕业吗?只会从一数到三,最后分明是六个字。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贵婆究竟是什么人啊?她会如何帮助柯摩斯呢?尽管柯摩斯遮遮掩掩地叫我不要多问,但是,很抱歉,我恐怕做不到,只因为,这个叫“贵婆”的人,已勾起了我极大的好心。

“小原,我也要一起去。”正在我还在思索往下该怎样动身时,房琳忽然开口说道。

“不用了吧,你也看到信了,柯摩斯在信提到过,这次可是要去一个连法律都是空白的隐蔽的村子,这其肯定暗含很多未知的危险。并且,你的工作不也很忙吗?哪有时间啊!算了,你别去了。再者说,那个活祖宗这些天因为小斯的事情,情绪一直不是很稳定,总得有个人陪在旁边吧,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绞尽脑汁找各式借口,想婉转地拒绝她。

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想去那里,尽管我对那个叫“贵婆”的人很是好,但一联想到那个百蛇村在滇南,并且位置如此偏僻,我内心阵阵地发虚。再者说,那还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竟然是巫师在那里当首领,天晓得里边究竟会有什么怪异的规则,万一真遇到危险,我一个人跑还轻松点。

“真是这样吗?说得一套一套的,那请问你打算怎么去呢?”房琳貌似被我给说服了,从桌子的抽屉找出纸与笔边写着什么,边头也不抬地问我。

“还能怎么去?当然是乘飞机或火车啊,难不成要走着去,走到猴年马月啊。”我脱口而出,同时好地瞄了一眼她写的内容,发现竟然是柯摩斯的信所提到的有关百蛇村的方位。心喜滋滋地想着,她真是很贴心啊,可能是怕我会迷路,竟然帮我写在纸。

“可是有个问题,你没有身份证,要怎么坐飞机或火车呢?”但是,明显我想多了,只见她写完之后,把纸条对折好,放入自己的兜,转而看向我说道。

“身份证不是在我咦?我钱夹呢?放哪里了?”我边说,边困惑地摸了摸裤袋,才发现,本来应放在我裤袋的钱夹竟然不知去向了。并且等我再看向房琳,只见她正摇晃着我的钱夹,在那里得意地笑着。

“不要闹了,小琳,快把东西还给我。”真见鬼,这可是我遇到的最郁闷的事了,我竟然被一个警察拿走了钱夹。

“行啊,但作为等价交换的条件,你要同意,带我一道去见那个贵婆。”房琳调皮地答道,随后又诚恳地说道:“小原,我没有别的意思,是纯粹的好,带我去吧,也许我还能帮忙呢。”

“真不行。”我一口回绝,并顺势想从她手里将装着我身份证的钱夹夺回来。

然而,没料到,我还来不及动手,她似乎条件反射般一下从椅子起身,紧跟着后退两步,跟我保持住距离。之后,等我再打算靠近时,居然当着我的面,直接解开她衬衫的领口,把我的钱夹塞入她领口的沟,并得意洋洋地说道:“来啊,有本事来抢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懊悔

看见她得意的模样,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这也太无赖了吧,终归女生那个地方很特别,尽管我早动过心思,但真要动手的话,我一时还真没那个胆儿。

但在我踌躇不定时,又听见她猖狂地说道:“怕了吧,真没用。行了,那这样,我们说好了,明天出发一道去滇南。”

男人最忌惮的是被人说没用,特别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说。房琳的话,极大地伤到我的自尊心,这已不是带不带她一道去的问题,而是关乎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怎么也要给她点颜色瞧,否则今后我的脸面往哪里隔。

“小琳,是你逼我的,今天我让你看看我究竟有没有用。”说完,我前一步,左手搂过她的腰,把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都有些手足无措的她拉入怀控制住,右手稍稍抬起之后,对着她领口露出的钱包的一角伸过去。

“救命!有人非礼啊!”但是,正在我右手将要触碰到她领口时,房琳忽然尖叫起来。

这次轮到我受惊吓了,急忙松开手后退两步,狼狈又惊惶失措地解释道:“不不要喊,我我不是”但究竟不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当时我脑海只有一个念头,是求这小祖宗千万别喊了。

实际,冷静下来想一想,那个时间段,在隐身大厦内,完全没有其他人,即使她喊破嗓子,可能也不会有人听到。但在那时,我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这对了嘛,贵婆的地址我已记下了,你可以关闭电脑了。我一回家订票,明天可以出发。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的伤还未痊愈,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见喽!”说罢,她竟然对着目光呆滞的我,得意地笑了笑后,这么不回头地走出了事务所,甚至于我隔老远都听得见她边走边哼唱着歌,看去心情很不错!

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本来以为房琳是个温柔贤淑的小姑娘,没曾想她的麻烦程度竟然丝毫不逊于小米辣汪小研,整个晚,从医院一直到事务所,我基本被她玩弄于股掌之。

看着手在她刚刚离开前,取走我的身份证,还给我的钱夹,脑袋忽然又想起一个令我非常尴尬的事。那是,我的钱夹本来是被我放置在我裤子前的兜里的,她能偷偷拿走钱夹的机会,应当只有先前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的时间。

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那时的她尽管看去像是因恐惧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实际却在偷偷拿走我的钱夹。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那样,那时我下身的异样及手的小动作,她很可能都发现了。

一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无力地一屁股坐到椅子,内心只剩余一个想法:完蛋了,她哪里还是我心目,那个温柔可爱美丽大方的女神呢?完全跟汪小研一个模样,是个难缠的活祖宗!

这一晚,我躺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先前跟房琳一幕幕场景,如电影镜头般不断在我的脑海回放,内心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这其,有高兴、有烦躁、有沮丧、还有一点懊悔。懊悔她刚刚乱喊时,我不该慌忙缩手,反倒应该直接拿嘴堵她的嘴,那样一来,今晚说不定真窝囊,我竟然错过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遇的良机,看来我是真的有必要好好锻炼一下我的胆量了。

当然了,我也没忘了柯摩斯还处于险境的事情。但是,当见到那封令人生气的信时,我已放心许多。

从这一封他特地留给我的信里,我起码确认了一件事,是那条短消息的确是他本人发送给汪叔的。换句话说,他现在的情况尽管危险,却也不是十万火急,起码他还能找到机会发送短消息。并且,看他的布置,对这一切,好像也有所准备。既然是这样,那我仅需遵照他的安排,去找那个贵婆好了,而其他多余的担忧,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当清晨第一缕的阳光,通过房间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时,我已从床起来。说来真是怪,明明一晚没有睡着,但此时我精神状态却非常好,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竟然还不到5 点。内心不由得感慨,夏季,天亮得真早啊!

然后,经过一番简单洗漱后,我开始收拾行李。终归今天要出远门,去寻找那神神秘秘的贵婆,也不知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意外,为了以备不测,我得准备充分点才行。并且,想到一路还有房琳陪伴,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

尽管,昨天因顾虑安全的问题,我一直坚持不要她跟着一块儿去,但是,一想到两人能这么如同蜜月的旅游般一道出远门,内心禁不住暗暗期待起来。终归,长途漫漫,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倘若嘻嘻!那多好啊。一想到这些,我都禁不住开始感觉到时间过得怎么这么慢。

最终,在我收拾完行李,又发了会儿呆后,手机响起来,拿过来一看,果真是房琳打过来的电话,便急不可耐地接听。

“早,准备好了吗?”房琳在电话那端说。

“都弄好了,你订好票了吗?什么时间的?”我问道。

“早10点,飞到滇昆长河国际机场,大约3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差不多下午1点左右可以到达。你有空订一下那儿的酒店吧,否则到了地儿没处落脚,那可麻烦了。我现在在局里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儿过去接你。”说罢,她挂了电话。

我看了下时间,发现才7点多,即使乘飞机要提早一小时到达,时间是也还是绰绰有余。便开始准备照着她的安排,先预订酒店。但是,当我在电脑查询那周围的酒店时,心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到底该预订几个房间啊?

往后的路程没什么特别,一切都很顺利。在我最终选择好酒店并且订好了房间以后没多长时间,房琳再度打来了电话。说她已在来事务所的路,让我十分钟后在大楼的门口等她,省的她还得很麻烦地将车停到地库。

果不其然,当我遵照她所说的,提着行李箱走到大楼门口时,她正好也开车到达了,搭我之后,直接开到机场。在大概下午1点左右,我们已站在滇昆酒店的大堂内。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分析

“你说什么?只订了一个房间?”在前头登记身份信息时,房琳一脸怪地看着我说道。

“因为是”我吞吞吐吐地半天答不话,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是居心叵测加动机不良,想跟她发生一次美妙的意外,因此才有意只订了一个房间。

正在我绞尽脑汁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解释时,站在酒店的柜台,本来打算准备登记我们的身份信息的侍务生,竟然开口帮我说话:“你好,这位女士,你不要怪你男友了,他也没有办法。现在正值滇南旅游的旺季,房源非常紧张。并且,你们是当天预订入住,所以这位先生打电话来预订房间时,我们酒店只剩余这一个豪华套房了。”

一听这话,我心暗自给这名侍务生竖起大拇指,狠狠地点个赞。想到:这个侍务生简直太专业了,尽管我本来预订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标准间,但是算了吧,做人不能计较那么多,权当花钱免灾了吧。

“真是这样吗?”房琳明显还是不信,看看我又看看那名侍务生,脸写满了怀疑。

“当然了。”到这一步了,我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死抓住这个理由不放。可是没过多久,在房琳如炬的目光注视之下,我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尴尬地说:“若是你感觉不方便的话,干脆我再去其他酒店问问,看看有没有两个空房间?”

“算了吧,这样太麻烦,这么着吧,我们住一晚而已。”房琳回绝道,随后问那个侍务生:“请问,你知道虫鸣山怎么走吗?”

“虫鸣山?嗯,你们是打算去虫鸣山生态旅游公园爬山吧。在滇昆市以南,你出门往南看,离滇昆最近的那一座山是。对了,你们是自己开车去还是坐公共汽车呢?自己开车的话,沿着泉龙路走到坝营,那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开车山顶;若是坐公共汽车,那相对复杂些。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你们在门口坐791路,到坝营站下车,朝西步行二百米至山岗村,从那里可以虫鸣山,等你们到了那里以后,再询问一下住在周围的村民吧,总之,现在那里也发展成为了一个观光旅游的景区,一年四季都有很多慕名前往登山的人。”侍务生热忱地答道。

“那请问,虫鸣山与虫鸣山生态旅游公园有什么不同吗?难道二者不是同一个地方?”房琳接着问。

“这间的区别很大,具体我也说不清,总之你们去百蛇山爬山,那肯定是去生态旅游公园了。”侍务生答道。

“百蛇山?那你知道‘百蛇村’吗?它似乎在虫鸣山以西的地方。”我禁不住插嘴道,因为这个名字使我想起此行真正的目的地。

“百蛇山是虫鸣山,至于百蛇村,我倒还真没听说过。怎么,您们要去那个百蛇村吗?”侍务生思忖了片刻后答道,同时表情变得紧张起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在城里玩一玩可以了。你们不要看电视那些探险啊解密啊什么的,觉得好玩又稀。实际,那些地方充满了危险,不是我吓你们,有的村子连我们本地的人,也不敢去,听说还有chi rén的部落存在。”

“感谢你的提醒,我们明白了。”房琳明显没听进去他的劝告,云淡风轻地答了一句后,打发我把行李拿到房间。

终归,尽管这名侍务生说得很骇人,但既然柯摩斯知道那个地方,甚至还认识住在那里的贵婆,那说明柯摩斯曾去过那里,并且安然地离开。因此这说明:百蛇村不会是那种根本不开化的chi rén部落。

然后,从侍务生的话,也不难看得出他只知道那些已开发的地方,所以,我们更加没必要再向她打听。但是,想想也该是这样,按照柯摩斯在信的描绘,白蛇村应该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问个人可以打听到它准确的方位。

进了房间后,我大概看了下环境,感觉还算满意后,坐到房间的沙发,看着进门忙着开电脑,查询资料的房琳说道:“你觉得怎么样?这房间不错吧。”

“还可以,但对一个东西很不满意。”房琳不抬头地说道。

“哪个东西?”我忐忑不安地问,该不会是房间内装有zhēn kong探头什么吧,这种事电视不是经常播吗?便开始四处张望着找寻起来。

“不要找了,装什么蒜呢?不满意的是你了。”房琳生气地说道,又暗示我过去坐到他旁边,并顺手将笔记本转动一个角度,以方便坐在她身边的我也可以看清显示器的内容。

听了房琳的话,我狼狈地不知该怎么作答。都怪我自作主张耍些小聪明,如今酿下的苦酒只能自己喝了。便乖乖地来到他旁边坐下,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装作很十分认真地在听她阐述的样子。

“你看看,这是我刚才从络查到的,跟虫鸣山有关的地址竟然有二十几个,除开公寓、工厂、桥梁、车站等以外,还剩下六个,并且,其的几个彼此之间相隔的距离还很远。你说说,柯摩斯信说的究竟会是哪一个?”房琳随后说道。

“呃我感觉,位于滇昆市荣华区的1、3、4、6si条位置的信息,应该可以排除。按照gps卫星定位显示,这四个地方基本重叠,应该是在同一处地方,因此无疑是方才侍务生所说的虫鸣山生态旅游公园的所在地。至于第五个地址,它位于滇昆市长宁区内,应当也不大可能。并且,它的方位还处在生态旅游公园的东北方向,而按照柯摩斯信所提及的,百蛇村大致的方位应该是在虫鸣山以西八十公里的地方。故而,若是以此来估算,岂不反倒要走回头路了?”我仔细看了一遍后,推测道:“综,只可能是第二个,那是位于草甸县普诺族自治区内的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应该是虫鸣山的西侧吧,但因为没去过,纯粹看地图的话,我也不敢打包票。”

“哦,分析得还是很有道理的,那我们明天出发前去看看。看不出来啊,时原,你除了会耍小聪明外,有时脑袋还是蛮灵光的。”房琳说完抻了个懒腰,站起来。

这话听得我一脸懵逼,什么叫耍小聪明,什么又叫脑袋灵光,小聪明也要用到脑袋的好不啦!算了,不说了,别到时愈描愈黑,有口难辩。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住宿

没有丝毫意外,这一晚不要说发生我先前想象的那种美丽的意外,对我来说如同经历修罗场的劫难一般。

聊完了正事以后,看天色渐晚,我被招呼去买晚饭。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终归我是个男的,跑跑腿,买买饭是应该的。并且,尽管现在钱也不多,但起码不像半年前,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但凄惨的境遇发生在吃完饭以后,那时似乎是晚八点左右,房琳忽然说困了,要洗澡睡觉了,说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忙着赶路,太累了。

说着从箱子取出换洗衣物,抱在手里走进浴室,但在关那活动的玻璃门前,却忽然扭头看向我说道:“差点忘提醒你,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的规定:有tou kui、tou pāi、qiè ting、散布他人**行为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因此,你要是敢动坏心思,用不着柯摩斯回来收拾你,我今晚让你死得难看。”说罢才关门。

这话听得我后直渗冷汗,刚萌发的那点小心眼,瞬间被完全掐灭了。差一点忘了,这姑奶奶可是名副其实的警察啊。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的眼睛与耳朵还是正常的,听到之后从浴室传出的那窸窸窣窣的tuo yi服的声响,与花洒喷射出的哗啦啦的水流声,我都快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最要命的是,这家酒店的房间与浴室之间,竟然只隔了一块较厚的磨砂玻璃。坐在房间的我,通过玻璃,居然能隐约地看见正在里边洗澡的房琳的轮廓。这种只能看见却不能看清的模糊感,真是太要命了!我都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

恰在我还承受煎熬,进行激烈思想斗争时,房琳却已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后,从浴室出来。

见到老实地坐在房间的沙发的我后,竟然还嬉皮地说话ci ji我:“呀,没看出来你这么乖。行,你也洗吧,明天一大早要山,也不知多久才找得到百蛇村,赶快洗一洗睡吧。”

老实说,她后面说的话,我压根没听进去,只听见头一句,我的肺快气炸了。请问我是乖吗?我明显是被你恐吓得不敢动。你若是提早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不会这么老实的,哼!

气冲冲的我,也没看她一眼,直接拿起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想起她先前关门时说的话,不由得想要气她一下,便仿着她先前的模样,回过头对她说:“欢迎参观,免费直播。”说罢,连浴室的门也不关,在那里开始tuo yi服准备洗澡。

尽管在***时,我心不免有过一点羞涩,然而,为成功地扳回一局,我也只能全豁出去。后面洗澡时,我不知房琳心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有一种胜利了的感觉,洗得那叫一个痛快欢畅,连身还没有愈合的伤口,沾染到水都感觉不到疼痛。

但当我洗完了澡,身着睡衣回房间时,我这才知道,真算是对着瞎子打俏眼,白费工夫了,只因房琳竟然躺在床睡着了。真是没法子,我也只得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走到床沿,准备睡觉。

但是,一想到豪华间仅有这么一张床,尽管先前被整得很惨,但起码能跟他同床共眠,我内心还是泛起了一丝欢喜。

但佳梦总是容易醒来,总在我屁股还没挨到床边时,本来以为已睡熟的房琳却忽然开口说道:“按照《刑法》第236条解释,qiáng jiān罪,即是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qiáng jiān妇女的,处三年以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因此,我劝你还是三思,以免追悔莫及。”

又是这一套,能不能换点新花样?这么一句话,硬生生将我的举动僵在那儿,我急忙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只是想睡觉而已,我没其他想法,我发誓,实际我昨晚也没有睡好,现在真是困了。”我发誓这真是我的心里话,尽管我是因为希望发生一点小浪漫,但若是她不情愿,那我怎么也不会强迫她的啊?并且,我是真困了。

“真是这样吗?好,那我信你一回。这个被子给你,到沙发那儿睡吧。”说完,房琳坐起来,将她旁边的另一床薄被丢给我。

“睡沙发?”我接过被子,怔怔地看向在房间的窗口处的沙发,尽管那个沙发也不算小,凑合着也能睡,但哪里有床舒服呢?

“傻愣着干嘛?不愿意吗?我实话告诉你,这是针对你的惩处。原因有三:一昨天在医院对我大喊大叫,发脾气;二故意只订一个房间,用心险恶;三洗澡之前存心气我,顶撞我。三罪并罚,判你睡沙发,已经算是从宽处治了。好,这样吧。现在你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说罢,她紧了一下身的被子,又躺下接着睡了,不再搭理我。

尽管我还想据理以争,但看她的模样,也许我要再说一句,得被她叫去睡地板了。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睡沙发睡沙发,起码睡一晚沙发,能抵掉她先前数的那些“罪名”,也值得。我边无奈地自我安慰边抱着被子走向了沙发。

但万没想到的是,六七月份的滇昆,半夜竟然泛起阵阵凉意,裹着薄被睡在窗口的沙发的我,居然被直接冷醒过来,听到外边哗啦啦的雨声,原来是在下雨。之前在查过,滇南这里属于yà rè带季风性气候,早晚温差较大,特别一进入到雨季之后,温差格外地明显。

转眼看见床还在酣睡的房琳,看她也许是因为感受到凉意,因此有点蜷起了身子,叹息一声后,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来到她身旁,将我的被子覆盖在她身,心里想着:真是要强的女人啊,看她一贯的表现,算是今晚感冒了,明天也还会逞强地去找寻百蛇村,那样可麻烦了。

“要不然你也到床睡吧,不要感冒了。”正在我为她盖好被子,转过身准备在拉杆箱找件外套披,再回到沙发睡觉时,也许是被我盖被子的举动惊醒了的房琳,忽然开口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爬山

“真的可以吗?”我惊喜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嗯嗯,万一把你弄感冒了,那更麻烦了。但是,我要警告你,只是睡觉,不准动手动脚的,否则”她话还未说完,我已欢呼一声,跳到床了。

“傻瓜,快睡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说完,她将被子让给我一半之后,转过身背对我,一会儿听见她匀净的呼吸声,明显是睡着了。但是,情绪陷入到异常兴奋状态的我,哪儿还这么轻易睡得着?

尽管一直到最后,我也仍旧没有碰房琳一个手指头,然而,从她准许我到床睡觉,并跟她同盖一床被子开始,我心已飘飘然了,先前的怨气都消了。甚至于,那种兴奋的感觉从躺到床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天亮为止,都没有退去过,我也没有真正的睡着。

当看见窗外的天色蒙蒙亮时,我已急不可耐地从床爬起来,穿着整齐之后,屁颠地跑出去买早点。

雨过之后的滇昆,给人一种空山雨后,天气如秋的感觉,尽管空气还夹杂着一丝丝凉意,但温度并不低,空气也格外清新,使我禁不住作了几个深呼吸。但因为对周边环境不熟,七弯八拐后,我才找到了卖早点的铺子,而此时,天色已全亮了。

因此,当我提着一堆早点返回酒店的房间时,房琳也已起床了,穿着齐整地坐在沙发,收拾着行李。见我提满了早点后,有些喜不自胜道:“以为你干什么去了?原来是买早点,怎么这么多啊?吃不完又浪费。”

“没关系的,一点不浪费,很难得来一次滇昆,其他或许因为时间紧急,我们无法去体验,但这儿的特色总是要尝尝的,尽管这些东西只是在路边摊买的,但是,闻闻味道还不赖哦。”我笑嘻嘻地说道,并将各式小吃摆满了桌子:“快来吃,趁热啊,这个叫粑粑,糯米的,里面加了红糖,甜得很。”

但随后我发现,的确是买多了,我们俩都快吃撑了也只吃了不到一半的量,甚至于到最后,我俩真的只是在尝味道,每一样都只是咬一口丢在那儿了。看着那一桌吃又吃不完带又带不走的早点,心不禁懊悔起来,真是太浪费了。

吃过早点,等房琳将我跟她必要的物品收拾妥当,装进她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个登山包之后,我按她的安排将拉杆箱寄存到酒店的前台处,并叮嘱前台的侍务生,倘若我们到时没有来取行李,会打电话联系他们,叫他们将箱子寄给我们。

“姑奶奶,你既已装备好了登山包,为什么还拖个这么大的拉杆箱呢?”我甚是吃力地背着装有我们两人生活用品的登山包,走在她旁边问道。

“登山包能装多少东西啊?我们终归是要在滇昆住一晚的,你想想,我的化妆品、衣服、鞋、洗漱品等,这么多的东西,一个登山包怎么能全塞进去?”她理直气壮地答道。这番话说得似乎挺有道理,我一时间无从辩驳,算了吧,这么着。

但是,当我们下午六店左右,终于站在这个“北行蜿蜒”的虫鸣山的山脚下时,看着眼前高耸的山峰,我差点气吐血。因为我们的行chéng zhēn的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

大清早用手机叫了个车,我明明告诉司机的是,我们要去草甸县普诺族自治区的虫鸣山,他可倒好,以为我们只是一般的游客,直接将我们带到虫鸣山生态旅游公园。看着大门口那几个字,我差点吐血当场。

然后,又换个车,这次我学聪明了,将昨天从电脑截图的,保存于手机的卫星定位的地图拿给司机看了,这才将我们拉到相应的位置。但是,到了地方,我们还是无法找到山的路,转转悠悠走了半天,问了不下二十几个人,但几乎都只知道虫鸣山生态旅游公园,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那里问到了大体的山的线路。

因此,当我与房琳梓在山脚下时,我不知她累或不累,反正我是快累趴下了,浑身下跟散了架似的,酸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感到脚板好像都磨出了血泡,每前进一步,脚底都会隐约传来一阵剧痛。

但不得不承认,虫鸣山不愧有“北行蜿蜒,南行舒缓”的美名,也不愧被称作滇昆的龙脉,站在它面前,的确能感受到一种宏伟的气势。

并且,它的地形特征也不同于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山,只见一眼望去,山光秃秃的没有树,只有绿色的草地,再辅以嶙峋的怪石,倒也别有一番味道。特别是在落日的余光的照映下,更显得独树一帜。但是,我现在却完全没心情欣赏这种风光,我只是想赶快找个地方歇一歇。

因为我们不是从已开发为景点的线路的山,因此并没有阶梯什么的可供我们攀爬,基本是踩着石头向爬。遥望还远得看不到边的山峰,感到脚底传来的阵阵疼痛,我终于无法忍受地一屁股坐到地,喘着气地叫住了走在前边的房琳:“小琳,等等,我们休息一下吧。”

“还休息什么啊?才刚刚开始呢,作为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提出来要休息?并且,你忘了柯摩斯信说的了吗?要翻过这座虫鸣山,再朝西走约八十公里,才能赶到百蛇村。你自己算算才走了多少路,要休息了?”房琳扭过头催我道,“快起来,继续走啊。”

“姑奶奶啊,你倒是轻装阵,我身还背着个几十斤重的登山包啊!也不知你在里边都装了什么,怎么这么重啊?要不然,你试着背着它爬爬山?”这时,我也不顾会不会惹她生气,抱怨着,打死也不肯起来接着走,非要休息一会儿不可。

“好,那休息会儿吧。”看我赖地,说什么都不愿起来继续赶路,房琳叹息一声后,无奈地走回到我的旁边,也跟着坐下来休息,并诚恳地说道:“小原,并不是我要跟你过不去。你看看这天色,都开始发暗了,我们对虫鸣声的环境又不熟,不可能摸着黑走山路啊,那样太危险。再者说,这儿终归不是在安全系数较高的景区,你看看这荒郊野外的,人影看不到一个,坟包倒也不少,尽管你不害怕鬼怪什么的,但遇毒虫蚁兽怎么办?因此,我们务必要赶快找个适合的地点搭帐篷,并做好防备的措施,否则麻烦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犯傻

听完她的话,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若是等天黑下来,我们还未找到合适露营的地点,或许真会很危险,便咬紧牙关起身道:“你说得没错,小琳,我们走吧,争取在天黑前爬到山顶,找个较安全的位置露营。”

“好的。”房琳笑着答道,也随之站起来,继续走在了前边,并好心地说道:“若是你感觉登山包太沉,我可以跟你换着背。”

虽说后面,房琳也多次建议,说替我背会儿那死重死重的登山包,让我轻松一些,但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她这样柔弱的小女生来背包,无论是否是大男人主义,总之我的自尊都不允许我这样做。

幸好,苍天不负有心人,在我咬牙坚持坚持再坚持,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我俩最终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成功翻越了山顶,找到了块一人高的岩石,背靠它坐下来,准备今夜在这里扎营了。

当我卸下那沉甸甸的登山包,背靠岩石坐到地,眺望远方天际那最后的一抹斜阳,内心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成感,也许这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爬山的原因了吧,这种历经千辛万苦,征服高山的感觉,真的很好。

但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正在我坐下来喘口气,喝点水以后,房琳催我赶快搭把手,说是要赶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以前,将晚睡觉用的野外帐篷搭建好。而她在清理好地面后,从登山包拿出两个插电式led探照灯,把周围照亮。随后又拿出来几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玻璃瓶,把液体倒出些,泼洒在帐篷四周。

“这是什么东西?”我边吃力地搭帐篷,边问。

“这是可以预防蚊虫叮咬的药水,是我从野外探险的书刊学的,来以前,自己尝试调配的,听说很管用,只要在帐篷的四周洒这些东西,普通的蚊虫,不会靠近了。”她不回头地答道。

“是这样吗?”我搭建好帐篷,试了一下,感觉是够坚固了。便走到她旁边,拿起还剩余些液体的玻璃瓶,对着灯光看,感觉跟水没有多大的差别。

“当然了,你千万别打翻了。”说完,她也不搭理我,转过头又到登山包找东西。紧跟着我看见竟然从里边拿出一口小铁锅,还有碗筷跟罐头食品,甚至于,后面还有大菜刀跟一块厚重的木头砧板及一壶菜籽油。看见这些东西,我内心瞬间崩溃了。

我说登山包怎么这么重?原来是她还带着这些东西,她不会是想弄一场野外盛宴吧。

但在我烦闷时,她却扭头看向我说:“你别傻杵在那儿了,快找石头搭个灶,再搞些干柴过来,这样我才好做饭,别告诉我你不饿?”

“我当然饿,搭个灶没问题,但干柴哪里找?”我苦涩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傻?这是在山,随便拾点柴火回来好了啊。”她不抬头,边蹲在那儿整理锅碗之类的餐具,边理直气壮地答道。

“姑奶奶,你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好吗?”我真的快被气死了,说完来到她身旁,将她拉起来。

“怎么回事?”房琳不明所以地站起来问道。

“拜托你看看这周围,哪儿有树呢?没有树,又哪里来的柴火?”我开始疑心她学的知识究竟有没有用?也许都是泛泛而谈吧。

“真是死脑筋!实在不行,干草也可以啊。”困惑地看了一眼周围后,她竟然还蛮不讲理。

“姑奶奶,现在可是7月份,滇南正值雨季,你叫我哪里给你捡干草?还有,你带着这些锅碗砧板干什么?除去能给我增加个负重训练外,在野外都用不。你真当我们在野炊呢?”一想到整天累死累活的,连脚底板都磨出几个大血泡,背的竟然是球用都没有的东西,我的暴脾气控制不住。

“那晚饭怎么办啊?”看见我有些生气,自知理屈的房琳,委屈地问。

看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不好再发火,顺手拿起食品罐头,看了一眼后答道:“幸好这些罐头都是即食的食品,你将开罐器拿出来,我们直接吃。”现在我真后悔当时将准备工具与食物的活儿交给她去做。

“嗯。”她乖乖地答应一声,去翻找登山包,但不久又回来了,面色更加僵硬,支支吾吾道:“小原,我”

“等一下,你不会忘带开罐器了吧?”我隐隐猜到这种可能性,试探地问道。

果不其然,她听后尴尬地点点头,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正视我,一副犯了错的小孩的样子。看到她这样,我还能怎么说?还能说什么呢?我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内心不由地想,怎么平日里那么机灵的一个女孩,犯傻时,竟然如此不可收拾?只得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你起码还带了把菜刀,已经很不错了,否则我们只能拿石头砸了。”

在我们耗尽气力用最原始的方法,硬生生劈开罐头后,我们终于吃了晚饭。

边吃着冰冷难吃的食物罐头,我不禁想念起我们早那顿丰富的餐点。早知即使携带不便,也该将那些余下的带,算是放冷了,也罐头食品好吃。

囫囵对付完晚饭,尽管很难吃,但多少都恢复了些体力。然后,我从登山包取出睡袋,拿给房琳后,叫她进帐篷里睡觉,我则守在外边。说真的,我也犯困,但我还得解决一个露营的大问题,是被当作光源的火。

终归,我们并没有在景区扎营,基本没什么保障。说得直白一点,周边都是荒山野岭,除开坟包包,是乱草堆,在这种地方,出现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感到怪。

并且说实话,于我而言,野兽更魔鬼可怕。因为在刚刚吃饭时,我隐隐听见,远方有几声哀嚎声传来,也不知是狼还是狗或其他猛兽。不论是什么,于我们而言,都是潜在的危险。倘若在这种情况下,再失去了光源,那更加危险。

然而,房琳准备好的led式探照灯,无法支撑一整晚,因此我要想办法,在灯灭之前做个火堆,不论如何,在夜晚抵抗这些猛兽的最佳工具是火。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危机

经过反复思考,又盘点了登山包里的东西,我确认了最终能点燃的的物品:衣服、木头砧板、还有那壶油。

听见从帐篷里传出房琳匀合的呼吸声,看来她是睡熟了。我便为了省电,先关闭了一盏灯的电源,只用另一盏灯来照明。之后,开始费劲地用菜刀把木头砧板劈成一截截方便燃烧的木条。

边劈边在心烦躁地想:假如这次回去后见到柯摩斯,非得要那家伙给我加薪水不可,一个月才四千,太低了。

滇南的夜晚,即便到7月份,也还是泛着凉意,特别是在山,则更为明显。特别是子夜时分,又下过一场雨,尽管雨很快停了,但此时守在帐篷外边的我,面对着不时吹来的阵阵凉风,冷得不由得紧了一下披身的外套。

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此时已近凌晨二点。太好了,幸好正值夏季,天亮得较早,估计再撑三个小时左右,危险的夜晚该过去了。

但是,黎明之前的这三个小时,真的太难熬了。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此时都已接近了极限,我觉得目前的状态,只要一闭眼,能完全睡着。

恰逢此时,最后的一盏led探照灯,在闪了两下后,完全熄灭了。所幸,我在它光线愈发黯淡时,已做好了准备。

我把先前劈碎砧板所获得的木条,在那口小铁锅搭了一个木架,再倒足量的菜籽油后,借着led探照灯最后的微弱光线,点着了它,制作了一个小火堆。火堆虽小,光线也没有led灯那样明亮。但对目前的我来说,却觉得它更加的实用,因为它燃烧所释放出来的热量,使我浑身下都温暖了不少。

并且,这里还需澄清一件事,我先前觉得球用没有的锅碗之类的餐具,实际还是有点用的。譬如,因为木头架是搭在锅里,因为周边有一圈锅壁的保护,使这个木头架相对牢固,不易被时不时吹来的凉风吹散了架,并且,也起到保温的功效,使有限的柴火,不因风的影响而加速燃烧,使这个小木头架子能燃烧得更充分,更长久。

另外,尽管菜籽油会令干柴变得相对耐烧,但由于菜籽油的燃点较高,一般情况下,是难以用火机来点着的。但因为有了这口锅的存在,不仅使我倒进去的油没有丝毫的损失,都积累在锅底,并且还起到一定程度的聚热效应,使得这小小的火堆,在led灯熄灭以后,燃烧得很是稳定。

但是,单靠这么一块木头砧板,算有菜籽油,也无法持久地燃烧下去。因此,我不得不忍心准备我的一些衣物,放置在铁锅旁边较为干燥的地方,以备随时需要,倘若木头烧完了,天色还未亮,那只能烧我的衣物了。

接下来,我又拆开我的睡袋,把里边填充的棉花浸泡过菜籽油后,用棉布紧紧包裹住,缠绕在我们随身携带的登山棒的顶部。我想的是,在需要时,这两根登山棒兴许能当作简易的火炬使用,既可以照明,又可以防身。一举两得。

做完这一切后,我再度疲劳地坐回帐篷边的岩石之,又再度确认了时间,发现屏幕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二点二十五分。

“真见鬼,忙活半天,我以为最少应该是三点了,怎么才过去二十几分钟?”这种时候,我多么想时间快点过去,天赶快亮起来。然而,不知为何,我愈这么想,愈感觉时间过得缓慢。

无奈放下了手机,看着那渐渐微弱的火堆,我信手把余下的木柴添几根进去,心很不是滋味。

想起这一天,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若按常理来说,我的体力早该透支了。并且,现实也是如此,我随意动动身子,都可以觉得全身阵阵的酸疼,但不知为何,脑袋如同绷紧了一根弦,使我一直撑到了现在。

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帐篷,想起里边睡得正酣的房琳,心不由得自嘲:看来在特别的环境,人会变得坚强,特别是当全力想要守护的人出现时。

此时,我内心隐隐觉察到,我也许真的喜欢房琳了。这并不是那种出自身体的本能的对美丽异性的yu wàng,而是出于真心地不计代价与回报地想去守护他,爱护她。尽管,现在的我,并不懂什么叫爱情,甚至于长这么大,都没有真正谈过一场正式的恋爱。但我感到我的直觉不会有错。

恰在此刻,我忽然听见几颗小石子因被踩踏与摩擦而发出的“哒哒”声,从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传来。尽管声音很轻微,还断断续续。但在这种万籁无声的环境,我自信自己的耳朵不会错。便紧张地站起身,挡在了帐篷前,一手握紧放于身旁的菜刀,一手拿住一根已被我制作成火炬的登山棒,借助火堆的火焰,把其点。

而在我做完这些工作的时候,果真在不远之处的乱草丛,陆续走出五六条大大小小的狼,在火光照映下,眼睛都闪动着幽绿的光泽。

此时,它们也许感受到我的架势,因此并未冲来,而是在分散开后,边跟我对峙,边缓缓朝我们扎营的地点包围过来。

看见这些愈来愈接近的狼,我的心跳剧烈加速,觉得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紧握菜刀与点燃的登山棒的手,在不断地发抖,后背也早已冷汗淋漓。说句真心话,尽管这些狼的数量不算多,算不群狼,但对于已筋疲力尽的我来说,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

看见它们又往前接近一点,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了,我心里明白,不能再这样干耗下去,务必要赶快想法子将它们吓跑。否则,若是等它们再靠近一点,可能要发起攻击了,但我究竟要用什么招数吓跑它们呢?

并不是我没想过直接冲前去跟它们拼命,将它们全部杀干净。但是有两个问题摆在我的面前:第一、暂且不说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完全没那个气力往前冲,并且,我想即使在我最佳的状态下,也没有单凭一把菜刀能将它们杀个干净的能力。我又不是黄飞鸿!实话实说,现在我要是冲前去,百分百是个死,同归于尽几乎做不到,最多抓一两条狼当垫背。

第二、现在我要是冲前去,一旦有狼绕到我的身后,去袭击帐篷该如何是好?房琳还在里边睡得正香呢!因此,不到不得已那一步,我是不会干出这种傻事的,终归,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喂了狼,也不愿房琳发生任何的意外。

第一百三十章 拉锯战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怎么一刻我我还在忧心有野兽,这一刻真来了一伙狼。气得我想仰天长啸:天啊,你是不整死我不甘心咩?

但可惜的是,在这种狼愈发靠近的情况下,我甚至连这种烦躁的情绪都不敢持续太长时间,赶忙抛弃杂念,全神贯注地盯紧它们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现在我们惟一优势是,先前选择扎营的地点还不错,背靠一米高的大石头,使这些狼无法彻底包围我们,也避免了腹背夹攻的不利局面。

正在这时,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狗是最怕两样东西的,一是火,二是像烟花爆竹般的巨响。那作为狗的同类,狼也不会例外。尽管我无法再将火势增大,也没有烟花爆竹之类的东西,但要发向巨响声倒不难。方说,直接用手的菜刀,去敲击旁边的石头。

“呛呛”

在这静谧的夜晚,这个声音显得尤其响亮,而那渐渐围拢来的狼,听见这个声音后,果真也如预想般朝后跳开了些。但很明显的是,只是这样并不能够把它们彻底吓退,因为没过多久,它们竟然又开始探试地渐渐靠来。同一时间,因为刚刚的那声响声本来还在我背后的帐篷酣睡的房琳也被吵醒了。

只见她拉开了帐篷的帘子,边揉着慵懒的睡眼,边抱怨道:“小原,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啊”但是,她话音未落,发现我们的境况,一声刚刚我制造的敲击声还要高数十分贝的惊叫声,从她的口传出来:“啊狼救命啊!!”

这一声尖叫,效果很是不错,不仅吓得那些狼再度远远退去,连我都被她吓了一大跳,不由地回头制止了她的叫喊,并劝慰道:“小琳,不要喊。没事的,你躲到我背后,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并且天也要亮了,我们最多只要再撑一个小时,等天一亮,它们会逃走的。”

“小原,要要怎么办啊?还有一个小时呢,单靠我们两个人,真能坚持住吗?”尽管,我的劝慰使她停止喊叫,但明显还有些惊魂不定。

“绝对没问题。你只要按我说的做行。”我坚定地回答。我明白,越是在这种时刻,越要昂扬斗志,否则若我也跟着心灰意冷,那我们真死定了。

正在此时,对面的狼仿佛不甘心地又围来,我急忙叮嘱房琳:“小琳,你快躲到我背后,不要出来,我在前边挡住它们。之后,你将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朝它们砸过去。砸不砸得没有关系,最主要是能发出声响,响声越大越好。这样,即使不能完全吓退这些狼,也能阻止它们靠近。终归,我们现在多拖一分钟多一分希望,只要坚持到天亮,一切都好办了。”实际,房琳醒来,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好事,这样我的灵活性大大地提长了,不再像先前那样被动,只能死守在一点。

“好。”

听见房琳应和一声后,我挥动着手那个一端还在燃着火的登山棒与菜刀,咆哮着冲前去,将那些已接近我们的狼吓得再度朝后跳开。但是,看起来,它们似乎也渐渐熟悉我们的招数,这回竟然又快速围了来,甚至于,正间那两条体格较大的狼,也已俯下身体,边冲我龇牙咧嘴边躬起后背,做出准备进攻的架势。

见到这一幕,我急忙后退一步,与之保持住一定程度的安全距离,此时,房琳也开始“发威”。只见首先是一个盘子,从我旁边飞过去,“啪”的一声砸在一块石头,吓得那本来要发起进攻的狼,闪过身跳开来。

之后,紧跟着是房琳为做菜准备的锅碗瓢盆,与我们吃剩的罐头。瞬间,本来宁静的山顶好似开了家铁匠铺,不断发出“铿铿锵锵”的响声。甚至于,其还夹带着房琳不时发出的惊叫声,与几条倒霉的狼不慎被砸后,因痛发出的哽咽声。

见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瞠目结舌,看着因房琳的小宇宙爆发而吓得跑得远远的狼,我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往后谁若是告诉我女人都是弱小的,要男人的守护,我会与谁急眼,房琳目前的样子,哪里需要我守护她?该她来守护我才是。

但是,当我看见这疯一般的傻女孩,居然把两个led灯都砸出去后,我知道死定了,“子弹”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索性赶忙将另一个做成火炬的登山棒点着,递给她,使她好借此防身。

幸好,此时的天色也开始蒙蒙亮起,看来只需再坚持一小会儿,等天色完全发亮,这惊险的一夜能熬过去。

但这些狼好像还不死心,看到房琳停止扔东西后,竟然又开始慢慢围来,他么的也太有耐心了。

然而,见到愈发逼近的它们,和手里只剩两根变为火炬的登山棒与一把菜刀的我们,我的心又再次提起来,莫非都到了如此境地,我与房琳还是逃不出葬身狼腹的命运吗?

在这一触即发的关头,我突然想起,手机的锂电池,当遇热到达相应的燃点时,会发生剧烈的bào zhà,发生的声响与火光,足以吓跑这些畜生了。

一想到这里,我再也顾不其他,因为在此时,连锅的火堆,也终于熄灭了,倘若再不采取行动,可能再没有机会行动了。

火急火燎地从兜里拿出手机之后,不管不顾地用石头砸开手机的后盖,抠出里边的电池,并从先前打算用了烧火的衣服,找出一条裤子,将抠下的电池装入裤兜,用一根裤腿以裤兜为心把它包裹严实。在确定装在兜里的电池不会掉出来后,在面淋油,并且登山棒顶部的火点着,接着握紧另一根裤腿,抡着朝狼冲过去,我准备豁出去了。

正在我不管不顾地抡起火球冲进狼的包围圈时,忽然听到背后房琳担忧地发出一声惊叫:“小原,快回来啊。”看这阵势,好像要随我一道冲来,这使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朝她吼道:“假如你不想看到我死,给我安静地站在那儿,别来拖我后腿。”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钧一发

真是傻女孩,都到这步田地了,我如何能往后退?不是说我真这么舍生忘死,而是到这一步我若是往后退,那很可能被狼直接把我给扑倒在地。 并且,尽管我内心也很恐惧,甚至于我都不能肯定,这个办法究竟奏不奏效?终归,若是那枚被我寄予了全部希望的锂电池,并没有发生bào zhà的话,那我最终还是个死。但我明白,在这种几乎可称作山穷水尽的情形下,除了冒死一拼,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之外,已没有其他办法可用了。

谢天谢地,这回苍天没有玩我,在我咬紧牙关,耗尽全力疯狂舞动那个火球,抵抗从四面八方扑来的狼一阵子后,火球终于“轰”的一声炸裂开来,伴随巨响还有一片剧烈的火光,如同烟花炸开般四处飞溅,不仅照亮了周围,甚至还把一条正朝我扑过来的狼给炸飞出去,只见它远远地摔落在地以后,扑腾好一会儿,才又哽咽地站起来跑远。

看它夹紧尾巴,一瘸一跛逃跑的模样,很明显,刚刚的bào zhà,把它伤得并不轻。但是,现在的我,可没有半分的同情心,终归,刚刚若不是恰逢电池bào zhà,那我很可能已被它扑倒在地了。

而其余的几条狼,在见此情景后,也都吓得一溜烟全跑远了,一时间也不敢再靠近。但是,好像到这种地步,它们也仍旧不甘心放弃即将到嘴里的猎物,因此还在远处徘徊。

尽管我想去把它们彻底地赶走,但无奈力不从心,只能在看了它们一眼之后,缓缓回到帐篷边的岩石,坐下来休息,以便回复体力。

实际,刚刚那波硬拼,我并不是毫发无伤。且不说在电池bào zhà之前,尽管我拼力舞动火球,但仍旧不免腿和身被突然扑来的狼咬伤多次,是电池bào zhà的那一刻,我握着裤腿的右手,也多多少少受到殃及。至今都是酥麻的,没有知觉,也不知究竟受没受伤。并且,那四散开来的火焰,其有一部分也掉在我身,尽管很快被我给扑灭了,但那灼烧的痛感,使我意识到,可能已被烧伤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从这以后到天亮的时间,我与狼展开了拉锯战。

也许是由于方才的bào zhà,使它们对我产生了畏惧感,因此,每当我抡起燃烧的火球,作出追击的架势,想要把他们彻底赶跑时,它们会配合的一溜烟全跑远了躲藏起来。然而,当我疲惫不堪地回到帐篷前,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一扭头却发现,它们竟然又聚集在一起,在那儿瞪着一双双凶狠的眼睛,盯着我与房琳,逼得我不得不再度起身去驱逐它们。

终于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下来时,那些狼不甘心地望了我们最后一眼之后,才消失在了山岗。而我在看到它们离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虚脱的瘫在地,连动动手指的气力都没有。

这次还真是让房琳说了,她真帮了忙。终归,她是学医出身的,处理起我身的伤来,简直轻车熟路。而我则在那温暖和煦的朝霞,开始昏昏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总之,当我醒来时,看见太阳已升至很高,便赶快坐起来,看见趴在我身睡觉的房琳,禁不住焦急地叫醒她:“小琳,小琳,快醒醒啊,几点了?”

“呃?小原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吓死我了!”房琳揉了揉眼睛起来,看见我后,惊喜地叫道。

“我没事的,刚刚只是有点体力透支,睡一觉差不多恢复了。并且,小琳,别忘了,我们还要赶路啊!往下还有二十公里的山路得走呢,甚至于我们都不知道百蛇村具体的位置在哪里?因此还是早点路吧,争取天黑以前赶到百蛇村。”我笑着说道。

实际,当我觉察到她那发自肺腑地为我担忧时,我的心暖暖的,感觉一整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行,现在最要紧的是送你下山到医院去。现在我们除去帐篷还较为完整外,其他工具都没有了。而且,你昨晚被狼咬得那几处伤,尽管血我已帮你止住,但还需要作消毒处理,免得伤口被感染,并且还要马打狂犬疫苗才行。”房琳焦急地说道。

“你听我说,小琳,我们已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不能再这样了。尽管凭借柯摩斯的能力,不会那么轻易出事。电但他的对手‘乌鸦图案’,终归不是小角色,因此,多耽搁一分钟,他会多一分的危险。”我说完咬牙站起来,装作没事的蹦哒两下后,又对着房琳说道:“你看嘛,我真的没事。并且,狂犬疫苗我六个月前打过,体内应该还有抗体存在,等我们找到贵婆后,再去医院打也不迟啊。”

说真的,话是这么说,但我的身体经过短暂休息后,尽管多少也恢复了些体力,但状态还是不太好。

但我之所以坚持赶路,主要是因为三点原因:一我真的开始忧心柯摩斯的安全了,算一算时间,从他被“乌鸦图案”拐走至今,前前后后已过了差不多一周时间了。

二这回这么危险,尽管有房琳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充分的原因,但主要还是有狼的存在。万万没想到,在如此挨近城市的山岭,晚竟然会有狼出没。因此,我是真不愿意也没有自信再面对它们一次,算到时有充足准备。

所以,算可能会加重身的伤情,我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只想尽快找到贵婆,完成柯摩斯的吩咐。

最终,在我挖空心思又苦口相劝,加忍痛装腔作势的劝解下,房琳才很勉强地同意赶路。

但是,当我们随便吃了一点剩余不多的食物之后,开始匆忙收起帐篷与清理剩余还将能使用的工具时,我的心又提起来。因为不加帐篷与登山包,我们手能用的东西,竟然只剩两根已被火烧得变形的登山棒与一把破烂不堪的菜刀,及数件又脏又破的衣物。

看着这些破烂的工具,我边把它们装进登山包,边暗自下了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在日落之前,找到百蛇村,因为这些破烂不堪的工具,再也无法支撑我们度过一晚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偶遇

然而,在我咬牙坚持跟房琳又走了一截路后,我才明白,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再走二十公里山路,并在天黑以前赶到百蛇村,那完全是在做梦。 只因这短短一截路,并且还是下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累晕过去。

也许是发现我的情况不对,房琳主动提出休息,并再度劝我回城医。

看见她焦急的眼神,我内心禁不住想:真是傻女孩,我难道不想舒服地躺在床,边治伤边恢复体力吗?但以我目前的体力,要想翻越虫鸣山返回城里,估计很困难。因此,与其这样,还不如坚持赶到百蛇村再说。

在我俩争论不休时,我忽然看到远方跑来五六名男子,尽管他们看起来并不高大魁梧,甚至有的我还有矮半个脑袋,跟房琳差不多高。

但从他们黢黑的肤色,与即使行走在山路,却依旧健步如飞的模样,我明白,这些人身体的素质他们外观要强悍得多。并且,我不认为他们是相伴而行的登山者,因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与那种专业人士相去甚远。

但在我还在揣测忽然出现的一群人的身份时,他们竟然跑来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住,之后在我与房琳困惑的目光,一个似乎是头目的男子走到前边,对我们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

“实在抱歉,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你们找我们有事吗?”我有些惊慌失措地问道。终归,在这种荒山野岭之地,我是招惹不起这帮人的。

听了我说的话,那名男子愣了一下,似乎很头疼地挠挠头,转过身与他后面的人叽叽呱呱地讨论起来,间似乎还发生了争吵。

怔怔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后,为了安全着想,我准备乘他们还在争执时,带房琳偷偷地溜走。尽管我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敢冒险。倘若他们真没安好心,那我们玩完了。我便悄悄给房琳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赶快跟我走。

但是,在我们刚刚有动作时,被他们发现,只见他们很快搁置起争执,怪喊怪叫地将我与房琳团团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见到这一幕,我心急如焚,直接从登山包拿出菜刀,边挥动着吓唬他们,边吼道:“我警告你们,要是敢胡来,我跟你们拼命。”

但是,说来也怪,尽管我手拿菜刀,还作出凶狠的样子,但很明显只是强弩末矢。只因在刚刚转身时,我差点脚底一滑,踉跄地摔倒在地,幸亏后面有房琳在,眼明手快,才把我扶住。

而这么明显的装腔作势,那帮结实的男子竟然好似没发现一般,边挥动着手,边叽叽呱呱似乎是在阐释刚才那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边缓缓后退。

最终,他们的包围圈在退后的过程里出现了些许缝隙,而我则赶忙抓住机会,拉起背后的房琳的手,冲出去了。

很可惜,我们总是力不从心,我才带房琳跑出几米远,很快被他们追来,再度将我们包围住。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实在是有些火。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呢?先是大晚的碰到狼,搞得我遍体鳞伤。好容易熬到白天,竟然又遇到这一帮子野蛮人,真想不通,当初柯摩斯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来做什么?

恰在此刻,只见最初跟我们说话的男子,伸出了右手,握紧拳头捶了下自己的胸膛,用非常晦涩生硬的国语,一字一句地说道:“克抹司,盆由。”听去,好似有的根本不懂的老外,正在字斟句酌地努力学习汉语。

正在此时,我忽然看见他的右手的小臂纹了一条漆黑的蛇。我突然想起,柯摩斯在信曾告诫我,千万不要得罪了“蛇”。莫非他说的蛇,并不是指真正意义的蛇,而是指这些身纹着蛇的人?若真是这样,那我们面前这些人不是百蛇村的吗?

但是,根据我的估算,我们距离百蛇村起码还有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怎么会在这儿碰到蛇村的人?并且,看他们的模样,好像还认得我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你们认识柯摩斯?你们是蛇村的人吗?”正在我还疑惑时,房琳一字一顿地说道。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尝试用普通话与那个有蛇纹身的男子沟通。

“克抹司,盆由。”也不知他究竟听懂房琳的话没有,只见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之后冲我们招了招手,又指向西边山峦的方向,好像在暗示我们跟他去那儿:“尼扪果艮沃扪来”

“百蛇村?”我也尝试用房琳的办法,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缓缓出这个手势对他说道。

见他点点头,尽管我内心还无法安全相信他,但已决定随他们去一趟。终归目前的状况,我与房琳完全无力抵抗。并且,倘若他真存心要害我们,又何苦这么费周折呢?再者说,从他先前的种种举动,可以看得出,他们好像对我们没什么恶意。

当然了,并不是我没考虑过食人族这种可能性,想方设法把我们哄骗回村里好下锅。但暂且不谈食人族这样的野蛮部落,到底有没有这种智商,单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那种野蛮落后的土著人。并且,退一万步说,这里距离最近的城镇仅相隔一座山,我不认为食人族会生活在这么接近城市的地方。

“小原,我感觉他们没有恶意,不如我们跟他们过去看看,或许他们真是百蛇村的人。”明显地,房琳的想法跟我一样,犹豫了一会儿建议道。

“好。”我答应一声后,冲那个蛇纹身的男子点了点头,边打手势,边用很慢点语速说道:“我们愿意跟你们回村。”

不知是听明白了我的话,还是看明白了我的手势,总之,他听我说完以后,显得非常高兴,微笑着跟他后边的伙伴打了声招呼,又叽叽呱呱不知说了什么话。

只见,他说完以后,从那群人走出两个较为魁梧的人,走到我们面前半蹲下来,暗示我与房琳趴到他们的背,之后呼哧一声开始背着我们跑起来。

而此时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健步如飞,只因为,背着我的这位大哥,即便承担着我的体重,爬山的速度也我身体状态好时的速度要快几倍。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贵婆

但是,这也间接证明了我的猜测,是说,若不是有他们的帮忙,仅靠我与房琳两个人,即便是在我精力充沛并且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这个地方的。

即使有他们这群看起来好像是蛇村的村民的带路,我们也是在黄昏时,才终于远远看见这个藏在一处峭壁底部的岩洞的村子。

然而,这个村子真的非常小,也非常隐蔽。根据我的观察,整个村庄最多也只有七八户人家,并且所有房屋都建在那个巨型岩洞的内部,甚至于,在洞口的外边还有一片茂密的林子遮掩。因此,若不是熟门熟道,即使在周围都不一定能找到它。怪了,柯摩斯当时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呢?

而当我们最终到达村子所在的洞口时,我才发现已有几十名男女老幼,站在那里等待着我们。看见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挂着温和的笑容,我终于彻底相信,这些人真的是百蛇村的村民。

惟一一个还萦绕在我们心的困惑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是柯摩斯的朋友的呢?并且,还专门跑这么远,跋山涉水来接我们?似乎知道我与房琳要去百蛇村一样。

终归,我们来这里之前从未与百蛇村的任何人接洽过,甚至于,还知道我们的目标,除去策划这个事的柯摩斯,我想不出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因为连房琳前些天向局里请假,都不是用的这个理由。

之后,只见那个手臂有黑蟒纹身的男子,与一个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老人,用他们部落的语言交流几句后。看见那个手拄拐杖,头发花白的老者,慢悠悠朝前方挪了几步,朝着我与房琳,用很不标准,但勉强可以听得懂的普通话说道:“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已然知晓你们的目的,请随我来。”说罢,他也不待我们作答,又慢悠悠地转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似乎很确信我们会跟去。

看见村民们纷纷让出一条路,以便老者与我们通行,我望向那漆黑的岩洞的深处,心暗自想着:吉人自有天相。便拉了拉还有些fā lèng的房琳,跟随老者进去。

但是,伴随着我们不断地深入,我内心愈发惊魂未定。万万没想到,这个岩洞竟然有这么深。我们跟随老者一路深入,早已穿过了建造在洞门口的村民的屋舍,但看那个老者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像要将我们带往山洞的更深处。

幸好岩洞内尽管阴冷潮湿,并且洞顶多处岩石的缝隙都在往外渗水,甚至于,从顶部伸展下来的石柱,也在不断滴水。但起码不是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只见洞各种形怪状的钟乳石,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彩,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总之,在我觉得经过一天休整,好容易恢复一些的身体,又快要支持不住时,老者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前方约五米远的地方,有间依靠岩洞的最深处的岩壁建造的小屋,静静地立在那里。

然后,听见那位老者远远朝着那小屋喊几声后,那本来紧闭着的门,开始慢慢被打开,之后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婆,拄着根藤制拐杖颤颤巍巍、颤颤巍巍的从屋里缓缓磨叽出来。

待她磨到我们的面前,借助石钟乳发出的光亮,我终于看清她的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这是活人吗?只因为,面前这位老太婆,五分似人,五分更似鬼。

只见她一头霜雪般的长发,随意披散于肩,甚至于,看头发长度,我怀疑都拖到地了。那一对深凹进去的大眼睛,若不是还有一对时不时转动那么一下子的眼珠,简直像极了世纪的骷髅头那种骇人又空洞的眼睛。并且,尽管她一直紧闭嘴唇,但从那干瘪瘪的嘴巴与面庞,不难想象,她嘴里的牙齿也许早已掉光了。

特别是她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间竟然长着一个长长的鹰钩鼻,使我瞬间联想到安徒生童话的巫婆的形象。

正在我下打量她时,她好像也在打量我与房琳。然而,正当我准备打招呼,并问询她是否是我们要寻找的“贵婆”时,她却抢先一步开口说话了。

而当我听见她讲的第一句话之后,我立刻明白,为何柯摩斯要在信里称她为“死婆子”了,只因她那落井下石的语调,真的太气人了。

“哎哟呵你们命可真够大的啊,竟然没被那些狼崽儿吃掉,真是可惜。”

声音非常尖锐,如同那种在已被划花的老唱片勉强播放歌曲一般,听着使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惟一的好处是,她用的是国语,尽管跟先前的老者一样,语调有些怪,但起码我能听懂,否则我真得头大了。

但是,听了这阴阳怪调的话后,我心马不痛快了,原本因为全身的伤势而有些狂躁的脾气,差一点当场发作了。

但一想到等会儿还有事求她,并且这儿也是人家的地盘,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努力压制住火气,毕恭毕敬地问:“请问,您老人家是贵婆吗?我们是柯摩斯的朋友,是他拜托我们来找您的,他碰到麻烦了,需要您的帮忙。”

但她好像一点都不给面子,接下来说的话呛得我真想转身走,我管她是“贵婆”还是“鬼婆”,全都见鬼吧。

“我说,年轻人,看不出来,你废话真是多耶。我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小柯的朋友,才不管你们是死是活呢。实话跟你说,若是我没叫大力带着人去接你们,你们俩这弱不胜衣的小身板儿,早喂狼了。记住,这可叫救命之恩,你小子千万别忘了,到时我还得跟你们俩好好算算账。行了,别傻杵在那儿了,跟我到屋里去,详细跟我说说,那小柯崽子叫你们来找我,究竟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说罢,又对一直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的老者说道:“你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吧。”之后,也不看我们,转过身踉踉呛呛地向小屋走去。

看见房琳急忙前几步,想扶住她,却被她推开来,还冲着好心好意的房琳说道:“丫头,我还没到要人扶着走路的地步呢。”

见到此番情景,我心只余下三个字:死婆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巫师

而当我跟房琳无奈地跟随在贵婆的后面,一步一步缓缓地进入到小屋后,最先引起我的注意的是,是摆在正央的“桌子”。说是桌子,其实是一块有半个人那么高的石料。并且,其周围都是凸凹不平人,甚至于,连桌面都是坑坑坎坎,及那并不规则的外表,很明显这是一块没有经过人工雕琢的石头。

而我之所以会第一眼认定这是桌子,是因为它的边放罢了一盏小油灯,豌豆大小的灯火,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桌面及其周围四个像是凳子模样的小石头。

随后,走在前边的贵婆在石凳子坐下来,并朝我与房琳招招手,暗示我们俩在她对面的石凳子入座。

“柯摩斯那小崽子究竟遇什么麻烦了?”在我与房琳落座后,贵婆开门见山地说道:“说吧,越详细越好。”

“好,死贵婆婆,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叫时原,我是柯摩斯的助理,这位是房琳,是个法医。”真悬啊,差一点将“死婆子”叫出口了,但是,这么改口后,听着好像是“死鬼婆婆”,好像也不对。不由得在心默默捏了把汗,只盼望她年事已高,耳朵不好使,没听到。因此,我急忙开始一五一十将柯摩斯的事告诉她,借此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的,我明白了。”经过我唇焦口燥地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叙述一番后,贵婆才开口道:“拜托,年轻人,以后说话不要有这么多废话?跟我一个老婆子说话,还要绕那么多的弯弯,跟你说,我吃过的盐,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你那点小心思,还是收敛起来吧。”看去,我先前那个“死鬼婆婆”的称谓,还是被她给听见了,甚至有可能怀恨在心。

但是,这个死婆子,心眼也太小了吧,而且还蛮不讲理。尽管那样称呼她是我的问题,但说这么多,还不是她自己要我说得愈详细愈好。结果呢,到现在又嫌我废话多?真难伺候!

哼,若不是看在还有事求你的份,我真想扭头走,爱谁谁。我心愤愤不平地想着,急忙将头扭朝一边,尽管不去看她,以免跟她吵起来。

“婆婆,您不要生气。小原他是这个性子,说话老喜欢转弯抹角。但是,我可以保证,他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也许是觉察到我跟贵婆之间有些尴尬,房琳赶快开口打起圆场来:“并且,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您。”

“哎哟呵丫头真会讲话。看在你与我年轻时长得很像的份儿,有什么你问吧。”贵婆婆答道。

切,死婆子还挺会往自己脸贴金子的啊!别的不说,她那跟巫婆一般的长鹰钩鼻,年轻时怎么可能与我美丽动人的房琳长得很像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还嫌我废话多,我看你这个死婆子才是夸夸其谈。心不由得对贵婆的意见是愈来愈大,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禁不住在心给她挑一堆刺儿。

但是,房琳的话,很快吸引了我,只因为,这些问题正好是我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问的。

“谢谢您,那我问了。我非常好的是,您要如何做才能帮柯摩斯脱离险境呢?”房琳问道。

“天真无邪的丫头啊,你们都被小柯崽子欺骗了,他叫你们来找我,是有其他的目的的,不是为了叫我帮忙对付那个什么‘乌鸦图案’。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我不过是个气息奄奄的老婆子了,哪儿有那种能力,相隔千山万水地帮他脱险呢?”贵婆婆微微一笑,却又没说清柯摩斯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呢?柯摩斯不是很危险吗?他究竟为什么要我来找你呢?”我心一凛,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柯摩斯实际是打算独自对付那个阴险狡诈的“乌鸦图案”的,那处境肯定非常危险。

“说你笨你不聪明。你也不想想,那小柯子若真是一个人对付不了,为何在以这个借口打发你们来找我时,不顺道向你们求救呢?动一动脑子吧,小笨蛋。”贵婆鄙视地看我一眼,不屑一顾地说道。

而我也最终明白,柯摩斯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些口头禅与能把人气个半死的风凉话,究竟是从谁那儿学来的。但是,经她这样一说,我也放心不少,因为真相很可能是死婆子说的那样。

见到我再度一脸郁闷,房琳竟然也乐祸幸灾地在那里偷笑,这使我有些气不顺,看起来,非要想个方法,煞一煞这死婆子的威风。便灵光一闪地开口问道:“贵婆,我听柯摩斯说过,你们村子还是巫师当头领的,你能带我们去拜谒一下巫师吗?终归,新来乍到,总要打声招呼才好。”

“兔崽子,你要找的巫师是我啊,没有我的命令,谁能派大力他们这么远去接你们?”贵婆婆气不过地说道。

本来我还想用“巫师”来挫挫贵婆的威风,叫她别太自以为是。没想到,我竟然又一次出洋相了。

想来也对,别的村民都居住在洞口,为何偏偏她单独住在岩洞最深处的小屋?这种离群独居,不正好说明她在村子里有极高的地位吗?并且,回想起来,先前带我们进来的老者,对贵婆那恭恭敬敬的模样,甚至于,都不敢太接近这小屋,不正好体现了这一点吗?

联想到这里,我懊悔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这脑袋瓜,也活该被人骂是猪了。

“原来,婆婆您是这百蛇村的巫师首领啊,那我们真是有眼无珠了。对了,婆婆,我还想请教一点,您是如何知道我们是柯摩斯的朋友的,还专门派人接我们?”正在我懊悔的时候,房琳又出来打圆场,接着问道。

而这个问题,明显让贵婆迟疑了,也许是在思忖应不应该告知我们事实,但是,最终她在思忖片刻后,开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小丫头,你听没听说过怨灵这种东西?”

听了贵婆的这番话,我内心不禁一紧,难道柯摩斯的另有深意,实际是与怨灵有关系?但为什么这死婆子不愿告诉我们实情呢?随后,我又不禁联想到那杳无踪迹的秦菲。

第一百三十五章 区别

正在我暗暗思考时,房琳却已开始如实答道:“实际,您说的这个,我之前只在那么一刹那看见过一次,那时我还误以为只是幻觉罢了。 不久前小原告诉我,我才得知,原来,在世真有鬼的存在。”

“不,你错了,鬼这种东西,不过是作贼心虚的人,自己编造出来,恫吓自己的玩意儿。而怨灵则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尽管他们非常像传统意义的鬼。但实际与鬼有着本质的区别。难道小柯崽子没告诉你们这些吗?说起来,你个小王八蛋也是,一知半解地瞎说什么呢?”贵婆说完,气不过地瞪我一眼,看得出,由于我将鬼与怨灵混洧,使她非常生气。

但我心也委屈啊,便人禁不住开口争辩:“是柯摩斯告诉我的,他说亡灵不一定是怨灵,但怨灵一定是亡灵。因此我才”

“这话倒是没错。但还得补充一点,亡灵不是鬼,明白吗?小笨蛋!”贵婆等不及我说完,打断我的话,但是,随后开始跟我们阐释起来。

原来,在百蛇村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有一个流传已久的规则,那是想成为村落的巫师头领,则必须要能够与怨灵沟通,也是传统意义的“通灵”。并且,十分神的是,百蛇村尽管村民并不多,但每相隔一代或者几代人,会有一个天有拥有此种特殊能力的婴孩降生。

但可惜的是,到贵婆这一代,这种遗传的现象,似乎突然间消失了,以致贵婆即便殃在已年逾耄耋,也迟迟找不到继承人。

然后按照贵婆的解释,我才明白,原来亡灵并非人们传统概念的“鬼”。因为,“鬼”本身含有鬼神的意思。但亡灵只不过是生命体在死之后,所产生的一种聚合形态的能量体罢了。并且,不要说动物,即便是作为万物领袖,有着复杂的思维能力的人类,在死之后所产生的亡灵,也会很快消散,化作无意识的“亡灵量子”进入到轮回通道。

当然了,当我问她到底什么是所谓的“轮回”时,她的回答与柯摩斯简直一模一样,说是无从知晓。解释是,当亡灵一旦化作“亡灵量子”进入到轮回通道后,几乎不可能再返回,因此也不能向贵婆传递出任何有关“轮回”的信息。但是,她坚持,“轮回”只是一种自然规则,而不是传说的那种“六道的轮回”。

而怨灵也是亡灵的一种,与亡灵的生成过程是一样的。但是,怨灵与一般的亡灵有所不同,如果生命体在死亡前,脑海有强烈到进入灵魂深处的yu wàng。那么,死后,这种yu wàng会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亡灵。致使本来应该化作“亡灵量子”的亡灵,能维持死亡的生命体生前的外表存在,甚至于,能保存部分生前的记忆与思维能力。而这种强烈的yu wàng,又以怨忿居多,故而,将这种不甘此进入“轮回”通道的亡灵,统统称作怨灵。

但是,怨灵充其量不过是一种能量体罢了,因此,算保持着一定的个性与思维能力,却不能对现实世界产生任何物理性的影响,说得直白一点,他们完全接触不到现实的任何东西。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秦菲说愿为柯摩斯端茶递水时,柯摩斯却丝毫不以为然。算是这种小事,以秦菲的状态,也无法完成。原因在于,作为怨灵存在的秦菲,完全接触不到任何的实物,包括茶壶与水杯这些日用品。

往后,贵婆终于道出她知道我与房琳前来的原因了。

原来,在我们昨日山时,离我途坚持要歇息的地方不远,恰好有一个坟包,当时有一个怨灵正好躲在里边。并且,更加巧合的是,这个怨灵竟然认识四年前路过此处的柯摩斯,甚至跟柯摩斯的关系还不错,也接受过柯摩斯的帮助。

因此,当听见我与房琳提到百蛇村与柯摩斯时,联想到周围的那伙狼,顾虑到我们的安全,以最快速度,赶到百蛇村,将这些都告知了贵婆。

而得知这些后的贵婆,二话不说,立即打发作为首领卫士的大力,带了村的几个青壮年,以最快速度赶来接我们。

但可惜的是,百蛇村距离我们露营的位置着实太远了,而且也不知我们的详细方位,因此,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终于找着我们。

“小丫头,刚才听你说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看到过怨灵,怎么样啊?有没有兴趣留在这里,当我的继承人呢?”贵婆在阐述完毕后,忽然天外飞仙般看着房琳说道。原来,这个死婆子动的是这个歪脑筋。

“绝对不行。”我抢先一步,赶在房琳开口前帮她严词拒绝,我可不想终生都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同一时间又说道:“按我了解到的,只要身体与怨灵发生过接触,那么,理论这个人可以看见怨灵。既然这样的话,以你跟怨灵这么好的关系,随便找个怨灵帮帮忙,不ok了?继承人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缺!”

“小混蛋,你不要满口喷粪!像你说的那种借用外力获得本领的人,怎么有资格当我们百蛇村的首领巫师?”听了我的话,贵婆忽然很生气,冲我说道:“实际,你原本也有资格,但看你那一脸傻样儿,我可不放心将村子交到你手。”

嘿,那真是谢天谢地了,不然的话,我猜即使负伤在身,恐怕也得连夜逃亡了。但我随后又困惑起来,疑问道:“贵婆,既然你这么心急火燎地想找一个继承人,怎么不传位给四年前到这里来的柯摩斯呢?他不是也能看到怨灵吗?他还是牛逼哄哄的x神探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个兔崽子,滑得像泥鳅一样。我头天晚才说要让位给他,结果第二天连人影儿都找不着了。”贵婆提起这件事似乎还愤愤不平:“那兔崽子可是在我们村里呆了四年啊,与所有的人都处得很好,是个很合适的继承人呢。”

呵呵,听到这番话,我差点把肚皮笑破了。我终于明白,柯摩斯失踪的四年是在哪里度过的了,并且,为何这一次非得设下这种局,哄骗我到百蛇村来找这个贵婆?原来是那家伙没胆回来,生怕一到这里,会被贵婆抓住做百蛇村的首领巫师,之后一生都被耗在这个小村子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归来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到:也不知这些日子,那小子过得如何?会不会在我回去时,他已将“乌鸦图案”抓捕归案了呢?到时一定得让他好好说说,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在我们与贵婆又聊了一会儿后,房琳最终亲自开口婉拒了贵婆的“好意”。但是,贵婆好像也并不介意,还答应房琳的请求,用她的“秘医术”帮助我治伤。

在我看来,不过是把一些散发着ci ji味道的药草,捣碎以后和着汁敷在我的伤口部位。但是,难以置信的是,这种看似落后的办法,竟然格外有效果。总之,在敷完草药没多长时间,我感觉身的伤口,不再像以前那样刺痛难耐。

这之后,我们被贵婆分配住在当年柯摩斯住的屋子。还派人给我们送来了水与食物,而我也终于感受了一把村民的热忱。尽管与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交流的阻碍,但看见他们看向我们的目光,都是格外友好,并且还不断送来各式食物给我们。但是,我感觉,这间也许有我们的身份是柯摩斯朋友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这样,我与房琳在百蛇村住了两天后,尽管我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但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顾虑到可能还在单独与“乌鸦图案”缠斗的柯摩斯,我便与房琳讨论后决定,是时候回去了。

我们再度来到岩洞深处的小屋找贵婆,打算向她道别。

“你说什么?你们这么快要回去?怎么不多住几天呢?”这个死婆子这回表现得格外热情好客,跟之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竟然想挽留我们多住些时日,也不知到底在动什么歪脑筋。

“不,婆婆,我得赶快回去。我是跟局里请假出来的,算了算时间,也快到期了。因此,若再不赶紧回去,我有麻烦。”房琳答道:“等我下回有时间,再过来看您。”

“什么狗屁局里,出去玩两天,还要请假?小丫头,你若愿意接我的班,往后这村里你最大,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话,你想干嘛干嘛,没人管得了你。”很明显,贵婆还未打消让房琳接班的念头。

“感谢婆婆,我会认真考虑的。”房琳无奈地答道。

“好吧,我知道我们这个小地方,也留不下你们。行,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我也满足了。”贵婆打断房琳的话,将一个掌心大小的小瓷瓶交给她,有些失望地说:“这个交给你们,千万要保管好,不要摔到地碎了。等你们回去以后,将这小瓶子交给小柯崽子。还有,切记途不能打开。行,那这样吧。走吧,全都走吧”说罢,她不再搭理我们,转过身走回屋子里,嘭一声关门。

看着她那孤单寂寞的背影,我内心禁不住泛起一点同情。觉得这个贵婆尽管说话刻薄,但与柯摩斯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更是个孤单可怜的老人。若往后有时间的话,我还真的想多来探望探望她,即使跟她拌拌嘴,也不错。

辞别贵婆后,我们踏归途,多亏有卫士他们几个人的帮忙,我们当晚抵达虫鸣山周边的城镇,并在两天后的下午,终于回到x神探事务所的门口。

站在了事务所的门口,看到事务所微微虚掩的门,并且,门锁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我明白过来,柯摩斯那小子果真在我被他骗到滇南期间,已安然摆脱了“乌鸦图案”,只是不知他是否已将对方成功抓捕?

“我的柯大神探,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我笑了笑推门进入,心想着该怎么跟柯摩斯好好算账?最少也得涨工资外加赔我一部新的手机。

然而,在我推开门,看见那如平常一样,整个人仿佛躺似的坐在办公椅,并肆意地将腿搁放在办公桌的柯摩斯,忽然有一种隔世之感。

再看见他前额还缠绕着,带着殷红血迹的绷带,及仍旧有点煞白的面色,使我瞬间将“算账”的事情,统统抛诸脑后。

“小原,你终于回来了。”柯摩斯一看我进门,显得非常高兴地从办公椅站起身,迅速迎来。

“哦。”我笑着应了一声,急忙转过身从后面的登山包翻找出了贵婆交给我们的小瓷瓶,边交给他边说:“说起来,这个东西交给你,这个小瓶子才是你叫我去找贵婆的真实目的吧。这小玩意可折磨死我了,因为它,害的我们回来时都不敢坐飞机,怕安检通不过。否则,我昨天该到了,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死婆子还不准我们途打开。”

“对,是它没错,有这个好办了。至于到底是什么,你到时知道了。”柯摩斯拿过小瓷瓶,开心地说道:“小原,这一趟真是辛苦了你,看你遍体鳞伤的样子,快去休息休息吧。”

“没关系,你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我说完走到沙发坐下,接着说道:“柯大神探,其他我不问了,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你抓住‘乌鸦图案’了吗?”

“哎,原本都快抓住他了,但很可惜,最终还是让她跑掉了。”柯摩斯也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座坐下来,并将小瓷瓶小心谨慎地放置于矮几之,之后看着我说道:“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我见过的最难对付的凶手,并且没有之一。我本来以为已是十拿九稳的云罗天,结果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给撕开一条口子,真是让我有种挫败感。”

然而,我看他脸的表情,哪里有一丝失败感,反倒流露出满满的自信。那一双本来深沉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现在却散发出那种孩童发现新玩具般的惊喜神采。

随后,我更好地敦促他赶快告诉我,这几天,他与“乌鸦图案”之间发生的激战。而他在沉默片刻后,最终答应我的要求,开始为我具体描述起来。

伴随着他的陈述,坐于他的对面的我,深深感受到他内心澎湃的ji qing,这好是一个独孤天下的武林高手,终于碰到了对手一样,甚至于,说到激动的地方,他浑身下都似乎因极端兴奋而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及格

时间追溯到数天前

当时,柯摩斯开车带我离开曾伯的家,想要第一时间回到事务所向秦菲询问有关那一及的个人情况。 却被早早隐匿在我们的必经之路的“乌鸦图案”,开着车忽然从左边撞击我们的车,把我们正在左转弯的车,直接撞了侧翻出去。

对于这起恶意的交通肇事,柯摩斯透露,算是他也没想到,这个“乌鸦图案”会如此狂妄自大。终归,当时汪叔已调集大批警力,全方位追捕从曾伯家开车逃走的他。但谁又能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敢来偷袭我们。

并且,当时的事故发生之后,不仅是我因为突然的冲撞而昏迷过去,柯摩斯也同样陷入昏迷。终归,坐于驾驶位的他,在车被冲撞时,所承受的冲击波,甚至还要大过坐于副驾驶位的我。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双手反绑于一个木头椅子。并且,那种绑法十分专业,使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脱。甚至于,我的头还被套着一个厚重的布袋,致使我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柯摩斯回忆着说道:“但是,我并不急。终归,倘若这个bǎng jià我的人真是‘乌鸦图案’本人的话,那说明他并不想杀掉我,或是说,他并不急于杀掉我。终归,他若是想杀我,在我醒来之前,他完全有机会终结我的性命。甚至于,我隐隐闻到一些酒精的气味。这说明,在我晕过去的期间,他为不使我因失血过多而死,竟然还主动帮我处理伤口。这使我更加确定,他不会立即要我的命。”

“嗯,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怪。按照常理来说,当他得知你还活表示着时,不管是出zi shā人灭口,或是铲掉绊脚石等目的,都该直接置你于死地。但结果却令人费解,尽管他蓄意制造了一起交通肇事把你撞至昏迷,但却没有立即杀掉你,反倒是把你掳走。他究竟怀着什么目的?”我好地问道。

“当时,我也非常好,但是,我很快明白了。你听我往下说,不要打岔。”柯摩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后,接着叙述。

原来,在柯摩斯醒来没一会儿,他听见一声开门的声音,之后,从愈发接近的脚步声,我分辨出,这个人正向他走来,便开口说道:“你是‘乌鸦图案’吧。”但是,那个人并没有理睬柯摩斯,仍旧故我的向柯摩斯走来。

“shi bā nián前,犯下九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十三年前,犯下六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四年前,犯下三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及一起恶意交通事故灭门案。shi bā nián时间,共犯下十八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与一起恶意交通事故灭门案,我没说错吧,a ji通缉犯——‘乌鸦图案’先生。”

那个人径自走到柯摩斯的面前站好,没有说话。

“怎么,连话都不敢说吗?是害怕我听见你的声音,一旦我逃出去,能凭声音的特点,让警方抓到你。”柯摩斯挑衅地说道:“但是,我跟你说,沉默是没用的。我知晓你的身份,你是曾伯的保安兼司机,并且,警方也已知晓你的身份,正在全城追缉你,你跑不掉的。我劝你立刻放了我,然后去自首,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嘿嘿嘿,记性不错啊,柯摩斯,我发现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非常有趣的人。当年若不是身不由己,我真的很想与柯见勇xing jing慢慢往下玩。哎,可惜呀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世间总有许多令人无奈的事哎!到现在我都很懊悔,由于他的死令我觉得一下失去了知音,生活变得单调乏味了许多。”那个人最终开口了,并且也变相承认了自己是“乌鸦图案”。但从他的语调,那落寞的情绪,好像并不是在故作姿态。

之后,又听见他接着对柯摩斯说道:“小鬼,假如你以为这么轻易能试出我的底线?那你太小瞧我了!实话跟你说,现在我真的很开心。我原以为,柯见勇死了,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人陪我玩游戏了。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你这么个宝贝小子。尽管,你在许多地方还显得幼稚,但是,作为我游戏的对手,你算勉强及格了。真好啊,四年前的那一天,你没有丧命于那场车祸之。嘿嘿嘿”说罢,竟然猖狂地笑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故意做局把我抓过来?”柯摩斯冷笑一声,言辞充斥着挑衅。

“因为我再也没有耐心等你来找我,因此我先过来找你玩了。”‘乌鸦图案’有些嚣张地说道:“四年了,我已整整四年没有过这种紧张与ci ji的感觉了。但在今晚,你终于让我再度感受到了。”

“你指的是柳明差一点说出曾伯的秘密这个事,还是指的曾伯书斋的机密差一点被曝光这个事?”柯摩斯反问道。

“两个都是的。在得知你竟然通过推理得出案子的真相,并且还带着汪讯去质问柳明时,我真是被吓出一身的冷汗。幸好最终还是被我赶。”‘乌鸦图案‘兴奋地说道:“我为了防范于未然,故意第一个接受传讯。因此,我才有机会在传讯结束后,去设计这一箭三雕的策略。”

听了这番话,尽管柯摩斯很像直截了当地问,曾伯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致使这个自负到biàn tài的家伙如此紧张?然而,不用想也能明白,对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告诉他的。因此,柯摩斯只能隐忍下来,继续戏谑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把我抓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难道只是想在我面前显摆你的‘英明’吗?”

“当然不是了,我刚刚不是说过,如今的你,作为我的对手,仅仅算是及格。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破x神探呢?我关心的只有一点,是你到底有无资格替代你的父亲,陪我继续玩下去,这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乌鸦图案’好像对柯摩斯的挑衅与讽刺都不为所动,仍然维持一种极端兴奋的状态:“下面,我们要玩的第一个游戏,名叫‘逃离密室’,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乌鸦图案”竟然转过身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说道:“规则很简单,在这个房间,我已装好了一个将要在30分钟后bào zhà的zhà dàn。假如你可以在这30分钟的时间内,摆脱身kun bǎng的胶带,并且成功地逃出zhà dàn的bào zhà范围,算你小子过关了,那样一来,我们的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但假如失败了,很遗憾,你完蛋了。并且,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小鬼,你千万不要让我空欢喜一场,否则,我会让你的那些死党们陪你一块儿完蛋。”说罢,他不再搭理挣扎的柯摩斯,打开门走出房间,又从外边把门锁。

第一百三十八章 演员

“什什么?这横竖不都是个死吗?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啊?”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好端端坐在我对面的柯摩斯,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只因为,我真的无法想象,那时被kun bǎng在椅子,浑身都不能动弹,连头也被罩着很厚的布袋,无法看到周围环境的柯摩斯,要怎么做,才能在30分钟的时间内逃出来呢?

当我问出这些话后,柯摩斯忽然沉默下来,随后又仿佛想起什么趣事,竟然笑起来,并且笑得非常开怀,也非常得意。

当我看见此番情景,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尽管在那种条件下逃脱,柯摩斯的确应该感到高兴,但也不至于话才说到一半,忽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

当柯摩斯笑了半晌之后,才停了下来说话,但竟然不是回答我先前提出的问题,反问我道:“小原,从你的角度看,‘乌鸦图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忽然听见这样的提问,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大概整理一番才还是说道:“从你先前叙述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他个性格极端扭曲,猖狂自大,并且十分享受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的亡命徒。但是,很可怕的一点在于,他的行事风格好像也并不冲动,或是说他的思维也是理智而清晰的。要怎么形容他呢?若从我的角度看,他似乎很像是一个矛盾综合体,如同那种镇定的亡命之徒。”

其实,这番话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有些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了,特别是“镇定”与“亡命之徒”这两个词语。在我的认知世界,本来应当是两个较矛盾的词语,可是现在却放在了同一个人的身。显得非常有违和感。

“呵呵呵”听了我的话,柯摩斯那小子竟然又开始笑起来,笑到我流露出不悦的表情,才终于有所收敛,边看着我,边带着歉意地笑道:“抱歉啊,小原,我刚才是在想,你果真也这样认为。而你的看法,与当时的我也是一样的。但是,后来我明白了,那不过是他存心表现给我的模样,为了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因此,说他是镇定的亡命之徒,倒不如说他是一个实力型演员。”随后,柯摩斯又开始叙述起来。

原来,在“乌鸦图案”离开后,柯摩斯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于是,他停止无谓的抵抗,开始冷静地思考。终归,他的身伤虽被简单处理过,但也有一两天没吃饭了,因此,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也没有太多的气力来浪费。

“但是,实际在先前,也是‘乌鸦图案’走进来时,我已从一个细节得知了,从我所处的方位到他离开的门之间的间隔。”柯摩斯说道,并加以解释:“当他开推门而入时,我在心默默地计算了他的脚步声,等他离开的时候,我也确认了一下,约摸在11步到12步之间。而按照我们先前见过他时的身高来推算,他每走一步的跨度应该在50cm左右。那样一来,在忽略角度等因素的影响下,我当时所处的方位与门之间的距离,应该在5米到6米之间。换句话说,在这个距离,我是可以随意闹腾,不必担心有陷阱在其,或是被墙妨碍到。”

“之后,我尝试地踮起脚,看看我所坐的椅子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固定到地,结果是没有。那真是把我高兴坏了。”柯摩斯又有些兴奋:“那样能说明,这个椅子是活动的,也可以被我给破坏掉。我便开始不断前后挪动屁股下面的椅子。”

“当然了,以我那时的状态,并没有奢望这么移动到门口,终归头被蒙住,即使知道大约有多少的距离,也无法找准门的位置,更不可能这样逃出去。但是,我当时满脑子想的是要搞坏束缚住我的木椅。”我全神贯注地听柯摩斯说着,同时在脑海描绘那时的场景。

被kun bǎng在一个旧木椅,全身下动弹不得的柯摩斯,正拼命用脚尖点地,让椅子的两根前腿脱离地面,接着扭动自己的屁股,不断晃动着那个木椅,打算这么把木椅摇到散架。

实际,像这种木作的椅子,都是依靠椅腿的几个横向螺丝钉来固定的,因此,这种结构能够承受住较大的垂直方向的压力,但不能承受,倾斜方向的不断地摇晃所产生的压力。

果不其然,在柯摩斯拼力折腾了七八分钟后,那个原本老旧的椅子,终于不堪折磨,“咵”一声,整体散开来。

木椅一散架,尽管柯摩斯摔得屁股疼,但也此摆脱了它对身体的束缚,然后,他先是把反绑于背后的双手,绕过自己蜷曲的双腿,如跳绳般,将双手移到前方。接下来,将套于头的布袋取下。这样,他总算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了。

这是一个面积约有二十平方米的房间,但是,看那仅刮了腻子粉的墙面与灰不溜湫的水泥地,并且,除开先前“乌鸦图案”离开以后锁住的门外,还有两道通往另两个面积稍小的房间的门框,很明显,这应当是一套座落在某个小区里,没有经过任何的装修的清水房。

但是,那时的柯摩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大概地扫了一遍后,先用牙齿咬断绑住自己双手的透明胶带,之后,又解开绑在脚的胶带,这样,他终于摆脱束缚,重获zi you。

但是,当柯摩斯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准备逃离时,不料房间里却传出“乌鸦图案”的声音:“嘿嘿,小鬼,我没看走眼,果然有两下子,看来以后我们俩有的玩了。言归正传,先祝贺你,摆脱了束缚,但是,你可别高兴太早,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地离开吗?别忘了,这是一幢住宅楼,除去这一户外,还有二十来户人家。你想没想过,你现在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假如到时那枚定时zhà dànbào zhà,那些人可死得冤枉喽。”

原来,这个房间早已被“乌鸦图案”设置了监视器与扬声器,因此,当柯摩斯脱离束缚的同时,躲在bào zhà范围以外的地方,看着监控画面的那个家伙,通过扬声器冲屋里的柯摩斯喊话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恫吓

“那个坏蛋真是卑鄙,竟然拿无辜的人来做挡箭牌。 ”我愤愤不平地说。

“切,他若不卑鄙还是‘乌鸦图案’吗?”柯摩斯微微一笑,“然而,我可不想瞻前顾后的,并且,从他离开房间到我摆脱束缚,间也过了十分钟左右,因此,我当时怀疑他躲在附近,所以,我决心赌一赌。”

“怎么赌?”我疑惑地问。

“很简单,我假装不理睬他的恫吓,径直走到门口处,试探着打开门。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时,扬声器传出他有些焦急的声音。”柯摩斯嘚瑟地一笑,“你猜他怎么说?”

“我哪里知道,你快说啊!”我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他说,真没想到我是个胆小鬼,竟然只顾自己的安危,漠视几十条平民的生命,哎呀那番话说的我,差点以为他是那种侠肝义胆的大英雄!呵呵”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呢?你不会真这么走了吧?”我兴冲冲地问。

“那怎么可能啊?尽管,那些人是死是活,我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但若是由于我,致使他们被害,那这种缺德事,我x神探也做不出来。”柯摩斯答道,“不过,我也不想正那个混蛋的下怀,因此仍旧自顾自地打开门,装作意图离开的模样。而在那时,你猜猜看,那家伙说什么了?”

“到底说的什么?你倒是快说呀!”真可恶,柯摩斯这小子是这样,一到关键地方,开始卖关子。

“他是这么说的:我实话告诉你,那颗定时zhà dàn我设了远种的引爆开关,因此,只要你敢踏出房门半步,我马引爆,你信不信?”柯摩斯学着那时“乌鸦图案”的口吻说道。

“那那个人真是‘乌鸦图案’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只因为,能说出这种话,即使是我这个旁观者也能觉察出来,那人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

“其实,我也是后面才明白过来的,那个家伙勉强算是‘乌鸦图案’,却也不是‘乌鸦图案’,或是更确切地说,他仅仅是那时的‘乌鸦图案’。”柯摩斯模棱两可地说道。

只见他鄙视地笑了笑后,又开始说道:“听了他这番话,我自然更不可能受他的摆布,但是,我真的又回到原来kun bǎng我的位置,终归,我也没有数,不敢百分百确定,他只是在恫吓而已。”柯摩斯接着阐明当时发生的状况。

正当柯摩斯回到先前的位置时,只听从扬声器又传出“乌鸦图案”得意洋洋的声音:“这对了嘛,快点找到我藏到这个房间的定时zhà dàn吧,你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来拆除它。”

“等一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听了对方所说的话,柯摩斯没有急着去寻找那颗定时zhà dàn,而是先环顾四周后找到设置在梁的一隅的监控探头,走到它的面前,冲它说道。

“你干嘛?你想说什么?”不料,在监控另一头的“乌鸦图案”竟然回答了柯摩斯的提问。

“我想问,你真是‘乌鸦图案’吗?”柯摩斯说道。

“我当然是啊,怎么着?难道看见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仇敌在面前,却报不了仇,甚至于,连自己的命,也握在我的手,因此才会心有不甘?”“乌鸦图案”透过扬声器,阴笑着说。

“假如你真是那个混蛋的话,那我确实是心有不甘,但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我只是没想到我爸聪明一世,最后却栽在你这种小丑的手。”柯摩斯冷笑道。

“你说什么?竟敢骂我是小丑?你不怕我现在引爆zhà dàn吗?”“乌鸦图案”被柯摩斯的话ci ji得有些发狂。

“假如你真想引爆,那随便你吧,笨蛋!”柯摩斯话一说完,也不再搭理对方,转过身在屋里到处寻找起来,很快,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被安放在墙角边的定时zhà dàn,并且,还发现在zhà dàn的旁边,竟然配置了一个袖珍版的工具箱。索性直接用放在里边的工具,开始拆起zhà dàn来。

见到此般情景,“乌鸦图案”更加发狂起来,不断叫嚣着:“我警告你,小鬼,不要目空一切。我不过是为了增添游戏的乐趣,才为你准备这些东西,千万别认为我真拿你没法子了。我跟你说”

“哎呀,吵死了。”正在专心致志地拆除定时zhà dàn的柯摩斯,被他烦得实在受不了,从小箱子里找出榔头,三下五除二将监控探头与扬声器砸了个稀巴烂

“啊,你敢这么做?难道不怕他真引爆zhà dàn吗?”我吃了一惊,看来我的这位一贯冷静的朋友,有时也会做出疯狂的事来。

“别担心。他若是真的可以遥控引爆的话,哪里用得着嘴功夫呢?切,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个借口还吓唬我时,我明白,他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甚至于,我可以感觉到,他并不是真正的‘乌鸦图案’。”柯摩斯不屑一顾地说道,“并且,我从那颗定时zhà dàn能看出来,即便是真正的‘乌鸦图案’,也不想真正引爆它。因为,它的结构很简单,只要稍微懂一点电学原理,可以把它拆除了。”

“真是怪,根据你所说的,那真正的‘乌鸦图案’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不仅派了一个假替身来监视你,还故意营造出这样的,于你而言能轻松逃离的所谓‘密室’困住你,莫非你只是单纯地想找你玩玩?”我疑惑地问。

“呵呵,答案在这面,这是他他放在定时zhà dàn的纸片,当我拆除完毕后,自己从里面掉了出来。”柯摩斯说完从裤兜拿出一张手掌大的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后,发现纸的正面背面都写有字,正面像是一则简略的留言,背面则是一首诗,便选择了先看正面,正面的留言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内容如下:

祝贺你,柯摩斯。

当你看到这则留言的时候,说明你已拥有了作我的对手的资格。并且,我猜你也发现,那个监控你的笨蛋是个假冒我的了吧。

你想不想见我一面?如果想,破译背面的密码找我吧。

别忘了,带留宿在你们那儿的“乌鸦伯爵”,否则,算你能找到地方,我也不会见你的。

第一百四十章 渡神

“你说什么?带‘乌鸦伯爵’?秦菲?”看到这里,我吃惊地要跳起来,莫非这个“乌鸦图案”也跟我们一样,能看见怨灵,甚至于,还知道秦菲的事情?这么说来,“乌鸦图案”与“乌鸦伯爵”真如那一及当时所说的,存在着某种关联?

“不要激动,小原,接着往下看,有趣的不止是这个呢。 ”柯摩斯笑着说道。

我稍微控制一下情绪,翻过纸片的背面:

我是地狱来的渡神,

血是我最爱的甜品。

恸哭吧!我的祭品!

你们的哭喊是最悦耳的歌声!

你们的亡灵是最美丽的晚宴!

我将引领你们,

通向最后的祭奠!

——卡戎(xpwν)

看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也感到愈来愈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且不说‘乌鸦图案’的种种行径,都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诡谲气氛,连留在纸片的内容,也实在令人费解。

另外,难道我跟房琳回事务所前,柯摩斯回去过一次,还带走秦菲?那他为何没告诉我们他已安全脱险的消息,只发送给汪叔“贵婆”这样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并且,秦菲目前又身在何处呢?我回来也有一会儿了,怎么没看见她呢?我不信,她已魂魄消散,完全化作无意识的“亡灵量子”进入到轮回通道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被脑袋的一堆疑问,搞得头晕目眩,不禁催促道:“拜托,能不能不要掉胃口了,将全部事实完完全全告诉我,好吗?”

面对我心急地问询,柯摩斯仍然是逍遥自在的模样,微笑着说:“小原,别心急啊,来,先讲讲你对这首诗的看法,你从这里面读到什么?”

“看法?我又能有什么看法呢?我只是从诗里感受到‘乌鸦图案’那令人发指的biàn tài心理。他不光自诩为地狱的渡神,还嗜好血腥与亡灵,是个不折不扣的biàn tài。”我再度看了遍诗后,仍然能嗅到从行间字里散发出来的残暴气息,便理所应当地说道。说句实在话,我从诗里面,除开能感受到“诗者”那嗜血的暴戾之外,完全想不到其他东西。

“从某种角度来看,你算说对了一小部分。但是,倘若要从寻找出‘乌鸦图案’所处位置,光凭这些还远远不够。”柯摩斯说道,“小原,你知道渡神的典故吗?”说完,也等不及我回答,开始叙述起来,也许是已从我呆滞的神色,看出我并没有听说过。

在我茫然无措的神色,柯摩斯接着说道:“不过,那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居住在阿克隆河岸边的卡戎,作为阿克隆河的渡神,同时也是冥王哈得斯的船夫,他负责将亡者渡过阿克隆河。并且,它只准亡灵进入到地狱,却不容他们再出来。”

“这些都是古希腊神话的故事吧,我看不到任何跟‘乌鸦图案’有关联之处,除开他在诗自称许德拉之外。”我更加迷茫,“并且,从哪里能推测出‘乌鸦图案’的具ti wèi置呢?”

“小原,你怎么还不明白?倘若‘乌鸦图案’自称卡戎,那他所处的位置,应当在‘阿克隆河’的岸边。”柯摩斯诡秘地一笑。

“但是,所谓的‘阿克隆河’应当只是存在于神话的事物啊,现实哪儿有这种河?”我不服气地辩解道。

“说得对,现实当然不会有神话的这种地狱之河。然而,小原,你知不知道,阿克隆河的原型已被考证出来了,是现在的静河,发源于阿尔卑斯山的山脉。”柯摩斯笑道。

“你说什么?难道你还带着那女鬼去欧洲玩了一趟?”在我的印象,阿尔卑斯山脉好像是在瑞斯那边呢。

“当然不是,但若只是静河,我们国家也有一条。它起源于桂西省景喜县信进镇大河村的黑龙潭,流经达辛市、重祚市、龙巾市,于龙巾市扬水县缅合镇的两市交界处汇入浊江。”柯摩斯细致地说,“而从诗最后一句话,可以得知,他约定的地址,在桂西省龙巾市。”

“原来是这样啊,敢情这些天,你带着秦菲去了桂西?”我茅塞顿开。

“是的,但去之前,我也做了不少功课。”柯摩斯笑着开始叙述他成功地拆解定时zhà dàn,并推断出那个假冒的“乌鸦图案”在周边,因此,他开始对周边展开拉式搜查,希望能抓住那个家伙。终归,若是能抓住那个人,或许能从他口里问出真正有关“乌鸦图案”的线索。

令人惋惜的是,当他最终找到放有监视设备的房间时,里边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还在运转的装置。万幸的是,他在那儿找着了自己的手机。因此发送了“贵婆”两个字的短消息给汪叔。

但是,为了不使警方干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因此,即便已重获zi you,他也没将这个事实告知汪叔。终归,倘若让汪叔得知柯摩斯竟然打算单刀赴会,独自去见“乌鸦图案”这种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人物,那不管说什么都是不会同意的。

“实际,我第一时间是想打电话给你,但活见鬼的是,你那些天不知搞什么飞机?手机竟然都关着机。因此,我只好发短消息给汪叔,我想的是,汪叔若猜不到‘贵婆’的含意,肯定会去找你。”柯摩斯气不过地说道。

“我的x神探啊,你说我在搞什么?那些天得知你被‘乌鸦图案’拐走,不知下落,生死未卜,我魂都快吓没了,哪儿还有心情看手机啊?也不会去给手机充电了。”我烦闷地辩解道,“然后,你悄悄溜回事务所,在电脑留下那份档,接着带着秦菲去桂西见‘乌鸦图案’了?”

“是的,我想你也注意到档右下角的日期了吧。”柯摩斯点点头,“基本情况是这样。”

“你不怕我想不到去看你的电脑,或是解不开你的开机锁?”我有些气急,他这事做得真有些冒险,如果不是有房琳提醒,我还真想不到去看他的电脑。

“我想你一定能想到,之后也会想得到。至于解不解我电脑的开机锁,那并不是问题。警方那儿有的是这方面的高手,po jiě开机锁不过是早晚的事。对我来说,这个部署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因此,时间还是较为宽松的。”柯摩斯笑了笑,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待客之道

但是,如今梳理一番,也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 当时,我与房琳最开始po jiě不开锁时,房琳建议找局里的专家帮忙po jiě。尽管被我婉拒,但若是再过两三天,仍然没有柯摩斯的消息的话,我想我最终也会让步的。终归,即使怨灵的事会被曝光,但为了柯摩斯的安全,我也顾不这么多了。

“那之后你见到‘乌鸦图案’了吗?秦菲究竟怎么样了?”我缄默一阵儿,又追问道。

“该怎么说?勉强算是见到了,而‘乌鸦伯爵’秦菲,我想我们很快可以知道她的踪迹了。”柯摩斯说得云山雾罩,但是,这回他并没有等我提问,迅速给我阐释起来。

原来,在柯摩斯带秦菲来到桂西省龙巾市的当天,有一名穿戴怪异的精瘦男子,在柯摩斯入住的宾馆找到了他,令人瞠目的是,尽管柯摩斯入住登记的并不是用的真实的身份信息,那名男子也依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的房间,甚至于,一眼把柯摩斯认了出来,并叫柯摩斯跟着他走。

“你真跟他走了?”我有些难以置信,终归,柯摩斯虽然聪明过人,但身连个防身的东西都没有。他不会真这么稀里糊涂跟一个可能是“乌鸦图案”派来的马仔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吧。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话之后,柯摩斯生气地白了我一眼后说道:“怎么会?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我千里迢迢跑过来,不是为了跟“乌鸦图案”品茶聊天的,我要亲手抓住他。”

随后,他又恶作剧地笑着说道:“因此,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叫他在门口等我一下,而我乘此机会,将这儿发生的一切告诉汪叔,并叫汪叔迅速联系桂西这边的警察,安排统一行动。而我则打开手机的gps定位,以便警方随时能追踪到我的实时位置,便于他们灵活配置警力。也可以算作是我送给汪叔的惊喜吧。嘻嘻”

“还惊喜?我看是惊悚吧!”我禁不住讽刺一句。试想一下,这边厢,汪叔还在发动全市警力,不分白天黑夜地毯式搜索柯摩斯的踪迹。那边厢,作为当事人的他倒是潇洒,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去桂西,还说要独自去见“乌鸦图案”。我能想象,汪叔在接到柯摩斯的电话那一刻,表情一定很丰富。

“在做好这一切准备后,我带秦菲,跟着那个精瘦的男子,走出宾馆。”柯摩斯也笑了笑,又开始叙述,但是,随后他的情绪渐渐低沉起来。

当柯摩斯跟随那个瘦得跟猴子似的男子,走出宾馆以后,那个男人暗示柯摩斯坐停在路边不起眼位置的一张老旧的小汽车。

并且,当柯摩斯开启车门,打算车时,发现车里竟然还坐在两个人。他还来不及反应,那两人已伸出手将他拖进车内,并左右开弓将他钳制住,使他一时间无力抵抗。最后,又用一个厚纸袋,罩住柯摩斯的头。

“然后,车很快发动,我因为被套住头,无从知晓这部小汽车将驶向何方。并且,那些家伙似乎洞悉我的意图,从我身搜出开了gps定位的手机。当听见一声开启车窗的声音后,我知道手机算是‘殉职’了。”柯摩斯说到这里,有些懊悔起来,好像在懊悔自己准备不足:“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低估了‘乌鸦图案’的能量,我完全没想到他手底下还有这么多马仔,早知如此,我该准备隐蔽性更佳的发射器藏身了。”

“实际,这也是我对‘乌鸦图案’了解不足而导致的结果。终归,从他过去犯下的案子分析,‘乌鸦图案’留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罪犯,即使后面得知其背后有“乌鸦”这个犯罪组织的存在,甚至于,还碰到一个假冒他来监控我的人。我怎么都没想到,在桂西,他竟然有能力调动这么多人。”发了几句牢骚后,他又继续陈述。

这部老旧的小汽车,载着柯摩斯,与同时悄悄车的秦菲,一路驶出城市,朝着一座荒山开去。

“我虽不知自己被带到哪里?但是,从一开始平整的路面,到后来整个车身都在不停地颠簸,我明白过来,应该是出城了。特别是最后面那截路,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都是向后方倾斜着的,因此我猜测,那时车辆应该正在爬坡。”柯摩斯回忆道,“但是,令人气愤的是,那些人一路全都保持沉默,甚至于,到车辆驶抵目的地之后,也没有帮我摘掉罩在头的头套,反倒将我的双手反绑住。”柯摩斯烦闷地说道。

之后,柯摩斯感到自己被带入一个铺有木地板的屋子,并且房间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尽管当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柯摩斯已猜到,这应当是一个被装饰得很高雅的房间。

只因为,在被打发坐在木椅时,他偷偷地摸了摸椅子的材质,发现竟然是那种很名贵的硬木。但由于将他带入房间的人,始终站在他旁边,使他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会打草蛇惊。

“欢迎啊,稀客能来,真使我这陋室蓬门生辉啊。”正当柯摩斯在心暗自思索下一步的行动时,却有人边笑边走进来。并且,听他话的意思,应当是此房子的主人——“乌鸦图案”。

“稀客?把我弄成这副模样,是主人家的待客之道吗?”柯摩斯冷嘲热讽。

“哦?那很抱歉,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并不是我的客人。”“乌鸦图案”一点都不给柯摩斯面子,也不拿他当回事,“但是,你这一趟给我带来‘乌鸦伯爵’,我很感谢你,作为答谢礼,你不会要你的命,并且还可以回答一个你总想问的问题,是我为何要叫你过来?答案是非常简单的,我并不是想见你,而是想见‘乌鸦伯爵’,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如此而已。”

“不可能那么简单吧?”柯摩斯冷笑道。尽管被罩住头,使他看不到“乌鸦图案”的神情,然而,他好像也能察觉到来自于对方那毫不掩饰的轻蔑的目光,这使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很大的侮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失策

“你以为有多复杂啊?”“乌鸦图案”说罢,冲着站在柯摩斯旁边的人说道:“行了,将他带出去吧,这次饶他一命,等会儿找个偏僻的地方,扔下他好。 ”

“等一下,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大老远跑过来,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柯摩斯不甘心,边被人强行拉起来,边开口说道,希望能多得到些有价值的信息。

“行,你说,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回答你。”‘乌鸦图案’似乎有些动摇,暗示那人先不要动手,接着开口说道。

“既然你可以看到怨灵,那你该知道,身为能量体存在的怨灵无法干扰与影响现实的世界,同样的,你也无法干扰与影响到他们。那请问你要我带秦菲到这里来,究竟是何目的?你与‘乌鸦伯爵’及‘乌鸦组织’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柯摩斯焦急地问道。

“你一共问了三个问题,出于礼貌,我勉强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我的目的是为了采集怨灵。行了,把他带出去。”“乌鸦图案”简略地答复完,暗示那个马仔将柯摩斯带走。

尽管在这个期间,柯摩斯还尝试着追问“乌鸦图案”,为何要采集怨灵?但却没有得到对方任何的答复。

“怪!我怎么有一种感觉,你始终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啊?”我有些替我的朋友鸣不平,也替他感到窝囊,总觉得他似乎一直被“乌鸦图案”耍得团团转。这也是头一次,我知道也有如此被动的时候,以此能看出对手的狡猾的程度。

“我赞同你的观点,事实的确如此,从车祸开始到被扔到桂西的一处荒地这段时间,我确实落入他的圈套,最终能保住一条命,都仿佛是对方的恩赐一般。”柯摩斯不由得磨磨牙,甚至于,我都能觉察到从他的面色流露出的屈辱与不甘。

或许,他骨子里很不愿承认,但事实已证明,这一次,他真的失策了。但随后,他又握紧拳,好像是对我说,又好像是喃喃自语:“我发誓,以为绝对不会让这种事重演。”

我是头一次看见柯摩斯脸露出这种满满的屈辱与愤懑的表情,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附和道:“我信你。”

“谢了。”柯摩斯勉强一笑,“但是,这次的桂西之行,我也并不是毫无收获,事实,我已咬住‘乌鸦图案’的尾巴,只要他还跟秦菲在一块儿,我能找到他。”

“我也知道你不会这么罢休的。”我笑了笑,这才是我认识的柯摩斯啊,他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打击气馁,说真的,他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种性格。

“是的,但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尽管我从先前所得到的种种线索推测出,我与‘乌鸦图案’碰面的地点,应该是处于城郊的某个别墅里。”柯摩斯不甘心地说,“当我好容易联系警方,之后按照线索排查到那个别墅时,别墅却被大火烧毁。事后,警方通过相关部门追查别墅相关信息时发现,房主完全是个不相干的人,并且那时,他人在外地,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所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是‘乌鸦图案’趁房主外出期间,私自使用了别墅。”

“那岂不是说,所做的一切又功亏一篑了?那你刚才说的‘乌鸦图案’的尾巴究竟是什么啊?”我不解地问。

“这是我留着的一手,也是防范于未然的一手,话说回来,还要感谢你跟房琳两个人,多谢你们帮我从那死婆子手里拿来这个玩意儿,有了它,这个游戏好玩多了。”说完,柯摩斯指了指办公桌的小瓷瓶,神秘地笑了笑道,“靠它,我可以追踪到秦菲所在的方向。”

“说起来,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真是很好,这了这么个小小的瓶子,我与房琳千里迢迢跑去滇南,差点葬身狼腹,好容易才拿回来的。

“这个该怎么说?实际,这里面装的,不过是那死婆子调配的一种粉状物,似乎是用些特别的草灰再辅以某些野兽的骨灰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据特定的例调配而成。它的用途有点像我们的gēn zong qi,只是它跟踪的是怨灵。”柯摩斯阐释给我听,但是,好像连他也知之甚少,看起来,这应当是百蛇村的机密之一,只有到了领袖巫师这个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了解。

“不对,你刚刚不是说怨灵只是能量体吗?那这个应该算作是现实存在的东西吧,它又怎么能接触到怨灵呢?”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若是根据柯摩斯的说法,那先前他们跟我说的有关怨灵的信息,无法成立了。

“你说得有道理,但别忘了,无法接触不代表无法追踪。小原,你应该知道,世界有七十亿人,但在这七十亿人,是肯定找不出两个完全一样的人的。譬如外貌、指纹、基因组数据等等,即便这两人是孪生兄弟,也会在某一点有差异。”

柯摩斯说完暗示我站起身,同一时间,他也拿起那个小瓷瓶站起来,边谨小慎微地打开瓶盖,边说道:“实际,怨灵也一样,只是没有人类这么复杂。怨灵之间的差异,在于构成他们虚幻身形的量子颗粒。而这瓶‘追灵香’的功效,在于能在数不清的怨灵之,寻找出它最先感知到的那个怨灵所在的方向。”

“那要怎么用啊?根据你的说法,它也得先感知过秦菲后,才会起到作用啊。但现在我们到哪里去找秦菲呢?”尽管我大致理解了小瓷瓶的东西的功能,但却感觉对已被“乌鸦图案”带走秦菲的我们而言,这玩意儿似乎已没什么用了。

“这你错了,这东西大有用处,终归,秦菲不是在这办公室呆过一段日子吗?那样,不管她是否愿意,在这个空间内,多少都会有她身的量子颗粒的残留,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是像这样。”说完,柯摩斯竟然狠狠把小瓷瓶摔碎在办公室的地,瓷瓶被摔碎的一刹那,里边的灰色粉末状物体,也瞬间在整个房间蔓延开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王牌

“小原,快把门关。”在那些粉末状物体飘散一会儿后,有些竟然开始慢慢朝着门口飘去,柯摩斯边焦急地叫我关门,边从墙角边拿出他先前准备好的一个吸尘器,不断吸取空气弥漫的灰色粉状物,意图把它们全吸进吸尘器的垃圾袋。

折腾好半天,我们才将一切打理好,我边揩拭前额的汗水,边无奈地看着柯摩斯,烦躁地说:“老大,你下回要干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好的,我知道了。”正在认真从小型吸尘器取出垃圾袋的柯摩斯,头也不抬地答道,很明显,完全没将我的抱怨放于心。只听他说完以后,开始把里边的粉状物小心地装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这花了好半天的时间,终于,那些如灰尘般的粉状物,悉数被装进了玻璃瓶。看着它们竟然全集指向了办公室的门口的方向,并且,如指南针般,不论怎样转动玻璃瓶,它们都会快速还原到这个方位,直到这时,柯摩斯才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大功告成了,呵呵。”说完,又从办公桌的抽屉找出指南针,与它们进行方向的对后说道:“看去,秦菲现在应该位于我们东南方的某个位置。”

“这玩意真靠谱吗?”尽管我大概明白了这些粉状物的作用,但内心还是不免打鼓,便禁不住表达我的观点。

终归,在这个办公室,严格意义来说,除去秦菲这个怨灵之外,也曾有其他怨灵来过。而按照柯摩斯说的,这些粉状物只会指认出它们首先感知到的怨灵所处的位置。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万一它们首先感知到的不是秦菲,而是先前那些怨灵间的任何一个,那我们岂不又要瞎忙活儿一声?甚至于,反倒会被这些粉状物给误导,以致贻误时间。

并且,即便忽视以所有因素,暂且假设这些粉末状物体真正指向的是秦菲所处的方位,但我们只是知道个大概的方向,而无法确认她具体的位置,又有什么用处呢?不消说全世界,单是我国的面积如此大,我们总不能跟随这些粉状物所指方向,如西天取经般,一点点找吧。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虽然也是头一次用这玩意儿,并且,那死婆子说话也是目无人,但她还从没做过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柯摩斯颇有自信地答道。

随后,又说道:“实际,你的顾虑,我也有过。正是因为如此,我刚刚才有意把这些粉状物洒得办公室到处都是。你想想看,先前来我们事务所的怨灵,他们最多也只碰触过从办公室的门口到你现在所坐的沙发间的这一小截距离。只有秦菲曾大面积碰触过整间办公室。因此,你看看,这些粉状物大部分所指引的方向,毫无疑问,应该是秦菲真实的所在位置,而这几粒指向其他方向的,很可能是我们先前的委托人之,某个还没化作‘亡灵量子’进入轮回通道的怨灵。”

“原来是这样。但看着用处也不大。”我赞同地点点头。

“不管用处大不大,起码也算是一条找到‘乌鸦图案’的路径。以现在我们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因此,即便是一丁点的马迹珠丝,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何况,尽管这不能准确地定位他们的实时位置,但也能当作一个重要的参考依据。”柯摩斯说道,“目前我们最紧要的是,在往下的时间,只要有可能是‘乌鸦图案’作的案子,我们要在第一时间知晓,并且火速赶赴案发现场。”

“实际,这些天我也在反思,我之前为什么会失败?得出的结论是,太急于求成了。我忘了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欲速则不达。我承认,我将‘乌鸦图案’想得过于简单了,我犯了轻敌的大忌,事实,他并不等同于我先前所碰到的任何一个凶手,可以轻易对付,因此,从今往后,我们所要做的,是尽可能多的收集有关他的线索,之后再慢慢剥茧抽丝,一层一层剥去他的伪装,使他无处可逃。”好像这一次失败,对于柯摩斯的打击,我预想的还要严重,甚至于,致使他连行动的手段都发生改变,这倒不由得使我有些担心起他后面的状态了。

想想也对,尽管柯摩斯看去吊儿郎当,好像对许多的事都不在乎。但实际他是个非常骄傲自负的家伙。这回被“乌鸦图案”这样chi luo地蔑视,甚至可说是捉弄,对他自尊心的打击,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我默默地听完之后,问道。

“不能说是计划,只是个想法而已。”柯摩斯说完坐回沙发,“经过这几天的反思,我总结出三个有关‘乌鸦图案’的关键问题,小原,想不想听听?”

看我点点头后,柯摩斯开始叙述。

按照柯摩斯的说法,第一个关键问题是,“乌鸦图案”为何没有杀柯摩斯?

即便头一次不杀柯摩斯不为让他带秦菲去见他,但第二次又这么轻易放过他,有些说不过去了。终归,从“乌鸦图案”以前的种种举动来看,他绝不是那种心慈面善的人,而他说的那个原由,实在太牵强,大概连鬼都不会信吧。

而第二个关键问题,是“乌鸦图案”或是说“乌鸦组织”,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来采集怨灵?

本质,这些怨灵仅仅作为能量体形态存在,本身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不像活人,起码还有体力。并且,怨灵是不可能用任何器物困住他们的,甚至于,一旦怨灵心的执念消失,他们会自动地消失在大气之,化作无意识的“亡灵量子”进入轮回轨道。

这是种不可忤逆的自然规律,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连怨灵的存在都无法发现,因此更不可能去影响或干扰这种规律。那么,“乌鸦组织”到底要怎样才能叫那些被他们采集去的怨灵,乖乖听他们的话呢?

“第三个关键问题是,那一及与曾伯,还有秦菲,这三个人与‘乌鸦组织’间,到底存在一种什么样的关联?”柯摩斯愁眉紧蹙地说道:“这是我所总结出的,现在最关键的三大问题。”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吃醋

“说得没错,只要这三个问题能得到解答,那其他的疑问也应刃而解了。 ”我认可地说道,“但是,不管这三个问题的任何一个,对目前的我们来说,都是没有这么轻易能找到答案的,特别是第一与第二个问题,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从何查起。惟一还算有点希望的,恐怕只有第三个问题了。”

“是的,小原,你的观点与我不谋而同。的确,曾伯死在了柳明的手,档案室又被烧毁,而柳明也被‘乌鸦图案’灭口。因此,曾伯这条线,至此算是彻底断了。本来还有‘乌鸦伯爵’秦菲这条线,可惜也被‘乌鸦图案’捷足先登。尽管我们能通过这些粉状物,大致了解到秦菲所处的方位,但要找到她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说完柯摩斯话题一转,“但是,谢天谢地,我们手还有一张王牌,那是至今都躺在重症监护病房的那一及。我总感觉,汪叔向我们透露的,并不是所有的真相。”

“对啊,并且,我还忽然想到了一点,你先前不是说卡戎只是为冥王哈得斯摆渡亡灵的船夫吗?甚至于,还说它只是准亡灵进入到地狱,却不容他们再出来。那在‘乌鸦图案’写的这首诗,把自己喻作卡戎,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方说,他在“乌鸦组织”内部,只是负责采集与看管怨灵的工作,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决定权?又或是说,他‘乌鸦图案’在‘乌鸦组织’的内部,实际并没有什么地位,他不是组织的高层,也接触不到核心的机密,或许,他仅仅是作为一个执行者来执行高层发布的命令,而并不了解他所做的工作背后的意义。”我灵光一闪地说道,尽管这只是我个人的揣测,没有什么实际的依据,但我感觉这个可能性还是较大的。

“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许”但是,正当柯摩斯还想说什么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甚至于,门外边还传来房琳着急的叫喊声:“开门,快开门。”

“小琳,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着急的样子。”我迷茫地站起身,急匆匆跑过去打开门,却见房琳一下冲进来,围在柯摩斯身边忧心忡忡地问道:“小斯,你没事吧,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你还傻坐在这里干嘛呢?快跟我去医院看看啊!”见到他如此关心柯摩斯的模样,我内心忽然泛起一阵浓厚的酸意,而柯摩斯好像也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注:七宗罪,是指天主教教义提出的七种罪恶的来源,以严重程度来区分,分别是傲慢、妒忌、愤怒、懒惰、贪婪、**、暴食,嫉妒是其一种。

所谓妒忌,主要指在某人的思维,某种重要的关系被第三方破坏或减弱,而对第三方的不满或排斥心理,在爱情经常有“吃醋”的说法。

当见到一脸着急的房琳,不顾一切冲进办公室里,边检查柯摩斯身的伤,边催促他去医院检查时,我只能像根电线杆一样傻愣愣地杵在那儿,手足无措,甚至连话都插不,感动自己在那一刻变成一个多余的人,只感觉心又酸又堵,难受死了。

尽管,我也实实在在地看见了柯摩斯脸的惊愕与狼狈,似乎表明,房琳这样的举动,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但在那一刻,我内心确实对柯摩斯产生了一丝嫉妒。即便理智告诉我自己,这种情绪是错的,但我的思维,却已不再受我的控制。

“房法医,其实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余下是些皮外伤,让它们自己慢慢地愈合好了。”柯摩斯似乎受不了房琳的粘人,也许觉察到了我的异样,便从沙发站起来,与房琳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道。

“什么叫好差不多?你看看你面色多苍白,这显然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后遗症。”房琳焦急地说,“说什么你也要跟我去趟医院,做个检查。”

“真的不用了,并且,相对于我来说,小原更应该去医院看看吧。他身被狼咬过的伤,尽管有贵婆帮他做过处理,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去医院打一针狂犬疫苗吧。”柯摩斯走到站在门口fā lèng的我的身边,一只手勾住我的肩膀说道。

“说得也是,小原也一起去吧,你们两个都要去。”房琳好像到这时才意识到我也受了伤这件事。

“小琳,我不用了吧,你带小斯去行了。我累了,想回房间睡会儿。你们聊。”说完,我推开柯摩斯搭我肩的手,如逃跑一般,迅速走回房间。

实际,我真是懒得管身的伤,我本能地想赶快逃离他们俩的视线,之后蒙头睡一觉,将刚刚的那一幕彻底忘记。

尽管,我心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对我说,也许这只是房琳出于对普通的朋友的关心,并没有其他的含义在里面。终归,柯摩斯在名义的未婚妻汪小研,可是房琳的好闺蜜啊,那房琳又怎么会对柯摩斯有那种想法呢?

但是,也许是出于本能,我是不愿看见他这么关心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即便是我最好的伙伴兼拍档,也不可以。因此,我怕在这样的情形下,倘若我继续留在办公室,我会恨起柯摩斯来。

或许是看见我面色不对的走回房间,一时间,整个事务所,气氛都变得很生硬,他们俩谁都没说话。

直到我躲到房间里,关了门,趴床假寐时,才终于隐隐听到房琳压低声音问柯摩斯:“小原怎么了?”

之后,听柯摩斯答道:“你说怎么了?房dà fǎ医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呢?我很怪,你也不是懵懂的小女生了,难道真看不出小原对你有那种意思吗?”

“我当然能看出来,但是,我从来都把他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跟你一样的。我不想在这份友谊之,增添别的东西。否则,一旦搞不好,今后还怎么一起破案呢?大家都会很尴尬的。”房琳答道。

听了她说的话,我内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使我感到喘不过气。

我本来以为的是,经过了百蛇村一行,特别是露营的那一晚后,我们也算同患难了,那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该有长足的发展,即便嘴没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但心该彼此认可对方了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疑案

但是,现在,我的憧憬被无情的现实击个粉碎,原来,一切只是我单相思而已。

尽管我此时已不想再听他们说什么,但他们俩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是传进来了。只听柯摩斯在房琳说完以后,紧跟着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哎,不说了,你怎么这么八卦?你赶紧去将那头猪喊出来,我送你们俩去医院做检查,你们的车应该还在修理厂。”这一回,房琳没有正面作答,犹豫一下后,忽然话锋一转,继续催我们跟她去医院。

“你要我去喊他?我才不去呢,要去你自己去。”柯摩斯忽然笑了起来,之后听他说道:“说起来,你刚刚是不是回了趟局里?最近有没有什么疑难的案件发生?”

“我是回去过一趟。离的案件?在你看来,什么算是离的案件?”房琳问道。

“譬如,无法找到凶手的谋杀案,或是案发现场遗留有近似于‘乌鸦’等图案的案子。即便不是在我们这里,其他地方的也行。”柯摩斯说道。

“这样啊好像是没有。实际,我才刚到局里没多会儿,听说你们已安全脱险了,还受了伤,便赶紧跑来看你了,因此也不太了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案件。或者,明天我帮你问问?听房琳的声音时断时续,好像正在脑海匹配柯摩斯所说的类别的案子。

“怪,不光是你,小原也是,怎么对我安全归来这个事,一点都不知道呢?我都回来两三天了,汪叔没跟你们提过吗?”柯摩斯问道。

“没说过,害我们俩在回程途都一直担心你,小原还拿我的手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而你一直关着机。”房琳说道,“说起来,你已安全脱险这个事,跟小研说了吗?你不知道,那些天,她像个疯丫头一样。”

“原来是这样,小研的事你放心,她早已来过。行了,天色已不早了,你跋山涉水也累了吧,快点回家休息。记得帮我留心那种案件,假如有,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柯摩斯说罢,我听到房琳好像还坚持叫我们去医院,但终于被柯摩斯打发走了。

房琳走了以后,我听到柯摩斯似乎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往后,也许我真是累了,这样恍恍惚惚睡着了。而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已是翌日的清晨了。

“醒了吗?觉得好点没有?那边有你的早餐。”当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办公室时,却发现柯摩斯已经在里边。并且,沙发前的矮几,还放着一份精致的蔬菜沙拉三明治套餐。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堂堂的x神探,竟然为我这个无名小卒准备早餐。”我边玩笑边拿起三明治吃起来。

“拉倒吧,若不是看你昨天那要死要活的样儿,我才懒得去给你买早点呢。还有,旁边是给你买的新手机,算是弥补你这回的损失。那个手机可贵了,拍照一级棒。”柯摩斯不高兴地瞟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小原,不是我说你,追女生哪儿有你这样的?老实巴交,一点都不讨喜。你要主动一点,要学会耍小聪明,甚至动点歪脑筋,你懂不懂?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你不能太老实,从女人的角度来说,她们内心是很希望自己的心人对自己使使坏,耍耍流氓的。像你这样只会吃醋怄气干瞪眼,有个求用啊?”

“算了吧,我可不敢耍什么小聪明或歪脑筋,回差点没弄死我,对了,你刚才说谁吃醋呢?我可没有啊。”我喝了口橙汁后,打开放在旁边的手机盒,取出我的新手机,下打量一番后,尝试将sim卡装到里面,然后对他讲起去滇昆时,故意只订一个房间的事。终归,如此狼狈的事,我昨天可不愿跟他说。

“哈哈你要把我笑死!小原啊小原,我以前说你是个闷骚的少年,只有色心没有色胆,这下你承认了吧!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错过了,真是个大笨蛋!不对,是大笨猪!哈哈”柯摩斯听完我说的话,疯了似的笑起来。

气得我东西都吃不下,生气地说:“还来不及耍小聪明,被一条法律给压过来了,并且,她还是实实在在的警察,换作是你,你敢吗?”

“有什么敢不敢的?警察也是人啊,远的不说,说小研她爸爸老汪,还是警队高级督察呢?小爷我还不照样把他治理得服服帖帖的!”柯摩斯猖狂地说道。

“算了吧,你也只敢在我面前耍横!人家汪叔跟你爸是老交情,你跟小研又是竹马青梅,这能一样吗?”我不满地说道,心不免有些懊悔地想:难道我真错过机会了?

“铃铃铃~”

正在此时,柯摩斯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终于使他如魔鬼般的恐怖笑声收敛一些。

“喂,你好,我是柯摩斯。”柯摩斯敛住笑容,接起电话。

随后,只见他惊喜地从办公椅站起来说道:“是吗?太好了,你将位置发送到我手机,我们立马赶过去。还有,汪叔也在现场吧,好,我也有事跟他商量。”说罢,他挂了电话,对我说道:“小原,你马去准备,我们要出去一趟。”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状况吗?”我问道。

“刚才是房琳打的电话,我昨天不是叫她替我留心这段时间的案件吗?昨天她说没什么离的凶案发生。但在今天早,有人在北大桥桥下发现一具浮尸。现在警方已赶过去了,我们也要立即赶过去。”说完,柯摩斯边焦急地穿外套,边将装有指明秦菲方位的追灵香的玻璃瓶装入口袋。

“不过是一具浮尸罢了,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说不定只是一个在江游泳的人,不慎溺水罢。”我不明白柯摩斯怎么这么心急,甚至于,还得带那个东西,难道这么肯定与“乌鸦图案”相关?

再说了,现在还是夏季,尽管已到八月末,天气有些变凉。但还是有许多的人,乘着夏末的余热,去江玩水嬉戏。那样一来,不排除有极个别的人不慎出现意外,这其实也很正常,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吧。

“按照报案人所说的,他发现尸体时,面还遍布骇人的伤痕,否则你以为汪叔吃饱了没事干吗?至于这个小东西,我是为防万一。今后不管处置任何案子,我们都要带它。”柯摩斯催促:“行了,你别再磨叽了,我们走。”说完拖我,急匆匆走出办公室。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瓣

很可惜,尽管我们接了房琳电话迅速出门了,但因为我们的车还放在修理厂内,因此只好打车过去,而等我们终于赶到案发现场时,现场已被警方严密封锁了。

所幸的是,经过一段时间接触,警队大部分警察,好像都认识了我们,看我们跨越封锁线,进入案发现场,也没人出来阻止。

“汪叔,情况怎么样?”看见正在现场布置搜查工作的汪叔,柯摩斯前两步,走到他旁边问道。

“小斯,你来了,身体好些没有?”当听见柯摩斯答复“基本好了”之后,他才接着说:“经过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起谋杀案,应当是死后被人抛的尸,详细的情况,还需等房琳的验尸报告出来再说。”

说完,汪叔并没有直接带我们去看尸体,而是忽然很严肃地看着柯摩斯说道:“小斯,我听房琳说起,你今后想在第一时间获悉任何有关谋杀案的信息,我虽不知你有何目的,但这个事情,我允许了。小斯,我希望你能遵守你向我作出的承诺。你该记得,先前因为你不遵守承诺,私自行动,致使我们错过抓捕‘乌鸦图案’的机会。因此,我希望类似的错误,你不要再犯。”

“我知道,放心吧汪叔,我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倘若再发生这种事,即使你能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柯摩斯也一脸严肃地答道,从他的面色,我能看出来,这一回他是认真了。但是不知道,他说的与汪叔说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随后,他又接着说道:“说起来,汪叔,我还想问一件事情,是关于那一及的。尽管先前你给我解释了他的情况,但我始终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我还是无法彻底相信这个人。因此,如果有机会,我想去探望他,顺便摸摸他的底,是不知他醒没醒。”

“没问题,我帮你去安排,只要他一醒来,我让你去看他。”或许,汪叔也怕柯摩斯再次擅自行动,所以对柯摩斯的请求,几乎都答应下来。

正当柯摩斯与汪叔商量完时,房琳手里攥着一个件袋,走过来,。看见我们后,点了点头暗示一下,开始一本正经地向汪叔报告:“汪督察,初步的尸检结果已经有了。)”说完将手里的件袋交给汪叔,继续说道:“现在手头只有这些,而更多的信息,还需将尸体带回局里以后,作进一步的分析。”

“好。”汪叔简单翻了翻件袋的资料,赞同道。

“等一下,房法医,若是不急的话,能否先跟我说一说你的发现,并且,我也想看看尸体。可以吗?”柯摩斯插嘴道。

“也行,我们一道去看看吧。”汪叔说完把件袋夹在腋窝下,指一指躺于岸边的尸体道:“但我想你这次一定会失望,因为以我的角度看,这很可能只是一般的仇杀或qing shā,与所谓‘乌鸦’并没有任何关联。”说完,率先朝尸体走去。

“根据初步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为一名四十左右的男性,死因初步判断为颈部主动脉被锐器割断后致使失血过多死亡。按照尸体僵硬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十二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当我们走到尸体旁边后,柯摩斯蹲下来检查尸体情况,而房琳则口头陈述着她初步尸检的结果:“尸体除去颈部的致命伤外,浑身下还有多达二十一处大大小小的伤痕,基本确定是锐器所伤。惟一死后造成伤痕位于其腹股沟处,按照我的判断,歹徒应当是在死者死亡后又切掉了他的下身部位。”

在房琳陈述的同一时间,我也在仔细观察这尸体,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很恐怖。幸好到事务所后,我已逐渐适应尸体了。否则,可能看见尸体第一眼时,我会禁不住将刚才吃的早点全吐出来。

只见这尸体全身的肌肤因为经过江水接连几小时浸泡,都起了程度不等的浮肿与褶皱,致使他身那些杂乱无章的伤痕,一条条变得像洁白的蚯蚓一样,爬满他的全身,看着令人有说不出来的恶心。

但这都还好,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遍布全身的,一粒粒如同溃烂的肉瘤般的疙瘩。当柯摩斯查验尸体时,时而碰触它们,会从疙瘩里渗透出些许如化脓般的澄黄液体,并散发出一股子令人干呕的恶臭气息。

本来,我以为先前看见的够恶心了,但当听见房琳最后那句话时,我还是禁不住又看了看那尸体的下身部位。因为尸体被人发现时是赤身luo ti,因此我一眼看见它那狼藉一片的地方。

看到这里,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全身都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刚刚汪叔说这起命案很可能是仇杀或qing shā,这要有多大的仇怨,要如此凶残,死后还有yān gē他,让死者到了阴间都只能当太监。

“什么东西?”正在我开始异想天开时,柯摩斯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他用手掰开死者本来只微微张开一丝缝隙的嘴唇,用手指头从里边掏出一片有点破损,但整体的形状还算是完整,看去有点像钟尊一样的橙红色花瓣。

“石榴树的花瓣?”柯摩斯看着手的花瓣说道:“我记得周边应该只有离这里约一公里外的建设大桥边的临江公园里,才有石榴树吧。还有,发现尸体时,尸体是这样仰面躺着的模样吗?”

“对。我们没有动过尸体,并且该案的第一发现人也说过,他没有动过尸体。”房琳答道。

“那简单了。我猜尸体应该是从建设大桥边的临江公园被人抛到江的。”柯摩斯说完又问房琳:“你们应该可以用电脑复原死者死前的外貌吧。复原以后,可以拿着照片,去建设大桥周边摸排一下,说不定能确认死者的身份。”

“复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在那儿被人抛尸江的呢?不可能只凭他嘴含有一枚石榴树的花瓣吧。这有可能是他沿江漂流而下时,经过建设大桥时,恰好有一枚漂于江面的石榴树的花瓣,漂入他轻微张开的嘴。”房琳疑惑地问。

第一百四十七章 身份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这枚花瓣是直接掉入他只张开一丝缝的嘴,但这种几率,彩票奖的几率还要低。这是因为,你看,这枚花瓣是干的,这说明,它没有沾过水。”说完,柯摩斯将花瓣交给房琳,暗示她查看一下。

等到房琳点点头确认之后,才接着说道:“因此,只有一种可能性,是歹徒在抛尸时,将尸体直接放于草坪拖动,这样才有可能使本来掉在草坪的花瓣,碰巧有一枚进入到死者的嘴,并且当时死者的嘴唇,或许现在张得更大。是凶徒在逃跑之前,把它合的。关于这些,可以从尸体身遗留的一些细微的像是被草木划伤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因此,我认为,在调查死者的身份背景的同时,有必要去建设大桥边的临江公园看一看,或许在那里会有新的发现。”

“好,我马派人去那里。”汪叔答应一声之后,说道:“还有,房琳,你的任务,是回去后尽快将死者生前的容貌复原出来,之后安排人手去建设大桥周边排查一下,在也可以发布一下信息,看有没有什么反馈,总之,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搞清死者的真实的身份。另外,在尸检过程,倘若有任hé xin发现,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见房琳点点头后,开始布置把尸体运到局里的事,汪叔转向柯摩斯说道:“好,下面的事情,交给鉴别科的好了。小斯,要不跟我回局里坐一坐,顺便等这起案件的进一步的消息?”

“我想没必要了吧。”柯摩斯回绝道,又说道:“好你所说的,此案不可能与‘乌鸦’有关。因此,往后的事情,交给你们警方好了。”

看起来,当知道这起案件也许和“乌鸦”无关以后,柯摩斯立刻对它失去兴趣,只见他一脸失望地说道:“总之,只要确认死者身份以后,那他的妻子与"qing ren",或仇人这些信息,很快会跟随着浮出水面。到时再深入调查一下他们的不在现场证明,我想一切该真相大白了。”

“也行,我派人送你们回事务所吧。。”汪叔说道。

“嗯嗯,汪叔,还请您多为我留心一下那一及的状态,他一旦醒来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谢谢了。”柯摩斯点点头后,带我离开现场。

但是,在我们还未回事务所时,汪叔又打来电话。跟我们说了一件,使我与柯摩斯都备感意外的事,这是,这个案子又出了第二名被害者,并且,还是一名女性的死者。

当我们接了汪叔的电话后,柯摩斯对本来打算送往们回事务所的警察,叫他掉头,用最快速度赶到第二起案发现场。

而当我们走入案发现场所在房屋时,见到了与先前一样的场景,几名鉴别科的警员正在忙着进行搜查工作。怪的是,本来以为已回到局里的房琳竟然也在现场,而先前打电话给我们的汪叔,却不见踪迹。

柯摩斯进屋后,转了一圈,确认汪叔真不在现场时,问正在查验尸体的房琳:“咦,汪叔去哪儿了?”

“汪督察刚才还在这儿。但在你跟小原来之前,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匆忙离开了。哦,他离开时叫我告诉你,先快速把这起案件解决了,听说那一及醒过来了。”房琳停住手头的事情,抬起头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柯摩斯兴奋地说,又问道:“那这个女性死者又是怎么一回事?”看起来,他想尽快解决这个案子,之后好快点跟汪叔汇合,确定那一及的情况。

“应该不会有错,她是那名男性死者的qing fu。”房琳说道,蹲下来,指着尸体额头的创口后说道:“我刚才查验过尸体,初步可以确认,死因是头部受到钝器的重击,致使头盖骨破碎,造成颅内大出血,而死亡的时间,在一个小时之前。”

实际,在房琳与柯摩斯聊天时,我已观察起躺于地,只穿了单薄睡衣的女性死者,她并未如男性尸体那般,看去令人干呕,除去因为前额骨头碎裂,致使半边脸染满血迹外,别的还算干净整洁。

“一个小时之前?那不是发现男性死者的时间吗?”柯摩斯愣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能确定,她是那个男性死者的qing fu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说完房琳开始叙述,在我们离开第一个案子的案发现场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我们走好没多长时间,当房琳叫几个警察帮着将死者尸体抬起,准备装入尸袋时,忽然,围观人群的一个人说:“这不是元总吗?怎么死这么惨?昨晚还见到他在公园跑步呢。”

尽管,说话的男子好像只是在跟旁边的人聊天,并没有说得很大声,却正好被打算带队去建设大桥那里,确定抛尸的地点的汪叔听见了。汪叔便问起他有关死者的身份。

原来,死者名叫元成,经营一家小型的建材公司,与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住在建设大桥周边的小区里。但可惜的是,这个提供线索的男人与死者间,只是在饭后散步时认识的,偶尔打个照面而已,对死者的事情,他也知之甚少。

但是,既然已知道死者姓名与职业,以警方的办案实力,很快查到他具体的情况。也很快找到,以死者姓名购入的,处于建设大桥边的这个小区的住宅。

之后,警方很快赶来这里,终归这里距离案发现场,不过才一公里的路程。

但是,到了门口之后,汪叔连续敲门,都无人应答。他便尝试扭动房门,没想到,门竟然没有锁,一下开了,接着看见客厅的这幅情景。

“那你们怎么确定这个女性死者不是元成的老婆,而是qing fu呢?”我有些无法理解地问道。

“小原,警方若是想查,连元成老婆等信息都能一块儿查出来的。很明显,这个女性的死者,并不是他的老婆,既然不是老婆却穿了如此xing gǎn的睡衣,住在死者名下的房。那请问,不是qing fu是什么?总不会是佣人吧。”柯摩斯笑着对我说,之后又问房琳:“你们通知了元成的家属没有?另外,查了死者身份没有?我想知道她除了元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男友或是这种关系的男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芥蒂

“已经通知了,元成的妻子,已经在来的路了。而这名女性死者的身份,我们也按现场留下的死者的私人物品,了解到她叫和钰,二十二岁”房琳答道:“而你说的那些个人**,只有等专业人士调查她手机后才能知晓了。”

但是,说完她又转而看向我与小原说道:“然而,在卫生间,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我想那里很可能是元成案的案发第一现场。”说完,暗示我们跟着她走。

当她带我们拉开位于进门左侧的卫生间时,只见不算大的卫生间,不管地还是墙,都散发出幽绿的荧光。

先前我的看见这幅情景,或许只感觉绚丽多彩。但现在,我已经知道,这是鲁米诺测试的结果。换句话说,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曾有大量的鲜血,挥洒在接触到的每一个地方。

“嗯,应该没错了,这里是第一个案子的案发第一现场。”见到此情景,柯摩斯点点头认同道:“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和钰是杀死元成的凶手,那是谁杀了和钰呢?又或者,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那为什么凶手在杀害元成并把他抛尸江后,直到翌日的清晨才杀死和钰?这间相隔的漫长一夜又发生过什么呢?看和钰的模样,尽管身着xing gǎn暴露的睡衣,但并不零乱,很明显,死者生前没有遭遇过性侵犯的痕迹。并且,看家的摆设,也没有被歹徒入室抢劫的可能性。”

“是的,甚至于,情况还不只是这些。截止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确认杀死和钰的凶器到底是什么?”房琳补充道。

恰在此时,门口忽然传出一个女声:“真是出事了啊,我知道。昨天折腾一整晚,霹雳乓啷砸了好多东西。”

正好站于门口的我们,听见她的声音,不禁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个略显肥胖的年女人,手里还推着一个装满各式果蔬的小推车,边朝里边张望,边叨念着:“真是造孽,来了这么多警察,看来事情不小。”

原来,那是住在发案现场的隔壁的住户,正好买完菜回来,也许是看见这么多身着zhi fu的警察在自己的邻居家里走进走出,便出于好心,过来凑凑热闹。

听了她的话后,柯摩斯稍微愣了一下,微笑着走过去打招呼:“您好啊,阿姨,请问您是否知道些什么情况?能否告诉我呢?”

“没,没什么,警官先生,我是凑个热闹而已。”见到柯摩斯走过来,那个年女人明显有些紧张,也许以为柯摩斯是警察,怕惹麻烦,便赶快将一切撇了个干净,蛇。甚至还想马转过身,回到自己家。

“阿姨,您别紧张,我不是什么警察,我和你一样,都是过来凑热闹的。因此,我随便问两句。你刚刚说听见这家昨天晚砸了很多东西?除此之外呢,还听见什么了?”柯摩斯赶紧前两步,拦住她说道。

“好像在吵架。”那个阿姨想了想说道。

“他们在吵什么呢?”柯摩斯屏气凝神。

“这个我还真没听清楚,总之吵得很凶。除了谩骂是砸东西,一直闹腾到半夜才停下来,害得我整个晚都失眠。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了年纪的人,如果过了点儿被吵醒的话,那一晚都没法睡着了。”这个阿姨说完脸流露出一脸嫌恶的神情,看来被折腾一晚都没睡好,令她对于自己的邻居有很大的意见,甚至于,还抱怨道:“原本我以为这事儿算完了,不料,大清早又开始吵,真叫人受不了,我都想报警了。”

“是够烦人的,那阿姨你知道是什么人在吵架吗?”柯摩斯顺着阿姨的话说道,装作似乎很了解对方的模样。

这下,我明显看见那个阿姨看柯摩斯的目光都变了,仿佛找到知音一样,完全打开话匣子。而我们也知道了,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大的怨气,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不好。

按照邻居阿姨的叙述,这里平常只有和钰一个人住,而她好像是没有工作,整日都待在家。但总会有污七八糟的男女,隔三岔五会到这里找她,之后一直要闹腾到下半夜才会停下来。

这么做,对邻居的影响会很大,终归,类似这种老式小区,本身隔音做得不是很好,并且,每当这个阿妻与她讨论这个事,想叫她在晚,特别是下半衣,不要再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时,和钰却总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看不起人的模样,爱搭不理的。

至于昨晚,前后有两名男子来打过她,之后不知什么原因,双方吵闹了起来。

“原来如此,那请问您知道她有男友吗?”柯摩斯无奈打断了阿姨的唠叨,否则,看阿姨那样儿,抱怨一天都没问题。

“男友?她的男友简直不要太多,光我看见的有七八个不同男人找过她,特别是昨天那两人,基本隔个三五天会到她这里过夜。这种女人,私生活如此混乱,真不知老了该怎么办!”阿姨叹一口气。

听了这句话,我真的很想跟那位阿姨说,和钰不会老,也不会有以后了,因为,她已被人杀害了。

但是,很明显地,柯摩斯并不想跟阿姨提起和钰的死,只是接着问她:“嗯,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元成的?他是这里的两名常客之一吗?”

“元成是谁?我不清楚啊,我连女的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看得出,阿姨没有撒谎,这样一看,他们邻里之间的芥蒂不是一般的大,连这种基本的信息都不清楚。

“我知道的,他是我丈夫,他真出事了吗?”恰在此时,忽然一个打扮非常入时的女性,从电梯出来,心急火燎地插话道。

“你是元成的老婆竺莉莉吧。非常遗憾地通知你,你老公元成他的确出了事。”看见那个女子,房琳前两步说道。

“那那他在哪里呢?能不能让我见见他?”竺莉莉的情绪有些激动。

“当然,但请你稍等一会儿,因为元成的遗体已经运回警局了,为了配合破案,要作进一步的查验。”柯摩斯说完又扭头对那个阿姨说道:“阿姨,感谢你的协助,你回去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凶器

等阿姨回到自己家,关了门后,柯摩斯又暗示站在走道的我们说道:“都到屋里吧,竺莉莉女士,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说完带头回到案发的屋子,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看他的模样,说是请教,倒更像是在传讯。

事实,我是很好柯摩斯这个行为的。终归,从严格意义来说,现在这个屋子,也算是命案的案发现场之一了,柯摩斯为何要将跟本案无关的竺莉莉带进来呢?难道不怕破坏了案发现场吗?又或者,他在见到竺莉莉时,已经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

果不其然,等我们全体人员都各自落座后,柯摩斯神情严肃地看向坐在他对面,带着紧张不安的表情,并显得心事重重的竺莉莉说道:“竺女士,我请问你,知不知道这处房产是写在你老公元成名下的?另外,你刚刚也看见那个躺在客厅的死者了。依据警方的侦查,她是你丈夫的qing fu,名叫和钰,你认不认识她?”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认识她。我基本不关心他公司的事情。并且,他平日里待我也很好的,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瞒着我,在外边有其他女人。”不料,竺莉莉竟然连话都没说完,开始哭泣起来。

“你说他对你很好?可是这个男人经常夜不归宿,你没问过他在干什么吗?难道你从未怀疑过他?”尽管竺莉莉已哭了,但很明显,柯摩斯并不信她所说的,追问道。

“我问过的,也怀疑过了。但他跟我说都是生意的应酬。这段时间不是查酒驾很严的吗,他说陪几个vip客户喝了酒,不好开车回来了,随便找了个酒店过夜。”竺莉莉委屈地说道:“并且,他对我一直都很好的。我也相信他说的话。”

“果真如此吗?那你真是太贤淑了。”说完柯摩斯淡定地笑了笑,也不知是真在褒奖还是在讽刺,总之,此时柯摩斯的表情看去很怪,笑起来给人一种很假的感觉。只见他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么,请问你今早九点左右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我在家洗衣服。我在等他回来,他昨天下午跟我说有个vip客户要来,晚要出吃饭”竺莉莉答道,忽然,她似乎觉察到什么,变得有些生气:“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了自己老公啊?”

“别紧张,竺女士,我只是依惯例问询罢了。”柯摩斯笑了笑说道,“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有没有人证明你今早在家洗衣服呢?”

“没有啊。你这个警察怎么如此过分呢?我要去警局投诉你,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警号是多少来着。”出人意料,原来这个竺莉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

听了竺莉莉的话,柯摩斯忽然浮现出一丝冷漠的微笑,答道:“那是说,没有人证明你当时在家洗衣服,换句话说,你没有不在现场证明。关于你要投诉我的事,那是你个人的zi you了,但我还是要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警察,因此,也没有什么警号。所以,你也不用麻烦地往警局跑一趟。我名字叫柯摩斯,柯南的柯,福尔摩斯的摩斯,人送外号‘x神探’。”

又来了!他这种一言不合嘚瑟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呢?我不禁在心暗暗叹了口气。

柯摩斯说罢,不再搭理一脸惊讶的竺莉莉,转头看向房琳说道:“房法医,这个案件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因此,我还需要你们警方协助我采集几种物证。我想快点把这个案子破了。”看去,当得知那一及可能醒来后,柯摩斯完全没有心情再陪该案的凶徒玩下去,他现在只想当机立断,迅速解决案子,之后好去跟汪叔汇合。

“好的,汪督察已将该案全权交由我处置了,因此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是。”房琳答复道。

“那好,我不客气了,咦?竺女士,看你这米色外套很贵的吧,怎么肩还沾了灰呢?”话音未落,柯摩斯忽然站起身,直接伸出手把竺莉莉肩的深黑色的灰尘颗粒状物体,轻轻扫到他戴的手套。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不光吓到还在生着闷气的竺莉莉,连我与房琳都感到错愕不已,不是要警方协助搜集物证吗?怎么又跑去帮别人老婆掸肩的灰尘了?这个举动也太暧昧了吧。

“你要干什么?小心我告你非礼啊。”终于反应过来的竺莉莉,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斥责柯摩斯。

“不干什么,只是这些灰,万一不小心没有,那麻烦大了。”柯摩斯说完将兜有那些灰尘颗粒的手套,小心地取下来,递给房琳说道:“第一件事,将这个交由鉴别科的人,叫他们检验一下,看这些是不是烟灰?”

这下我才恍然大悟,敢情柯摩斯这家伙为的是采集这些烟灰啊,但也不至于搞这么一出吧,害得我以为他哪根筋搭错了,喜欢这个shǎo fu了呢。

“好,好的。”房琳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边小心翼翼地拿过手套,边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第二件事,再安排几个警察到周边的垃圾桶找找看,我想应该可以找到一个沾染血渍的烟灰缸,那是这第二起命案的凶器了。”柯摩斯紧跟着说道:“第三件事,找专业人士,尽快破译出和钰手机的锁屏密码,之后交到我这里,我要用它钓出另一个凶犯。终归,压轴大戏要演了,演员也要全数登场亮相。”

等柯摩斯说完以后,房琳面色尽管与我一样,也是困惑不解,但还是在答应一声之后,匆忙跑出去。而竺莉莉好像很气恼地独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都不看我跟柯摩斯一眼。

察觉到气氛愈发冰冷的我,不禁开口问道:“我说柯大神探,你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你怎么知道,害死和钰的凶器是烟灰缸呢?并且还是在这周边?”

“小原,其实这一系列案件,两起命案,都是十分简单的,只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柯摩斯随后为我阐释:“先前,在发现元成尸体时,尽管尸体由于历经数个小时的浸泡,致使肌肤有些发胀,但我看见他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与第二指节的部位,都明显有发黄的痕迹,这是长年抽烟遗留下的特征。因此,元成尽管年纪不算大,但应当是个老烟杆子。我没说错吧,竺莉莉女士。”

第一百五十章 真本事

“是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听完柯摩斯的话,竺莉莉扭头看向我与柯摩斯说道。 但是,听她的话,好像还未原谅柯摩斯刚才的行为。

“问题出在这里,从我进入这里一直到现在,我都没看见一个烟灰缸。依常理推断,既然元成是常来这里做客的老烟杆子,那被他bāo yǎng的小三和钰,会不给他备个烟灰缸吗?”柯摩斯说道,“因此,只有一种可能性,那是烟灰缸被歹徒顺手拿来当作杀死和钰的凶器后,又被歹徒带离现场。也许是当时在失手杀死和钰后,歹徒内心也非常紧张,只想赶快逃之夭夭。”

“嗯,看起来,你这个所谓的x神探不只是会耍滑头,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啊,那你说,到底是谁杀死了我老公?”不知为何,当柯摩斯提起和钰这个案子时,竺莉莉显得尤其紧张,甚至于,似乎还企图将我们的话题转移到第一起命案。

“到底是谁杀死了你老公,我还无法确定。但我可以先大致告诉你,杀死你老公的小三,和钰的凶犯是谁。”柯摩斯冷笑了一声后说道,话语间充斥着说不出的挑衅气息。

“你是几个意思?”竺莉莉猛地从椅子站起身,气冲冲地瞪着我的朋友。

正在这气氛忽然变得焦灼起来时,先前匆忙离开的房琳,又跑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脏兮兮的烟灰缸说道:“找着了,没曾想在楼下单元门口的垃圾桶。并且,刚刚也查过了,面的确检测出有血液反应。并且,我也尝试与死者的伤口作对,结果证明,这是杀死和钰的凶器。”

“那先前竺女士肩的灰尘颗粒物确定是烟灰吗?”柯摩斯问道。

“哦,那个鉴别科的同事也确定,是烟灰,并且”说到这里,房琳欲说还休的看了一眼竺莉莉,目光满是复杂的意味:“并且,鉴别人员证实,那些烟灰与这个烟灰缸残存的烟灰,应该都出自同一个品牌。”

“行了,竺女士,现在,我不是大致,而很确定地告诉你,杀死和钰的凶徒是谁。”柯摩斯说完站起身,指向已一脸惊惶失措的竺莉莉说道:“今天早晨,杀死和钰的凶犯,是你,竺莉莉女士。”

听了柯摩斯的话,竺莉莉似乎瞬间情绪崩溃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真是不想杀她的。都怪这个jiàn rén自己,别的不会,只会勾引别人老公,这个该死的狐狸精,都是她的错。我知道,你刚刚提到烟灰缸,不从我衣服拿起烟类,我知道我完蛋了,但这真的不能全怪我啊。”说完竟然一下跪到地,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眼见这一幕,柯摩斯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轻声劝道:“竺女士,你不要激动。我明白你作为一个女人也不容易,你也是有苦衷的,不如把真相都告诉我们,尽管杀人是一级重罪,但倘若你是有苦衷的话,我想即使到了法庭,法官也会酌情来量刑的。”

在我们的劝说下,竺莉莉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开始向我们慢慢叙述起她与元成的事。

原来,竺莉莉与元成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两个人在学生时代开始谈起恋爱,因此,他们从大学毕业后,自然而然地组建了家庭。

但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元成,心气很高,不甘心屈居于人之下,非要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当因为没有经验与人脉,导致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成立的建材公司,经营很是惨淡,还差一点破产倒闭。

也是因为这样,小两口在刚结婚时生活得很是艰苦,并且债台高筑。但是,凭借两人的吃苦耐劳,终于从前年开始,他们的公司有了很大的起色,生意也了轨道,一切都慢慢稳定下来了,也还完了之前的欠债。

特别是去年,对他们两口子来说,可谓是苦尽甘来的一年。连续几笔大单,不仅让公司完全摆脱了负债经营的状态,甚至于,手头也宽绰起来。

听竺莉莉所说,仅仅是去年一整年,他们公司,刨除还完前些年的欠债外,还净赚八百万元的利润。尽管与那些大公司起来,八百万真不算个事儿,但对他们来说,基本是里程碑的象征了。

但是,也正是在去年,竺莉莉怀了孕,因此也渐渐淡出公司的经营,安心在家养胎,准备做个贤淑的家庭妇女。

但是,缺少了她,也并未影响到公司的发展,因为有之前的基础,今年半年以来,公司整体的经营状况仍然欣欣向荣。而竺莉莉也在今年的半年,生下了一个儿子。

眼见这一切,竺莉莉的内心充满甜蜜,一心以为苦日子算熬到头了,将来等待她的是幸福与美好。

然而,美梦并未持续太久。慢慢地,竺莉莉发现,起初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元成,好像不知从何时开始,对自己愈发疏远。甚至于,几个月来,总会找各种借口晚不回家。

联想到“男人一有钱会变坏”这句俗话,竺莉莉渐渐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惶惶不安,她怕元成跟别的稍微有点钱,跑到外面寻欢作乐的男人一样,在外边bāo yǎng了小三。

然而,元成打死不说,她也没有证据,更不敢当面质问。生怕也许真是公司业务太忙的缘故,才致使元成无法每天都回家。并且,她还担心,万一真是自己神经过敏,而致使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缝,那更加不值当了。因此,只好将这些猜忌一直闷在心里边。

但这种不良的情绪,伴随着元成愈发频繁的彻夜不归,在竺莉莉的心开始落地生根,逐渐成长,甚至于,到了最后,弄得她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照料新生儿子的心思都没有了。

最终,在昨日,她发现公司账簿记载着在前不久,有一笔很大的开支。她便去了公司,向财务人员问询资金的流向。不料,人家直接回答她,说是元成支走的,至于究竟干什么用,财务人员也不知道。

听到这样的答复,竺莉莉即使再傻都反应过来了,她知道自己担忧的事,也许是真实存在的。因此,在离开公司后,她情绪非常地激动,甚至于,想立马冲进元成的办公室,当面锣对面鼓地质问他。

第一百五十一章 钓鱼

然而,联想到这些年,两人一同患难相扶的日子,联想到自己全意全心的付出,联想到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这所有的一切,使她无法割舍下现在的这个家,也割舍不下这一段婚姻,而这最终也使她抑制住那时内心的冲动。

她决心先想方设法弄清楚,元成在外边bāo yǎng的小三究竟是谁?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再找个机会单独与对方聊一聊,叫对方主动离开自己的老公。

做好这种决定后,竺莉莉闷声不吭地假装回到家,实际一直躲在公司对面的快餐厅内,观察公司的元成的一言一行。她想看看,今晚这个元成会不会到小三那里去,若是去的话,她打算跟踪元成,找出那个破坏她的家庭的祸首罪魁。

果不其然,在傍晚时分,她看见元成独自一人走出公司大门,但紧跟着,她接到元成的电话,跟她说晚有饭局,回不了家了。

当时,她的内心充满了苦涩与痛楚,在假装像平常一样敷衍几句后挂了电话。之后,一路偷偷尾随元成的车,来到这个处于建设大桥边的小区。亲眼目睹了元成走进这间屋,也看见了从屋出来迎接元成的和钰。

“我想冲去,问问那个混蛋,这狐狸精究竟哪点我好?难道他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都忘了吗?难道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我真的好气,好恨,我辛辛苦苦在家为他操持家务,为他生儿育女,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可他呢?才刚刚有点钱,学人家在外边包女人,养小三”说到这里时,竺莉莉的情绪又有些失控。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冲去理论,而偏偏要选择在今早来到这儿,杀死勾引你老公的和钰呢?”柯摩斯问道。

“不,其实我不想杀她,我不想因那狐狸精,而失去我的家庭,我的儿子才出生不久,我不想这个家没了。”竺莉莉情绪激动地否认道:“我那时尽管很生气,但我还是忍住了。我想最好的方式还是让她主动离开小成。便在今早,我准备了一张二十万元的银行卡,想当作散伙费,叫她不要再缠着我的老公。”说完,竺莉莉还从她随身携带的包包,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们看,借此证明她没有撒谎。

然而,在今早,竺莉莉来找和钰,并说明自己的想法后,和钰尽管看起来神色有些惊慌,却拼命找出各种借口赶她走。不管竺莉莉如何哀求,和钰的态度都始终没变。

最终,苦苦哀求无果后,渐渐丧失理智的竺莉莉,在盛怒之下,顺手抓起桌子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和钰。

“都怪那个jiàn rén,我都这样低三下四求她了,她竟然还跟我说才区区二十万想做散伙费?怎么可能这么便宜,没有二百万谈都不用谈!并且,还说我再怎么说也没用,她是要拆散我们家,把我赶出去,她好做女主人。叫我赶紧滚出去,不要再来骚扰她。因此我才会控制不住我真是不想杀她的,我真是不想杀她的。”竺莉莉痛哭失声:“并且,谁知,我才离开这里,都来不及回到家,警方打来电话了,说小成出了意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说完,竺莉莉已彻底地泪如雨下。

“如果我猜得没错,当时和钰并非不想答应你的请求,只是她也非常紧张,只想赶快让你走。那是因为,她害怕你发现,她已伙同别人谋杀了你的老公元成。”柯摩斯看见竺莉莉可怜的模样,深沉地叹息一声,感叹道:“没曾想,这样一起简单的命案,却如此chi luo裸展现出人类的七种源罪。”

“七种源罪?”我困惑地问道。

“是的,这是天主教的教义所提的七罪宗,也叫七宗罪。这七种罪恶的本源是:傲慢、妒忌、愤怒、懒惰、贪婪、**和暴食。”柯摩斯说完,忽然冲我诡谲地笑了笑:“说起来,小原,吃醋也是其的一个,它可算是妒忌在生活的一种直观表现。”

听了他这番弦外之音,我一下尴尬地不知要怎么接话,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正在劝慰竺莉莉的房琳,看她好像没有注意,心暗自松了一口气。柯摩斯这家伙真是,每天不踩我一下,他是不是浑身不舒服呢。

恰在此时,一个警察手拿着一部粉色手机走进来,将手机交由房琳后说道:“和钰的手机的锁屏密码已解开,但是,里边似乎没什么重要消息。”

“哦,我看看吧。”说完柯摩斯从房琳手里拿过手机,自行查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的确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也够了。根据她手机的聊天工具来看,与她交流较频繁的男性总共有六个人。其,这两人最为醒目,从聊天的记录来看,和钰竟然都把他们称作‘老公’,可见彼此关系绝非一般。那竺女士,还得请教你,这些微信间,有没有你老公元成的微信?”

“这个是小成的。”哭得眼眶都肿了的竺莉莉,看了一眼柯摩斯递来的手机后,指了指其的一个微信说道。

“那你认识其他人吗?”柯摩斯问道。

“这个微信,似乎是我们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曲智,我也加了他的微信的,其他人我不知道了。”柯摩斯问。

“真的吗?那可太巧了,这个叫曲智的,是另一个被和钰称作老公的男人。”柯摩斯戏谑地笑了笑说:“这么说,这个市场部经理还与自己的老板做了‘连袂’,想必一定在公司混得很好啊,呵呵,真是有意思。”

说完,柯摩斯直接在手机按了几下,向这几个与和钰经常聊天的男人,发去一条内容完全相同的消息。

“在不在?晚过来玩好不?”

只见,这条消息发出去没过多久,陆续收到这些人的回复。

“行啊,什么时间呢?”

“在外地办事呢,下回吧。”

“晚有事实在走不开,改天我联系你。”

“算了吧,我怕又碰到你家那黑无常,回可把我打惨了。要不咱换个地方?”

看着这些回复的消息,柯摩斯摇了摇头,很明显,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第一百五十二章 顺利

最后,只剩余那个叫曲智的男人,迟迟未作回复,而柯摩斯似乎也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整个房间,除去竺莉莉时不时的哽咽声外,其余人都屏住呼吸。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都能听见。

“叮铃”

忽然,柯摩斯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新消息的提示声,急记打开一看,看到果真是那个叫曲智的人发来的,内容为:“你疯了吗?你究竟想整哪样?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几天,没事不要跟我联系,等风头过了再说。还有,卫生间你弄干净没有?”

“good,是他了。”柯摩斯得意地笑了笑,将手机还给先前拿它进来的警察,并说道:“手机显示的他正在用wifi,立刻追踪这个wifi络的实时位置,应该能抓到他。而他是谋杀元成的凶徒。而相关的证据,我等会儿叫房法医拿回去。有劳你了。”

“柯神探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反倒是我们,总是来麻烦你。”那个警察拿过手机,朝柯摩斯客气地笑了笑,匆忙离开了。

“等一下,你随便找个人带这位竺女士到局里录录口供,她忆供认是自己失手杀死了和钰。但是,她的儿子应当还在母乳期,因此需要特别的照料。”柯摩斯叫住那个警察,看着竺莉莉说道:“竺女士,你先跟这位警察回警局,请你放心,杀死你老公的凶徒,我很快会令他伏法的。”

“好,那麻烦你了。”竺莉莉说完,站起来,跟随那个警察,一块儿离开现场了。

“下面我们要怎么办呢?你真的确定这里会有第一起命案的证据吗?”看见只剩余我与柯摩斯及房琳三个人,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不敢打包票,但值得试一试。终归,这里可以说是两起命案的案发第一现场。并且,尽管我们能确定杀死元成的歹徒是曲智,但仅凭一条消息,是不足以作为关键证据,使他伏法的。”说完,柯摩斯走出房间。看着还在案发现场忙个不停的两个警察说道:“发现什么了吗?”

“有的,柯神探,你来看这里。”一个本来背对我们,蹲于厨房的门口,正在查看什么的警察,转身站起来,指了指他旁边不远处的地板说道:“这是我刚刚不小心将鲁米诺试剂洒出了一点在这面后发现的。之后又顺着这些,发现了新情况。”

我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条细长的在鲁米诺试剂下显示出来的血迹,从厨房的门口一直延伸至客厅,之后在客厅绕了几个圈以后,又转到卫生间的门口。并且,在卫生间的门口,隐隐有几个从里边走出的脚印。

“真是得来不费工夫啊。”柯摩斯看着那几个脚印状的血痕,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扭头看向那个一脸不明里的警察说道:“你将这些脚印的血迷,完完整整地拓下来,看能否做个足迹识别。顺道再去看看厨房的菜刀,我想第一起命案的凶器,应该在那儿了。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或许我们现在可以收工回警局了。”

很快的,依照柯摩斯的部署,进到厨房查看的警察,果真拿着一把斑斑血迹,整个刀身都满布褐红色血迹的菜刀走出来,展现给我们俩看。并说道:“找着了,在厨房的垃圾桶的最底下,看边沾染的血迹,很明显,这把凶器还未被凶手清洗过,或许我们也能从边收集到凶手的指纹。”

“太好了,它应该是谋杀第一起命案被害者元成的凶器了。行,这个案子,到这里算是基本告破了。余下的搜证工作,有劳二位了。我们先回局里了。”柯摩斯说罢,又看向房琳道:“你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留在案发现场呢?”

“我看你似乎很着急,这样吧,你们先走,我还得处理一下和钰的尸体,准备运到局里去。”房琳答道,“对了,你们有车没有?不然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吧。”

“不用麻烦。你忙吧,我跟小原打车去行了。”柯摩斯婉拒后,对我说道:“小原,我们走吧,我想等我们到局里,或许能听见关于此案的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并且,我也想立即与汪叔确定那一及的情况,我想他现在应该在警局等着我们。”

果不其然,当我跟随柯摩斯来到局里时,发现汪叔坐在办公室,似乎一大早在等我们似的。

“汪叔,那一及怎么样了?醒了没有?什么时间我可以去见他呢?”进入办公室,柯摩斯坐到沙发,心急地问道。

“我刚才去看了,还没呢。但医生说了,已有了苏醒的现象,因此,他彻底醒过来应该是这两天的事。”汪叔答道,“小斯,这起命案的情况,我听房琳在电话说了,也见了竺莉莉了。现在,我代表警方向你表示感谢,没有你的帮助,这起案件没这么快解决。”

“汪叔,你太客气。这起案件,实际很简单,两个凶犯都属于ji qing犯罪,因此,在案发现场遗留下许多证据。即使我不在,警方也同样能快速破案。”柯摩斯客套一番后说道,“反而是我,总来打扰汪叔。”

“咚咚”

正在汪叔还想客气两句时,他的办公室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

伴随着汪叔话刚说完,一名身着zhi fu的警察走进来,看着汪叔说道:“汪督察,曲智到警局来自首了。”

“你说什么?你们先前没传讯他吗?”柯摩斯愣了一下后站起来。

“去过了,但也许刚好跟他错过了。往后我们要怎么办?”警察看着汪叔,征询他的意见。

“你是第一天来班的吗?这种事还要问我?立即派人录口供,必要的话,带他去案发现场指认一下及还原整个犯案过程。这个事情,你去跟房琳对接行,我已交给她负责了。”汪叔有些不高兴。

“好。”那个警察看汪叔面色不善,急忙应和一声,转过身要走。

“等等,先将曲智带到这里吧。”柯摩斯叫住他说道,又转向汪叔说道:“汪叔,我想知道他杀死元成的动机是什么。”

“也好。”说完汪叔对那个警察叮嘱道,“你将曲智带来这里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相

等那个警察走出去,柯摩斯才盯着汪叔,有些疑惑地问:“汪叔,什么事情使你情绪这么坏呢?我头一次见到你为这么一点小事责备属下。 ”

“小斯,你还真是敏感啊,的确是有一件事情,使我内心很焦灼,可能还要麻烦你。”说完,汪叔流露出苦闷的表情。

“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柯摩斯表态。

“这个事情跟小研有关系。”说完,汪叔烦闷地说起来。

原来,因为柯摩斯先前被“乌鸦图案”绑走这件事,使汪小研整天忧心地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生怕柯摩斯出什么事。才短短几天时间,她憔悴消瘦了许多,也变得沉默少语,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本来,汪叔以为柯摩斯回来之后,汪小研的状态会有所好转,变回之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米辣。结果,三天以前,柯摩斯回来与她见过面后,汪小研的情绪好了一些,但精神情况还是有些不对头。

生怕自己的掌明珠患抑郁症的汪叔,想了无数办法后,终于成功在昨天劝服汪小研去旅游散心。

但怎么都没想到,在刚刚,汪叔接到从汪小研的旅游地的警察局打过来的电话,说汪小研涉嫌故意杀人,已被那里的警局逮捕了。

尽管汪叔坚持自己女儿不可能杀人,但对方却表示爱莫能助,因为在案发现场遗留的全部证据都指向了汪小研,无疑,她是杀人凶手。

“你说什么?小研杀了人?这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信!对了,她是去哪里旅游了?”听了这番话,柯摩斯大吃一惊道。看他的模样,尽管平日里他总是对汪小研很不耐烦,但一听说对方出了事,他心的着急程度毫不亚于作为爸爸的汪叔。

“去”恰在汪叔要作答时,那个警察带着一个瘦削的男子,走进来,这个人是曲智。

汪叔被打断之后,看了一眼刚到的曲智,又对柯摩斯说道:“等会儿再说吧,总之,情况是那样。并且,那里的警方也不会太难为小研,终归,他们也要卖我一点面子。再者说,我跟他们也说好了,他们答应暂时不把材料递到检察院,等我过去再说。因此,我们还是先着重解决面前这个案件吧。”

“行。”尽管,我看得出,柯摩斯内心很焦虑,但现实情况也的确像汪叔说的,务必先破了这起命案,才有时间想办法,看如何帮助汪小研洗刷嫌疑。

两个人意见统一后,汪叔看了看还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的瘦削男子道:“来,进来坐,你是曲智吧。”

“我是。”那个男人看去也二十四五岁,感觉跟我差不多大。尽管听说他是跑业务出身,但明显还没熬成“油条”,面对陌生的我们时,还是会流露出腼腆害羞的表情。但是,这也可能是由于他被当作嫌疑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关系吧。总之,他回应了汪叔的话之后,慢腾腾地走到沙发边落座,紧张不安地玩弄自己的手指,不敢抬起头来看我们。

“曲智先生,听说你过来自首,那可以不可以跟我们详细说明,你杀死元成先生的经过。”

听了柯摩斯的话,曲智并未直接作答,而是仍旧玩弄手指。有好多次,我看见他手指扭曲的样子,都怀疑他是否要这么直接将手指拧作麻花。

但是,看汪叔与柯摩斯的模样,我在心暗暗钦佩他们两个。明明一刻,这两人还因为汪小研的事,显得非常焦急。但这一刻,面对曲智时,却又仿佛一下变得非常有耐心般。竟然谁都没开口催他,而是选择若无其事地静静等候曲智自己说话。

“可可以给我支烟抽吗?”过了好半晌,曲智终于开口了。

原来,曲智与和钰竟然也是大学的同学,并且,和钰还是学校里的“校花”,四年里,数不清的男生向她求过爱,但这些都被和钰拒绝了。

曲智也是和钰的众多的追求者之一,但他头脑灵活,也会动小心思,一步步接近和钰,最终,在他费尽心思的策划下,和钰最终答应做他的女友。

“那时,我的同学都很羡慕我,我也默默对自己说,一定要给她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一定要一辈子宠爱她,呵护她,关爱她,给她最好的东西,她是我的女神,而我也的确那样做了。从与她谈恋爱开始,我从未违抗过她的意思,从未对她说过半个不字,她要太阳,我不敢给月亮,她要月亮,我不敢给星星。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给她。”曲智苦笑道,“但谁能想得到,我已经做到这样了,她却越来越娇蛮虚荣,爱好与人攀,到最后,她总会提一些令我无法做到的要求,这使我万分苦恼。”

从学校毕业之后,曲智甚至放弃了老家的工作机会,到了这里,在元成的建材公司当一个小小的销售代表,靠微薄的薪水过生活,只为陪在和钰的身边。

而和钰在离开学校之后,竟然不想着辛苦工作挣钱,只想宅在家看剧,或约朋友四处旅行。这更加害苦了曲智,本来微薄的收入,要拿来供两个人生活,这更使他捉襟见肘,烦恼不堪。

最终,为满足和钰不断膨胀的虚荣心与各种各样的无理的物质的要求,曲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铤而走险,动起来偷公司的钱的歪脑筋。

“其实,也不叫偷,是巧立名目,钻空子搞点钱出来,好填补和钰那边的窟窿。但我真没想到,干这种事会令人瘾。本来我只想弄点小钱出来,满足一下和钰的虚荣心。但首次成功且没被人发现后,我再也收不住手了。”曲智捻灭香烟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为后面发生的事,埋下祸根了。”

在去年底的公司年终聚会,因为公司准许员工带家属参加,曲智带和钰一起去了。本来是想炫耀一下貌美如花的女友的,但怎么都没想到,老板元成,居然会对和钰一见钟情,随后开始了疯狂追求。

“难道你没警告过元成,叫他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吗?终归,和钰可是你的女友,即使元成是你的老板,但作为男人,这样的事也没法忍受吧。”我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报应

“被我发现后,我当然警告元成了,并且,我也做好跟他翻脸后,从公司离职的准备了。”曲智答道,“但在那时,元成竟然直接拿出我偷取公司应收账款的证据。还恫吓我,若我不将和钰让给他,他拿这些证据去报案,要告我偷窃,要让我坐牢。而若是我乖乖听他的话,她不仅会给我一笔辛苦费,还会升我做市场部经理。”

“因此你屈从了?”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看见曲智默默无语地点点头,我知道被我说了。真是令人唏嘘,本来是为和钰,曲智才动了公司的账款的,结果却由于这个,而失去和钰,真是段令人费解的扭曲的爱。

“但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为何非要杀死元成呢?”柯摩斯问道。

“这是因为,当和钰与元成交往后,我发现她愈发不关心我,瞧不起我。特别是元成买了那破公寓给和钰住后,她更不拿我当回事,甚至于,还出现了其他的男人,隔三差五来找她。”曲智说道,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并且,元成那混蛋也未兑现当时的诺言,虽说他的确升我做了市场部经理,但却没有给我那笔辛苦费。甚至于,还总拿我偷公司钱的事情,三番五次地要挟我干这干那。”

“昨晚,当我差不多十点半,陪客户喝完酒后,再去找和钰时,推门进去发现,那个jiàn rén竟然跟元成那个混蛋在那场面我都没法说!”话到这里时,曲智明显回忆起昨晚龌蹉的场景,令他一时间气愤地无法再说下去。

“之后你杀死了元成吗?”汪叔问道。

“不,那时我还不打算杀他,我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也知道杀人是一级重罪。因此,我只是叫他滚出去,我跟他说,老子不干那个破经理了,他想告只管告,去他么的蛋!马滚!”曲智仿佛又回到那时一般,面色扭曲地说道。

“但是,你知道那个王八蛋怎么说的吗?他竟然这么抱着chi luo的和钰,指着我说,房子是他花钱买的,滚也是我滚,而和钰,跟着我这种废物,完全是浪费青春。并且,他还对我说,不要以为离开了公司,拿我没辙了。他会用他全部的关系,叫我在这里,根本站不住脚。甚至于,和钰那个jiàn rén,那帮他一块儿说我是废物。我为她付出了一切,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曲智气愤地说道,“好,他们不是说我是废物吗?我让他们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废物?我去厨房拿来菜刀,之后,一下一下把将他砍死在淋浴房。最后我还把他阉了,哼,我是要这个混蛋到阴间也只得当个太监,再也抢不了别人的女友。”

“本来,我打算连和钰那个jiàn rén也一并杀了算了,但最终在她苦苦的哀求下,我终于没下去手。只好安排她帮着打扫房间的血渍,并跟她说,这样她算同伙了,被抓到一样要坐牢。因此,绝不可以报警,而我则带元成的尸体,趁半夜无人,将他扔进江。”说到这里,曲智的面部已扭曲得像恶鬼一样。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会想到来自首呢?”看曲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柯摩斯叹息一声后问道。

“这么做是因为,我想那个jiàn rén已经报警了,因此才会给我发消息叫我晚到她那里去,是准备抓我吧。”曲智说道,原来,他之所以来自首,是因为看了那条消息后,做贼心虚的举动。

“不,你错了,她没报警,因为,和钰在今早,死在元成老婆的手,那条信息是我拿她的手机发出的。”柯摩斯说道。

“你说什么?她死了吗?哈哈真是报应啊”听闻和钰的死讯,曲智愣了一下,之后开始疯狂地笑起来。

只不过,我清晰地看见,在他的笑声里,两行眼泪缓缓从他脸颊掉落下来。

曲智疯狂的笑完后,再没说过一句话,整个人似乎一下从大活人,变成丧尸一般,了无生趣。

目送他离开时那落魄的背影,我忽然感觉,柯摩斯先前跟他说和钰的死讯,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便禁不住问我的朋友:“你为何要跟他提和钰的死呢?”

“小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可怜他?”柯摩斯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我”我想回答“是”,但话才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终归,无论如何,曲智都是个暴戾的杀人犯。

“实际,该案的四个关系人,无论是被害者还是凶犯本身,他们都值得怜悯,也不值得怜悯。”柯摩斯说完这一番矛盾的话,却没有给我一个具体的阐释。而是看向汪叔问道:“汪叔,小研究竟是去哪里旅行了?”

“她原本打算去泸湖,但似乎刚到离江市,住进酒店的当晚,被卷进案子,目前人在离水的警局。”一提起汪小研的事,汪叔又露出苦闷的表情。

“平川省离水市吗?这祖宗也真是,散心也用不着跑这么远吧。”柯摩斯有些踌躇不定。

终归,刚刚得知,那一及很可能在这两天醒来,假如我们现在赶去离水,那很可能赶不及那一及醒来的第一时间与他碰面。

但是,思考一番后,柯摩斯还是作出决定,看着汪叔说道:“汪叔,请问你知不知道具体的案情?不然我们现在订机票,赶下午的航班过去,毕竟从我们这里到离水长河机场,不过是一个半小时。若情况顺利的话,明天搞定了案子,后天可以飞回来。终归,这回小研会出去散心,多少有我的因素。”

“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刚打电话时,听那里的警察说道,小研杀死了住在她隔壁房间一名男性,甚至于,听说还有目击证人这样,我马订机票,我们一块儿赶过去。我在的话,你们行动起来要方便一些。”汪叔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汪叔,局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出面处理。并且,曲智的案子,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需要你去做,让我跟小原去一趟吧。”柯摩斯说完站起来,迟疑地看我一眼后,竟然说道:“小原,干脆你别去了,我自己跑一趟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做局

“哪怎么行?汪小研也是我的朋友啊,她现在遇到麻烦,我怎能置之不理呢?大不了路费我自己承担。 ”我毅然回拒。不是我想去凑这个热闹,而是即使我一个人呆在事务所,也没什么事可做。因此,还不如和柯摩斯一起去,说不准还能帮忙。

“也行,的确像你说的,我也有许多事情放不下。不如这样,等房琳回来,让她替我,跟你们一起过去。”汪叔说到这里,看见柯摩斯似乎想要拒绝,便抢着说道:“小斯,尽管你是个si jiā zhēn tàn,但终归不是警察系统的人,想找那里的警方查阅有关小研案子的相关报告,或许会较困难。而房琳再怎么说也是个法医,有警职,由她来做这些事,自然方便得多。”

“好。”听完汪叔的话,柯摩斯思忖片刻后,点点头,算是赞同了汪叔的建议。

讨论完以后,柯摩斯又忽然问汪叔:“说起来,汪叔,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警方与国际xing jing联合对‘乌鸦’的绝密行动是什么?”

“你还记着这个啊。”听了柯摩斯这唐突的问题,汪叔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会忘呢?我之所以会去找曾伯,以至后边又牵连出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绝密行动啊。”柯摩斯苦涩地笑了一声。

“小斯,我是很想跟你说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以我的权限,也不能对你说。我只能告诉你,现实的情况是,这个行动被暂时搁置。你要知道,不仅是你一个人在等那一及醒来,还有许多人与你一样,在等他意识恢复过来。还有那个与那一及一道,在那场袭击侥幸活下来的特警,他也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汪叔好像还有什么苦衷,面露难色地答道:“我只能说,我可以答应你,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将全部事情都告诉你。”

“好,既然是这样,我不难为你。”柯摩斯站起身说道,“汪叔,时间差不多了,我与小原回去拾掇一下,你尽快帮我们安排一下今晚飞离水的航班吧。”

“行,那要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吗?”汪叔也站起身,把我们送到办公室的门口。

“不用麻烦了,等订好机票,让房琳通知我们相关的航班时间,我们跟她在机场碰头好了。”柯摩斯说罢,我们又与汪叔告了辞,踏回去的路。

“我说柯大神探,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好说话。”回程的路,我说道。

“什么好说话?”柯摩斯有些不明所以。

“我的意思,是你竟然不追问‘绝密行动’的事情。”我的确很好,因为以我过去对柯摩斯的观察与了解,汪叔那两句说没说都一样的话,可不会如此轻易能打发我的朋友的。

“不好说话又能怎样呢?你不要看汪叔这个人平日里看去很温和,实际他是很有原则的人。他如果不愿说的话,即使你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因此,与其花时间跟他磨嘴皮子,还不如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去调查。并且,起那个事情,我更关心汪小研。”柯摩斯答道。

同一时间,他又裤兜拿出那个装有能指明秦菲方位的小玻璃瓶,看着它低声说道:“小原,我更担忧一个事情。”

“什么事呢?与‘乌鸦图案’有关系吗?”我不知他究竟在担忧什么,但看他拿出这个东西,想必十有**是与‘乌鸦图案’相关的事。

“哎,我真的希望不是,但自打听见小研是在平川出的事后,我内心总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柯摩斯将小瓶子交给我说道:“小原,你看粉末所指方向,在西南方。而小研出事的地方,平川离水,也在我们的西南方。但愿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而不是‘乌鸦图案’故意埋下的陷阱。”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心头莫名的一沉,也跟着紧张起来。莫非这回汪小研被当作杀人犯的事件,背后是‘乌鸦图案’做的局?

(注:假相,原意是矿物被改造升级为新的矿物质后,在多数情况下,原生矿物的晶形会遭受到破坏,但有时原有的晶形仍保持不变。这种不能代表已经发生变化的矿物的晶体形态,称为假相。另一个故事与它有关:传说很久以前,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假相,一个叫真相。某天,他们去湖边洗澡,没想到洗完澡之后,真相的衣服不见了,但他并没有放在心。等出去之后,chi luo裸的真相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谎言不忍,紧紧抱住了真相,不露出一点的痕迹。最终,人们只信外边的假相,而忘记被假相怀的真相了。多年后,真相终于找到自己的衣服,但没有人再相信他了。)

当我与柯摩斯回事务所后没过多长时间,收到房琳的电话,说是已订好晚间飞平川省离水市的航班了。并且,听她的语气,跟我们一样,也充斥着对汪小研现状的担忧与焦虑。

简单整理下行李后,我与柯摩斯以及房琳三人,登了去往离水长河机场的航班。

这期间,尽管我有偷偷问过柯摩斯,既然已经猜到汪小研这回的事可能会与“乌鸦图案”有关系,那为何刚刚没跟汪叔说明情况,以获取他的帮助呢?难道是柯摩斯还未汲取回的教训,又想私自行动?

但是,柯摩斯的回应也颇有道理。暂且不提,先前这些事都只是他个人猜想,警方不可能根据一个人的猜想大动干戈。

并且,若是要跟汪波说这个猜想,那必然要跟他诠释这粉末的来源与作用,当然也要阐明关于怨灵的事。但这些东西,说来太过复杂了。

再者,即使到时发现,这些真与“乌鸦图案”相关,有当地的警方协助,想必也不会让“乌鸦图案”如过去一般轻易逃走。

“说起来,你们订酒店没有?我只订了机票啊。”当我们下了飞机后,拖着一箱子的行李的房琳对我们说道:“我昨天坐了两天的大巴回老家,都没来得及休息,今早又发生了那个事情。尽管,为了小研,我甘愿快马加鞭赶到离水来。但我可不想到这里后,晚却没有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经历

“关于这个事,我想你最好问小原,听说他对订酒店这种事,很有经验”听了房琳的话,柯摩斯这家伙竟然在这时还想着要讥讽我了一下。

“飞机前已订了酒店了,为调查的方便,我订的是汪小研先前住的那家。”我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到底订了几个房间?”柯摩斯居心不良地看我一眼之后,竟然还添枝接叶道:“呵呵,小原,我可事先声明,我是不会跟你住同一间房的。”

他这话刚一出口,不仅是我,连站在我旁边的房琳也尴尬地不吭声,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接着闷头往前走,明显她也回忆起了在滇昆酒店的那晚。

汪小研先前住进的这家酒店,距离机场并不是很远,过了约摸二十分钟后,我们三人到达了酒店的大堂。

在我们依次登记完身份信息后,柯摩斯并未直接回房间,而是开始跟为我们登记身份信息的前台侍务生,打听起有关汪小研的事情。

“我听说,你们酒店晚天发生了命案,真的假的?”柯摩斯装成普通游客的模样问那个侍务生。

“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先生,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呢?对不起,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们经理不让我们说这个事情。”那个侍务生神色紧张地答道,还朝周围瞄了一眼。

“哎,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我这个人是好心重,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呢?”柯摩斯说完从兜拿出两张百元钞票,偷偷用手遮住,放于前台的吧台之,并朝那个侍务生推了一下。

那个侍务生忐忑地左右看了看他的同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便装作抱起双手趴于吧台之的模样,实际是从柯摩斯的指间将钱抽走,一下捏在自己的手,之后盯着柯摩斯轻声说道:“没错,你说的是昨晚发生的事。真是无巧不成书,你真是问对了人,因为昨晚值班的人是我。”随后,他开始叙述起他的经历。

大概是在昨晚的凌晨一点钟左右,一般到这个时间段,即便是这种大型酒店,也鲜有客人入住,因此,身为前台侍务生的他,也无聊得打起嗑睡。

突然,一串惊叫声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喊“杀人啊”,当他被声音吓醒,准备去看看情况时,一个全身都沾染血渍的短发女人,匆忙从电梯间跑出来,跑到了前台,对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报警啊,杀人了”

尽管还弄不清状况,但看那女人疯癫的模样,他还是赶快拿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之后,又跟随那名女人去到了她所说的案发现场。

“当到达那个发生命案的房间时,看见一名身着睡衣的貌美的女孩,手拿着一把短刀,身全是血迹,傻傻地站在那里,冲着一个躺在她的面前,同样的浑身沾满血迹的男人发着呆。接下来,听那个叫我报警的女人,指着她疯狂喊道:是她,是她杀死了我丈夫。”那名侍务生模仿得维妙维肖:“再往后,警察赶到这里了,之后带走那个女孩子,及那个短发女人,似乎还有死者的两个友人。”

“警察没有将你一道带回警局录口供吗?”柯摩斯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询问了我几个问题。行了,我也只知道这些了。你们还是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这可是谋杀案啊,当个故事听听好了,千万不要掺合到里面。”侍务生颇为紧张地说道。

“呵呵,我这个人是好心重,没办法。对了,你说的那个发生命案的房间,还有没有被警方封锁呢?”柯摩斯继续刨根问底:“那是在几楼啊?会不会跟我们在同一个楼层呢?”

“不是的,先生,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案发的是在九层,912号房间,你们的是在十层,绝对不会在同一个楼层的。实际,九楼的全部房间,我们都全部腾空了,暂不让客人住,这是应了警方的要求的,说是保护现场,避免闲杂人等进入。”误以为柯摩斯嫌恶房间的侍务生,赶忙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发生凶杀案的房间呢?”说完,我看见柯摩斯又偷偷塞给他一张百元钞票。

“这这不太好吧。”那名侍务生尽管收下钱,但作出一副很犹豫的模样。

“拜托。”柯摩斯接着塞钱。

最终,当他塞到第六张时,那个侍务生终于动摇了,朝他旁边的同事说道:“我带客人去房间,你帮我照看下这边。”随后,对我们使了使眼神,带我们走向了电梯间。

当我们跟随那个侍务生,偷偷来到酒店的九楼时,看到漆黑的走道,我信了先前侍务生说的话。看起来,昨晚发生了命案后,这个楼层所有的房间都被酒店暂停使用了,并未再让客人住进来。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起码能确定,案发现场没有遭遇到破坏。

之后,在侍务生的引领下,我们七拐八绕地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看着门贴有“912”的镀金门牌号,及门前还有警方拉起的,印有“keepout”的封锁线。看起来,这应该是汪小研原来入住的房间了。

“你们在外边看看行,千万不要跨进去,否则一旦破坏了证物,那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那个侍务生说着跨越过封锁线,用他的卡刷开了门,并提醒我们:“还有,不要拍照片,更不要传到朋友圈,这些举动会构成泄密罪。”

“真看不出来啊,你懂得还蛮多。”见房门一开,房琳边戴手套,边微笑着对那个侍务生说道。

“我原来也不知道的,这都是警察来这里时,对我们说明的喂,你干什么?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能进去吗?”正当他回答房琳时,已戴好手套的柯摩斯,径直跨越封锁线,走进房间。这个举动一下令侍务生紧张起来,不断催道:“你快点出来啊,如果破坏现场,你麻烦了,还会牵连到我。”

“你放一万个心吧,我是专业人士,不会破坏案发现场的,而会不会牵连到你,那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了。跟你说,挣钱都是有风险的,因此,你刚刚收下那些钱时,要做好承受相关风险的准备。”柯摩斯不回头地说道,并开始认真勘查起现场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三方视角

看见瞬间拉下脸来的侍务生,我差点笑岔了气儿。 看来,想挣柯摩斯这家伙的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起我一个月才这么点薪水,还要被他来来回回地折腾。尽管我自己是乐在其,但若不考虑这些因素的话,这钱还真是不好挣啊。

正在柯摩斯与侍务生说话时,房琳竟然也走入房间,而我自然也跟着走进去。

看见我们三人,如此不听自己劝阻,全走进去了,甚至于,柯摩斯还回来从他手拿走房卡,打开房间里的灯,气得那侍务生脸都红了。

特别是当他发现,我掏出手机,开始对案发现场拍照取证时,终于无法忍受起来,也冲进来,想从我手里抢去手机,并怒气冲冲地说道:“钱我不要了,还给你,你们立刻给我出去。

“我奉劝你最好停下,理由有二:一,你这种冲动的举动,才是真正在破坏现场;二,即使你把钱退还给我,也改变不了,你悄悄带我们进入案发现场的事实了。综,你目前最明智的选择,是乖乖地协助我们。你放心,若非必须,我不会牵扯到你的。”柯摩斯急忙拦住侍务生,防止他在现场胡来,并镇定地给他分析道。

听完这番话,侍务生终于冷静下来,看看仍旧在忙个不停的房琳,又看看我与柯摩斯,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抱歉,我是个si jiā zhēn tàn,这位是我的助理兼拍档,而她是名法医,是真正的警察。因此,现在你放心了吧。”柯摩斯答道。

“什么?si jiā zhēn tàn?法医?那你们要勘察现场,干嘛做得这么复杂?”侍务生尽管口里还在抱怨,但听说我们的职业之后,表情放松许多。

“我们也有难言之隐,给你造成不便,很抱歉。”此时,房琳也走过来,带着些许歉意对侍务生说道。

“算了吧,你们要是早点告诉我这些,我也不用这么紧张了。”侍务生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早说的话,你还敢收小费吗?”柯摩斯狡黠地一笑,随后指了指房间的地摊的一滩褐色的血渍与警方移走尸体之后,在地下留下的图形及物证指示牌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明一下,你抵达房门口后,看见的情况?死者尸体应该在这里吧。”

“你的钱真是不好挣啊。”侍务生叹一口气后,开始按照回想,把那时的位置一点点指给我们看。

“没错,尸体像你说的那样,平躺在这个地方。”侍务生说着还装出一副平躺的模样。

“等一下,你刚才说平躺?那他的手呢?也是像你那样自然地放于身体两边吗?没有捂住伤口?你确定不是你们将他摆成这副模样的吗?”柯摩斯问道。

“没有啊,看见如此惊悚的场面,我腿都吓软了,哪儿还敢碰他呢,说实话,我连房间门都没进呢。但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那人浑身是血,嘴还张得很大,瞪着眼睛。光看他的模样,还以为在睡觉呢。”侍务生答道。

“唔。”柯摩斯思忖着回应一声,“那个女生是站在哪里的?”

“在这里。”侍务生走到血渍边不远的地方,答复道:“我记得她是站在这里的,并且,衣服沾满血迹,手里还拿了把短刀,刀刃还滴着血。哎,其实你们也用不着调查,我在酒店工作那么久,见多了这种事,只不过这回闹大了。肯定是那个男的跟这个女生正在开房的时候,被自己的老婆给捉奸在床了,双方撕扯打闹之下,失手把人杀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如此美丽的一个女生,做什么不好,非得给人做小三。”

真没想到,这个侍务生的想象力如此丰富,说完竟然还发出感慨。只不过,他不会想到,他的这番言论,算是将柯摩斯得罪到家了,等会儿非得被他整脱一层皮不行。

“真的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之后,柯摩斯冷笑一声反问道。

“这再明显不过了,因为那个跑到我这里来,让我报警的女人,是那个死去的男人的妻子,并且,尽管衣服有些乱,但起码衣着打扮还算正常,而那个死了的男的,我看见他时,浑身竟然只穿着一条nèi ku。还有那个女生,尽管穿睡衣,但多少有些零乱。因此,这很明显了。”那个侍务生一脸傲娇地回复道,看他的模样,似乎对能猜出这些事情,感到很得意。

“嗯,原来是这样。我看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吧,那回房间吧。”柯摩斯说罢,率先走出了房间,同一时间,扭头对那名侍务生说道:“还有,我们讨论一下,你刚刚说要还钱的事情吧。”

翌日一大早,囫囵吃完早点后,我们三人去了这里的警局,看见空空荡荡的办事大厅,才意识到,一般的办事人员哪里有这么早班的,便只能乖乖坐在休息室等候。幸亏有房琳在,起码值班警察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在等候的时间,我无聊地到处逛了逛,感觉没什么意思之后,只好又坐回到座位,找话似的说道:“柯大神探,我自从昨晚回到房间后一直在思考你说的话,发现尽管听去很有理,也有根有据,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也有同感。根据你昨天说的,那么死者妻子的嫌疑不是一般的大,如此众多且明显的线索指向她,警方难道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会去怀疑死者毫无关系的小研呢?”房琳说道:“算在现场看见小研拿着凶器,并且身还有血渍。但这也有可能是她发现死者之后,检查对方身体情况时沾染的。而凶器呢,也可以解释为,正好拾起掉落于尸体边的短刀罢了。”

“你们说得都在理,只不过目前我们手头的线索太少了,还不能妄下结论。我看时间快到了吧,要不然再去问问,负责小研案的警察来班没有?”柯摩斯点头同意,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

然而,在我们站起身,打算走出休息室时,一个矮胖的,皮肤黢黑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看了我们一眼之后,热忱地走过来,一把握住了房琳的手,满脸笑容道:“你是房琳法医吧,真没想到,是那么美的大měi nu,欢迎啊。”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误会

“谢谢你的夸奖,你应该是负责小研案子的卢警官吧?很荣幸见到你,请多多关照。”房琳莞尔一笑回应道,又为他介绍起我与柯摩斯来:“这位是x神探柯摩斯,这位是他的助理兼拍档,时原。”

“x神探?助理?”卢警官一听说我们的身份后,愣了一下,一丝不屑一顾的神情,从他的面部一闪即逝,对我们说道:“你们好啊,欢迎你们的到来。”

“很荣幸见到你。”柯摩斯微笑着说,随后又问道:“不知我们能不能去看看汪小研?”很明显,柯摩斯完全没心思与对方客套,也不介意他是否看得起我们。

“你们也要去见汪小研吗?这这似乎不太方便吧。房法医终归是我们警务系统里的人,这还好说,你们二位难办啊!汪小研毕竟是凶案的第一嫌疑人,与闲散人员随随便便见面,恐怕”他说得有些支支吾吾,但实际是一个意思,房琳要见汪小研,没问题,而我跟柯摩斯,有问题,因为我们是“闲散人员”。这话听着真叫人受不了。

但是他话音未落,房琳打断他:“抱歉,我刚才忘了说,柯摩斯神探不算闲散人员,他是汪小研的未婚夫。卢警官,能不能通融一下?”

“原来如此,好,那看在房法医的面子,我带你们过去吧。”说完,他还冲房琳笑了笑,像卖给房琳多大的面子似的。

看见他这种表情,我真想直接去抽他一耳光。说实话,我与柯摩斯接触了这么多案件,警察也见过不少了,能这么装腔作势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然而,当我们跟随卢警官,来到看监室的门口,透过门的窗口,看见坐在里边的汪小研时,我对这名卢警官的不爽,一下消失不见了,只因为,我脑海只余下一个问题:面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刁蛮任性的小米辣吗?

只见此时的她,整个人明显要两周前的她,瘦了一圈,使得本来纤细苗条的身材,如今看去有些骨瘦如柴。

过去那柔顺美丽的秀发,现在像枯草一样,被随便地披散于肩,显得有点零乱。

特别是那煞白的近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与充斥着忧郁色彩的呆板目光,简直与过去活泼开朗,朝气蓬勃的她迥然不同。

“难怪汪叔会担忧她患抑郁症了。”我在心暗暗地想。

但是,很明显看见这种情况的汪小研,柯摩斯现场任何人都要更心急,只见他一声不吭地推开看监室的门,迅速冲进去,一点不在乎汪小研身那沾染满了褐色血渍的睡衣,将她抱入怀,心疼不已地问道:“小研,怎么会搞成这样的?”听了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呜咽,看去是真心疼了。

“咦?小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汪小研被忽然抱住之后,先是挣扎一番,随后看到抱住自己的人竟然是柯摩斯。怔了一下后,又惊叫着捂住自己的脸庞,将自己深深埋入柯摩斯的怀,说道:“小斯,你别看我,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模样,我现在一定很丑吧?”

“怎么会?小傻瓜,你在我眼里永远是美丽动人的。”柯摩斯的声音格外温柔。

“小研”房琳眼圈也红红的,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汪小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咦,你们都来了啊?”被房琳的声音所吸引,汪小研才稍稍转过头,看向我们,之后惊讶地问道。

“你遇到那么大的麻烦,我们怎么能不来呢?原本汪督察都要来的。”房琳答道。

“你说什么?爸都要过来吗?不是吧,你们不要让他来,我没事,总之我没有杀人,最多是接受警方的侦讯罢了。”听说汪叔要过来,汪小研紧张起来了。

“放心吧,柯摩斯已帮你阻拦他了。”

听了房琳的回复,汪小研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似乎体力有些不支,晃悠了几下后,一下坐到了椅子。

但是,房琳与汪小研的对话,成功引起另外一个人的关注,那是还守在监视室门口的卢警官,只见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房琳问:“你说什么?这名嫌犯,哦,不,是这名女士的父亲是警界的督察?”

听了卢警官的话,房琳有些怪地问道:“你不知道吗?小研的父亲是我们那儿的高级督察,她没跟你说吗?当初不是你联络汪督察的吗?”

“居然还是高级督察?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昨天的确是我联络的汪先生,但他只在电话里求我别急着结案,说他想具体了解一下案情,之后是你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你们只不过是朋友呢。”这个姓卢的警官真是我见过最势利的警察了,只见他在得知汪叔身份之后,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哎,误会了,误会了,我要是早知汪xiao jie的父亲是警界的高级督察,我怎么还会将她关在这里呢。”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房琳装作若无其事地反问道。

“不不如这样吧,总之,有房法医为你作担保,我也相信她,你们带着汪xiao jie先回去,休息休息。”果不其然,卢警官笑容满面的说出我们最想听的话。

“这样可以吗?终归,小研也是命案的嫌犯之一。”房琳带着笑容问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行的话,我给你们安排辆车,看汪xiao jie的精神状态,行动似乎有些不方便。”卢警官说道。

“那太好了,谢谢你。”房琳看目标达成后,走到汪小研身旁,与柯摩斯两人一道,一人一边搀扶起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小米辣,打算离开监视室,并微笑着对卢警官说道:“还有,等会儿我们安顿好小研后,我能回来调取本案的物证与相关人士的口供吗?另外,我也想亲眼看一看死者尸体。”

“嗯。物证与口供记录都没有问题,我等会儿去帮你找出来,只不过,尸体恐怕”说到这里时,卢警官露出难堪的神情。

“尸体出什么意外了吗?”柯摩斯扶起汪小研问道。

“咳咳,尸体已已经火化了。”卢警官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还没结案呢,敢将尸体火化?谁允许的呢?”听到这个消息,房琳差点跳起来。作为法医的她,最清楚被害者尸体对于破案的重要性。

第一百五十九章 水分

“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那名死者的亲属天天到警局来闹,影响太坏,因此”卢警官尝试找借口来敷衍。

“因此你同意她带着尸体去火化了?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个被害者的老婆,在这起命案,小研的嫌疑更大吗?”房琳焦急地说。

我kàn fáng琳的脸都气绿了,说话间的语气也愈发生硬,生怕闹崩了,边赶快打起圆场来:“小琳,算了吧,事实已经是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卢警官,那个尸检报告总该有吧。”

终归,我们目前还需要他的协助,否则,他如果暗地里给我们帮倒忙。那我们想查明案件的真相,洗刷汪小研的嫌疑,恐怕难度要增加十数倍都不止。

“有的,我等会儿连同物证一块儿准备好。你们放心,我们的尸检报告很细致,也很专业,因此,用不着再检查一遍的。”卢警官有些心虚地说道。

柯摩斯喟然长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卢警官说道:“那这样,我们先把小研安顿回酒店再说。”

随后,我们搭乘卢警官派的车,回到酒店,在柯摩斯与房琳的宽慰下,小研吃了点面包,并洗了澡换了衣服后,看她精神好多了之后,柯摩斯才开始问起她有关前天晚发生的事情。

“小研,你还记不记得前天晚发生了什么事?”柯摩斯搂住还有些疲惫不堪的汪小研,坐在沙发问道。

实际,以汪小研目前的身体与精神状态,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好生睡一觉,恢复一下精力。但为了尽快查明这起命案的真相,为她洗去嫌疑,好与我们一道回家。因此,柯摩斯还是决心先问问案发过程,再让她休息。

“我记不太清了,实际,至今我都搞不懂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我下飞机之后,乘出租车来到这家酒店,因为这几天身体状态一直不好,总感觉累,因此,到房间以后,洗了澡,换睡衣准备睡觉。”汪小研回忆道。

“那你记不记得,死者尸体是怎么出现在你房间的吗?”柯摩斯追问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正在睡觉,突然听见一阵匆匆的敲门的声音,从床起来去开门了。”汪小研说道:“之后看见,一个陌生女人站于门口,对我大喊,说我是杀人犯。”

“等一下,难道你开门时,没看见躺于地毯的尸体吗?”柯摩斯打断汪小研的话说道。

“没有啊,我从床起来去开门时,地毯什么都没有的。”汪小研很肯定地答道,看她的模样,明显不会在这种事情撒谎。

那这样一来,即是说,这具尸体是在汪小研背对房间,开门这短短不足半分钟的时间,忽然出现于地毯的,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

“那你开门时,听见身后有什么怪的声音吗?”柯摩斯一样表现得很困惑,便又问道。

“应该没有吧?”关于这点,汪小研也无法确定,之后继续说:“但是,当那女人对我喊了声‘杀人犯’后,还未等我回过神来,她使劲将我推向一边,冲到房间。接着,当我蹒跚两步,转过身时,看见,她已扑到了那男人的身痛哭流涕。”

“往后呢?”柯摩斯追问道。

“之后我走了过去。尽管我没有接触过什么命案,但我见过你与爸处置凶案的经过。因此,我先试了一下那名男子的脉搏,确定他真的死亡后,对女的说,快去报警,男的已经死掉了。”汪小研接着说。

“谁知,她居然疯似的晃动起尸体来,弄得浑身都是血,甚至于,最后还将本来插于尸体胸膛的短刀拔下来,指着我鼻子说要替她丈夫报仇。”说到这里,汪小研明显有些烦躁,语调也充斥着怒气。

“因此,你们纠缠了一下?这期间,你还徒手夺下她手的刀?而你身的血渍,也是那时沾染的吧。”柯摩斯说道。

“对呀,再往后,她一个人跑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带一个侍务生回来了。”汪小研答道。

“那你没将这些事告诉卢警官吗?”我禁不住插话道。

“我说了啊,但他不相信,说凶器完全没有那个女人的指纹。”汪小研有些委屈地说道。

“看起来,这里面有很大的水分。”柯摩斯思忖着说了一句,之后温柔地对怀的汪小研说道:“小研,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在那之前,你见过那名男性死者吗?”

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小研显然迟疑了一下,过了片刻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先前有见过他。”之后似乎怕柯摩斯误解,急忙解释道:“但不是他们说的那种,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的。”说完汪小研开始陈述起来。

原来,在汪小研下了飞机,抵达酒店的大堂时,这一对夫妇碰巧也在前tái bàn相关登记。原本这种情况很普通,双方不会有任何交集,但孰料世事变幻,有的事情总会如此巧合。

不想汪小研打电话预订的房间,恰好是这一对夫妇,每年到离水旅行时常住的地方。而他们迟迟未办理好入住手续的原因,是因为男性死者的妻子固执地要像以往一样,住进被汪小研订好的房间。不想,这么一来,双方在酒店的大堂,吵闹起来。

而酒店方,因为这对夫妇是酒店的铂金客户,每年都会到这里住些日子,因此对如此不讲道理的要求,也无计可施,只能不断地劝解。当然了,他们也不愿冒犯汪小研。所以,当时的场面很是难堪。

“实际,我原本是打算将房间让给他们的。终归对我而言,哪个房间都差不多。只不过,那女人太咄咄逼人了,讲话也很难听,加我的心情原本不好,也来了火气。不管怎么说,是我先订的房,该享有优先入住的权利。”汪小研说道。

这话倒是真的,这小米辣的个性是典型的服软不服硬。若好好跟她说,那什么事都好说,但若是与她硬顶,那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最终,酒店方还是将房间给我了。终归,他们还是要保护自己的声誉。但是,为那一对夫妇,分配在我楼的房间,按他们的说法,楼与楼下是一模一样的布局,仅仅是楼层不同罢了。”说到这里,我看见汪小研疲乏流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第一百六十章 回忆

“只是这样吗?”柯摩斯问道。

“是这样。我与那名死者只见过这么一次面。不过那女的,之后倒还真见过一回。”汪小研回忆道。

“是什么时间呢?你说的不是案发时那次吧。”柯摩斯问道。

“不是。我记得是我回房间,洗了澡,又给自己冲了杯果汁,准备喝完睡觉时。而详细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汪小研边回忆边说,“只是记得,她敲了门进来之后,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只是为她先前的失态赔礼道歉,人家都这样了,我当然也不能再甩脸子,请她喝了杯果汁,又陪她聊了会儿天。实际,如果这么说的话,她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记得她走之前,还站在门口好心地提醒我,说女生一个人出门,要注意保护自己,要把门窗都锁好。”

“这样啊,之后你睡了吗?”柯摩斯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对,她走后,我喝完果汁,感觉很困倦,便去床睡了。”汪小研说道。

“原来是这样。嗯,我大致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小研,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看看你的眼圈,都用不着化妆可以直接出演熊猫了。”柯摩斯说完,竟然直接将她从沙发抱起来,走向了卧室。

眼见这一幕,还在思忖整个案子的我,脑袋瞬间死机了,不知自己该如何做。觉得我自己一下变成个一百瓦的大灯泡,便急忙起身走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的走道,我还感到有些烦闷,禁不住在心叨念:柯摩斯这个大流氓,是个老油条,脸皮和城墙一样厚,不,是和城墙的拐角一样厚。即使他是担忧汪小研的身体情况,不想她自己走路,因此才抱她回卧室的。但也得看情况吧,我还好端端坐他们对面呢,搞这么一出,简直将我当空气嘛。

但很快地,柯摩斯也跟着走出来,并随手关房门。

“汪小研睡着了吗?”我问道。

“是的,那傻女孩早透支体力了,躺下来没多会儿睡着了。”柯摩斯边暗示我跟他朝电梯间走,边说道。

“那我们往后要怎么办?”我问道。

“实际,这起案件截止到现在,我基本算是搞清楚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有两个:一歹徒的犯案手法是什么?二如何找到关键性的物证?要解决这两个问题,特别是,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让尸体出现在那个地方。”柯摩斯边说边按下了电梯朝下的按键。

说句真心话,尽管我与柯摩斯一道听完汪小研叙述的案发过程,也觉得那名死者的妻子有很大嫌疑,但头脑仍然没有系统性的概念。我只知道,以现在种种的线索来看,这个死者老婆,八成是这个案子的真凶,但到底该怎样才能将她绳之以法,并以此洗刷汪小研的嫌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这更好的方法。正如柯摩斯所说的,我们手里尚缺乏关键性的物证。

搭乘电梯返回一楼的大堂后,柯摩斯走到前台,假装找个理由问侍务生:“你好,我是1112号房的客人,因为我工作的需要,笔记本电脑不能断电,但我有时得出门,因此,能否给我再拿一张房卡通电呢?”

“你好,先生,很抱歉,我们酒店有规定,一个房间只能配一张房卡。但如果你只是需要通电的话,我可以为你额外办张通电卡,请稍等片刻。”前台的侍务生说完之后,开始熟练地操作起电脑,并将一张与房卡样式完全一样的磁条卡交给柯摩斯。

“哦,这张卡是只能通电,却无法开门的,对吗?”柯摩斯接过磁条卡后,拿在手里看了看后问道。

“对的,先生,您只需将它插在房间进门位置的感应器的卡槽,可以代替房卡通电了。”侍务生微微一笑后说道:“这样一来,您能持房卡出门,而毋须担心房间里没电了。”

“这样真是太方便了。”柯摩斯说着将磁条卡放入自己的兜里,又问道:“对了,像这种卡,退房时,是否要连同房卡一并退还你们?难道你们不怕有人偷走不还吗?”

“这个不好说,但通常情况下,客人都会自觉退还的,终归,这卡即使拿走了,也没什么用啊?”侍务生有些怪地看了一眼柯摩斯,或许他感觉这位客人太唠叨了吧。

恰在此时,酒店大门被推开。我朝门口看去,只见房琳抱着一摞厚厚的件袋,走进来。和她同时进来的,还有亦步亦趋跟着她身后的卢警官。只见他此时已换下警服,穿便装,看起来,他是送房琳回来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小研睡了吗?”房琳见到我与柯摩斯在大堂,便前两步问道。

“哦,她已经睡下了。这是案情相关报告与物证吗?”我边说边迎去,从她手里接过那些厚厚的件袋,并以自己的身体,将她与那个卢警官隔离开。

“我发现了个新东西,先回房间说。”房琳看了看我说道。

“我也一样,走,去我的房间说。”柯摩斯此刻也走来,憋住笑看了看我与房琳。

到了柯摩斯的房间,在大概查阅了一下案情报告与物证,同时柯摩斯又转达一下,汪小研对案发过程的叙述后。那个卢警官说道:“尽管汪小研是汪督察的女儿,也是你们的友人,按理说我该跟你们一样,相信她所说的。但事实却是,她很可能在撒谎。”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真是愈发不满这个卢警官,便在他说完之后,冲着抢先我一步坐在房琳旁边的他问道。

“这是因为,案发时间段,有人看见她拿着凶器,浑身是血,还有”他装腔作势,摇晃着脑袋说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酒店值班的侍务生吧,同时也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但是,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当他被死者妻子带到案发现场时,命案已经发生了。因此,从严格意义来说,他并不算是本案真正的目击证人。”我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的对,但还有个情况是,我们查验之后发现,不管是在凶器,还是被害者的身,及汪小研xiao jie的衣服,都只发现汪xiao jie一个人的指纹。并且,从那时的情形看,死者的老婆不可能戴手套。那请问,除开汪xiao jie的供词造假之外,还有其他解释吗?”卢警官反问我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发现

这个问题瞬间难倒我了,尽管我也知道好多种算不戴手套也不会遗留指纹的办法,譬如在手涂抹胶水,但这种方式最害怕一种东西,是水。因为涂抹在手的胶水,一旦遇水,容易化开,因此无法确保一定不会留下指纹。

而在这个案子,尽管没出现水,但却有大量鲜血,而鲜血在这方面的功能,与水是雷同的。

“指纹的问题或许并不算是一个问题。”看到我难堪地答不出来,柯摩斯微笑着接过话茬。

“你的意思是在手指涂抹胶水吧,这不可能。”果不其然,卢警官也是知道这个办法的,并开口否定道。

“当然了,利用胶水除去指纹的方式,有一个先决条件,是必须确保所接触到的,必须是干燥的东西。但是,还有一种更简便,更直接,更一劳久逸的方式。”柯摩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卢警官应该知道的,所谓指纹,实际是指人们的手指末端的指腹由凹凸的皮肤所形成的纹路。而人们所以会在接触过的地方留下指纹,是因为人们的表皮会自然分泌出油脂造成的。”柯摩斯笑着说道。

随后,他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但是,还有个问题也很重要,是那些纹路并不是不能破坏的,因此,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如果从开始没有指纹,那又要怎样留下指纹呢?因此,我的猜测是,卢警官你肯定没有采集过死者老婆的指纹吧。”

“确实没有,终归她只是被害者的家属,而不是嫌疑犯,案发现场也没有检测出除汪xiao jie之外,其他人的指纹,因此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死者老婆在案发前将自己指纹给破坏了吧?这不可能吧。”很明显,柯摩斯的话令卢警官无言以对,只好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并意图狡辩自己的失误。

“那请问,案发现场只有小研的指纹,你不感到很怪吗?”柯摩斯冷笑道:“我想你也看见死者老婆身的血渍了吧,你没问过她那些东西从哪儿来的吗?”

“我我问过啊,并且她回答的也很在理,试想,有哪个女人当看见自己老公倒在血泊之,会不冲前去看看情况吗?”卢警官开始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那既然是这样,说明她与死者尸体是有所接触的,那为什么没在尸体留下她的指纹呢?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卢警官,你作为警务系统内的专业人士,不会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吧。”柯摩斯继续穷追猛打:“尽管,死者当时只穿了一条nèi ku,或许从他身直接采取指纹,的确存在一定的难度,但并非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卢警官好像还想争辩。

“没什么可是,卢警官。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是对这起案子,你处理得过于草率了。并且,我并不否认,小研她的确有着重大的嫌疑,。但不管是从物证,还是从其他线索来看,那个死者的老婆,同样的,也有重大嫌疑。”柯摩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或许他也看出来,倘若他再这么咬死不放,这个没有什么能力,却偏又自高自大的卢警官,恐怕得翻脸了。

“那那柯神探,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做才好?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卢警官有些烦恼地说道。

“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赶快将死者老婆找到,根据我知道的信息,他们夫妇也是来这里游玩的,倘若等她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到时再想传唤过来会很麻烦。”柯摩斯说道:“我估计,你应该还保存着她的联系方式,及一直关注她的行动吧,终归,案件还没有完结,她也是该案的重要的关联人之一。”

“对对的,我马去安排。在今天,她向我申请带着死者骨灰回老家,说是落叶归根。”说完卢警官焦急地站起来,匆忙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拨起了电话。

看着卢警官那惊慌失措的背影,柯摩斯忍不住叹一口气,对我低声说道:“我原以为他跟那名死者的老婆有什么瓜葛,才会如此偏袒她。但如今看来,这位卢警官只是个迷糊蛋罢了。他除去势利与油滑外,在刑侦领域的能力,我看连你一半都不如。”

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连我也只能模糊地听见,但听到这话,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总之,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还等不及我说话,他又看向房琳说道:“好,说说你有什么发现吧。”

听了柯摩斯的话,没有急于作答,而是开始在她面前那堆照片找寻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出一张拍摄于死者在案发现场的照片,指着照片里,死者两边腋下的位置说道:“你们看这里,死者的这个部位是不是有一条又细又红的勒痕,从他两边的腋下一直延伸到肩膀的位置。”

实际,这张存证照片我刚刚也看过,也许没仔细看,因此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被她这么一说,果真发现,从尸体两边的腋下一直延伸到肩膀一半的位置,真的隐约有一根与头发一般粗细的浅红色勒痕。

“这这是?”我不解地问道。

“假如我没看错,这应该是被某种又细又长的,近似于鱼线或琴线一般的丝线勒过之后留下的伤痕,并且,尸检报告也提到,这两道勒痕是在死者死前留下的伤痕。”房琳解释完,又不无遗憾地说道:“很可惜,尸体已经火化了,致使我无法做详细的查验。”

“你们说什么勒痕呢?”此刻,打完了电话的卢警官,又凑过来,竟然还挨着房琳坐下来。

“你看尸体的这个地方,是不是有条细长的勒痕?并且,尸检报告里面也是有记录的。你当时没去调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说完,我从房琳的手里拿过照片,指给他看。内心却在想:这个不要脸的迷糊蛋,居然还好意思坐在房琳的旁边。

事实,我刚才还在迟疑,要不要借着看照片的机会,换到房琳的旁边去坐,不想,我还来不及行动,那家伙竟然回来了。

“这这个,咳咳,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像我们身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有点小擦伤也正常啊。”很明显,他根本无法解释,于是开始扯淡。

第一百六十二章 移花接木

“是这样吗?似乎有些道理,那请问你,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形成类似这样的,两边腋下各一条,并且还如此平行的勒痕呢?”我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迷糊蛋发了句牢骚后,竟然反问起我来:“那你说说看,这是如何形成的?”

“这还不简单,是那种像鱼线或琴线一样的,穿过死者的两腋之下,把他吊起来时,所形成的勒痕。”我得意地答道。

哼,看我不气死你个迷糊蛋,竟然还敢动我的小琳的心思。跟柯摩斯那家伙这么久,连这么点推理水平都没有,那我岂不白混了?看起来,的确像柯摩斯先前说的,他连我一半的刑侦水平都没有。

只可惜,我还没得意多长时间,柯摩斯竟然否定了我的推理:“小原,你也错了。这两条勒痕不会是鱼线或者琴线,把死者吊起来时形成的。”

随后,他又作出解释:“假设这两条勒痕是渔线造成的,以一般的5号渔线为例,其线径在0370-0375 mm之间,结拉力值在990-133kg之间,所能承受的最大重量在13kg左右,因此,即使两腋之下各来一根,互相分担所承担的重量,也无法承受得起近75kg的成年男子的体重的。”

“再者,如果是琴线,那的确可以承受得起这种重量。但是,小原,不要忘了,曾一度被当作军用刺杀工具的琴线,其尖利的程度,绝不亚于一些刀刃。因此,若是被琴线穿过死者两腋之下后,再把他吊起。其所形成的伤口,不可能只是这么一点浅红色的勒痕。”

到后面,柯摩斯还总结道:“并且,我们不能忽略最重要的一点,那是以一个普通的女性的力量,是难以只用两根琴线,可以把被害者整个吊起的。”

“那你说说看,这是如何形成的呢?”我有些气结地说道。

柯摩斯这个家伙,也忒不给面子了吧,即使我说错了,也没必要当场指出来嘛,这不是让我反倒在那个卢警官面前丢人现眼吗?

并且,在柯摩斯说完之后,我已经能看见,那个迷糊蛋的脸明显摆出一副“原来你也不懂”的鄙视神情,心更不快了。

“我现在也说不好,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那两道勒痕,绝对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把被害者吊起时所形成的伤痕。”柯摩斯说道:“不过,那一定与死者在如此短的时间,会出现在小研的房间内,存在着某种必然的关联。因此,必要的话,我想再查看一次案发现场。”

“那,我立马去安排。”卢警官说完站起来,匆忙地离开房间。看他的模样,明显是经过刚刚的接触之后,他对柯摩斯可算是言行计从了。

当卢警官离开后,我瞟了一眼他先前坐的位置,假装站起身,走到房琳的身边问道:“小琳,那你对这两道勒痕是怎么看的呢?终归,你作为法医,对这些更有经验。”说完,紧挨着她坐下来。

“我也无法确定,终归没有查验过尸体。”房琳答道,随后看向柯摩斯说道:“你先前所说的新发现,又是指什么呢?”

“是这个东西。”柯摩斯从兜里拿出先前让酒店前台的侍务生办的通电卡,交到房琳手说道:“这张卡,是酒店房间通电用的卡片,你看它是不是跟房卡毫无二致?不过,它只有通电的作用,却无法打开门。”

“的确是一样的,但这有什么用呢?”房琳接过卡片后翻看了一下,又还给柯摩斯。

“我话还没说完,它与房卡的不同点还有一个,在于它可以不受房间与时间的xiàn zhi。换句话说,这张卡片,除去不能开门之外,它可以插入酒店任意一个安装于房间口的感应器的卡槽内,使那个房间能一直有电。并且,只要这张卡的磁性存在,这个作用一直能发挥下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柯摩斯补充道。

“那也没什么用吧,又进不了房间,这张卡不,莫非是”房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话才说一半,神色已然大变。

“是的,是这个莫非。并且,我怀疑当时在小研喝的果汁,也被那个该死的女人,暗地里下了安定。因此,她才敢玩这出移花接木的把戏。”柯摩斯说道。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迷糊?”看面前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哑谜,我憋不住问道。

“到时你会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po jiě尸体忽然出现的手段。以现在的情况看,本案只剩下这一个难题了。”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后说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肥胖如矮冬瓜般,穿一身西装的男子匆匆跟随卢警官来到房间。按卢警官的介绍,这个人是酒店的总经理。

但是,看得出,这个经理并非是一个喜欢到处管闲事的人,因为他并未向我们问起任何有关本案的事,只是简单客套两句后,将案发现场的房间的房卡交给我们后,赶紧离开了。

也许,在他的眼里,不管是我们还是卢警官,又或是汪小研与那对夫妻,都是他的眼钉肉刺,他只想我们赶快处理了案子,使酒店的九楼能恢复正常的使用。

而在我们一道前往九楼案发现场的房间的间,卢警官也接到电话,说是终于在死者妻子快要带死者骨灰,乘飞机时,把她拦下来了。并按照柯摩斯的要求,带回酒店的案发现场,预计二十分钟后能到达。

听见这个信息后,柯摩斯不由地加快了步伐,也许他是想在死者的妻子赶到前,po jiě全部的谜团吧。

重新返回到案发现场后,在开门的一瞬间,柯摩斯明显愣了一下,盯着那个门锁看了好半天,而我们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过去。

但可惜的是,我所见到的只是很普通的酒店的感应锁与防盗链罢了。最多是这个门锁或许因为老旧,面有很多轻微的划痕,但却并未发现任何值得如此重视的地方。

“再度查看案发现场,果真是有收获,才一开门,有如此大的发现。”说完,柯摩斯诡秘的笑了笑,接着转身走出门口,站在走廊到处张望一番后,对着一脸迷茫的卢警官问道:“说起来,酒店的走廊,都会装有监控吧,你们提取相关视频了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计划

“这个是自然的,但非常可惜,这个案发现场,恰好处于走廊的拐弯处。 因此”卢警官困窘地答道。

“因此,这里是监控的盲区吧。”柯摩斯帮他把话说完,看他点了点头后,又问道:“那楼的房间呢?也跟这里一样吧。”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我们只提取到九楼的监控画面。”卢警官答道。

“那算了吧,有没有都无所谓。对现在而言,那些都不重要了。但我最少确认了一个事情,是为何死者的妻子要认定这个位置的房间。甚至于,为了它不惜在酒店的大堂大吵大闹。”柯摩斯微笑着再度走进房间。

“这是为什么啊?”我跟在他后边,实在按捺不住好心,问道。

即使这个房间的位置恰好在监控的盲区,但两边的走廊还装有监控的,最多是在门口这区区一两个平方的空间里,不会被监控给拍到。

“原因非常简单,这里所处的位置,是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的福地。”柯摩斯边在房仔细查看,边说道:“小说,这个房间处在监控的盲区,关于这一点我不多说了。而它右边对面不远的地方,是安全通道。按照我的观察,有一半的安全通道的门,也处于监控的盲区。而安全通道背后的疏散楼梯,我猜,不必问都知道,肯定是没安装监控的。因此,歹徒只要拉开安全通道靠近这个房间半边门,能在不被监控拍到的情形下,随便进出房间,甚至包括酒店。”

说完,也许见我还有些糊涂,他便又开始整体性地说明:“如果我想得没错,这个歹徒原来的计划应当是,在房间运用某种手段,杀死被害者之后,再利用通电卡维持房间的供电。之后,再利用监控探头的盲区,离开这个酒店,以此来制造自己的不在现场证明。甚至于,为确保这个计划能成功实施,她在去年,甚至更早前开始排演或准备。因此,这几年才会一直到这里旅行,并且一直住在同一家酒店的同一个房间。但可惜的是,她机关算尽,还是漏算了一点,那是小研会她更早订好了这个房间,这算是天理昭昭,难逃法吧。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酒店大堂失态地大吵大闹。”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这回卢警官问得我还快,因为我还在想着柯摩斯的话,所以慢了半拍。

“这非常简单,你看见那门背后的防盗链了吧,有没有感觉到它哪里不对劲?”柯摩斯指了指门背后说道:“是的,它一般的防盗链长了一些。一般的防盗链的长度在5-8cm之间,而这个的长度,据我目测,应该在12-15cm之间。实际,我先前一直有个疑问,是即便歹徒能拿到房间的房卡。但假如小研在睡觉前,从房间的内部扣好了这个防盗链的话,那她应该也不能从外部彻底地打开房门的。不过,现在来看,都不是问题了。”

最后,柯摩斯笑着总结道:“因此,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在前些年住在这个房间时,歹徒已悄悄将房门背后的防盗链换成一根较长的。如此一来,即便是在门外,她也可以伸手够进来打开防盗链。”

“莫非她已提前知道,这回房间会被汪小研先订下吗?因此才会早早地做好准备。”房琳也困惑地问道。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否则她也不会在酒店的大堂吵闹了。”柯摩斯边盯住地毯的血渍,边头也不答地说道:“按照我的猜测,更为合理的解释是,她本来的计划,是想制造一起密室凶杀案。而手段大约是,在杀害死者后,她从外边锁住这根锁链,之后通过监控的盲区,利用安全出口与疏散楼梯跑出酒店,当制造好一个不在现场证明后,再假装打电话到酒店的前台,随便找个理由让侍务生去房间确认自己丈夫的情况。当侍务生确认房间是从里面好防盗链后,那这个密室凶杀算完成了。”

听到他这般解释,我终于茅塞顿开,看起来,为了谋害自己的老公,又不愿承担法律责任,这个女人真是算尽了机关。竟然会如此有耐心,不惜耗费几年的时间来准备这个杀人的计划,也不知她的丈夫究竟做了什么亏欠她的事,会使她如此恨入骨髓。

“嗯,原来如此。只是我想不通,既然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为何这回明明被小研打乱了计划,却还要强行实施这个计划呢?”房琳困惑不解地问道。

“这只有问她本人了。呃,这这是?莫非?原来是这样啊。”说完柯摩斯似乎发现什么东西,兴奋地一下站起来,开怀大笑地说:“这真是高灯下黑,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而恰在此时,正好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zhi fu的警察。

看见那个女人与警察的到来,情绪还处于亢奋状态的柯摩斯,兴奋地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恰好将这个案子的全部疑点都解开了,你来了。这样,和本案相关的全体人员算是到齐了。”

但是,很明显,刚刚到这儿的死者的妻子,并不清楚柯摩斯说的是什么,甚至于,都不搭理柯摩斯,只是略显紧张地环顾一下在场的人后,走到卢警官的面前询问道:“卢警官,为何将我拦下来呢?你不是已允许我带亡夫的骨灰回老家了吗?并且,家的亲朋好友们都在等着我回去办丧事呢。”

被她这样一问,卢警官一时间吞吞吐吐答不来,但是,柯摩斯很快走前接过了话茬,帮他答道:“恐怕,要请你的亲朋好友们再多等几天了。”

“为什么?你是谁?”听了柯摩斯的话,那个女人显得更紧张,面色僵硬了一下后,接着问卢警官:“卢警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叫柯摩斯,是名si jiā zhēn tàn。实际也没什么事情,请你过来,只是想跟你说说,这个案子的真相罢了。”不待卢警官答复,柯摩斯再度开口说道。

“si jiā zhēn tàn?真相?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真相不是那女的杀死了我老公吗?”死者老婆这才开始看向柯摩斯,并惊慌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机关

“真是这样吗?也对啊,从某种角度说,你的说法也没错,因为你的老公的确是死在一个女人的手。 但这个女人不是其他人,而是你自己。”柯摩斯脸仍旧洋溢着微笑,但是,我能看出来,此时他的目光,却没有一点笑意存在。

“你你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听了这番话,死者老婆的慌乱已到达顶峰,转化作了愤怒。

“别着急,证据我自然是有的,只是在这儿说话不太方便,终归这里是本案的案发现场,并且我们也要先来做个有趣味的实验。

这样,大家先到我的房间去吧。”柯摩斯说完,看向卢警官:“等会儿的实验,不知卢警官肯不肯帮忙啊?还有小原,你呢?”

“我没问题,柯神探,有什么你尽管吩咐是。”

听见卢警官的回应后,柯摩斯点了点头,先带领众人再度回到酒店的十楼,只是他在打开房门时,却将大伙儿阻隔在走廊,只是让我与卢警官进去,理由是,这个模拟作案手段的实验只需三人行。

在我与卢警官跟随柯摩斯进入房间后,他让我先等候在房间的客厅,而他则带领卢警官进入卧室,也不知说了什么,不多时走出来,并随手关好卧室的门。

“小斯,你究竟在干什么呢?”我有些一头雾水地问道。心里想:这样做,真能解开尸体忽然出现的谜题吗?

“什么都别问,等会儿你知道。”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后,叮嘱道:“等会儿出门之后,你要做的事,是等我的信号,我如果准备好了,会发消息给你。接着你开始敲门,假如看见卢警官来开门,使劲推他,不论是推倒在地还是推个趔趄,都随便你,其实你心里早想这么做了吧,小原。”说完他竟然还居心不良地对我笑了笑。

好,我想说,这的确是我早想做的事情,叫他总是有意无意贴我的小琳。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是警察,一个不小心会弄成袭警,那我的麻烦大了,所以才一直忍耐着。

之后,柯摩斯又指向地毯一角说道:“然后,乘着这个空当,你用最快速度冲到房间里面。接着,你看见这地毯了吗?冲到里面以后,你什么都不要管,只需要抓起地摊这个角,使出全身力气来拖住它,向右迅速围着地毯的心点跑半圈。”说完,他还装作拉起地毯的模样,为我做起演示来。

听明白他的意思后,我点了点头,但还是禁不住开口问道:“这真的有用吗?莫非这地毯之下藏有什么机关?”

“没有,小原,机关是在地毯。好,别问这么多,你按我说的去做是。倘若成功了,我会向你们解释的。”柯摩斯说罢,推我出了房间,并关好门。

尽管,站在房门外,仔细回忆了一番柯摩斯的安排后,我隐约能猜到,柯摩斯想表达的意思也许是,尸体一直都是躺在地毯的。因此,歹徒在冲到房间里后,只需做一件事,那是迅速转动地毯,可以让尸体出现在那儿。

不过,真有这种可能性吗?终归,从卧室到房间门这段距离,是要经过沙发的,怎么会看不见尸体呢?即使有茶几挡住了视线,但茶几的长度也不过100cm左右,是无法彻底遮掩住躺下的成年男性的尸体的,肯定会有头或脚之类的部位露在外边。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振动,这明显是柯摩斯发来的行动信号。懒得再动脑筋的我,按柯摩斯的安排,开始焦急地敲起门来。

果不其然,来开门的人正是先前被柯摩斯分配在卧室的卢警官。

我见到一脸迷茫的卢警官,心偷笑一声:“你可不要怪我咯,是柯摩斯那家伙让我这么做的。”这么想着,使出最大的力气一把把卢警官推飞出去,不去管他是撞到墙还是门,抑或是摔到地,总之,我乘机冲到了房间里面,之后遵循柯摩斯先前示范的动作,拉起地毯一角,迅速朝右边跑出半圈。

只见,伴随着我的转动,柯摩斯竟然跟随那茶几之下的半面地毯,一道被转出来了。而原本放置于地毯面的茶几,则由于这突如其来的离心力,侧翻挨在了沙发边与案发现场的茶几的状态,简直如出一辙。

在我愣了一下之后,卢警官走回来,同一时间,后边还跟随着等在门外边的众人。只见他仍旧是一脸的迷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柯摩斯,困惑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柯神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只是你方才匆忙去开门,因此没看见罢了。”柯摩斯说完从地毯站起来:“这是歹徒能让死者瞬间出现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过于简单,反倒使我们想不到。好说,假设一个小学生问我们,11=?我们会毫不犹豫地说,等于2。但假设是一个大学的教授,突然问我们,11=?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去想,真是这么简单吗?”

“我的柯大神探啊,你别再吊我们胃口了,快将真相说出来吧。”我憋不住催促道,尽管我方才亲眼目睹柯摩斯被我从茶几下面,连着地毯一道被转出来,但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捉摸。

“别着急,小原,一口吃不成胖子的。”柯摩斯边说边将歪倒在旁边的茶几摆正,接着一屁股坐于沙发之,并翘起二郎腿,一面玩弄着他左手无名指的银色戒指,一面得意地看向站在面前的众人说道:“好了,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个案子的真相。”随后,他开始缓缓地从头说起他的推理,而我脑袋里那些零零散散的猜测,终于也开始缓缓地串联起来。

按照柯摩斯的推理,事实,歹徒在得知自己打算实施作案计划的房间,被汪小研提前订好后,她曾心有不甘的在酒店的大堂吵闹,企图将这个地方夺回来。但之后她发现,原来,十楼与九楼相同位置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换句话说,门口都有一部分的区域是监控的盲区,这在很大程度,满足了她暗地里利用安全通道,进出酒店的意图。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印迹

当然了,仅凭这些是不够的,这是因为,十楼房间的入户门的防盗链,长度是正常的。 因此,她在杀人之后,是无法将其还原成密室的,也无法完全洗刷自己身的嫌疑。最后,她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陷害于人的办法,不得不承认,这个歹徒还是有些机智的,不仅有出众的忍耐力,还有紧急时刻的应变的智慧。

“接下来,你带安定与很早之前偷偷藏着的通电卡,来到小研的房间。凭借为先前失礼来赔礼道歉的借口,进到房间里面。再乘着小研去给你倒果汁的空当,在她喝的果汁里,下了安定。”柯摩斯看着死者妻子说道。

等不及那个女人回应,他又说道:“并且,我想,即使小研当时并没有在喝果汁,你也会带其他被你加了安定的饮料,打算给小研喝。借口更好找了,只消说成是道歉的礼物好了。按我的估计,即使小研一开始不想收下,但在这个借口面前,她也无法拒绝。甚至于,可能是葡萄酒之类的饮品,你可以当她的面开启之后,一人倒一杯,看着她喝完。我说得对吧。”

“你只管扯犊子吧,总之,你拿不出证据,说再多都等于零。”那个女人面对着柯摩斯的诘问,好像都不想反驳什么,也许,她完全想不出理由来反驳。

“是不是扯犊子,只有你自己最明白。”柯摩斯冷笑一声,似乎并不介意。

然后继续对她说道:“你在走出房间时,故意装作站在门口的地方好意提醒小研,叫她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有安全意识。实际,是偷偷把插在感应器的卡槽里的房卡换作你早已准备好的通电卡。这是因为,但凡住过酒店的人都清楚,当感应器在被抽离房卡之后,是要间隔一小会儿之后才会阻断房间的电力供应的,并且,在此期间,若是立即插入通电卡,还会继续供电。因此,你成功地将两张卡调换过来,而没被小研发现。”

“而后,你回十楼的房间,骗死者也服下安定,或许你在去找小研以前,已骗他服了药睡熟了。往下,你只需等待半夜三更,夜阑人静时,背死者,穿过监控的盲区来到该房间。”柯摩斯接着说:“最终,将房间的客厅摆设成我们刚刚做实验的那个样子,一切万事俱备了。”

“我大概听懂了,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一点,为什么汪小研,或是刚刚的卢警官,都没看见有人躺在茶几下边呢?终归,茶几这么点大,不可能彻底遮盖住死者吧。”我憋不住开口打断了柯摩斯。

“假如从一开始是平躺的话,自然是不可能彻底遮盖住的。不过,假如躺下时,将腿往蜷曲起来,那能够办到。”柯摩斯答道:“并且,听见这么焦急的敲门声,不管是谁,第一反应是赶紧去开门,注意力自然集于门,也更容易忽视茶几下面的状况。”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卢警官问道。

“是的,我刚刚想赶快开门,停下这吵闹的敲门声。”他答道。

“但是,她为了在拖尸体时,确保尸体会跟随地毯一道转出来,而不是像茶几那样,被因转动而产生的离心力甩出去。因此,在将死者放置在茶几下面时,还专门使用针线,绕过死者肩膀,固定在地毯面。而死者两边肩膀那细长的勒痕是这么形成的。”柯摩斯接着说:“终归,她当时可算是争分夺秒。这是因为,若不能赶在小研走进来之前,将短刀插入死者的心口部位,以刺穿他的心脏,使其当场殒命。那她的犯罪计划,有可能被小研妨碍。”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你的运气实在是好,倘若这个酒店的房间的地毯不是正方形的话,那你这种小把戏,恐怕当场会被拆穿了。”说完柯摩斯又看向那个脸色已经有些铁青的女人。

“按照你的说法,实际,她杀死被害者的时间,是在她冲入房间后?那又怎么解释,她敲门只吵醒小研,却没吵醒同样因服用安定沉睡的死者呢?”房琳禁不住问道:“假设在那时,死者同样被吵醒,那这个计划不功亏一篑了吗?”

“这并不难,区别只在于两人所服下的安定的量有所不同。我想,她往小研的杯只放了一点安定,确保她会睡着,不是那么容易醒来行了。而对死者,可能放了不小的药量。终归,她当时完全毋须担心,死者是不是会因此长眠不醒,只要能达到杀害死者的目的,不管采用何种方式,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柯摩斯回应道。

随后,他稍微停顿一下后,又继续说:“再往后,她有意晃动死者尸体,将鲜血洒满整个屋子,并借机扯断死者两腋之下,用以固定死者的丝线,藏入兜。而后,再拔出短刀假装与小研纠缠起来,将整个房间搞乱,并使小研浑身沾染死者的血渍,甚至于,故意让她夺走作为本案凶器的短刀,拿在手里。”

说罢,柯摩斯再度看向那个女人:“不知我说错没有?”

“我已经说过了,请你拿出证据来。尽管你讲得很精彩,但以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不要忘了,不论在案发现场还是凶器,都没找到我的指纹。”那个女人仍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错了,不是没有找到你的指纹,而是先前没有确认那些会是指纹。实话跟你说,即使指纹以某种方式烫平,也仍旧会留下没有纹路的印迹,而这恰好成为了指认你是真凶的关键性证据。”说完,柯摩斯忽然站起来,一把抓起那女人的手,把它平摊于众人的面前说道:“你没话说了吧。”

“你说得对,我是没有话说。”那个女人长叹一声后说道:“实际,在机场被你们拦住,带到这里时,我内心预感到,会是这种结果。你确实很厉害,基本是将整个案发经过都还原了,但你还是搞错了几点。”

“哪几点我说错了?”柯摩斯松开了她的手,坐回到沙发。

“这个案子里,所有一切,其实都不是我准备好的,我只是加以利用罢了。”那个女人哭笑不得:“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叫小研的女孩子,当时在酒店的大堂与她吵得最凶的人不是我。”

第一百六十六章 咎由自取

“你说什么?莫非是死者想杀你?只是被你抢先一步动手而已?”我禁不住惊异地说道,之后感慨:“你们两口子,也是对葩。”

“两口子?哼,我与他早是陌生人了。”这女人笑得哭还丑:“本来,这些年他总是会带我到这里旅游。我原以为他心回意转了,因此打算继续跟他好好生活。但是,那天因为没订到九楼房间的事,他竟然暴跳如雷。我以为,他只是心有不甘罢了。但回房间后,因为他借酒浇愁,很快喝得醉醺醺。而后,最终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地里谋划,想杀死我。”

“那他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呢?即使是夫妻之间性格不合,你们离婚不好了吗?”我不解地问。

“你说为什么?在如今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除了钱还有什么。”她一脸灰暗地答道。

“为了钱?”

“是的。不知你们是不是知道,在保险公司投保人寿保险,假如被保险人在二年后zi shā身亡,那保险公司依然要承担赔付的责任。”那个女人说道。

“这我倒是知道,莫非,他想捏造你zi shā身亡的假象,以此来骗取巨额的保险金,因此才会偷偷换掉912号房间的防盗链,而不是你为了防止被人怀疑到自己头才这么做的?”柯摩斯也,显得很吃惊,或许这也超出了他的预计。

“是的,事实是如此。四年前,他忽然开始给我买巨额的人寿保险,从那以后,每年都会带我到这里旅行,甚至于,每次都会入住这个酒店的912号房间。像我先前说的,这些年,我真以为他真心是想与我和好。”那个女人说到这里终于流下泪水:“哼,我真是太傻了。”

之后,在众人一片沉默,她又接着说道:“你们知不知道?他在这四年里,假借自己精神不济,失眠多梦的借口,从各处买到了多少安定吗?整整两大瓶,三百多颗。”

“因此,你已经想到,算法医鉴定出他生前曾服下安定,你也可以用这个借口来推脱,终归,他是有相关病历的,对吗?”柯摩斯帮他补充说明。

“说得没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让他自作自受而已。”那女人说罢,疯了似的笑起来,甚至有些撕心裂肺。只是不知,她的笑声里,有几分是笑,几分是哭?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吧。

但是,在此时,当全体人员都沉浸于反思该案时,柯摩斯又再度开口说话了:“不是这样的,你真的做错了。不论你与你丈夫之间有多少纠缠?那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非要把小研卷进来呢?或许,你丈夫是罪该万死,但小研又有何辜?你为什么要用她来背你的锅?你知不知道,这些天,她吃了多少苦?”

柯摩斯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陷入到更深沉的沉默,甚至那个女人也停下笑来。

是的,或许那名男子为骗保险金,而不惜谋杀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婆,不料反倒被自己老婆利用自己多年准备杀死,也算自作孽不可活。但不论怎样,也不应该牵连到汪小研。

“对那个小女孩,我的确感到很抱歉。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无法作出更好的选择。我若是不动手的话,死的可能是我了。”最终,那名女子好像也有点悔意,用较为恳切的语气说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请放心,关于你的情况,我也会如实地反映到面。”我想,法理即是人情,倘若你讲的都是实情的话,到时在法庭,法官一定会认真考虑你的实际情况的。”这时,卢警官也是满脸的沉重。

“好的,卢警官。”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对柯摩斯稍稍躬了躬身子说道:“请你帮我向那个丫头道歉,说一声对不起吧。”说罢,跟随两个警察与卢警官一道离开。

我目送他们离去,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想起这段时间,连续两起命案,都发生在夫妇之间。而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钱财惹下的祸。莫非,算曾互相爱恋的人,在钱的面前也会变得这么没有抵抗力吗?

或许,是发现我的表情不劲,柯摩斯忽然说道:“小原,你听过酒色财气的典故吗?”

“酒色财气?你说的不会是《警世通言》写的:酒为烧身硝焰,色为割肉钢刀,财多招忌损人苗,气是无烟huo yào。这个典故吧。”我自然是听说过这个的,便说出来了。

“这个人人都知道,但是,小原,你知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头?”柯摩斯笑了笑说:“这只是一派的意见,紧跟着,在这首诗后又记载着另一派的意见:若无酒,失了祭享受之礼;若无色,绝了夫妻子孙人事;若无财,天子庶人皆没用度;若无气,忠诚义士也尽萎靡。”

“你的意思是说,后面那一派的意见反而是对的喽?”我有些不敢苟同。

“肯定不是,我只是跟你说一个故事,你自己去思考吧。”柯摩斯又说:“但是,紧跟着,又有人在后面写道:饮酒不醉最为高,见色不迷乃英豪,世财不义切莫取,和气忍让气自消。”

“我想除了圣人,没有人可以做到面这几点吧。”这时,坐于一旁聆听的房琳,也插话了。

而她说的恰好也是我心里想的。真是可笑,像这种大道理,人人都会讲,可又有谁真能做到呢?

“呵呵,是的,因此,在最后,又有人补充道: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往墙里藏,谁能跳出墙垛外,不活百岁寿也长。”柯摩斯听完我俩的对话后,差点大笑起来:“因此,小原,类似这种为了钱财或为了某种yu wàng,而导致的犯罪,可以说俯拾皆是,你完全不用太在意,我们只需做到,自己不犯这种错,即可。”

柯摩斯的话,对于我而言,尽管算不振聋发聩,但起码也使我豁然开朗,使我因这些天的案子,而致使充斥整个内心的负能量,瞬间风吹云散。

是的,不管是古人所谓的酒色财气四大祸首,抑或是天主教教义里的七大罪源。实际都是深植于人类内心的劣根性,不管是什么人,都无法例外。换句话说,做人要自制力,否则,与禽兽有什么不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利己主义

“事实,以我的角度看,所有犯罪的本源,都可以归纳为四个字。 ”但在我还在沉思时,柯摩斯又开口说话了。

“哪四个字?”房琳问道。

“利己主义。我认为,所有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这四个字。”柯摩斯说完站起来:“实际,倘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一秒替自己着想,下一秒替对方着想,学会将心心,换位思考,而不是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话,那我想,许许多多的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好,不再继续如此沉重的话题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餐吧,顺便给小研也带点回来。我想,等那傻瓜醒来后,肚子肯定很饿。”说完,他开始朝门外边走去。

但是,正在他打开门时,先前一直躺在卧室里休整的汪小研,此刻却突然打开门,走出来。看得出,尽管此时她还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较之前已好了许多。起码,不会再像以前,一阵风能吹倒她一样。

但是,惹我关注的,不只是她,还有此时被她捏于手心的,装有能指出秦菲方位的粉末的小瓶。

“小研,你怎么起来了,小心,千万别摔着,也不要将瓶子摔碎。”很明显,柯摩斯也看见了汪小研手里的小玻璃瓶,便赶忙去扶起她,同时想从她手里拿回小瓶子。

然而,却被汪小研躲闪开,并且,神情异样地问道:“小斯,这是什么东西?”

“哦,这这不过是普通的草药罢了,听说有清肠排毒的作用,因此我才随身带着它。”看起来,柯摩斯至今也不想告诉汪小研有关怨灵与“乌鸦图案”的事,便又开始扯淡。

“真是这样吗?小斯,你刚刚说的话,我也听见了。你说得对,我们都应该学会将心心,换位思考,不要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我一直在尽量为你考虑,因此,我希望你也可以站到我的立场,替我考虑一下。”汪小研诚恳地说。

也不知汪小研在卧室发现什么了,总之,可以看出,这一回,她不像以往那样容易被糊弄了。

“小研,你别这样,我正是为你考虑,因此才请相信我,能跟你说的,我一定跟你说,我都是为你好。”柯摩斯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

看来我们都不用吃晚餐了,作为局外人的我与房琳,默默回到沙发坐下来,谁都没吱声。算是我都觉察到,此时汪小研与柯摩斯之间的气氛真的很尴尬。

只因,我们都明白,这些粉末的真实用途,却决不能从我们口告诉汪小研。终归,一旦知道这个事,也意味着,需要跟汪小研解释有关怨灵与秦菲的事情,那样一来,势必她也被卷进和“乌鸦图案”,甚至是“乌鸦”组织相关的事件去。

而若是因此致使汪小研出现意外,即使柯摩斯不责难我们,我们自己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沉默好半晌后,柯摩斯好像仍旧打算坚持下去,只见他低声对汪小研说道:“小研,快将小瓶子给我吧,这真是普通的草药。”

若是按以往的话,尽管平日里的汪小研都如小米辣般泼辣,然而只要柯摩斯认真起来,她都会立马变得如绵羊般乖乖地听话,但看来这回汪小研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顽抗到底了。

只见好听了柯摩斯的话之后,直接了当地说道:“是这样吗?既然这只是普通的草药,那我即便摔地也没事吧。因为,草药本来没有你说的清肠排毒的功效,你不过是当了。这种脏脏的东西,留着做什么呢?”说着竟然真的作状要将小瓶子摔地。

“住手啊。”

“小研,不要啊。”

“停下。”

见到此情景,不仅是柯摩斯,连原本好端端坐着看戏的我与房琳,也都紧张地站起来,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声。

听见我们的话,一时僵住手动作的汪小研,慢慢转头看了我与房琳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柯摩斯,脸流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低沉地说道:“原来,你们全都知道,原来,你们全串通好了的,一块儿来骗我。原来,你们至始至终都将我当作旁观者。好,好,还给你”连说数个“好”后,她直接将小瓶子塞到柯摩斯手里,转身要跑回卧室。

但是,此时柯摩斯却一把抱住她,用更低微的声音说道:“抱歉,小研,我是真不愿你遭遇危险,因为在这个世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放开”汪小研企图挣扎,但以她目前的状态,又如何挣得脱?最终,只能被柯摩斯死死抱着,带着哭腔说道:“柯摩斯,大混蛋,你既然都知道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了,难道你想不到,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吗?你不想我遭遇危险,但为何却总将自己置于危险呢?你觉得我不会担忧,不会害怕,不会心疼吗?你为什么不为我考虑?我知道,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计划,我无法阻拦或改变你,但你最少要让我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情?说句难听的话,你总得告诉我,倘若你哪天突遭意外身亡,我该到哪里去给你收尸?”到最后,她基本是喊出来的。

汪小研说罢,开始不断抽泣,或许,以这些是这段时间来,一直郁积在她内心的心结,也是令她一直郁郁寡欢的原因了。

“好,小研,我全都告诉你,我将一切全都告诉你。”终于被她说动了的柯摩斯,拉着汪小研在沙发落座,随后开始缓缓叙述起有关怨灵、“乌鸦图案”及“乌鸦”组织的一切的事,原原本本,事无巨细。

汪小研在柯摩斯陈述的过程里,渐渐停止哭泣,当听完了一切之后,她忽然一脸焦急地站起身说道:“不好,小斯,我刚刚好像看见粉末动了一下,才知道它们不是普通的东西。你看看,会不会是那个怨灵秦菲在活动呢?”

“你说什么?粉末动了?”这一下,不仅是汪小研,也包括我与小琳,都紧张地叫出声来。

(注:fèng huáng涅槃,喻一个人在漫长的时间里,经历了苦痛与挣扎后,从浮躁、消沉及死灰一般变得成熟,稳重而坚强。也可喻一种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或是坚强的意志。还有走出困境的含义。)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交点

而后,柯摩斯拿过装有粉末的小瓶子,又拿出指南针进行对。

“本来在事务所时,这粉末指向的方位是,向东偏南30度左右。”说完,他在摊开的地图画一条,从事务所所在的地方延伸往东南方向的直线。

“刚到离水时,我也看见过,当时是向西偏北30度左右。”之后,他又在地图画出一条直线。

随后,又指向两线相交的位置说道:“因此,我最为怀疑的地方是这里。在这个周围,最有可能性的,是这里!”最终,他将手指停留在两线交点的边沿,写有“崇沁”的地方说道。

“崇沁?”我不禁读了出来。

“是的。但现在似乎又有变化了,角度稍微偏移了一些。”说罢,他又稍稍将手指朝下移动一点点,之后问起我来:“小原,你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对平川与崇沁又不熟。”我答道。

“等一下,莫非这里是‘银都鬼城’?”此时,坐在柯摩斯旁边的汪小研突然开口说道。

“对,是银都鬼城。”柯摩斯笑着说。

“银都鬼城”处在郢川平原西北边,处在郢江游,是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古时被称为“暗都”。传说那儿是人死后魂魄归宿的地点,也是通俗意义所讲的“阴曹地府”。

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儿还有更为重大的意义。因为在这儿,我们第一次得知了“乌鸦”组织这个跨国犯罪集团的存在。而我们现在正在苦苦追寻的秦菲,也正是离这里不远的,古堡山庄的“乌鸦伯爵”。

“莫非秦菲回玫瑰山庄了?”听见银都鬼城四个字后,我困惑地问柯摩斯:“但玫瑰山庄不是已解散了吗?”

“山庄是否解散,我不太清楚。但我想,即使里边的管家及女佣等工作人员都走了,但山庄还会继续存在。因此,作为临时的藏身之地,绝对是乘之选。”柯摩斯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我立马通知汪督察,让他联络那边的警方与国际xing jing,迅速对那里开展雷霆行动。”房琳说完,站起来,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汪叔反映这个情况。

“等等,你跟汪叔说这个事,他要是问你这个消息从哪儿来的,你要如何解释呢?不要忘了,有关怨灵的事情,决不能公诸于众。”柯摩斯阻拦道。

“但我们明明知道他们躲在那里,却没法抓捕他们吗?”房琳明显有些心有不甘。

“不是这样,但算告诉汪叔怨灵的事情,又有什么用?终归,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如此不明确的信息,能调集的警力也会很有限。”柯摩斯接着劝道,“并且,尽管当时的玫瑰山庄,只存在一个‘乌鸦伯爵’。但如今的玫瑰山庄,我们却不能肯定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只狡诈的‘乌鸦’,及他们的武器配置。假如人手不足,贸然赶去那儿,不仅开展雷霆行动的机动部队会面临危险,甚至于,还将打草蛇惊,使他们察觉到,我们已查到他们的据点,往后再想搞类似的行动,会难加难。”

“是的,小琳,我认为柯摩斯说的很在理,这个事情,我们必须小心翼翼,稳扎稳打,争取将他们一锅端。”我也赞同柯摩斯的观点,便帮着说话。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房琳放了手机问道。

“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要表现出一切正常。首先,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看小研的身体情况,还需好好休息几天,才能彻底地恢复,其次”讲到这里,柯摩斯顿了顿,话锋一转道:“看起来,我们的确有必要给汪叔打个电话了。第一要跟他说汪小研已摆脱嫌疑了,让他放下心来;第二我也要问问他,有关那一及的情况,到底醒没醒?”说完,他反倒从兜里掏出手机,打通了汪叔的电话。

“喂,是汪叔吗?”柯摩斯边说边按下免提键:“小研没事了,这里的案子也破了,凶手另有其人。小研,你跟汪叔说两句,免得他担心。”

“真是这样吗?那太好了。小斯,这次又麻烦你了,都怪小研不懂事,整天到处惹祸,真该好好管管了。”电话那端的汪叔激动地说道。

“爸,我怎么不懂事了?”汪小研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

“你懂事的话,还会闹出这种事情?会给别人添麻烦,你这次肯定又跑去凑热闹,管闲事了吧,因此才被误认作杀人犯。回来之后,给我在家好好反省一下。”汪叔严苛地说道,语调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只是,不知这威严对小米辣来说,又能收到多少的效果?特别是如今连“乌鸦”都知道的汪小研,可能效果更微弱了。

“汪叔,这次还真不能怪到汪小研头。只是她运气不佳,刚好住进了本案,凶犯装有机关的屋子,才会被当成栽赃的对象。”柯摩斯帮汪小研说道。

“嗯。”汪叔回应一声,但还等不到他说话,柯摩斯又继续说:“汪叔,那一及醒没醒?”

“那一及吗?醒倒是醒了,只不过”汪叔说得有点吞吞吐吐。而我们的内心,也伴随他这声“只不过”,而提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我不禁开口问道。

“小原也在,只不过那一及似乎丧失记忆了。”汪叔答道。

“丧失记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柯摩斯神情凝重地说道。

“对。至于是假还是真,还需要等待医院作出进一步的鉴定,才可以确认。但是,估摸着也悬啊。”话到这里,汪叔又沉默起来。很明显,他话里没有表达完的意思是,即使医院鉴定完毕,也不一定能最终确定,那一及究竟是装出的失忆还是真正的失忆。

“好,我明白了,明天我们返回。不论那一及是装的失忆还是真的失忆,我都要见他一面。”柯摩斯答道。

当得知那一及尽管醒过来了,但已陷入失忆状态这个情况后,我们本来因最终洗去汪小研身的嫌疑而有些高兴的情绪,瞬间又沉重起来。

而不论他的情况是真是假,这都意味着一个事实,我们想从他的嘴里问出有关“乌鸦伯爵”或是“乌鸦”组织的情况,都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第一百六十九章 面熟

翌日一早,我们四人登了返程的航班。

下飞机之后,柯摩斯叫房琳先送汪小研回去,之后又打发我回事务所,他自己则赶去局里。

但是,在我搭乘的的士还没到事务所时,却收到了柯摩斯打来的电话,并且,听他的口气,也是出人意料的焦急:“小原,你赶快来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汪叔出了车祸。”

“你说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但他已挂了电话,或许还要通知汪小研吧。

还没来得及多想的我,急忙吩咐的士司机掉头,驶向第一人民医院。

一路,我都不知自己想些什么,总觉得内心惴惴不安没什么着落,从与汪叔在茶楼认识到现在一幕幕画面,在我头脑里不断闪过。最终只余下一个想法:汪叔一定不能出事。

当我去到手术室门口时,看见不只是柯摩斯,连房琳与汪小研也赶到了。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名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与柯摩斯几乎相同,但看去柯摩斯更为精瘦些的男人,他也满脸着急的等候在手术室的门外。

从他那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与着急又稳重的表情,及身基本看不见皱褶的衬衣,看得出,这个男人性格似乎与柯摩斯截然不同,是属于那种非常严格又刻板的人。

但是,我完全顾不这些事,只是粗略地观察他一下后,走到正劝慰汪小研的柯摩斯旁边,问道:“小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汪叔出什么事了?”

“汪叔在今天班的途,遭遇了车祸。当初因为我们在飞机面,手机关了机,因此没有接收到消息,我也是到局里后才知道的。”柯摩斯答道,声音很是消沉。

“遭遇了车祸?汪叔开车不是一直很谨慎的吗?”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汪叔驾车竟然会发生事故。因为他开车真的太稳,太稳了,或许更应当说,实在是太慢了。

记得我有一回坐他的车,他的车的速度自始至终都没超过每小时四十公里,并且,每到一个路口都会踩一脚刹车观察下周围的情况。那时,连我都感觉憋屈到了极点,心里想着连新手开车都没他这样小心吧。

“只能说世事难料,尽管汪叔开车已非常小心,但却防范不了有人冲撞他。”柯摩斯无奈地说道。

“有人冲撞他?”我愣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怒瞪那个男人说道:“难道是你撞的?你怎么开车的?”

“不是我啊。”那个男人答道。

“不是他撞的。”柯摩斯也开口说道,随后又向我介绍:“这位是倪铉,是国际xing jing委派来负责‘乌鸦’组织系列案件的负责人。那个蓄意冲撞汪叔车辆的人,已经逃逸了,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缉他。”

“哎,真是对不起,不小心错怪了你。”我边道歉边作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时原,是柯摩斯的助理兼拍档。”

“你好,我不介意,遇到这种事,不管是谁的情绪都会有些不稳定的。”倪铉答道:“你已经算可以的了,刚刚那两小丫头,差点没把我吃了。”说完,还微笑着与我握了下手。

莫非是我看错了吗?他并非是那种正言厉色的人?但是,又见到他很快敛起笑容。我明白,我并没看错,先前那如同玩笑一般的话,只是初次见面的客套罢了。

但看他的相貌,我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心不禁疑惑,莫非我之前见过他?但仔细回想之后,却发现没有那种记忆。

终归,我完全没有什么在国际xing jing组织工作的朋友,并且,在跟柯摩斯一起工作前,也接触不到这种高层人士。

“小斯,你觉不觉得这个倪铉有些面熟啊?”我轻声问柯摩斯。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但是,我很肯定,这之前,我们没有见过他。”柯摩斯答道。

“我们的确没见过面。但是,我想你们一定见过我的父亲,因此才会有这种熟悉感。”也许是手术室门外很宁静,所以,即使我与柯摩斯的说话声很轻微,也还是被倪铉听到了,他便走到我们身旁插话道。

“请问你父亲是哪一位呢?”柯摩斯困惑地问道。

“我的父亲也是一名国际xing jing,他的名字叫那一及。”倪铉说道。

什么啊?他居然是那一及的儿子?我差点儿从椅子蹦起来,这世,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不过,被他这样一说破,再仔细一斟酌,发现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正因为他眉目之间与那一及有那么几分相似,才会使我以为曾在哪里遇见过他。

但是,这一家真是怪,父亲姓那,儿子却姓倪。难怪先前连柯摩斯一时间也没想到。

也许是觉察到我们有些观的目光,倪铉又解释道:“倪是我母亲这边的姓氏,那一及尽管是我的父亲,但他并没有与我母亲结婚。因此,我自幼都是随母亲生活,也跟了母亲的姓氏。”

“嗯,因此你成为了一名国际xing jing,并专门负责侦查‘乌鸦’组织,也是为了追随你的父亲的足迹?”柯摩斯问道。

“这倒不是。我其实对我的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于,从警校毕业之前,我都没有见过他的面。我会加入国际xing jing组织,成为一名国际xing jing,只是想知道,这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工作,能值得一个男人逃避对家庭的责任?而至于这次被边派来调查‘乌鸦’组织的系列案件,也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倪铉满脸冷漠地答道。

听了他的回应,我真的想对他说,你们一家真够葩的。

但是,恰在此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随后,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壮年医生,打开门走出来了。

见此情景,全部人都心急火燎地唯去。

“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

“汪督察还好吧。”

人多嘴杂的问询,令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医生抬了抬手,示意我们安静之后,回应道:“你们不用担忧,病人的情况还不错,经过紧急抢救,已没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等他má zui醒了之后,你们可以送他回病房了。”

听见这番话,我心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幸好,汪叔没什么大碍,这之后只需找到那名因肇事而逃逸的司机,令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一百七十章 密码

当我们最终等到汪叔从má zui醒过来,一道帮着将他送回病房后,看见倪铉竟然也跟着走进来。 我内心不禁有些好,即使先前因为“同事情谊”而担忧汪叔的身体状况,但现在也用不着一直跟随了吧。便禁不住开口问道:“倪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见我的提问,他环顾了一下病房的人,迟疑了一下后,看着已经醒来的汪叔问道:“汪督察,方不方便?”

“你跟小斯,还有小原,一起去外边谈吧,以我目前的状况,即使你告诉我了,我也没有精力应付。”汪叔明显也是迟疑了一下,之后暗示道。

“也好。”倪铉点点头,然后看着我与柯摩斯,说道:“柯先生,时先生,请跟我出来一下。”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啊?”在我们俩打算跟随倪铉离开时,汪小研不高兴地开口了,并起来阻拦我们的去路。

“也没什么,只是一点公事罢了。”倪铉面无表情地答道。

“那是什么样的公事?假如是与‘乌鸦’相关的事情,我也得知道。”汪小研仍旧不愿让开,坚持道:“不管是‘乌鸦图案’还是‘乌鸦’组织,我都得知道。”

“小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听了他的话,汪叔突然瞪大眼睛,紧张地问道。随后,又看向柯摩斯说道:“你告诉她的吗?”言辞充斥着责备。

“是我。”柯摩斯面对汪叔的诘问,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

“小斯,你怎么”很明显,汪叔对这种事,非常地生气。算是刚刚从急救手术出来的重伤的状态,他都差点儿从床坐起来。

看起来,尽管平日里汪叔对于柯摩斯算是视如己出,但一牵涉到自己的掌明珠,他似乎更加担忧自己女儿的安全,这恐怕也是人之常情吧。

“老爸,你不要怪小斯,是我强迫他告诉我的。”幸好,小米辣个性虽娇蛮,但还算是明辨是非,赶快开口帮忙解释道。

但是,汪叔好像并没有因此而释怀,仍旧赌气似的将头扭向一边,不看柯摩斯。

无奈,柯摩斯只得转移开话题,看着倪铉说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乌鸦’有了解,因此不用避嫌,在这儿说好了。”

“好。”倪铉答道,同时从兜拿出一本手掌大小的笔记本,交给柯摩斯说:“这是我前些天从我父亲那一及住的地方找到的,我怀疑与我们要找的‘乌鸦’有关系。而且,你们也知道,他曾卧底‘乌鸦’组织数年时间。而现在,尽管他醒来了,但也失去了记忆,因此,我认为,在较短的时间,这个笔记本成为了追缉‘乌鸦’组织唯一的线索。”

柯摩斯接过之后,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缓缓翻开这个小小的笔记本,而我也凑过去观看面的信息。

只见到,扉页,写了一首古诗,明显出自那一及之手,内容为:无四两隽肉,故勇往直前,纵寒风刺骨,我身影不斜。

这四句诗尽管没多少采,也没有宏大的气势,但从行间字里,我感受到的,是一种不管面对多大的艰难险阻,也要勇往直前的百折不挠的精神。特别是最后的一句,使我头一次因怀疑那一及而感到惭愧。

俗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斜”,而从那一及的诗的最后的一句能看得出,他是那种连影子都不肯歪斜的人,可以看出他对于自身的要求,何其严苛!

尽管,我不知道柯摩斯心是怎么想的,但是,从他此时拿着笔记本的手,也稍微有些发抖,我能感受到他此时心的激动。

然而,随着他翻到第二页时,看见页面的一串数字,我们都愣了一下。紧随其后,柯摩斯又迅速翻看了一下笔记本后边的内容。发现这笔记本的全部内容,都是由数字构成的。

“这”柯摩斯抬起头来看着倪铉问道。

“我估计,这面的数字都有着特殊的含义,应该是我的父亲为防范这个笔记本落到其他人手里,才会想到用这种类似密码的方式来书写。而这也是我怀疑它与‘乌鸦’有关系的原因了。”倪铉答道。

“那你知道怎么破译这个密码吗?”柯摩斯紧跟着问道。

“很遗憾,从发现这个笔记本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我一直在找各种办法,尝试破译出它的内容,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因此,今天我原本是想带这个笔记本找汪督察,跟他一块儿讨论一下。终归,他们以前是同学,或许会知道什么也说不定,可是”倪铉没有将话说完,最终只是有点惋惜地看了看病床的汪叔。

“拿来给我看看吧。”听了他说的话,汪叔终于开口说话了。用没打点滴的左手,从柯摩斯的手里拿过笔记本之后,缓缓将扉页的数字念了出来:102414112411432。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莫非是有人要打114查号?”很明显,他也不知道,只能胡乱猜测。

“这怎么可能呢?汪叔,不要开玩笑了。”柯摩斯哭笑不得地说:“说是叫人打114,我怎么感觉更像是银行卡号呢?”然而,这显然也不太可能。

“你说这会不会是某本书的某页某行的某个字呢?”我也异想天开:“许多侦探片,不都有这种密码吗?譬如说《旧约圣经》第10页,第2行,第4个字这种。”

“那也是不可能的,小原,难道你没发现?这组数字都是以0/1/2/3这四个数字构成的。那它们所能组合的也是1/2/3/12/13/23/32/31/10/20/30/100/110/120/130/310/320/330/200/210等这些个有限组合。终归,一本书的页数有限,千页的书,已经非常厚了,也非常罕见。那这个数列能采集的字数很有限。”柯摩斯否定道。

“是的,甚至我还尝试着用我爸房的一些书做过对,但遗憾的是,所提取到的字,完全无法拼凑成为有意义的句子,更别提什么重要情报了。”倪铉也说过。

“唔,最麻烦的是,这么长一串数字,间连个断点都没有,因此,更加难破译了。”柯摩斯说完翻到笔记本后边的内容,忽然又说道:“不对啊,这面每一串数字之后,与下一串数字间,都会以一个小的空格隔开。这么说,不是不存在断点,而是不能断。因此,这说明,一串数字,本身是一个整体,代表某一种含义。这样吧,倪警官,这个笔记本能借给我研究一下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巧妙破译

“当然可以。 ”倪铉点点头答道:“但是,我有要求,假如你解开了它的含义,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不管它与‘乌鸦’有没有关联?”

“没问题。”柯摩斯答道。

“那这样吧,我先回去了。汪督察,你好好休养,有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说完,他竟然这么痛快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在倪铉离开后,病房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缄默了好半晌后,汪叔才又满脸严肃地开口了:“小斯,关于将‘乌鸦’组织告诉小研这个事,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恰当的解释,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缘由。究竟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势必把她也一道卷入这危险的漩涡之?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冲动的性格。”

“爸,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是我自己”汪小研焦急地解释。然而,还等不及她把话说完,听见汪叔对她严厉地斥责道:“你给我闭嘴!”说罢,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我朋友。

见到汪叔的态度,汪小研乖乖闭嘴,,尽管一脸的委屈,但还是不敢开腔。而我跟房琳,更插不话了。俩人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感受这病房里,愈发压抑的气氛。

“汪叔,关于将这些事情告诉小研,致使她被卷进这种危险的案子的事,我在这里对你说声对不起。”最终在一阵压抑沉闷的缄默后,柯摩斯开口了:“但是,我不后悔跟小研说这个事情,不为别的,只因,既然我敢跟她说这些,那我也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的,我会负责她的安全,算因此搭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小斯。”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小研脸委屈的表情一扫而空,只见她高兴地站起来,一脸幸福地抱紧了我的朋友,看得出,此时小米辣的心,溢满了快乐与感动。

但她的幸福快乐却不代表汪叔会善罢甘休,只见他尽管因柯摩斯的话,脸本来绷紧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但还是带着严苛的口气说道:“我不怀疑你保护小研的决心,我只是怀疑你的能力。终归,我们面对的对手不是一般的凶徒,而是那些狡诈的‘乌鸦’。回,你差点儿在‘乌鸦图案’的手丢了性命。”

“那你要我怎么来证明呢?”柯摩斯明显有些不服气:“我承认次因我的鲁莽行动,致使行动半途而废。但我可以保证,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

“说大话谁不会?证明不了你自己,一切不过是空谈。这样,小斯,你要是能在一周内破译那一及的笔记本的密码,那我暂且相信你真的有保护小研的能力。”也不知汪叔是故意要激将柯摩斯,还是说认真的,不管怎样,他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一周?用不着,如此简单的密码,我一天时间能搞定。”柯摩斯赌气道。

说罢,招呼了我一声,又对着汪小研说道:“小研,你照顾好汪叔,我跟小原先回事务所了。”

眼见柯摩斯迫不及待的模样,很明显,他打算回去专心破译这面的密码,不论汪叔是不是用的激将法,以柯摩斯的性格,既然说到了,一定要做到。

实际,在回去的路途,我也一直在揣摩那笔记本的密码,那一串串数字,究竟说明了什么含义呢?但是,自始至终都没头绪。想想也是,作为国际xing jing组织内的精英的倪铉,都无法在一周时间内破译这些密码,那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解开呢?

“小斯,你对那些密码,有什么思路没有?”我好地问道。

“暂时没有,但我发现一个隐藏在这些数字背后的规律。”一路都紧盯着笔记本看的柯摩斯,边阐释边给我看:“扉页的数列是1224234241004111412141024100412341042104214110,而在第二页,第一行的第一组数列是122424224100410141104110。你发没发现它们之间的共同点?”

“共同点?你该不会是说它们都是由0/1/2/3/4这五个ā lā bo数字组成的吧。”除了这一点之外,我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共同之处。

“你真是头猪啊。”最终,柯摩斯还是禁不住骂出了他已很多天没说过的口头禅了,接着才解释道:“你看这里,假如用4这个数字来作每列数字的分隔符号,这122,100与110,在这两列数字,都出现过,是否表明它们代表着同一个字,或是同一种含义?”

经他这么一点拨,我认真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但说句真心话,这一长串一长串的数字,我光看着头晕目眩了,哪儿还有耐性一个一个地去它们之间的差别呢?

“还有这里,你看这些数字似乎是没有规律可循,但认真算起来,轮番出现的都是这二十多组相同的组合。等一下,二十多组相同组合?莫非它们代表的是英字母吗?”柯摩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顾不还坐在的士,直接从兜掏出性笔,在自己手掌计算了起来。

他算得很专心,几乎可说是全神贯注,连车已抵达事务所的楼下,他都没发现,最终我只好无奈给了打车钱,拖着他下车回到事务所。

一进门,见他将笔记本扔在茶几,然后打开电脑,又在那儿计算起来。

见到他如此痴迷于破译这些密码,我也不好打扰他,但又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最终也只能无聊地坐在沙发面,顺手拿起那个笔记本,假模假样地看着。

但是,我翻来覆去,还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在我眼里,它们仍旧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数字,结果反倒看得我头昏眼花。

“无四两隽肉,故勇往直前。纵寒风刺骨,我身影不斜。”无奈,我把笔记本翻回到扉页,缓缓将这首短诗念出来:“嗯,或许这个那一及,真的是个好人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小原,你重复一遍刚才说的。”柯摩斯突然开口说话了。

被他问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我,困惑地看着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或许这个那一及真是个好人。我们先前怀疑他,也许是搞错了吧。至少从诗里能看出来,他应该是个忠诚正直的人。”

“不是这句,是句。”柯摩斯焦急地说。

“句?”我更弄不清情况了,柯摩斯这家伙哪根神经又搭错了呢?便重复道:“句不是那一及写在笔记本首页的诗吗?无四两隽肉”

第一百七十二章 计数的方式

然而,还等不及我说完,他竟然一下从椅子蹦起来,兴奋地大喊:“是的,是的,无四,原来是这样啊,倘若‘无四’的话,那这里边应该是是这样,原来如此简单啊,呵呵”

“你破译出密码了吗?”看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我猜测道。

“实际,这个密码在洞悉规律后,变得十分简单,重点在‘无四’这两字。”随后,他开始为我叙述起这密码的破译方式。

“那是什么意思呢?”我不禁问道。

“单纯以字面的意思理解,是没有四。换句话说,是将这些数字当,全部的二都除掉。你再看这些个数字,会变得非常简单。”柯摩斯说道:“例如,正的首页首行的第一组数字:14111413411141034110。除掉‘4’之后,变为:1/111/13/111/103/110。其他依次类推即可。”

“看去是挺简单的,但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啊?”我还是一头雾水。

“不是的,这种已经很明显了。那么多数字里面,除去没有4之外,也没有56789等数字,换句话说,这面全部数字,都是由0、1、2及3构成。那什么样的计数方式是只有0、1、2及3,而没有3以的数字呢?”柯摩斯微笑着解释道。

“只有0、1、2及3的计数的方式?”我思忖道:“难道是四进制?”

“是,是四进制。我们现在普遍使用的是十进制,因此才会出现0123456789那么多的数字。而在四进制,以满四进十为基础算法的计算方式,除开0、1、2及3四个数字外,是不会出现任何单个的3以数字的。换句话说,在四进制,4=10。”柯摩斯说完拿来纸与笔,一面接着阐释,一面演算给我看:“因此,先前那1/111/13/111/103/110,这四组数字,假如以四进制转变为十进制,计算过来是1/21/7/21/19/20。”

“1/21/7/21/19/20?尽管这种看去更简单明了,但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仍然没搞懂这么转化的意义是什么,这样做除去能让数字看去更简洁之外,感觉还是没有多大用处,仍然不明白这些数字蕴藏的含义。

“不明白很正常,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这个笔记本所记载的,实际都是用数十组这种数字,拼凑而成的。而将他们调取出来成为1/21/7/21到最后的20,这样的二十六组数列。”说完,柯摩斯又在纸将它们一一列举出来,而后接着说道:“假如将它们全数用四进制转为十进制。”

“接下来,再辅以26这个数字,并能构成语言的,恰巧是26 个字母了。”柯摩斯接着阐述,同时刷刷在纸写下一大堆字母与数字。

内容如下:

a(1) b(2) c(3) d(10) e(11) f(12)

g(13) h(20) i(21) j(22) k(23) l(30)

m(31) n(32) o(33) p(100) q(101) r(102)

s(103) t(110) u(111) v(112) w(113) x(120)

y(121) z(122)

“这这是?”到目前为止,我终于获悉了这个密码背后的真相,但还是感觉到难以置信。

“这是这个笔记本完完整整的破译字。”柯摩斯边说边将纸抖了两下后,嘚瑟的表情无以复加:“接下来,只需要对这些东西,能彻底破译出这个笔记本的全部内容了。”

“你确定吗?尽管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其的含义,但要将它们单独提取出来作配对,还是感觉到好麻烦。”我说道。

“什么叫麻烦?小原,请你告诉我,这世干什么不麻烦呢?吃饭都要嚼两下,你怎么不嫌麻烦?”看到我发牢骚,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并一把拿过笔记本,照着破译起来:“先不说对不对,拿首页来匹配一下吧。首页的这一组数字为:102414112411432,破译出来是r/a/v/e/n。也是raven,乌鸦。哼哼这不明摆着吗?”

事实胜于雄辩,我也无言以对,这证明,这份破译出来的字的确是对的。但是很明显,柯摩斯的注意力,不在我身,而是开始迅速破译起笔记本的剩余内容。

“1/21/7/21/19/20,也是august,八月原来是这样的。”柯摩斯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啊。”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只能默默在一边等待,然而,当他翻到笔记本的最后的一条密码时,他猛地站起来,紧张不安地说道:“小原,今天是几号?”

“8月8日。”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后回应。

“糟了,快,我们得立即赶回医院。”柯摩斯边说边将写有破译字的纸夹入笔记本后,拉我朝门外走去。

差点儿被他拖倒在地的我,有些恼怒地说:“搞什么呀?什么事这么急?即便你破译出笔记本的密码,也用不着那么心急火燎地回去显摆自己吧!”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幼稚?”说完柯摩斯将笔记本丢给我说道:“你自己好好看看,笔记本的最后一组数列,破译出来。”

“最后一组数列?”我边跟随柯摩斯下楼,边对照破译字,将笔记本最后一组数列的的前半截念了出来:“eight pm on august 8th这是八月八日晚八点的意思吗?你不会是想说,在今晚八点吧。”

“对,我想是这样的。按我的分析,这个笔记本,记录的是‘乌鸦’这些年,有关走私交易的时间与地点的信息。而最后的一组数列指的是今晚,当然这只是猜测。但是,先前有一组数列记录的时间是2月29日,也是闰年,应该是去年。但是,往后又看见十月份的记录,之后才有从今年四月份开始的一系列记录,这是说,这个2月29日,是闰年过后的第一年。再者,这个笔记本记录的内容,显然不会是四年前的内容,因此,综所述,这应该是今年的八月八日晚八点,也是今晚八点。”柯摩斯拉我迅速下楼,阐释完后又问道:“现在是几点?”

“六点不到吧。”我看了一眼时间答道。随后,又赶快将剩余的那后半截密码破译出来道:“南码头五十七号仓库?这是地址吗?”

“对。”柯摩斯答道:“我们一定要快,要赶在他们交易前,将情况通知给汪叔,叫他赶快布置警力,争取将到点在码头交易的相关人员及货物一锅端。这样,哼”柯摩斯没往下说,但从他嘚瑟的表情,我已看明白他的意思了。

假如能在那里将“乌鸦”组织走私人员一锅端,即便不能完全将“乌鸦”组织连根铲除,起码也能让他们伤到点元气。

最重要的是,有这些人在手里,还怕从他们嘴里撬不出有关“乌鸦”组织的线索吗?而一旦有了线索,那距离将那些狡猾的“乌鸦”,甚至是“乌鸦图案”绳之以法的日子,还会遥远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联合行动

当听了柯摩斯的解释,我也最终感受到时间的紧迫。终归,若柯摩斯推理的没错的话,那从现在六点到晚八点只剩下两个小时了,若再不抓紧时间,会浪费掉那一及好容易,甚至差点儿搭性命才获得的情报。

我在一旁焦急地打车,而柯摩斯则给我解释了后,拨通汪叔的电话。

但是,这该死的晚高峰,还是贻误了我们不少的时间,因此,当我们到达医院,急匆匆闯入汪叔的病房时,时间已是晚七点了。

“汪叔,都部署好了吗?”柯摩斯一进门,也顾不病房其他的人,直接看着躺于病床的汪叔问道。

“是的。但小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急呢?有必要出动这么多的警力吗?”汪叔答复一声后反问道。

“汪叔,我已破译出这个笔记本的密码了。”柯摩斯答道:“实际,这面的数字,是根据英字母的排序表来的,例如1=a,b=2之后再将十进制转为四进制,最后又在每一个字母间用‘4’来分隔。因此,看去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大串大串毫无规律的数字,实际是非常简单的英单词。只是这么多的123230之类的,看得让人犯晕而已。

“原来如此,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料到你这么快破译出来了。”汪叔微笑着说道。看他的模样,知道,先前他果真是用激将法,而现在才真正显露出本心。

但是,他随后也紧张起来,对柯摩斯说道:“你是不是从笔记本获知了什么线索?因此才这么火急火燎地让我尽量调集警力,暗地里派到南码头。”

“是的,在破译这面的密码后,我发现,这个笔记本,应该是那一及xing jing卧底‘乌鸦’组织这几年,暗地里记录下的,有关‘乌鸦’走私交易的时间与地点。”柯摩斯说完打开笔记本,并结合破译出的字阐释给汪叔听:“以前的时间,都过去了,但这最后一组数字,记录的时间在八月八日晚八点。尽管,他没写出年份,但按照我的推理,应该是今晚没错。”

“你说什么?确定吗?”听完柯摩斯的话,汪叔神色更为紧张,甚至顾不手术后má zui的后遗症,竟然忍着疼痛直接坐起来,并拿过了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已经是七点钟了,只剩余一个小时了。小斯,你怎么不在电话里边说清楚呢?害我只准备了两个小组的警力。这点儿警力,对‘乌鸦’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反倒会因此打草蛇惊。”

“两个小组是多少人?”我不禁开口问道。只因为,我此时的心情也非常紧张,一旦错过这千载难遇的机会,那真是太可惜了。

尽管,柯摩斯手还握有一条指向秦菲所在方位的线索,并且,我们还推断出在离银都鬼城不远的“玫瑰山庄”,但终归不是很确定的线索,并且,也无法保证秦菲一定与“乌鸦图案”在一起。

但是,对我的提问,汪叔怪地看了看我后,却没有作答,而是直接拨打了倪铉的电话,只听到他说:“倪警官,你那里能调遣多少人?对,现在这么少吗‘乌鸦’可能在今晚做交易,在南码头57号仓库是的,小斯已破译出那一及xing jing的笔记本了好,我这里没问题,你尽快部署。”说完挂了电话,紧跟着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紧张地说了些什么。

“我我刚刚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呢?”我有些茫然地问起站在旁边的柯摩斯,只因为,刚刚汪叔看我的一眼,使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当然了。特勤小组的人数及编制,是高度机密。尽管你也是参与者,但终归不是相关部门的人员,汪叔又怎么会将这种信息透露给你呢?”柯摩斯一脸严肃地答道,但明显地,他完全没将这个事情放在心,等汪叔打完了电话后,他问道:“汪叔,现在调到多少人手了?”

“我这里最多是三个小组特警,倪铉那里有两个小组的国际xing jing。而普通的警察,我看算了吧,去了也是帮倒忙,终归,这回的对手可是臭名昭著的‘乌鸦’组织,我们不了解他们手的武器配置情况,派一般警察过去,反倒会增加无谓的伤亡。”汪叔也是满脸的凝重,好像忘记了身的伤病,叹一口气道:“真是气人啊,如果昨天获悉这个情报,一定给他们布下云罗天,叫他们插翅难逃。即使是今天早获悉,时间也来得及。现在只剩一个小时了,时间太紧张了。”

“嗯,那这样,我也过去看下情况吧。”说完,柯摩斯准备转身离开。

“那不行,你要去的话,我也要跟着一起。”一直沉默不语的汪小研,忽然起身说道。

“我也要去。”房琳竟然也过来凑热闹。

“小琳,别闹了,又不是去游乐园?还三五成群的。”站在柯摩斯后边的我,烦躁地说道。心里想着:这俩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捣乱?

“小原说的对,你们都别闹了,又不是去玩。你们在这儿好好照顾汪叔吧。”柯摩斯跟着说。

“是嘛。”我禁不住帮着说道。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柯摩斯竟然紧跟着看向我说道:“小原,也包含你。”

“什么啊?”我有些发懵。

“刚才你也说了,不是去玩的。”柯摩斯果断说完,打开病房的门,最终在出门前又严肃地补充说道:“假如你们有谁敢暗地里跟过来,我把他的屁股打开花。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一试。”说完,他“嘭”一声关房门。

目送他离开,我内心涌起一阵烦闷,愈想愈憋气。切,我偏不信这个邪。我要跟着你去。爱咋咋地!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我的屁股打开花?

一想到这里,我偷偷瞄了一眼满脸失望的汪小研与房琳,找了个借口道:“哎,有什么好去的。我们在这里等待柯摩斯他们的好消息吧。反正,我们去了也帮不什么忙。”

看她们点了点头后,我又说道:“时候不早了,要不我去买点晚饭回来,不论如何,饭都得吃啊,你们都还没吃饭吧?说起来,汪叔排气了吗?能不能吃东西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伪装

“应该可以,但是只能吃流食,小原,麻烦你了。 ”汪叔答道。

“一点都不麻烦,那我去买了。”说着,我走出病房。

然而,我哪儿是去买吃的呢?只不过找个借口,好去追赶刚刚离开的柯摩斯罢了,只因为这回的事情,我真的不想错过。

但是,当我到达医院的大门口时,却发现柯摩斯站在那儿,满脸微笑地看着我,似乎早知道我要来一般。

“小原,你要去哪里?”看见慌慌张张想找地方躲起来的我,他嘲讽地笑道。

“我我去买晚餐。”尽管我知道,若是我跟随他去南码头,肯定免不了会被他发现。但也没想到会那么快,叫我连找借口的时间也没有,只得接着用先前哄骗汪小研他们的理由来敷衍他。但恐怕他没这么好糊弄。

果不其然,听我说完以后,他脸嘲讽的表情更深了:“真是的吗?那你快去吧?身钱够不够?”

“钱是够的,你你怎么不走呢?”我尴尬地说道。

“走到哪儿呢?”柯摩斯竟然在我面前装傻。

“去南码头,你刚才说的啊。”我答道。被他这样盯着,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提醒,那好吧,我真走了啊。”他有些怪声怪气地说道。

“哎,我忍不住了,小斯,你让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吧,还能给你搭把手。”被他调侃得真郁闷,我干脆全豁出去,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吧。

“那你想我打你脸还是打你腿呢?或是直接把你屁股打开花?”柯摩斯满脸讽刺地ci ji我。

“随便你吧,只要你有时间。”我也做好了准备,装作一副慷慨义的神情,嘴说道:“现在都七点过一刻了,从医院到南码头,坐车最快也要半小时,你若还有时间打我的话,我保证不还手。”说完我甚至闭双眼,一副任凭处置的表情。

然而,我等了好半天,却没听到柯摩斯说话,也没感到他在打我,稍微眯成一条缝,偷偷观察柯摩斯究竟在做什么。此时,耳畔却听见他的声音:“你还傻杵在那儿干嘛?”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但却不是从刚刚柯摩斯所在的位置,便不禁扭头看过去。

只见柯摩斯竟然已坐在我在面前停靠的一辆的士车,从副驾座探出头冲我喊道,只是那脸部的表情,仍旧是充斥着那该死的讥讽感。

但是,我已顾不得这些了,既然都已获得他的许可了,没什么好想的了,赶快跑过去,坐到车子里面。

看着的士一路搭着我们,穿过喧嚣的街道,开向愈来愈偏僻的南码头,我的内心也伴随着距离目的地不断地接近,而缓缓提了起来。

尽管先前或许是因为好心的驱使,也或许是因为凑热闹等各种心理,我死求白赖跟随柯摩斯,非得去看看他们到底如何一打尽“乌鸦”的交易,但冷静下来之后,我却又泛起隐隐的担心。

终归,对这种事我真没什么经验,也从没亲身经历过,我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人,算是毕业后,也是一直跟着柯摩斯做事,自以为也算破了不少案件。但像这种与跨国犯罪集团的正面较量,我除去在电影电视看见过之外,过去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也有幸能参与其。

“小斯,你有没有什么计划?”眼见我们快要到达南码头,我还是憋不住问道。

“还真没有,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做什么计划都是没用的。只有做到四个字:见、机、行、事。”柯摩斯答道。

特别是最后那四个字,更说得是有板有眼。但随后他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小原,不管到时发生了什么事,你只需做到一件事情,这是:你可以在旁边看,但千万不要参与进来,一切以保护自己安全为第一要务。”

说罢,还等不及我回应,他又对司机师傅说道:“师傅,在这里停吧,要多少钱?”

“怎么在这里下车啊?还没到目的地呢。”我跟着付了钱之后,下车对走在前边的柯摩斯问道。

“以备不测。”说完,他竟然还带我走进旁边正在施工的工地,不断走走停停,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因为时间已到晚,工人都回去休息了,此时工地现场,只有到处堆放的沙石水泥,及照亮了几乎整个工地的探照灯。

“什么以备不测?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不是该去南码头的吗?”我真是愈来愈搞不懂柯摩斯在想什么了。

从我的角度看,我们只有那些“乌鸦”更早到达第57号仓库,并部署好警力,到时,能乘着他们交易的机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我将自己的想法跟柯摩斯说了话,却听见他微笑着说:“你的想法是对的,假如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的确应该这么做。但现实的情况却截然相反。我请问,你敢担保我们一定他们早到吗?”

“这才七点半啊,他们交易的时间不是在八点整吗?”我说道。

“不。”柯摩斯摇了摇头,没开腔。但从他的神情,我能感受到,他并不认可我的说法,反倒是感觉与我没什么话说,也懒得做解释。

随后,当我们路过一个工地的石灰粉堆时,他忽然趁我不备,拽住我的手,使劲朝石粉灰堆推,害我整个的一个趔趄跌进了石灰粉堆,弄着浑身下都是石灰,甚至有的还跑到我嘴里面,使好容易才起身的我,呸了半天才将口的石灰吐了个干净。

“你搞什么啊?”我边拍身的灰尘,边气愤地说道。

但是,衣物的灰尘能拍掉,但黏在皮肤之的,却没这么容易除去了。终归,现在算是夏末,多少还有些热度,因此,身还有点汗水。而汗水与这脏不拉叽的石灰粉相混合,变得如同烂泥一般糊在了皮肤面,愈擦愈脏,使我感觉全身下都不舒服。

但是,在此时,我看见柯摩斯自己也整个扑到石灰粉堆,甚至于,还在边打了几个滚,使自己全身都沾满石灰粉末,然后才起身开始整理。

“你不会疯了吧。”我憋不住问道。

“疯你个大头鬼!行,差不多可以了,现在我们出发吧,去南码头。”说完,他清理完石灰,这么拉着我朝工地外边走,同时又为我解释:“尽管我们看去,是笔记本记录的时间要早。但我们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事先派人到那里踩点。而你我的脸,都被‘乌鸦图案’看见过,因此谁能担保,他没有将我们的外貌通报给‘乌鸦’组织。因此,假如我们这么大模大样地走进去,一旦被人指认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可疑

“但是,你不认为,我们这么脏乎乎的,岂不是更醒目吗?”我真的受不了这种浑身难受的感觉。

“假如我们这么走在马路,也许更加引人注目。但在这儿不一定了,不论是周围的工地施工的工人,或是在南码头干活的卸货工人,哪个会穿得干干净净的呢?即使在家穿得很体面,但在这里也会换脏乎乎的工作服的,你懂了没有?大笨猪。”柯摩斯说罢,不再吱声,只是加快了脚步。

但是,当我跟柯摩斯还没走出多远,看到前方不远的位置,有一辆交巡警的警车停放在那儿,车顶还有闪亮的警灯,旋转着发出耀眼的光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的?”柯摩斯面色一滞,迟疑了一下后,走去,敲了几下副驾座的车窗玻璃,等里边的人开了后问道。

听了柯摩斯的话,坐在车的两个交警看了看我们,露出些许困惑,而挨近我们的那个交警则客气地说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帮助?”尽管,他们在态度还算客气,但从他们的眼神,我还是看出些许的嫌恶。

但也不能怪他们,说实话,他们没直接冲我们说“你们俩少管闲事,滚远点儿。”算是很客气了。终归,我们俩如今的模样,说是像农民工,我倒感觉更像是两个叫花子。试想一下,两个叫花子闲着没事跑去问路边的交警在干嘛,这不明摆着吃饱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我在问你们,谁让你们在这里执勤的?”但是,很明显柯摩斯不想跟他们扯淡,加重语气说道。

“这儿是通往南码头必经之路,我们每天都会在这里执勤的。”说完,那个交警竟然从兜拿出一盒烟,抖落出两根交给我与柯摩斯各一根,及身旁驾驶位的同事一根,自己也点燃了一根,才接着说道:“二位师傅,没事的话快点走吧,别耽误我们工作。”

我们接过了烟后,假装点着,但在我埋头点烟时,见到柯摩斯竟然偷偷将手放入兜,从里边拿出手机。但最后,似乎又像是有什么顾虑,又放回去了。只听见他思忖了片刻后,跟两个交警告了辞,扭头走向了南码头,而我则紧跟在他后边。

看见他仍旧一副僵硬的表情,我不禁说道:“怎么了啊?你是不是怕他人在那儿,会干扰我们的行动?这有什么大不了,只需跟汪叔说一声,叫他将他们调回警局好了啊。”说完掐灭手的烟。烟真是难抽,真不知那些爱抽烟的人士图的是什么。

“不,我只是有不详的预感。”柯摩斯吸了一口烟,低沉地说道:“也许这回的行动,被我们刚刚给搞砸了,真该死”说完,他一把将手的烟扔到地,使劲地踩灭。

见到他沮丧的表情,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也跟着不安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没想到,这些‘乌鸦’竟然敢假扮警察来踩点。”说完,他直接拿出手机,打通了汪叔的电话,之后对电话说道:“汪叔,你能帮我查一辆警车吗?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确认它是不是真警车。车牌号为好,我等你的回复,一定要快,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挂了电话后,他又迅速打通了倪铉的电话,只听他对着电话说道:“倪警官,我是柯摩斯,刚刚我们在去往南码头的5号公路发现了一辆交巡警的巡逻车。据我推测,我怀疑这很可能是‘乌鸦’布置在南码头周围踩点的探子,因此,能否立即派人监控他们。是的,车牌号为”

等他打完电话之后,我才开口问道:“小斯,你怎么能确定那辆警车是假的呢?”

“小斯,你刚刚注意到他们的配枪了吗?”柯摩斯说道。

“没有注意,但交警应该可以配枪的吧。”我自以为是地问道,我确实不知道,以为所有警察,都能配枪岗。

“关于交巡警要不要配枪这个问题,在社会也是有争议的。”柯摩斯看了我一眼,说道:“但在08年颁布的《交通警察道路执勤执法工作规范》第四章第二十六条作了规定,交通警察在道路执勤执法应当配备多功能反光腰带、反光背心、发光指挥棒、警用书包、对讲机或者移动通信工具等装备,可以选配警务通、录音录像执法装备等,必要时可以配备qiāng zhi、警棍、手铐、警绳等武器和警械。但问题并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呢?”我问道。

“按照我方才的观察,他们携带的,并不是正规的制式qiāng xiè。尽管一眼看去模样很相似,但仔细看能发现端倪,有的地方确实不一样。”柯摩斯答道:“这是第一。”

“第二,总局已有明规定,全体警务人员,在执行公务期间,是严禁吸烟的,并且需要戴警帽。因此,算是烟瘾较大的警察,在执勤执法期间,真的熬不住,也只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吸两口烟,接着赶快捻灭。但刚刚那两人,不仅没戴警帽,甚至于,最后还敢堂而皇之的吸烟。”柯摩斯说道。

“也许他们存在侥幸心理,认为我们不会举报他们的吧。并且,警车还会有假吗?顶有警灯,车牌也是正规的警用车牌。”我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警灯的原理很简单。小原,我跟你说了后,你自己没事都能做着玩。”柯摩斯说道:“所谓警灯,是将两个灯的尾部连接在一起,再在间连一个用来旋转的小马达。通电后,将他们放置在一个红与蓝相隔的透明罩内,完事了。具体要做的话,用集成电路来做最为简单,如用两个555定时器,把其一个频率调成另一个的三倍。或者用时序电路,如用一个ne555加一个cd4017。3-5v够了,电路本身并不复杂。而车牌的话,现在做假车牌的地方有的是,尽管,警用车牌一般人不敢伪造,但不要忘了,他们可是‘乌鸦’。”

正在此时,柯摩斯的手机响起来。

“喂,汪叔吗,如何呢?没有这个号牌的警车吗?那是假的无疑了。”看起来,经过汪叔与相关部门沟通后,肯定了柯摩斯之前的猜测。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五十七号仓库

随后,在挂了汪叔电话之后,他又火速联络了倪铉:“已经确定是假的了,但是先不要动他们,在暗监控好,不要跟丢了。 对,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等他再度挂了电话,我才又说道:“那为何我们刚刚不抓捕他们呢?一旦被他们认出我们来,那这回的行动,岂不是又要泡汤了吗?”

“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的?关于这次行动能不能成功,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了。”柯摩斯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南码头说道:“刚刚我在发现他们有诈时,也想过当场抓捕他们。但这么做的后果,等于告诉正在准备在这里进行交易的‘乌鸦’,他们的一举一动已被我们盯住了。因此,绝对不能动那两个假警察,并且”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

“并且什么呢?”我继续问道,这家伙怎么到这时还想着吊人胃口呢?

“小原,你真是猪变的吗?实话跟你说,尽管他们配置的不是真正的制式阻击枪,但肯定是实打实的真家伙。你跟我有什么呢?手里连块砖都没有,你倒是说一说,我们用什么跟他们干?用拳头吗?别搞笑了,行不行?有时,脑袋是个好东西,我真希望你有一个。”柯摩斯说完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但是,随而他又话锋一转:“事实,我在担忧刚刚搞砸的同时,还有些兴奋。只因为,单凭这两个假冒的警察,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说明,我先前的判断是对的,‘乌鸦’的交易,一定会在今晚,在这个南码头进行。否则,我真想不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量,这么大的能耐,敢假冒警察,甚至能弄出一辆能鱼目混珠的警车来。不论到时候能不能将他们一锅端,最起码的,那两个踩点的假警察,绝对是跑不掉了。”

后面的行动,柯摩斯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地带我在南码头闲逛,但自始至终,都没找到第五十七号仓库。并且,还有一点很怪,尽管南码头内灯火辉煌,却没几个人工作,空荡荡的一个南码头,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森森,使人心不禁汗毛倒竖。

“小原,现在几点了?”柯摩斯显得很着急,停留在第二十一号仓库的门口,眉间紧蹙。

“七点五十分,再有十分钟到走私交易的时间了。”我答道,看着远处正在作业的工人问道:“但是,这码头到底怎么回事?老是感觉很怪,即使时间较晚了,或许大部分工人都下班了,但现场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人吧。”

“可能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伤吧,倪铉将与本案无关的人都全数疏散了。这些正在作业的工人都是特勤人员与国际xing jing假冒的。”柯摩斯漫不经心地说道:“目前最要紧的问题是,怎么到处找不到第五十七号仓库呢?”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卸货?”在此时,远处一个工长样子的络腮胡男子,冲我与柯摩斯嚷道。

正在我想争辩时,却见到柯摩斯一把将我拉住,一面低声下气地叫着“来了”,一面跑去。

但是,当我们两个开始假装跟随其他的“工人”一起卸货时,那个工长样子的人又到了我们的身旁,大声训斥道:“你们两个刚刚干什么去了?小心我挂你们旷工!”

正在我想辩解时,他却又忽然低声说道:“情况如何?时间也快到了,怎么不见‘乌鸦’的影子呢?”

“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明确,既然刚才在必经之路,有两个假冒警察在踩点,这说明,笔记本的情报不会有假。说起来,倪警官,对于那两名假警察,你们盯住了吗?”柯摩斯边装出人认错的模样,边低声说道。

什么嘛?原来,这个络腮胡工长是先前看去严肃古板的倪铉装扮的,这前前后后的反差简直太大了。

然而,我的惊诧他们并不在乎,继续沟通着信息。

“没问题,那里我专门派了三名特勤在附近监视,还有一名狙击手提供远程支持,死死盯住他们,只要那两名歹徒敢作任何的轻举妄动,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擒住。”倪铉说道:“但是,有个很麻烦的问题是,这笔记本记载的交易的时间都到了,为什么还看不到‘乌鸦’组织成员的身影呢?”

“问题还不止这些,我刚刚大概逛了一圈,却没找到第五十七号仓库,你们找着没有?”柯摩斯补充道。

“嗯,这个我搞明白了,第二十一号仓库右边那个老旧的空厂房,是之前的第五十七号仓库。只是没挂门牌罢了。”倪铉答道,说完偷偷地拿目光暗示我们穿过层层叠叠的集装箱,看向对面的仓库方向:“因此,我才带了几个人假扮为搬运工人,是为方便监控仓库的情况。”

“什么?那里是第五十七号仓库?怪不得我到处找不到。为什么不在门挂门牌呢?并且,我刚刚也看了,那儿是一个破败不堪的仓库,连前后的门都很破败。为什么其他仓库都是新的,唯独它是那样呢?我刚刚还以为那不过是个废弃的房子呢。”柯摩斯看了一眼那黑洞洞的仓库后,疑惑地问道。

“是,我刚来时,也找了好半天都没找着。之后询问了南码头的管理人员,才得知,原来在十年前,第五十七号仓库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当时在仓库作业六名工人,全数被人杀害。听说那个案子的凶手,至今都没找到。后来,这仓库被认为是不吉利,废弃了,变成现在的样子。”倪铉答道。

看他俩聊得热火朝天,我原本不想打搅,但无意瞟了一眼时间后,我感觉必须要说话了,并且,我内心也有一个念头,使我骨鲠在喉,不得不一吐为快。

“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要打扰二位一下,现在的时间已经到八点一刻了,他们该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吧,因此取消交易了?”我说道:“终归,这码头现在的样子,连我都能看出有猫腻,更别提‘乌鸦’了。”

“你什么意思呢?”倪铉问道。

“你们自己看,整个南码头,灯火辉煌,集装箱散落一地,却只有区区这么几个人在装运,你们不感到怪吗?并且,即使在晚,但门口的安保,应该在岗的吧。刚刚我们进来时,竟然没有人来阻拦,这也很怪啊?”我分析道:“我明白,你们是要保证普通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因此之前把他们疏散了,但如此一来,表演的痕迹不是太重了吗?对不对?”

第177章 狙击

“你说的确实有理,但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你叫我们怎么办?倘若他们只是延后交易的时间,我们却贸然撤了人,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倪铉说道。

“由此可知,虽然我们表面占据着主动,其实却很被动,有些进退维谷。”柯摩斯摇摇头说道,“但是,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即使错过这头,但在那头,起码那两个假警察,是插翅也难逃了。”

“说得对。”倪铉答道,恰在此时,忽然从戴在倪铉衣领里侧的隐藏式对讲机传出一阵焦急的声音。

“报告总指挥,那部假警车似乎要开走,需不需要立即拦截他们?”

“立即拦截。”倪铉答道。

“等一下。”这时柯摩斯却开口阻拦,继续说:“跟在他们后面吧。”

“你的意思是跟踪?说得对,你们马停下来,只需派两人悄悄开车跟住他们行。发生任何的情况,务必第一时间向我报告。”倪铉急忙改变指令。

随后,他又迅速联系相关部门,叫他们配合监视这部车的动向。挂了电话后,又看向我与柯摩斯说道:“那往下该怎么办?把这儿的人撤掉吗?”

但这个问题,真叫我们左右为难。假如撤退了,一旦“乌鸦”趁机开始交易,那我们再想杀个回马枪肯定来不及。但若是不撤的话,难道这样枯等下去?

“不妨再等一等。”柯摩斯深思片刻后说道:“所有的问题其实聚焦在一点,是那头能否跟随那部假警车追踪到‘乌鸦’的巢穴,要是能追踪到,即使放弃这头也是值得的。”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却听见一声巨大的响声忽然从远方传来,随后是一片浓烟与火光,算在我们所在的位置,也能清楚看见。

“不好。”见此情景,柯摩斯大呼一声,火速朝巨响传出的方向跑过去。

尽管,在听见bào zhà声响时,我们都跟随率先冲出去的柯摩斯跑了出去,都说望山走倒马,我感觉听声跑死人也是没问题的。

只因为,刚刚那火光与bào zhà的声音,明明看着似乎离我们先前所在方位并不远,但等我们跑到时,我差点跑断了腿,甚至于,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有利刃刺在我的胸膛一样疼。

然而,当看见现场的景象,因肺缺氧而导致的疼痛感,立马被我抛诸脑后,只因这场面真的太惨了。

只见我们先前看到的那部警车,此时整个的底儿朝天似的翻倒在路边的草丛,车头整体已经由于剧烈地撞击而陷入车身,车还冒出熊熊燃烧的火焰。并且,这时周围已围了不少的人,有的拍照片,有的小声议论。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问你话呢!”柯摩斯推开众人后,一把抓住站在那里发呆的一名特勤人员问道。

“你是”特勤人员疑惑地问道。

“他是柯摩斯柯神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倪铉也赶到了,尽管因为化过妆,他脸有把大络腮胡,使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从他的眼神,我看见了与柯摩斯一样的焦虑。

“嗯,柯神探,倪警官。”那个特勤表情一怔,对倪铉说道:“实际,我们完全按您的叮嘱,偷偷跟踪这部假警车。但它似乎是发现我们了,忽然踩油门加速。我们怕跟丢,也不得不加速追去。我记得当时车速好像达到180码左右。”

“180码?那不是接近警车的最高时速了?”倪铉说道。

“没错,我们当时都很紧张,终归,以这速度,再向前开不了多久,会抵达市区,那儿的车辆与行人会增多,也容易引发事故。”那个特勤答道。

“但是,在我们商量着要不要停止追踪,把它交给其他同事的时候。霎那间,看见这辆车在过这个弯时,副驾座位的车窗的玻璃,突然间炸裂开来。接下来,汽车开始七扭八歪地乱开起来,然后整辆车猛地朝右侧偏离出去。紧跟着,我看见副驾座位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似乎有个人想跳出来。但当时这辆车已几乎是在剐蹭着路旁的防护栏前行,因此,他还来不及跳下,整辆车已经在这一截没有防护栏的地方,飞了出去。”之后他又补充说道。

“哦,那个人跑出来没有呢?”我问道,但答复我的只有特勤的摇头晃脑。

事实,这问题,实在是我多问了。试想一下,倘若那个人跳下来了,那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悠然地聊天呢,恐怕都在忙着抢救那人吧。

但是,紧跟我的话的是柯摩斯,只见他直接问起那个特勤:“你们车里有没有配置ju ji qiāng?”

“有啊,那又怎样?”那个特勤问道。

“不要问这么多,快点给我拿过来,接着立即疏散围观的群众。”柯摩斯催起那个特勤,见到他跑回车拿ju ji qiāng,又对倪铉说道:“倪警官,我们或许还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嗯,我也看得出来,这车忽然失控的原因,是有人远距离狙击击杀了驾驶员。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狙击手还盯着我们呢?”倪铉问道。

柯摩斯答道:“其实,我也无法确定,但是,我们可以赌一赌。既然刚刚有人想从车里跑出来,那即使是远距离狙击,单凭一支小小的ju ji qiāng自带的瞄准镜,我想那狙击手也没有十足把握确定那人到底有没有从车里跳出来。”说完,他匆匆从那个提着黑色箱子的跑回来的特勤的手里,接过来,然后迅速打开,并开始熟练地组装。

看他组装ju ji qiāng的阵势,我根本看不出我的这位朋友仅仅是一名侦探,他那组装的效率,甚至我看到的电影里演得还有高,心不禁疑惑:柯摩斯失踪的这四年,真的只窝在那驴不拉屎的百蛇村吗?真的不是在某个秘密的军事基地接受训练吗?

很快地,柯摩斯将ju ji qiāng组装完成后,拿在手掂了两下,说道:“你们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疏散群众?呃,倪警官人呢?”原来,先前站在旁边的倪铉,此时忽然不见了踪迹,只剩余两个特勤还站在我们旁边。

但他话还没说完,我忽然感到全身一震,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带着一屁股摔在地,之后感到右手臂火辣辣地疼,像火烧一般,禁不住用手一擦,竟然摸到一把血。

“小原你怎么了?”见到我忽然摔倒在地,柯摩斯转过身来想拉我一把,但在此时,柯摩斯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本章完)

第178章 抓捕

“喂,你是哪位?”柯摩斯接起电话说道。

“好久没见了,小鬼。”因为我在柯摩斯身旁不远处,勉强可以听见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

“你是‘乌鸦图案’?难道躲在对面的狙击手是你?”柯摩斯的面色马阴沉下来。

“你觉得呢?哼,小鬼,我不是老早警告过你,不要掺合我们的事情,可你他么的是不听!没办法,我只好出手了,刚刚那只是给不听话的你的一点小教训。我实话告诉你,你们所有人,都在我的射程范围之内,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电话那一端,“乌鸦图案”的声音很有些古里古怪。

“你到底想干嘛?”柯摩斯边说,边四处张望。

“别找了。现在,我的枪口正对着你的脑袋呢,只要你敢轻举妄动,我立马把你的头打爆。”“乌鸦图案”用阴森森的声音,在电话的那端说道:“你马去将那辆车的两人,不论死活,给我拖到我的枪口之下。”

“你想灭口吗?”柯摩斯面色一沉,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缓缓走向着了火的车子。

“嗙”

霎那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响起来,听声看去,只见方才消失不见的倪铉,此时竟然手拿一支与柯摩斯完全一样的ju ji qiāng,凭借路旁的防护栏作依托,俯下身子瞄准前方,明显地,刚刚开枪的人是他。

这是因为,几乎是在枪响的同一时间,我听见柯摩斯电话那端的“乌鸦图案”大骂一声“王八蛋”,看来被倪铉的这一枪,打了个猝不及防。紧随其后,柯摩斯也双手托起手里的ju ji qiāng,沿着倪铉枪口所朝的,远方脚手支架的方向,瞄准之后连开数枪。

而在现场的围观人群,看见警方真的开始火拼,都惊叫着作鸟兽散,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而我也因此而听不到柯摩斯电话那端的“乌鸦图案”的声音。

但是,往下的场面真的很混乱,到处都是乱跑与惊叫的人,我只好抱住受了伤的右手臂,不停躲避那些乱跑乱撞的人。

而后,只见柯摩斯对着手机喊了几声后,将电话与ju ji qiāng丢给还站在我旁边不远位置的两个特勤人员,并从他身边的一个特勤的腰间拔出阻击枪拿在手,接着急忙对他们说道:“你们把小原照顾好,还有然后尽快叫这些乱跑的人注意隐蔽,这种跟活靶子没区别。”

说罢,还等不及特勤回应,他如从枪kou shè出的子弹一般,火速冲向远方的工地现场。

看见柯摩斯的举动,两个特勤对视一眼,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其一个将ju ji qiāng背在背,之后拉着我跳下路肩,并按住我的脑袋,将我隐藏好。

另一个则对着人群大喊:“大家不要慌张,请从道路左边跳下隐蔽,背对路肩,尽可能低头,以免被流弹伤到。”

之后,我又听到倪铉连开数枪,紧跟着他在骂了一句“混蛋”之后,大喊道:“全体注意,现场所有人,迅速给我赶到对面的大楼工地,去协同柯神探。一组,二组,你们从大楼东面突破”最后,声音愈来愈远,从我所在的位置完全听不清他究竟怎样安排,看来他也亲自跑过去了。

正在此时,一直保护我的特勤的对讲机传来倪铉的声音,只听他焦急地说道:“歹徒已失去狙击bu qiāng了,在车祸现场的所有人,暂时安全,可以立即疏散他们了。还要告诫他们,这次是警方的秘密行动,严禁他们用任何的方式传播,否则犯了泄密罪。还要通知相关部门,赶紧处理那辆事故车,及通知救护车到现场。”

听见倪铉的话,那个特勤回应了一声“收到”后,才终于放松对我的压迫,而我也终于能好好喘一口气了。尽管此时手臂的伤痕,还火辣辣地痛,但我还是咬紧牙关站起来,帮那两个特勤将先前凑热闹的人全集起来。

“你们都安全了,可以回家。”看着这些人如惊弓之鸟般围在一起后,那个特勤对他们说道:“但是,我要在此警告你们,今晚你们看见的,是警方的秘密行动。因此,请不要用任何的方式把今晚所见的事传出去,否则将会以泄露国家秘密的罪行,接受法律制裁。”

说完,又正儿八经地强调道:“在此,我要将触及泄露国家秘密罪的量刑标准告知你们,按照我国《刑法》第398条规定:国家机关人员违反保守国家秘密法的规定,故意或者过失泄露国家秘密,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三年以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非国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犯前款罪的,依据前款的规定酌情处罚。”

说完,才与另一个特勤对了个眼色说道:“好了,你们可以回家了,请忘掉今晚所见到的一切,也包含先前的车祸。”

这时,另一个特勤走过来,扶住我说道:“时先生,请跟我过来,我们车有急救包,我先帮你处理一下枪伤,救护车很快到。”

“那好,有劳你了。但不用急着去医院的,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的。小斯与倪警官他们怎样了?”我边跟他去到他们停在不远处的车,边说道。

“说实话,那儿发生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我想既然由倪警官带队,那肯定会大功告成的,终归,倪警官可是国际xing jing组织内部的精英。并且,看柯神探刚刚的表现,明显他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他刚刚组枪的速度,及开枪还击的本事,连我这个特勤也自叹弗如,想必是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因此,时先生,你毋须担心。”那个特勤边为我敷药边说道。

尽管,现在我由于敷药与缠绕绷带,痛得我差点喊出声。但这个特勤的话,也是我的心里话。

以往的事姑且不说,光是今天看见柯摩斯组枪及火速回击的技术,我确定,他消失的那四年,决不都是在那驴不拉屎的百蛇村里度过的。

这是因为,先前我已从汪小研那里得知,柯摩斯在柯见勇xing jing出意外前,也跟我一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过什么军旅生涯,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军事训练。只是出于个人的喜好,练过一段时间的综合格斗罢了。但综合格斗也许会让他身手敏捷,却无法让他这么熟练地组枪。

(本章完)

第179章 立场

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只可能发生在柯见勇xing jing惨遭“乌鸦图案”毒手后,柯摩斯悄悄脱离警方的保护,消失的四年时间。

不过,从我先前与房琳一道去虫鸣山百蛇村时,从贵婆的嘴里得知,那四年时间,柯摩斯应该是在“与世隔绝”的百蛇村度过的。但是,我可不信,百蛇村里会有人能教授柯摩斯这方面的知识与技术。

我边坐在车里休息,边困惑地想着:柯摩斯那四年时间,究竟干什么去了?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说实话,我还真不担心柯摩斯个人的安危,惟一较为介意的是,他们能否成功擒获“乌鸦图案”。

终归,且不说柯摩斯今晚出乎预料的表现,连倪铉,也像那个特勤所说,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他的确拥有符合他的身份的能力。这可以从他躲开“乌鸦图案”的视线,悄悄组装好另一支狙击bu qiāng,并成功地偷袭对方得手,从而避免现场所有人因暴露于“乌鸦图案”射程范围内而成为人质的骇人结果的一连串行动,看出些许眉目。

然而,在此时,我远远能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传过来,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从远到近的吵闹声。这使我禁不住闻声看去,视线所及,果真是柯摩斯他们带领刚刚一道行动的特勤与国际xing jing回来了。

“这事儿,根本不该这么做,为什么不提前封锁住海面呢?你有没有点常识?还当总指挥呢”柯摩斯人还没到,吼叫声却先到了。听了这话,我本来看见他们回来,有些高兴的情绪瞬间回落下来。哎,看来最终还是让那个该死的“乌鸦图案”从海逃脱了。

“出什么事了?又叫‘乌鸦图案’跑了吗?”我下了车前两步问道。

“被你说了。”柯摩斯有些恼怒地说道,但随后又缓和语气给我解释道:“实际,刚刚我们已经将他逼至绝境了。在先前的战斗,他的左边的肩膀部分被倪警官用狙击bu qiāng击伤了,右腿部位也在我追逐他时,被我yong shou qiāng击了。因此,最终他只得潜入一处简易房作垂死挣扎。甚至于,房外也被我们三面合围。”

“都这样了,那他怎么还能逃跑呢?莫非真插了翅膀不成?你们怎么不强行攻入简易房呢?”我惊讶地问道,从我的角度看,像这种情况,只需快刀斩乱麻,直接正面强攻简易房,那“乌鸦图案”只有乖乖束手擒了。

“不是我们不想强攻,而是他手里有人质。”倪警官懊悔地答道。

“什么人质?周边的人员不是全疏散了吗?他哪儿抓的人质呢?”我不解地问。

“可不是吗?因此我才强烈提议直接强攻进去,当时我怀疑,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质,而是他的同伙伪装的。”柯摩斯说着说着似乎又来了气,瞪着倪铉说道:“可是,我们的倪大警官,哦,不对,是倪总指挥,一口一个人质安全,一口一个小心谨慎,说什么也不愿意从正面强攻,要顾及到什么人质的安危,好嘛,结果怎么样?实践证明,那个所谓的人质真是‘乌鸦图案’的帮凶,最后跟着来营救‘乌鸦图案’的小艇,一起逃之夭夭了。”

“柯摩斯,你不过是个侦探而已,自然可以我行我素,无所畏忌。但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可是人民的警察,不管是特勤或是国际xing jing,第一要务是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在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质的情形下,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倪铉终于也来了气,与柯摩斯干瞪眼说道:“要是那个真的只是误闯进来的工人呢?因为我们的强攻,而致他送命或受伤,这责任,我想不管是你或是我,都是承担不起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立场。但倪警官,你想没想过,即便那人质是真的,最坏的情况,也是牺牲他一人罢了。但是,今晚我们错过这个抓捕‘乌鸦图案’的天赐良机,让他跑掉了。那往后,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人士,会死在他手。”柯摩斯愈说愈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的:“而且,以当时情况看,假如我们强攻进入后,是有能力在第一时间控制住身受重伤的‘乌鸦图案’的,这么一来,那人质不一定会受伤。”

“这事我也有明白,但我的使命不容许我这么做,这么赌,也不容许我放弃面前无辜的生命,你知道吗?”倪铉也同样咆哮道。

“对对对,你伟大,你光荣,你正确,伟光正的倪警官,国际xing jing的骄傲,人民好警察。”然而,从他的语调与表情当,流露出的却是嘲讽与鄙夷。最后补充道:“既然你如此伟大,光荣与正确,那为什么提前没想到封锁住海面?那样做的话,即使你想慢慢地营救那个人质,‘乌鸦图案’的同伙也无法趁此机会,从海用小艇把他救走了。”

“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你知道要封锁海面要经过多少流程吗?你以为跟你自个儿当老板的小事务所一样?说句话ok了?你好好想想,你是几点钟告诉我这个事的?”倪铉辩解道。

“那是怪我咯?你的意思不是想说,是我破译出密码的时间晚了,因此你才没工夫去做好准备吗?但不知是哪一位伟光正的警官先生,捧着笔记本苦思冥想了一周时间,都没po jiě开?”柯摩斯短兵相接地说道:“如果笔记本能在一周前被po jiě开,我们至于这么匆促吗?”

听完两人的争执,我终于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一时间,我也无法分辨出他俩谁对谁错。又或者,我个人认为,他俩都没有错,只不过是由于立场的不同,才引起这场争执。

“你们俩别吵了。”眼看这俩人再这么吵下去,或许真的要擦枪走火,我连忙劝解:“都已经这样了,我们是不是该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做?尽管这顺没逮到‘乌鸦图案’,也没抓到‘乌鸦’组织的其他成员,但多少还是有收获的。例如那两具假警察的尸体,及‘乌鸦图案’受伤后遗留的血渍等。你们有没有想过,通过这些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他们。”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赌一把

我说完了后,这两人尽管终于陷入了沉默,但似乎还在生闷气,谁也没理我。我只好祭出杀手锏了,这也是我才想起的。

我在柯摩斯耳畔低声说道:“小斯,你忘了吗,我们手里还有一条有关‘乌鸦’的关键线索吗?既然已知道‘乌鸦图案’身受重伤,那他不会再阻碍我们。这是否在预示着,目前正是我们去调查玫瑰山庄的大好时机呢?”

听了我说的话,柯摩斯眼睛一亮,紧绷的面色和缓了一些。我一看被说了,又赶快添油加醋道:“但要是现在去调查玫瑰山庄的话,我们肯定要借这个倪铉的力量。终归,即便是‘乌鸦图案’身受重伤,但若是只凭我们俩这么两手空空闯进去,还是有不小的危险。但假如能获得倪铉的帮助,那情况大不一样了,最起码他是”

我话音还未落,柯摩斯颇有默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暗示我不用再往下说,并且对我点了点头,暗示他已明白我说的意思。

之后,他看着倪铉说道:“倪警官,很抱歉,刚刚是我冲动。我是因为错过这种抓捕‘乌鸦图案’好机会,内心实在感觉郁闷,因此脾气才这么大。”

见到柯摩斯率先道歉,倪铉的面色也缓和下来,接着长叹一声道:“方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早该想到,我们既然都把人群疏散了,那怎么还会有人滞留在现场呢?这只能说明,那个‘乌鸦图案’太狡诈,也太熟悉我们的软肋了。”

“那么,你想不想给他来个瓮捉鳖?”柯摩斯迟疑了片刻后问道,想必是接受了我的提议,拉倪铉进来。

“你还有他们的线索吗?”倪铉神色一变后问道。

“我不敢说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至少有八成把握,怎么样,敢不敢赌这一把?”柯摩斯诡秘地问道。

“既然你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赌这一把。”倪铉目光闪动了一下后说道。

“那好,做完这里的扫尾工作后,你明天到事务所来找我吧。这一次,我们要做一个缜密的计划,要保证百无一失。”柯摩斯笑颜逐开后答道,之后看着我说道:“小原,走吧,我带你医院。枪伤即便是擦破了皮也不能掉以轻心,弄不好会感染的,到时候只能截肢了。”

“你说什么?有这么严重吗?那我们赶紧走啊。倪警官,再见了。”我与倪铉告了辞后,赶忙拉柯摩斯,去往医院,连救护车都等不及。

翌日一大清早,正在我酣睡时,一串匆促的门铃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事务所响了起来,把我从梦吵醒,看了眼时间,才早五点钟,气得我真想直接拎起菜刀砍死外边的人,顺手再砸坏那吵得要死的门铃。

事实,我平日里是没有起床的气的,但昨晚从医院包扎完右手臂枪伤,回事务所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二点了,再洗洗漱漱什么的一通折腾,等到真正睡觉,时间早过了凌晨三点了。原本想安安稳稳睡一觉,不料大清早的又被人吵醒了,换作是谁都会生气吧。

但是,生气归生气,那吵死人的门铃声,不会因我的抱怨而停止,甚至于,由于我迟迟不开门,而变得更匆促。

无奈,我只能头顶着浓浓的倦意,忍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刺痛,穿睡衣去开门。

“来了。”被门铃吵得心烦意乱的我,生气地喊道。

活见鬼!究竟会是谁这么大清早的来事务所呢?并且,我发现自打去虫鸣山开始到目前截止,我似乎一直都在受伤的过程,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新伤与旧伤叠加起来,几乎快体无完皮了,害我走两步都感觉全身疼得要死。

郁闷地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竟然是倪铉,尽管心窝着火,但不得不忍回去。

“哟,是倪警官啊,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事实,我是想说,你吃错药了吗?一大清早的跑过来,还要不要人睡觉?

“还早啊?你看看外边的天,都亮了。说起来,你的伤没事了吧。”边说,他竟然自顾自走进来,在事务所办公室的沙发落座,扫视了四周后,开始说三道四:“你们这个事务所,真是太小了,看着一点都不正规。我看门牌写着什么x神探事务所,呵呵,真是笑死个人!对了,你们那个x神探人呢?”

“感谢倪警官的关心,我的伤没什么事了。”我微笑着回应,随后又转而说道:“但是,倪警官,我们x神探大人有个规矩你知不知道啊?”

“那家伙还有规矩?”倪警官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我们x神探大人的规矩是”我干咳了两声说道:“不到午十一点钟,通常是不会起床的。你看看时间,现在才早五点钟,因此,要不要跟你泡杯茶,你坐着等一会儿他呢?”

去你大爷的,你当自己是谁啊?lián hé guo主席吗?还天早亮了,天亮咋了?哪条法律规定天亮得起床啊?大清早跑来打扰人睡觉不说,还把自个儿弄个像那么回事,还居然敢对我们事务所品头论足的,你算老几呀?对你客气一些,你真拿当根葱了啊。

“你说什么?没搞错吧,竟然这么懒?这么个尿性,还怎么对付‘乌鸦’?你现在给我去叫醒他。”当听说要等六个钟头,倪铉登时面色大变,气汹汹地说道。

“倪警官,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打工仔,他才是老板,我是不敢去喊他的。并且”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心却乐开了花:你不是爱装蒜吗?你装啊,气不死你?

“并且什么?”他问道。

“并且,倘若只需早起可以对付‘乌鸦’,那我不用睡觉。”我边笑着将泡好的茶水放在他面前的矮几,边说道。

听完我说的话,我明显地愣了一下,默默看我一眼,没有立即吭声。也不知是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意识到对我不甚友好的态度,缓缓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之后,才又开口说道:“时助理,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我怎么敢呢?你可是堂堂的国际xing jing啊。”我怒气并未消散,带着吊儿郎当的语调答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过场

他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假如我什么地方说错了,或者是做错了,我在这里对你说声对不起。但能否请你赶快去叫柯神探起床,我真的想尽快知道更多有关‘乌鸦’的线索,好早日令他们伏法。”

见到他一脸恳切,并且也道了歉,我心的气消了不少。

说实话,他的心情我能理解,刚刚也是因为带着起床的气的关系,才故意刁难了他,现在他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好意思再为难下去呢?

“对不起啊,倪警官,我刚刚也有些起床的气,因此才多有冒犯,我马去叫小斯起床,你等一下。”我狼狈地笑了笑,解释道。

然而,正当我准备转过身到事务所最里边的房间,去叫柯摩斯起床时,柯摩斯却自个儿到了办公室,并微笑道:“抱歉,刚刚在洗漱呢。倪警官,早好啊。”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这么大清早的来打搅你们。”倪铉起身回答。

两人一番客套后,相继在沙发落座,而我在为他们端了一壶茶水后,也被柯摩斯暗示坐到了倪铉的旁边。

“柯神探,我的来意你也明白,现在请为我说明吧。”落座后,倪铉直截了当地说。

但是,他这么直接地问,我的朋友却不一定会直接地答。终归,要想跟倪铉说明我们手里的线索,势必要跟他阐释有关怨灵的问题,甚至于,还要阐明百蛇村及贵婆等人的情况。姑且不说这些他会不会相信,单单是想把这些阐述清楚,已经够麻烦了。

果不其然,柯摩斯在迟疑了片刻后,装傻充愣道:“说明什么?倪警官,你来不是为品茗吗?”

“品茗?要品茗我用得着大清早到你这儿来吗?当然是为了有关‘乌鸦’的线索咯?不是你昨晚说的吗?”倪铉怔了一下后,不高兴地说道。或许,他完全没料想到,只不过才区区一个晚的时间,柯摩斯变卦了。

“咳咳,那个事情啊,可不可以当我没说过?”柯摩斯讪皮讪脸地答道。

“你敢这样”倪铉蹭的一下站起来,被气得满脸通红,双眼瞪得溜圆,直直地瞪着坐在他对面的柯摩斯。幸好他血压还正常,否则,我真怕柯摩斯会将他气得晕倒在沙发。

但是,在他瞪着柯摩斯,好半晌说不出话,最终又硬生生地压下了怒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再度坐在沙发,看着柯摩斯说道:“柯神探,你要是有什么条件只管提。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将‘乌鸦’的线索告诉我呢?”

“这对了嘛,我果真没看错你,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柯摩斯微笑着站起来,从他后边的书架找出一份合同,一直翻到最后落款的那页,连一只笔,一块儿递到倪铉的面前:“只因为,假如跟你说了这条线索,势必会牵涉到许多我个人的**,及我的事务所的机密,因此,为防范这些信息与机密泄漏出去,我要你签下这份《保密合同》。”

“《保密合同》?切,竟然耍这种把戏。”听了柯摩斯的要求后,倪铉不高兴地说道,接着二话不说,直接在合同署姓名后,将合同丢给柯摩斯后,又补充道:“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是因为,假如我想调查你的话,一个电话,分分钟能查到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了他说的话,尽管我感到有些不快,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撒谎。终归,他身为国际xing jing组织的成员,假如他利用自己的权力,可能不只是我与柯摩斯个人的**,哪怕我们往三代祖宗的讯息,都能查得清楚。

正在我因为倪铉倨傲的态度而暗暗焦虑时,却看见柯摩斯边看着合同,边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

那种表情与微笑,使我忽然想起当初被他哄骗着签下那一份mài shēn契约一般的《劳动合同》,便禁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倪铉,心想:小鬼,你觉悟吧,居然敢套路国际xing jing,你要game over了!

果不其然,正在我幸灾乐祸的时候,柯摩斯开口说话了:“真的吗?看来你们国际xing jing果然能力很强啊!哦,对了,刚刚忘说了,这一份合同除去相关的保密条款之外,还有对于劳资双方关系的定位与说明。因此,既然你签了这份合同,那你也跟小原一样,成为我的事务所的助理的其一员。”

“什么?劳动关系?你搞什么鬼?我可是国际xing jing。”听完柯摩斯说的话,倪铉蹭的一下站起来,驳斥道。

“没关系,在我的事务所里,没有明确规定员工不能在其他单位兼职。”柯摩斯涎皮赖脸地说道。

然而,看去倪铉不像我一样这么好捉弄,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柯摩斯神探,请你不要再耍花招了,《警察法》第二十二条第十小项明确规定:任何警务人员,均不得从事营利性的经营活动或者受雇于任何个人或组织。你想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呢?”柯摩斯毫不在意:“难道《警察法》规定,警察可以不履行合同义务吗?”

“当当然没有了,但是,你这是在逼我犯法,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倪铉气愤地说道。

“放心吧,一点都不严重。原因有三:其一、我们做的事并不属于营利性质的活动;其二、你并不被我雇佣,因为我是不会给你发薪水的;其三、你仅仅是履行《保密合同》的相关义务罢了。因此,算不犯法。”柯摩斯微笑着坐下解释道。

“这完全是胡搅蛮缠,必须废除这份荒谬的合同。”倪铉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行啦,我只是要你在跟我一起对付‘乌鸦’组织时,配合我,听从我的吩咐,又不是真要你跟小原一样,到这儿来工作?做人不要这么机械好不好?”柯摩斯摆了摆手,暗示倪铉坐下来,接着说道:“你还想不想知道我们手有关‘乌鸦’的线索,想知道的话,乖乖给我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见到倪铉满脸如同吃五六只苍蝇一般的神情,怏怏不乐地坐下来,我内心真是乐到快起飞。

到现在,我终于心理平衡了,连那么聪明的国际xing jing都被柯摩斯这家伙坑得这么悲惨,那我当初误入歧途也情有可原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证明

然而,随后柯摩斯开始详细叙述起有关“乌鸦伯爵”秦菲的事情,同时也阐释了有关怨灵的问题,甚至于,最后还将那个装有能指明秦菲所处方位的粉末的小玻璃瓶,放在倪铉的面前,并且跟他说了,根据我们的推测,秦菲目前在玫瑰山庄的线索。

尽管,柯摩斯描述得很细致,甚至于,许多地方连我都不知道或没弄明白,但倪铉却始终是满脸怀疑的表情。

“倪警官不信吗?”当柯摩斯说完之后,我看着倪铉说道。

“你叫我怎么信?试想一下,原本你一直是坚持唯物主义的。但忽然有一天某个人过来告诉你,在这个世界,鬼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他还有一种超能力,是能看见鬼,还能与其交流。甚至于,还有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在四处收集鬼。换了你,你会信吗?要真相信了,那才真见鬼了呢!”倪铉恼羞成怒地说道:“柯神探,真没料到,你竟然是这么不靠谱的人,还用这种鬼话来耍我,我认为,你根本不适合当侦探,你更适合当一名作家,因为你编故事的水平真的很高超,连我差点儿都信了。”说着,他站起来,扔下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之后,打算离开。

见到倪铉快走出办公室的门口,柯摩斯终于开口了:“倪警官,我必须纠正你一下,因为你刚刚说错了两个地方。一、我说的怨灵,与你认知里的鬼,本质不相同;二、我没有耍你。”

说完,他也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倪铉说道:“要是你不信我所说的,那你尽管离开,我不会阻拦。但请在走出这道门时,将我刚才对你说的一切,全部忘记。而如果,你心还对我存有一丝的信任,那么下面,请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到那里,你会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去哪里?”站于门口的倪铉,转过身看着柯摩斯说道。

“墓地。在那里,我会传授于你跟我一样,能见到怨灵的能力。”柯摩斯一脸认真地说道:“但在这之前,也请你一定要想清楚。这种看到怨灵的能力,我可以传授给你,却无法消除。因此,一旦你拥有了看到怨灵的能力,那你这一生,都可能会遭到怨灵的骚扰,甚至于,会影响到你身为国际xing jing的前途。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该你做出选择了。”

“假如真有这种能力,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倪铉迟疑片刻后,仍然将信将疑地说道。

但是,我已经明白柯摩斯往下要做什么了,因为要想立即拥有看到怨灵的能力,惟一的方法是身体与怨灵有接触,因此他才打算带倪铉去墓地。便禁不住站起身说道:“小斯,你真打算这么做吗?”

“是的,我已经下决心了。因为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急需倪警官的帮忙。”柯摩斯答道,之后又看向倪铉问道:“你开车过来的吧?”

“没错。”倪铉答道。

“那我们出发吧,去离这里最近的墓地。”说完,柯摩斯又转身看着我说道:“小原,要一起去吗?”

“你都下了决心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叹息一声道:“好,我也去吧,但去之前,你们要等我换身衣服,我还穿着睡衣呢。”

在去往墓地的路,我们仨谁都没说话,气氛很是尴尬。

倪铉一直紧绷着脸开车,也不知是因为早间高峰的拥堵路况,使他无暇说话,还是他跟我们没有话说。

而柯摩斯也是满脸凝重,或许他跟我一样,也在思索与犹疑,将有关怨灵的事告知倪铉,究竟是错是对?

这是因为,此时我脑海一直在权衡这个利弊,甚至隐约有一点懊悔,向柯摩斯建议拉倪铉这个人头这事儿。终归,不论怎样,假如怨灵的事情大白于天下,极可能会引发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全社会的恐慌。

但是,尽管道路拥堵,但经过接近一个钟头的车程后,我们还是抵达了距离我们最近的墓地的门口。

站在了墓地的门口,我内心只有一种感觉,是:墓地真不愧为墓地,算是在艳阳高照的早,还能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然而,很明显,柯摩斯并不是带领我们来体验这种阴森的感觉的,因为他那么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墓地后,带着倪铉走向最靠里的几排较为古老的陵墓。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在最后的那一排靠边的陵墓前停下来,柯摩斯蹲下敲了几下那有些老旧的墓碑之后,说道。

我看向那座已泛黄,甚至出现丝丝裂缝的墓碑,只见边并没有像别的墓碑那样,贴着墓主的照片,甚至于,连碑的碑都有些斑驳,很明显,这个陵墓已有多年没人来祭祀了。

“我还说是谁,原来是小柯子呀,怎么今儿个有空来看我了?”忽然,一道半透明状的幻影,徐徐从陵墓钻出来,飘飘然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但听他的话,想必跟柯摩斯也是老相识了。

“老牛,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柯摩斯直截了当地说道,随后指了指站在我们旁边,带着一脸鄙夷与轻蔑的表情的倪铉,说道:“帮我让这个家伙也见见你的尊容。”

“小菜一碟。”说完,这个叫老牛的怨灵,缓缓飘向倪铉。

“哼,装疯迷窍,你以为演这样一出戏,我会信吗?愚蠢!我”倪铉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只因为,老牛的一只手,已轻轻搭在他肩膀。而在这一刻,他应当与我们一样,也看到了面前飘浮着的老牛。

“这这是是鬼吗?!”他第一次看到老牛的表现,与我当时看到怨灵时,几乎一模一样。

只见他先是惊悚地瞪大眼睛,之后也许是看见老牛搭于自己肩的手,一阵激灵后,开始不断退后,最后一屁股坐到他后边的陵墓,嚇得他急忙起身,朝着那陵墓不断跪拜,口里还振振有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恕罪请恕罪”

见到倪铉的表现,柯摩斯并未露出任何鄙夷的神情,也许从他的角度看,倪铉如此惊悚与慌乱无措的模样,才是正常的表现。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八卦

柯摩斯便前去拍拍他的肩膀,阻拦他继续磕头,并说道:“倪警官,不用恐惧,这个陵墓,并没有怨灵。并且,怨灵也不是你想象里的鬼,他们不过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罢了。”说完把倪铉搀扶起来,接着说:“现在你相信我先前说的了吧。”

“我我信。”倪铉惊魂不定地说道。

然后,正在柯摩斯又准备说话时,老牛却开怀大笑起来,指着倪铉,乐祸幸灾地说道:“哈哈这小子表现得太过激了,当年小柯子表现得更有趣。我记得,小柯子头一次看见我时,只是吓得从病床跳了起来,摔在地罢了。”

一听他的话,我仿佛觉察到逮住了某个巨无霸级别的八卦,眼睛一亮,走到他旁边,偷偷问道:“这样说的话,你是柯摩斯看到的第一个怨灵喽?”

“没错,我记得,那是四年前了吧。说起来,你小子怎么不怕我呢?真没趣。”从老牛的模样能看出来,他死前的年纪也不小,但他如今的表现,却给我一种老顽童的感觉。

“哦,怨灵我见得多,早不怕了,你还是给我说说小斯头一次看见你时的糗事吧。”我有些兴奋地问道。

“好的,告诉你吧,可有趣了。那时我住在太平间里边,有一天”老牛兴高采烈地开始叙述。

只可惜他只说个开头,被柯摩斯打断:“老牛,那些猴年马月的事情不要提了。对了,我问你个问题,都过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去轮回呢?”明显地,柯摩斯也不爱听别人说起自己的糗事,便急着转移话题。

“为什么要去轮回呢?这世这么多好玩的东西,我还没玩够!”老牛一脸理直气壮地答道。

“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吗?你的‘身子’已经愈发的虚幻了,随时随地都可能会魂魄消散,完全化为无意识的‘亡灵量子’。”柯摩斯生气地说完,而后又苦口婆心地说道:“老牛啊,你该知道,二十年前,你已经死了,即使你现在仍然保留着死前的部分记忆及意识,好像在游戏人间,但其实这完全没有意义,你何必这么固执”

“行啦行啦,都快被你烦死了,该帮的忙我也帮了,还有其他要紧的事吗?没有的话你可以闪人了。我还得想等会儿哪儿玩去,拜拜喽!”等不及柯摩斯说完,老牛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向我们挥了挥手,钻回那破旧的陵墓。

“老牛,老牛哎呀”柯摩斯对着陵墓叫了两声,看老牛根本不理睬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算了吧,我们走。往下,我们应该具体商量一下针对‘乌鸦’的计划了。”说罢,带仍然满脸恐惧的倪铉,转过身走向墓地的大门,而我也只好耸一耸肩,很惋惜地放弃打探柯摩斯头一次看到怨灵时的糗事。

然而,正当我们快要走出墓地时,我仿佛心有灵犀般,不禁回头看去,只见那先前一直不肯现身的老牛,此时竟然满脸和善地看着我们,不,准确地说,他是在看柯摩斯。那面的表情,哪儿还有一丝老顽童的影子?

之后,他或许发现我也在看他,又消失不见了。

在从墓地返回事务所的路程,倪铉的状态让我感觉很是怪。想当初,我第一眼见到怨灵时,尽管也是手足无措,但也没像他那样持续时间这么久,甚至于,连车也开不了,最后,还是柯摩斯来驾驶的。内心不禁想到:倪铉这所谓的国际xing jing,也忒怂了点吧。

一进了事务所的门,把倪铉安排在沙发之后,柯摩斯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瓶二锅头出来,倒了一小杯给倪铉说:“喝点吧,喝了会好受些。”

见此情景,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斯,这是怎么回事啊?即使是头一次看到怨灵,也不用恐惧这么长时间,甚至于,还要靠喝白酒还压惊吧?我记得当时我见到第一个怨灵的模样老牛要恐怖得多,半边的脸都是血流肉烂的,我一开始也被吓了一大跳,后面不没事了吗?”

“哦,你跟他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小原,你是因为幼年时有过濒死的体验,才会拥有这种体格与能力,因此,即便是你头一次看见怨灵,最多也是精神与视觉的冲击。但倪警官不一样了,他本质是凭借与怨灵产生肢体的接触后才有看到怨灵的能力的。因此,他不仅要承受精神与视觉的双重冲击,还有体质的侵彻。”柯摩斯答道:“如果是普通人这样,往往都会生一场大病,而倪警官只是有些心神恍惚,已经算好的了,可见他平日里是很注意加强体格的锻炼的,身体很结实。”

“你说什么?那你先前不是说过,怨灵完全无法对人类造成伤害吗?”我惊讶地问道。

“我的本意是,怨灵无法主动对人类造成伤害。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是这个人先前假如看不到怨灵,却在毫无准备之下,忽然与怨灵进行接触。这好将本来躲在温暖的暖室的他,瞬间赤条条地丢到北极的冰雪环境。”柯摩斯阐释道:“尽管身体会适应过来,但不免会由于过度ci ji而导致生一场大病。这并不是怨灵所能够控制的,而是一种人类因自身体格变化而引起的应激性反应罢了。并且,这也仅限于首次的接触,往后若再接触的话,不会发生了。”

“打个方是,这像某种药物一样,头一次吃的的话会有显著的效果,但身体也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抗体,往后不管再吃多少,也没多大功效了,因为自身已形成免疫了。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我最终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这个喻很恰当。”柯摩斯说罢,又看着喝下一杯酒后,终于平静许多的倪铉说道:“好点儿没?倪警官。”

“好了,真没想到,这世还有这种事。”倪铉放了酒杯之后,看向柯摩斯说道:“现在,我已经彻底相信你说的话了,下面,来说说你的部署吧。我想,你该不会要我直接调特勤或国际xing jing,正面突进那个玫瑰山庄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短板

“怎么会呢?实际,我下面的部署,很大程度,是受到你的启迪。 ”柯摩斯微笑着坐到沙发之,看着倪铉说道。

“受我启迪?”倪铉有些困惑。

“没错,你还记得昨晚你说的话吗?”柯摩斯问道,但见到倪铉满脸迷茫的模样,他没等对方回应,又紧跟着说道:“你昨晚说道:怪只能怪‘乌鸦图案’太狡诈,也太清楚我们的短板了。”

“嗯,我应该是说过这话的。”倪铉点点头。

“细想一番,我们的短板在哪里呢?很明显,我们的短板在于,我们所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还有,我们在明,不管做出任何的行动他们都了如指掌。”柯摩斯微笑着,继续阐述道:“与此相对应的,不管是‘乌鸦’组织抑或是‘乌鸦图案’,一直都在暗地里活动。他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无所顾忌地胡作非为,甚至于,为防范自身组织的秘密泄漏,连同伙都能毫不犹豫地杀害。因此,每回我们与他们较量,都会感到似乎处处受钳制,受掣肘,完全施展不开拳脚,一直都在被动的状态。”

听完柯摩斯的话,倪铉缄默了片刻后,一脸凝重地说道:“是的,情况的确是你说的那样,但我们又能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像他们一样。”

“所以,正是由于这样,他们才会愈发嚣张。”柯摩斯表情同样地沉重起来:“尽管,我们无法做到毫无顾虑,但我们也可以有折的办法,如说从明到暗。”

“怎么折?又怎么从明到暗呢?”倪铉思忖着说道:“难道,是要让国际xing jing组织与警队那边,取消针对‘乌鸦’组织的所有行动,转到暗地里追捕?尽管这个法子貌似有用,但忽然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反作用呢?”

“这是一定的。毫无疑问,我们的对手——‘乌鸦’组织不是一伙笨蛋,他们十分狡诈,这个我想你已领教过,毋须我再多言。因此,假如现在让国际xing jing与警队那边终止有关‘乌鸦’组织的行动,那只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甚至反倒会被他们见机行事。终归,我们不能担保,在这两个庞杂的警察组织的内部,会不会有他们的奸细。”柯摩斯说道:“因此,所谓的折办法,所谓的从明到暗,指的并不是作为整体的警队或国际xing jing组织,而是其的个别人。例如,在这个办公室的我们几人。”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明处,警队与国际xing jing那边照例行动,暗处,我们几人进行深入的追查?”倪铉果真是个人物,他很快明白柯摩斯的意思。紧跟着,又提出他的观点:“这个办法很好,有两个警察组织打掩护,我们的行动会变得十分隐蔽。但有个问题,凭我们这几个人,真能应付得了如此庞大的犯罪集团吗?终归,除我之外,你们连个自卫的武器都没有。”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要打败像阿喀琉斯那样的对手,再多的箭矢也不射向脚踵的那一支,因此,只要我们能把握时机,瞄准他们的要害,一击足以使他们毙命。”柯摩斯说完又露出微笑:“而你说的自卫的武器,我是这么想的,有你这样厉害的警界精英在,我们需要操心这种小事吗?”

“你想让我”听完柯摩斯最后说的话,倪铉怔了一下,而后阴郁着脸说道:“原来,你跟我绕山绕水说了半天,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啊。但是,柯摩斯神探,我有句话说出来会很难听,你不要在意。让你们这些闲杂人等掺和到我们的绝密行动,已经是破了例了,现在,你还要得寸进尺,要我跟你们一块儿乱整,你太夸张了吧?”

“废话少说,折腾半天了,给句痛快话,整还是不整?”柯摩斯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说道。

“整。”倪铉无奈地看了一眼柯摩斯后,摇了摇头说:“我是被带沟里了。”

“哈哈”看见他一脸倒霉相,我憋不住笑出声来,随后,柯摩斯与倪铉相视一眼,也都笑起来。

(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喻不经历危险,无法获得成功。传说东汉时皇帝派使者到疆地与当地的国王交好,匈奴人也派了使者。不料,匈奴人诋毁东汉,当地的国王不信任东汉使者。东汉使者说除掉敌人才能使两国交好。但敌众我寡,东汉使者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深夜,带士兵把匈奴人全杀光。然后当地国王与东汉又和好了。

这个故事乍一听,是在教育人们不畏艰险,勇于攀登高峰。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会发现有深意。

事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虎穴未必艰险,只要找到正确方fǎ hui变得容易。)

然后,倪铉又与柯摩斯讨论了需要的相关工具后,匆忙离开了。

当然,我们也没闲着,我先是跟着柯摩斯去修理厂取回先前被“乌鸦图案”撞烂的汽车,之后又到医院去探望还在疗伤的汪叔。

记得,当时我们进到汪叔病房里时,汪叔脸流露出的经典的神情,使我至今都念念不忘。那种一脸的兴奋之,又带着些许的遗憾,那种激动地全身发抖,却又要故作镇静,再加,因为一下坐起来,以致可能牵扯到伤口,而使面色因刺痛而有些扭曲。

“小斯,小原,你们来了。”汪叔吞了一口唾沫后,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真可惜,一点,差那么一点,我们抓到‘乌鸦图案’了。”

“是的,但这次他受的伤不轻,我想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出来作恶了。甚至,要是我们的运气足够好,他这么报销了也说不定。”柯摩斯笑着答道:“终归,倪警官的那一枪可是直接打穿他的肩膀的。而我的那一枪也打残了他一条腿。说来可惜,当时我一门心思要抓活口,否则直接爆他的头了。”

“小斯,话可不能这么说。终归,我们是执法者,不能有这种取人性命的念头,即使对方是个罪恶滔天的凶犯,我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令他伏法,让他受到法律惩治。而不是简单地击毙他。”汪叔正了正面色后劝道,但随后又说道:“当然了,在某些特殊的条件下,对方要是负隅顽抗,拼死反抗,那为了减少伤亡,我们也是可以选择击毙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走为上

听完汪叔这自相矛盾的话,我差点禁不住笑出了声,拼命闭嘴,才算憋住了。

“呵呵,汪叔,你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越听越像是说官话。”但柯摩斯可跟我不一样,他才不会买汪叔的账,直接笑起来说道。

“对,这是官话,呵呵”汪叔也笑起来,随后说道:“真该死,若不是因为这场事故,害我无法参加到昨晚你们的行动去,我也要在那混蛋身留几个枪洞。”头一回听汪叔这样说脏话,可见在得知我们昨晚的行动之后,他的心情是如何的喜悦。

尽管,总体说,昨晚我们的行动以失败告终,这是因为,我们没有达到抓捕“乌鸦”组织的成员的目的。但不管怎样,通过昨晚的突袭,我们总算是掌握到大量与“乌鸦”有关的信息,甚至于,还重伤了“乌鸦图案”,这都是重大的收获。

“哎,小原,听说你受伤了啊!”汪叔忽然看向我,担忧地问道:“好些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事实,只是右手臂被子弹擦破了点儿皮,皮外伤都是算不的。医生说了,过几天去换道药好了。”我微笑着说道,装作很man的模样。说实话,伤口至今都在隐隐的作痛呢。

“太好了。”汪叔点了点头,又看向柯摩斯说道:“说起来,小斯,我在车祸前已帮你办好了,你随时都能去探视那一及。但是,从笔记本的情形看来,我个人认为,他的嫌疑,是不是能减轻一点?”

“不,正好相反,因为这笔记本,反倒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说到这里,柯摩斯严肃起来。

稍微停了停,他开始阐述道:“我怀疑的依据在于,这笔记本所记载的信息,并不是只有这次的交易,还有几年来,‘乌鸦’组织数十条交易的记录。问题在这里,既然,他手已经有这么多线索,那先前为什么没将这些通报给警方呢?”

“他会不会是想从长计议,放出长线准备钓大鱼呢?”汪叔说道。

“哼哼,即使是你说的那样,那这线放得也太长了。并且,这一次,也不是他自己主动地将笔记本交来,而是他的儿子,倪铉警官在房发现的。综合述所说,是否反向证明了,他实际一直在包庇纵容着‘乌鸦’组织,甚至于,还掺合到他们的交易。”说完,柯摩斯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照你这么说,似乎是挺在理的,那你现在要不要见他一面呢?”汪叔思忖了片刻后说道。

“不,现在不适宜跟他见面,我还有更要紧的事办。不论他是在表演,还是真丧失了记忆,让他再清闲两天吧。”柯摩斯摇了摇头。

“什么要紧事?”汪叔好地问道。

“这次抓捕行动,我们不是拿到了一部‘乌鸦’假造的警车,与两个假警察的尸体,与‘乌鸦图案’的血迹数据,及被他遗弃在工地的qiāng zhi等物品吗?我的想法是,先从这些物件入手,查出更多有关‘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的线索。”柯摩斯答完,紧跟着问道:“汪叔,你知不知道这些物证放在哪里的?”

“这我也不知道,因为事故的关系,我无法正常地工作了,因此,面做了决定,在我养伤期间,我的一切工作都暂由褚羽褚督察负责,有什么你都可以跟他联系。”说完,汪叔从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出了这个褚督察的电话,说给柯摩斯,最后,还神秘地补充道:“我想你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怎么?难道他认识我吗?怎么我没有印象呢?”柯摩斯记下号码后,不解地问道。

“不只是认识你这么简单呢。好了,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看来,汪叔是要将关子卖到底了。

在与汪叔又聊了一会儿天后,我们匆忙告辞了,不是不想多陪陪他,而是汪叔跟我们说,小米辣汪小研要来了。一听这消息,柯摩斯那家伙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怎么走得这么急?”站在医院的停车场,我不解地问道。

“再不走的话,走不了了。你又不是不了解那祖宗,她如果知道我们昨晚跟‘乌鸦图案’”真刀真枪干了场仗,你认为她会放心地让我们去追查吗?要哄她,又得花费半天工夫。因此,还是惹不起还是躲吧。”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我还想下午去局里一趟,看看那些物证的鉴定结果呢。”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通了从汪叔那儿拿到的褚督察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叫柯摩斯,请问,是褚羽褚督察吗?对,好的真的吗?真好啊,我立马赶过去。”说完,他挂了电话,暗示我快车。

“搞掂了吗?”我好地问道。

这也太简单了吧,好像柯摩斯都没怎么说,对方应承下来了。又不是汪叔,这么重要的物证的鉴定报告,怎么会这么轻松交给柯摩斯看呢?尽管,柯摩斯也多少掺和到针对‘乌鸦’组织的行动,但他终归只是一个si jiā zhēn tàn罢了。

“搞掂,我也感觉难以置信,似乎他早知道我会给他打电话一般。看起来,个的玄妙,绝对跟方才汪叔卖的关子有关系。”柯摩斯边发动汽车,边说道:“但是,不论如何,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坏事。最起码用不着担忧,由于汪叔因伤住院,我们会失去警方协助。”

说得也是,管求他的,总要故意为难我们好的多吧。但是,说起汪叔这次的住院,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但因为往前有汪叔与汪小研在场,往后又无法找到机会,因此只好忍住了,没有问柯摩斯。既然现在闲着无聊,倒可以打听打听。

一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直接问柯摩斯:“说起来,小斯,从汪叔出事到现在,也有三五天时间了,怎么一直是汪小研一个人照顾他,汪叔老婆呢?”

“汪叔老婆早在十几年前走了。”柯摩斯好像也不太想提这个话题,只是简略地回应了一句。

“走?是去世了吗?”我问道。

“不是的,是离婚。现在应该是在外国吧,详细情况我也不了解,也许小研跟她还有联络吧。”看来,当时汪叔离婚的事情,双方闹得都不愉快,而看柯摩斯的模样,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见此情景,我自然也是识相地闭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客套

从医院到局里的路程不远,过了没一会儿,我们已轻车熟路地到了局里。 并且,看来我们是经常来,连门口的安保似乎都认得我们的车,竟然没来阻止与问询,打开了大门,让我们开进去。

但是,当我们停好了车,打算进入办公的大楼时,一名身材高大,三十左右的男子迅速走出来了。

目测他身高,甚至于,柯摩斯还高半个脑袋,按照我的观察,起码在190cm左右,这样的身高,平日里也很少会见到。

只见他身着一身笔挺的警服,及肩二杠一星的sān ji警督警衔,我不禁好,我们出入警局次数也不少了,并且,也跟汪叔一块儿处理过许多案子,之前怎么没见过他呢?

但是,正在我好时,他已来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看着我们迟疑了一下问道:“请问,你们是柯摩斯与时原吗?”

“是,我是柯摩斯,他是时原,请问你”柯摩斯答后问道。

“小斯,你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大名鼎鼎的x神探,我是褚羽。”褚羽看去个性很耿直,微笑着与我们依次握手。

“原来是褚督察啊,久仰久仰。”柯摩斯有些禁受不住褚督察的热忱,有些尴尬地回复道。

“怎么这么见外呢?叫我一声褚哥好了。”褚督察说完一把搂住柯摩斯有些发僵的肩膀,带他朝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要真算起来的话,我还是你师哥呢,因此,你叫我一声哥,不吃亏。”

“师哥?”我不禁问道。

“是的,我一从警官学校毕业,加入警察行列时,跟着柯见勇xing jing,他教了我不少东西。尽管,没有正式地拜过师,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一手带出的徒弟。”褚羽督察答道:“而小斯既然是柯见勇xing jing的儿子,因此也是我的小师弟,没毛病吧。”

看起来,这个褚羽督察,不仅为人耿直,好像还有些侠义风范,竟然被他排出个师哥师弟来。假如按他这么算的话,那我岂不是变身柯摩斯的徒弟了吗?要不要叫他一声师伯呢?

我都快无语了,怪不得先前汪叔说起他时,会装作很神秘,看来是真不知该怎么描述他了。并且,汪叔说得也对,以褚督察这样的个性,也许跟柯摩斯还真的会合作愉快。

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很快抵达了褚羽的办公室,竟然在汪叔的办公室的隔壁。

领着我们进入他的办公室后,他给我们各自倒了杯茶,而柯摩斯也终于从尴尬之缓了过来,看着他说道:“那个,褚哥,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鉴定报告呢?”

“你着什么急啊,那些证物也是早才到局里的,哪有这么快出结果啊!所以嘛,稍安勿躁。”褚羽微笑着说道:“并且,尽管我早听说过你的大名,但终归这还是我们俩首次见面,为了今后能愉快的合作,是不是该更加深入地友好交流一下呢?”

听了他这番话,我内心除去尴尬还是尴尬:他是个葩,他一定是个葩,我见过这么多警察,甚至是国际xing jing,他一定是里面独一无二的。

“我”柯摩斯明显也不知该如何对付这种葩,“我”了好半天,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幸好,在这时,有人来救场了。

只见伴随一阵敲门的声音过后,房琳抱了个档案袋走进来,看着我们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小原,你的伤没事吧。”之后,等不到我回应,她好像又想起自己的目的,看向褚羽督察说道:“褚督察,那两个死者的验尸报告出来了,请您审阅。”

褚羽拿过房琳递去的验尸报告后,装腔作势地翻了翻,还给房琳,说道:“这种事,交给你去处理吧。”而后,又看向柯摩斯说道:“说起来,忘了跟你们说,有关这次的物证的侦查工作,房法医已经向局里提出申请,由她来全权负责,而我也准许了。因此,具体的细节,还是由你们去和她对接,若是有什么结果出来,到时知会我一声行。”

听完他的话,我内心乐到起飞,这真是梦寐以求的事啊。不是说褚羽督察不好,而是他那葩的个性,真让人有些不可捉摸。

很明显,柯摩斯也与我一样,只见他兴奋地站起来说道:“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我们不打搅褚哥了。”

说罢,拉起房琳朝外边走去,同时又说道:“房法医,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吧。”见到他匆忙离开的身影,给人一种狼狈逃跑的感觉。

而我看见褚羽的脸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本来想替柯摩斯的失礼行为解释两句,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说,最终,只好起身对褚羽告了别,追寻柯摩斯他们而去。

到了停尸房,头一回感到这样亲切,尽管仍旧这么的阴森可怖,但起码不会像刚刚在褚羽办公室那样尴尬。

“哎,终于轻松多了,有时过于热情也让人受不了。”柯摩斯长舒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事实,褚督察人还是不错的,但他过于耿直的性格,还是让人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不过,从先前我跟他数次合作的经历看,他的能力很出众。也因此,他才会在汪督察养伤期间暂时负责汪督察的工作,否则,凭他那资历,这种事怎么会轮到他呢?”房琳微笑着说道。

“说得也是。”柯摩斯点点头,正经地问道:“好了,不说他了,说一说物证的鉴定情况。验尸的结果如何?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非常遗憾,什么都没有。”说完,房琳将验尸的报告交给我们看,解释道:“两个死者,一个死于头部弹;一个是由于受到剧烈撞击,致使颈骨断裂及颅内出血。两个都是当场殒命。并且,死后尸体又遭到烧毁,包括指纹等dna数据都被严重破坏,已不能从这些东西查出他们的身份信息。唯一能确定的是,两个生前都长期吸食毒品。”

看见柯摩斯有些惋惜地点了点头后,房琳接着说道:“还有,从他们遗留的私人物品,也没发现能证明两人身份的证件。因此,只好用海底捞针的办法,利用技术还原出两人生前的外貌,再通过络追查两人身份。”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杀器

“可是这很麻烦啊,而且用这种方式拿到的信息,不一定是真实的。 ”柯摩斯有些无奈地说道:“说起来,‘乌鸦图案’遗留在工地现场的血迹样本,检验了吗?”

“哦,那个还在检验之,但我看过那些样本的,我劝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房琳答道:“原因在于,从现场收集回来血迹样本里,混入了过多的灰尘等杂质,对样本造成了污染,因此,能检验出血型这些基础信息来,算不错了。”

“换句话说,我们昨晚的行动,貌似获得大量‘乌鸦’组织遗留的物证,实际都没什么用处。”我不禁插话。

“这倒不一定,至少你们找到了一条有价值的信息。”房琳说道,转而从她后边的档案袋找出了一份资料,交给柯摩斯后说道:“经过qiāng xiè方面的专家鉴定,那支被‘乌鸦图案’丢弃在现场的ju ji qiāng,是美制scoutju ji qiāng,换句话说,在‘乌鸦’组织的手,有着这种武器,因此,往后你们要加倍小心。”

听到房琳的话,我有些fā lèng。说实话,我不是qiāng xiè迷,对qiāng xiè的了解,只局限于分辨bu qiāng与xiàn dàn枪这种最为基础的东西。她口所说的什么德制g22ju ji qiāng,究竟是什么东西,我脑海一丁点概念也没有。

但是,我不懂,不代表柯摩斯不懂,只见他听到房琳的话之后,面色瞬间凝重了许多,思专了片刻说道:“能确定是原厂货吗?不是自制或仿制?”

“确定是原厂货。”房琳低声答道。

“这麻烦了。”柯摩斯眉间紧蹙起来。

“不是一支破ju ji qiāng吗?你们怎么这么紧张呢?”被柯摩斯与房琳严肃的神情,弄得心有些发毛的我,不禁开口问道。

“是的,小原,这的确只是一支ju ji qiāng罢了,但它牵涉到的面却很广。”说完,他问我道:“你听没听说过美制scoutju ji qiāng?”

看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后,他开始阐释道:“美制scoutju ji qiāng首次露面是在1990年,它是斯戴尔斯公司推出的一款旋转后拉式枪机bu qiāng。这款狙击bu qiāng最大的特点是重量轻,全枪共有129个零部件,枪管细长,并大量采用了新材料,特别是它的枪托,是用树脂制成,因此重量轻,便于携带。直到现在,在全球十大ju ji qiāng排行,它都位列第六,被称作独行侠式的战场神器。”

“现在,这种东西又出现在了‘乌鸦图案’的手,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柯摩斯不等我回应,继续说道:“这说明,我们需要重新来定义‘乌鸦’组织的危险程度了。终归,国内的‘乌鸦’组织只不过是‘乌鸦’组织这个跨国犯罪组织的分支而已,连这儿都拥有这种杀伤利器,那‘乌鸦’组织的危险程度或许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他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获得的这种杀器,甚至还能偷偷运回国内。假如追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甚至很可能会牵连出一张巨大的来。”房琳也补充说道。

他俩尽管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很细致,我却还是听得一头雾水。我只知道,“乌鸦”组织我们预想的还要庞杂,还要危险。

尽管,我还是有些迷茫,但柯摩斯却不再给我作任何的解释,转向房琳说道:“除了这点外,没有别的线索了吗?从改装的车呢,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

“很遗憾,目前是这样的。那辆车的发动机的型号等数据都被处理过了,并且车辆因为经过烧毁,暂时很难查出有价值的信息。”房琳遗憾地说道,但很快又补充道:“但相关人士正在对车辆做进一步的检查,希望能有发现吧。”

“既然如此,那我与小原先走了,假如有什么新发现的话,马通知我,好吧。”柯摩斯说完要离开,并且,看去有些急不可耐。

然而,在我与柯摩斯快要走出停尸间门口时,房琳又突然叫住了我们。

“你们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我们闻声停下后,柯摩斯转过身看向她。

“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话要跟你们说。”房琳迟疑一阵子后说道。

看她的表情很严肃,我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小琳。”

她叹息一声说道:“小原,你没有发现,你们已经是遍体鳞伤了吗?因此,我劝你们,最好隔置下一切的事情,好好休息几天。小斯,我记得你先前曾对我说,一口吃不成胖子的,我想你没忘吧。请你们相信警方的能力,暂时不要管什么‘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这些都交给我们去处置,你们安心疗伤吧,行不行?”

听了她的话,我与柯摩斯相视一眼,看见彼此脸都流露出一丝苦笑。

实际,即便房琳不说,我们自己也清楚,这些天来,我们一直在不停重复着受伤的过程。往往旧伤未好,又增新伤。

但目前这样的情况,我们又怎能安下心来养伤呢?不是不信任警方能力,而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抓到“乌鸦”组织的尾巴,还得到了倪铉的协助,一旦由于休养而贻误时机,那我们先前所做的全部努力不全部打水漂了吗?

老话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九十,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要咬咬牙,坚持下去,因此,尽管知道房琳是关心我们,但她的要求,不管是柯摩斯还是我,都恕难从命。

看到我们只是一味地笑,却没有任何的应答,房琳的情绪激动起来,走前几步,指着柯摩斯的鼻梁,教训道:“柯摩斯,你看着是很厉害,似乎能天入地一般。但从这段时间我与你的接触看来,你不过是脑袋瓜好使一点,乱七八糟的懂得多一点及运动细胞强一点罢了。说得直白点,你也是个一般人,别真拿自己当神。我跟你说,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的伤病与疲惫都是不断累积的,即便是你体格再强,身体再结实,长此以往地这么耗下去,早晚得垮掉。”

见到被房琳训斥得一脸懵逼样儿的柯摩斯,我不禁在旁边乐祸幸灾地笑出了声,不想,被房琳听见,致使她调转了“枪口”,对准我,火力全开。

第一百八十八章 幌子

只见她还等不及我反应,冲我一通数落:“特别是你,时原,你不要说了。 什么事都想掺合,跟你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你都要插一脚进去,像个好宝宝似的。但你想没想过,你有这个能力去掺合吗?你说说你,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要实力没实力,你靠什么参与到这种危险行动去?靠那点儿正义感与好心吗?好害死猫,你听没听说过?你到底有没有为真正关心你的人考虑过?”

看见我们被她数落地目瞪口呆,只是张着嘴,她最终又长叹口气道:“算了吧,我懒得跟你们两个费口舌,你们再这样下去,真是让人忧心。因此,我跟小研沟通后一致决定,在今天,不管怎样,你们都要答应我们,在往后的一周时间,乖乖呆在家休养,不得再有任何冒险行动。我会与小研轮番去事务所监视你们,所以别想耍滑头。”

饿滴神啊,您这么一通唠叨,还不算是费口知吗?我都被你说得什么都不是了,要换个抗打击能力弱的人,估计该一头撞死在墙了。我暗自想着,但是,这些都不敢说出来,否则,下场一定很杯具。

退一步说,她的要求,我们又如何能答应?因为在今早,我们刚刚与倪铉商量好,这两天要一道去趟玫瑰山庄,一探那儿的究竟。

无奈下,我只得偷偷瞄了一眼柯摩斯,希望他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做出一副作壁观的模样,气得我真想将我们后续计划,一鼓脑儿全说出来,看他怎么办?

但这只是想想而已,终归,我们后续的计划真的很危险,假如让这俩祖宗知道了,可能打死都会拦住我们吧。到时,再来死缠烂打,那些计划,或许只能是计划了。

不过,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回复房琳的要求,左思右想,还是感觉先认个错较好,不说别的,让她先消一消气吧,便低沉地说道:“小琳,我错了,但目前这样的情况,你叫我怎能漠不关心呢?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

还等不及我说完,房琳又打断我的话,生气地说道:“谁关心你了?你的身体是你自己做主的,你爱怎么瞎折腾那是你的事。只是别让我看见行了,免得烦。你看看,你身七七八八缠这么多绷带,还嫌不够多吗?你当你是木乃伊吗?”

她的话尽管听去仍旧是气势汹汹的,但我却发现,在她的眼眸深处,已闪过一丝笑意。看来我又赌对了,第一时间认错这个办法虽然笨,但却是有效的。

但往下要怎么做呢,我又没有了主意,总不能真答应她的要求,乖乖呆在事务所休养吧。那样,她与汪小研真的会说到做到,天天到事务所来“打卡”的。

“行啦,你们两口子差不多行了啊!别太过分,我这个外人还在呢!事实,房琳,即便你不说,我也打算好好调整一段时间的,这几天整得太累了,因此,我计划接下来的几天,带小原一道坐船去三峡那边玩一趟。一是散散心,二是养养伤。”柯摩斯这次终于帮我打圆场了。

然而,听到他说的旅游地,我差点儿笑出来。只因为银都鬼城在三峡的边,而玫瑰山庄的位置,也是在那儿。这说明一点,柯摩斯这家伙撒谎的水平又了一个台阶,已经到虚有实,实有虚,虚虚实实令人无从分辨的境界了。

“为什么去旅行呢?休养不是在家更好吗?”房琳果真没发现里面的猫腻,只是不解地问道。

“不,如果在事务所,随时都会牵挂物证的调查进度,及分析‘乌鸦’组织接下来的行动,还会面临各式各样的突发事件,我们又怎能安静地休养呢?”柯摩斯说得有条不紊,甚至,还添枝加叶地说道:“原本,我是计划带你跟小研一块儿去的,但目前来看,小研要照顾住院的汪叔,而你也要调查那些和‘乌鸦’相关的物证,明显是脱不开身的。”

听完他说的话,假如我不是提早知道这些全是幌子,恐怕连我都会信。而房琳呢?这傻女孩当然是坚定不疑地信了,甚至在我们离开时,还高兴地叮嘱我们不要玩得太疯狂,要注意休整。

在告辞了房琳后,我们很快驾车离开警局。而柯摩斯好像更加心急如焚,甚至连回事务所都等不及了,直接在里给倪铉打去电话,结果,得到的回复是,倪铉竟然也在驾车去到我们的事务所,详请等见面后再谈。

果真,当我们抵达事务门的门口时,倪铉早已站在那儿等待了,手还提着一个不大不小,但看去似乎很重的黑色的箱子。

“这么快弄好了?真不愧是国际xing jing啊?”柯摩斯边打开事务所的门走进去,边说道:“但是看这箱子的体积大小,我想不是全部吧。”

“这是肯定的,这些不过是一些侦查的装备罢了。”倪铉答道。

而后,在沙发落座后,他将箱子打开,将里边的物件一件件拿出来,放在矮几,并依次说出它们的专用名称:“哪,这个是追踪器、zhēn kong探头、信号发射器、qiè ting器、音频探测仪”

“停停倪警官,你这一样一样都快摆满一茶几了,跟摆地摊似的,你想干嘛呀?”柯摩斯等了片刻,看到倪铉竟然还在拿东西出来,无奈地打断他。

但说句真心话,以我的角度看,这些玩意儿对我来说都是稀罕货,都只是在电影电视见到过,甚至大多数只是听说过而已。能从这么近的距离观看实物,甚至还能拿在手里玩一玩,我真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这些不是你早说要的东西吗?”倪铉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错,这些的的确是我早跟你说的,我们去侦查玫瑰山庄时所要配置的装备。但你也不用这么急,现在拿过来吧。我请问,带这些,我们怎么登机呢?”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即便到时,你能跟机场的安检说清楚缘由,恐怕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终归,我与小研不是警察,并且,即使是普通的警察,我想也不会携带这些装备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争执

“我当然明白,因此,我只是专门拿来给你看看,看看这些东西你满不满意?还要不要添加。 ”倪铉答道:“要是你感觉没问题的话,我等会儿将它们与qiāng xiè一块儿,通过我们内部的专用通道运过去。”

“原来如此。”柯摩斯佯装出一副顿开茅塞的模样说道:“但是,倪警官,我能否提个建议?”

见到柯摩斯这副神情,以我进事务所以来与他相处的经验看来,往下这家伙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便赶快站起来,装出去倒茶的模样,闪到一边,以免被殃及到。只是因为,倪铉这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也是我所见的人当,惟一能与柯摩斯死抗到底的人。

“什么?”倪铉问道。

“拜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老实?你真的太老实了,居然还将实物一个个拿给我看,你不会写张清单交给我吗?这样子,你不嫌麻烦吗?还好你只是个警察,不是生意人,否则像你这么老实,肯定亏得连裤子都没有。”果不其然,柯摩斯往后的话,充斥着戏谑与讥讽。

听见柯摩斯的话,倪铉的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见他气汹汹地拍了一下矮几,站起身,瞪着柯摩斯说道:“柯神探,我请问你,这么多东西,你只看张清单,能知道多少?没看过实物,你了解他们的功能吗?我好心为你着想,反倒是我不对喽?最后,做人老实点有什么不好?我看你才太滑头了。”

“倪警官,做人老实点没什么不好,但问题是太老实,那有麻烦了。老实这个词,说白了是傻,是笨,是呆板,懂得起不?”柯摩斯回瞪着倪铉说道:“你拿这些给我看,有个球用!又不是马用,能看出屁的功能。看清单方便多了,有你在这里,也可以作解释说明,多省心。”

我边泡茶,边看两人激烈地争执,心不由暗想:这屁大点儿事,有什么可争的呢?真是天意弄人,竟然让这俩性格迥异的人,这还没开始行动呢?已经吵翻天了!等到真的去侦查玫瑰山庄的时候,会顺利吗?

“行啦,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吧。”眼看再这么吵下去,这俩货真有可能打一架!我急忙拿起茶壶,边为他们倒茶边劝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往下还有重要合作,为这屁大点儿事,至于吵这么凶吗?”

“我没吵啊!”

“都懒得搭理他。”

柯摩斯与倪铉几乎是同时说道,说完还扭过头去,谁都不看谁。

这真是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干得出的事,这俩“宝贝”,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故意调停道:“说起来,小斯,你刚刚不是有事要跟倪警官说吗?”

“对啊,差点儿搞忘了。”听完我说的话,柯摩斯正了正脸色,终于认真起来,坐直身子后,再度看着倪铉说道:“倪警官,你准备的装备有些什么?防弹背心有吗?”

看到柯摩斯认真起来,倪铉沉默了片刻后,也认真回应道:“当然了,那都是必备的。而武器方面,主要是一些便携式装备,我没有准备型以武器,怎么,有问题吗?”

“你见过昨晚‘乌鸦图案’遗弃在现场的ju ji qiāng吗?”柯摩斯答道:“是正宗的美制scoutju ji qiāng。”

“居然是原厂货?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我会调整原有的配置方案,使用最新式的防弹衣,确保能稳操胜券。”倪铉思索着说道:“怪不得昨天也四百米左右的直线距离,我都没听到‘乌鸦图案’的枪响,原来是用了这款枪。”

看起来,这两人尽管见面没说三句必然要吵架,但说起正事来,还是很对路的。

紧随其后,只听倪铉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这些装备,与相关武器配置,及我们所需要的伪装装备等等,什么时间能位?”柯摩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回去我安排,估计最迟明晚能位。”倪铉算了下时间后回答。

“那这样吧,我们今天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力,明天启程。小原,你负责订机票与酒店。最好是午的航班,下午到。而酒店不要找那种正规的,要找那种不正规的地方,如像身份信息都不用登记的那种小旅馆,位置不能太远,要尽量挨近银都鬼城,便于我们后续的行动。”柯摩斯思忖着说道:“订完航班与酒店后,你将这种信息发到倪警官的手机,叫他派人将装备送到酒店。”

柯摩斯尽管说得云淡风轻,但我忽然感到,似乎气氛在这一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天色黯淡下来。

倪铉又与柯摩斯详细讨论了一下行动的细节后,拿着那箱装备,匆忙离开了。

而我与柯摩斯,在倪铉走之后,草草对付了晚餐,也各回各的房间休息了。

不过,躺床的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下午房琳的话,反复在我耳畔回荡。

“特别是你,时原,你更别提了。什么事都想插一杠子你说说你,要精力没精力,要本事没本事,你靠什么参加这种危险行动呢?仅凭那点正义感与好心吗你有没有为别人考虑过?”

尽管,我自认为没她说得那样没用,也没往心里去,但静下来细想一下,她说得也没错。

试想,柯摩斯与倪铉这两“活宝”,尽管他们有时会小孩儿脾气,为屁大点事,争得脸红脖子粗。但他俩一个是资深的国际xing jing,另一个是即便与他打了半年交道,却仍然叫我摸不透的“x神探”。

跟他们一块儿行动,带给我一种感觉,好像是在一个大型游,我这么一个菜鸟跟着两个大神一块儿刷副本,我拼死拼活都跟不他们节奏。

“莫非,我真不该参加吗?”我自言自语。

说真的,对这次与柯摩斯及倪铉一道侦查玫瑰山庄的行动,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不是自卑,而是事实如此。

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我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若是像过去那种谋杀案,我还能当成推理游戏一样玩玩。但当面对一个庞杂且危险的国际犯罪集团,连国际xing jing与警方都一时间束手无策,我这样一个连枪都用不来的人,掺合儿到里面真的好吗?

第一百九十章 心烦意乱

愈想愈乱,愈乱愈烦,愈烦愈睡不着,我干脆直接坐起来,平生头一次,我有了想喝酒的冲动。

说起来,我记得早晨柯摩斯从房取出的那瓶酒,在给倪铉倒完一杯之后,余下的摆放在办公桌了。想到这里,我起床披睡衣,走出房间去办公室取酒。

但是,当我开启办公室的门时,借由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见到在黑洞洞的办公室,竟然有一袭身影坐在柯摩斯的办公桌边,背对办公室,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他的右手,正拿着我想拿的酒。

“什么人?”我有些惊惧地问道,同时想去按下灯光的开关。

“不要开灯,是我。”此时传来柯摩斯的声音。

原来,这袭身影不是其他人,正是柯摩斯。只见他说完站起来,扭头看向我说:“小原,你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吗?”

“嗯嗯。”我走到他旁边,一屁股坐到办公桌说道:“怎么不开灯啊?吓死人了!”

“吓到你了吗?真对不起啊。只不过,今晚的月色如此撩人,开灯可惜了。”柯摩斯说完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并将酒瓶拿给我说道:“要来一口吗?”

“快月夕了,月色自然撩人。”我微笑着,从他手里拿过酒瓶,不在意他刚刚喝过,猛喝一口。

但是,这酒真够烈的。一口下去,只感觉像一团火苗,直接从我的喉咙开始烧起来,缓缓蔓延到我的胃,使我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说道:“这酒够难喝。”

“小原,我果然没看错,你只是个小鬼而已。”柯摩斯说完从我手里拿过酒瓶,喝了一口后说道:“有人说,春赏夜樱,夏观星辰,秋望盈月,冬遇初雪。此番美景,怎会有不好喝的酒?若仍然感到难喝,那说明你自己有毛病了。”

“你才有毛病,我没料到,你还是酒鬼呢。”也许是刚才喝了那口酒的原因,我现在浑身都是火热的,脑海想起什么,会禁不住说出来:“我喝酒是为了睡一觉。刚刚满脑袋都是小琳说的话,害我怎么睡都睡不着。”

“可不是吗?我也一直在想,这次行动该不该带你。”柯摩斯说道:“昨晚‘乌鸦图案’那一枪,如果不是为了要挟我而故意射偏的,小原,你game over了。”

“哪有怎么样?shi bā nián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个甚!”说完我从柯摩斯手里抢过酒瓶,又大口喝了几口后说道:“你们呢?你跟倪铉不是人?你们不会game over吗?你们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尽管我现在本事不够,能力不足,但我可以学啊。”

“谁跟你说我不怕呢?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否则我会后悔一生。如果是那样,我宁愿game over。”柯摩斯苦涩地笑道:“我现在可说是形单影只,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令那些害我家散人亡‘乌鸦’伏法。换句话说,我一心想着复仇。因此,我才会故意躲着小研。这是因为,要与‘乌鸦’作对,我心也没数。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想她受到伤害,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

等不及我开口,他又紧跟着说道:“而你不同,你有亲人,有朋友,有房琳。尽管,目前看,你与房琳的关系还停留在普通的朋友的阶段,但我能看出,房琳在一点点接受你。”说完这一堆话,柯摩斯又从我手里拿去酒瓶,一口将剩余的酒干完后说道:“因此,我再三考虑,这次行动,小原,你别参加了。”

我默默地听他讲完,抬起头眺望窗外的月色,脑袋好像突然间澄明了许多,慢慢对他说道:“小斯,你说的我都明白,并且,刚刚我也在踌躇,到底要不要退出这次行动,终归,情况像小琳说得那样,不管是精力还是实力,我都差很多。凭什么参加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行动呢?但我可以我所作出的决定,那是:宁愿死,不退出。只因为,我不想在我人生,留下这么大的遗憾。”

而后,我们谁都没说话,这么一块儿看向窗外。到了最后,天际都开始微泛起鱼肚白,柯摩斯才丢下一句话“随便你”后,转过身回到房间。而我也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开始大睡,心忽然有说不出的踏实与安心。

隔日一大早,我一直睡到十点才醒来,明明睡眠的时间只有二三个小时,但整个人却感到精力充沛。

然而,当我穿着整齐,拉着箱子走到办公室时,却看到柯摩斯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

“小原”柯摩斯看到我进来,支吾其词地说道:“准备好了没有?”

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说的“准备”并不只是生活物品的准备,更多是在心理的。

“早做好准备了。”我微笑着回答,还是不禁自嘲道:“我争取不当你们的包袱。”

听完我的话,柯摩斯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以往那样冲我笑,或是冷言冷语,而是愣了一下之后,打量我一番后说道:“有点自信,你从来不是包袱。那好,既然已经准备好,出发吧。倪铉那家伙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你不跟汪小研告个别吗?我们的航班是下午一点起飞的,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去趟医院的。”见到柯摩斯要走出办公室,我不禁开口道。

终归,我们的行动,尽管说是侦查,但其危险的程度无法想象,任何一丝突发的情况,都会使我们三人再也回不来了。

“算了吧,何必要给彼此增加不必要的烦恼呢?”柯摩斯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我说道:“你要不要去局里见房琳一面呢?”

“算了吧。”我无奈地答道。

说句心里话,我是想去道个别的,但我现在真是不敢过去,我怕见了面以后,凭房琳的敏锐的洞察力,一定会发现我的反常,到时候不好收场。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认为,我是跟柯摩斯去崇沁旅行休养了吧。这样较好一点。

后面的行动,格外顺利。当我们到了机场时,已经等得火急火燎的倪铉冲着我们劈头盖脸是一通抱怨,责备我跟柯摩斯没有时间概念,以致柯摩斯又与他吵了起来。

看着他们喋喋不休地吵闹着,我真的懒得去管,吵吵吧,我看出来了,这俩“活宝”是吵着玩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伪装身份

这么着,这俩人一路吵来吵去,我在旁边当看戏,看到后面还感觉挺有趣的。 终归,这俩人吵起架来并不是像那种市井小民的吵闹,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这两人吵起来,即便骂人都是不带脏字的,甚至,多数时候还旁征博引,看去更像在论辩。

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毅力与知识储备真的很惊人,竟然这样争辩到我们下了机,打车到了旅馆门前,还在针锋相对的吵着。更夸张的是,我听了这么久,发现他们一路吵来,竟然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行啦,旅馆都到了,你们还吵,屁大点事,非要争个输赢吗?”站在旅馆的门前,经受着因两人争执而引来旁人别样的目光,我终于无法忍受地开口说话了。

“这根本不是小事,守时是很重要的事,懂吗?”倪铉当仁不让地驳斥道。

“这么早去机场,在里边干耗三个小时等航班,这叫守时?”柯摩斯同样满脸戏谑地说道:“别开玩笑。”

“好吧,不论如何,我们都已到这边的宾馆了,不管先前是守时也好,还是不守时也好,都翻篇了。现在,你们再这样吵下去,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我烦闷地说道。

随后,又故意压低声音冲他们说道:“并且,你们在大马路这么吵,引来众人的注意,一旦这些人有‘乌鸦’组织的眼线,他又认出我们来,那不是前功尽弃吗?真要是那样,我们还是买返程票回去算了。”

这剂特效药下去,俩“活宝”总算是老实了,都乖乖闭了嘴,只是相互瞪了眼后,谁都不服气地一道并排走入我订好的小宾馆。

小宾馆到底只是小宾馆,他们的房间与大酒店起来,真是小的可怜。我估算了一下,一个标准间的面积也十来平方米左右。并且,房间除开有个很小的,并不干净的卫生间外,剩余一张床与一台旧彩电。不要说茶几与沙发了,连坐的椅子都没有,甚至于,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

“东西什么时间到呢?”在认真查看一遍房间,确认没被人安装zhēn kong探头等监视器材后,柯摩斯盘起腿坐床对着倪铉说道。

按照柯摩斯的要求,这一次的侦查行动,小组成员我们三个人,柯摩斯当组长,负责统率全局,倪铉当副组长,负责配合协助,我当组员,负责跑腿打杂,没所谓,反正我一直干的也是这种事。另外,预订房间时也只订了一间。对此,柯摩斯的解释是,我们不是来玩的,一个够用了,一来便于沟通,二来省时省力,免得来回找人麻烦。

“快了吧,我下了飞机安排他们送来了。”倪铉索性坐在自己的箱子答道。紧随其,又满脸嫌恶地捏紧鼻子说道:“什么破地方?条件也太差了吧,你们闻闻,卫生间里一股味道,怎么会选在这里的?”

“我只是服从领导的指示。”我无辜地摊开双手,通过昨晚与柯摩斯的那场沟通,我发现我与他们对话,好像没有像过去那种欲言又止的感受。

“倪大警官,不对,该叫你倪大少爷,你真以为是来旅行的啊。”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是因为这种地方脏乱差,因此我们住进来才无需登记身份信息,这使我们后续的行动更加隐蔽,懂不懂?”

“我是警察出身,这些我会不懂?但是这地方也太难”倪铉话才说到半截,他的手机忽然响起,匆忙看了一眼后,站起身对我与柯摩斯说道:“哦,东西已经到了。”

说完,他站起来,将那个被人当凳子,坐于屁股下的箱子打开,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放到床后,拖个空箱子,走出房间。

而我与柯摩斯,自然也像他那样,放空了箱子后,拖着跟在他屁股后边,因为这是我们的计划的步骤之一。

脏乱差的小宾馆,有这点好处,我们这样拖着箱子才刚楼,马又拖着箱子出去,前台的服务员连看都不看我们,更不要说来询问了。

出了宾馆,看到对面停靠着一辆全新的白色皮卡。

只见倪铉招呼我们一声后,径直走向那辆车,二话没说,将空箱子朝车后一扔,人也钻进副驾座。

而我跟柯摩斯也如法炮制,也跟着坐到车子里面。

而后,汽车带着我们三人在马路七拐八绕,最终到了一个看去荒废了很长时间的地库停下来。

车辆停稳之后,倪铉看着那个始终没说一句话的驾驶员说道:“东西在哪儿?”

出人意料,我本来以为这个驾驶员终于要说话了,没想到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弯腰从车头的置物柜,取出一份件袋,交到倪铉手。

我很好地看着倪铉打开了件袋,从里边取出三份封面夹有一张身份证的资料,拿在手里,也不认真看,只是大概翻了一下后,将其两份交给我与柯摩斯,并说道:“这是我们行动的身份信息,有空要记住面的名字等信息,最后是连相关的号码也记下来,以备不测。”

我拿过他递过来的件,翻来翻去地查看,发现边除照片大致是我之外,其余信息都是伪造的。甚至连那照片,也经过电脑处理,我只能大概看出,照片那个人是我。

“虽说我们要装作驴友,也没必要搞这么多花样儿吧。”我问道:“并且,照片的人与我们本人差距这么大,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了,这是为了防止被‘乌鸦’组织的人检查所预备的。而外貌的问题,回去之后我会给你们化妆成与照片几乎相同的模样。”倪铉答完,又看向那个驾驶员说道:“其他的呢?”

驾驶员仍然没有开腔,而是下了车,走到汽车的后备箱。看他的行动,我们自然也跟着下了车,顺手带下那些空箱子。

但是,下车以后,柯摩斯并没有着急去查看后备箱的状况,而是围着车来回兜了一转,甚至还到驾驶位坐了一小会儿,才对倪铉说道:“雪佛兰2010款silverado,这车真不错,还是国际xing jing有钱,这车至少应该在百万以了吧,了不起啊。只不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过分

听见柯摩斯的称赞,倪铉原本露出得意的表情,但听到后面,觉得变味了,便有些不解地问道:“只不过什么呢?”

“这辆车太新,太好了。请你站在‘乌鸦’组织的角度想一想,三个长期在外跑的驴友,会开这种昂贵且全新的车,跑到山里乱逛吗?动动你的大脑吧,都快生锈了,我的倪大警官。真的还不如去二手市场弄一辆破吉普呢,还不容易被人怀疑。”柯摩斯生气地说道。

“拜托,我们要跑山路,当然要开辆好车了。破吉普怎么行?万一我们连‘乌鸦’组织成员的影子都没看到,因为车辆出了问题,翻下悬崖怎么办?”倪铉针锋相对地驳斥道:“那可真是壮志未酬了。”

“哎呀,你还壮志未酬?我实话跟你说,开这种车去,等于是拿着个大喇叭对着‘乌鸦’组织大喊‘我们来啦’,你懂不懂?还国际xing jing?”柯摩斯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

眼见这俩又吵起来,我不由得开始为这次的行动深深地忧虑,这么两个遇到什么都要怼的“活宝”,一旦到了玫瑰山庄也这么闹,那别说暗查对方的底儿了,恐怕我们连跑都来不及。

“行啦,你们别吵了!你们是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着?怎么遇什么事都要互相怼呢?”我烦躁地打断了他们的话,生气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看不惯对方,那还行动什么呢?”

见到这俩货终于停止争吵,我叹息一声道:“二位大佬,我真心希望截止到行动结束,不要再见到你们二位因为一点鸡零狗碎的事吵起来。说真的,你们不累,我都累了。只要我们这次的暗查行动,能够摸清‘乌鸦’组织的底子,之后再协助国际xing jing与警方,成功打掉‘乌鸦’组织在国内的窝点。那么往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吵架。即使你俩要吵十天半月,我都不会管你们的。”

“好的,小原,我知道了。”柯摩斯思忖了片刻说道:“但车得换,起码也要做旧才行,里程表要改一下,现在的表的数字,我刚刚看了看,才五百公里不到,这是长期在外跑的人开的车吗?别搞笑了。连傻瓜都看得出,这是新车。”

“哦,那倒是个问题。”倪铉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失误,点了点头。

随后,对那个早已打开后备箱的门,一直站在那里的驾驶员说道:“那这样,我们取走后备箱的东西后,你把车开回去,换辆旧的越野车开过来。记住,车辆的外观老旧点没所谓,关键是性能一定要好,安全措施要到位,特别是在坡与防止侧滑这些地方。”

看到那个站在那儿一直不吱声的驾驶员点了头后,我们才回到车辆的后备箱的地方,但当我们朝里边一看,看到里边堆放的那些东西后,差点儿吓得一屁股瘫倒于地。

“我的倪大警官,你是准备带领我与柯摩斯去进攻哪个军事要塞吗?”怪不得柯摩斯要跟倪铉吵架,看见他备好的武器装备后,连我也想跟他好好理论理论了。

不是我少见多怪,他装备的武器配置,已让我不知如何形容了。如对讲机、望远镜、追踪器、qiè ting器、袖珍探头、防弹背心等这些我能理解,即便是那三支轻便式的阻击枪,及二三十个弹匣,我也理解得了。

但那两架机关枪拿来干嘛的?还有那两具火箭筒,这是要我们去轰炸敌人碉堡吗?竟然还带了半箱手雷,我真服了他。这种配置,要是人手够,我觉得可以直接将玫瑰山庄荡平了。

“怎么,我准备的足够了吧,要申请这些东西,我可费了不小的力气。”倪铉见到我与柯摩斯满脸震撼的神情,得意洋洋地说道。

“确实够了,但你这是要打算直接进攻玫瑰山庄吗?”柯摩斯生气地说道:“除开必须的侦查装备,及那三支阻击枪及十个弹匣外,其余统统给我退回去。你脑子有病吧,驴友的车拉了一堆军火,能不能长点心?真是气死我也!”

这次,连我都不想帮倪铉了,他真是做得太过分,活该挨柯摩斯训斥。

在柯摩斯与倪铉又争执一番,及我憋不住的规劝下,倪铉才终于退了一步,接受我们的提议,赞成只带必须的侦查装备及三支阻击枪,还有防弹背心,但他最终还是坚持要每人配置一颗手雷,以他的话来说,是以备不测。

交流结束后,我们三人各自将所需携带的装备等装入自己的空箱子,之后又坐那辆贵重的皮卡车,返回小宾馆。

然而,在等驾驶员开车去还装备及换车的期间,我闲着无聊,学起柯摩斯的模样,盘起腿坐床,好地问倪铉:“倪警官,你先前究竟怎么想的,竟然想带着那些重型武器去往玫瑰山庄?”

“哎,我还不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吗?本来我也只打算带一些便携式的小型装备。但后来知道他们竟然有scoutju ji qiāng这种武器,因此,我又加那些东西。终归,一旦到时被‘乌鸦’组织的人识破身份,我们要逃的话,有那些东西在,成功的机率会大很多的。”倪铉边忙着将箱子的装备取出来,一样样擦干净,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床,边不抬头地说道:“我是尽力将行动风险减到最小程度。”

“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你的方式肯定是错的。甚至于,你的方式只会增添我们被识破身份的风险,而不是减小。”柯摩斯插话道:“不要忘了,我们行动的目标,不是要去跟他们拼命,而是去摸清玫瑰山庄的底子。甚至于,到现在‘乌鸦’组织的成员潜伏在玫瑰山庄这条线索,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我惟一能确定的是,是秦菲一定在我们的附近,更可能的是,在玫瑰山庄。”

“确定吗?”我有些激动地问道。

“是的,我刚刚一直在留心这粉状物指向的方位与角度。”柯摩斯点头答道,并将那装有指明秦菲所处方位的粉状物的小瓶子,放在了我与倪铉的面前,说明道。

“你们看,这些粉状物,当我们下飞机后,这些粉状物改变方向了。并且,当我们住到这间小宾馆后,这些粉状物在大的方向没有改变的状况下,角度还是发生了轻微的偏移,这说明,秦菲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近到她日常的活动,都能被这粉状物体现出来。而我通过gps定位进行对后,确认这些粉状物现在指明的方位,是玫瑰山庄。”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低级失误

“太好了,即便我们最终没有在玫瑰山庄找到‘乌鸦’组织的成员,但只要找到秦菲,也不枉来此一趟了。 ”我兴高采烈地说道。

“说得对。”柯摩斯点点头。

恰在此时,倪铉的手机响起来了,他看了看后,脸流露出与我一样高兴的表情,看着我跟柯摩斯说道:“车已准备好了,往下是我给你俩化妆了,你们都记住那些假的身份信息了吧。”

“姓名令虎聪,年龄24岁,爱好旅行,职业医生,身份号码”看到倪铉问起来,柯摩斯直接将那份件的假信息,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只是在最后,又补充说道:“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但张少言这名字,你不认为太没创意了吗?你不是随便从电视找几个名子给我们吧。”

“是,我也有同感。我的假名字也是这样。”我有感触地说道。

也许是被我们说破心的秘密,倪铉脸有些挂不住,显得不耐烦地说道:“名字这东西,翻来覆去不是这么个样子?同名同姓有什么怪?过来吧,我给你们化妆成照片的模样。一定要记住,在玫瑰山庄,即便是洗漱,也不可以洗去妆容。”

听见他气急败坏般的话,我与柯摩斯对视一笑,谁也不说话,以免过度ci ji了他,这家伙在为我们化妆时,暗地里报复,那杯具了。终归,不知道往下要戴这副假面多久,若是被恶搞,那真是有口难言了。

终归,倪铉说得也有道理,用这种假名字,叫什么无关紧要,只要不太另类好。

但是,必须承认,倪铉化妆的本事,真的很出色。只见我与柯摩斯两个,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几乎是换了张脸一般。

化完妆,我对着镜子看时,看着镜子那张陌生的面孔,连我自己都怀疑,镜子的人真是我吗?

然而,当倪铉为自己化妆时,我与柯摩斯却有种崩溃感。这家伙给我俩化妆,没要五分钟时间,给自己化妆,竟然花了足足一个小时还没弄完。

看着他甚至认真到连那几根头发丝都要捣鼓好半天时,我心不禁想到,这家伙也太追求完美了吧,这已经不能用呆板或机械还描绘,几乎是一种病了。

明显地,柯摩斯也有与我也是同样的感觉,看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倪铉还没弄完,便难以忍受地说道:“倪大警官,我给你提个建议,差不多行了,又不是去相亲,至于这么折腾吗?你看你头顶那三根毛都弄了有一刻钟了,到底完没完?干脆你一个人在这儿慢慢捣鼓,我跟小原先睡会儿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你也弄不完。”

“行啦,一分钟,一分钟弄好了。”算柯摩斯这么说,倪铉竟然还是慌里忙张地捣鼓了快二十分钟后,才算弄好了。

并且,他好像还不太满意,又是摸头发又是摸脸颊地说道:“哎,算了吧,时间仓促,只能先凑合儿了。”

晕,你花了快两个小时的时间还化妆,都只算是凑合儿,那我跟柯摩斯两人加在一块儿都没要十分钟,算什么呢?我瞬间有种想修理他的冲动。

但是,也多亏他化妆用了这么长时间,我才在柯摩斯的协助下,好不容易将那些需要的便携式侦查装置与防弹背心等物品,一一佩戴到身。

等所有东西都佩戴好,我立马有种披坚执锐,所向无敌的感受,竟然首先兴冲冲地站起身,指向门外说道:“好,朝前方出发吧,不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一个空城,我们都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话得那叫一个壮志凌云,但扭头一看,却看见,那俩家伙的脸竟然是一副鄙夷的神情。

但是,当离开小宾馆,历经了二个小时车程后,一个严重问题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仨竟然迷了路!

“玫瑰山庄究竟在哪儿?你们不是之前去过的吗?怎么可能迷路?柯摩斯,柯神探,你究竟知不知道怎么走?”倪铉烦躁地坐在副驾位抱怨道。

“我认个屁的路!回我们去那里,是山庄的管家开着车到银都鬼城的门口迎接我们,我也只知道大致的方向。”柯摩斯生气地说道:“我还问你呢,当时抓捕那伙走私犯时,你们国际xing jing不也到场了吗?难道你们没留意路线?”

“我看到你先前说得那么言之凿凿的,还以为你知道怎么走,因此,没去查看资料。谁知道你完全是在装模作样,连玫瑰山庄的具ti wèi置都不知道,开车带我们在山里乱逛。”倪铉驳斥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眼见俩人愈闹愈凶,我有些失望地建议道:“实在不行,我们先开回去。等确定玫瑰山庄的详细位置与驾车线路之后,再过来。”

难以想象,我们仨这样斗志昂扬地出来,却连玫瑰山庄的门也没摸着,要灰溜溜地回去,这不是乱弹琴吗?哼。

看着坐前排的柯摩斯与倪铉,心不禁想到:这俩“活宝”,平日里看着一个一个精灵,怎么能那么这样不着调的事?

“怎么回?小原,你说该怎么走?”柯摩斯苦涩地笑了笑:“现在,我们三个的手机及导航,都没信号了,因此也没什么用处。尽管我之前考虑过这种情况,因此备好地图。但你看外边漆黑一片,我们连自个儿在哪儿都不知道,拿着地图也没有用。”

听完柯摩斯的话,我真想找个豆腐撞死在面,我怎么会这么倒霉?跟这两个不着四六的家伙出来?平日里看着那么聪明的两人,怎么犯起傻来会这么夸张?便没好气地说道:“你是说,我们连玫瑰山庄的影儿都没看到,阵亡了吗?哼,这真是壮志未酬了。”

“阵亡还谈不,目前的情况,是因为夜已深,附近又是密林,致使月光照不进来,因此四周黑漆漆的,使我们搞不清周围的状况。”倪铉叹一口气道:“所以,我的提议,是我们呆在车内等到天亮吧。终归,在不了解周边环境的情形下,开着车乱逛,真的太危险了。”

“你开玩笑呢?折腾大半天,我们仨荷枪实弹地出来露营玩了?”看着倪铉说得云淡风轻,我最终拍案而起,首次冲柯摩斯与倪铉发起火来:“你们两个,平时不是都挺能吹的嘛?一个号称是大神探,一个号称是大警长,弄得好像神通广大一般,结果搞出这么大个乌龙!你们做事也忒不牢靠了吧。莫非你们说的那些,全是夸夸其谈吗?”我真是快怒发冲冠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问题

听了我的话,他俩都耷拉下脑袋,没有吱声,从他们表情可以看出,他们自己也很沮丧。谁也没想到,百般算计,辛辛苦苦筹备这么长时间,到最后,竟然忘了这个最基础的细节,以致这次深思熟虑的行动即将沦为一个笑柄。

在愈发压抑也愈发烦躁的气氛之,柯摩斯熄了火,开启了车顶阅读灯与全景天窗,并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看着窗外漆黑的森林烦闷地抽起来。

倪铉也是一样,在取过一支烟点着后,同样的,也是看着窗外黯淡的景色发呆。

而我,尽管心很生气,但现实的情况,是如此,我也束手无策。

忽然间,一阵山风夹杂着一点柯摩斯的烟灰,从窗外吹到我脸,有一丁点的烟灰甚至进到我眼睛,气得我想发脾气:“抽烟可以,但可不可以别让烟灰乱飘。”

然而,这话才到唇边,我却没说出来,只因为,在此时,我忽然想到一个十分重要的事,一个能化解我们现实处境的事。

便顾不因飘进烟灰而有些难过的双眼,兴冲冲地对柯摩斯他们说道:“我想到该怎么做了。”

看到两人诧异地扭头看向我,我又紧跟着说道:“小斯,你快将那个装有能指出秦菲方向的粉状物的小玻璃瓶找出来。那东西不是我们最佳的导航吗?我们只要沿着那些粉状物所指引的方向前进,别的不敢说,起码是能找到秦菲的。那我们这么大动干戈地出来,也算没白花力气。”

听完我说的话,柯摩斯表情一怔,一言不发,激动地立马捻灭手里的烟蒂,从兜拿出那个小玻璃瓶,放于阅读灯下,在仔细辨认了方向后,笑了笑,发动车子,开始掉头。

倪铉也一样,他的反应其实不柯摩斯慢多少,在柯摩斯发动汽车后,他立马从他手里拿过瓶子,用强光手电照亮,便于柯摩斯随时能参照粉状物所标记的方向,同一时间,激动地对我说道:“时原,真有你的,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若是行动成功,一定要给你记个一等功。”

“是,这回多亏你了,小原。”柯摩斯也跟着说道:“我是陷入惯性思维的陷阱了。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将这些粉状物当成是指明秦菲所处的直线方位的东西,却忘了目前这种情况,它们无疑是最佳的导航了。终归,即使只是直线的方向,但只要知道秦菲在这附近,我们沿着这方向行驶,肯定能找到秦菲。”

被他们这么一通夸奖,我顿时有点飘飘然,先前的怒火,早已随风飘散,甚至有些高兴,不论如何,我多少算是帮忙了,我甚至还想朝天长啸一声:“我不是负担。”

方向对了以后,我们又沿着崎岖的山路,开了约半个小时后,在一片婆娑的山林里,我们终于再度看到了那久别的城堡。也确认了一件事情,是秦菲确实回到了玫瑰山庄。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城堡面对大门的这个方向,有三两房间亮着灯这个细节看出来,此时,在玫瑰山庄,果真是有人住。

见此情景,我心不由想到:此刻住在城堡的人,会不会是“乌鸦”组织成员呢?

目睹面前的情况,我们三个在相互对视一眼后,柯摩斯慢悠悠地开车接近了玫瑰山庄,最后,在那道熟悉的山庄的大铁门前停住。

“你们在这里,我过去叫人开门。务必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以有任何差池,否则,我们三个很可能葬身于这片深山老林里了。”柯摩斯停好车,看着我与倪铉说道。

在看见我与倪铉认真地点点头后,他一声不吭地下了车,迅速走到玫瑰山庄大门右边的门卫室。

我坐在车内,见到他先敲了一下门卫室的门,之后也许看到里边没人,走到玫瑰山庄的大门门口,向里面喊道:“请问有人在里边吗?我们是游客,不小心迷了路,因此想留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他连喊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出来回应,无奈,柯摩斯转过身冲我们摇了摇头,打算放弃,等车后再详细考虑其他方式进入玫瑰山庄。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也有心理准备,因此也不感到沮丧,因为在之前感觉不会轻易地混到里面,因此我们还有其他几套备用方案。

只是本来预计,若是真以这么个貌似正常的借口到里面留宿,那对我们往后的行动来说,会省下许多麻烦。

但在柯摩斯摊开双手,来到车前,准备坐到驾驶位时,只见一个匆忙的身影从玫瑰山庄里边,小跑着到了门口,边慌里忙张地打开了铁门,边冲我们喊道:“抱歉,抱歉,刚刚我没听到,我们这里很少有人来,都没留意。”

“没事,没事。”柯摩斯赶快转过身,说道:“该道歉的是我们,三更半夜还来打搅你们。真是没法。到这边手机没了信号,我们对道路又不熟悉,不敢这么乱开。当看到这儿有亮光,过来了。”见到柯摩斯满脸堆笑地解释,说得像真的一样。

“这倒是真的,这里四周都是山林,没信号是正常的,并且周边的山路路况又复杂,连我们长期住这儿的人,不留神的话都会迷路的。”那人打开了铁门后,朝我们招了招手说道:“你们可以将车停到里边。”

“那太感谢了。”柯摩斯应了一声后,坐车。

但他关好车门时,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很重,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道:“有问题,大家要小心。”

“好。”倪铉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哪里有问题?”我不禁问道。

“太好说话了。”柯摩斯边慢慢将车开入玫瑰山庄,边轻声回应我:“三更半夜有人来留宿,不管谁都会首先怀疑对方身份吧,说实话,像刚刚那种没有反应,倒还正常。”话到此处,他不得不停下,去留心那人的指引,并按对方的指挥,慢慢将车开向泊车位。

但是,当柯摩斯闭嘴后,倪铉接过话来,为我接着解释说:“还有,这人不仅追出来叫住准备离开的我们,竟然连问都没有问,直接打开门让我们进去。我只想到了两种可能性:其一、他有恃毋恐,完全不怕我们居心不良;其二、他已洞悉我们的身份,因此没必要询问。第一种还好,若是第二种情况,我们麻烦了。所以,下面我们都少说话,切记祸从口出,一旦发现不对劲,马开溜。”

第195章 怀疑

在倪铉煞有介事地说完时,车也停稳了,我们陆续下了车。那人此时也跟来了,我也总算借着路灯的光线,看清那人的长相。

然而,当我彻底看清楚他的外貌时,差点儿惊呼起来。只因为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柳维。

他,是那个曾与我及柯摩斯发生过肢体接触的,玫瑰山庄城堡的众多管家的一个,也是大管家的儿子;同时,是这山庄主人,第二代的“乌鸦伯爵”秦菲生前的男友;还是眼睁睁看着秦菲自缢而亡,却无计可施,只能一辈子活在愧疚的男人。

见此情景,我转而看向了柯摩斯,却看见,他也正在看向我,对我使了个沉住气的眼色后,迎前去,握紧柳维的手,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叫令虎聪,这两个是跟我一道旅行的伙伴。太谢谢你了,允许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否则我们真的只有住在荒郊野外了,像这种地方,晚不知有多少虫蚁呢。”

听了柯摩斯说的话,我与倪铉都配合地流露出感动的笑容,看着柳维频频点头。

“你们好,我叫柳维。”有些日子没见,我发现柳维好像之前乐观多了,竟然微笑着答道:“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出门在外的,难免会碰到各种烦心事,我只是做了件小事而已。哎,这儿没有别的,空房间有的是。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们这种,能一道游历大好河山,亲自自然的驴友呢。甚至我也曾想出去旅行一次呢。”

“呵呵,那太好了,什么时候你真想出去旅游的话,跟我们联系,我们还能搭个伙儿。像我们三个,没别的爱好,喜欢到处驾车旅游。”柯摩斯微笑着答道,随后,又佯装不知柳维身份,探试道:“我还真是没想到,在这种深山老林,竟然还有这种欧式风格的城堡。并且,主人还这么好客,真好啊。”

“哦,令先生,我想你也许是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只是管家。”柳维愣了一下后说道:“那好,我们别在这里说话。我猜,你们舟车劳顿,肯定累了,我先带你们去房间休息,明天我再为你们详细说明回城的线路。”说完,在朝我们依次微笑后,带我们走向那城堡。

“对了,你刚刚怎么会怀疑到柳维身呢?”我有些疑惑地问倪铉。

“或许你与柯摩斯两人,由于很早前拥有了这种超能力,因此对于刚看到怨灵时,那种精神遭遇剧烈冲击的感觉,已变得朦胧或遗忘了吧。”倪铉严肃地说道:“但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在前不久才刚获得这种能力的,因此当我第一眼看到怨灵时,所带给我的几乎是颠覆整个世界观的感觉,到现在还是念念不忘。”

随后,他又将话题移到柳维的身,作进一步的解释:“你们看,那个管家柳维,按照你们分析的,他先前的阴郁,可能是因为没有及时挽救自己的女友所产生的愧疚造成的。而他要走出这样的心理阴影,只存在一种可能性,是他已见到了化作怨灵的秦菲。换个说法,只有秦菲,才能解开他的心结,使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所以老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

也许是受到了倪铉的启迪,柯摩斯好像也想明白了什么,接过话来,赞同地说道:“你分析地很在理,这说明,在这些天,柳维也拥有了看到怨灵的能力,并且,肯定是看到了秦菲,因此,他的性格才会在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间,发生巨大的改变。”

“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此次行动的第二目标,‘乌鸦伯爵’秦菲,肯定跟他在一起。”我也似有所悟地说道,随后,又看向柯摩斯说道:“小斯,现在可以用那个小瓶子了吧,现在秦菲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这是必须的,但指望这些粉状物能找到秦菲,还是不太现实。终归,这城堡内部的结构十分复杂,并且还有许多数百年前遗留下的机关,有的还很危险,方说,我们已知的,那卒高塔大门的机关。因此,只是知道大致的方向,不一定能找着她,甚至,反倒会使我们陷入到危险的境地。”柯摩斯阐述道:“终归,现在还有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这城堡藏匿了“乌鸦”组织的成员。最坏的情况,我们没有找着秦菲,却遭遇到他们,那很麻烦。”

“那你们刚刚是怎么商量放置探头的位置的呢?”我有些疑惑地问:“我以为回的案子后,国际xing jing与警队那边已完全搞清这城堡的内部构造了呢。”

“小原,你真会开玩笑呢,警队又不是勘探队,处置完案件后,当然收工了,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探密这城堡的内部构造呢?”听完我说的话,柯摩斯哭笑不得:“我刚刚与倪警商量安放zhēn kong探头与qiè ting器等小型装置的位置,主要是依据回我们来时,所走过的线路。终归,我们的目标只是要查明这儿到底有没有藏匿着‘乌鸦’组织的成员,因此,做到这样够了。”

“原来如此。”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但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人,使柳维有了能够看到怨灵的能力呢?又是因为什么呢?总不不可以只是那么简单地想解开他心结,使他乐观起来吧。我总感觉,这事情背后有猫腻。”

“小原,你分析得对,我也有同感。并且,在我看来,我认为不会是秦菲给他的,否则,不需要等到现在了。”柯摩斯点点头,赞同地说道:“看起来,在这个地方,很可能藏有更大的机密。”

看到我与柯摩斯还在纠缠这个问题,倪铉看了一眼时间后,站起身对我们说道:“那好吧,不说这些,反正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坐在这里乱猜能猜到的。先干正事吧,我们去将这些装置安放到刚刚我们商量好的地方,这样的话,即使我们不在这个山庄,也可以随时随地监控它里边的一举一动。这不是我们定好的计划吗?”

“没错,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些问题,还是按原定计划行动吧。”说完,柯摩斯也跟随着起身,看着我说道:“小原,你跟我一块儿行动吧,我们去高塔。”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乌龙

当我站起来点点头后,他又看向倪铉说道:“这个城堡,由你来负责了,我知道的大概的线路,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是避开那几个亮灯的房间,能做到吧。 ”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跟小原一样吗?我可是国际xing jing!这种小事,对我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并且,到底是哪些房间亮灯,通过我先前拍下的照片,稍加对后能辨别出来。因此,你放一百个心吧。”倪铉自负地说道:“我劝你们俩还是多加小心吧,那座阴森的高塔,我总感觉不正常。”

“我知道你的本事的,倪警官,但俗话说得好,小心能驶万年船。一旦发生情况,用对讲机联络。”柯摩斯仍旧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着他俩现在的模样,我忽然有种他俩人格互换的感受。

本来吊儿郎当,除去案子外,对其他一切事物都是一种随性散漫的态度的柯摩斯,此时却变得非常严谨细心,甚至都给人一种话痨的感觉,庸人自扰。而先前那郑重其事,不管做什么事都要防患未然的倪铉,此时却显得似乎很轻松一般。

然而,还不等我深挖这种有意思的情景,柯摩斯说完以后,准备行动了。

他先是对我使了个眼色,悄悄地转身打开房门,透过门缝向外张望一下,确认门外边没有人后,朝我招了招手,并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我自然也是如法炮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并且,我也看见,在我随柯摩斯走出房间后,不多时,倪铉也从里边溜出来,朝着跟我们完全相反的方向摸了过去。

子夜时分的城堡,气氛格外诡谲,即便前边有柯摩斯打头阵,也让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集体倒竖了起来。

看到那些挂在走道两边的墙,画有“乌鸦伯爵”头像的画,在这只有月光照进来的黑暗,都仿佛一个个“复生”一般,瞪大眼睛,盯着我们看,使我不禁赶紧前几步,尽可能贴在柯摩斯身后。

令我颇感意外的是,柯摩斯好像对这路线很熟悉,即便我俩为不发出声响,走得轻,也很慢,但仍然只用了约一刻钟时间,走出这城堡的主体结构,开始顺着墙边阴影,绕到城堡的背后那片被称作“厉鬼老巢”的树林。

离开了城堡之后,因为有路灯的关系,我不是太害怕,并且,既然我们是顺着墙根走,那周围有人没有,也能第一时间看见,因此,前进速度快了许多。

但是,当我们绕到城堡背后,准备进入那黢黑的树林时,隐藏于我与柯摩斯耳朵的无线对讲机,传出了倪铉的声音。

“你们到哪里了?”只听他是压低了嗓门说的,因此声音有些低亮,嘶哑。

听了他的话,我与柯摩斯的神经一下绷紧了,难道这么快出问题了吗?柯摩斯便紧张地问道:“我们正要进入城堡后面的树林,你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很诡异,在这个城堡里面,我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倪铉答道:“但是当我仔细检查后,却发现周围除了我没有别人。”

“会不会是有监控探头在看你?”柯摩斯思忖着说道。

“不会的,你认为在这种黢黑的环境里,假如真有除去我安装的摄像头之外的监控存在,我会发现不了吗?不要忘了,在这种环境里,是很容易发现那种东西的。”倪铉答道:“并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我所感受到的目光,不像是来自一处,而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是吗?”柯摩斯像是陷入了沉思。

“你说,会不会是‘乌鸦组织’的人在暗监视我?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大了,说明我暴露了。必须停止行动!小斯,你赶紧带小原开车逃出这里,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哎,早知道该把ji qiāng带来”倪铉喘着粗气说道,语气充满懊悔。

“这”柯摩斯话还没说出口,我哭笑不得地说道:“等一下,你刚刚说目光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会是那些画像的原因吧。我刚刚经过走道时,也是有像你那样的感觉的。那些挂在走道两边墙的画像,像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似的。”

听了我说的话,倪铉那边没反应了,甚至到了我与柯摩斯顺着荒僻的小路,通过那片树林,到达了那个能进入高塔的地下通道的入口时,他都没有说话。

看到这情况,我与柯摩斯不禁紧张起来,不由地想:会不会是倪铉出事了?

正在我们经过入口,准备进入地道时,柯摩斯最终忍到了极限,对着对讲机说道:“倪警官,倪铉,你在吗?出什么状况了?”

最终,那边传来倪铉不耐烦的声音:“哎呀,烦死了,这里没有状况,你们忙你们的,我这里马要完了。”

听了他的回应,我感到倪铉话有一丝气急败坏的情绪,细细想来,忍不住笑出声:倪铉之所以一直没说话,或许是因为他发现那些目光只是因为自己神经过敏,心多少有些恐惧而产生的心理作用,因此,当被我点破后,面子挂不住。

果不其然,柯摩斯这个人精也看出来了,满脸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对我说道:“小原,下面的路,因为是一条地道,没有月光的照耀,会显得很黑。并且,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也不能使用地道内的灯,只能凭借这手电最低一档的光亮照明,所以,你要加倍小心,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切记不要触碰两侧的墙壁。我回来的时候,怀疑这地道两边的墙壁,很可能暗藏着机关。”

看见我点头后,柯摩斯首先弯下腰,钻入面前这条黑洞洞的地道。

必须得说,这手电最低档的光亮,真的太暗了,多亏了我与柯摩斯的视力还可以,否则,算有这么点光,在这条地道内,也跟没有差不多。

只因为,即使有这点光线,也只是能勉强地看见下一步的落脚处,而这条地道两边的墙,及地道的顶,究竟是什么样的,完全看不到,都隐匿在一片黢黑。惟一的感受是,这条地道格外地宽阔。

第一百九十七章 纠结

本来,当看见那高度只有一米不到,宽度不足六十厘米的地道入口时,我还以为这会是条很狭窄的地道。 当柯摩斯要我不得触碰到两边的墙壁时,我还在怀疑,这怎么能做得到?

不料,进到入口里面后,还没走两步,感到面前一下开阔起来。心不由地想:不愧是城堡啊,连地道都是这种手笔,只可惜,现在不能好好参观,等以后有条件了,我一定要回来好好游览一番。

但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些幻想罢了。便赶快收住思绪,紧紧跟随在柯摩斯的后面,尽可能与他保持成一条直线前行,甚至,每走一步,都是踩在他先前踩过的位置,这是柯摩斯的嘱咐,防止不慎踩错了地方,触动地下机关。

但如此一来,我们的前进速度更慢,几乎可以用乌龟爬来形容,只因为,柯摩斯每向前跨出一步,都会先确定将踩下去的地方,有没有可能藏着机关。至于我,更加诚惶诚恐了。

正在我们进了地道五分多钟后,耳麦那头又传来倪铉的声音:“你们弄完没有?我这边都快搞定了。真是怪啊,这么大个城堡,弄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我说倪大警官,你卖什么萌呢?一会儿说有人的是你,一会儿说没人的也是你。”柯摩斯生气地说道:“我们很忙,没空跟你扯淡!”

“刚才的事,确实是我弄错了。但我说的没有人是事实啊,千真万确。”也许是听出柯摩斯语气夹带着不满的情绪,倪铉也严肃地说道:“刚刚我不慎打开了古堡一个有灯光的房间,我还以为game over了,不料,却发现里边尽管灯是亮的,却没有人在里面。”

“你说房间里亮起灯,却没有人在里面?”柯摩斯不解地反问道:“会不会是里面的人碰巧出去了?”

“这不好说了,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便感觉这是绝佳的机会,迅速潜到房间里,在里边安放了微型探头与qiè ting器等设备,调试好后,一直监控里面的动态。但直到现在,那房间都没人进去。”倪铉答道:“之后,我壮着胆子去试着打开其他亮灯的房间,发现情况与先前那个一样,都是灯亮着,但没有人在里边。”

听完倪铉说的话,我心不禁产生一种诡谲感,为什么没人的房间里,却要亮灯呢?或者说,亮着灯的房间,有别的作用?这里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在我还在思考时,柯摩斯缄默了片刻后,开始低声回答倪铉道:“这城堡愈发诡异了,不只是你那边,我这里也有发现。”

听了这句话,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的这位朋友,心里默默地想:这一路我都与他同行,除去觉得行进有些缓慢,及多少有些因黑暗而产生的畏惧外,我怎么没觉察到有可疑之处呢?柯摩斯明明经历着与我一样的事,他究竟留意到哪些我忽略了的地方呢?

“发现什么了?”我问得倪铉还焦急,是想知道我忽视了什么样的线索。

“尽管因为光线的原因,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我发现,在这通向高塔的地道,有很多泥巴脚印,并且从脚印的分布情况来看,不会是一个人留下的。”柯摩斯回应我,同时也是对倪铉说明。

随后,他又作进一步的阐释:“来之前,我曾了解过该地区的天气预报,确认在昨晚,这个区域曾下过一场半小时左右的暴雨。尽管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但因为繁茂的森林遮掩,以致地面的土壤不容易晒干,仍然保持着泥泞的状态。并且,因为这密道处在树林,因此,要进入到它里面,必须通过那片泥泞的密林。如此一来,则必定会留下沾着泥土的足迹。小原,我与你的鞋底,也都沾染着泥巴,我们通过的地方,也留下了同样的足迹,这是最佳证明。”

“莫非在今天,还有人通过这密道进入到高塔里面?”我明白柯摩斯的意思后,不禁有些担忧起来。终归,情况若真像柯摩斯说的那样,那等在我们前面的,会不会是几个,甚至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乌鸦’组织成员?”

“不止在今天,甚至在我们进来之前没多久,有人通过这地道。”柯摩斯蹲在地,从地拾起什么,在手指间捻了两下说道:“因为,在这么多的脚印,有一小部分脚印的泥还未干。”

听到这番话,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我是真紧张了,不是我胆小,而是综合了倪铉的发现,及柯摩斯发现的线索以后,我有种预感,那些人如果不在城堡内,那很可能在我们前面的高塔。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用再往前走了,因为这明显去送死的事,实在让我感到不值,便开口说道:“那那我们再往前走不是送死吗?”

明显地,倪铉的想法跟我一样,我说完之后,等不到柯摩斯开口,他在另一边抢着说话了:“我认为小原说得很对,我这边马完了,你们等等我,我弄完后,立马去找你们。等我们会和后,再一道去那高塔侦查。”

“不可能。”柯摩斯一口拒绝。

“为什么啊?”倪铉问道。

“首先,你的任务是安装那些监听装置,然后要确认装置运行正常,并收集装置所传送来的信息。还有,一旦我与小原真出了什么事,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开车逃出这个山庄,之后带领国际xing jing与警队,突袭这里。那样做的话,我与小原也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原本我是准备把这个工作交给小原的,可惜那家伙没驾照,只好便宜了你。”我感到柯摩斯将如此严肃的话题,说得很轻松,甚至还拿我开涮。

并且,等不到我们说话,他又继续说道:“其次,我与小原也等不了你这么久。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我们所处的密道周围,密布着各种机关。我们现在能往前走,也是靠踩着先前进去的人的脚印的。假如我们停住等你,一旦里边的人忽然出来,你又没及时赶到。到那时,我们无法进退,真的完蛋了。”

“既然如此,你们原路返回吧。总之你们已确认真有这么一伙神秘人藏匿在这个山庄,那查不查那座高塔,也没所谓。再者说,这城堡的几个重要方位,我都装好了监控摄像头与qiè ting器,也足以监视这个山庄的状况了。”倪铉显然有些焦急,紧张地说道:“等我们回去以后,只要确认这里真有‘乌鸦’组织的人,可以火速调集国际xing jing与警队,将这里一举荡平。”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异常

“不好。 ”柯摩斯沉思片刻后,边带我继续慢慢地往前走,边说道:“尽管你说的是对的,并且你的办法也很安全,但时间太长,并且,还有另一种风险。”

“另一种风险?”我不禁插话:“小斯,你说的是什么呢?我赞同倪警官的做法,而且我认为他的做法更具有可行性,同时,这不也是我们既定的计划吗?尽管会耗费不少时间,但是足够安全。”

现在,我真是巴不得柯摩斯能改主意,赶紧开溜。或许在来玫瑰山庄前,及行动以前,甚至在听见柯摩斯与倪铉刚刚的那番交流前,我心都无所惧怕。

但在我得知我们每向前迈一步,离危险越近一步,并且,在这黑暗的密道的终点,等待我们的将可能是那些亡命徒般的“乌鸦”组织的成员时,我心真的开始打鼓了。

“事实,在行动开始前,我已经将单纯依赖wēi xing shè xiàng头等监视设备的做法,当作了备用方案。”柯摩斯停下来,低声说道:“假设,这个山庄真是‘乌鸦’组织的巢穴之一,那他们必然会严加防范,也不可能不会发现我们安装的监控装置。即使我们在发现装置被拆解或破坏的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我想他们也早跑得无影无踪了。到那时,我们掌握的全部线索会断完,那将是最不利的局面。因此,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往前走,一定要真正地确认这个玫瑰山庄究竟是不是‘乌鸦’组织的巢穴之一。”

柯摩斯说完之后,那一侧很快传来倪铉有些暴躁的声音:“柯摩斯,你个混蛋,把我跟小原都算计了。你要真活得不耐烦,大不了拿自己的性命去玩,谁都管不了你。但你有什么权力拉着我跟小原一起陪葬!你一点不在乎他死活吗?”

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听见倪铉飙脏话,以前即使他与柯摩斯吵得再凶,也不会带一个脏字,可见他的心有多愤懑。

但是,柯摩斯在倪铉说完以后,再度放下他要迈出踏出的脚步,缄默了片刻后,低声对我说道:“小原,倪铉说得很对,假如你想返回的话,我不会阻止的。”

实际,我的观点与倪铉不同,我不介意柯摩斯对我隐瞒,甚至像在利用我。而我对他将我与倪铉放于同一天平之,还有些莫名的高兴。但不论怎样,单凭我的经验与侦查方面的能力,和倪铉起来,还是有着云泥之别。

我怔了一下之后,像直接答复他“不回”,尽管我心还是很害怕,但这种受人重视的感觉真好。

但是,正在我要开口时,脑袋却忽然闪现出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念头,便将信将疑地说道:“我不想回去,并且,我有种预感,这里不会有危险。尽管这里的气氛很诡谲,也很可能与‘乌鸦’组织有很大的联系,但应该不会是‘乌鸦’组织的巢穴。”

“怎么会?”听了我说的话,柯摩斯与倪铉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来,语调里充满惊诧,也许他们完全没想到,我会讲出这种话。事实,连我自己都没预料到,这不过是我脑袋一闪而过的想法罢了。

“因为行动太顺利了,顺利到不合常理。”我整理着思维说道:“且不说我们先前轻易混到这里面,现在又顺利行动,甚至是,倪警官那头都快完工了。这一切,不是太反常了吗?”

话到此处,我略作了下停顿,重新组织语言,看到柯摩斯与倪铉仍然没有吱声,便接着解释道:“不妨设想一下,倘若这里真是‘乌鸦’组织这种跨国犯罪组织的藏身之处,会如些疏于防范吗?终归,从先前与‘乌鸦图案’较量之,我们已获悉,他们有着令人瞠目的武器装备。那在他们自己藏匿的地方,怎么会连个监控探头都不安装呢?我不认为他们是因为要想保护这座城堡物价值而不安装,如果真要是这样,那他们不是‘乌鸦’了。”

看见两个人都没吭声,我挖空心思地想作结论:“因此,我认为,这个玫瑰山庄,尽管显得很诡谲,尽管可能藏着很多未知的秘密,甚至是与‘乌鸦’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应该不会是他们的巢穴。所以,即使我们接着向前走,以我与小斯身佩戴的武器装备,也不会有危险。”

等我说完这一大堆话,这俩人终于有反应了。

先是倪铉,在耳麦那端,激动地说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是说嘛,如此明显的问题,我竟然都没注意。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还在这儿费个什么劲?”

随后,柯摩斯也露出一丝苦笑:“是,如此得显而易见,我们却都熟视无睹,若不是小原提出来,到现在我还胆战心惊的。真是讽刺啊,我们如此劳心费神的行动,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没有发现问题所在,是因为你们太自信,从而忽略了这个浅显的细节。”看到这俩人开始灰心,我赶快打气:“并且,我们的行动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最起码,我们确认了一件事情,是秦菲在这个山庄内。那只要找着她,付出的辛苦也值了。”

说罢,我又顿了顿,看到他俩竟然还没回过神来,只好接着往下说:“并且,不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这个玫瑰山庄,肯定与‘乌鸦’组织之间保持着某种联系。它会出现这么多诡谲又不能解释的情形,肯定是存在某种原因的。因此,我的看法是,只要能解开这些原因背后的谜团,那必然会得到有关‘乌鸦’组织的线索。”

必须得承认,柯摩斯与倪铉都是能力出众的人,也是所谓的精英,但或许是因为能力太出色,以致性格很自信,或者说自负,一旦遭遇到打击,也容易意志颓废。不像我,因为屡屡地失败,所以早已磨砺出跟钢筋般粗细的神经,这么点打击,随随便便自我安慰一番,翻篇了。并且,我说得也没什么错,起码柯摩斯认同了我的观点。

只见他听了我说的话之后,重新振作起来,通过对讲机对那一端的倪铉说道:“没错,我们还有秦菲,只要找着她,并从她嘴里问出,为什么会出现在玫瑰山庄,或多或少能获悉‘乌鸦’组织的真实目的?倪警官,我刚刚看见你偷偷在柳维的背后动手脚,是装了什么东西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密道

“是小型qiè ting器。 ”倪铉答道:“但可惜的是,那里边只传出篮球赛的声音。”

“我好像记得那东西不光能qiè ting,而且还带有追踪功能,你看能不能通过信号追踪,查出柳维的具ti wèi置?”柯摩斯说道:“现在我们需要转移目标了,第一要务不是安装摄像头,或是侦查玫瑰山庄,而是找寻秦菲的下落。按照我们先前的推测,秦菲应该是跟柳维呆在一起的,所以,只要我们能找着柳维的踪迹,顺藤摘瓜,肯定能找着秦菲。”

“没问题,我立马回房间确认他所处方位,那你们俩是回来还是继续往前走呢?”倪铉那头匆忙地说道。甚至于,我还隐隐听见他奔跑的声响,很明显,当推断出“乌鸦”组织的人,或许没有躲在这个山庄后,他开始不再注意隐蔽了。如此一来,他行动的速率也大大提升了。

“当然是往前走。”柯摩斯答道,同一时间,他更是将手电的亮光调到最高档位,看起来,他与倪铉一样,决心不再东躲西藏,开始堂而皇之地搜查。

而我也得以看清了这个地道的两边及顶部的模样,当我看见它们第一眼时,差点儿喊出了声。因为地道两边及顶部全是浮雕,而这些雕塑的形象,全是地狱的厉鬼,这是真真正正的“厉鬼老巢”。

不是我少见多怪,真的是这个地道太不寻常。那维妙维肖的浮雕,个个如同躲在地狱的嗜血厉鬼一样,正呲牙咧嘴地好像要从两边及顶部飞出,朝正走在地道的我与柯摩斯迎面扑来。

忽然,我想到一个传言,在欧洲的古时期,有的残暴的贵族,为了惩处触犯自己的平民,会将他们用特殊的方法嵌进墙,制成浮雕,从而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难道这满布骇人浮雕的地道,真是这样制作而成的吗?

一想到这里,我心更加忐忑不安,只感觉后背发凉,仿佛有人悄悄跟在我屁股后面一样。惟一的感受是懊悔,早知如此,我还宁愿不开手电。尽管刚刚是在黑暗之,使我与柯摩斯步履维艰,行动迟缓,但起码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疑人疑鬼。

“小斯,这是什么情况啊?”我边紧紧跟在柯摩斯后边前行,边心有余悸地问道。

“怎么,被吓住了?呵呵,实话跟你说,我也是头一次进来,见到这场景,也吓了一大跳。这种由浮雕构筑的景色,完全可以称作是真正的厉鬼老巢。因此,刚刚我才提醒你,不要好地去触碰地道两旁的墙面。因为这种地方,很可能隐匿着很多机关。”柯摩斯说得貌似很轻松,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而这地道真实的用处,我想应该是这座城堡的屯兵密道,及逃生密道。”

“屯兵及逃生密道?”我不禁好地问道。

被柯摩斯用这么轻松的语调一说,我仿佛也多少爱到他的感染,不再像先前那样害怕,反倒对这密道开始产生了浓浓的好心。

“是的。在古时代的欧洲,因为宗教与民族等因素,充斥着战争。那些有土地的贵族,如同诸侯一样,盘踞在自己的领地。他们不仅有征税权,同时也有用兵权。所以,贵族与贵族之间,常常因各种原因而相互开战。”柯摩斯阐释道。

说完,他还指了一下地道的周围:“根据我的猜测,这个地道的用处,是把一小部分兵士,隐匿在地道。这样在同敌人战斗时,可以杀向敌人的后方,能起到突袭的效果。在冷兵器的年代,这种突袭,是一种有效的战术。”

看我听得兴致勃勃,他便进一步阐释道:“并且,它连接着高塔,如果遭遇不能匹敌的敌人时,主人也能通过这密道逃跑。因此,我想肯定还有其他什么机关密道,能从城堡直接进入到高塔里面,只是因为年代过久,又历经搬动,因此已经无从知晓了。”

“原来如此,那也不用着弄这么多恐怖浮雕吧。”我埋怨道:“刚刚我差点儿被吓得尖叫。”

“弄这些东西的目的,我想可能是主人是想让人误认为这儿是厉鬼老巢,地狱深谷,借此来吓退想进来的人。”柯摩斯说道:“否则,一旦被敌方发现这个密道,之后顺着这里潜进城堡,那耗费财力修这么一条地道,岂不是引狗入寨吗?”

正聊着天,我们已快接近地道的尽处,到这时,我与柯摩斯不自觉加快步伐。但是,当我们并排迈过一道门后,看见地道尽处的大厅内的场景时,我快被吓出精神病!

假如说,先前那密道之,被设置了这么多骇人的浮雕,还可以用柯摩斯的理由来解释的话,我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在自己生活的高塔内,也要营造出一个地狱景象呢?

我终于明白了,不管是第一代“乌鸦伯爵”,还是第二代的秦菲或艾莉,性情都那样怪异,试想一下,在这样的环境呆久了,即便是个正常的人,恐怕也会变为精神病。

“啊”我已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我此时的感受,只能不断摇头。

看见我的模样,柯摩斯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很恐怖?小原,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有关德谷腊伯爵的故事吗?他可是暴戾到将俘虏直接穿成串串,因此,跟那个大巫起来,这个小巫的把戏,不过是毛毛雨啦。”

说完,他等不及我回应,径自走到一座厉鬼的雕像的后边,冲我说道:“快来,小原,这儿只是高塔的地下室呢,楼梯口在这里。”

我有些呆呆地过去一看,只见那儿果真藏有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的入口,入口之后是一条顺着高塔外墙与内墙间盘旋向的楼梯。

然而,当我见到那些楼梯的造型时,我开始纠结要不要往走了,因为那些楼梯的造型竟然是一只只从两边墙体延伸出来的石制身子排列成的。

暂且不论它坚不坚实,有没有可能因年久失修,承受不了我的重量,以致使我掉入那狭窄的墙体缝隙。单是踏着这种楼梯往走,我都感觉我快被逼疯。

200.第200章 汇合

看我迟迟没跟来,走在前头的,已经开始楼的柯摩斯,转过身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了,小原?不要害怕,这些石身尽管看去不太牢固,但实际是很坚实的。 我次已经检查过了,里边应该是铸了铁的。”

“这不是坚不坚实的问题,我也明白这楼梯应该是坚实的,否则也不会到了现在还保存完好,终归这可是古时代的城堡啊,只不过哎呀!”我支吾其词地叹息一声,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受。

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满脸懊丧地说道:“小斯,你不认为这儿太恐怖了吗?我原以为那满是骇人厉鬼石雕的密道,已经够恶心了。没曾想这高塔的内部,竟然更加恶心。我俩现在如同在修罗场行进,你没有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扭曲感吗?”

或许是一下接触到如此多怪又阴森的东西,我心的负能量瞬间爆表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恐怖又扭曲的地方。

恰在此时,装在我们耳的耳麦,再度传来倪铉的声音。

“我已通过qiè ting器的追踪功能确认了那个管家柳维的大致方位,在我的位置的西北方向,距离大概是一百米左右。并且,在对了你俩的位置后,我发现,你们所处的位置,与他基本重叠。”倪铉焦急地说道:“你们在哪里呢?”

“基本重叠?果不其然,那个先我们一步进入这密道,再通过这里进入高塔的人,是柳维。”柯摩斯没有回答倪铉的提问,而是略作沉思后说道:“我们的位置在高塔的地下室,现在要顺着石阶走去。”

“哦,那需不需要我过去跟你们会合呢?”倪铉又说道:“多个人能搭把手,反正我留在房间,也没什么意思。”

听了倪铉说的话,柯摩斯在看了我一眼之后,才回应道:“倪警官,假如你真想过来,不用去绕路了,你只需在高塔的门口等我们,过会儿我给你开门。”

说罢,他又额外提醒道:“还有,你千万不能从外边强行打开门,否则你害死我们了。你不知道,那道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假如从外边强行开门,那整个塔都会塌下来。”

“居然还有这么夸张的机关?行,我现在到那门口去,你们动作也快点。”倪铉埋怨一声之后,再也没有说话,估计是已出发前往高塔的门口了。

在与倪铉说完后,柯摩斯才转身看向我,露出一丝笑意后说道:“我们动作要快点了,小原,等到一楼之后,我打开门让倪铉进来。而你借机回房休息吧,折腾了大晚,你也累了吧。”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反倒又下不去决心返回了。想想以前,柯摩斯三番五次地劝我不要参加这次的行动,都是我自己求着赖着要来。没想到,如今好容易到关键的地步了,我却因为一些骇人雕像,而被吓得畏畏缩缩不敢向前,这也太丢人了吧。

这么一想,索性将心一横,一脚踩那可怖的楼阶,走到柯摩斯面前说道:“我们走,小斯,我不会回去的,如同你说的,好戏才刚要场,在这样的时刻,我怎能打退堂鼓呢?我刚刚不过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场景,被嚇到罢了,只是暂时的不适应,现在没问题了。”

同一时间,又在心憋不住地想到:他么的,不是些恐怕石雕吗?说白了不是一堆石头而已?!我连怨灵这样的真鬼都不害怕,还能怕这些石头假鬼?哼!

也许是看见我表现出一副慷慨义的神情,柯摩斯哭笑不得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动作快点吧,那家伙是个急性子,如果让他等着急了,不小心碰了什么机关,将这座塔给整塌了,那我们真的game over了。”

之后,我俩的行进速度提高许多,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我们终于走到楼阶的尽处,当推开尽处的木门后,高塔的地一层终于展示在我们面前。

然而,当走到这一层时,我怔住了。因为我已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准备承担更恐怖场面的冲击。但没想到,这高塔的地一层竟然只是个装修得豪华气派的大厅,除去周围的墙没窗子外,完全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这是高塔一层吗?”我有些无法想象地看着我们走出来后开始回到原位,被做成书柜模样的木门,不由地惊讶地问道。

“否则呢?”柯摩斯笑着说道:“小原,我想不仅仅是你会感觉那些雕像扭曲又恶心,恐怕连当年建造这城堡的老‘乌鸦伯爵’先生,也会深有同感。事实,我也有那种感觉。我可不觉得会有哪个大富豪会整天呆在厉鬼环绕的环境里生活。如同我先前说的,那些雕像存在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防范有人经由那密道进入这座高塔。”

边说,他边走到大厅所在的大门面前,但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先询问倪铉:“倪警官,你到高塔的门外没有?”

“哎呀,早到了,你们动作怎么这么慢?快点开门,让我进去,我刚刚看到‘那玩意儿’了。”倪铉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也不知他究竟看见了什么。

打开门让倪铉进来之后,只见他仍然弯着腰,不断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之后懊悔地看着柯摩斯说道:“哼,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真没想到,有这样的一双眼睛会如此糟糕。”

“怎么?你看到什么了?”看到他神色异常,我去询问。该不会是看见了怨灵,才被吓成这副模样的吧。假如是这样,那我心理平衡多了。

“还能有什么?是鬼,你们说的怨灵。”倪铉生气地说。

“倪警官,第一、你要搞明白,在你有这种特殊能力前,我数次提醒过你,是你要坚持的,怎么能说是栽在我手呢?”柯摩斯有些气愤地驳斥道。

“第二、我也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怨灵不是传统意义的‘鬼’,二者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怨灵只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算了吧,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给你普及一下相关的知识,否则你每次看见都被吓成这副怂样,那怎么可以呢?”柯摩斯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你早已习惯了这些事,先前不是还跟我们无所顾忌地谈论秦菲吗?”

第二百零一章 谜

“哎,我也以为已经适应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倪铉也有些沮丧地说道:“并且,刚刚的情景,我想即使是你看见,也会害怕。只因为,那可不是一个两个怨灵,而是一帮,不,是一大帮,千百个那种透明的,轻飘的怨灵,甚至还有残胳膊断腿的,跟在一个很美丽的女的怨灵的后面,一块儿向这里走来,那景象,太骇人了。”

“怎么会?你不是看错了吧?真有那么多怨灵,成群结队地赶过来吗?”听见倪铉说的话,柯摩斯大吃一惊到好像已忘了调低音量,近乎是喊出来般地说道:“还有多久能到?算了吧,不用管这些,先找地方藏起来,我们不能被他们发现。”说完他开始到处找寻藏身地点。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他们离我们并不远。”倪铉生气地答道,随后看见柯摩斯慌张的模样,嘲讽道:“原来你也会害怕”

“怕你个头啊!少废话,假如你不想我们的行动前功尽弃的话,快找地方躲好,没我的许可,都不准出来。还有小原,你也一样,傻杵在那儿干嘛?”柯摩斯焦急地打断倪铉说的话,对我们说道。同时他身体一弓,藏到柜子后面。

而我也如法炮制,找了个放置在角落的柜子后,稍微将它搬开一点,与墙角形成一个锐角,将身体藏进去,也懒得理倪铉躲在哪儿,总之在这方面,他的经验远在我们之。

在我们藏好后没一会儿,我感到整个大厅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低许多,使我憋不住打了个寒颤,正打算悄悄探出头去看发生什么情况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至我的耳孔,我没听错,这是我们到处寻找的秦菲的声音。

只听见她堂而皇之地说道:“是这里了,一路辛苦诸位了。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之后会有人将已备好的生牌拿过来,到时你们可以安心在里边等待复生。”

但是,当我听见“复生”这个词时,我脑袋一下死机了。

生老病死,是永恒不变的自然规律。起死回生这样的事,也只发生在神话传说当。但为什么秦菲会说出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正在秦菲话音刚落的时候,本来寂静的大厅,瞬间炸开锅,如同农贸市场一样,甚至于,我在这片嘈杂的声音,还听见动物的声音,好像有狗叫、狮吼等。

难道说,除了人类之外,别的动物,死亡后竟然也能形成怨灵?我真想探出头看一看,此时大厅究竟是一番什么景象?那动物的怨灵又是什么样?

然而,理智还是占据了风,使我取消这个想法。终归,对方有这么多怨灵,也意味着有这么多双眼,万一不小心,被哪个怨灵看见,那麻烦了。

不是我像倪铉那样,怕这些怨灵,说实话,当得知怨灵伤不到人,甚至碰触不到现实的东西后,我已经免疫了。对之下,我倒感觉那些地道与高塔地下室的厉鬼雕像,更加令人害怕。

我不敢偷偷看外面的情况,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因此破坏柯摩斯的行动方案。终归,在躲藏之前,他那样的郑重其事地警告我们,使我直觉认为事态肯定很严重,我可不想因我的好而将整个计划弄砸了。

尽管我没有探出头去看,但耳朵还是不停传来怨灵们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们要等多长时间才可以复生?”很明显,这句话是某个怨灵对秦菲说的。

“是说嘛,总不能让我们等几百年吧,那我即便是复生了也没什么用啊。我孩子都死了,我复生有个什么劲啊?”等不到秦菲开口,又一个怨灵插话道,听他苍老的声音,估计死前应该岁数不小了。

“嘿嘿,你想得还挺美的,几百年?我看不用一年,你会化作没有意识的亡灵量子,进入轮回通道了吧。还有,你种老鬼,即使复生了又能活多长时间呢?何必要跟我们年轻人争这个计划?依我看,你还是赶紧去轮回算了,说不定你孩子用不了多久也要去陪你了。”听去,这是一个很猖狂的年轻的人。

“年轻人嘴留点德吧,虫蚁都还贪生,我年纪大又怎么样?我老也想活啊。”那个了年纪的怨灵生气地驳斥道。

“是,死了才知活着好。我感觉身子越来越虚了,似乎随时都会消散一般。你们能否先让我复生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生还后去砍了那个害我家破人亡的混蛋。之后,我一定给你们当牛做马,即使叫我再死一回,我也愿意。”

怨灵们都在议论纷纷,或者咨询秦菲何时能复生,或者相互贬损,或者倾诉自己的苦衷,以博取同情。

听到这嘈杂纷乱的声音,我只想到一个字来描绘,是“烦”,真不知“乌鸦”组织从哪儿弄到这么多抱恨黄泉的怨灵。

为什么人死了,却还放不下那么多事呢?竟然会信“复生”这种谎话。也许是我真没经历过的原因,因此无法体会不到他们的感受,也理解不了他们的思想。

恰在此时,我忽然听见一串脚步的声音,从距离我不远,通向高塔层的楼梯传过来。吓得我赶快将身子藏得更靠里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给发现了。

理论说,脚步的声音是通过鞋底撞击摩擦地面而发出的,因此,只有活的人走路才能发出这种声音,怨灵是办不到的。

并且,听这纷乱的步伐声,很明显,此时下楼的不只是一个人,看起来,柯摩斯先前的推论是对的,居住在这山庄的活人,不止柳维一个。

“诸位请耐心等待,放宽心,每个人都有复生机会,因此不用着急火。但你们也该明白,复生不是个容易的事,需要付出代价。并且,我们也不是慈善组织,所以,我们会优先复生对组织功劳大的人。”脚步的声音停止后,秦菲的声音再度传过来。

数日不见,她好像变得很有气魄:“现在请诸位按顺序进入到我们给你们准备的生牌休息,假如有需要诸位的时候,我们会来找你们的。”

不过,在秦菲刚说完时,大厅响起了那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

第202章 对峙

“许久不见,秦xiao jie愈来愈有‘伯爵’的风采了,说起话来都这么有气势?真令我吃惊啊。 或者说,这是秦xiao jie原本的样子,只是当时没在我们的面前表现出来?”不会错的,这是柯摩斯的声音。

听了这个声音之后,大厅如同一滴水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当,使本来安定的气氛,再次沸腾开来。

只听见秦菲怒骂一声:“你是谁?滚出来!”

随后,原本已准备好进入到生牌里面的怨灵,开始分头找寻。看起来,那些怨灵为了争取那天方夜谭般的复生机会,都表现得颇为卖力。

很快,不管是我还是倪铉都被找出来了,而柯摩斯那家伙,则自动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看到将我们三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怨灵,感受到他们那一双双盯住我们的恶毒目光,这下不只是倪铉,连我也开始冒冷汗了,算明知他们做不了什么,但面对这种架势,仍然感到很骇人。

也只有柯摩斯,好像完全无动于衷,将怨灵当空气一般,这样穿过了他们,走到大厅正间的沙发边坐下,与秦菲对视起来,甚至还翘起二郎腿,一副胸有成竹又**跩跩的模样。

而秦菲此时则站在楼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在她背后,是包含柳维在内的三个男人,他们手里捧了个大大的圆盘,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很多指头大小的生牌。

当我与倪铉也跟随柯摩斯,胆战心惊地在沙发落座后,秦菲总算开口了:“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因为我们三人都还是化妆前的模样,因此秦菲才没有认出我跟柯摩斯。

然而,她问的问题,还等不到我们回应,在她背后的柳维抢着说话了:“小菲,他们是迷路的游客,我看天色已晚,收留他们在城堡住宿。”

说罢,对我们说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要到处走吗?怎么不听呢?你们现在回去还不晚,只要你们忘了今晚见到的东西,我保证不会找你们麻烦。这些跟你们也没有关系。”

柳维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我心想。

不过,当我看见站在秦菲身后的他,不断给我们使眼色时,我才明白,他也不是这么笨,而是想放我们一马,不想我们卷到麻烦当。看起来,那个柳维并不是真心为“乌鸦”组织做事,也许只是因为秦菲的原因,才不得不做违心的事。

但说句心里话,他这种瞒天过海的招数着实很低劣,在这样的情形下,不论是谁都能看出来,我们三个不是一般的游客,说到底,我们不可能像那些怨灵,能穿过墙体进入到这高塔之。

并且,即使他这样说了,但对于费尽千辛万苦才找着秦菲,又目睹这种场面的柯摩斯,我不认为他会因为简单的几句话乖乖回去。

果不其然,在柳维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柳管家,感谢你为我们说话,但很抱歉,你说得我们办不到。我们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赶到这里,才有幸见到山庄主人的面,怎么能这么拍屁股走人呢?你说对不对,第二代‘乌鸦伯爵’——秦菲xiao jie。”

“你究竟是什么人?”秦菲冷若冰霜地再次开口问道。

“才多长时间,不记得我了。”说完柯摩斯竟然直接擦拭面部的化的妆,看起来他准备亮明身份了。看到他的举动,我自然也是如法炮制,而倪铉在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后,也开始卸起妆来。

“柯摩斯?时原?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当我们擦拭干净脸部的妆容,再度看向她时,秦菲终于发出一声尖叫。

“当然来找你喽,不然呢?”柯摩斯冷笑一声,答道:“当初我一时大意,以致你被‘乌鸦图案’掳走,我可是一直很懊悔愧疚呢,因此千方百计想找到你。但是,看你的模样,好像在‘乌鸦’组织混得不错。说起来,你还在找你姐没有?我知道她在哪儿了,要带你过去吗?终归,这可是你肯去轮回的原因吧。”

尽管柯摩斯表面说的似乎挺像这么回事,但他面部的表情却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完全是言不由衷,巧舌如簧,是为了令秦菲难堪才这样说的。

很明显,秦菲也发现了,尴尬片刻后回应道:“柯神探,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那人说了,假如我不跟他走,他要杀掉你,我没有办法,只好”

“原来是这样啊,换句话说,你救了我一命,那真是谢谢了。你的救命恩情,我会感激涕零的。”柯摩斯继续阴阳怪气地说。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秦菲明显被柯摩斯这种怪声怪气的话,ci ji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我不想做什么,倒是你,你想做什么?”柯摩斯终于认真起来,说完蹭的站起来,瞪着秦菲。他此时浑身散发出的气魄,吓得一直围在我们周围的怨灵都瑟瑟地退后几步。

这一次,等不到秦菲开口,柯摩斯又接着说:“即使你说的是实话,当初为了救我才不得已跟着‘乌鸦图案’走的,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利用这些怨灵不瞑目的弱点,说出能‘复生’的惊天谎言,诳骗及利用这些怨灵。你们‘乌鸦’组织搜罗这么多怨灵,究竟想做什么?”

“这”秦菲支支吾吾,随后见到因柯摩斯的话,而开始蠢蠢欲动的怨灵们,她面色一冷,说道:“柯神探,谢谢你过去对我的关照,因此,我当作今晚的事没发生过,你走吧。另外,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劝你别再往下查了。这不是你一个小小的si jiā zhēn tàn能接触与承担的真相。”

“你觉得我不够资格?”柯摩斯面色凝重地说道。

秦菲直勾勾地盯着柯摩斯,没有说话。

“那加国际xing jing够不够?”倪铉好像习惯了被怨灵围住的感受,也站起来,走到柯摩斯旁边,看着秦菲说道。

“你又是谁?”秦菲一脸冷淡地问。

“国际xing jing,‘乌鸦’系列案件的直接负责人,倪铉。”倪铉答道。

听了倪铉的回应,秦菲终于陷入了沉默。

(本章完)

第203章 身世

大厅的气氛,伴随秦菲的缄默,变得愈发压抑,明明只过了五分钟,但给我感觉却仿佛过了五年那么久,都快紧张地喘不过气了。

最终,秦菲在长叹一声后,对一直举棋不定的怨灵们命令道:“假如你们还想复生,按顺序进入到生牌之。”言辞间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然而,“复生”的you huo对怨灵们来说或许真的足够大,算是由于柯摩斯的现身,使他们之的一小部分清醒了点,得知复生并不现实。

但好像仍旧不能打消他们想复生的想法,即便是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却还是选择去赌这一线完全不可能存在的希望。之后,他们在犹疑了片刻后,开始缓缓进入柳维三人拿着的生牌。

见此情景,不管是柯摩斯还是倪铉,都一声不吭,只是作壁观,但在柯摩斯的眼眸深处,我看到了愈烧愈旺的怒火。

看见怨灵多数已进到生牌,本来被他们填满的高塔的一层大厅再度变得空荡起来,我憋不住轻声问柯摩斯:“真不阻拦吗?”

“不是不想拦,而是拦不了。”柯摩斯不回头地轻声说:“我们完全没能力阻拦怨灵。”

话语间,全部怨灵都进入到生牌之。

等到最后一个怨灵也进入到生牌内后,秦菲扭着对她背后的柳维三人说道:“行了,你们先带他们回去吧,安顿好它们去休息。切记,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到大厅来。”

柳维好像想回绝,数次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咽回去了。乖乖跟随其他两名拿生牌的人,走到高塔的层。

“行了,现在该走的和不该走的,都走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乌鸦伯爵’先生。”看到大厅只余下我们三人与秦菲后,柯摩斯再度坐到沙发,看着秦菲说道。

但是,秦菲并未直接作答,而是缓缓从楼梯走下来,走到我们旁边,虚幻得坐于沙发之后,低下头一声不吭。

“秦菲xiao jie,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妨直说。我们并不想为难你,我们只是想获悉有关‘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的线索。请将你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看到她面露难色,支吾其词的模样,我焦急地插嘴道。

“行吧。事实,当看见你们出现时,我明白,今天肯定是要将一切都跟告知你们的。”秦菲总算开口了:“但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其实对于你们口所说的‘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了解得并不多。”

“无妨,你了解多少,说多少。”倪铉也坐在沙发,看着秦菲说道。

之后,秦菲又叹了一口气后,开始缓缓叙述起她的经历。

原来,秦菲的生父,老“乌鸦伯爵”竟然是“乌鸦”组织的发起人之一。当年,他所以会将玫瑰山庄这座古时代的城堡,不远万里搬到这里,还隐藏于这种深山老林,不是纯粹为了离开故土,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将“乌鸦”组织的触角伸入国内。

“原来如此,那你跟你姐姐”柯摩斯并未将话说完整。

然而,即便没说完,我们也都理解他的意思了,他想问的估计是,既然秦菲姐妹是“乌鸦”组织发起人之一的千金,那在“乌鸦”组织应有着很高的地位。

既然如此,为什么先前那个下属于“乌鸦”组织的走私集团会不认得她们,甚至于,还夸张到要挟秦菲。

以致秦菲因而自缢身亡,而艾莉更是为复仇,不惜成了“乌鸦”组织里边一个小虾米洛冈的qing fu。

“其实,‘乌鸦’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黑色组织,在里边根本没有感情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再者说,我的父亲在组织一直都是以‘乌鸦伯爵’的身份出现的,因此,整个组织,完全没几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秦菲无奈地笑了笑答道:“并且,凭洛冈那群小喽罗,以他们在组织的地位,完全够不资格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也从未将他们看在眼里,所以,我自然也不会是因他们而死的。”

“既然如此,那之后为何又会变成今天这样?这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我不禁问道。

听着秦菲用极其轻视的语气评价那伙人,这说明,她说的才是真相,她不可能像艾莉说的那样,是因为受到洛冈的胁迫而自缢身亡的,那这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太多的事了,现在想想,当年父亲得知自己身患不治之症后,说想让‘乌鸦伯爵’一道随他消亡,或许是发现自己创立了一个如此恐怖的组织吧,所以不想让我跟姐姐卷到里面。但可惜的是,不管是我还是她,都没有摆脱宿命的安排。”秦菲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原来,她在得知自己父亲是‘乌鸦’组织的发起人之一,也在第一代“乌鸦伯爵”逝世的当天。

因为她与艾莉决心不顾父亲的劝诫,接着扮演“乌鸦伯爵”这个角色。所以,她们在家小范围的举办了葬礼。

当天有很多人来家里,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参加的。

这间,有一名五十出头的男子,单独将她们请到一个空房间,直截了当地问她们姐妹俩,谁来继承“乌鸦伯爵”的身份。

当初,她们以为这人是法律顾问,是来确认遗产归属的,因此将秦菲来继承身份的事,跟他说明。

然后,他把艾莉请出了房间,接着将第一代“乌鸦伯爵”与“乌鸦”组织间的关联,告诉了秦菲。但他没有提任何非分要求,也没有详细说明“乌鸦”组织的情况,只是希望秦菲能遵循老“乌鸦伯爵”的传统,每年举办一次活动,至于活动时间与邀请名单,由他们来做决定。

“那人是谁?你还记得他的外貌或其他信息吗?”柯摩斯着急地问道。

“那人你应该见过的,不,应该说碰到过,他是卡戎。也是你们在找的‘乌鸦图案’。”秦菲低声答道。

“这怎么可能呢?”我大吃一惊:“我们在曾伯别墅曾见过‘乌鸦图案’,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怎么会是五十出头呢?间相差了二十岁啊!并且,如果六年前五十,那到现在也快六旬了吧。”

(本章完)

第204章 分身

“没有啊,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这回再见到他截止,他一直是那副模样,并没有明显变化。 至于你说跟你们见到的人不一样,这很夸张吗?你们今天还可以化妆进到这里。并且,你们看到的究竟是哪一个他呢?”秦菲讽刺地笑了笑说道:“时助理,你知道卡戎吗?这是‘乌鸦图案’在组织的称谓。”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冥河的渡神卡戎,专门将亡灵摆渡到冥界。但这又代表什么?这不过是神话的人物形象罢了,总不可能他有分身吧。”我情绪激动地说道。柯摩斯曾给我说过有关卡戎的故事,因此,对这段故事,我还是知道的。

“分身?哼,在神话故事,卡戎是有分身的。之所以变为经典的船夫形象,不过是为方便雕刻罢了。”秦菲微笑着说道:“而在‘乌鸦’组织内部,卡戎同样有着很多的‘分身’。换句话说,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一帮身份、名字、长相、年纪等各不相同的人,聚拢起来,统统称作卡戎,也是你们口的‘乌鸦图案’。”

“原来如此,怪不得‘乌鸦图案’总是神秘莫测。真搞笑,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弄错了,竟然一直都将他们当成一个人在追捕,即便是我们花尽心思,也依旧是无功而返。”柯摩斯如梦初醒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天把你带走的,应该是其一人吧。”

“是的,他是卡戎里边的头目之一,也是我父亲的葬礼当日,跟我说起有‘乌鸦’这么个组织的人,也是逼死我的真凶。”秦菲苦涩地笑着答道。

“居然是他逼死了他?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大惊失色地问。

我真是愈发搞不清楚了,本来以为只要能见到秦菲,会多少将我内心的困惑解开一些,结果是越来越乱。

“原因非常简单,也非常地可笑。”秦菲说道:“‘乌鸦’组织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世间可能有怨灵存在,因此为了确认这种事,叫我去死。”

“太荒唐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太不拿人命当回事了!”最终,一直默默听着的倪铉,怒气冲天地开口说。

“对他们来说,人命什么都不是!在他们眼,世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有价值的,一样是没价值的,对于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会拼命保护,而对于没有价值的,会毫不犹豫地抛弃。这是‘乌鸦’组织。”秦菲答复道:“而我尽管继承了‘乌鸦伯爵’身份,每年也给他们提供活动场所,但对他们来说,还是显得无足轻重。所以,最终还是抛弃了我,用我来做所谓的实验。”

“真是惨无人道。但我不认为你是那种为了组织甘愿自尽的人,否则,你也不会以怨灵的形式继续存在了。”柯摩斯说道:“终归,要以怨灵的形式存在的话,那死前必须得有很强的怨念才可以。”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但若我不死的话,他们会杀掉柳维,杀掉姐姐,杀掉当时在城堡所有的人,他甚至还说,要将我父亲的骨灰挖出,倒进阴沟里,还会找一伙男人来把我”话到此处,秦菲放声大哭起来,再也无法往下说了。

看去,这段回忆令她很是痛苦,即便过了这么久,回忆起来,仍然会使情绪失去控制。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或者说,我完全找不到能安慰她的话。只感觉这个“乌鸦图案”真的太过分,太残暴,太凶恶,可说是穷凶极恶,灭绝人性。

在哭泣了一会儿后,秦菲的情绪终于又平静下来,但好像还没从那段悲哀的记忆走出来,只听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知道,他不是在威胁我,他们真能干出这种事。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他想让我死,怎么不直接动手呢?而要百般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杀你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但却不能使你以怨灵的形式存在。”柯摩斯解释道:“我想,他那时应该知道了,要产生怨灵必须有很强的怨念才行,因此只是折磨你,而不动手杀你。”

随后,柯摩斯又紧跟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被他掳走以后,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地方,给他们做事呢?现在他们不可能再抓到你了,莫非连你也相信复生这种谎言?”

“复生?我完全没想过复生这种事,即使复生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受他们的摆布。”秦菲抽泣地说道:“至于你说的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柳维跟姐姐仍旧在他们的控制,假如我走了,他们绝对会被杀掉的。哎,总之我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起码我现在对‘乌鸦’组织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在的话,他们也安全。”

从她的语语,我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无奈,那是一种已被宿命折磨的无力反抗的感觉。我估计,柯摩斯与倪铉也跟我有着同样的感触,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只听到她接着说:“事实,那天你被卡戎派人带走后,他跟我说,有人在这里等我,并将我带回这里。而我则见到应该早离开的柳维,那个傻瓜竟然还一个人住在这里,说要给我守墓。哼太傻了。”尽管她嘴这样说,但我从她脸看见了一闪即逝的幸福。

不过,这一点幸福感真是昙花一现,很快又变为深沉的无奈。

“当然,我也知道,他让我再次碰见柳维,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是想拿柳维来要挟我,让我明白,我一直受组织的控制,假如我敢轻举妄动,他们会干掉他。”她继续说:“往后,他让我去传授柳维看到怨灵的能力。实际,这种办法我早知道了,以前一直不想让柳维看到我,只是想让他忘了我,之后去寻找属于他的另一半。”

听见她说的话,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无力感的同时,我也总算明白,为何柳维会突然变得乐观起来,原来是有了看到怨灵的能力。

“之后,你为了保护柳维免遭‘乌鸦图案’的毒害,服从他的指挥,留在这儿,接着为‘乌鸦’组织做事?甚至于,还间接地使柳维加入了‘乌鸦’组织?”我无法相信地问道。

(本章完)

第205章 野心

我真的不明白秦菲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

表面,她是想保护柳维的安全,不想让他受到“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的残害,但结果却把柳维推到更凶险的处境当。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将心心之后,我逐渐理解了她的难处。

试想一番,如果我是秦菲,而我的父母亲或是房琳落到“乌鸦”组织的手。他们给我两种选择,一是立即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在面前;二是帮他们做事,借此换取喘息的机会。

那样的话,我想,即使我内心不能认可,甚至充满挣扎,但还是会做出与秦菲同样的选择。这是所谓的宿命的安排吧。

“对,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卡戎将我带回这该死的山庄,再度与柳维见面,借此勾起我们彼此间的爱意,目的是为了使我乖乖听话。况且,他们手里还控制着,我惟一的亲人,姐姐。”秦菲回应道:“因此,我只有选择为‘乌鸦’组织做事,帮他们管控搜罗来的怨灵,并以复生为钓饵,使怨灵乖乖呆在里面,好为组织做事。”

“原来是这样啊,好一道无解的选择题。怪不得他们会这么放心将这里交付给你,甚至都不派人来监控你,因为你完全逃不脱他们的手掌心。”柯摩斯冷笑了一声说道:“但是,我很好,‘乌鸦’组织搜罗这么多怨灵干什么?那东西说得直白些,只是人或动物死后不散的怨念,以‘亡灵量子’的能量体的形式存在罢了。以现阶段的科学水平,连看到它们都办不到,更别说利用了。”

“说起来,我刚刚似乎看见有其他动物死后形成的怨灵,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只有人死后才会产生怨灵吗?”我抢在秦菲回复前,问道。

这问题已困扰我好长时间了,错过这个机会,又不知道什么时间有机会问柯摩斯了。

“谁跟你说只有人死后才会形成怨灵呢?一切有思想的动物,死后皆有可能形成怨灵,只有该动物死前的怨念够强行。”

柯摩斯生气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对我在这时插话感到很气愤,但他还是给我阐释:“怨灵大部分是人死后形成的,只因为人的思想与别的动物起来,要更为复杂,也更易形成强大的怨念,是这样。现在明白了吧?明白了给我闭嘴!”

说罢,他又看向秦菲问道:“秦菲xiao jie,请回答我刚才的提问?”

然而,被我刚刚一打岔,本来在大厅经久不散的压抑气氛好像缓和许多,甚至见到我满脸郁闷地窝在沙发,一副苦瓜脸的秦菲竟然流露出一丝微笑,只听见她答复柯摩斯道:“事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搜罗这么多怨灵干什么,但以现在分配到我头的任务看,主要工作是为了窃取机密等工作。”

“什么?用怨灵窃取机密?”柯摩斯困惑地问道。

“是的,我想以柯神探你对怨灵这么深刻的了解,应该明白,这世界,能看到怨灵的人不多,只有极少数的个别人有这个能力。不要说百里挑一,恐怕连万里挑一都很难吧。”秦菲看着柯摩斯说道。

看到他点头之后,接着解释:“因此,当‘乌鸦’组织发现怨灵的存在后,他们想出让怨灵去窃取重要的机密信息这个方式,并且,由于怨灵能够随心所欲地进入任意一个地方,因此,他们可谓是现实的任何qiè ting器材更有用。”

“原来是这样,这还真是逆向思维啊,‘乌鸦’组织真是有创意,脑洞太大了。”我不禁啧啧赞叹,感觉还挺有趣的微笑着说道:“他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怨灵的呢?”

“你感到很有趣吗?小原。”但是,柯摩斯满脸严肃地看着我说,吓得我赶快闭嘴。

然而,柯摩斯看起来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开始用严苛的语气对我说道:“我只想跟你说,假如这个想法真让‘乌鸦’组织实现,那我们有dà má烦了,不只是我们,整个世界都有dà má烦了。”

听了他说的话,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包括秦菲,看起来她也不明白柯摩斯说的dà má烦是什么。

但柯摩斯很快为我们解答了,只听见他情绪激动地说道。

“你们不要以为我说的话骇人听闻,因为事实是如此,像秦菲xiao jie说的那样,怨灵可以做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方说,潜入一个高规格的会议地点,qiè ting机密内容,这对人来说,或许很困难,但对怨灵来说,却是举手之劳而已。并且,且不说没人看得到他们,即使被人偶然看到了,也会敬而远之,不会去防范。终归,多数人都是怕‘鬼’的,却完全想不到这‘鬼’是来搞qiè ting的。”

“另外,你说‘乌鸦’到哪里搞来这么多怨灵?你感到难以想象吗?”柯摩斯依然情绪激动地说道:“按照米国人口调查局的统计,全球平均每秒有四点二人出生,一点八人死亡。换句话说,每隔一秒钟,有两个人死亡,那一分钟有多少?甚至一小时,一天呢?你有没有概念?不用去算了,一共十七万二千八百人。这只是一天的死去的人数,一年至少在七千万以。”

“如果按每一百万死亡的人数,产生一个怨灵计算,一年时间,全世界生成的怨灵总数在六千以。”柯摩斯接着说道。

“是不是感到总量也不大?终归,这是在全世界范围。但你们不要忘记,怨灵生成以后,不会迅速飞散,而是按照死前怨念的强弱程度,相应的存在或长或短的时间。有的也许只有一两天,有的则长达一二十年。”

“而在这期间,怨灵的总量仍然在不停增长。小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假如‘乌鸦’组织的构想实现了,那他们会有用之不尽的怨灵帮他们去偷窃机密。终归,没有一个怨灵能抵挡复生的you huo。”

我看见柯摩斯如此激动,感到他有些小题大作,便不服气地驳斥道:“即使你说得对,也只是从理论的角度出发,不可能全世界的怨灵都被他们控制吧。算他们再强大,也没有这么多人手管理吧,何况,他们也不可能使组织内全体成员都看到怨灵吧。再者说,面前不正好有一个不想复生的怨灵吗?”

(本章完)

206.第206章 鼓舞

我指的是秦菲,她刚刚说自己不想复生。

“当然,一开始‘乌鸦’组织不可能控制全世界的怨灵,但若是等怨灵的总量达到一定高度后,他们完全可以让怨灵去找新形成的怨灵。不要忘了,怨灵不像人类,所有怨灵都能相互看见。”柯摩斯怒气冲冲地说道:“并且,他们还能故意制造出怨灵,像秦菲xiao jie那样,她不正是‘乌鸦’组织为了验证怨灵是否存在,而人为造出来的吗?”

“因此,‘乌鸦’组织可以暗箱操作,使某些被他们意的人,悲愤地死去,之后再以复生为you huo,让这些怨灵为自己做事。”柯摩斯好像想的非常多,也非常通透与长远,他的话使我无力争辩。

“而你说不被引诱的秦菲xiao jie,一是她已明白复生不过是个谎言,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性;二是她已深深了解了‘乌鸦’组织的残酷与冷血,明白即使自己复生了也仍然会受他们所摆布。”

说完,柯摩斯看向秦菲问道:“试想一下,如果秦菲xiao jie你不知道这些事,而是真被洛冈等人恐吓而死的,到现在那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并且知道柳维对你仍然痴心不改,你还会不想复生吗?”

“我”面对柯摩斯如此尖锐的提问,秦菲明显地犹疑了,但从她脸,我已得出答案。

看起来,的确是像柯摩斯说的那样,在不了解具体情况下,不可能有怨灵能抵挡得了复生的引诱。不得不承认,“乌鸦”组织这个招数,实在是太狠,他们牢牢抓住怨灵了的心理。

正在我与秦菲都陷入沉默时,倪铉却说话了,他看着柯摩斯说道:“柯神探,我感觉你有点大惊小怪了。即使真是那样,又能怎样?我们只需抓住机会,一锅端掉整个组织,那怨灵们应该在认清了现实后,作鸟兽散了。”

“那又怎么样呢?还一锅端?实话跟你说,倪警官,若是情况真到了那一步,即使想一锅端掉‘乌鸦’组织,那也难青天。”柯摩斯答道。

“不可能吧,一个小犯罪团伙,难道还想天?”倪铉轻视地笑了笑,不信柯摩斯所说的话。

“当然可能!假如真到那个时候,对‘乌鸦’组织来说,世界再没有**与机密可言。换句话说,所有针对‘乌鸦’组织的行动,都会被他们抢先一步知晓。这样一来,一切针对他们的计划,都会沦为空谈,沦为一个接一个的笑柄。甚至可能被他们反过来加以利用。”柯摩斯的情绪又开始激动。

“还不光是这样,要明白,世界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这是心理的阴影或缺陷。而一旦这种阴影或缺陷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掌控,那掌控这阴影或缺陷的人,可以借此相威胁,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这个人。而一旦重要的人物被‘乌鸦’控制住,那会是多么可怖的事情,你想没想过?”

柯摩斯愈发激动起来,甚至他表现得都有些发狂:“另外,我还有更深的怀疑,或许这还不是‘乌鸦’组织搜罗怨灵的真实目的,他们肯定还藏着更不可告人,更为恐怖的动机,这个组织,野心太大,太疯狂。我们要做的,是抢在事态还没有完全失控之前,把它摧毁,否则再也没有机会。”

不过,说完柯摩斯好像又懊悔起来,好像情绪一下从最高峰降到最低谷:“问题是,即使到了现在,要想把他们一打尽,对我们来说还是很困难。因为他们不光是一个庞杂又莫测高深的犯罪集团,并且还开始利用怨灵来偷取情报。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说罢,柯摩斯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颓丧地坐到沙发,耷拉着脑袋,陷入沉默,而他的话也令我们都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乌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究竟以什么为业?也许,在第一代“乌鸦伯爵”刚创立这个组织时,他们只是一个以走私倒卖古董物来谋取巨额利益的犯罪团伙。但目前的情形看,经过多年的发展与壮大,他们的野心已经远远地膨胀出了这个范围。

甚至,我开始怀疑,我们招惹这种组织,真的做对了吗?我们真有赢面吗?终归,截止到现在,我们连一个“乌鸦图案”卡戎都应付不过来,更不消说摧毁整个“乌鸦”组织,我觉得我们是在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我觉得,你们用不着这么颓丧,以目前的情形看,或许情况并没有想象得那样糟,还是有希望的。”经过长时间的缄默后,秦菲终于又开口了,但看她的表情,好像也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听了她说的话,不仅是柯摩斯,我们都精神一振,不约而同地问道:“为何?”

看见我们仨几乎同一时间说出口,并将视线都聚焦到她身,明显让秦菲吓了一大跳,在怔了下后,才缓缓说道:“这是因为,怨灵无法使用通信工具,终归我们触摸不到那种东西,因此,即使窃取到机密,想要传送出去,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说完,她顿了顿,才接着说:“以目前的情形看,国内的情报要传到我这儿,需要半天左右时间,而远的地方,时间则会更长。而情报到我这儿后,若有必要,我可以帮你们压一下,造成时间差,然后”

“然后,我们只需把握这个时间差,雷霆行动,还是可以对‘乌鸦’组织造成强有力的打击的。要是时机把握得好,甚至可以将他们一锅端掉,只要端掉他们的国内势力,也间接斩断了这只大‘乌鸦’的翅膀,到那时,再lián hé guo际间警力,肯定能将他们完全消灭。”倪铉高兴地说道。

我也很兴奋,本来我还以为game over了,没曾想还能柳暗花明,兴冲冲地对秦菲说道:“这真是太好了,太感谢你了,秦菲xiao jie,真没想到,你能将如此重要的情况告知我们,我们要怎样答谢你?”

并不是我夸大,这回秦菲真是帮了个大忙,不是说她给了我们多大帮助,而是在精神,给了我们三人很大的鼓舞。

假如她不告诉我们这个情况,当柯摩斯推理完后,我们三人的情绪已经跌至最低点。不说灰心丧气,最起码也是毫无斗志。而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难以打起精神,部置针对“乌鸦”组织的后续的行动。这样子,最后肯定会game over的。

第207章 合作OR不合作

“不必谢,只要你们能真正摧毁‘乌鸦’组织,对我来说,是最大的答谢了。 并且,我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详细的行动方案要还靠你们自己去完成。”秦菲微笑地答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微笑着说道。

但我还没说完话,被柯摩斯生生打断,并且,他的表情也与我跟倪铉不同,脸没有一点笑意,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秦菲:“秦菲xiao jie,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怨灵搜罗到的全部情报,都得先到你这儿来汇总,再由你传送给‘乌鸦’组织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终归,他们从各处搜罗到的怨灵,都是先在这里汇总,由我来管理。”秦菲看到柯摩斯神色有些异常,稍微收敛起笑容之后,认真答道:“但我也不能肯定,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管控怨灵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你能做的,远不止你刚刚说的那些,延迟传送情报这么点小把戏吧。终归,他们好像也没安排人手来监控你。”柯摩斯冷笑一声说道:“或者说,你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我们能对付‘乌鸦’组织?因此,才事先给自己留了退路。”

“我我”秦菲被柯摩斯的话呛得张口结舌,只得在那吞吞吐吐,却一句话都答不来。

“小斯,你别再强人所难了,她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尽了她最大努力,你还要她怎么样呢?总不能让她背zhà yào包与‘乌鸦’组织的人同归于尽吧,这是不可能的。”我有些为秦菲鸣不平,感觉柯摩斯这次真的很过分。

“好一个尽了最大努力,小原,你别再搞笑了,她说的那些,不要说尽力,连吹灰之力都算。”柯摩斯生气地瞪了我一眼后说道:“小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烦躁地坐下之后,他接着看向秦菲说道:“秦菲xiao jie,有关‘乌鸦’组织的复杂与可怖,我想你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如果你真的想把他们完全地摧毁,借此挣脱他们对你的摆布与控制,那你更应当竭尽全力帮我们。而不是像现在,还没行动,在给自己找退路。”

柯摩斯愈说愈生气,最后甚至像呵斥般地说道:“假如人人都忙着为自己留后路,我们还对付得了他们吗?说句不好听的,正因为你是这种性格,才会连死后都要被‘乌鸦’组织利用,甚至还害无辜的柳维都间接加入那个组织。”

我听柯摩斯的话愈说愈难听,本想再度开口。但这回还等不到我开口,倪铉却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并用眼神暗示我不要开腔。

“我没有”秦菲好像还要辩解,但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又被柯摩斯打断。

“没有吗?是没有尽全力,还是没抵抗?你该说的都说了吗?”柯摩斯冷笑地站起身说道:“实际,从刚刚的话,可以发现三点疑问。”之后,柯摩斯将三点疑问逐一说明。

“第一点:你的权限恐怕不只能做到延迟情报传送,甚至你可以修改情报内容,把假的情报传过去,借此来误导他们。

第二点:既然你要将怨灵送来的情报传送到他们那里,那你肯定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第三点:他们若要将各地搜罗归拢的怨灵聚集到这儿,交由你管理,那他们势必要派人定期到这里来一次,与你办交接。”

说完以这些后,他又说道:“若是你想与我们合作,一块儿摧毁‘乌鸦’组织,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些呢?而只是说了能延迟情报传送?你是拿我们当智障,还是故意贬低我们的智商,或是说你没想过要彻底摧毁‘乌鸦’组织?”

柯摩斯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堆后,才又坐到沙发之,一声不吭,只是这么直勾勾地盯住秦菲。

而我听完以后,也不知该如何帮秦菲说话了,同时也理解倪铉为何刚刚阻拦我,这是因为秦菲有很多很多的话都没说出来。

柯摩斯说完以后,整个大厅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闷又压抑,我们都没有吱声,或是说在等秦菲说话。正如柯摩斯所说的那样,假如秦菲真心想与我们合作,一块儿摧毁‘乌鸦’组织,那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表态了。

最终,在经过一段漫漫的缄默的时间后,秦菲说话了。

只见她先是长叹了一声,之后苦笑着说道:“你让我信任你们,你让我如何信任你们?你们除了吹牛,还有什么?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连‘乌鸦’组织的老巢在哪里都不清楚,他们由哪些人构成也不清楚,甚至连一个卡戎都对付不了。你凭什么叫我将所有赌注压在你们头,相信你们,肯定能将他们一打尽?说句不好听的,以你们的能力,要想摧毁他们?真是做白日梦。”

话到此处,秦菲也情绪激动地站起身,同样正视着柯摩斯说道:“柯神探,你说得对,我的确给自己留了后路。终归,我要保护柳维与姐姐的安全,我要让他们能安心地生活下去。假如我将全部赌注压在你们头,而你们最终失败了,到那时,我没所谓,反正我死了,他们拿我没辙,我迟早会消散成没有意识的‘亡灵量子’,自动进入轮回通道。但你让柳维与姐姐怎么做?你可以担保‘乌鸦’组织不会将怒气撒在他们头吗?”

看得出,这都是秦菲的心里话,并且也同样是让我们无从辩驳的话。即使心很想辩解,但又找不到任何辩驳的理由。她说的确实没错,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摧毁‘乌鸦’组织。

截止到现在,我们最大的收获也只是靠着那一及留下的记事本,破坏了‘乌鸦’组织的一次交易,并打伤了“乌鸦图案”而已。然而,那不过是繁多的“乌鸦图案”里的一个,甚至还不是“乌鸦图案”卡戎的头目。

想想也是好笑,前几天,我们竟然还为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成果得意洋洋。

在经过又一段漫长的沉默的时间后,柯摩斯开口说话了,听他的口气,可能因为秦菲的话,也使他的心情平缓许多,可能他打心底理解了秦菲的难言之隐。

(本章完)

208.第208章 承诺

“你说的对,现在,我并不能给你做任何的保证,但我可以许你一个承诺,我承诺:只要我柯摩斯还活着,一定不惜代价,摧毁‘乌鸦’组织。 ”柯摩斯满脸严肃地说道。

紧随其后,他又说道:“并且,正是因为你迟早会消散成‘亡灵量子’,进入轮回通道。那你更该全力以赴地帮我们。你想想,你如果不在了,柳维与你的姐姐对‘乌鸦’组织来说,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那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我想你应该明白吧。”

恰在此时,倪铉也开口说话了,他说道:“我是一个国际xing jing,尽管跟柯神探一样,不能保证一定能摧毁‘乌鸦’组织。但我起码能确定一个事实,假如秦菲xiao jie你愿意全力协助我们,那我们的胜算会提高很多。同时我也能给你一个与柯神探同样的承诺,只要我还活着,会跟他们拼到底。”

看见他俩这慷慨的模样,尽管我也想站起来表个态,但话才刚到嘴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表态的资格。

我的身份不过是柯摩斯的助理,并非像他那样,是个侦探,同时,我也不是警察,甚至在刑侦领域,我都是个门外汉,并没有什么经验,我能靠什么像他们那样,向秦菲作出一个承诺呢?即使作了,我的承诺又有多少价值?真搞笑,没想到我时原竟然会窝囊到这个地步,连作出承诺的资格都没有。

过去,我一直以为,我只需要跟在柯摩斯屁股后面,他去哪我去哪,即使给他端端茶,送送水,也还不错。反正有薪水领,附带着还能见识许多新鲜的事物,无聊的下班强很多。尽管有一定的危险,但柯摩斯一直都很关照我,这也够了。

但在这一刻,我却强烈希望,我也可以像柯摩斯或倪铉那样,有作出令人信服的承诺的资格。第一次,我开始痛恨起自己的窝囊,第一次,我开始强烈地不满现状,第一次,我开始狠下心来,决定要改变自己。

在心狠狠下决心以后,我终于开口说话了,终归,不论如何,我感觉我还是要说点什么才好,否则心会很不舒服。

“秦菲xiao jie,也许有些话我没有资格说,但我还是要说出来,我时原也对你郑重承诺,尽管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没能力,也没有经验,但我有决心,有毅力。我坚信,只要我们全力合作,一定可以将那个残无人道的组织一举摧毁。不仅可以还你zi you,同时也可以还所有现在还在受,及已受过‘乌鸦’组织残害的人们一个公道。”我的话或许有些堂皇冠冕,但的确是我此时心的真实写照。

看到秦菲好像仍然保持沉默后,我又继续说道:“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傻,很搞笑,很幼稚,但我真正的相信,正义会迟到,却从不缺席。像‘乌鸦’组织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即使势力再强大,迟早也会被我们消灭。”

可惜的是,即便我们三人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秦菲也仍旧默默地坐在那儿,好像还在犹疑与考量,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但既然我们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了,如果她到最后还是不愿告诉我们,那我们只得作罢。

尽管,我在某一刻想过拿柳维来要挟她,逼迫她告诉我们她所知道的nèi mu。但这这个想法很快被我自己否定了。假如我个真这么做,那我们与‘乌鸦’组织有什么区别?

最终,在我们等待得都快放弃时,秦菲开口说话了:“或许你们说得没错,我一直都太怯懦了,完全不敢反抗,因此,即便死后变成怨灵,都要受他们控制。好吧,这次我豁出去,像柯神探说的那样,在我消散后,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柳维与我的姐姐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奋力一搏,即使希望渺茫,也值得去争取。”

听了秦菲说的话,我们仨差点兴奋地蹦起来,特别是柯摩斯与倪铉,他们竟然真的直接从沙发跳起来,迅速走到秦菲身旁。

“实在是太好了,既然这样,那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块儿对付‘乌鸦’组织的伙伴了,今后我们一定要同心同德,争取用最快速度,最大力度,在最短时间里,先将他们隐匿在国内的人一扫而光,折断‘乌鸦’组织这只乌鸦的一只翅膀。”柯摩斯情绪激动地说道。

也许是被我们的情绪所感染,秦菲也勉强地一笑,随后又缄默地思忖了片刻后说道:“事实,柯神探,你刚刚说的那三点,我的确能做到,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此话怎讲?”柯摩斯不解地问道。

“第一点,你说我能修改怨灵们搜罗来的情报,把假情报传送给‘乌鸦’组织,借此误导他们。这个我的确能办到,但也只有一次,最多两次。”秦菲说道:“因此,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这么做。”

想来也对,如果秦菲用假情报误导“乌鸦”组织,致使他们遭到损失。那“乌鸦”组织势必会对消息来源产生怀疑。

如果是第一次,秦菲或许还能用失误或搜罗来的情报有变动等借口还掩饰,但到第二次的时候,“乌鸦”组织肯定会对她产生怀疑,他们决不会此罢休。因此,这只能在关键时刻使用。

“说得在理,这可算作是我们一个‘必杀技’,因此要留到预备将他们一锅端这种关键时刻使用。”柯摩斯也赞同地点点头说道。

“是的,像这种‘必杀技’,的确不能胡乱使用。”倪铉也点点头说道:“应该在我们完全查清他们的底子,安排好一切后,那时,再由秦菲xiao jie用假情报来误导,使他们乖乖钻进我们的口袋来,那样才能使‘必杀技’发挥出最大作用。”

“那有关‘乌鸦’组织的联络方式呢?这个总可以跟我们说吧。”我问起第二点。

如果知道了“乌鸦”组织联络的方式,那我们有许多办法查明他们的实时位置,也许,能打他们个猝不及防。

“可以的,但恐怕没多大用,因为组织内都是采用单线联络的方式传送情报的。”秦菲答道。

209.第209章 收获

“换句话说,你只知道自己线的联系方式?”倪铉问完以后,不禁慨叹一声:“这个‘乌鸦’组织真是小心翼翼啊。 ”

“是的,所有汇总到我手的信息,都是交到他手里,再由他传出去。因此,一旦你们轻率行动,很可能使组织怀疑到我头。”秦菲说道。

随后,又作出解释:“尽管这只是一种怀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这我还是有把握的。终归,他们想再造一个像我这么听话又能帮助他们打理怨灵的怨灵,也不那么容易。”说罢,她苦涩地笑了笑。

“可是,一旦他们起了疑心,肯定会对我严加防范。如此一来,我也无法帮你们继续打探情报了。我估计,既然你们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协助,不会只是为了这么一点消息,而是想让我给你们长期提供情报吧。”

看起来,秦菲考虑得很长远,这点连我都没想到。是的,秦菲可算是我们费尽心思才chā jin“乌鸦”组织里面的一根签子,多多少少都能为我们探明他们的动向。假如为了一个情报而抛弃她,那太不值当了。再者说,她现在也可算作是我们的伙伴了,我们不能做卸磨杀驴的事。

“是的,因此你尽可以放心,我们不会乱来。”柯摩斯保证道:“事实,我更想做的是,利用这条情报线,通过严密监控,我们或许还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挖到情报的源头。并且,我估计,这‘源头’必定是‘乌鸦’组织的关键人物。”

看到秦菲点之后,倪铉又说道:“那你能向我说明他们将搜罗到的怨灵,交给你们的具体时间吗?不论如何,现在我们的第一要务,是斩断他们搜罗怨灵的进程,如此一来,或多或少能延迟他们利用怨灵部署情报络的时间。”

“当然可以。”秦菲满口答应,但迟疑了片刻又看向柯摩斯说道:“但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有什么你尽管问。我们已经是伙伴了,我们知道的任何事,都会全部告诉你。终归要想通力合作的话,得以诚相待。”柯摩斯微笑着说道。

我能看出,这是到了这儿,看见秦菲以后,柯摩斯流露出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可以看出,他确实将秦菲当作自己人了。

“我想问你们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已经回玫瑰山庄了?是用了什么刑侦技术吗?”秦菲明显也看出柯摩斯的好意,因此微笑着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呢?从严格意义来说,以目前的科技水平,不要说办不到,甚至连发现与证明怨灵存在都无法做到。”柯摩斯微笑着回应:“但是,我们的确也使用了个小玩意儿,这个玩意儿可以探明你所处的方位,只是这玩意儿说来话长了,实际,我们凭的是这个”

说完,柯摩斯从兜掏出那个装有粉状物的小玻璃瓶,放在秦菲的面前,并大致地向她阐释了有关“百蛇村”与“贵婆”,及这粉状物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真没想到,世还有这种东西,这我放心多了。”秦菲好像松了一口气般说道:“假如你们真想偷袭他们运输怨灵的车队,切记要在现场遗留下这些粉状物。如此一来,即使之后‘乌鸦’组织怀疑到我身,我也可以推脱说不知道,是你们自己按照粉状物指引的方向找过来的。并且,最后那东西不指向我,这样我可以洗清嫌疑,也不至于使他们弃置我。”

必须承认,秦菲虽说是个怨灵,但死前毕竟是个女人,考虑得我们要仔细得多。

看见我们点头之后,秦菲又说道:“事实,你们这次来的时机可以说很好,也很不好。”

听她说得自相矛盾,我们三人都不解地看向她,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她很快为我们作解释。

原来“乌鸦”组织每过两个月,才会将这期间搜罗到的怨灵,统一送到玫瑰山庄来,交由秦菲打理。

而本月的交接日恰好是今天,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先前才会见到那犹如百鬼夜行般的景象。因此,要想偷袭他们运输怨灵的车队,我们要等到下下个月的今天。

“两个月之后?正好这段时间,也够我们做充足的准备了。否则,如果今天要行动,我们反倒不知所措。”柯摩斯好像不在乎多等两个月,又或者说,他为有两个月的准备的时间而兴奋莫名。

但想来也对,假如想靠我们三人三支枪去偷袭与追捕“乌鸦”组织的车队,那完全是在搞笑。

即使加我们手里的三颗shou liu dàn,最多也是炸死他们但相较于整死他们,我们更需要活口,终归,还需要从他们嘴里得知更多有关“乌鸦”组织的线索。再者说,我们不是职业杀手,我们主要的目标是令他们伏法,而不是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在详细沟通了一下“乌鸦”组织运输车队的时间及地点后,下下个月搞偷袭的事算是拍板了。接下来只需要我们回去以后,再详细讨论行动细节,再将这些告知秦菲,叫她早做准备,好。

但是,在讨论这些时,我内心不禁暗自庆幸。

原来,我们刚到玫瑰山庄时,竟然与“乌鸦”组织的车队擦身而过。这实在是万幸,幸好我们间有段时间迷了路,否则肯定会撞个正着。想想都让人害怕。

终归,一旦我们真与他们迎头碰,以柯摩斯与倪铉的性格,恐怕即使明知条件不成熟,他们也会硬拼的,且不说能否安然而退,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考虑周详。

等全部细节都敲定后,我们在座的人都不禁长出了一口气。看一眼时间,竟然快到翌日早八点了,换句话说,我们三人已经一夜没睡了。

其实,这段时间也没干什么体力活儿,只是坐着交流,但一放松下来,感到一股浓浓的倦意扑面而来,只感到浑身酥软,充满了疲惫的感觉。

再看柯摩斯与倪铉,也是满脸疲劳,眼睛通红并且充满了血丝,明显地,他俩也跟我一样,但联想到此次来玫瑰山庄的收获,又感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第210章 大人物

但是,正在我们打算道别时,秦菲却忽然开口说话了,看她一脸严肃的表情,明显是很重要的事,我们只好振作起精神听她说。

“我们真的要赶紧行动了。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不久前,‘乌鸦’组织已汇集了一群科学家,还有死前在该领域有建树的怨灵,打算发明出能让怨灵使用的通信装备,若真被他们研制出来,那会是一场灾难。”秦菲说道。

“你说什么?真有可能研制出来吗?”我感到不可思议。

怨灵完全接触不到世界任何的东西,竟然要研制出供他们使用的通信装备,真是有些天方夜谭。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的时间真的很紧张。小原,你不要以为这不可能。世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试想五年以前,你想过手机会有这么多功能吗?”柯摩斯严肃地说道。

看见我们又紧张了起来,秦菲说道:“但你们不用过于紧张,尽管存在着实现的可能性,特别是我看到能指明我的方位的粉状物,感到更有可能。但是,我想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被研制出来,因此我认为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抓紧好。”

“明白了。”柯摩斯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说道:“对了,我也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刚刚差一点忘了。”

“你想问什么?”秦菲问道。

“你知不知道那一及这个人?”柯摩斯问道:“按照他自己所说的,他从六年前开始接近‘乌鸦伯爵’,我记得六年以前,‘乌鸦伯爵’是你吧。”

听见柯摩斯忽然间提起那一及,我明显看见倪铉的脸表情一惊,随后全身贯注地聆听他们的谈话。看起来,尽管倪铉嘴说对那一及没有什么情感,但其实他还是很关心他的事情的。

“那一及?我对这个人没有印象,或许他用了假名字,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他的外貌特点,我回忆一下。”秦菲说道。

“好,他的外貌与倪警官大致相似,约摸三十左右的样子,但真实年纪应该在五十出头”随后,柯摩斯将那一及的外貌特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菲。

“根据你的阐述,我印象似乎是有这样一个人。但很遗憾的是,我们怨灵所拥有的,只是生前部分的记忆,因此,对生前没太深印象的人,记忆较模糊了。”秦菲回忆道:“我只记得他不是那一及,或许我完全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他似乎也不是为了潜伏而故意接近我的,我想起来,他是组织交待我举行派对时,务必邀请的嘉宾之一,好像叫samael,其别的我不知道了。”

秦菲说完之后,紧跟着又跟我们说道:“但若他真是samael的话,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他绝对是组织内的大人物,因为只有这种人,才有属于自己的代号。”

“原来是这样,samael吗?真有趣。”柯摩斯微笑着说道,并且在与秦菲道了别,叮嘱了句有消息及时联络之后,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什么有趣啊?”我赶紧追着问,而倪铉尽管一声不吭,但也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很明显,他也很关注这一点。

“samael,也叫萨麦尔,是在外典《希腊语balk启示录》登场的堕天使,其含意为有毒的光辉使者。samael原具炽天使位格,为负12枚翼之蛇形天使。假如那个人真是那一及,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说罢,柯摩斯再不吭声,而是打开门,走出了高塔。

(注:萨麦尔,又名samael,《希腊语balk启示录》记载的七大创造天使之一,被称作堕天使,传说知识树只是萨麦尔种的葡萄树,神诅咒这颗树,禁止人类去吃,亚当吃了发酵的葡萄,等于是喝了酒,酒被代表了神的血,因而被神放逐。

萨麦尔代表了七宗罪的愤怒,而愤怒往往变为灾难根源。)

告辞了秦菲以后,我们在先前柳维给我们分配的房间调整了一天,不是不想立马闪人,而是体力真的透支了,这种情况下还要开车回城的话,倪铉打死都不干。

期间我们也交流过,要不要拆掉安装在城堡的监控装置,最后还是决定暂时留着。

按柯摩斯的观点,装都装了,别再费工夫去拆,反正国际xing jing组织家大业大,也不缺这么点东西,留着它们,保不齐还有意外收获。

但随后我问他为何会知道“乌鸦”组织没有监控秦菲的行动?终归,当时我们看见秦菲的身后,并不只是站着柳维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子。柯摩斯是依靠什么断言,他们不是“乌鸦”组织派遣过来监控秦菲的行动的呢?

并且,在我们休整的这一天,我们还陆续碰到了一些陌生男子,也是居住在这城堡。想必那晚倪铉发现亮灯却无人的房间应该是给他们准备的。而他们不在房间的原因,是因为全都去了高塔,为接收快要到来的大批怨灵做好准备。

“非常简单,他们完全看不到怨灵,既然看不到秦菲,他们又怎么会监控她的一举一动呢?而他们到底是不是‘乌鸦’组织的成员,这不清楚了。”柯摩斯振振有词地说道:“但即便过去不是,现在也算是了。终归,他们已经间接性地参与了‘乌鸦’组织的行动。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或是被逼迫的,也可以算作是同伙。”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道。

“依据法律的规定,即便是被逼迫去杀人,也算作是犯罪,只是判得较轻罢了。”柯摩斯在随身带的笔记本写着什么,心思不在我这里,因此,也不抬头回应道:“尽管依照刑法第28条规定:【胁从犯】对于被胁迫参加犯罪的,应当按照他的犯罪情节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但不管怎样,这种行为还是构成犯罪了。”

“这我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问你的是,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们看不到怨灵呢?”我被柯摩斯三心二意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竟然答得驴唇不对马嘴。他在记录什么呢,究竟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这个嘛,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没注意当时他们一脸迷茫的神情吗?”或许听出我的话带了些不高兴,柯摩斯最终停下手里的笔,抬起头看向我说道:“事实,当我们还躲藏时,我曾悄悄瞟了一眼,发现站在秦菲身后的三名男子,只有柳维视线有聚焦,一直是看站他前面的秦菲。而其余的两人,完全是很迷茫地站在那儿。并且,当秦菲派他们带生牌离开时,秦菲也只跟柳维说起过。一直等到柳维跟那两人打招呼,他俩才起了反应。换句话说,他们完全是看不到秦菲的,也无法听到秦菲所说的话。”

(本章完)

第211章 合理

“很难想象,每天跟怨灵打交道的人,竟然看不到怨灵?”我有些无法相信,终归只要是活人,哪怕接触到怨灵一次,都会有看到怨灵的能力。 即使不是故意去触摸,有这么多怨灵在旁边,不小心地触碰,总是难免的吧。

“这很怪吗?银行的职员每天都数钱,可有哪一分钱是属于他们的呢?再者说,我事后跟秦菲提起她没被人监视时,她也没有否认。这间接证实了我的推断。”柯摩斯说罢,又开始埋头在笔记本写写画画起来。

“若真是这样的话,你不感到怪吗?”我先前还不感觉怪,只是暗自庆幸此次行动顺利,现在回想起来,却反倒令我愈发感觉到不合常理。

“哪里不合理?”柯摩斯问道。

“试想,‘乌鸦’组织的残暴与歹毒,当然不用多说。但他们的狡猾与奸诈,也是显而易见的,但这次为什么对秦菲如此放心呢?”我边思忖着边问道:“终归,若是他们真想用怨灵来布下一张遮天蔽日的情报络,那应当很重视这儿才对啊。但为什么这样听其自然,交给秦菲全权管理,连监控探头都不安装?再怎么说,秦菲也是被他们po hài死致死的,难道他们不怕她会反抗?

“小原,你说得对,但你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听我提出这一系列问题,柯摩斯才放下笔,说道:“事实,你的问题,综合起来是一个问题,‘乌鸦’组织为什么会放心将打理怨灵的任务全权委托到秦菲手,是这样吧?”

看到我点了点头后,他又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说过,‘乌鸦’组织的目标,绝不仅限于建立情报络这一点?”

当看到我再度点点头后,他接着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这一次,他没有等我回应,而是直接跟我说了答案:“这是因为,当初大厅,不仅有人类死后形成的怨灵,还有动物的怨灵。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哪里搞来这些东西,它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却能这样听话。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起码能确定一点,假如是单纯建立一个由怨灵构建的全球情报络,是无全用不着这些动物的怨灵的。因此,我想他们绝对还有其他企图。”

“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该更加重视这儿吗?”我还是没听明白柯摩斯话的含意,接着问。

“不是的,相反,正是由于重视这些怨灵,因此他们才bèi po要给秦菲更大的权力与zi you。”柯摩斯说道。

“为什么啊?”对柯摩斯的解答,我反倒愈听愈迷糊,觉得自己化身“十万个为什么”,满脑袋都是问号。

“原因十分简单,因为弊少利多。”柯摩斯看我还是想不通,也知道若是他不向我阐释清楚,我可能要一直缠着他问来问去,只好叹息一声说道:“正因为‘乌鸦’组织奸诈狡猾,因此他们才会将权力完全交到秦菲手。”

“具体说来,我想有三点原因:一、他们熟悉秦菲的怯懦个性,只要他们将柳维与艾莉控制住,秦菲进退维谷,不敢反对与违抗他们的指令,只会一心一意帮他们做事。”

“二、他们熟悉怨灵,知道怨灵大部分是由人类或别的动物,生前负面情绪导致的怨念而形成的,因此,若是让一个大活人去打理他们,很可能引起怨灵的抗拒与抵触,而由怨灵来打理怨灵,不会有这种麻烦。

三、也是最重要的,秦菲是怨灵,说白了是个死人,因此除去有怨灵的怨念外,不会再有其他目的,所以,与其派遣一个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叛变组织的人来掌控这儿,还不如直接交给秦菲。”

综,我想即使是‘乌鸦’组织的大部分成员,恐怕都不知道,这玫瑰山庄,究竟隐藏有什么秘密。”柯摩斯作了总结:“因此,一切都源自他们的猜忌,相较于怨灵秦菲,他们更疑心派到这里来监视的成员,懂了吗?”

“原来如此啊。总是这样猜忌来猜忌去,不累吗?”我长舒了口气,感慨道。

我终于明白了原因是什么,的确像柯摩斯所说的那样,我的猜测没错,只错在我低估了“乌鸦”组织的奸诈程度,他们对别人,尤其是组织内的人的猜忌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甚至可说是,宁可信死人,也不信活人。

但是,当看见柯摩斯回应完我之后,又开始埋头在笔记本写东西,我不禁好地伸脖子过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你在写什么呢?”

很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笔记本的内容,柯摩斯已将本子合了,看着我说道:“我在做往下两个月的计划。终归,两个月后要硬碰硬地跟‘乌鸦’组织进行一场正面较量。并且,既然他们如此重视这些怨灵,那押送的车队实力肯定不弱。因此,我们要早做准备。”

“这种事情交待给倪铉不好了吗?在这个领域,他是专家啊。”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收敛起聚焦在笔记本的视线。

哼,我才不信他只是在做计划呢,否则干嘛搞得这么神秘,还不让我看呢?但他不愿跟我说,我也无计可施。只好环顾四周转移开话题说道:“对了,倪铉跑哪儿去了?”

“他在你还睡得像猪似的时候出去了,说是要为二个月后的行动提前去侦察附近的地形,选取最佳的伏击地点。”柯摩斯生气地说道:“小原,你不要有甩手掌柜的想法,以为将行动全权交到倪铉手ok了,我们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们能有什么事啊?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最多是讨论一下到时详细的部置及武器的装备吧。”我思忖片刻,着实想不出我们能做些什么。除去到时我们一块儿参与行动外,好像我们这两月都没事可做了。

实际,我心里是打了小九九的,我一直在憧憬往下两个月能好好调整一下,甚至还在脑海想象跟房琳哪里约会呢。

回想从曾伯家偶遇“乌鸦图案”卡戎开始,截止到今天,我一直都处在gāo qiáng度的工作状态。先是飞滇南,又是跑平川,这回又马不解鞍地赶到玫瑰山庄。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抓住时机

回想起当初见曾伯的事情,都使我觉得像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一般。 而事实,算一下时间,间只相隔不到一个月而已。

现在我们身体的状态,且不说心力交瘁,连浑身下也是遍体鳞伤。像房琳在我们来玫瑰山庄前说的那样,我们最要紧的事是好好休息。

“怎么会无事可做呢?我们往下要做的事还很多。事不宜迟,我们现在有两件事必须立即去做。”柯摩斯说道:“小原,我知道你很累,我也一样,但现在还轮不到我们休整,反倒更应该抓住时机。”

柯摩斯说得也没错,我们都已经拼到这个地步了,基本是到了临门起脚的时候,假如现在放松的话,最终致使“乌鸦”组织真正将那个天方夜谭式的,可供怨灵使用的通信工具研制出来,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算了吧,为了能安安心心地与房琳约会,即便再累再苦,也要咬咬牙撑一撑。

我长叹一声,情绪有些低落地问道:“这次又是哪两件事情呢?”怪怪这伙该死的“乌鸦”,要没有他们在,世界多美好。

“第一件事情,我们回去以后,务必立刻出发去百蛇村一次,找那死婆子再要点‘追灵香’。终归,这是秦菲的要求,并且我们的确有必要保证她的安全,使她不被‘乌鸦’组织猜疑。因此,这是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柯摩斯说道。

“追灵香”正是那些能指明首次碰触过的怨灵所在方向的粉状物,联想到当时秦菲的确提过这种要求。我便点了点头说道:“哦,我差点儿忘了这件事,但也不着急吧。并且,往返一趟的话,最多只要一个礼拜,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柯摩斯明显也认可我的说法,点点头说道“对,去百蛇村并不麻烦。”但随后他又说道:“但第二件事不太好办了。”

“什么事?”我真的想不出来还有第二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是立即侦查那一及,假如他真是像秦菲所说的那样,是代号为samael的‘乌鸦’组织的重要成员,那肯定不能再这样听任其继续装傻了。”说完,柯摩斯表情严肃起来:“即使有可能会得罪倪铉,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看到柯摩斯说得如此严重,我有些意外,便憋不住说道:“真真的要这么做吗?实在不行算了吧。不论那一及过去是不是samael,他都已经丧失记忆了。即便是卖倪铉一个人情,我们也没必要这么难为他啊。我能看出来,尽管倪铉嘴说跟那一及没什么感情,但其实他骨子里还是很关心他父亲的。”

“我当然明白,只不过,小原,你知道samael这个人物吗?”柯摩斯问道。

“我知道,在许多影视,都会出现这个传说的人物。”我答道,紧跟着又说道:“但这跟那一及有什么联系呢?即便他真的是萨麦尔,那也只不过是作为‘乌鸦’组织成员的他的代号罢了。”

“你想错了,小原,这间的利害不是一般的大,这也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代号。”柯摩斯说道:“事实,从‘乌鸦’图案的代号是卡戎这点,能推测出来,‘乌鸦’组织的每个成员的代号,对应的都是他们在组织内的身分、地位与特点。”

随后,他阐释道:“你想想,我们已知的‘乌鸦图案’在‘乌鸦’组织内的代号是卡戎,也是渡神。而渡神的特点,是数量多,负责摆渡亡灵等,因此相对应的,‘乌鸦图案’的特点也是,人多,他们是由几十名成员组合成的一个小团伙,主要任务是为‘乌鸦’采集怨灵。你不认为这二者间,从某种意义说,有很大的关联度吗?”

看到我思考着并没有回应,他又继续说道:“因此,假如那一及真是萨麦尔的话,那他肯定在某些方面有着与萨麦尔同样的特征。实际,以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倘若是站在‘乌鸦’组织的角度来看他,还真有跟萨麦尔类似的方面。”

“类似的方面?是哪里?我怎么看不出呢。”我被柯摩斯说得有些发懵,脑海能想到的有关萨麦尔的特征,似乎也只有破坏者、背叛帝、有野心等这些。终归,萨麦尔在大多数影视剧,都是以反面形象出现的。

而说起那一及与萨麦尔有什么相同点,那我更想不到了,又或是说,我完全无法将现实的人与神话传说的神联系到一块儿。即使“乌鸦图案”与卡戎之间似乎有那么几个相同点,但也只不过是“乌鸦”组织故意这么安排的,真正说起来还是有些牵强的。

“小原,看起来,你对萨麦尔的理解,真的不透彻。这也不能怪你,一方面你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另一方面,现在的影视多数会进行不同程度的加工与改编,与真正的西方神话,还是会有许多不同之处,因此,致使你对萨麦尔的理解也相对肤浅。我劝你今后还是少看点动漫,多看点书吧。”柯摩斯长叹一声道:“其实,萨麦尔这个人物,性格是十分复杂的,总得来说,他具有两面性。”

“哦,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惊讶地问道。

事实,本来我是想驳斥他叫我多看书这句话的。因为我都没见他怎么看过书。回想在事务所时,若是没有委托的话,他大多数时间不是蒙头睡大觉,是打游戏打到天昏地暗,连门都不出,完全是一个死宅男。

“萨麦尔的称号希腊神话非常多,方说:控告者、you huo者、善变者、破坏者等等。被视作善恶同在。而萨麦尔本身也是七宗罪之一——愤怒的人格化,愤怒可以激发人的斗志,也可以酿成灾难,这也是所谓的两面性。”柯摩斯阐释道:“最重要的是,他有时被当作天使的敌人,有时也被当作天使之一。传说萨麦尔是恶灵的头目,但他同时又是主的奴仆。这是国一个层面的两面性。”

“我知道这些,在影视的常有类似的情节。”我说道:“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这跟那一及有什么关联?你该不会是说,那一及本身作为国际xing jing,但他又加入到‘乌鸦’里面,因此这是那一及与萨麦尔的相同点。”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追查到底

“是的。 怎么了,小原,你感到不能理解吗?”柯摩斯反问道。

“没有啊,只是感觉有些牵强了。”我答道:“终归,除去这点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相同点。”

柯摩斯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一点都不牵强。并且,别的相同点,不是找不到,而是不了解。因为,我们对那一及这个人的了解真的太少了。即便是通过曾伯或汪叔,得到的信息也很少,也很片面。因此,我们十分有必要将他完全查清楚。终归,倘若他真是代号为萨麦尔的‘乌鸦’组织的成员,那他知道的有关‘乌鸦’组织的情况,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走私交易的信息。”

“但你想想,若那一及真是萨麦尔的话,那作为‘乌鸦’组织主要成员的他,怎么会被‘乌鸦’组织伤到快送命的地步?”我问道。

这个疑问,一直是深埋在我心的。这很令人费解,因为即便是苦肉计,也用不着这样吧。看那一及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他的伤情真的十分严重。这样的一个不留神会game over的伎俩,我想即使是三岁小孩子也不敢这样玩吧。

“不是的,正好相反,正因为他有可能是萨麦尔,因此才会被伤得如此重。在神话传说,萨麦尔尽管作为帝在创造世界时唯一创造生命成功的天使,因而获得很高的位阶,成为七大创造天使之一,也具有了炽天使位格。但其他天使,对他一直都有芥蒂。”柯摩斯说道:“故而,或许那一及在‘乌鸦’组织的内部,日子也并不好过吧。甚至于,许多‘乌鸦’组织的成员处心积虑想要干掉他,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原来如此,那你准备怎么查他呢?终归,不论或真或假,他已经失去记忆了,并且,我们还有倪铉这层关系要考虑。”尽管,我感到将现实的人与神话里的人物关联到一块儿有些异想天开。但看到柯摩斯说得有理有据,并且,看他表情,明显作出了决定。那即使我说再多话,恐怕也没什么用。只盼望到时,不要因为这个事,使我们与倪铉之间产生嫌隙。

然而,正在我刚说完时,倪铉碰巧进来,对柯摩斯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鼎力支持你查那一及。假如他抛弃家庭真是为了国际xing jing的工作,那同样作为国际xing jing的我,是没有资格去责怪他的。但假如他是为‘乌鸦’组织做事的话,那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很明显,刚才我与柯摩斯的谈话,倪铉都听到了。

听了倪铉义正辞严的话后,我心稍稍松一口气。看起来,倪铉真不愧是国际xing jing,在情与法之间,还可以保证较为理性的态度。

而这一份理性到底包括了真心,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也管不了。只要不因为这个,使我们与倪铉闹掰,影响到后续针对“乌鸦”组织的雷霆行动,ok了。

而后,乘倪铉再次出门的时机,柯摩斯悄悄对我说,他找到了那一及与萨麦尔的另一个相同点,是倪铉。

原来,传说亚当(adam)是吃了他种的葡萄树发了酵的葡萄,等于饮了酒,而酒则象征诸神的鲜血,因此被神逐出了伊甸园。而因酒带来的恶性包含了杀人、通奸、"jian yin"、伪誓,偷盗等。

因此,亚当(adam)需要完成自我救赎。

而倪铉作为那一及的儿子,又是国际xing jing的精英,是负责“乌鸦”组织系列案件的人。因此,若最终能成功摧毁“乌鸦”组织,那倪铉肯定是警方的头号大功臣,可说是成绩斐然。

听到这番话,我真是啼笑皆非。没曾想,世还有这么巧的事。惟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是这“乌鸦”竟然将自己吹嘘为恶魔,而将警队与国际xing jing等等,描绘成诸神,这也太有创意了吧。

但是,当我将此想法跟柯摩斯说了后,他微笑着说道:“小原,你太天真了,你将正义与xié è看得过重了。事实,世界并不存在完全的正义或是xié è,只是由于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每个人的观点也不尽相同。像一个强盗,却是个好父亲,他偷钱是为了付儿子的医药费,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因此,从我们的角度看,‘乌鸦’组织可谓是丧心病狂,无恶不作,坏到骨子里的一伙人。不过,站在他们的立场,我们何曾不是时刻跟他们作对,一门心思想消灭他们的敌人呢?因此,以他们的角度来看,我们是务必要被铲掉的绊脚石。”

“并且,不管是正,还是邪,都不用计较这些。如同那晚,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至于最终是正是邪,都没所谓。”柯摩斯说罢,不再搭理我,而是自行收拾起行李来。

我一面琢磨着柯摩斯刚刚说的话,一面跟他一道整理起行李来。想来也对,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无愧于心,不留下什么遗憾好。

翌日清晨,当柳维跟我们说了详细的回城线路后,我们三人终于踏归程。并且,一路看着倪铉与柯摩斯又开始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吵个不停,像玫瑰山庄的事压根没发生过似的。

只不过,当归于缄默之后,看见他俩那沉重的表情,我明白,事实,大伙儿都将顾虑深埋心底。不论是忧心还是不安,又或是焦虑,这两人都不会将负面情绪宣泄出来。

然而,不管带着怎样的情绪,在黄昏时分,我们三人都顺利返回各自的城市。

在机场临别之时,倪铉最终严肃地看向我与柯摩斯问道:“有关我父亲那一及的事情,你们只管去调查,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甚至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一定配合,因为我也想知道幕后真相是什么。”

“这个你即使不说,我也要这样做的。不是驳你的面子,而假如他真是萨麦尔,那表明,他对‘乌鸦’组织来说,肯定有着巨大的功劳,因此,不可以放过他。”柯摩斯也是一脸认真地回应道。

随后,倪铉在苦涩地笑了笑后,扭头了的士车离去了。而我,自然是边跟随柯摩斯了另外一辆的士返回事务所,边好地问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若那一及是萨麦尔,必然对‘乌鸦’组织有巨大功劳。

第214章 怎么办

柯摩斯看向窗外答道:“暂不说在‘乌鸦’组织内部,要获得代号,本身不是件容易的事,单单是从他的代号叫萨麦尔这一点,能窥见一二。 ”之后,他又为我普及了神话的萨麦尔。

原来,在神话,他是以扫的守护天使,也是罗马帝国的庇护人。在亚伯拉罕即将祭献自己的儿子时,萨麦尔阻止了他。他作为统领着两百万天使的七大天使之一,同时又因为与雅各的战争,被认作是天使的敌人。他既是控告者,又是破坏者与you huo者。可谓集善恶于一身。并且,他既想教人作恶,又是主的奴仆。

方说,他you huo亚当吃下发酵了的葡萄,相当于饮了酒,犯了戒,因而被神放逐。他you huo夏娃吃下禁果,受孕并生下了该隐,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因此,我猜测,当年他为了加入或巴结‘乌鸦’组织,很可能将警方及国际xing jing的重要信息当作礼品送给了他们,甚至说”柯摩斯说到这儿,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怒火。尽管,我很想问他,后面是什么呢?但见到他这个表情,我最终取消了这个想法。这是因为,我隐隐猜到了“甚至说”往后的话。

不过,当我们返回事务所,打开门的那一刻,我们本来有些郁闷的情绪,瞬间化作慌张,这是因为,有俩祖宗正好端端坐在事务所的办公室等我们呢。

“咦,你俩怎么会在这里?”柯摩斯怔了一下,有些心虚地问道。

“怎么着,我们不能出现在这里吗?”小米辣汪小研牛眼睛一瞪,从沙发跳起来说道:“或是说,你们做贼心虚,不敢来见我们?”

“这怎么可能呢?你们要过来,我们举起双手欢迎都来不及呢。”柯摩斯陪着笑脸:“我是想,你不是该在医院陪汪叔吗?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呢?说起来,汪叔身体好些了吗?”很明显,柯摩斯是在转移话题。也许,他跟我是一样的,在进门的一刹那,察觉到气氛有些反常。

“我爸爸只是骨折,复位后,打石膏,再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已经好了很多。反倒是你俩,身伤势怎么样?看你们欢蹦乱跳的模样,应该是死不了的吧。”汪小研生气地说道。没想到,这次她竟然不当,一句话又将话题转移回来。

在我还在窃喜着,看柯摩斯怎么将谎话编圆时,房琳却站起身来,表面是微笑着,实际气汹汹地对我说道:“我一直以为只有柯摩斯这家伙会撒谎,至于你时原,尽管看起来笨笨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起码老实,不像柯摩斯那样整天吹牛皮。我真是没想到,你也学会撒谎了啊。”

我有些心虚地撇撇嘴,吞吞吐吐地说道:“撒什么谎?我我没有。”看见房琳紧盯着我,我不知该开心,还是该忧心。开心的是原来她如此关心我,忧心的是,这下完蛋了。

“还想狡辩?那你说,你俩这两天到哪儿去了?干什么了?”听了我的回应,房琳显得更加生气,冲我怒斥道:“刚刚倪铉警官已经告诉我们一切了,你们却还想顽抗?”

哎呀!什么啊?居然是倪铉那个两面派泄了密,我说这俩活组宗怎么一看到我们进来,摆出教书先生的架势。

“没没干什么啊,你们看看,我们不是好端端的嘛?”我敷衍地答道,暗想:倪铉,你等着。

“也对,你们是没做什么,只是去玫瑰山庄玩了一趟,冒了次险罢了。我说的对不?”房琳讥讽起来,她明显汪小研还老辣,还刁蛮,我这次是领教了。

她紧跟着又说道:“那天,你不是跟我说去旅行疗伤吗?小原,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从没想过,你会骗我啊。”

这番话真的令我很有负罪感,并且,被她这样一问,我也确实答不来,难道回答她是我怕你担忧,怕把你牵扯进来?若是这样说的话,恐怕她会说若我真怕她忧心,更应当听她的话,好好休养。

没法,我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抛向柯摩斯。然而,当我看向他时,却发现这家伙我还惨,已经规规矩矩地坐沙发耷拉着脑袋,装作一副认罪态度。既然如此,我还死抗着干什么?

“很抱歉”我当即放弃抵抗,走到柯摩斯的旁边坐下,学他的模样,乖乖地认个错。

“小研,你说要怎么办?”看去,对于如何处罚我们,房琳也不知道,看我们都低头认错,她反倒看向汪小研问道。

然而,看到汪小研的表情,我的心又提起来。难道处罚我们跪搓衣板,或是跪键盘,总不可能去跪菠萝蜜吧。我们是伤员啊!

“尽管我们都有错,但身有伤,不知能否从宽发落?大不了以后再算这个账。”柯摩斯开口说话了,很明显,他被汪小研凶巴巴的表现嚇到了。

“还知道拿伤情说事?早干什么去了?你们自己都不当回事,我们用得着操心吗?”汪小研生气地说道,随即拉了拉房琳的衣袖,走到旁边,两人轻声商量起来。

尽管,她俩已尽量压低声音,防止我跟柯摩斯听见,但办公室这么大一点,并且又没有噪音的干扰,她们的谈话声,我还是听得明白。

“小琳,你说咋办嘛。你看他们全身都是伤,打也不是,罚也不是。即使想骂他们,但实际我也明白,他们瞒我们,是怕我们担忧。因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原来,这祖宗刚刚凶巴巴的模样,全是装出来吓我们的,她也没什么主意。

而房琳的答复,令我啼笑皆非。

“你都没招,我能有什么招呢?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未婚的夫妻,不像我跟小原,连男女朋友都算不吧。”房琳轻声问汪小研。

“说起这个,小琳,我得说说你了,我感觉时原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虽说不了我家小斯,但起码为人忠厚老实,并且也很勤奋,对你也是全心全意了。你若是点头,还什么男女朋友啊,直接领证都没问题。”这两祖宗怎么愈说愈不着调了?但这话我也是爱听,撇开间说我不柯摩斯那句话。

(本章完)

第215章 趟浑水

“话不能这么说吧,柯摩斯哪一点得我家小原呢?他除了工作能力较强以外,别的都不如小原。并且,说他工作能力强,也是因为小原刚来,没什么经验,你等小原再干个两三年试试?到那时在工作,我家小原一定不会柯摩斯差的。”没曾想,房琳竟然如此认可我,我内心当真是乐开了花,即使惩罚我跪菠萝蜜,我也没有二话。

但我想着,若再这被这俩祖宗说下去,恐怕下面没我跟柯摩斯啥事了,因为她俩直接争执起来了。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让人捉摸不透。

果不其然,她俩真有关我与柯摩斯谁更优秀的话题,足足争论了一刻钟左右,直到最后,柯摩斯终于受不了地开口说话,才算结束了。

只听柯摩斯说道:“我说二位祖宗,你们究竟想要我跟小原怎样,倒是说说啊。否则,过会儿我们成饿死鬼了,你们也没法惩罚了。终归,为赶最快的航班回来,我俩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

对啊,现在都晚六七点了,是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了,但说实话,我的胃早被“蜜”填饱了,没有一点饿的感觉。满脑子都是高兴与激动,即使再被房琳骂得狠一些也值,起码,我终于得知房琳打心底是认可我的。

“吃东西?你们一天都没吃东西?我们也一样啊。”柯摩斯的话好像提醒她们了,只听汪小研说道:“那这样,作为惩罚,你请我们吃饭。地方由我们选,菜式由我们选,怎么样?”能看出来,她们明显很高兴,却有意装出生气的模样。

“另外,你们明天要到医院检查下伤情,没问题吧?”房琳看着我们说道。

“当然了,一切都照二位的嘱咐办。”我满口答应下来,即使为能终于知晓了房琳的心意,也应该去庆祝一番,更不消说,还能借机消除我们隐瞒她们去玫瑰山庄的事实,真是千值万值。便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呢?”

由于我跟柯摩斯认错的态度较好,便在约二十分钟后,我们一行四人一块儿来到本市最高档的意式餐厅。然后,看着饭店的豪华的装修及菜单的价位,及俩祖宗专挑贵的点的风格,我不由得心一疼:惨了,要吃了这一顿,估计半年都得喝糠咽菜了。

但不得不随认,真不愧是米其林三星级餐厅,菜的口味真是不错,并且,要真说起来,我也算作是平生头一遭吃正宗的意大利菜,也是值了。

不过,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正在我们吃得正高兴,气氛正热烈时,一连串的警笛声打断我们用餐的气氛,随后,我们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及围观的人群的喧闹声。

“请问,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柯摩斯询问起刚进来包间菜的侍务生。

“哦,打搅到诸位用餐了吧?实在很抱歉,那边的包间死人了,因此才”那个侍务生边将菜端到我们面前放下来,边答道。

“有凶案?”这是房琳的职业习惯,一听说死了人,招呼一声之后,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我先过去看一看。”

“我们也一起吧。既然发生在旁边,不管也不行了。”说罢,我们仨也站起身,在侍务生满脸惊讶的表情下,陆续出了包间。

然而,当我们走出包间时才发现,门外边已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并且,连警方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了,甚至还拉起警戒带,防止有人误进到案发现场里面。

当我们拨开人群,直接性地跨越了警戒带,准备进入现场时,一个站在旁边的警察匆忙走过来,对我们说道:“不好意思,这儿已经被封锁了,你们请不要咦?居然是房法医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很明显,他认出我们了。

“我们恰好在这儿吃饭呢,在那边的包间,听到说这儿出了凶案,赶紧过来看看了,看能否帮忙呢。”柯摩斯微笑着答道。

“这样啊,那请进吧,褚督察与鉴别科的科员已经在里边了。”那个警察说道。

但是,正在我们进到出了凶案的包间,见到褚羽督察时,我忽然间想起他怪个性,不禁有些懊悔,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但说什么都晚了。

“哟?小斯、小原、房琳、小研,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呀?”果不其然,当见到我们第一眼的那一刻,他大吃一惊地朝我们喊道,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哦,那个,我们正好在那边的包间吃饭”柯摩斯不得不将刚刚对在门口站岗的警察所说的话,又重复一遍。

“原来是在约会呀,还真是罗曼蒂克啊。但说起来,现在年轻人约个会都这么奢华吗?竟然还这种高级餐厅,在这儿吃一顿得花不少钱吧。哎呀,反正我是qiong rén,吃不起呀。呵呵”他大笑着搂住柯摩斯的肩膀说道。

见到他这种态度,我们只好尴尬地以微笑来回应。事实,我想说,我们也吃不起,但真没法,俩祖宗吵着闹着要来,我这大半年辛苦攒下的那点money,哎

按惯例,在客套一番后,柯摩斯如往常一样,尴尬地微笑着躲避他的手,边直入正题地说道:“我们还是聊聊案子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哦,死者是一名医学院的大学老师,这次跟他带的几个学生在这儿聚餐,结果发生这种事。”说完,褚羽督察抬手指了指趴于桌的死者,认真答道。

看起来,他的确如房琳所说的那样,尽管性格有些怪,但对待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死因知道吗?”柯摩斯瞟了一眼趴于桌的死者问道。

这名死者为男性,年纪大约在五十左右,身材稍微有些走样,身穿一件灰底黑格子衬衣,带一副金边眼镜,看去斯斯的。

“应该是毒身亡的,至于到底是的什么毒,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知道。”一进门的工夫,乘我们在聊天,直接过去验了尸的房琳,答道。

恰在此刻,我听见一直站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的那三个死者学生正在絮絮叨叨说什么。认真听过后,才发现竟然在议论死者的死因。

只听到,一名高个的男生轻声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个?”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蓄谋已久

站在高个男生的旁边,有点肥胖的女生说道:“可能是,我们都劝他不要这样吃,他老是不听有什么办法呢?”

另外一名相对瘦小的女生,好像发现我在听他们说话,便紧张地说道:“都别说了,又不关我们什么事。 ”

“你好,请问你们都是死者的学生吗?”我走过去问道。

“是,我们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快毕业了,因此今天特意到这里来跟老师一块儿聚餐庆祝一下。”那个男生说道。

“原来如此,但我刚刚听到,你说过‘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到底是什么?”此刻,柯摩斯也过来,对着那个男生问道,看得出,他也听到他们的悄悄话。

“情况是这样的,老师对镇痛药有瘾。身体只要有情况,会吃镇痛药。”男生迟疑了一下说道:“本来午,我们全体同学跟老师聚餐的时候,或许大家都很高兴,因此都喝了很多酒。之后,在方才,我们三人又依次敬了他一杯酒,不料,他喝了没过多久,这么”

男生话到此处,没再往下说,因为房琳已愤怒地开口说话了:“你们真是学医的吗?你们不知道镇痛药不能跟酒一块儿吃吗?原本过度饮酒存在酒精毒的风险,竟然还敢这样胡闹?”

“我们劝过他了呀,但他自己不听,我们有什么法子。”那个胖胖的女生,明显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他自己还是当老师的,都这样胡闹,怪得着我们吗?”

“差不多了吧,房法医,辩论可以停止了,反正这对案子本身没什么帮助。”柯摩斯微笑着打断了想再度开口的房琳,对着三个学生说道:“若根据你们所说的那样,这只不过是一起意外,但是,据我分析,真相并不是这样。”

“你想说什么?”那个男生不解地问。

“我想说的非常简单,这并不是一起纯粹的意外,而是一件预谋已久的谋杀案,而凶手,在你们之。”柯摩斯微微一笑,又看向我说道:“小原,你应该也看出问题了吧。”

是的,事实,我在看那名死者时,已经发现几个不自然之处,但我尽管内心有这种想法,却不敢像柯摩斯那样,大胆作出判断。

显然,柯摩斯如此直接的话引发了三个人的强烈的反应,只听见他们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情绪激动地驳斥道,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们杀死了老师?”

“是,我们都亲眼目睹,饭刚吃一半,他自己忽然趴到桌子了,等我们查看时,他断了气了,这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呢?”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杀死他的,拿出证据啊?”

看见吵吵闹闹的三个人,柯摩斯完全不理睬,说道:“都安静一下吧。想要证据的话,我自然会拿给你们的。而到底是你们三个人的哪一个下的毒手,我还不能确定,但是,假如你们想洗清自己身的嫌疑,那我下面的几个提问,你们最好诚实作答。”

听了这番话,那三个人总算安分下来,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那个看起来情绪相对冲动的肥胖的女生,怒气未消地对柯摩斯说道:“行,你问。只要我们知道的,都会如实回答。总之,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你问。”同一时间,其他两个学生也点点头,表示配合。

然而,柯摩斯往下并没有问他们三个人,而是看向站在旁边的侍务生说道:“你是这个包间的侍务生吧,你看见案发经过了吗?”

通常来说,像这种高级餐厅,每个包间都会配置一到两个专属侍务生,这个包间的专属侍务生是个苗条的女生,身着职业装,看去静静的。先前,她一直沉默地站在那儿,好像没太多存在感,若不是柯摩斯忽然问她话,我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我正好没看见,当时我恰巧去端菜了,不在包间内。”侍务生回忆道:“我还记得我端菜回来时,走到包间门口,听见里边‘叭’的一声巨响,我害怕发生什么事情,便赶快进来查看,看到他已趴到桌了,而那三位顾客围在他旁边。”

她说完一指死者,又给我们看她刚刚端回包间,来不及放到桌的菜肴,来证实她没有撒谎。

“换句话说,你正好错过案发的时间了?”柯摩斯思忖道,看她点点头后,又问道:“那请问,谁报警的呢?”

“是我。”那个男生答道。

但是,柯摩斯还来不及问下个问题,房琳却气汹汹地插话道:“为什么只是报警,而不叫救护车呢?”胖胖的女生生气地说道。

这一下,房琳更不高兴了,对他们呵斥道:“你们真是医学院的学生吗?你们不知道,人即使没有呼吸,但若是及时抢救,方式妥当,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正因为我们是学医的,因此我们明白,他没得救。当我们查看他身体时,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这是脑死亡最好的证据。”那个胖胖的女生辩解道。

“简直信口开河,瞳孔放大证明脑死亡了吗?你还是学医的,是哪个老师教的?”房琳情绪激动地说道,但随后看见那三个学生一指死者,想起死者不是他们老师吗?便有些啼笑皆非起来。

她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教你们吧,假如人体处于毒,或昏迷到接近脑死亡的程度,身体会进入到植质状态(pvs),这是由于自身的调节功能与认知能力的失去,瞳孔的肌腱会自然地放松,瞳孔也会相应放大,表现出没有光泽的样子。但这并不代表人已死亡。

这些不过是医学的基本常识。我真搞不懂,你们究竟学的什么医?不会是兽医吧?即使是兽医也明白这些常识的,并且,你们读了整整八年书,都快毕业了,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你们学这个是为了害人的吗”话到此处,房琳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很明显,她对这三个跟他同样学医的学生,竟然不了解这种基础性的常识,以致一条明明能被挽回的性命这样白白逝去,使她感到很愤怒,基本每句话都带着刺。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毒素

“我们只是学生而已,见到老师这副模样,心难免很慌张,再加又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更慌乱了。 ”那个高高的男生想辩解。

“慌乱又怎样?哪怕是个不懂医的人都知道,看见人忽然倒下去,第一反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房琳不接受男生辩解,还想接着责备,但是柯摩斯此时却开口打断她的话。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数落他们也无济于事了。并且,我想有人一开始没打算叫救护车吧。”

说完,柯摩斯不理睬已绿着脸的三个学生,围着桌子绕了一圈又继续说道:“看看这满桌子菜,都没怎么动,你们才开始吃饭吧。咦?这个哼,想得还挺周道的,但可惜呀,不知是凶手着急了点,还是死者着急了点,居然留下如此大的破绽。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发现什么了?”我好地过去问道。

事实,我真想听一听他的新发现,之后与我的照下,看是否是一致的。

我认为这是起谋杀案的原因,在于桌的饭菜,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发现是,酒瓶里剩余的酒量,与那三个学生说的不相符。

根据三名学生所说的,他们是依次敬死者一杯酒,这表示,他们每人喝了一杯,死者喝了三杯,一共六杯。

加摆放在餐桌的四个红酒杯,也还倒满酒,换句话说,从酒瓶倒出的量,应该是十杯。

按照这种红酒杯的大小,一杯的容量大约是125ml估算,即使酒倒得不这么满,十杯的量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两斤多了。

而在通常情况下,一瓶红酒的量大约在750ml,差不多一斤半左右,因此,他们几个再加死者,及桌剩下的酒的量,已超出了一瓶酒的量。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摆在餐桌的红酒瓶还剩余约三分之一的量呢?综,很可能是有人暗地里让死者喝下准备好的毒酒。

然而,当我过去时,却发现柯摩斯弯腰从餐桌端起了一盘菜肴,左看右看,看起来,还不光是酒水的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地问道。

“小原,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柯摩斯冷笑着问我。

“看着白bái nèn嫩的,像是鱼肉,但我不知道是什么鱼。”我答道。

“我来告诉你吧,这叫河豚鱼。”说罢,柯摩斯放下了菜,看向侍务生说道:“没想到,你们餐厅还有河豚这道菜啊?怪,我怎么没看见菜单里有啊?”

“河豚鱼?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我们餐厅的菜式。我们是意大利餐厅,提供的都是意大利料理的。”侍务生担心地摇着头否定。

终归,河豚鱼虽好吃,但自身却含有剧毒物质。一旦警方怀疑死者是由于吃河豚而导致食物毒死亡的,那对餐厅是个dà má烦,而她麻烦更加大。

“莫非老师是食物毒身亡的吗?”那个高个男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侍务生气汹汹地说道:“你们餐厅要给我们个交待。”同一时间,另两个女生好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很有默契地配合着瞪向侍务生。

看到他们来势汹汹的模样,那个侍务生更加胆战心惊了,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的,只能是不断解释道:“这这不是我们餐厅的菜式,我们没有”

但是,侍务生还未说完,柯摩斯好像看不下去,插话道:“事实,在某些餐厅吃饭,尽管有的餐厅是禁止自带食物的,但不免有人为了图省钱,或是认为自带的酒水更好,都会悄悄带来,这并不罕见。但若是想以此来栽赃到别人头,有些过分了。”

看见三个学生开始流露出尴尬的表情之后,他接着说道:“再者说,死者到底是否死于河豚鱼毒,只需将尸体带到局里,一检验明白了。因此,你们没必要这样责怪餐厅。”

“河豚鱼这么可怖吗?”我困惑地问道。

说实话,之前一直听到说河豚鱼肉很美味,但又听到说河豚鱼含剧毒物质,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真是十分好。

“河豚鱼本身不恐怖,毒素存在于它的性腺、肝脏、脾脏、眼睛、皮肤、血液等部位,卵巢和肝脏有剧毒,其次为肾脏、血液、眼睛、鳃和皮肤,而精巢和肉多为弱毒或无毒。因此,只要把这些地方处理好,还是道美味。”柯摩斯微微一笑:“但若是吃河豚鱼毒麻烦了。”

“是的,河豚毒素本身是一种强烈的神经毒素,很低浓度的河豚毒素能选择性地抑制钠离子通过神经细胞膜。它的毒性相当于qing huà nà的1250倍,只需要048毫克能致人死命。一旦毒,潜伏期会非常地短,短至10-30分钟,长至3-6小时发病,毒后最快的10分钟内死亡,最迟4-6小时死亡。而且这种毒素,一发作来势汹汹。”房琳的情绪平静许多,便作解释道:“表现为恶心、呕吐、腹痛;口唇、舌尖、指端麻木,甚至全身麻木,眼睑下垂四肢无力等神经麻痹症状;呼吸困难,血压下降,瞳孔两侧不对称等呼吸、回流衰竭症状。若不及时抢救,毒最快不到十分钟会致人死亡。”

“这么恐怖,怎么还会有人吃?”我有些心有余悸,终归,以我的角度看,即使东西再美味,也不必用生命去尝试。

“这很怪吗?酗酒有害于健康,可还有许多人有酗酒的习惯。”房琳生气地说道:“只是,对于本案,算不验尸,我也能下定论,死者肯定不是死于吃河豚鱼毒。”

“好了,该说正事了吧,请你们三位作出解释,这河豚从哪里来的?”说完,柯摩斯看向那三个学生说道:“又或者,我应该问得更直接一点,你们喝的红酒,以及这河豚,究竟是哪一位拿来的呢?”果不其然,他也发现红酒有问题。

“哦,是这样,红酒是午间吃饭时余下的,因为年份不错,还剩余一大半瓶,价钱也十分昂贵,如果这样扔了太可惜,因此”说完,那个瘦瘦的女生从拎着的帆布包,取出一个空酒瓶交给柯摩斯:“至于河豚鱼,是在午吃饭的东北饭馆买的,老师说味道好,还想吃,我们打包了连红酒一块儿悄悄拿进来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动机

“换句话说,你们乘着侍务生菜的工夫,悄悄将私自带来的河豚鱼放于餐桌,之后一块儿先将午间喝剩下的酒喝光,是这样吗?”我问道。

“没有啊,我们刚刚也点了红酒的,但点的没午的好喝,因此,我们喝的是晚的酒,给老师喝的是午的。”那个胖胖的女生答道。

“原来是这样,换句话说,你们喝的酒跟死者喝的,是两瓶不同的酒?”柯摩斯将空酒瓶拿手里掂了两下以后,又对褚羽督察说道:“褚哥,烦劳你让鉴别科的人检验一下瓶内的酒的成分吧,我猜,问题出在酒里。尽管酒都喝光了,但从底部残存一点点里面,应该还是可以检验出来的。”

“对。即使没残留,检验一下内壁也有发现。”说罢,褚羽握着酒瓶离开去找鉴别科的人了。

“好了,下面,我问你们三人一个问题,请务必要如实回答。谁碰过这瓶红酒?或者我说得直白一点,谁保管这瓶酒?”柯摩斯将视线重新聚焦在三个忐忑不安的学生身,微笑着说道。

“我我,只有我的包要大一些,能装得下一整个酒瓶。”那个刚刚拿空瓶子出来的女生,小声地答复,随后,又想作解释:“但我没”

但很可惜,她还没说完话,那名胖胖的女生将矛头对准了她:“哎,不会是你杀了老师吧?我听到传言,老师似乎对你有些非分的要求,你跟前男友闹掰,听说也是老师从作梗的。你不会一直怀恨在心,才把他杀了吧?”

“你少血口喷人?我没有杀他。尽管老师平时对我较为严苛,但我明白他是为了我好,我内心还是感激他的。再者说,下午k歌时,我将包放在沙发的,你们都在场,也有机会下毒。”瘦瘦的女生驳斥道:“说起来,听说老师借了你很多钱但一直没有还,不会是你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杀了他,又栽赃到我头吧。”

眼看要吵起来,男生赶紧来和稀泥:“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事还没弄明白,不要在相互猜忌了。”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胖胖的女生又将矛头对准他说道:“你也算了吧,前几天你买了部新车,还没嘚瑟两天被老师看眼了,说要借去玩两天。结果当晚把你的车撞护栏了,现在车还在4s店放着呢。”

“你少在这里出口伤人,那事我都无所谓,有保险公司在,怕什么?”男生一口否认。但看他的表情,很明显不是真的无所谓。

但如此一来,我们又犯难了,没曾想,这三名学生,都有杀人动机。

之后,柯摩斯让褚羽派警察带三个学生及那个侍务生去其他包间展开正式问讯,而他则紧蹙眉头地在现场晃悠。

过了不久,褚羽督察拿给他一份件,看完之后,他面的神情好像更苦闷了,我便前问道:“怎么样?若还是确认不了凶手的话,交由警方处理吧。到现在,我们也查出这么多了,只要警方继续调查,凶手肯定会浮出水面的。”

“不是的,凶手是什么人,我已了然于胸,我想褚羽也知道了吧,现在只是在公事公办而已。但是”柯摩斯话到这里停下来,对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汪小研说道:。“小研,你先回到我们的包间吧,我们很快回去了。”他好像故意想支走汪小研。

“但是”汪小研有些犹豫,看起来,她不想一个人回去,又或是,她也许在担忧柯摩斯。

然而,她话音未落,柯摩斯说道:“先回吧,我没什么。我只是在纠结,到底有没有找出凶手的必要?”

“当然了,不论如何,杀人是一级重罪,没有人有权夺走其他人的身家性命。这是你过去跟我说的。”汪小研理直气壮地说,之后又担忧地问道:“小斯,你怎么了?怎么会说这么古怪的话?”

“没关系,只是发点感慨罢了。你说的对,不管有什么理由,即使此人十恶不赦,都该交由法律惩处,而不是直接杀人。”柯摩斯微笑着说道,但我能看出来,他的笑是在敷衍汪小研。

“确定没有事吗?”汪小研问道。

看到柯摩斯点点头回答道,才说道:“好,我先过去,你们弄完过来。”

汪小研离开以后,我看到又拉下脸来的柯摩斯问道:“柯大神探,可以说实话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柯摩斯并未直接回复我,而是把先前褚羽拿给他的件交给我看,说道:“自己看。”

我拿过来一看,仅仅是前边几条,已血气翻涌,怒火烧。因为,件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死者生前以医大老师的身份,作下的种种恶行。

这是为人师表该做的吗?或者说,这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吗?我深深地体会到了柯摩斯的心情。以我的角度看,这样的人下地狱都算轻饶了,简直是死有余辜,活脱脱是一个衣冠禽兽,完全配不叫人。

“其他不多说了,没曾想,跟案子相关的四名嫌疑人,竟然都是他学生。”柯摩斯看着我,神色也凝重起来,便开口道:“我支走小研的原因,是不愿她碰到这么肮脏的事。以她的个性,若是接触到真相,恐怕我们都还要难过。”

“是。”我长舒一口气,说道:“我终于理解你的心情了,我也认为,这案子最好还是不了了之吧。”

不是我没有原则,是件记载的事实过于骇人听闻,这样的老师别说没尽到教书育人的责任,完全是在毁掉人的未来。

首先,从那个高个子男生说起吧。

先前,我们打听到他杀人的动机是自己买的新车被死者强行借走后不小心撞烂,而按照件的记录显示,那部车不是他购买的,而是从租车行租过来的。

当天,他开车到学校去的原因,是为了接过生日的女友出去兜风,想陪她度过一个烂漫的生日,并向她表白。

当然了,细究的话,男生也不是没有错,或许是虚荣心在作怪,他向人宣称车是刚买的。

不料,车刚开到校门口,还没来得及接他的女友,被死者看见了,软磨硬泡地要借车出玩几天,还要挟说若是不借的话,不让他毕业。万般无奈下,他只得将车借予死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开溜

结果,死者当天晚将车撞到树,并且,事后经调查发现,这个意外是死者故意而为之,因此,保险公司直接拒赔。这样一来,租车行要求男生全额赔付修车的大额费用,以致男生为这笔不小的开支烂额焦头,最终连女友都跟他闹掰了。

而死者为何这么做?警方也有了调查的结果。按照知"qing ren"士的说法,死者那天狂妄的说道,是他存心撞的,为了给男生点颜色瞧。说一个学生竟然能买如此好的车,却不知“孝顺”点给老师。这样的借口,让人感觉荒诞不经。

而那个瘦瘦的女生,因为长得还行,以致他被死者当作了发泄的工具,不光死者与这女生保持了长期的不正当关系,两人有着多次开房的记录。并且,一旦这女生找到男友,死者会找出种种借口来难为女生。

更夸张的是,死者还在暗地里留下了这个高瘦女生与自己的开房视频,一旦女生找到男友,他以此要挟女生,迫使他们分手。

甚至于,女生还向校方实名举报过死者的斑斑劣迹,但很可惜,因为死者在学界有些名望,再加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事最后这么付梓了。

还有那个胖胖的女生,则一直被死者敲诈勒索。

因为胖胖的女生曾说过自己家有钱,不想被死者给盯了,总是找出种种借口来问她借钱,但借了钱又总是不还。

实际呢?胖胖的女生的爸妈,不过是一般的工薪族,她借出的钱,也是从其他地方拆借来的,甚至被逼之下,都去借gāo li dài了。

到现在,这个胖胖的女生名下,不说其他,单是gāo li dài的欠款高达三十万元以。这对一名还未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来说,已远远地超出她还款的能力。

前些天,讨债的人终于找到胖胖的女生家,以致她爸当场被气得送到医院,而她妈也整天都以泪洗面。

但了解到这些后,这个死者并没有任何还钱的意愿。甚至还说不关自己的事。

然而,述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最无耻最不可饶恕的是,他对该案的第四个学生所做的事。这第四个学生,是第四名嫌疑人,是该包间的侍务生。

试想一下,堂堂医学院的大学生,竟然沦落到要在餐厅的包间做侍务生的地步,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因此,从一开始,谁也没想到,这个侍务生竟然也曾经是死者的学生。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死者本人,他基本毁掉了这个侍务生的前程,只是因为,侍务生还在学生时代,拒绝跟他到酒店开房。

但是,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这是因为,这个侍务生尽管当年因死者的关系,无法进到医院系统工作,甚至相关行业的工作也难以找到。但这事都过去三年了,为何到了今天,才狠下心来杀掉死者呢?但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正在我还在纠结,应不应该问一问柯摩斯时,一个警察拿来一份件走到柯摩斯的面前说道:“柯神探,你要求我们检验的报告已经出炉了。瓶的酒液里,检验出大量的apc(抗原提呈细胞),这是镇痛药的主要成分。”

“真是麻烦你们了。”柯摩斯答道,但是,看那个警察说罢,并没有马离去,又说道:“有别的事吗?”

“不只在酒里,在河豚鱼里面,还有餐桌几个菜里,都检验出大量的apc,也是镇痛药的成分。”那个警察说道。

“哦,你跟褚督察说了这个情况吗?”柯摩斯又问道。

“说过了,正是褚督察叫我来跟你说一声。”那个警察说道:“柯神探,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不必了,谢谢啊,去忙你的吧。”柯摩斯答道,随后又皱紧眉头,。但在那个警察转过身要离开时,柯摩斯又喊住了他:“说起来,你们褚督察人呢?”

“嗯,褚督察有其他事情,先带死者尸体,赶回局里了。他说本案交由房法医与柯神探负责。”那个警察答完,走了。

然而,听见警察的回应,柯摩斯啼笑皆非,用只有蚊子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王八蛋,溜的兔子快,一看到案子解决起来有些麻烦,竟然直接开溜了,将这么个大皮球踢给我跟房琳。”

“哎,能者多劳啊,看来,也没我的事,那我回去吃饭去了。汪小研一个人在包间,肯定很无聊,我陪她去。”我打着哈哈想开溜。

实际,并非案子本身有多麻烦,反倒是到了现在,本案真相,我们都已了解了。但要为了死者这种人,而将凶手抓捕,毁掉他们的前途,我从个人的情感很难接受。或许,这是所谓情与法间的纠葛吧。

“给我站住,你还想开溜?那是我女朋友,留下来。想让我一个人拿烫手山竽,没可能。”柯摩斯抓紧我背后的衣服,拽住我不放。

“老大啊,行行好吧,这么难的案子,小的我真是爱莫能助,我留在这儿也没用,你发发善心,让我走吧。”我愁眉苦脸地说道。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这案子的真相是什么,我实在是不想知道。

恰在此时,房琳回到包间,也许是听见了我说的话,便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案子这么困难吗?连你们都搞不定?你们刚刚不是说,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要怎么说?案子的确很困难,但又跟往常的那种困难不一样。”我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它的困难并不体现在犯案的手段,而是体现在”

我话还没有说完,房琳打断道:“停一下,什么困难不困难的,你绕来绕去的,在说绕口令吗?听得我头晕,好好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尝试重新来组织起语言阐释,但想了好半天,却不知该怎样说,最终,我只好从柯摩斯手拿过那份件,交给房琳,说道:“自己看。我看,不行的话,让本案以意外来结案吧。反正,死者自己也是对镇痛药瘾的。”

“原来是这样。”房琳看完了报告后,面色也沉重下来,抬起头看向我说道:“小原,尽管从个人情感的角度出发,我很愿意接受你的意见,将此案当作意外来结案。但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这起案件的性质是谋杀,并且即便有天大的理由,凶手也事实触犯了法律,犯下故意杀人罪。严厉打击犯罪活动,是我们作为警察的职责。所以,我只能秉公办事。”

第二百二十章 老朋友

“你说的我都懂,因此,我才说本案很困难。”我有些苦恼:“事实,不要说小斯,连我,也已洞悉真相。甚至褚督察恐怕也知道知道谁是凶手了,但我们都肯亲口说出来。因此他开溜了,将麻烦甩给了我们。”

“好吧,你将真相告诉我,之后的事情我来办。”房琳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同时我还会将案子相关的报告,一道交给检察机关。我相信,法理即人情,法律会作出公正的判决的。”

“可是,不管多么公正的裁决,都会在个人的档案留下一笔的。但你要坚持的话,那我告诉你吧。凶手是四人,侍务生与那三个学生人人都有份,而在其到底谁是故意杀人,谁是故意杀人未遂,这要等验尸的报告出来了。至于证据,在这些菜里面,你问问鉴别科的同事相关的结果明白了。”我烦恼地说完了,看向柯摩斯说道:“那现在,我可以回包间了吧。小斯,你要不要一起?”

看见柯摩斯点点头后,我们离开案发的包间,回到我们自己的包间去了。

但不久后,房琳也过来了,她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将我的心结解开了。

“我打算将此案以意外结案。”房琳说道:“但我也批评教育了那三个学生及侍务生一次,要他们学会自重,不要太虚荣,必要时,学会利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身权益,而不是采取极端的方式。”

“是应该提醒他们。但你是怎么想通的,先前不是说打击犯罪是职责所在吗?”我有些惊喜地说道。

“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但伸张正义也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房琳微笑着说道:“真不值得为这种人,而毁掉那几个人的前程。并且,通过这个事情,我想他们都会吸取教训。是这样。”

因为,在用餐的期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多多少少破坏了我们的心情,即使菜式依旧美味,但我们还是没心思享受这些,便草草打发完回了事务所。

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天,并约好明天一早在医院碰面后,房琳与汪小研先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后,我本来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但可惜的是,在我跟柯摩斯洗漱完毕,准备各回各的房间休息时,事务所居然来了一个我跟柯摩斯都没想到的客户——曾志洪。

“志洪,你怎么想到过来?”请曾志洪在办公室的沙发座后,柯摩斯问道,同时遗憾地表示:“对于曾伯与涓姐的事情,我深表遗憾,并且,那个‘乌鸦图案’至今还没被捉拿归案。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这事不能怪到你头,我知道你们已经全力以赴了。”曾志洪好像情绪有些低落,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我来的目的主要是给你看样东西,这是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的,是这本笔记本,我跟妈都搞不懂面写的是什么,怕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才想到拿来给你看。”

说罢,曾志洪从兜取出一本笔记本,交给柯摩斯。而当看见那个模样与大小都非常像倪铉前不久从那一及的房间找到的,记有“乌鸦”组织走私讯息的本子时,我跟柯摩斯都惊呆了。

柯摩斯情绪有些激动地拿过笔记本,大体翻了翻后,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看着曾志洪说道:“志洪,你在哪里找到这本笔记本的?”

“在烧掉的档案室。”曾志洪答道,随后,开始详细陈述。

原来,这些天,曾伯与曾涓涓夫妻的后事,都弄得差不多了。因为担心曾伯母触景伤情,因此,曾志洪经过再三的考虑后,打算卖了那栋别墅与公司,搬去外国居住。

但是,当收拾被烧掉的档案室时,在其一面墙壁,他们发现一个嵌入式的保险柜。因为没钥匙,他们费了不少工夫才将其打开。

本来他们还以为曾伯会在里边藏有贵重的物品或件。不料,打开之后才发现,里边竟然只放着这样一小本,连记载的内容他们都搞不懂的笔记本。

在商量之后,曾志洪还是打算来向柯摩斯请教,这是因为,笔记本记载的内容,连笨蛋都看得出,是用密码写成的。而破译密码这方面,他们头一个想到柯摩斯。

而为什么会现在才过来,是因为,前段时间,柯摩斯不是在航班,是在玫瑰山庄进入秘密侦查,手机总是处在关机或不在服务区的状态,曾志洪屡屡打电话都没联系。最终,他只联系了汪小研,而获知的消息是柯摩斯旅游去了。

直到今天,我们回来之后,他才收到汪小研的短信,说柯摩斯回来了,他便焦急地拿着笔记本赶过来了。

“原来如此。”柯摩斯听完之后,点点头说道:“志洪,你猜得对,这的确是本记录了重要信息的笔记本,但不是像你跟曾伯母想像的那样,记了什么贵重的物品之类的,因此”话到此处,柯摩斯有些犹豫不决。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曾志洪大吃一惊地问道:“那面写的是什么呢?难道斯哥你已经破译出面的密码了吗?太神了!我可是花好多天,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反倒被这面的一堆数字弄得头晕眼花。”

“不是我破译速度快,而是在见到这本笔记本之前,我还见过另一本同样用这种密码记录的笔记本。”柯摩斯答道,随后,在短暂的沉默后,迟疑不定地说道:“而这本笔记本记录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信息,志洪,我想你没必要知道,因为这跟警方一个绝密行动有关系。所以,我想劳烦你一件事情,这本笔记本可不可以放在我这里几天?”

听了柯摩斯的话,曾志洪流露出困惑的表情,但在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我信你,斯哥,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将笔记本暂时放你这里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哦,差点忘了,这是我们在米国新家的地址与联络方式,你有空过来玩。”说罢,曾志洪将他在外国的新的联络方式告知柯摩斯之后,起身要离开。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新线索

“好,一定会的。志洪,曾伯走了,你要好好照料伯母,少打点游戏,找个正经的工作做吧。加油。你可以的。”柯摩斯也微笑着站起身,将他送出事务所,在门口跟他握了握手后,开玩笑地说道:“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呵呵,斯哥,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叨?说起来,你跟小研什么时候办事呢?到时一定得通知我啊,即使在米国,我也得飞回来参加啊。”曾志洪说罢,苦笑着走了。

送别曾志洪,柯摩斯关门,坐回到沙发时,我看到他满脸严肃地盯着曾伯留下的笔记本看,便过去坐到他对面说道:“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曾志洪呢?”

我刚刚乘柯摩斯翻笔记本时,也瞟了一眼,尽管无法像柯摩斯那样,光看密码能明白边的含意,但当我看见那一系列由0、1、2、3、4组成的数列时,我明白,这面记录的信息,十有**跟“乌鸦”组织有关联。

没想到,曾伯居然也跟“乌鸦”组织有干系。也许,当时曾伯这么担心档案室的原因,是因为这本笔记本。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原以为曾伯档案室的机密,已随着“乌鸦图案”当初一把火而烧没了。不料,这么个重要线索竟然留下来了,这真是不幸之的万幸了。如此一来,我们手里有关“乌鸦”组织的线索,又多出一条。

“不用跟他说这些了,曾伯已经去世,即使他生前有再大的错,也都随风而散吧,让他在自家的儿子的心,留个好的印象。”柯摩斯头都不抬:“并且,自从曾伯退出警务系统,并将这些隐藏起来这点看,他已经后悔了。”

“但这样的话,你不怕曾志洪起疑心,怀疑你想私藏曾伯的个人物品吗?”或许是我过于敏感了,我总感到曾志洪在听见柯摩斯不打算将笔记本的信息告诉他,却要留下笔记本时,曾志洪的表情有些反常。

“若他真是这么想,那我也无能为力。他想怎样怎样吧。”柯摩斯苦涩地笑了笑道:“若他一定要怀疑,即使我告诉他真相,也不能保证他会相信。终归里边所写的,的确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东西。”

看起来,不是我多心,莫非柯摩斯也发现了曾志洪那一刹那间的猜忌?只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事情,信则信,不信说再多都没用。

“说得也是。”我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转移话题:“边记录的是否也是有关‘乌鸦’组织的走私记录啊?”

“不仅仅是。”柯摩斯说道:“截止到现在,我大致推断出两点信息:一是曾伯以前应该是‘乌鸦图案’卡戎当的一员,并且还是主要头目之一。另外,这面还提到另外一名‘乌鸦’组织的成员——代号‘azazel’。”

“‘azazel’?是什么呢?也是诸神之一吗?”我好地问道,然而,纵使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究竟是哪一个神。

“‘azazel’是希伯来语,翻译过来是阿撒兹勒。”柯摩斯全部注意力都集在了笔记本,也不抬头,随口说道。

“阿撒兹勒?是那个失乐园众多叛乱天使的首领。”我大吃一惊:“这应该是属于《圣经》的人物吧,看来‘乌鸦’组织还挺有创意的,给人取代号并不局限于希腊神话。”

“事情本来是这样,尽管萨麦尔是伪典的人物,但卡戎出自的是古希腊神话,现在又出个阿撒兹勒,也不怪。”柯摩斯不屑一顾。

同时,他又说道:“并且,谁跟你说阿撒兹勒是出于《圣经》的人物的?”

“但不是有传说,阿撒兹勒看守失乐园的天使首领,堕天前他拥有炽天使或智天使的位格,是看守天使群的指挥者。与人类女子生下二百个天使的天使之一,曾经一度败战在天使拉斐尔手下,从而堕落为魔王之一。”我将脑海有关阿撒兹勒的知识全都倒出来:“并且,有传言说阿撒兹勒拒绝率领看守天使服务人类,因此受到处罚。”

“简直一派胡言。”听了我的话以后,柯摩斯愤怒地一把关好笔记本,看着我说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只是谣传罢了。我跟你说,《圣经》并没有提到阿撒兹勒曾是名天使,也未提到阿撒兹勒是守护失乐园的天使首领,而是在旧约圣经伪典《以诺书》第八章记载,在nephilim遍布全地制造灾难后,身为指挥官的阿撒兹勒自然得负完全的责任。据说他被其它大天使埋在耶路撒冷附近的深坑,处以永远的幽闭处份,在最后的审判日将被投到火湖里去。因此,阿撒兹勒事实并不存在于ji du jiào的神话当。”随后,他为我讲起“阿撒兹勒”的真实出处。

原来,阿撒兹勒azazel出自犹太神话,传说是堕落天使之首,第一位因背叛帝而堕落的天使。azazel属于希伯来语,寓意为神之强者,像神一样强大完全的除去移动和荒野。又作azael、asiel、hazazel、azel。出自于《圣经旧约-利未记》代罪羔羊(scapegoat)的意象恶魔化。

然而,在我尴尬地手足无措时,柯摩斯好像又陷入了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慢慢地说道:“事实,你说得也不完全错。”

接下来,他说道,在犹太传说,阿撒兹勒在堕落前确实拥有炽天使和智天使的位格,是看守天使的指挥者。

另一种说法是,azazel本打着纠正一切与神的意志不符的错误这一愿望而来到人间的。可是,由于害怕与这些人类接触会让自己堕落,所以他有一种“显示神的光芒”的心理,而恰恰是这种过强的心理让他和其他天使犯了错,受到女人的各种you huo。可以说,阿撒兹勒是人间恶行的牺牲品。

而他也被当作是地狱的君主,人类的you huo者,山羊的守护者。往往被描述为羊头的恶魔形象。在地狱里因其强大的能力,拥有崇高的地位和权能。

我愈听愈迷糊,怎么一刻还在否定我的看法,下一刻又旁征博引来证明我看法的正确性,柯摩斯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哪一个是正确的呢?”我问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伤情

“都是正确的吧,总之都是神话罢了。重点在于,在‘乌鸦’组织的眼里,阿撒兹勒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另外,代号阿撒兹勒的‘乌鸦’成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柯摩斯摸了摸额头说道:“这个笔记本的半部分我基本破译了,除去阿撒兹勒的存在外,别的几乎是以往‘乌鸦’组织的交易记录,这些对我们来说,没太大的意思。”

“只有半部分?那下半部分呢?”我问道。

“下半部分的密码尽管明面仍然由数字构成,但跟半部分是不一样的,我一时半会儿也po jiě不了。”

说完,他将笔记本交给我看,又说道:“看起来,这下半部分的内容,肯定半部分重要,因此,曾伯才采用了一套更隐蔽更复杂的密码来记录。”

我好地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笔记本下半部分的内容跟半部分截然不同,这是因为在大堆的数字,不止一次地出现“4”以的数字。换句话说,往下的内容不能使用我们已知的,四进制转为十进制,再代入相应的英字母的方式来破译。

看见我陷入深思,或许是猜测到我在尝试破译下面的密码,柯摩斯微笑着站起身,说道:“别忙活儿了,时间不早了,你又折腾一天,这种条件下,想破译出这种密码,只会徒劳无功。别忘了,我们跟房琳她们约好了,大清早要去医院。我想,我们还是各回各的房间休息吧,总之也不急着将笔记本还给志洪,我们完全有时间慢慢来破译。”

“也行吧。”我将笔记本关好后,还给了柯摩斯,同时,憋不住问道:“说起来,明天要到医院一趟,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一及?”

“我也这么想,但也不能抱太大希望。最多是去摸摸他的底细,确认他是不是真失忆,还是在装傻?”柯摩斯冷笑道:“还有,我们明天还得去看望另一个人,他才是我们真正要见的人。”

翌日清晨,我还在梦乡流连忘返时,被柯摩斯从被窝拖出来,之后等不及我反应,他拉着我朝医院奔去。

也幸亏他及早出发,因此我们才汪小研与房琳早到了医院,否则,让那俩活祖宗等我们,少不了又得挨顿训。

之后,在他们的陪同之下,或是说监管下,我跟柯摩斯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同时伤口也新换了药。

两个活祖宗终于放下心后,我们又一道探望了还在住院的汪叔,寒暄几句后,柯摩斯找个借口带我离开了。

在医院的过道,我终于将困扰我一整晚的问题说出来:“小斯,你昨晚说还有一个人,是谁呢?”

“小原,难道你忘了吗?当天侥幸活下来的人,除去那一及之外,还有一个特勤。”柯摩斯微笑着说道:“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见见那一及吧。”

“哦,特勤吗?”我突然想起,的确是有一个特勤侥幸活下来了,并且跟那一及一样,一直在昏迷,便惊讶地问道:“莫非他也醒来了吗?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是在昨天处理投毒案时,我顺带问了问褚羽督察有关那一及的状况,也获悉了那个特勤刚好在大前天醒过来了。”柯摩斯答道:“只不过,他醒了以后,始终保持沉默,不论谁问他,都不吭声。因此,我准备乘着这次来医院的时机,好好跟他过过招。我估计,他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正说着,我们走到了医院三楼的icu病房,然而,柯摩斯并没有带我直接去那个特勤所在病房,而是找了他的主治大夫。

运气还不赖,当我们走到医生的办公室时,主治大夫刚好也在里面。然后,等其他人都走开后,柯摩斯关房门想,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请问次送来的两个重伤警员,情况怎么样了?”

“你们”那个老医生没有作答,而是带着困惑反问我们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柯摩斯,是一名si jiā zhēn tàn,这位是我的助理兼拍档,时原。我明白,那两个病人的信息,是警方的高度机密。但我是受了汪讯督察与褚羽督察的许可,来看望他们的。”柯摩斯答道。

“原来如此。”那个医生如梦初醒,然后像打开话匣子般说道:“那两个人,我是真没辙了。一个哑巴了,一个失忆了。我从医数十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真的,所有办法都应尽了,但他们从醒过来了以后,一直是这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看起来,不管是那一及还是那个特勤,都令主治大夫头疼不已。

“那他们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伤势如何呢?”我问道。

“要说伤势的话,的确是很严重,但治疗了这么多天,基本是没大碍了。往后只需休养可以。”那个医生郁闷地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思考,要不要把他俩转入神经内科去治疗。”

这句话听了还可以,但事实,是变相在骂人,柯摩斯有些啼笑皆非:“那能具体说说他们的情况吗?真是麻烦了,大夫,有必要的话,我会将情况向边反应。”

“那太好了。”大夫说道:“实际,那个叫那一及的病人受的伤,并不算严重,他右腿小腿部位了一枪,但并没有伤及筋骨。前胸了四枪,但因为有防弹背心的缘故,只是肋骨断了三根。”

“而那个特勤,情况要严重些,他身总共了七枪,其,腿部三枪,xiong bu三枪,最危险的,还是头部那一枪。竟然迹般地避开了要害部分,只留下点擦伤,因此才得以幸免。”医生边看报告边说道:“但很可惜,即使他能痊愈,恐怕也无法再从事警务工作了。因为有一颗子弹打断了他的左腿股骨,因此,算能痊愈,一条腿也没了。”

“那按你的意思,那一及头部并未遭受到任何的创伤?那他怎么会失忆的呢?你怀疑他是装的吗?”我不禁问道。

“按照当初检查的状况,可以确认他的头部未遭受任何形式的冲击。但失忆这样的事,理论来说,不一定都由外力所造成,也可能是被那种场面所ci ji到,让他的大脑暂时封存了那段记忆,这可以看作是大脑对自身的一种保护吧。”主治医生思忖着答道:“因此,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也无法判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见面

“原来如此,那请问,我们能不能现在去看望一下这两个病人呢?”柯摩斯试探地问道:“不论如何,这两个病人所牵涉到的案情非常重大,因此,我们想尽快了解些情况。”终归,这儿是警方直属的医院,因此,相起编借口敷衍,不如说实话方便些。

“也行,单是看这两名病人的伤情,知道他们参与了大案要案。”医生说完站起来:“但是,即使汪督察许可了,但我因为有责任在肩,也要陪同在左右,二位请见谅啊。”

“没关系,这我明白。”柯摩斯点了点头答道:“那医生,下面我们先见哪个呢?”

“先去见特勤吧。”医生答道:“那一及xing jing的话,因为身体恢复得不错,现在可以在户外进行活动了,因此,这时应该由护士带他到外面的花园散步了。”

“嗯,这样看来,若他不是因为失忆的话,应该很快能重新开展工作了吧?”柯摩斯冷冷地笑了笑,像在提问,又像在挖苦。

“没错,照目前的情况估计,应该要不了多久可以出院了。终归,他只是失忆,又不是真的发了疯。有关生活的基本的常识及自己的工作等方面的东西,他都能记起来。似乎只是缺少了某段记忆,因此,对他生活与工作方面的影响并不大。”医生边在前方带路,边说道。

“是这样啊,那这‘失忆’倒是失得恰到好处,既不影响工作,也不影响生活。”这一下,连我都觉察到其有很大问题,讽刺道。

假如说,先前我疑心那一及在假装失去了记忆的概率有一半的话,那现在已经飙升到jiu chéng,我实在无法相信,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简直影视剧的情节还要离。

谈话之,我跟柯摩斯已到了一间icu病房前,在医生说明这间是那个特勤的房间后,我通过装置在门的窗口朝里面看去。

只见房的病床,一个浑身裹满纱布,只能很勉强地认出五官的病人,静静地或是说死死地躺在床。双眼没有神采,直勾勾地看向天花板,了无生机。若不是他旁边的医用器械显示他还有着生理特征,我还以为他死了。

在打量了他一会儿后,柯摩斯转过身问起在我们后边的主治医生:“医生,我有话想问他,现在方便吗?”

“他的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你要注意,不要使他的情绪过于激动,免得影响到伤情。”医生答道,同时,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实际,你们并不是第一个要问他问题的人,在他醒来以后到现在的两三天,已有好几个人跟你一样,来看望他,问他些问题。但他一直都沉默不言,甚至见到自己父母与妻儿,都不说一句话。所以,你要作好心理准备。”

“明白了,感谢你的提醒。”柯摩斯回以微笑,之后,等医生离开以后,他先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也不等里边的人应答,打开门带我走进去。

见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那个了无生机的特勤总算有了反应,身体尽管没动,他我看见他的眼珠瞟了我们这边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样,接着看向天花板。

“请问,你是麦警官吗?身体怎么样了?”看到柯摩斯进去以后,只是站在那里观察着那个特勤,却一直不吭声,我思考了一下便问道。

“小原,你在练习说废话啊。”不料,还等不到那个特勤回应,柯摩斯竟然生气地看向我说道。

“我我”我被他说的语塞,过了好半晌,才无奈地说道:“我看你刚才一直不吭声,才想着找个话题。”

“要找话题,也要找个适合的啊,哪有这种装腔作势的问候呢?你以为人家听不出是废话么?”柯摩斯说话说得有些难听:“尽管他已经被打残了,但起码耳朵还是好的,脑袋也不笨。像你这种废话,谁肯搭理你呢?”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惊诧地看向他,平日里这家伙尽管说话也难听,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分场合,今天他是起来早了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但当我见到因他的话,而终于流露出愤懑的情绪的麦特勤时,终于猜出柯摩斯的用意,原来他是在背道而驰。

这是因为,传统的问话方式,恐怕在我们到来之前,许多人已经试过了,既然这些都不能让他开口,也说明,这样的方式没有用处。因此,看起来,柯摩斯打算下狠手了。

“你说话怎么能这么口不择言?既然你知道他耳朵是好的,那你刚刚那番话,怎能当他的面说呢?”我突发想,配合柯摩斯说道:“你说,要怎么问才好?”

“正由于我知道他耳朵好,但身体却残废了,因此我才要这样说。他即使生气,又能拿我怎么样?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威风的警察了,如今的他,只剩下了半条命,躺床要死不活。我最喜欢的,是那种别人看不惯我,却又拿我无能为力的感觉。”柯摩斯嘲讽地看向已经怒火升腾的麦特勤,讥讽地说道:“而你刚刚问要如何问候,这还不简单吗?我来教你,一句话搞定,是:你咋还不去死哩?”

“也对啊,这种落井下石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我也有意装作蔑视的微笑说道:“那我改口吧,请问一下,你是麦特勤吗?咋还不去死哩?”

这一下,那个麦特勤,终于无法忍受地开口了,尽管因为长时间没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但咬字还是清晰的。只听他带着怒气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唱双簧,到其他地方去唱,我要休息。”说罢,他真的闭眼睛。

尽管,他说的话不友好,但我与柯摩斯却不禁对视一笑,成功了!类似这种沉默不言的人,最难的是让他说出第一句话。看起来,激将法很容易被人看穿,却也是最容易使人招的计策。

并且,他还因我们的故意挖苦而生气,很明显,他并非真是心灰意冷,这意味着,我们有方法从他嘴里问出些当时的状况。

“麦特勤,你好,刚刚为了逼使你开口,多有冒犯了,请不要介意。现在,我正式地向你作自我介绍。”柯摩斯怀着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叫柯摩斯,是个si jiā zhēn tàn。他叫时原,是我的助理兼拍档。我们来的目的,主要是想问问你,有关那天遇袭的情况。”

第二百二十四章 渊源

然而,当柯摩斯说完以后,麦特勤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在表情一愣后,又睁开了眼睛,费劲地转过头来,第一眼用正眼看向我跟柯摩斯。特别是柯摩斯,我看他观察了很长时间,随后,眼眶红了。

只听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太像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麦特勤?”这一下,反倒是柯摩斯有些不自在了。

“柯摩斯侦探,请问你父亲是不是柯见勇柯xing jing?”麦特勤好像情绪有些失控,声音都有些呜咽。但是还等不及我的朋友回应,他直接说道:“肯定是的,当年柯老师出意外时,我听人说他有个儿子。并且,你跟他长得这么像,也这么有能力,肯定是柯老师的儿子。”他好像愈说愈笃信。

“麦特勤,我的确是柯见勇的儿子,请问你是”柯摩斯困惑地问道。

听麦特勤对柯见勇xing jing的称谓,好像是师徒的关系,但根据我知道的,柯见勇xing jing应该从未当过老师。

“柯侦探,你别埋汰我了,我叫麦浚,跟你差不多大,你直呼我的名字好了,什么特勤不特勤,都别再提了。实际,我目前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明白,即使能痊愈,也是残了,往后无法干特勤工作了,因此”麦浚无奈地笑了笑回应道。

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柯摩斯慷慨陈词:“不是的,麦特勤,不论你今后身体情况如何,你永远是特勤。”

说完,柯摩斯在立正之后,深深鞠一躬,接着说道:“并且,在我眼里,一个人身体的残疾,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的残疾。再者说,你这次属于光荣地负伤,怎能如此贬损自己?假如是刚刚我跟小原的话,ci ji到你,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自然也配合着真心实意地道歉。

这一下,麦浚终于流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尽管在这一丝笑容里,我还是看出了些许的酸楚与苦涩,但很明显的,他总算打起精神了。

紧随其后,还等不及我们开口,麦浚说道:“柯侦探,见到你第一眼,我如同见到了当年的柯老师,你真像你的父亲。”

“请问你跟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柯摩斯再度困惑地开口问:“我记得父亲没有执过教,怎么你会称呼他老师呢?”

“也许,他不认得我这个学生,但在我心,他是我一生的老师。”麦浚答道:“记得,那时我还在学,柯警官到我们学校主持法律讲课,那时,我坐在最前排,在最近的距离,接爱他的教导。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想当一名警察。”

他好像已经陷入到自己的记忆,嘴角轻微地向翘起说道:“往后,我终于如愿以偿,考了警官学校。在学校时,柯老师也屡次来给我们讲课,我很崇拜他。尽管他也许不认得我这个晚辈,但在我的心,一直将他当作我的导师,是他改变了我的价值观。”

麦浚说得很真诚,连我这个局外人也能感受到,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听完他说的,我内心感到非常地惋惜,这是因为,当我认识柯摩斯时,柯见勇xing jing已惨遭“乌鸦图案”卡戎的毒手,以致我不能亲眼目睹柯见勇xing jing的风范。

“是这样啊。”柯摩斯如梦初醒地说道,随后,又笑着说道:“也对,我爸在这方面很厉害,现在想想,我从小也受到他不少熏陶。”

麦浚笑了笑后说道:“当年,听见柯老师出了意外之后,我一直想寻找机会见你一面,但由于工作等方面的原因,一直不能达成。之后,我又听说你忽然从警方的保护伞下失踪了,那段时间,我忧心忡忡。”

但说到这里时,他好像又想起自己的状况,情绪又开始低沉起来,有些落寞地说道:“但我真是没想到,我与你第一次的相见竟然会在这里,真是天意弄人啊。如今的我,即使想帮你的忙,也是有心无力了。”

“不会的,麦哥,尽管你受到身体状况所限,以致无法参与到我们的行动来,但你终归是在先前跟‘乌鸦’组织的正面对抗,两名幸存者之一。因此,你所了解到的情况,对我们来说,甚至几十几百名特勤要更管用。“柯摩斯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然而,柯摩斯激动的情绪并没有带动起麦浚与他一块儿振奋,反倒是在听见柯摩斯的话后,麦浚却沉默起来,甚至,我觉得他又有点像回到一开始见到我们时那种一言不发的状态。

看到这般情景,我不禁开口说道:“麦哥,‘乌鸦’组织是很可怕,但我跟小斯已经屡次领教过了,甚至于,他们当的主要成员,如卡戎、萨麦尔及阿撒兹勒,我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请不必担心会将我们卷入到漩涡而刻意隐瞒。要知道,尽管你可能是出于好心的隐瞒,却有可能适得其反,把我们推向更凶险的漩涡心。终归,我们已经跟他们顶了。因此,我们多知道他们一点情报,多一分把握跟他们较量。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不对?”

这番话,也算是我的心最真实的话,因此,当看见麦浚又开始迟疑时,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尽管,我说完以后,想了想,发现自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但既然已说出口,也无法收回了。

并且,很明显,我的话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当我说完这些话,麦浚终于头一次认真打量好,过了好半晌才问道:“你们真的跟‘乌鸦’交手了吗?甚至说,你们知道萨麦尔是谁了?另外,尽管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卡戎或是阿撒兹勒,但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人”

话到此处,他竟然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好像是因为提到某一个可怕人物。我禁不住有些战栗,试想一下,能让一名特勤,一个死里逃生的特勤提到怕成这般模样,这个“乌鸦”组织成员,究竟有多可怕?

“嗯,刚才说的那些人,我们或听过,或见过。但是,当时偷袭你们的人究竟是谁带的队?能让作为特勤的你都胆战心惊,我估计,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另外,难不成你知道萨麦尔真实的身份了吗?”柯摩斯安抚了下他的情绪后说道。

第225章 屠龙英雄

渐渐地,麦浚的情绪再度稳定下来,只听见他慢慢地说道:“萨麦尔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我起码能确定一点,他绝对是当初押送那伙走私犯人的其一个警察。而至于带队偷袭我们的人,我听得很清楚,那伙人叫他‘圣乔治’。”

“‘圣乔治’?”听见此名,柯摩斯陷入深思。

“这是什么人?”我不禁好地问。

“圣乔治(georgius),是在《黄金传说》出场的英雄之一,尽管不属于诸神,但他用圣剑阿斯卡隆击退了毒龙而成为屠龙英雄。当年,疾风马贝亚德曾与女巫有过约定,可以抵消一次对骑乘者的致命伤害。圣剑阿斯卡隆的温度永远不会降低,并且可以让佩戴者远离一切恶意与敌人,几乎可算是拥有不死之身。”柯摩斯低声说道:“他跟希腊神话的阿基里斯一样,算作是半神般的存在。”

“什么屠龙英难?什么不死之身?你在搞笑吗?”我笑起来,别的我还信,但若说一个人有这个特点,又不是在讲故事,那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但是,我说完之后,等不到柯摩斯说话,麦浚先开了口,他无奈地笑了笑:“我过去也不信,但见过他之后,我相信了,真是没想到,世界竟有这种人存在。那时,若不是有他在,我们也不会被打得这样惨。”

“不是吧,莫非他打不死?”我无法相信地问道。

“倒不是这个,而是他…”他犹豫了一下,好像在找更合适的形容词,随后,说道:“也许该说成是不怕死。我觉得,他的身完全没有害怕这种情绪,面对我们密集火力,他竟然敢冲来…”说完,麦浚开始叙述当时的情形。

按照麦浚的陈述,情况在最开始时,对警方是有利的。终归,负责押运那伙犯罪分子的警察,都是久经沙场,可算是百里挑一的精英。

并且,这以前,他们也获悉了被押送的这伙人背后有跨境犯罪组织支持,因此,他们做好了有人劫车的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当车队行进到一处偏僻的山岗时,他们发现一帮人偷偷包围住车队。

“那时,押运工作的负责人,为了防止我们落入敌人事先埋伏好的陷阱,下令车队在相对宽敞的路面停下来,做好战斗准备。”麦浚说道。

“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战术。与其冒险行进,不如地准备,以逸击劳。”柯摩斯想了想说道:“当时,你们的负责人是哪位?”

“负责人是国际xing jing组织的一位高层人士,名叫那一及。”麦浚好像知道有“萨麦尔”的存在,却并没有将他与那一及关联到一起,甚至在提到那一及时,他眉宇间,似乎还透出一种崇拜之情。

“既然如此,那为何伤亡会如此惨重呢?”柯摩斯也没有说破,只是附和了一声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事都发生得太快了。”麦浚回忆说:“我只是隐约地记得,当我们停好车后,负责人用大喇叭朝那些人喊话,叫他们不要自取灭亡。无果后,暗示我们,在必要时,可以鸣枪。”

听到这里,我感到一切似乎都还正常,没有听提及“圣乔治”或“萨麦尔”,并且,那一及的行为举止及准备工作也还妥当,好像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在我困惑地看向柯摩斯,思索着需不需要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时,却发现他聚精会神地听麦浚说话,而他自然下垂的双手,此时却握紧拳头,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真不知柯摩斯到底发现什么了,才会如此地激动,但这也变相地打消我插话的冲动,变得跟他一样,认真听起麦浚的陈述来。

“然而,那负责人的语言威慑,对那伙人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不多时,他们围拢来。”麦浚接着说道:“因此,我们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向天鸣枪。我们看得见,这帮人的手里,也拿着武器。并且,已快要进入到双方的射程之内。”

听见他这样说,我尝试去设想当时的气氛,不禁紧张起来。终归,这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正的“战斗”,稍有不慎,会死人。

“不过,在第一声枪响起时,我清晰地听见对方朝我们所在的方向,大喊一声:‘萨麦尔,你在磨蹭什么?’”麦浚说到这里,停下来,好像回忆起什么辛酸的事。

过了好半晌,他无奈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这之后,我都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感到腿部一阵刺痛,整个人瘫倒在地。而我也明白一件事,是在我们间有奸细,他的代号叫‘萨麦尔’。”说罢,才接着叙述。

但是,在麦浚腿部弹瘫倒后,却没有立刻晕厥,他尝试想挣扎着靠没受伤的腿站起,继续投入到战斗去。

这是因为,尽管倒下来,并且面前被车身阻碍了视线,使他看不清现场情况。但听着耳畔不断响起的枪声与悲鸣声,他清楚,战斗开始,作为一个特勤的职责,不准他这么倒下。

终于在挣扎了好半天后,他勉强撑起半截身子,但进入他视线的,不是胜利曙光,而是令他瞬间全无斗志的一幕。

只见到,对方的一人,身材不甚高大,却肌肉发达,在警方布置的密集火力之间,来回干扰,将警方的布置搅成一锅粥,借机让那些亡命徒冲前来,逐一消灭警方成员。

说得似乎很慢,但实际发生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警方这边很快被打败了。

“恰在此时,我听到有人在对某个人说话:‘圣乔治,你表现得很勇敢,多亏有你,才能圆满完成任务。’”麦浚说道:“但可惜的是,因为车身的阻碍,我看不到说话的人。”

“谢谢萨麦尔大人的夸赞。但任务还没有完成。”麦浚学着圣乔治的口吻说道。

“往后,我听见连续几声枪响的声音,之后,那个圣乔治又说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要杀光这次押运的全部警察,自然,这里面也包括了你。’说罢,他带领那伙人,去给还没死的人补枪,我也被他们发现了,再往后,我不知道了。到最后,麦浚的情绪跌至谷底。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真或假

“麦特勤,以这些,是你所了解的整个过程吗?”当听了麦浚的话后,我跟柯摩斯都没吭声,过了半晌,我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带着沉痛的心情问道。

“对。”他点了点头:“我听人说,次行动,只有我跟那警官,侥幸活了下来。其余人都殉职了吗?我刚刚听你们叫他们‘乌鸦’组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公然袭击警方,又不是在拍戏…”原来,麦浚对敌人一无所知,甚至连“乌鸦”组织都不了解,还是从我跟柯摩斯这里知道的。

“没错,只有你与那一及警官活了下来,但你们也受了很重的伤。”柯摩斯答道:“偷袭你们的人,属于一个跨国犯罪组织,名叫‘乌鸦’。既然你认识我爸,那你该知道,他死于一场车祸,而那场车祸的肇事者,是一个代号‘乌鸦图案’卡戎的‘乌鸦’组织的一员。”

“太可恶了,连柯老师也死在他们手,这群混蛋。”听了这消息,麦浚怒目切齿地说道:“柯侦探,不能再让他们继续作恶,一定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放心吧,我饶不了他们的。”柯摩斯点了点头,认真答道。

而后,在安抚一番麦浚,并劝他好好休整后,我跟柯摩斯走出病房。但在关好门之前,见到又变得安静的麦浚,我无奈地叹息一声,看起来,他的心结,绝非我与柯摩斯来一次或说会儿话能解开,一切只能寄希望于时间了。

是的,因为这次失败的任务,即使身体能痊愈,但也会留下残疾,这几乎已使他不可能再回归到特勤岗位,这种客观因素的缺憾,不是只言片语能够补偿的。

行走在通往那一及病房的走道,我不禁长叹一口气,或许是因为我的神经过于敏感吧,我觉得,麦浚很是可怜。

但是,听了我的叹息声,柯摩斯停住脚步,思忖了片刻,转过身看向我说道:“小原,你同情他吗?”

“是的,难道你不同情?”我有些不解,难道柯摩斯听了半天,竟然没有任何感情的共鸣。这也太无情了吧。

“要是我说没有,你会不会认为我冷血?”柯摩斯的神情,使我看不出他这番话背后的含意,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莫非麦特勤的遭遇,还不值得人同情?

看到我有些困惑,又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他又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他大多数时间在说谎。”

“说谎?怎么会呢?”我想都没想说道。我真不觉得麦浚在说谎,我所接受到的他的情绪,不管是苦涩、愤懑、无奈等,都是那样真实。因此,我真的难以想象,他居然在撒谎!

“尽管,不能说他说的全是假话,但我能确定,其最少有八成以的话,都是不合情理,或是有隐瞒的谎话。因为他说的话,自相矛盾之处太多。”柯摩斯答道:“只是,他说谎的本领很高超,将不重要的真话掺合于重要的假话里,因此,算是我也只能辨认出,他在撒谎。却不能详细指出,他的话里面,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但是,难道他流露出的感觉也是假的么?并且,假如他真不想跟我们说当时的状况,他可以像对付前面的人那样,保持沉默。又何须费尽心思编谎话骗我们呢?”尽管,我信任柯摩斯的推理能力,但这次,我不想立即去承认他的正确性,终归,我是亲身觉察到麦浚情绪的波动,我真的不信,这样的情形下,对方还能撒谎来骗我们,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而说到我们最开始那个天真的激将法的作用,更是不经之谈。假如对好胜心较强或脾气较冲的,那个方法可能管用。但假如麦浚真是擅长撒谎的人,那其心理肯定较为阴暗,也不会被我们轻易地激将到。

“情绪未必都是假的。但是,小原,你发现了没有,自始至终,他都透出一种深沉的无奈。而这无奈所对应的,不一定是你我所想的那件事。”柯摩斯思忖着说道:“我认为,这个麦浚,也许有苦难言吧。”

“有苦难言?”我有些困惑。我真感觉柯摩斯这回有些猜忌了,便挖苦道:“你该不会是说,麦浚是‘萨麦尔’或‘圣乔治’吧。”

“不会的。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特勤,跟‘萨麦尔’起来还有差距。而他若是‘圣乔治’,那他不会躺在这里了。”柯摩斯摇了摇头,随口说道:“算了吧,我现在也理不出头绪,下面我们去见见可能是‘萨麦尔’的那一及吧,但愿能有收获。”

说罢,他迈开步伐,有些懊悔地喃喃自语道:“本来,我认为从这个幸存下来的特勤嘴里,打探出有价值的信息,看来我还是太幼稚。”

我紧跟在柯摩斯的后面,不停回忆着先前柯摩斯与麦浚的对话,但不管我怎么想,都感到,尽管麦浚在有些地方描述得模棱两可,话语之间也有矛盾,但考虑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为什么柯摩斯坚持认为,他在撒谎呢?

终于到那一及的病房了,尽管对方在进行复健治疗,,也许不在病房。但算一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好我们走到那一及病房前时,一个护士也恰好推着坐轮椅的那一及从走道的另一边走来。并且,他们后面竟然还跟着倪铉,那家伙果真不像说的那样,毫不在意那一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我们还来不及开口,倪铉前两步,同时,偷偷对我们打了个眼色。只不过,也不知柯摩斯明不明白这个眼色的含意,反正我搞不懂。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是过来探望那警官的么?”柯摩斯故作微笑说道:“我跟小原先前弄了一身伤,今天被小研跟房琳强拉来医院检查。刚刚检查完了,突然想起之前听说那一及警官醒来了,因此,过来探视一下。”

“这样么,我爸好多了,医生说只需要再接受一段时间的复健治疗,可以出院,回到岗位了。”倪铉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什么,似乎故意抬高八度,让全体人员听见似的说道:“可惜了,这些天我们合作得如此愉快。但等我爸出了院,我手里的工作,得移交给他了。”

第227章 演戏

原来,这家伙竟然在这时玩了把双关语,怪不得要抬高音量。 一是提示我们,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二是告诉那一及,你别现在过来抢我的工作。不得不使我暗自赞叹一声:高,实在是高!

在倪铉话刚说完时,在护士的推动下,那一及也来到我们面前。

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先是有些疑惑,然而又满脸惊喜地说道:“我刚才看你们的背影觉得好熟悉,原来是小斯与小原,你们怎么来这里?有些日子不见,你们怎么弄得浑身是伤?”

看他的脸色,很像刚刚才记起我们的身份来似的,但他说的话还是使我感觉很假。刚刚倪铉与我们的谈话,都没有故意去降低音量。才不过这么短的距离,并且,都在同一走道内,如果耳朵没有问题,都不可能听不到我们刚刚谈话的内容。

但既然他这样问,我们自然不能直接拆穿他,因此,柯摩斯只得又说了一遍,同时问道:“那xing jing,你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有?前些天听说你们被‘乌鸦’组织伏击了,真是吓死我了。”他这番话,也很假。

“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只是在协调性方面还有些问题,但再通过一段时间的复健治疗,应该好了。”那一及答道:“我也听说是被‘乌鸦’组织的人袭击了,但很可惜,我记不起来当时发生什么了。”

说得真像那么回事,可惜,不仅我与柯摩斯不相信,恐怕连他的儿子倪铉都不会相信吧。果不其然,倪铉随后打断我们的对话,说道:“我们到病房去说吧,在这里说话,可能会影响到其他病人。”

到了病房,等护士将那一及扶到床并离开后,我们则各自找个椅子坐下,那一及又开口说道:“小斯,听说你在我昏迷这期间,与‘乌鸦图案’交手过数次了,那你了解你的对手是怎样的人了吗?”

好个先声夺人,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将我们要说的话堵得死死的,顺带还为我们找了个无法一下说清楚的话题,不得不说,八角还是老的香。

“是的,的确有这么一两次抓到他了,但很可惜,后面一直是我被他控制,无法令他伏法。当然了,我也有收获,不仅是‘乌鸦图案’,我们手头还握有其他好几名‘乌鸦’组织成员的代号。”柯摩斯微笑着说道,貌似是在回答那一及的问题,实际是在转移话题。

果不其然,那一及随后不得不跟着说道:“是吗?有哪些,说出来听一听。”

“最熟悉的自然是‘乌鸦图案’,实际,他在‘乌鸦’组织的代号为卡戎。并且,他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关于这一点,倪铉倪警官应该也知道。”柯摩斯答道。

在那一及看向倪铉,而倪铉点点头附和后,柯摩斯接着说道:“往后,我们又从其他渠道得知有一个更恐怖的角色,阿撒兹勒。只是,我们对他的熟悉程度,仅限于代号罢了。”

这一下,还等不及那一及反应,倪铉率先惊地开口说话了:“阿撒兹勒?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你们是从哪里得知的?”

“是在昨晚,曾伯的儿子曾志洪,在整理曾伯遗物时,意外找到一本笔记本。”柯摩斯仍旧微笑,只是这时的笑容显得很勉强了:“那本跟你先前让我看的一模一样,小小的笔记本,连里边前半截的内容,都是用同样的密码书写的。而‘阿撒兹勒’正是面写的其一名‘乌鸦’组织的成员的代号。”

听了这番话,病房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过了好半晌,只听见倪铉缓缓开口了:“那后半截的内容,你po jiě了吗?”或许,尽管柯摩斯没点破,但他却以为,那本笔记本,是他从那一及房找出的那一本。

“非常可惜,没有。后半截的内容是用更为复杂隐蒴的密码书写的,我一时也无法将其译出来。”柯摩斯遗憾地说道,而他面的微笑也完全消失。

随后,又接着说道:“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与小原又去看望了刚刚醒来的那个特勤麦浚,从他的嘴里,我们又获悉了一名‘乌鸦’组织的成员——圣乔治。听说他是当时带头偷袭你们的人。”

在柯摩斯说话时,我一直密切注意着那一及的神情,想看看当他听见这些代号时,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很可惜,什么也没有,他仿佛真的是头一次听说这些,听得很认真,却又很迷茫。

最终,柯摩斯bèi po抛出最大的王牌:“最后一名成员,是我与小原,及倪警官从‘乌鸦伯爵’那里听说的,是一名犹如双重间谍般的人物,代号为萨麦尔。对面这些代号,你有印象吗?”

“‘乌鸦伯爵’我倒是认识的,但我记得自从次玫瑰山庄那件事发生以后,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的呢?”那一及思忖道:“而你说的那个‘乌鸦图案’,我也有耳闻。但他的代号为什么叫卡戎,我不知道了。至于那个阿撒兹勒、圣乔治及萨麦尔。我是今天才听说。”

那一及仍然像完全不知情一般,不管是神态还是语言,都没露出一点漏洞。假如不是真失忆,而是假扮的话,我认为,以他的演技,不当演员实在是浪费了人才。

然而,在倪铉与柯摩斯两个人的面前,他没这么轻松蒙混过关。只听见倪铉很快说道:“在你昏迷的期音,我去过你住的地方。”

“你说什么?这是擅闯民宅,知不知道?”这一下,那一及的面色终于有了松动,像是慌张,又像是愤怒地说道。

“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儿子。儿子去父亲住的地方,难道你还要我去申请一张搜查令吗?”倪铉明显也有些生气。

随后,他又作出解释:“原本我是打算,一是帮着你整理一下屋子,二是看能否搜集到什么与‘乌鸦’组织系列案件相关联的线索。终归,你重伤以后,是我来接替你原来的工作的。而在你的书架,我找到一本写有这些年‘乌鸦’组织交易的笔记本,并且,还是以密码的形式书写的。尽管你失忆了,忘了许多的事。但有关这笔记本的事情,我想你是有印象的。”

(本章完)

第228章 冲突点

听见倪铉这番话,那一及整个脸先是涨得红通通的,然而又变绿了,甚至我还隐约从他身觉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最终,才看他长舒一口气,情绪平稳下来,满脸认真地说道:“我花了多年时间埋下的诱饵,你你不会全弄砸了吧?”

见他说得很严肃,使我不禁心一惊,莫非我们真错怪他了,甚至还搞乱了他布下了多年的局?因为从他到现在的一切表现,真的不像在撒谎。

往后的对话,我们好像陷入到一个复杂的迷宫。

那一及一旦被问起跟“乌鸦”组织或萨麦尔相关的问题,他不是装傻充愣说不知道,是反咬一口,说我们搞砸了他计划。总之,病房的气氛很生硬,很明显,没办法再接着谈下去了。

最终,连柯摩斯与倪铉也没辙了,终归我们也没有切实的证据,单纯凭借秦菲跟我们说的话,也不能此确定那一及是萨麦尔。

并且,他现在又处于复健的治疗期,无法对他进行过度的询问,这样的局面,简直是武大郎卖刺猬,处处都扎手。

无奈之下,柯摩斯只得对我跟倪铉打了个眼色,暗示我们先撤回去,再从长计议。在获得我们一致点头后,便朝那一及告了辞,带我一道离开那一及的病房。

然而,在我们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却没有直接开车回去,而是在门外等待,按照柯摩斯的意思是,用不了多久,倪铉一定会追来。

果然,连五分钟都不到,倪铉匆忙地从医院里小跑着追来,看到我们在门口,才像放心了一般舒了一口气,过来说道:“我以为你们真这么走了,那我还得跑到事务所去找你们。”

“走的时候我看你不断对我‘放电’,如果我认为你只是眼睛进水,那该是我脑袋进水了。”柯摩斯挖苦道:“行了,这儿人多嘴杂,我们到车说吧。”说罢,朝停车场走去。

当我们都了车后,他把车开到一处相对幽静的地方,之后问起倪铉:“倪警官,你急匆匆地来追我们,究竟因为什么事?”

“我问你,有关代号‘圣乔治’与‘阿撒兹勒’的‘乌鸦’组织成员,你们真的知道这么点情况吗?”倪铉也没跟我们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并且,对于‘圣乔治’这个角色,甚至在仅存的这么点线索,都可能掺有水分。”柯摩斯认真说道:“我怀疑那叫麦浚的特勤,所说的话,不都是实话。”

“已经很好了,最起码他肯跟你们沟通。我先前去找他,他都不搭理我。”倪铉无奈地笑了笑,很明显,他对自己未能从麦浚嘴里套出话,却让柯摩斯做到了,显得心有不甘。

不过,随后他话锋一转:“说起来,有关那本曾志洪拿过来的笔记本,还记录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信息吗?那后半截的内容,你确定能成功破译吗?”

“除去‘阿撒兹勒’这个代号还有点用外,其他没什么意义了。都是几年前的,‘乌鸦’组织行动的一部分记录,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作用。”柯摩斯惋惜地说道:“而后半截的内容,要破译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相信,这世不会有破译不了的密码。”

“说得也对。”倪铉点点头赞同道:“但你要抓紧时间,我想在两个月后的行动以前,更多地了解有关‘乌鸦’组织的情况。”

“谁都想吧。”柯摩斯双手一摊:“我说,你的爹地真是只老狐狸。我们都将他逼到墙根了,他竟然还能反戈一击,真厉害!”

“哎呀”听见柯摩斯这样说,倪铉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但有没有可能,我们真是帮了倒忙,无意间打乱了他的计划呢?”我有些迟疑地说道:“我看他的表情,不像在撒谎。”

“表情不像撒谎,不代表真没撒谎。并且,如果能轻松被看出在撒谎,反倒证明他不是‘萨麦尔’。你知道吗,在作为《希腊语巴录启示录》登场的堕天使,著名的大魔王之一,其名字有毒的光辉使者的意思,是他you huo亚当吃下了发酵的葡萄,从而被神放逐。”柯摩斯并不赞同我的看法,说道:“再者说,先前你还认为麦浚没撒谎,但按照我的推理,其实他没说几句真话。”

“说起来,你究竟是通过什么来确定麦浚在说假话的?我还真没看出来。”我问道。

“小原,你不要总是有问题来问我,你应该培养独立思考的能力,遇到问题要尝试靠自己去找出答案。”柯摩斯答道:“你认真想一想,从我们见到麦浚开始到离开截止,这间他的表情、语气等方面,都有着太多的冲突点了,许多地方都不合常理。”

“唔。”他不直接跟我说,我也只能根据他说的,自己去思考了。

但还别说。我这么仔细一想,还真发现好几个麦浚所说的,却不合情理之处。

这里面,最重要一点是,假如他真是第一个被潜藏在押运队伍的“萨麦尔”偷袭的话,那为什么萨麦尔只朝他的腿开枪呢?终归,即使穿着防弹背心,但头是没有保护的。假如偷袭的话,理应是一枪致命,那最佳的射击部位不是该在后脑勺吗?

还有一点,一般人在被袭击之后的第一反应,会是立即回头看,到底是哪个在后面暗算自己,即使是腿部弹,也不会干扰到脖颈的转动。算他说是由于痛楚,一时无法动弹,难道连他旁边的特勤战友,也没反应吗?

看起来,或许柯摩斯没说错,这个麦浚确实隐藏了许多重要信息,只是将些无关痛痒的信息告诉我们。那次的遇袭,里面必然有着不可示人的真相。

正在我们三人陷入沉默时,倪铉又说话了:“往后,你们有什么计划没有?我也许要离开几天,去总部汇报有关两个月后的行动计划,便于申请到更多装备与人力的支持。”

“好,我跟小原很快会再跑一趟滇南,要点‘追灵香’,之后,是破译那本笔记本后半截的密码了。剩余时间,我可能会消耗在那一及与麦浚的身,争取从他们多套出点有价值的线索。”柯摩斯思忖着说道:“等你那里一敲定,我们该商讨一下详细的行动计划了。”

(本章完)

第229章 求援

等我们将主要的事情说完,柯摩斯又将倪铉送回停车场,看着他驾车离去后,我本以为柯摩斯也会开车带我回到事务所。没曾想,他竟然又回到医院。

“为什么要回去呢?还有什么事忘了做吗?”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好地问道。

心里想着:既然一时间搞不定那一及,而那个麦浚又谎话连篇。那我们不是该马回去,或者是尽快地破译曾志洪送来的笔记本的后半截内容,又或者是直接去滇南找贵婆吗?怎么又回到医院呢?”

“还有个问题,倪铉能动用的,最多是国际xing jing的警力。尽管人员与配置都不低,但只是依赖国际xing jing,对付‘乌鸦’组织这种庞然大物,在力量还是不足,特别是我们两个月后的雷霆行动,国际xing jing组织距离这么远,无法全力出击。所以,我还需要汪叔帮忙,我希望他能直接动用特勤参与行动。”柯摩斯一面快步走着,一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再者说,狮象搏兔,皆用全力,何况对付‘乌鸦’组织这种狡猾的动手,必须作好充分准备。”

“嗯。”我附和了一声,不再追问了。

想也来对,为了两个月后的行动,我们付出这么多的努力,若是还因为准备的不充分而致使前功尽弃,那到时恐怕吃后悔药都会吃一萝筐。

但是,汪叔由于交通事故住了院,工作的事不都由褚羽督察接管吗?为何不去找负责人褚羽,而是找汪叔呢?终归,褚羽的性格尽管有些不着四六,但若是柯摩斯肯开口,他也会全力协助的,倒是汪叔有时还会给我们出点难题。

只因为,怨灵的事,是不可以曝光的,这是我们必须要守护的机密。连倪铉在写给总部的报告,也只是粗略地提到获悉了“乌鸦”组织某一条走私线路罢了,并没有说明是运送怨灵的线路。

再者说,放着管事的褚羽督察不找,而去找住院的汪叔,真有这个必要吗?不知柯摩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正在我这样想时,我们已经到了汪叔的房间里。运气还不错,汪小研不在里面,房琳应该也到单位去了,房间内只有汪叔一个人在,躺在床休息,也省去了要找借口支开他们的麻烦。

进到病房里面后,看到是我们,汪叔从病床坐起来,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怎么还在医院里呢?刚才小研还说你们已经检查完毕,已经走了啊。”

“我们跟她们是这么说的。但实际,我们是去见麦浚与那一及了。”柯摩斯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答道。

“有什么成果吗?我听说麦浚前几天苏醒后,一直拒绝回答任何的问题。但是,我想你有招数对付他的。”汪叔若有所思地说:“他对你的父亲可是很崇拜,局里的人都知道。”

“我们是让开了口,但他的话还是存在不少水分,只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只是许多讯息需要再三过滤,才能确认是否真实。”柯摩斯点点头,无可奈何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们实情。”

“是这样啊,嗯…”汪叔也很失落,叹息一声后,问道:“那一及呢?能肯定他是‘乌鸦’组织成员吗?”

“我来,是为了这个。”柯摩斯说完,沉默片刻,又问道:“小研到哪儿去了?她多久回来呢?”

“小研她有点公事,过去了。在短时间内回不来,因此,你慢慢地说,最好将你所知道的都跟我说。”汪叔心领神会地说道,然后催促道,能看得出,尽管他在医院疗伤,但一直很关心“乌鸦”系列案件的进展。

“那太好了,否则我只能将重点说了,然后得开溜。终归,若是被小研逮住,肯定又要挨骂,责怪我们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柯摩斯微笑着说道,好像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才稍稍认真了一点说道:“事实,这两天,我们的确获悉了许多有关‘乌鸦’”组织的线索,我们计划在两个月之后,对他们实施坚决的打击。”说罢,柯摩斯将两个月后的行动,及那一及可能是萨麦尔的事情,都简略地向汪叔作了说明。自然而然的,他也学习倪铉,将怨灵替换为走私货物。

“两个月后,偷袭‘乌鸦’组织的走私线路?”大概听完以后,汪叔表情凝重起来,思考了片刻说道:“线索的来源靠得住吗?不会到时落入他们的圈套吧。”

“还算可靠,这是从一个‘乌鸦’组织的被害者嘴里获知的线索。截止到现在,他惟一的"qing ren"与亲人都还受到‘乌鸦’组织的控制,因此,才不得已为他们做事。”但是,她实际是很想摧毁他们的,因而被发展成为了我们的卧底。”柯摩斯作了解释。

然而,他没有将秦菲真实的身份告诉汪叔,终归,秦菲也是怨灵,无法让他跟汪叔见面,更无法让他们联系。

“卧底?”汪叔有点吃惊。

“对。”柯摩斯点了点头,没有作过多的解释。

“好吧,ni bàn shi wo fàng xin。”汪叔点了点头,竟然也没过多问起“卧底”的事情,而是微笑着说出我们来的目标:“你们来这里,是想让我帮助你们调用特勤,协助你们的行动吧。”

“没错。”柯摩斯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要动用特勤,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因此,只好来请你帮忙了。”

“我尽量安排。但你们给的线索这么少,还有许多隐瞒之处,我也不知道,最终能批下多少警力与装备。”汪叔说道:“自然,我不问你究竟隐瞒什么了,我相信你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只不过,我希望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能告诉我所有的事。你的父亲已经走了,老曾也走了,在这个方面,你能协商的前辈,也只有我一个了,假如你还认我这个叔的话,我希望你不要隐瞒太多的事。”

听完汪叔的话,柯摩斯缄默了片刻,最终才点了点头道:“好,汪叔,我答应你的要求。等案子结束后,我肯定将一切都告知你。”随后,又转而说道:“但是,对于曾伯,汪叔,曾伯当年在警局时,你没发现他的异常吗?”

(本章完)

第230章 没有头绪

(注:白露,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表示孟秋时节的结束与仲秋时节的开始。

露水是因为温度降低,水汽在地面或近地物体凝结成的水珠。因此,白露实际是表征天气已经转凉。这时,会明显地感觉到炎热的夏天已过,而凉爽的秋天已经到来了。

古人以四时配五行,秋属金,金色白,故以白形容秋露。进入“白露”,晚会感到一丝丝的凉意。白露是秋天的第三个节气。)

看到柯摩斯忽然提及曾伯,我原以为他要把曾伯有可能是“乌鸦”组织成员的事情和盘托出,但他最终改变主意了。

只见汪叔在回应时没有异常反应,并问到是什么事时,柯摩斯停顿一下后,以一句“没有”,简要地带过去了。

是的,尽管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终归身还有伤。而曾伯不论怎么样,也已经亡故。何苦再为那些事,去伤害汪叔与曾伯间多年的情感?再者说,这种打击对汪叔来说,不免太大了。即使要跟他说,也得等到他身体痊愈,做好心理准备后再说。

而后,又扯了些家常理短后,我与柯摩斯告辞离开。

在往后的几天时间,我们也的确按汪小研与房琳的嘱咐,呆在事务所里疗伤。并且,我们本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伤基本都好了,身体也已经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自然的,伤口能好这么快,跟那俩丫头片子的精心照料分不开关系。那俩人仿佛商量好一样,每天都会来一趟事务所,帮助我与柯摩斯做好一日三餐与家务活儿。空闲的时候还嘻戏一番,使我有一种,似乎一切都过去,我们又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般的感受。

只是,也许房琳与汪小研不知道,但我与柯摩斯却明白,这不过是暴雨前的安静,伴随着愈发临近与秦菲约好的日子,我们心的紧张感逐渐加深。

但是,说起来也很怪,自打那天与倪铉道别后,那小子像蒸发了一般,变得无影无踪。这期间,我与柯摩斯联系他好多次,都无法联系。也不知他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反而是汪叔,在昨天,悄悄联系我们,他已帮忙申请了调用警力的事。尽管在人员与装备,与我们预计的一致,不多。但起码有三组标准化的快速反应小组,已经可以了。

“说起来,小斯,那本笔记本后半截的内容,破译出来了吗?”当房琳与汪小研走了以后,我与柯摩斯无聊地坐在事务所的办公室聊天。

“一点思路都没有。”柯摩斯仰面朝天地躺到他的大办公椅,说道:“我原以为,这些密码会与前半截的密码有着某种联系。但一连尝试了数次未果,我才发现,跟前面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嗯,但即使这样,时间都快过去两周时间了,你还没破译出来,看去,这笔记本后半截的密码,破译起来实在有难度。”我有些感慨。这是我头一次看见让柯摩斯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也没破译出来的密码。

“不是的,但说句实话,我对这笔记本后半截的内容,有些兴致索然。”柯摩斯说完,从抽屉拿出那本笔记本,扔给我说道:“你看,前半截的内容,都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信息了,即使能破译出来,对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尽管说,从密码本身破译的难度,可以看出后半截内容很重要,但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几年前重要,不代表现在也重要。”

我拿过来笔记本后,按照之前的规律,一点一点地破译,发现第一条记载的时间竟然在十四年前,而最后的一条也是在六年以前。怪不得柯摩斯没什么兴致,连我也感到没劲。

六年,说起来没多久,但对一个人来说,也算翻天覆地了。以我为例,想想六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的学生,还在应付人生第一场重大的考试——考。谁会想到,六年后的今天,我会干侦探这一行?

便有些失望地说道:“你说得也在理。可是,既然都是这种老旧的记录,为什么曾伯还如此紧张呢?甚至,身旁还有卡戎的一名成员在暗监控?”

“这不知道了。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处。但对指认曾伯过去与‘乌鸦’”组织有联系,却可以作为铁证。并且,他无法像那一及那样,借口说去潜伏到对方间获取情报。所以,为了引火烧身,只能将其藏匿起来。”柯摩斯摇了摇头,说道:“而‘乌鸦’组织要派人监控他,可能是因为曾伯知道许多‘乌鸦’组织的nèi mu,为防止消息泄露出去,才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但听去也很怪,若真是这样的话,在这个事情,‘乌鸦’组织的处理方式与他们对付秦菲的方式,迥然不同。这是因为,若他们真是怕泄露机密,以他们做事的方式,应该直接灭口,而不是派人随身监控吧。”我不解地问道:“并且,曾伯可以直接烧了笔记本,将证据毁掉。”

“估计双方都握有彼此的把柄吧。”柯摩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曾伯肯定是想借此要挟‘乌鸦’组织,如果对方伤及他与他的亲人,将这个交到警方手里。所以,曾伯不能烧毁笔记本,而对‘乌鸦’组织来说,只要有这个笔记本在,也不会对曾伯与他的亲人下手。”

“这样啊?”尽管我还是感到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原因,只得点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的。”

实际,已经有句话到了唇边,却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是,先前“乌鸦图案”卡戎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干掉柯摩斯,甚至连狙击bu qiāng都对准他了,为什么到最后还是放他一马了呢?总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吧?

但是,我估计这问题连柯摩斯自己都不清楚,并且,若我真问出了口,必然会打击到他的积极性。因此,想了想还是作罢,早晚会搞清楚的吧。

“哎,小原,你收拾收拾,我想后天,不,明天吧,去百蛇村一趟。”缄默了一会儿后,柯摩斯忽然开口道:“本来,我想等倪铉那头有眉目了再启程,但现在看起来,他肯定有麻烦了,因此,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晚了我怕夜长梦多。”

(本章完)

第231章 散心

“好的。 ”我附和一声。然而,随后发现他话好像有弦外之音,仔细想了想后,试探着说道:“小斯,你该不会打算,若到时得不到国际xing jing的支持,也要带领那三个快反小组出击吧。”

“对,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得不到国际xing jing的协助,以三组标准化配置的快反小组的能力,袭一支运输车队,只要布置得当,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柯摩斯直截了当地回答:“你放心吧,假如情况真变成这样,我不会让你陪我去冒险的。”

“我放心个鬼啊!”我情绪激动地从沙发站起身,冲他大声说道:“确实,三组全副武装的快反小组,对付普通犯罪组织,是应付自如的,但‘乌鸦’可不是一般意义的犯罪组织,这一点你我清楚。实在不行,再等两个月,又不是找不到机会,他们每两个月会运送一次,不用这么急着行动吧?

“不能再等下去了,一旦真让他们研发出怨灵能够使用的通讯装置,再行动晚了。因此,不要看着现在轻松,我们的时间其实很紧张。”柯摩斯一脸严肃:“所以,即使倪铉那头真的拉了稀,我们这头也只能硬冲了。”

说罢,等不及我反驳,他又接着说道:“行了,不说这个了,总之,无论倪铉那头情况怎么样,我们都要去趟百蛇村。碰巧,我们身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因此还是早点办正事吧。”

“哦。”尽管我还想继续争辩,但想想他说的,好像也对,算了吧,这么着吧。我便顺着他的话说:“你跟我一块儿?还是我一个人去?”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我也有事想请教那个老太婆。”柯摩斯说完站起来:“行了,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出发,你等会儿订一下机票跟酒店。还有,不要只订一个房间。”

这家伙真是讨厌,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竟然又翻出来恶心我。切,他不会想到,这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便翘起嘴说道:“这一次,你不怕被‘贵婆’逮住做接班人了?说实话,我认为那个百蛇村还是不错的,空气好,环境好,很适合你的。俗话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原来你爱做‘鸡首’?干脆我去跟她说说,将位子传给你,怎么样啊?”柯摩斯说罢,晃悠悠地走向房间。

居然还留了这一手,我怎么没想到呢。算了吧,争来争去,都是我吃亏,总之我对他的冷言冷语也算免疫了,随他去吧。便目送他快要进入房间的身影说道:“明天动身,我倒没什么问题。不过,汪小研与房琳那边,你最好找到借口。”

听完我说的话,他停下来,随后迅速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找出纸与笔后,在边哗哗写下几个字。

刚写完毕,将笔丢到抽屉,将纸放于桌,对我说道:“ok了。还有,航班要订早一点。争取大清早出发,午以前到达滇昆市。”说完,回到房间,明显地,他真的要回房休息了。

我很好地拾起他丢到桌的纸张,只见边清晰地写下一行字:我们俩爷们儿出去散心了,你们俩娘们儿帮着看家,莫着急,过几天我们回来。”

不知道他今儿个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敢留下这么张狂的东西给汪小研。莫非是皮子发痒,想挨打了?即使我们明天跑了,但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算了吧,反正挨骂的不是我,我也乐意看戏。

按他的要求,我订了两张七点钟出发的飞机。因此,大清早,乘着汪小研与房琳还没来到事务所,我们悄悄拖行李赶到机场。恐怕等他们看到那张纸,跑到机场找我们时,我们都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了。

不得不承认,柯摩斯果真是轻车熟路,当我们下了飞机,他看时间还很早,都不准备先去酒店休整,而是带我直接赶到百蛇村。

尽管一路颠簸,我也又累又乏。但终于在晚十二点时,我又到了那熟悉的村子。

不过,这一次到达的时间终归是在子夜,因此没有了村民在岩洞口迎接我们,只是轻车熟路地进入了那个岩洞,径直向最里面的“贵婆”所在的屋子走过去。

当我们到了岩洞最里面时,出人意料地,那个五分似人,五分似鬼的“贵婆”竟然已经在那儿等待我们了,看起来,她早已收到我们要过来的信息。

等不及我们开口,她阴森森地笑起来,对柯摩斯说道:“柯崽子,你终于改变主意,准备回来接我的班了吧。是不是在外边混不走了?”

柯摩斯好像并不吃惊“贵婆”会知道我们的到来,而是生气地说道:“死婆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很好,反而是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两人见面互掐,实在令我惊讶。然而,随后我发现,他俩貌似恶言相向,但在双方的眼眸深处,蕴藏着却是非同一般的感情,那是一种旧雨重逢的祖孙般的亲情感受。

两人又乱扯一番后,“贵婆”看向我说道:“那个丫头呢?怎么没来?”说完,等不及我回应,颤巍巍地转过身,朝小屋子走过去。

而往下的一幕,却使我更坚定了先前的猜测,这是因为,柯摩斯在看到“贵婆”转过身后,自然而然地前扶住他,而“贵婆”也未拒绝,依然让他搀扶着,缓缓走向屋子。

还记得,当时我与房琳头一次见她时,房琳也想过去扶“贵婆”,反倒被对方奚落一番。

果不其然,在“贵婆”与柯摩斯之间,尽管好像见面拌嘴,但事实,双方都有密不可分的牵绊。

我们跟随“贵婆”颤巍巍的脚步,缓缓走回小屋子,在桌子旁坐好后。我趁机回答她先前提出的问题:“房琳她有公事,没法来探望您了。”嘻嘻,跟柯摩斯跟久了,我也会编瞎话了。

但是,贵婆似乎也只是随口问了问,并不在意是什么原因。因此,也只是在我说完以后,看向柯摩斯说道:“那你们这次来又是有什么事呢?反正你们都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什么事?说吧。”

“婆婆真是明白人。”柯摩斯滑头地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追灵香’,我想要十斤。”

(本章完)

第232章

十斤?听见这数字,不要说贵婆,连我也憋不住要呸一口吐沫到柯摩斯脸去。当初我与房琳历尽千难万险,才带回去一两克而已,他可好,一来狮子大开口,直接按斤来称,他以为是卖菜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贵婆被她气得直跺脚:“十斤?你要带回去当饭吃吗?并且,你也不想想,这东西你要多少会有多少吗?”

“五斤,五斤总可以了吧。不能再少了,这些是拿来救命的。”柯摩斯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弄得仿佛五斤是他能作出的最大让步一样,而贵婆若是无法满足他的要求,是坐视不救。

但是,很明显,贵婆不会这么简单被他骗了,翘起布满皱纹的嘴巴说道:“我才不管呢,别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相关。最多二两,你要要,不要拉倒。”

这五斤到二两,差距不是一般大,我本来以为,柯摩斯多少会还还价,不想他竟然喜眉笑眼地说道:“说好了啊,二两,不准耍赖。”

看见他高兴又嘚瑟的表情,气得贵婆“切”了一声问道:“行了,别嘚瑟了。说,还有别的事没有?你刚才好像说过,这是你们主要的目的?那次要的是什么?”

话到此处,柯摩斯稍稍敛起些情绪,思忖着说道:“死婆子,你知道这世有没有什么东西能锁住怨灵?又或者说,能与怨灵发生接触?”

听见柯摩斯的提问,我也紧接着面色一僵,等待贵婆的回应。

过了很久,贵婆才开口说道:“不会有的。”听见这种回复,我跟柯摩斯兴奋地对视一眼,因为,若是不存在这样的东西,那“乌鸦”组织无法研发出可供怨灵使用的通讯装置。说难听点,连电话都挨不到,还想通话?简直是做梦!

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贵婆后面这句话,犹如把我们从天下打入地下。

只听她慢吞吞地说道:“但是,这有个前提,只限于这个世界,而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有。”

当我与柯摩斯听见贵婆的话后,整个心如同瞬间跌入谷底一般,没曾想,真的存在能让怨灵接触的东西。尽管,看贵婆的意思,这玩意儿也很难搞到手,但既然有的话,那存在隐忧。

“那是什么?”柯摩斯着急地问道。

“柯崽子,平常看你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贵婆摇了摇头,但是,好像是因为看见我与柯摩斯焦虑的表情,因此,她也没有绕弯子:“你们不是都碰过,甚至用过其之一,能接触到怨灵的东西么?”

“我们碰过,还用过?”柯摩斯不解地说道,略一思忖,突然领悟道:“莫非是‘追灵香’?”

“是的,正是由于‘追灵香’的粉状物能接触到形成怨灵的‘亡灵量子’,并标记出它的相关特征,才有了追灵的功效。”贵婆说完,又问道:“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嗯。”柯摩斯缄默了片刻,开始将跟“乌鸦”组织相关的事,一五一十讲给贵婆听:“那是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组织…经过我深入地调查,发现他们这些年来,竟然在不停采集怨灵…”最终,柯摩斯又问道:“死婆子,你说那种可供怨灵使用的通信装置,真能做得出来吗?”

“我一个隐居深山的老婆子,可是听不懂你们那些高科技玩意儿,因此我也无法下定论。”贵婆思忖着说道,只见她虚无的眼睛此时似乎变得更深沉了:“但是,柯崽子,我告诉你,假如他们真像你说的那样,不仅采集人的怨灵,还采集动物怨灵。那他们的野心,不只是打造一张情报络这么简单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又猜不到他们真实的意图是什么?死婆子,以你的经验,能不能想到一二?”柯摩斯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发现,他们的谈话,没有我插话的余地,尽管还想接着问,到底什么东西能接触到怨灵,但是,看他们已经绕过这话题,也只得作罢。

“采集怨灵这种事,自古以来有。按照我们的记载,早在秦朝时期,始皇生生活埋三千儒士,是为了把他们制作为怨灵,为己之用。但可惜的是,到底拿来做什么?因为年份过久,已无从查起了。”贵婆一脸凝重地说道:“柯崽子,你认为知道对方的企图很重要吗?”

本来,我听见贵婆前边的话,心一紧,同时,也看见柯摩斯的面色更为凝重。然而,当她说出最后的话时,我们不禁怔住了,困惑地看向他,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

“您想说什么呢?”我探试道。

“我想说,难道你们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无法摧毁他们了吗?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别跟他们硬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样说不定还能把小命保住。”贵婆不高兴地说道。

看见有些霸道的贵婆,我才意识到,是,我们为什么要将事情搞得如此复杂呢?管他们想干什么呢?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因此,我们只需要在他们达到目标前,将他们一锅端掉,不ok了吗?

这个百蛇村虽然不大,又很偏僻闭塞,然而,贵婆终归是在这里当了多年的女巫首领,在决策力与统筹力方面,的确拥有我与柯摩斯不了的优势。

之后,又寒暄了一会儿,我们告辞了贵婆,回到柯摩斯先前居住过的小屋将一晚。

翌日,村民一觉起来,发现柯摩斯来了,自然不免要闹腾一番。而我也终于目睹了他们的热情好客,及与柯摩斯的友谊。

至于贵婆,也是说话算数,竟然真的只用一天的时间,将二两“追灵香”准备好了。

又过了一天,当我跟柯摩斯还流连在梦乡时,她派人把东西送来给我们了。看到差不多装了整个瓷瓶的“追灵香”的粉末,我苦笑着问柯摩斯:“这么多啊,恐怕用不完吧。”

“这叫未雨绸缪,否则每次都要来回一趟,太折腾了。”柯摩斯低声答道,然后急忙盖好瓶盖,便收进包。同时,又站起身说道:“好,既然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撤了。这驴不拉屎的地儿,连信号也没有,真不知汪小研看见留言后,嘴巴气歪没有?真期待啊,嘿嘿!另外,倪铉那边,也不知弄好没有。”

(本章完)

第233章 破例

哈哈,说到那则留言,我禁不住想要笑。原来,你也知道汪小研那小米辣的脾气啊,知道你还敢这么做,嘻嘻,你期待,我你更期待,哼哼哼…自然,这些话只敢在心里讲。

但退一步说,算一算日子,倪铉有一周没消息了。如果我们离开这儿以后,还是无法联系他,那真叫人忧心了。终归,成与不成,总得回个话吧,一直拖着算怎么回事,他可不像是那种会放鸽子的人。

因此,在我们离开百蛇村,回到城市以后,柯摩斯没有急着赶回事务所,而是拨打了倪铉的手机。但很可惜,回应他的仍然是那客气而没有感情的客服通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定是出事了。”柯摩斯连续拨打了四次,都是同样的情况,有些消极地说:“原本打算睡一觉再出发,但现在看来不行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倪铉是我们对付‘乌鸦’组织不可或缺的人,因此,我们快点回去吧。”

形成共识以后,我们不再耽误了,匆忙订好航班后,急急忙忙地奔赴机场。

在我与柯摩斯焦急地出了机场的时候,夜已深,本来,这个时间段是不适合再去惊扰正在休息的汪叔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考虑这么多了。终归,最有可能知道倪铉情况的人,恐怕也只有汪叔了。

我记得,在我们打车到了医院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我迟疑着需不需要提醒柯摩斯,但看他火烧眉毛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去看望病人,势必会被值班的护士阻拦的。而事实也是这样,当我们到达汪叔病房所处楼层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大脸女护士拦下我们。

“请问二位,你们有什么事?要是看急诊,请到那边的急诊部。”胖胖的护士客气地说道。不过,意思还是很明确的,这边可是住院部,时间已晚,请二位回去吧,不要影响到病人的休整。

“很抱歉,这个时间来打扰,其实我有急事,想找住在21 号加护病房的汪讯汪督察。”柯摩斯尽管心里着急,但也明白自己这时来实在不合适,因此压低音量,耐心地说道。

“不管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这里是医院,医院是有规定的,必须照顾好每一位病人的休息,晚九点半以后,住院部谢绝所有的来访与探视,请你多多配合我们工作吧。”大脸护士不打算放我们过去。

“护士,你破个例吧。我们真有急事。”我也求情。

“不行,规矩必须遵守,假如你们真要在这个时候来探视病人,一定要有主治的医生的许可才行。”大脸护士有些软硬不吃,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深更半夜,哪儿去找汪叔的主治医生呢?即使找着了,天也该亮了。

“护士,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的急事关系到一个重要案子。倘若因为你的呆板行事,以致案子在调查错过关键性的时机,你知道这里面的责任会有多大?你等于是触犯了妨害公务罪。”柯摩斯看软的不行,打算来点硬的。

等不及护士反应,他又说道:“我想你肯定不知道这个罪名的量刑标准吧,我来告诉你。触犯此罪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并且,我们这个是非常重大的案子,若是因为你的原因,以致贻误了时机,那我想,肯定不会只是拘役、管制或罚金这么简单,至少也是两到三年有期徒刑。”

柯摩斯说得头头是道,将那个大脸护士吓得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但明显还是有些慌张,底气不足地说道:“你不要吓我啊,你以为我不懂法律吗?”

“我有没有吓你,试一试知道。”说完,柯摩斯转过身,拉起我的手说道:“小原,走吧,既然是护士故意难为我们,那我们只有回去。将情况反应给级,让他们来处置。”说完,竟然真的朝电梯走过去。

事实,我最开始也被柯摩斯吓到了,但又想了想,妨害公务罪的先决条件是公务,说得直白一点,是国家机关的相关人员在执行公务时,遭到故意拦阻等等,才可能会构成妨害公务罪。

至于我与柯摩斯,一个是侦探,一个是助理,是平头百姓,哪里来的妨害公务罪呢?说真的,柯摩斯是在狐假虎威,用法律吓那个大脸护士。

当理解到柯摩斯的意思之后,我很配合地唱起了红脸,很焦急地对大脸护士说道:“护士,你快点阻拦他,否则这小子说到肯定做到。到那时,大家都会很麻烦,我真不想看到像你这样一个爱岗敬业的好护士,莫名其妙地摊这种事。”

“哎呀,行啦,我晓得了。你快叫他回来。”被我跟柯摩斯这样一整,大脸护士焦灼地想了想后,最终投降了,在我将拉着个脸的柯摩斯拽回来时,她对我们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暗示我们去找汪叔的病房,还不忘补充道:“这一次。”

“必须的,太感谢了。”我点点头回答。

然而,在深夜的住院部,还真是安静,静得令人心里发怵,脚踩到地,都能清楚听见脚步的声音,在走道回荡。

很快,我跟柯摩斯找着汪叔所在的病房,蹑手蹑脚地打开,走进去。而此时汪叔果真也在睡梦当。

“汪叔,汪叔”柯摩斯在汪叔耳畔轻轻地呼唤,一连唤了几声过后,汪叔才缓缓睁开眼睛。

带着惺松的睡眼,汪叔朦胧地望着我跟柯摩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困惑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几点了呢?”说完打开床头的灯,取过放于床头处的手机瞟了一眼,又说道:“都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实在对不起,汪叔,这么晚还来打搅你,事发突然,我们真的是不得已。”柯摩斯先道了歉,之后直入主题地问:“汪叔,你知道倪铉最近在干什么吗?”

“倪铉?你怎么会问起他?这么晚过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这个事吧。”汪叔有些无奈。

“对。”柯摩斯点点头,说道:“自从一周前,我们在医院与倪铉告别之后,他杳无音讯。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都无法联系。当日分开的时候,他说要去趟总部,申请针对‘乌鸦’组织跨国走私运输线路的袭的警力与装备。”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麻烦又来了

然而,早等在小区大门口的房琳,暗示我们随意找个地方停好车后,拽起我们两个,匆忙地朝里面跑去,嘴边还叨叨着:“谢天谢地,你们在这里,如果出这么大事情,你们又不在,那我肯定要跟你们绝交。”

“小琳,怎么说得这么吓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我问道。

柯摩斯因为先前接了电话,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但我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等会儿知道了。”房琳没有回应,只是拽着我们匆忙朝里面跑去。

在房琳的敦促下,我们终于到了褚羽的家。在避过房出出进进的警察,到了最里面一个乱糟糟的房间门口时,房琳才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给我们听。

原来他们计划在晚八点钟开个工作会议。但当全体人员入场后,一直都等不到会议的主持人褚羽出现,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在所有的人等到十点左右时,仍然没有他的音信,于是大家开始着急,终归时间这么晚,明天一早还得班,大家都急着回去休息,但褚羽总是不出现,他们不敢私自离场。

并且,褚羽这个人尽管在个性方面有些江湖习气,有时让人难以接受。但在工作,他一直是兢兢业业,从来不会无故缺席工作会议的。

所以,对案件相对敏感的警员们,仿佛从这里面嗅到一丝反常的气息,褚羽不到场,会也开不了,因此大家商量后,决定去找找他。

自然,首要的目标是褚羽的家,但不管到达的警员们如何敲门,房都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还有人拨打了他家的固定电话,却只能在外边听到铃声在响,但没有人接听。因此,大家都以为褚羽不在里面。

“那之后你们又是如何知道他在家里呢?我记得你打电话来时,已经是凌晨二点了,你们不可能找到这么晚,难不成你们没想过,他也许真有别的事情吗?”我好地问道。

终归,即使褚羽暂时替代了汪叔的工作,但假如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到场,以致时间过晚,大家自行离开,也怨不得众人。

再者说,褚羽虽说是警察,但也是成年人了,并且,还是个单身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吧。也许是因为某些事情,才缺席了会议与接听电话?也不用一大帮人满世界地找吧。

“这一点我们考虑过的,实际,在晚十二点左右时,我们差不多找遍他平常应该会去的全部的地方后,打算放弃了。”房琳回应道:“但是,恰在那时,警务台那边打来电话,说接到一起报警的电话,但接通后对方一直未说话,便锁定了电话号码,发现竟然是褚督察的手机打的,因此跟我们说了。并且,按照通迅信号的定位显示,位置在褚督察的家周围。”

接着,房琳带着人又迅速赶到褚羽的家,但跟先前遇到的情形是一样的,仍然是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接电话。

但这一回,基本是确定褚羽出了事以后,他们并未像回那样放弃,而是准备强行打开门进到里面一探究竟。

但可惜的是,这是一个老小区,物管工作不完备,也没有住户将备用的钥匙寄放到物管那边,因此,大家只能用最老套的办法,一道将门撬开。幸好,褚羽家所装的是老式的防盗门,否则,想要撬开它恐怕还要花费更多的工夫。但即使是这样,这么一番折腾,时间也到凌晨两点了。

褚羽的家是个很普通的小两居,因为他到现在还单身,爸妈也不在这里,因此,他将其一间房改造成了书房,是我们面前这个混乱不堪的房间,同时,也是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然而,按照房琳说的,当初所有人进入房子后,除开从内部锁的书房外,搜遍了其他地方,都没找到褚羽。

无奈之下,最终房琳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通了褚羽的电话。之后,听见从书房传来手机的铃音。

“往后,大家急着打120,而我立马想起你们了。”房琳又问道,“说起来,你们发现什么了吗?这只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暂时不说这个吧,既然你们打了120急救电话,表明褚羽督察没有死亡,对吗?”柯摩斯反问。

“对,我们发现他时,他的确还存在生命的迹象。但情况也是十分危险的,他的后脑勺遭遇了书架的强力冲撞,尽管已被送到医院抢救,但也无法保证肯定能过危险期,终归人的后脑部位是十分脆弱的。”房琳回应。

听到房琳的话以后,柯摩斯一声不吭地在散乱着各类图书的地兜了两圈,紧接着,盯住书房的玻璃窗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将窗子打开,探出头去看了眼外面,又用手摇了两下外面的防护栏,确认很结实后,才将窗子关好,恢复原来的模样。

我本来以为他已检查完毕,没曾想他转身又从地面拾起数本掉到地的书籍,前后看了看,又放回原来的位置。

最终,他甚至还蹲在地,扶起倒地的书架一角,认认真真看了好半晌,才站了起来,对房琳说道:“你确定这书房在当时是从里面反锁的吗?”

等房琳点了点头后,他走到被强力撬开的门锁旁,琢磨起那个锁来。紧跟着,露出笑容,喃喃自语:“居然是这种门锁,那从里面锁不怪了…”然而,他话音未落,也不知是看见门后面的什么,面色立马沉下来,陷入到思考。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别站在那儿发呆了。”房琳心急火燎地问道。

“我能说的,是这肯定不是什么意外,仅此而已。”柯摩斯长叹一声,答道:“这很简单,褚羽督察身高我还要高一截,差不多在一米九左右,而书架的高度,最多不超过一米八。因此,除非他当时站的位置与书架重合,否则,书架往下倒,最多砸在他的肩部或是背部,不可能砸到他的后脑的。但这种重合于一点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随后,柯摩斯走到书架的旁边,又抬起书架,指向书架顶部一处明显凹痕说道:“关键的证据是,尽管书架这个地方残留着冲撞的痕迹,不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奇怪的密室

说完,他用手指在书架“咚咚咚”敲了几下后,说道:“这个书架是用实木制作的,看木纹应该属于柚木,暂且不说以倒下来这么点力量,不可能造成这样大的痕迹,若是与人的后脑勺碰撞,那除非被撞的人练过金钟罩,否则肯定脑浆横流,殒命当场了,也不用抢救了。 ”

柯摩斯的话使房间本来压抑的空气,显得更加压抑。这是因为,若这不是一起纯粹的意外,那其隐含的意思太多,并且也更加的复杂。

“那按你的观点,这应该是一起密室凶案喽?”我尝试地问道。终归,根据房琳的陈述,这个房间在他们来之前,一直都是从里面了锁的,既然如此,那不是密室凶案又是什么呢?

“是的,并且,我还得夸奖一下凶手的专业性,因为这几乎可以算作是无法实现的完美的犯罪了,反正我是没找到这案子在犯案手段的破绽的。要说本案美不足的地方,恐怕也只有一处了”柯摩斯说到这里停住了。

“是什么?”我伸长脖子地问道。

“是没有送褚兄路。”柯摩斯摇了摇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酸拉吧唧的,弄得像你巴望不得褚督察送命似的。”因为柯摩斯说话有些难听,房琳不高兴地撇撇嘴。

“说实话,我也感觉小斯你有点太不讲情分了,再怎么说,褚督察生前对你还是挺好的…”我帮房琳责备柯摩斯,想借机讨她欢心。

但是,我话音还未落,被柯摩斯与房琳一块儿刷刷射过来的白眼吓得赶紧闭住嘴,突然,我发现自己口误了。

果不其然,紧跟着,柯摩斯有些火:“嫌我说话不好听?他说得好听?他都把人说死咯!一口一个‘生前’。别忘了,人还在医院抢救呢,而且我不过是因事论事罢了,尽管话糙,但理不糙。”

“什么理?还有,你刚才说本案是无法实现的完美的犯罪?这听起来很矛盾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房琳一头雾水,起刚刚我与柯摩斯的口误,她更关心案件本身,这使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差那么一点,马屁拍到蹄子了。

“理是,若是凶手在当时杀掉褚羽,那我们从他嘴里获悉凶手身份的机会都不存在。这是因为,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必然是褚羽的认识的人,而不会是陌生人,所以,若是褚羽被抢救回来,可以告诉我们凶手的身份了。”柯摩斯说出这番话时,脸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好像利用这样被动的方式破案,不是他的风格:“因此我才说这案子,是截止到现在,歹徒犯下的惟一的失误。”

“而你刚才说的,我为什么称它为无法实现的完美的犯罪,是因为…咳咳,你没发现本案与别的案子的不同点吗?”柯摩斯说到这里,停了停。

当看到我与房琳都默不作声,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等待他揭开谜底时,他只有无奈地叹息一声,解释道:“且不说本案的歹徒的作案动机,凶器等等,我们还一无所知,连基本的犯案手段,都令人百思不解。看去,似乎案发现场是留下了许多的线索,但仔细推敲后发现,线索与线索之间,不仅没有任何联系,甚至于,每一条线索所延伸的方向,都是断点,完全没法借此追查到凶手的身份。”

说完,他走到房间的门口,将挨着墙的房门,拉开一点距离,暗示我与房琳过来,接着指向已被破坏的门锁说道:“像这种球形锁,是很常见的一种锁。只要按下把手央的凸起的按钮,之后走到外面将门关好,那门锁住了,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嗯,这种样式的锁我经常见到,是可以像这样做的。这样一来,不算密室凶案了,那你怎么还说得如此复杂?你这个人是爱装神弄鬼。”我有些高兴地说道,觉得若不是密室凶案,会简单得多。

“没错,当我看见这个门锁时,跟你想得一样。但很可惜,我们都太天真了。小原,这不仅是一起简单的密室凶案,更是20升级版的密室凶案。”听完我说的话,柯摩斯苦涩地笑了笑,也不计较我那样说他,只是有些无奈地回答我。

“20升级版密室凶案?”我困惑地问道:“这密室不是不存在吗?又哪儿来的20升级版?”

“暂且不说20升级版,先说这东西。尽管门锁是可以从外面的,但你们看这里,门口的地面,还有门背后。”说完,柯摩斯将详细的方位指给我们看。

我们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只见门口正央靠右的部位,有一点约半个豌豆大小的褐色污迹,而在门后,几乎同样的位置,有一根相同颜色,垂直延长到门底的线条,愈接近门底,愈发细长,仿佛有某一种液体流过以后,残存下来的印迹。

“这个是…”房琳不愧是法医,认真辨认一番后,说道:“血渍。”

“是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歹徒在行凶的时候,血溅到门面,又因重力作用滑下来的痕迹。”柯摩斯点点头,同时指向了周围:“那里的墙壁有五点,窗帘四点,还有这些书的封面有。惟独天花板及这边的墙壁没有血渍。”

说完之后,他又走到书房正的一处位置解释道:“因此,我想歹徒是站在这里,从后边偷袭褚羽,所以溅到这个方向的血迹被歹徒自己挡住了。并且,溅起的血飞到门后,没有四散开来,而是受重力的影响向下滑落,这说明,歹徒下手的力量并不大。另外,从窗帘也溅到血迹这一点看,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那是歹徒行凶的时候,窗帘是拉起来的,为什么后面歹徒又要把它拉开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因此,这也是一大疑点。”

“而我所说的密室能够成立,关键是这些血渍。”柯摩斯转入正题,接着说道:“从血渍的分布形态与范围能看出来,这道门在歹徒作案的时候,是关好的,因此,血渍才会溅到门背面,而不是侧面。按照人体血液,离开身体以后,通常会在五分钟左右凝固的原理,再按照血滴的大小,根据运动学推导公式:2as=2[(v2-v1)/t][(v2v1)t/2]=v22-v12,当在zi you落体运动,a=g,v1=0,s=h 推导出:2gh=v,用以计算滑行速度,再结合t=s/v,可以得出答案:这一滴溅到门,又落到地的血,会在90秒以后,流到门的底部,并且由于血液粘稠度的关系,无法直接落到地,而是会拉成丝线状,从门落到地,因此,假设当时歹徒打开门走出房间,那这滴血必然无法这样完好的滴到门口位置,一定会变成一条弧线的形状。综,可以确定这道门在歹徒犯案以后,没有再被打开过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风

尽管我没有听明白柯摩斯的那套连篇累牍的计算方式,但听去似乎也是头头是道,但我也有自己的观点,并不都认同他的看法,便思忖着说道:“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歹徒开门以前,血已经滴到了地面?终归,他偷袭了褚督察后,要做的事情也很多。例如放倒书架,伪造成意外事故,还有你刚刚说的拉窗帘等等,这么多事情,不可能都在90秒内做完吧。”

我愈说愈感觉自己的推理柯摩斯的要更加合理,到最后,甚至都有些自鸣得意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性,甚至说,可能性还不小。不过,在仔细看了门的血渍后,我放弃了这个推测。”说完,柯摩斯蹲下,指向门底的血渍说道:“你们看这个地方,好像针的尖部一般,笔直朝下的血丝,是,血从门底滴落,拉出丝线状滴到地,最终折断而留下的印迹。这需要很长时间,在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影响的情况下,才能形成。”

说完,他站起来,关好房间的门。果真,血丝的尖部与地的那滴血正央轻微的凸起刚好能完好对应起来,无形当,连接成一根与地面垂直的线。

“看见了吗?”他接着作解释:“若歹徒在弄好现场后,要从这里出去。那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没错,像柯摩斯说的那样,假设歹徒当时作案后从这里出去,那在他开门的那一刻,势必会在门底与地面之间这宽2cm左右的门缝里形成一股微弱的气流,是所谓的风了。

尽管这股风很弱,甚至说,人体都不一定会感受到,并且,也能在门静止时消失。然而,那时的血也不是稳定的,应该是处于那种虽凝结,但还没有完全地凝固的状态,也是还有一定的柔韧度与粘度。

这样一来,这点微风再辅以惯性作用,即使不能把这细长如丝的血丝吹得贴紧门的底边,最起码也能让它靠着门的底部扭曲变形。而无法像现在这般,还维持着笔直朝下的形态。

“若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房琳他们踹开门时,却没使他扭曲变形呢?”事实,我内心已经认可柯摩斯的推理,只不过,自己刚刚那样质疑他,现在又要我转而认同他的推论,面子总有些下不来台,终归房琳一直在旁边看着呢,因此有些死不认账的辩解道。

“非常简单,因为当时房琳他们强行闯入时,这滴血已经完全凝固,因此,仅凭开门所形成的风再配合这微不足道的惯性,最多是把它折断,而不能使它发生任何的扭曲变形。实际情况也证明了,它都没有断开。”柯摩斯好像看出来我只是在胡搅蛮缠,没好气地说道:“因此,你可以安静了。”

说罢,他又打开了书房的门,暗示我们跟紧他,一面带我与房琳朝客厅的入户门走去,一面说道:“而我说的20升级版密室,主要是在入户门的门锁面。”

“嗯,你是想说,当时入户门也是了锁的,故而,整个房子是一个大型的密室,至于案发现场所在的书房则是一个小型的密室。所以,这是一个20升级版的连环密室。”尽管我才碰一鼻子灰,被柯摩斯斥责闭嘴,但我怎么会这样乖乖闭嘴呢?

想当初,在玫瑰山庄的时候,由于自己能力的不足,在秦菲的质询下,连一个能让她信任的允诺都不能做出,感觉到那种侵透骨髓的无力感之后,这种小小的丢脸,又能算什么呢?反正,我已经作出了决定,务必要尽快汲取更多有关刑事侦查等领域的知识,以使自身强大起来,成长起来。等到下回再碰到那种情形时,不会再使自己觉得自己很无能。

至于我所想的,提高自己的最佳路径,是“学问学问,边学边问”,特别是在破案过程间,即使有可能被柯摩斯奚落一顿,也要将自己的思维与观点表达出来,将不懂的地方阐述出来。

即使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搞懂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犯错,而柯摩斯的结论又是如何推理出来的。这样一来,等到下回碰到相似的情况时,我可以在最大程度避免犯同样的错误,并且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准确的判断。

“是的。”柯摩斯对我说:“刚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入户门的锁,尽管被强行进入而破坏得不像样子。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像这种三段分体防盗锁(三保险门锁),它不光了两道保险,并且,连保险栓这个第三重保险都打了。我不知道你们对这种老式门锁有没有了解,它是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的,是有钥匙的话,的确可以从外边锁住门,然而,第三重保险一定要从屋里扭动把手的正下方的保险栓,才可以锁住。并且,一旦保险栓被锁住,那即使是有钥匙在手,也不能从外边开门。”

“即使如此,也无法保证房子绝对是密室啊。”我思忖着说道:“尽管这道门的确是从里面的锁,但这终归是个小两居的房子,房内还有这么多的窗子,可以通往外界,而且这是一个物业管理不规范,没有安保配套的老旧小区。算是在四楼,歹徒也能找根绳子系到防护栏,之后,沿着绳子下来。另外,只有绳子是两股,可以利用滑轮的原理,到了地面,只需拉动绳子的另一头,可以回收绳子。”

以两股绳利用滑轮的原理的方式十分简单,是防护栏的围栏当做定滑轮,将一条绳子的两头,都穿过它,然后自然垂到下面。

而后,歹徒在利用绳子下去时,只用将双股垂到下面的绳子一道抓于手,如同一条绳一般,绳子不会下滑动。

当到达地面后,他也仅需把它们再度分离,扯动其任意的一股,因为原本是同样的一条绳,因此可以很容易将绳索从防护栏回收,不会留下任何的印迹。

“你的说法行不通。刚才你也看过防护栏了,像这样的围栏式的防护栏通常不会预留能让人通过的空隙,否则,防护栏不空有其表了吗?”柯摩斯说道:“并且,更重要的是,既然歹徒是在书房行的凶,而后他没有从房门离开,这说明,他在行凶后很可能是通过别的途径离开这个房间,而不是从这个房间去到另一个房间,再通过别的房间的窗子离开屋子。归根结底,所有的问题集在一点,他到底如何从这个20升级版的密室逃脱的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协调

说得也对,连出都没出来,又怎么从其他房间的窗子离开呢?而书房的窗,刚刚柯摩斯也检查过,防护栏装的很牢固,围栏之间的间距不到8公分,完全容不了一个人穿越过去。

“除非…”我欲言欲止。

“嗯?”柯摩斯有些意外。

“除非他拥有怨灵那样的能力,可以违背物理规律,穿墙而过,否则我真想不出还有别的方式,能在这样的条件下离开房子。”到最后,我也只有认输了,真的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便带着自嘲地说道。

“若是怨灵的话,伤不到褚羽了,也不可能放倒书架,布置现场。因此,歹徒一定是人,并且一定是使用了某种未知的方式,完成了这个密室行凶。”柯摩斯同样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随后,他又面色一沉,颇有自信地说道:“但是,我肯定会揭开这个谜团的,因为我相信,在这个世,没有完美的犯罪。”说罢,转身又走到书房的门前,深沉地看着整个房间,陷入到思考之。

也许是受到他的鼓励,我也暗暗振奋起精神来,重拾自信,像他一样重返书房的门口,再度认真观察起这个混乱的房间。

而房琳与别的探员沟通了两句后,也走了过来,缄默不语地站在我们的旁边。

我们仨这样,谁都没吭声地缄默了半晌后,柯摩斯终于说话了,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对我说:“我曾在一本书见过这样一句话:once you eliminate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no matter how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哦,是英哪!”我听得一愣一愣,疑惑地问道:“说的什么意思呢?”

柯摩斯白了我一眼,说道:“翻译过来是:当一切的可能都被推翻,唯一的不可能,是答案了。”

“哎,没想到你除了打游戏,还爱看世界名著啊,这是哪本书的呢,回头我也买本回来看看?”我有些好,又有些似懂非懂。

“《福尔摩斯全集》。”柯摩斯长叹了一口气:“起书来,我希望你能更关注这句话本身。”

是的,这话听去很简单,也很好理解,不过,仔细思考过后,却在我的心搅起巨大的波澜。

没错,破案本身仿佛是在一堆乱麻麻的线头之,找到真正与那团被叫作真相的线团连接的线头,之后,再牢牢地抓住线头,沿着这根线找到那个叫作真相的线团。

并且,破案的过程不像解决其他事情那般,可以快刀斩乱麻。做这行,惟有耐住性子,根据细微的千丝万缕,一点一点地排除掉那种貌似明显,却是误导的线头,到最后,才可能会发现那个剩余的,而且准确可靠的线头。

所以,在这个过程之,我们的心理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认输或焦虑等负面的情绪产生,算某一刻有了,也一定要立即克制。这是因为,一旦心乱了,面前的线头会显得更加的混乱,更不可能找出那根与真相相连的线头。

在我仔细揣摩柯摩斯这句话的时候,窗外好像很适宜地吹起了风。

也许窗外早已起风了,但刚刚房子里乱哄哄的,我的心思又全放在案件,因此没注意到。但现在静下来以后,才听到窗外那嗡嗡作响的风声,及防护栏顶部的铁棚被风过而发出的“哐哐”声。

被声音吸引过去的我,不自主地看向了窗外,才发现在悄无声息,天色已蒙蒙亮起,只是看这样的天气,恐怕又会是个阴天。

算了吧,不论如何,这漫漫的长夜总算过去,惟一可惜的是,总感觉一夜间,我的心似乎过去沉重了许多,或许是掺杂了太多的未解决的困惑及无法放下的心事吧。

或许是因为我是学科的,相对容易多愁善感吧,这是因为,与我一样看向窗外的柯摩斯,好像有着与我不一样的感触。

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迅速走到窗前,猛地打开窗,探出脑袋朝外面到处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不多时,他那沉重的神情似乎遇见晨曦的初雪一般,悄悄地融化了,化作一丝如自嘲又如嘚瑟的笑意。

目睹他这般表情,我清楚,柯摩斯肯定已找到歹徒离开这密室的办法。很可惜,我至今仍然毫无头绪。

当他再度把窗恢复为原样并锁好后,我再也等不及了,开口问道:“你肯定已经知道犯案的手段了吧,知道了快告诉我们啊。”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让他将他的思路与看法阐述出来,这样一来,我多少能得到些启示。

但是,他这家伙,竟然在这时又吊起了胃口,微笑着看了我与房琳一眼,说道:“是的,我已经明白这个阴险的歹徒是如何从这个连环密室逃脱的了,只是,先别急,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出嫌犯来。而凶器嘛,我想不用找了吧。”

看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真气得我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便生气地说道:“为什么不找凶器呢?难不成你知道凶器是什么了吗?”

“当然,实际,凶器到底是什么,我先前在查看了这书房后,已经明白,只因为那时还未po jiě凶犯的犯案手段,说了也没意思,因此才没有说。”柯摩斯微微一笑:“而我说不用去找凶器,是因为它是无法被找到的。都过了这么久了,凶器早已不再是原状了,即使它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是看不到摸不到的。”

“简直莫名其妙,按你的说法,难道凶器还能化灵?能变形能隐身,你骗谁呀?”我怀疑与鄙夷地说道。

柯摩斯说的这玩意儿,我大致能想到的,也是神话传说的那些宝物,难道这歹徒是用《封神演义》雷震子的金棍打的褚羽?这也太扯淡了吧。

“它化不化灵我不知道,但可能确定一点,你疯掉了。”柯摩斯生气地说道:“你也在这个地方呆这么久了,难道没发现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吗?”

“不协调的地方?”被柯摩斯这么一说,我又再度仔细环顾了一遍整个的房间,但仍旧没发现他说的情况,只能尴尬地问道:“在哪里,我怎么没发现?”

第238章 十万个为什么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柯摩斯一脸泥巴糊不墙的表情对着我唉声叹气,之后,指着数本掉落在他脚边的书籍说道:“你没发现这些书跟别的有什么区别吗?”

我走去,捡起他指的那些沾满了血渍的书籍,认认真真翻看了一遍说道:“除去沾染的血相对多一些,及里边的纸由于沾了血的缘故,有些皱褶外,没什么区别啊?你该不会是说这几本跟其他的书的名字、厚度及内容不一样吧。 ”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无聊吗?真是笨得像头猪。”柯摩斯显得又气又好笑地说道:“小原,实际,你应该已经发现它们的反常了,只是在你的脑海里,在你的惯性思维,潜移默化地将它们常态化了,以为它们是这样的。所以,你会不由自主地放弃深入地思考,不会去想它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忽视了隐匿在它们身后的线索。”

柯摩斯的话貌似很浅显易懂,但在细细品味后,却发现有着深刻的道理。是的,很多人不是这样的吗因为总是自以为是,将看见的结果常态化,而不去追根究底,找寻真实的原因,因此,往往会忽视许多重要的事。

他看我并不吱声,便开始作出解释:“我从五个方面来阐述吧,其一、现在歹徒犯案的顺序我们已经清楚了。他先是袭击了褚羽督察之后,再故意放倒书柜,伪造成意外。这样,按照常理来说,在散落的书,最多会沾染歹徒行凶时,四处溅起的少许血渍。

其二、虽说人的后脑部位很关键,但那里却不像别的部位,在遭遇袭击后会流出大量的血。并且,尽管褚羽是短头发,但多少也会沾染与阻挡一些从伤口流出的鲜血,因此,是不可能让这数本书都沾满血的。

其三、这几本书的血渍,从颜色看,色泽如此浅,因此,必然是混合了别的液体,从面被稀释成这副样子。

其四、从这几本书的散布范围来看,这几本书掉落到地面的位置与褚羽督察倒到地的脑袋的位置,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这两者之间,却没有别的血渍,所以,不可能是褚羽后脑部位的伤口流出的血,又流到这几本书的。

其五、这几本书的书纸,尽管已经干燥,但从边角处多少有些变形的状态看,先前应该是受过潮。

综所述,我想结论已经出来了吧。小原,请教你一下,这世有什么东西,本来是固体,有一定硬度,可以用来砸伤人的后脑勺,然后又会化作液体,稀释血渍,又或者是准确地说,是稀释粘附在面的血渍,从而一块儿被书纸吸收,到最后,又能消失于无形,像空气一般?”柯摩斯阐述完后,看向我问道。

“是冰块吧。”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尴尬地笑着答道。

事实,在柯摩斯说到第二点时,我推测出凶器是冰块了。没错,正是由于是冰块,因此才能变形才能隐身,也才能消弭于无形。也同样由于是冰块,到现在,已经蒸发了,因此柯摩斯才会说用不着找凶器。终归,已化作水蒸气消失于无形的前凶器“冰块”,纵使研搜科的人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找到它。

“原来如此,那倒是用不着找了。但如此一来,重要的物证又少了一个。真是”此刻,房琳有些懊恼地插话道,然而,紧跟着,她话锋一转地问道:“说起来,小斯你先前说要将嫌犯找出来,莫非你手里已经握着线索了?”

能看出来,她与我不一样,尽管她也十分关心歹徒的行凶手段与作案凶器,但很明显的,她更加关心这个凶犯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的,不过线索并不在我的手里,准确地说,是在褚羽督察的手机。你们发现他时,不是还发现了掉落在他的手旁的手机吗?”柯摩斯回应道:“接下来,你们可以从他的通话的记录里找出案发时间段,在昨天,与他通过电话的人,我想真正的凶手藏在里面了。然而,再通过不在现场证明,逐一排除这些人,这样一来,即使无法立即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最起码也能大幅度地缩减嫌疑人的范围。”

“嗯,有道理,原来如此啊。但我有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在褚督察的手旁边发现他手机的呢,为什么是在手的旁边,而不是在衣兜里,或是其他地方?另外,为什么你会知道凶手与他打过电话?还有,如果要通过不在现场证明来排除嫌疑,一开始要设置出相对精准的案发时间段,总不能设置为从晚七点到凌晨一点,如此大的时间跨度吧。若是这样的话,恐怕多数人都无法给出完整的不在现场证明。”房琳困惑地问道。

听见房琳这一堆提问,我不禁暗暗笑了笑,真是有默契啊。因为这些,其实也是我想问的,但是,既然她已经替我问了,也省了麻烦,只消等柯摩斯回答行了。

然而,柯摩斯抓狂了,只见他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后脑勺后,说道:“我的房dà fǎ医啊,你怎么也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我以为小原会有这么多疑问,没想到你也是。哎,那好,我从开头为你解答吧。”

说完,他缄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第一,我为什么会知道手机会在他的手旁边,这是因为,根据我的推测,午夜时分那个古怪的报警电话,应该是他自己打的,否则,不能解释在那时会有人使用放在他身旁的手机打报警电话。”

柯摩斯又说道:“我估计,那时他应该是清醒了一下,很可惜,由于身体被书架压住,后脑勺又遭遇震荡的缘故,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能很勉强地从衣兜里取出手机,用手机的紧急呼叫功能,拨打了报警的电话,然而又陷入到昏迷之。”

等到我与房琳理解地点点头后,他又接着说道:“而说到为什么凶手与他打过电话,原因也十分简单。像我先前说的,从案发现场的各种痕迹显示,本案应该是褚羽督察的熟人作的案。”

(本章完)

第239章 时间

说完,柯摩斯停了停,才似有所悟地说道:“并且,结合现场的种种迹象,可以作出进一步的推理,通过本案的犯案手段不难看出,假如不是常常来家造访褚羽的人,是不可能想出这个犯案手段的,特别是离开这房子的方式。 ”

“另外,从凶器为冰块这一点,能够推测出,这是一桩蓄谋已久的谋杀案,而褚羽督察本人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局里度过的,因此,若是想在这个家与他会面,那势必要事先跟他电话联络好才行。”到最后,柯摩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又开始埋头思考起来,也不知他又发现什么了。

“嗯,确实是这样的。”房琳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可能是认为柯摩斯说得很合理,便紧跟着问起一个问题,也是最为重要的问题:“那案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只是,柯摩斯这时却好像有点开小差,房琳连续问了两遍后,他才一下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后,答道:“作案的时间,应该在昨晚七点半左右吧。”说完,抬头指了指挂于书房的一面墙壁的时钟说道:“关键在这个时钟。”

这是一个将表盘的模样设计为像是用糖果色的塑料卡拼接起来的时钟,或许是为了美观等因素的考虑,在时钟的表盘并未设计传统时钟用的那种玻璃罩,因此,它的时针与分针是直接luo lu在外边的。

然而,尽管这个时钟的造型很新潮,但也算不什么稀罕货,我曾在一些购物心里见过这模样更怪的,并且,我在它边也没发现任何跟作案时间有关联的线索。这是因为,整个钟,现在还在正常地运行,面显示的时间为早七点钟,与我手机显示的时间一样。

房琳也跟我一样,在观察了那个时钟一会儿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只得跟我一道,再度用好的目光看向柯摩斯,等他作出解答。

这一次,柯摩斯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而是很快开始说明:“或许是因为表盘为灰色,分针为褐色,并且二者又经过亚光处理的缘故,因此并不明显。但只要你们靠近一点,认真观察,可以看出,在表盘与分钟面,沾染了一点血渍。”

被他这一说,我再次看向时钟,到最后,甚至走到时钟下面盯住它看,才终于看到,真像他说的那样,在时钟的表盘与分针面,都沾染了些轻微的污迹,应该是血渍无疑。

认真想想,应该是有一滴血,在褚羽督察被偷袭时,正好溅到了分针。而因为这时钟的分针被设计为间有根细长的缝隙的模样,因此,当这一滴血溅到分针面的时候,有一部分渗过分针当的缝隙,溅到表盘面。

而若是把分针调到血渍重合的模样,那么,它所指的方位应该在六点钟,是三十分的位置,所以,作案时间应该在某个时间点的三十分。

我明白这些之后,再度问道:“但为什么肯定是在晚的七点三十分呢?”

“这非常简单,局里的下班时间在晚六点,从褚羽督察所在的办公室,走到停车场,约摸要十分钟左右。再从局里开车回家,也需要约三十分钟的时间。并且,考虑到当时处于晚高峰,花费的时间,肯定要更多一些。所以,算褚羽督察下了班往家赶,期间没有任何的延误,等他回到家时,时间也早过了六点三十分了。因此,剩下的只有七点三十分这唯一的可能性了。”柯摩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回应道。

“那也可能是八点三十分,或者是九点三十分,甚至更晚啊。”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在七点三十分呢?”

“定在晚八点的工作会议,全体人员都到齐了,唯一不见暂替汪叔工作的重要人物褚羽出场,而他本人又不在局里。那么会议的相关人员,应该会电话联系他,问询缘由,及需不需要改期。”柯摩斯阐释道:“而要证明这一点的方式更加简单,房琳不是在检查手机通话的记录了吗?”

果不其然,在柯摩斯刚刚说完,房琳拿起手机说道:“八点十分,这是我头一次见楚督察迟迟没来会议室开会,因此才打电话联系的他。在那时,他的手机已经处于无人应答状态了。”

“这是因为,在那时他已经被人偷袭,昏迷过去了。”柯摩斯接着说道:“事实,我从之前一直在思考一个疑问:从六点到八点,间只相隔短短两个钟头,也是一百二十分钟的时间。褚羽为什么要这么远的地方赶回家?终归这来回一趟,少说都要八十分钟的时间。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迫使他在时间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也要来回跑一趟呢?”

对啊,经柯摩斯一点,似乎还真是这样的。明明知道八点钟要开会了,褚羽为什么还专门回来一趟呢?终归他单身汉一个,又没老婆孩子,不需要陪这里人吃饭,他可以直接在单位吃了晚饭,之后等晚开了会以后,再赶回家。

又或者说,是出于要与凶手见面的原因?若是这样的话,那凶手会是什么样的重要的人物,能让他这个督察,即使在时间如此紧张的条件下,也要这么远跑回来碰面。

试想一下,即使能赶回来,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十分钟的闲暇时间,连一块儿去餐厅吃个晚饭都不够用,难道只是为了见一面吗?

退一万步,即使褚羽这个人的江湖气息浓重,也较讲义气,但那也不代表他没大脑啊,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警察这行呆这么久了。

“哎,好了吧,我们想这么多也没用,只要找到真凶,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了。”柯摩斯无奈地耸了耸肩,又冲房琳笑了笑,说道:“亲爱的房dà fǎ医,你大晚的将我俩给拉出来,现在天亮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早点呀?”

“必须的,等会儿一块儿去吃,我请你们吃豆浆油条,怎么样?”房琳笑着说道。

“好耶。”我跟柯摩斯异口同声地说道。

“但是,请你们稍等我一下,我需要将你刚刚说的那些转告研搜科的人,让他们准备采集证据及甄别嫌疑对象。”房琳说完,匆忙跑出去了。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扫帚星

“哎,空欢喜一场,我们走吧。 ”柯摩斯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点点头,目送房琳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们等着我啊。”房琳跑到半路,还不忘回头叫我们一声。

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我与柯摩斯相顾一笑,也准备离开了。事实,刚刚不过是柯摩斯开的玩笑罢了。说真的,起吃早点,我们更想做的事情,是立即回到事务所,好好补一觉。

总之,截止到目前,褚羽的案子算告一段落了。后面,只有耐心等待了,等待警方找出真正的嫌犯后,才能跟进。

另外,倪铉的事情也如同岩石般一般,压在我们的心头,使我们想想感到喘不过气。然而,也正像柯摩斯先前说的那样,廉政署的事,我们根本插不了手。并且,汪叔还躺在医院里,褚羽又出了这种事,我们更是束手无策了。

因此,除去好好休整,养好精神,耐心等候消息之外,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

真是力不从心啊。

返回车里后,柯摩斯并未立即点火启动,而是长叹一声后,变成泄气的球一般,顺势趴到方向盘面,萎靡不振地看着阴沉的天空fā lèng,目光透出一种无法名状的落寞。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也不知这时该说点什么,这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失落的原因,再三思考后还是决定,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

“哟,这是怎么了?”我微笑着说道:“平日里斗志昂扬的柯大神探,怎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句话一说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到假,特别是笑容,基本属于皮笑肉不笑。

“没事。”或许看出我在担忧,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坐直身体,又看向我,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小原,可能是我多心了,但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做什么都不顺利。似乎总有这么一个人,徘徊在我们的周围。不仅对我们的行动一清二楚,而且每次都能捷足先登,破坏或者阻挠我们的动作。”

经他这么一点,认真梳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的。

想当初,汪叔这么卖力地支持我们,结果遭遇了交通事故,至今还在住院治疗,甚至连肇事方都没有找着。

倪铉更不消说,自从他得知了怨灵的事后,基本跟我们穿一条裤子了,都是一块儿行动。后来呢?没有任何征兆的,被廉政署调查。

而在得知此消息后,昨晚柯摩斯才打算来找褚羽督察商议,没曾想,当晚褚羽遇到这种事,现在人还在医院急救,生死未卜。

我忽然有一种恶趣的想法,我们如同传说的扫帚星一样,谁碰谁倒霉。

但我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愈想愈感觉事情太邪乎,这发生的一切,是否真的像柯摩斯推理的那样,有人在背后操控,或者说,一切只是偶然,是天意的捉弄呢?

若是真有这样一个人,那到底是谁这么手眼通天呢?不仅对我们的行动计划一清二楚,还能抢占先机,阻挠我们的行动。

若只是偶然的话,也不免太巧了吧,难不成是我们犯了太岁?才这么倒霉,诸事不顺,甚至还害给予我们帮助的人遭到种种厄运。若真是如此,我们第一要务是不是该到寺里烧个香,礼拜神仙去一去晦气?

也不怪柯摩斯要失落了,连我都感到力有不逮,好是卯足力气,却一拳头打到棉花,使人无法用力的感觉。

正在我与柯摩斯对视一笑,陷入缄默时,房琳朝我们的车跑了过来。

“你们要走啊?不是说好一块儿吃早点吗?豆浆油条呢。”她等我们降下车窗玻璃后,躬身趴到窗口说道。

“哎呀,算了,我是开玩笑的。我们还得回去睡一觉,整晚没合眼,身子真的撑不住。要知道,我们前脚刚从滇南回来,后脚碰到这种事。拜托你不要将我们回来的消息跟小研说,让我们安安稳稳地休整一天,算对我们最佳的报答了。”柯摩斯苦笑着说道。

尽管,此时我们的心多少有些郁闷,却不想让房琳知道。因为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不能让她们两个女生卷入“乌鸦”组织的案子。总之,目前的状况,即使她们知道也帮不了什么忙,最多是增加两个与我们一块儿郁闷的人罢了,因此,何苦这么做呢?

“呵呵…好,我明白了。但是,你也不用这样说小研吧,她真的很可怜。终归,她又不是什么怪兽,只是关心你嘛,你不要身处福不知福。”房琳听到柯摩斯的话之后,嗔笑了两声。

“是的,她确实不是什么怪兽,只是母夜叉罢了。亲爱的房dà fǎ医,真不是我身处福不知福,而是说…你懂的,过度关心,有时也会形成一种无形的重负。”柯摩斯开始还有些涎皮赖脸,但说到后面,却愈发严肃起来,甚至可说是肺腑之言。

“特别是目前的情况,我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不要说能给予她幸福,因此不敢对她的关心作出回应。结果在面对她时,我的心理负担更重了。所以,不是我故意躲避她,而是我根本不敢面对她,不敢跟她有过度的接触,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最终反倒是害了她。”他的话里,充斥着无奈,连我也被打动了。

这是柯摩斯首次表达出自己对汪小研的情感,也使我明白了,柯摩斯为什么一直刻意躲着他之前的未婚妻的真实原因。

他的话使我与房琳都缄默不语,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没曾想,在柯摩斯的心,原来有这么多的难言之隐。

平常看他有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子,我还以为他狼心狗肺。没想到,他是一直将自己的苦闷与烦恼压抑在心里面。

过了好半晌,房琳才缓缓地开口,满脸严肃地对柯摩斯说道:“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也不便对其作出评价。但是,柯摩斯,我跟你说,你不要小瞧我们女生,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们。对我们来说,什么叫zuo ài情?你真正了解吗?你以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爱情吗?那只是爱情的诸多表现的形式之一。”话到此处,房琳停下来,好像有些气恼,又有些不满。

第241章 简单爱

缓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xiàn zài de shè hui,拜金主义盛行,的确让许多的人变得非常现实,对幸福有了许多肤浅的理解,甚至,还出现了‘奔驰女’,什么宁可坐在奔驰哭,也不肯坐自行车后面笑。 我不知这种说法是如何来的,也不去评价它的对与不对,我想说的是,最起码我不会这么想,而我所认识的汪小研,也一定不会这么想的。”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才接着情绪激动地说道:“对我们来说,爱情是很简单的。我们可以不要地裂天崩的热恋,也可以不要厮守终生的相伴,更可以不要财富堆积起来的虚荣。我们只要,现在,此时,我们与我们爱的人,能够成为彼此心灵的归宿。在疲乏时,在高兴时,在伤心时,能相互关爱、相互分享、相互安慰,已经很满足了。即使要与他一道历经风雨,我们也会心甘情愿,并期待看到,那风雨过后绽放在天际的彩虹。”

她的话可算是句句如刀,把我与柯摩斯的大男子主义,划拉得七零八落。特别是她看了我一眼之后,使我感觉她这话说给柯摩斯听的同时,也说给我自己听,使我不清楚,此时我是该开心还是该无奈。

见到我与柯摩斯都有点手足无措,她终于缓和了语调,轻声说道:“因此,小斯,在面对小研的时候,你毋需有任何负担。实际,当我们得知‘乌鸦’组织的事后,我们在心理做好了准备。既然她至今还陪在你的身旁,说明,在她的心目里,天荒地老,都不曾经拥有。个缘由,你自己琢磨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想清楚的。”

说完,房琳站直身子,不再讨论这话题,转念说道:“既然你们选择去了滇南,那必定是去百蛇村找贵婆了,我也不问缘由了。但是,经过这么跋山涉水,又因为褚督察的案件整晚没合眼,那赶快回去睡一觉吧,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说罢,不等我与柯摩斯开口,对我俩挥挥手,之后转身朝案发现场走去。

目送她离去的身影,我的心百感交集,真不知柯摩斯此时在想什么,总之,听到房琳的一番话,我心的感触颇深。

或许,的确像房琳说的那样,我们太小瞧了女人。又或是,更加确切地说,是太小瞧房琳与汪小研这俩女生了,她们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般柔弱。

“哎…她所说的最简单的爱情,或许反倒是最难做到的吧。她走了,我们也走吧。”一直等待房琳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里,柯摩斯才叹一口气对我说道,也等不到我回应,发动汽车,朝着事务所的方向开去。

但是,返回事务所后,躺到房间的床,我的心仍然无法平静下来。尽管身子已经又累又乏,但一时之间竟也睡不着,柯摩斯说的话,房琳说的话,这两天碰到的所有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不停在脑海回放。

到了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是如何入睡的。总之,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总觉得不断在做着梦,但是,当我下午醒了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做的什么梦,只感到,一觉睡起来,全身下反倒更疲劳了,甚至身体四肢都有些酸疼。

当我尽力站起来,洗漱完毕后走到办公室时,柯摩斯竟然也起床了,正好坐到那儿操作着电脑。

看到我进来,他放下手的工作,看着我说道:“你醒了啊?刚刚房琳才打电话过来,褚羽的手术做的很成功,尽管还不能说已过了危险期,但只要等他醒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实在是太好了,醒来听见这么个好消息,使我颓废的精神振作不少,便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走到沙发前坐好,一边喝,一边看向柯摩斯说道:“你在做什么呢?查资料吗?”

“没有,嫌犯筛查出来了,昨天与褚羽打过电话的所有的人当,只有四人拿不出晚七点三十分的不在现场证明。方才房琳正在将这些嫌犯的资料传过来。”说完,柯摩斯将他的办公桌的电脑屏幕稍微转动相应的角度,使坐于沙发的我,也可以看清楚屏幕内容。

按照电脑屏幕的嫌犯的资料显示:

第一个嫌犯是名与褚羽年纪相当的男子,听说是褚羽小学的同学,职业是小老板。

按照警察录下的口供,他当天打电话给褚羽是因为自己最近遇到点烦心的事,得知褚羽在警察局混得还可以,因此想找他帮点小忙,不料被褚羽严词拒绝了。

至于没有案发时间的不在现场证明,那是由于,他说在那时,自己恰好在家吃晚饭,他的老婆可以当证人。

只是,对警方来说,嫌犯的老婆的口供,无法作为有效的证据。所以,他在那时,没有不在现场证明了

第二个嫌犯是名与褚羽在一个单位的警察,只是他主要负责xin fǎng方面的工作,不是刑侦方面的警员,虽然工作没有交集,但不影响他与褚羽的私下的交情。

按照他的说法,平常他们午常常在附近的小饭店吃饭。当天,由于他恰好要接待xin fǎng群众,因此专门打电话给褚羽,告诉他午不能在一块吃饭,叫他自己找地方解决。

而在案发的时间段,他恰好开车返回家,但可惜的是,相关部门没有在道路的监控探头捕捉到他车的图像,并且,若无法证明驾车的人是他,那不在现场证明不能成立。

第三个嫌犯是名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因为她家境贫穷,一直都是褚羽资助她,才使她完成了学业。当天,她打电话给褚羽,是因为自己终于找到理想的工作。因此,想在第一时间告知他,让他也能高兴高兴。

至于案发时间,她恰巧一个人在收拾房间,为了工作的便捷而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单身公寓,所以,也拿不出不在现场证明。

第四个嫌犯也是一个女生,只是与褚羽的关系很特别。这是因为,她不是其他人,而是褚羽的母亲。而打电话的来由,自然是唠唠家常,催促褚羽尽快结婚。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推理的顺序

怪的是,为什么警察会将被害者的母亲也列为嫌犯之一来考虑呢?不论如何,也不会是她偷袭的褚羽啊。 莫非是因为,案发时间,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吗?

看看面前这四个嫌犯的资料,思来想去,却怎么都找不到哪个最有嫌疑的人?除开褚羽督察的母亲外,我感觉其余三人似乎皆有行凶的可能,又似乎都没有可能。

“究竟哪个更有嫌疑呢?小斯,你认为谁的嫌疑更大?”到了最后,我只得无奈地问柯摩斯。

对我的提问,柯摩斯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又思考片刻后才说道:“凭现在这么点信息,我也无从判断。有价值的信息太少,以四个嫌犯,不管哪个都无法彻底摆脱嫌疑。”

“四个人?”我有些吃惊地问道:“连他母亲也摆脱不了嫌疑吗?”

常言道:恶虎不食子,况且是伟大母亲呢?我真的不愿相信会有母亲动手杀自己小孩这样的事发生。或许是因为情感的本能排斥,总之,我根本没有将褚羽的母亲列为嫌犯之一。

“是的,是有点令人无法接受,但事实是,她也无法摆脱嫌疑。甚至,从伦理说,她的嫌疑反而最大。”柯摩斯理直气壮地回应。

“伦理?什么意思啊?”我不解地问道。

“这是因为,假如是自己好久不见的母亲,突然来访,要约着见面,那换作是谁都会急不可耐地见一面的。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时间这么紧张的情形下,褚羽还要老远跑回家。”柯摩斯解释道:“小原,很多案子的幕后真相,常常无法被我们接受,不过,真相只有一个,我们接受不接受,它都在那里。”

尽管我仍然不愿去怀疑褚羽母亲,不过柯摩斯说得也合理,使我一时间无言以对,便只能话锋一转,说道:“那你感觉这四名嫌犯当,谁会是凶手呢?你心应该有大致的目标了吧。”

但可惜的是,我本来想转换话题,却意外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只见柯摩斯怒气汹汹地站起身,满脸严肃地看向我说道:“我不想去猜这种事。”

见他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我失手将手的茶杯dǎ dǎo在桌,赶紧拿抹布擦了擦,心想: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吗?发这么大火!难不成是没睡够,以致情绪不佳,喜怒无常?还是说更年期提前了?反正我还是少说两句吧,以免平白无故当了受气包。

然而,我不开口,不代表他肯罢休,只听到他随后特别严肃地说道:“小原,我们在调查案子,不是在猜谜语。在调查案子,没有真凭实据作参照妄下定论,是很严重的错误,会使人先入为主,潜意识拿结果反推自己固执的猜想。而对的方式是应当根据已知的线索,运用逻辑思维,推理出结论,再来论证这结论是不是符合实情。你一定要记住这个顺序,不要搞反了。”

看他说得这么认真,我急忙点头认同,尽管听得有些云山雾罩,不太明白他说的含意,只是大致懂了点,是破案不能靠猜。

或许是看出我有些手足无措,柯摩斯长叹一声后,又坐下来,用相对和缓的语调对我说道:“小原,不是我对你严苛,而是我在想一个事情。像你这样一直跟在我身边,如此深入地纠缠在与‘乌鸦’组织相关的案子里,若要你全身而退,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几乎是办不到的。”

开什么玩笑?即使有机会脱身,我也不想啊。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要我隔岸观火,这绝无可能。

也不知柯摩斯今天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给夹了,怎么又提这事,难道是由于先前霉运当头的原因吗?也罢,我倒要看看他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来?我也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表示回应。

看到我点头,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从目前的状况看,我们的敌人也已经开始加强防范,因此,我们后续的行动,很可能会更困难,随时都会遇到危险。甚至于,在关键时刻,我不得不与你兵分两路。”

没错,这是大实话,以目前的状况看,往后的确可能不会像先前,总是一块儿行动,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大人带。

但是,柯摩斯明显不知道我此时的想法,他看我不吱声,又接着说道:“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快速成长,锻炼出冷静分析的能力,不能再像过去,百般依赖我,一遇到问题问我。”

“我没有…”我有些听不下去,。尽管我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发奋图强,然而,被他说得这么露骨,还是感到有些不服气,便不禁开口争辩。

结果,我话还没说完,他打断我的话:“你少给我嘴硬!即使没有百分之百,依赖度也在百分之九十五以。因此,现在第一要务,是要尽快锻炼出你独挡一面的能力,当然了,不是说要你变得像我这么厉害,这对你要求太高,你也做不到!但最起码你要能做到,不管处在多么紧急的状况下,也能思维清晰,心态镇定,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你叫我怎么放心你独自去行动呢?”

尽管我对柯摩斯这家伙一贯的自吹自擂很反感,但我还是忍住了反驳他的冲动。因为,他说的大部分我是理解的,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合情合理,现实的情况不容乐观,汪叔与褚羽先后入院治疗,倪铉又被廉政署控制起来,我们的帮手越来越少,往后的行动自然更困难,我也应该赶快成长起来,不能一直在柯摩斯后面当个跟屁虫。

终归,不知道后面局里会派谁来负责汪叔的工作,总之不论如何,都不会像汪叔与褚羽那般,全力支持我们了。因此,从某种意义说,我们算是被切断一切援助,陷入到孤军奋战的境地。

但是,这家伙随后说的话,让我再也忍不住了。

只听他叹一口气,说道:“说句难听的,小原,若是你再这么下去,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你会成为我最重的包袱。到那时,哼,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将bèi po采取非常举措,强行把你从针对‘乌鸦’组织的所有行动抽离出来。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赌气

“拜托,柯大神探,我承认我现在能力是有所不足,或许,有时被你认为是累赘。 ”我生气地辩解道:“但我倒是十分好,你的非常举措是什么呢?既然今天大家把话说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说真的,不是我小瞧了你,照目前的情形,即使你想将我排斥在行动之外,我也不可能这么听话。以我现有的线索,一样可以独立展开调查。尽管可能是在乱整,对案子来说有害无益。但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x神探,总有办法摆平的,我没说错吧。”

“嘿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x神探的名号是白来的吗?”听了我赌气的话,柯摩斯只是鄙夷地嗤笑一声,答道:“你很想知道我的非常举措,对吧?”

我不作声,只是盯着他看。

“ok,告诉你也无妨,我的非常举措十分地简单,那是在必要情况下,我会向汪叔申请安全屋计划。一旦获准,不论你本人是否认可,都会被警方强行管制起来。到那时,你以为凭你的能力,还能有什么作为吗?若你在那种情形下,还能乱整一通,那我服了你。”

我很想接着跟他争论,想说“汪叔不一定听你摆布”。但话才刚到唇边,被我吞回去了。

这是因为,不用想也该明白,起柯摩斯来,汪叔更不会听我的。并且,站在汪叔的角度说,他甚至恨不得我与柯摩斯双双被安全屋计划管制起来。因此,假如柯摩斯这家伙真向汪叔提出那个该死的安全屋计划来控制我,我还真只有乖乖听话,无力再去抗争。

不是我没有信心,而是无法有信心。截止到现在,我知道与认识的人之,能在警方二十四小时管控下,悄悄逃脱的人,除去电影里演那几位,现实生活,也只有柯大神探一人。

想到这里,使我后背不禁发冷,只好撇起嘴,万般无奈地吐出两个字:“你、牛。”

见我认怂,柯摩斯脸部流露出一丝嘚瑟的笑意,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开口时,他放于办公桌的电话,响起了。

“你好,x神探事务所。”柯摩斯顺手接起电话:“对,我是…嗯,看了…没有,信息量太少,无法确定…呃?真的吗?好的,那我跟小原马过来。”说罢挂了电话。

我听完他的话,大概猜到了他通话的内容,也不等柯摩斯招呼,起来回到房间换好外衣。

当我回到办公室时,柯摩斯也正好从房间换外套出来,我便问道:“刚才的电话是谁打的啊?房琳吗?”

“唔。”柯摩斯应了一声,随后又作出解释:“她打电话来问嫌犯的事情,但很可惜,凭她所提供的信息,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幸而,这四个人被警方以凶案嫌犯的身份,传讯到警察局。因此,为迅速找到凶犯,我们也要赶过去才行。”

“嗯。”我应了一声,跟他一块儿出门了。

往后一路,我们谁都没说话,也没提先前的话题,也许彼此都心领神会吧,知道有的话,说一遍行,再多说也没意思。

事实,我静下来后仔细一回想,先前柯摩斯说的那些话,都很合理,也很重要。终归,再这样下去,我或许真的会变成他最重的包袱,而这正是我打死都不愿接受的现实。

因此,若真的到了那种时刻,即使柯摩斯不使出非常举措,我应该也会自觉地退出行动。只不过,既然还没到那种地步,我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路一点都不堵车,因此我们的车很快到了警察局,在停车场停好了车后,柯摩斯又打通了房琳的手机,获悉她在自己的办公室等我们后,我们轻车熟路地抵达了房琳的办公室。

“你们到了。”当我们进入房间后,房琳站起来迎过来。

但是看她满是血丝的眼睛,以及有些苍白的面色,明显此时她的身体状态不太好,需要立即休整。这个笨女孩,不会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刻不停地调查褚羽的案子吧。

“那四个嫌犯呢?”柯摩斯自然也看出房琳的状态了,但是,要她乖乖去休息,最佳的方式是尽快找到幕后真凶,po jiě此案,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嫌犯的笔录都做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带你们过去吧。”说完,房琳暗示我们跟她走,同时阐释道:“因为都是作为本案的嫌疑犯,故而,被分头关在四间审讯室审问。我们先去褚督察的同学那间吧。”

“嗯,他们什么时间被传讯的?是不是有人不配合,怎么这么久都没录好口供?”柯摩斯一面走,一面问。

“差不多午的时候吧,配合得还可以,只不过,既然都费这么大劲将他们请来了,那争取问得细致一点,总之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绰绰有余。”房琳回应。

说着,我们已经到了一间审讯室的门口,通过装置在门的监视窗朝里面看去,只见里边的陈设非常简单,或是说单一。

整间审讯室周围的墙壁没有窗,显得黑洞洞的十分压抑。里边惟一的照明物是放于审讯室正间位置,一张长方形桌的台灯了。

此时,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员与那个嫌疑犯分坐两端地坐在桌旁,台灯发射出的耀眼光芒正对嫌犯的面部,晃得他几乎无法睁眼。

但是,这个嫌犯的身材确实没的说,他的那种胖,已经胖出了境界。且不说那一身肥膘鼓鼓的,扔到油锅里都能炼出好几锅油来,单单是那个大肚子,跟怀胎十月,快生产的孕妇一样。

尽管他因为坐着的缘故,我估摸不了他的身高,不过,按照我目测的,他的重量起码在一百六十斤以。可以算作是我见过,现实生活最肥胖的人了。

总之,本来觉得是又大又坚固的椅子,被他坐到屁股底下,却显得又小又娇弱,仿佛随时会被压垮一般。我真担心他如果情绪激动一用力,那可怜的椅子会殉职。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后,柯摩斯忽然开口说道:“放了吧,凶手不是他。”

我不知道他是根据什么作出这个判断的,终归,我们连这个嫌犯的口供都没来得及看,为什么能如此肯定说凶手不会是他呢?我便憋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第二百四十五章 特例

“非常简单,凭他的体型,是无法完成从升级版密室逃脱的犯案手段的。 ”柯摩斯答道。

这倒提醒我了,到现在他都没跟我们说,那个犯案手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从他说的话来看,仿佛要完成那个犯案手段,是需要一定难度系数的。最起码,他认为面前这个端坐在审讯室接受讯问的大胖子,不具备那种能力。

尽管我不知道详细的行凶手段,但并不妨碍我提出不同观点,便带着质疑的语气,对柯摩斯说道:“也未必吧。也许他是特例呢?尽管他看去大腹便便的,可万一是个敏捷的胖子呢?”

“不管多么敏捷都没用,这是客观的局限。”柯摩斯回应,却没有作出细致的解释,反倒开始教育我:“并且,我从来不会去考虑特例,因为特例会违反破案的原则。”到最后,他对房琳说道:“因此,这个过了吧,去下一名嫌犯那边。另外,赶紧放他走,不要在他身耗费时间。”

柯摩斯的话,尽管在房琳面前使我有些下不了台,但我也没办法,多亏房琳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与我尴尬地对视一眼后,带我俩去到下一个审讯室。

第二个审讯室在旁边不远的地方,里边的陈设与第一间审讯室如出一辙,除去人不一样之外,别的完全相同,看来,警察局的审讯室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这间审讯室接受传讯的正好是褚羽的母亲。

尽管从门的监视窗,只能看见老人家的后背,然而,从那头苍苍的白发,与稍稍有些驼背的体态,显然老人家已经年纪了。

望着她的身影,我不禁想起自己母亲,头脑里又涌现出排斥将她列为嫌犯之一的念头。真不知警方在想什么?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毒手呢?总之,不管怎样,我都接受不了,像这种老人,会想到要亲手杀子的这样的事。即使只是怀疑,都使我无法理解。

但跟我迥然不同,柯摩斯站在门口观望了片刻后,却没有像第一名嫌犯那样直接排除,而是举手敲响审讯室的房门。

“哪位?”里边一个警员站起来走过来开门,看到是我们后,说道:“原来是你们,请问有什么事?”

“我有几句话想对里面那个老人家说,不知道方不方便?”柯摩斯颇有礼貌地答道。不过,这个要求还是很冒昧,这是因为,按照规定,只有警务系统内的人员才有资格对嫌犯进行问讯。

果不其然,柯摩斯的要求使这名警员很是犯难,迟疑地看了房琳一眼,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他才侧到一边,让我们进入房间。

“多谢了。”柯摩斯道了声谢,在警员报以微笑过后,进入到审讯室,而我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这时,因为我们引发的骚动,端坐于审讯室的老人家与另一个警员也扭头看着我们,而我也最终看清楚褚羽的母亲的面容。

她是个长得有些消瘦的老太婆,尽管脸已有不少时间刻下的印迹,但端正的五官,使她仍然不失美好。想来,她年轻时,必然是个měi nu。看不出啊,原来褚羽还有个这么美丽的母亲。

只不过,此时在他年迈而秀美的脸,仿佛蕴藏着一种浓到散不开的忧伤,不知是为了褚羽还是为她自己,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吧。

“您好,伯母,我叫柯摩斯,是褚督察的好友。”柯摩斯走到褚羽母亲的旁边,客气地伸出了手,笑着作自我的介绍。

“你好,我家小羽承蒙你们关照了。”老人左手撑住腰,慢慢站起来之后,才伸出手与柯摩斯握握手。

见到她站起来的动作,柯摩斯稍稍愣了愣,旋即问道:“伯母,您的腰怎么了?”

“腰椎间盘突出,哎,都很多年了。平常也没有什么,是坐的时间长了,有些站不起来,行动不是太方便。没什么的。”老人家看起来很和蔼,明明内心充满忧伤,还是微笑着回应柯摩斯。

“嗯,腰的病是很麻烦,一时半会也治不好,只能渐渐调理,平日里要多注意保养。我认识一个老医,对骨科方面很有心得,有机会的话,我带您去看看。”柯摩斯微笑着说完,又对那名已坐回桌前的警员说道:“好,我没有问题了,实在抱歉,打搅了你们。再见。”

说罢,搀扶着老人家坐下,而后转过身走出审讯室,还顺带关门。

等他关好门之后,我急不可耐地开口道:“这么说,也不是褚羽的母亲咯。”

“对。”柯摩斯点了点头,回应道:“暂且不说有腰病的她,无法完成那个犯案的手段。并且,我在他的手,也没看见完成那个手段后,可能会留下来的印迹。因此,她不会是凶手。这么看来,凶手应该在余下的两个嫌犯之了。”

原来,表面看,柯摩斯方才只是与褚羽的母亲寒暄了几句,然而,暗地里却已做好充分观察。方说,那个握手的动作,并不是心血来潮或仅仅为了礼貌,而是为了检查老人家手是否有某个特殊的印迹。

正在我认真回忆方才柯摩斯的行为时,他又对房琳说道:“还有,老人家的腰不太好,既然已洗脱她的嫌疑,快点送他回家吧。

“好,我马安排。”房琳点了点头。

听了这番话,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好像还舒坦了许多。

看来柯摩斯并不是那么冷酷,他只是对案子的幕后真凶有超乎寻常的执拗罢了。并且,老人家能洗清嫌疑,真的再好不过,否则我的三观恐怕都要被这案子给扭曲了。

在此时,我也愈发好,究竟是什么样的犯案手段?不光对身形有要求,而且还存在一定的难度系数,甚至于,很可能会在手留有特殊的印迹。

所以,在去往下一个审讯室时,我不禁开口说道:“我说柯大神探,你别再吊我们胃口了吧,快说说犯案的手段,拜托了。”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柯摩斯满脸轻蔑的神情,好像在说:刚才你不是还嘴硬说不用依赖我,如今怎么又来眼巴巴求我了?

第245章 冒犯

见到他的表情,我也感到没脸面,但能怎么办呢?我实在想不出这案子的犯案手段。 因此,即使遭人白眼也很无奈。并且,既然都已经遭白眼了,那务必要将答案问出来,否则太不合算了。

我只好又厚着脸皮,添枝加叶地解释道:“不是我好心太盛,而是这么回事。你想啊,你跟我们说了本案的犯案手段,那我与房琳最起码也能在确定真凶的事情,给你提出相关的意见或者建议。尽管不能保证一定是对的,但多少也可以作为参考。否则,我俩像二傻子似的,只能跟在你屁股后面,却什么都不晓得,什么忙也帮不了,那不是很没意思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即使你1

这一通马屁我自认为拍得很到位,应该能把柯摩斯拍舒服了。那他必定不会再吊胃口,将犯案手段跟我们说了。谁知道,这番话柯摩斯是听舒坦了,却无意间得罪了另一位祖宗。

“时原,才几天没见,你长本事了。”柯摩斯还没说话,房琳抢过来话茬:“你把话说明白了,谁是二傻子?谁是臭皮匠?你那么爱当二傻子,爱当臭皮匠,你自己当去,别拉我。”

见她朝我发脾气,我心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我的姑奶奶呀,我这么拍马屁,还不是为了套柯摩斯的话,你不帮忙算了,但请别添乱好吗?我这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但是,幸好预期效果还是收到了,否则我真要一头撞死在墙。

也许是柯摩斯看到我的一张苦脸,终于收住轻蔑的目光,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行了,别要死要活的了,我现在说明这个犯案手段吧。事实很简单,并且,追根溯源,我还是受了你的启示,小原。”

“什么?受了我启示?我什么时间启示你了呢?”我有些不解,自己什么时间启示了柯摩斯呢?我怎会不知道呢?

见到我一脸迷茫,柯摩斯又摇了摇头,好像拿我没辙一般,回应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提出的借助绳索从防盗栏逃脱的办法?”

“呃,那个我记得啊。”我困惑地说道:“可你不是否决了吗?因为凶手根本无法从防盗栏出去,自然不可能顺着绳索下去了。”

“是的,我否决了你的推测。然而,那是因为当时我并没有察觉到书房的防盗栏的纰漏。但是,当我真正察觉到那个纰漏后,我明白,你的思路是对的,凶手的确是利用了这个方式从连环密室逃离的,只是这里面的过程更为复杂。”柯摩斯笑了笑说道。

看我半懂不懂的样子,他又接着启发我:“小原,我们在破案的过程,情况有时会变幻莫测,任意一个新发现,都可能会推翻我们先前的定论,也可能反倒使本来被推翻的定论成立。因此,我们的思路,不能太呆板,要学会随机应变。”

“嗯,那你究竟发现什么了?防盗栏有缺陷,会在哪儿呢?”我搞清楚他的意思之后,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后脑勺,又困惑地问:“我都是跟你在一块儿的,怎么我没发现呢?”

“你是跟我一块儿的,但我是观察,而你只是看。看与观察尽管都是用眼睛,但二者间却有本质区别。”柯摩斯加强了语调说道:“观察是要用脑子的。”

随后,不等我开口,他开始阐释:“事实,我之所以会发现防盗栏有缺陷,是因为那时吹起的风。”

风?风声?哎,对啊,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怪不得当时柯摩斯会跑去窗口,探出头到处扫视,原来是这个原因。

柯摩斯这么一点拨,使我脑袋忽然灵光一现,终于大致搞懂了整个犯案的手段。

但是,我搞懂了,不代表其他人也搞懂了,只听房琳仍然大惑不解地看着柯摩斯问:“风?这跟风有什么关联呢?”

听了她的话,我激动得很想显摆一下,便积极地准备回应她。不过,她明显还在意我刚刚说她是二傻子跟臭皮匠,不等我说话,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得我活生生将到了唇边的话,又吞回去了,悻悻然退后两步,不敢再吱声。哎呀,真是飞来横祸啊,也不知她何时能原谅我。

见我碰了一鼻子灰,柯摩斯好像很是幸灾乐祸,微笑着问房琳:“那时你在听见风声时,难道没听见其他的声音吗?”

“其他声音?”房琳皱皱眉,开始回忆,最终想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好像还有防盗栏顶端的铁棚发出的声响。”不过,随后她又困惑不已:“但又能怎样呢?因为铁棚较单薄,被风吹得来回晃动,难免会发出声响啊。”

“小琳,你说的那种情况,必须是一大块铁皮棚,而且要悬空,才可能在风的作用下,发出响声来。然而,普通的防盗栏顶端的铁棚,尽管也很大,但边沿都是用铆钉加固或是用焊接的方式将防盗栏的架子固定在外墙。而边沿突出的地方,也十多公分罢了,才这点铁皮,且不说发出那种‘哐哐’的声音,连颤动两下,恐怕都要很大风力。”我终于壮起胆子帮着说明。

看她没打岔,我又接着说道:“因此,大清早我们听见的那个声音,实际,是防盗栏顶端的铁棚与固定架碰撞发出的。既然能够发出碰撞的响声,说明,本来用于加固的铆钉,必然有部分松开或脱落了,以致铁棚与防盗栏并非这么紧密地连接在一块儿。”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后,急忙闭嘴,生怕再被房琳恨一眼,那种目光,我真不想看到第二次。

所幸的是,这次房琳并没有像先前一样,而是茅塞顿开地点点头说道:“是这样子啊,但这又说明什么呢?即使铆钉脱落了,不是还有围栏在吗?间距这么小,人不可能钻得出去啊。”

房琳的话令柯摩斯有些哭笑不得,但看起来,柯摩斯还是有些忌惮她的,不敢像对我那样,用那种讽刺加挖苦的口吻跟她说话,而是在会心一笑后,温和地说道:“不是这样,房琳,若铆钉松了,人可以钻出去了。”

(本章完)

第246章 还原

之后,又颇有耐心得作出解释:“也许,你们女生对这一块不是特别感兴趣,因此平常也不会去留意。 实际,类似这种老式防盗栏的顶端的部分,通常不像别的部分那样排列紧致。或许是因为铁棚的存在,因此算排列不紧致也没什么,只要能托住铁棚好了。所以,若托住顶棚的铆钉,有部分松开,只有拨开铁棚,在防盗栏顶部,会出现一个可供人钻出去的空当。”

“话说回来,也不是所有防盗栏都是这种。”紧随其后,柯摩斯补充道:“只是,褚羽督察书房的防盗栏,我已经查看过,是这样的。它左角的铁棚也有一个铆钉由于年久老化而掉落,目前只是靠几根绳索穿过原先的铆钉孔,kun bǎng于防盗栏的围栏,用以加固铁棚。还有,认真观察能发现,那张铁皮棚明显有被折叠过的印迹,这是有人曾打开过它,从那里脱身的证明。”

“嗯。”房琳似有所悟地回应一声,看去,她还是半懂不懂,但是,柯摩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剩下的,只有靠她自己去领悟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疑问。”看他们说完话,我见缝插针地插话进来。尽管我大概弄懂了这案子里,歹徒的行凶手段。然而,还有两个问题没想明白,这使我骨鲠在喉,不得不一吐为快:“犯案的手段,我大致搞懂了,但还是有两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哪两个问题?”柯摩斯问道。

“首先,你方才说若是用这种手法,凶手的手很可能会留有印迹,但是,我无法判断,那是什么印迹?锈迹吗?已过去一天了,早被冲洗干净了吧。”我不解地问:“其次,既然书房的窗是从里面的锁,那歹徒是可以用此办法从防盗栏出去,但要怎样从外边锁好窗呢?”

“嗯,这两个问题嘛。”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小原,实际,用反向思维来分析,都可以归纳为一点:正由于,歹徒是从书房的窗离开,爬到了防盗栏面,之后再从外边锁窗,因此可能在手留有印迹。”

紧随其后,他为我作出详细的解释,原来,歹徒在把书房的窗锁时,用了一点小花招。

类似褚羽书房塑钢窗的锁,是很普通的拉环锁。是在左右两边窗的点位置,有个拉环式的锁扣,只需要朝面提拉起锁扣的手柄,两边的窗打不开了,好了锁。

“像这样的锁具,若本来从内部锁,这时要从外边开启的话,的确很困难。反过来,若原本打开着,要再从外边锁住它,很轻松了。”柯摩斯接着阐释:“只要借助一个小东西,一根适长度的渔线,可以办到。”

接下来,他划拉起手势为我们解答,至此,我也终于搞懂了歹徒的行凶手段。

原来,在歹徒偷袭了褚羽督察后,先是故意放倒书架,伪造成意外,而后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渔线,将一头kun bǎng于窗子扣锁的拉柄,之后再将渔线的二分之一从窗的顶边伸进去,那它的另一端留在窗外了。

因为渔线非常细,且有一定韧度,因此很轻易能伸入那种普通塑钢窗顶边的缝隙。

而后,歹徒只消爬出窗,关紧,再从外部使劲拉扯渔线,能一点一点将锁的拉柄拉起,直到拉成一条直线,拉柄旋转的角度,恰好也是窗锁的角度。这样,窗自然被锁住。

当窗了锁以后,他只需接着使劲拉扯渔线。因为渔线较为坚韧,不易折断,而且表面很光滑。而窗的拉柄是塑钢制的,表面也较为光滑。所以,在连续受力下,kun bǎng于拉柄的渔线会缓缓向移动,到最后,会完全脱开锁柄,被歹徒从窗的顶边,抽到窗外。

这么做,窗看去像本来已锁好了一般,而犯罪现场的密室也布置好了。

以后,歹徒只要解开固定于防盗栏顶部铁棚与围栏之间的绳索,打开铁棚,从空隙钻出去,到达防盗栏的顶端。

再将绳索kun bǎng好,将铁棚二次加固。之后用之前准备好的绳索,用我们先前推测的双绳法,利用滑轮定理,降到地面。

这样,一起看去似乎是意外的20升级版连环密室凶案,此完成。

往后,只需销毁犯罪的工具,整个作案过程变得滴水不漏,成为一起无法实现的完美型犯罪。

但可惜的是,凶手碰到了柯摩斯,从他留在案发现场的马迹蛛丝,解开了这个胆大心细的行凶手段。

“至于我为什么会判断歹徒手会有印迹,是因为渔线十分锋利。若是力道掌握不好,或是过度用力拉动,可能划破手,在手留下一条细长的伤口。”柯摩斯阐释道:“至于为什么铁棚被固定回去时,会与围栏连接得不那么紧密,以致被风吹起时发出晃动的声音,是受到客观条件的xiàn zhi。终归,那时凶手是站立在防盗栏的顶部位置,是在没有保护的条件下kun bǎng的。由于人的自身保护的意识,那时他必然是要用一只手死死抓紧围栏,防止自己不慎坠落。因此,只好使用另外一只手,辅以脚踩动作,才可以kun bǎng好绳索。但那样做,绳结无法打牢,也留下迄今为止,这个犯案手段最大的纰漏。所以,俗话说得好:天理昭昭,法难逃。只要人作的案,不可能完美无缺。”

“另外,不会是第一名嫌犯的原因,也可以揭晓了,是,即便防盗栏顶端围栏相对稀疏,但据我观察,最多也只有长度约三十公分的正四边形开孔。”柯摩斯说罢,又补充道:“以第一名嫌犯的体型,再怎么敏捷,也无法从那样狭窄的孔钻出去。”

柯摩斯的话,使我不禁去想象那个庞大如象一般的第一个嫌犯,吃力地扭动身子,尝试想从一个仅有他身材三分之一大的孔钻出去的场景。这使我差点儿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场景真是搞笑。

也许他的脑袋能出去,肚子也会被防盗栏卡住。若真如此,更加好笑,既不能,也不能下,想想都有趣。

(本章完)

第247章 甄别

因此,若他是凶手,用不着这么费力寻找了,防盗栏会帮助我们抓住他。也因为这个,既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那他身的嫌疑,可以排除掉。

但是,尽管我认可柯摩斯的看法,但对印迹的事,我有不一样的看法。

“但是,小斯,有关凶手手的印迹,我认为也不一定有吧。如果他戴手套,那不是不会被渔线划破手了吗?终归,大部分凶手预谋犯案时,为免于在案发现场留下痕迹,常常会戴手套。”

“没错,因此我才说那条印迹有可能存在,而不是一定存在。”柯摩斯回复:“不过,按照我的推断,凶手是无法戴手套作案的。终归,戴手套会减弱手指的触感与灵敏度,这样,不管是将渔线系于窗的锁的拉柄,还是后面kun bǎng防盗栏加固铁皮棚的绳索,都会很碍事。并且,既然凶手是褚羽督察的熟人,那他会在潜意识里认为,即使案发现场残留有他的痕迹,也有理由推辞。综所述,他作案时,应该不会戴手套。”

“既然如此,那简单了。我们可以将剩余的两个嫌犯带来,逐一查验他们的手,不能确定谁是真凶了吗?”房琳插话道:“是他们手没有伤口,我们也可以再想其他方法。”

“这么做是没问题,不过,即使知道谁是凶手,我们手里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仍然不能使其伏法。”柯摩斯说道。

“以后再说吧。”不知什么原因,房琳的情绪忽然变得焦躁,说道:“你们先到我办公室等我,我去将余下的两个嫌犯带过来,再派人将第一名嫌犯与褚督察的母亲送回家。”

说罢,不等我们回应,匆忙跑开了。

“怎么了?是尿急了吗?”目送她的身影,我有些一头雾水。

“小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柯摩斯脸流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连目光都有些低俗。

“什么真傻装傻的?你在打哑迷吗?到底什么意思?”我被他说得云山雾罩,边跟随他一道去往房琳的办公室,边生气地问道。

“看起来,我家小原还是个纯真小葛葛。哈哈。”柯摩斯朗声大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吗,女生每月都会有几天情绪不佳吗?”

“我…我知道啊。”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后,我不禁有点小尴尬,说话都带点口吃:“但你又…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没看到,下午见到她时,她的面色不大好吗?”柯摩斯回应:“并且,她总是有意无意按摩腹部,是因为那东西来了啊,肚子疼。所以说,小原,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在于,你只是走马观花的看,而我是用心在观察。明白不,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原来如此,难怪啊,我先前还以为她没睡好,因此面色才难看。看起来,的确像柯摩斯说得那样,除去侦查方面之外,别的地方还有许多需要我学习。但是,对应的,我倒不想成为像柯摩斯那样的老油子。

说话,我们走到了房琳办公室的门前。但也许是因为过了下班时间,因此,办公室空无一人。

也好,否则跟不熟的法医坐在一个房间里,不打招呼不好,打招呼又找不到话说,那样反倒令人尴尬。

我们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后,房琳跟其余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带领剩下的两个嫌犯进来了。

等人们坐好,房琳开始逐一向我们介绍:“这位是本案嫌犯之一,也是我们单位的工作人员,负责xin fǎng接待方面的事宜,名叫厉良。”

厉良是个瘦削的男子,年纪约三十出头,身高不算太高,估计是一米七五左右。以这种体质,能轻易地从防盗栏顶端的纰漏钻出。

在房琳介绍完毕后,柯摩斯主动站起身,一面伸出手来,一面作自我的介绍:“厉警官,你好,我叫柯摩斯,是名si jiā zhēn tàn。”

“你好啊。”厉良也站起身回答。

自然,柯摩斯主动地握手也是另有深意的,并且,也没令我们失望。这是因为,正在厉良伸手时,我清晰地看见,他右手的食指的近节部位,真的存在一条细微的伤口。尽管伤口小,也不是很明显。但因为我专门留心,因此看得还是很清晰的。

“厉警官,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柯摩斯坐下来,紧跟着问道。

“嗯,这个,咳…”厉良用右手大拇指蹭了蹭那道伤痕,笑着说道:“这个是我前两天去野钓时,不小心被渔线给割伤的。”

“嗯。”柯摩斯微微一笑,也不追问,而是看向另一个嫌犯说道:“你应该是赵方方赵xiao jie吧。”

这个名叫赵方方的女生,也较为苗条,目测身高也一米六左右。但是,蜜色的皮肤,使她看去非常的健康。只不过,现在她的脸,好像被忧虑所霸占。

见到柯摩斯看向自己这边,她有些拘谨地答道:“对,我是。”

“你好啊。”柯摩斯也站起来,礼节性地伸出手。

出人意料的是,在赵方方的右手食指的节部位,似乎也受了伤,贴有一枚创可贴。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柯摩斯坐下来问道。

“哦,这是我昨晚打扫卫生时,不慎被刀片划伤的。”赵方方说道。

“是吗?那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柯摩斯随即说道。

赵方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谨小慎微地撕下贴在食指面的创可贴,而我们也终于看到伤口。发现它除去厉良的要更深一点之外,别的几乎完全一样。

看见这几乎一样的伤口以后,我心一下犯了难。本来我还以为她手没有伤口,这下倒好,剩下两个嫌犯手,竟然都有这种伤口。并且,都在食指部位。区别仅仅在于,一个在近节,一个在节。

那往后该怎么做呢,怎样才能甄别出谁是真凶呢?

但是,柯摩斯明显心有了数,只见他仔细打量了赵方方的伤口一会儿后,脸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又看向厉良说道:“厉警官,你是打伤褚羽督察的凶手吧。”

他的话一说出,四座皆惊。

是的,柯摩斯这突如其来的话,一下引起轩然dà bo。在座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向脸色发绿的厉良。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审讯

“柯侦探,屁可以乱放,话不能乱说,你说我是凶手,有什么根据?”厉良有些恼怒地站起身驳斥道。

“根据你手的伤。”柯摩斯说道。

“要说伤的话,赵方方手也有。凭什么我是,她不是呢?”厉良理直气壮地说道。

“虽说赵方方的手也有伤,但伤口跟你的是不一样的。她的伤口,相对深一些,并且,伤口处非常平整,因此可以判断是被利刃所伤,她说的也是实话。可是你的”

“我的怎么了啊?难不成我的伤口要浅些,证明我撒了谎?”柯摩斯话还没有说完,厉良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的伤口是被渔线划伤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根渔线来,我再在你的面前划一次。”

“没那个必要。我承认,你的伤口是被渔线割伤的。”柯摩斯微微一笑,好像没有因自己的话被打断而气恼,甚至看去更温和。

然而,在厉良听他的话,面色稍稍好转了一些,打算渐渐坐回到座位时,他紧跟着,转而说道:“不过,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昨晚在野钓时受伤的。而是在你偷袭了褚羽督察之后,将现场摆设为密室时受伤的。”

此话一出,只见还未坐下的厉良,似乎屁股像坐到了火盆一般,整个人突然从座位弹起来,瞪着柯摩斯叫嚷道:“狗屁侦探,你少血口喷人,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偷袭了褚督察?”

“你要证据,我当然会给你,但请你不要忘了,本案撇开证据之外,还有一名最有说服力的证人,是被害者,褚羽褚督察。给你透lu diǎn消息,经过七小时抢救后,他已经被成功脱离了危险期,相信很快能醒来,到时他会亲自指认你的。”柯摩斯的笑意愈发冰冷,言辞也愈发凶狠,如同一支支利箭,不断射向厉良,把他气急败坏的动作,生生定在那儿。

“再者说,你想要证据,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昨晚割破手指的渔线,在哪里呢?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你也是警务人员,应该明白,以鉴别科人士的专业水准,他们能立即给你作伤口对。只要能吻合,可以证实,是这根渔线形成的伤口,又何必在多割一道伤口出来?还有,渔线的血,即使当时擦拭干净了,但才一天不到的时间,我想还是有许多方法能采取到相关数据的。”柯摩斯的话,使厉良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保持沉默。

看到厉良不吱声,柯摩斯接着穷追不舍地说道:“甚至于,若你说是在换渔线时,不慎割破手指的。那在你野钓时,因为伤口无法立即愈合,多少都会在钓杆的把手处沾染到些许血渍。这是因为,看去,你好像没有使用创可贴贴住伤口的习惯。综,任意一点,都能证明你所说属实,甚至能间接排除掉你的嫌疑,证明你清白,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或者,你完全没法说出来,因为你拿不出那根渔线与钓杆。我没说错吧,厉警官。”

随着柯摩斯步步紧逼,厉良的面色渐渐由乌青变为阴灰,到最后,像泄气的皮球般,瘫坐到椅子,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本来,我还以为,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应该认罪了,供述真相与动机了。然而,没曾想,在缄默了片刻后,他竟然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柯摩斯看。

到了最后,他甚至还用消沉的声音辩解道:“是的,你说的对,我是拿不出那些东西。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原因,而是当时在换渔线时,我不慎弄伤了手指,疼痛下,我兴趣索然,甚至气得将那些旧渔具全丢了,打算过两天买新的。因此,你叫我拿出那些东西,我哪里去给你拿来?”

“是这样子吗?那我想请问,东西你丢在哪儿了?我想,才不过一天时间,若知道详细地点的话,也许还能找到。你可别告诉我,你有间歇性失忆症。”柯摩斯冷笑着说道。

“我真记不得了,当时我气晕了,随便扔到一个垃圾箱里面的,我怎么记得是哪个垃圾箱呢?”厉良生气地说道。

看起来,刚刚缄默时,他并没有在想认罪的事,而是在拼命找借口。这是因为,他的回应完全是想都没想说出了口,明显在心已经打好了底稿。

“即使记不起具体是在哪个垃圾箱,那该记得是在哪个位置周边吧。并且,你野钓是驾车去的吧,那请交管部门的人,调取那个时间段的道路监控探头,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你驾车的画面?”柯摩斯又说道。

但是,这次等不到厉良回应,柯摩斯又开口了,带着怒气说道:“行了吧,不要再扯淡了,厉警官,你真的要不见黄河不死心吗?”

看起来,柯摩斯已经对厉良的表现失去了耐心,冷笑一声以后,接着说道:“既然你还想狡辩,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断定你是真凶,同时告诉你,证据是什么?”

“实际,我第一眼见到你的伤口时,并听你说是被渔线割伤时,我已经判断你是凶手。并且,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几乎不钓鱼。你只是清楚,这伤是渔线弄的,若说成别的,怕警方日后追究时发现问题,反倒有可能加深嫌疑,因此才编造出这理由。”

柯摩斯边旋转着他银色的戒指,边阐述道:“然而,正由于你几乎不钓鱼,因此你编造的理由,才成为了你的说辞最大的破绽。这是因为,若是在给钓竿换线时,被渔线割伤的话,那伤口应该出现在食指的末节部位,而不会在食指的近节部位。故而,你的伤显然是在为了更好地拉动渔线,而将线缠绕在手指时,被勒破的。”

“而你要的证据,我刚刚也说过,人的皮肤在被割破后,即使只是很小的创口,也无法立即愈合。并且,算你立刻擦拭了从伤口渗出的血迹,但我告诉你,随后你的手碰触的地方,也多少会沾些许血渍。因此,当你从防盗栏顶部钻出去时,会在防盗栏,顶部的铁棚,及加固铁棚的绳索,留有血渍。并且,今天还没有雨,那些血渍应当保存良好。所以,只需要去查看一下防盗栏孔洞的周边位置,应该可以找到那些血渍。然而,再采集相关dna数据,和你的作对,那是铁证了。”柯摩斯像打机关枪一般将话说完,到最后,盯着厉良说道:“怎么样?厉警官,还要我接着举例吗?”

第249章 坦白

尽管柯摩斯说得有理有据,但我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这是因为,他所说的证据,貌似是合理的,但实际却不简单。我还是知道一些刑侦方面的知识的,像现在这种天气,即使没下雨,血量也会非常少,并且,防盗栏因为年代久远,面有许多锈迹,想在这样的条件下,提取血液数据,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

但是,似乎厉良并未发现这个情况,终归他不是刑侦方面的警员,对这一块知道的并不多。只见他在听柯摩斯陈述完以后,脸阴晴不定,最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垂下头,估计这次他是真的死心了。

许久,厉良才抬起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事实,当你说我是凶手时,我有预感,我要完了。但我实在是不甘心,我这么辛苦才考了公务员,我实在是不甘心,这么毁掉了前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房琳生气地反问道:“当你昨晚作下这种事时,你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不论怎样,你也是一个警察,尽管不是刑侦方面的,但最少也该知道天理昭昭,法难逃吧。既然你犯下这种事,你无法逃脱法律严惩。”

“切,屁的天理,房法医,你别再说这些堂皇冠冕的话了,你以为我不清楚局里压了多少无头案吗?我是时运不济,遇到这个姓柯的。哎,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厉良终于完全撕下他的面具,言辞充斥着恶意。

他的一番话,气得房琳一脸赤红,却又无从辩解,只有一个人呆在那里怄气。

这是因为,他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实际,每年警方都会遇到一些由于线索缺失而无法迅速破获的案件,尽管事后警方也会全力追查,但随着时间流去,再加别的案子的影响,会积累下这种“无头案”。

“你无可救药了,都到这一步了,还不知悔过,真是一头害群之马。”看到房琳被厉良气得话也说不出,我看着揪心,便抓住时机帮她出气。

“悔过我做错什么了,要悔过?都怪他,都怪姓褚的不好,平日里哥们儿什么的叫得好听,一到有事,要他帮忙时,断然回绝,一点面子都不讲。”厉良辩解道。

之后,他盯着柯摩斯问道:“我真的很好,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很完美了,那个房间,我弄得像意外一样,你是从哪里看出这是谋杀案的呢?”

“你做得确实很到位,不过,你还是忽视了许多细节。在见到案发的现场时,我肯定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谋杀案,至于理由嘛,很简单,是高度。”而后,柯摩斯向厉良具体地解释了书架的高度与褚羽身高的高度差的问题,之后说道:“因为你的身高才一米七五左右,因此,从你的身高来看,所有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这是心理学常说的,人的自我设限。”

“原来如此啊。但即便是这样,你又是怎么认定我是凶手的呢?难道凭我手指这道伤吗?”厉良又问道:“现在想想,你刚才说的话,我还是感到很勉强。这是因为,即使你认为这是他杀,但嫌犯的范围这么广,你怎么能确定是在这四个人里面呢?”

“确认你是凶手,的确是从你手指的伤口判断得出的结论。但缩小嫌犯的范围的方式,却是我通过现场的蛛丝马迹,一一分析,推断本案定是熟人作的。往后,只需要从褚督察的手机的历史记录甄别相应时间段的来电,找出凶手,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柯摩斯耐住性子地解释。

我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要跟这种人叨叨这么多废话,他都招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换作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原来如此,哎,看来还是我太大意,我早该听她的,把手套戴,还有动作以前,先拿袋子罩住褚羽的头。这样,我的手也不会受伤,房间里也不会留下血渍,也许”厉良轻声在自言自语,但是,这番话却引起我们注意。听他的话,莫非本案的背后,还有人在遥控指挥?

“她是谁?干什么的?住在哪里?”柯摩斯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厉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你如实回答。我希望你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若有人在背后指使或者教唆你犯罪,那你只需要供认出这个幕后黑手,到时,在处罚会酌情减轻。这一点,我相信作为警务系统一员的你,我还明白。”

柯摩斯的话,使厉良又陷入到缄默,过了好半晌,才无奈地笑了笑,盯着柯摩斯,说道:“有没有烟?”在拿过烟,点燃并吸了两下后,他开始缓缓地叙述。

原来,厉良跟我一样,从学校毕了业以后,一直都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并且,他的情况起我来,还要特殊一些,他是从重点大学毕的业,在学校时也很勤奋地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算是同龄人的佼佼者,也有些自高自大,好高鹜远。但可惜,他是少爷的身子,跑堂的命。

刚刚从大学毕业,作为应届生的他,自信满满地到处找工作,结果却到处碰钉子。好的工作都对经验,资历等方面有较高的要求,而差的工作他又瞧不起,算是高低不吧。

因为他总是找不着工作,这么一直吊着,那些自小对他大加赞赏的亲朋好友们,也渐渐变冷漠,甚至于,还在他的身后说风凉话,而这难听的话,也或多或少传到厉良的耳朵里。

到了最后,他痛下决心,准备考公务员。需要承认,在学习,他真的很勤奋,因此在失败三次后,他终于成功考进了警察局。

进到警局里面,当了一名警察后,他本来以为往后都会很顺利。没想到,阴差阳错,他被派去负责xin fǎng人士的接待工作。

所谓xin fǎng,即指是指公民或者其它组织采用书信、电邮、电话等形式,向各相关部门反映情况,提出建议、意见或者相关请求,依法由相关机构进行处理的活动。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咎由自取

然而,随着各种因素的变化,物质愈发被重视,出现一些为达到一己私利,而故意xin fǎng,蛮横无理的人。

鉴于这个工作的性质及特点,因此,不管哪个单位,哪个部门,身为负责xin fǎng工作的办事员,心理素质要过硬才行,否则很容易出现情绪失控等情况。关于这点,与一些人公司负责售后事务的接线员类似,严重者甚至会出现zi shā等情形。

而厉良的情况,也跟这个差不多。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他的情绪变得愈发焦虑,总觉得心里有郁气无法排解。

因此,到最后,他才跟平日里与自己关系还不错的褚羽,提出来希望能帮忙调工作的请求。但这个请求,却被褚羽断然拒绝了。

出于这个原因,从那时起,他在心暗自记恨起褚羽了,甚至于,将别的怨愤,也算到褚羽的头。总感觉是由于褚羽不愿帮这个忙,才使自己受这种窝囊气。

明白了褚羽的动机之后,我更无奈了,说到底是迁怒于人。禁不住在心暗自为褚羽叫屈,怎么结交了这么个损友呢?看起来,往后交朋友还得擦亮眼睛。

很明显,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只有我一个,只见房琳怒气汹汹的打断厉良的陈述说道:“你跟褚督察本来不在一个部门,你怎么让他帮忙呢?若你真不打算做手的工作,你可以按流程,向级递交申请书,根本没必要麻烦褚督察。”

“说的对,我是可以自己给级写申请,但他要是能帮忙,说不准我在调职的时候,还能向流动。终归,以他的身份与地位,现在又代替了褚督察的工作。只有他肯打个电话,即使我是的级,也会照顾到他的面子的。”厉良苦涩地笑道:“但是,他连这点小忙都不帮,还朋友?哼,交条狗都他强。”

此话一出,简直令人无法忍受,我真想冲去给他一巴掌,使他脑袋清醒清醒。这还是人吗?是人怎么说得出这番话?幸亏褚督察当时拒绝他了,否则要让这种玩意儿在局里发展,迟早会生出祸端。

“以你的角度看,朋友是拿来利用的,是吧?只要帮你的,是朋友,不帮你的,连狗也不如?你是这么狭隘的吧?”很明显,柯摩斯也被他气得不行,我见到他放于桌子的手,攥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攥紧,来回几次,看起来,他是在尽力用理性来压制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到最后,他好像最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喟然长叹之后,说道:“算了吧,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个。像小原说的那样,你已经不可救药了。你说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你在褚督察回绝你时没有立即动手,后面又怎么会想到要杀他呢?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另外,你先前说的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你们说我不可救药或其他的,我都无所谓,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再说什么也没用。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若你们有事需要帮忙,而你们的朋友明明有能力帮你们,却一口回绝,你们是怎么想的?不用装得这么一本正经。”厉良冷冷地说道。

真是没得救了,到了现在,他还死不悔改,看来像柯摩斯说的,跟这种人辩论,是在浪费时间,他是老太太裹的脚,又臭又硬。

看我们都没开口,他点着一支烟,接着叙述。

本来,被褚羽一口回绝后,厉良在心埋下了怨气,但是,在理性的压制下,却也忍住了。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及工作各种不顺利,使他对褚羽的积怨渐渐加深。

也许这是命,在他昨天出门的时候,因为一点琐事,跟自己老婆发生点摩擦,以致带着点情绪到单位,不想又碰到个老油子,对他的态度很恶劣。

在屡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他终于情绪崩溃,朝那个老油子说了两句脏话。本来,这没有什么,若是没证据,并且,确实也是对方的态度问题的话,即便遭到投诉,局里也会酌情在内部处理处理过了。

但是,谁知那个人竟然还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将他爆的粗口,完完整整录下来,这样,他麻烦来了。

按照厉良说的,那个来xin fǎng的人,故意将录下的内容放给厉良听以后,拿这个要挟,要求厉良一定要帮他搞定所有事,否则将这录音曝光出去,那样一来,迫于yu lun压力,厉良只有卷铺盖走人了。

听厉良说到这里,按常理来说,我应该同情他的境遇,不过,俗话说,可怜之人自有可怜之处。但不知为什么,我心却产生一种解恨感,甚至想哈哈大笑。想对他说句话,恶有恶报。

并且,乐祸幸灾的好像不只我一人,房琳、柯摩斯、甚至那两个警察与赵方方,他们脸也流露出一丝“咎由自取”的笑意。

只是,厉良这时似乎已彻底陷在他的回忆里,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神情变化,只见他苦涩地笑了笑,说道:“碰到这种事后,我本来想跟褚羽讨论一下,让他帮我拿主意,要如何解决这个事。但没曾想,当天下了班,我过去找他。见他刚好从办公室出来,我去打招呼。他倒好,对我爱搭不理的,草草敷衍一下,匆忙离开了,话都没跟我说一句。”

“换句话说,当天打电话约他在家碰面的人其实不是你?你打电话联系他,只是因为午不能在一块儿吃饭这个事?那你知不知道他要跟谁见面?为什么匆忙赶回去?连打招呼的时间也没有。”柯摩斯忽然打断了厉良的话,困惑地问道。终归,在这个地方,他的分析出了问题。

“我是没约他见面,我电话联系他,是因为我被那个人缠着离不开,因此告诉他不能跟他一块儿吃饭。”厉良说道:“至于为什么不搭理我,怎么会有急事?是他位子高了,权力大了,看不我这种人罢了。”言辞充满讽刺与鄙夷。

“你神经病啊!”最终,房琳无法忍受地爆了粗口:“你以为褚督察是那种人吗?若他真是那种人的话,他还会时常跟你一块儿吃饭吗?拜托动下脑筋。不要总是以己度人。当时,褚督察肯定有急事要回去,因此,才会没时间跟你说话。终归,我们晚八点还有会要开,他还要回来开会。时间很紧张,他必须得抓紧。”

第二百五十二章 女子

在房琳说完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方方,也低声说道:“事实,是我约的褚叔叔。 ”

“什么?”我大吃一惊。

“是我跟他约好在家见面的。他说为了庆祝我找到了工作,以后能自食其力,要送我一件礼物。不过,当我在约好时间,到他家找他时,他家却没有人,打电话也没人接。因此,我以为他刚好有事不在家,走了。”

听了赵方方的话,房琳流露出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说了句“原来如此,你等等我”之后,急忙走出办公室。

不多时,只见她拿着一部用塑料袋装好的,全新的平板电脑走进来了。

将平板电脑交给赵方方后,说道:“这应该是褚督察打算送你的礼物吧。这是因为,在我们发现他时,他除去手旁的手机之外,还抱有这个平板,我们当时还以为是重要的物证,与别的物证一道带了回来。”

正在此时,我看见赵方方拿过电脑之后,眼圈一下红了,一滴滴眼泪,从她的脸庞悄悄落下,滴到她抱于怀的平板面。

同一时间,在厉良的眼里,我也清晰地看见里面闪过一丝内疚,也许,他已觉察到自己犯的错,只不过,是他的性情使然,使他百般抵赖。

是的,俗话说得好,人之初,性本善。谁都不会从生下来变得这么乖戾,只是由于后天在社会这个大染缸泡久了,再加自身意志的软弱,才慢慢跑偏了方向。

“你跟褚督察约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柯摩斯对赵方方说道。

“本来,我们是约好晚六点四十分见面,但考虑到晚高峰堵车的情况我没有赶公交,而是坐的地铁。不想,却坐错了站,反倒使我在七点左右,才到了褚叔叔家的门前。当时,我还以为褚叔叔临时有事出去了,他一直都很忙的。”赵方方呜咽地说道:“结果,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我早点到,不会发生这种事。”说完,她愧疚地哭起来。

也许,一切都是命吧。终归,情况也的确像赵方方说的那样,若她能按时到达褚羽的家。有第三人在的条件下,即便厉良想动手,恐怕也没机会。

“你别太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所幸褚督察手术做的成功,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房琳安慰赵方方,说道:“另外,往后碰到早晚高峰,你也是可以乘坐公交的。这是因为,现在的道路都划分有公交专用车道的,算在高峰期,也不至于太堵车。”

一面是房琳轻声宽慰赵方方,而另一面,柯摩斯又向厉良提出问题。

“讲讲详细的作案经过吧。我不认为你是一时起的意,且不说那个凶器,不是一时间能准备的,即便是其他工具绳索及渔线,要准备的话,也要费一番周折。”柯摩斯冷笑道:“我劝你坦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偷袭褚羽,背后又是谁在指挥你这么做。”

“没有人指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我说的也是实情。”厉良答道,随后接着陈述。

原来,在褚羽那里吃了闭门羹后,他心愤愤不平,新仇加旧恨一股脑儿全涌脑门,使他的情绪异常激动,他决心要让褚羽为自己的高傲付出相应的代价。

恰在此时,他记起前几天,由于心憋屈,大晚一个人悄悄溜到小酒吧喝酒时碰到的事。

那一晚,也是由于工作原因,心郁闷,因此,对家借口单位加班,事实是换好便衣之后,悄悄溜到酒吧里去借酒浇愁。

按照他的说法,正当他喝到六七分醉时,一名坐在他身旁的女子忽然跟他搭讪,之后,两个人愈谈愈默契,他也愈喝愈醉。

到最后,那女子问他,因为什么事情,要大晚的跑到酒吧来借酒浇愁?

那时,已经醉眼迷离的他,毫无保留地将心的积怨都对那女子讲了。

听了他的话以后,那名女子好像很认同他所想的,而且还说,像这样的人,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之后,还为他献计献策,策划了本案的作案手段。

原本,这个事情在他隔日酒醒以后,也没怎么放心。但是,因为昨天一系列的境遇,使他又记起这个事,到了现在,他再也无法控制住报复褚羽的想法。

他先开着车,装作下了班回家,其实是去了海鲜批发市场,找麦海产品的小贩购买了足量冰块。

随后又赶到卖渔具的店铺,购买了渔线与绳索。

到了最后,再将车停泊在周围的停车场里,带相关的工具,打了出租车去往褚羽的家。

而不开自己的车,也是计划的一个环节,是为免于遭路面的监控探头拍摄到他开车去过褚羽的家,从而引起警方怀疑。

在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时间有点晚了,因此,当他到了褚羽家时,时间已经是晚七点过五分。

那时,褚羽正好一个人在家里,好像在等什么人。应门时,或许将厉良误认为是他在等待的人,所以还抱有一个平板。

但是,这些对厉良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他乘着褚羽为他开门,并失落地转过身回到书房的时机,偷偷从里面锁住入户门。之后,从装有犯案工具的包,拿出冰块,迅速跟进书房去,在褚羽正准备将平板电脑放回书架去的时候,趁机朝着他的后脑勺,用力砸下去

往后,他的犯案手段,与柯摩斯推理得几乎完全相同。

当砸伤了褚羽后,盯着躺在地的褚羽,他仿佛一下清醒过来,心又慌张又恐惧。因此,也来不及检查褚羽的情况,惊慌地按照原计划弄好现场,然后从防盗栏钻了出去。

甚至于,那个凶器——冰块,都忘了带出去,还留在案发现场。

“我真是后悔,当时太慌张了,太粗心了。若我原模原样按计划来做,把手套戴,然后拿袋子罩住褚羽的头再往下砸的话,现场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线索,使你顺藤摸瓜,查到我头。”厉良懊恼地说道。

但是,此时柯摩斯的心思好像并不在他的身,只是冷哼一声后,说道:“也许吧,但很可惜,世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并且我能向你保证,即使你能重新来一次,还是会留下破绽的。这是因为,只要是人作下的案子,不可能完美无缺。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说了。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碰到的那名酒吧的女子,你记不记得长成什么模样?”

第二百五十三章 泡酒吧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当时喝得烂醉如泥,只是隐约记得是一名长得又年轻又貌美的女人,身材很正点,声音也很动听,别的没印象了。 ”厉良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事实,连这个犯案计划,我也是花了很多工夫才想起来的。并且,有一部分还是我自己补充的,不知跟她说的是否相同。”

“是这样啊?”柯摩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蹙紧眉头陷入思考,看起来,这个神秘的酒吧女子,勾起了他莫大的兴趣。

在两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将厉良带走以后,我与柯摩斯将赵方方与房琳各自送回家。

没想到,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又到了半夜,想到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饿前胸贴后背。亏得柯摩斯还算善解人意,送走了房琳之后,没有立即回事务所,而是带我去了周边一间小餐厅。

这早饭、午饭加晚饭三合一的一餐,实在别有香味,狼吞虎咽,我与柯摩斯像饿了三天的叫花子一般,差点儿连碗都吞下去了。从别的客人看我们的眼神里,能看出,此时的吃相多么难看。

恐怕许多人会想:这俩货儿像饿死鬼投的胎一样,又或者在想,到底是从哪个难民营逃出来的呢?甚至于,连小餐厅的老板看我俩的目光都很怪,似乎生怕我们给不起饭钱。因此,我们终于吃完要买单时,他的表情,简直激动万分。

“现在几点?”买了单之后,懒懒地瘫坐于椅子的柯摩斯,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反倒边喝着茶水,边问起我来。

“十点四十分。”我瞄了一眼手机后答道:“怎么样?看你的意思,还不打算马回事务所啊?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

“当然。”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说道:“但是,现在还早了点,我们十一点再出发吧。”

“出发?这么晚去哪儿?”我不解地问。

尽管我们手头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即使我们不睡觉,人家也要睡觉。

但这一次,柯摩斯并没有立即回应我,而是在惬意地啜了口茶后,反问道:“小原,你想不想跟我去酒吧玩玩?

这叫我怎么说呢?事实,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去过酒吧。可是,我怕如实回答,又被遭他嘲笑。但我若谎称自己去过,一旦他往下深查,说不定会露出马角。总之,对于酒吧这样的娱乐场所,我一直都没什么好的印象,除了不三不四是不三不四。

“应该是没去过吧。怎么,要不要待会儿跟我一起去酒吧玩玩?”正在我迟疑要如何作答时,柯摩斯却已看出我的想法,却没有像我预期那样讽刺我,而是在笑了笑以后,却大力邀请我去酒吧玩,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实际,我对酒吧那种地方不怎么感兴趣,去或者不去,对我来说都没所谓。反而感到怪,现在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柯摩斯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情到酒吧玩呢?

“我都可以,但事先声明,我不喝酒的。”被刚才的情绪所影响,我有些生气地说道:“还有,我要提醒你一句,我没驾照,开不了车。因此,你如果要去酒吧潇洒,我也不阻拦你,甚至可以跟你一起去。可是,你别指望到时我驾车送你回事务所。并且,你最好也不要酒驾,否则被查到了,你进去吃开水泡饭,后面的计划可打水漂了啊。”

尽管我说话的语调有些生硬,但柯摩斯好像还很淡定,笑了笑说道:“哦,看起来,你对酒吧的印象不怎么好。放心,我心里是有数的。走吧,时间也到了,我带你去参观一下,酒吧到底是不是像你想的那个样子。”

说着,他站起来,拍拍我的肩,微笑着走出小餐厅。

而我,自然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出去,并且,我还真有点好,想看看他要带我参观的酒吧长什么样。

在路旁拦了辆的士后,我们很快到了一间装修得豪华气派的酒吧。别说,这间酒吧跟我印象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大为不同。

单是从它的正大门能看出端倪,它不像那种小的酒吧,开在街巷,又或是较为偏僻的街角,而是正对大马路,占据很大的一幢楼,说是酒吧,还不如说是一家酒店。

“米兰国际会所”这四个大字在霓虹灯的掩映下,显得分外璀璨入目。

进了门后,也没有像我想的那种喧嚣不堪的景象,所有的客人都三三两两在自己的卡座喝酒,连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只有徐缓的钢琴的声音,一直在大厅萦绕。

柯摩斯带我径直走到酒吧的吧笞处,对一个在调酒的年轻女孩说道:“一杯莫吉托,一杯威士忌,要原味的。”

“我可不喝酒。另外,你要的威士忌,还原味,你来买醉的吗?”我摇摇头说道。

尽管我不晚酒,但不代表我不懂酒。威士忌发源自苏格兰地区,最高的度数能达到八十度,喝这酒,还要原味,基本是在喝酒精。凭我的酒量,不说一杯,可能闻一下,趴到桌底下了。

“放心吧,莫吉托虽说也是酒,但味道更像是饮料,没问题的。”柯摩斯微笑着说道,并暗示调酒师赶紧调制。

“我知道,我是想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烈酒?”我无奈地说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只喜欢烈酒,那种灼烧的感觉,可以使我更清醒。”柯摩斯翘了翘嘴。

说着,酒保已经将两杯酒放到我们的面前。

莫吉托不愧是莫吉托,在灯光照耀下,在晶透的玻璃杯里,散发出柔亮的光泽,如同深山里的甘泉被装入酒杯一样,清新又透明,使人舍不得喝它。

轻轻抿一小口,满嘴都是薄荷的清凉与柠檬的芬芳。现在看来,这个地方,不仅环境异于我印象里的酒吧,连这儿的酒保的技术,都是数一数二的。连我这个不爱喝酒的人,都因为这一小口的酒,爱这款名为“莫吉托”的酒的味道。

在我与柯摩斯闲侃一阵后,他忽然微笑着,对那个好像一直在有意无意偷听我们谈话的酒保说道:“请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有一个,长得较瘦,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姓厉的警察,到你们这里来喝酒。”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朋友

“姓厉的警察?”酒保边调酒边回想,忽然他像触电般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厉警官吧。 你是厉警官的朋友吧,他都是我们这里的熟客了。”

“熟客啊?”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对,我们正是他朋友,是他介绍我们来这儿的,说这儿不仅环境一流,而且调酒师的技术一级棒。想来,他的人是你吧。”

“除了我还有谁?怪不得你一来点莫吉托,这是我最拿手的之一啊。”酒保傲骄地说:“厉警官是最爱喝我调制的莫吉托,但他有好多天都没过来了。”

听了他俩的交谈,即便我再愚木瓜脑袋,也已猜到柯摩斯来这里的目的。看起来,他还是惦记着厉亮嘴里说的那个在酒吧邂逅的女子,这回过来,是为了查她。怪不得,他在警察带离厉亮以前,会问起他是在哪间酒吧邂逅那名女子的。

“好多天,是有多久呢?”柯摩斯一口干完杯里的威士忌,暗示酒保再一杯后询问道。

“说起来,应该有半个月了吧,可能还要更久一点。反正自从次他跟一名měi nu走了后,再也没来过了。”酒保又给柯摩斯调了杯同样的威士忌,不过这次他在里边多放了点冰块,看来是由于熟人的原因,而区别对待了。

“一名女子?长什么样的?”柯摩斯拿过酒杯,干了一大口说道。我总算明白了,这家伙酒量真不浅,喝酒如同喝水,像这种烈性酒,竟然敢大口大口干。

但是,这一次,酒保好像有了警惕心,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柯摩斯,说道:“你你真的只是厉警官的朋友吗?”

“不然你觉得我像什么人啊?”柯摩斯打着哈哈。

“看你好像是督察啊。”酒保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来调查他的吧,他在我们这里,也不过是喝喝酒,发发牢骚,别的什么都没做,人还是可以的。”

“这我当然知道,你不要太紧张,我查他干什么啊?虽说你叫他厉警官,实际他只是一个xin fǎng办的办事员罢了。调查他能有什么好处啊?”柯摩斯付之一笑。

我若是不知道他的来意,恐怕也会被他这么有模有样的谎话给骗了,而那个酒保?听完他的话之后,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感觉有道理,放松了戒备。

他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即便现在管得严,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查一个小警员。”随后,他低声跟我们讲起来。

原来,一年以来,厉亮总是隔个两三天跑到这里来喝酒,并且每次都是一个人,也不爱坐到卡座里,爱呆在吧台这边,边喝酒边与酒保聊天。自然了,有时喝得正酣时,他也会说起工作的事情,只是多数时间在埋怨而已。

大约半个月之前,那一次,是厉亮埋怨最狠,也醉得最凶的一次。

按照调酒师的回想,当时厉亮离开这里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

本来,这间酒吧是有规定的,所有来客在这儿喝酒谈话,都尽量安静,不要影响到其他顾客。

然而,那次厉亮醉酒以后,竟然一直大吵大闹。碍于他的警察身份,酒保与安保只能好言劝阻,却不敢真撵他出去,担心他会报复。

幸好,不一会儿,一直坐在吧台的边的女顾客,也许是看不下去,便过来搭讪,他才收敛了一些。

没想到,那个女客人与他好像聊得很火热,从学校,到找工作,再到工作的情况,厉亮如同遇见知己般,对那个女客人言无不尽,将什么都跟那个女客人说了,甚至于,连自己最隐密的**,因长期作息不规律导致的早泄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打了几十年交道的发小呢。

到了最后,那个女客人问厉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情绪崩溃,而厉亮则添枝加叶地将原因跟她说了。原来,那一天,是褚羽回绝厉亮调换职务的请求的当天。

“我个人觉得,厉警官也很可怜,他只是想换一下岗位,这点忙,他朋友怎么都不帮?人心不古啊。”到了最后,酒保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柯摩斯淡淡一笑。

他肯定是不能将昨天发生的案子跟这个酒保说的,终归,在警方与媒体公布以前,这算作是机密之一。并且,厉亮在这里说的,好像都是有利于自己的话,因为先入之见的因素,恐怕即使我们解释了,也没有用处。

“哎,那名女子还是这里的熟客吗?你还能记得起她的相貌吗?并且,听你刚刚的意思,那名女子是跟厉视一块儿走的,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之后去哪里了呢?”柯摩斯又甩出这问题。

“那名女子不是熟客,我也是头一回见到。但我隐约能记起她的容貌,终归,虽说我们也是正规的酒吧,但像她那样美丽的女子,也并不常见。必须承认,厉警官也算有艳福。只不过,不知道他有没有用,会不会让那女的失望呢?”酒保说这话时,言语充斥着炉忌与龌龊。

看去,他是以为那个女人与厉亮一块儿离开后是去开房了。但那天的事,我们也不清楚,鬼晓得有没有发生酒保想的那种事呢?

实际,我还是很怪,为什么柯摩斯要死抓那女人不放呢?即便她当时的确有给厉亮出了主意的嫌疑,但也许是顺口一说罢了。连厉良自己也说,具体的情况,他也记不清楚,为什么还要费力气找那名女子呢?

并且,算找到那名女子,又拿她怎么样呢?现在yán lun zi you,难道因为她喝酒说了几句话要拘捕她吗?

必须明白的是,构成犯罪要具备四大要件:即犯罪主体、犯罪主观方面、犯罪客体及犯罪客观的方面。换句话说,凶犯、动机、被害者及犯案经过,四大要件必须同时具备。

而那名女子,刨开随口给厉亮出了点主意之外,并没唆使厉良真这么去做,因此她属于既未参加犯罪的经过,又没动机。她的行为,完全不构成犯罪的要件。

但是,在我边喝酒边思索时,柯摩斯又开口了:“你能否为我详细描绘一下那名女子的外貌?”说完,从兜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酒保,算作是小费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素描

酒保欢喜地收了钱后,显得更为热情,满脸堆笑地说道:“看来你对那个女人也有兴趣啊,相信我没错的,她绝对算是个大měi nu。我想一想,她可能二十岁的样子,很年轻,或许是个大学生。有点像锥子脸,但不是那种红型的脸,瘦瘦的,但不属于那种骨感的瘦。头发为板栗色,长头发,着淡妆。柳叶眉,小鼻子”酒保兴奋地边划边描绘,他说得很细致,连我听完他的话之后,都在脑袋渐渐刻画出一名美人的面庞。

“嗯,这么说,还是大měi nu啊。谢了啊,时间也不早,我们该回去了。多少钱,算算吧。”柯摩斯听了酒保的陈述后,笑了笑站起来,买了单带我离开酒吧了。

在走出酒吧,坐的士返回事务所之后,柯摩斯没有立即睡觉,而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敲打起来。

我不由得好,这家伙到底哪儿来如此旺盛的精力。不说别的,拿我来说,我自认熬夜也算可以的。想当年,我念书那会儿,经常半夜偷偷翻墙出去泡吧打通宵,直到有一次,因为朦朦胧胧睡着了,结果一觉睡到午,错过了考试,被老师骂了一顿,才没再犯了。不过,那时只是对游戏有些沉迷,白天又没有什么精力的损耗,因此才扛得住。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从早到晚累下来,人疲惫不堪了,甚至于,我此时的脑袋都隐约有些吃痛,也不知是因为喝酒原因还是疲劳的关系。若这时,叫我再去打电脑,我估计会直接睡到椅子。

然而,喝了两杯威士忌这种烈性酒的柯摩斯,竟然还有力气打电脑?我真是怪,难不成这家伙不睡觉的吗?

“你在干嘛?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我坐到沙发,无奈地说道。

“累了你先去休息。”柯摩斯头都不抬地说道。

尽管我想听他的,马回去睡觉,然而,好心驱使,我也想搞清楚他在做什么。终归,我对柯摩斯还是较了解的,虽说他似乎是很懂游戏,但事实,我几乎没看他玩什么游戏。

我也没有多问,而是从沙发站起来,直接走到他的后面,看他在电脑弄些什么。但是,这次我搞错了,这家伙竟然是在闲聊,我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但是,再看看他聊的内容,我放心了。这是因为,他聊的内容,竟然是先前在酒吧时,那个酒保跟我们说的,有关那名神秘的女子的外貌的描绘。

“为什么你一定要调查那女的呢?”我憋不住问道:“即便你找到她了,又能怎么样?还是没法定她的罪啊。”

“是的,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即使找到那女人,也无法断定她是褚羽案的幕后推手。”柯摩斯摇摇头说:“不过,小原,你不认为那女人有问题吗?”

“问题?有什么问题?她不过是在酒吧跟厉良喝了酒,聊了天。这都很正常啊。”我又走回到沙发前坐下,说道:“我倒认为,是你想多了。”

“可能吧,我是想得较多,甚至于,有时连自己都不相信。”柯摩斯抬起头来,对我说道:“没办法,这是侦探这一行的职业病,改不了的。对一名侦探来说,宁愿想得多一点,也不愿傻到什么都信,到最后,自己被卖了,自己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这家伙,真得被他活生生气死,这说得像我是那种傻傻拎不清的人似的。

“反正我是说不过你。”我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打算怎么找?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职业,什么都不知道。只有那名酒保的话,并且,还掺杂着他个人主观的想法,凭这么点线索,要能找到那女的才见鬼了哩。”

“鬼你见的次数也不少了吧,怎么还是不信邪呢?小原,在很多案子当,常常是一点不惹眼的马迹蛛丝,到了最后,反倒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而在平常的生活,许多事情也是这样。”柯摩斯生气地说道。

“你认为那个酒保说的有用?我怎么看不出呢。尽管他描绘得也很细致,不过,也仅此而已。类似这种话,你讲给一千个人听,会设想出一千张不一样的面孔。有什么用呢?”尽管我不否定柯摩斯的意见,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是因为,从我的角度看,且不说其他人,算是我与柯摩斯两人,尽管刚刚听到相同的陈述,但我能确定,浮现在我们的脑海的有关那名女子外貌,绝对不会是一样的。

“因此,我们迫切需要一名可以根据纯字叙述,而将那名女子的外貌刻画出来的人了。”柯摩斯微笑着说道。

“呃,换句话说,你现在在跟那个人聊吗?世真有这种厉害人物?到底是哪个画师?并且,还是喜欢通宵聊的画师!”尽管曾在影视见过有这种能力的人,不过,我以为这种事,也电视表演一下而已。难道在现实的生活,还真的有可以在不依赖各种科技装备,只靠这种模棱两可的表述,画出人像的画师吗?这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我又补充道:“事实,你没必要费这么大工夫啊。既然那个酒保记得那女子的外貌,直接把他带到警局,作外貌恢复,不是更简单吗?”

“嘿嘿,小原,你以为警局是你们家开的?”柯摩斯一脸挖苦地说道:“并且,你怎么能担保那名酒保肯协助我们呢?终归,这并不在案子的范围内,他大可以不配合。甚至看他刚刚对警察的态度,抗拒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还没开口,他又接着说道:“因此,还是找我这个熟人更为靠谱。尽管他没什么名气,但应付这种差事已经绰绰有余了。并且,他也是夜猫子一个,白天找他或许要麻烦点。这是因为,从数年前我认识他开始,几乎没间他晚睡过觉。他是属于那种晚没睡着,白天没睡够的人。”

谈话,电脑的聊天界面发出了一声提示的声音,有件传输过来了,柯摩斯便不再搭理我,而是低下头,又看起电脑的屏幕来。

第255章 寻人

不多时,只见他的面部流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顺手将电脑屏幕转个角度给我看,说道:“这不搞定了吗?你看,跟你想象的有没有几分相似?”

我抬头看过去,发现此时电脑屏幕显示的是一副素描画,画的是一名女子是头像。 看那画人物的相貌,尽管不能说跟我想的完全相同,但还是有七八分的相似。不得不承认,柯摩斯这朋友,倒还有几分真本事。我呢?自然只有张张嘴,无言以对。

“到这里吧,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忙。”看我狼狈地不吭声,柯摩斯笑着将图片保存在硬盘,之后伸了伸懒腰,关了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回屋睡觉了。

柯摩斯在翌日起了个大早,当我起了床,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办公室时,他都将昨晚接受的那张素描人像,打印了好多张出来。

“你起床了啊?快收拾收拾,我们要出发了。”柯摩斯顺手将那些素描图整理好,放到兜,站起身说道。

“要去哪里?”我一头雾水。

“找昨晚的那个酒保,我已经查到他的住址了。”柯摩斯回应。

看起来,尽管他昨晚说得有信心,但实际心也没数,因此才大清早去找那名酒保,使其确认图片的人是否与那名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当我们抵达那名酒保租的出租屋时,发现他好像才刚刚躺下,在被我们敲门的声音惊醒后,显得很不满。

“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怎么会找来这里?有什么事吗?”酒保隔着防盗门,没有耐心地说道。很明显,连让我们进去坐坐都不愿意。

“实在抱歉,这么早来打扰你。”尽管他的态度不甚友好,但终归错在我们一方,因此柯摩斯显得很有礼貌,微笑着从兜取出那些素描画给他看,并作出解释:“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看看,这素描画的人,跟那天陪厉良闲聊,并且一道离开的女人,是否为同一人?”

也许是抬手不打笑脸人,柯摩斯如此客套,酒保即使心再有气也不便发作。

便接过来素描画像,大概看了看后,紧蹙眉头说道:“感觉有七八分像,又觉得哪里不像?”

“是哪里不像?”柯摩斯焦急地说。若画像本身有问题,那是无法找对人的。

“唔…”酒保盯紧画像思考片刻,忽然,他惊叫一声:“说起来,我记得她的左边嘴角方有一颗痣。”说完,他还在画像将大致的方位指给我们看。

“是不是这种?”柯摩斯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酒保的手指的地方,轻轻点一个点。

“对了,是她没错,我没骗你们吧,标准的měi nu。”柯摩斯画完之后,酒保又确认一番,笑出了声。好像还很高兴,搞得像他女友一般。但是,以我的标准看,画像的女子,尽管长得还算标致,但起房琳与汪小研,还要稍逊几分。

“多谢了,既然如此,我们不打扰了。”柯摩斯好像完全不在意,在获得想要的答复之后,笑着将画又叠好放回兜里,之后准备道别。

然而,恰在此时,那个酒保忽然开口问道:“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看你们的模样,也不像是为了泡妞,怎么这么急着找她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柯摩斯,是名si jiā zhēn tàn。这位是我的助理,叫时原。”柯摩斯迟疑了片刻后,笑着说道:“至于为什么要找这名女子,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si jiā zhēn tàn?你找她做什么?难道是厉警官出了事?”这个酒保还算聪明,从柯摩斯简简单单一句话里,竟然联想到这么多信息。

只不过,柯摩斯并没有作出正面的回应,只是淡淡一笑,从兜掏出一张名片交给他,说道:“哦,这是我的名片。另外,我还有个事情要拜托你,你看看”

酒保拿过名片之后,看着边的内容说道:“柯侦探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若是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像干他们这行的,最害怕的人或许是警察与侦探。终归,若是惹侦探,被挖出点**,放曝曝光,恐怕都够他喝一壶的。因此,在得知柯摩斯是侦探以后,他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

“没什么大事,你如果在酒吧又看到这女的,请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谢谢了。”柯摩斯说道:“我不会让你吃亏,相应的,以后你要碰到什么麻烦,但凡我能帮得忙的,肯定全力相助。”

“那太好了。柯侦探与时先生,有空请多到我们那里坐坐,我们酒吧可是正规的地方,酒水也是货真价实的。”酒保微笑着说道。

“很好。那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了。”柯摩斯笑着说道,说着带我离开了。

返回到车后,我遵照柯摩斯的交待,分别给剩余的画像也点了痣后,还给他,又问道:“下面你打算怎么办?不会满世界贴寻人启示吧?”

“小原,我有时感觉你像个古董一样。明明岁数不大,思想怎么这么out。都什么时代了,有画像在手,要找这人还用得着张贴寻人启示吗?”柯摩斯满脸轻蔑地说道。

“那你说,要怎么做呢?”我气不过地说道:“总不能满大街的找人问:‘请问见过这女人没有’?”

听完我说的话,柯摩斯摇了摇头,好像对我很无奈。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听没听说过人肉这种东西?”

“‘人肉’?我知道啊,电影里出现的黑店,很多卖这种肉?”我想当然地说道。

“小原,我真是服了你了。”柯摩斯长叹一口气:“我说的人肉,指的是人肉搜索。”

真别说,我只是听说过人肉搜索这个东西,但既没有用过,也没有参加过。

根据我了解的信息,人肉搜索是区别于机器搜索,以互联为载体,集多数人的力量去搜集信息的一种方式。也有一部分是通过匿名提供信息的方式搜索信息,以达到寻找人或寻找真相的一种运动。

“这玩意儿管用吗?”我有些将信将疑,这是因为我对人肉搜索这方面知道得很少。

(本章完)

第256章 捣鬼

“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够找到,不过,这是目前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了。 ”柯摩斯说道:“并且,小原,我跟你说,千万别小看这玩意儿,假如人肉你的话,我可撂句话在这里,可能一天都要不到,你祖宗叫什么都能挖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自己都不清楚三代祖宗叫什么名字,这个人肉这么厉害吗?还是算了吧,总之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意见,让柯摩斯作活马医吧。

“那我们现在回事务所吗?”我问道。若要人肉的话,估计要用电脑操作吧。

“先去局里一趟吧。”柯摩斯说道:“尽管房琳不会像汪叔与褚羽一样,对倪铉的情况掌握得多。但我还是想问她。另外,我们也要搞清楚一个事情,继褚羽后,谁会来接管汪叔的工作?”

“而你刚才说的人肉,已经在进行了。”说完,他得瑟地摇了摇手机,之后发动汽车,朝警局飞驰而去。

在我们到了警局时,没曾想正碰人家班。见到一个个匆匆忙忙,准备班的警员,我与柯摩斯不由得对视一笑。以前没感觉到,现在才明白,我们出门的时间太早了,不禁暗暗期盼,但愿房琳已经班了。

所幸,我们的运气还不赖。当我与柯摩斯到了房琳的办公室时,她已经在那里了。

见我们来了,正忙着收拾资料的她,放了手的工作,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怎么过来了?大早的,快坐吧。”

“出去办事,顺便来看看你。你是不是很忙?不行我们下午过来吧。”柯摩斯说道。

“还行吧,十点钟有个会议,现在在做准备。但现在才八点,时间应该是够的。”房琳回应道:“有什么事快说吧,免得下午又跑一趟。”

“好,我简单说一下。”柯摩斯笑了笑,在办公桌附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问道:“我想问问倪铉的情况,对于他,你知道多少?”

“原来你是为了他的事来的啊。”房琳站起来,给我也搬了个椅子,让我坐着后说道。

“嗯。”柯摩斯点了点头。

“倪警官的情况有些复杂。听说在那匿名信,还有一张受贿账单,及一张他擅用qiāng xiè的相片。因此,廉政署那边,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已经经技术部门鉴定,相片真实可信,不是合成照片。因此,即使最后定不了受贿的罪名,恐怕也逃不掉内部的处分。”

果不其然,那份匿名信确实附有证据,只不过,这名举报者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连相片都拿的到,真是神乎其神。

“原来如此,看来现在我们只有等待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听到房琳的话,柯摩斯算是死了心,长长地叹一口气后,显得无可奈何。

之后,他又转而问道:“说起来,边定下接替的人选了吗?”

“已经用不着了,汪督察回来了。”房琳笑着说道。

听了这番话,我与柯摩斯也不禁相视一笑。太好了,在接连不断的坏消息,终于迎来一个好的消息。

但是,紧随其后,柯摩斯又忧心地问道:“汪叔的情况能出院吗?”

“不能,本来按情况应该再住院休养一个月的,但他听说褚督察的事后,想要尽快出院。你也知道汪督察的倔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八头驴也拉不回。”房琳无奈地笑了笑,很明显,对汪叔的脾气,她也束手无措。

不过,她又立即补充道:“你也不用太担忧。尽管汪叔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只不过,在行动还有些不方便,否则医院也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他出院。”

也对,汪叔因为交通事故,致使右腿的大腿骨折。俗话说,动骨伤筋得百天,况且还是骨折。只是,终归这是属于外伤,对工作的影响不会很大。但恐怕往后的日子,汪叔得拄拐杖了。

“汪叔什么时间回来班?”柯摩斯问道。

“他下午会出院,明天应该班。咦,这些事小研没跟你说吗?”房琳有些好地问道。

“没有啊。”柯摩斯摇头晃脑,说道:“我说嘛,那小祖宗这两天怎么安静?还以为忙工作的事,原来是忙这事。”

“应该是。”房琳微笑着说:“既然你都知道了,下午去趟医院看看她吧。自从你俩去了滇南,她在担心你。正好,你们也能帮汪叔办办出院的手续。”

“也行。”柯摩斯点了点头,同时从椅子站起来,从兜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说道:“也快到开会的时间了,你忙吧,我们不打搅了。”然而,当他掏出手机时,那张放于一个兜的,酒吧的女子的素描头像,也一并掉落出来。

正当柯摩斯说罢,躬下身子去拾起素描头像时,房琳抢先一步捡起,有些好地问道:“咦,这是什么东西?你画的?”说完也等不及柯摩斯回应,打开叠好的素描头像,随后,大吃一惊地看着我与柯摩斯说道:“这不是肖馨吗?你手怎么有她的素描画像呢?”

“肖馨?怎么,你认识画像这个人吗?你跟她熟不熟?”柯摩斯追问。

“认识倒认识,但不算太熟。她是我们警局附院里负责加护病房的白班护士,我由于工作的关系,有时要跟医院那边打些交道,也见过几面。”房琳说道,又问起来:“她到底怎么了?”

柯摩斯没有立即回复房琳的提问,而是忽然扬起嘴角,冷笑一声道:“加护病房?也是负责照料重症患者的护士喽?原来如此啊。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也能连起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趣啊,肖馨,好你个肖馨,我看叫小心更适合吧。”

紧跟着,他看着我说道:“小原,或许你想得是对的,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很可能是那一及在幕后捣的鬼。”

柯摩斯的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也听得我与房琳一头雾水。

然而,还等不及我问,他随后对房琳说:“房琳,你今后对那个名叫肖馨的护士,一定要提高警惕。这是因为,她是那一晚,在酒吧给厉良出主意的人。尽管褚羽的案子,不能说一定是她唆使的,不过,我总感觉,这女人可不简单。”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 破釜沉舟

“你说什么?这这是真的吗?”房琳大吃一惊。

往后,又寒暄两句后,柯摩斯与我跟房琳告了辞,离开了局里。

在返回事务所的路,柯摩斯一直保持缄默,仿佛忧心忡忡,一直到了最后,在地库将车停好以后,他才讽刺地说了句:“这么看,我们先前的行动,像入秋的白露一样,有人已经开始打寒颤了。”

(注:破釜沉舟,含有不留退路,不顾一切地干到底的意思。

据传,秦末,秦王派大将章邯带二十万大军进攻赵国,赵王派人向楚王求援。

楚王让宋义挂帅,项羽辅佐率军救援。宋义故意延误时机,项羽杀了宋义并率军渡过漳水援赵。

他们把锅砸了,把船沉入江底,以作生死决战,最终击败秦军。

因此,破釜沉舟,也有下定决心之后义无反顾的意思。)

尽管柯摩斯的话使我将信将疑,并且,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发现?即使那名叫肖馨的女的真是护士,又能怎么样呢?怎么说全部都连起来了?究竟哪些连起来了呢?

但是,看柯摩斯满脸傲娇的样子,我知道,这时我即使问了,到最后除开被他挖苦两句外,什么答复都得不到。

但是,正当我们返回事务所的门前,在前边的柯摩斯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像见鬼一般。

“怎么回事?”我前两步问道。

他了个闭嘴的手势,暗示我别说话,之后缓缓抬手,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跑进去了。

我也紧随其后,一块儿跑了进去,这是因为,正在他让我闭嘴的同时,我发现,我们的门锁,竟然有被撬的印迹,甚至门都也没关。很明显,在我们出门的期间,有人偷偷潜入了我们的事务所。

可以确定,是人为操作的,不会是怨灵。这是因为,若怨灵要进来,完全用不着撬门。

并且,我也理解柯摩斯为什么这么干了。这是因为,从出发到现在,也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不到,因此,若小偷的行动不太麻利,或许这时仍然在办公室里边。

但是,当我俩冲进去时,发现办公室里已经是一地狼藉,并且,已是人去屋空。

幸好,我与柯摩斯大概盘点一番各自的私人物品后,发现并未丢东西,真不知这小偷进来搞什么鬼?难不成是因为没见过神探事务所,好心作怪,跑进来参观吗?

“哼,看来有人是被吓到了,竟然摸到这里来了。这么一来,后面的行动会更加困难。”柯摩斯查看完现场之后,无可奈何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到沙发之,一面喝,一面说。

“什么人?我怎么听不懂?”我边收拾掉到一地的档案,逐yi mǎ好,放回书柜,边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充其量是一伙‘乌鸦’豢养的小喽啰而已。”柯摩斯戏谑地说道。

“你是想说,这事是‘乌鸦’组织的人做的吗?”我有些好。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来这里偷东西,像去警察局偷东西,普通小偷,是没这个胆子的。除非真的没法混,想到里边吃开水泡饭了?”柯摩斯气不过地说道。

“也未必吧。”我花了点时间,终于将散落一地的件都码好放归原位,顺便给自己也泡杯茶,然后坐到柯摩斯的对面说道:“说起来,这小偷,似乎什么也没偷。”

“不是的,小原,你想错了,他不是没有偷东西,只不过他偷的,你不在意而已。”柯摩斯笑了笑说道。

随后,等不及我开口,他继续说道:“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鸡鸣狗盗,都是犯罪的行为,也都会接受法律严惩。关于这点,恐怕三岁小孩都明白。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去以身试法呢?小原,你想过没有?”

“我哪里会知道,每个人犯罪的原因都不同,这要怎么说?”我有些烦躁地说道。不是说不出原因,而是原因实在太多了。别的暂且不说,说截止到现在,我碰的这些案子,每一起的凶手,他们的动机都不相同,这要我怎么来归纳总结呢?”

“没这么复杂,实际很好总结的。”柯摩斯微笑着回应:“拿谋杀为例,一个人会动手杀人,不过三个动机:为了钱,为了情,及为了灭口。若是再总结一下,不过是为了利益。”

柯摩斯的一番话,使我无话可说,甚至经他这样一说,我内心一下认可了。认真想想我碰到的案子,发现情况果真如此,那些凶手的犯罪动机,概括起来,基本都在他说的范围。

看到我不吱声,柯摩斯又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肯定,这是‘乌鸦’组织的人干的,是因为丢的东西不是其他什么贵重的物品,而只是一个小本子。”

“小本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前不久曾志洪带来的曾伯的笔记本。”柯摩斯淡淡一笑。

“你说什么?笔记本丢了?那你怎么还在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赶快想法子抓小偷啊!”我一跳三尺高,情绪激动地说道。

我说,怎么刚才清理件时,没看见那个笔记本,还以为是被柯摩斯给藏起来了,搞了半天,原来被偷走了。

“即便抓住他又能如何呢?他只是带走一本笔记本,其他都没碰。最多状告他擅闯民宅,让他到里边吃几天牢饭,然后又开开心心地出来。有意思吧。”柯摩斯一脸没所谓地答道:“而那本笔记本,按照我的推测,应该被烧为灰烬了。”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听之任之吧。万一他还没开始烧呢?也许还能找回来。尽管,那笔记本的信息说的都是数年前的事了,但我们不是还有一半信息没破译吗?”我焦躁地说道。

我实在想不通,都到这步田地了,说难听点,老巢都让人端了,他怎么还这么淡定?

“小原,不要慌,你难道忘了,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因此,尽管说那本笔记本后半截的信息还没被我po jiě,但相关内容我已经记在心了。故而,那笔记本有没有,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柯摩斯笑着说道:“相反的,他们这样一动,倒勾起了我的好心。这么看,笔记本后半段的内容,并不像我先前猜测的那样,一无是处啊。”

第二百五十九章 规律

听完他说的话,我总算放了心,是啊,我怎么没想起这家伙还有这本领呢?

往后,我与柯摩斯又聊了一会儿天,见时间已到正午的饭点,想到下午还得去医院帮汪叔办相关手续,柯摩斯让我去买饭,而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出手机,指指戳戳地忙碌起来。

当我拎着两袋盒饭返回事务所时,却发现柯摩斯这小子,竟然像发了疯一般,在办公室蹦蹦跳跳,载歌载舞,一脸莫名的兴奋与激动。

“你哪根筋又搭错了?别疯了,快过来吃饭,一会儿还得去医院。”我将饭菜全部摆到茶几,看他还在那里蹦蹦跳跳,便生气地催道。

“我的筋可没搭错。小原,若我将我的发现跟你说,你肯定会跟我一起跳的。”柯摩斯说完,拉我来到办公桌前,说道:“看看,你还记得这些吗?”

开什么玩笑啊,我可没有过目成诵这能力,哪里记得这些数字呢?只是,算记不得,我也能看出,这应该是曾伯的笔记本后半段的内容了,只不过,被柯摩斯按照记忆的顺序,又重新书写到白纸而已。

说真的,我还是很敬佩他的记忆能力的,像我,光是看这大段大段,如自然对数底e一般毫无规律可循的数字,已经头晕目眩了,他竟然还能背诵出来。

“这应该是曾伯笔记本的内容了吧。”我随口一说,一瞬间,我想到他这么兴奋的原因了,不禁探试着问道:“难不成你已经找出破译密码的办法了?”

“说对了。”柯摩斯得意地笑了笑。

紧跟着,他为我解释:“先前,我以为后半段的密码,或多或少与前半段有关联,终归,二者都是以数列的形式构成的。不过,我在尝试数次之后,却丝毫没有头绪。所以,僵在那里了,再加心理并没有足够的重视,也将它晾在了一边。”

“但如今想起来,我从开始步入了误区,这主要是受习惯性思维的影响。”说完柯摩斯叹息一声,说道:“这习惯性思维真恐怖,一个不留神被它摆布,甚至能使人明明已经做错了,却还发现不了自己的错误,还会接着在错误的道路愈发走远。”

“这一次,我能够走出迷途,还得拜那小偷所赐,使我不得不手动输入到手机里面。”柯摩斯说着又有些兴奋,指着手机屏幕方的密码数字,又指着屏幕下方的数字键盘,接着说道:“实际,那笔记本后半段的内容,破译起来,前半段的要更加简单,你看着啊…”

随后,他密码字的第一个数列“32489”又在备忘录的空白处输了一遍,说道:“发现什么规律没有?”

这不是难为我吗?不是又输了一遍吗?哪里有什么规律啊?

看我满脸的茫然,他又说道:“你认真看。”

说完,连后边的数字,又输了一遍:“3248902486014741596301214547012321454789021570215701232587890246801474759630215702729501835014712354590123258789147812”。

这倒好,现在不要说找出什么规律,单单是看见这样一大段的数列,我头晕眼花了,只好举起双手投降道:“大佬,究竟有什么规律啊?你直接说吧,别涮我了。”

“哎呀…”他看了看我,长叹一声,一副烂泥扶不墙的样子。

真是气煞我也,但我也无法发作,谁叫我是找不到其的规律呢?

幸好,他翻完白眼以后,还是告诉我答案了。

他先指向数列为我解释道:“小原,你看这里,它们第一规律,是每个数列,都有0的存在。并且,按照我统计的,这些数列看着较复杂,事实,总共由二十六种不同组合的数列构成的。换句话说,每种数列,都对应地代表一个字母,并且,用0来作分隔。”

随后,他又让我看手机的数字键盘,说道:“以第一个数列举例,0的前半段为‘32489’,在键盘依次点击,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录入的流程,像不像在书写字母?”

经他这么一点,我认真想想,32489不正好是在数字键盘面写“-/\-”吗?若连起来看,是大写的“c”。

原来是这样,那后面的2486应该是o。怪不得柯摩斯说半段更简单呢,说白了是将手机的数字键盘当成一张白纸,在边依次写出字母罢了。

说完,我立即找来纸与笔,尝试在白纸将剩余的数字,都用这办法翻译出来。但我又碰到问题了:“第十五列数列末尾那个12是什么意思啊?”

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小原,思路要开拓些,不要这么刻板。12如果组成不了任何的字母,那它只是12而已。”

“嗯。”我点点头,又接着翻译“confessionsavril12”

花了整整四十分钟,我才总算将这一篇的密码,全数破译出来。但是,看着破译出的信息,我又犯了难。

“这应该不是英吧,会不会还有密码?”我郁闷地说道,扭过头看向柯摩斯,想征求他的意见。

但当看见他这时的表情时,吓得我全身哆嗦了一下,于是乖乖闭嘴,不敢再吱声。

只见这时的柯摩斯整个人已经变得很可怕,如同将要爆发的火山一般,貌似安静,其实酝酿着无尽的怒气,在澎湃,在翻滚。他死死地盯住我手破译出来的密码信息,甚至于,隐约还透出一种疯狂的杀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笔记本后半段的内容是什么,会使本来还兴奋莫名的柯摩斯的情绪,瞬间跌至谷底?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格外的暗哑消沉:“不会再有了,这只是用法语写的,因此,你才看不明白。”

说完,他竟然直从我手里抢过那张写满密码的纸,将它撕成碎片,甚至,最后还在烟灰缸将它们烧作灰烬,之后,又将手机备忘录的密码悉数删除干净,不留一丝的痕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笔记本后半段的密码写的是什么啊?”我看他情绪好转了些,便尝试着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只是曾伯的一封自首书罢了。但他人都走了,这事算了吧。”柯摩斯说完,顺手关闭电脑,站起来说道:“行了,快吃饭,等会儿还要医院。”

真拿他没办法,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问。再说了,密码已被他销毁了,即便我想调查也不可能。但最起码我能确定一点,这不会是一封简简单单的自首书。

第259章 情敌

囫囵吃了饭后,柯摩斯的心情好像好了点,面色也不是那么僵硬。 我趁热打铁,又向他打探有关笔记本后半段的信息。不料,被他用一句“不要当个好宝宝”给硬生生堵住了。

实际,我很想反驳:“我是好心重了点,但跟柯大神探你起来,只有甘拜下风了。”但又想了想,还是作罢,万一一个不小心,以致他迁怒到我头,以他刚刚暴怒的状态,恐怕他又得挨他整。算了,多事不若省事,咱们来日方长,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知道那封自首书的内容。

在整理完剩余的餐盒之后,我与柯摩斯出发去往医院。事实,原来汪叔出院时间为下午的四点钟,看看时间,还不到一点。这时过去,时间还很早。

然而,方才房琳打过来电话,说先前被厉良偷袭而受伤的褚羽,最终醒过来了。所以,我们打算早点到医院去,看望褚羽。终归,不论如何,他跟我们尽管接触并不多,但对我跟柯摩斯还是挺照顾的。

并且,从回的案子,我俩也能看出,他真的是个好警察。

我俩在医院门口外的水果店里,买了个大果篮与一束花,拎着走到褚羽的病房时,发现里面竟然围了许多人。

不仅褚羽的母亲在里面,连赵方方与房琳也都在,甚至,还有马要出院的汪叔,及汪小研。将小小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

“怎么有这么多人在?”我边将果篮与花束放到靠阳台的桌子,边笑着跟他们依次打声招呼。

“废话,我们当然是来探望褚督察的。”房琳生气地睨了我一眼说道。

“我知道啊,只不过,今天应该是周四吧,你不班啊?还有,赵方方xiao jie也不班啊?”我别扭地笑了笑,自打回失误,将她说成二傻子与臭皮匠之后,房琳愈发爱挑我的刺儿了。女人哪,一旦记仇,真是太恐怖了。

“怎么,你有意见了?我两个司都在呢,他们都没发话,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房琳一白眼,吓得我赶快识趣地闭嘴,这小祖宗,堪称汪小研二号,我可惹不起啊。

还是赵方方较善良,只听她柔柔地说道:“我听说褚叔叔醒来了,跟公司请了假过来”

“方方,别搭理他,他生怕别人拿他当哑巴。”房琳打断赵方方的话说道,说罢竟然还恶狠狠地恨我一眼。

ok,我闭嘴,我闭嘴行了吧,我不开口你总没法挑我的刺儿了吧。无奈之下,我只得乖乖闭嘴,站到一旁。

见到我碰壁的模样,其余的人都幸灾乐祸起来,甚至,连褚羽的母亲,本来还愁云密布的老人,在看了我与房琳之后,竟然也跟着笑起来了。

这伙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帮忙也罢了,竟然还幸灾乐祸,真是误交损友啊。

但好处也是有的,经他们一笑,房琳也不好再接着往下说,甚至于,在被褚羽的母亲打量了片刻后,还羞涩地垂下头。

然而,见此情景,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房琳为什么要腼腆呢?难道是褚羽的母亲看她了?想她撮合她来当自己儿媳?不是吧,若情敌是姓褚的家伙,我真是没什么胜算啊。不行不行,我绝不能眼睁睁kàn fáng琳这么被人抢走,一定要赶在姓褚的前头,先一步与她确定恋爱的关系才行。

正在我想入非非时,柯摩斯却走到褚羽的床前,看着他说道:“褚兄,你感觉怎样?”

“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无法回到工作岗位了。”褚羽答道。

“没关系,你好生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再说。”汪叔接过了话茬,说道:“只是,我真想不到,厉良会干出这种事,平日里看他老老实实的,怎么会”

“常常是这种人容易走极端。”柯摩斯总结道。

“实际,这事也不能都怪到他头,那天我也有问题。若当时我能有耐心,好好跟他谈谈,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起来,汪督察,拜托你尽量帮他说说,争取判轻点,给他重头再来的机会。”褚羽好像有些内疚。

我感到不可思议,他明明是本案的被害者,竟然还要内疚,甚至,还在为罪犯担忧。若换作是他人,即便不恨凶手,恐怕也不会替凶手求情。

看起来,褚羽平日里那种爽直的行为,并不是他刻意做出的,而真正是发自内心,他真是个接近绝种的老男人了。

“最轻也要十年吧,即便改造得好,能获得减刑,等他从里面出来,也有四十大几了,人生最珍贵的年华已经过了。所以才说,做人,一定不要在原则性的问题出差错,否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汪叔扼腕叹息。

“对,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是他了。”柯摩斯好像很有感触地说道:“但可惜的是,道理每个人都懂,但还是有太多人,一直要到了黄河才死心,撞了南墙才回头。可是,到那时,后悔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他们仨的谈话,使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禁为厉良惋惜。

“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说了。”到最后,或许汪叔觉察到气氛愈发沉重压抑,便微笑着说道:“说起来,小斯,我刚才听房琳说,你午问过她有关倪铉的事情?”

看汪叔忽然谈到这个事,我与柯摩斯都怔了怔,随后,柯摩斯用目光暗示汪叔,这里有其他人在场,不适宜说这话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汪叔好像下决心要立即说这个事情,只见他转过身看向站在他后边,一直沉默的汪小研说道:“小研,你与房琳带伯母与赵xiao jie,去外面走一走,呼吸下新鲜空气。顺路给我带包烟回来。”

“又要支开我们开小会,对不对?”汪小研弱弱地说道。只是,她这句话貌似在回复汪叔,实际却是看着柯摩斯说的。看起来,对回我们不打招呼去往滇南的事,她还怄着气,怪不得今天都在沉默。

“小研,有的事我是不能跟你说,但请相信我,等所有的事都搞定后,我会将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说给你听。”正在汪小研缓缓移步,正要走出房门时,柯摩斯忽然看着她的身影说道。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四月十二日

但是,这一回柯摩斯的话,好像仍然不能使她振作起精神,只是稍稍停了下后,头都不回地说了句:“但愿如此。 ”径直走出病房了。

汪小研的态度使病房的气氛又压抑几分,我清晰地看见,柯摩斯张张嘴,仿佛想再接着说些什么,但到了最后,还是被他强忍了回去,只是无奈地笑着望着汪小研离开病房。

等房琳她们都离开病房之后,我遵照柯摩斯的暗示,起来去锁住房门。

“小斯,小研只是太关心你了,因此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是”汪叔或许是怕柯摩斯责备汪小研,才尴尬地作出解释。

但是,他话还未说完,被柯摩斯打断了:“汪叔,您想多了,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并且,错在我这一边。只是,我宁愿她埋怨我,也不想她被牵连任何的危险之。终归,凭我手的线索来看,‘乌鸦’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若她再参与其,真的太危险。”

听到柯摩斯的话,汪叔本来舒缓下来的表情,一下又绷紧了,满脸凝重地说:“你说‘乌鸦’组织已经有了动作,有什么根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的事太多。从种种的迹象来分析,甚至我都怀疑,那致使汪叔你入院的交通事故,及褚兄遭袭的事件,还有倪铉被匿名举报的事,应该都是‘乌鸦’组织策划出来的。”柯摩斯说道。

“不可能吧!”汪叔与褚羽都不信:“小斯,有什么证据没有?”

“确凿的证据还没找到,只是,从近来一系列事件所反馈出的信息来看,很容易作出这样的结论。”柯摩斯思忖了片刻,说道:“事实,在不久前,我的事务所也被偷了。并且,我能确定,这个进来行窃的人,是‘乌鸦’组织的人。”

“这么说,你逮住他了?”汪叔问道。他还以为柯摩斯已经拿下那个贼,并从他嘴里问出是“乌鸦”指使的了。

“没有,但即便没逮到他,我也清楚他的底细。”柯摩斯迟疑了片刻,慢慢说道:“实际,这事我本来不打算说,但到了现在,不得不说出来。汪叔,你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起过你‘有关曾伯辞职前有没有反常的行为’这话吗?”

“我还记得。”说完,汪叔仿佛觉察到什么,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难不成…”

“你猜的没错。”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接了话茬说道:“我本来不想提这个事,终归,曾伯已经走了,让这事随他一同驾鹤西去吧。”话已至此,柯摩斯停住了,好像还在踌躇,要不要往下说。

但是,到了最后,他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

只见他叹息一声后,看着汪叔说道:“实际,曾伯也曾是‘乌鸦’组织的成员。甚至于,他还是‘乌鸦图案’卡戎里面的三位大佬之一。”

“小斯,你讲这些话,是要负责的。空口无凭,你有没有证据呢?”汪叔极其严肃地打断柯摩斯的话说道:“我与你的父亲,还有老曾,我们仨从在警校同窗的时期,一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是同在警务战线奋斗的战友。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有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真的无法接受他是‘乌鸦’组织的人这件事。”

“我也跟你一样无法接受。但是,事实如此,我也无能为力。而依据是曾伯用密码书写的自首书。至于我为什么能肯定今早潜入我的事务所的窃贼,会是‘乌鸦’组织的人。因为他没有偷一分钱走,却偷了那有着曾伯自首书的笔记本。”柯摩斯消沉地说道:“并且,按照曾伯在信里的自述,原来他正是当年作下一系列入室杀人案,我的父亲柯见勇一直在全力追查的‘乌鸦图案’。”

这话一出,如同一个huo yào桶在房间引爆,将我与汪叔,还有褚羽,炸得外焦里嫩,目瞪口呆。

真是无法想象,那个待人和善的曾伯竟然会是那个连续作下多起凶案,穷凶极恶的歹徒——“乌鸦图案”。

到了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了那笔记本后半段的内容,也知道了柯摩斯会这么气愤的原因了。但是,我却没有半点好心被满足的高兴,反倒感觉心头像有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着一样,堵的慌。

只听到柯摩斯稍微一顿,看我们都不作声,便接着说道:“正因为这个,他到后面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会借故辞去警职,并尝试摆脱‘乌鸦’组织的控制,想安稳地做个有钱人。但很可惜,到最后还是得不到善终,也可算作是因果报应吧。”

“小斯,你说的难听了吧。”听柯摩斯把话说的这么过分,一直缄默不言的汪叔有些无法接受。看起来,即便知道曾伯过去是一名臭名昭著的凶犯,但由于多年的情义,汪叔还是听不得别人讲他的坏话。

随后,只听汪叔对柯摩斯苦口婆心地劝道:“小斯,不论如何,你曾伯生前也是你长辈,待你也不错。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何况逝者为大,我希望你能对他有起码的尊重吧。”

“我已经做到了。”柯摩斯有些鄙夷地说道:“若你听到我后面要说的话,我想你也会认为,我刚刚说的话,真的太尊重他了。”

“他还犯了什么罪?”这一次,等不到汪叔开口,褚羽先发话了。

“四年前,四月十二日的案子,褚兄还记得么?”柯摩斯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看向褚羽说道。

“四年前的四月十二日?”褚羽皱紧眉头回想。

然而,他一时间记不起来,但不代表其他人记不起来。只见汪叔忽然像遭雷劈一般,面色煞白地从椅子站起身,明明腿骨折还没养好,但这时他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惊骇莫名的看着柯摩斯,带着点结巴地说道:“小…小斯,你说的,莫…莫非是…”

但是,他话音未落,被柯摩斯打断了:“是的,那起案子,也是他策划的。因此,汪叔,你说我刚刚那些话,还难不难听?”

“真是…”汪叔长长叹一口气,又坐回去,低沉地说:“不难听,一点都不难听。”声音很小,与其说是在回应柯摩斯,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

第261章 顺理成章

尽管,我还是好,很想听他们将话说完。 四年前的四月十二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汪叔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但是,我也清楚,这样的场合,不适宜问这话。

不过,在此刻,褚羽终于想起来,跟汪叔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明明身受重伤,却从病床坐了起来,大惊失色地说道:“四年前的四月十二日,莫非是柯见勇柯大哥的案子?”

经他这么一点,我立马明白过来,原来,四年前的四月十二日是柯摩斯的双亲,被“乌鸦图案”制造的车祸杀害的案子。

怪不得柯摩斯先前会气成那个样子,可能换成其他的人,碰到这样的事,都无法保持镇静。要明白,弑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往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我们四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满脸沉痛地看着对方。

忽然间,汪叔好像察觉到另一件事,一下转过头看着柯摩斯说道:“若老曾是‘乌鸦’组织的人,更是丧心病狂的‘乌鸦图案’,那志洪呢?他不会也是‘乌鸦’组织的人吧。”

“不是,将记有曾伯自首书的笔记本,交到我手的,正是曾志洪。若他也是‘乌鸦’组织的成员,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柯摩斯说道。

“那好…”汪叔连续说了几遍“那好”以后,好像终于放了心,在长出一口气之后,说道:“真希望他们,不要再卷入这个漩涡之,如此,也算是我对老曾这个过去的挚友,一点交待吧。”

“说起来,小斯,你先前所说的,我基本都理解。但有关我的案子,真凶明显是厉良,为什么你还说跟‘乌鸦’组织有关联?难不成厉良也是‘乌鸦’组织的人吗?”褚羽问道。

“厉良应该不是‘乌鸦’组织的人。说难听点,以他在警局的职位,‘乌鸦’组织还瞧不起。他只是被人利用了。”随后,柯摩斯从兜取出那些肖馨的素描画像,依次递给褚羽与汪叔,之后继续说道:“我想,二位对案发的过程,应该都了解了,也知道厉良曾在酒吧与一名陌生女子接触过,并且,那名女子还犯案手段给厉良提出过建议与意见。”

“哦,这事我听房法医提起过,但也许那只是聊天罢了,并不是故意教唆,并且,靠这点事,也无法定她的罪。”褚羽一面盯着画像,一面说道。

紧跟着,汪叔看着肖馨的素描画像,也似有所悟地说道:“想来这是厉良在酒吧遇到的女人吧,亏得你这么快能找到她。但像褚督察说的那样,靠这点小事,是不能定她的罪的。”

“我明白。”柯摩斯牵强地笑了笑,说道:“可是,你们没感觉这个人有些面熟吗?”

“的确有些面熟,但我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了,难不成她也是警局的内部人员吗?这不可能,局里大多数人,我都是认识的。”汪叔边搜寻记忆边说道。

“她当然不是警务人员,否则,厉良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实际,她名叫肖馨,是这家医院负责加护病房的白班护士。”柯摩斯阐释道:“这些,还是房琳跟我说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眼熟呢。哦,我想起来,我曾在那一及的病房见过她,在我那次去看望他的时候。”汪叔如醍醐灌顶般说道:“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说她是故意唆使厉良啊。”

“她那时有没有故意唆使,这一点我还无法确定。”柯摩斯点点头,说道:“对了,汪叔,你还记不记得江发财?”

“江发财?唔,你说的是那个效仿‘乌鸦图案’,数次入室盗抢,还纵火杀人的模仿犯吗?我自然是记得的,这算是我经办的大案之一。”汪叔回应道:“但是,那案子与她有什么关联呢?”

“到底有没有关联,我也无法下结论。但是,在那个江发财逃跑时,被真正的‘乌鸦图案’枪杀在医院五楼卫生间,案子至今没破吧。”柯摩斯说道。

“的确是这样的。你意思是说,杀死江发财的凶犯会是她?并且,她也是‘乌鸦’组织的一员,一众‘乌鸦图案’卡戎里的一份子吗?”汪叔吃惊地说道。

“从现在掌握的种种线索来看,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缺少证据,所以不能轻易下结论。”柯摩斯点点头,说道:“但是,倪铉被匿名举报的事,小原曾怀疑过那一及,认为是他做的。但当时被我否认,这是因为,那一及还躺在加护病房,身体也处于恢复期,他应该不具备寄送信件的能力。但如果肖馨真是‘乌鸦’组织的人,而那一及也真的是‘乌鸦’组织里代号‘萨麦尔’的角色,那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柯摩斯先前说所有的事都连起来了,只是,这些应该还停留在猜测层面,终归,目前还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这个肖馨是“乌鸦”组织的一员。

正当我想阐述这个想法时,汪叔已经抢先一步,说出我要说的话来。而柯摩斯自然而然地说出他的要求:“因此,汪叔,我想请你帮个忙,安排一两个机灵的人,监控这个肖馨,不知方不方便?”

“完全没问题。”汪叔说道:“还有,说到倪铉,我刚刚想跟你说一下他的事。”

“倪铉怎么了?不会真被查出受贿了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这方面倒没有,不过他的事情还是很复杂。很可能,即便从廉政署出来,也不会再派他负责‘乌鸦’组织的案子。”汪叔答道。

“这是为什么?究竟出什么事了?”这真是船迟又遇打头风,破鼓总有万人捶,怎么好好的,又收到个坏消息呢?

看我们问得很正式,汪叔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实际也没什么,但现在的情况来说,尽管无法确定他的贪腐行为,不过,未经许可擅自使用qiāng xiè装备及滥权这两点行为已经可以坐实了,因此,即便廉政署到最后把他放出来,局里还是会酌情给予他内部处分的。”

“这我清楚,但即便要处分,最多记个过吧。你怎么说他不会再负责‘乌鸦’的案子了呢?”柯摩斯问道。

(本章完)

第262章 无能为力

“擅用警用装备及qiāng xiè,这个情节说重也不重,不过,要说轻也不算轻。小斯,你可能不了解这其的利害关系,尽管在名义,国际xing jing组织,是属于我们警察部门的,但他们实际有相当大的独立性,他们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汪叔有点郁闷地说道。

“这我了解,但为什么不会再负责‘乌鸦’的案子了?”柯摩斯又抓住这一点说道:“即使挨处分,也不会无视他作为国际xing jing精英的能力吧,特别是他在侦办‘乌鸦’组织案件取得的种种成绩与进展,我想不管是你们还是国际xing jing方面,都是无法忽略的吧。”

“倪铉本人作为国际xing jing精英的能力,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么年前负责这么大的案子。但能力强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有些话我不好直说,举个例子吧,你知道许多单位招聘员工时,有时宁愿不要能力出众的,也要能力平平,却老实听话懂规矩的人。关于这点,小斯你也不会反对吧。”汪叔说道:“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该明白。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先前负责‘乌鸦’组织案子的那一及主动申请回到工作的岗位,因此,经过综合的考量,警局最终作出决定,还是让那一及回来接手‘乌鸦’的案子,本来这案子一直是他在负责的。”

这消息对我们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使我与柯摩斯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尽管先前因为倪铉被廉政署控制,使我们无法与他具体敲定二个月后,或准备说是在一个半月后的突袭行动的细节。但起码我们还抱有希望,希望他可以在行动之前,洗脱嫌疑回到我们间。

然而,汪叔的话,如同一盆凉水直接将我们希望的火苗给烧灭了,使我们彻底陷入孤军奋战的地步。

甚至于,若往后国际xing jing那边,再次使用可能为“萨麦尔”的那一及,毫无疑问,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被动与艰难。

碰到这种情况,我着实有些气不过,心不仅不甘心,还多少有为倪铉鸣不平的意思。像这么个一本正经的家伙,竟然被说成滥用职权,真的不要太过分。

我再也不顾场合了,不禁开口说道:“局里怎么可以这样,倪警官哪里滥用职权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啊。并且,若没有他在的话,那我们后边的行动还怎么进行?小斯,实在不行”

但是,我话音还未落,被柯摩斯生生打断,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可以,说什么都不可以。小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的宗旨是,男人说话要算话。而且,一个男人身最宝贵最重要的东西,是责任感。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当猪狗不如。当初,我们既然答应了秦菲,一定要做到,因此,不管局面发生怎样的改变,哪怕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要按照计划行动。”

柯摩斯显然曲解了我的话,我也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无法再推迟计划了,因此,我的想法是,不如让柯摩斯将一切的打算都告诉汪叔他们。随后,在柯摩斯说完之后,我又紧跟着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将行动推迟,我也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我们无法再等两个月了。因此,我的想法是,不如将一切都跟汪叔他们说出来,这样做,也许还有希望。还有”

不过,我的话又被柯摩斯用目光给打断,他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不要往下说,并生气地说道:“那更不可能,你不是不明白这事的严重性?难不成你想帮助‘乌鸦’组织,将这个世界搞乱套吗?”

“什么搞乱套?你们在说什么呢?你们手里究竟掌握了什么线索?小原,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看你刚才说的话,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乌鸦’组织完全不是什么犯罪集团,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组织。若是那样的话,性质完全改变了。”汪叔一脸严肃地问我。

看起来,从我与柯摩斯谈话,他已听出些不寻常的东西。但可惜的是,即便是他,也无法想象,这里面还牵涉到怨灵。

并且,我也因柯摩斯的话,觉察到自己由于情绪的激动而失口,因此,怎么会再回应他呢?

再者说,他所讲的,也不全是对的。

根据我知道的,所谓的犯罪集团,为至少三人以为实施一次或多次犯罪,经事前通谋而建立的犯罪组织。我国《刑法》第二十六条第二款也作出了相关的规定。

而恐怖组织的性质则迥然不同,相犯罪集团,要更加的恶劣。又或是说,二者较起来,后者简直是班门弄斧了,有着霄壤之别。

顾名思义,恐怖组织是一群fǎn shè hui分子组织的团伙或集团,kong bu fēn zi本身也是组织的成员,他们进行的是有组织有针对性的惨绝人寰的行动。

甚至于,有人将其与环境,生态与科技并称作二十一世纪人类所面临的四大挑战。

因此,若“乌鸦”组织不再是一个纯粹的犯罪的集团,而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组织,那不管是警方,或军方,都会以不同态度与策略来对付他们。

但很可惜,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乌鸦”组织顶多算是一个大型的跨境犯罪集团,还远远够不到恐怖组织的程度。

“汪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听小原乱说,‘乌鸦’组织尽管是个跨国犯罪的集团,但离恐怖组织还差得远。”柯摩斯赶忙作出解释,紧跟着又转而说道:“只是,以我的角度看,那一及很可能是‘乌鸦’组织代号为‘萨麦尔’的人物,故而他有着很大的嫌疑。因此,若再让他接着负责相关的案子,警队会不会太冒险了?退一万步说,至少也要避嫌吧。”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感觉这个决定有失妥当,不过,这是级作出的决定,我只有执行的份儿,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汪叔显得无可奈何。

“那还有没有希望,让倪铉来负责这案子呢?”我还抱有一线希望。

(本章完)

第263章 难言之隐

说实话,我真不想见到这种结果,并且,从严格意义说,一定程度是我们连累了倪铉。再者说,对那一及这人,尽管他可能是“乌鸦”组织的“萨麦尔”,但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也不是很令人讨厌。只是跟倪铉起来,他实在差得太远。

对柯摩斯的提问,汪叔谨慎地考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不过,在一边的褚羽倒是开口了:“或许还有一个方法。”

这使我与柯摩斯好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同时看向他,不约而同地说道:“有什么方法?”

见到我们着急的模样,褚羽勉强一笑,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说的方法,也等同于没有方法,因此,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

“没关系,褚兄,有什么你尽管说,不要有什么顾虑,反正我们束手无策要好。”柯摩斯说道:“事实,以我们目前的情况,倪铉若无法参与‘乌鸦’的案子来,对我们已经造成很大的打击了,若后面再由那一及来接手,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因此,不管你的方法有没有用,都不会使事情变得更糟了。”

“既然如此,那我直言不讳吧。”褚羽点了点头,说道:“实际,要使倪铉不受局里的内部处分,而且还可以接着负责‘乌鸦’组织相关案子的办法,必须要提供他擅自使用警用器具,并不是出于个人目的,而是为尽快找到解决案子的相关证据。如此,事态可能还有有转机。”

听到褚羽的话,我与柯摩斯都陷入漫长的缄默。并不是说手没有相关的证据,而是说,若提供这些证据给警方,那必然要解释我们去玫瑰山庄的一切行动及目标,甚至于,还有后面的行动与计划。这么一来,也势必要解释怨灵的事,而且还有可能将秦菲牵连出来。这跟我先前说的一模一样了。

但目前的情况是,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将怨灵的事,公布于众。因此,这真是如鲠在喉啊。

我估计,倪铉也是这样的,因此,才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这是因为,他也清楚,若是将怨灵的事公布于众,或许会引发难以估量的恐慌。

在缄默了半晌之后,柯摩斯郑重其事地说道:“汪叔,褚兄,现在我还无法说明原因,也无法向你们提供任何的证据,但有一点,我可以作出保证,先前倪铉的一切行动,目的都是为了摧毁‘乌鸦’组织。会擅用警具的原因,也是被逼无奈。这是因为,我们无法确定,在警方及国际xing jing的内部,到底有没有‘乌鸦’组织的奸细存在。不是我们过分担心,而是已经有曾伯的例子在先,何况是那些我们并不熟悉的人。”

柯摩斯的话说得非常恳切,也很合理,我明显看见在汪叔与褚羽的脸,都流露出沉思与深有同感的神情。

“小斯,你说的合情合理,并且,我作为一名警察,也能体谅你们的辛苦及难言之隐,甚至在某种程度,我很认可你的解释。因此,我一直都没有逼迫你,告诉我与‘乌鸦’案相关的线索,我也不知道,你手里到底掌握多少证据。还有,你们发展的卧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有尽我所能,给你们提供帮助,并保护你与小原的安全罢了。”到了最后,汪叔也很无奈地说道:“不过,这个事情,我真的没办法帮你们。终归,他确实是违反了规定,证据确凿,无可争辩。说实话,即便你们能按褚督察刚刚说的,提供倪铉擅用qiāng xiè是为了调查案件的证据,也无法保证能使他逃脱处分,何况你连这个也无法做到。”

汪叔话都讲到这份,我与柯摩斯也无言以对。说一千道一万,倪铉擅用qiāng xiè的事,的确是事实,无可辩驳。

之后,整个病房,再度陷入沉寂当。一直到房琳他们回来截止,我们四个人都没再说一句。

返回的房琳等人,或许是觉察到病房的异常气氛,分别坐好以后,房琳看着我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脸都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说来话长。”我勉强一笑答道,随后,又故意转移话题:“哎,你们出去碰到什么趣事了吗?”

“趣事倒没碰到,但碰到了一件很悲哀的事。”房琳答道:“听说是一个重症的患者,本来是被抢救回来了。但在今天的正午,乘护士不备,竟然在病房zi shā身亡。被前来看望他的家属发现以后,当场在医院闹腾起来,一定要医院作个交待。”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啊。”我无奈地叹息一声。

试想一下,一个好容易才被医生从危险状况抢救回来的人,到最后还是选择自我了断。那他必然有着说难以名状的苦楚,除去一死了之外,再没有第二个选择的苦楚。人生总是身不由己。像现在,我们明明知道倪铉是无辜的,却一筹莫展,无法为他提供丝毫的帮助一样。

“等一下,是哪间重症监护病房的病人呢?怎么这么想不通呢?”褚羽却关心地问道:“若真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们是否该给予恰当的帮助?”

“听说是18号icu病房,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终归,有赵方方与褚伯母在场,我也不便扔下他们去问情况。”房琳答道:“并且,他们也报了警了,我想后面会有同事过去处理吧。”

“什么?18号icu病房,你确定是18号icu病房吗?”在房琳话音刚落,柯摩斯忽然像遭雷霹一般,从椅子弹起来,目不转睛地盯住房琳问道。

“对啊,我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了?你认识那病人啊?”房琳被他问得有点发懵。

“倘若真是18号icu病房的病人,那不仅仅是我认识,我想,在场的诸位也都认识吧。”柯摩斯满脸认真地说道。

“究竟是谁啊?小斯,你别再吊胃口了。”现在我真是没心情跟他猜谜语,在得知我们对倪铉的事毫无办法后,我心有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柯摩斯一字一句地说道:“18号icu病房的患者,是麦、浚。”

柯摩斯的回答,令汪叔与褚羽又大吃了一惊,别人也许不知道麦浚是谁,但对于无时无刻不关心着“乌鸦”组织系列案件进展的他们来说,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是因为,他不是别人,是在回与那一及一同遭遇袭击的案子,惟一幸存着的特勤人员。

(本章完)

第264章 争吵

“走吧,小斯,小原,我们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说完,汪叔取过旁边的拐杖,招呼我与柯摩斯一声,朝门外边走出去。

在我们跟随汪叔赶到icu病房所在楼层的时候,我误以为到错地方了。这是因为,这个楼层,从电梯间开始,到主任医生办公室截止,都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人,乱哄哄地跟赶集一样。使我不禁感慨,医院的人真多啊。

在围观群众,不缺正拿手机拍照片,甚至,还有人见缝插针开起直播来,个个看热闹不闲事大。人群里还不时传出“打死他们”等严重偏激的言论。

看起来,警察还没赶到这里,否则不会让现场这么乱。

难不成他们没想过这个楼层还有别的重症患者吗?这样大声的喧闹,貌似在给麦浚的家属助威,实际只是在起哄而已。

并且,这伙起哄的人里面,有多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呢?在路过围观人群时,我碰到一名男子高喊了句“打死这帮草菅人命的”。

听了这一声呼喊,若是不知情的,可能还以为他在替麦浚的家属鸣不平。实际的情况呢?我看得很清楚,当他说完之后,脸竟然满是笑意,还在与旁边的人有说有笑。

哼,这样的鸣不平,不要也好。

汪叔终于带我们拨开了人群,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这时,我们先前见到的那个主治医师,正在被数人围住,手足无措地,不断在说着什么。而那几名护士,更是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里,惊恐莫名,什么也说不出。

围住主治医师的还有一个怀抱有婴儿的年轻女子及两位老人,而那个婴儿正在放声大哭,使办公室里显得更喧闹。看起来,这三个人才是麦浚的家属。

看见我们进来了,那名已被追问的满头是汗的主治医师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匆忙站起来走到我们的面前,着急地说道:“汪督察,柯侦探,你们总算来了啊,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看他的模样,很明显对于混乱的现场,他实在是乱了方寸。

只见汪叔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急,冷静些,有什么等一会儿再说吧。从严格意义说,我们不算是正常的出警,只是刚好听说这件事情,因此过来看一眼。但是,麦浚zi shā之前,难道没有一点迹象吗?”

“这个还真没有,我完全没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实际,自从那天柯侦探来看望过该患者后,他的情绪及身体的其他方面,已经出现明显的好转,甚至于,有时也能开口说两句话。但不知什么原因,今天zi shā身亡了。真是不可思议。”那名医师一面揩拭着前额的汗水,一面说道。

正在此刻,麦浚的老婆与他双亲也过来了,麦浚的父亲对汪叔说道:“你应该是汪督察吧,这些日子,我家麦浚老是提起你。汪大督察,你要为我家麦浚做主啊,他死的冤枉。”这时,尽管他满脸悲切,但明显还是努力保持住镇定与理性。

但是,这事说起来还真复杂,碰到这种情况,我脑袋都大了,见到汪叔一脸犯难的神情,明显也不知道如何劝慰面前的这两人。

反倒是柯摩斯,好像仍然是气定神闲,他看了一眼麦浚的家人与那个主治医师,又环顾了下围观的群众,张口问道:“麦特勤的尸体,还在病房里面吗?现场封锁没有?”

“封锁了,我们作为警局附属的医院,是有这方面的常识的,知道要保护案发现场,等警察过来。因此,出了这事后,我锁病房了。”主治医师说道:“先前,也只有他家属碰过他的尸体。”说完,他转过身去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麦浚的父母与老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照料好他,反而诬陷你们医院吗?”麦浚的母亲痛失儿子,情绪十分不稳定。

“行了,你们不要吵了,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柯摩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个事情要处理,你们等等我。”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提高嗓门说道:“刚刚我听见有人喊要打死这些医生与护士,是谁喊的?是你,还是你,又或者是你?”柯摩斯随手一指。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纷纷退后。所有人都盯着他,没有人敢接话。刚才喧哗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等待了片刻,柯摩斯又说道:“刚刚吼的最凶那几人,怎么不吱声了?出来啊,医师与护士都在这里,有胆量冲出来打死他们啊。怎么了?都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柯摩斯的话使我不禁拍手叫好。说实话,我并不反对家属找医院理论,终归人之常情罢了,换作谁碰到这种事,都会无法接受的。

我也不怪医院的责任缺失,毕竟,案子还没展开调查,到底是不是医院的过错还无法确定,又怎能怪医院不负责呢?

不过,我是真的很讨厌那种起哄的人。看稀人人都会,但聚众起哄这种事,实在是很过分,像柯摩斯说的那样,有种别干吼,自己出来干。

真不明白,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为什么将心心考虑一下,碰到这种事,不管是哪一方,心已经很不满,他们竟然还在一味地起哄,真是无法理喻。

到了最后,在一片寂静,柯摩斯又说道:“我实话跟你们说,你们不要认为法不责众,也不要认为自己只是在看热闹。刚刚你们怂恿死者的家属打死医生护士那些话,一旦发生了,从严格意义讲,构成了教唆罪,与罪犯是共案犯的关系,谁也跑不掉。”

稍微停了停后,柯摩斯接着说道:“对某些突fā qing况,表达自己的观点,甚至适当宣泄一下情绪,都没有问题。不过,请记住用正确的方式。你们认为这是在宣扬正义吗?你们刚刚那种行为,完全是在聚众滋事,你们这么做,只会将事态闹大。对于实际处理案件,有害无利。况且,你们连案件本身的实际情况都不清楚,瞎嚷嚷个什么呢?”

(本章完)

第265章 现场的痕迹

柯摩斯的话,可说是义正辞严的警告,现场已经有人悄悄溜走了。

到最后,他瞟了一眼已鸦默雀静的围观群众,摇了摇头说道:“散了,都散了,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患者休息。若你们真对这案子有兴趣,请多关注相关新闻报道吧。”说完,暗示那个主治医师说道:“我们走,去麦浚的病房看看吧。”

看着渐渐散开的围观群众,我心有说不出的kuài gǎn,柯摩斯这些话,真的说到我心窝里去了,类似这种爱凑热闹,什么都没弄明白,瞎起哄的人,该像这样好好治治他们。

等凑热闹的人渐渐散开,我看见那个主治医师的面色好像镇定了许多。

他简单安慰了一下那些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护士们,使她们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后,带我们去往麦浚的病房。

不得不承认,真不愧是警局的附属医院,当我们到了麦浚病房门前时,不仅房门被锁,甚至门口还站有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师,守在门前。可能是为防止在刚刚那种环境下,有偏激的人闯入病房里面,以致现场被他们给破坏掉。

正当主治医师拿钥匙打开房门,见到躺到床动也不动,已没了气息的麦浚的时候,他的老婆与母亲差一点又情绪崩溃,冲到病房去。

所幸的是,麦浚的父亲还较为理性,迅速将他们拦下后,用暗哑消极的声音,悲戚地说道:“你们不要添乱了,小浚生前好歹也是特勤,我们得信任警方。汪督察既然都来了,肯定会给我们交待的。”

“是的,请诸位放心,倘若这个事情真是院方的责任,我们绝不会纵容与包庇。”汪叔也说道:“因此,请你们务必保持理性。”

恰在此时,几个警察也匆忙赶到这里,看见我们之后,那个带队的警察显然怔了怔,看着我们说道:“汪督察,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

“我今天我不是办出院吗?因此,小斯他们过来接我出院,结果正在闲侃时,听说麦特勤的事情。过来看看。”汪叔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但是,正在汪叔跟那几个刚到的警察沟通情况时,柯摩斯却默默地戴好手套,走进麦浚的病房,熟练地查看起现场来。而我自然也立即跟进去了。

只见病房里,本来连在麦浚身体的医疗器械,多数还在运行,但因为麦浚的死,许多器械都发出了刺耳的警示声。

只有一根用于输液的橡胶管,,好像被人故意从输液瓶拉下来,一边还连着麦浚的右手,而另一边却已是空空荡荡,沿着麦浚从床边垂下的右手,一直拖到地面,如同一条细细的蛇一般,盘于床下的地面之。

见到这种情况,我心已确认先前主治医师讲的都是实话,看起来,院方在发现麦浚死后,的确没接触过他尸体,否则也不会让这些医疗仪器不断发出警报声,终归对于医疗仪器来说,这也是一种损耗。

只是,院方不接触,并不代表没有人接触过,这是因为麦浚的尸体,已经不是他死时的模样。

只见他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倾斜地躺到床,右手从床边无力地垂下。身本来覆盖的床被,有半截已掉落到地,另外的半截也仅仅是盖住麦浚的下半身罢了。

他面部的神情并未因死亡的痛楚而扭曲变形,但也不祥和,除去凝滞是凝滞,只有那一对由于瞳孔放大而显得非常空虚的双眸,如同死不闭目一样,直直地盯住天花板,好像在倾诉着无穷的不甘与惊讶。

自然地,我也该想到,会致使尸体呈现这种模样,可能与他的家属发现他死亡之后,曾尝试晃动他,并将他抱起有关系。只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闭麦浚的双眼呢?

柯摩斯查看一番麦浚的尸体之后,又在病房绕了一圈,到了最后,似有若悟地回到房门口,看着病房里面。

此时,汪叔他们也谈完了事情,走到病房里面,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位主治医师。

“你们何时发现麦特勤的死的?”柯摩斯忽然问起恰巧经过他旁边的主治医师道。

“应该是在午一点钟左右吧,我是忽然听见死者的家属的哭叫声,赶来查看,变成这副模样了。”医生答道。

“是一点钟没错。”麦浚的父亲站在门外说道:“原本,我们说好吃了饭来看他,谁知道,才进门,小浚…”话到此处,他再也无法说下去,只好长长地叹一口气。

“午一点吗?那请问,你们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时间?”

“午十一点半左右。当时护士过来为他换过药水。”医生答道。

“十一点半到一点钟,不过九十分钟的时间。”柯摩斯皱起眉头思忖了片刻,忽然嘴角一翘,流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喃喃地说道:“有意思。”

“什么叫有意思?小斯,你说得这叫什么话?麦特勤都死了,你竟然说有意思?”汪叔有点气不过地说道,语气里带有浓浓的责备与埋怨。

但是,还等不及柯摩斯说话,我却已经明白了柯摩斯说“有意思”的含意,抢先一步问道:“小斯,你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快说说。我到现在连麦特勤的死因都不知道。”

说完,我又看向站在外面的麦浚的家人问道:“你们当时怎么不将他眼睛闭呢?现在都僵硬了,要闭困难了。”

“小原,这恐怕不能怪在他们的头,我估计,他们当时肯定也想帮助麦特勤闭眼睛的。只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导致无法做到。”柯摩斯说道,并且对汪叔阐释道:“汪叔,我说的有意思并非指麦特勤的案子有意思,而是指本案的凶犯有意思。”

“你说凶犯?麦特勤不是zi shā身亡的吗?怎么会有凶犯呢?小斯,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汪叔反驳。

“不是的,本案乍一看像是zi shā身亡,实际却是他杀无疑。”柯摩斯进一步作出解释:“小原,你不是不知道麦特勤的死因吗?我来告诉你吧,他是因为血管里被人注射进空气导致死亡的。这并非是由于医疗事故造成的,原因是连接他的身体的输液管,被他自己给拔了出来。另外,考虑到护士前脚刚刚离开,及医院的走道均有监控摄像头。综,若是在此期间,没有人再进到这病房里面,只有被认定为zi shā。”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 被忽略的细节

“那既然如此,你怎么又说是他杀呢?”我接着问道。 尽管我也感到这种zi shā的手法很罕见,或是更确切的说,我基本没见过使用这种手段zi shā的人,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容我质疑。

听到我的提问,柯摩斯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那个主治医师说道:“我想问,你们有没有个叫肖馨的护士?”

柯摩斯这突然一问,实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尽管我在思考片刻后,隐隐有可能是柯摩斯在怀疑肖馨是凶手。只是,到目前为止,连为何是他杀而非zi shā,他都没说明白,怎么又问起肖馨的事了呢?

但是,那个医师在稍稍怔了怔后,还是据实说道:“我们这儿是有个叫肖馨的护士的。柯侦探找她有什么事吗?不过可惜了,今天她休息,因此,这会儿不在医院。”

“如此,还真是不巧啊。”柯摩斯别具深意地笑了笑后,说道:“好,下面进入正题吧。第一,我说这是一桩谋杀案,是因为死者的眼睛。”

说完,他来到麦浚的尸体旁,指了指尸体那无神的双眼后,说道:“我先前说过,在麦浚的亲属发现他身亡后,并非是不想帮助他闭眼睛,令他瞑目,而是无法闭。并且,我刚刚也尝试过,能确定的是,在短短九十分钟的时间里,或是更短的时间,麦浚的尸体的眼睛眼皮,已彻底变僵硬。除非用热毛巾敷一小会儿,才可能令其软化闭。”

“尸体变僵硬,不是正常的现象吗?”我不解地问道。

这次不用柯摩斯解释,医师替他作出了回答:“时先生,不是这样的。通常情况下,,尸僵会在死后1~3小时内开始出现,表现为咬肌、颈肌、颜面部肌肉僵硬,下颌关节固定,再过4~6小时,尸僵才蔓延到全身。”

“是的。还有,人在死之后,在较短的时间里,眼皮不会马变僵硬。小原,你要是不信,可以问房琳。她们法医尸检时,常常会打开死者的眼帘,查看瞳孔。”柯摩斯补充道:“并且,我也查看过尸体的僵硬的程度,及参kǎo shè bèi所显示的尸体的温度数据,更加确信他死亡的时间应该在正午的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之间。因此,即便忽略掉麦浚家属发现他的时间,以现在的时间下午二点半计算,他死亡也不到三个小时。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他的眼睛不可能僵硬到闭不的程度。”

原来,推断人体死亡的时间,不光靠尸体本身僵硬的程度,还可以根据尸体温度来判断。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以前看过的有关侦探推理的影视,都没有关于这一块的说明。

但是,紧接着柯摩斯为我作了解释,许多推理相关的电影电视,不根据尸体的温度来推断死亡的时间的原因,恰恰在于,尸体的温度这个参数会受到许多外在因子的干扰与影响。相于尸体僵硬的程度,尸体温度的参数浮动范围偏大,影响了推论的准确性。再者,想要测量尸体的温度,操作也较为繁琐。

按照柯摩斯的陈述,人在死亡之后,身体里产出热量的过程停止,但散发热量的过程还在持续进行。因此,尸体会渐渐地变冷。好说,许多人在埋怨其他人手脚冰凉时,常常会说:“你手怎么这么凉,像死人似的?”事实,尸体并非没温度,或是多么冷。而在于,它在温度更接近室内的温度。

事实,尸体本身冷却的速度的快慢,主要受两大要素的影响:一是内部的要素;二是外部的要素。

所谓的内部的要素,指的是主要是指死者年龄、身体情况、死亡原因等等。通常的情况下,儿童与老年人的尸体冷却的速度要快些,青壮年较慢,刚生下来的新生儿,在死亡5—10个小时,即可降到与周围环境相等的温度。由于脂肪有保温的作用,散热慢,因此肥胖的尸体瘦弱的尸体冷却慢。慢性消耗性疾病、大出血、溺死、大面积烧伤者的冷却速度快,而猝死,一氧化碳毒死的冷却速度慢些。还有,有的尸体在某段时间里,尸体的温度不仅不下降反倒呈现升状态,例如,脑膜炎、流行性脑膜炎、流行xing gǎn冒并发肺炎等患者死后,由于细菌、病毒的作用,人体内的分解增强,产热活动增加,因此尸体可以暂时处于升状态。又如,日射病患者死后,因为临终时颅内温度升高,神经系统发生障碍,其尸体温度要持续一段时间不立即下降。还有,破伤风、癫痫病或者是毒者由于死亡前有较长时间痉挛,体内产热增加,所以死后体温也会持续升。

至于外部的要素,则是指周围的环境温度,以及衣服及覆盖物厚薄等等情况。通常情况下,若死时衣着较为单薄,那尸体可能在三至四小时之,降到与室温相差无几。

相较而言,尸体周围环境的温度越低,尸热发散越快,尸体冷却也越快。普通成年人的尸体,在通常室温环境下(16-18摄氏度)在死后的10小时内,平均每小时下降一摄氏度,10小时后下降速度减慢,经过24小时左右,尸温降至与环境温度基本接近。

并且,影响尸体温度下降速度的因素还有尸体本身与外界环境的温度差,一般说来,温差愈大,尸体冷却速度愈快。普通的成年人死亡之后,体格普通的chéng rén尸温在室温的环境里,平均每小时降低零点五摄氏度。假如环境温度很低(2—6摄氏度),则每小时降低一摄氏度,若环境温度高达四十摄氏度以,则不发生尸冷。

然而,本案,因为麦浚是死在了室温在二十六摄氏度的icu病房,与人的体温没有很大差别。并且,麦浚生前作为特勤,身体自然结实。另外,他并不是因病而亡,即便发现他尸体时,也只是下半身盖有薄被,即便他的尸体的温度降低,每小时也不可能超过零点五摄氏度。

还有,他至今身还连着数量众多的医用器械,其间不缺少测量体温的设备。因此,这样的情形下,室温相较而言,反倒更加准确。

第二百六十八章 惊吓

必须承认,那些至今还连接在他尸体之的医用器械,确是起到很大作用。 终归,若真要去测量他的尸体温度,缺少了这些设备,还是很困难的。现在可好,这样直观地显示在设备的液晶屏幕,我们要做的仅仅是简单的计算。

所以,依靠这个,在结合他尸体僵硬的程度之后,柯摩斯准确地推测出他死亡的时间。

“因此,只存在一种可能性,才会使麦浚的眼皮,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得僵硬到闭不的程度。”到了最后,柯摩斯作出了结论。

“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有时我真受不了柯摩斯这种喜欢吊人胃口的习惯,如同现在这样,我很想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将话说完。

“猜猜看?”没曾想,他这时竟然还在吊人胃口。但是,随后他发觉,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可能他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所谓的可能性是在死之前的一刹那,遭受很大惊吓,或是精神的折磨,以致眼帘跟不神经反应的速度,因此才无法合眼。说难听点,这或许是古代所谓的抱恨黄泉吧。”

“你是想说,麦浚特勤生前曾受到很大惊吓,因此才会睁开眼睛?”汪叔好像明白了柯摩斯的意思,似有所悟地说道。

“是的,否则,尸体的双眼是不会睁这么大的。”柯摩斯答道,又说道:“试想一下,若他真是zi shā,又怎会过度惊吓呢?还有,各位别忘了,麦浚生前是一位身经百战的特勤战士。我无法想象,在这间病房里,除去凶手外,还有什么能将他吓成这副模样?另外,他只是由于死前一刹那的痛楚,而拉扯掉输液管,却没有拼命挣扎的迹象,也未大声求救。从这两点情况分析,他应该完全没想到这个凶手会向他下毒手。所以,才会在凶手忽然间行凶时,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时,过度惊骇。”

“原来是这样。”经他这样一点,众人才终于茅塞顿开,特别是本来守在门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的麦浚的亲属,在听说麦浚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并且还含恨而终,又激动了起来。

尤其是麦浚的母亲,本来白发人送别黑发人,已经悲戚万分,如今又听见这种消息,整个人都崩溃了,只见她如发疯般号啕大哭着,冲到病房里面,连在她旁边的麦浚的父亲都拽不住他。

在冲入icu病房后,她径直跪于地,朝汪叔与柯摩斯他们三拜九叩,痛哭流涕地说道:“我家小浚死的惨哟,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求你们,求你们…”

见此情景,汪叔与柯摩斯赶快蹲下来,一人一边将麦浚的母亲给扶了起来,汪叔同时劝慰道:“阿姨,快起来,别跪地…这事你尽管放心,我们肯定会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同一时间,又使眼色暗示站在旁边的警察,让他接手扶好已痛哭地站立不稳的麦浚的母亲,并嘱咐道:“你带死者亲属找地方休息休息。老人家了年纪,还有小孩,都经不住折腾的…”

乘着汪叔安顿麦浚亲属的空隙,我悄然对柯摩斯说道:“小斯,若麦浚含恨而终,有没有可能变为怨灵?”

“不会。”柯摩斯摇了摇头,说道:“尽管他生前遭受了很大惊吓,但我想也只是惊吓罢了,连怨念都没来得及产生,被凶手害死了。若要死后化为怨灵,势必要在生前有强烈的怨念,否则,当时‘乌鸦’组织用秦菲做实验时,何须这么麻烦?若只要在一刹那的惊骇过度被杀,可以生成怨灵,别的不说,所有因意外事故丧生的人,大部分在死后都会化作怨灵了。那怨灵恐怕早已在世界各地泛滥成灾了。”

经柯摩斯这样一点,我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的异想天开所逗笑。没错,怨灵的生成怎么会这么简单呢?否则,这样常年累月累积下来,怨灵的总数不要说超过人类,也许早已遍布于全球每个角落了。

既然如此,那下面的问题很简单了,到底是谁杀死了麦浚?又出自什么原因?尽管我先前怀疑过肖馨,但既然主治大夫都表示她那天刚好休息,没有班,这也消除她的嫌疑了,那么嫌疑对象还有谁呢?

一时间,我又迷失了方向。终归,若不是护士行的凶,我也只能联想到麦浚的亲属了。这是因为,从医院摄像头拍下的监控视频来看,午护士为麦浚换了药,到下午一点钟,他的亲属一块儿过来截止,至少在监控所拍摄的画面,再没有人进到麦浚的病房里面。

并且,考虑到icu病房仅有一个出入口,两旁均为医用仪器,尽管有一面墙是有窗的,但也是封闭式的,无法从内部开启。换句话说,若那名护士并非凶手,即是说,这又会是一桩诡异的密室凶案。

但是,当我见到柯摩斯的神情时,我放宽了心。这是因为,对这两点疑问,柯摩斯应该成竹在胸了。

果不其然,当那个警察护送麦浚的亲属离开之后,柯摩斯尽管缄默不语地目送他们离去的身影,但在他们进入电梯,再也无法听见这里的说话声之后,他立马看向那个麦浚的主治大夫,问道:“大夫,先前为麦浚换药的护士是谁呢?”

“应该是小牛吧。”大夫回忆了片刻,说道:“你叫小牛过来一下。”他对旁边那个先前守着房门的医师说道。

很快,只见那个医师领着一个瘦小的年前女护士过来了,见到她的样子,我略微回忆,想到,她不是先前被群众围住的几个护士的一个吗?见到她那有些煞白的面色,很明显,那个事情至今都令她胆战心惊。

等到他们走到跟前后,柯摩斯问道:“你是牛护士吧?你是今天为麦浚换药的人吧。”

听了柯摩斯的提问,她瑟瑟地看了我们一眼,后面或许是慌张又或许是腼腆,使她将头深埋下去,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是我。”

但是,对她的答复,柯摩斯明显不信,只见他鄙夷地笑了笑,绕着她踱了一圈,之后说道:“可能你还不了解情况,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所面对的,是一起刑事案件,在这种案子里作伪证,是要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也是说,你可能会因此坐牢。”

第二百六十九章 说谎

看那个小护士还在畏畏缩缩,一声不吭,柯摩斯面色一冷,用严肃的语气说:“看来你对法律不甚了解,我给你普及一下相关知识吧。 按照《刑法》第305条明规定,在刑事诉讼过程,证人、鉴定人、记录人、翻译人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作虚假证明、鉴定、记录、翻译,意图陷害他人或者隐匿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说罢,他盯着护士说道:“你明白没有?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况且,你还在包庇一名想让你背黑锅的人,你认为这样做有意义吗?你要明白,故意杀人可作伪证严重得多,起码是二十年有期徒刑。因此,现在你要是说真话,还来得及,我们当你什么都没说。否则,等口供法庭后,变作所谓的呈堂证供,那说什么都晚了。”

柯摩斯的话,那个姓柳的小护士更加手足无措,也将头埋得更低,看她的模样,别提说真话,是能不哭出来算好的了。

见此情形,我知道轮到我出场了,总之,我已经习惯跟柯摩斯唱双簧,一人扮红脸,一人扮白脸,以这种方式将证词给套出来。

我更前拍了下牛护士的肩,拿出我自认为的最温柔最体贴的声音,轻声对她说道:“不要怕,没什么,只要你讲真话,不会有事。”之后,朝柯摩斯发起牢骚:“小斯,你至于这么吓唬人家吗?你这样做,即便人家想说真话,都被你吓得不敢说了。”

“她讲不讲真话,我可管不着,总之我讲的是真话,若她还坚持刚刚那种鬼话,那等着蹲监狱吧。”柯摩斯也配合地将脸一板,说话更加难听。

并且,他又气不过地对牛护士说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小屁孩吗?实话跟你说,只有长了眼睛,都看得出,你跟监控的人,肯定不是同一人。不仅你的身高她矮一点,连你护士服的右侧肩部,有一点尽管很浅,却还是较为明显的蓝色污迹。但是,监控的那人护士服没有这种印迹。难道这么点时间,你还专门去换一身有污迹的护士服?切,我奉劝你往后撒谎,还是打下草稿吧。”

经柯摩斯一说,我马歪过头去看牛护士的右肩部,发现真是有这么一点不太明显,大小有碗豆这么大的淡蓝色污斑,可能是工作时,沾了什么药水。但说句实话,也多亏柯摩斯的洞察力,普通人怎么会看得这么认真?

“牛护士,你讲真话吧,否则这小子真可能把你”我装作好心的模样地再度劝道。

这一次,我话音还未落,那名护士勿忙开口,急不可耐地说道:“抱抱歉,我刚刚是撒谎了。但但她说没问题的呀?还有,你说什么谋杀?什么伪证?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请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说完,呜一声,哭出来了。

看她哭得那叫一个竭斯底理,我无可奈何地冲柯摩斯笑了笑,心隐约涌起一股负罪感。想想两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尽管是为了侦破案件,但心也有些不是滋味。

紧随其后,牛护士用那已哭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与柯摩斯说道:“我说真话,实际,今天是我与男友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因此,午我男友来找一起出去吃饭。之后,我喊她替了我三个小时班。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相信我,我说的是真话,这真不是我做的。”

“行了,不要哭,我相信你,这事不是你做的,因为不是你为麦浚换的药。并且,我刚刚也说过,你先前的话我们当你没说过,只要你现在讲真话可以了。”看小姑娘哭得泣不成声,柯摩斯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缓和了语气说道。

而我也是轻轻劝慰道:“好,我们相信你说的话。真没想到,今天还是个重要的日子,在这种日子里,陪男友出去吃吃饭,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我话音还未落,柯摩斯说打断我的话,说道:“你找谁来替你的?是不是肖馨?”

“是是她。”护士轻声答道。

护士的回应,使我心一凛,暗暗想到:看去,我最先的猜测是对的,本案的凶手是肖馨。

然而,随后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她为何要对麦浚下毒手?并且,为何是现在呢?须知,她是专门负责重症病房的护士,要想动手的话,机会遍地都是,为何先前不杀,却偏偏要到现在才下手?

正在我陷入思考时,那个听见牛护士的答案的主治医师焦急地前两步,看着牛护士说道:“肖馨她不是休息吗?怎么还在医院呢?你不是在撒谎吧?”终归,若凶手真是医院的职工,那不管是医院,还是作为主治医师的他,都多少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我没撒谎,我说的确实是实话。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肖馨姐在医院里。那时我碰巧出去,到处找不到人替我,因此”牛护士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擅离职守?医院都是有规定的,不经允许,你怎么能私自找人替你呢?你想没想过后果?”等不到牛护士说罢,医师气愤地打断道。

“行了,大夫,你不要责怪她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并且,我估计,即使当时牛护士不让肖馨替她,肖馨也会采用别的方式杀死麦浚的。甚至于,可能案子到时会变得更加复杂。因此,现在的状况,反倒是最好的。”柯摩斯劝道。

柯摩斯也很无奈,看那医师的样子,若再不开口阻拦,恐怕会说个没完没了,实际,在柯摩斯开口时,我也有话想说。说实话,到这个地步,再去责备已发生的事情,真的聊无意义,即便要处罚牛护士,也得等案子解决后再说。

不料,柯摩斯的一番话,尽管阻住了那个大夫,却得罪了另外一个人。只见柯摩斯才说完,汪叔没好气地盯着他说:“小斯,你说的什么话?麦特勤都遇害了,怎么是最好的情况呢?”很明显,刚正的汪叔接受不了柯摩斯这种话。

第二百七十章 三样东西

我本来以为柯摩斯会跟过去一样,狼狈地挠挠后脑勺,然后跟汪叔致歉。没曾想,他竟然怔了一下后,对汪叔说道:“汪叔,你不要激动,听我解释。”

说完,他环顾四周,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牛护士,与一脸发黑的主治医生,及正在病房忙采证的警员,忽然提高八度说道:“诸位,我与汪督察有要事商量,你们能否暂时回避?”

听了柯摩斯的话,在场的人都看向汪叔,看汪叔点了点头,放下手头的事情,纷纷走出了病房。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房间后,柯摩斯不放心,又走出去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折回来关好房门。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汪叔不解地问道。

他没吭声,而是默默地回到我们的面前,满脸凝重地看着汪叔说道:“我刚才说这是最好情况,不是言之无物,也不是单纯的宽慰,而是事出有因。从本案,我最起码确认了三样东西。”

“哪三样东西?”看柯摩斯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汪叔知道他不是在搞笑,也不是在为刚刚“口不择言”找理由,因此,汪叔的脸也跟着严肃起来。

“第一,通过本案,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肖馨绝对是‘乌鸦’组织的一员,或是更为确切地说,她是‘卡戎’的成员。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很可能幕后都有她的身影。”柯摩斯伸出食指,并说道。

“为什么?即便她有可能是本案凶手,及她过去与厉良有过接触。但那也只是说明她这个人丧心病狂。为什么说她绝对是‘乌鸦’组织的成员呢?甚至还是‘乌鸦图案’的一员?”汪叔问道:“小斯你可不要忘了,‘乌鸦图案’作的案,都存在一个共通点,是会在犯罪现场遗留下一个血乌鸦的图案。”

“汪叔,这是习惯性思维的可怕之处。因为先前所有的跟‘乌鸦图案’相关的案件,案发现场都留下了一个手画的血乌鸦图案,因此,很轻易地使人陷入到一个固有的思维当。是有意无意地去联想,只有案发现场遗留有血乌鸦图案的案子,才是‘乌鸦图案’作的。然而,实际这个血乌鸦图案,‘乌鸦图案’完全可以选择不画,谁又能保证,他们作了案后,一定要在犯罪现场留下这个标记呢?”柯摩斯笑着说道。

“并且,我这么肯定的原因,还有一点,是今天早从我的事务所偷去曾伯遗留的笔记本的人,不是别人,应该是她没错。”柯摩斯冷笑一声,说道:“先前,我尽管听人描绘过她的外貌特征,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因此,没有直观的感受。但刚刚从监控看见她的身材后,我明确这点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大惑不解。我真是搞不懂,我也是看过被翻得乱糟糟的办公室的,甚至还是我收拾好的,怎么没看出来?

“小原,你收拾那些掉在地的档案时,没发现里面有一张面留下了一个脚印吗?”柯摩斯摇头叹气。

“是有,但那又怎么样?”我依然不明白。

“那是一个女式运动鞋的鞋印。并且,我确定不是房琳或小研的。那剩下一种可能,是今天来的小偷遗留的。”柯摩斯阐释道:“还有,我大概测量过那枚鞋印,从而推测出鞋印的主rén dà致的身高及体重等数据,而这些,跟肖馨的差不多。”

尽管我最终明白他的意思,但心还是打鼓。我怀疑,单凭这么一枚鞋印,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吗?

但是,我也清楚,若我还在这问题纠缠不休,说不准也会被柯摩斯给赶出去,因此,还是算了,下回找个机会再问他,到底怎样才能从鞋印发现这些东西。

“自然,确信她与‘乌鸦’组织脱不了干系的原因,与我下面要说的第二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柯摩斯说完伸出指:“第二样东西是,麦浚必然与‘乌鸦’组织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但他的家属应当是不知情的。”

“小斯,你愈说愈夸张了。即便你所说的第一样东西,我能够理解,但这第二样东西不可能存在。”汪叔打断柯摩斯的话,说道:“你不知道,麦浚从警校毕业以后,在我们单位工作,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所以,对于他这个人,我认为还是值得信任的。”

“汪叔,真不是我唱反调。起麦浚来,曾伯与你的关系更紧密吧,结果怎么样?”柯摩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在得知麦浚醒来时,我与小原来探望过他,也问过他一些事。这个事情,我记得跟你说过的。”

“哦,我听说了,你们去了,你才开口的。”汪叔低声说道。

被柯摩斯提到曾伯,汪叔自然不能再用“值得信任”这种理由来辩解了,但是,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看去,在汪叔往后的岁月,曾伯或许会成为他永久的心病。

这个家伙,真不该在这种时候提曾伯的事啊,好像是狠狠撕开了汪叔的伤疤,之后在边撒把盐一般。但是,转念一想,若柯摩斯不这样说的话,以汪叔的个性,恐怕还会为麦浚辩护。或许这真的是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事情,说难听点,是汪叔太轻信别人了。

正在我暗自感叹时,柯摩斯又说道:“是的,听说麦浚在醒了后,对他被‘乌鸦’组织重伤的事情,始终保持沉默。一直到见到我们后,由于我的父亲的原因,才开口说话的。只是,当时我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没多少是真话,因为不合逻辑的地方真的太多。因此,我当时怀疑,他可能与‘乌鸦’组织有某种联系。”

“的确是这样子的。”我赞成道。

联想到那天的事情,那时我最开始也很相信他,甚至还多少对他表示同情。但后面被柯摩斯说破,才知道他一直在说谎。

霎那间,我想起他曾提到过一个人——“圣乔治”,听说是“乌鸦”组织的一员,也是那时带队搞偷袭的头目,便不禁开口说道:“小斯,你说这个麦浚,会不会是‘圣乔治’?”

“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可能。”柯摩斯否认道:“且不提他说的这些,间有多少的水分,我们不清楚。因此,‘圣乔治’这个人物究竟是否存在还是个谜团。另外,即使这个‘圣乔治’真实存在,单凭麦浚这么轻易被肖馨杀死这点看,他不会是赫赫有名的屠龙英雄——圣乔治。”

第二百七十一章 担忧

说得也是,圣乔治可是传说当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英雄,即使现实生活,不会出现这样的人,但也不可能这样轻易被杀死。

看我与汪叔都缄默不语,柯摩斯又接着说道:“而第三样东西,是那一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有必要立即实施监控。”

“怎么又说到那一及?他跟本案有什么相关?”汪叔又问道。

“不是的,汪叔,那一及不单单与本案相关,而是关系甚大,大到我可以确定,他是‘乌鸦’组织的主要成员——‘萨麦尔’。”柯摩斯翘了翘嘴,冷冷地说道:“所有的事情,肖馨充其量只是负责执行,而真正在背后遥控指挥的人,是他没错。”

但是,正当汪叔满脸惊诧地看向他时,柯摩斯立刻说:“关于这点,坦白讲,我手头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所有这些都只是通过推理先前得到的蛛丝马迹而得出的结论,否则我早叫你去抓捕他了。”

“嗯,原来如此。”汪叔听到这番话,才终于点点头,随后,又长叹一口气,好像要将内心郁积的无奈,伴随这一口气,一道叹出去。

“我们往后要怎么做?”我问道。

目前,已经明确凶手是肖馨无疑,并且,也确认她是“乌鸦”组织的成员,是否立刻去抓捕她,之后再严加讯问?也许能从她嘴里问出些有关“乌鸦”组织的线索。

果不其然,柯摩斯的回复,跟我的想法如出一辙。只听他说道:“事不宜迟,我认为应当立即拘捕肖馨,动作一定要快。”

“没问题。我马派人去,我想医院方面应该知道她的住处的,先到她家去看看。小斯,小原,你俩也一道过来吧?”说完,等不及我们回应,汪叔匆忙走出房间,去找刚刚被柯摩斯叫到外边回避的那数名警察与大夫,看来他好像也觉察到时间的迫切性。

看他走路的速度,若不是手里还拄着拐,及走路还有些踉踉跄跄不太自然,我都怀疑他的腿已经好了。

至于我跟柯摩斯?自然是紧紧跟在汪叔后面。

不多时,汪叔找到那些警察,留下三人负责现场取证的工作,又让那个麦浚的主治医师迅速去查出肖馨所登记的住址。做好这些后,他急急忙忙地带领剩下两个警察跟我们两人,前往停靠在医院大门口的警车。

然后,那两个警察各自坐到了驾驶位与副驾驶位,而我们仨,则一道挤在了后排座。等到我们都陆续车坐好,那个驾车的警察立即点火启动,驶向肖馨所在的住处。

必须要说,三个男的坐在后排,真的很挤很不舒服,特别是我所坐的正间的位置。

我本来发两句牢骚,但当我扭过头看向柯摩斯时,却发现他的情绪好像有些消沉,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终于要抓到‘乌鸦’组织的人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啊?”

“抓到了吗?还没有吧,哼,有什么好开心的呢?说实话,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钟头了,若我判断得没错,一切都晚了。”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

“不会吧?你是想说肖馨会跑路?”我大吃一惊,反问道:“不可能的吧,即便我们今天不逮捕她,或许不知情的她,明天一早还会过来班的。”

这样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他们所奉行的,是“有事胆大,没事胆小”的法则,愈是作了大案,愈是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不会,她绝对会逃跑,并且,恐怕现在已经在路了。”柯摩斯回应:“小原,你所说的情况,的确是有的,但前提是她所作的案子,是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犯罪。但是,麦浚的案子,别的且不说,单凭犯案手段这一项,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在里面。因此,以她当时能策划出厉良那案子的智商与才能。她必然能联想到,在这种状态下,自己用不了多久会zāo dào jing方的怀疑。一旦zāo dào jing方怀疑,很可能被视为嫌犯被传唤到警察局。到那时她再想逃跑的话,没这么容易。”

柯摩斯话到此处,没再往下说。但是车的人,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切,即便她想逃跑,也不容易。实际,我刚刚也想到她会逃跑,因此,已经跟局里打了招呼,派了人手,在火车站,汽车站等地方设了卡。只要她一进到这些地方,可以立即实施拘捕。”汪叔冷冷地说道。

“但愿如此。”柯摩斯好像有话又不好说,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实际,我并不担心她乘坐火车或汽车等交通工具潜逃,假如她用这样的方式逃跑,我相信以警方的本领,即便她能逃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要将她抓捕归案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那你担心什么呢?”我问道。

“我担心,她会逃到一个我们永远都找不到她的地方。”柯摩斯长叹一声:“须知,杀人灭口这种事,可是‘乌鸦’组织的看家本领。”

原来是这样,这一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柯摩斯的情绪这么消极了。原来他想到,肖馨很可能被“乌鸦”组织给灭了口。若是这样,算我们找到她,也不过是劳而无功。

但是,一提起杀人灭口,我不禁将先前闷在肚子里的几个问题提出来:“说起来,小斯,我有几点疑问一直没想明白。”

“什么?”柯摩斯问道。

“按你的说法,肖馨她作为“乌鸦”组织派遣到警局附属医院的奸细,难道为杀个重伤员麦浚,不惜暴露自己吗?并且,她为何要选择现在杀呢?其的原因是什么?终归,即便现在要灭口,以防麦浚将‘乌鸦’组织的信息透露给我们,也还有许多其他办法吧。如说,当时在偷袭押运队伍时,直接一枪干掉他,岂不省事?”我将全部疑问,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小原,你提问也要注意方法吧,一下问这么多,要我如何作答呢?并且,你问的这些,我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也想问。”柯摩斯尴尬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肖馨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杀麦浚,可能存在两个原因。”

第二百七十二章 花盆

“是什么?”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也感觉自己问得太多。

柯摩斯思忖了片刻,说道:“首先,通过厉良的事情,她已经遭到我们怀疑,并且,我想她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即使她不主动地暴露自己,也会被我们看穿。”

看我与汪叔点点头,之后他接着说道:“其次,那一及快出院了,因此,她的卧底任务也告一段落了。这也是我能想到的两个原因,至于你问的,为什么先前不对麦浚下毒手,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听到柯摩斯的解释,我的心反倒产生更多疑惑。并且,尽管柯摩斯罗列的这两个原因,貌似合乎情理,但我感觉还是不客观,特别是针对那一及的,还是有些勉强。

终归,即便那一及快要出院,假如果肖馨还接着在医院当卧底,那对“乌鸦”组织来说,应当是件有利无弊的事,何苦为一个麦浚,失去这么个卧底呢?又或是,麦浚的手里掌握了什么重要情报?值得“乌鸦”组织这样做?

只是,我也明白,这些即便我问了,恐怕也得不到答案,一切只能寄望于抓捕肖馨后,从她嘴里得知了。

谈话,车已开到肖馨的公寓楼下面。

在纷纷下车,正走到公寓单元门口时,柯摩斯忽然轻声对汪叔说道:“说起来,汪叔,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汪叔问道。

“我想见倪铉一面,不知你能否跟边通融一下?”柯摩斯说道。

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叔陷入了短暂的缄默,看他有些犯难,柯摩斯又开口道:“实在有难度的话,算了吧。只是,先前针对‘乌鸦’组织的行动,我大都是跟他一道进行的。因此,有些事情想跟他商量商量,也做个交接。终归,像你说的,即便他从廉政署出来,国际xing jing方面也不太可能让他再负责‘乌鸦’组织的案子。”

“确实不太好办。因为他是被廉署给管控起来的,廉署的事我们不好插手,因此,想看望他恐怕有些困难,详细情况等明天我回局里再说。至于你与小原,只是一般的群众,或许还有点机会。”汪叔边想边说:“但是,我只能尽力而为,因此对于结果,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行吧,谢了,汪叔,又劳烦你。”柯摩斯微微一笑。

不过,恰在此时,忽然有rén dà叫:“小心!”

差不多在声音落下的同一时间,一盆花盆忽然擦着我的鼻尖,掉在我脚前的地,摔得粉碎。甚至于,里边的泥土,有不少都溅到我的鞋子与裤管,吓得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稍微向后偏点,我恐怕直接去地府报道了。

但还等不及我冷静下来,紧跟着又是“嘭”的一声巨大的响声,随后是车辆尖锐的报警声,吓得我们一块儿扭过头看去。

只见一个更为庞大的东西,此时正好掉在我们刚刚出来的警车的车顶之,将整个的车顶都砸得凹陷进去。四面的车窗玻璃更因为这个撞击而全部碎裂,碎玻璃渣散落一地都是,铺满汽车的周围。

只知道天下掉馅饼,没想到天也会掉花盆。

碰到这种事,我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想来应当是幸运吧,尽管车被砸坏,我与死神来了个完美的擦肩而过,但我们几人幸好没受伤。

须知,若刚刚在我们还未下车时砸下,恐怕坐在车的我们,不死也是重伤。

但是,我这种侥幸的念头转瞬消失了,这是因为,我看清楚了,砸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个人。

在我看清楚的同时,柯摩斯与汪叔他们也围去了,当见到射在警车车顶的人的一刹那,柯摩斯面色突变,急忙吩咐道:“汪叔,你快打120,叫救护车过来,快。另外,你们两个的任务是把这里看好,不让其他人靠近,还有盯紧从这个楼里出来的人,不管是谁,干什么的,一律不能放掉。”

见他说得这么着急,我不禁有些好,掉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令他如此紧张。便挪了挪步子,凑前去观看。不得不承认,我还没有从刚刚那个从天而降的花盆缓过神来,走两步,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还有些发软。

但是,当我看见那个跳楼的人的脸时,我的战战兢兢,立马被丢到九重天外。这是因为,这人尽管因为刚刚的撞击,以致脸部与身都沾满鲜血,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她是我们此行要抓捕的对象,肖馨。

在我还傻愣着时,柯摩斯二话没说,拉我冲入单元楼里面。

但是,此时单元楼的电梯,不知为何,一直停留在十二楼的位置,迟迟都没下来。无奈,我与柯摩斯只能走楼梯去。

肖馨住的公寓楼总共有二十四层,因此,这一通楼梯爬下来,我差点儿喘不气儿。并且,我看柯摩斯面色煞白,呼吸也有些不均匀,很明显,一口气爬到二十一楼,对他来说,在体力也是很大消耗。

这栋公寓楼的每一层都是六间公寓,肖馨的恰好是2102,也是在间位置的一间。并且,我们也毋须专门去找,这是因为,六道房门,只有肖馨那间是敞开的。

进入肖馨的家,我发现,尽管这个公寓面积不太,但装饰还很雅致。并且,能看出来,她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这是因为,屋子的卫生做得确实不错,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桌子椅子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令人赏心悦目。特别是刚刚进门的时候,我隐约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真不愧是女生住的地方,不像我睡的那地儿,像个狗窝一样。

此刻,最先吸引我们注意的是跟大门一模一样,被敞开得很大的客厅的窗,及窗户边沿的数盆盆景。

柯摩斯靠到窗边瞅了瞅,又向下俯瞰一下,自言自语道:“肖馨应该是从这儿摔下去的。”

“可能是她明白自己逃不掉,因此才会选择跳楼这种方式吧。”我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摇了摇头。心懊恼地想:没曾想,真被这家伙的乌鸦嘴说了,肖馨跑到我们逮不到她的地方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假象

然而,等不及我发完感慨,柯摩斯气不过地看着我说道:“小原,你是眼睛进水了还是脑袋进水了?”

“什么啊?”我被骂得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很明显,这是一起实实在在的他杀,肖馨是被人从这个地方推出去的。否则,大门为什么会敞开?一个准备跳楼zi shā的人,还会为即将赶来的警方考虑,体贴地敞开大门吗?”柯摩斯生气地说道:“说过多少回了,在作出结论之前,多开动脑筋行吗?大门会敞开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是凶手将肖馨从窗前推出去的同时,也发现赶到楼下的警车,知道警察很快会来,因此,才匆忙逃跑,而来不及关门。

“也对,按你的说法,杀死肖馨的凶手,很可能还躲在这栋楼。”我想了想说道。

终归,刚刚我与柯摩斯从一层一口气爬到二十一层,一路都没见到有人下来。至于电梯,好像一直都停留在十二层,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是出了问题。

但是,柯摩斯并未立即回应我,而是在肖馨的房查看一番,掏出手机拨打了汪叔电话,只听见他说道:“汪叔,下面的情况如何?”说罢,还开启了免提,方便我也能听到汪叔的回答。

只听电话那头的汪叔答道:“刚刚救护车到了,将肖馨送到医院了。但是,小斯,医生看了后说情况不容乐观,刚刚肖馨都快没生命迹象了。”

“跟我想的一样,终归,是从二十一层掉下来,尽管由于运气好落到车顶,存在一定缓冲,然而,这个高度实在太高了。没有当场送命,已经是福大命大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柯摩斯叹息一声,说道:“但是,汪叔,自从我与小原进了楼以后,你有看没看到,有人从楼里出来?”

“没有啊,我叫小古一直留意单元门,自从你与小原进到里面后,没人再出来。你们面的情况如何?肖馨是zi shā吗?”汪叔问道。而那个小古,是驾车的那个警察。

“不是的,从现场反馈的信息来看,本案像我猜测的那样,是不折不扣的灭口行动。但是,既然没人从单元门出去,这意味着,杀死肖馨的凶手还躲在这栋楼内。这样吧,汪叔,你让小古接着守住单元楼的大门及维持秩序,再让另一名警察把物管找过来,我有问题想问他们。”柯摩斯说罢,挂了电话。

看他通完电话,我也听见谈话的内容,便想了片刻说道:“既然从一层到二十一层,我们一路都没碰到有人下来,是说,凶手躲藏在二十一到二十四层这三层之?”整栋楼总共只有二十四层,因此,二十一层往下没有的话,只能是往了。

“未必吧。”但是,我自以为合理的推测,却遭到柯摩斯的否定。

“怎么了?”我有些困惑,难道凶手还能隐身吗?

“小原,你算没算过,从一层爬到二十一层,总共耗费多少时间吗?”柯摩斯微笑着说道。

“这个嘛…”对,我好像真没将时间考虑进去,便埋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看电梯停止后,迅速爬楼梯,用最快的速度爬来,总共不过一刻钟吧。”

“是的,按照我的计算,应该是十分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凶手不仅能向走三层楼,也可以向下走几层楼。只要不跟我们打照面好。并且,我们俩当时匆忙赶路,都忽视了脚步的声音。”柯摩斯:“我们从1楼爬到20楼,大约花费5分钟,也是300秒,那我们每爬一层楼的时间为十五秒,忽略掉其他因素,假设凶手以相同速度下楼,为了避免遇到我们,最多可以下到的楼层为十楼,也是说,躲到十一楼到二十四楼,这十三层楼了。甚至可以说,当他听见我们楼发出的脚步声后,先躲入电梯间回避,等我们去了,他再从里面出来。因此,整层楼都是可以躲藏的。”

“整层楼?二十一层应该不会。”尽管我认为柯摩斯说的合乎逻辑,然而,我真的不认为凶手敢躲在二十一层。终归,二十一层总共只有六间房,除开肖馨这间,其余五间看去,似乎都没人在里面。

“不是的,小原,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最安全之地,亦是最危险之地?”柯摩斯冷笑一声。

“我听说过啊,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我驳斥道。

“使你认为不可能或做不到,不是每个凶犯,最希望见到的情景吗?”柯摩斯冷眼环顾整个房间一遍,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不仅怀疑本楼层的其他公寓,甚至,我还怀疑凶手此刻正躲藏在这间房。尽管我已到处查看过,但我无法保证,这屋子不会有隐藏门存在?故而,凶手打开门,或许只是为了营造一个假象,使我们误认为他逃跑了。”

谈话间,汪叔已带两个陌生男子来了,看我们恰好在门口,过来说道:“你们查看完案发现场了吗?”随后,为我们介绍跟着他后面的两个人,原来,这两名陌生人是物管的主管。

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柯摩斯开门见山地说:“这里的电梯是什么情况?”

“对于电梯,我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一直卡在十二层。我们也是刚接到业主的电话。但我们已经联络厂家那边过来修理了。”其一名年长的物管人员说道。

“什么时间报的修?”柯摩斯稍稍思忖片刻后问道。

“大概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吧,电话是我接的。实际,在几天前,我们还叫厂家过来维护过,没曾想,这么快出了问题。”年轻些的物管人员说道。

很明显,他不想让我们认为是由于物管的失误,而致使电梯动不了,特别是现在又出了命案,他们自然想到要推脱责任。

只是,柯摩斯也好,我也罢,甚至,当我看到汪叔的神情,也几乎跟我们一样。我们的目地不是责任的归属问题,而是想确认电梯真的出了问题,及相应的时间,其他的事情,我们才懒得管。

果不其然,柯摩斯没搭理这个负责人说的话,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能确定,凶手知道警察用不了多久回来逮捕肖馨,因此,他先是弄坏电梯,以便争取逃跑的时间,之后,杀害了肖馨。”

第273章 应对

也许,真相是这样的,若我们当时可以坐电梯的话,那速度无疑会快得多,最多不超过5分钟,能抵达二十一层的命案现场,那他逃跑与躲避的时间会相应缩短一半以的时间,甚至还不止。

确认这点以后,柯摩斯让汪叔从局里调来几个警察配合。之后,在汪叔的部署下,赶来的数名警察每人依次负责数层楼,把还呆在公寓楼的业主,全部集合到一楼入户大厅。

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我不禁撇撇嘴,这案子的嫌犯,也太多了吧。尽管没有统计人数,但大概估算了一下,起码在五十人以。并且,他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厅充斥着喧嚣声。

但想来也对,即便是小公寓,一套房仅一人住,但这终究是二十四层的高层公寓楼,每一层还有六间房,算下来,整栋楼总共有一百四十四套房,对应的,至少有一百四十四名住户。因此,这么算的话,才来四十多人,也算少的了,还不到半数。

“你们将还在这栋楼的人,都集到这里了吗?”见人到的差不多,柯摩斯转过头问起负责集嫌犯的警察小古。

“是的,包括那些敲门没人应的,我们也从物管取得钥匙,开门进到里面,确定没有人。因此,目前在大厅的四十六人,是目前还在这栋楼里的全部住户。”警察小古说道。

但是,等不及柯摩斯发话,在人群里,一名看去三十出头,秃脑袋,身还有许多纹身的男人,满脸不悦地瞪着柯摩斯与汪叔,生气地说:“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即便是警察,平白无故这么折腾,我们也能投诉你们扰民。”

“纠正一下,不是折腾,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原因。”柯摩斯付之一笑,说道:“方才,住在二十一层的肖馨女士,被人从住所的窗前推到楼下,尽管目前还无法确定死亡,但这种恶劣的行径,毫无疑问构成了故意杀人罪,因此,请诸位稍安勿躁,多加配合我们办案。”

“切,破案抓凶手,那是你们警察干的活儿,关我们屁事啊?”那个秃子明显不配合,仍然蛮横地说道。并且,他还将柯摩斯误当作警察。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在场其余的嫌犯,竟然也叽叽喳喳开始附和起哄,都认同秃子的说法,这事跟自己毫无关系,将自己带到这里,完全是粗暴执法。

见到场面快要失去控制,甚至于,已经有人不顾警察阻拦,想通过楼梯回到自己的住处。

汪叔终于发话了:“是的,抓捕凶犯,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只是,你们作为本案的嫌犯,也有义务配合警方破案。又或者,你们不想在这个地方协助我们破案,而是想被我们以本案嫌犯的身份,传唤到警察局,跟我们去局里喝完茶后,才愿意配合吗?”八角果真还是老的香,只见汪叔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将濒临失控的局面,一下稳定住了。

能看出来,他在这一块有着多年工作的经验,因此,处理这种局面,还是较为得心应手的。

但是,那个秃子明显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尽管起其余的人多少顾及到警方,都乖乖闭嘴,可他的火气反而更大,他凶狠地朝汪叔叫嚷:“想用这个吓唬我们?没门儿!你们凭什么将我们列为嫌犯?有什么根据没有?”

这一次,柯摩斯也不再客气,冷笑了笑,看着他说道:“既然怀疑到你们的头,那自然有根据。凶案发生时,我们正巧在大楼的单元门口,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并且,我们也详细查看过别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因此,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是那个歹徒伪装为公寓住户,混入你们间。对了,你的情绪这么激动,莫非作贼心虚?”

这番话一说出口,唬得那个秃子一下闭紧嘴,只见他撇了撇嘴,语气明显弱化许多,说道:“你…你少乱说?那个姓肖的,长成什么样儿?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杀她呢?”

“有没有乱说,待会儿知道了。若想摆脱嫌疑,你只要乖乖协助警方,老老实实回答我下面的提问。”柯摩斯看他服了软,会心一笑。

实际,这时只需要干掉那只出头鸟,其他人也不敢再闹。实践证明,确实如此,在秃子蔫了后,先前还在起哄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甚至于,人群里传出“有什么快问?我还要出门。”,“大家都配合吧,以免戴个嫌犯帽子,传出去不好听。”及“哎,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将他的提问回答了好,反正我们是清白的,怕什么?”等等表示协助我们办案的言辞。

见到场面终于稳住后,柯摩斯莫测高深地一笑,对那个秃子说道:“从你这里开始,下午三点四十分时,你在做什么?”

实际,像这种牵扯到凶杀案的问讯,一般是需要二位警察在场,并且将其他嫌犯与之隔离开进行的。

只是,本案有些特殊,因为一下涌现这么多嫌犯,且不说警方一时无法找到这么多审讯室来问讯,即使有,也没这么多的人手。因此,刚刚汪叔说将他们带回警局,也不过是吓吓他们。客观讲,是无法做到的。

听了柯摩斯的提问,那名秃子答道:“我刚刚在睡觉。因为我是晚工作,因此白天除去吃饭外,一般都在睡觉。但我没有杀人啊,我真的不是…”很明显,秃子觉察到自己的答案,有个巨大的漏洞,是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因此,到最后又急着作解释。

“你只要回答我的提问行。至于你是不是杀害肖馨的凶犯,我们会作调查。若真是你,你是把天说下来,也没有用的。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冤枉你。”汪叔明显不喜欢秃子这类人,生气地打断他说道。

“是的,这是我们办事原则,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嗯,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咯,那好,你跟这位古警官去那边登记个人信息吧。”等不及那名秃子再争辩,柯摩斯指了指旁边的小古说道。随后,又看向下一个男子问了相同的话。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 断线

看到这种情况,可能秃子也清楚,自己再辩解也没有用,只得懊丧地叹息一声,灰溜溜跟随古警官,到边去登记了。

因为秃子服了软,其他人也变得很配合。很明显,他们都想尽快摆脱嫌疑。

只是,伴随柯摩斯的问询,我从刚开始的暗暗得意,想到蛮横的秃子还不是服了软,到后面渐渐困惑,怀疑该不会这栋楼都是“乌鸦”组织的老巢,而秃子是“乌鸦”组织的小头目,我也明白,这种猜测根本站不住脚。直到后面,只好撇撇嘴,不得不说,这真不愧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地方。

这么说的原因,无非是在往后的四十多名嫌犯里,竟然只有两个人能提供确切的不在现场证明,并且也都很碰巧,碰巧在那时拿固话通电话。否则,这些人都独自呆在房间里活动,完全无法提供不在现场证明。

等到柯摩斯用同一个问题问完了全部的人,看警察小古忙着登记所有不在现场证明的嫌犯的详细身份信息。我只好笑着问起柯摩斯:“小斯,找不到其他方法缩小嫌犯的范围吗?这嫌疑对象也太多了。”

“我也想,但真没办法,只能这样。”柯摩斯也很无奈,说道:“但是,这种情况也在我意料之,只是找借口拿到他们登记的个人信息。否则,你想想,这里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公寓,他们大部分都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活动,哪儿找不在现场证明?说实话,这时若他们能拿出这个证明,反倒怪了。”

想来也对,不要说这种单身人士聚集的公寓楼,即便是别的住宅楼,若要让正在家的人拿出不在现场证明,恐怕也有不小难度。终归,从警方的角度看,亲属的证言没用。

恰在此时,录完信息的人,看到那两个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人已经各回处家了,便又围来,叽叽喳喳地问:“他们为什么能回去?我那时也在通话,怎么不能当成不在现场证明呢?”

看他们吵吵闹闹,柯摩斯举举手暗示他们先安静下来,再解释道:“不是我怀疑你们,只是他们通话的方式是用固定电话,并且,也已经得到核实,因此可以当作不在现场证明。至于你们的某些人,我相信你们说得也是实话,在案发的时间段是在与外界通话,但非常可惜的是,你们是用移动通讯工具,也是手机进行通话的,那个不能当作不在现场的证明。不过,这倒不一定表示你们是凶手,只是这样一种可能性存在,那是凶手可以一面拿手机通话,一面将被害人从楼推下去。”

看柯摩斯说得有理有据,并且态度很诚恳,那些嚷嚷的人自然也不好再发作,在表示理解以后,都默默走开了。

此时,汪叔的手机忽然响了,瞟了眼来电显示之后,汪叔匆忙接起电话,但是,没有说两句,他满脸失望地挂了电话。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汪叔?”看到这副景象,柯摩斯一脸凝重地看着汪叔问道。

“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肖馨抢救无效,确定死亡了,由医院方面把她的尸体移交到我们法医这边。”汪叔烦躁地说道。

尽管这已经在我们意料之,终归是从二十一楼掉下来,能活下来的概率真的很低。然而,当真正听说这消息时,我们还是不禁一颤。

这是因为,肖馨的死,表明这一条线又断了,因此,我们若是想获悉她杀死麦浚的动机等情部,只能抓住杀死她的凶手这一条途径了。但是,本案的侦查,实在是困难重重。

看着时间渐晚,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那些录完信息,但仍然被我们扣留住的嫌犯又开始骚动起来。

“小斯,现在怎么做?若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出凶手,我们只能放了他们。”汪叔一脸担忧:“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们不能一直扣住他们。”

“我也没有方法。这些不仅拿不出不在现场证明,还是身强力壮的青年,都有将肖馨从窗前推下的能力,因此,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缩小范围。”柯摩斯摇摇头说道。

“不过,若是现在放了他们,那万一凶手正好混在这些人,一块儿离开这里,往后要抓他的话,更加困难了。实在不行,安排一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这个单元门,在没抓到凶手之前,严禁里面的人出来。”我担忧地建议道。

“这做不到,小原,我们与你的想法一致,甚至,我们也想这样。但不能这么做,一旦出了情况,我们所有的人,都承担不起这责任。”汪叔否定道。

我也明白,像这种地道的馊主意,是不会被接受的,但我真是急得没办法。终归,肖馨已经被“乌鸦”的人在事实灭口了,若我们再让杀她的凶手逃掉,那我们的所有努力,全都打了水漂了。

此刻,最终记录下所有的人的信息的警察小古过来,柯摩斯看着他问道:“小古,所有人的信息都采集完毕了吗?确定是真实的吗?”

“是的,我还让他们出示了身份证的。”小古答道。

柯摩斯点了点头,对汪叔说道:“这样吧,汪叔,我看可以收队了,否则这伙人再闹腾,不好控制。终归,单凭我们手里所掌握的这么点线索,不要说确认凶手,连缩小嫌犯的范围也做不到,因此,只能依靠房琳那边了,看能不能从肖馨的尸体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切,这个凶手,还真选了个好地方,能让他这样从容使用混水摸鱼的办法。”

看到柯摩斯这样说,汪叔也只得点了点头,再叫那伙人协助留心最近有无可疑的人员出入后,让小古准备收队。

然后,我们又乘警车返回医院,发现汪叔研早收拾完毕汪叔住院用的私人物品,当我们到达后,叫柯摩斯帮着将他们父女俩送回去,间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自然也没问我们干什么去了。

目睹柯摩斯与她之间别扭的氛围,我不禁开始忧心起他俩的感情,只不过,再一想自己与房琳的情形,也只得苦笑两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肚。暗暗想到:若再不能尽快破获“乌鸦”的案子,恐怕我与柯摩斯后半辈子只有打光棍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探望

最终,在既尴尬又沉闷的氛围,我们将汪叔父女俩送回家,然而,我与柯摩斯在路边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回到事务所。

必须要说的是,尽管今天一整天看着毫无收获,但实在是非常忙碌。不仅麦浚被肖馨灭了口,并且,连肖馨,竟然也被人捷足先登给杀害了。但对我自己来说,述这些,还是那盆从天掉下来,差一点砸我脑袋的花盆,最令我记忆深刻,即使现在回忆,都使我心惊肉跳。

并且,看柯摩斯的样子,好像也格外疲劳。这是因为,当我们回到事务所之后,他仅仅简单洗漱一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过了不久,我还在洗漱时,隐隐听到,一声声匀净的呼噜声,从他房传出来。

这么看,若我们无法尽快破获“乌鸦”的案子,不仅我跟他往后的个人问题会得不到解决,恐怕连身体都可能垮掉。

翌日,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当我还懒在床时,柯摩斯竟然意外地头一遭打开我的房间门,对我嚷道:“快起来,太阳都三竿高了。”说罢,看我睁开惺松的睡眼,扭头走到办公室。

朦胧,我似乎听他还是叨叨:“我请的是助理,还是头猪呢?小原,别想在我这里当老油条,没用的。虽然熟,但下回你要再敢懒床,我一样扣你的薪水。”

这家伙怎么回事?大清早吃错药了吗?都多久没提扣薪水的事了,怎么又提了呢?我烦躁地想到。

但是,当我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之后,都不禁从床坐起来。哎呀,都午十一点了,有没有搞错,我都没觉得睡了有多久呀?

一面想,一面急匆匆穿好衣服,之后火速去洗漱。当我弄好这些,走到办公室时,等不及我开口,柯摩斯拽我出门。

坐到车里,我还没从这种快节奏里回过神来,有些含糊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莫非是昨天的案子有了新发现吗?该不会是房琳从尸体找到什么线索了吧?”

“若是那种情况,你认为你会一直睡到现在才被我叫起来吗?实话跟你说,若是那案子有了新发现,或是确认了凶手,你早我踹起来了,还能睡到现在?”柯摩斯边开车,边生气地说道:“是汪叔打来电话,说帮我们联络了廉政署,那头同意我们去看望倪铉了。”

“你说什么?那真是再好不过。”这信息,从我的角度看,一点不找出杀死肖馨的凶手坏。

“因此,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打算现在去看他。”柯摩斯说完不再发话,同一时间,面色也沉重下来。真不知,对于这样的好消息,他怎么看去一点也不高兴?

在抵达廉政署的所在地后,很明显,汪叔已经提前帮我们联络好了,因此有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们。等我们陈述来意后,他将我们带往一个大概十平米的探望间。

这个探望间不仅小,甚至陈设也很随意,只有正央一张桌子,及挨着桌子放置的四个椅子,显得很是简单。

惟一较为特殊的,在于这个小小的房间的顶与墙,甚至门框,都装了好几个超高清摄像头。毫无疑问,在这个地方,有任何的举动,都会被监控拍得一清二楚。

当我们入座,稍等片刻以后,那个人带倪铉进来了。

然而,当我见到倪铉的模样时,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不是他憔悴,而是他如今的模样,哪儿像被监控起来受到侦讯的人?

他现在不仅肤色之前白晳不少,甚至连整个人都仿佛变胖了两圈,真是心宽体胖。若说这家伙是到这儿来度假,我一点都不怀疑。

看见我们之后,这家伙竟然还嘻嘻笑了两声,之后在我们的对面坐下来。

“探望的时间只有三分钟,有什么话,请快点说吧。”等待我们坐好后,那个将我们带到这里的人正儿八经地说道。

只是,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神竟然透着些许笑意,甚至于,当他说完转过身时,还似乎与倪铉悄然对了个眼色。

见此情形,我稍稍一想,想明白了。

看起来,倪铉这小子在这儿肯定有很多熟人,否则怎么会除开zi you受到xiàn zhi外,竟然过得这般滋润。跟他起来,我跟柯摩斯这几天不仅为了应付种种案件与“乌鸦”组织的事情忙得筋疲力尽,而且还在担心他,完全像是两个大笨蛋。

果真,柯摩斯率先生气地说话了:“倪大警官,你日子过得不错啊。”

“没办法,我被人匿名给举报了,接受相应的调查,又不是被确认受贿了,因此才没有遭罪。并且,我在这儿也有点熟人,正巧跟他们联络下感情,还可以吧。”倪铉笑着说道:“再者说,我在这里既没有工作的压力,又不用整天耗费心机地谋划各种行动,真是度假都要舒服啊。”

听完他说的话,不仅柯摩斯,连我的脸也垮下来了。我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脸皮竟然这么厚。

“这么说,你已经流连忘返了,对吧?你忘了半个月后的聚餐了吗?不对,准确说也十来天了。”柯摩斯满脸失望地说道。

“怎么会呢?但现在我也无可奈何。”倪铉一摊双手,说道:“但是,还好在来之前,我为你们备好了大礼包,当是赔罪吧。记不记得我们头一回去赏鸟的地方?我的大礼包在那儿了。”

“我们几时跟你去赏过鸟啊?”我困惑地问道。只是,他微笑着看了看我,并不作答,又看向柯摩斯。

“这么大的地儿,你叫我去哪儿找?你真是二!”出人意料,本来还垮着张脸的柯摩斯,这时竟然笑逐颜开,好像跟开玩笑般说道。

“我不二啊,我向来都只争第一的。呵呵,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找到,看你自己的本事喽?”倪铉耸了耸肩。

哎呀,真不明白他们又在猜什么哑谜了?管他的,到时我明白了。

正当我在思考谜底时,柯摩斯又转而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说起来,倪大警官,你明不明白,你自己的处境?尽管你受贿的事还没被查实,但擅用qiāng xiè的事已经查明了,即便你回去,也无法”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礼包

柯摩斯话音未落,倪铉打断他的话,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当然明白,但只有到时再说了。 还有,事情也并不像你说的这么严重。这是因为,我不是擅用,而是为了确保行动安全,所以先拿来用,之后再走个流程罢了。”

听完这番话,我不禁撇嘴,暗暗想到:这不叫擅用,那什么叫擅用呢?说得直白点,你这完全是擅用qiāng xiè的典型案例呀。

但是,等不到我将这番话说出来,倪铉又发起牢骚:“有些老古董,一辈子循规蹈矩,做什么都死搬教条。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一切都等走完那些繁琐的流程之后,凶手早逃之夭夭了,还行动个鬼啊。这帮糟老头子,从来不想”

看着倪铉愈说愈激愤的情绪,很明显,尽管他装作很舒服的样子,也很大大咧咧,实际,心还多少有点抱怨与憋闷。

并且,他的一番话,尽管有些过火,但也不是没道理。只不过,我与柯摩斯听得直摇头,看到他愈说愈夸张,柯摩斯赶快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时间能回来?”

否则,天晓得情绪愈发激动的倪铉,往后会讲出什么话来。要明白,这儿可是廉政署的探望间。围绕在我们的周围,起码有七八个摄像头,正对我们。因此,说话最好还是注意点。

被柯摩斯忽然打断,倪铉显然愣了愣,但随后他或许也发现自己刚刚差一点失口,便立刻微笑着说道:“那可说不好,但我是清白的,不怕别人查。并且,这边的人多数也了解我的情况,因此,我估计也呆不了多长时间。”

“但愿能赶半月后的聚餐吧。”柯摩斯说道:“终归,那是我们费尽辛苦才争取到的机会。”

“我也这么想。”倪铉无奈地笑了一声,言辞间充斥着浓重的无力感。

恰逢此时,那个先前带我们到探望间的男人进来,像先前那样,正儿八经地对我们说道:“诸位,你们的时间到了。”

“嗯,好。”柯摩斯微笑着站起来,到最后对倪铉说道:“行,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咯,我再休息几日,这段时间,靠你们了。”倪铉话有话地说罢,也不站起来,只是看着我们走出房间。

当驾车离开廉政署后,我急不可耐地问柯摩斯:“小斯,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小原,这你都听不出来吗?”柯摩斯微笑着说道,看起来,当见过倪铉之后,柯摩斯的心情稍稍好了点。

随后,为我解释:“你记不记得,我们与倪铉首次针对‘乌鸦’组织一块儿行动的地点吗?”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是南码头,只不过…对啊,原来“首次赏鸟的活动”指的是头一回一块儿对“乌鸦”组织采取行动,原来是这样啊。

这么说,只争第一,说的是第一号货仓喽?怪不得当时柯摩斯会问他是否是二货,原来,此二货非彼二货啊。

想明白了这些,我也清楚了,倪铉讲的,他放置“礼物”的位置,在南码头的第一号货仓。

“礼物是什么呢?”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能确定,那必将对我们后续的行动有所帮助。”柯摩斯答道:“而到底是什么东西,过会儿知道了。”

说完,柯摩斯一脚油门下去,加快速度,很快,我们赶到那里。

把车开到码头里面后,我们迅速找到那儿的负责人。对他讲明了来意之后,很明显,倪铉已经交待过,因此,负责人也没问太多,只是确认我们的身份之后,带我们去往第一号货仓的一隅,指了指摆在地的一个木箱子说道:“这是倪先生放在这里的东西。”

“多谢,那我们拿走它了。”柯摩斯微微一笑,对我使了使眼色,暗示我一块儿将箱子抬走。

然而,当我们一起想把它抬起时,才发现无法做到。也不知倪铉在木箱放了什么东西,竟然这么沉重。

后来,还是那名负责人为我们找来卸货专用的叉车来,才最终将箱子塞进柯摩斯的车的后备箱内。多亏柯摩斯开的是越野车,要换成一般的两厢或三厢汽车,那完全放不下。

开到事务所所在的大厦的地库内,眼瞅着占据大半后备箱的箱子,我与柯摩斯又遇到麻烦。往后要怎么做?这儿没有叉车等卸货用具,可以帮我们将木箱子运送到十三层的事务所。

到了最后,无奈,柯摩斯决定,在这里将箱子拆解,将里边的物什分别带去。按柯摩斯的话来说:“只要里边装的不是整块的铁,绝对有法子运到事务所里面。”

自然,我们也想到箱内的物品,可能不便让别人见到,因此,在返回事务所取了拆解箱子所需的工具之后,将车驶向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然而,在我与倾尽全力,才最终将箱子的一角撬开的时候,我俩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是因为,箱内的物品不是其他,而是满满一大箱的qiāng xiè:自动bu qiāng、sàn dàn qiāng、shou liu dàn等,甚至,还有几支火箭筒…这些,似乎是当时我们打算侦查玫瑰山庄的时候,倪铉备好的东西。

联想我们刚刚竟然拉着这一大箱武器在马路到处跑,我不禁又惊又怕。若是遇到临时检查,那我们俩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到了最后,面对这些,柯摩斯狠狠呸了一口唾沫:“活该这小子被关在里边,这些竟然都没还回去。”

看着这一大箱军火,我俩一时不知所措。先前是由于不知情,因此才敢拖着这些东西到处跑。现在明白了,即便是柯摩斯也没这个胆子拉这一车武器,在大街招摇过市。

“现在要怎么做?不如给汪叔打电话,叫他帮着处理一下?”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方法了。哎呀,这一箱东西,也许会对我们后续的行动产生较大帮助,但同时也会是块烫手山芋呀。

“不好,若汪叔问起这东西哪儿来的,我们如何作答?不要忘了,这些全是警用qiāng xiè,也有警方的特殊标志,汪叔一眼认得出来。”柯摩斯否认道。

随后,他又深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把这些qiāng xiè从箱取出,藏到车里。小点的藏到座位下方,大点的,放入后排,之后用一块布盖住,也勉强可以避人耳目。但是,我总感觉,多少有些盗钟掩耳的味道。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处心积虑

“也只能这样了,等到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这些偷偷带到事务所藏好。”柯摩斯边说边干,禁不住抱怨起倪铉来:“真是混蛋一个,怎么不提前说明这些玩意儿烫手呢?否则我也有更好的运送方法。”

我正在一边搭手,听到埋怨的话,心暗想:你们那时连说话都只能猜谜语,你叫他如何说清楚呢?难不成还想他来次人赃俱获?要明白,这些玩意儿若被廉政署查到,那倪铉可以直接考虑在里面养老了。

然而,在我们忙活儿半天才将倪铉这份“大礼包”收好,正打算驾车回到事务所时,柯摩斯的电话却适时响起,一看竟然是汪叔打过来的。

他那边有什么事呢?

尽管满腹疑惑,但柯摩斯还是无奈说道“我敷衍两句挂了,你等等我”后接起电话,只不过,在听见汪叔的头一句话后,我明白,这通电话恐怕没这么容易挂断。

果不其然,在电话那一头的汪叔,带着兴奋的语调说道:“小斯,肖馨的案子有了新线索了。”因为我在柯摩斯旁边,并且,汪叔也许是兴奋的原因,因此声音很洪亮,连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听了这番话之后,柯摩斯的面色立马凝重起来,先前的烦躁一下云消雾散,只见他开启免提模式,以便我也能谈话的内容后,问道:“汪叔,是什么?”

尽管一车军火很要命,但肖馨案同样也关联到“乌鸦”组织,也是非常重要的。甚至于,起这些半月后才可能被用的枪火,若能抓到那名凶手审讯的话,对我们的帮助可能更大。

“按照房法医的鉴定,肖馨在坠楼之前,曾服用了大量安定。并且,她生前有过性接触。”汪叔说道:“还有,从她两边的腋下及xiong bu与背部的地方,有一条被绳索勒紧的印迹。”

“性接触?那能不能从她身体里采集到残留物体,从而检测出相关的dna数据?”柯摩斯说道。

终归,若能直接采集到dna等数据,可以拿着与那些嫌犯一一对。这是因为,若无意外情况发生,这名生前与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十之**是谋杀肖馨的真凶。

“非常可惜,房法医无法从肖馨的身体里提取到男性残留物体,因此,按照她的推断,那名男性当时肯定采取了避孕的行为。”汪叔有些失望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凶手先想办法让她服用大量安定,进入到睡眠的状态,之后与她发生性接触,再把她推到楼下摔死。并且,从他没有在肖馨的身体里遗留下残留物体这点看,他明显是蓄谋已久。因此,本案也许并不是单纯的灭口。还有那道细长勒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柯摩斯满脸严肃地说道:“还有,汪叔,你现在在哪儿?警局吗?我立刻赶过去,半个钟头能到。你看你那边方不方便,我想详细检查肖馨的尸体,及有关尸检的报告。”

听见这番话,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大佬,你难道忘了,车还有一个大礼包吗?我们现在躲警察都来不及,你竟然还打算带它们“自投罗”?脑袋被驴踢了吗?

但可惜的是,柯摩斯的话已脱口而出,并且,汪叔也已作答:“我现在在局里,你赶紧过来,也许以你的洞察力,能够发现其他东西。还有,我们还在案发现场发现其他物品,你也一起看看吧。”

哎,到了这地步,只有碰碰运气。不要肖馨案的凶犯还未抓到,我与柯摩斯反倒进去了。

以我对汪叔的了解,若我们车里的这些宝贝被他发现,并且我们又无法作出合理解释的话,以他那铁面无私的行事风格,肯定会直接予以没收,然后将我与柯摩斯两人一起扣住。

该死,柯摩斯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一听说跟破案相关的事,脑袋不会拐弯了呢?即便再心急火燎,也该挪出时间,先将箱子抬到十三楼去啊。

“小原,别害怕,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信我一次,不会被人发现车里的东西的。”柯摩斯边开车驶向警局,边宽慰我道。但是,我怎么感觉他在自我安慰呢?我心反正是一点没觉得安心。

“也只好如此了。”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我恐怕不被累死也会被吓死。昨天差一点去地府报到了,今天又要担忧被警察控制,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到地府报到?”柯摩斯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忘了么?昨天肖馨坠楼前,首先是一盆花盆落到我的前面,差一点砸到我头了。好险啊!”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嗯,我想到了,是有这个事情,说起来那盆花应当是肖馨阳台边的一盆盆景,被肖馨从楼下掉落时剐到,因此才”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但他话音未落,忽然面色突变,甚至于,猛地来了个急刹车,将车刹住,满脸深思地在那里思考什么。

“喂,你搞什么呀?”被他突然的急刹弄得差一点头撞到了前挡风玻璃,气得我朝他吼道。这小子该不会是因为我埋怨了他两句,因此才存心折腾我吧。

但是,当我见到他的面色后,我知道情况并不是这样。

只见他在缄默了片刻后,忽然笑起来,说道:“小原,也许,肖馨从楼下掉下来时,那名凶手实际并不在大楼。凶手应该是设置了某种机关,使陷入沉睡的肖馨,自己从阳台掉落下来。”

往后,柯摩斯也没再作详细地解释,只是专心驾车,终于到了警察局。尽管,我内心对我们车里的那些警械还是有些打鼓,甚至很怕被警方发现。不过,事实也像柯摩斯说的那样,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装得泰然自若了。否则,会显得贼胆心虚,反倒更容易引起汪叔的疑心。

在把车停泊在较为隐蔽的地方后,我与柯摩斯急匆匆赶到汪叔的办公室。但是,在我们刚进入办公室时,发现不光有汪叔在,还有那个小古警察与房琳在里边。仿佛这三个人,已经早早地在等我们来似的。

汪叔见到我们,边微笑着暗示我们坐到空出来的座位,边说道:“行,既然小斯与小原也来了,那我们直入正题,详细谈谈肖馨案的后续进展。房琳,你先起个头吧,讲讲肖馨的尸检的具体情况。”

第278章 物证

“好。 ”房琳捧起放在一边的件夹,翻开后盯住其的一页,陈述道:“我先来说说肖馨的个人信息。肖馨,女性,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五十公斤。死因为坠楼导致的颅脑大量的出血及浑身多处的骨折及内脏破损,抢救无效,于昨日下午四点三十分二十五秒确定死亡。”

“等一下,身高一米五八,她不是有一米六多吗?”我不解地打断道。

“女人身高,不是简单能目测出来的,你不知道世界有高跟鞋这东西吗?给我闭嘴,认真听!”房琳恨了我一眼后,生气地说道,随后又开始陈述。

但是,她所说的发现,跟先前汪叔在电话透露给我们的消息,几乎一模一样。大致为三点:一,是在肖馨的身体发现她曾大量服用安定的痕迹;二,她死前曾跟人发生过性关系;三,肖馨尸体的两边腋下、xiong bu和背部,有一道细细的勒痕。

当房琳说罢,柯摩斯问道:“那条勒痕是否大致平行,看去像有条线从肖馨的两腋之下穿过,之后紧勒住她的身体所形成?”

“对。现在能确定,那条勒痕是肖馨死前形成的。”房琳答道。

“果不其然。”听完房琳的答案,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后,保持沉默。

“下面由我来说明,今天调查的成果。”汪叔边说,边让小古掏出东西,逐一放置在我们面前的桌子。

实际,东西并不多,是一个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立方体木头,木头还捆着一根如同渔线般粗细的线,但相一般的渔线,要更粗一点。余下是两份口供。

按照汪叔的说法,这两份口供,其之一是出自那栋公寓楼的物管针对电梯故障的调查结论,另一份是看到肖馨整个坠落经过的目击证人的证词。

按照物管的结论,电梯的故障并非是自身导致,而是被人故意破坏的,因此,才会卡在十二楼,而那个捆有细线的木头,是在电梯顶部被找到的。

而那个目击证人是公寓楼对面大楼的住房,是一名全职主妇,当时对我们喊小心的人也是她。

那时,她正在晒衣服,正好从阳台看到肖馨,那时肖馨的模样似乎一直埋着头,在看着下面,动都不动一下。之后,那个目击证人见到本来好端端摆放在肖馨旁边的盆景,忽然翻出阳台,掉落下去。正在她朝我们喊小心时,肖馨竟然也一起跳下去了。

柯摩斯凝视着这两份口供,陷入深思,过了好半天才开口:“换句话说,这个目击证人事实也没有看见肖馨从楼坠下的整个经过。或是更确切地说,她没看见,肖馨是被人推下还是自己跳下二十一楼的。”

“情况是这样,因此,才较棘手。”汪叔点了点头:“小斯,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思路的话,的确是有一点的。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分析,一切只不过是推理,也包含这些物证,仅仅是验证了我先前的一种思路罢了。”柯摩斯低声答道。

“什么样的思路?”汪叔追问道。

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汪叔,其实这个思路得到验证,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的推理是,肖馨并不是被人直接推下了楼,而是被凶手设置的一个机关,给推下楼的。换句话说,是依靠这样的机关,营造出一种畏罪zi shā的假象。因此,嫌疑犯的范围不仅没缩小,反倒有所扩大。以目前的情形看,不仅是当时身处那栋公寓楼的人有犯罪嫌疑,甚至,在大楼附近的人,及她对面的住宅楼内的人,也是有嫌疑的。”

不可能吧,以现在的情形看,都已经有五十多个嫌犯了,若再按柯摩斯说的扩大侦查范围的话,我想嫌犯再多几倍都可能打不住。那这案子还怎么查呢?

联想到这里,我憋不住开口说道:“说起来,你们没有肖馨的熟人展开调查吗?也许,这案子是熟人犯的也说不定。终归,肖馨住所的入户门,没有被撬过的迹象,并且,他们是‘乌鸦’组织,因此,平时也应该会有联络。”

“你真是笨得跟猪一样!说的不是废话么?这明显是熟人犯的案,甚至可以说,是肖馨十分信任的人犯下的。这是因为,若是陌生人的话,是无法使她服用这么多安定的。而若是强迫她服用,必须要控制她,之后打开她的嘴,倒进去。这样一来,在肖馨的尸体肯定会留下痕迹的。“柯摩斯生气地说道:“然而,由于他们是‘乌鸦’组织的人,因此,即使平时会有所联络,也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甚至于,在熟人面前,他们还可能装得不认识对方。明白么?”

我挨了柯摩斯这一通骂,搞得只得咧咧嘴,想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想帮你缩小嫌犯的范围吗?用得着骂这么凶吗?

“事实的确如此,我已经调查了肖馨平时的社会关系,发现她似乎也是跟单位的同事有往来,甚至连她的亲属等信息都查不出来。因此,按照我们分析,估计连肖馨这名字,及她在单位登记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汪叔说道。

哎呀,这一下麻烦了,连个人信息都是伪造的,这叫我们怎么下手呢?嫌犯的范围又如此大,而且,到现在都还无法确定到底哪些人才是真正的嫌疑犯,终归,那时在大楼周边的人,在干什么,长什么样,谁都无法记清楚。说得直白一点,现在的情形,我们如同在海底捞月,只能一筹莫展。

“那我们下面要怎么做?难道放弃了?”我无可奈何地说。以我的角度看,目前除了暂地隔置这案子外,已然别无选择。

“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柯摩斯坚定地说:“既然现在手头已经有了线索,尽管它们使案子看去更加的扑朔迷离但最起码我们有一样必须立即弄明白的事情?”

“什么?”我问道。

“是立即重返案发现场,弄明白详细的犯案手段。”柯摩斯认真说道。

听了这些话,我不禁后背一凉,冷汗都冒出来了。

(本章完)

第279章 顺序

柯摩斯这小子该不会是探讨案子入了神,忘了我们车的宝贝疙瘩了吧。不妙,若再这话题延伸下去,结果必然演变为立即动身去往肖馨的公寓重新勘查案发现场的状况。我一定要赶快找话题阻碍这事态的进展,否则,我们可有dà má烦了。

说起来,有关犯案手段,我忽然想到,来之前,柯摩斯曾提到过,凶手可能设置了某种机关,使肖馨自动从阳台坠下。要明白,那时他还没看到这些物证与口供啊,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联想到这里,我赶快问道:“小小斯,我记得你在见到这些东西前说过,凶手可能设置了某种机关,你是如何发现这一点的呢?”

“呃,那没什么啊,实际,我能发现这点,是从你差点被花盆给砸到,然后肖馨才掉下楼来这个先后顺序,所得到的结论。”柯摩斯答道。

随后,也许是见到我仍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解释道:“21层,总的高度为63米左右。因此,在不考虑空气的阻力的情形下,肖馨从她家的阳台掉下来,摔到地的时间,根据zi you落体计算公式,v=gt,s=gt2/2,可以计算出时间为44秒,也是说,时间应该为4到5秒之间。按照zi you落体的理论,若那盆盆景是在她掉出阳台时,一同被碰掉的。那花盆应该与她同一时间接触到地面,甚至,可能还会晚一点。结果反而是花盆先着地,过了几秒钟后,她才掉到警车。所以,以当时情形来看,应该是盆景她先从阳台掉下来。”

“原来是这样,但又能说明什么呢?也许是凶手在把她推下阳台时,不慎蹭到盆景,致使它先落了下来。”我辩驳道。

“小原,你有没有在阳台不慎掉东西下去的经历?”柯摩斯问道。

看我摇了摇头,他说道:“实际,这是人的一种本能。若是不慎将什么物品从阳台弄掉了,肯定会不自觉得伸头去看掉落的情形。当时的情况是,警车已停在那儿了,因此,凶手势必也发现我们的踪迹了。在那样的情形下,他肯定有过迟疑,还有没有下手的必要?如此一来,延误的时间,肯定不会只有两三秒这么短。综,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是掉下来的盆景实际也是使肖馨坠楼的机关的一部分。”

“换言之,这名凶犯的犯案过程是,首先,使没有防范的肖馨饮入掺有大量安定的饮品。之后,乘肖馨睡过去时,与她发生性接触。其次,利用某种机关,将肖馨伪装成似乎站在阳台的模样。到最后,等自己逃离现场后,触动那个机关,使肖馨自己掉下楼摔死,是这样子吗?”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听了我的话,柯摩斯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根据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事实可能是这样。只是,要确认的话,还需要重返案发现场,进行细致地搜查。小原,可以啊,你终于肯动脑筋了。要不,我还以为你肩膀顶的是个摆设呢。”

尽管他看似在夸我,但我怎么听都像在讽刺我。并且,我了个去,话题怎么兜兜转转,又绕回到重返案发现场这面了,这家伙难道存心想现在去吗?又或是,他只是在逗我玩?大佬,你不是在玩我,你是在玩火!

真是吃力不讨好,我为了转移话题而说的这么一大堆话,都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又费尽心思才将前面顺序连接起来的。

我都觉得大脑快进到缺氧状态了,这小子怎么还没想到现在车子不能坐人呢?特别是警察。

不好,看情况,也只能想方设法拖延了。幸好,现在快到傍晚,再过一会儿,天暗下来,汪叔他们会下班了。到那时,即便要重返案发现场,也只能是明天了。只要不在今天,我们可以用晚的时间,将一车的宝贝抬到事务所里。

“但若是这样的话,肖馨的门为什么打开着?难不成凶手在弄好现场之后,怕有人会因为门敞开着,进来破坏他的机关吗?”我只好想尽方法找出新疑点来提问。

只不过,这句话才一出口,我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是为了做机关或是误导我们的调查方向。并且,我们已经确认,那栋公寓楼的二十一层,仅有她一个住户,别的房子都处于空置状态,因此也不会有人进来,凶手即便敞开门,也无须担心会有人来破坏他的机关。

更令我紧张的是,一提到机关,十有**又会说到重返案发现场的话题,我不是间接催柯摩斯赶快去现场检查吗?真是活久见,我脑袋所能想到的疑惑,怎么全都跟犯案手段的机关相关呢?

果不其然,当我问完之后,柯摩斯撇撇嘴,说道:“才夸你两句,你暴露你的真实智商水平了。”随后,回答了我的疑问,答案竟然跟我想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后面加的那一句:“小原,你怎么大汗淋漓呢?不舒服吗?”

大汗淋漓?我几时大汗淋漓了呢?这么一想,我憋不住摸了摸前额,发现还真有很多汗水。但这并不是不舒服,都是急出来的啊。但很可惜,我不能直接这么说,只能很勉强地一笑,说道:“还行吧,没关系,是有点疲劳,要不你驾车送我回事务所休息。”我故意将“驾车”这个词说得较重,是想提醒他注意车的东西。

但在我话音刚落时,刹那间,一只白皙的手从我旁边摸到我的前额,那柔润的触感,及尽管有些冰凉,但还是透着一股熟悉的香气。这种感觉,使我的思路一下停滞了,大脑空白一片,只感觉全身一下热了起来。

“应该是有些发烧,你怎么了?自己生病都不晓得吗?”房琳边用手测量我的体温,边埋怨道。

我哪里生病了,我完全是由于先前的焦虑再加现在的激动,才导致这样的。但很难得房琳对我这么关心,这些我可不想解释。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那到这里吧。这案子已经这样了,再探讨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明天一早九点,我们一块儿去案发现场。”汪叔站起身,说道:“小斯,你先送小原回去,让他休息一下。”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 泼凉水

听了汪叔的话,柯摩斯微笑着站起身,说道:“那好,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那我先带小原回事务所吧,明天见了。 ”

但是,我还来不及为躲过重返现场的麻烦而放松时,坐到我旁边的房琳,忽然一把按压住正要站起身的我的肩部,满脸严肃地对柯摩斯说道:“不能这样,你回去我不管,但是小原必须跟我医院。你们怎么这么粗枝大叶的?小原都发烧了,怎么不带他到医院看看?”

见到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尽管我有些尴尬,但也无法说明我没生病,只得低声解释道:“小琳,我没事,休息一下好了。”

“什么叫休息一下好了?生了病要去医院,什么都休息一下好,还要医院做什么?你闭嘴,好好坐着。”说完又盯着柯摩斯,好像认为柯摩斯不会答应,又补充道:“员工也是有病假的吧。”

“我也没说不答应啊。”被房琳盯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柯摩斯,撇撇嘴说道:“并且,小原又不是我弟弟,我怎么管的着他?即便他晚不回来睡,也是他自己的zi you啊。”说罢,竟然还对我坏笑,满脸的居心不良,很明显,这小子的脑筋,又不知动到什么歪地方去了。

“狗口不吐象牙。”房琳好像听明白了柯摩斯的言外之意,气不过地说了句,又看向我,看到也在呵呵傻笑,更加生气地说道:“笑什么呢?好笑吗?快点,再晚人家下班了。”说罢,拉我走出汪叔的办公室。

往后,尽管我也屡屡被房琳冷嘲热讽,并且,医院检查起来也不复杂,但我心却像吃了蜂蜜一样的甜,脑海只有一个念想,原来房琳真的很关心我。

这些天来,她不管是说话,还是眼色,总使我感觉在针对我一样。使我还认为她看我不顺眼,甚至使我不敢跟她说话。照目前的情形看,原来是我想多了,房琳一直都是很关心我的。

想明白这些后,不要说我没病,即使真生了病,恐怕也会开心地一蹦三尺高,立马好了。

医院检查了之后,又跟房琳一块儿吃过晚饭后,她才驾车送我返回事务所,并且叮嘱我好好睡一觉。

但是,在我笑呵呵地进入事务所,甚至一直到坐在沙发,还在情不自禁地嘿嘿傻笑时,还在电脑前忙碌的柯摩斯,抬了头,带着嘲笑的语调说道:“小鬼,瞧把你美的那样儿,你心满意足了啊?”

“不可以吗?”这时被他当头泼凉水,使我有些恼怒地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即便是猪,也有做梦的权利。”柯摩斯摇摇头:“我本来以为,你晚不会回来,怎么又回来了呢?这么难得的机会,你都不抓住?那我只能说你是烂泥扶不墙了。”

“什么机会?”我大惑不解。现在我真是很高兴,应该说,这是我头一回跟房琳约会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跟案子无关的话。起当时一块儿爬虫鸣山时,要高兴得多。

“废话,自然是开房的机会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啊你,真是个纯情小男生,我算服了。”柯摩看着我摇头叹气。

看他这么不断地长吁短叹,使我非常不舒服。便禁不住反驳道:“怎么,不可以吗?我时原做人光明磊落,不像有的人,满脑子都是chi rén家豆腐这种龌蹉下流的想法,实在是令人不齿,还叫什么神探?呸。”

“好,好,我下流?我龌蹉?行,有本事你别跟着我啊,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柯摩斯冷笑道。

“你不要太嚣张!”我没好气地说道:“得意总会忘形,刚刚要不是我在旁边阻拦你,恐怕我们早蹲在号子里了。你是这坏毛病,一提到案子,什么都不顾了。我可是很理性的,不像有的人,肚子里全是坏心眼。”

“我友情提醒你一句,请不要将愚蠢与理性混为一谈,你是在严重侮辱了理性这两个字。”柯摩斯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忘了车的东西吗?我只是看你难得这么开动脑筋,才想为你创造一次机会罢了,想奖励你而已。结果被你这么浪费掉,浪费掉也算了,竟然还这么地心满意足,看来你已经超越愚蠢,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了。”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想起今天下午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合着这小子在耍我呢,早知道还不如顺势让汪叔立马去案发现场,看这小子到时怎么收场,切。但想法归想法,若再来一回,我想还是会竭力阻拦的。

当我的脸终于黑下来时,柯摩斯才微微一笑,说道:“行了,不整你,过来看看这个,我们有个新发现。看了这东西,你会更加高兴。”

“是什么?”我才不当,也不站起来,坐在沙发,斜视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前两天人肉过肖馨吗?”柯摩斯好像漫不经心,将视线移回到显示器,边弄着电脑,边说道。

“对啊,你没取消掉吗?难不成是发现了新线索吗?”提到这东西,我还真有了兴趣。看起来,好心这种病,我真的有必要治治。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腿?自己来看呀?”柯摩斯头都不太地说道。

在我站起来走到他的后边时,见到显示器,正好有一张肖馨的生活照,而在这张照片的右边,也有一个我们熟悉的人,这个人,正是那间酒吧的酒保。

照片里的两个人,此时正谈笑风生地在一间日料店吃饭。没想到,那名酒保跟肖馨的关系居然这么亲密。

“你觉得这是真的吗?”我问道。

“我查过,这张照片没有经过任何ps。因此,可以确定,面的内容是真实的。”柯摩斯一脸认真,低声说道。

真不是我们大惊小怪,只不过,若照片是真实的,最起码说明了两个问题。首先,那个酒保对我们撒谎了,他说跟肖馨不熟,这是在撒谎,都约在一块儿吃饭了,怎么能不熟呢?

其次,这也是本案重点,按照我们所推理的,肖馨是被熟人谋害的,若这名酒保与肖馨私下里有这么亲密的关系,那样凶手很可能是这名酒保。

第二百八十二章 判断

现在,只剩下惟一一个疑问,那是我们当时去问他有关肖馨的事时,他可以装作不知情,为什么帮助我们描绘出肖馨的画像呢?

当看到那张相片时,因为无法找到相关信息佐证,我与柯摩斯也只得将疑惑放到心里。

起码,我们确认了一个事实,是那个看去跟肖馨没有丝毫瓜葛的酒保,实际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甚至于,现在的情形看,他的嫌疑反倒最大。

翌日一早,我与柯摩斯到了局里,没曾想房琳我们更早出现在汪叔的办公室,跟汪叔一块儿等着我们,而小古警官由于其他案子要忙,因此不在办公室。

“身体好些没?”在我在沙发落座时,房琳关心地问道,声音格外温柔婉约,听到我骨头都酥麻了。

我都不记得她有多长时间没对我这样温柔过了,想起自从回我不慎将她喻成二傻子后,她似乎对我一直是爱搭不理的,一度使我懊悔得想跳黄浦江。

现在,听见她这样温存的话语,如同天籁之音,此时,即便她叫我立刻去死,我都不会眨下眼睛。

“没,没事,昨天不是检查过,我没什么啊。”我傻笑着说道。

“好。”听了我的答复,房琳还未开口,汪叔发话了:“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去现场吧。”

然而,正当我们准备出发时,柯摩斯忽然开口道:“去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再带一个人。”

“哦,带谁去?”汪叔一愣,说道:“莫非你已经有具体的嫌疑对象了?”

终归,要一道去勘查现场,刨开警方人员外,也只有该案的嫌犯了。否则,其余人是无法进入到案发现场的。

“是的,真是无巧不成书,也算歪打正着吧。”说完,柯摩斯从兜掏出那张打印照片,摊开放置到汪叔面前,并作出解释:“先前,我因为厉良的案子,怀疑起肖馨来,因此在互联人肉搜索肖馨的个人信息,其他没什么重要的,但是,恰恰在昨晚,我收到一名匿名人士发过来的照片,是这张。”

“旁边的男的是谁?看着不像医院的人?”房琳看了看照片后,不解地问道。

“嗯,这个人是酒吧的酒保。你们记不记得,那时厉良声称为自己策划犯案手段的女人来自一间酒吧吗?巧得很,这个人正是那间酒吧的酒保。”我抢着答道,“有关肖馨的画像细节,还是靠提供的呢。”

“既然如此,这不说明,他不是杀死肖馨的凶手吗?”房琳问道:“否则,他为什么要将肖馨的外貌特征告诉你们呢?这不是间接帮了你们的忙了吗?”

“问得好,我开始也这样想,因此没有怀疑到他头。然而,在我发现这张相片时,情况不同了。要明白,他那时跟我说的是,完全不认识肖馨这个人,只是见过一次,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问题是,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跟肖馨吃饭?”柯摩斯阐述道:“因此…”

他没再往下说,但我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我们一行四个人开车去往酒保的住处。

当我们敲开门,他跟我们次来找他的时候一样,好像还睡着觉,并且,有些火大的样子。但是,当他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是我们后,又堆起满脸笑容。

“咦,怎么是你们?有事吗?”他赔着笑脸。

接着让到一边,暗示我们进去坐坐。但是,时间紧急,我们都一动不动。柯摩斯则立刻道明来意:“请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去哪里?”酒保满腹狐疑,之后提高了警惕,看了看站在我们后面的汪叔与房琳,慌忙说道:“我知道的都说了,再说,我昨晚三点钟才下班,下午还要去酒吧…”

看他的意思,很明显想婉拒,只不过,现实由不得他作主。果不其然,他话还未说完,汪叔前一步,说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怀疑你与前天发生的肖馨坠楼的案子有关系,因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感谢合作。”

话都讲到这个地步了,酒保很无奈,因此说了句稍等,回屋穿好衣服后,不情愿的跟我们一道去了肖馨所在的公寓楼下。

但是,这回跟回有所不同,我们陆续下车后,柯摩斯没有急于楼,而是在楼下绕了两圈,甚至,我还看见他有几次蹲到墙角处检查,然后才招呼我们一起去。

所幸,电梯修好了,因此不用爬到二十一楼,但是,坐电梯时,我又差点儿被柯摩斯的玩命举动惊出一身冷汗,这小子竟然胆大到直接掀开电梯的顶部,爬到面去,甚至在电梯抵达二十一楼时,迟迟不下来,我只好按住电梯开门的按钮,不让它关闭。

但是,当我看见他下来时,脸浮现的嘚瑟的神情,我明白,本案八成被柯摩斯给破了。

等我们进入肖馨的屋子,柯摩斯又查看了一遍阳台后,折返到我们的面前,冷眼看着那个酒保,说道:“你是打算自己交待,还是由我来说?”

“交…交待什么?”被柯摩斯这番话说得一头雾水的酒保,忐忑不安地反问道。

“看来是要我来说喽,好,我来说。”看酒保还想狡辩,柯摩斯渐渐敛起笑意,严肃地看向酒保说道:“在前天,用安定麻痹肖馨,又与她强行fā shēng guān xi,再设下机关杀死她的真凶,正是你。”

柯摩斯这番话,尽管声音并不响亮,但却如晴天霹雳一样,将我们炸得个外焦里嫩。

算先前我们清楚,这个酒保有重大作案的嫌疑,但终归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杀死肖馨的凶手。既然如此,那柯摩斯怎么会直接下这种结论呢?难不成他已经有了铁证了吗?

说真的,尽管在电梯见到柯摩斯最后的神情时,我大致猜到这种结果,但仍旧没料到,摊牌会这么快。

“柯柯侦探,你在搞笑吗?这可不好笑啊。”酒保有些勉为其难地想流露出笑意,但到最后还是表现出气愤的模样。

“你觉得我像在搞笑?”柯摩斯好像完全不在乎酒保此时的想法,嘲讽地瞟了他一眼说道。

第282章 演示

“那你是在乱说,我都不认识你嘴里说的那个肖馨,怎么可能杀她呢?”酒保最终被柯摩斯的态度激怒,情绪激动地提高了声调,说罢好像要转身回去。

但是,他才刚刚转过身,柯摩斯已经横了过去,挡住他的路线,仍旧是满脸鄙夷地盯着他说道:“别忙着走,我说得是真相还是玩笑,你自己最明白。但是,为了让你无话可说,我会给你证据的。不然,你觉得今天我们带你过来,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说完,等不及酒保开口,从兜里掏出那张酒保与肖馨的亲密照,让他看,继续说道:“其他先不说,你先前说不认识肖馨的话,是彻彻底底的谎话。别以为你们做得很隐蔽,在这个世界,没有一道墙是不透风的。”

在看清楚照片后,酒保大吃一惊,蹭蹭往后退几步才稳住,过了好半天才渐渐平静下来,沮丧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先前撒谎了,我认识她的,并且,我们在处朋友。”言辞充斥着浓重的无奈。

但是,话没说完,他又不安地解释道:“但是,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事实的,是她要我这样做的。终归,她是大医院的护士,而我呢,只是一个小酒保而已,她认为我的条件跟他不匹配,传出去会使她丢面子,因此,再三叮嘱我在没有她同意的情况下,不要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再者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更不会承认跟她的关系咯?我只是怕惹麻烦缠身。但我不是凶手啊。”

看他说得合情合理,也挺像那么回事。若我不是预先知道肖馨是“乌鸦”组织的人的话,听到他的这番话,说不准真信他了。甚至,会沿着他的思路,责备起肖馨的市侩来。

但可惜的是,现在的情形不一样了,他说这些毫无意义,这是因为,我们完全不信他的话。

果不其然,当他说完之后,柯摩斯只是鄙夷地笑了笑,朝他扔下一句:“切,你到底是不是真凶,会有事实证明的。”之后,不再搭理他,又看着我说道:“我现在要演示本案的案发经过,因此,下面我会用到一些东西,小原,你帮我准备好。”

说完,他大概想了想后,将清单念给我。实际,他需要我准备的东西也三样。

一、一根长度为150米左右的洁白绳子,要求是能承担较大拉力。

二、一个巴掌大的立方体木块,当然不一定要木质,也能用其他材质,关键要卡住门缝。

三、一段长度为20公分左右的钢条,或是铁条也行。

我将柯摩斯念出来的这些东西及要求逐一列到便携式笔记本面后,与房琳一块儿去楼下的五金店选购。

但是,说句实话,这些貌似普通,也较为常见。可一时间要买齐,还是有不小难度。总之,我跟房琳连续跑好几家五金店,也只是采买到洁白绳子。而那个立方体木头跟20公分钢条,根本没有卖的。到最后,还是在周边一处建筑工地里,才找到大概符合柯摩斯要求的工具。

而当我们拎着这些东西,返回公寓楼时,发现汪叔与那个酒保站到了一边。能看得出,汪叔为防备酒保逃脱现场,故意守在他与门之间。而柯摩斯正抱起一床捆好的铺盖,站到阳台,不知在捯饬什么。

看到我与房琳回来,柯摩斯放下铺盖走了过来,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那些东西,依次确认后说道:“可以。”

“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我指了指那床铺盖说道。

“哦,那是我专门捆好的。它的重量及大小,跟被害者几乎相同。因此,在这次的演示,它将扮演被害者肖馨的替身。”柯摩斯边埋头开始捯饬我们拿回来的东西,边说道。

只见,他先将绳子的两头抓到手里,把它们分头系在木头与钢条,然后还拽了拽,确认系紧了后,留下系着木头的这头在原地,他握着系着钢条的一头返回到阳台,从阳台将钢条用绳索缓缓放下去,然而也等不及我们提问,匆忙跑去楼下。

当我们一块儿用好的目光从阳台朝下面俯瞰时,柯摩斯已经拾起那一头系着洁白绳索的钢条,在朝公寓楼与花圃的拐角处走去。

到最后,他走到那片灌木丛蹲下来,捯饬了好半天,似乎是想将钢条卡在那儿,又拉了下强索后,确认不会扯掉,才折返回来。

等到他重新回到屋里时,我看他有些气不接下气,便憋不住问道:“你走楼梯来的吗?为什么不乘电梯呢?”

“忘了说,刚刚下楼时,我叫物管将电梯暂时停在十楼了。要想还原案发经过,这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柯摩斯气喘吁吁地说道。

说罢,又折腾开了。

只见他先将留在房的绳索拽紧,之后又从扮演肖馨角色的铺盖大概肩部左右的地方围了一圈拴紧,再把它稍稍倾斜一定的角度,固定于若是没有绳索支持,将会自动坠落的状态。

这么做,实质间接变成了将铺盖悬挂在绳索的模样。

然后,他又将绳索在阳台边的某盆盆景围绕一圈,再将盆景横置,卡在两个衣架当。

当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他将绳索再度拉紧,在维持绳索紧绷的状态下,慢慢退出房间,退到电梯处。

一面接着拽紧绳索,一面拿着可能是刚刚下楼时,找物管要的电梯钥匙,开启了二十一层电梯的门,将绳索在电梯央的缆绳缠绕过后,又拽着回到电梯门前。

到最后,他将多出的绳索全缠绕在那个三角木头,将木头卡在电梯两边的门的缝隙,直到固定完毕。

等做好这些后,他才终于直起了身子,长出了口气,对我们说道:“总算大功告成了。”

“什么告成了?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是凶手设下的机关吧。”我困惑地问道。

但是,在我说完时,却无意间看到,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酒保,此时面色苍白的如同见了鬼一般。甚至于,他还死死地盯住柯摩斯,似乎要将对方吞下去一般。

见到此番情景,即便柯摩斯没作回应,我也猜到,必然是柯摩斯的行为举止,使酒保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否则,怎么会使酒保流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证据

自然的,柯摩斯也注意到酒保的面色,戏谑地笑了笑后,说道:“好了,现在我们一块儿下楼去吧。 汪叔,你腿脚不便,在这里等着我们,正好也亲眼目睹机关变化的经过。呵呵,见证迹的时刻马到了。”

再度走到楼下,我们抬头往看,只能很勉强地看见从阳台露出的一点点铺盖。

在这时,柯摩斯走到卡钢条的地方,扭头暗示我们往后退几步,以确保安全之后。弯下采将先前卡好的钢条一下bá chu lái。

随后,只见本来绷紧的绳索忽然放松,之后那盆被卡在衣架的盆景,忽然松了松,打了半个转后,掉下来,狠狠摔到了地。

而紧跟着一块儿落下的,是那个被当成肖馨替身的铺盖。只见失去绳索固定之后的铺盖,整个倾斜下来,也从阳台掉下来,“扑”的一声,重重掉到地,掀起大片的灰尘。

“这是怎么一回事?”见到与当时几乎如出一辙的景象,我不禁好地看向柯摩斯问道。

“先到面去。”柯摩斯一面站在那儿,不断用钢条将绳索缠起来,一面说道。

随后,他似乎看出酒保有要逃走的意图,又似乎讥讽一般盯着对方说道:“你不会想跑吧。可惜,晚了啊。你以为刚刚我故意留汪叔在楼,真是因为他腿脚不便吗?事实,见到你当时的面色后,我估计,所有人都明白你是凶手了。但是考虑到你身份有些特殊,为避免当着你的面调集警力可能会ci ji你,以致你铤而走险。因此,我才故意让汪叔在楼,便于布置警力封锁这里。所以,你是逃不掉了。”

听完柯摩斯的话,酒保的面色更难看,只见他好多次攥紧了拳头,好像要拼命一样,但似乎顾虑到柯摩斯说的话,才再三忍让。

真想不明白,都到这步田地了,柯摩斯怎么还有意无意地ci ji他呢?要明白,即便外边有警方重重封锁,但这人也很可能是“乌鸦”组织的人,难保身没携带qiāng xiè。若是他铁了心要拼命,以我们这三个赤手空拳的人,很难成为他的对手,特别是,还有房琳在这里,我真怕她会受伤。

幸好,酒保到最后还是抑制住了可能的冲动,满脸煞白地说道:“我面色不好只是劳累所致。终归,我昨晚班到凌晨三点,到家还没怎么补觉,又被你们强制带到这里来。面色能好的话,才见了鬼了。并且,难不成你能以我的面色难看定我的罪吗?你们是这么办案的吗?敷衍了事!有本事拿出证据。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稍安勿躁,证据自然会拿给你看。”柯摩斯终于将绳索回收完毕。但有些怪的是,绳索的另一头,并没有发现那个系有那个三角形的木头。

然而,这些话现在不合适说,并且,我相信他肯定会解释的,因此,只是跟他对视一眼,一块儿回到案发的现场。

这段期间,我尽管很想找借口将房琳支开,不过,在我见到房琳的目光时,我明白,现在即便天塌了,她也不会走。

最终,气喘吁吁地爬到二十一楼的案发现场之后,柯摩斯率先走到电梯的门边,拾起那个本来卡在房门与门槛缝隙的立方体木头,摇了摇头说道:“实际,若不是由于你的手段有这个纰漏,我可能不一定能迅速发现这个手法。”

“切,说得像你知道如何处置这个木头?”酒保冷笑道。

“是的,并且,方式也很简单。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干脆在这块木头再系另一根绳子?之后,也从阳台延伸到地,然后卡住这根钢条。接下来,只需触发机关,乘现场混乱的时候,两条绳索一块拉动。这样,无论哪条绳索折断,都可以保证木头能回到你的手里。这相当于是双保险。”柯摩斯微微一笑,说道:“很遗憾,即便告诉你这手法,也晚了。”

“呵呵,柯摩斯,柯侦探,你真的很厉害,我也见过不少侦探,但你里面是最厉害的,没有之一,但很可惜,所有这些,不过你的推理,证据,能给我看证据吗?”酒保挑衅地说道。

谈话间,我们一行四人又回到屋子里,此时,汪叔满脸惊讶地看着柯摩斯说道:“小斯,这真是犯案的手段吗?难以想象啊。”

“汪叔,别吃惊啊,这本没有什么。整个案发经过只是利用了数个基本物理原理罢了。只要想明白关键的点,非常简单。并且,我们的重心不是去探讨这手段,而是将证据给凶手看看。”柯摩斯说罢,看向一块儿进来的酒保说道:“对不对?”

“是的,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尽管我也不得不以嫌犯的身份跟你们去警局一趟,但你们最多也只能留我一天时间。”酒保不屑一顾地说道。

“别着急,证据待会儿有人送来。但在这之前,要遗憾地告诉你一句,在距离你卡住钢条那个地方不远的树,恰好有个物管装置的监控探头,很隐蔽,你没发现也很正常。我想,你那时所有的举动,都完整清楚地被记录在里边。并且,我已经跟物管说了,让他们去调取案发时间段的监控画面。”柯摩斯说完,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其的一张图片说道:“还有,这张图片,是我先前查看这栋楼时,在花圃的土找到的鞋印。”

之后,又继续解释道:“在它的旁边,我还发现外墙的涂层被挖掉一块,露出里面的水泥墙面,而且,在墙,恰好有两个被新挖的小洞,刚好能卡住钢条。至于这鞋印,应当是你在设置案发机关时,不慎遗留的吧。那么,只需将它交由警方,由鉴别科的人把它与你的鞋印作对,一切水落石出了吧。好了,你想要的证据我也拿给你看了,你还有话想说吗?”

柯摩斯说罢,收好手机,同时,稍稍侧过身,阻过门口,防止酒保从这里逃走。

但是,酒保在这听完些话后,竟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只是死死盯住柯摩斯,面色阴晴不定。

见到他这种表现,我们四个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我们四个,以四种方向,缓缓朝他包围过去。

第284章 千钧一发

但在我们用目光暗示一起动手把他擒拿住的那一刻,酒保忽然大笑两声,用力把离他最近的汪叔与我一一撞开,又猛然出脚,逼退扑来的柯摩斯。接着转过身,冲向在他背后的房琳,躲过房琳的一记侧身踢,以闪电般的速度贴住她背后,在房琳想闪身的同时,用右手掐住她的脖颈,把她整个的死死压在自己怀。

几乎在同一时间,稳住阵脚后的我跟柯摩斯,再度向他扑过去,而汪叔则直接掏出枪,瞄准他。

正当我与柯摩斯快抓到他左右两边的肩部时,他突然拉着房琳往后退了两步,在电光火石之间,右手从腰间掏出把阻击枪,顶住房琳的头,说道:“站着别动,谁动我开枪!”这番景象,直接将打算扑去的我与柯摩斯两人愣在原地。

我设想过许多种他逃走的可能性,但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罪行被揭露之后,第一时间不是想着畏罪潜逃,而是挟持人质。

另外,他的身手之敏捷也超出我们的预料,尽管刚刚的事情,貌似很缓慢,实际是发生在一刹那间。

还有,他下手的时间也把握得很准确,先声夺人后,又一直抢占先机,首先zhi fu了房琳,使汪叔算拔枪也无法在那种情形下对他开枪。

不得不违心地称赞一句,此人真不愧是“乌鸦”组织的人,百分百是受到过专业的军事格斗术的训练的。

也许是看见柯摩斯还想动作,他将枪口朝向我们,凶恶地说道:“我说了,都别动,你没听到吗?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都到这步田地了,再想逃出去也不现实,反正,我杀一个也是杀,杀一双也是杀,我是没所谓的。并且,死之前还能拉个měi nuxing jing一起路,也算值了。”

这时,他的样子几近疯癫,使我们有所顾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连柯摩斯也一样。

只有双手一摊,倒退两步,再也不逼他,怕万一把他逼急了,真做出什么对房琳不利的举动来,并且,劝解道:“不要激动,有什么都可以谈。”

自然地,我们往后退时,酒保也在拽着房琳向后退,只是方向与我们相反,我们是朝房门的方向,而他只能向阳台。

当拉开一段距离之后,酒保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些,这时柯摩斯又开口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想你也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困兽犹斗而已,只会使整个事态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并且,你也不是笨蛋,肯定想到了更好的更好的解决方式,对不对?”

听了柯摩斯的话,背靠阳台的酒保,缄默了半晌后,才无奈地说道:“我明白,但我办不到。柯侦探,你真是厉害,我的运气也真背,我当时竟然没注意那里会有监控,但是,你也不要以为这样算胜利了,起码我有这个人质在手里,我还有一线希望。”

哎呀,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乖乖投降了。但是,眼见房琳被他死死拽在怀里,面部是不是由于疼痛而扭曲,我是心急如焚,禁不住轻声对柯摩斯嘟囔道:“小斯,你不是叫汪叔调集警力了吗?应该包括狙击手吧!人在哪儿呢?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不行动呢?”要解决现在的人质事件,同时解救被当chéng rén质的房琳,我能想到的方式,也只有让狙击手狙杀这个歹徒了。

尽管因为他或许是“乌鸦”组织的人,因此,我们初始的计划是抓捕他,从他嘴里讯问出有关“乌鸦”组织的蛛丝马迹。但现况完全与我们设想的不一样,我现在宁愿不要那些线索,也要确保房琳安全。终归,从我个人来说,“乌鸦”组织的线索,远远不房琳的重要性。

但是,正在我一心期待,希望狙击手能狙杀这个歹徒,解救房琳时。柯摩斯的回应,却差点儿气得我一口血喷出来。

只听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说真的,我还没来得及叫汪叔调派警力,当时真是考虑汪叔的腿脚不方便,才没叫他一起下楼的。这么说的目的,只是防范他逃跑而已。”

柯摩斯说得很快,甚至有些恼羞成怒,可见尽管他看去面色很平静,但内心还是很焦灼的。而我听到这番话后,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似乎跌入万丈深渊一样,没有着落。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正在我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时,被当作人质的房琳,尽管因为被酒保掐住脖颈的缘故,脸部不时闪过痛楚的神情,但情绪倒是颇为镇定,只听她对酒保说道:“我劝你不要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若你一意孤行,到最后只有一种结局等待你,是被狙击手狙杀。因此,你别在负隅顽抗了,老实跟警方合作,才是你的惟一出路,也是惟一拯救你自己的方式。”

“闭嘴!我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被房琳的话ci ji到,酒保原本不平静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竭斯底里地咆哮道。

“你这么做真是没必要。像房琳说的,你根本跑不掉,赶快缴械投降吧。”柯摩斯边劝导,边乘对方情绪失控,再度一点一点缓缓靠过去:“再说,我们几时逼过你?我们只是公事公办,若你不杀肖馨,事情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你以为我想杀人?我不想,但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为了追她,我花了多少工夫?结果!哼,是你们,是你们害的她。”酒保的情绪愈发激动,甚至有些崩溃:“要不是你们那天忽然找到我问起她的事情,以致组织获悉你们已开始对她产生怀疑,向我下达命令,叫我灭口。我怎么会下手杀她呢?我真的喜欢她啊。但组织已经下了命令,我要不动手,死的是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是你们,你们害的她。”

“真是个好借口,但你以为这样把你的罪责推的干干净净了吗?别再自己骗自己了。你喜欢她?算了吧,你最多喜欢她的身体而已。”忽然间,房琳开口说道,语调里充斥了鄙视:“你说的组织,估计是‘乌鸦’吧。我不知道他们向你作出什么指令,但应当仅限于让你杀人灭口吧。但你是怎么做的呢?先迷晕她,然后强行跟她发生了关系,最后才杀死她,你的所作所为,对她不是爱,而是彻头彻尾的侮辱。”

(本章完)

第285章 突然的变局

“那又如何?我当初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力气才追到她,结果连亲都来不及亲一下,被你们这帮家伙整黄了。切,反正人都死了,还不兴让我嗨一下?”在房琳的质问与讽刺下,酒保终于露出原形,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混蛋。”房琳板着个脸,说出这两字,这也是我们想说的。

只是,这样像推波助澜一样,使酒保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见他边将枪口不断撞向房琳的头部,边吼叫道:“死婆娘,再敢乱说话,老子立马干掉你。”

害怕接着激怒他,可能使酒保走极端,柯摩斯急忙说道:“别冲动,你先别冲动。对于你的人品,我不作任何的评价,我只想说明一点,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是乖乖投降,与我们合作。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哼,跟你们合作?你在开玩笑吧!我有人质在手,你们敢对我说半个不字吗?听好了,给我退到一边,立刻为我准备一张车及一百万现金,不然的话,我现在打死她,信不信?”看去,酒保还是打算劫持房琳跑路。

“然后呢?”柯摩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然后?”酒保愣了一下,好像没明白柯摩斯说的意思。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这么跑一辈子吗?你觉得可能吗?退一万步说,算你躲过警方的搜查,但你有把握躲得过‘乌鸦’组织的追杀吗?”柯摩斯并没有按他的吩咐站到一边,反倒前两步,冷冷地盯住他说道:“很遗憾,你把任务搞砸了,以‘乌鸦’的做事风格不难想象,为了防止你被警方抓获而暴露组织,他们一定会将你赶尽杀绝。我估计,这一点,你应当我们明白。”

面对柯摩斯犀利的言辞,酒保一反常态地沉默了,怔怔地立在原地,甚至由于柯摩斯的话,可能令他联想到可怕的事情,面部的疯狂渐渐被恐惧所代替。看起来,起警方,“乌鸦”组织在他的心,显然更令他害怕。

但这么想也情有可原,警方属于国家机器的一部分,论实力,肯定是远远大于“乌鸦”组织的,但终归做什么都要在法律框架内进行。而“乌鸦”组织则可以横行无忌,恣意妄为,藐视任何的法律,甚至人性。

看见他的神情,柯摩斯再接再砺,说道:“因此,若你不想死,只有选择与我们合作,由警方来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这才是正确的方法。并且,你有没有想过,‘乌鸦’组织为什么这么怕警方获悉他们的线索?因为他们畏惧警方。所以,只要得到警方的保护,你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乌鸦’组织会追杀你。”

“另外,既然你是‘乌鸦’组织的人,而我们又急需‘乌鸦’的线索。只要你愿意协助我们,立功赎罪。届时,依靠你提供的线索,警方成功打掉这个犯罪组织,那是大大的功劳。到那时,不光有可能不再计较你犯的罪,甚至警方还有可能奖励你呢,方说,给你一个国外的护照,再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到国外改头换面重新生活。”柯摩斯边说,边更靠近酒保了。

眼见若他再挨近点,有可能乘对方发呆的时候,冲去打掉他手里的枪,救出房琳。

并且,看那个酒保的模样,好像对柯摩斯的一番话,也有些动摇,难不成这剑拔弩张的事态,真能得到和平的解决吗?

但我想得太美好了,在那个酒保注意到柯摩斯已经靠近自己却没有像先前那样排斥,甚至开始缓缓放下顶住房琳脑袋的阻击枪,想开口时。

在这一瞬间,只见他猛然一震,一切举动都在那一刻定格,只有那对充满血丝的眼眸,遽然瞪圆,两个少黑多白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跳出来一样。并且,在他眉心处,一个骇人的血孔突然出现在那儿,似乎长出了第三只眼一般。

“有狙击手,卧倒。”见此情景,柯摩斯大叫一声,本来已略向前倾,将要扑去的身子顺势趴到地面,之后横向打了两个滚,躲到墙角的沙发后边。

同一时间,我与汪叔自然也立即趴到地。只不过,正在我要卧倒时,却突然发现那名已被击杀的酒保,身子晃悠两下后,竟然直直地拖着房琳仰面倒下。

或许,是因为他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还想抓住房琳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因此,即便是死了,也无法使房琳立刻挣开。

问题是,他们的身后是阳台,而阳台的窗户由于刚才打开了,还来不及关,因此,或这样下去,他俩很可能翻过阳台,从二十一楼坠落。酒保死都死了,算掉下去也没所谓,也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房琳要这么被他这么拽住不放,倒真有可能给他垫背了。

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细想,不管不顾地冲前去,最终在危在旦夕之际,我抓住了房琳的手臂。

见她还在尝试挣开酒保的桎梏,并且,若拉着酒保的尸体,那我俩都无法寻找掩体躲避,这么暴露在狙击手的射程内真的太危险。

我只好将房琳用力抱入怀,拿左手按住她的脑袋,这么做起码能确保她的要害部位不至于暴露在枪口之下。

接着,我用右手拼命将酒保的尸体向外推去,如同引弦射箭一般,将酒保紧扣着房琳的手,一下拉开,终于使房琳摆脱控制。

之后,我也顾不了由于我那猛然一推,而终于从阳台跌落下去的酒保。拼命抱住房琳蹲在地,紧靠在阳台的内侧墙,拿这个作为掩体。到这一步,我才终于放了心。

只是,等不及我蹲下来歇会儿,房琳忽然猛地推我一下,轻声说道:“放开我啊,你想憋死我吧?”

听了这番话,我才察觉到,因为我先前太过紧张,所以一直都拼命按住她的脑袋,将她压入我的怀,或许致使她喘不过气来。便赶快松开手,狼狈地说道:“实,实在抱歉,我刚才”

“嘘,别出声,你管那头,我管这头,赶快拉窗帘。”等不到我说完,房琳蹲下的状态下,转过身去拉动她那头的帘子,而我也察觉到,只有这么做,才能完全阻碍狙击手的视线,便急忙跟着行动。看来,我在经验还是有所欠缺。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 百折不挠

当我与房琳将两端的窗帘拉以后,柯摩斯与汪叔这才站起来,随后,等不及我们说话,柯摩斯迅速跑到阳台的角落,将窗帘稍微拉开一丝缝隙,然后飞速朝外边瞟了一眼,之后又快速将窗帘关。

在我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想询问他时,他却已转过身去,跑出了屋子。

“他在干什么呢?”我有些搞不懂情况。

“他在确认狙击手的方位,应该离这里不远,我们也去吧。汪督察,你腿不方便,不要去了。”房琳说完冲出了门,而我自然也紧跟在后面。

但可惜的是,在我们跑到楼下时,除开由于酒保坠楼身亡而吸引来的大批的围观群众外,完全找不到柯摩斯的影子。

无奈之下,只能边驱走人群,边电话联系汪叔,除了告诉他楼下的状况,还让他调集警力过来帮忙。过了好半晌,才将现场控制住。

看着已摔得血肉横飞的酒保,我摇头叹息。不知该为他这样的人遭到报应而高兴,还是该为没能抓捕他而遗憾。

在此时,跟我一同盯住酒保尸体的房琳,忽然开口说道:“为什么你当时要冲过来?你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会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之下,而你,很可能跟他一样,被狙击手击杀。”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他拽着一块儿掉下去。”我无奈地说道。

也许她在心责怪我没什么经验,只会鲁莽行事。随她吧,反正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并且,我确实也没什么实战经验。

但是,一反常态地,她这回竟然没嘲笑,也没有斥责,反倒是莞尔一笑,对着我低声说了句:“傻瓜。”

这轻轻的一个词,使我的心慢了一拍,随即欣喜地转向她,禁不住想说些什么。

但可惜的是,恰在此时,刚刚还跑得没影儿的柯摩斯这家伙又出来破坏气氛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的狙击bu qiāng,带着满脸沮丧,朝我们走了过来。

“人又跑了?”我问道。

“早跑了…我赶到时人跑了,看去,他是开了头一枪,狙杀了酒保后,逃走了。只在窗前留下这支狙击bu qiāng,有意露出枪口来恫吓我们,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借此来争取逃走的时间。”柯摩斯烦躁地将枪丢到酒保的尸体旁边,失望地说道:“费了这么大劲,到最后又搞成这样,全部线索,在这里断了。照这个趋势,两周后的行动,可能真的是决一死战了。”

正当我想提醒柯摩斯,房琳也在这里,让他不要往下说时,却已经晚了。只见房琳瞪着眼睛,看着我们说道:“什么两周后的行动?什么决一死战?”

(注:百折不挠,体现的是一种面对挫折迎难而的勇气与气魄。

不管对手有多强大,算明知不敌对方,也要百折不挠,迎难而。即便倒下来,也会成为一座山丘。

当碰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要勇于面对,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困难的决心与勇气。)

想起那时面对房琳的询问,尽管被我跟柯摩斯唱双簧编出的理由给敷衍过去,不过,看见她一直到分手时,还带着怀疑的表情,明显不相信我们情急编出来的言辞。

只是,这并不很重要,只要她不再抓住不放,我放心。终归,正像柯摩斯不想汪小研卷进“乌鸦”组织的案子一般,我也不想房琳参与到里面来。特别是碰到那天危险的情形后,更是不想了。

而酒保的尸体,及他手的枪与那名已逃走的杀手遗留的狙击bu qiāng,都被后面赶来的警察当作物证带走。但我们清楚,从这些面,已经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了。

自然,往后面对麦浚的亲属,汪叔使用了凶手畏罪zi shā这种相对容易被接受的理由,搪塞过去。总不能告诉他们,他们一直骄傲的特勤麦浚,实际暗暗跟“乌鸦”组织这样的犯罪组织有往来。

在往下的两周时间,尽管没发生什么大事,但“乌鸦”组织的人,从那一次后,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过,使我与柯摩斯终于安稳地过了一个多礼拜。也只有在经历了那种死里逃生的状况后,才深切地体会,安定的生活多么可贵。

在这期间,所有的事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去发展。

汪叔的身子渐渐痊愈,到现在,较短距离的走路,已经无需借助拐杖,褚羽的身体也恢复不少。还记得回去看望他时,还跟我们聊了好半天,这么看,他可能很快也要出院了。

然而,我与柯摩斯心清楚,所有这些只是表面现象,事实并不是这样,又或是说,事实反而更急迫。这是因为,倪铉还是没有脱离廉政署的控制,而他是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尽管他的确为我们提供不少qiāng xiè,甚至说,这些装备若只是我与柯摩斯两个人用,是完全用不过来的。问题是,若没有他的帮助,我们连将这些玩意儿运到玫瑰山庄的渠道都没有,更别说使用它们了。

眼瞅着只余下三天的时间,到了与秦菲约好的时间,甚至,我与柯摩斯已买好去往崇沁的飞机票。并且,汪叔为我们申请的三组标准配置的快反部队也先期到达我们提供的地点。但当柯摩斯再度向汪叔询问起倪铉的状况的时候,获得的回复,仍然是“不行”两个字。

难不成到最后真像柯摩斯推测的那样,要决一死战吗?若是这样,我心真的没什么数。

但是,尽管时间紧张,但今天的事务所,却格外热闹,没有一丝紧迫感。这是因为,今天除去我与柯摩斯外,还有房琳与汪小研。并且,还闹嚷着要弄火锅。有这俩活宝在,使本来冷冷清清的事务所,平增了不少的活力。

也不知柯摩斯在这期间用什么花言巧语向汪小研作解释,又或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哄她。总之,这个小米辣,终于一点一点恢复了往昔的风采。

“你们怎么突然要去崇沁啊?是拿到什么委托了吗?为什么不能带我们呢?看着天气日渐变冷,还真想吃顿地道的汤锅啊。”汪小研边向锅放配菜,边疑惑地说道。

第287章 用意

“我说,姑奶奶呀,我们是去出差的,不是度假的,带你们干嘛?碍手碍脚的。”我从锅挑出一片羊肉,边说道。

“哟,几天不见,小原牙口愈来愈好了啊?小琳,你带他去哪里磨牙了?”被我怼了一句之后,汪小研转而将矛头对准我,将我喻成老鼠。

“谁知道,可能是他晚睡觉时自个儿磨的吧。”我还来不及说话,房琳添枝加叶地说道。

哎呀,这俩活宝凑一块儿,天都能闹塌下来,我还是学柯摩斯,多吃东西少开腔。看着他在我说话期间,将我刚放进去,眼看要熟了的几片羊肉,一下全夹起来吃了,气得我只好又放了几片生羊肉下去,啜着筷子等。

“真的吗?小琳,但你如何知道小原睡觉会磨牙的呢?难不成你们…”汪小研满脸坏笑。

但是,她话音未落,房琳急着站起来,气冲冲地要找汪小研算账。以后,这俩活宝,在事务所嘻闹起来。

实际,当听见汪小研的话后,我也想作出解释的。讲实话,我除开那一天情急抱了房琳一下后,以后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更别提汪小研刚刚提的事了。尽管我的脑海不时冒出那种想法,但我又怎么敢逾越雷池一步?

然而,见到她们嬉戏打闹,我想了想,还是不作解释了吧。呵呵,这么错下去,也不错啊。

但是,她们没闹一会儿,柯摩斯又将我刚放到锅里的羊肉捞走吃掉以后,说道:“若你们真想跟去也行,但必须遵守两项约定。”

“哪两项?”汪小研问道。

“一、不能问我们去干什么?二、不能参与到我们此次的委托,也是说,下了飞机后,我们去做我们的事,你们去玩你们的,互不干扰,等我们办好了事情,会去找你们的。若同意这两项约定,我可以带你们。”柯摩斯说罢,又捡起一片羊肉放入嘴。

听了柯摩斯的话,尽管我没插话,但不代表我不想发声,而是我被柯摩斯突然的一番话,吓得差点儿被菜给噎到。疑惑不解地想:这家伙脑袋被门夹了吗?否则怎么会答应她们呢?

要明白,尽管表面,我们是因为委托才去的崇沁,但实际是去参加突袭“乌鸦”组织押运队伍的行动。并且,这一次行动的危险程度,他应当任何人都明白。

但是,等不到我否认,汪小研兴奋地对柯摩斯说道:“你没开玩笑吧?”看柯摩斯微笑着点点头后,开心地拉起房琳的手,说道:“真好,小琳,我们一起去呗。”

幸好,房琳好像没空,只见她迟疑了一下,说道:“小研,我可能抽不出时间,这两天单位很忙。”

“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吗?”我趁机岔开话题。

“没有,别担心,只是些例行的公事罢了,主要是前面几起案子的扫尾工作,没你们的事,你们好好去办你们的事吧。”房琳回应。

连房琳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追问。并且,房琳都说不去了,汪小研也只好放弃了。

往后,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了,直到吃完了饭,她们又聊了会儿天然后离去截止,谁都没再说这事。

坐到由于汪小研与房琳离去而寂静了许多的办公室,我边收拾明天要带的行李,边埋怨起柯摩斯来:“你刚才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怎么能答应她们一起去呢?若非房琳忙得抽不开身,看你要如何收场?难不成你以为单凭你几句空口大白话,能约束那俩小霸王不成?”

“小原,你以为我是在自找没趣吗?你好好体会一下,我刚才的用意。”柯摩斯边将我们先前问贵婆要来的那些粉末,倒入另外的空瓶子里,边微笑着说道:“考虑到你的智商水平,还是给你点小提示吧,目前我可以确认一点,是房琳对我们的行动,应该是知情的。”

经柯摩斯这么一提,我心不禁愣了一下,暗自想到:房琳知情?为什么这么说?如果真是这样,柯摩斯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我边收拾行李,边深入思索起柯摩斯方才答应汪小研一同前往的目的。

忽然间,我想起头一次,我们被邀请去玫瑰山庄,才刚从银都鬼城出来时撞见汪小研的那一幕,对啊,若我们不答应汪小研跟随的话,这祖宗保不齐又会跟当时一样,私自前往。

然而,今日不同以往,若她这次还这么干,一旦在我们不知情的状况下意外卷入我们与“乌鸦”组织的斗争当,那后果真是不可想象。

还有,我也终于明白柯摩斯说的两项约定的原因了。他说的这番话,等于变相告诉她俩,不要寻根究底,质问我们去崇沁的目的,这是我们打死都不说的。因此,往后她们也没有提那个问题。

联想到这些,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柯摩斯确信房琳已然知晓了我们此行的目标。事实,知悉这次的行动的,并不是只有我俩与倪铉,汪叔也是知道的。区别在于,他以为这次是去突袭“乌鸦”组织的运输线路。

而参加本次行动的快反小组成员,昨日已出发前往玫瑰山庄打前站,尽管人数不算多,但这样的行动又怎么能瞒住在警局班的房琳呢?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房琳才婉拒了同行,也顺势帮助我们阻拦了汪小研想跟去的想法。

想明白了这些,我心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房琳已明白我们行动的目标,她却主动帮我们稳住汪小研,说明,她自身也不会参与进来,于我而言,这无疑是最重要的。

“问个问题,小斯,对于这次行动,你有多少胜算?”我终于收拾好了行李,把箱子放到沙发边,之后倒了杯茶,坐到沙发之,一边喝,一边说。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柯摩斯也做好了准备,像我一样,坐到我对面的沙发喝起茶来。

“当然是真话,哎呀,都到这个时候别吊人胃口了吧,快点说,我也好有个数。”我心慌慌地问道。对他这种爱卖关子的个性,我实在有些讨厌。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九章 前奏

“想有个数?别开玩笑了,小原,到这个时候,实话告诉你,我心都没数。至于胜算,我是一点都没有。”柯摩斯无奈地说道:“兵法曰:知己知彼,方可立于不败之地。但我们不要说知彼,连知己都没做到。尽管汪叔为我们申请了三组快反小组的支援,但问题是,他们的作用,仅仅作为协助,他们有自己的指挥官,是不可能接受我们的部署的。”

随后,等不及我开口,他又继续解释道:“俗话说,天时,地利,人和,这是胜败的三大关键要素,现在,我们是一样也没有。因此,按照我的推算,一出场,我们最多是打对方一个猝不及防,若抓不住机会,把他们一打尽,等到他们回过神来,那我们麻烦了。”

想来也对,终归,我们连对方的人员、装备配置等等信息,都一无所知。也是说,我们几乎是凭着感觉打仗,若是心有数,那怪了。

正当我由于柯摩斯的话,或多或少有点懊丧时,柯摩斯又转而说道:“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胜率,我们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百折不挠地完成这次的行动。这是因为,若我们连正面对抗的勇气都没有,更不要说摧毁“乌鸦”组织了。其实,我心还在酝酿一个备选的方案。”

“备选方案?那是什么?哎,我的柯大神探呀,都到这节骨眼了,你别再卖关子了。”我忐忑不安地说道。

“方案是…”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

听了这敲门的声音,我与柯摩斯都愣了一下,谁会这么晚跑到事务所来?难道这时还有委托来吗?若是那样的话,那可麻烦了。以我们目前的情况,不可能接受别的委托了。但要是真来了火烧眉毛的案子,我们又做不到不管不顾。

再者,时间都到半夜了,会在这时来事务所的委托人,可想而知,必定是有非常急迫的案子要委托。

并且,我能确定,敲门的人不会是我们认识的,否则,也不用敲门,直接电话联系了。

正在我与柯摩斯相互干瞪眼,迟疑着要不要开门时,敲门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急促。

眼见都过了这么久,外边的人还没离开,不开门也不可能了,我只有起身去开门。

不过,在我开了门,见到外面站的人时,内心的惊讶程度,远远方才猜有委托门时,更加强烈。

这是因为,我先前竟然猜错了,此时站在外边的人我与柯摩斯都认得,他是当时我们与倪铉一道去往玫瑰山庄侦查时,按倪铉的指使,给我们准备各式武器与车辆等工具的那名国际xing jing。

“你,你怎么来了?”我怔了一下,急忙让出道让他进来。看他一声不吭地进入办公室,我又赶快关好门,转过身前去倒茶。

至于柯摩斯,也跟我一样,惊喜万分地站起来,热忱地说道:“快来,请这里坐。”

很明显,他跟我一样,想到这种关头,此人深夜来访,肯定跟后天行动有紧密的联系。

听了柯摩斯的话,那个国际xing jing稍稍欠了身,坐到沙发说道:“这么晚过来,真是打扰了。”

他的声音格外暗哑,甚至于,在咬嚼字方面都似乎有些别扭,短短的十个字,他竟然途停顿了好多次。这么看,他平常应该不怎么说话。

说来也对,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但听见他说话还是头一遭。回想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没关系,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柯摩斯微笑着说。

“我姓李。”他接了我递的茶后,也不忙喝,顺手将它放置于面前的矮几之,回复道:“我是按老大的嘱咐,来帮助二位搬东西的。”

“老大?东西?”我也坐到沙发,不解地问道:“你的老大是倪铉吧,东西难不成是那些qiāng xiè,你真有方法将它们运往玫瑰山庄吗?”

面对了我的提问,他只是简单“嗯”一声,并没有作出别的解释,甚至于,也没提到他要如何运送那些东西。不知是由于不爱说话的缘故,还是他认为运输方式属于内部机密不能外泄。但不论如何,这对我们而言是个不错的消息。

终归,现在的情况,哪怕多增添一分力量,对我们的行动都是很可贵的。况且,那些被倪铉藏匿的qiāng xiè,不乏威力巨大的武器,甚至在紧要关头,可以当作杀手锏使用。

而先前我们没打算带它们,是由于,若缺少倪铉的帮助,靠我跟柯摩斯两人,真的没办法带。

“嗯,那请教一下,倪警官有其他吩咐吗?”柯摩斯也不问他运输的方式,只是笑了一声后问道。

“老大先前只吩咐过让我帮助你们将东西送往指定位置,其他什么都没说。因此,东西放哪里的,请拿出来吧。”这可以算是他来以后,说的最长的话了。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一直坐着等我们拿东西出来。

看他如此寡言少语,使我跟柯摩斯都倍感尴尬,不知往下说什么,便只能站起来将先前被我们藏入房间的那些qiāng xiè,一样样找出来,并帮他一块儿把它们搬到停在地库的皮卡车。

在三个人的合作下,很快将全部qiāng xiè安放好,但是,到最后他也没说声再见,在离开以前,塞给我们一张记有他电话号码的小纸条,驾车离去。

“这人真怪。”回到事务所,坐到沙发,我盯着放置在茶几面,自始至终他动都没动的茶,感叹道。

“每个人都有个性,不管怎样,对我们来说,这应该是个好事情。”柯摩斯边将那人留下的手机号存到自己的通讯录里,边说道:“多亏了倪铉这人做事情习惯未雨绸缪,提早布置了这些,才使我们的行动又多了一分胜算。哎呀,真遗憾,他若能亲自参加这次行动,那再好不过。”

“但你不认为很怪吗?那一及前几天出院了。并且,也开始负责‘乌鸦’组织的案子,依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那一及的属下,受那一及的指挥,那他为什么还会按倪铉说的做呢?”我困惑不解。

第二百九十章 部署

“小原,人与人的关系很复杂,不管是公司或别的单位,都不会有那么纯粹的下级关系。”柯摩斯笑了笑说道:“从刚刚那位李xing jing的话,能看出来,对那一及,他显然更认可倪铉。”

“真的吗?”对这种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充分领悟,并且,我也不想领悟,觉得若悟透这些,我可能不是我了。

正在我想再度问柯摩斯,他的备选方案是什么的时候,这小子却站起来,边去往房间,边伸着懒腰说道:“行了,都几点了,早点睡吧,为了即将开始的行动,我们必须保证充足的体力与精力。尽管明天下午飞机才起飞,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从明天到玫瑰山庄开始截止到行动结束,我们都没时间好好休整了。”

看着已回到房间的柯摩斯,想了想他的话真的在理,并且,要询问他有关备选方案的事,明天有的是机会,便跟着回房休息了。

到了房间以后,我躺到床辗转难眠,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要再不睡天亮了。但只要一想起后天的行动,我的内心静不下来。

想想也很怪,后天的行动实际早在两个月以前拍板了,并且,间我们也遇到许多困难与阻碍。但从头至尾,我最多是担心,却不曾害怕过。没曾想,事已临近,我反倒害怕起来。

朦胧,我到最后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了。总之,在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看了眼时间,已是午九点。

当我匆忙洗淑完毕,走到办公室时,跟以往一样,柯摩斯已经坐在那儿。

“睡得好吗?”他微笑着说道。

看我尴尬地点点头,他站起来,背双肩包,又随手将我的行囊丢给我说道:“睡的好行,这可能是我们往后几天,惟一一个安稳觉了。并且,从某种意义说,也许是我们最后一觉了。”说罢,暗示我一块儿出门。

我们的飞机票是下午两点,现在才早九点多,此时出门的话,太早了吧。”我边将行囊背后面,边说道。但尽管我嘴这样说,但人已不自觉跟随他出了事务所。

“时间是刚刚好的。这是因为,我们要乘坐的飞机并非下午那趟。”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也不详细地解释,锁住事务所的门,径直下了楼。

等到我们抵达机场,我才明白,原来不光我订了票,柯摩斯也额外订了票。区别是,我订的机票,起飞的时间为下午两点,而他订的是早十点的。

端坐于候机大厅,我边无聊地看向外边的起起降降的飞机,边说道:“怎么会弄这么复杂?莫非你认为我订的航班有问题?”

“不,这只是个障眼法罢了。”柯摩斯跟我一样看向窗外,答道:“尽管自打回麦浚的案子过后,这些天来,‘乌鸦’组织的人犹如蒸发一般。然而,从先前的种种迹象来看,他们可能已经有所防范。甚至于,我确定,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监视。因此,越是这种节骨眼,我们越要多留个心眼。终归,若在飞机前被阻拦,那一切都免谈了。”

说罢,柯摩斯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实际,我本来的计划是昨天应该动身,结果被小研她们给打乱。但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否则我们跟李xing jing擦肩而过了。”

怪不得,我说昨天一块儿吃汤锅时,柯摩斯这家伙我总觉得他心不在焉,除去不停抢我的羊肉吃之外,还反常地不怎么开口,原来心是在心烦这个事情。

但想来他的话也很合理,愈到关键时刻,我们愈应该小心行事。

后面的航班也算一番风顺,尽管飞机还是习惯性的晚点了十分钟,但对我们并没有多大影响。等到我们在崇沁机场下了飞机后,还没离开机场,柯摩斯急不可耐地拨打了那名李xing jing的电话。

等他们沟通两句后,柯摩斯打车带我前往我们回住的那间小旅店。当我们轻车熟路地抵达指定的房间时,发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却挤了满满当当的人。

我大概扫了一眼,除去昨晚见到的那个李xing jing外,还有三个相貌粗犷,体格魁梧的男子。

在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后,原来,这三个人是汪叔为我们申请的,配合我们行动的三组快反小组的组长,其的一个姓许的年纪稍稍大点的组长,同时兼任本次行动的快反小组的指挥官。

“柯侦探,关于作战位置的周边环境等情况,老李都跟我们说了。”快反小组组长兼指挥官许指挥在跟我们打过招呼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尽管级要求我们配合二位行动,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对本次行动的具体细节等信息知道的并不透彻,因此,还劳烦柯侦探你为我们详细阐述一下,终归,一旦有情况,我们要做到临机应变。”

看得出,他与李xing jing的交情匪浅,但对我们却并不信任。

尽管他说得已经很婉转了,但潜台词已经很清楚,他们快反小组不会完全听从柯摩斯的命令。

但这也合情合理,并且,我与柯摩斯对这样的情况,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终归,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要协同进行如此危险的行动。算汪叔可能吩咐过他们要服从柯摩斯的命令,使他们不能违背,但在心理层面有抵触情绪也是难免的。要明白,面前的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不免有些高傲。

除非他们认可了柯摩斯的实力,否则一定不会买我们的账的。说难听些,别看对我们百般客气,这都是在卖汪叔的面子。

内心似乎早有预备的柯摩斯,并没有气恼,反倒是会心一笑后,将玫瑰山庄的详细情况,与我们拟好的部置,及行动的要点难点,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们。除了没道出怨灵的存在外,别的都全说了。

听了柯摩斯的陈述,整个房间陷入缄默。过了一会儿,许组长与李xing jing对视一眼,随后只见他暗示站在他后边的一名快反组员取出一张地图,摊在三个人的间,开始具体商量起人员的部置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备选方案

听到柯摩斯跟他不断在地图指指戳戳,并且李xing jing也会不时插一两句,提出些许意见或建议,我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甚至于,我连那张地图的标记,都看不明白。 只能确认一点,是这并不是一张我们能在商店买到的普通地图。

这期间,最使我感觉难以想象的是,我本来以为是个“闷葫芦”的李xing jing,在这一次的商讨,意外说了许多的话。

而印象尤为深刻的是,似乎在商量“主火力点设置”时,他说了整整一大堆话,提了许多假设及应对举措,甚至于,到最后还将许指挥与柯摩斯说服了。

看去,果真像柯摩斯说的,每个人都有个性,这名李xing jing平日里话虽不多,但肯定不是不说话的。

三个人在那里争了好半天,好像才达成一致意见。之后,那个许指挥带其余两个人,一块儿离开了这里。至于李xing jing,则将一把车钥匙递给柯摩斯后,也走了。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看了眼时间,竟然又到凌晨了。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从下午争论到了凌晨时分。

送走了他们后,柯摩斯看了看我,说道:“肚子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吧。”

他不提还罢,一提我还真感觉饿。想来也对,从早到现在,也是午在飞机吃了点面包,不饿才怪!

但是,出人意料,柯摩斯并没有直接开起李xing jing留给我们的那张二手皮卡去吃东西,反倒是在一间通宵营业的大排档,打包了饭菜后,朝玫瑰山庄开去。

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开到玫瑰山庄,而是在某条必经之路将车停好后,在车打开餐盒,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并暗示我也一起吃,真不知他又在搞什么鬼?

哎,说起来也是真饿了,管不了这么多,先吃饱肚子再说吧。

时值晚秋时节,尽管白天还有些许余热,但凌晨的风里已夹杂了阵阵寒意,再过几天,到寒露了。

吃饱喝足之后,柯摩斯不知从哪里找出瓶酒来,打开盖子后,对着瓶嘴猛灌起来。

“喂,你疯了吗?我们在车里啊,你喝酒怎么开车啊?”我没来得及阻拦,只有苦恼地责怪道。

“没关系,在这里了,哪儿都不去。你看看外边,人闲桂花落,月静春山空,如此美丽的风景,若没有酒,岂不白白浪费?”柯摩斯说完将酒拿给我:“给,你也来一口,要明白,今晚一过,想再来这里喝酒,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这是因为,明天,这一片土地,将被血染红。”

“这儿是…”我忽然察觉到柯摩斯是怎么回事了。尽管“乌鸦”组织的成员,都是臭名昭著,又无恶不作。但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利。明天,我们的突击,会将这个地方变为战场,因此,不论结果如何,都有人会受伤或被枪杀。

联想到这里,我感觉心口堵得慌,仿佛有一个大石头压在心口,使我喘不气来。禁不住拿过柯摩斯的酒,对着瓶口喝下一大口。

“说起来,小原,我有个事情还要你的帮助。”柯摩斯放下驾驶位的座椅,躺着眺望天边的一轮弯月,缓缓开口道。

“哦,是什么?实际我也有事问你。”我将酒瓶还给柯摩斯,学他的模样,将座椅放平,躺着说道。

“好吧,你先问。”柯摩斯又喝下一口酒说道。

“昨天你说的备选方案是什么呢?真有方法做到不流一滴血搞定这事吗?”差点儿忘了,柯摩斯这家伙喜爱烈酒,刚刚我竟然还学他喝下一大口,现在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了。

“我需要你帮助的事情,正好与备选方案相关联。而不流血解决事件的方法,若真有的话,我也想知道的。”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若我的备选方案能成功实施,不仅可以增大我们行动的胜算,而且也会变相降低人员的伤亡率。”

“那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快说啊,那到底是什么?”我急不可耐地问道,目前的情况,即使能减少哪怕一个人的伤亡,也是好的,不论是敌人还是我们,我都不愿见到有人伤亡。并且,对我们来说,此次行动的首要目标也不是清除他们,而是抓捕“乌鸦”组织的人,从他们嘴里问出“乌鸦”组织在国内的巢穴。

“按照我们商议的结果,以我方目前的人员及火力配置,只能把握先发的优势,趁对方还没回过神来,一举擒获他们,才能使行动圆满成功。这是因为,以我方的实力,无法承受拉锯的消耗。”柯摩斯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给我说起他们商讨的结果。

“问题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甚至残忍。按照我的推算,有百分之七十以的可能性,会进入到拉锯战,这要用到备选方案了。”柯摩斯苦笑着又喝了一大口酒说道。

随后,我跟他再没说话,只是一人一口不断喝酒,我想醉,而当我真正想醉时,才蓦然发现,原来想醉也是一件难事。

忽然间,柯摩斯说道:“小原,你记得当初我跟你一起经地道进入玫瑰山庄高塔的事吗?”

“怎么会忘记呢?”我有些醉眼惺忪地说道。想起那可怕的雕塑,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那好。在我的备选方案,要用到它们。”柯摩斯别有深意地说道。

“什么?”我听得云里雾里。

“小原,即便是‘乌鸦’组织的运输队,你认为又有多少人看得到怨灵呢?”柯摩斯笑了笑说道:“我猜,连百分之五都不到吧。”

“那又怎么样呢?”我问道,可能有点醉了,我的脑袋好像不怎么听使唤,尽管感觉可以维持清醒的状态,但却动不了。

“看去,小原你还是小孩啊,喝不来酒。”柯摩斯或许发现我有些醉醺醺,苦恼地说道:“我能确定,即便是‘乌鸦’组织的运输队,看得到怨灵的人,不会超过百分之五。故而,若第一波突击不能将他们拿下,需要怨灵的帮助了。”

第291章 借东西

“小斯,你该不会在打他们运送的怨灵的主意吧?”我觉得有些好笑,说道:“我也不是没想过,但在复生这种对他们有巨大吸引力的条件下,你认为那些怨灵会帮助你吗?别做梦了。 ”

“是的,我认为他们绝对会帮我。不,准确说应该是我们。”柯摩斯忽然坐了起来,胸有成竹地说道:“只是,所有这些都要你的帮助才行。”

“你这么有信心?”我疑惑地问。

实际,我多多少少已经清楚柯摩斯要我做什么,并且,我也大概猜出他的备选方案的内容。不过,我还是认为那么做过于冒险,并且,效果不一定像他想的这么美好。

最重要的是,“乌鸦”组织所运输的怨灵,怎么会反过来帮我们呢?说难听,他们不帮助‘乌鸦’组织对抗我们,算好的了。终归,在‘复生’的引诱下,他们都想在‘乌鸦’组织面前好好表现,以获取“复生”的机会。

“不只是有信心,而是本应如此。这是因为,我不是要他们主动来帮助我们,只要他们真正存在,从某种意义说,是帮我们了。”柯摩斯神秘地笑了笑,一口气将剩余的酒喝干,之后为我解释道:“小原,你应该见过,若不是有能看到怨灵的能力,头一次看到怨灵时,那种对身心的震撼吧。”

“这是自然。”我答道。

当时倪铉那种手足无措的表现,至今我都记忆犹新。要明白,倪铉是国际xing jing的精英分子,连他都被吓成这样子,更不消说一般人了。

的确,若在交战,“乌鸦”组织那些本来无法看到怨灵的人,忽然在那时看到怨灵,肯定会对他们的精神造成巨大冲击,如此一来,也在很大程度削弱了他们的实力。

只不过,这种事也并非想象得这么简单,一个不小心,有可能给我们自身带来不小的麻烦。终归,我们的情况也一样。我方的人员,也只有我跟柯摩斯两人看得到怨灵。

因此,说白了,备选方案是一把双刃的剑,不管对哪一方都会构成极大威胁。

甚至于,若真使敌我双方这么多的人,都看到怨灵,这不是变相地将怨灵的存在公布于众吗?

我真搞不懂,一直以来都不赞成扩散怨灵存在的消息的柯摩斯,怎么这次一反常态非要这样做呢?莫非,这一回的对手,真的难缠到使他不得已作出这种决定的地步吗?

见到我忧心忡忡地欲说还休,柯摩斯明显理解了我的担忧之处,将手里的空瓶子顺手扔到后排座,说道:“不必多虑,正因为有如此多的隐忧,因此才作为备选方案准备。并且,不到被逼无奈,我不会用的。”

看我点了点头,他说道:“看来你已知道我要你帮什么忙了吧,快睡吧,等到明天,我们一块儿去找秦菲,终归,这备选方案,离不开她的帮忙。”

实际,浑然不觉,却是今宵明月,已然西沉,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即便我们想睡觉,恐怕也睡不了多久了。只不过,才刚喝了酒,为了不影响到行动,我俩还是在车休息了一会儿。

当绚烂的阳光洒遍整个山岗时,我们的车已停到玫瑰山庄的大门口。在早早联络好,守在门口的管家柳维带领下,我们很快找到秦菲。

两个月没见,秦菲的样子似乎又虚幻了许多。看去,她跟柳维一块儿生活后,内心的那种怨念正在悄然被爱与温暖所消融。只不过,如此一来,她在世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见到我们来访,她微笑着来,说道:“二位,许久不见,行动部置得如何了?我收到通知,交接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钟。”

“嗯,知道准确的时间,事情好办了。”柯摩斯笑着说道:“关于行动,你不必担忧,尽管这段时期出了许多事情,但总算已经部署好了。今天过来的目的,是凌晨的行动,恐怕需要你帮忙。”

“帮忙?我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能帮的很有限,很多时候,我也爱莫能助。但是,只有不暴露我与你们合作的事,我还是很愿意尽力帮忙的。”秦菲笑着说道。

“你太看轻自己了,若是没有你,我们不可能有此次的行动。并且,我也不会让你暴露,否则往后‘乌鸦’组织的消息,又问谁要呢?”柯摩斯跟着笑起来,说道:“我想找你借样东西,是那些放置在地道内的雕像。”

“呃,这是小意思啊。只是那些雕像都是用石材雕刻而成的,都很笨重,要搬运的话,只怕你们没有足够的人员与工具啊?”听见是这样的小事,秦菲满口答应下来。

尽管那些雕像是从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任意一个雕像,若拿去拍卖,恐怕都能拍出不低的价位。如果在平时,又怎会轻易拿给别人呢?只不过,这些玩意儿,跟此次行动起来,不是很重要了。

在获得秦菲的首肯后,柯摩斯也不知从哪儿叫来一些像是搬运工的人,一起将相对小的七八尊恶魔雕像,经那条秘密的地道,搬到我们昨晚休整的地方,藏入山林的深处。

看到那些忙碌完后,打算离开的人,我有些狐疑地问起柯摩斯来:“那都是什么人呢?让他们掺和进来,不会出问题吗?”

“放宽心吧,没有问题,他们实质都是参加行动的快反小组成员装扮的。只不过,若他们身着警服进出玫瑰山庄,毕竟多少有些不便,因而才假扮成搬运工。”柯摩斯微笑着说道,同时还与那些人的头儿打了声招呼。

“你说什么?他们是快反成员冒充的?但这样做,他们不知道怨灵的事情了吗?难不成你将这些也告诉他们了?”我吃惊地看着那些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问道。

“怎么会,我只不过告诉他们这是行动所需要的,说是在关键时刻,这些雕像或许会起到震慑那伙逃窜的‘乌鸦’组织的同伙的作用。”柯摩斯说道:“尽管,当听见我这样说时,那个姓许的指挥官很是嗤之以鼻,但考虑到这么点小事情,他们还是肯帮忙的。终归,无论如何,他们是奉命前来配合我们行动的。”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枪声

“嗯,那往后我们要怎么做?在这儿干等吗?”我忽然发现,做完这个事情后,我们似乎除了干等外,没其他事可做了。

“不是的,小原,跟我去个地方。”说完,柯摩斯从兜里掏出手机,也不知他跟谁打了电话之后,招呼我快车,带我在曲折的盘山公路开动起来。

很快,我们的车抵达了一座如同废弃的工厂一般的厂房。而当我看见已等候在那儿的人时,才突然想起来,对啊,我跟柯摩斯两个,可是一样武器都没有的,这样怎么去突袭“乌鸦”组织呢?

这是因为,此时在那间老旧的厂房,不仅先前那些帮着运送雕像的快反组员在,还有许多已经荷枪实弹的快反组员,甚至,先前见到过的三个快反小组的组长,也都在里面。

自然,那个李xing jing也在,并且,在他的后边,还有几个身着便服的人,经他介绍,这些人全是国际xing jing。看起来,出于特殊的原因,倪铉本人是不可能参与此次行动了。但按照他先前的部署,在国际xing jing那边,还是有不少人瞒着那一及,以个人身份,参与到行动来。

只不过,既然他们是凭个人身份参加的,那他们也没有任何qiāng xiè。这要夸奖倪铉一句了。多亏他那未雨绸缪的性格,悄悄藏匿了这么多的警械,他们也才因而具备了作战的能力。又或者,当时倪铉留下这些qiāng xiè,考虑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往后,我跟柯摩斯在李xing jing他们的协助下,快速换了装备,感受着全身装备的重量,我的心也是沉重的,完全没有首次穿它们时,那种摩拳擦掌的感觉。

“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抓捕犯罪组织成员,因此,请各位务必使用橡胶子弹跟敌方作战,其次在被逼无奈的情形下,也可以将对方击毙。最重要的是,请务必定要确保我方人员的安全,我不希望在行动完成之后,看到我们当少了哪一位。”看到全体人员都蓄势待发,柯摩斯环顾了一眼在场的人员,满脸严肃地说道。

看到他们尽管都没说话,但都流露出坚毅的神情后,柯摩斯继续说道:“好,具体的分工如下:国际xing jing这边,请李xing jing全权负责;快反小组那边有劳许组长了。而我跟小原,将负责整体的协同。根据实际情况,我们也会相应地进行一些行动。但是,一定要记住,行动之前,请密切保持彼此的联系,一旦有情况,要及时沟通。详细的作案方案,按照昨天下午拟定的来进行吧。”

众人整齐划一地答应了一声后,柯摩斯招呼我跟他一块儿离开。而我也看见,其他人的车,也紧跟在我们的后边,一块儿离开这个被我们当成临时集合地点的破旧工厂。

实际,这一路,我有好多次都想问柯摩斯怎么不统一到一块儿指挥作战?那样一来,行动的协调性不是更好吗?

但是,渐渐地,我想明白了。我们这三路人马,谁都不会心甘情愿接受哪一派的指挥,因此,与其表里不一地执行命令,以致到时损失惨痛,还不如放手让大家各自为战,仅需必要的协作好。

当我们重新驾车返回玫瑰山庄,并将车藏好后,我与柯摩斯又跟秦菲打了声招呼,跑回到埋伏的地点。

靠着一棵树,我边喘着粗气,边说道:“我到今天终于体会到战士的辛苦,别的不提,这沉甸甸的一身装备,要让我整天穿着,迟早都会累死。”

柯摩斯听完我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之后也靠着树坐下来,说道:“行了,现在距离战斗打响还有点时间,晚天晚我们都没睡好,乘现在赶紧补点觉。”说罢,他闭眼睛开始休息,为了即将到来的行动养足精神。

半夜的树林,寂然无声,凉风阵阵,在皎洁的月光下,婀娜的树影,如鬼魅般摆动着。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接近凌晨一点钟,我已握紧枪的手,不自觉地出了一手汗。

此时,我们已经能看到远处有几辆汽车,慢慢朝我们这里的方向开过来。能看得出,前方开道的是一辆巴士,车坐满了人员,间则是一辆大型的厢式货车,垫后的是两辆皮卡车。车与车都保持了一定距离。

若不是早得知这是运输怨灵的车队,一眼看去,还以为只是路过的车而已。

看着车队愈来愈近,柯摩斯轻声对着对讲机说道:“目标出现,全体人员准备作战,预计半分钟后进入埋伏圈。”

“收到。”许组长与李xing jing各自答了一声。

“现在开始对时间,时间为凌晨十二点三十分三十六秒,十秒后展开行动。”柯摩斯严肃地看着手表,说道:“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但是,他还来不及说出“行动”时,忽然,一声巨大的枪响在冷寂的山间响起。

“谁在开枪?不好,情况有变,全体人员,立即投入战斗,围攻‘乌鸦’组织车队。”听见枪声,柯摩斯先是怔了一下,接着边大发雷霆地喊道,边拿起枪冲去。

但可惜的是,很明显,刚刚的那声枪响已成功引起“乌鸦”组织的车队的注意,只见车队全部开始加速,特别是最前面的那辆巴士更快,企图强行通过我们放好的路障。

“嘭”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声,带着冲天的火光,在那辆巴士车的前方炸响。

看去,是由于眼见巴士要通过路障,柯摩斯情急之下,不得不抛出shou liu dàn示警,才终于将那加速的车队逼停下来。

乘这个时间,先前埋伏在周围的快反小组与国际xing jing成员都悄然行动,把车队包围住。

尽管,截止到目前,局面好像仍旧在我们的掌控,只不过,由于刚刚那声枪响,使我们丧失了突击的先发优势。

活见鬼,在这种紧要关头,怎么还会有人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难不成,我们此次行动成员,也暗藏了“乌鸦”组织的人吗?因此,才有意提前开枪,好给快要落入我们的陷阱的“乌鸦”组织的人通风报信。

但这也不现实,若是这样,他们可以提早采取行动,反包围我们啊。

第293章 变数

实在是莫名其妙,百般计算,还是漏算了这种低级错误的存在。

尽管内心很懊悔,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追究这个事了。只要这车队,还在我们的包围圈里,那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在把那个车队逼停以后,柯摩斯边借着树林的掩护,边对那些车喊道:“你们被包围了,我们不想伤害你们,不要企图顽抗,举起双手,按顺序从车走下来。”

但是,他连续喊了三次,那些车的人却似乎没听到一般,没有一点反应。不仅没有回击我们,也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按他的要求下车。

气氛寂静地可怕。

眼见这样对峙下去不是个办法,柯摩斯慢慢站起来,拿着枪,一步一步靠了去。

见到他的身子差不多已经完全脱离了山林的掩护,我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悬到了嗓子眼。因为,在这时,在这样的距离,即便他穿防弹背心,但头也是露在外边的,一旦对方开火,他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但是,很明显,我的担心有些多余,这是因为,正当柯摩斯走到巴士车边时,那辆巴士的驾驶位的门一下打开了,接着,里面一个看去四十出头的男人,举起双手,缓缓走下来,还支支吾吾地对柯摩斯说道:“老老大,不不要开枪啊,钱都交给你。”

这一幕令我大吃一惊,原来,他以为我们是匪贼,因此才诚惶诚恐的。这么想,又发觉哪里不对,若他们真是“乌鸦”组织的人,又怎么会怕匪贼,莫非是我们搞错了吗?他们不过是路过的而已?

正在我困惑不解时,后边的车的司机,也都分别下了车,同样地,高举双手,战战兢兢地说道:“钱钱都交给你,不不要开枪。”

甚至于,我还隐隐听见从最后的一张皮卡车下来的一对年夫妇,还在低头彼此埋怨着。

“我说过,晚别走这里,很容易遇抢劫的。”女的说道。

“屁话,还不是你说抄近路节约时间,非得走这条路,还怪我?”男的骂道。

“我哪里知道?你刚才不是报警吗?警察说什么呢?他们几时过来啊?”女的似乎开始哭了。

这么看,估计他们真把我们当匪贼了,竟然还报了警,我无奈地从草丛钻出来,走到柯摩斯旁边。

自然,在途经这一对年男女旁边时,看着他们由于怕我听见他们的对话,以为要伤害他们,而下得更苍白的面部,尴尬地说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之后,他又对柯摩斯说道:“小斯,我们是不是搞错了啊?他们真的像是过路的人。”

“先检查他们身有没有携带武器,还有车其他人。”柯摩斯没有回答我,而是面色格外地严肃认真,然后他看着那名厢式货车的司机说道:“打开车厢。”

无奈之下,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照办。幸好,因为这些人怕我们手里的枪,因此倒也算配合,甚至有的人还颤抖地将脖子的项链、耳环及戒指等贵重物品取下来交到我手,搞得我尴尬不已,费了不少唇舌,才使他们收了回去,并解释我们并非劫匪。

一番闹腾下来,我跟柯摩斯分工合作,终于检查完全部的人,终于遗憾地确认,不管是司机还是乘客,身都未携带武器。并且,在车厢放置的也是平常的货物,完全没有半点怨灵的影子。看去,这些车,只是路过而已。

万万没想到,我们苦苦部署了两个月,筹划了两个月,也紧张了两个月的行动,到最后竟然摆出了这么一道乌龙来?但是,我内心还是感到怪,这是因为,明知今天在这个地方,可能会爆发枪战,按常理来说,以柯摩斯以前的习惯,他不会想不到派人在前方设卡,拦阻过往车辆。

哎,话说回来,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管是许组长那边,还是李xing jing那边,为什么都没出现呢?无论怎样,他们埋伏在周围,碰见这一幕,至少也该出来问一问吧。即便人不出来,也可以用对讲机问我们啊?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联想到这里,我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些人都是“乌鸦”组织派过来存心干扰我们行动的?他们事实,已经暗地里将埋伏在周围的国际xing jing与快反小组成员都干掉了?对了,方才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一声枪响,应该是那边已经跟“乌鸦”组织的人交火了。

我愈发担心起来,刚想提醒柯摩斯,却见他忽然大叫一声:“糟了,当了。”

但是,当我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庆幸他终于觉察到这一点时,突然从四周的树林射出七八束强光手电的光束,如镁光灯般聚焦在我们的身,将这个本来只依靠几个车的车头灯照明的路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也晃得我睁不开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禁呐喊。但是,我的呐喊声迅速被淹没在一片仓促的步伐声。听去,大概有几十人正朝我们冲过来。

听见密集的步伐声,与跑步时,装备摩擦发出的响声,我脑袋一下炸开了,那一刻,全部想法与困惑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三个字:完蛋了。

正当我打算闭眼睛胡乱扫射,以此来驱赶我内心的恐慌时,柯摩斯忽然在我耳畔轻声说道:“别开枪,小原。”听了这番话,我内心才总算镇静了一点。

过了好半晌,我的眼睛终于适应光线了,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情况。这才发现,敢情将我们团团包围的人,是本来应该跟我们一道行动,埋伏在四周的那些快反组员与国际xing jing,并且,快反小组许组长与李xing jing也在其。

见此情景,我心不禁开始庆幸,看起来,先前那些忧虑,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幸好方才没开枪,否则可误伤自己人了。不过,旋即我又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这是因为,站在我跟柯摩斯面前的这些人,此时,他们的枪口正对准我们。

“许组长,李xing jing,你你们在搞什么鬼?”我困惑地打算前去询问他们,莫非他们在跟我们开玩笑吗?若真是这样,那可一点也不好玩。

(本章完)

第294章 算计

但是,正在我刚想跨出第一步时,柯摩斯却一把拽住我,轻声说道:“若你不想以武装抗捕的理由被击毙的话,别乱动。”

你说什么?武装抗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柯摩斯的话,使我惊讶莫名,想大吼一声:“这究竟是神马情况啊?”

正当我还没回过神来时,只见先前还同柯摩斯一同商议行动方案的快反小组许组长,拿起喇叭朝我们喊道:“前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警方包围,立即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这话怎么听去这么耳熟呢?对呀,这不是刚才柯摩斯喊的话吗?区别只在于,由于我们并非警务人员,因此才没有加“警方”二字。

但是,之前的情况是,我们将这些路过的车误当作了“乌鸦”组织的车队,因此,才在将它们拦下后喊道。但现在,许组长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喊呢?

并且,他的举止,显然是在装模作样。因为目前的情况,若他们一窝蜂地冲来,单凭我与柯摩斯两人,完全无法抵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实在是被搞懵了,完全弄不清情况,只好看着柯摩斯问道,我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当了。”柯摩斯严肃地说道。

随后,也不理会我的反应,看向许组长与李xing jing,冷冷地说道:“哟,二位费尽心机,搞出这么大一个阵仗,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嘿嘿,过奖了。”许组长一脸得意地说道。

“哼,怎么会过奖呢?持枪抢劫,这个罪名如果坐实,足以让我跟小原吃一辈子牢饭了。”柯摩斯神情淡漠。

听到柯摩斯的话,我心更为困惑:持枪抢劫?不可能,我们应该…霎那间,我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柯摩斯说当了,原来,这所有的一切,本身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目的是为了诬陷我跟柯摩斯,使我们再也无法跟“乌鸦”组织作对。

不管是李xing jing也好,还是许组长也罢,实际他们都是“乌鸦”组织打入警方内部的奸细。并且,还可以确定,其他成员也是。甚至于,连路人也可能是“乌鸦”组织的人伪装的。

如此大费周章目的,是为了演这一出戏,为了制造我与柯摩斯持枪抢劫的事实,接着,再以貌似正当的名义,将我与柯摩斯拘捕,送到监狱去。

这真是阴险的算计!起别的来,还要险恶百倍。这是因为,如此一来,不仅回避了与警方发生正面对抗,也可以彻底除掉我们这两块绊脚石,可谓是一箭双雕。

想明白这点,别的也迎刃而解了。倪铉的举报信里,为什么会有擅用警械的相片,想来是姓李的悄悄拍摄的。

并且,麦特勤至死都不说出遭袭的详细情况,看起来,也并不单纯是因为他跟“乌鸦”组织有往来,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获悉“乌鸦”组织已经在向警方安插了很多人,若他将实情说出的话,只会给自身及家人带来性命之虞。

正当我想清楚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的时候,许组长却满脸戏谑地看着柯摩斯说道:“柯侦探,你说你,放着好好的侦探不当,非要来找组织的麻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自讨苦吃。你以为你是谁?我好心劝你一句,别跟组织作对,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关于这一点,请你去牢里好好体会吧。”

“这么说,我得感谢你好心的提醒了?”柯摩斯一脸嘲讽。

“这倒不用。不过,听你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你认为目前这个情况,关于你持枪抢劫的罪名,还没有坐实吗?”许组长得意洋洋地说道。

“哼,即使你们现在拘捕我,但别忘了,汪叔也了解本次的行动,到时他自然会为我辩解的。”柯摩斯微笑着耸了耸肩,说道:“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们与其花费这么大力气表演这一出戏,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省心?”

对柯摩斯的话,许组长好像也成竹在胸,只见他也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抱侥幸心理了。我相信汪督察会为你辩解,但在这么多人证物证面前,恐怕他也没那个本事为你脱罪。终归,你朝巴士车丢shou liu dàn,及持枪要挟乘客与司机的视频,都录在了行驶记录仪。因此,你们持枪抢劫已经成为板钉钉的事实。”

看起来,许组长或许认为我与柯摩斯已然是待宰羔羊,插翅难飞,才没有立刻下令逮捕我们,甚至于,当还在说完这些之后,回答了柯摩斯的提问。

只听他说道:“不杀你的原因,是因为边下了命令,不能动你。不过,你也不要以为你能反抗。这是因为,边虽然下了命令不杀你,但没说不能杀你助理,因此,若你不想你那个傻瓜助理,不小心丢了性命,别耍什么小聪明。”

听见这番话,我第一反应是他们果真不会伤害柯摩斯。关于这一点,以前我隐隐觉察到了,但今天通过这个许组长的嘴说出来,可算得到证实。但随后,却又产生新的困惑:为什么“乌鸦”组织不直接对柯摩斯下手呢?

然而,当听见他后面说的话时,感受到那种深切的耻辱感,使我感觉全身的血一下冲脑门,真恨不能冲去跟他们拼命。我曾暗暗发过誓,宁愿死,也不要变成柯摩斯的包袱,没曾想,最终还是我连累了他。

或许是觉察到情绪的变化,柯摩斯拍一拍我的肩,暗示我不要轻举妄动。

等我稍稍冷静下来后,才微笑着对那个许组长说道:“嗯,你说的似乎很在理,但是,我想即使直接问你,为什么不对我下手?你也未必会说。这么看,我的运气实在够坏,请汪叔帮忙申请快反小组配合行动,却做梦也没想到,竟然申请来一伙‘乌鸦’组织的人。我处心积虑的部置,最后却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看来,我x神探以后不用叫x神探,改名叫乌龙神探好了,哈哈哈!”柯摩斯说完朗声大笑起来。

眼见他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还有工夫装腔作势,我急得真想给他一脚。这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在发感慨!难道将自己当成古时败走华容道的曹操了吗?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真是穷途末路了。

(本章完)

第295章 绝处逢生

但是,跟我不同,那个许组长好像心情很好,看到柯摩斯这副模样,或许是出于戏弄的心态,竟然笑着说道:“是的,有些话我现在不好说,但以后你会明白的。 并且,事态演变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你自作自受。先前,我们已经用尽了种种方法,想阻止你采取此次行动,甚至,还因此失去了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没想到,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与我们为敌,那只好对不住了。”

或许是认为已经稳操胜券,此时的许组长的话格外多,说到后边,甚至还安抚起柯摩斯来:“不过,你也不必感到失落,相反,你应该感到光荣。我听说了这个任务之后,立刻推测出你想偷袭我们的运输车队。索性将计计,主动申请加入此次行动。甚至于,还将组织这些年安插到警方内部的人都拉了过来,给你当配角演这出戏。因此,你输的也不冤枉,可以说虽败犹荣了。终归,你不过是一个侦探,只有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战斗,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跟我们存在着巨大差距。”

说罢,他看我与柯摩斯都无言以对,冷笑了一声,举起手暗示后边的人围来,看样子,是要把我们拿下了。

见到包围圈愈缩愈小,心也愈发忐忑不安时,先前沉默不语的柯摩斯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并大声对许组长说道:“哈哈,你说的对,但是,现在讨论谁输谁赢,是不是早了一点?忘了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人。”

听了这番话,所有的人动作都停了一下,许组长更是有些脸色扭曲地叫嚣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难不成你想顽抗到底吗?”

但是,这一次,柯摩斯并未搭理他,而是接着喊道:“戏该看够了,还等什么?等日出吗?”

听见柯摩斯的话,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慌张地环顾起四周来,特别是许组长与李xing jing。自然,也包括我,甚至于,我还有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兴许柯摩斯还埋伏了另一队兵马。尽管感到希望很渺茫,但值此关键时刻,哪怕是一丝的希望都能使人燃起一线的生机。

只不过,茫然四顾,我除去看见那刺眼的探照灯与周围缓缓靠拢的人群外,仍旧什么也没看见。

也许,其他的人也是跟我一样的,这是因为,只听见那个许组长一脸轻蔑地喊道:“喊啊,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来人,给我把他”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一声我与柯摩斯都很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山林的另一端传出来,充斥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想他怎么样呢?我劝你什么也别想,因为你什么事都做不了。”随后,又仿佛是在回应柯摩斯先前的话:“这么好的一出戏,我还没看够呢,要谢幕了吗?真可惜,要我说,戏演的是很到位,唯一的缺点是太拖沓,我看得都快打瞌睡了。”

随着声音而来,还有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的声音,及两道突如其来的光束,在我们头顶方不停扫过。

说实话,这两架武装直升机的光束,在我的眼里如同是两道太阳的光芒一般,撕开了这暗沉的夜。而从附近的丛林里冲出来的荷枪实弹的突击队员,及那带着满脸嘲笑的倪铉,像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一般。

乘着周围的人都被这宏大的景象震撼住时,柯摩斯却突然拉住我,冲向旁边的悬崖,直接跳下去。

这一刻,我的脑海剩余一个想法:老大,这可是将近五十米的悬崖啊,眼看要绝处逢生,怎么还要跳崖轻生呢?并且,即便要跳的话,你也该事先通知一声,让我做足心理准备才对啊。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弄得像殉情似的。

但是,正在我还浮想连篇,失重的身体只感觉震了两下,原来并没有掉到地,而是跟柯摩斯一块儿落在一张坚实的大。

没来得及多想,我急忙拼命抓住,稳住还在不停摇晃的身体,随后生气地对柯摩斯叫道:“你又在玩什么花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柯摩斯还没回应我时,我听见,从我们的方传来激烈的枪战声。只不过,这声音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久又平静下来,只剩下那如白昼一般的光束。

此时,柯摩斯才长舒口气,好像放了心,便开始回答我先前的提问:“小原,实际,这才是真正的行动。详情,我以后再跟你说。”

而在他刚说完话,先前两架武装直升机的一架又飞回来,机的探照灯打到了我们身。

同一时间,我们方的路,探出倪铉的脑袋,只听他朝我们嚷道:“先等等,我这边立马放绳索。”

过了一会儿,我与柯摩斯终于顺着倪铉放下的绳索,吃力地爬回到公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柯摩斯急不可耐地询问道:“怎么样?没有全部清除吧?”

“当然,尽管迫于事态,清除了那些殊死抵抗的。但大部分的人还在。并且,姓许的和”话到此处,他停了停,仿佛有些苦涩,然后才说道:“老李,只是打伤了,使他们丧失抵抗的能力。”

“太好了。”柯摩斯咧开嘴笑了笑。看起来,是终于放宽了心,看他禁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后拉住一名路过他身旁的警察,指了一下身的装备,说道:“兄弟,帮帮忙吧,帮我将这玩意脱下来,太沉了,压得我连气都喘不。”

瞅他这模样,尽管我还有一大堆的问题与忧虑,但也总算明白,筹划了两个月的行动,终于大功告成了。

在我与柯摩斯在警员的帮助下,终于脱下那一身沉甸甸的装备后,倪铉又派了一部车,将我俩送往附近一间不错的宾馆休息。

尽管进到房间,躺到床时,天色已有些灰蒙蒙亮,但此时心如释重负的感受,却使我很快入睡。

在宾馆休整了一天后,我终于缓过神来,当晚几经波折又绝处逢生的经历,使我现在想起来,仍然感觉胆战心惊。

特别是本次行动,看似我自始至终都在场,但我总感觉我只是一名观众,从未真正参与其。

(本章完)

第296章 复盘

甚至于,我都感觉我在做梦,生怕一觉醒过来,发现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而已,我与柯摩斯真的被那个许组长拘捕,关到了牢房里面。

并且,整个事件给我留下太多的疑惑。

且不提为什么本应被廉政署管控的倪铉会突然现身,并且还带了这么多人来,甚至都申请到武装直升机空支援。

还包括,他跟柯摩斯是如何联系的?终归,我几乎跟柯摩斯一直在一起,为什么我不知道他们部署过这种行动?

特别是,出了这事后,秦菲他们怎么样了?想到这点,我真是心急如焚。

然而,翌日起床之后,碰到柯摩斯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装聋作哑,绝口不提有关行动的事情,甚至于,我问他有关行动的问题时,他有意当没听到,或是闪烁其词,似乎在故意避开这话题。

如此一来,我的内心更加忧虑。难不成柯摩斯与倪铉这俩货,为了行动,不惜牺牲了秦菲他们?若真是这样,那即使我跟他们关系尚好,也不能原谅这种做法。

随后,在宾馆又住了一天,我跟柯摩斯动身回到了事务所。但是,在我们打开事务所的房门时,面前的一幕差点惊掉了我的下巴。这并非我夸张,在我见到面前这一幕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们不是返回了事务所,而是到了警察局。这是因为,此时的事务所,都被人挤得满满当当,不大的办公室,竟然找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不仅是收到我们即将返回的消息的汪小研与房琳,还有汪叔与倪铉也在场,甚至于,连刚刚出院的褚羽也在。除此而外,还有我这些天一直担心的秦菲,及管家柳维。

他们之有的坐在沙发聊天,有的站在窗前似乎在思考什么,也有的好像由于是头一次来,因此颇为好地左顾右盼。

看到我跟柯摩斯开门进来,首先迎来的是汪小研与房琳。

特别是汪小研,生气又却有几分高兴,也不介意这么多人在场,一下扑入柯摩斯的怀,哽咽地说道:“坏蛋,你去参加如此危险的行动,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而柯摩斯,也不像往常一样,为了刻意与汪小研保持距离,而把她推到一边。

这一次,他也紧紧拥抱住了汪小研,看着旁人尴尬地一笑后,才开始轻声劝慰起小米辣来。看起来,经过这次的事,他终于下决心逐步修复他跟汪小研的关系。

想来也对,先前他只是出于“乌鸦”组织的因素,才会刻意与汪小研保持住距离,生怕将她给卷进来,以致她受伤害。

到了现在,尽管“乌鸦”组织尚未被根除,但通过本次行动,抓获了这么多“乌鸦”组织的人,接着,本来笼罩在这个犯罪组织身的神秘的面纱,多少都会被揭露一点了,这样一来,也可以顺藤摘瓜将他们一打尽。

而我跟房琳,要委婉得多,尽管见到她,我也很想像柯摩斯与汪小研一样,扑去拥抱她。不过,终归我俩的关系至今也一直徘徊在恋人之下,朋友之的程度,因此,我还不敢有如此放肆的行为。

她只是站在那里,笑靥如花地看着我,轻轻说了一句:“回来了啊,没事吧?”

“没事。”我同样笑着答道。这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当柯摩斯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安抚住哭哭啼啼的汪小研,随后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之后,看着办公室的人说道:“我明白,你们肯定有许多问题想问。并且,我也明白,你们之前肯定已经问过倪大警官了。只是,我能确定一点,他并没有回答你们的问题。原因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详细的情况。”

“废话少说,既然你小子都明白,开门见山吧,你小子这回玩的哪一出?”汪叔尽管看似在斥责,实际脸还带着微笑。看去,本次行动的效果,令他倍感满意。

“我可没玩什么,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柯摩斯笑了笑,开始为我们复盘整个事件的经过。

原来,这一切,都要追溯到两个月之前,那时,我们刚刚侦查完玫瑰山庄,从秦菲那里得知有这次行动时。

当时,我们从玫瑰山庄回来不久,得知不光那一及醒了,连麦浚也醒了。因此,去见了这两个人。

尽管,那次见面,我们并没有什么收获。

但从麦浚遮遮掩掩,甚至刻意说谎的话语,柯摩斯隐隐觉得不对,开始怀疑他也与“乌鸦”组织有说不清的关系。并且,他或多或少还保持着特勤的自尊,却又不敢道出实情,从这一点看,柯摩斯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是,在警局的内部,还暗藏着别的“乌鸦”组织的内线,所以,才会令他顾虑重重,不敢开口。

随后,在跟那一及的沟通,发现那一及的表现也如同一辙,柯摩斯更加坚信了这一点。所以,那天在跟倪铉分手之后,柯摩斯才会专门又返回医院,与汪叔讨论让快反小组配合的事情。

事实,这本身是一个很反常的要求,这是因为,若是想要快反小组的配合,那由作为国际xing jing的倪铉申请,起我们经过汪叔这里申请,明显便捷得多,又何需这么画蛇添足呢?

因此,从那时起,柯摩斯在悄悄埋下这个伏笔。

以他的话来说,若行动时,发现真是“乌鸦”组织的运输队,那按原定的计划,直接实施抓捕。若不是,那也能将那些潜伏在警方内部的奸细给挖出来。

自然地,说这些时,柯摩斯还是有意无意避开了怨灵的事情,终归在场的人之,还有汪叔与褚羽,他俩并不了解怨灵的事。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有鱼钩了。

这是因为,尽管汪叔帮助我们申请到三个快反小组配合行动。但是,倪铉却忽然被人给举报了,甚至于,由于举报信件里带着事实证据的因素,致使他很快被廉政署控制起来。这等于变相地宣布倪铉不可能再参加这次的行动了。

没错,想起那时的情形,的确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为这个事,我跟柯摩斯连夜从滇南跑回来,甚至于,还在半夜闯进医院找汪叔咨询具体的情况。

(本章完)

第297章 从头梳理

“我在得知倪铉发生这种事后,第一反应是,果然是这样。 但因为是举报信是匿名的,我们无从查证是什么人书写的。并且,还有个疑问,是附在信件的相片等物证,这个举报者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柯摩斯一面回忆,一面说道:“但是,不等我详查,却又出了褚兄的案子。”

事实,截止到那时,尽管柯摩斯已经确信我们的周边潜伏有“乌鸦”组织的奸细,并且,这名奸细十有**也知道两个月后的行动,因此,才提前行动,对我们进行阻拦。

话到此处,柯摩斯稍稍顿了顿,又满含歉意地对褚羽说道:“褚兄,实在对不住,我没料到会将你也卷入其。实际,汪叔出事后,我敏锐地觉察到,‘乌鸦’组织的目的,可能是要切断我与警方的联络,以隔绝我们的后援。因而,在跟你碰面后,我才始终刻意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真没想到,这么做还是没能避免发生后面的事。所幸,你没什么大碍。”

“哎,这事你何必放在心?干我们这行的,一直都在跟各式各样的歹徒打交道,因此心都有准备的。并且,那回的事情,我也是有责任的。”褚羽微笑着劝慰柯摩斯,让他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两个人相对一笑之后,柯摩斯转入正题,接着阐述起来。

因为褚羽的案子,意外牵连出一个人,是肖馨。

肖馨作为警局下属医院加护病房的护士,竟然是“乌鸦”组织派遣进来的杀手。这样一来,那一及扮傻与麦浚说谎的事也解释得通了。终归,有这么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说真话呢?

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在身份暴露,打算撤走之前,肖馨会杀麦浚的原因,目的是为了以绝后患。

至于那一及为什么能免遭毒手,只是因为那一及在“乌鸦”组织内的地位非同寻常,并且,由于他的身体几乎已经痊愈,对肖馨也有所防范。故而,肖馨想对他下手并不容易。

并且,肖馨的举止,也间接加深我们对那一及的怀疑,使我们将全部注意力都集到那一及的身,甚至开始怀疑这所有的事都是他在幕后主使。连那时的柯摩斯,也不例外。能够做到这点,肖馨的干扰我们视线的目的算达到了。

但是,往后的事情,使柯摩斯打消了这个念头。又或是说,“乌鸦”组织在这个事情有些弄巧成拙了。

犹记得,当我们急匆匆抵达肖馨的住处时,肖馨却已被害了,并且,经过层层筛查,发现凶手居然是同为“乌鸦”组织一员的酒保。

其实,案件本身而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终归,灭口是“乌鸦”组织惯用的伎俩。并且,肖馨的身份已彻底暴露,又犯了这种事,若无法逃脱,那她的下场也只有被灭口了。

只不过,在追问酒保时,柯摩斯发现,尽管那个酒保已是穷途末路,但自始至终都不肯与警方合作,以保全自己。那时,从酒保的一举一动能看出来,他不是那种真正意义的亡命徒,他也有害怕的东西。因此,他还会狗急跳墙,想到劫持房琳,来换取一丝生还的希望。

另外,当柯摩斯与房琳费尽心思快将他劝降的时候,酒保却忽然被人击杀,这个时机也掌握得太好了吧!不早不晚,偏偏在他即将放下武器时下手。

“我从来不信什么偶然,因为所谓的偶然,或许正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必然。”柯摩斯说道,“那个在公寓楼对面枪杀酒保的人,肯定对我们这边的情况进行着qiè ting。而他迟迟没下手的原因,按照我的推理,应该是想让酒保自己去摆脱困境。等到实在没办法时,才扣动了扳机。这并不是杀手心软,而是即便以‘乌鸦’组织如此庞大的势力,想培养出这种杀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次性赔了两个,难免心有不甘。”

不过,如此一来,结论一目了然了,那时肖馨的屋子,我们里里外外都检查过,没有被装有qiè ting器材。那对手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呢?结论是,应该是有人悄悄将qiè ting器安装在在场的五人的身。

“明白这一点后,我迅速排除我与小原被人qiè ting的可能性。至于那个酒保,已经被尸检过,报告也没说发现了qiè ting器,因此,他的可能性也被排除。如此一来,只余下汪叔与房琳了。”柯摩斯说完,看向震惊不已的他们两人。

按照柯摩斯的分析,最可能被放置qiè ting器的位置,是我们随身携带的手机。这是因为,放置在那里边,是最便于随时随地监听对方的行动的。

所以,乘着汪叔与房琳不注意的时候,柯摩斯悄悄检查了他们的电话。果然不出所料,在汪叔的手机,发现了qiè ting器的踪迹。这样,更加确认了一件事情,是在警局的内部,肯定潜伏着“乌鸦”组织的内线。这是因为,可以完成这个工作的,刨开汪叔的家属汪小研之外,也剩下局里的人了。

“只是,这个事我一直没跟汪叔提起过,甚至到现在,我都没取掉qiè ting器。”柯摩斯对汪叔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机至今还装有qiè ting器?哎呀,你小子真是,这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谁都不愿意自己被qiè ting,算汪叔也是一样的,因此,当听见这番话时,汪叔大吃一惊,一面埋怨柯摩斯,一面迅速掏出手机,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如果说了,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取下它。”柯摩斯看见汪叔激动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

“还用得着说吗?这是侵犯**。”最终,差不多快将手机拆散架时,汪叔终于找到那个黄豆大小的qiè ting器。

“因此不能取下它,否则,我们怎么引蛇出洞呢?”柯摩斯一摊手,满脸的理直气壮。将汪叔的脸都气得发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或许,是怕汪叔发火,柯摩斯又急忙作出解释:“并且,汪叔你有没有发现,这qiè ting器是警局内部专用的。”

(本章完)

第298章 真相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令汪叔的火气一下消去大半,转而开始认真观察起那个袖珍的qiè ting器,过了好半晌,才长叹一声,说道:“是的,这的确是警用设备。 ”

“因此,我联想到一个人,那是李xing jing。”柯摩斯咧嘴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当时我们去调查玫瑰山庄的时候,倪铉为我们准备了很多侦查器材。而能将这些本来用完以后,应当归还的东西,私自藏起来的人,除倪铉外,也只剩下他了。”

想明白这点后,其他疑问也都迎刃而解了。

尽管肖馨作为“乌鸦”组织的内线,但她仅仅是一名护士,潜伏在警局下属的医院,即使那一封举报倪铉的信是她所写,但她也不可能获得倪铉给我们准备qiāng xiè的照片。

而对于李xing jing不一样了,那些qiāng xiè大多是倪铉吩咐他准备的,甚至连车也是他帮忙找的。因此,他想偷tou pāi下相关的照片,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些结论有了以后,我几乎能确定,我们打算伏击‘乌鸦’组织的车队的计划,已被对方获悉。并且,八成对方也作了相应的准备。”柯摩斯说道:“所以,我立马开始制订第二套计划,为的是防患于未然。”

所幸,没过多久,终于等到了跟倪铉碰头的机会。

“是那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决定了第二套行动方案的成败。”柯摩斯与倪铉对视一笑后说道。

原来,在那一次的碰头,不仅倪铉用打哑迷的方式给我们透露了私藏qiāng xiè的地点。并且,柯摩斯也乘着离开之前握手的时机,把写有第二套计划的小纸条塞到倪铉手里。

正因为这个,倪铉才没有站起来送送我们。这是因为,他要乘着廉政署的人送走我们的空隙,悄悄看柯摩斯塞给他的纸条的内容。

“当时真危险啊,要明白,当时我是实实在在地被控制了起来,并且房间里到处是监控,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装作翘起二郎腿时,不小心致使椅子滑倒的时机,悄悄躲到桌子下面看的,摔得我屁股到现在还疼呢。”倪铉苦涩地笑着说。

“别说这些,你那大礼包,也把我们整的够呛。”柯摩斯也无奈地笑了笑,转而又说道:“但是,也亏了那些玩意儿,才使我最终确认,李xing jing是‘乌鸦’组织的一员。”

“换句话说,先前那些只是臆想喽?”倪铉有些吃惊地问。

“不是臆想,是推理。但遗憾的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能佐证。而对我来说,我从不去臆想任何的事情,也不会无凭无据地下结论。”柯摩斯不高兴地说道。

“那你后面又是如何确定的呢?”倪铉一撇嘴说道。

“这非常简单,你送的‘礼包’,缺了样东西。”柯摩斯答道:“是汪叔手的qiè ting器。也可以说是全套qiè ting的装置。我本来以为,这些你已悉数归还了,但没想到,武器装备什么的都还在,单单少了qiè ting设备?一切不都昭然若揭了?”

“还有,行动之前,他竟然还过来说受你的委派,来帮忙运送这些玩意儿。”柯摩斯进一步解释:“那时候,一听说这个事时,我有点发懵。这是因为,若你早已作出安排,派他运送这些玩意儿,那何必要多此一举,将东西藏到码头的仓库去呢?直接交到他手,由他来保管,在行动开始之前运送过去,不是更方便吗?我看你也不像那种喜欢脱裤子放屁的人,因此,到这时,我彻底确信他是‘乌鸦’组织的内线之一。”

看到听了柯摩斯的话后,满脸失落的倪铉,我跟着也叹息一声。这是因为,这些我是经历过的,但为何我那时只感到兴奋,以为真是倪铉未雨绸缪,专门派人来帮我们,而没有洞察到其的反常之处呢?若柯摩斯不说破,恐怕我永远想不到这一块。

正当我还在懊丧时,柯摩斯又接着作起阐述。

往后,是摆**阵了,为了误导“乌鸦”组织,使他们以为我们真的已经束手无策,准备不管不顾地强行展开突击行动。因此,关于这项计划的具体细节,他连我也没告诉。生怕在他没注意的地方,还装有qiè ting器。

自然,这段时期,柯摩斯还有意给汪叔打电话,问起倪铉的状况,将倪铉仍然在廉政署控制下,无法参加行动的信息,传给一直在暗qiè ting的“乌鸦”组织。

实际,在那一及重返工作岗位没多久,柯摩斯已经暗地里与那一及有过接触,并跟他沟通好了行动的具体细节。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故意隐藏起来。甚至于,在倪铉已被查明无罪的状况下,也经过那一及的协调,把倪铉留在廉政署,并让廉政署的同事帮着打掩护,借此来混水摸鱼,以达到误导“乌鸦”组织的目的。

“你说什么?居然还有这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照你这么说,那一及不是萨麦尔咯?”这一下,我可不高兴了,在我的记忆,我与柯摩斯那期间几乎是形影不离,我竟然不知道他暗地里跟那一及碰面的事情。并且,我印象,因为那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的案子,柯摩斯压根儿没出去过。

“不是这样,他真的是萨麦尔,并且,失忆的事也是假的。”柯摩斯答道:“只是,你睡得跟头猪似的,怎么会知道呢?大笨猪!”

按照柯摩斯的陈述,当天他趁我入睡后,悄悄去见了那一及一面,两个人算是彻彻底底地打开天窗说了回亮话。

当我还来不及发作时,柯摩斯已经接着往下说了,根据他的说法,那次他跟那一及私底下接触,从他那儿,柯摩斯终于得知了押运队伍遇袭的真相。并且,以柯摩斯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能确定,那一及说的是真话,没有再作任何的隐瞒与诳骗。

按照那一及的说辞,事实,那次他们押运罪犯所选择的路线,是非常隐蔽的,有的山路,在地图也无法找到。甚至考虑到为防范“乌鸦”组织袭击,还故意绕了个大弯子。因此可以确定,获悉那次的路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而只可能是警局的内部人士,并且,职级也不会低。

(本章完)

第299章 自己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押运任务,不料,在必经之路,却还是遭遇了“乌鸦”组织的伏击。

突如其来的攻击,及超乎寻常的火力,使押运的警察一下伤亡大半。剩余的也丧失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从道路两边蜂拥而出的“乌鸦”组织的人,将犯人全部灭口。

也是那一次,那一及才获悉,原来,在警局的内部,除开他这个双重卧底外,还潜伏着“乌鸦”组织的其余内线。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乌鸦”组织只能凭借从他这里获取的,那些亦真亦假的消息,来打听警局的动向。而通过了这个事后,他才得知情况并不是这样,原来,一直被玩弄的,可能是他自己。

并且,因为这个事情,他双重卧底的身份,也算暴露了,无法再潜伏到“乌鸦”组织去卧底,只是,说到为何“乌鸦”组织的成员,最终没有对他下手,那一及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他当时还无奈地笑了笑说,‘乌鸦’组织当初给他起了一个‘乌鸦’的代号,可能另有深意。也许早查明了他的身份,不过是在陪他玩游戏罢了。”柯摩斯回忆道:“往后,我将准备第二套行动方案及遇到的各种问题都告诉他了,希望获得他的支持,而那一及也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

话到此处,柯摩斯苦笑着对我说道:“事实,整套方案能顺利地执行下来,并且有颇丰的收获,离不开那一及的帮忙。因此,小原,我们之前的举动,或许确实打乱了他的安排。”

我清楚柯摩斯这番苦笑背后的含意,这是因为,在了解真相后,我的内心也堵得慌。真是没想到,我们一直怀疑的那一及,居然真的是自己人。

并且,听完柯摩斯的陈述,再回忆前些天行动的整个经过,我心大概明白了一切。尽管或多或少还存在一些小的疑惑,却也无关紧要。

正当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时,褚羽忽然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问过他有关‘乌鸦’组织首领及他们在国内的总部位置吗?”也许由于没有亲身参加行动,因此体会不到其的艰辛,所以,褚羽应该是此时最清醒的人,也最能发现所有问题的关键之处,这或许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我问过了,但遗憾的是,他也一无所知。”柯摩斯不无遗憾地说道:“并且,按照他的说法,尽管他见过‘乌鸦’组织在国内的总部的首脑,但见跟没见都差不多。这是因为,那人从来都没有以真面目示过人,即便是跟‘乌鸦’组织的高级干部会面,也都是戴着一个面具遮面的,并且,连说话也是通过机器变了声,甚至于,还常常戴有一个斗篷,遮掩身形。因此,那一及连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

随后,柯摩斯又补充说道:“只不过,按那一及回忆的,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人有一对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并且,待人接物也非常谨慎,任何一点点反常,都会引起他的警惕。甚至于,他对警方及国际xing jing的事也非常熟络。这是为何那一及潜伏在“乌鸦”组织里,算手头已经有了很多线索,却迟迟不敢有所行动的原因。因为连他也不清楚,所有这些线索里,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还有,‘乌鸦’组织每一次的聚集地点都不相同,有时会在某个豪华酒店的套房,有时会在某艘游轮,有时会在某栋偏僻的楼房里等,完全没有规律可查,因此,即便是那一及潜伏这么多年,甚至已接近‘乌鸦’组织的核心层,却仍然无法了解到哪里才是他们真实的总部位置。”柯摩斯无奈地笑着把话说完,接过汪小研泡的茶水,啜了一口润润喉咙。

“那要按你说的,我们这次费好不容易抓捕的这些人不是没什么用吗?终归,连代号‘萨麦尔’的那一及都不了解情况,那这些人又了解什么呢?”我有些焦急地说道。

若“乌鸦”组织对高级骨干都这么小心,那更别说我们逮到的这些小虾米了。终归,尽管这一次的行动,我们似乎一下抓住了几十个“乌鸦”组织的人,但这些人在组织内的身份与地位,起那一及来,简直差得太远。这是因为,截止到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其有人被组织单独给予了代号。

然而,我话音刚落,柯摩斯却不以为然地一笑,否认我的说法:“那也未必吧。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可能从那一及打入‘乌鸦’组织内部到现在,对方对他始终心有戒备,因此格外警惕。相反,这些人,尽管级别不高,但其不少都是‘乌鸦’组织的死士。因此,反倒更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所以,当务之急在于,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开口?”

“这倒是个麻烦事。终归,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无法使用暴力手段。但若只是普通性质的侦讯,对他们这些老油条来说,实在是无关痛痒。”汪叔愁眉苦脸地说道。

汪叔的话一说完,事务所再度陷入一片缄默。

我在脑袋里也尝试搜索了数个能从“乌鸦”组织的人嘴里套出相关信息的办法,但到后来都被我逐一给否定了。

甚至,我都不禁想到,如今的侦讯尽管是尊重了罪犯人权,却也从另一方面,增大了警方侦讯的难度。在这种不能打也不能骂的状况下,如何从那些丧心病狂的歹徒嘴里挖到有价值的信息呢?

很明显,当我思索这些问题时,在场的其他人也在作同样的思考,甚至连倪铉与褚羽也尝试着提出了几点相对有可操作性的建议,方说伪装成去救他们的“乌鸦”组织的内线,借此去套出话来;又或是杀一儆百,谎成某个成员已经坦白交待,以此来套话等。

然而,这些套路到后来还是依次被柯摩斯与汪叔否定了,拿汪叔较有代表性的一句话总结:“这样的招数,我们知道,他们也知道,尽管可以试试,但能抱太大希望。”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 重要节点

伴随着讨论持续展开,事务所的气氛愈发压抑,都闷得让人有些喘不气了。

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才抓捕了这么多“乌鸦”组织的人,结果还是拿他们没办法?这使我心很不满,甚至隐隐开始怀疑起我们先前的辛苦,究竟是否值当。

想到这里,我憋不住想改善气氛,转而问起柯摩斯:“说起来,小斯,你既然已经部署好这些事,那为什么还要弄个备选方案出来呢?意义在哪里呢?”这是我对此次行动最后的一点疑问,以我的角度看,如果一切都已经部置完毕,又何必再节外生枝呢?

被我跳跃式地回过头问起这点疑问,还在思考侦讯方式的柯摩斯愣了一下,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备选方案啊?”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嗯,你是说那个吗?事实,那是整个计划的关键环节,是真假变换的重要节点。”

“重要节点?”我没听明白他的含意。

看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只好叹息一声,为我作详细的解释:“实际,备选方案的其一个意义在于,运送雕像是假的,真的是乘此时机,将行动生变的事情告诉柳维等人。”说完,柯摩斯又看向柳维与站在他身旁的秦菲。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秦菲,因此,柯摩斯故意只提到柳维。但我们明白,他说的其实是秦菲。

与此同时,面对我们齐齐聚焦过去的视线,柳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说:“当搬动那些雕像时,柯神探已经暗将这些事跟我们说了。”

“终归,事态演变到这种地步,玫瑰山庄内的人肯定也引起了‘乌鸦’组织的怀疑,因此,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需要准备充分才行。”柯摩斯回应道:“自然,身处国外的艾莉小组,我也托那一及帮忙,请当地的国际xing jing把她保护起来,并且,她目前也是安全的,正在回国的路。”

听了这番话,我清晰地看见柳维与秦菲的脸都舒展开来,特别是秦菲,甚至还流露出高兴的神情。终归,尽管经过有些不同,但至今,与她憧憬的结果是一致的,她终于完全脱离了“乌鸦”组织对她的控制。

只是,柯摩斯这番解释,从我的角度来看,并没有彻底解答先前的疑问,便紧跟着说道:“这一点我知道,但是,跟你刚才说的真假变换好像没什么关联吧。”

“不,是紧密相关,这也是备选方案的另一个意义所在。”柯摩斯对着我微微一笑,说道:“若只是要将行动生变的事情告诉玫瑰山庄的人,我何须这么节外生枝呢?还找借口安排那些打入警方内部的‘乌鸦’的人,扮作运输公司的人去运送雕像?实际,我真实的用意,是要他们亲眼去看看玫瑰山庄,并让他们将玫瑰山庄没有发生异常的消息带回去。”

“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我还是不理解这节外生枝的一步的意义在哪里。

“为了给我们打掩护。”等不及柯摩斯开口,倪铉抢着说:“事实,当你们抵达玫瑰山庄的同时,我带的人,也抵达了相应位置。但是,你们跟那帮人打算躲在树林,因此,我们只有藏在玫瑰山庄里。终归,若在行动以前被他们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一切功亏一篑了。”

也许,是怕我还没弄懂,接着问下去,柯摩斯在倪铉说完以后,又补充道:“所以,在倪铉他们藏入玫瑰山庄之前,我才故意演了这一出戏,借此来迷惑那伙人,使他们相信,玫瑰山庄一切正常,而我的确也很信任他们。这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嗯,原来如此啊。”这一下,我终于完全弄明白这一切。心惟一的不满也只剩下,原来,在整个行动,我一直被柯摩斯当猴耍。那时,我还天真的以为,他真打算用怨灵来当后手呢。

往后,我们又聊了会儿天,看时候不早了,汪叔建议大家一起聚个餐,当作是庆祝本次行动圆满完成。

但是,这个建议却被柯摩斯婉拒了,只听他笑了笑说道:“尽管此次行动,使我们在对‘乌鸦’组织系列案的调查,取得关键性质的突破。但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成功,尽管值得欣喜,但还远不到庆祝的那一刻,一切等到彻底铲除‘乌鸦’组织这个祸根再说吧。”

柯摩斯的话,使汪叔稍稍一怔,随后好像又明白了柯摩斯的意思,微笑着告辞道:“说的也是,那你们好好休整一下,我们先告辞。”说罢暗示房琳一块儿离开,同时,又对柳维说道:“哦,说起来,我已经为了申请了安全屋计划,因此,你跟我们一块儿走吧。”

快出门时,又对柯摩斯说道:“关于那伙人的审讯工作,让我们来进行,一旦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看去,本次行动的完成,使汪叔更相信柯摩斯的能力。

“呃,说起来,你们也要警惕‘乌鸦’组织那边。这一次,他们损失得这么惨,天晓得他们会使用什么手段来反扑?”柯摩斯一面送大家出去,一面提示道。

“好的,我明白。但是,说实话,若真是那样,我反倒会很开心,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倪铉微笑着说道。

看着乱哄哄的一伙人,陆续离开,整个事务所一下变得安静许多,使这个本来不大的空间,竟有些空荡的感觉。

(注:古代人把“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并称为人生四大喜事。自然,也有人将这人生四喜恶搞为“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重名。”

只是,不论是古代俗语还是现代玩笑,里面都提到结婚,因此不论如何,可以确认的一点是,自古至今,结婚都是一件大事。

而人生最大的遗憾,以我的角度看,莫过于子养而亲不在。)

等待所有的人都走了后,我跟柯摩斯将行李放回各自的房间之后,也跟着出门去草草应付了晚餐。

第三百零二章 往事

然而,等我们吃过饭,慢腾腾地遛回到事务所时,发现时间才到晚九点。 这时,睡觉不免早了点,但不睡觉的话,又感觉有些无聊,不知要干什么。

这人哪,有时还真搞不懂。想起前两天,为了行动四处奔波,那种紧张不安的心情,感觉时间总是不够用,恨不得它慢一些。但现在?一下子闲下来,竟然发现,消磨多余的时光,也是很困难的事。

我顺手泡了一壶茶,边慢悠悠地喝,边无聊地想着余下的时间要如何打发。

正当我东张西望,想找些事做时,却发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同样喝茶的柯摩斯居然紧蹙眉头,满脸陷入沉思,好像在思忖什么烦心的事。

我不禁问道:“你在想啥呢?现在形势对我们来说,真是一片大好,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没有,只不过,本次行动,又或是说,这段时期以来,跟‘乌鸦’组织的种种较量,使我一直有个问题怎么想也想不通。”柯摩斯说道。

“是什么,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忙给出答案。”我微笑着说道。

实际,这更多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又或是说,我仅仅想以此来消磨时间。终归,连柯摩斯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很少能想明白。这不是我自轻自贱,是通过许多次事件验证的结果。并且,甚至我也做好了被他捉弄一番的准备。

但怪的是,这一次,柯摩斯没有嘲笑我,也没吊胃口,而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小原,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乌鸦’组织的成员,宁愿大费周章地利用各种方式来阻碍我,却偏不直接对我进行灭口呢?”

一听见他的前半段话,我被这个疑问深深地吸引了。对啊,这也是截止到目前,一直萦绕在我们心头的最大的疑惑,只是谁都没去点破它。

还记得那日行动时,那个姓许的原快反小组组长兼指挥官,在以为阴谋得逞时,曾无意间说道,是“乌鸦”组织的层有明确指令,不许他们直接对柯摩斯动手。然而,至于详细的原因,他却不愿透露半个字,只是说有一天柯摩斯自然会明白。

这非常令人费解了,在某个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乌鸦”组织的层里,是否有人跟柯摩斯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方说亲朋好友之类的。

但转念一想,柯摩斯的父母早已在四年前的四月十二日,惨遭彼时身为“乌鸦图案”卡戎头目之一的曾伯的毒手,已然去世。

至于他还有无其他亲戚这个事,我没有听到柯摩斯本人或汪叔等人提到过,并且,柯摩斯对这些也一直守口如瓶。再者说,这些是他的**,我作为朋友,也不方便多问。因此,只好将这个猜测搁置在肚子里。不料,柯摩斯竟然主动提出来,使我不禁想到:这可能是一个我了解柯摩斯身世的绝佳时机。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柯摩斯又接着说:“说真的,若他们想要一劳永逸,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是干掉我。不是我说气馁的话,尽管我已有心理的准备,也在时刻提防,但若他们真下决心对付我,我估计很难逃脱。终归,像那个姓许的说的,我毕竟只是一个人罢了。”说罢,他还无奈地笑了笑。

听了他说完这些,我迟疑了一下后,尝试地说道:“小斯,我这里倒有个猜测,但前提条件是,你要先答应我,我说出来你不能生气。”

“即便你不说,我也明白你的猜测是什么,并且,我现在能回答你,不可能的。”柯摩斯见我说得这么认真,忽然笑了笑答道。

“咦,你这个人,怎么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呢?你难道不能说,你不生气,随我怎么说吗?”我烦闷地说道:“并且,你也不用说得这么肯定吧?你对你的亲属这么有信心?俗话说,见钱眼开。钱对一个人有多大的you huo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我愈发激动起来,柯摩斯无奈地打断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也并不是我对亲属有多少信心,是因为我没有其他亲属了。”

“不可能吧,即使伯父…”我稍微避讳地顿了顿,又说道:“你的祖父,或是三姑六婆呢?还有堂兄堂弟等,不会一个也没有吧。”

也许我的话,尽管说得很小心,但还是不免伤及柯摩斯,只见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很遗憾,一个也没有。这是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孤儿,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同在一间孤儿院里长大,之后,父亲当了警察,母亲则做起了全职太太。”

听到这番话,除去惊讶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宽慰他。并且,或许是受到柯摩斯情绪的影响,我的心情也落寞下来。没曾想,我一直那么好的柯摩斯的身世,原来是如此,如此…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样形容。

为转变情绪,也为转变愈发陈明的气氛,我急忙岔开话题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你失踪的那四年里认识的人呢?”

刨开亲属之外,我所能联想到的只有朋友了。可是,要做到这个份儿的朋友,非挚友不可。而若真存在这样一个人,那柯摩斯肯定有印象。

“失踪的四年?”柯摩斯稍稍愣了愣,微笑起来,有些神秘地说道:“小原,你想不想知道,那四年时间我都在干什么?”

“还用得着说?”我急不可耐地说道。

这不废话么?这事我都好那么久了,只是先前一直不方便问。既然今天他主动提出来,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听了我的话,柯摩斯笑了笑,缄默片刻后说道:“提起这些,得从四年前开始讲起…”伴随着柯摩斯的叙述,一段惊心动魄又扑朔迷离的往事,在我的面前徐徐展开。

四年前的四月十二日,不仅是柯摩斯的父母,柯见勇xing jing夫妇被“乌鸦”组织杀害的日子,同时,也是既定计划里,柯摩斯与汪小研的大喜日子。

时间回溯到四年前的四月十一日晚间。

尽管已至春暖花开的时节,但晚风拂面,还多少能使人感到一丝凉意。只不过,此时站在风的两个人,对这点寒意并不在意。这是因为,他俩彼此的心里,早已被幸福与温暖所填满。

第302章 回溯

这时,只听到,内心有些激动又忐忑的汪小研,在柯摩斯把她送回家楼下时,忽然问道:“小斯,我…我们真要结婚吗?这不是做梦吧!”

“不好说,也许真是在做梦。进本站。”说罢,柯摩斯一脸坏笑地伸出手去掐了掐汪小研的脸庞:“我帮你证明,我掐你一下,看你疼不疼,疼的话说明没在做梦,不疼说明在做梦。”

“真讨厌。”拨开柯摩斯的手以后,汪小研调皮地跑开了,又笑嘻嘻地扭头说道:“我回家了,你路注意安全哦,明天我等你,千万不要睡过了。”

“放心吧。”看着面前欢喜的恋人,柯摩斯微微一笑,脸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幸福感。

翌日,也是四月十二日当天,柯摩斯起了个大早,又或是说,他兴奋得一晚没睡着。

当见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时,也急不可耐地从床跳起来,兴奋地开始了洗漱。

看到柯摩斯难得这么早起,并且还在镜前臭美,柯摩斯的母亲开玩笑地说:“哎呀,我家小斯要当家了,居然这么懂事,以前不睡到午,都不会下床,今天起得这么早,可不像你呀?行了,别再那儿臭美了,快过来吃早点。等会儿该去接小研她们了。”

“嗯。”柯摩斯答应一声,但还是弄了半天,才从卫生间出来吃早点。

“哎,妈,爸去哪儿了?还在睡吗?”柯摩斯边吃早点,边左顾右盼,却没看到父亲的身影,便开口问。

“小点声。在昨天晚,似乎又出了大案子,他回来得很晚,才刚睡下没一会儿,你不要吵醒他。”柯摩斯的母亲微笑着暗示柯摩斯小声说道:“总之,婚礼的现场已经布置好了,不行你先接小研赶过去,我们等会儿过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今天我结婚啊,他这样没意思了。”柯摩斯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算了吧,听说最近真的出了许多大案要案,闹得人心惶惶的。他也的确很辛苦,这次勉强原谅他了。”

不过,正当柯摩斯刚说完话时,柯见勇xing jing竟然身着睡衣从卧室里晃悠出来了,微笑着说道:“臭小子,你刚才说我什么坏话来着?放心啦,今天那么重要,即使再忙再累,我也不会放你的鸽子的。你可不可以对你老爸多一点信心?”很明显,柯见勇刚刚醒了,这才听见了柯摩斯的牢骚。

看见柯摩斯一脸尴尬地傻笑,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时,柯摩斯的母亲关切地说:“勇哥,怎么不再睡会儿呢?你没睡多久呢。”

柯见勇微笑着从餐桌的盘子,拿起一个葱油饼,塞到嘴里边,边嚼边说:“没关系。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是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并且,我如果真的睡过了点,这个臭小子是会记仇的啊。还有,一旦因此怠慢了小研,老汪头可是会找我拼命。因此,我惹不起你们,索性早点起床吧。”

“哎,我说你们父子俩,怎么都是邋里邋遢的。”看到柯见勇直接拿手抓,母亲有些生气:“既然起床了,快去洗脸刷牙,到点该出门了。真是,知道的你是我丈夫,不知道的以为我生了俩儿子。”

“好啦,我知道。哎呀,女人是麻烦。”说完,柯见勇狼狈的将吃剩下半块的油饼放回桌,又用有些粘叽叽的手,在睡衣揩了两下,边挠挠鸡窝般的头发,边晃悠悠地进入卫生间洗漱。

见到这副模样,柯摩斯的母亲无奈地叹口气,看着他的身影喊道:“记得要洗头啊,今天很重要,必须给我弄得干净点,不要油头垢面的,给我家小斯丢人…”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柯摩斯摆一摆手,拖着长长的尾音说道,到了最后又抱怨道:“女人太麻烦了。”

看着这个犹如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一般的丈夫进入卫生间开始洗漱起来,柯摩斯的母亲看去是无奈地摇头叹气,脸却流露出甜蜜的笑意。

恰在此刻,柯摩斯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未婚妻汪小研来的电话。

“大懒虫,起来没?”汪小研在柯摩斯接起电话后,等不及他开口,冲电话嚷道。很明显,非常熟悉柯摩斯的性格是她,生怕自己这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婚夫,还没有起床,因此专门打来电话提醒他。

“一大早起来啦。”柯摩斯说道:“这不等我爸洗漱吗?过会儿来接你们。”

“好的。”汪小研说道:“哦,我爸刚才说昨晚柯叔叔忙到天快亮才回家,让他多睡一会儿,因此,你们不必来接,直接赶去酒店好了。现在我爸开车送我去酒店,这样,你们一到能举行结婚典礼,也省的你们跑来回。”

“也行,只要你不在乎好了。反正,婚庆公司的人一大早过去了,因此,你你到了地方正好先化妆,我们很快到。”柯摩斯愉快地答道。

终归,他俩的婚礼,由于双方的家长工作都很忙,是全权交给了婚庆公司操办,并且,流程也尽量从简,大概是叫双方的亲朋好友一起吃顿饭,走走形式,搞定了。因此,他们也不用操心什么事。

柯摩斯这边刚挂了电话,那边正在卫生间忙碌的柯见勇忽然探出脑袋,说道:“不用接小研了吗?那敢情好,我还有些犯困,再回去补会儿觉啊。”看起来,多半是他听见了柯摩斯的谈话内容,猜了个大概,因此才来询问。

见他还顶着一头的香波泡沫到处乱走,好多掉到了地,不等柯摩斯回应,他母亲先不高兴起来,气呼呼地说道:“睡个屁!人家那是客套,你俩还得便宜卖起乖来了?给我赶快收拾。你别一头香波到处乱跑,没看到地都是泡沫啊?卫生不是你们做,你们无所谓了是吗?”

见到老婆发起飙来,柯见勇边缩起脖子,边求饶:“行了行了,明白了…”然后急忙跑回卫生间将头洗干净,还拿起抹布将地的泡沫擦干。

(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 残酷的真相

见到柯见勇这副样子,柯摩斯的母亲摇了摇头,结果一转身,发现还在吃早餐的宝贝儿子竟然在偷笑,又对柯摩斯说道:“笑什么?还有你,吃个早点都能吃半天,还以为你长大了,结果还是个小屁孩儿!快吃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如果你这个新郎都客人晚到,还像什么话?”

说罢,又扫视一遍家这俩活宝,长叹一声说道:“哎呀,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纳闷了,小研这么好的孩子,究竟看你哪一点了呢?”

知道老妈在开玩笑,柯摩斯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嘟哝道:“有这样说自己亲生儿子的吗?”同时,暗在心里说道:“再者说,你当初又是看老爸哪点的呢?”自然,后一句,他不敢说出口,否则又会挨顿骂。

“谁说你是我亲生儿子?早跟你说了,你是我在厕所里捡的。”柯摩斯的母亲笑着说。

但是,这次等不及柯摩斯开口,柯见勇帮腔了:“老婆,这可不好啊,这等于你把自个儿当成厕所了。”

“哟,你是要zào fǎn啊…”被柯见勇这么一呛,柯摩斯的母亲双眼一瞪,又将火力对准了柯见勇。

一脸偷笑地看自己的父母拌嘴,柯摩斯心有说不出的欣喜,这是因为,他俩尽管看去总在较劲,但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柯摩斯感觉:若一个家庭总这样说说笑笑,才会使人有归属感,也显得更加温馨。说实话,若没有母亲的叨叨,父亲的斗嘴,不管再好的地儿,都不会有家的归属感。

到了最后,在嬉笑声,他们一家终于拾掇完毕,一块儿出门,由柯见勇驾车,驶往婚礼的酒店。

但是,风云变幻,这个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不会想到,正当他们的车拐出小区,准备驶主干道,并入车流时,一部本来停靠在路边的大货车忽然启动,突然加速朝他们撞过来。

“咚!!”

“啊!”

“快打120。”

柯摩斯在完全丧失意识之前,隐约听见四周一片混乱,之后,好像有一股巨大的黑暗不停朝自己吞噬过来,后来一无所知了。

等他再度苏醒时,已经是车祸发生后一个礼拜。

缓缓睁开眼睛的他,先是被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晃得无法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只是朦胧感知到自己所处的位置,不会是婚礼的现场。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揉揉眼睛,又感到,过去轻轻松松的举动,现在却异常艰难。甚至于,算是这样,身体也无法按自己的意思行动。

渐渐的,朦胧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也看清了周遭的情况,柯摩斯发现,自己所处的地点是某个摆放了许多医用仪器的房间,或是确切地说,是在医院的病房。而自己的未婚妻汪小研,这时正坐在一边,倚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柜睡觉。

尽管已多少猜到发生什么了,但抱着一线希望,他用暗哑的声音说道:“小研,快醒醒,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因为他的嗓音很是暗哑,甚至于,明明已在竭力喊叫,却仍然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因此,他连喊数声,也没叫醒一边的汪小研。

到了最后,还是他努力摇晃身子,使病床不断发出“吱吱”声,才终于惊醒了汪小研。

醒来的汪小研,看到同样醒来的柯摩斯,兴奋之余,完全来不及听柯摩斯说话,又不敢扑在他的身,只好在那里激动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地又哭又叫:“真真好,小斯,你醒了真好你等我去叫医生过来。“说完准备跑出病房叫医生过来。

“不要哭,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父母呢?”看着面前接近疯狂的汪小研,柯摩斯攒足了劲,才喊出这一句话。

但是,正在柯摩斯说出这句话时,本来还满脸兴奋的汪小研,却突然像卡壳一般,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之后沮丧地缓缓坐到椅子,本来红肿的眼睛,呆呆地盯着柯摩斯看了好一会儿,数次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见到汪小研的表现,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柯摩斯的内心涌起,他拼命地想坐起来,但数次都失败后,他只能倚靠在床的靠背,一把抓紧汪小研的手,全身战栗地吼道:“我爸妈去哪了?说啊!”

“叔叔阿姨,他们,他们,呃”话音未落,汪小研突然哭起来。

“不要哭,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在哪里?”柯摩斯再度急切地逼问,这也是柯摩斯头一次如此严厉地对汪小研。

“那天,你们出了交通事故,经过紧急抢救,你终于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可是叔叔跟阿姨”汪小研说到这里,已经无法再接着往下说,只是不停地垂泪。但是,算她没有说完话,柯摩斯却已猜到结果了,整个人怔怔地在那里发呆,倚靠在床背的身子,似乎瞬间失去所有的力量,重重地躺回到床。

病房,只剩下医用设备嘀嘀的提示声,及汪小研呜呜的哽咽声。

病房沉闷的气氛,充斥了好一会儿后,才被匆忙进来的汪叔打破了。

看见埋头抽泣的汪小研,又看见尽管已醒了过来,却睁大眼睛,满脸凝滞地躺在那儿的柯摩斯,汪叔笑得十分勉强,说道:“小研,出了什么事?小斯醒过来不是好事吗?你哭个什么劲?”随后,又看向柯摩斯问道:“小斯,觉得身子好点没?”

但是,本来呆在病房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回话,甚至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渐渐的,汪叔脸的微笑也有些挂不住,面色沉重下来,似乎觉察到两个人之间的反常气氛,心隐约猜测到柯摩斯有可能已获悉那残酷的真相,便急心宽慰道:“小斯,没关系,有汪叔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汪叔将你当作自己的儿子,并且,也肯会帮助你抓住凶手,使他接受法律严惩,因此,你千万别”

很遗憾,不管汪叔怎样绞尽脑汁地安抚,柯摩斯仍然一丝反应也没有,还是定定地躺在那儿,连眼睛都不眨,如同木头人一般。

第三百零五章 怨灵

在随后的数天里,尽管汪小研仍然一如往常地悉心照料柯摩斯,并且,汪叔也会不时抽空来看望他,甚至于,连柯见勇xing jing生前的一些朋友与局里的同事,如曾伯等,也在得知柯摩斯醒来之后,陆续赶到医院看望他。进本站。

然而,不管谁来,又怎样竭尽所能的安抚,柯摩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成天在那里发呆,不说话,也不动弹。

时间一天天过去,柯摩斯也渐渐康复,甚至连医生都说了,已经能出院了。

然而,即便如此,柯摩斯仍然还是坐在那儿发呆,见到他这副样子,不管是汪叔还是汪小研,都担忧柯摩斯的精神状态,害怕他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并且,由于迟迟无法抓住杀死柯见勇夫妻的凶手,又担心那个凶手得知柯摩斯还活着,会过来灭口。因此,汪叔为防万一,为柯摩斯申请了安全屋计划。派两个特勤人员,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保护尚在医院的柯摩斯。

因为柯摩斯已恢复,不再需要二十四小时陪护,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晚汪小研都会回家睡觉。

今天,汪叔正好有空,赶来看望柯摩斯,顺便接汪小研回家。

离开时,汪小研边帮柯摩斯关房间的门,边与汪叔小声沟通着:“老爸,小斯一直都是这样,我很担心。因此,我想等他出院之后,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愿会对他有帮助,否则这样下去,他很容易得抑郁症。”

“好吧。以他目前的状态,我也很是担忧,怕他万一想不出,做出什么傻事。哎呀,是不知他自己肯不肯去。”汪叔叹一口气。

父女两人的谈话,都故意压低声音,并且,又隔着一道门。但是,柯摩斯仍然清晰地听见他俩的谈话,尽管伴随着两个人走远,后面的话柯摩斯听不太清楚,但这几句简略的谈话,对柯摩斯来说够了。

他从这简短的两句话,深切地感受到汪叔他们对自己的关爱,使他冰冻的内心感受到一点温暖。遗憾的是,随后,这也令他想起父母亲,想起那个温馨的家。

一想到这些事,不禁使他悲心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拉起被子盖住脑袋,蜷进了被窝之,暗自抽泣起来,直到最后,哭得睡了过去。

子夜,一阵从窗外吹入的寒风,将梦的柯摩斯冷醒。按理说,现在已到了六月份,天气尽管还不热,但也不冷。晚风最多也是使人感觉些许的凉意,又怎会将人冷醒呢?

迷糊,柯摩斯起来想去关窗,忽然间,他发现本应空荡荡的病房的一隅,竟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他的着装,不像医院里的医生,自然更不会是病人。尽管此人面色有些呈现出病态的煞白,甚至可说是全无血色,犹如生病一般。可是,从他凌乱的头发,与不搭的服饰,柯摩斯明白,他不会是这医院里的病人。

重要的是,尽管汪叔回去了,但被汪叔派来保护柯摩斯的两位特勤还守在外边。此人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儿,说明,他绝不是一般人。

见柯摩斯下打量着自己,那人先是若无其事地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发现柯摩斯的视线仍然聚焦在自己身,他好像最终确认了什么,说话:“咦,你竟然可以看到我?”语气透着一丝惊诧。

“听你的意思,莫非是作过什么伪装?”这是柯摩斯一个多月来头一次开口说话,或许是由于先前的恸哭,使他发泄了许多积愤,因此现在感觉好了些,终于肯说话了。

自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此人的话,或多或少勾起了柯摩斯的好心,或是说使他感到很好笑。心里暗想:这么一个人,大模大样地站在这儿,竟然还问我怎么会看见?即使房没开灯,但我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到?

“能看到更好了。”对柯摩斯的反问,那人怔了一下,又笑起来,却不再过多的解释,只是笑完过后,反倒开始安慰起柯摩斯来:“说起来,年轻人,我观察你也有段时间了,你总是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究竟出什么事了?我跟你说,不论发生什么,也不用这样,你替关心你的人想过没有?”

尽管此人的话,多少令柯摩斯感到受用,不过,此时的他真的不想听陌生人的说教,便不再回应这个问题,反倒有些生气地问:“你是谁?”

事实,柯摩斯本来想表达的含意是“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来管我啊?”。

但遗憾的是,不知那人是真没听明白柯摩斯的意思,还是装作没听明白。总之,他对柯摩斯不甚友好的态度,好像并不介意。

并且,他竟然还开始作起了自我介绍:“我姓邱,你可以叫我老邱。并且,我不是人,到底是什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你既然能看见我,那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说罢,又劝道:“只是,我个人认为,人活着要高高兴兴的。高兴是一天,不高兴还是一天,你说对不,何必将自己搞得这么愁眉苦脸的,这样不仅你累,你身边的人更累”

遗憾的是,对这些话,柯摩斯并不感冒。等不及他说完,柯摩斯生气地打断道:“你说自己不是人,难道你还是鬼不成?少扯这些没用的。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作主,不用你管,有多远滚多远吧。”

也许是由于柯摩斯这些天来,心真的郁积了不少的积怨,现在终于爆发出来,而那自称非人的老邱,不巧的成了柯摩斯的受气包。

不过,怪的是,即使柯摩斯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老邱仍然没翻脸,甚至脸的笑容都没发生变化,反倒更挨近柯摩斯的病床一些,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现在是不是认为自己是世最不幸的人?”

这时,老邱的笑容在柯摩斯的眼里,蜕变为幸灾乐祸般的讥笑,使柯摩斯几乎要抓狂,只见柯摩斯气愤地说道:“不是吗?我新婚之日,竟然出了车祸,我的父母都走了,我自己”

这一次,换作老邱打断柯摩斯的话了,只见这时的老邱,脸尽管仍然带着笑意,但神情却严肃了许多,直视着柯摩斯说:“这是你的概念的不幸吗?哼,我不否认这是一出悲剧,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应该感到愤怒,而是应该觉得庆幸,因为你还活着,这足够了。只有人在,你才能做到很多死了的人,永远无法做到的事情”

第305章 不速之客

但是,他再度被柯摩斯打断道:“切,说得好听,你又没死,说的像你知道死后会如何一般。进本站。不要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说罢,柯摩斯还鄙夷地哼了一声。

只是,这一次,老邱没有了先前的镇定,而他的脸一直浮现的笑容也完全消失不见,换成满脸的失望,只听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若没死过,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恰在此刻,本来固守在门外的特勤,或许是听见房的异样,因此打开门进来,开了灯,环顾四周后,看着柯摩斯说道:“出了什么事?”但是,随后或许想起柯摩斯这些天的状态,觉得不会有答复,便又说道:“时间不早了,快睡吧。”说罢要关灯。

然而,正当他要关灯时,柯摩斯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没什么,对了,你们不是在外面守着吗?怎么会放他进来?”说完还指了指站在面前的老邱。

没曾想,柯摩斯作出回应,那个特勤的表情一怔,随后,困惑地看了一眼柯摩斯手指的方位,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更加摸不着头脑,便困惑地看着柯摩斯说道:“除去你跟我外,这里哪儿还有人?”心想到:哎呀,可怜的人,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刚刚肯定做了噩梦,才会胡说八道。

听了这些话,柯摩斯真急了,还以为是特勤跟自己开个玩笑,急忙说:“你不要开玩笑,我没工夫陪你玩,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你竟然说没看见?”同时心也隐约感到害怕,甚至还希望此时特勤跟老邱一块儿笑出来,说刚刚只是为了让自己愉快,才合起伙来搞这一出恶作剧。

但是,他的希望还是落了空,这是因为,那个特勤很认真地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别闹了。这儿除去我们两个,没有外人。行了,早点休息吧。”说罢,关了灯,顺手又关房门,或许他也认为柯摩斯在逗他玩,因此有些不乐意。

甚至于,还对守在门外的另一个特勤说道:“没什么,可能是他负荷过大,有些情绪失控,再加做了噩梦,才会胡言乱语。”

听了这番话,柯摩斯终于确信那个特勤真看不到老邱。然而,柯摩斯却能清晰看见面前这个,脸再度露出笑意的人。

最终,柯摩斯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得恐惧,试探地问:“莫…莫非,你真是鬼吗?”

老邱边微笑着说:“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鬼,确切地说,我叫怨灵…”边挨近柯摩斯一些。而他的身体,居然直接穿过病床的床沿,仿佛病床直接刺进了老邱的身子一般。

见到这骇人的情景,等不及老邱说罢,柯摩斯怪叫一声,一下拉起被子从床跳起来,钻入床底,用被子裹住全身,拼命闭眼,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

这一系列举动引起的巨大响声,再度惊动了外边的特勤,只见他又进来,看到柯摩斯的模样后,无可奈何地说:“你在干什么?身子才好了点,不要感冒了,快点回床去。”

而与此同时,“怨灵”老邱也说道:“年轻人,这对怨灵不管用的。并且,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鬼,但关于我是死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你在听我说话没?喂,问你话呢。”

但是,无论他说什么,甚至那个特勤还试图去拉柯摩斯出来,但柯摩斯是死死蒙住被子,不愿从床底下出来,反倒愈蜷愈紧,快缩成一团。

看到这一幕,老邱明白,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得摇头叹气道:“算了吧…你这人真没劲。”说罢,消失不见了。

直到“怨灵”老邱消失了好一会儿后,柯摩斯才慢慢镇定了下来,他先是谨慎地尝试着从床下探出脑袋,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后,看到房间除去满脸无奈地看着他的特勤之外,已不见老邱的身影,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慢慢从床下爬了出来。

见柯摩斯又恢复了正常,特勤边去将他扶到床躺下,边安抚道:“我明白,这个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你千万要振作起来才行。行了,别的不说了,你快睡吧,有事叫我,我们会一直守在外边。”说罢,在帮柯摩斯盖好被子之后,又准备走出病房。

“多谢。”柯摩斯对快离开病房的特勤,轻声道了谢。

尽管特勤的劝慰有些言不达意,但柯摩斯明白,他的确是出自对自己的关心,所有这一切只因他看不到怨灵老邱,因此才理解不了目前的情况。

并且,柯摩斯也想象得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有多荒诞与异常,连这也没使特勤嫌恶自己,可见他对自己的关心并不是装出来的。

故而,柯摩斯这一声道谢,也是出于本心。

“没关系,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特勤笑着说完,关房门。

翌日,尽管柯摩斯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也恢复先前大多数时间发呆的情况,只是,偶尔他也会跟汪叔他们聊两句,尽管都是无关痛痒的客套话,但这细微的变化,已经让汪叔他们欣喜若狂。

并且,所有人都不了解,实际在柯摩斯的脑袋里,已不再像先前那样一片空白,事实,他一直在反复思忖怨灵昨晚说的话。

甚至于,因为昨晚见到老邱这个事,使他在脑海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一个使自己重见父母的念头。

而在这念头生成后,他无法再抑制自己,开始懊悔起自己昨晚怎么会这么胆小,竟然吓得躲到床底下,以致错过了这难得的机会,否则可以具体问问那个鬼,自己的想法是否切实可行。

遗憾的是,往后几天,好像验证了那句古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因为,往后的几天时间,尽管每逢深夜,柯摩斯都瞪大眼睛等着,盼望着老邱再度现身。

但是,过了一天又一天,那个怨灵仿佛完全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过。

到了最后,一直到柯摩斯的身体完全恢复,医院下了好多次出院通知,但为了等老邱来,柯摩斯仍然不肯出院。

幸亏汪叔他们认为柯摩斯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因此,也相对由着他的性子来。否则,若强制为他办理出院的手续,恐怕柯摩斯再没有机会见老邱了。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 疑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到一个月朗风清的深夜,柯摩斯等待了大晚后,本来已经打算放弃。

谁知,此刻,一阵耳熟的声音,或是说他期待已久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房间响起,使他睡意全无。

“有些日子不见了,看起来你身体也该恢复了,为什么还不出院?”忽然现身的老邱,像以前一样,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一隅,盯着柯摩斯说道。也许是想起柯摩斯次害怕的状况,因此,这次他没有任何的想接近的征兆。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将他吓得手足无措。这是因为,等不及他把话说完,见到柯摩斯,竟然从床跳起来,接着不管不顾地朝他扑过来,仿佛想逮到他一般。

但是,随后柯摩斯发现自己太幼稚了。

只见他扑过来身体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撞到老邱的身体,而是径直从老邱的胸膛穿过去,猛地撞到墙,又“啪”一声摔到地,活脱脱一个狗啃泥。

听到柯摩斯在地痛苦地shēn yin,老邱似乎高兴了许多,笑呵呵地说:“年轻人,这是干什么?撞墙自尽?方式很俗套喽。”

而后,又见到柯摩斯满脸懊恼地坐到地盯着自己,又解释道:“我次已经说过,我是一个怨灵,你不可能碰到我。”

“切,我还以为人应该能接触到鬼的,惊悚片里全是这么演的啊?”柯摩斯边揉捏着疼痛的部位,边郁闷地起身坐回到床。

“得了吧,电影里的东西能信么?但是,话说回来,你这个人倒也有点意思。一次,吓得躲到床下,这一次,竟然来想逮我。”老邱见柯摩斯不再怕自己,才又靠近一些,微笑着说道:“说说看,你为什么想逮到我?”

被老邱提起次自己的失态,柯摩斯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片刻后,生气地驳斥道:“我想逮个鬼当作萌宠养,不行吗?说起来,你怎么又过来了?”说完,脸还故意流露出烦躁的神情。

然而,这番话柯摩斯说得也是心口不一,讲真的,他是嘴硬而已。甚至是在说完之后,开始后悔,并暗自祈求,老邱可别被自己的话给气走了。

算是这样,柯摩斯的脸也没有浮现出丝毫的迹象,甚至于,还刻意摆出一副骄傲的姿态看着老邱。

这只能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尊心作怪,柯摩斯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被人讥笑,即使是“鬼”也不可以。算是有求于他人,他也要高昂起头颅。

然而,老邱又是何许人也?他不仅是生前活了好几十年,甚至死后化作怨灵,也存在了许多年。因此,柯摩斯这点小伎俩,对识人无数的他来说,早已一眼望穿。

但是,老邱是谁?他不光是生前已活了几十年,甚至于,死后化作怨灵,又存在了许多年。故而,柯摩斯这点小伎俩,对识人无数的他来说,早已一眼望穿。

所以,他笑着对柯摩斯说道:“年轻人,不要逞能了,有话直说,别绕弯子。实际,我也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能跟你闲聊也很是高兴。尽管我早听说过,有人能看得到我们,甚至还能与我们对话,但没曾想,真让我给碰了。”

见老邱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了,柯摩斯也直入主题地问:“请问,人死之后,都会像你一样,化作鬼吗?”

“哎呀,我还得说几次,你才能明白?”听了柯摩斯的疑问,老邱满脸无奈地解释道:“我不是什么你想象的那种鬼,类似我这种存在的形式,应当称作怨灵。这是由于人在死之前怀有强烈的怨念,因此死后形成像我这样的怨灵,你也能理解为阴魂不散。”

但是,随后,老邱仿佛又担忧柯摩斯会由于自己的话而感到恐惧,便补充道:“不过,你尽管放心,像你先前看到的那样,我是接触不到你的,故而,也无法伤害你。说实话,对现实的世界来说,像我们这种东西,也只能当做旁观者。因此,我当时对你说过,你应当感到庆幸,庆幸你还幸存着。若死去,即便有可能化作类似我这样的存在,估计也很难对现实的事界作任何的影响与改变”

遗憾的是,老邱谆谆的告诫仍然没有被柯摩斯听进去,只见柯摩斯着急地打断他的话:“若是这样的话,那我的父母会不会也跟你一样,化作怨灵呢?”

“这不知而知了,我只晓得怨灵的生成并不是必然的,因此,关于你父母有没有化作怨灵这个事,我也无法确定。但是,你既然能看到怨灵,那为什么不自己去寻找呢?”老邱答道:“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你要做好心理的准备。怨灵并不是人的生前的延伸,而是另外一种全新的存在形式,尽管他可能会继承生前的部分记忆等等,但不一定会跟生前完全一样。另外,若你父母并没有化作怨灵,即便你一辈子都在寻找,也依然无法找到他们。”

“即使如此,我也不可能放弃,我必须要见到我父母的最后一面。行了,既然如此,那我没问题要问你了。你可以走了,我该休息了。”柯摩斯执拗地说。

尽管他或多或少能理解怨灵到底是种基于什么形式的存在,但内心想见父母一面的想法却从未动摇,甚至因此变得更为强烈。

见柯摩斯说罢,真倒头大睡,完全没有接着跟自己往下聊的意思,老邱苦笑着说:“年轻人,你这卸磨杀驴的速度也忒快了吧。”但是,算你这么说,柯摩斯也仍然躺在床装睡,甚至于,开始故意发出打呼噜的声音。

无奈,老邱只好摇摇头,对躺床假寐的柯摩斯说道:“倘若你真对我们怨灵有兴趣的话,或许可以去滇南试一试运气。我听说当越过虫鸣山后,接着朝南走的深山老林,有个神秘的小村子,村子的首领是个巫师,她对怨灵的事非常了解,而详细的方位,我也不太了解。自然,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这种地方很可怕,因此,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说罢,老邱发现柯摩斯仍然一动不动,还在那里假寐,只好扔下一句“我走了,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到墓地来找我,我要搬到那里去了。”说完,他渐渐遁入墙体,消失不见了。

第307章 蓄谋

觉察到老邱的离开,柯摩斯再度睁开眼睛,喃喃说了句:“神秘村子?恐怕要亲自跑一趟了。 ”

从那天后,柯摩斯才真正地振作了起来,也渐渐开始回归到过去那个大大咧咧的人,只是偶尔在独处时,才会流露出一丝沮丧的表情。

但是,汪小研与汪叔并没有高兴太久,这是因为,他们很快发觉柯摩斯的反常举动。

离开医院以后,柯摩斯婉拒了去汪叔家小住的建议,执意要单独住在家。并且,也正是从那时起,他辞去了原本不错的工作,之后几乎整天都是大清早出门,在城里四处游荡,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更像是在游手好闲,甚至到了最后,开始频频光顾各式小酒吧等三教九流聚集之地。

担心柯摩斯是由于过度忧伤,而开始破罐破摔的汪叔,最终无法再忍,终于下决心要好好劝诫一下柯摩斯。

这一天,当柯摩斯再度半夜返回家时,发现已许多不见的汪叔,正在自己家门口等着他。

“咦,汪叔,你怎么来了?有事?”柯摩斯边拿出钥匙开门,请汪叔进去坐,边困惑地说道。

“小斯,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手机为什么关机?并且还一身的酒气?”汪叔此时的表情格外严厉,进门之后坐到沙发,盯着柯摩斯问道。

“没事,是出去转了转,跟朋友喝了点酒。”柯摩斯也坐到沙发,微笑着解释道。

事实,他这些天,在城里四处跑动,还跟各种人打交道。一是想试试运气,看能否找到可能化作怨灵的双亲。二是想尝试靠自己的力量,去调查那起离的肇事案的真相。

自然,他也并非故意要瞒着汪叔与汪小研,只是,怨灵的事解释起来会很费劲,特别是,汪叔他们并不能看到怨灵,因此,即便他解释了,也很可能被误认为他是由于过度悲伤,致使精神异常,而在胡说八道。

而关于自己在调查那起肇事案,更不可以说出来,终归,柯摩斯很了解汪叔的秉性,若让他知道这个事,肯定会加以阻止。

“出去转转?跟朋友聚会?小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是我暗安排了两个警察在保护你,因此,你的一言一行,他们都会如实汇报给我。”说完,汪叔没好气地站起身,严肃地对柯摩斯说道:“小斯,难道你打算这么破罐子破摔吗?”

看汪叔说得很是认真,同时,也想到那两个警察的存在,明白有的事很难再隐瞒下去,柯摩斯的面色也严肃起来,缄默了片刻后说道:“汪叔,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看柯摩斯说得如此认真,汪叔稍微一愣,终于明白面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的确不像是会走歪道的人,但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便稍微缓和一下语气后问道:“既然这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呢?”

随后,又生怕柯摩斯反感自己管得太宽,便苦口婆心地劝道:“小斯,老柯走了,你是他儿子,尽管你叫我叔,并且,我们也没什么血缘的关系,但从我的内心来讲,一直是将你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的,相应的,我也希望你能将我当作半个父亲,有什么不能跟我说?”

汪叔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令柯摩斯深受感动,尽管对怨灵的存在,他仍然无法作出解释,但另一个事情,他还是准备跟汪叔讨论一下。

柯摩斯开口道:“汪叔,我还记得,那天你跟我提到过,会帮助我抓到杀死我父母的凶手。因此,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是我们那天遭遇的车祸并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肇事,而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谋杀。因此,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

柯摩斯的话,使汪叔浑身一震,呆呆地盯着柯摩斯看了好半晌后,才猛地坐回沙发说道:“小斯,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段时间的怪举动,真实动机是你想凭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凶手?”

说罢,等不及柯摩斯回应,随后又激动地斥责起来:“胡闹,简直胡闹!你知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若让他知道你还幸存着,那你将面临多大的危险,你知不知道?不,我不准你再这么胡闹了。明天,我将启动全方位安全屋计划,并严格xiàn zhi你的活动半径,直至本案完全解决,在此期间,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这一下,柯摩斯也着急了,若真是那样,那他往后的所有计划,都会变为纸空谈。便蹭地站起来,看着汪叔说道:“你是在xiàn zhi我的zi you?”

“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这么做。”汪叔也毫不示弱。

“谢谢,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的。”柯摩斯说道。

“这不是你说了算。”汪叔也站起身,看着柯摩斯说道。紧跟着又缓和了语气:“小斯,其他的事我不管,但这个事你务必要听我的话。你知道吗?我宁愿你是由于受到打击,而自甘堕落,那样的话,我起码还有方法让你回头。但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敢独自调查‘乌鸦图案’,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在自寻死路!”

汪叔话音一落,整个房子的气氛变得很是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柯摩斯才稍稍放缓了语气,说道:“不管怎样,汪叔,请你将那起交通事故的详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另外,你刚刚提到的‘乌鸦图案’,又是什么人?即便你要xiàn zhi我的人生zi you,也该让我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看柯摩斯说得很诚恳,并且字字都是发自内心,汪叔在缄默了一会儿后,最终说出了那起交通事故的具体情况。

按照汪叔的陈述,尽管那时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但从目击证人的说法,他们得知,正当载有柯摩斯一家三口的汽车,刚出了小区,缓缓并入主干道时,一部本来停靠于小区的面包店前的泊车位的大货车,忽然点火启动,之后不停加速,一下撞到柯摩斯他们的汽车的侧边。

而定义这是一起谋杀而非意外的原因,是由于那部大货车在撞到柯摩斯他们的车后,并没有刹车或减速,而是直接顶住他们的车撞到绿化带,将本来立在绿化带的电线杆子都撞倒了,才停下来。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 坚定信念

“那这最多也只能说明,有人故意报复,因此才袭击了我们,这跟你说的什么‘乌鸦图案’有什么相干?说起来,那个‘乌鸦图案’究竟是什么人,你还没告诉我呢?”柯摩斯听到当时的惨况,有些生气地说。进本站。

“我们确定策划这起车祸的真凶是‘乌鸦图案’的原因,是由于在肇事车的前挡风玻璃,发现了一只以血画出的乌鸦,而这个,正是‘乌鸦图案’作案后,遗留的痕迹。”汪叔并不介意柯摩斯的生硬态度,长吁口气后说道。

“关于‘乌鸦图案’到底是什么人,这本来属于我们警方内部的机密,不会告诉外人,但既然你是被害者的身份,并且,看你的模样,我若不给你个合理的答复,你肯定不会罢休的,因此,我破个例。”汪叔迟疑了片刻后说道:“事实,‘乌鸦图案’本身也仅仅是一个图案,或者一个符号而已,它所代表的人,是一个接连犯下数起抢劫凶杀案的在逃凶手,同时,也是你的父亲追查多年的人。我听说,你的父亲好像查到了关于他的线索,恐怕是因为这个,才会使他不管不顾地要杀人灭口。”

“原来如此。”到此,柯摩斯总算了解到事故的具体情况,也明白了一切的原委。心发誓:无论“乌鸦图案”究竟是何许人也,我都要抓到你。

并且,他也再次坚定了信念,为了见到双亲,怀着这一线希望,柯摩斯下定决心,离开这里,去滇南,详细地了解有关怨灵的事。

这是因为,他联想到,既然“乌鸦图案”是个如此狡猾凶残的罪犯,甚至连警方都有些无计可施,更不要说他只是孤伶伶一个人,因此,他打算借助怨灵的力量。算按老邱的说法,怨灵只不过是旁观者一样的存在,不能接触现实的东西,但起码也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好的,汪叔,我明白,我不会乱来。”柯摩斯坐下来说道。

“好,你明白好,小斯,不是我太过紧张,而是这次的对手,真的非寻常。要知道,你的父亲作为资深xing jing,追查那么多年,都无法把他抓捕归案,何况是你?因此,你千万别乱来,否则,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父亲交待?”汪叔最终流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是不放心,又谆谆告诫一番。

只是,汪叔不会想到,因为他先前那番话,反倒使柯摩斯更加坚定了要将凶犯绳之以法的信念与决心。

见柯摩斯好像已听从自己的劝导,并且,时间也真的太晚了,甚至不能说是夜深,因为,此时窗外的天色都有些蒙蒙亮,换句话说,已过了一整晚,汪叔才最终站起身,微笑道:“好了,小斯,快睡觉吧,我该走了。”

“汪叔,现在我了解‘乌鸦图案’的危险了,不会再蛮干,你看”看到汪叔打算离去,柯摩斯送他到了门口,之后尝试去争取让汪叔打消全方位启动安全屋计划的决定。

遗憾的是,他话音还未落,被刚刚走出门的汪叔打断了。只见汪叔严肃地说道:“不必说了,我做出的决定,不可能改变。哎,先前我真的太大意了,只派了两个特勤保护你的安全。对‘乌鸦图案’来说,两个特勤是完全不够的,因此,往后的时间,你好好给我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直到我们抓到那个歹徒为止,你尽量避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

看汪叔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的余地,柯摩斯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烦躁地摇摇头后,啪的一声关门,郁闷地一头倒到床。

若全方位安全屋计划启动,柯摩斯明白自己将面临着什么,的确像汪叔说的那样,将会被完全地xiàn zhi住zi you,特别是这还是汪叔亲自作出的决定,更不消说。

只不过,那样一来,别说他想调查刚刚打听到的“乌鸦图案”的下落,连他打算悄悄溜到滇南寻找老邱提到的神秘村子,了解怨灵的存在,也会变得非常困难。

他也曾想过一个方法,是装作约汪小研去滇南旅行,那样做汪叔也许会放行。只不过,联想到自己将面对的凶犯,是一个如此阴险歹毒又丧心病狂的人,并且,汪小研也同样无法看到怨灵,因此,一旦在去滇南的路出个什么闪失,以致汪小研遭遇到跟自己的双亲一样的事情,那即便是死,柯摩斯也无法原谅自己。

因此,这个想法很快被柯摩斯自个儿给打消了,不管怎样,他不想让汪小研卷进如此危险的漩涡。

实际,他也能在汪叔走之后,到安全屋计划全面启动这段空当,悄悄打点行李走人,但一想到现在科技的发达,使柯摩斯放弃了这个冲动的想法。

是的,乘这个空当,他的确有机会逃走,甚至离开这座城市,但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乘飞机还是火车,都要用到身份信息。而且,以汪叔的能力,可以利用内部络,轻易地寻找到他的踪迹,把他像犯人一样逮回来。

纵使想破头,也无法想出该怎样摆脱安全屋计划的柯摩斯,沮丧地躺到床,有些烦恼地说道:“没想到,最大的障碍居然是汪叔跟那个安全屋计划?真烦人。”说罢,生气地蒙被子,闭了眼睛睡觉。正好一夜没睡的浓浓倦意,此刻向他扑面而来,使他很快踏进梦乡了。

而当他醒来时,看到面前站着的八个荷枪实弹的特勤,柯摩斯除了哭笑不得,还是哭笑不得,暗想:汪叔的效率真是高。

听到柯摩斯说到这儿,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之后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被八个特勤全面监控,即便是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吧。”

“是啊,我没法跑出来,只好乖乖在家闷了三个月。”柯摩斯对我一摊手:“小原,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夸张,他们总共八个人,却分作五组。本来贴身保护我的那两个特勤,仍然负责贴身保护,不同的是,这一次竟然直接住到我家来了。然后,又分出两个人,到我家前后的两栋住宅楼分别租下两套屋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地监控我家的情况。还有三个人伪装作小区安保,不时在我家楼下巡逻。自然,最后剩下的那个人负责‘送外卖’,吃的喝的他都管送,为的是不让我出门。哎呀,那段日子,真的快把我憋死了。”

第三百一十章 辩证法

听了柯摩斯的埋怨,我想象着他那时的境遇,不禁也哭笑不得,是的,这等同于被完全xiàn zhi了zi you,汪叔这一招够狠。

试想一下,尽管柯摩斯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若是在平时,叫他闷在屋里不出去,有人送吃送喝,他恐怕高兴还来不及。但当时情况则是迥然不同,尽管看起来是保护他,其实是间接的拘禁,以柯摩斯傲娇的脾性,如何受得了呢?

“但是也亏了那段时间,我得以安静下来,在书房将我父亲曾办理过的案子笔记,及他侦办案件的思路等,都从头梳理了一遍,这也使我意识到,那时汪叔怎么会如此生气,这是因为,我的确在乱整。自然,我也更深的领会到‘乌鸦图案’的可怕。”柯摩斯随后说:“因此,我不怪汪叔这么对我,甚至我还非常感激他。”

“那你之后是如何逃脱那种全面监视的呢?”我问道。

实际,这才是我最为关心的事。我在感受柯摩斯当时境况的同时,也思考了好多个逃脱的方式,但是,无论用什么方式,最终仍然归于失败。

然而,面前这家伙,却是实打实地从那种如同密室一般的监控逃跑了,甚至,一逃是四年时间,使汪叔完全无法找到他,这里面究竟用了什么方式呢?

“呵呵…”听了我的提问,柯摩斯好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小原,你听说过辩证法吗?”

“我当然听说过,但你想表达什么呢?”哲学的辩证法,我自然听过,但搞不懂柯摩斯怎么会提到这个。

看我一脸困惑,柯摩斯更加嘚瑟起来,笑容满面地说:“我想表达的是,辩证法不仅适用于哲学,也适用于其他方面。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是:最厉害的侦探,若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最恐怖的凶犯。二者之间的区别,只在于目的与手段的不同罢了。这也是佛家所讲的,一念无明,无始无明。”

看他说的有条不紊,一套一套的,我差一点他的当。实际,仔细想想,这家伙费那么多口舌,不过是绕着弯子嘚瑟而已。

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讽刺道:“我终于知道牛皮怎么的天了?是被你吹去的。”但紧跟着,又不禁催道:“行了,知道你牛皮哄哄,快往下说,后边发生什么了?”

对我的嘲讽,柯摩斯不以为然,笑了笑后,又继续陈述。

自打汪叔全方位启动安全屋计划以后,柯摩斯短时期内,算是彻底失去zi you。这期间,柯摩斯自然也尝试过悄悄逃过几回,但每次都很快被特勤发现,之后被强行带回去。

当再一次逃跑失败之后,柯摩斯烦恼地坐到书房,生气地发起牢骚来:“什么狗屁安全屋计划,这完全是拘禁,严重侵害我的zi you权,我要kàng yi!”

但是,尽管这样说,但柯摩斯也不过是抱怨两句罢了,他内心清楚,汪叔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也是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特别是他在浏览过父亲的笔记后,彻底搞清楚了“乌鸦图案”是什么样的人物时,更明白了。

不过,他并未感到害怕,相反,他更想早日脱离这阻碍他行动的安全屋计划。只是,短时间内,他实在想不出从这里逃出去的方法。

或许是宿命,又或许是运气,大好的机会终于来临。而为柯摩斯制造机会的,正是他的准老婆汪小研,也是汪叔的女儿。

当全方位安全屋计划进行到第三个月又十天时,这一天,汪小研大清早来找柯摩斯了,同时,这也是柯摩斯出院之后,与汪小研的首次见面。

“小斯,你起床没有?”因为汪小研本来有房门钥匙,因此开门进去后,朝安静的屋子喊道。一边喊,他一边走到柯摩斯的房间。终归,按柯摩斯的习惯,现在才早八点,没准还在跟周公唠嗑。

但是,在汪小研打开房门时,她却惊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能又提高八度喊道:“小斯,你在哪儿?”

话刚说完,看见被派来贴身保护柯摩斯的其一个特勤,匆忙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还提着口锅,见是汪小研后,答道:“呃,你找柯摩斯吗?他应该在书房吧,你去书房找找看。”说罢,又回到厨房忙碌。

汪小研看见这名身着围腰的特勤,苦笑地说:“怎么回事?堂堂特勤怎么化身月嫂了?小斯这家伙也太会折腾人了吧。”

但是,对特勤的回应,她也明白她为何这样叫喊,柯摩斯都没反应了。这是因为,她清楚,柯摩斯家最特殊地方是书房了,可能当时柯见勇为了更能集精力看书,因此,专门在书房的墙安装了隔音材质。故而,若不开书房的门,即使在外边喊破嗓子,里面的人也可能听不见。

“你大清早在这里做什么?”一下推开了房门,看到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书的柯摩斯,及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另一个特勤,汪小研微笑着在柯摩斯对面的凳子坐下问道。

“哦,我在钻研我爸过去经办的一些案件。你怎么来了?”柯摩斯顺手合柯见勇笔记本,微笑着说道。

“案件不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可钻研的?”汪小研没有回应柯摩斯的提问,反倒一脸困惑地问。

“不是的,小研,正因为案子破了,才更具钻研价值。”柯摩斯认真地说:“正因为案子破了,说明,本案在侦办过程里的思维方式、推理、论证等都是对的,若将这些琢磨透彻,一旦后面再碰到相似的案件,可以套用以往的经验,更快速地po jiě。”

“行行,你说得都对。”汪小研答道:“但是,小斯,你钻研这些东西,不会是想考警校吧?”

“你觉得呢?”柯摩斯没有作出正面回应,而是笑着一摊手,又问:“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了?你的意思,没事不能找你了?见到我让你很烦吗?”看到柯摩斯的态度,汪小研不知为什么,忽然发起火来,没好气地说:“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约你一块儿出去散散心。但是,你既然对我这么反感,算了吧,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罢,准备离开。

第310章 借用

“对了,我也正想出去散散心啊,因为这该死的安全屋计划,我都闷在家三月有余了,快憋出病来了。 但是,你也不是不了解我目前的处境?有你老爸派的八大门神在,我长翅膀也飞不出去?”柯摩斯无奈地说道。

但是,他忽然察觉到,或许,这会是他摆脱这个难缠的安全屋计划的大好时机,便急忙站起来,一下抓住汪小研的手,厚着脸皮说:“哎,小傻瓜,别生气,你说,想去哪里玩?”

“呃,让我想一想…”被柯摩斯左哄右逗,汪小研居然忘了生气,反而开始沿着柯摩斯的思路,思考起后面的行程。

“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去逛逛商场,之后再看看电影,接着再去咖玩玩?”乘着汪小研还未想好,柯摩斯急忙抛出自己的方案。

“逛商场,看电影都还好,只是,为什么去咖呢?”汪小研听了柯摩斯的行程方案,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

“好久没玩游戏了,忽然想去玩玩。”柯摩斯微笑着说。

“你自己家不有电脑,而且配置也不差,何必要去咖玩呢?那个地方乌烟瘴气的,配置什么的也不一定家里的好。”汪小研明显不想去咖玩。

也许,对多数女生而言,咖脏乱差的环境,使她们敬而远之。特别是,家明明有配置更佳的电脑,更不愿意去了。

遗憾的是,那时他并不知道,咖才是柯摩斯行程的真实目标,也是他逃跑方案里,不可或缺的一环。

因此,柯摩斯不得不劝道:“气氛,小傻瓜,玩游戏最重要的是气氛,要在那种喧嚣的气氛,才能玩出感觉。”说罢,他竟然还看向一旁的特勤问:“你说对不对?”

等他突如其来地一问,那个特勤显然怔了一下,点了点头。但当他察觉到,这相当于间接同意他们外出,等到再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这是因为,柯摩斯已经抢先说道:“看吧,特勤兄弟也赞成我的说法。”

“那好吧,但只能玩一个小时,我实在忍受不了咖的烟气。”汪小研嘟起嘴说。

这之后,按特勤的请求,汪小研给汪波打去了电话,请他准许柯摩斯出去。

因为是自己的女儿的请求,加这三个多月以来,柯摩斯表现还不错,又出自对自己挑选的特勤的自信,汪叔终于勉强批准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即使是汪小研与柯摩斯出去约会,也务必带四个特勤贴身护卫。

尽管这项要求令汪小研有些不高兴,本来浪漫的约会平白无故多出四颗一百瓦电灯泡,总感觉膈应,但又想到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柯摩斯的安全着想,也只得无奈接受了。

这天,他们玩得很高兴,甚至都忘了跟在后边的四个特勤。他们逛商场、吃东西、看电影,一切都仿佛回到了过去刚谈恋爱的时候,双方的脸除去甜蜜,还是甜蜜。

到了最后,他们一直玩到大半夜,柯摩斯才送汪小研回了家,直到看见那快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小区的大门口,柯摩斯脸本来欢快的神情才转化为深深的失落,暗zi mo了一下兜里从咖里搞到的东西,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小傻瓜,再见。”

听到这儿,我憋不住打断柯摩斯的话说道:“你究竟在咖搞到什么了?我不认为咖里有什么能让你逃出去的东西啊?”

“小原,你仔细想想,什么是去咖,一定要带的东西?”柯摩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道。

“一定要带的东西?”我困惑地思考:“哦,我想到了,是身份证,莫非你当了回小偷,偷了人家的身份证吗?”

“你才当小偷了呢!说话真难听,我不过是借用一下而已。”随后,柯摩斯为我叙述起那时他在咖的经历。

原来,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时,他跟汪小研按计划看了电影之后,到影城旁边的一家咖。

为避免引起怀疑,他同时给一直跟随他左右的四个特勤开了两台电脑,让他们随便玩,而自己跟汪小研,也是一人开了一台电脑。

在装模作样地玩了会儿游戏后,柯摩斯借着洗手间的机会,又悄悄溜到吧前台。对吧台里专门登记顾客身份证及开机事务的女收银员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有个朋友,前两天到你们这里,听说是将身份证落在这里了,不知你们捡到没有啊?”

吧前台的收银员的工作,尽管薪资不高,但工作相对轻松。若没人来,他们可以坐在吧台玩游戏或看视频,借此来消磨时间。

说来也巧,当时,那个女收银员正忙着玩游戏,因此,对柯摩斯的提问,头也不抬说:“我们这里常常有人忘了身份证的。”说完,也不核对身份,直接从抽屉取出用皮筋绑在一块儿的一小叠身份证,扔给柯摩斯说:“你自己找找看,里面哪张是你的朋友的身份证,找到拿走。”

对她这么不负现的态度,正柯摩斯下怀,在拿过那一小叠身份证后,他逐一翻看,取出其一张长相、年龄有几分相似的身份证后,将剩下的还给那个女收银员,说道:“终于找到了,谢谢啦。”

那个女生顺手拿过柯摩斯还回去的那叠身份证,看也不看扔回到抽屉,接着在键盘敲打起来。

在柯摩斯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吧台的音响传出了“ triple kill,ultra kill”的声音,接着看见那个女收银员欢呼雀跃地叫喊:“有本事来追啊,哈哈,老娘爆你们的狗头。”

见此情景,柯摩斯笑了笑,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还不赖,碰这么个收银员。否则,她一旦认真核实自己身份的话,恐怕还要费口舌去编造各种借口,才能将这张在后续计划起到关键作用的身份证搞到手。

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那接下来的时间,当然是不动声色地坐回到汪小研身边,真心实意地陪他的准老婆,高高兴兴度过珍贵的一天。

这是因为,柯摩斯明白,一旦自己成功逃脱,预示着,他要隐姓埋名地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回到这里与汪小研重逢,并且,算多年以后重逢,一切会不会已经物是人非。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吃饭

想起这些事,柯摩斯的内心也动摇过,也纠结过自己的抉择究竟对不对,甚至还屡次扪心自问:这样做值得吗?

但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柯摩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即便到今天,当柯摩斯再度讲到这里时,对于端坐在他对面的我而言,都可以深深地感受到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无奈与辛酸。

我情不自禁将自己想象成那个时候的柯摩斯,切实体验他当时的感受。

说实话,若那时的人换作是我,我估计完全无法下如此大的决心,毅然决然地抛弃所有,选择一条艰难的,甚至看不清方向的路。

幸运的是,柯摩斯时隔四年以后,又回到这里。并且,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改变,特别是汪小研,竟然还在默默地等他。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蠢?”柯摩斯忽然看着我问道,也许,他从我的眼神,读到了我此时的想法。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只想说,现在的结来看,一切都还不错。”我深思了一会儿,尝试组织起合适的语言,但我的心情实在是复杂得很。

我不认为柯摩斯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我又无法指出他哪里做错了。只感觉,也许这些都是宿命吧。到了这一刻,我才终于领会到,在得知“乌鸦图案”是曾伯时,柯摩斯内心的感触,恐怕不能仅仅用愤怒这么简单的一个词来概括吧。

“没错,现在想想,这几年,我像行走在钢丝一样。”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再不吱声,只是埋头品茶。

而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几年,他经历的世态炎凉,全都包含在这一声无奈的笑声里。我真的不想让这种沉闷的氛围继续延续,便急忙转移话题,问柯摩斯:“后来发生什么了?你快说说,我十分好,你是如何摆脱那八大门神的监控的?”

“也没那么夸张,这东西,拼的是意志。你要明白,只要是个人,肯定会饥饿,会疲惫,会困倦,会大意。”柯摩斯放下了茶杯,浅笑一声答道。仿佛这个事让他很是嘚瑟。想想也对,能在那样的状况下偷偷逃脱,也真的值得嘚瑟了。

然后,柯摩斯又开始叙述起他跟汪小研道别后的事情。

当柯摩斯与汪小研道别后,他跟那四个跟他他们一整天的电灯泡一块儿回了家。并且一回家,柯摩斯话也不说,回房间闷头大睡,为了后续的计划,他一定要保持充沛的体力。

柯摩斯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从床爬起来。只是,还是有些意外,也使柯摩斯确认了一点,是人睡过了头,也会越发困倦。

边揉捏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穿着齐整的柯摩斯,最终步出卧室,看着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的两个特勤说道:“不好意思,这一天人有些困,麻烦你们了。”

“客气了,柯先生,这都是我们的工作。”其一个特勤微笑着说。

“不能这样说,即便是你们的工作,我还是添麻烦了。”柯摩斯答道:“不如这样,我请大伙吃饭吧,喝点酒,聊聊天,怎么样?”

“这这恐怕不太方便吧,我们职责在身,不能饮酒的,多谢你的好意。”另一个特勤看去较为古板,一口拒绝了。

“哦,那这样,我可以喝酒,你们喝点饮料什么的,你看你们为我的事忙了这么久,我要不请你们吃顿饭,内心实在是过意不去。难道你们是看不起我,连吃饭的面子都不给呀。”柯摩斯又笑着说道。

见柯摩斯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两具特勤再回绝,恐怕气氛会很僵硬,便只能勉强地答应下来。

然后,柯摩斯又说,希望八个特勤全部到场。

这个建议自然而然地,遭到了反对,只是,柯摩斯用“人多吃饭才热闹,并且,你们八个人围在我身边,难道保护得还不够严密吗?”这个借口,使他们答应了。

也许,那时特勤们心里想的是,有八个人在这里,的确用不着害怕任何人。并且,说真的,自打全方位启动安全屋计划以来,时间已过了整整三个月,可那个歹徒迟迟没有动作,想来也一餐饭的工夫,应该不会有事的。

自然,他们的底线在这里,至于到外边去吃饭,尽管柯摩斯也提了,但他们打死都不同意,坚持说要吃饭,地点只能选在柯摩斯的家。

但对这点,柯摩斯其实也早有防备,而他真实的用意,仅仅是跟他们吃顿饭而已,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假装喝醉了酒,回屋睡觉。

“原来如此啊。”我茅塞顿开,也终于明白,柯摩斯为何要提早睡足了,这是因为,一旦他的计划开始进行,那往后的数天时间,恐怕都崩想睡个好觉了。但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我还是继续追问:“然后怎么样呢?”

“哦,然后啊,我先假装跟他们打成了一片,创造出轻松快乐的氛围,之后不断地喝酒。”柯摩斯说道:“等我有了七分醉意,并且,他们也大吃大喝,似乎完全放松警惕时,我装作喝醉了酒,向他们告了辞,回卧室睡觉了。”

“等等,难道他们这么放心吗?终归,你可是有‘前科’的人啊,先前你不是还想悄悄开溜吗?”看自己果真猜了个正着,我高兴地笑着问。

“是的,他们之后还来看过,不知是害怕我开溜还是关心我,总之,等到他们来看情况时,我已经不在卧室里面了。”柯摩斯得意地笑了笑。

“什么?你不在卧室里?那你又如何知道他们去你的房间了呢?”听了柯摩斯的话,我不禁又困惑起来。

“我自然是知道的,这是因为,嘿嘿”柯摩斯说着竟然嘿嘿笑起来,笑得我都有些无语,他才停住了,但是,当我以为他要作出解释时,他居然洋洋得意地给我来了句:“猜猜看。”

那一刻,我真想吼他一句:“滚犊子吧!”

但是,我深深地了解这混蛋顽劣的个性,若我大发雷霆,恐怕他不仅不会胆怯,反倒会更加嘚瑟,只能忍住心的怒火,诱敌深入般说道:“既然如此,那算了吧。我大概知道你跑出去了,还去了滇昆,寻找到了‘百蛇村’与‘贵婆’,还在那里呆了四年时间。”

第三百一十三章 钻空子

话语,我故意说得很轻松,仿佛柯摩斯这四年是跑去百蛇村的贵婆那里串了个门儿。

果不其然,听了我说的话,柯摩斯没好气地说道:“哼,说得倒轻松,你知不知道,这四年里,我多少次差一点,差那么一点葬身于荒山野外了?单是为了打探到百蛇村的具体方位,我想尽了方法。其他先不提,你以为假装喝醉酒,能瞒过汪叔亲自制定的,滴水不漏的安全屋计划?若真是那样,那八个特勤还叫特勤?小原,你不要太小看他们。”

“哼,那又如何呢?还不是被你钻了空子吗?”我故意不屑一顾地说。

“没那么简单!为了逃出去,我趁昨天装睡的时候,悄悄用床单制成一根绳索,一端绑到防盗栏,另一端一直垂到楼下,伪装成我已顺着绳索滑到楼下逃走的模样。”柯摩斯着急地说:“但是,我并未真的沿绳子滑到楼下,而是利用防盗栏,反方向攀爬到楼的一层,再利用楼的空调外机做遮挡,躲到背后。”

“嗯,你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完全想明白了,不得不承认,柯摩斯确实干得漂亮。

他先用床单制作的绳索干扰那八个特勤,使他们误认为他已经逃走了,因此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地追到楼下,四处找寻自己的踪迹。

之后,他才爬回卧室,适当地化了一下妆后,再镇定地离去。

“是的,但你不要以为是这么简单,要明白,尽管逃出家门,但他们找寻一圈,无果后,给汪叔打了电话,而汪叔更是夸张,竟然迅速设置了封锁线,这等于是在通缉我!”柯摩斯懊丧地说道,看起来,那时的状况,的确使他绞尽了脑汁:“你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在我费尽辛苦抵达客运站,想买张汽车票去滇南的时候,却看到站在前边拿着我的相片,挨个核对乘客身份的警察,绝望的我真想一头撞死在墙。”

“那你后来又是如何坐车去了滇南的呢?”我不禁好地问,在几乎是全城封锁的情形下,我无法想到还有别的方法能混入火车站。

“说难也不难,但要真做起来,却也要了我半条命。”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我当时想,这个地方不行,没准换个地方可以,因此”

“啊,千万别告诉我,你走了将近两百公里,到别的城市坐车!”我差点惊掉了下巴,难以相信地说道:“你真是有决心啊!”

“不然呢?请问换作是你,你有其他方法吗?要明白,我那时连计程车都不敢打。”柯摩斯说道。

“你真是不容易啊。”我不禁感慨。

“哪还用说!步行二百公里,相当于五个马拉松的长度,我足足走了两天,才到了目的地。”柯摩斯悲催地说。

“你不怕,费了这么大劲,结果发现其他城市的客运站的情形也跟我们这边差不多吗?”我用接近于崇拜的目光看着柯摩斯,其他不提,单这份决心,使我不得不服。

“接着走呗。不瞒你说,我都做好步行去滇南的心理准备了。”柯摩斯翘翘嘴,能看得出,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当时应该这么想过的。

这使我不禁冒出冷汗,首次领会到柯摩斯的坚强的意志力,要明白,下这种决定,已是非常人所及,竟然还要严格去执行,那更令人难以想象。不禁慨叹:“万幸,你没这样做,否则,你可能成了第二个唐长老了。只是方向稍有不同,人家是往西,你是往南,人家是取佛经,你是取灵经。呃,若真是那样的话,你恐怕唐长老还要厉害,人家还有匹马呢。”

听完我的话,柯摩斯也一脸苦笑,很明显,以现在的视角回过头看,恐怕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当时的决定,是多么的荒唐,终归,驴友想穷游,都会想着搭顺风车,他居然要步行!

“所幸,在其他城市的客运站,没出现那种情况,而我也如愿坐车,去往滇南。”柯摩斯说道。随后,他接着为我叙述,到滇南以后的经历。

原来,等到柯摩斯抵达滇昆,问了本地人一番后,才得知,虫鸣山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那是一座很大的山脉,并且,其的某些部分,被改造成了旅游景点。

但是,柯摩斯当初从老邱那里听到的有关百蛇村的消息,归纳起来只有三点:一、位置大概处于滇南滇昆虫鸣山向西的森林里;二、这是个神秘的村子;三、这个村子存在一个头领巫师。但到底是从虫鸣山哪个地方开始向西,又向西走多远的距离,这些一概不知。

幸好,柯摩斯并不是笨蛋,他想到,既然是神秘的村落,那肯定不会是在那种热闹的景区,因此,经过一段时期的查看与问询后,他大致确定出数条可能的线路。

并且,在经过一段时期地尝试性翻山越岭,及检查了向西方向的地形地貌后,他最终确定了惟一一条线路。此时,距离那场惨烈的车祸发生的时间,已然过去小半年。

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些日子,柯摩斯是如何熬过来的。要明白,那时,柯摩斯连去自助柜员机取钱都无法办到。终归,若他在滇昆市内的任意一家自助柜员机取钱,那到处找他的汪叔,立马可以通过银行的监控络,锁定柯摩斯的方位。如此一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会有大量警察,甚至汪叔本人,都会一拥而。

并且,尽管听柯摩斯将判断正确路线这个事,说得似乎很简单。不过,从他竟然要耗费四个多月才最终确认这点看,实际过程恐怕一点也不轻松。

“后来呢?莫非你在确认了大概的线路,立刻进山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终归,尽管大致判断出了线路,但也仅仅是这样。爬过虫鸣山后,我才知道,在那一片几乎是原始生态般的地方,其蕴藏的危险的程度,对只身前去又不熟悉环境的人来说,实在是高得不可想象。

况且,尽管我们已知道,百蛇村的民同都很淳朴,但那时的柯摩斯是不知道情况的,甚至于,他连这个传闻的神秘村落具体的位置,都不知道。在这种充斥着各种不利与未知风险的条件下,柯摩斯还敢进山,这无疑是在拿自身的性命当赌注。

第313章 帮助

“否则呢?莫非你还有其他方法吗?”柯摩斯苦笑着说:“事实,我也要尽量多了解那个神秘村子的事情,因此,在那四个月,一直四处打探。进本站。遗憾的是,连当地了年纪的人,也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个村子存在,但到底在什么地方,却并不知情。”

说罢,他顿了顿,又说道:“并且,时间已过了四个月,我无法判断汪叔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所以,我只有赌一把。总之,当时我下决心跑出来时,我已将全部身家押到赌桌。万幸,最终还是我赢了。但是,话说回来,这一切还得感谢一个人的帮助,确切地说,是怨灵的帮助。”

“怨灵的帮助?”我听得一头雾水。

忽然间,我想起我与房琳头一回按照柯摩斯的提示,去百蛇村寻找贵婆时,曾听到贵婆提起一个虫鸣山的某处坟头内的怨灵,似乎跟柯摩斯关系匪浅,并且,也认识贵婆,次还是他帮助我们给贵婆通风报信,我们才会顺利到达百蛇村。

莫非当时帮助柯摩斯的人也是他?但是,我记得在贵婆那里听到的是,柯摩斯曾经帮过这个怨灵?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已没必要问,这是因为,柯摩斯已叙述起那时发生的事情。

按照柯摩斯的叙述,他在绞尽脑汁才确定出最具可能性的线路后,准备用余下的钱,购置一些野外必备的工具及食物,从而踏寻觅神秘村落的旅程。

只是,出发还没两天,他迷了路,七弯八绕下,他发现自己又转回到了原地。

“不会吧,你连指南针都没带?”我吃惊地问,我可不觉得柯摩斯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废话,我肯定带了啊,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马大哈,问题是,在进入虫鸣山没多久,我遭遇到强烈的磁场的干扰,指南针也失灵了,一直在来回打转,无法指明方向。并且,那儿也无法接受移动信号,还一连下了几天雨,想凭太阳来辨别方向都无法办到,因此,我只能跟着感觉走了。”柯摩斯无奈地笑了笑:“这像是是宿命的安排。”

“这样,你还能活着回来,真是不可思议。”我听到柯摩斯的话,想象着那时的场景,好像看见了他发现自己又转回原地时的那种无奈。

“哎,崩说了,我那时都感到自己也许走不出来了。”柯摩斯苦笑着说:“但是,生活有时是这样,山重水复过后,是柳暗花明,真的,不是这样的话,我估计也不会碰那个怨灵,从而获悉百蛇村的具体方位。”

话说当时,柯摩斯发现自己兜兜转转,又返回了原处,并且,天色也暗下来,晚风,裹挟着菲菲细雨,他真是百感交集。脑袋里仿佛又回荡起那首经典的歌词“命运算颠沛流离,命运算曲折离…”

烦闷之余,对现状无计可施,索性近找个地方,搭起帐篷,打算宿营,先休息一下,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尽管心很是焦虑,但他也不敢连夜赶路,终归,这些天来,他已遭遇了许多毒虫蚁兽,尽管靠他的智慧,到最后还是逃过了一劫,但也使他深深的意思到,这里的可怕。特别是晚,白天更加凶险。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那些毒虫,而是愈来愈大的雨。由于虫鸣山植被茂盛,但几乎全是荒草,鲜有能避雨的树林。

无奈,他盯了一个座落在小路旁的坟包,尽管里面是空的,并且也是为了避雨,才被逼无奈,然而,在猫着腰爬进去时,柯摩斯还是感到有点瘆人。特别是,在他爬进去,还来不及坐着歇口气,却发现里边有人时,吓得他差一点尖叫起来,惊慌失措地将身子向外缩。

“啊,什么人?不,是…是什么鬼啊?”柯摩斯被吓得退出坟包后,还以为有人搞恶作剧,专门藏到里边吓人,因此气急地叫嚷道。

“我既非人也非鬼,说起来,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怎么能怪我呢?真是不可理喻!”那人在柯摩斯话音刚落的时候,缓缓从空坟里飘出来,站到柯摩斯的面前埋怨道。

看着面前有几分透明的身影,柯摩斯很快联想到老邱,也猜出面前的人应该是怨灵,便渐渐冷静下来,回想一番,似乎是自己为了避雨,忽然钻入坟包,因此,态度也和缓了不少,狼狈地笑了笑说:“很抱歉,你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第二个怨灵,因此,刚刚没有反应过来,见笑了。”

看到柯摩斯接连赔礼道歉,并且,态度也还诚挚,怨灵也不深究了,只是看了柯摩斯一眼后,说道:“没关系,遇见是缘,并且,这鬼天气,你也难免被吓到。换位思考,若我是你,恐怕你还要失态。行了,别站在这里淋雨了,进去吧。”说罢竟然又飘入洞里。

看到他的模样,柯摩斯反倒陷入了困惑,迟疑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又猫腰钻入洞。只不过,在获悉里边有这么个东西后,他没有再往里深入,而是停留在洞口,倚靠洞壁坐下来。

四周很快被漆黑的夜色所笼罩,在咆哮的风声里显得更加幽静。一点点诡谲的气氛渐渐弥漫,使柯摩斯感到浑身不自然。

即便他已从老邱那里得知,怨灵无法伤害到人类。然而,联想到这是在坟包,旁边是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心还是禁不住发毛。

无奈下,为了不使这样的氛围扩散开来,柯摩斯只好尝试寻找一个话题作切入口:“莫非你不好,我居然能看得到你?”

“这没什么稀的,尽管天生具备这种能力的人确实很罕见,但绝不是没有,我碰到几个了,因此,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个坐于坟包最深处的黑暗里的怨灵答道,那空荡的声音,如同从地狱的十八层传来一般。

“还有,你或许不知道,那是若我们怨灵想让一般人看见我们,只需要跟他们进行一下肢体接触ok了。只是…”话到此处,怨灵顿了顿后说道:“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怨灵主动这么做的。终归,看不到,可能对双方的伤害还会小一些。”

(本章完)

第314章 转机

尽管因为光线很差,柯摩斯无法看清他此时的神情,但从他的言语,及透出的那股浓重的失落语调。进本站。柯摩斯起码确认了一点,看起来,这个怨灵存在时间明显老邱要长,经历也更丰富,故而,他对这世界的许多事,都已司空见惯了。只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继续存在呢?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使他算变成这样了,也仍然放不下心的怨念。

正在柯摩斯深思时,那个怨灵却开口问道:“哎,说起来,你倒是很怪,看你不像本地人,怎么会跑来这里的?”

经他这么一点,柯摩斯灵机一动,想到这个怨灵一直在这个地方活动,没准知道那个神秘村子的具体方位,便不再隐瞒,将自己此行目的及种种境遇,都跟他讲了,最后还说:“听你的意思,你应该在这个地方呆了很长时间了吧,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这附近有个神秘村落及头领巫师吧。”

“当然,你说的神秘村子应该是百蛇村,现在的这一代的头领巫师姓贵,因此,人们都叫她贵婆。”怨灵答道。

“百蛇村?贵婆?太好了,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说说百蛇村的具体方位呢?”柯摩斯终于听到了百蛇村确是存在的消息,这使他犹如在黑暗看到灯塔一般,兴奋地差点儿蹦起来,赶紧拎起旁边的照明灯,走到坟洞的深处,坐到怨灵的旁边,满怀期待地看向对方。

但是,对柯摩斯激动的情绪,怨灵完全没有反应,仍然是委靡不振的样子,似乎根本提不起精神一般。只是冷冷地盯着靠过来的柯摩斯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很明显,这个怨灵并不像老邱那样好说话,并且,性格也没老邱豁达,或是更确切地喻,他更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怨灵,脸总是流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像有人欠了他钱似的。

没想到会碰一鼻子灰,柯摩斯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瞬间从gāo cháo跌入谷底,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说服对方。

但是,等不及柯摩斯想好办法,那个怨灵又开口道:“假如你能帮我个忙,我也许可以考虑做你的向导,带你去见贵婆,至于她本人想不想见你,那不知道了。但是,你既然能看到怨灵,我估计她还是肯见你的。”

看到事情居然出现转机,柯摩斯不会放过机会,急不可耐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有什么尽管吩咐。”

这并不是他鲁莽,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大包大揽,而是他明白,想找到百蛇村与贵婆,以目前的情况,只有指望这个怨灵带路了。因此,与其反反复复的讨价还价,不如一口答应下来,这样才显得更加有诚意。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正当柯摩斯着急地说完后,那个怨灵笑了千千万万,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随后,开始叙述起需要柯摩斯帮忙的事情。

在柯摩斯说到这里的时候,尽管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他那时的心态,可我还是憋不住插话道:“你答应的太草率了吧,万一他叫你去偷鸡摸狗,甚至杀人放火什么的,你也去吗?”

“小原,若是这种事,你认为他还会等这么久吗?”柯摩斯笑着说:“设想一下,尽管怨灵无法直接伤害到人,但作为一种特殊的物质存在形式,实际还是有不少方法,让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随后,他又给我举了个例子:“方说,利用恐惧的心理去操纵人。想想看,若他忽然使一个平常人有了看到怨灵的能力,接着威逼恫吓对方,要对方按自己的要求行事,否则要作怪。你认为,一个刚刚能看到怨灵,却又对对方没有丝毫了解的人,经过这么一番恫吓后,会有多大的可能性敢违抗他的意志?因此,我当时作出判断,他需要我做的,不会是这种事。”

经柯摩斯这番剖析,似乎是这么回事。将心心,若是我在碰到柯摩斯前,忽然有这么个怨灵在我的面前出现,并威逼我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尽管可能会有纠结,但可能是由于害怕等原因,保不准我还真会干出些跨越底线的事来。

不过,我也不认为柯摩斯会在那一刻,会联想到这么多东西。因此,刚刚的剖析,不免有马后炮之嫌。

只不过,起接着跟他讨论这个,我更加好的是,那个怨灵究竟想让柯摩斯做什么?便笑了笑,也不发杂音,而是敦促道:“快说说,他想让你做什么呢?”

“他要我做的,是帮他调查一起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凶案。”柯摩斯说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也是一脸无奈,而我更是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且不说那时的柯摩斯具不具备如今这种刑侦水平,即便是如今的柯摩斯,想倒回去调查二十多年前发生的凶案,恐怕也会遭遇重重困难,结果极有可能以失败而告终。

并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算柯摩斯真的瞎猫碰死耗子,找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命案的真凶,也毫无用处,因为命案的有效追诉期只有二十年的时间。

联想到这个,我憋不住问:“那起案件当时有没有立过案呢?”

终归,按照法律的规定,命案的有效追诉期只有二十年的时间,但这里面还包含一个前提,是凶手杀了人,但司法机关并未立案,才可以适用于这个追诉时效期。假如司法机关已经立了案,可以摆脱追诉时效的束缚,一直追诉下去。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是否立过案。”柯摩斯耸耸肩说:“但是,按照我推断的,应该没有吧。“

“到现在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你因为这案子难度过大,回绝了他的要求吗?”我吃惊地问道。

终归,若柯摩斯真想去调查那案子,那他得到相关情报的最有效路径是通过警方那边,而有没有立过案这类问题,去警局一查知。

“你真是头猪,若我当时回绝或没做到,之后又是如何找到百蛇村的呢?只是,因为我自身的条件xiàn zhi,无法去警局查看相关资料,因而使用了其他方式。”柯摩斯生气地说:“只是,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现在想想,那起案件也算是个悲剧了。”

(本章完)

第315章 回忆

经他这么说,他才想到,当时柯摩斯对警察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去警局查看相关卷宗呢。 哎呀,这也难怪,要被他奚落,我竟然忘了如此重要的事。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想到,那时柯摩斯对警察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去局里查看相关资料呢?怪不得要被他奚落,我竟然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但是,柯摩斯似乎也不是很介意,在我被他说得只能嘿嘿傻笑时,他又开始叙述起那时的事情。

按照柯摩斯转述那个怨灵的说法,那起案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大概是在八十年代左右,那时刚刚改革开放,各地一片新气象。

“这么说,案子发生的时间应该在三十年前。”我大吃一惊。

这样的案件,对那时还没有刑侦领域相关经验的柯摩斯来说,相当于让一个小学生去解高数的题目一般,难度实在太大。

“别插嘴。”柯摩斯不耐烦地说道,接着叙述自己的话题。

按照怨灵残存的回忆,他生前的姓名为史向东。

在史向东的记忆里,那个事情发生在他与恋人李芬订婚后没几天。

当天,史向东刚刚忙完农活,扛起锄头往家里走,忽然看到本来该在家洗衣服的李芬,兴高采烈地向自己跑过来。

“咋的了?这是干啥去呢?”史向东放下锄头,叫住了李芬。

“向东你也一块儿过来啊,我听说向发在外边发了大财,还是开小轿车回来的。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去了。”李芬平日里话也不多,性格也相对内向,尽管两人在父母的操办下,已订下婚约,但这还是史向东头一回看见她如此高兴的模样。

并且,听了李芬的话,史向东自己也兴奋不已。

要明白,那个在外边发了大财的向发,全名为史向发,也是史向东的堂弟,只史向东小两岁,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当时还在生产队时,因为史向发身材瘦小,力气也不大,因而总被人欺负,幸亏史向东一直帮助他,因此,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要好。

之后,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史向发实在受不了种地的辛苦,跟史向东建议,两个人一起去深城闯荡。

然而,史向东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并且也有力气,再加又分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以他也不想冒险,只想老老实实种地过日子。

最终,史向发在无法说服史向东的情形下,只身去了深城闯荡。

转瞬过去了数年,这几年一直没有史向发的半点音信,连春节也没回来,村民都在传,说史向发在深城出了事,回不来了。

这些谣言,令史向东很担忧,甚至好多次都动了去外边寻找史向发的心思。但一想到自己别说深城,连村子都没出过,人地两生,即便去了,恐怕也找不着北,因此一点点将这个想法压制下去。

不料,在今天,竟然听见史向发衣锦还乡的消息,这怎么能不使史向东高兴?二话也没说,扛起锄头跟着李芬跑向史向发的家。

等到他们两个到了史向发家那座破败的老屋跟前时,房门前的坝子里早已经挤满了人,而好久不见的史向发,尽管人看去仍旧瘦瘦小小,但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梳了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整个人看去格外精神。

特别是那辆停泊于坝子一边的小轿车,崭新发亮,看得不少人的眼睛都绿了,他们都禁不住悄悄去摸一摸这个稀罕货。

见到史向发现在的模样,再看看自己的两条泥腿,全身下肮脏不堪,肩膀还扛了一把带泥的锄头。史向东高兴的心情瞬间化作浓重的落寞,甚至还暗自懊悔当时婉拒跟史向发一块儿去深城闯荡的事。

在这样的不良情绪的干扰下,令史向东犹豫着不敢去跟史向发打招呼。

反倒是史向发,穿过众人,看见史向东跟李芬来了后,高兴地拨开围住他的人,走过来,一点也不介意史向东身的泥土,一下拥抱住他说道:“大哥,我终于回来了。”谈话,声音都有些呜咽。

史向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史向东百感交集,也跟着潸然泪下,脑海明明想好了要说很多话,一时间再也想不起,只能不停地说:“好得很,好得很”

一番熟络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渐渐消失,似乎又回到过去那对无话不说的好弟兄,开始喋喋不休地诉说起这些人各人的境遇。自然,更多是史向发在说,史向东与李芬在听。

一聊聊到晚,直到史向发的父母出来叫他们吃饭,他们才终于发现,天色竟然已暗下来了。

“东哥,来都来了,一块儿吃个饭吧。”史向发微笑着发出邀请:“小芬也是啊。”

“这这恐怕不太好,我跟小芬还是回家去吃,你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跟姨他们肯定也有不少话说,我们在这儿,不太方便的。”史向东犹豫着拒绝。

“哎,这有什么?不过是一顿便饭嘛,反正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大不了,来,来,吃完了再走吧。我这一趟回来,主要目的是想将爸妈他们接到深城去生活,因而,往后跟他们说话的机会多得是。”史向发微笑着拽起史向东进了屋,安排他坐在餐桌前。

之后,又从里屋取出两样东西,将其之一打开,给史向东倒一碗之后,说道:“这是我从深城带的酒,我们哥俩儿这么多年没见,今天正好喝一杯。”然后,又将另外的一瓶打开,拿给李芬,说道:“小芬,这个东西叫可乐,又甜又好喝,现在都兴喝这个,你赶紧尝一尝。”

“哟,向发,你是真出息了,可惜啊,你向东哥我,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史向东见此情景,也不再回绝,端起大碗喝了口后,抹抹嘴说:“你若真将姨他们接到深城去,恐怕往后都不会再回咱们这个穷山沟了吧。”言辞间,充斥着满满的失落。

实际,他内心是很想让史向发也带他去深城,但一想到当时自己那样拒绝,现在哪儿还有脸开口呢?

(本章完)

第316章 邀约

“向东哥,你怎么这么说呢?现在各地交通愈加发达,往后啊,说不定从深城到咱们这儿会很方便哩。 并且,现在边号如先富带后富,往后咱们这一片,肯定也能发展起来。到那时,还穷山沟,哈哈,估计得改叫金窝窝喽,你不知道吧,深城过去也是个小渔村,地方也咱们村大点,你看看,这才短短几年工夫,发展起来了。往后,咱们这儿要是发展起来了,我恐怕还得指望向东哥多帮忙呢。”史向发微笑着跟史向东碰了碰碗说道。

同一时间,史向发的父母也在帮腔,脸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饭桌的氛围,可谓是其乐融融。

忽然,一直在旁边默默喝可乐的小芬开口了:“向发,有个事情,还想请你多帮忙。”

“有什么尽管开口。”史向发答道。

“下一次,你可不可以带我跟向东去深城见见世面呢?”李芬说完,好像怕史向发不肯答应,急忙低头,不敢直视他。

“我还以为什么事,这,行,不用等着下次了,这一次,你俩跟我们一块儿去深城看看。”史向发一口答应下来。

史向发的话,恰好说到史向东的心窝里,他表现得李芬还要高兴,急不可耐地说:“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来,向发,我敬你。”说罢喝下一大口的酒,还夸奖道:“真是好酒,不愧是从大城市拿回来的,不瞒你说,你大哥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啊。”

“向东哥,酒你敞开喝,今儿个管够。”史向发高兴地说:“实际,即使小芬不提,我也得提,这一次回来,我是有两个目的的。一是准备带我爸妈去深城,跟我一块儿住;至于二嘛,我是想去跟小芬的父母提亲。这都怪我,当初我没出息,即便有这个心,我也没这个胆去开口。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信心,也有能力照顾好小芬。”

但是,正当他说完这番话时,饭桌的气氛一下凝固了,所有人都如同定格一般,呆在当场,怔怔地看向史向发。

没有反应过来的史向发,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怎么都看着我呢?”

“向发,你是在开玩笑吗?”史向发的母亲试探地问。

“妈,你怎么了?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史向发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个混球,喝多了吧?否则你怎么会出说要娶小芬过门的话来?”史向发的父亲直接将筷子朝桌一扔,吼道。

“爸,你又怎么了?我是要娶小芬,不行吗?”史向发也急眼了,之后看着满脸怒气的史向东说道:“向东哥,你来评判一下,莫非现在的我,配不小芬吗?”

“你个混球快住嘴!”史向发的父亲当场翻脸,猛然站起来,大发雷霆地说:“向东前两天才刚跟小芬订了婚,现在你却当他的面说要娶小芬,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去外边挣俩钱回来,不知天高地厚了,快,给我向小芬与向东赔礼道歉。”

甫一话出,场面彻底闹崩,史向发呆在那儿半晌没作声,而史向东与李芬也只是埋着头,一言不发。

见史向发的父亲还要接着训斥史向发,他的母亲终归心疼儿子,急忙劝道:“娃他爹,你少说几句吧,娃才刚刚回来,也许不知道这回事呢,才会这么说。”

“不知道又怎样?不知道能乱说咯?像什么样子?”史向发的父亲仍然怒气未消。

“这个,姨父啊,您老消一消气,向发才刚刚回来,可能”见继续闹下去不好收场了,史向东也赶快帮腔。

看到当事人都发话了,史向发的父亲也不再继续责骂,而是狠狠瞪了史向发一眼后,说:“你小子尽早给我掐了这个念头。其他姑娘,你看哪个,你爹妈即便砸锅卖铁也会给你提亲。小芬,你想都别想。”

经这么一闹腾,这一顿久经别离,本该吃得高高兴兴的饭,最终不欢而散,一直到史向东与李芬离开为止,史向发都如同个木头人一般,默默地坐在那儿。

回家的路,史向东的内心格外沉重,他不知今后要怎么办,要怎么面对这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甚至于,他心还想过退掉婚约,成全好兄弟史向发。但这个心思才一产生,被他自己给掐掉了。这是因为,他在心里也喜欢李芬。

进家门之前,他默默地想到:其他东西,若史向发喜欢的话,他可能会让给他,只有李芬,不可能。

往后的数天,尽管史向东听村民说,史向发还没回去,但碍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他一直都没去找过对方,至于史向发,也没有来找过他。

算偶尔在村头的小路碰,两个人也急忙避开双方的目光,假装没看到对方一般擦身而过。

这样,一直到几天后的某个清晨,在史向东扛起锄头要下田干活时,史向发忽然找门来了。

看到立在门口,有些拘束的史向发,史向东愣了愣后,急忙请他到屋里坐。

事实,这两天,史向东内心也很难受,数次想寻找机会跟史向发好好谈谈。但一贯笨嘴拙舌的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因此,当看到史向发主动找门来,他的内心崩提有多愉快了。

进了屋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八仙桌前,却谁都没说话,气氛一下显得很尴尬,过了好半天,史向发才说道:“向东哥,那天的事情,实在是抱歉,我真不知道你跟小芬订了婚,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没关系,向发,你在外边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个事,说开好咯。”史向东答道。

“还是向东哥你大人有大量,但我这个当弟弟的,说了这些不该说的话,心难免膈应得慌。”史向发说:“过几天,我要回去了,但内心还是放不下这个事情。因此,今天特意找到你,是希望你能给我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哎呀,向发,你太见外了,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史向东微笑着说。

“应该的,应该的。这样,向东哥,我想请你去野炊,你觉得如何?”史向发低声下气地说。

“野炊是个啥玩意儿?”史向东一脸困惑,他是真搞不懂这东西。

(本章完)

第317章 悲剧

“你还不知道吗?这在外边非常流行,是几个玩得好的伙伴,一块儿去个风景好的地儿,带些好吃的东西,之后生起火,边烤边吃。 ”史向发解释道:“不如这样,咱们也别走远了,到附近的虫鸣山去,晚在一起吃点烧烤,再看看日出。至于吃的,由我来准备吧。”

实际,听到史向发的话,史向东暗想:村旁那座山,不知去了多少次了,至于日升日落什么的,早看腻了。只是,一想到这将是难得跟史向发冰释前嫌的时机,加之对野炊这东西很好,他爽快答应下来。

看史向东应承下来,史向发高兴地站起来,说道:“那好,向东哥你叫小芬一起呗,大家都来才热闹,另外,我还想当面跟她赔礼道歉。”

“叫小芬我看不用了吧。”对这个提议,史向东犯了难。

要明白,那个年代,社会风气远不及现在这么开放,大街,男女之间别像如今这么勾连搭背,即便拉个手,都只敢勾一勾手指,如果发现别人注意到,会急忙松开,脸还会红。

即便是史向东跟李芬已获得双方父母认可订了婚,但彼此之间,依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鲜有肢体的接触。因此,史向发的提议,令史向东左右为难。

终归,听史向东的意思,是想傍晚一块儿山,在那里烤点什么东西吃,顺便一块儿看日出,换句话说,李芬要一直跟他俩呆一晚。

但是,一想到这机会很难得,到了最后,史向东踌躇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去问李芬的意思,问她肯不肯去。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由于李芬对“野炊”很好,本来保守的她,竟然意外答应下来,甚至还帮史向东一块儿说服了自己的父母。

听柯摩斯说到这里,我不禁问道:“难道在虫鸣山,史向发杀了史向东吗?”

我隐约猜到后面发生的事,若真是这样,那柯摩斯说的一样,这是一出悲剧。

“嗯,基本是这样。”柯摩斯呷了一口茶之后,说道:“只是,手段残忍了些。也许,连史向发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不仅杀了史向东,并且还是折磨他至死的。也因为这个,史向东死后,才会化作怨灵。遗憾的是,化作怨灵的史向东,忘了自己的村子的所处方位,因此,只好一直游荡在虫鸣山,在半山眼的空坟包内住了二十几年,为了等待史向发与李芬再度现身。”

“那李芬呢,她可是目击证人啊!我不能想象,心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她会漠不关心。”此案使我的心口堵得慌,便开口问道。

“按照我后续调查,那个事发生后没多久,她嫁给史向发了,跟随他们一家去了深城。但是,听说她后来一直都闷闷不乐,才四十岁左右病逝了。当我找到他们时,她早已去世,因此,我无从得知她那时的感受。”柯摩斯无奈地说。

“你居然找着他们了”我惊讶地说:“然后呢”

“没然后了,当我带史向东找到史向发时,史向发已经重病卧床了。当时还不到五十的他,看去跟八十岁老头一样老。并且,也许是因为内疚,他跟李芬一直都没要小孩。甚至于,还将全部积蓄,都捐给了希望工程。”柯摩斯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禁叹一口气,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却要用一生来追悔,何必何苦等一下,若真是那样,那史向东心的怨念为何仍未消散呢?”

终归,在前段时间,我与房琳去百蛇村时,怨灵史向东还依然住在虫鸣山的空坟里。若四年前,他在柯摩斯的帮忙下,已经见过史向发,那为什么还放不下心里的那份怨念,进入轮回通道呢?”

柯摩斯无奈地一笑,说道:“我想,他永远都无法放下那份怨念了。”说完,又接着叙述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按照柯摩斯的说法,原来,当时史向东在获得李芬跟李芬父母认可后,内心也是兴奋不已。

从严格意义说,这算是他跟李芬首次约会,尽管旁边有史向东这枚电灯泡在,但也足以让他高兴一天了。

当太阳开始西沉时,他急不可耐地换身干净衣裳,又叫李芬,朝史向发的家赶去。

在史向发的家门口,恰好碰到开车回家的史向发,见到他车的后备箱那满满一箩筐的食材,里面还有不少还是史向东从未见过的东西,这令史向东更高兴了。

“向东哥,你们都到了啊。先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出发。你们看,这些东西都是我开车去集市买的,还得洗一洗,否则吃了要拉肚子。”看到史向东与李芬之后,史向发边拎起一箩筐的东西开了门,边请他们到屋里坐。

“我来洗吧。”听见要清洗食材,李芬急忙前去,跟在史向发后边一块儿到厨房帮忙。

“向发,姨夫他们没在家吗?”进到屋里,坐到桌子旁边的史向东,环顾四周后,便冲厨房嚷道。

“哦,我爸妈昨儿个出发去深城了。”在厨房里跟李芬一道清洗食材的史向发说道。

“那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呢?你…你不会为了野炊的事留下来的吧?若真是这样,那太不好意思了。”史向东有些尴尬地说,本来心对史向发还有一丝嫌隙,到此完全消失了。暗想:向发真是够意思。

“没关系,向东哥,你不要想太多。他们之所以先走,是因为有许多事情要打理。”史向发说道,同一时间,他提起盛满洗干净的食物的篮子,跟随李芬一道从厨房出来说:“我们走,趁天黑之前山,不然等到天黑,路难走了。”

“是,让我来提吧,力气活还是我来干较合适。”史向东微笑着,从史向发手里接过篮子,三个人说说笑笑地了山。

在怨灵史向发的记忆里,那天他们玩得非常尽兴,又或是说,他们仨都非常尽兴。相互间本来有些轻微的隔阂,那一刻,好像变得完全不存在一样。甚至于,他们整晚都没睡,天地下,无所不谈。从政策,经济等大的方面聊到各人对于未来的计划,不一而足。

(本章完)

第318章 买凶

“我没有不高兴,而是在想问题。 ”柯摩斯说道:“事实,昨晚听你说到那起案件后,我立刻去查了下该案的资料,发现案发现场所在的酒吧离我们不远,乘着买早点的工夫,顺便去那周围绕了一圈,打探了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出门买个早点都要这么久,终归,从我起床到看到他买早点回来,起码也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仅仅是买个早点,完全要不了这么久。

看起来,那具未知死因的尸体,已经勾起了他浓浓的兴趣,所以才会急不可耐地开始调查。

只是,我还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一筹莫展的神情?尽管他说不是不高兴,只是在想问题。但我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难不成我还看不出他的心思?怪,莫非这一次的案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终归,过去查案时,我还没见过他有过这种表情。又或是说,愈是碰到麻烦的案子,他愈是感到兴奋。

莫非是由于无法找到线索而苦闷吗?也不会啊,终归,我们还没有具体了解案子的详情,找不到线索也正常,也用不着现在开始沮丧。

“那查到什么了吗?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我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道。

“好消息是没有的,坏消息倒有。并且,按照我迄今为止所调查的结果表明,该案绝不是一起简单的凶案。算了吧,这些还是等到了局里,见到房琳的面再说。”说完,柯摩斯站起身,穿外套,准备出门。

目睹他的举动,我急忙将剩余的早点,全塞入嘴,边大口咀嚼边回房间拿了件外衣跟他一道离开事务所。

尽管我们一路都在赶时间,但等我们到局里见到房琳时,时间已接近九点了。

早已知晓我们来意的房琳,没有多说什么,径直领着我们去停尸房。

“死者年纪二十一岁,女性,zi you职业”在我们一齐将死者的尸体从冷落柜抽离出来,放解剖台时,房琳边查看报告,边将死者的基本情况告知我们。

而柯摩斯与我按照房琳的描述,一一查看尸体一遍后,终于确认死者真如房琳所言,在尸体,无法找到直接致死原因。

然而,这本身是一个反常的现象,无死因,如何说得过去?好好一个大活人,说没没了,谁信?

“非毒,非窒息,体表无外伤,脏器也无病状。怪了,这名女子究竟是如何死的呢?”我在协助柯摩斯查验完尸体以后,困惑地嘟咙道。

在昨晚,当看见房琳回复的消息时,尽管潜意识感觉这个人死得很是蹊跷,但这远远没有亲自查看后来得直接。到了现在,我真体会到房琳为何会头痛了,甚至还熬夜查阅资料,而当了解了这些后,我也开始头痛起来。

正当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死者的死因时,柯摩斯却忽然开口道:“小原,来,帮忙翻下身。”

“好。”我答应后,帮柯摩斯将尸体整体翻个身,使她面部朝下地趴在了解剖台。

尽管,我不明白柯摩斯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原因。

然后,只见他伸出右手的食指与指,分别从尸体的脊椎两边,从颈椎开始,一节一节往下检查,当检查到后背间往一点的部位时,他终于停在那儿,又使劲按了两下,好像在确认什么事。到了最后,他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见到他的神情,我明白,死者的死因应该是找着了,问题很可能出在死者的脊椎。但是,房琳她们在尸检时,肯定也是照过x光的,当时怎么没发现尸体的脊椎有问题?

“死因应该为枢神经系统遭遇破坏而引发的猝死。”果真,柯摩斯随后对房琳说道:“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无防备时,从她背后下的手,把死者后背这个部分的两节骨头强行跟整个脊椎错位,并且,这个错位的幅度还很大,这才会导致里面的枢神经系统被破坏。”

说着,柯摩斯还划着,只见他将小拇指、无名指、指、食指、大拇指全部并拢,稍微弯曲,这样,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弧。

之后,只见他猛然刺在刚刚被检查出有问题的位置,暗示凶手那时是这么刺入死者后背的脊椎,紧跟着他手腕迅速转动,又将关节复位后说道:“这名凶手很可怕,他几乎是在一眨眼间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并且,他破坏了枢神经系统后,又马将脊椎骨复了位,变回原样。由于速度极快,故而看去像什么也没发生,不留任何痕迹。也正是基于这点,房琳她们才没有从x光片看出问题。然而,脊椎终归还是发生过这么大的扭曲,因此,只要认真检查,多少还是能发现轻微的异常。”

“原来如此啊,但这种杀人的手段真能实现吗?尽管你说得很具体,我也能听明白。但这不免还是有点天方夜谭,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吧。”我难以想象地说。

说真的,像这种杀人的手段,我也在电影里见过,我真不觉得现实生活,真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可能性是有的,只是,也像你说的那样,能办到这种事的人,肯定也不会是一般人。据我所知,能使用这么干净的手段杀人,事后还能不留痕迹的,连特种兵都不一定能办到。”柯摩斯沉思道:“因此,该凶手应该是个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并且,还是十分专业的杀手,故而,本案应该是雇凶杀人。”

“雇凶杀人?但是,单纯看该死者的资料,我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别人雇凶杀她啊?”我边回想着先前房琳陈述的死者的相关资料,边说道。

“也许每个人的侧重点不同吧,对你来说她也许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对那名杀手的雇主来说,却可能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柯摩斯说完又看着获悉死者的死因之后,忙着做笔记的房琳说道:“我想看看本案的全部资料,若条件允许,我还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本章完)

第319章 预感

一直到远处的天际开始泛白,目睹冉冉东升的旭日,三个人不禁一道迎着清风起立,尽管这样的日出的景色早已见过许多次,但是,在史向东的心,还是认为,那一次的日出最美。

但是,正当他感慨生活多美好,感到壮志凌云时,却忽然感到从身后传来一种巨大推力,使他不自觉向前扑了出去,本来立在悬崖边的他,直接沿着险峻的峭壁掉落下去。

话到此处,柯摩斯停住了,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怨灵史向东自己也不清楚了。总之,坠下悬崖的他,居然迹般地活了下来,也许,这不算是一种运气,而更像是折磨。这是因为,尽管他幸存了下来,但浑身下,已经是粉碎性骨折,还伴有严重挫伤,这使他完全没有能力靠自身的力量走回村子,只能躺在那里等待营救。”

“很遗憾,他没有等到来营救的人,是这样吗?”我有些失落地说道:“那为何连他父母也没来找过他呢?”

“可能找过吧,只是没找着而已。又或是被回到村里的史向发与李芬,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这些已无从考证了,只因为,在我找到史向发时,史向东让他临死之前,见到了怨灵,质问他为何这么做?但史向发到死也只是连连道歉,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说。”柯摩斯落寞地说道。

紧跟着,他又为我作出解释:“而史向东放不下内心那份怨念,也正基于此。这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李芬要如此对待自己。史向发对自己下黑手,兴许还可以理解为是因为李芬,但李芬又为的是什么?莫非仅仅是为了史向发的钱?自始自终,他都不相信李芬是如此市侩的女人。”

“真是不可思议。”我感慨道:“常言道:世人心最难测,何况还是女人心?”尽管我已经说得很含蓄,但在我的心,早已将李芬认定为虚荣心膨胀的女人。

但是,当我说完之后,柯摩斯却提出跟我不一样的观点,只见他啜了一口茶后,说道:“那也不一定,终归,我们也只是听了史向东的一面之辞,并且,那还是他碎片式的记忆,因此,对当时的情形,我们也不甚了解。毕竟,时间已过了太久,所有的当事人都已离世,真相已无从查起。”

说罢,他又转而说道:“但是,我有种预感,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能还是史向东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否则,我不觉得会有人罔顾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制订出这种计划来。”

“有可能。”我认可地点点头,但遗憾的是,看起来,埋藏在本案的隐情,伴随着当事人史向发与李芬相继去世,已彻底变成一个永远的谜团。怪不得柯摩斯会说,怨灵史向东恐怕永远无法有释怀的那一天,这是因为,这个谜团若不解开,他内心的怨念不会消散。

为了改变办公室愈发压抑的氛围,我话锋一转:“哎,忘了问,你当时是如何找到史向发的呢?我不相信你那时候这么厉害,终归,你可是指望不了警方帮忙的。”

“这算什么啊,我只不过用了最笨的方法,按照史向东的记忆,我逐一去有可能是他所在的村子找人询问罢了,虽然有些花时间,但破案是这样,得耐住性子。而且,听完他的话后,我对那起案件也颇有兴趣。”柯摩斯说道。

被柯摩斯这样一说,似乎这起本来看去迷雾重重的案件,实际却很简单。终归,尽管怨灵史向东说要柯摩斯追查二十几年前的案件,但实际,对整起案件的大概过程,他自身很了解,完全不用费心去追查。因此,需要柯摩斯做的,只是找着史向发,尽全力帮怨灵史向东解开心结罢了。

“但是,从严格意义说,你不能算作是完全帮他破了案子吧,那他后边还肯带你去见贵婆,综来看,他这个人应该还不错啊。”我微笑着说道。

“小原,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是天生性格乖戾而偏激的。许多人会走歪道,大多是由于后天的环境与境遇导致的。”柯摩斯说道:“事实,在跟我一道寻找史向发的过程里,我跟他成了很好的朋友。并且,他在史向发临死之前,也已经原谅对方了。也许,在他的心里一直不能放下的,反倒是针对李芬的怨恨。终归,换位思考,恐怕在他临死那一瞬,相于仇恨对他下毒手的史向发,他更恨对他坐视不救的李芬。”

“也许吧。好了,这个不说了,讲讲你到百蛇村后的遭遇吧。”我真的受不了这样虐心的感情纠葛,于是转而说道。

“我看时间也晚了,有什么明天再说,该睡了。”说罢,柯摩斯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后,打算去洗漱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也瞄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接近晚十二点了。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

然而,刚刚才听完柯摩斯那些离的经历,我此刻一丝困意也没有。并且,尽管柯摩斯推托到明天,但天晓得又要等多久,才有机会听他接着叙述他那消失的四年的经历。

我便急冲冲地对将要离开办公室的柯摩斯说道:“哎呀,再多聊会儿嘛,反正你也不会这么早睡觉。”

“还早啊,都快十二点了!还聊呢!下次再说,今天走了一整天的路,又说了一整晚的话,你不累我还嫌累呢。睡吧。”说罢,他再也不搭理我,径直走出办公室,进入卫生间洗漱。

听着从卫生间传出的哗啦啦的水流声,我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追问。事实,今晚听说的事,也已经足够多,剩余的事情,往后再找时机问吧。

终归,按柯摩斯的脾气,若是他不想说,即使打死他,也不会说的。再加之他刚刚说的也对,这一天忙下来,真是有些累了,如,我的肩膀从白天一直发酸。

但是,现在卫生间柯摩斯正在使用,我只能先去找点别的事做。

(本章完)

第320章 还不睡

忽然,我想起房琳,今天见到她时,感觉气氛明显跟以往有些不同,这是否暗示着,我应当乘机行事,赶快明确我们彼此的关系?从普通朋友向前一步,升级为男女朋友。

联想到这里,我抱着一丝憧憬,给房琳发去了一条微信『睡觉没?』

之后,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回,一直等了五分多钟,手机都没有反应,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期待渐渐变为失望,最终化作浓浓的落寞。

也不知她是睡熟了,还是不想搭理我,我有点忐忑地想。算了吧,应该睡着了。我这么安慰自己。

正当我看到柯摩斯洗漱完毕,终于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回卧室睡觉,而我也放弃了等候,准备去洗漱时,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房琳回话了。这使我不禁激动起来。

『没有,你怎么不睡?』房琳回复。

『睡不着。对了,你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明天不班吗?』我急忙回过去。

然而,在我把这条微信发出后,懊悔地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我这不是劝她快点睡吗?但实际,我还想多跟她聊会儿天啊,并不想她立马去睡觉。

『在看东西,过会儿睡,你先休息吧,累一天了。』果不其然,很快,房琳回复过来,让我赶紧睡觉。

不,我不能一直在“睡觉”这个话题来回打转,否则,很快会把天聊死,然后各睡各的觉了。便稍微思考一番后,我回道『在看什么东西?是关于案子的吗?』

『嗯,在前天,在一家酒吧发生了一起命案,然而,受害者的尸体经过尸检后,我却始终无法找出她的死因。』房琳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回了我一长串消息。

『前天?这不是我们去玫瑰山庄时发生的事吗?但你说找不到死因,这又是怎么回事吧?』我不禁好了起来。

『对,是那几天。我原本打算跟你们讨论一下的,不过,想到你们才赶回来,可能需要休整一番,没提这个事。总之,被害者的尸体经过尸体检验,排除了毒的可能性,并且,体表也未发现有任何的外伤,并且,她也没有急性突发性疾病的诊断病历。这不,我现在在查相关资料,想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房琳回道。

『非毒、非外伤、无相关病史,却暴毙而亡?真是了怪了,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急性酒精毒致死的呢?终归酒吧那种地方,总是要喝酒的吧。』我尝试地推理道。

『我都说过了,不是毒导致的猝死。况且,若是酒精毒引起的死亡,你认为我还会看不出?』房琳生气地回道。

说得也对,连房琳都确定不了的死因,又怎么会如此简单呢?我无奈地笑了笑,之后回道『这样好不好,明天一大早我拉柯摩斯去现场瞧瞧,也许能有什么发现,再附带着了解一下案情,你看怎么样?』

『好啊,那我在单位等你俩啊。』房琳回道,随后,她又发来一条信息『哦,说起来,你俩最好早点过来,十点钟,我还有个会要开。』

『明白了,那你快点睡吧,我也去睡觉了,安。』我回复。

『安。』

当聊天这里时,我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跟房琳聊天,并不是为了聊工作,怎么没说两句,又拐到案子去了呢?难不成我们彼此间,除了案件的事外,再找不到其他的话题聊了吗?

带着懊恼的情绪,我走到柯摩斯的门前,将明天一早要去局里帮房琳查案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等到他答应后,无所事事的我也只好去洗漱了。

(注:所谓的直接致死原因,是直接造成死亡的疾病或损伤。常见的感染、梗死、出血、毒等引发的致命性的并发或继发症。

特别是在疾病方面,它可以作为一种病,例如心梗等;也可作为一种病理状态,例如感染等。

以此展开的杀人手段也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哪怕一根针,一丝钱,都有可能夺人性命。)

翌日一大早,尽管因为昨天睡得晚的缘故,我很想再赖会儿床,但想到跟房琳的约定,算还有浓重的困意,我还是坚持从床爬起来了。

事实,要说早的话,也不算早了。总之,当我洗漱完毕到了办公室时,挂钟正好显示时间刚才八点。并且,打开窗户,能看见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正散发着和煦的光芒。

而我口的早,也只是针对我个人的感受来说,终归,我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

但稀的是,平常这个时候该在办公室喝茶的柯摩斯,今儿个一反常态地不见踪影了,不会还在床吧。

我等了一会儿,看他还没起来后,只好跑过去敲了敲他的门,终归,房琳昨晚回了消息,要我们提早过去,她十点还有会要开。

“起来了,柯神探,太阳都三竿高了。”我边敲门边叫嚷。

不是我不想直接进屋叫查他,而是这家伙每次睡觉都会锁紧房门,而我又不是汪小研,没那个胆量强行撞门。

但我敲了好半天后,发现房内仍然没有反应,心不禁纳闷:这家伙不会睡死了吧。

在我在思索要用什么办法叫醒他时,却听到办公室传出一声开门的声音,顾不得叫柯摩斯,急忙转身回到办公室,去看看谁这么早跑来事务所了。同时,脑海闪过一丝失望:难不成是委托人?若是那样的话,那不是又要耽搁时间?并且,这委托人也太不见外了吧,连门都不敲,进来了。

但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这是因为,当我再度返回办公室时,看见的却是正将两包早点放在矮几的柯摩斯。原来,是这小子去买早点了,怪不得敲半天门都没反应呢。

“你几时出的门呢?”我边坐到沙发,打开其一包早点吃了起来,边懊恼地问。本以为自己起得足够早了,没曾想这家伙我还早。

“在你睡得跟像死猪时。行了,快吃吧,吃了好去局里。”也不知为什么,此时,柯摩斯看去有些愁眉不展。

“怎么?不高兴啊?”我问道。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买凶

“我没有不高兴,而是在想问题。”柯摩斯说道:“事实,昨晚听你说到那起案件后,我立刻去查了下该案的资料,发现案发现场所在的ktv离我们不远,乘着买早点的工夫,顺便去那周围绕了一圈,打探了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出门买个早点都要这么久,终归,从我起床到看到他买早点回来,起码也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仅仅是买个早点,完全要不了这么久。

看起来,那具未知死因的尸体,已经勾起了他浓浓的兴趣,所以才会急不可耐地开始调查。

只是,我还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一筹莫展的神情?尽管他说不是不高兴,只是在想问题。但我跟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难不成我还看不出他的心思?怪,莫非这一次的案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终归,过去查案时,我还没见过他有过这种表情。又或是说,愈是碰到麻烦的案子,他愈是感到兴奋。

莫非是由于无法找到线索而苦闷吗?也不会啊,终归,我们还没有具体了解案子的详情,找不到线索也正常,也用不着现在开始沮丧。

“那查到什么了吗?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我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道。

“好消息是没有的,坏消息倒有。并且,按照我迄今为止所调查的结果表明,该案绝不是一起简单的凶案。算了吧,这些还是等到了局里,见到房琳的面再说。”说完,柯摩斯站起身,穿外套,准备出门。

目睹他的举动,我急忙将剩余的早点,全塞入嘴,边大口咀嚼边回房间拿了件外衣跟他一道离开事务所。

尽管我们一路都在赶时间,但等我们到局里见到房琳时,时间已接近九点了。

早已知晓我们来意的房琳,没有多说什么,径直领着我们去停尸房。

“死者年纪二十一岁,女性,zi you职业”在我们一齐将死者的尸体从冷落柜抽离出来,放解剖台时,房琳边查看报告,边将死者的基本情况告知我们。

而柯摩斯与我按照房琳的描述,一一查看尸体一遍后,终于确认死者真如房琳所言,在尸体,无法找到直接致死原因。

然而,这本身是一个反常的现象,无死因,如何说得过去?好好一个大活人,说没没了,谁信?

“非毒,非窒息,体表无外伤,脏器也无病状。怪了,这名女子究竟是如何死的呢?”我在协助柯摩斯查验完尸体以后,困惑地嘟咙道。

在昨晚,当看见房琳回复的消息时,尽管潜意识感觉这个人死得很是蹊跷,但这远远没有亲自查看后来得直接。到了现在,我真体会到房琳为何会头痛了,甚至还熬夜查阅资料,而当了解了这些后,我也开始头痛起来。

正当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死者的死因时,柯摩斯却忽然开口道:“小原,来,帮忙翻下身。”

“好。”我答应后,帮柯摩斯将尸体整体翻个身,使她面部朝下地趴在了解剖台。

尽管,我不明白柯摩斯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原因。

然后,只见他伸出右手的食指与指,分别从尸体的脊椎两边,从颈椎开始,一节一节往下检查,当检查到后背间往一点的部位时,他终于停在那儿,又使劲按了两下,好像在确认什么事。到了最后,他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见到他的神情,我明白,死者的死因应该是找着了,问题很可能出在死者的脊椎。但是,房琳她们在尸检时,肯定也是照过x光的,当时怎么没发现尸体的脊椎有问题?

“死因应该为枢神经系统遭遇破坏而引发的猝死。”果真,柯摩斯随后对房琳说道:“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无防备时,从她背后下的手,把死者后背这个部分的两节骨头强行跟整个脊椎错位,并且,这个错位的幅度还很大,这才会导致里面的枢神经系统被破坏。”

说着,柯摩斯还划着,只见他将小拇指、无名指、指、食指、大拇指全部并拢,稍微弯曲,这样,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弧。

之后,只见他猛然刺在刚刚被检查出有问题的位置,暗示凶手那时是这么刺入死者后背的脊椎,紧跟着他手腕迅速转动,又将关节复位后说道:“这名凶手很可怕,他几乎是在一眨眼间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并且,他破坏了枢神经系统后,又马将脊椎骨复了位,变回原样。由于速度极快,故而看去像什么也没发生,不留任何痕迹。也正是基于这点,房琳她们才没有从x光片看出问题。然而,脊椎终归还是发生过这么大的扭曲,因此,只要认真检查,多少还是能发现轻微的异常。”

“原来如此啊,但这种杀人的手段真能实现吗?尽管你说得很具体,我也能听明白。但这不免还是有点天方夜谭,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吧。”我难以想象地说。

说真的,像这种杀人的手段,我也在电影里见过,我真不觉得现实生活,真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可能性是有的,只是,也像你说的那样,能办到这种事的人,肯定也不会是一般人。据我所知,能使用这么干净的手段杀人,事后还能不留痕迹的,连特种兵都不一定能办到。”柯摩斯沉思道:“因此,该凶手应该是个接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并且,还是十分专业的杀手,故而,本案应该是雇凶杀人。”

“雇凶杀人?但是,单纯看该死者的资料,我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别人雇凶杀她啊?”我边回想着先前房琳陈述的死者的相关资料,边说道。

“也许每个人的侧重点不同吧,对你来说她也许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对那名杀手的雇主来说,却可能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柯摩斯说完又看着获悉死者的死因之后,忙着做笔记的房琳说道:“我想看看本案的全部资料,若条件允许,我还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第322章 案发经过

“详细资料在汪督察手里,等会儿要开会了,因此,他现在应该在办公室,我们一块儿去找他吧。我也刚好要将发现死者的死因的情况向他作说明,并且,如果要去案发现场,也要获得他的许可。”房琳匆忙在笔记本写完之后,才抬头说道。

“巧了,我也正想询问他有关抓捕的‘乌鸦’组织的审讯状况。”柯摩斯说完,暗示我帮着一道将解剖台的尸体,放回到冷库里。

经过一番清洗后,看时间快到十点钟了,我们三个人便匆忙走到汪叔办公室。果真像房琳说的那样,汪叔正端坐于办公室。

看见我们三个人陆续进入办公室,汪叔怔了下后暗示我们坐在沙发,然后看着我与柯摩斯问:“你们怎么会过来?”

“我听说又出了棘手的案件,因此,想来看看。”柯摩斯坐下来说道:“另外,对‘乌鸦’组织的成员的审讯状况,我也相当关注。”

“是的,前几天是出了个麻烦的案子。原本我昨天想说的,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或建议。但又考虑到你俩刚回来,一定很疲惫,才没告诉你们。没曾想,你们已经知道了。”汪叔点了点头:“而那些‘乌鸦’组织的成员,由于关系重大,我们暂时没有展开审讯工作。现在由国际xing jing那边负责,把他们分散关押在秘密地点,防止‘乌鸦’组织的营救或灭口行为。”

“唔,分散关押的方式还不错。即便有一至两处被‘乌鸦’组织找到而遇袭,也不会因此而‘全军覆没’。”柯摩斯点了点头:“而这个案子,我刚检查了尸体,也找到直接致死原因了。”说完,他给房琳打了个眼色。

之后,在汪叔惊讶的神情下,房琳将相关死因以及柯摩斯判断的歹徒的作案手段等状况作了详细说明。

“这样看,确实应该是杀手干的,但究竟会是什么人,来买凶杀人的呢?”好半晌,汪叔才回过神来,陷入了沉思。

“要搞清楚这一点,必须要了解详细案情,要是能去现场看看再好不过了。”柯摩斯说道。

“有道理。”汪叔一口答应,站起来去书柜里取出一袋卷宗交给柯摩斯说:“迄今为止,我们警方所掌握的全部案情资料,都在这里了,等会儿我有个会要开,你抓紧时间看看吧。等散了会,我们吃完饭去现场。”

“行。”柯摩斯接过卷宗后讲道。

“好,那我跟房琳去开会,你们在这里看看资料,喝茶什么的自己泡。”说罢,汪叔朝房琳点点头后,一块儿离开了办公室,将我与柯摩斯两个留下来。

等汪叔他们离开后,柯摩斯打开卷宗,把资料全部摊开在茶几,认真查看起来。至于我,也自然而然凑了去,跟他一块儿看起来。

按照资料所说,死者叫果小美,二十岁,zi you职业者。确切地说,是个无业人员。资料显示,她专毕业后,好吃懒做,从未有过一份正式工作,经济一直依赖父母接济,是个不折不扣的“袋鼠族”。

并且,在看了资料后,我发现本案又印证那句古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总之,连我这个局外人,当了解了案情资料后,都认为她是死不足惜。

按照警方调查的结果显示,连她的爸妈,对她的死亡也不是很介意,尽管多多少少有点伤心,却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套用她爸说的一句话是“对她会死于他人之手,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终归,按件反馈的信息看,果小美可算是个彻头彻尾的rén zhā。不仅个人素质非常低下,而且整天游手好闲,喜欢高消费,还嗜赌。没钱用时,不是想着如何去挣钱,而是挖空心思找自己父母索要,像父母欠了她的债似的。

甚至于,按隔壁邻居的说法,果小美这个人平常几乎不回家,一回家肯定要问父母要钱。邻居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她要钱的举动被父母拒绝后,居然找来几个社会的人,对自己父母是一通痛打,还高声斥责,说话非常难听。

到后来,邻居看不下去,用“若你们再这么闹下去,我报警。”这番话,才将那伙人吓走的。

果小美临走前,还放出话来,要邻居吃不了兜着走。

果不其然,过了没几天,当邻居回家时,发现家里玻璃窗,被人拿砖块砸了个稀巴烂,还被人朝屋里泼泔水,弄得臭不可闻,好多天也散不去。

尽管邻居知道是果小美干的,但怕惹怒她,会招致更为强烈的报复,只好吞声忍让,没有报警。这之后,果小美的爸妈,还专程登门道歉,并赔偿了相关损失,因此,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并且,在警方的档案里,果小美还有数次偷窃、赌博、斗殴等被警方拘押的前科,说得直白点,该死者是个典型的垃圾。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得我火大,恨不能抽她两巴掌。但又联想到,她已被人雇凶谋害,心头又涌一种浓重的无力感,不禁慨叹:侬本佳人,奈何从贼。shàn è you bào,如影随形。

有关案发过程,资料记载如下:

案发当日,果小美与几个跟她玩得好的闺蜜一起去ktv玩,她们从晚八点一直玩到十二点,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但大伙似乎还没玩够,果小美出了包间去收银台续费。

但是,她离开以后再没回来过,一开始她那些朋友也没在意,还以为她交了钱,去卫生间了。终归,当时他们已喝了很多酒,去卫生间也正常。反正,钱也付了,索性也不再管她,仍然各玩各的。

一直到听见外边乱哄哄的,甚至还有警察赶来,才出去查看情况,才明白,原来果小美从吧台交了钱后,返回包间的途,被人给杀死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是他杀呢?别忘了,当时连死因都无法确定,又怎么作出他杀的结论呢?也可能是自身因素导致的猝死呀”我有些好地问道。

正在专心致志地查阅现场留证照片的柯摩斯,顺手翻出其的一张,交给我,说道:“自己看吧。”说完,头都不抬地接着查阅其他照片。

(本章完)

第323章 摊上大事了

我拿过照片看了看,发现这是张案发现场的死者照片。 照片里,死者直直地趴于走廊的央,双手自然垂放于身体两边。

这张照片说明什么呢?不显示出死者死亡时,是面部向下趴到地的吗,除此之外,还什么隐藏了什么线索吗?

或许是发现我还没明白过来,柯摩斯作了解释:“试想,若一个人突然发病的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扶着墙壁蹲下来,以减轻疼痛。即使是突然发生,无力这样做,也会因痛苦而蜷缩身子。另外,算是在走路时发生猝死,那她在迎面倒下那一刹那,也不会马断气,出于自身保护的意识,他一定不会让鼻尖直接撞地面,或多或少会侧侧脸。”

说完,柯摩斯指了指照片里的死者,说道:“然而,你看看尸体的状态,明显没有发生述状况。所以,她应该是在倒下以前,没了呼吸。这样一来,不可能会是自身疾病所导致的了,而是有人在她无防备时,一一瞬间杀死了她,使她这么因惯性而倒地。”

“不过,也可能是她当时喝了很多酒,因此反应迟钝,这样倒地身亡。”我有些胡搅蛮缠,实际,还是因为内心不服气,怎么我没发现这些问题呢?

“你再看看这一张。”柯摩斯又从一堆照片翻出一张递给我,这张是死者面部的特写。照片,死者尽管因为死亡而显得面色苍白,但脸颊竟然还留着一丝怪的微笑。

“即便由于酗酒的缘故,身体可能发生僵硬或麻木等症状,一时不能反应过来。但疼痛毕竟是疼痛,哪个会在痛得要死时,脸还浮现出微笑呢?”柯摩斯说罢,不再搭理我,开始收拾起件来。

对柯摩斯这一番话,我实在是哑口无言,只能摇了摇头,边帮他一块儿收拾件,边问道:“小斯,我怎么感觉你对这起案件对以往碰的凶案更心呢?并且,死者被害的手段如此夸张,但你竟然一下能发现。”

“没什么大不了的,若你先前碰过类似的案子,也能第一时间找到死因。”柯摩斯将码好的件又装回卷宗里后,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名杀手我先前跟他打过交道,真没想到,他竟然也到这里来了。”

听完柯摩斯的话,我的好心瞬间被勾起来,照他的意思,即是说,他过去跟这个杀手较量过,便禁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凶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其实,真正勾起我的好心的不只是这些,要明白,以柯摩斯的刑侦能力,竟然都没能抓住这个杀手,可想而知,他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尽管单靠手的线索,还不能最终确定。但据我分析,八成是他没错。”柯摩斯把码整齐的卷宗放到汪叔的办公桌,然后又坐回到沙发,别具深意地说:“若真是他的话,那好玩了。”

“汪叔他们还在开会,不可能回来,你快跟我讲讲杀手的事情。”我着急地说,心像猫抓一样痒得慌,迫切想知道,两年前,柯摩斯与这个杀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也没什么,我都没见过他,只是正好碰一起他犯下的案子。还记得,那时我还在滇南,当地也出了一起类似的案子,死者的死因一直无法确定,甚至于,那时的情形更麻烦,连死者到底是意外还是他杀都不能确认。因此,到了最后,警方只能以死者因突然发病猝死来结案。”柯摩斯回忆道。

“只不过,我一直感觉里面有猫腻,因此,乘着警方归还尸体给被害者亲属的机会,混到死者的葬礼里面,悄悄又查验了尸体,才发现脊椎的毛病。”

到了最后,柯摩斯不无遗憾地说道:“后来,我四处打听,获悉有这样一名职业杀手的存在。但遗憾的是,当我查到这些时,案子已经结了案,水流花落,死者也已出殡。即便我给警方提供相关的证据,使案子重新审理,也无法再抓住那名杀手了。因此,到了最后,也不了而了了。但是,既然这回又碰了,那我不会再让他逃脱。”

尽管柯摩斯说得很简单,但从他轻描淡写的陈述,我却体味到了他在调查那起案件时的艰难。

霎那间,我猛然想到数个他有意忽略的纰漏,便说道:“咦,不对吧,你当时不是在百蛇村吗?怎么会碰命案呢?并且,那时你应该一直在回避警方,又怎么会掺和到命案的追查呢?”

这样的疑惑一旦在内心滋生,会不停地萌芽,生长,从而衍生出更多的疑惑,使我的好心不仅没获得满足,反倒变得更浓烈。

面对我的连珠炮般的提问,柯摩斯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咂巴下嘴后,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多数时候是居住在百蛇村,但每隔一月,我都会返城待一段日子,避免完全跟社会脱节。而个的情况,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往后有时机再说吧。”

看到柯摩斯这样的态度,明显他已不愿再纠缠在这个话题,我也只能叹口气,按捺住浓烈的好心,等着以后有机会再问他。

然而,也不知为什么,在听见他说“每隔一月返城一次”这番话时,我不自觉得想起了“一月一次”这个梗,随后,居然情不自禁地说道:“一月返城一次?是大姨父来了吗?”

我可以发誓,我真不是想存心捉弄他,只是大脑瞬间发生了短路而已。

并且,在这番话说出口时,我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见到我话一出口的同时,脸立马垮下来的柯摩斯。我的心不禁发毛,这下摊大事了。

幸好,恰在此时,汪叔与房琳开完会回来了,使我终于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随后柯摩斯凶神恶煞地在我耳畔轻轻说了句“回去再修理你”时,我明白,我只不过从死刑改为死缓罢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与柯摩斯之间微妙的氛围,汪叔将会议件放回办公桌后,笑呵呵地问我俩:“你俩怎么回事?我们不在时,发生了什么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全职杀手

“没什么,那个,汪叔,案情报告我已看了,放在你办公桌了。 ”柯摩斯说道。

“看见了。”汪叔答应后,说道:“真没什么吗?我怎么看小原的面色有些难看啊?小原,你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在案子有什么疑问?”

看起来,汪叔以为我面色难看是出于案子的原因,生怕柯摩斯又要瞒着他乱整,因此才问起我来。

“没有。”我有些结巴,终归那个事要说出口,还是感到很狼狈,特别是在汪叔跟房琳的面前。

但是,我灵机一动,想到若是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汪叔的话,在他的劝解下,我有可能逃过这一劫,又急忙说道:“是有点事情,但不是什么大事。”

紧跟着,我将柯摩斯恐吓我的事简单讲了一番。自然,我巧录避开了百蛇村等等不能说的秘密。

听了我可怜兮兮的叙述,汪叔明白过来后,竟然不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汪叔啊,你不晓得柯摩斯的报复有多恐怖!您不帮忙也罢了,怎么还跟着乐祸幸灾哩?

无奈,我只能看向站在旁边的房琳,焦急地说道:“小琳,我我要报警,我遭到人身威胁,我要申请警方的安全屋计划,要八个人,不,十个人那种。”

房琳说道:“可以,现在我带你去录个口供,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自然会派人保护你。但我要先提醒你,报假警要承担法律的责任,你要明白。”

到这时,我才发现她脸竟然溢满了笑意。

哎呀,出洋相了,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别说没逃过柯摩斯的报复,还把面子都丢尽了。

“行啦,都别闹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吃饭,之后去现场看看。”汪叔微笑着打断了我们的话后,说道:“另外,小斯,我觉得你好像对这个全职杀手较了解,等会儿你详细跟我说说。”

在汪叔的敦促下,我们一行四人很快到达局里的食堂,围坐在食堂一隅的饭桌前,一面吃,一面听柯摩斯叙述他先前查过的,有关本案的凶犯,也是那个杀手的背景资料。

按照柯摩斯的说法,尽管他没跟那个杀手有过正面的接触,但通过回的案件,他已从多方渠道打听这个杀手的相关信息,但很可惜,算这样,至今他了解到的信息也很有限。

他只知道,这是一个被米国特别调查局abi记录在案的全职杀手,代号demon,翻译过来是“恶魔”。以abi的实力,也只是知道这么一点信息。有关恶魔的国籍、年龄、性别等具体信息都一无所知。

“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无处下手咯?”对于这种情形,汪叔有些头疼。

我十分理解他此时的感受,这是因为,我也有种充满力量,却又使不出来的感觉。

并且,从我的角度看,在所有类别的案子里,最棘手的是雇凶杀人。这是因为,这类案子的真凶一般都躲在幕后遥控指挥,轻易不会现身。而凶犯,是被真凶雇来的职业杀手,与受害者之间,又几乎不产生任何交集。也即是说,无法通过死者的背景信息来回溯追查。

更麻烦的是,在本案,受害者人缘极差,平常树敌甚众,很多人都对她深恶痛恨,客观也都存在着杀人动机,甚至连她父母都很厌恶她,这更难找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但是,正当我们束手无策时,柯摩斯却好像已经有了想法,只见他迅速扒拉完碗里的饭菜后,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非常之时,得行非常之事。并且,现在还不能肯定,本案是恶魔做的。因此,我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当务之急,是先去查看现场,一切还是按部班地进行。”

听完他说的话,我看到汪叔的脸色明显和缓了些,这之后,我们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了后,一道去往案发现场的ktv。

但是,必须承认,怪不得柯摩斯能步行到案发现场的wài wéi打探情况,真没想到,案发现场竟然离我们的事务所如此近,两者间的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也是相隔一个路口的长度而已。

有汪叔带路,我们很快抵达了ktv所在地。只不过,才刚出电梯,我们的耳朵被里面传出的劲爆音乐声给“霸占”了。然而,在我们进入大门后,却发现ktv里冷冷清清,只有数名工作人员,在那儿清理卫生。也不知是受了本案的影响,还是由于现在才刚过午,不到晚高峰的缘故。

看到我们一行四人进来了,一个正在扫地的工作人员急忙放下扫把,过来殷勤地说:“欢迎光临本店,请问有几位呢?”同时,又满含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们才刚开门,还在清扫卫生,因此,包间或许”

但是,她话音未落,被汪叔打断了:“没关系,我们不是来k歌的,我们来,是想调查前两天发生在这儿的一起命案。”说罢,他出示了相应的证件。

“哎,不好意思,还请各位稍等片刻,我这去叫经理过来。”说完,把我们带到旁边的休息区后,小跑着去了里面的办公室。

很快,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年男子跟她走出来了,在跟我们闲聊了两句后,让那个侍务生带我们去了案发现场所在的包间。

自然地,汪叔跟房琳不是头一次来现场了,因此,他们也知道那包间的位置,只不过,为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困扰,才来走个形式罢了。

之后,在柯摩斯的要求下,侍务生带我们来到死者果小美跟她朋友当时所在的包间,并表示抱歉,由于案发之后,警方彻底封锁了这包间,致使无人进入,因此,至今该包间都未做过清理,也许会显得很乱。

“没关系,是需要保持原状,若是被打扫了,反倒会很麻烦。”柯摩斯微笑道,之后暗示侍务生在外边等待后,打开门进去了。

但是,在我在随柯摩斯后边,一块儿进入包间时,我才明白侍务生为何要说这番话了,这是因为,里边真不是一般地乱。

只见在这个面积约有十平方的包间内,随处可见各类垃圾,不管是沙发,地,还是茶机,全是吃剩的果皮,包装袋及烟头,还有胡乱摆放的酒瓶。甚至于,包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酒气、烟气与食物腐烂变质而散发的恶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臭不可闻

只吸一口,整得我差点儿将刚吃的饭全吐出来了,更夸张的是,本来跟在我后面,也要一块儿进来的房琳,正在她左脚刚迈进门,右脚还来不及迈入时,被这股恶臭气味熏得面色大变,立即退到外边,打死也不肯再进这包间。

要明白,她可是长期跟尸体及消毒水等接触的法医,连那些都忍受得了的她,竟然被这包间的气味臭得不肯进来,可以想象,这包间到底脏到了什么程度?

“这里简直粪坑还要臭。”我捏紧鼻子说道。

“这是正常的,案发过了几天了,东西开始**变质,加在这么小的地方,抽这么多烟,又喝这么多酒,会有这种气味也不怪了。”柯摩斯边捏住鼻子,边在包间到处检查。

幸好,这一次,柯摩斯的速度非常快,不多时暗示我们离开。说实话,若他再磨叽点,我恐怕要窒息了。

当我逃难似的跟在柯摩斯后边冲出这包间,并快速关门,以防里边的“毒气”扩散出来后,才终于敢大口吸气,他么的,里面的气味真是太“独特”了,像我这种人,实在是无福享受。

见到我狼狈的模样,房琳抿着嘴在一旁偷笑,好像在暗暗得意自己刚刚机智地没跟进去的决定。

正在我郁闷地瞪着乐祸幸灾的房琳的时候,同样等候在外边,没有进去的汪叔,却满脸凝重地看向柯摩斯,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之后,又暗示那个侍务生,带我们去看果小美死亡的位置。

见到侍务生领会后转过身,柯摩斯急忙阻拦道:“先不着急。”

之后,他又看向汪叔说:“汪叔,据我观察,案发当时,在这个包间内k歌的人包含死者果小美在内,总人数应该为八人。问题来了,为什么在警方的档案里,只有五人的口供呢?剩余两人的在哪里?”

这番话使我心不禁咯噔一下,满脸吃惊地看向汪叔。要明白,柯摩斯这个提问所牵涉到的事情,往小了说不大,往大了说也不小。

因为,若当时真有八人在这个包间内玩闹,这即是说,刨去死者外,还存在七个关联人。

可是,在警方的档案里,我清晰记得,仅仅有五份口供的记录,剩下两人的呢?难不成是已经排除了他们的作案嫌疑,因此没有录他们的口供吗?但算是这样,在案子的卷宗里,应该也会有相关的记录。否则,这是严重的工作失误,甚至还可能涉嫌渎职。

要明白,渎职可不是小问题,严重的可能构成犯罪,也是渎职罪,早在13年,最高检与最高法在关于法律若干问题的司法解释,释放出了从严惩治渎职罪的信号。因此,汪叔若真犯了这种错误,那他可能会有dà má烦。

但是,紧跟着我又放宽心了,以这些日子与汪叔的来往,我并不觉得他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因此,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不知道当时刨去死者外,包间一共有七人。

果不其然,在听了柯摩斯的话后,汪叔与房琳显然怔了怔,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看到他们的模样,即使不作解释,柯摩斯也跟我一样,想到原因了。于是,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们没发现这点吧。”

“对啊,我们以为只有五名关联人。但是,小斯,你能确定当时有七个人在里面吗?该不会是你搞错了吧?”终归,此事干系重大,因此汪叔不得不又确认一遍。

还有,若案发时间段,真有七个关联人,但在警方做笔录时,却仅有五人站出来表明了身份,录了口供。并且,在他们的口供记录里,均没有提到说他们总共是有八人。

这使人产生了怀疑,那两个故意回避警方调查的人,是否跟本案的凶犯,或幕后主使存在着某种关系?另外,有没有可能,这是他们他们七人串通好的,共同制造的命案。

若是这样的话,那本案的性质,又变了。

“不可能错,包含死者,案发时间段,在这个包间的是四名男生,四名女生一共八个人。那时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五人坐在包间的里面掷骰子玩,剩余两人坐在外边,一边喝酒,一边交谈;还有一人站在央位置k歌。”柯摩斯推理道。

看他说得这么言之凿凿,我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并非是我怀疑他的分析力与洞察力,而是他说得太具体太细致了,仿佛他当时在场,这反倒使我有些不敢相信。

仅靠那脏乱差的包间,能看出那么多东西?无论如何,都使人难以相信。

“这很难吗?不过都是案件分析最基础的东西。第一,摆放在茶几,剩余约三分之一量的啤酒共有八瓶,五瓶紧挨里面的沙发,两瓶靠在外边的沙发,一瓶靠在房门的茶机边,剩余的那瓶摆放在茶几的另一侧,面向电视的那边。”看见所有的人,都满腹疑惑地看向自己,柯摩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为我们讲解起来。

柯摩斯边说边用手划,便于使我们更方便地理解他的意思:“并且,紧挨里面沙发的五瓶啤酒瓶的旁边摆放了六副骰具,故而,死者在出门去收银台交钱时,应该也在跟这五人一起玩骰子。并且,她站起来后,应该还顺手拿起了自己喝到三分之一的啤酒,在离开包间时,顺便放在了茶几靠近门的位置。”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看我们全都点点头后,又接着阐述:“靠近电视的位置摆放了一瓶啤酒,说明,有人当时在这个位置,也是包间的正央k歌,顺手在背后的茶几放了瓶啤酒,便于需要时拿来润润喉咙。”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靠近沙发外边的两瓶啤酒,是当时坐在那儿闲聊的人遗留的。因此,以啤酒的数量分析,那时包间内应该是有八人的,对吧。”我茅塞顿开道。经过柯摩斯一番解读,案情好像拨去见日,变得简单起来。

只不过,细细想来,要推理出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终归,茶几留下的啤酒瓶,不只才这八瓶,还有一堆空酒瓶,跟混在里面,没有开启的啤酒瓶。

第326章 真实人数

“但是,也可能是有人不慎拿错了一瓶,因此,后边有一个人喝了两瓶。 这种假设也成立吧?”汪叔分析道。他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在黯淡的灯光,及喧闹的场面,拿错酒瓶也是时常发生的事。

“若仅仅是啤酒的话,是有这个可能的,但案发现场遗留的物证,不只是这些而已。”柯摩斯说完,却没立刻说明原因,反倒看向那个侍务生,问道:“请问,当时卫生间有没有发生漏水的情况?并且,还在一个人们都会碰到的地方。”

“没错,漏水的位置在洗手间的公共盥洗处,一处洗手池池底的水管接头松了,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地面已经积了许多水,地毯都湿透了。”侍务生惊讶地看向柯摩斯说:“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我们从没跟警方提过,终归,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务,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听了侍务生的话,柯摩斯好像有些恼怒,没有回答她的提问,而是一脸严肃地看向她说道:“有无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而是该由我们来判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那个事件并不孤立,而是跟该案有着紧密的关联。正因为如此,我才能确认,那时包间里的人,包含死者,总共有八人,并且是四个男生,四个女生。是根据包间里的脚印来判断的。”

说完,看到那个侍务生尴尬地垂下头,柯摩斯语气稍微舒缓了些,说道:“很抱歉,或许由于本案较为复杂的缘故,我态度有些不太好。并且,我知道你们也有难处。因此,我有一个请求,想听你讲讲,案发当日,以你的角度看相对不正常的事,可以吗?”

事实,这很好理解,设想一下,若警方来查问案子相关线索时,他们真的事无巨细,将案发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全说出来。可能他们话还没有说完,会被来查问的警察打断,因为那些真的太繁琐。

对柯摩斯的请求,那个侍务生轻轻点了点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让我想一想,当天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麻烦了。”柯摩斯冲她一笑。

“但是,小斯,你靠在包间发现的脚印来判断案发时间段的人数,是不是有点草率了终归,案发到现在,肯定有警察进去过。”我迟疑了片刻说道。

“是的,案发现场所遗留的脚印的确很乱。不过认真看,还是能发现区别。”柯摩斯作了解释:“或许是因为那帮人都喝了许多酒的缘故,他们全都过卫生间。但当时卫生间因为积水的原因,地很潮湿,故而,他们了卫生间后,沾染在鞋底的泥土也受了潮,而受潮后的脚印,清楚了。”

说完,他竟然又打开了包间的门,蹲下来,指了指不甚明显的些许脚印,一面暗示我们认真看,一面说道:“你们来看,这脚印尽管由于风干的原因,已经变淡了不少。但只要仔细看,仍然能看出总共有九人的脚印,跟别的脚印有所区别。这九人的脚印相对色泽要深一些,也更清楚。这正是由于鞋底的泥土受潮,未干燥时踩踏地面所遗留的证明。而其他足迹,应该是案发过后,汪叔他们的遗留的。”

说罢,当看见我们都嫌弃的捏紧鼻,他微笑着又关好门,说道:“综可以确定,案发时间在包间内的,刨去死者,一定有七个人。”

“可是,你说的还是有问题,加死者,既然统共有九人的足迹,为何只有七名关联人?”我一头雾水地问。

“能动动脑子吗?侍务生不穿鞋吗?”柯摩斯不高兴地瞪了一下我后,说道:“但我有些怪,既然案发都几天了,为什么你不安排鉴别科的人进场取证,而仅仅是单纯的照相存证呢?实际,像述情况,只需将案发现场的酒瓶、残渣、烟头等物品进行鉴定,很轻易能得到有说服力的结论。”

面对柯摩斯的质疑,汪叔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说道:“不是我不想啊,而是他们这几天已经忙得脚不挨地,根本抽不开身,我只能把该案的相关工作往后延了。”

“这是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难不成你们还有更大的案子在处置吗?但这也是起命案哪。”言外之意是,相命案还重大的案子,应该寥寥无几了。但为何我没听到说最近出了重大案件呢?

“哎,是先前的行动…”汪叔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说。终归,现场还有侍务生在,这种机密行动,自然不能说出来。

并且,这半截话,也足以令我与柯摩斯明白过来,也理解了他的苦衷。是的,对起来,“乌鸦”组织的系列案件这个要更加重要。

想来也对,我们先前抓捕的“乌鸦”组织的成员,暂不提那安插在警局内部的三小组的快反组员以及若干国际xing jing,仅仅乘坐巴士的人跟后边数张车的司机等,为数不少。

尽管这群人还由国际xing jing分别关押,但为了确认他们真实的身份,及究竟是否是“乌鸦”组织的成员,必然要检查私人物品。

另外,由于不能确保当地的警方内部没有“乌鸦”组织的内线,故而所有工作都移交给已清理完“乌鸦”内线的我们来全盘负责,相应的,工作量的浩繁可以想象了。这么看,也许早汪叔他们的会议还是商量这方面的内容。不得不承认,汪叔他们确实很辛苦。

想明白这些后,柯摩斯抱歉地笑了笑,又看向仍然在回想案发当日有无异常情况发生的侍务生,说道:“那行,这里没事了,请你领我们去死者遇袭身亡的走廊看看吧。”

“好的。”侍务生答应道,礼节性地招招手,暗示我们跟她。

死者果小美遇害的位置在距离这个包间所处的走道尽头不远的地方。看见此时被警方拉huáng sè的,用以保护案发现场的警戒线,及地的白线标记,明白,这里是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

盯着封锁区发了会儿呆后,柯摩斯又抬起头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问道:“这里有监控探头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 奇怪的人

“有的。 ”侍务生说道:“你这么问,我倒想起当天一个异常情况了。”

“呃,等会儿再说,我们先去看监控吧。”柯摩斯眼前一亮。

“那好,请随我来,监控室在经理的办公室的隔壁,我还得去跟经理说一下。”侍务生说完,又带我们返回了前台。

等到侍务生征得经理的同意后,把我们带到了经理办公室隔壁的监控室,一面让里面的工作人员帮着调取案发时间段的监控画面,一面跟我们聊起当天她觉得异常的事。

“我记得那天来了一位怪的客人…”侍务生开始讲述。

按她的记忆,案发当晚,约摸十点钟时,店里来了一位怪的顾客。他怪的地方,不是在外貌,而是在言谈举止。

通常情况下,只身来到店里唱k的顾客,多半会先问是否有小包间,原因有讲点:一是小包间的价格相对要便宜些;二是小包间对单人来说,空间已经够用了。

但是,这名顾客到了前台后,只是说要订个包间,没有问包间的大小、价位等一般顾客关心的问题。

并且,因为当时正好是唱k的高峰期,又适逢节假日,因此,店里只剩了价位偏高的大包间,对一个人唱k的人来说,是很划不来的。

甚至于,侍务生还记得,自己在那时还好心劝过他,让他等待一下,看有无到点的包与小包,或是去别的地方看看。

不过,对侍务生的好意规劝,那个人却充耳不闻,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于,当侍务生提到大包间高昂的价位后,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交了钱,然后跟随给他带路的另一个侍务生去了包间。

“这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我打断道:“那人可能是个大款吧,碰什么烦心事,因此懒得开口。”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因此也没放在心。不过,方才这名警官让我回忆案发当日的异常情况,我才突然想到这个。”那个侍务生焦急地说道,还将柯摩斯当作了警察:“当天案发后,不少顾客都悻悻然离开,因此,我们等警察走了后,去依次打扫客人用完的包间…”

侍务生后面说的话,使我们都怔在了当场,这是因为,若她说的是真话,那很可能,那个她嘴里“葩顾客”正是我们要找的杀手,也是该案的凶犯之一。

按照侍务生的描绘,她记得很清楚,她去打扫那个顾客的包间时,发现包间里一尘不染,像没人用过,并且,她去关点歌的系统时,发现里面一首歌也没点过,完全是空白一片。

“换句话说,这名顾客走进包间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坐到沙发,听系统里顺序播放的音乐,你们不觉得怪吗?”侍务生大惑不解地说:“我在这里当侍务生也有两年多了,也许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店,因此像这种顾客,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看她说得如此心急,生怕我们不相信一样,柯摩斯苦笑着说:“即便是那种不正规的店,也极少碰到这样的顾客吧。对了,你还记得那名顾客长什么样吗?”

“记不太清了,我们这里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尽管感到他举动有点怪,但那时也没在意。”侍务生惋惜道。

“嗯。”柯摩斯好像也感到有些惋惜。

恰在此刻,那个正在提取案发时间段监控画面的工作人员示意,案发当日的画面已经提取到了。

听了这番话,我们都围过去。

之后,那个工作人员一番操作后,电脑显示器很快显示出案发时间段的监控画面。

只见在监控画面显示的时间约为晚十一点三十分时,被害者果小美迅速经过走道,明显她是去往前台付费。果真,在约三分钟后,她又出现在了画面。

仔细观察监控画面,能看出她那时应该喝多了,因为她走路有些踉跄。正在此时,一名侍务生模样的人,从走道尽处,进入到监控画面。

因为他一直埋着头,因此,从画面,我们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从身材,我们能辨认出,这应该是个男人。

而骇人的情景,在几秒后,死者果小美跟这个侍务生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发生。

只见被者害果小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而那个侍务生迎面朝她走来,两个人看似是正常的擦身而过,双方都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

但紧随其后,当果小美又往前走了几步后,一下栽到地,一动不动。至于那个侍务生,像对身后发生的事无动于衷,仍然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视频里。

“请问能让画面暂停吗?”此刻,柯摩斯让工作人员暂时停止播放,之后说:“请将视频后退到他俩擦身而过之前一点,多谢。”

当看到工作人员按他的要求,将视频后退到两个人擦身前之后,柯摩斯又开口道:“可不可以将后面的视频,以八分之一的速度重播呢?”

按他的要求被重播的视频,两人的动作变得很慢,只见两个人缓缓地靠近,擦身,错过。

恰在此刻,那名侍务生模样的人,忽然有了小动作。只见他在刚刚与果小美错过半个身位时,右手猛然扣在对方的背部,之后又迅速放开,整个过程都没有回头。

此刻,不仅是我,我看见柯摩斯与汪叔他们的面色也变得很凝重。这是因为,此人的危险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

没曾想,以这样的速度,我们竟然也只能看见他的胳膊的大幅度摆动,而对他手的动作,却仍然不能看清楚。

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画面的他,对杀人这种事表现出来的冷漠,如同一般人吃饭穿衣这么习惯,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不可以再放慢点速度呢?”柯摩斯严肃地说道:“我想看清楚他手的动作。”

“可以。”工作人员麻利地又将回放的速度往下调后播放,这一次,我们终于勉强地看见他手指与手腕的动作,但还是转瞬即逝。

最终,当将回放的速度调为正常速度的三十二分之一时,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一系列的动作,也最终确认,他的手段的确跟柯摩斯先前说的一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几点疑问

遗憾的是,通过监控,我们也只能明确凶犯杀人的手段,至于其他信息,最多也只是勉强能从画面看出凶犯的身材罢了。

怀着侥幸心理,我对那个工作人员说道:“请问走道后边还有没有监控呢?若有的话,能看清该凶手后面的行动了,也许也能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听了我的话,汪叔眼前一亮,赶紧让工作人员协助调用监控画面。但是,那个凶犯从这个监控画面消失之后,如同蒸发一般,竟然没在走道的下一个监控画面里出现,真是活久见。

经过反复确认,实在没发现凶手身影后,柯摩斯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请教一下,这个记有案发经过的监控探头跟在它之后的探头间是否有段盲区?”

因为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很统一,走道两侧墙体都嵌满了红色的玻璃,因此,单纯凭肉眼判断,很难分清两种画面的连接点是不是在同一处。

“没错,间约有三米左右的地方是盲区。”那个工作人员说道。

“嗯,我大致知道他消失的手段了,只是,该凶犯不仅是手法麻利,而且胆量也大,不愧是职业杀手。”柯摩斯此时的脸尽管露着冷笑,然而,我从他的眼眸深处却看不到一丝的笑容,只有瘆人的冷。

“用的什么手段呢?”汪叔不解地问。

“大致说,他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先是伪装成顾客,让侍务生随意开个包间。之后,在包间换侍生务的衣服,再耐心等待被害者独自走出包间的机会。接下来,在这处有一小截监视盲区的走道对被害者下手。”柯摩斯推理道:“再之后,迅速躲入监控的盲区,换下侍务生的衣服,然后在盲区里等着。等到死者被人发现时,店里肯定会引发sāo luàn,到时他只需混入那些跑出包间的rén liu里,不动声色地离开这家店好了。”

“听去像那么回事,但我还有几个地方搞不懂。”我问道。

尽管我大体认可柯摩斯的分析,但对这杀手为何这么做,还是存在许多的疑问。这是因为,单纯按柯摩斯的分析,这名杀手的几点行为令我很是费解。

“什么地方搞不懂?”柯摩斯问道。

“既然他是凭顾客的身份进入这家店的,那他又何必要换这里的工作服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我思忖片刻后说道。

“这个行为并不难解释,这体现了他心思的缜密。因为他若是以工作人员的装束,来接近死者,可以将死者的防范心降到最低程度,也更方便下手。”柯摩斯脱口而出。

“嗯,有道理。他既然能提前备好这里的工作服,那他知道那个地方有盲区,也不怪了。很明显,他之前来这里踩过点。”汪叔点点头说道。

“是的。”柯摩斯也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那是从他们所处的包间,到达付账的收银台,其实是有两条线路可选的,那个杀手是如何让死者按他的计划,走这一条有着视频盲区的走道呢?”我接着问。

方才侍务生带领我们去死者所在的包间的时候,为了避开被警方封锁的区域,而选择走了另一条走道。故而,我知道,从那个包间到收银台间,至少是有两条线路可供选择的。

这一次,等不及柯摩斯回话,那个工作人员回答了我的问题,只听他说道:“你说的另一条走道,也有像这样一小截的视频盲区,尽管位置不同,但相隔也不远。”

原来是这样,换句话说,无论那时死者果小美选了哪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在我了解了这点后,也提出了最后的一个疑问:“即便如此,那个职业杀手又如何知道,被害者会在那个时候走出包间去收银台付账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从我的角度看,本案的关键,是这里了。”柯摩斯忽然笑了笑,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死者经过这条走道两次,为何凶犯会在第二次下手呢?”

“你是想说,凶犯一直观察走道的情况,当看见被害者过来后,才做好准备,之后在她回程的路下手。”我思忖道。

但是,我又否定道:“尽管他作为专业的杀手,也许有这样的素养,能集长时间的注意力,但他又如何确定,死者肯定会经过他的包间呢?终归,这不像是视频的盲区,有着一定的必然性。并且,他的包间也是侍务生随机分配的。因此,一旦果小美没有经过他的包间,他不是要白白等一整晚吗?自然,这里面有五成的概率,但作为全职杀手来说,是否显得业余呢?”

“因此,你的办法行不通。”柯摩斯说道:“要怎么才能确认死者离开了包间呢?”

“别吊胃口了,快点说。”我焦急地催道。

“非常简单,在被害者的包间内,隐藏着这个杀手的同党,是他,将被害者果小美已离开包间的信息传递给了那个职业杀手。”柯摩斯说道:“往后,杀手只需确认死者所选的线路后,在她回来的途动手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买凶杀人的主使,隐藏在当时跟死者一块儿呆在包间的剩下七人之?”汪叔茅塞顿开地说。

“是的,因此,当务之急,是要立刻确认那七人的身份,特别是未录口供的两人,应该做为排查的重点,因为目前的情况看,这两人的作案嫌疑是最大的。”柯摩斯说道,随后又看向那个工作人员,说道:“还得烦劳你,将当日被害者所在包间的走道的监控也调出来,多谢。”

根据柯摩斯的要求,工作人员迅速将案发当日,死者果小美等人的包间所处位置的监控全调了出来,并开始回放。

通过监控的回放,我们清晰地看见,在案发后约五分钟时,接连从那包间走出七个人。

经过细致盘点后,总人数的确是柯摩斯说的七个人,并且正好是三名女生,四名男生。加之该案的女死者,吻合了柯摩斯先前推测的,包间里共有八人,分别为四名男生,四名女生的情形。

只见他们离开包间之后,跟着围观的rén liu去往了案发的现场,随后当看见倒在地的人是果小美后,开始似乎都显得很惊讶。但在相互窃窃私语了什么后,其的两个男生迅速从另一条走道离开。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兵分两路

因为监控探头只能够拍摄画面,而无法监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因此,我们也无从得知,当看见死者是自己的好友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但从画面起码能确认一点,是这伙人在案发后应该有过形似串供的行为。

“汪叔,现在无法排除这七人均为共犯的嫌疑。因此,必须要赶快找到离开的那两个男人。”柯摩斯看了监控之后,一脸凝重地说。

“是的,并且也有必要将先前那五个关联人,以命案嫌犯的身份传到局里协助调查。”汪叔同样满脸凝重地说。

“但有个问题,若这七人真是共犯,并且,他们都串好了供,一口咬死离开的两个男人是果小美的朋友,他们不认识,那本案的审讯工作可能进行不下去。”我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这样的情形,不禁使我想起了我们先前行动所逮捕的那些“乌鸦”组织的人的侦讯,尽管在案子的危害性等方面,这两起案子有着云泥之别。但单审讯难度而言,这两起案子,却有着太多的相似点。

甚至于,以我的角度看,本案审讯的困难度,可能要大过对“乌鸦”组织的审问。终归,这伙人,即便汪叔以命案嫌犯的身份,传唤到局里协助调查,也最多能留他们一天时间。

而对他们来说,只需撑过这一天的审讯,什么也不说,警方也无计可施,只得将他们放回去,一直到拿到确切证据后,才可能会对他们提起诉讼。

但是,本案的进度来说,除去包间里的东西还没交由鉴别科的人进行检验外,多数证据已经很明了。除非能逮到那个杀手,否则真的没什么能直接指向他们是共犯的确凿证据。

“不管了,等将那伙人叫到局里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总有方法的。”房琳自信满满地说:“我不相信,有我们专业的审讯人员在场,他们能熬得过去。”

“我觉得我们不能抱有这种侥幸心理,房琳,你想想,一旦他们真能挺过来,那我们会很被动。我还是赞成小原的说法,在传唤他们前,我们有必要先制定一个行之有效的审讯计划。”汪叔否定了房琳的意见。

“嗯,这是个问题,但现在时间紧迫,不能这么拖着。”柯摩斯思忖道:“也许,我们应该兵分两路。”

“兵分两路?怎么分?”房琳好地问。

“第一步”柯摩斯刚说出这三个字,却察觉到那个侍务生与调取视频的工作人员,也在侧着耳朵偷听,便改口道:“回去再说吧。”

可能是听了柯摩斯的话,也许是发觉柯摩斯发现他们在偷听的缘故,两个人急忙装作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各做各的事情。

但是,对他们的尴尬柯摩斯也不说破,终归,这也是我们自己的疏漏,在没注意附近环境的情形下,说起了案子的事。

因此,柯摩斯也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先是对侍务生说:“抱歉,劳烦你转告经理,案发现场还需保留一些时日。”在侍务生点了头后,柯摩斯又跟那个工作人员说:“先前我们看的那几个视频,还得麻烦你调出来,我们要作为证据带回局里,多谢。”

到了最后,在把调出的视频保存进汪叔的手机里后,我们离开了k歌店,驾车返回了局里。

在我们再度在汪叔的办公室落座后,柯摩斯才开始陈述他的方案。按他的设想,本案,我们x神探事务所跟他们警局,需要兵分两路。

终归,有关审讯等事宜,起局里在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来说,我俩提供不了更好的建议。

然而,若要用特别的方式,从人海茫茫找出这个杀手,那凭我们的身份去做,会更方便,也更易使他钩。

因此,柯摩斯提议,由警方来负责针对死者果小美的朋友的审讯工作,而我们x神探事务所,则负责将那个杀手钓出来,将其绳之以法。

“事实,你们审讯,只需把握最重要的三点疑问:一、两个离开的男人的身份是什么?二、由谁组织或建议的那场唱k?三、那时包间人数众多,为何偏偏让果小美去付账,这是谁提议的?”柯摩斯总结道。

“是的,只要解决这三点疑问,那该案的真相也水落石出了。但我还想问一句,你们想用什么方式将那个职业杀手钓出来呢?”汪叔点点头说道。

“这还不简单吗?汪叔,你想想,职业杀手是怎样的一群人?”柯摩斯露出诡异的笑意。

“杀人不眨眼。”趁汪叔还在沉思,我赶紧抢答。

“这不废话么?不然还叫什么职业杀手!”柯摩斯白了我一眼。

“那你说是什么?”我不服气地说道。

“对这样一群人,或者说一类人,最好的定义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因此,我的方案是,让小原凭雇主的身份去跟他打交道,之后将目标锁定在我身,等到他下手时,我再后发制人,把他降服。”柯摩斯微笑着说。

“不可以。”听见如此危险的计划,我跟汪叔不约而同地开口反对。

尽管我们并不怀疑柯摩斯的身手,甚至对他很有信心,但在见识到那个杀手干净利落的手段后,我们实在不想冒险。

面对我们的一致反对,身为当事人的柯摩斯,却反倒是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样,笑着说道:“你们不要激动,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都不怕,你们怕个啥,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相信你的实力,但是,万一出个什么闪失,谁能负这个责任?终归,对方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杀手。”汪叔反对道,尝试劝阻柯摩斯打消这危险的想法。

但是,劝解仍然没什么作用,只因为柯摩斯却说:“汪叔,我连‘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卡戎都对付过,还会搞不定一个单枪匹马的杀手吗?放心,我心有底。”

说罢,为了不使我们再劝阻,直接起身打断要开口说出“正因为单枪匹马,才更难对付”这番话的我,抢着说:“行了,别说了,这么定了,你们要相信我,我能搞定他。”

第三百三十章 单挑

看见他这种刀枪不入的态度,我跟汪叔及房琳只好长叹了一口气,明白即使我们磨破嘴皮子,他也不会改变想法。

最终,汪叔只好无奈地表示:“那我等会儿派两个特勤身着便衣保护你,这可是底线”

遗憾的是,他话还未说完,又被柯摩斯否定,并说道:“汪叔,请问你在钓鱼时,会在诱饵的外边安个罩子吗?只要有这个东西在,即使鱼儿想钩,也会无从下口,反倒浪费了时间和精力。何况,这一次的对手游在水的鱼,要更加狡猾。这么做只会惊动他,引起他的警惕,到那时再想逮住他,是难加难。”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汪叔纠结地好像还想坚持。

“本来是一对一地单挑,被你们搅得兴师动众的,即便赢了又有什么意思?”柯摩斯喃喃自语。

“呃,你说什么”汪叔没听清柯摩斯的话,但我却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想:这家伙还真会挑时候?

“没没什么。”柯摩斯急忙对我招了招手,说道:“好了,汪叔,你好安安心心地负责好那边的审讯工作,职业杀手交给我们。”说罢,扔下一句“再见”,也不等汪叔开口,说带我离开汪叔的办公室。

返回事务所的路,我跟柯摩斯谁也没说话,气氛很僵硬。

尽管刚刚在汪叔办公室时,柯摩斯表现得胸有成竹,并且,此次对手仅仅是一个独行侠似的职业杀手。然而,不管是柯摩斯还是我,都很清楚,该杀手的危险度相“乌鸦”组织与“乌鸦图案”而言,简直是过犹不及。

终归,不管是“乌鸦”组织还是“乌鸦图案”卡戎,都不是没机会没能力夺取柯摩斯的性命,只是碍于某个未知的原因,不能对柯摩斯下手罢了。然而,对这个职业杀手来说,是不存在这种顾虑的。

坐到办公室的沙发,我与柯摩斯相对无言,过了一会儿,我才问道:“你有多少胜算?”

面对提问,刚刚还胸有成竹的柯摩斯却缄默不语,瘫在沙发,一面玩弄着他右手无名指的银戒,一面思考着,脸的表情格外凝重。

过了好半天,才说道:“若诸事顺利的话,我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抓住他。”

“不顺利呢?”我屏住呼吸。

“呵呵,那给我收尸吧。”柯摩斯忽然开怀大笑,半真半假地说。

这番话气得我半晌说不出话,恨不得直接炒他鱿鱼。不过,一想到即便我甩手不干,按他的个性,可能会找其他人来干,那更不稳妥,只好按捺住心头的火气,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谈谈正事吧,你说说详细的方案,难不成我这么直白地去打听那个神出鬼没的杀手的消息吗?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他,他也许会起疑心的吧。”

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想过自己来替代柯摩斯当这个饵,但这想法仅仅是一闪即逝。不是我认怂,也不是没义气,而是顾及到计划的成功率,我真的不能胜任这一角色。

“不是也许,而是绝对,若你直接找门去,他肯定不会露面的。”柯摩斯说道:“因此,在此之前,有必要演出戏给他看看。不过,你也不必感到委屈,因为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什么账?我有些没回过神,怔了片刻才想到,我早的时候似乎调侃过柯摩斯来了“大姨父”。原以为这事翻篇了,他也忘了。谁曾想,原来忘的只是我而已,这个小肚鸡肠的家伙一直记着呢。

正当我刚想明白,还想解释什么时,柯摩斯突然猛拍茶几,站起来,指着我鼻子开骂:“时原,我警告你,别以为我平时对你和和气气的,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你只是我花钱请来的助手而已!老板可是我,懂吗?整天给脸不要脸,现在给我卷铺盖走人!”

这顿骂,搞得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废话!这还有假?你已经被炒鱿鱼了,卷起铺盖,立马滚!”柯摩斯说完,竟然起来去到我的房间,很快拎着我的箱子走出来,丢到地说道:“没听懂吗?给我滚!”

“你发什么疯啊?”看到自己的行李这么被丢到地,甚至被柯摩斯狠狠踢一脚,将箱子踢出老远。尽管我还有些发懵,并且也感到柯摩斯这一通脾气发得很怪,但心的怒火也不由得往冒。终归,这太伤人自尊了。

“哼,赖在这里,是因为薪水没发吧,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个连饭都吃不起的叫花子,真没用。”说罢,他竟然直接从兜里拿出一沓钱,顺手朝我劈头盖脸扔过来,现钞四处散开,弄得一屋子到处都是:“拿去吧,都是你的,拿了滚。”说罢,等不及我说话,转过身回到自己房间,“咣”的一声关门。

被他这样闹一通,即便心尚存的一点理性告诉我,柯摩斯的行为十分反常,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肯定蕴含着别样的深意,甚至可能仅仅是演戏给杀手看。然而,自尊心却告诉我不能接受这一切,即便是做戏,也不可以。

切,滚滚,换个地方照样开张!我还不信,地球离开你不转咯?一气之下,我直接拎起箱子,懒得看那撒了一地的,被柯摩斯用来羞辱我的钞票,冲出了这个我呆了大半nián de shi务所。

拎起箱子,行走于rén liu如织的大街,我心除去愤懑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只是开了个玩笑,他用得着发这么大火吗?还有,刚才不是要我帮忙将那个杀手钓出来吗?怎么现在又要赶我走呢?

我心反复思考着这些疑问,甚至在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都忘了注意过往的车子,还差点儿被一张飞驰的汽车给挂到。

“混蛋,走路不长眼睛吗?想找死去吊,别跑出来害人。”那个车主一阵急刹后,对我喊道。

“抱歉。”看到周围齐刷刷地集到我身的目光,我急忙道歉,之后逃似的拉起箱子跑得远远的,混入rén liu,以避开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三百三十一章 闹矛盾

渐渐地,天色终于彻底暗淡下来,路旁的路灯与车流及熙攘的人潮,组出一幅多彩的画面。

看着这喧嚣的景色,明明很热烈,我却如坠冰窟,对周围的东西提不起半点兴趣。

柯摩斯都对我如此决然了,我还在留恋什么?我迟迟不住宾馆,在街道毫无目标地闲逛,我又在等待什么?难道想让他在人群里找到我,为刚刚发生的事道歉吗?

真可笑,我怎么会有种被扫地出门的想法?算了吧,无论如何,我还是先找个住处,总不能睡大马路吧。

然后,我随便找了家宾馆,开了个标间。进屋后,郁闷地将箱子朝地一甩,身的最后一点力气也像被抽干了,直接躺到床。

明明疲惫不堪,什么也不肯想,但刚刚发生在事务所的一幕幕场景,却不停涌入脑海,如同电影回放一般,一遍遍在脑海里闪现,甚至柯摩斯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不断在耳畔响起。

以后要怎么办?是重新找份工作呢?还是回到家乡,另寻出路?想来我已有半年多没回去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去陪一陪爸妈,也是不错的。但是,我要是走了,这里怎么办啊?“乌鸦”组织的案子才刚查出点眉目,这一次的命案又牵涉到一个凶悍的杀手…此时,我真是心乱如麻。

恰在此时,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在安静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

“小原,是我,房琳。”听了电话那一端穿来的声音,原来是房琳打过来的。很遗憾,本来这会是令我高兴好半天的事,现在却无法让我打起精神。

“小琳,你有什么事吗?”我无精打采地说道。

“我怎么听说你跟柯摩斯闹矛盾了?到底什么情况?”房琳问道,言语透着焦虑。

“很简单,我跟他仅仅是雇员与雇主的关系,现在我很‘荣幸’地被他解雇了,是这样。”我无奈地说。

“听你的语气,似乎很轻松啊?你不在乎?”房琳说道。

尽管,从她的语气,我听出她也许有点情绪,若换作以前,我可能早哄她了,但我实在没那个心情。

“哼,有用吗?不要说一个事务所了,即使是那些大公司,基层员工的去或留,还不是老板一句话的事吗?我能怎么样?”我苦笑地说,这番话,每一句都发自内心,这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感受。

“你胡说些什么?尽管你跟柯摩斯之间,的确有这层关系在,但我认为你们之间更多是友情,为什么你要说得这么难听?你又在发什么疯?”房琳好像真的发火了,我听见电话那一端她的声音,几乎提高了八度。

而我被她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态度惹恼了,内心又泛起对柯摩斯的强烈的怒意,几乎是丧失理性般咆哮道:“是我发疯吗?明明是他发疯?我能怎么办?我告诉你,我被他撵出来了你信吗?那家伙…”我将我们返回事务所后发生的事,如竹筒倒豆子般,详细地告诉了房琳。

尽管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我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凭房琳的理解力,她很快明白发生什么了。因此,我“控诉”完后,她那头也缄默不语。

过了半晌,才听到她低声说道:“小原,你不认为很怪吗?我们认识的柯摩斯,会干出这种事吗?”

“我也感到很怪,但那又怎么样呢?终归他这么干了。”我将心的委屈抛出来后,情绪缓和了不少,也平静了不少。

“是啊,这么做,他肯定有他的理由。”房琳推测。

“你有什么根据?”我内心也希望房琳的推测是真的,因为我也不是没想到这方面,因此期待她可以说服我。

“暂时还没有,不如这样,你今天在宾馆睡一晚,明天让小研约柯摩斯出来一块儿吃顿饭,问问他到底想干嘛?你看行不?”房琳缄默了片刻说道。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暗想:即便是走人,也得把事捋清楚,否则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在跟房琳通完话后,我去了宾馆旁边的小菜馆点了几盘菜,还买了瓶酒,这是我第一次买酒。

带着酒菜回房后,我顺手开启了房间里的灯,并将电视的音量调至最大,使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因为电视传出的振聋发聩的音乐的声音而下震荡,以慰藉我失落的心情。

实际,在跟房琳打完电话后,我心的负面的情绪已宣泄不少,理性逐步回归我的脑海。

边品着柯摩斯最爱的烈酒,边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算心仍然感到百感交集,但仍然愈发坚信,这所有一切,只不过是柯摩斯为了请那名职业杀手入瓮的一出戏而已。

特别是当我想起之前,柯摩斯说的那句“因此,在此之前,有必要演出戏给他看看。不过,你也不必感到委屈,因为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从这句话里,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若不是正好由于早的那句玩笑,以柯摩斯的角度看,演的戏会使我受到委屈。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此时我体的血液循环的速度越来越快,尽管脑袋有些晕乎乎,但思维却更加敏锐。甚至使我快要无法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直接给柯摩斯打电话,问究竟是不是这回事。

但联想到若是我这么做,且不说以目前的情形,柯摩斯会不会接电话,即便他接了,以他的脾气,为了演好这出戏,想必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算了吧,不打了,房琳不是说她约了明天午一块儿吃饭吗?等到明天见面时,应该会看出点眉目。

一想到这里,我将手机又放回茶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余下大半的酒,不由得苦笑道:“真可惜,没柯摩斯这家伙陪着喝,这酒算是糟蹋了。”

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顺着关了那吵得心烦的电视,又从地提起箱子,想拿出些换洗的衣物,准备洗洗澡睡觉。

不过,正当我打开箱子时,却惊地发现,在我的箱子里,除去乱塞的衣服外,竟然还有个鼓鼓的件袋。

第三百三十二章 扫地出门

这是什么玩意呢?因为这箱子是柯摩斯给我装的,因此我也不知道里边到底装了什么,还有,我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这么个件袋呀?

迫于好心的驱使,我暂时不打算洗澡睡觉了,而是顺手将件袋取出来,拉开线封之后,朝里面瞟了一眼,一下整个人呆住了。

没曾想,件袋竟然整齐地码着一沓沓的百元大钞,直接将整个件袋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我有些发懵,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柯摩斯偷偷塞进去的吗?他发神经了吗?这袋的钱,起码有十来万,他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

没有想太多,我将件袋倒转来,把里边的钱全倒在床数起来,总共是十沓现钞,每沓都是一万块,即是说,这个件袋里,总共有十万。

这个数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普通的工薪阶层,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到头来也挣不了这么多。并且,对我这个一月才四千薪资的人来说,无疑是笔巨款。

难道是柯摩斯这家伙良心发现,给了我一大笔遣散费吗?!

在呆呆地盯着被我齐整地码放在桌的一堆钱,出了会儿神后,我忽然看见,里面的一沓纸钞里,夹有一张折好的纸,便忍不住把它抽离出来。

而应我看见纸条的首行字的时候,我的身体不自禁地颤栗起来,好容易平复的情绪,再度掀起惊涛骇浪。甚至于,到最后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

(小原,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但若不那么做,无法钓出这个狡诈的职业杀手。我明白,说这些都没用,因此,等这事解决后,我会当面向你赔礼道歉。只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往下,你可以装出遭我耻笑的缘故,心愤愤不平,于是去酒吧买醉,并流露出想雇人杀我的意图。我想,我也看见件袋的钱了,你到了酒吧里面,要尽可能表现得豪气些。终归,杀手可不会搭理小气的人。

如果你跟他搭了线,你见机行事,只是有个宗旨:不要心痛那些钱。

结尾,我再度我的行为向你致歉,抱歉了,小原。)

纸的内容很简短,并且字迹也很凌乱,甚至许多地方都有改动的痕迹,可想而知,在写这些字时,柯摩斯的内心也很挣扎。

虽然是热泪盈眶,但我此时的心情,不是悲伤,而是兴奋与激动。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此时的情绪来得格外汹涌澎湃,而我的自制力也由于酒精的原因,降至最低点。所以在得知这一切,原来真是柯摩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后,我登时破涕而笑。

而先前那些郁闷与委屈,早已在看见柯摩斯那“抱歉”两字的时候,被抛至九霄云外了。

过了好半晌,我的情绪平静下来后,为了配合柯摩斯的表演,以免在偶然,被那个杀手发现这张纸,从而使计划前功尽弃,因此,尽管有些不舍,但我还是拿出火机将其烧作灰烬。

伴随着火焰渐渐熄灭,我的情绪也开始向好,再看向码放在桌的那堆钞票,我恶作剧般笑了笑:好啊,既然那家伙叫我随便花,那我还客气什么呢?

这么想着,我拿了面的两沓,装入兜里,并将其余的塞回件袋,再压到箱子的底部,用衣物将它们包裹地严严实实。

做足准备后,我洗了洗脸,看看时间也不晚,便慢悠悠地逛街去了。说真的,这还是我这辈子头一回带这么多钱街,心别提多爽了。

重要的是,这并不是我自己的钱,用起来不心痛,而柯摩斯那家伙会不会心痛,不关我的事了,嘻嘻!

身有钱,真是倍儿爽。现在回想,柯摩斯先前嘲笑我的话里,估计有一句可能被他说了,是的,我是势利,怎么滴?

我不信,这个世界,还有不爱钱的人?若真有人说自个儿不爱钱,那这人要么清高,要么发疯了。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鬼来推你了。

不过,君子爱财,当取之有道,该讲的原则还得讲。不能钻进钱眼里,为了这东西什么都做。如这回的对手,那个杀手,用别人的生命来赚钱,这很不可取。终归,做人得有底线。

我边步态轻盈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不断思索。

但是,我也明白,事宜早,不宜迟,因为随着时间推移,难说会出什么幺蛾子。那柯摩斯与我辛苦演的这出戏,估计效果会大大降低,甚至是完全无效。终归,面地如此厉害的对手,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

因此,尽管先前心情郁闷时,喝了点酒,但我还是准备今天去引蛇出洞。我首先去一家较大的品牌卖场换了一身高档的行头,之后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叫了个出租车,驶向了酒吧街。

当我抵达这条颇有名气的酒吧街时,时间已接近半夜。但看着着仍然喧嚣的街道,跟停满街道两边的各种汽车,不禁使人感慨,这儿真是个不夜之地啊。

尽管我不是头一回来酒吧,终归先前查案时,柯摩斯带我来过一次。但那可是大型的正规的酒吧,跟这儿的情形,迥然不同。这儿则是以各种风情的小酒吧而声名远播。

随意挑了家装修风格较符合我胃口的小酒吧,打开门走进去,发现里边尽管面积不算大,但装修得也别具一格。

昏黄的灯光下,劲爆的音乐弥漫了整个的空间,这对喜静的我来说,不免有些吵闹,但也没有引起我的反感,甚至还带给我一丝新鲜感。

并且,酒吧的顾客,也不像我印象里的那种脏不拉叽,也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一言不合开打的景象。最多是在喧闹的dj声,起起哄罢了。

见此情景,我不禁想到:看来我是被电影给骗了,总以为像这种小酒吧,都是社会青年聚集之地,怪不得当时提到酒吧,我会被柯摩斯讥笑,我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我边观察着酒吧里的环境,边挤开人群,到了吧台的前面,在已经拥挤不堪的吧台的一隅,找个位子坐下。

第三百三十三章 小虾米

“你好,先生想来点什么呢?”我才刚坐下,一个调酒师打扮的人过来问。 或许是从我刚刚的举动,他看出我并不是这里的常客。

“请问你们这里有莫吉托吗?”我问道。

说实话,我在酒吧里也只喝过这一种鸡尾酒,并且,我到现在还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但遗憾的是,当时调酒的酒保是“乌鸦”组织的成员,这之前已被“乌鸦”组织给灭口了。

“莫吉托?”那个调酒师困惑地说了句,并且下观察我一番后说道:“嗯,你应该经常去那家酒吧喝酒吧,这玩意儿可是那家店的招牌。遗憾的是,我听说前几天,会调这种酒的酒保出了事,现在没人可以调出他的那种味道了。”

真不愧是个lǎo jiāng湖,竟然从鸡尾酒的名称,能分析出这么多道道来。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乳臭未干的愣头青了,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给绕进去。

我微笑道:“是的,遗憾啊,我最喜欢那种味道,但没法再喝到了,因此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一样的。”

“不好意思,也许要让你扫兴了,尽管调制莫吉托这种酒的配方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会调。然而,因为每个酒保的操作不同,口味也有区别,无法做到一样的味道。”那个调酒师竟然这么跟我闲聊起来:“好最简单的素炒土豆丝,这是很简单的一道菜,但不同的厨子来做,做出的口味,也各不相同,你说对不对?”

“嗯,有道理,那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呢?”我微笑着说,同时,从兜里拿出了一百元钱交给他,实际,从刚才的交谈,我早已看穿了他的目的。

收了钱后,他更显得热情,开始不断为我推荐各式稀古怪的鸡尾酒来。并且,他每说出一种,我叫他弄一杯来尝尝鲜。

所以,不多时,在我面前的吧台面,摆放了五六杯色泽与味道各不相同,在灯光下闪烁着各式光泽的鸡尾酒。

这番景色,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终归,这么多酒,我只是每杯都尝了一小口,然后放在那里,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而这些酒,几乎都装满了杯子。也许,他们在心里想,哪里跑出来的败家玩意儿?一杯鸡尾酒的价格并不便宜,竟然尝了一小口不再喝了,再有钱禁不起这种烧法。

见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我不禁无奈地笑了笑:不是不喝,是喝不了。自己那点酒量,我非常清楚。先前在宾馆时,我喝了很多,倘若在这里再喝几杯,那恐怕什么也别做了。

甚至于,仅仅这样,每杯尝一小口,我都有些犯迷糊了。暗想:不能再这样了,该装的也装了,可以切入正题了,否则真要醉在这里了。

并且,目前的情况并不仅限于喝醉的事,也许是因为我表现得太投入,貌似很容易骗,一副傻大款的模样。因此,附近好多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纷纷看向我这边,都表现出蠢蠢欲动的样子。

尽管,里面有几个长相还不错,我也很心动,并且,传闻的ji qing一夜,心也有些发痒痒。

然而,联想到我今儿个是来做正事的,我急忙平静下来,又想到若被房琳知道这事以后,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我瞬间萎了,再不敢想入非非。

说得直白点,我这个人,只有色心却无色胆,算了吧,谁让我是个老实人呢!还是抓紧办正事吧。

正在我思绪万千时,那个酒保竟然又开始为我推荐一款新式鸡尾酒,我便急忙打断道:“行了,不要再点了,来这里之前我喝了很多,事实我酒量真不大,现在都犯晕,要再喝肯定会醉了。这或许也跟心情不佳有关吧,心烦恼,更容易喝醉。”说罢故意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一只手拄着额头。

看到我这副模样,那个调酒师关心地问:“嗯,是这样,酒虽好,但喝多也伤身体。但你是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吧?有的话说出来,这样心里会好受点,我嘴很严,不会到处乱说的。”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我心却暗暗思量:信你个屁。

愈是说自己嘴严的人,愈是大嘴巴。并且,像这种在酒吧靠为顾客推销各式酒水来赚取提成的侍务生,若有顾客能多给点小费,那他什么都能说出去。

尽管心很是不屑,但对我来说也没所谓,甚至我巴不得他赶紧说出去,那我跟柯摩斯演的戏效果更加好了。

我便装作有些醉醺醺,又苦闷地将柯摩斯将我扫地出门的事,添枝加叶地讲给他听。

听了我的话,调酒师似乎很为我鸣不平,愤怒地说:“怎么会有这种人?一言不合撵人走,发神经了吧!”说完连对我的称谓也变了,拍拍我的肩劝慰道:“大哥啊,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连这样的玩笑都开不起,还有什么意思?让他自个儿玩去!”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有点怎么说,心有不甘哪!”我沮丧地说。尽管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但看调酒师的反应,我知演得还算成功。

“这样,大哥你若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交给我吧。我有一帮子兄弟,都很讲义气,只要兄弟招呼一声,我们明天找门给那家伙点颜色瞧瞧,替大哥把这口恶气给出了,你看行不行?”那个调酒师拍拍胸脯,显得义愤填膺一般地说,不过,随后他又低声说道:“但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大哥你也明白这种事都是讲规矩的,作为小弟,我自然是甘愿为小弟两肋插刀,但我的那些兄弟”

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过来可是为了钓杀手那条大鱼的,怎么大鱼不现身,却冒出来一堆小虾米。

到了这一步,我不好再改口了,只能将错错下去。总之,以这些人的实力,想威胁到柯摩斯,无异于白日做梦。

我也顺水推舟地说:“兄弟要是有这种实力,钱不会是问题,我最不缺的是钱。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太他么的欺负人了。我将他当作我的好兄弟,而且是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可他呢,却为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我翻脸。我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第三百三十四章 邂逅

我故意将话说绝,一是想吓退这只小虾米,二是想看看,能否钓出那条大鱼。

果不其然,在听见我想雇凶杀人时,那个调酒师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这样的小混混,你叫他去打人,也许他还做得出来。若说到杀人,估计没人敢吱声了。终归,他们也明白,杀人是一级重罪,被逮到起码是二十年以有期徒刑或无期,甚至死刑。

在迟疑了片刻后,他支支吾吾地说:“大…大哥,我…我保证废了他,但杀人…是否有些过…过了啊?”很明显,他怕了。看去,他们的极限,也是断人手脚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故意装作不满的模样思索,正当我打算说话时,一声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若你真打算这么做,也许我能帮忙。”

转过身去,只见一名打扮得很时尚的女人,坐在我背后不远的位置,翘起二郎腿看向我。

实际,因为光线昏暗,她的长相我一时间无法看清,又或者,她并未让我产生一种惊艳感,相房琳与汪小研,她差了至少一两个层次。只是因为化了很浓的妆,才勉强看得下去。

不过,她那一双从超短皮裙下露出的,苗条又白皙的大腿,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还有那一对波涛,也房琳强悍不少。

看我盯着她看,她暧昧地笑了笑,起身,款款走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会要我让出旁边的座位。

没曾想,她双腿一张,直接坐到我的腿,双手还搂住我的脖颈,特别是她的脸快要贴我的脸,两人的鼻尖差点儿挨到一块儿,甚至我都可以感受到她匀净的呼吸,那里面似乎还透着丝许甜美的酒气。

她开放的举动,吓得我全身一震,不敢再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脑海也是一片的空白,差点儿忘了此行的目的。甚至因为大腿感受到的那种热度,使我不自觉有了身体反应,下面碰到了她的腿,使我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不能怪自己没出息,终归我只是个普通人,并且,我还是头一次跟异性发生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身体反应完全不受大脑控制。

过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身体还是不敢有任何的妄动,只是稍微将头后仰一些,避开跟她在如此近的距离的四目交接,之后问道:“你…你说能帮忙,是真的?”

我的狼狈的反应好像使她更加大胆,竟然更靠近我,几乎抱住了我,甚至我都感受了她的那两团温软,之后,又在我的耳畔吹口气后,低声说道:“对啊。”

这种类似“说悄悄话”的举动带给我一种酥麻感,使我浑身下,除去某处特定的部位外,骨头几乎都酥软了,心更是像猫抓一样痒得慌。

此刻,我的脑海里,完全分不清我此时是舒适还是难受,我只晓得,若再这样下去,我真要越雷池了,只能依靠最后一点理性,强制身体朝后面仰了仰,以免跟她贴住。

我估计,那时的姿势肯定很怪,明明腿坐了个傲娇的尤物,却动都不敢动一下,脸的表情更是尴尬异常,而我的半截身子则不停向后仰,与下半身已经形成一个夸张的角度。

甚至于,若不是我的后背刚好靠着吧台,我都担心这一次向后躲闪时,很可能从长凳摔下来,摔到地。

尽管由于有吧台当靠背,使我没翻下去,但我也明白,此时的位置已无法再退,若这女人再贴来,我真的无处闪避了。

觉察到形势逼人,我急忙说道:“你说说,你准备如何帮我呢?”

“这是个秘密,在告诉你之前,我要先确认,你说的是真是假。”这次,那女人没有靠来,尽管仍然坐在我的腿,没有要离开的模样,但也只是用她洁白的手搂住我的脖子,定定地看着我。

“我是认真的啊,这还需要确认吗?”我假装生气地说。

同时,我借由从后面吧台,拿我先前放置的鸡尾酒的举动,使他松开搂住我的脖颈的手,之后,为了掩饰住心虚,又急忙装出埋头喝酒的样子。并且,由于她刚刚那些撩逗行为,我也实在有些唇干口燥,急需喝点东西,平复下心情。

听了我说的话,她没有立即回应,也没有再来搂我脖颈,而是将双手撑在我胸前,借此来支撑她的身体后,带着娇媚的微笑看着我,一声不吭。

正当我被她盯得愈发手足无措,甚至暗暗思考,是不是出了纰漏时,她终于出声了:“每个行业都有规矩,我看你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你是不是说得醉话,因此,还是需要确认一下。这样吧,你将目标的背景信息告诉我,愈具体愈好,之后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若等你明天一早醒了后,仍然要这么做,在明晚的十二点钟,准时到这里来,我会联系你的。”

事实,听到她的话,我的脑袋清醒了,尽管不明白她背后是什么人?但起码能确定,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因此,即便她背后的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抓她也不冤枉,实在不行,我再用别的方法去“放饵”。

并且,她嘴里所说的怕我冲动之类的话,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她的目的,不外乎是想往后拖一天,好趁机查清这事的真实性及困难度,据此判断,要不要接手。

切,真是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先是sè you我,之后乘着我心荡神迷时,再套路我。多亏这些日子跟柯摩斯一块儿经历了许多事情,若换成别人,估计早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她说啥是啥了。

但是,我既然已察觉到这一点,又怎么会让她这么顺心呢?我便装作受了ci ji般一下推开她,之后站起身气汹汹地说:“不必等到明天,我现在很清醒,我已经决定了,你开个价吧。”

说完,我直接从衣服兜里拿出那几乎没动过的两沓钞票,砸到吧台面,又说道:“这是我身带的钱,一共两万,不够的话,我带着卡,去柜台机取也行。你要是觉得不保险,我还可以转账给你。”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鱼

看到我的行为,那个女子还没什么动静,倒是那个调酒师,眼睛都发绿了,这样直勾勾地盯住那些钱,甚至憋不住咽了下口水,有点摩拳擦掌地说:“大哥啊,你太爽快了,这事让小弟来帮你做吧。”说罢,竟然伸出手,想拿那两沓钱。

终归,我刚刚说过,这两万只不过是我的带在身的钱,因此,若他听见这番话,会顺理成章地想到,我是个不差钱的土豪。所以,他会利令智昏地想要作奸犯科。

都说重赏之下有勇士,果不其然,钱财对于人的you huo非常大,特别是那种本来不走正道的人,更是效果明显。

但是,我真的懒得搭理他这只“小虾米”,难得大鱼开始咬钩,也没时间理睬他了。

我便一掌打掉他伸的手,带着轻蔑的语气说:“得了吧,别浪费时间了,你还够不资格赚这个钱。我跟你说,我要的是那种一等一的职业杀手,你这种小喽啰?去称称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说罢,见到他有些恼怒又尴尬的表情,我缓和一下语气后说道:“既然你有个正经的职业,在这行好好做,别一天到晚,老是整这种旁门左道,那些终归不长久。听没听过久走夜路必撞鬼这句话?”

说罢,我从放在吧台的两沓钱里,顺手拿出几张甩给他说:“因此,趁你没走歪路,还是老老实实干你的本职工作吧。”

我无从知晓,拿了钱默默走远的调酒师,此时内心在想什么,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若他以后没有听取我的劝诫,还是了歪道,那也是他自己选的,一切后果只能由他自己来负责。

直到那个调酒师走远后,那个女人又开口了:“你一个想要雇凶杀人的雇主,竟然劝说一个小混混改邪归正,真是有趣!我是该给你点个赞,还是该怀疑你来这里的真实动机呢?”

听了她的话,我的内心不禁猛跳一下,心想:糟糕,难不成我刚说的话,招致了她的怀疑?

此时,尽管我仍然装出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但内心早已是心惊胆战。我想象不出,一旦被她发现我的真实目的后,她会用什么招数来对付我。我估计,最坏结果可能是,我再也走不出这个酒吧了。

所幸,酒吧里昏暗的光线,使我轻松掩饰了那一刻紧张不安的表情。并且,为了更好的圆谎,方便计划可以进行下去,我赶紧作出解释:“我选择雇凶的原因,只是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手。跟我直接动手相,尽管本质可能差不多,但起码可以自我安慰一下。再者说,我实在不想痛下杀手。但没办法,都怪他欺人太甚了,我才无法忍受。若你也是这意思,请回。我才不信,花钱还雇不到人?”

说完,我将放在吧台的两沓钞票放回兜里,之后扭过头去,不再看那名女子,独自喝起了酒。

尽管这更多是为了掩饰内在的心虚,但现在我能想到打破这僵局的办法,也是诱敌深入了。

也不知是我的策略有了效果,还是她原本不在乎我的真实动机。

但在我转过身子,喝了会儿酒后,她竟然坐在了刚才调酒师离开之后,空出的位子,胸有成竹地说:“实际,你的动机是什么,我并不关心。另外,你没说错,只有舍得烧钱,总能找到其他人帮忙。另外,不是我口气大,我可以保证,起码在这里,这个城市,甚至在全国范围内,你都找不到像我为你推荐的人那样,如此专业且手法麻利了。”

看我没什么反应,她又靠了来,将那温软的两团,贴在我的肩膀,在我耳畔轻轻说道:“我猜你不会想花钱找个垃圾,那样一来,即使事情办好了,也很可能会东窗事发,到那时,你也会受到牵连。”

听了她这番话,我放了酒杯,扭过头来看着近在眉睫的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哪儿来的信心呢?按你的说法,那你推荐的人不是no1咯?要明白,在这国家,可是有十多亿的人口啊,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当然有信心咯,虽不敢自称全国no1,但最起码他入行到现在五年来,还从没有失过手。并且,只要是他一出手,案子都会以意外来结案,从不带给雇主一点麻烦。”那女人得意洋洋地说,仿佛这样的成绩令她很是骄傲。

然而,她却有所不知,在听见她说的这番话后,我也是喜出望外,兴奋地差点儿弹起来。尽管,单靠这一言半语,还无法完全确认藏在这女人身后的人,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那个杀手,但从她的描绘看来,应该是相差无几了。

不自禁在心里想到:莫非我的运气这么好,一次钓出了大鱼?

便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后,说道:“若真像你说的那样,还真是令人期待啊。但为什么非得等一天?千万别说等我平静下来这种骗人的鬼话,我要听的是实话。”

“嘻嘻”听见我说的话,她笑得前仰后合,半身差不多全扑到我身,一面笑,一面解释道:“你应该明白,干我们这行风险很高,因此不会轻易接活儿。所有的活儿,事先我们都会进行考察与评估。不要说你了,即使出的钱你多十倍,或身份你高十倍的雇主,我们都是一碗水端平。”

说完,语调与声音又变得温婉可人,连神态也开始散发出那种摄人心魂的妖媚,娇小的舌慢慢舔舐一遍那美艳动人的唇后,身子柔软无力地趴到我肩,暧昧地说:“因此,你忍耐一下,反正是一天时间,你这么急不可耐吗?若你真的感到长夜难熬,不如我们干点令双方都愉快的事情来消磨时间吧?”

看见她极致you huo的举动,出自生理的本能,我差点儿禁不住一口答应下来。幸好,理智在这关键的时刻又拯救了我,使我将已滑到嘴边的“好吧”两个字,生生给吞了回去。

在长舒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我强迫自己转移了目光,不敢再看她的眼眸,并拿手揩了把前额的汗水,心想:这女子真是妖魅啊。

第三百三十六章 恶梦

“多谢好意,不用了,我有女友了。 既然如此,按你们的规矩来操作,但是,我希望你说的话能落到实处,不要令我失望。”我重新镇静下来后说道。

实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明白不管我说什么,她也不会为我破这个例,因此,也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其实,早一天晚一天,影响也不大。况且,我转念一想,若这杀手真是我们要钓的那条“大鱼”,那我也很有必要乘着明天跟房琳他们吃饭的机会,将这信息悄悄传递给柯摩斯,让他做好防范。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后,她竟然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抚摸着我的脸说道:“你还真可爱呢,见到女人这么腼腆,我都好些年没碰到像你这种男人了,我觉得你这种男人,都像熊猫一样稀少了吧!咯咯别告诉我,你还是处”

她的话还未说完,被我给打断了,生气地看着她说:“这跟我们之间的交易有联系吗?”

“没有啊,只是我个人对你较好而已。”对我的气愤,她并未有任何触动,仍然掩面而笑。

“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这是我的联络方式,你等会儿可以打给我,我会将目标的背景资料发给你。好吧,明晚十二点,我会准时来这里,希望那时,我听见的是好消息。”说罢,我不再理会她,结完账之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家酒吧。

我火急火燎地离开,并不是只是因为恼怒,更多是不敢再跟她继续纠缠,随着时间推移与酒精的ci ji,我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先前那样保持住理智与自律。尽管她的外貌并不是一等一的,但真的太懂怎么撩拨男子的yu wàng了。

从我逃出酒吧,并打了辆的士回到宾馆截止,我骚动的情绪一直不能平复下来。

即便匆忙洗漱完毕,躺到床,也是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不停回忆着酒吧的经历。有点惋惜地想到:莫非这是所谓的桃花运吗?我白白浪费这种机会,是否太笨了?若我刚刚接受了那名女子的要求,今天晚会不会有段妙的经历呢?

但是,惋惜归惋惜,若是让一切重头再来,我想我仍然会选择逃离。那名女子是很有you huo力,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全身下散发着那种成shu nu人特有的魅力,使人不禁想吃一口。

然而,与此同时,理智却劝诫我,那相当于是被童话的老巫婆捏在手里的有毒苹果,一旦吃进去,下场肯定会很悲惨。反正我是没胆子去偷吃这样的“禁果”的。以后恐怕也不会有这种机会。

在床辗转反侧,脑袋里净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只感到愈发清醒,连半分的倦意也没有。懊恼地摇了摇头,看看时间,发现竟然已到凌晨四点了,一想到明天还有一摊子事情等着我去做,便强制自己什么也不想,赶快睡觉。

朦胧,不经意间天色已亮起来了,我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打算起床。此刻,忽然听见一旁的手机响起,顺手拿过来看了看,发现是房琳打过来的。

“小琳,这么早起了啊,有事么?我记得我们是约在午的吧。”我接了电话后,迷迷糊糊地问。

但是,电话那端传来房琳气急败坏,又有些啜泣的声音。只听她喊道:“小原,不好了,快过来,小斯发生意外了。”

“你说什么?我立刻赶过去。”霎那间,我倦意全无,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再无暇他顾,径直跑向了事务所。

正当我推开事务所的房门时,只见那一道熟稔的身影,此时全身血污地躺在地。旁边,房琳与汪小研两个人,已抱作一团,泣不成声。而汪叔与倪铉,也是眼圈红红地立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柯摩斯。

“小斯,小斯”我吼叫着跑去,扑向柯摩斯的尸体。

此刻,忽然画面一变,我发现息还是躺在宾馆床,身也仍然穿了睡衣,只不过,它们已被我的冷汗给湿透,冰凉地沾在我的身体,感到格外不舒服。但也多亏这凉意,使我彻底清醒了过来,原来,刚刚发生的只是梦而已。

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这不过是一场恶梦,若真出了这种事,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房琳她们。

终归,如果柯摩斯真出了事情,算这一切都是柯摩斯一手策划的,目的是为了抓到那个职业杀手,但我也有无法推脱的责任。并且,我也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估计一生都无法摆脱此事留给我的心理阴影。

难不成是由于昨晚与那名女子的邂逅,使我对柯摩斯的信心发生了动摇?否则,又如何会做起这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梦呢?看起来,午的见面,我很有必要将昨晚在酒吧的经历,传递给柯摩斯,好让他早做防范,千万别大意失了荆州。

联想到这些事,我顺手拿过纸与笔,把我认为重要的几点写在一张便笺折好。

并非我不想直接打电话给柯摩斯,告诉他发生的事。考虑到万一那个职业杀手与他的同党,已开始进行监视与摸底。对专业人士来讲,一般手机的通讯信号,很容易被捕捉与qiè ting。因此,只好学习柯摩斯,用最笨的办法,来传达信息。

做完这一切准备,我看了看被我放在床的手机,发现已经到午十点了,快要到我跟房琳约好的时间,便没来得及多想,匆忙洗个澡出门。

当我乘车赶到约定的地方的时候,房琳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小琳,不好意思,我又晚了。”我一溜小跑地说。

“没关系,反正小研还没带柯摩斯来呢。”房琳笑着说,但当我挨近她时,她却皱起眉,打量我一番后,说道:“你昨天晚干嘛了?”

“没没有啊?”被她盯得有些心虚的我,也打量了自己,发现没穿错什么衣服啊?莫非是因为这一身衣服是故意为了去酒吧“钓鱼”买的,因此跟我平常的穿着不大相符,她才会这么问吗?

“你自己闻闻,浑身都是酒气,还有一小股香水的气味。咦,你由于心情不佳去喝酒,我可以理解。但这香水的味道,你要如何解释呢?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无聊才喷了香水,这味道明显是女生用的那种,你忽悠不了我的。还是坦白吧,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房琳板起一张脸。

第337章 表演

哎呀,这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怎么这么笨,居然穿着昨晚去酒吧的衣服来跟房琳见面?这下如何是好?总不能跟她说,我昨天晚跟她通了电话后,酒吧买醉了?还邂逅了一段不完整的艳遇?恐怕,即便我老实交待,告诉她实情,她也不一定会信我跟那名女子间什么也没发生。

所幸,正在我吞吞吐吐答不来时,汪小研拉着柯摩斯来了,并远远朝我们招手:“你们怎么在外边站着呢?”说完,拉着满脸不高兴的柯摩斯,进入我们后边的餐厅。

“这事还没完呢,过会儿再跟你算账,哼。”看见汪小研与柯摩斯进入餐厅,房琳恶狠狠地恨了我一眼后,返身也走了进去。

望着她愤愤的身影,我不知道此时,我是该为她在乎我而开心,还是该为她后边要怎么跟我算账而忧心?算了吧,只要等这些事都过了后,将真相原原本本告诉她,她的气应该会消了吧。

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我也跟在房琳的后边,进入了餐厅。

进了餐厅后,我才发现,为了这个聚会,房琳动了许多心思。这是因为,她选择的这间小餐厅,尽管规模不大,但内部装饰却很精致,给人一种特别的愉悦感。

在一个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到了房琳订好的包间里,坐好后,房琳拿过侍务生递来的菜单,一面漫无目的地查看,一面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都可以,要不等会儿再点,先让他们茶吧。反正大家还不饿。”一直都未用正眼瞧过我的柯摩斯,摆了摆手对那个等着点菜的侍务生说道。

房琳好像也赞成柯摩斯的提议,顺手闭菜单薄,还给侍务生说道:“菜等会再点,先壶碧螺春吧。”

“各位稍等。”侍务生拿起菜单说完,离开了包间,还顺便帮我们关门。

伴随着侍务生的离去,包间剩了我们四个人,但我们谁也没开口,一种尴尬的气氛,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尽管我跟柯摩斯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出戏而已,并且,我也一直在琢磨,如何将我藏在兜的纸递给柯摩斯。但一时间,我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不久,我们的包间的门又被开启,一个侍务生,端起茶进来了,恭顺地放到餐桌之,并轻声说道:“这是诸位要的碧螺春。”

本来,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于柯摩斯的身,但听见这名侍务生的声音的时候,我突然全身一颤,暗想: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便憋不住扭头朝她看去,当看清楚她的长相时,我的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手足无措,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是的,端茶的侍务生,是昨天晚我在酒吧邂逅的那名女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若是巧合,这也巧得太过分了吧。但若是她故意为之,那又太恐怖了。

尽管我昨晚离开了酒吧后,曾用电话将柯摩斯的相关背景资料告诉过她,但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提到聚会的事情。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是追踪柯摩斯来的?还是利用其他渠道打听的?并且,她又是如何以假乱真,装作这间餐厅的侍务生的呢?所有的一切,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的效率也太吓人了吧。

面对呆若木鸡的我,那个女子莞尔一笑,悄悄朝我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了包间。

正当我绞尽脑汁,思考着往下我该如何做时,坐在我旁边的房琳,却好像敏锐地发现了我跟那名女子间的微妙的反应,忽然问起我来:“咦,你认识她吗?”

“怎么会呢?我头一次来这里,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侍务生?”我急忙一口否认,但连我自己都能觉察到,我的语气充斥着心虚。

果真,听了我的回应,房琳好像更笃定我跟那名侍务生认识,带着些许怪的目光,盯了我一会儿后,又说道:“是这样吗?哎,不管了,即便你们认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说罢,又看向柯摩斯说道:“说说,你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房琳的态度,我明白,她确实生气了,但我真没办法作解释,只好将这种委屈深埋心底,盼望早点破案,之后,再向她说清真相。

“能有什么事?”柯摩斯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睨了我一眼后说:“我只是解雇一个总是帮倒忙的笨蛋助手罢了,这没什么吧。”

“小斯,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小原呢?人家小原尽管是你的助手,但也是我们的朋友。你这么说人家,不觉得太伤人了吗?”同样不明真相的汪小研,好像很为我鸣不平,带着责备的语调问柯摩斯。

但是,柯摩斯没有回答汪小研,反倒看着我说:“哟,时原啊时原,看不出来,虽然你没什么本事,但打小报告倒挺在行啊。但我跟你说,这些都没用。并且,我郑重向你声明:从今以后,各走各道,你不管我,我不管你,若你还来烦我,我要你好看。”说罢,他猛拍桌子,作势离开包间。

尽管,柯摩斯的反常态度,使旁边的汪小研与房琳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并且,脸都流露出气愤的神情,但得知这些不过是演戏的我,心反而不甚介意他的冷嘲热讽。

只不过,在见到他要这么走时,心暗暗焦急,要怎么将我昨晚在酒吧的经历告诉他呢?

瞬间,我急生智,也跟着装作被他的言语ci ji到,非常愤怒的模样,猛拍桌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说:“柯摩斯,不要以为平时叫你一声x神探,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你以为自己真是什么神探吗?我告诉你,你是一个破事务所的小老板,没有我,是个孤家寡人,你嘚瑟个屁呀!”

“哎哟喂,才过了一晚,你牙磨好了?竟然反咬我一口。”柯摩斯才刚走到包间门口,旋即停下来,然而满脸鄙视地回头看向我说:“即便我是孤家寡人,那也是寡人,你呢,你算什么东西?我看连屁都算不!”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 开价

情急之下,我直接冲去,揪住他的衣领大吼:“有本事再说一次啊?”与此同时,我又偷偷拿视线不露痕迹地暗示他注意我的手。

果真不愧是柯摩斯,他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一面接着说:“再说十次都可以,只是我不想跟你废话!走开!”一面拿手掰开我揪住不放的手,把我推到一边,之后整理一下衣服,离开了包间。

伴随他出去时使劲关门而发出的“咚”一声巨大的响声,我的内心也镇定下来,长长地舒口气后,又坐回到了椅子。

是的,在刚才我俩的手碰到一块儿时,我悄悄将先前准备好的纸,塞到了他的手。

看见柯摩斯离开,汪小研抱歉地看了看我跟房琳后,也赶紧打开了门,追出去,一面追一面喊:“小斯,小斯,你别走,等等我啊,你发什么疯啊”

但是,不管汪小研如何喊,柯摩斯都没有要停住的意思,甚至还加快速度离开。

我看着因为她急着去追柯摩斯,而忘了关的房门,终于放下的心,旋即又提起来。

这是因为,我看见那名装作侍务生的女子,这时竟然也立在包间的门口。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我只能装出怒气汹汹的模样,也紧随其后,冲到了门外边,对着柯摩斯他们的身影大吼:“姓柯的,你别太猖狂,否则要你好看。”

随后,又冲着那名女子凶神恶煞地说:“看够没有?”说罢,直接掉头回到包间,从兜掏出三百块,扔桌后,拖起房琳朝外边走去。

这时被人在一旁监视,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为之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小原,你冷静一点,其实,刚才你也有点冲动,我承认柯摩斯说的话不好听,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房琳一面被我拖着,只能匆忙地跟我走,一面担忧地说道。

但是,她的话音还未落,被我给打断了:“哼,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没必要。”

“小原,你别这样”房琳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尊严。”我叹了口气。

谈话,我俩离开了小餐厅,来到大街,看着摩肩接踵的rén liu,先我们一步出来的柯摩斯与汪小研,早已不见人影,我便放开房琳的手说道:“行了,你不要担心我跟柯摩斯了,你还要班吧,我送你回单位。”

“不必了,我有车,停在那边的停车场。”房琳答道。

“好吧,那你开车小心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我看她还有些不放心,好像还想劝我跟柯摩斯重归于好,只得抢着开口道,说罢转身离开,不给她接话的机会。

实际,我很想了解一下他们审讯的那几个嫌犯的详情,也很想将我跟柯摩斯闹掰的真相告知于她,让她不要过分担忧。只不过,顾及到现实的情况,真的不合适说这些事。特别是看见那名女子竟然也追出了餐厅,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冷眼旁观,我只能将这些话硬生生咽回去了。

但是,我先前说的“没必要”这番话,也确实是真话。这是因为,的确没必要去确认柯摩斯与我闹翻的目的了。

告辞了房琳之后,我匆忙回到宾馆,先是换了那一身沾满酒气与香水气的外衣,然后仔仔细细洗了澡,确认身再没有那些ci ji的气味后,穿睡衣,轻轻松松地瘫坐在沙发看着电视,心别提多惬意了。

截止到现在,以计划的进度来看,除去房琳似乎对我有些误会而怄气外,别的都进展得非常顺遂。并且,对房琳怄气这事,我并不很在乎。等到一切都真相大白后,再跟她作解释好。以房琳的个性,她绝对会理解我的,也不会生气了。

遗憾的是,这种愉悦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被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竟然是那个神秘女子打过来的电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没好气地问。

“别这么凶嘛,我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经过调查,我们决定接受你的委托。因此,半个小时后,我会到你住的宾馆找你,你准备好钱吧。”那个神秘女子对我不甚友好的态度并不在乎,反倒微笑着说道。

“多少钱?”我心大喜,好啊,看去刚刚在小餐厅的演的那出戏,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促使他们这么快作出了决定。

“碍于本次目标的身份背景特殊,难度很大,因此,我们的开价是五十万,先行支付首款十二万,事成后再付尾款三十八万。而且,只收取现钞,并且现钞不能连号。这是最低价,若你还想还价,那只好说声抱歉,我们不是在卖大白菜,你要是觉得接受不了,那只有下次再合作了。”一说起“买卖”,那名女子的声音显得非常职业了。

但是,听了她的开价,我感到了一丝侥幸。

幸好,他们先期只收取十二万的现钞作首款,若他们要求一次性付清五十万的话,我还真有些犯难。终归,柯摩斯只拿给了我十五万,即便是加我自己的存款,也只是勉强能凑齐二十万。

并且,面对对方的强势态度,估计我一旦还价,这事黄了,这不禁使我捏了把冷汗。

不过,当听见她只收取现钞,并且不能是连号时,我再次感受到他们的谨小慎微。这是因为,若钞票是连号的话,警方可以利用特殊途径,追踪这笔钱的动向,也能顺藤摸瓜,很快抓住他们了。

事实反复证明,这个杀手及他的同党,都是些阴险狡诈,又难于对付的人。

“喂,喂,你在吗?”看我好半天没了反应,那个女子在那端催道。

“在的,那行,我准备好钱,半小时后见面。”我急忙答道。

“ok,半小时后见。”说罢,她挂了电话。

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是她尽管说了半小时后来宾馆找我,却自始至终没问过我住在哪家宾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否表明,我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们掌握,甚至于现在都可能处在他们的监视下,因此,没那个必要问我所处的位置,反正都找得到我。

第三百三十九章 蛇蝎美人

联想到这里,我不禁从脚底涌起一股寒流,心暗暗思忖:为了以防万一,我是否该煞有其事地去柜员机取钱呢?否则,一个住宾馆的人,随身带着数十万现钞,这本身不合理,不是吗?

我再也顾不其他事情,站起来拉好窗帘后,换了身衣服,找个深色口袋,搓作一团,塞入外套兜内,急匆匆去往附近的银行,装作一副着急取钱的模样。

在我手忙脚乱地从银行的柜员机取了大笔的钱,塞满了深色口袋,匆忙抱着赶回房间后不久,有人来敲门了。

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未到我跟那名女子约好的时间,那又会是谁来呢?该不会是我刚刚的行为,引起了某些起心不良的人的兴趣了吧。

终归,独自一人从银行里出来,怀还抱有一个鼓鼓的深色口袋,这么匆忙跑进宾馆。换作谁都会认为口袋装的都是钱,单凭这点,足以使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冒险了。

一想到这里,我不敢轻易开门,而是从猫眼往外看,想确认一下敲门的人的身份。

说真的,我并不惧惮那些企图抢劫我的人。终归,以我这大半年跟柯摩斯破获的各式案件所积累的经验,我有足够多的方法使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但我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情,破坏了我跟柯摩斯苦心制定的计划。

幸好,从猫眼里看见的是那名女子,这使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也更好证实了,我先前的猜想是对的,我的任何举动,都被他们死死地掌握在手。因此,才会如此巧合的在我刚刚取了钱回来没一会儿,找了来。

“你来得真巧啊,我前脚取了钱,你后脚找门,莫非你们一直在暗监视我么?”我开门请她进来,同时讽刺地说道:“你们千万别搞错了,我是雇主,不是目标。至于弄成这样吗?你们不怕我心里不舒服,取消这一单?”

“你不要生气呀。我们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万无一失。你有所不知,干这行,没少碰到各路条子抛出来的诱饵,一个不小心,没挣到钱是小事,再搭命,那太不划算了,你说呢?”那名女子间接承认了对我的监控,同时作了解释。

谈话,她已慢慢走入房,并坐到了沙发,看了眼我已码放得整整齐齐,放在桌的十万现钞,又看了看关门后,坐到她对面的我说道:“真看不出,你一个小小的助手,竟然这么有钱。我纳闷了,既然你不缺钱花,怎么会想到去干那种又苦又累的工作?”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是爱好推理破案,不行么?”我生气地说:“首款在这儿,你可以拿去,但你得告诉我,你们准备何时下手呢?”

“别着急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我们当然会遵守。只是,有的事,欲速则不达,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若一切顺利,明年的今天会是目标的忌日。”那名女子看起来妖娆动人,还笑意盈盈地朝我靠来。但是,她言辞里的杀气,尽管并不是冲向我,但仍然使我一阵哆嗦。

这种女人真的太恐怖了,用“蛇蝎美人”这四字来描绘她,一点都不夸张。

“说起来,刚刚你们吃午饭,却弄得不欢而散,你肯定饿了吧,因此,我来的时候,顺路给你带了些吃的。”从我对面的沙发靠到我旁边落座后,她竟然顺手从包取出几个用食盒包装的食物,拿给我:“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我拿过来才发现,这些竟然还是热呼呼的,惊讶地说道:“这些你居然都放在包里啊?我的天,都说女人的包是百宝箱,应有尽有。本来我不信的,如今不得不信了,只是你认为你带给我的食物,我敢吃么?”

我说的是真话,尽管我肚子的确有些饿了,但别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杀手的同党啊!天晓得她会不会在这里面加点东西?

“你这个人,怎么疑心这么重?你可是我们的vip客户呢,对于你这样的人,保护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下毒啊?”听了我说的话,那名女子好像有些不高兴,嗔怪地说:“并且,我只不过是个居间人,根本不会参与到工作去。你如果不信,那我先吃一口,这样总行了吧。”

说完,她竟然一把从我手里抢过筷子,开启了食盒,挑了一口吃进肚里。吃完以后,将筷子还给了我。

见到她吃完以后,并没发生什么异常反应,并且,鼻尖又嗅到菜肴的香气,本来我只是有一点饿,现在已经感到肚子在咕咕叫了,禁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打算拿过筷子开动。

恰在此时,她忽然又将筷子拿回去,坏笑道:“嗯,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来喂你吃饭,是不是?看不出,你这人坏坏的哟!昨晚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处哥哥,没想到你还挺会玩。”

说罢,等不及我回过神来,她竟然又从食盒挑了一口菜,先是放入她的嘴,之后这么朝我贴过来。

看着她愈发靠近的嘴唇,我几乎快崩溃了,懊恼地想:“这女子的脑袋瓜究竟装的什么?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往那个方面联想?”

正当我面对她拿嘴送来的东西,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正在不知所措之际,房门突然又被敲响了,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房琳的声音:“小原,你在里面吗?”

听见这个声音,我如同快被压死的骆驼,逮到救命的稻草一般,猛得从沙发弹起来,匆忙跑过去开门。

而同一时间,我看见那名女子也是飞快地将还放在桌的钞票,悉数装入她的包。很明显,她也清楚房琳的身份,一想到若被房琳看见这么多钱,恐怕很难说清。

“小琳,出了什么事?还有你是如何知道我住这里的呢?”我打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房琳,不解地问道。

“我回单位后,还是不放心你跟柯摩斯的事情,因此通过内部络查到你住的地方,之后请了假来找你。我是这么想的,你还是跟我一起回趟事务所,跟柯摩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们”房琳一面回答,一面进入房间,但是,在她说到这里时,忽然停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此时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的那名女子。

第三百四十章 大英雄

见到这一幕,我才回过神来,暗想:完了。

刚刚着急避开那名女子用嘴喂食的行为,急着去开门,却忘记还有桩事。这一下,房琳绝对会完全误会我了。这是因为,这简直是一幕捉奸戏的现场演绎啊!

果不其然,房琳怔了一下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吓得我冷汗直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而当然回过神来,想要作出解释的时候,她却扭头走。

紧急关头,我急忙拽住她的胳膊说道:“小琳,别走,我可以解释。”

房琳挣了两下没挣开,于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我说:“你觉得有那个必要吗?”

“事情是这样的哎呀,反正很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但请你信任我,我跟她真没发生什么啊?”话都到了嘴边,忽然意识到那名女子在场,我无法将事情说明白,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

但是,很明显这种不是解释的解释,房琳并不感冒。甚至于,看她愈发气愤的神情,倒不如一句话不说来得好。

只见,她听了我的话之后,使劲地甩开了我的手,冷冷地说:“你跟她发生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我,打搅了你们,你们继续吧。”说罢,扭头出了房间,朝电梯走过去。

“小琳,小琳,怎么说走走了?等等我啊”我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希望能阻止她离开。

正当我又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离开时,她的怒气也达到了顶峰,冲我破口大骂:“闭你的臭嘴!你给我闪开,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从你的口叫出‘小琳’这两个字,因为你不配。时原啊时原,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柯摩斯说得对,你是稀屎扶不墙。你永远不了人家。人家好歹是x神探。你呢?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助手而已。先前我还为你着想,以为你身的酒气与香水气,是由于昨天的事情,心苦闷,因此才到酒吧买醉,现在看来,我是太为你着想了。”

说罢,她一把推开我,直接进了电梯间。在我委屈苦闷的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关门。

而后,我盯着在电梯方的显示屏,不停跳动的红色数字,表明电梯正在一路向下,我的心也随着一路沉底,第一次懊悔协助柯摩斯表演这一出戏。

一直到电梯停到一楼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带着满满的落寞,无奈地返回房间。看见还坐在那儿,得意洋洋的女子,我怒火烧,恨了她一眼说:“满意了吗?”

“当然了,不花钱能欣赏到这么精彩的感情戏,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那名女子好像还没感受到我的愤怒,竟然还跟我嘻嘻哈哈。

“既然你已经满意了,那走吧,我想单独呆一会儿。”我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只是睨了她一眼,坐到她对面的沙发。

“哎,你怎么这么傻,她都抛弃你了,不如让我”说完,她竟然又向我挨过来。

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给她捉弄我的机会,冷冷地说:“请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也许是察觉到我真生了气,她终于打消了接着逗我玩的念头,摇摇头起身说道:“好,我这走,这总行了吧!哎,真是个愚木瓜脑袋!”说罢,拎起装有十万块钱的包,走出了房间。

听见她走远的声音,我瞟了一眼桌子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心愈想愈生气,愈想愈憋得慌,禁不住一把抓起昨晚剩余的,还剩下一大半的酒,一连喝了几大口,呛得一脸绯红,涕泪横流,才觉得心里好受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尽快搞定这该死的案子,之后向房琳解释清楚所有事情。

实际,我内心清楚,这一次,尽管是房琳误会了我,将我打入“rén zhā”的序列,但我也并不算毫无收获。最起码,从刚才她如此我跟那女子的事,我看出来,其实房琳心里是很在乎我的,这使我更急于解释清楚一切。

空腹饮酒,是容易犯晕,加之我本来不胜酒力,又如此猛喝。很快,身体无法抑制地沉沉欲睡。

再后来,我一无所知了。一直到半夜十二点,我被铃声吵醒,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没了印象。这是我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喂?哪位?”忍着阵阵的头疼,我接起电话后询问。

“是我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都不接?我这边都解决了。现在有两个警察去你那里接你,代号为‘兔’与‘狗’。为了防止对方的剩余同党困兽犹斗,对你展开报复行动。你跟这两人接头后,火速跟着他们回事务所,明白了吗?”电话那端传来柯摩斯焦急的声音。

“明白。”听了这消息,尽管我因为醉酒的原因,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立刻从床弹起来。拾掇了一下后,听见门外传来敲门的声响。

“谁啊?”我小心翼翼地问。

“兔与狗。”外边简略地答道。

当确定外边的人是来接我的警察后,我拖起箱子打开了门,跟他们小跑着离开宾馆,返回事务所。

当我返回事务所时,看见隐身大厦的大门口,停靠了好多部警车,那不断闪烁的警灯,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尽管时间已至半夜,但事务所所在的十三楼,仍然是灯火辉煌,很多警察在出出进进地忙着。

在两个警员的陪同下,我很快到了事务所的门口,推开门进去,发现此时的办公室,也有许多人在。

不只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柯摩斯,还有汪叔,房琳与汪小研也都在。

“欢迎大英雄归来。”柯摩斯微笑着击掌。

“算了吧,我差点被你整死。”看到这一幕,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将箱子朝地一扔,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瘫倒在沙发。

“放心,全盘计划与过程,我都向他们解释清楚了。并且,汪叔从一开始晓得整个事情,因此,所有人对你的误会,都消除了。”柯摩斯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

听了这番话,我才明白过来,为何我跟柯摩斯都闹得这么厉害了,却不见汪叔出来调解。终归,若换作平时,以汪叔的脾气,要知道我跟柯摩斯闹掰,他绝对是第一时间站出来,给我们作调停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冤枉

想明白这些,我转而看向面带微笑地坐在旁边的汪叔,同样回以微笑地说:“那个杀手在哪儿呢?已经抓到了吧?”

事实,我问这句话的本意是,若那个职业杀手已经被抓捕归案,为什么汪叔还有这么大的闲心,留在这里呢?但联想到若这么问的话,好像有些唐突。说真的,因为喝醉酒才刚醒的缘故,我整个人都有些难受,只想快点睡觉。

但是,等不及汪叔回应,柯摩斯抢答道:“他没有被带到警局,由于他在进入事务所àn shā我时,与我发生了一些小小的肢体冲突,被我给打伤了。因此,目前已经在警员的陪同下,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抢救”听见这个词,我不禁出了身冷汗。看柯摩斯将整个过程说得如此蜻蜓点水,但明显那时的情况定然不会如此轻松。柯摩斯这家伙,我还是了解的,该不会是快要打死那个杀手了吧,因此才要送到医院抢救。真是看不出,这家伙挺能下黑手的。

“其余人呢?他应该有不少同党的。”我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汪叔他们已展开行动,刚刚有消息传回来,负责突袭的分队,已经成功抓捕数个同党,现在回局里的路,准备突击审讯。”柯摩斯回应道:“还有,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在为你准备的那些钱里面,我搞了点小动作,在其几张钞票装了小型的信号发射器。因此,当钱到达他们的手里后,我们很快追踪到我们的具ti wèi置。说来也可笑,按照从现场回馈来的消息,当警方冲进去时,那些人竟然正忙着分钱。”

“哈哈”见柯摩斯说得有趣,我不禁哈哈大笑,真没想到,这种如同电影里的景色,竟然真实出现在了现实生活。“既然如此,那是否意味着,已经将他们一锅端了呢?”

“很遗憾,并没有。最起码到现在,跟你打过交道的那女人,还处在潜逃当。”柯摩斯惋惜地说:“并且,追回来的钱,仅仅有六万,剩下六万,还不知所终。这是因为,那些钞票的信号发射器,被人为处理了,因此,现在无法追踪到那些钱的下落。”

“嗯。”我点了点头,尽管没有将对方一锅端,但若是只漏掉了那名自称“居间人”的女子,影响并不大,我也放下心来。以我的角度看,尽管那名女子也不是一般人,但只靠她一个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过段时间,应该会被抓捕归案。

此刻,我忽然想起我与房琳间的误会,尽管刚刚柯摩斯表态已替我向她作了解释,但我发觉房琳看我的目光,似乎还是怒气未消,便扭头看向她说道:“小琳,现在你理解我的难处了吧。别生气了,好吧?”

“难处?我怎么看你倒像乐此不疲呢?你为查案,而冒险去跟歹徒接触,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但需要跟歹徒嘴贴嘴喂食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房琳瞪了我一眼,气不过地说。看起来,她果真还在生我的气,甚至都顾不汪叔还在场,放出这种话来。

并且,她的话一出,不仅使我狼狈不堪,也使柯摩斯他们大吃一惊,只见柯摩斯这家伙,居然落井下石地起哄道:“哎哟,竟然还有这种事?那我也帮不你了。小原,尽管我是让你去将那杀手给钓出来,但我也没让你这么钓啊?你这也太敬业了吧!”

说完,竟然还摆出一张稀屎糊不墙的脸,冲我又是叹息,又是摇头。气得我真想朝他那张讨厌的脸,狠狠打一拳头,这个幸灾乐祸的老油子。

不过,最终我还是取消了这想法,面对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或疑惑,或鄙视的目光,我只能咬着牙争辩道:“没没有”

“没有什么呢?是不是还没够?是不是有点意兴阑珊?是不是在遗憾,我们这么快破了案,耽误了你的美事?”房琳抢先说道:“千万别跟我说,你没动那种心思?肉都送到嘴边了,你可能不吃吗?”

这一番话,说得我瞠目结舌,尽管我可以发毒誓,我跟那女人什么也没发生,但真要说我没动歪心思,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来。终归,这话要真说出来,估计连我自己也不信,何况别人呢?

正在我绞尽脑汁,想如何开口,才能使房琳消气时,没曾想,那老油子柯摩斯竟然又添枝加叶,绘声绘色地说:“说得对,同为男人,我可以证明这点。最多说明,小原空有色心,而无色胆,没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来。至于他脑袋里有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那说不清了。”

好家伙,被他这么一闹,不管我再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了。看见房琳冷淡的目光,我真想一头撞死在墙。冤枉啊,真可谓是,羊肉没吃成,反惹一身骚。只能埋头不吱声,心想:真是误交损友,贻害终生。

最终,还是汪叔这个老好人站出来打了圆场:“行了,房琳,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受情势所逼,逢场作戏也在所难名。并且,他可是本案的大英雄啊,即便有过错,也是可以原谅的,你别太责备小原了。”看来,汪叔还是很仗义的,替我主持了一回公道。

见到我感激涕零地看着他,他笑了一下,看了眼时间说道:“都凌晨一点钟了,我还要回趟局里,看看那些嫌疑人的审查情况,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小斯,小原,你俩明天得来趟局里,对本次的案子,你们也得录录口供。”

“行。”我跟柯摩斯不约而同地答道。

随后,在汪叔的部署下,检查完现场的警察,及房琳与汪小研,都跟他一块儿离开了这里。本来热闹的事务所,也瞬间清静下来。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后,我站起来拖起地的箱子,打算回到房琳整理一下。实际,从刚刚一直到现在,因为醉酒的原因,我的脑袋一直是晕乎乎的,早想舒服地睡一觉了。

恰在此刻,柯摩斯却忽然叫住我:“小原,你等等。”

“什么事?”我扭头看向他问道,却看到他此刻也站起身,神色格外严肃。

第三百四十二章 基本结案

“抱歉。 ”

忽然间,正在我还在惊诧出了什么事时,他却向我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吓得我急忙前扶好他。

我明白他道歉的缘由,便当场表态,我不在乎。终归我们做的所有事情都为了查案。连他自己都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去拼,相之下,我受的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翌日,我这么一直睡到快午才醒来。但也多亏睡了这么久,我的精神才得以恢复。其实,本次行动,对我来说,困难度要远甚于先前对“乌鸦”组织的那一次行动。

尽管那一次的行动,不管是规模,还是危险度,都远远超过这次。但那时柯摩斯几乎都陪在我的身旁,无论碰到任何情况,都不用我来考虑,有他在,总能在第一时间想出最佳方案。

但这次不一样,间有大半时间,都是我独自在应对。这里面要是出现任何一丁点的闪失,逮不到杀手事小,弄不好还会将柯摩斯的小命也给搭进去。因此,尽管这次行动只有一天左右的时间,但我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而且,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害房琳对我产生了误解,我的内心更憋闷。

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我走入办公室。跟以往一样,柯摩斯此时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一面啜着茶,一面敲打着键盘,不知在忙什么。

“你醒了啊睡得怎样?要还是累的话,再睡一会儿觉,我们下午才到汪叔那里录口供,时间还有的是。”这是我印象里,头一次柯摩斯没有嘲笑我懒床的事,这倒令我有些意外。

“没关系,刚好利用这点时间,我去把宾馆的账结了,昨晚走得太急了。”我答道。与此同时,将先前放兜里的一万多块钱,交还给柯摩斯。

柯摩斯看见我还回去的现金,愣了一下,没有伸手来接,而是微笑道:“钱你收下吧,不用交给我,当是你辛苦工作的奖励了。并且,这些日子,我们也帮警方破了不少案子,拿到了很多奖励。因此,这钱应该给你。”

“嗯。”我答应下来,也不再要他收回去,又说道:“那我立马去趟宾馆,对了,我回来要不要带点午饭给你?”

“用不着,另外,那女子还没被抓到,因此你要一个人出门,我还是不太放心。不如这样,我跟你一块儿去宾馆把账结了,之后找个地方吃了饭,再去汪叔那儿吧。”说完,柯摩斯也等不及我回应,起身穿了外套,要出门了。

“也好。”看他行动了,我明白即使反对也没效果。并且,我也非常好,那个杀手,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之后,我在柯摩斯的陪同下,很快赶到宾馆结了账,并在隔壁的饭馆随便吃了点午饭后,直接去了局里。

当我们到了局里后,发现汪叔他们也刚吃了饭,正在休息,看到我与柯摩斯进入办公室,汪叔微笑着起身说道:“是你们啊,欢迎欢迎,快请坐。”

“额,汪叔,嫌疑人的情况如何?交代了吗?”柯摩斯坐到沙发后问道。

“嗯,那些人在得知杀手落后,一个个都没挺住,全部招供了。而事实也像我们所猜测的那样,是离开的那两人,合起伙来买凶杀人。只是,剩余的五个人多少跟果小美有矛盾,因此,才会在案发之后,一致决定袒护那两个幕后主使。”汪叔分别给我与柯摩斯泡了杯茶后,坐到我们对面的沙发说:“我们的人已经把他们的口供整理好了,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到我这里查阅。”

“嗯,这是否表示,果小美的案子,算结了呢?”我笑了笑说。

然而,听了我说的话后,汪叔好像并不很高兴,反倒是疑惑不解地说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情况是,案子基本算结了,这是因为,我们昨晚抓到的人,他们至今都不承认跟那个职业杀手是一伙的。并且,按我多年的工作经验看,他们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在撒谎。最使我想不通的是,早我安排人去核实了他们的身份,发现这伙人只是一帮长期活跃在娱乐场所的小混混。”

“还有这档子事?”听了这番话,我跟柯摩斯不禁紧张了起来。对视一眼后,我们都在彼此的眼眸里看见了一种担忧与恐惧,这是因为,在刚刚那一刻,我们都联想到了一种非常骇人的可能性。

“汪叔,昨天被我打伤的那个杀手呢?他的现状如何?”柯摩斯满脸严肃地问道。

或许是看见我与柯摩斯的面色突变,汪叔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了,终归他也是刑侦领域的专家,刹那间,可能想明白了,认真地说:“尽管他的伤情看去很可怕,但经过医院的检查,发现他受的都是皮外伤,通过处理,已经没多大问题,只不过,他至今都是昏迷不醒,这种情况,我们也无法审讯。”

“不然这样吧,汪叔,我看时间还早,口供先不急着录,我们去看看那个杀手吧。”我建议道。

“也行。现在才午,我们现在过去。”汪叔快刀斩乱麻,站起来说道。

说来也巧,房琳正好抱了摞厚厚的资料,进了汪叔的办公室,看见我们之后,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们过来了。”随后,她发觉我们神色的反常,敛起笑容问:“出了什么情况?”

“房琳,那伙嫌疑人的审讯事宜交给你了,我跟小斯他们现在要去医院一趟。”说完,汪叔匆忙走出办公室。

“小原,出了什么事?”没得到回答的房琳,表情更加不安,看着跟在最后面的我问道。

“案子出了点状况,我们必须马去医院一趟,了解昨天抓到的杀手的状况。”我一面急匆匆地回答房琳,一面跟随在汪叔与柯摩斯的身后,也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但是,我们还没有走多远,看到放了资料的房琳,小跑着跟来,一面跑还一面喊:“等等我,我也要去。”

在满满的紧张与不安的情绪影响下,我们很快来到了警局附属第一医院,赶到那个杀手所在的病房。

在我们开门进去,看清了躺在床的人的长相的那一刻,我愣在了原地,脑袋里一团乱麻。

第三百四十三章 影帝

面前这个躺床的人,尽管浑身下,都缠了许多带有血污的纱布,并且,即便是露在外边的肉,也多是青紫色的。然而,我还是立马认出,此人是那晚,在酒吧不停向我推荐各式鸡尾酒的调酒师。

柯摩斯马察觉到我面色的反常,扭头看向我问:“小原,你怎么了啊?”

他的话将我从愣神拉了回来,我吃惊地说道:“是这个人,我认识他,他是那晚我去酒吧钓那个杀手时,首先跟我打交道的调酒师。不过,怎么是他呢?不可能是他啊?”

面前的事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个混混是那个杀手?这个想法甫一出现,被我给否定了:“没可能,若他是杀手,当时可以亮明身份,直接跟我谈,又何需那名女子当介?”

莫非这么做是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认为不可能。这是因为,当时我尽管喝了酒,但因为极度紧张的缘故,大脑一直是清醒的。他那时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像装出来的,否则,他可以当“影帝”了。

可是,他若不是那个杀手,又怎么会在昨晚潜入事务所去刺杀柯摩斯呢?另外,我交付那女子的钱,为什么会落入他跟他那伙兄弟手里呢?

联想到那名到现在还不知所踪的女子,我心又咯噔一下,心想:那名女子到现在还没音讯,该不会被灭口了吧?

紧跟着,我的脑海里又涌现出另一个疑问:究竟是那女子看破了我们的策略,找到他们当替罪羊?还是他们借着那女子走出我的房间,一个人走路时,抢钱并杀人灭口?

不,不可能,若真是他们杀死了那女子,存在两处不合逻辑的地方。

首先,自然是这人为什么要大半夜去刺杀柯摩斯?终归,那是我跟那女子之间的交易,即便是他杀了柯摩斯,也不一定能从我这里拿到剩余的钱。

其次,既然他们已经杀人灭口,又怎么会只带走那女子身的一部分钱?若他们带走了所有的钱,那剩下的四万,又在哪里?要明白,警方抓捕他们时,他们正在分钱,因此,客观不存在藏匿的时间。

凭借以两处疑问,一个更大更恐怖的可能性渐渐浮出水面,是那女子在某一刻看破了我们的计策,故而,顺势耍了这一出借刀杀人的花招。若事实果真如此,那我又是在哪儿环节暴露了呢?

一个个猜想,一个个困惑,不断地在我的脑袋里涌现,纠缠,堆积,如同一团愈滚愈大的雪球,几乎快胀破了脑袋,使我倾刻间头晕目眩。

但很明显,我的猜测是对的,这是因为,柯摩斯也很快反应过来,惊呼道:“不好,我们当了。”说完,扭头看向陪在我们一旁的医生说道:“大夫,请问病人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这么看,在他的头脑里,也像我一样,产生了许多疑惑,因此,他打算从这很可能被借刀杀人的“调酒师”的嘴里,问出实情。终归,这是现阶段我们了解事实真相的直接途径。

“这个我也不知道,事实,通过各种检查,他除去腿脚受了较重的伤,跟局部创口导致的炎症外,整体都没什么大的问题。至于他为何至今还处在昏迷当,我也搞不清楚,自然,也无法确认他醒来的时间了。”医生困惑不已地说。

“呃?这样么?”听了医生的回应,柯摩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光,又看向汪叔说道:“汪叔,劳驾你们先到外边等我一下,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说完,等不及汪叔回应,将我们朝门外推去。

“小斯,莫非你还会医术?”汪叔一面被柯摩斯推动着,一步步挪出病房,一面不解地问道。

“略知一二吧,尽管高深的医术,我并不了解,但像将这种状态下昏迷不醒的病人救醒,我还是很有心得的。”柯摩斯说完,看我们全都退到外边后,最后又提醒道:“我在救人时,你们可不能偷看,无论听见什么声响,都不能开门,好吧。”

说罢,他一把将门关好,听声音,似乎还从里面锁了,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正当我们所有人都等候在门外,面面相觑时,忽然听见,从里面传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猛摔到地一般。紧跟着,是一声如同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一声,吓得汪叔急忙尝试打开门,但因为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也无法打开门。只能不断敲门,并冲着里面的柯摩斯叫嚷:“小斯,他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你别乱整。”很明显,当听见那哀嚎声时,他已跟我一样,想到柯摩斯“救醒”那人的方法了。

当汪叔叫到第三声时,房门终于传出开锁声,随后,门被柯摩斯打开了,并笑着说道:“ok,嫌疑人已经成功被我救醒了,并且,现在头脑清晰,可以接受问话。”

但是,汪叔这时可没心思听他的话,而是紧张地推开堵在门口的柯摩斯,冲到病房里面。直到确认那个嫌疑人尽管一脸痛楚,身缠有纱布的伤口,许多都渗出了血迹,但总体情况尚无大碍后,才长吁一口气,满脸责难地看向柯摩斯。

“大佬,你这法子,会不会太暴力了点?”我压低声音说道。别的不说,冲刚刚那声惨嚎,很容易猜到,柯摩斯摔他那下有多重了。

“不狠点他能醒来么?切,他本来想假装昏迷,以此来逃避警方的审讯。真幼稚。”柯摩斯冷笑道,也不管汪叔责难的表情。在那个嫌疑人一脸惊恐的目光,缓缓走到他的身边,问道:“你刚刚应该听见我们的对话了吧,老老实实地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见那躺床的调酒师,看着柯摩斯的畏缩目光,我只能承认,尽管从情理,对柯摩斯刚才的行为,有些无法接受。但效果来说,这却是最有效的方式。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柯摩斯看那个调酒师一直没有回应,笑着又挨近他一点,在他的床边坐下后,看着他说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发财机会

“不必了,不,不要打我啊,我招,我全招”他支支吾吾地说,之后一股脑儿地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原来,他当时被我教育一番后,他不但没吸取教训,反倒怀恨在心,千方百计想让我好看。

幸好我当时出了酒吧后,立即打车回宾馆了,使他来不及截住我。否则,我当时真的会莫名其妙地挨顿黑揍,想想令人心有余悸。

“这种事情不用说了,你说说,为什么钱会到你的手里,另外,昨天晚,怎么会来袭击我?”看调酒师唠唠叨叨讲个没完,柯摩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的”他急忙说道:“实际,在昨日下午,我接了一个电话”

按照调酒师下面的陈述,昨日下午约摸四点钟时,他忽然接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哪位?”被刺耳的铃声吵醒的调酒师,生气地说道。

“你想不想发财?”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漠然的声音。

“神经病!你他么是翻了精神病院后墙,跑出来消遣老子了吧?”误认为接到诈骗来电的调酒师,气呼呼地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但是,他才刚睡下,打算再眯会儿时,手机又响了起来,看了一眼,竟然还是刚才那号码!本来不想搭理,挂掉。不过。他转而想到:若是普通的诈骗来电,被他这样骂一通,且被挂断电话,一般是不会再打来的,因此,换个角度看,这也许真是个发财机会。

怀着这种侥幸的心理,他又接起电话,毫不客气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若你再挂了我的电话,你会错过十二万。”电话那端传出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漠然,好像没有任何的感情,也不介意调酒师的恶劣的态度。

一听见“十二万”这三个字,调酒师立刻来了精神,睡意与火气全都消失了,甚至态度都舒缓了许多,他问道:“十二万?真的吗?如何挣这个钱?”

“这非常简单,在今晚,去一个地方,杀一个人,我会付你十二万作为报酬。”电话那一端的声音说道。

“你你开玩笑吧?”听见竟然是这种生意,调酒师开始作起激烈的思想斗争。一头是十二万,另一头是杀人的重刑,使他一时左右为难。最要紧的是,他还无法相信电话那头的人。

“怎么着?怕了么?”看他迟迟不作回应,电话那头的人首次有了情绪的波动,满是鄙夷地说。

被对方的言语所ci ji,调酒师一横心,心想:老话说的好,富贵险求,只要我能做得干净点,估计也不至于被发现,这么轻松能挣十多万,这样的事错过了实在可惜,反正我也不认识那个倒霉虫。

他便气急败坏地说:“哼,老子混社会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但是,你又如何保证我杀了那人后,你真的会付给我钱?我他么都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若我前脚帮你杀了人,后脚你溜得没影儿,那老子不是亏大发了么?”

“好吧,先付你六万当定金,这总行了吧。”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ok,钱一到手,我行动。”调酒师满口答应下来,暗想:即使到最后什么都不做,也能白拿六万,看来这人不仅是个傻缺,还是个土豪,以后有机会争取再多敲他几笔竹杠。

“爽快,我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晚七点,你按时到酒吧街的右侧第三个垃圾桶里取,我会将现金放到里边。”那人说道:“但是,有个前提条件,是无论你喊多少人帮忙,真正动手时,只能是你单独行动。”

在调酒师讲到这里时,柯摩斯又打断他,说道:“换句话说,从头到尾,你都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没,没错。”调酒师吞了口吐沫,惊惧地说道。

“你既然想过白拿六万,又不干活,那为什么又要去找小斯呢?”我真的有些替调酒师不值。

“很简单,这是因为,当他发现对方确实给了六万当定金,便想挣剩余的六万了。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是他这种人。”还没等调酒师回应,柯摩斯抢白道,随后,又看向调酒师说道:“你还记不记得,跟你联络的那女子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事实,我的手机也存有那女子的联系方式,只不过,先前已经被警方查实,那是张用虚假身份登记的手机卡,现在根本打不通了。

因此,怀着一线希望,柯摩斯才问起调酒师这个问题,期待能从他那里获得另外的手机号,以此抓住那女子。

终归,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那名女子肯定是看穿了我跟柯摩斯的计策,因此,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不过,在听见柯摩斯的提问后,头一次流露出除恐惧之外的情绪来:“女的?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的明明是男的啊。男声女声,我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并且,我还记下他的电话号码了,是”

调酒师说的号码,果真是那名女子的号码,这不禁使我们感到一阵惋惜。

不过,随后又生出新的疑惑:为什么联系他的会是个男人呢?这分明是那女子的号码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居然会用同一号码?又或者这是一个人分饰两角?忽然间,我的脑海联想到一个使我胆颤心惊的可能性。

接下来,柯摩斯又问了些其他的问题,看那名调酒师全都答不来后,只好无奈跟我对视一眼,站起来对汪叔说道:“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往后,看果小美案件的口供里,能不能有新的发现,以便后续的跟踪。”

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叔与房琳也点点头,满脸的遗憾。这是因为,我们明白,案子进展到这个环节,想再找到有关那名杀手的线索,已经非常困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先走了,往后的时间,麻烦你了。等他再恢复一点,我会安排人手将他带到警局进行更全面的讯问。”汪叔看了一眼那个调酒师后,又盯着那个医生说道。

“汪督察,客气了,这本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放心吧,我们会让他尽快康复,好协助警方办案。”医生一面说,一面送我们出了病房。

第三百四十五章 情书

“那这样,有劳了,再见。”走到电梯口时,汪叔暗示还要继续相送的医师留步之后,跟他握了一下手,转身进入电梯。

“再见了。”医师在门关闭前,挥挥手跟我们道别。

但是,在电梯间的门完全关闭时,柯摩斯这家伙本相毕露,一面捧腹大笑,一面指着我说道:“小原,折腾半天,你的桃花运竟然是个男的,哈哈,笑死我了”

“住口,你别跟我提起这个事。方才得知这个时,我全身下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呢。”我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

紧跟着,又不服气地说:“再说,你又怎么如此确定,他俩会是同一个人呢?或许,真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也说不定?即使是手机号相同的,莫非不能是两人共用一个手机号吗?还有,或许正因为她是女人,为了不被调酒师发现,才刻意变成男声呢?”

也许,若这人是女生,会使房琳生气。但相起来,我更无法接受,先前与我有过这么多亲密接触的人,会是男的这件事。

遗憾的是,我才刚把话说完,被柯摩斯抢着说:“也有可能,他其实是个男人,只不过,为避人耳目,才装扮成女人,跟你进行接触。而在调酒师那儿,他并不需要掩盖什么,因此使用了真实声音。因此,我倒认为,真相更可能是这种情况。”

“不,不可能,尽管我没有亲自证实过,但那长相,那身段,怎么会是男的呢?”尽管我也认为柯摩斯说得很合理,但我内心始终无法接受这事实。想尽办法,要颠覆他的判断。甚至到了最后,还着急地将当天在酒吧的事情抖落出来。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看见柯摩斯投来的怪目光,突然想起房琳在一旁,意识到大事不好时,房琳已经没好气地瞪着我说:“怎么,你这么希望他是个女的吗?”

“不,不是这样,小琳,我不过”我吞吞吐吐地想作解释,但我完全想不出理由来解释。

“不过什么?你说啊?”看我不过半天,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房琳生气地一扭头,再不搭理我了。

天哪,否认那人是男的,会使房琳怄气,但若不否认,又会使我自己憋屈,我究竟是冒犯了哪路神仙,会这么倒霉?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连我们打闹,也漠不关心的汪叔,忽然开口道:“小斯,小原,我在考虑一种可能性,你们说,那名女子,有没有可能并不像她自称的,是‘居间人’,而是杀手本人呢?”

经汪叔这么说,我跟柯摩斯都怔了怔,细细思量后,发现确实有这种可能,甚至还很大。

只不过,我们先前都没朝那个方向去想罢了,并且,在我跟柯摩斯的思维,有个思维定式,是即便这名杀手如何厉害,都不会是独自作案。

但如今,听到汪叔的说法,若事实真是那样,那我们很有必要重新评估这名杀手,或许他的实力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谈话,我们一行四人已走到停在地库的车旁,然而,在柯摩斯准备开门,坐到驾驶位时,他忽然面色一变,冲我们大喊:“别车,车应该被人动过。”

然后,在我们困惑的眼神的注视下,他绕着车来来回回查看一番,之后又不怕脏地爬到底盘下,搞了好半天,才钻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小斯?”汪叔不解地问。

但是,柯摩斯并未直接回答汪叔的提问,而是从驾驶位那里,小心谨慎地捧出了一个方形的餐巾盒,放到车顶对我们说道:“如果车子没被动过,那问题出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地问。

“我也非常想知道。”柯摩斯严肃地说。

“莫非是我立马叫拆弹组来处置,大家退后。”汪叔见到餐巾盒时,表情也是如临大敌一般。

“不必,汪叔,先前我也认为是zhà dàn,因此才这么小心翼翼。不过,从重量看,即使是zhà dàn,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威力,也是吓吓人罢了。但是,在没确定到底是什么之前,我们还是有必要找个人少的地方去开启。”柯摩斯阻拦道。

之后,柯摩斯暗示我们别跟着他,不顾我们的劝阻,只身开车疾驰而去。正当我们焦灼地等了大约半个钟头后,柯摩斯却又返回了。

停了车后,满脸苦笑的他直接将那个盒子扔给我,吓得我惊慌失措地接住,气愤地说:“你疯啦,即便重量轻,一旦bào zhà,也是会伤人的啊。”

“伤你个大头鬼啊,你打开看看,里面是写给你的‘情书’。”柯摩斯苦笑着说。

听完他的话,我也放下心来,同时也好他口的‘情书’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是写给我的呢?又是什么人写的?难道有女生暗恋我吗?要用这种出格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爱慕之情?因此,直接开启盒子,而当看见里边的东西时,我也不由得苦笑起来。

盒子里整齐摆放着六沓钞票,恰好是至今我们都没找着的六万块,还有一张小张条,边是一行打印的字,内容为:这一次,我玩得很尽兴,时原,你很有趣。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回来找你玩。

——你们苦苦寻找的全职杀手敬

(注:拘留所是对依法针对特定的人在短时间拘禁留置的场所,是在紧急状态下依法xiàn zhi现行犯或重大嫌疑分子人身zi you的一种强制举措的地方。

对被判有期徒刑的犯人,在被执行刑罚之前,余下刑期在三个月内的,由拘留所代为执行刑罚。

按相关法律规定,拘留所收押罪犯,应进行身体方面的检查,有如下情况的任意一种,将不进行收押:一,患有精神类疾病或传染类疾病的;二,患有别的重大疾病,在收押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或生活无法自理;三,怀孕或哺乳不到一岁婴儿的女人。)

先前那起杀手的案件,尽管最结的结果很糟糕,特别是看见那张杀手留给我的,带有嘲讽口吻的“情书”,更加使我郁闷不已。但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在看见这张纸后,房琳不再生气了。只不过,当我趁此机会向她表白的时候,却又被她有意无意给糊弄过去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帮忙

总体说,经过了那个事,尽管我与房琳的关系,仍然是临界于朋友与恋人之间。不过,我的心,已经明白,房琳还是很在乎我的。

自打果小美的案子过后,又不知不觉过了好几天。刚开始,百无聊赖的柯摩斯,还会时常跑去找汪叔与倪铉,了解有关“乌鸦组织”的人的审问状况。

然而,慢慢地,因为一直得不到线索,柯摩斯也渐渐失去耐心。到了最后,直接甩了句“发现什么要立即通知我”后,再没去过了,并且宅在事务所,又变回原来那个邋里邋遢的游戏宅男。

这天一大早,我像往常一样,在早八点左右,洗漱完毕后走入了办公室。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长吁一声:“柯摩斯这家伙,有案件时,起得鸡还早,仿佛有消耗不完的精力似的。没案件时,起得猪还晚。”

说完,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柯摩斯的房间,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打算出去买早点回来。但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来了,哪位?”我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

不过,在我见到站在门口的四个人时,不,确切地说,是三个加一个怨灵时,我愣了一下。随后,一面侧开身子,把他们请进屋,一面问道:“这是吹得哪阵风?你们四个怎么一块儿来了?”

“姓柯的还没起床吗?”倪铉第一个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后,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问道。

“是啊,没有案子时,一般太阳不晒到屁股,他是不会起床的。”我摇摇头说完,又跑去泡茶:“对了,你们过来有什么事?”

“没事是不是不欢迎我们来了?”性格偏外向的艾莉,也坐在沙发后,微笑着说道。自从回玫瑰山庄的行动之后,她在警方的保护,返回国内,与柳维及秦菲一块儿生活。

“怎么会呢,只不过,你们四人扎在一堆,不免使我联想到‘乌鸦’那边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情况?又或是,那些人的审问工作,取得进展了。“我边将泡了的茶端到矮几,边微笑着说道。

“还真被你说了,‘乌鸦’那边,确实有情况,急需你们的帮助。但在这之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急需柯神探来解决。”倪铉接过了茶盏,呷了口后说道:“你看看秦菲,你觉不觉得她与过去不一样了?”

“不一样?”被他这样说,我才认真地观察起跟柳维站在一旁的秦菲,不看倒还好,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秦菲浑身下似乎都在散发着微微的萤光。尽管,她是怨灵的事,我早已知晓。但我见过的这么多的怨灵,最多是身子呈半透明状,或是飘飘悠悠这些特征,还从未见过有发出萤光的。

并且,她如今的模样,配那身神圣般的洁白光泽,与其说成是怨灵,倒更像是圣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大吃一惊地问。

“因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才想到来找你们问问。你快将柯摩斯那头懒猪叫醒,我们当,只有他最了解怨灵了。”倪铉说道。

“好,请等一下,我这去。”我匆忙来到柯摩斯的门前,边敲着门,边喊道:“小斯,小斯,该起床啦。”

叫了好半一,才听见房里有了动静,只见过了片刻,柯摩斯身着睡衣,带着一副睡眼惺松的脸,开了门,看着我说:“搞什么鬼?有事吗?”

“倪铉跟秦菲他们过来了,有事要跟你说,并且秦菲的模样很怪,你快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口气将话说完了。

实际,在我刚说倪铉来了时,柯摩斯已经打起精神,奔向办公室,我才刚说完,他已经在办公室里面了。

“是不是‘乌鸦’那边有新情况了?”他冲进办公室,等不及倪铉开口,劈头盖脸地问道。

“情况倒是有,只是,最重要的是她,你快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倪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指旁边的秦菲说道。

沿着倪铉手指的方向,柯摩斯扭头看去,在他看见秦菲的状况后,明显也跟我一样,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说:“这种状况,出现多长时间了?”

“大约三四天了,姐姐来后没多长时间,身子变成这样了。”秦菲被柯摩斯直勾勾地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是不是也让艾莉看到你了呢?并且,这些日子与亲人相处,内心对‘乌鸦’

组织的怨忿已慢慢减弱了。”柯摩斯随后又问。

“是的,有那么一点,这些日子,我很开心,从父亲过世后,我很久没体会到这种开心的感受了。”秦菲幽幽地说。

听了秦菲的话,柯摩斯缄默不语,好半晌,才缓缓说了句:“原来如此,那应该没错了。”说罢,又陷入思考。

在场的其余人,见柯摩斯不开口,埋头思考,怕干扰了他的思路,也屏住呼吸,等着他的解释。不过,等来等去,等了好半天,这家伙的嘴似乎被贴胶布一般,是一声不吭。

“什么没错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啊。”最终,倪铉不耐烦地问道。

柯摩斯不高兴地瞟了他一眼,好像很烦倪铉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但是,他也终于开始作了解释:“对怨灵的生成与存在的原理,想必大家都清楚吧。”

见我们都点了点头后,他接着说:“那你们也该清楚,那种强烈的怨念,是维持怨灵得以以生前的状态继续存活于世的基础。若这股怨念消散殆尽,甚至不复存在,那怨灵的结局,想必诸位也该明白吧。”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们都全身一颤,不禁齐齐看向秦菲。这是因为,结合刚才柯摩斯询问秦菲的话,及柯摩斯的解释,我们很自然地想到秦菲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异状的原由。

怨灵内心的怨念一旦消失不见,那形成怨灵的亡灵量子也会分化瓦解,化作没有意识的亡灵量子,进入到未知的“轮回”通道,也预示着怨灵彻底地消失不见。

而支持秦菲化作怨灵的怨念,是死前针对“乌鸦”组织的怨忿。不过,随着回我们在玫瑰山庄的行动,尽管仍然未能将“乌鸦”组织彻底打掉,但不管是秦菲本人,还是爱人柳维,及亲属艾莉,都已成功摆脱了那个冷酷残暴的犯罪组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尽兴

再加,这些日子在周围人的陪伴下,使她内心对“乌鸦”组织的怨恨慢慢消失,也代表着,支持她以怨灵的状态存在的怨念,也在逐渐地消散。 因此,她行将化作没有意识的亡灵量子,完全消失了。

“柯神探,有没有方法可以阻止菲儿消失呢?我才跟她在一起没两天,不想这么快跟她阴阳两隔啊?”艾莉激动地说道。

“很抱歉,我也没有办法阻止这种变化。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并且,一旦进入到这样的状态,即使再唤起她对‘乌鸦’组织的怨忿,也无济于事了。”柯摩斯叹息一声,说道:“实际,你们也该满足了,终归,秦菲xiao jie已经去世多年了。”

“但我真的不舍,柯神探,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艾莉哭着哀求柯摩斯。

等不及柯摩斯回话,柳维噗通一声,跪到了地,对柯摩斯恳求道:“柯神探,你这么有本事,肯定有方法,求你了,只要能不让菲儿消失,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真不是我不帮忙,而是确实没有办法的。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哪能违背自然规律呢?”柯摩斯急忙扶起柳维,无可奈何地作了解释:“我也不想看到秦菲xiao jie消失,终归她也是我们对付‘乌鸦’组织的同伴。并且,当我发现这种状况时,想了许多办法,但很可惜,全都没用。”

看柯摩斯的神情,我明白他是认真的,这一次,他真是无计可施。

“姐姐,小维,你们不要再为难柯神探了,实际,我已经很高兴,在我最后的时光,有你们作陪,因此,我希望你们能坦然送我离去,我不想见到你们难过的样子。”对起情绪激动的柳维与艾莉,秦菲本人反而想得开。

“实际,你们换个角度看,进入轮回通道对秦菲xiao jie而言,也不全是坏事。难不成你们想她一直以怨灵这种怪的方式存在于世界?若真是如此,那我只想说,你们很自私。”此时,倪铉也说话了:“尽管,进入轮回通道后,情况到底如何,谁也不晓得。但这起码是个转折,也许会是个新起点。”

“倪警官说得对,因此,你们应当为我感到高兴啊。我终于能脱脑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秦菲笑着说。

随后,她看向柯摩斯问道:“柯神探,你知道我何时会消失吗?”

“随时都会,这是因为,你的身会散发出萤光,是由于形成你目前形态的亡灵量子已变得极不稳定。”柯摩斯低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秦菲稍微有些失落,然而又笑得像个小女生似的说道:“那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可以,只要我们办得到。”柯摩斯说道。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一直都没机会逛街,我想逛逛街,你们可以陪陪我吗?”秦菲嫣然一笑地说。

想来也是,自从老“乌鸦伯爵”去世后,她跟艾莉为了不使“乌鸦伯爵”消失,开始伪装父亲的角色。从那之后,她一直在玫瑰山庄生活,一直到被“乌鸦图案”逼着自寻短见为止,都未曾离开过那个位于群山之的城堡山庄。

化作怨灵后的她,更是没了机会,先是糊里糊涂过了四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日子。而后尽管被柯摩斯唤回了记忆,也跟我们到了事务所,暂住了些时日。但却没有出去的机会。最最后,又被“乌鸦图案”挟持,回到玫瑰山庄,协助他们打理收来的怨灵。

并且,在得知自己一旦与人接触,会使人有看见怨灵的能力,这使她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去往rén liu如织的商业街逛街。

这么一想,秦菲还真是很可怜。一般女生都能做到的事情,竟然成了她的奢望。

“ok,我们一块儿去。放心,有我跟倪警官,及小原在场,不会让其他人跟你发生接触的,你可以跟柳维及你姐一道尽享逛街乐趣。”柯摩斯或许跟我的想法一致,也带着一丝苦笑说道。

这之后,等柯摩斯简单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之后,我们陪同秦菲他们出去了。

过了不久,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出现一个很怪的组合。在一般人眼里,是个名高高大大的男人从三个方位,如同雁阵一般保护间一对男女,不让任何人接近。并且,认真看,被保护在里边那对男女,却不像是恋人,这是因为,在他们之,还相隔一个人的距离。

这不禁使人猜测,这是两个明星带保镖出来逛街了,还是哪个富翁的子女出门呢?故而,很快引起越来越多的人的围观,甚至还有人拿手机来拍照。

见有人拍照,我本来想叫柯摩斯跟倪铉去阻拦,终归,这存在着很大风险,有可能柳维与艾莉的踪迹会被“乌鸦”组织获悉。但是,见柯摩斯悄然对我摇了摇头后,我也只能作罢。

很明显,他怕阻拦拍照会引发更大骚动,并且,也会使得秦菲扫兴而回。

算了吧,即使被他们发现,以警方的层层保护下,那些凶残的“乌鸦”组织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并且,见到此时如同小女生般兴奋的秦菲,我们也感到很高兴。在玫瑰山庄的行动,秦菲真的帮了很多忙,若没有她在,我们不会取得这么大收获。

原以为我们可以为她打掉“乌鸦”组织,借此来报答她。然而,她现在要消失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陪她尽情嗨一次。

“真得承认,咱们国家人真多,还不是周末,街都这么多人?”倪铉大汗淋漓地抱怨道。要明白,时值晚秋,天气已变得很冷,这样还能让他忙出一身汗,可想而知,他为了让别人不挨近秦菲,费了多大工夫。

但这也能理解,终归,他的位置是在正前方,也需要他开路,我们才可以行进,因此,他我们更累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说倪大警官,你多长时间没逛过街了?这儿可是本市最热闹的商业区,哪天人变少过呢?”柯摩斯一面阻止别人接近,一面嘲讽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 互怼

“我几乎不逛街的,怎么了?说得好像你经常逛街似的。我看你平常,也是个宅男而已,恐怕连饭菜都是小原从外边买回来的吧,真是乌鸦笑猪黑,哦,不对,是猪笑乌鸦黑。”倪铉反驳道。

听见他说的话,我不禁笑出了声,看去,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只是,这两人真是,仿佛天生是对冤家似的,有空开始互怼。

“真是辛苦你们,多谢。”秦菲有些抱歉地说。

“没关系,这两人爱掐架,我早已习惯,你当听相声吧。”我笑着劝秦菲道。

“哎呀,时原,数日不见,牙磨得挺溜啊!怎么,莫非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我们的柯大神探带坏了啊。”听了我说的话,倪炫将枪口调转朝我这边。

我刚想辩解,不料柯摩斯又补一刀,只见他直接抢过话茬:“算了吧,倪大警官,你说话说话,别把我带,你如果认为这家伙不懂怎么说话?那是你对他不了解。他哪里要我带呢?他脑袋里的坏心眼哪个都多?他是俗称的闷骚男,有什么都闷在心里而已。”

这番话一下使我“崩溃”了,气得我立即反驳。不想,本来只是柯摩斯与倪炫之间单纯的互怼,变成加了我后的群怼,引来秦菲一连串的笑声,连本来忧心忡忡的艾莉与柳维,也开始露出笑容。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不经意间。已是日落黄昏。看着更显拥挤的街道,秦菲微笑道:“我们走吧。”

“没关系,你多玩会儿也没事。难得来一趟,你要玩开心。”我说。尽管保卫工作,着实很心累,但联想到这是她的心愿,不愿她留有遗憾。

“不如我们找个僻静地,走一走,吹一吹风,怎么样?”柯摩斯忽然提了个建议,真不知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好的,尽管我不是头一回来这里,但还真没出去走过呢。”秦菲愉快地说。

之后,我们在柯摩斯的引领下,很快到了一个寂静的山岗。真没料到,柯摩斯这家伙竟然还晓得这种好地方。

站在山岗朝下瞰,整座城市一览无余。眺望远处点点的灯火,那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这儿平时不会有人来,我们几个到处走走,你们先休息休息。”说完,柯摩斯拉起我与柯摩斯,走到了一边。

我一面被柯摩斯拉着往前走,一面好地说:“怎么回事?这时走开,若‘乌鸦’组织的人来了怎么办?终归,我们下午挺招人注目的,说不定他们已被人盯了。”

“没关系,我们站远一点保护他们好了。”离远他们一些后,柯摩斯的笑意也消失了。低声说道:“若我没猜错,秦菲没多久了。给他们点时间相处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倪炫大吃一惊。

“你们看她的腿。”说罢,柯摩斯指了指正在发光的秦菲:“恐怕她已经也发现了,因此,才想回去。”

沿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立在柳维与艾莉身旁的秦菲的双腿,竟然已经消失并且,消失的部位还在渐渐向延伸。见此情景我心一突,该来的终于来了。

尽管因为距离较远,我无法听见她跟艾莉及柳维说些什么,但我永久无法忘记那个场景。在宁静的夜里,远离闹市的一角。有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带着璀璨的萤光,化作漫天光斑,消失于夜空。

直至秦菲化作无数光斑消失不见后,我们才缓缓归去,见到站在风的艾莉与柳维两人,他们的脸颊尽管都带着微笑,但那好像泉水一样,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的眼泪,却无声地表达出他们心的忧伤。

面对此番景象,我真不知该说什么,连一向能说会道的柯摩斯与倪铉,此时也是沉默不语,一脸沉重地站在那儿。

过了好半天,柯摩斯才去拍拍柳维的肩,轻声说:“逝者已逝,是为不幸,请节哀。并且,我们应当为她感到开心,因为她终于脱离怨灵的身份了。”

“多谢你们,多谢”柳维呜咽地说,说到后面,已经是泪如雨下。

道理大家都明白,我猜,即使柯摩斯不说,在柳维与艾莉的心里,也明白这是好事情。然而,真正在情感,又有几人做得到与自己的挚爱生死离别而处之泰然的呢?

随后,由倪铉开车送柳维等人返回他们的住处,而我与柯摩斯则回到了事务所。只是,倪铉走之前让我们等等他,他有事跟我们商议。

果真,在我与柯摩斯返回事务所没多长时间,倪铉匆忙赶来了。

坐到沙发,喝了一会儿茶,他开始讲起早提起的,有关“乌鸦”组织的情形。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所说的,并不是因为审问工作有了大的突破,而是看押部分“乌鸦”组织成员的拘留所里,这些天发生了一系列怪事。

“怪事?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还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柯摩斯严肃地问道。

“时间应该是从一周前开始的,最初是从被收押的几个犯人嘴里传出来的,说是大半夜的时候,总能听到过道有人来回行走的脚步声。”

“这并不怪吧?即便是拘留所,夜里也该有人值班,有脚步的声音再正常不过了。”我不解地说道,真心不认为这是什么怪事。

“是的,最开始狱警也这么想,因而也没放在心。但隔日有更多犯人说是听见了声音,并且,还伴随着拖动硬物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甚至于,在犯人当还流传有狱警趁着半夜无人,悄悄弄死犯人,然后拖出去埋了这种传言。这引起了拘留所里的领导的重视。”倪铉说道。

“直接调监控出来看,不一清二楚了吗?”我说道。

倪铉点点头说:“是的,当初拘留所的领导,是用这办法调查。然而,因为查了,才感到怪”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在所有的监控画面里,都未发现听见脚步声时,有人在拘留所里走动过?”柯摩斯打断他的话说。

“是的,像你说的那样,并且,在第四天的时候,连值班的警员,都听见那声音了。然而,正当他跑出值班室检查时,却发现拘留所里根本没有人。”倪铉苦笑道:“因此,在拘留所内,半夜闹鬼的事情已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惶惶不可终日。不要说犯人吗,连狱警在执勤时,也是胆战心惊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两个问题

随后,他又阐述道:“当我见过怨灵后,得知这个世界,尽管有些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但也明白这种事情,不会是怨灵作怪,这是因为,怨灵发不出脚步声来。 ”

“因此,你想让我调查,究竟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蛊惑人心?并且,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柯摩斯听了后,稍微思忖了片刻,说道。

“是的,终归在这个拘留所里,还关着次被抓捕的七个‘乌鸦’组织的人,我怀疑,是他们在作怪。想要混水摸寻找时机越狱。”倪铉说道:“但是,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因此是很别的犯人分开收押的。并且,我得知这个事后,还专门跑去看过他们的状况,发现七个人并未出现异常。”

“这么厉害?”我无奈地笑了笑说。

“背后的目的到底是否是越狱,暂时还无法确定。但这种小伎俩,却也算不厉害。”柯摩斯撇撇嘴,似乎已洞悉其的蹊跷一般。

“小伎俩?你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倪铉愣了一下,随后兴奋地说道。

“我想请教你两个问题,首先,你说的拘留所,共有几层?那些听见深夜脚步的声音的犯人,又被关在几层呢?”柯摩斯并未回答倪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哦,那拘留所并不算大,只有四层楼那么高,而至于关押那些犯人的牢房在几层,这我还真不知道,到时候我问一下。”倪铉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用问了,我来告诉你吧,那些深更半夜听见脚步声的犯人的牢房,肯定在四楼。并且,听见脚步声的看守,他肯定是在四楼的值班室里。”柯摩斯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呢?难道你事先查过了。”倪铉困惑地问。

“这事还需要查吗?脚步声及拖动声并非是从四楼发出来的,而从五楼发出的。所以,能听见五楼脚步声的人,只可能住在四楼。”柯摩斯笑着说道。

“五楼?明明只有四楼啊,哪里来的哦,明白了,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所有监控都拍不到人。”倪铉突然茅塞顿开,赶紧告了辞,匆忙离开。看他焦急的模样,明显是受了柯摩斯的指点,想清楚了这怪事幕后的真相,因此赶紧回去解决了。

只是,他们是想明白了,但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将倪铉刚才没说完的话,又重复一遍:“小斯,拘留所只有四楼,你为何说脚步的声音是从五楼传出的呢?”

听了我的提问,柯摩斯浅浅一笑,边饮茶边说:“小原,这是个思维误区,通常意义,我们所指的一幢建筑的楼层总数,都是按内部楼层来计算的。但实际,很多建筑都是有楼顶天台存在的。以拘留所的楼为例,说有四楼,是因为一至四楼可以住人。但实际在四楼之,还有一层。是天台尽管住不了人,但足以使人在边走动。”

“原来你所说的五楼,指的是天台啊。”我如梦初醒地说道。并且,如此一来,其他疑惑也迎刃而解了。

原来发出脚步声与拖地声的方位,在楼顶,因此,四楼的犯人在夜阑人静时,能听见那声音。并且,通常楼顶不会装监控探头。所以,当听见脚步声时,即使查遍所有监控,也找不到人影。

但是,我随后又产生一个疑惑:“你的说法好像能说通,但若脚步声是从楼顶传出的,普通人还是能够听出来的吧。”

“是的,但这里面有个前提,是声音必须从头顶方传来。但声音若不是从头顶方传来的呢?那只会使人觉得声音传来的方位较高,却无法判断声源一定在楼顶吧。再考虑到夜深人静的拘留所,走动原本有回音,再联想到自己已处在顶楼。那会使人在无意识,将这声音判断为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柯摩斯解释道。

随后,他又进一步解释说:“不过,要想做到这点,必须对那拘留所四楼的内部构造很了解,算是在楼顶天台,都能正确分辨出过道与牢房所处的方位,避开直接从牢房的方经过。综,若我没猜错,作祟的人,并非被关在拘留所的犯人,而是长期在拘留所工作的人。”

“原来如此。”这一下,我完全搞懂了。必须得承认,柯摩斯的反向推理能力,真的很强大,仅凭倪铉对现象只言片语的描绘,竟然能以此为基础,推理出这么多的事来,如同亲自去看过一般。

看到已没有话题可聊,柯摩斯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打个哈欠说:“至于那个装疯迷窍的人到底是谁,我估计以倪铉的能力,很快可以找出来,因此也不用操这份闲心了。时间也晚了,洗洗睡吧,今天快累死我了。”

说罢,不再搭理我,而是边伸懒腰,边进入卫生间洗漱。

在柯摩斯进入卫生间没多久,他放在矮几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我看了眼,发现竟然是刚走没多久的倪铉打的电话。

“小斯,倪铉的电话。”我对着卫生间喊道,并站起来打算将手机递进去,以便通话。

“我在洗澡呢,倪铉的电话,你负责接。”柯摩斯模糊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这家伙真会挑时候,平时三五天都不洗澡,今天快睡了,倒想起洗澡了?也许是看见镜子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受不了了吧。

但是,倪铉这家伙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呢?他不是刚刚弄明白拘留所发生的怪事的真相么?怎么这么快打来电话了呢?莫非已经逮到那个装疯迷窍的人了?不会吧,这么短时间,他人应该还没到拘留所呢。

不过,既然柯摩斯叫我接电话,我也理直气壮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接起电话:“喂,你不是刚离开吗?怎么,这么快逮到人了?”

“逮你个大头鬼啊,姓柯的人呢?死哪儿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倪铉的情绪很是焦躁,似乎没心思跟我嬉闹。

听他的语气,我猜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便也认真起来,说道:“他现在在洗澡呢,不好接电话,有什么跟我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三百五十章 大意

“这个时候他洗什么澡啊?洗了又没法睡。 我马发地址给你,你们一起过来,拘留所出大事了。”倪铉焦急地说罢,放了电话,很快,一条短信发到了柯摩斯的手机,内容为那拘留所的具ti wèi置。

此时,柯摩斯也顶着头**的头发出来了,问我:“倪铉有什么事?”

“天晓得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电话里没说,但看样子似乎很急,说拘留所出了事,要我跟你赶紧去一趟。”我摇了摇头说。

我话音刚落,柯摩斯面色便沉了下来,也不管还在淌水的头发,拿起外套,拖我匆忙出了门,奔往倪铉发来的定位。

一路,我狐疑地问柯摩斯,怎么这么急呢?尽管我从倪铉的口气,预感肯定有什么紧急的事,但也不用这样仓吧,刚洗了澡,头发都湿漉漉的,怎么也吹干了再走啊?终归,现在是晚秋之夜,外边的温度很低,这么顶着头**的头发,容易着凉。

然而,顾不多想,柯摩斯的一番推理,却也使我立刻感到紧迫起来。

只见柯摩斯边驾车边说道:“从你刚才转述的话,很容易知道,拘留所那边肯定发出了大事,并且,很可能跟被收押在那里的七个‘乌鸦’有关系。”

紧跟着,他为我进行了一番推理:首先,倪铉素来是个很稳重的人,他会如此焦急,甚至口不择言,说明事态很严重。

其次,现在,时间已快到晚十二点了,这时他还会叫我们过去,那说明事情肯定跟我们有关系。而在那拘留所内,与我们相关的,只有那七个被关着的“乌鸦”组织的人。

最后,也是最能体现事态的严重程度的一点,是倪铉在电话里并没说什么事情。很明显,时间很紧,事态又很复杂,是无法在电话说清楚的。

综合各项因素,柯摩斯这么焦急地去往拘留所,也顺理成章了。

在我与柯摩斯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拘留所时,发现这个荒僻的拘留所里,已停放了好几张闪着红蓝爆闪灯的警车,并且从车牌,我们一眼认出其的一张正是汪叔出门常用的车辆,即是说,汪叔也来了。

看到这一幕,我们心更加焦急,抱着紧张不安的情绪,匆忙进入灯火明亮的拘留所楼内,朝着声音最响的地方跑过去。

尽管路有好几个警察似乎想来拦阻我们,但很快认出我俩来了,也由着我们朝里边走。

在我们到了一楼的楼梯口时,正好听见二楼传来汪叔暴跳如雷的声音:“不要乱说,什么闹鬼?真有闹鬼这种事情,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呢?你要再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看你别干工作了!”

不知是哪个倒霉虫,惹得素来和善的汪叔发这么大的火,但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到处找他们。

听着声音来到拘留所的二层,看见在二楼的走道,站了许多人,不仅有先我们到这里的倪铉,及汪叔,还有几个未曾谋面,应该是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其,一名约摸四十左右的人,此时正一脸羞红的耷拉着脑袋,很明显,刚刚被汪叔训诫的人,是他了。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些人里,我们看见了好久未见的那一及。

这更加强了我们的推测:这么年,这回的事,多半与“乌鸦”组织的人,有着紧密的联系。否则,是不会惊动那一及这个重量级人物到场的。

终归,自从回玫瑰山庄的行动后,尽管在国际xing jing组织的内部,名义,“乌鸦”组织的负责人还是那一及,但事实,他已退至幕后,很多工作都交到他的儿子倪铉手了。

“出了什么事?”柯摩斯前两步,看着倪铉问道。

“你俩来了。”倪铉这时也表情凝重,看见我们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有犯人死在里面了。”说罢,看了看两侧的牢房,暗示我们这里不方便说话。

柯摩斯也会意地点点头,终归,走道两侧的监牢关着许多犯人。拘留所现在这么喧哗,他们肯定是醒的。

同一时间,汪叔也说道:“小斯,小原,我们去办公室谈。”

说罢,好像怒气还没消散,又扭头瞪了眼那几个拘留所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回去好好反省,特别是你,作为拘留所的所长,这两天的事跟这个案子,你难辞其咎。明天给我写份《情况说明》,要将这回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随后,或许是看到被自己严加训斥的拘留所的所长,愁眉苦脸地点点头,汪叔的心又软了,前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老卢,这回的事,是不能都怪在你身,但你作为一所之长,任凭这种谣言在拘留所里漫天飞,而不加以控制,搞得拘留所内人人自危。甚至还致使有狱警因此而不敢半夜巡逻,耽误了正常工作,于情于理,你都难逃其咎。”

“汪督察,我明白,这回的事,的确是我大意了,我会认真反省的。”卢所长诚恳地点头,显然,在自己管理的地方,出了这种事,他心也很懊恼。

“那好,老卢,后面的事,去你的办公室谈吧。”汪叔点了点头,不再难为他,只是让他带领我们到他的办公室去,详细讨论下面的事情。

然而当看见别的工作人员也准备跟着去,他又看着他们说道:“大家留步,下面的事牵涉到警方的机密,因此,请大家先回去休息吧,但还是要随时待命,有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显然,拘留所内除去所长老卢外,其余人都不晓得有七个“乌鸦”组织的人被收押在这儿。

听完汪叔的话,那些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尽管有些似乎并不情愿,但也只得无奈地接受安排,各回各的办公室休息。而我们也跟着老卢,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当我们都进了办公室并随机座后,我遵照柯摩斯的暗示,将门与窗,甚至连窗帘都拉了。

等我做完了这些事,回到柯摩斯的旁边落座后,他才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莫非‘乌鸦’的人越狱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想法

“不会的,别看这个拘留所很小,但里面的防护措施做得很到位,另外,狱警也经过了严格的挑选,想从这里逃出去,估计只有打地洞了。”那一及还是那样风趣,微笑着回应柯摩斯的话:“只是,这事的严重性,并不输给越狱。”

接着,他就告诉我们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原来,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晚十一时许时,值班的狱警去巡逻时,发现那七个被收押在这里的“乌鸦”组织的人中,有一人死在监牢里。并且,从他的死因推断,是被人拿绳索从身后勒死的。

不过,按照狱警的说辞,那时死者的监牢已经上了锁,钥匙被保管在值班室。在案发以前,他都呆在值班室,因此,不可能会有人从值班室拿钥匙出去。

还有,碍于身份的特殊性,因此,他们都被关押在单人监牢内,所以,监牢中只会有死者一个人在。

并且,监牢中除去门外,只在最里面的墙上,离地约有二米左右的地方,才有一个大约二十公分见方的小窗户。窗户上都装有铁质栏杆,栏杆的间距仅有五公分左右。因此,别说大人了,即使小孩子,都不可能从窗户进到监牢中。

“换句话说,在案发时间段,那个监牢是个如假包换的密室咯。”柯摩斯听了话,思忖着说:“那么,这又是一起密室凶案。”

“是的,因此我才会在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倪铉点点头说道。

然而,又用更凝重的表情说道:“并且,现在的情形还不只是案子本身错综复杂,幕后代表的意义更发人深省。”

倪铉说罢,整个办公室一片缄默。

想来也对,事实上,案子本身,尽管是起密室凶案,但说得直白点,也只是起较麻烦的谋杀案罢了。

但是,考虑到死者身份上的特殊,致使幕后代表的意义变得重要起来,深挖的话,真相恐怕会令人胆颤心惊。

这是因为,若死者被杀的缘由,或是说本案的凶手的动机,是他发现死者身份了。那是否说明,这个拘留所已经不保险,在这里关着“乌鸦”组织的人的信息已经泄漏了出去?

但要明白,这个拘留所关着“乌鸦”组织的人的消息,也只有在场的六个人知道,甚至连我跟柯摩斯,也是才获悉的。之前,不论是汪叔还是倪铉,都没有跟我们提起过任何有关这个拘留所的信息。

问题就来了,凶手是如何得知死者身份的呢?若不是我们中间有内鬼,那就只存在一种可能性,就是凶手之前就认识死者了,清楚死者与“乌鸦”组织之间的关联。这间接表明,本案的凶手,应该是“乌鸦”组织的人,而本次命案的动机,也就是“乌鸦”组织的一贯手法——灭口。

与此同时,由于被收押在监牢中的其他犯人,基本没有犯案可能。这也表明,在这拘留所的狱警里,存在着“乌鸦”组织的人。

又或者,想得深入些,这凶手既然已得知在这拘留所中收押有“乌鸦”组织的人。是否说明,“乌鸦”组织也了解这一点了?

自从我们上回玫瑰山庄行动之后,“乌鸦”组织明明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但到现在都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静,这次的事,是否预示着,这个狡猾的组织,又开始行动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汗毛似乎都要倒竖起来,不禁问起柯摩斯:“往后我们要怎么做?”

“能怎么做?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实际上,他们若一直按兵不动,反倒会很麻烦。终归,他们暗,我们明,我们的轨迹,他们轻易就能查到。若他们偷偷摸摸捣鬼,我们会猝不及防。因此,我看这次的损失,并不算大。”柯摩斯思忖道:“只是,相比起破案,找出凶手,更紧迫的是,转移剩余的六个‘乌鸦’组织的人。”

说完,他环顾了在场的其他人,看汪叔他们都点头赞同后,又接着说:“因此,我提议,由国际xing jing将余下六个人带往其他的拘留所,而我与汪叔来调查这起凶案,查出凶手是何方神圣?”

然后,他冷笑道:“既然这个凶手害死了我们的重要嫌犯,那就让他自己顶上来吧。”

“小斯说得对,我也赞成这办法。”倪铉认可地说:“只不过,还有个问题也很棘手。以现实的情形看,‘乌鸦’组织可能已经发现这六人的行踪了,因此,在押解他们的途中,我怕他们像上次那样,搞突然袭击。”

“没错,这必须引起重视。并且,还有个麻烦事,若他们不搞偷袭,而是暗中跟随,或许会暴露出我们收押他们的人的其他位置。”果真八解是老的香,那一及思考问题就是比倪铉更细致。

“这确实很棘手,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柯摩斯说罢,又陷入深思中。

看他们都是愁眉紧锁的样子,我边想边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将这六人关到有他们同伙的地方呢?如果我们将他们关到本来就没有他们同伙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暗地里跟踪,又有什么可担心,这六人反正都暴露了,大不了让他们知道这六人关在什么地方,这就是最坏的结果”

随着我把话说完,我看见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的身上,使我紧张地结巴,说不出话来。终归,在在场的人里面,我的资历是最肤浅的,在他们这些资深专家面前说这些,真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

但就在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时,柯摩斯却突然地拍拍我的肩,鼓励道:“不要紧张,我们现在是群策群力,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出来。并且,我听你说的,还是很在理的。”

受他的鼓励,我壮了壮胆,接着说:“并且,只要我们能做足准备,即便他们来袭,我们没什么可怕的。甚至于,我们还能以牙还牙,反杀他们。终归,兵书上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话到此处,看到在场的人都赞同地点头,我的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禁不住咽了咽口水,更有信心地说:“所以,他们的优势是在暗处搞偷袭,使人不胜防备。我们的优势是实力强劲。若是比喻成两支军队,道理就更浅显。若两军临阵对垒,真刀真枪地干,他们必然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因此,若他们一旦正面攻击我们做好防范之处,这不啻于他们放弃了自身优势。

到时,我们仅需以逸待劳,关门打狗,就能使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第三百五十二章 相同点

被他夸赞一番,我更是不好意思,但当看见周围的人也是赞同的表情,我的内心更加高兴。

随后,柯摩斯又说道:“但为了防范于未然,我提议再来个‘虚张声势’,将前后串联在一起。”说完,他跟倪铉他们讨论一番后,就弄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来。

之后,倪铉与那一及就匆忙离开了,去部署在后续行动中,分配给他们国际xing jing的工作。而我与柯摩斯以及汪叔,也开始对发生在拘留所的命案展开正式调查。

在那一及父子俩离开之后,柯摩斯伸了伸懒腰问:“汪叔,本案的死者的详细信息,你们了解吗?”

“是的,这些日子我们的主要工作除去审问他们外,就是核对身份了。”汪叔点点头说道:“死者叫章成,今年四十岁,待业”

按汪叔的说法,死者父母早在八年前就因交通事故双双离世,而且,死者一直单身,跟亲戚朋友也很少往来,特别是在他双亲去世后,就没什么联系了。

死者好赌,在父母过世后,才一年时间不到,就将全部遗产,及交通事故所获得的赔偿,输得干干净净。

那以后,他就彻底踏入歧途。有过三次入室行窃、四次斗殴,两次故意伤害的前科记录。

甚至于,当警方抓到他时,他才才刚刑满释放没两天。因此,他算是那种很典型的rén zhā了。

“奇怪,若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跟‘乌鸦’组织有关系呢?”我诧异地问。既然此人在这么多年中,除了坐牢就是犯罪,那又怎么会跟“乌鸦”组织有所接触呢?以我对“乌鸦”组织的了解,像这样的渣滓,他们未必能看上。

“不知道,但有一点能确定,他就是在你们上次行动中那部“乌鸦”组织的巴士上的乘客。并且,先前审讯的过程中,一旦被提及‘乌鸦’组织的事宜,他就慌里慌张。因此,我确信他肯定与‘乌鸦’组织有联系。”汪叔说道。

“汪叔,巴士上的乘客,个人经历该不会跟本案的死者雷同吧?”忽然,柯摩斯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并满脸严肃地问。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汪叔愣了愣问道。

“我的意思是,巴士上的乘客,是否都跟死者一样,有过犯罪前科,并且,都是单身跟待业呢?”柯摩斯阐述说。

“也不能都这么说吧,但这些人的确都有过进监狱的记录。”汪叔回忆道,猛地面色一变,问道:“莫非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在狱中接触到‘乌鸦’组织的呢?”

“就是这样,因此,等案子结束后,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查查,这些人服刑的地方。若我猜得不错,这里面肯定有‘乌鸦’组织的内线。他们的身份或许是犯人,或许是狱警。总之,在犯人最密集的地方,就可能会出现他们的身影,以此来吸收犯人,变成新的成员。”柯摩斯坚定地说道。

随后,又补充说明:“然后,他们将吸收的新的成员派出去执行任务,挑出有能力派以重任,若发现是废物,就拿来当炮灰使用。因此,行动中抓到的人,除开三组快反小组跟几个国际xing jing外,那些车上的乘客,很可能是‘乌鸦’组织吸收的新成员。”

“有道理,明天我就安排人手去调查。”汪叔点点头说道。

看到汪叔点头,柯摩斯表情凝重地说道:“还有,我猜,别的被抓到的‘乌鸦’组织的人,应该也被关在那种地方,因此,若那里也有‘乌鸦’组织派遣的卧底,那他们的环境也非常危险。随时可能发生类似今天的案子。故而,我们应该转移他们至更安全的场所。”

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叔眉头紧锁地点点头,思索起来,也许在想,目前的情况,到底要将那些人安置在哪里?

只不过,我听过他们的谈话后,心中有个很大的困惑,尽管此时开口说话,可能会打断他们倆的思路,但我还是认为很有必要说出来。

便开口说道:“事实上,我尽管以上事件很重要,但就现在的案子来说,最大问题在于,若死者章成只是‘乌鸦’组织吸收的新成员,但他在组织内部的地位,应该是最低的一级。既然如此,他身上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乌鸦’组织甘冒卧底暴露的风险,也要杀他灭口呢?”

我的一番话,直接将柯摩斯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身上。

这一次,有了上回的经验,我自信了不少,便组织一下语言,接着说:“并且,凶手既然认出章成,想必也认出余下的六人,那他为何选择对章成下手?又或者说,章成是第一个被灭口的对象?他为何会是第一个?仅仅是巧合还是有其他原因?另外,案发数天前,发生在这拘留所里的咄咄怪事,与本案又构成什么样的联系呢?进一步说,这到底是两回事,还是一回事呢?”

我连珠炮似的提问,使柯摩斯跟汪叔两人都浮现出思索的表情,但我的心中有了个猜想,因此随后就说道:“因此,我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当凶手认出章成时,章成也认出了他。并且,章成知道他也是‘乌鸦’组织的人。所以,凶手为防范章成被讯问时,坦白事实真相,所以就对章成下手了。”

实际上,当说这番话时,我心中也没底儿,终归这只是我个人猜想,至今都没有事实根据。

并且,我也明白,我说的这些事,柯摩斯他们不一定就想不到,只不过,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乌鸦”组织上面,才会忽视“乌鸦”组织有可能还不了解这些事。

终归,以柯摩斯的个性,他最烦这种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测。并且,就算是猜测,他通常也不会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思考,相反地,甚至还可能往最坏的情况上想,以做足准备。

因此,到了最后,我边担忧柯摩斯怪我想太多,导致案情复杂化,边迟疑着说出我的看法:“若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就可能,我是说有这样一种可能,‘乌鸦’组织也许还不知道发生在这拘留所的事情。这不仅局限于今天的案子,甚至连这七个嫌犯被关押在这个拘留所的事,也是一无所知。因此,这次的事件,应该只是凶手自作主张的行为。”

第353章 现场

说完,我偷偷瞄了一眼柯摩斯,见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的表情,也不像要打断我的样子,才稍稍放下心来,接着说:“我并不觉得,‘乌鸦’组织会做出这种冒险的行动,这种行动,除了惊动我们外,没有任何的意义。并非是我高看了他们,而是通过历次的接触看,他们并非这么愚蠢,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难对付了。”

说完之后,我忐忑不安地看着柯摩斯,生怕他又像以往那样,满脸不屑地讥讽我。但很明显,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只因为,听完我的话,不管是柯摩斯还是汪叔,他们都埋头思考起来。

半晌后,柯摩斯才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说:“小原,你没有高看他们,相反,是小看他们了。你说的对,是存在这种可能。因此,若我们能尽快破案,逮到凶手。也许能避免被‘乌鸦’组织获悉该信息,那就可以保证剩余六人的安全。”

正当我暗自窃喜他赞成我的猜想时,柯摩斯转而说道:“但是,先前部署的行动,还是要按原计划进行。终归,这只是猜测,目前还没有任何依据能证明这个猜测完全正确。”

看我赞同的点点头后,他才看向汪叔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首要任务,就是迅速破案,找到真凶。汪叔,我想去发案现场检查一下。”

“那好,我们一块儿吧,过了这么久,房琳的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汪叔说道,然后又朝呆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卢所长打了声招呼,暗示他也跟我们一路。

然后,在熟稔拘留所内部环境的卢所长的引领下,我们很快走到了处于拘留所三楼一隅的凶案现场。

正当我们抵达案发现场的牢房门口,带了手套,打算进去查验时,房琳却碰巧埋头,匆忙从里面出来,差点跟迎面而来的汪叔,撞了个满怀。

“你急匆匆地去干嘛?”汪叔看着焦急的房琳问。

“汪督察,我正要去找你呢。咦?小斯,小原,你们也都来了?真是太好了。”房琳答道。

“嗯,尸检时,有没有新发现?”柯摩斯接过了话茬问道。

“我本来是这样,你们都来了,我详细讲给你们听。”说完,她就招呼我们跟随她一块儿进入案发现场。

牢房的面积并不大,按我的观察,大概只有七八个平方。但看里面的陈设,明显这是用来收押两个罪犯的二人牢房,因此,这面积也足够了。

只见进门靠左位置,并排放着两个宽12米左右的木板床,床头还有号码,分别为一与二。

其中,一号床上摆放有一套绿色铺盖,很明显是死者睡的床。而二号床,则空空荡荡,能直接看到老旧的床板。这么看,由于死者章成比较特殊,所以是被独自关押在这个地方。

另外,在进门靠右的角落里,有个石制的盥洗台,台沿还放有一些洗漱用具。

还有,在最靠里的墙上,开着一肩小窗户,单看那扇窗户的空间,就算没有那些铁栅栏阻拦,最多也只够探出个脑袋罢了。

我们大致环顾一遍牢房的陈设后,房琳开始详细叙述尸检情况。

按照她的说法,当死者的尸体被发现时,是头朝着盥洗台的方位,斜躺在靠墙的位置。

之后,她又指向被平放于一旁的受害者的尸体说道:“受害者叫章成,身高约有168公分,死因为窒息而亡。按照死者的脖颈上的勒痕判断,凶手身高要高出死者许多,且从身后拿绳子将死者的颈部勒住,导致其窒息身亡。并且,从勒痕上还存有死者本人的抓痕来看,死者死的时候意识应该是清醒的,也作过挣扎。”

“关于这些事,来之前,我听汪叔大概说起过。只是,你方才这么惊慌,恐怕不只是为这个吧。”柯摩斯点头说道。

“是的,你闻闻他唇上的味道,尽管因为挥发的缘故,已变得很淡很淡,但应该还是能闻到一点吧。”房琳说道。

“味道?”听到房琳的话,柯摩斯赶紧蹲下来,将鼻子凑到死者的口鼻间,稍微闻了闻,随后,就目光空灵地思考起来。

忽然,他一直站起身子,惊诧地看着房琳道:“这是光气的味道。”

光气,又称碳酰氯,化学反应活性较高,遇水后有强烈腐蚀性。微溶于水,溶于芳烃、苯、四氯化碳、氯仿、乙酸等多数有机溶剂。由一氧化碳和氯气的混合物通过活性炭制得。光气常温下为无色气体,有腐草味,低温时为黄绿色液体,化学性质不稳定,遇水迅速水解,生成氯化氢。

光气是一种窒息性毒气,作用于肺部组织。接触几分钟后出现的中毒反应包括咳嗽、窒息、胸闷、恶心、并伴有呕吐。当浓度100~300mg/立方米时,人接触15~30分钟,即可引起严重中毒,甚至死亡。

看房琳点了头,柯摩斯皱起眉头说:“换句话说,死者生前被凶手拿光气迷昏过,但既是如此,那勒痕处怎么还伴有抓痕呢?”

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立马拿起死者的手,认真查看起来。

只不过,他没查看完,房琳就开口道:“不用怀疑,死者的指甲缝中的确有皮屑物,当然,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还需作相关的dna鉴定,但就现实的情况看,估计错不了的。因此,颈部的抓痕,可以确定是他自己弄的。”

“奇了怪了,难不成凶手事先迷昏了他,再布好现场,利用未知的机关杀死了死者。并且,巧合的是,当死者遇害时,光气的效果刚好过去,因而,才会留有抓伤的痕迹。”柯摩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这么说?”我狐疑地问。为何说是巧合?难道不能在这之前就醒来吗?

“这非常简单,若死者在歹徒行凶前醒了,尽管由于光气的作用,会使人行动不顺,但在这种危急关头,则会使死者使出浑身力气,摆脱勒住颈部的绳索的束缚。终归,若是被设下的机关所害,这就意味着,歹徒当时不可能在场。”柯摩斯解释道:“反过来,若死者一直没醒来,也不会存在抓痕了。”

等我们都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后,柯摩斯又说:“因此,目前的情况,只存在一种可能,就是正好在歹徒触动机关时,死者也从光气的má zui作用中醒来。但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么?”

(本章完)

第354章 把戏

只是,对他的提问,在场的人都答不上来,因为,我们心里,也存在同样的疑惑。

此时,房琳又接着指着尸体说道:“并且,尸体上的疑问还不止这些。来看这里。”随后,她从尸体头部位置开始,一一为我们描述。

第一,就是死者的头顶的部位,尽管皮没有破,但按一按就能感受到,这个位置曾遭受过碰撞,鼓了个包出来。

第二,死者背部存在明显的被拖曳的印迹,这不仅体现在死者尸体上,连牢室的地面、墙面,都或多或少能看出有硬物被拖曳过的印迹。甚至于,死者囚服的后背沾了许多灰尘与墙面的石灰,这都可以证明。

惟一使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何要拖曳死者?拖曳?忽然间,我想起先前倪铉说过的,前两天发生的闹鬼事件,当时不就有人听到拖曳的声音吗?莫非是歹徒为了确保行凶顺利,而做的预演吗?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答,为何有人要在拘留所装神弄鬼了。

正当我想到这些时,跟房琳一块儿蹲在地上,查验尸体的柯摩斯,边扭动着尸体头部,边困惑地自言自语:“尽管死者身高不到一米七,但勒痕的角度却很大。”说着还用手比划着勒痕与颈部之间形成的角度。

之后,他起身看向站在旁边的卢所长问道:“卢所长,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就是在我们这里,有身高二米左右的人吗?”

身高二米?这太高了吧!我身高也才一米七五,即便我见过的最高的警察褚羽,听他自己说,也只有一米八五。这不禁使我困惑:拘留所真有这么高的人么?又不是打篮球,要这么高的身高做什么?

果不其然,卢所长思忖片刻后,摇了摇头说:“我们这里没这么高的人啊。”

听见卢所长的问题,柯摩斯陷入了沉思,埋头在这小小的牢室中来回踱了两转,之后顺着地上那隐隐乍现的拖痕,一直走到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仔细观察那里一会儿后,又瞟了一眼被放在一旁的小塑料凳,用手量了量,就站到了上面。

此时,他自己的高度加上小凳子的高度,使他半个脑袋,已稍微高出小窗户的底部,勉强可以从窗户看到外边的景象。甚至于,他抬一抬手,都能将手伸到窗户外边。

半晌,他才从小塑料凳上走下来,扭头看向我们,脸上流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汪叔,我记得你好像说过,鉴别科的同事对现场初步查验的结果为,牢室的门在案发时从外边上了锁,并且,门锁不管从里面还是外面,都未发现被撬动的迹象,是吗?”

“是的。”汪叔点点头说道。

紧跟着,他又看向站在汪叔背后的卢所长问道:“卢所长,请问案发时间负责值班的警员,现在在哪里?我想问他们几个问题。”

“他们两个还在一楼的值班室等待,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说完,卢所长转身要走。

“不用,我们过去吧。案发现场我已经查验完毕,不会再有更多的线索。”柯摩斯说:“房法医,现场的尸检工作应该也做好了吧。我认为,可以安排人手将他运回警局,再作进一步的检验。”

看房琳赞同地点头后,柯摩斯就暗示我们跟随卢所长,一同去往位于一楼的执班室,找那两个案发时间负现执勤的狱警,询问案发时的详细情况。

我乘着跟在柯摩斯旁边的机会,偷偷问他:“小斯,看你刚才的样子,难不成你怀疑歹徒行凶时,并没有在牢室里,而是通过那扇小窗口行的凶?但那终归是三楼啊,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隔着那小小的窗户,拿绳索勒死死者?”

“并不是怀疑,而是确定的事实,只不过,这里面运用了一个小把戏罢了。因此,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确定嫌犯的范围,以及凶器等证据。”柯摩斯点点头说:“现在,我惟一能确认的凶手的特证,就是他的身高跟你我几乎相同。”

实际上,听完柯摩斯的话,再结合他先前在案发现场的举动,对本案歹徒所用的犯案手段,尽管我心中尚存几处疑问,但基本弄懂了大致过程。

就像柯摩斯说的那样,光明白作案手段没用,现在的情况是,嫌犯的范围仍然过大,这么大的范围,很难锁定凶手身份。

谈话间,我们到了处在拘留所的一楼大门旁边的值班室,看到一直等待在那里的两个狱警后,我心中暗暗舒了口气,这是因为,若我心中设想的犯案手段是正确的话,那从他们两人比我矮一个脑袋的身高上,就能排除他俩的嫌疑了。

实际上,通过先前对发案现场的牢室与尸体的查验,我与柯摩斯的心中对本案歹徒所使用的犯案手段,已有了大致的判断。

并且,说到底,这个手段并不难,大致的步骤可能是:先从楼顶天台垂下一根绳索,一直垂到牢室的小窗口,再通过距离地面约有二米的小窗口,将绳索拉进牢室里,然后套在已被光气迷昏的死者的颈部,最终,凶手仅需从现场离开并锁好牢室,返回楼顶的天台,使劲拉绳子,就可以将死者勒死。同时,还能营造出密室行凶的效果。

并且,只需拉入牢室内的是绳索的中间位置,将绳索的两头留在天台,那在勒死死者以后,凶手仅需收起绳索的一头,就可以收回凶器。

也正因为如此,面前这两人身高仅有一米七左右的狱警,即使站在牢室中惟一能用来垫脚的小凳子上,他们头顶也只能够到小窗的底部位置。这种条件下,想伸手将垂于窗外的绳索拉入牢室内部,是绝无可能的。

当我们各自坐好后,柯摩斯先问道:“你们俩谁是第一发现人呢?”

“我是。”其中一个偏瘦的狱警说道:“当时,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我就去查看各个牢室的情况。当经过案发现场的牢室时,我看见牢室门上的送饭口还打开着,就朝里面看了看,想确认犯人章成的状况。”

他边回想着案发时的情况,边说道:“之后,我就看见章成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我喊了他数声,也没见反应。看情况有些不对头,但又顾虑到可能是犯人有意装成这样骗人开门,以便越狱。因此,我一面火速赶回执班室拿钥匙,一面联络了在四楼确认熄灯状况的同事,我们一起回到牢室开门检查状况。不料,进去后就发现他死了,之后我们就报了警。”说完,他一指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偏胖的狱警。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五章 凑巧

不得不承认,狱警也很专业,对案发时的陈述不仅简明,还很仔细,使我们很快掌握了案发当时的情况。

“嗯,那你们在从执班室与凶案现场往返途中,看没看到别的人?”柯摩斯继续问。

“没有啊。当时留在拘留所值班的应该只剩我们两个,因此,若我们当时发现有可疑的人的话,肯定会把他截住的。”偏瘦的狱警回应道。

“你们案发前应该见过章成的吧,具体什么时间还记得吗?另外,见到他时,他有没有异常的行为?”柯摩斯追问。

“晚晚时我见过他,这是因为,晚上负责给他送饭的人是我,时间大致在晚上六时许,这是我们统一开饭的时间。并且,由于他相对特殊,上级吩咐过,没有得到许可,不能让他离开囚室,与别的犯人一道用餐,因此,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们送过去的。”偏瘦狱警讲到这里,缄默了片刻,好像在回忆,看有没有柯摩斯说的异常行为。

好半天,他又有些迟疑地说:“至于异常行为,似乎也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确实有一点跟往常不一样。约摸在六点一刻左右,我去收回餐具时,发现他已睡下了,他平常没这么早就睡。”

“嗯。”柯摩斯答应一声,也暗暗思忖起来。

看所有的人都陷入缄默,我不禁插嘴问道:“请问,囚室的钥匙只有值班室才有吗?有没有备用的呢?另外,你们从晚六时到案发时间截止,有没有一道离开过放有钥匙的值班室呢?”

“是这样的,按拘留所的规定,每一层囚室的钥匙,都各自放在本楼层的值班室内,并且,有且仅有一把,不会有备用的。”偏瘦的狱警听了我的提问,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看了看我,迟疑了片刻,见卢所长点头后才说出来的。想来,我的提问或许触及到拘留所的内部机密,因此要上级的首肯,他才能作答。

说罢,他还一指挂于值班室的墙上,被锁于柜中的几十把钥匙,暗示这就是三楼各个囚室的钥匙,每一把钥匙上的号码对应着囚室的号码。并且,案发现场的囚室的钥匙,此时也已挂回到柜中。

看我点了点头,他才补充道:“至于今晚我们一同离开值班室的时间,只存在发晚饭与灭灯这两处时间段。别的时间,都是一人留于值班室内,另一人去巡逻。”

“换句话说,若凶手想借机偷了囚室的钥匙,进入死者的囚室,就只有你们去发晚饭这么一小会儿的空当。”我思忖道:“说起来,你们送完饭后,确认过钥匙还保管在玻璃柜中吗?终归,里面存放有这么多把钥匙,少个一把两把,还是不易被发觉的。”

“这个不会吧。”偏瘦的狱警狼狈地说:“这是因为,柜子一般也是上了锁的,也有钥匙,大家都是同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他有些难堪地说不下去了,终归,若他们当时能严格遵守工作规范,清点囚室的钥匙,就会发现钥匙消失不见,没准能避免这起案件的发生。”

只是,我们都明白了,发生这种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只能说,这个凶手实在太熟悉拘留所的情况了,有效利用了每一个漏洞。

“晚餐过后,都有什么人到过值班室,你记不记得?”我追问道。如果案发时间钥匙是被保管在玻璃柜中的,那就说明,案发后凶手曾经回来过,悄悄把钥匙放回原位。

“那可就多了,老魏,小江,张杭哎,所长也来过这里,反正很多人,他们回去之前都到过这里,人数众多,我一时半会儿也记不太清。”偏瘦的狱警回忆道。

“嗯。”我惋惜地答应一声,看来范围还是很大。

看到案子的调查似乎又陷入僵局,柯摩斯微笑着道了声谢,并话锋一转说:“行了,该问的都问过了,感谢你们的协助,案发时间段的情形我们都知道了。下面,我们能否看看发案现场的周边监控?也许能拍到凶手的身影,终归,以现场情形看,他曾经潜入死者的囚室。”

“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你大晚上的过来帮我们破案,我们该感谢你才对。”两个狱警笑着说,随后,那个偏胖的狱警说道:“至于监控,我们刚刚就调出来了。”

说完,他转身操作一番桌子上的电脑,很快一段高清监控探头拍到的视频开始播放,而视频左上方显示的时间是今天的17:40。

伴随着视频播放,画面中尽管能看见有好几个身着zhi fu的狱警从发案现场的囚室路过,但压根儿没有一个人跟囚室中的死者发生过任何形式的接触,甚至,连停留都没有。

一直到18:05分,那个体态较瘦的狱警才进入到监控画面中,只见他推着送餐车,打了份快餐后,把它放置在了囚室的送饭口,也没见到他跟死者有过任何的交流,就径直推上车,到下一个囚室送饭。

并且,从画面中能看到,那时,死者还活着,这是因为,当偏瘦的狱警放了快餐,没走出多远,那份快餐就被里面的人拉进囚室中。

如此,视频又继续播放了十分钟左右,忽然间,探头的角度似乎被人动了动,旋转了一个角度。正是如此,从画面中已经无法看到案发现场的囚室情况。

“快点返回刚刚监控探头旋转的时间。”柯摩斯急忙说。

18:20,这是监控探头忽然发生转动的时间。

“有没有看得见该探头下方的另一个探头呢?”柯摩斯问。

“原先是有的,但前些日子坏了,正准备找人来修理。”偏胖的狱警答道。

“是人为损坏的吧?”柯摩斯问道。

“不是,检查过了,是自然损耗。”偏胖狱警说道:“若是人为蓄意地破坏,肯定会引起我们的警惕的。”

“哦,这太巧了吧,凶案一发生,摄像头就坏了。很明显,凶手太熟悉拘留所中的情况了,连监控坏了这种事情都尽在掌握。行了,你继续。”尽管柯摩斯没把话说完,但普通人都能听出来,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具有最大嫌疑的就是这拘留所中的工作人员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嫌疑

听完柯摩斯的话,那个偏胖的狱警又点了下暂停键,使视频继续播放下去,而当显示的时间是18:22时,监控的角度又被调回来了。

随后,在时间为18:30时,那个偏瘦的狱警去收回餐具,并且,他似乎低下头朝里面看了一眼,这就跟他先前的供述相吻合,很明显,当时他以为死者章成是吃了晚餐就睡觉了。

但是,从发案现场与尸检情况,及刚刚监控探头被人为转动来看,当时死者应该已经被歹徒拿光气迷昏过去了。

然后,视频正常播放,一直到20:10时,那偏瘦的狱警由于巡逻的关系,又出现一回。到了最后,就是案发时间段的图像了,一切都符合他们先前说的情形。

看了监控,柯摩斯埋头思索起来,半晌后,才问起那瘦瘦的狱警说:“那时你去回收餐具时,应该朝里边看过吧,就没发现有绳索之类的东西吗”

“这个还真没有,实际上,那窗口的位置很高,从送饭口是无法看见窗口位置的情况的。并且,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里面又没开灯,因此,我只看见疑犯章成似乎躺到床上了,还覆了被子,以为他睡着了。”偏瘦的狱警说道。

“这样啊。”柯摩斯点点头:“说起来,根据尸检情况。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在晚八点至十点上下,当时,你肯定拘留所中仅剩你们二人了吗?”

“这个我也无法肯定,终归,大家都是同事,又不是疑犯,我不可能xiàn zhi他们的人身自由,并且,还有一些人,他们的踪迹我也不好说。我好像记得,卢所长是晚上七点离开的,因为他走的时候,将汽车钥匙忘在了值班室,因此,当时他还给我打电话,叫我给他带过去,我是看着他开车走的。”偏瘦的狱警回忆道。

紧接着,他指了指那个偏胖的狱警,又解释说:“但是,那时杨胖子是守在值班室的,因此,值班室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柯摩斯扭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卢所长,问道:“即是说,卢所长也是听说出了事,才去而复返的?”

“没错,那时我都打算睡下了,忽然接到了电话,说是所里出了大事,就马上赶回来了。”卢所长说道。

“是我给所长打的电话,我报了110 后,感到有必要给所长说说这事,就打电话给他了。”偏瘦的狱警补充道。

“那其余在办公室等待的领导呢?也是卢所长叫来的?”柯摩斯追问道。

“对,是我打电话叫他们来的,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几个领导,怎能不到场呢?”卢所长回答:“柯神探,你该不会怀疑凶手藏在我们之中吧?”

“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相对而言,在场的诸位,嫌疑较大。”柯摩斯也毫不掩饰。

“我明白,截止到目前,一切线索,都指向了我们的人,但我不信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干出这种事情。”卢所长好像并不认可柯摩斯的说法,正气凛然地说:“并且,尽管我们的正大门有人把守,但我们所还存在一个后门,年久就荒废了。我总觉得那是个隐患,因此,这期间正在筹划着想修理它,但很可惜,还是晚了点,早晓得,我就该早点把它修好。”

“卢所长不用太在意,现在还无法判断歹徒是从哪儿潜入拘留所的,因此,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柯摩斯安慰道:“但是,有必要检查一下那个荒废的后门。”

在卢所长的引领下,我们很快就赶到拘留所的后门。尽管这儿有一个昏暗的路灯照明。但看看周围丛生的杂草以及那个斑斑驳驳的铁门,很明显,后门的确像卢所长说的那样,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

就在我们扫视一遍周边的环境后,卢所长指着那道锈迹斑斑的门说道:“这个就是后门了,因为几乎不用,因此,长期都是锁上的,从我来这里工作至今,也有近十年了,一次都没开启过,如今,连钥匙都找不着。”

“嗯,并且看周围环境,这里也不会有监控的。”柯摩斯叹了口气,靠近被荒草包围的门,仔细检查情况。

正当我们都在等他的检查结果时,他就招呼我们道:“你们来看这里。”之后,等我们靠近后,他就指了指门锁说道:“从痕迹来说,门锁的确有被撬过的迹象。并且”说完,他抓住里面的门把,使劲一拉,门就“哗”一下被他拉开了。

“可以说,这道铁门基本就是个摆设。”他用手扶住门说道:“只不过,门已经这么旧了,上边的锈迹,稍微碰一下,就会往下掉。然而,地上却没有任何锈迹,这说明,这道门肯定不是今天才被人为破坏的,而是已经有段时间了。”

听了他说的话,我刚想靠近一点,以便看得清楚,但是,我才刚迈出一步,他就冲我喊道:“停下,小原,不要再走了。”

“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

“你再向前,就破坏现场了。”他边说边朝我走来,在我前方不远俯下身,开启手机的手电功能,照在地上说道:“看见这鞋印了吗?按照我的推理,应该是歹徒经过这里时留下的。”

沿着他的手电散发的光亮,我清晰地看见,地面上的确有个鞋印。只是,该鞋印的尺码不免有些太大。

按照我的观察,该鞋印的尺码最少都有48码,我的脚也不算小了,平时也就穿42码的鞋,不过,跟这鞋印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这脚也太大了,若真是凶手的,那凶手的身高要有多高啊?莫非凶手身高真有两米以上?”我不禁诧异地问。

“若该鞋印真是凶手经过时遗留的,那他的身高就像你说的,起码在两米以上,但明显的是,该鞋印是凶手故意留下来干扰我们的。”柯摩斯认真检查了鞋印。甚至还用手丈量了一下鞋印的深度后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因为,该鞋印显然是用小脚来穿大鞋所留的。”柯摩斯说道:“一个人走路的步骤:通常先是脚后跟挨地,再用前脚掌发力,通过反作用力,来推动身子往前行走。所以,若是正常情况下遗留的鞋印,通常会是前脚掌与脚后跟的位置的痕迹较深,而脚板心的部位较浅。”

第三百五十七章 无法挽回

看到围上来的汪叔他们跟我全都赞成地点点头后,柯摩斯才又说道:“再者,你们仔细看这枚鞋印,它的前部,中部,后部的深度基本都是相同的,因此,据此可断定,该鞋印是凶手故意来干扰我们的。紧接着的问题就是,为何凶手要故意遗留这么个鞋印来干扰我们?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我不解地思考,对啊,若我们没发现这鞋印的问题,而直接将它当成是凶手经过后门时遗留的。这样一来,我们自然会怀疑,是外来人员作案,也就相应地降低拘留所的内部人员的嫌疑了。与此同时,也会变相扩大嫌犯的范围,使案件侦办变得更困难。

联想到这些事,我尝试着开口问起柯摩斯来:“凶手的目的,是否想将我们的视线引向外来人员,并以此扩大嫌犯的范围?”

“good,回答正确。”柯摩斯微笑着朝我竖起大拇指,说道:“因此,凶手既然想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外面,那也就说明,他本人就在这个拘留所里面。”

“小斯,听你这么说,应该知道谁是凶手了吧?”汪叔焦急地问。终归,天色已太晚,又或是说太早,这是因为,从东边蒙蒙亮的天际,能看出来,现在时间已至拂晓。换句话说,为这案子,我们这些人,都一夜没合眼了。

但是,这一次,柯摩斯并未立即回答汪叔的问题,而是抬头望了望天空,思忖了片刻,忽然看向卢所长说道:“卢所长,你看这天都要亮了,案子嘛,一时也搞不定,不知能否借用一下你的车?我想叫小原开车去帮我们买些早点来,终归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对于车,我根本不会开,柯摩斯应该知道啊。在场的人里面,恐怕只有卢所长跟那俩狱警因为是初次见面,才不晓得这事。

并且,柯摩斯自己的车就停靠在拘留所的大门外,根本不用找卢所长借车用。难不成是由于一夜没合眼,脑袋迷糊了?

但是,就在我看见他那张意味深长的笑脸时,正要说破的我,又硬生生将话吞了下去。这是因为,若我没猜错的话,柯摩斯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这这个,当然是可以的,只不过,我当时着急赶过来,也不知碰了哪里,车出了点毛病。”卢所长有些尴尬地说道:“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所里就有早点提供,尽管时间尚早,但我可以叫食堂早点做。”

听了卢所长说的话,柯摩斯缄默了片刻后,忽然笑起来,只见那貌似开心的微笑,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瘆人,仿佛比这凌晨的风还要冷,使站于他身旁的我,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就算知道他的笑并不针对我,但仍然使我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心中不禁想到:柯摩斯这家伙,有时还挺吓人的。

正当大家都感到疑惑,怎么柯摩斯忽然就变脸时,只见他盯着卢所长,幽幽地说道:“卢所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一句谎话需要无数谎话来圆,总有一天,谎话会被揭穿。这也是老话讲的,纸终究包不住火。”

“呃,柯柯神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卢所长听了柯摩斯的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并且,当听见柯摩斯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们都大吃一惊。

“小斯,即使卢所长找个借口,不肯借车,也不用说这么难听的话吧。这很伤人啊。且不说我们的车停放在大门口,即使你给我车钥匙,我也开不来。”尽管,我不认为柯摩斯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但不论如何,目前的情况,我认为还是有必要说出我的想法的。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因为我的话,使四周的气氛陷入到更大的僵硬中,等到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

连一直冷着脸的柯摩斯,都像被我的话逗笑了似的,开怀大笑起来,笑完了才看我一眼,说道:“小原,你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就别打岔。”之后,又看向卢所长说道:“卢所长应该明白吧,我方才所说的话的含意。但这里显然不方便说话,不知能否借卢所长的办公室一用呢?”

“可以,我也正想请教一下,柯神探方才到底想要说什么。”卢所长好像已经恢复镇静,也不介意柯摩斯对他的冒犯。

随后,柯摩斯与我拍摄了数张照片存证后,我们就跟随卢所长,又到了他处在拘留所四楼的办公室中。

纷纷就座后,汪叔先开口了,看着柯摩斯说道:“小斯,若你之前说的话,是由于小卢不愿借车,我希望你向他致歉。若不是的话,我也希望你能具体说明原因。终归,就像小原说的那样,你方才所说的话,真的很伤人。”

“哦,连汪叔也这么说,那我就来解释解释吧。”柯摩斯环顾一圈后,说道:“尽管跟卢所长,还有两个狱警兄弟,我是初次会面。但别的都是熟人,你们认为我是那种胡说八道的人么?”

“就因为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因此你快点说明原因吧。”我催道。

“原因非常地简单,刚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卢所长的试探。否则,我知道你开不来车,还有,我自己的车明明就停在门口,为何还要以这种借口来借车呢?”柯摩斯笑着说:“而我试探卢所长的原因,就是想确认一点,歹徒杀死章成的凶器,有没有在他车上?”

话刚一出口,整个办公室就炸开了锅。本来静静坐着听讲的人,都蹭地一下站起来,直直地盯着仍然神情自若地坐在那里的柯摩斯,满脸的不可思议。终归,只要不是聋哑人,都已听懂了柯摩斯话中的含意。

“咳,小斯,你说这种话,有什么证据?”卢所长还没开腔,汪叔先质疑了起来。

“汪叔,你认为我会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开玩笑么?”柯摩斯淡淡一笑,说:“并且,要验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派警察去查看一下卢所长的车。想必,那条被他拿来勒死章成的绳子,应该还放在车上。”

第三百五十八章 铁证

“我这就安排人去查看。”说完,汪叔拿起对讲机说了两句,似乎是派某个警员到办公室来拿卢所长的汽车钥匙。

部署好这些后,汪叔看着柯摩斯说:“但是,小斯,丑话要说在前头,尽管我是你叔,但这回的事情你要是搞错了,那你必须郑重其事地向小卢致歉。”言辞间,好像除了惊讶外,还带有一丝愤怒。

“好,若最后证明是我搞错了,不要说致歉了,就是下跪都行啊。”柯摩斯胸有成竹地说:“实际上,当我发现凶手是卢所长时,也考虑过他幸许已经把凶器扔掉了。但若是那样的话,凶器就有很大机率会被警员发现。若是没扔的话,又会藏在哪里呢?细细思量,最有可能的就在车里。故而,我才会对他进行一番试探,看他是否敢借车给小原用。”

见柯摩斯这么笃定,汪叔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但是,我却看见卢所长的面色愈发苍白。而当被汪叔叫来的警员,打开门进来时,他整个人好像就崩溃了,一下坐到椅子上,面色煞白地说:“不必了,绳索就放在我车的后排座上。哎,不愧是柯见勇xing jing的儿子,真是厉害啊。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该考虑这么多,直接扔了它算了,也不会惹上这麻烦。”

看到卢所长的反应,办公室中瞬间安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凶,并且,除去柯摩斯一人外,其作他就仿佛定格了一般,动也不动。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为什么不扔了它呢?”柯摩斯说道:“你有充分的时间去处理这根绳索,不管是丢弃,还是焚毁,都可以。为什么偏要将它留在车上,以致成为本案的决定性证据?”见卢所长坦白了一切,柯摩斯的话也软了,不再像先前那般气势汹汹。

卢所长懊悔地说:“哎,还是想多了,本来我担心它被发现时,会被查出我的指纹来,因而不敢随意丢弃。”说完,他露出一副后悔的表情。

“烧毁这种方式,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随便找个地方烧,终归,一旦有人看见我在烧东西,无论是因为好奇心来问我,还是拍下照片传上网,都对我很不利。因此,我准备等明天回到家后,在家中处理,这样最稳妥。”

最终,他又看向柯摩斯说:“哎,我机关算尽,却还是没有算到,你居然这么快就锁定我是凶手。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为了这起案子,我已经练习了许多遍了,确定有十足把握才动的手。”

面对他的提问,柯摩斯也叹息一声,说道:“我已经说过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但是,随后可能是见到我们也都流露出狐疑与不可思议的表情,柯摩斯还是为我们作了解答。

“实际上,当我见到卢所长办公室的具体方位时,我就已经将他也列入了嫌犯之一。”柯摩斯叹了口气说。

“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这我倒是没想到,原来一开始,柯摩斯就已经开始怀疑卢所长了。

“原因非常地简单,如果你们有印象,他的办公室的具ti wèi置是在四楼的最里面。并且,紧靠着通往楼顶的楼梯。因此,若想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偷偷去往楼顶,没有人比他更方便。反过来,其他人要想去天台,则必然要途经他的办公室。这就是位置上的优越性。”柯摩斯说道:“尽管,我当时还不了解该案的作案手段,但小原你应该没忘吧,前段时间,倪铉因为这些天拘留所的事情,来找我咨询过,因此,我自然格外留心。”

“嗯,原来是这样啊。但既然如此,刚刚跟倪铉及那一及他们商量行动方案时,你为什么没请卢所长回避呢?”我茅塞顿开地说:“莫非你不怕他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乌鸦’组织吗?又或者,你这么有自信,今晚就能破获此案吗?”

但是,当我将这些疑问一股脑全抛给柯摩斯后,他不仅没立即作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到我被他笑得都有些尴尬了,他才收敛起来,但仍然面带微笑地说:“小原,你也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实上,尽管那时我也怀疑卢所长,但是,只靠一点怀疑,我凭什么让堂堂的拘留所的所长避嫌呢?只是,以目前的情况看,也多亏没避开他,否则,他又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说完,他开始具体描述他一点点锁定凶手就是卢所长的经过。原来在见到卢所长的办公室方位是,他就暗中将卢所长化归为嫌疑人当中。

随后,当在凶案现场确认凶手使用的作案手段时,了解到凶手利用了天台,他又将卢所长的嫌疑加重一分。

然而,当听见那个偏瘦的狱警说他亲眼目睹卢所长驾车离开后,有了这种不在现场证明,柯摩斯当即又排除了卢所长的嫌疑。

但是,当调取监控的时候,发现有个很重要的监控探头,尽管是自然损坏,但过了很多天,所里都没派人修理。这是为什么呢?

要明白,拘留所的监控探头,可不像有的商店的监控,只是用来震慑扒手的。拘留所里每一个监控探头都有着必不可少的作用,一旦发生了问题,通常都会及时进行修理。甚至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专人来维护。

因此,当拘留所里的监控探头坏了数天都不修理,绝对是有人在暗中阻拦。这人为何要阻拦呢?结合本案行凶的手段,答案不言而喻,是为了作案的方便。

而在这拘留所中,能做到这个的人,虽说不只有卢所长一人,但也不可能有很多。故而,柯摩斯又将卢所长列为嫌犯之一。

另外,尽管卢所长貌似有着有在现场证明,但像这种荒僻的拘留所,周围人迹罕至,通往外面的只有一段山路,因此,也就不会像城市中那样,装有监控探头了。故而,即使那偏瘦的狱警说的是真话,他是亲眼看着卢所长驾车离开了拘留所,但谁能担保,他是回了家,而不是绕了一转后,又悄悄潜回来行凶呢?

第三百五十九章 身份

特别是柯摩斯对监控提出质疑时,卢所长就非常牵强地,将话题转移到这个后门上。尽管来到后门,的确发现那处在乱草堆中的老旧铁门的锁存在被人破坏的痕迹。

但换一个角度思考,这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终归,若是外来人员,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能潜入到这戒备森严的拘留所中?而且还对拘留所的内部环境如此熟悉?

“我想,即使是在这拘留所中服过刑的犯人,恐怕也不会这么了解这拘留所的内部结构吧。估计也就是在这拘留所中工作了很多年的人,并且,还仍然在这里工作的人,才会这么了解这些事。”柯摩斯微笑着看向沉默不语的卢所长说道。

看卢所长还是没有反应,他又接着说道:“下面,再加上在我推测的囚室的钥匙被偷又被悄悄放回的时间区间中,卢所长也进出过值班室,就更证实了这点。最后要说的,就是那巨大的鞋印,真的太假了。”

“甚至,可以说是假到离谱。我请问,鞋印这么大这么深,卢所长,难不成你想让我们去怀疑是‘金刚’潜入拘留所杀死章成吗?”柯摩斯带着些许讥讽的笑意说:“综上所述,结论已经再明显不过,叫狱警帮忙拿车钥匙,只是为了制造不在现场证明罢了。因此,我才故意拿车来作试探,结果很清楚了。”

伴随着柯摩斯的阐述,我在头脑中也跟着一点点回忆我们的经历,终于彻底搞懂了他的整个破案的经过。只是,却也使我也想到一个,在犯案手段上,我们至今也未解开的疑点。

“提到尸检,小斯,你还有没有印象,章成颈部上有拿抓过的痕迹?真有这么巧?当卢所长下手勒死他时,他就醒了?”我疑惑地问。

“不是这样,小原,事实是卢所长将从顶楼放下的绳索,套在章成的颈部前,乘着章成被光气迷昏过去的时机,拿章成自己的手弄的。这是为了误导我们,以为凶手行凶时,死者还醒了。”柯摩斯说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干扰我们对于犯案手段的推测,增加破案的难度。”

“遗憾的是,看来卢所长并不很了解光气对人的作用效果,因而在剂量上把控不到位,为了确保自己动手时,章成不会提前醒来,他用的剂量太大了,这就使得在尸检时,还能在死者的口鼻之间,闻到一丝光气特有的腐草气味。”柯摩斯作了解释。

话到此处,柯摩斯似乎想到什么,又看向卢所长问道:“哦,差点忘了说,我最先怀疑卢所长的原因还有二点。”

说完,他比划着手势说:“一,拘留所明明五点就下班了,你却待到这么晚才回去,这是什么原因?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工作,还是说,另有原因?”

“二,你外衣背部的皱褶,那分明是久坐于较窄的椅子上所形成的,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上述两点问题,伴随着案情一步步明晰,答案就跃然纸上了。你迟迟不归,并非是为了处理工作上的事,而是为了等到天黑之后,部置杀死死者所需的绳子,终归,天黑了,就更不易使人发现从楼顶放下的绳索。”

“至于那些皱褶,应该是你久坐于驾驶位上,终归,从今晚七点左右,到近十二点的这五个钟头里,你除去经过后门杀死死者外,其余时间都要在车上度过,所以,才在外衣上留下这种皱褶。”

说罢,柯摩斯才问道:“事到如今,不知卢所长还有什么话说?”

“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你想得比我自己想得还周全,许多细节,你要不说,我都没有考虑到。哎,我也只想说一句,我百般算计,没想到还是漏算了你这个神探?也许这就是天意。”卢所长无奈地笑道。

“小卢,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什么时候跟那个组织有瓜葛的?”见事情到了这地步,汪叔捶胸顿足地说。想必卢所长平时与汪叔的关系很好,甚至于,卢所长还可能是汪叔一手提拔的。

“老汪啊老汪,怎么说你呢?你真的是个好人,或许,就是由于你人太好,反倒会遭人利用。”卢所长盯着汪叔说:“哎,事已至此,我也不想隐瞒了。实际上,我认识你之前,也就是我还是一个普通学生时,我就已经有了另外的身份,就是‘乌鸦’组织内卡戎的成员,被称作卡戎之瞳,主要工作是为组织搜罗人才。而我那时会主动要求来这个鸟不拉屎的破拘留所,也是这个原因。这个地方,对你们来说,只是关押罪犯的场所,但对我们来说,这里遍地都是黄金啊。哈哈,老汪,你明白了吧,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卢所长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好像对汪叔的打击很大,直接使汪叔怔在了当场,许久后,仿佛整个身子一下失去重心一般,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尽管,在场的人,都好像刚认识卢所长似的,满脸惊骇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过,我见他刚刚说话的模样,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自己也在哪里遇见过。忽然间,我想起前段时间为了那个杀手的案子,柯摩斯故意ci ji我时,不也跟卢所长的模样很相似吗?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反复思量他说的话,与今晚跟他相处的点滴,突然间,我感到事实并不完全像他说的那样,他这么说,显然是在抹黑自己。或许比起让汪叔为他痛惜,他宁可选择做个十足的反面角色,使所有的人都迁怒于他,使汪叔彻底地放弃他,难道他准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想明白这些,我不禁说道:“应该不是这样,卢所长,尽管我不清楚你到底何时加入‘乌鸦’组织的,也不清楚你之前的话中,有多少是真话,多少是假话,更不清楚,你是否真像你说的那样,一直利用着汪叔。但我起码能确定一点,就是你刚刚说的话里,有一句是假的。”

“哪句话?”或许是觉察到自己的计划要被我破坏掉,卢所长忽然气愤起来,反问我说。

“就是当初你刚来这里时,也许目的就是你说的那样。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对这个地方有了感情。你的部置,本来能做到更加完美。例如,后门的鞋印,你可以偷拘留所里的某个人的鞋去拓,那就更能误导到我们。”我说道:“退一步说,即使不用工作人员的鞋,你可以找个合理尺寸的鞋去拓,这也并不难。可是,你没有选择这么做。”

第三百六十章 入局

“这”卢所长一时语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汪叔打断了,看着他说:“小原说的对,小卢,卢博,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说出来,尽管不一定能减刑,但我会全力帮助你。甚至于,若你能帮我们摧毁‘乌鸦’组织,还能帮助你向上级申请”

不料,汪叔话才说半截,就被卢所长打断了,只见他因为汪叔的话,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眼圈都泛红,咆哮道:“汪讯,老汪,我不想你难做,这你还不清楚?这些年我犯下的罪,加起来枪毙我十次,都死有余辜。你怎么还过来趟浑水?”

“你少他么给我扯淡!这浑水我是趟定了。卢博,我奉劝你,不要任何的抱侥幸心理!,不然,我饶不了你。”汪叔一气之下,猛拍桌子站起身,冲卢所长大吼:“你立即给我老实交代所有的事。”

明明汪叔在冲卢所长发飙,但我却清晰地看见,一滴眼泪悄悄从卢所长的脸颊滑过。并且,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来,并不是委屈,而是感动。

好半晌,卢所长才用有些暗哑的嗓音,呜咽地说道:“实际上,我是真想做好人的,我真想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工作。然而,兴许是我罪孽过于深重,老天不肯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因此才送来章成这个,我最后招揽进‘乌鸦’组织的人。”

“你说什么?”话才刚出口,在场的人都被震撼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来卢博不光是杀死章成的凶手,还是直接把他吸收进“乌鸦”组织的人。

按照卢所长的说法,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两年前,章成因为偷窃被判一年的刑期。而收押章成的就是这个拘留所,那一次,正是卢所长与章成的初次见面。

章成服刑的期间,卢所长也在暗中观察他,并且,也悄悄查了他的前科,从他的角度看,章成很符合“乌鸦”组织招纳新人的条件,因此也就准备把他吸收进组织。

另外,那时候,卢所长因为想法的转变,已不是很情愿替“乌鸦”组织办事了,但又考虑到若立刻翻脸,会威胁到亲戚朋友的安全,故而只好身不由己地去做事。

因此,在章成出狱的头天晚上,卢所长支开拘留所的工作人员,将他一个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当章成大大咧咧地走入办公室后,卢所长关了门,并将百叶窗也拉上。

见到卢所长的举止,章成怔了一下,随后,也不知他开玩笑,还是真这么想,只见他自行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卢所长说道:“哎呀,你的样子,看着很眼熟啊。怎么着,这回又想玩什么?无间道吗?”

“别在我面前吊儿郎当的,正经点,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吗?”卢所长板着脸看着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的章成说道。

看见卢所长冷淡的面孔,章成冷笑道:“行啦,你那一套没用的。老子也算是n进宫了,别以为我好糊弄。你们那种道貌凛然的样子,我见得太多。”

“哎,真是屡教不改,看你这副模样,即使明天放了你,出去后还是会违法犯罪,估计要不了多久,又会进来了。”卢所长满脸的遗憾。但是,随后又面色一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但这正合我意。”

听了卢所长的话,章成本以为又要开始给他说教了,正生气地说:“那又如何呢?难道老子牢都坐完了,你还不让我走?”不过,当听见卢所长最后的话时,不禁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反问:“你刚才说什么呢?”

“没听清楚?那好,我再讲一遍。”卢所长笑得更开怀:“我说你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但我个人还是很欣赏你的,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加入到我们中间,整一票大的!怎么样,敢不敢?”

听了这番话,章成就愣在当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卢所长,也随之大笑起来,指着卢所长说道:“果不其然,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像你说的,这正合我意。有话直说吧,整什么?”

“切,我好不好,不用你来评价。”被章成这般讥讽,卢所长心中有那么点接受,于是生气地说:“爽快!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再确认一下。必须提醒你的是,我们要做的事,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那种,不是你之前做的那种小偷小摸的事。因此,你要是害怕,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间屋子,我就当什么都没说过。”

“你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尽管我没整过你说的那种大事。但猪肉没吃过,猪跑总见过吧?还有,你说当什么都没说过,拉倒吧。你都对我暴露身份了,如果我要退出,恐怕也没命出狱了。”尽管章成一贯偷鸡摸狗,但脑子还是不笨的。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没了退路,因此情绪激动地说:“再者,不就是死么?像我这种人,早死早翻身,怕个鸟啊!你快说啊。”

“痛快!明天你出狱后,就去这里找一个姓姚的,详细事宜,他会告诉你的。”卢所长说完就将早已写好上线地址的小纸条递给章成。

到现在,尽管卢所长也不清楚为何才过了不久,章成又因入室盗窃,被判刑两年。但他知道的是,章成在第二天就加入“乌鸦”组织,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如今来看,章成这人尽管头脑还算灵活,但总体上,还是不学无术。即便加入到组织中,也仍然是个废物,因此,很快被组织当作炮灰使用了。”到了最后,卢所长带着些许鄙视的笑容说道,只不过,他这么笑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听到这里,我们终于明白了,章成加入“乌鸦”组织的来龙去脉,我不禁在内心感慨:人要是堕落起来,真的无法回头。但是,感叹之余却又有诸多疑惑。

既然章成是卢所长招入“乌鸦”组织的最后的一名成员,即是说,往后的两年时间里,他没有再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那组织招揽新的成员?这是为什么?莫非他真的痛改前非,要做个好人了吗?但他就不怕,长期没有作为,会引起“乌鸦”组织的怀疑吗?

第361章 恫吓

正在我心中涌现出这些疑惑时,卢所长已经给出了答案,只听他说道:“事实上,从某种角度上说,我反而要谢谢章成。就是因为他的话,ci ji了已内心动摇的我,促使我下决心,不再干那些勾当。”

“原来如此,那你杀死章成的原因,就是为了不给他机会,揭发你跟‘乌鸦’之间的联系咯?”汪叔长叹口气,说道:“对了,我们每一次提审章成,你好像都在现场,想必也是担忧这事吧。”

“你想得太简单了,若只是这样,我实际已做好心理上的准备了,也愿意接受法律裁决。我明白,这么多年我作了很多恶,即使真心悔改,也无法抹去我所犯下的罪过。”卢所长苦涩地笑道。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我真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章成下手?他可是你一手带进‘乌鸦’组织的啊。”我困惑地问,既然卢所长都不怕身份暴露,那他有什么必要对章成下手呢?这简直是自相矛盾。

“就因为他拿我的亲人来要挟我。”说完,卢所长似乎想到什么了,有些抓狂起来,疯了似地吼道:“我决不能容忍任何人,来伤害我的亲人。”

“你说拿你的亲人来要挟你?”汪叔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卢所长切齿痛恨地说,与此同时,一边回忆,一边开始陈述,原来,就在章成被带到这拘留所拘押起来的头天,卢所长就跟他单独见了面。

当天,乘着半夜三更,与国际xing jing的撤离,卢所长就利用自己在职务上的便利,走到章成的囚室,与他见了面。

“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用”那时,卢博去见章成的目的,主要是叫他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因此,才搬出“乌鸦”组织来恫吓他:“你也算故地重游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你进入组织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了解背叛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你的亲朋好友着想,你最好嘴巴闭紧一点。”

“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道貌岸然。”章成讽刺道:“遗憾的是,我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啊,因此,你这种威胁不管用啊。反而是你,估计比我还要麻烦。哈哈,真有趣,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角色就交换了。哎,之前我怎么没想到有这种好事哩?”

“你说什么呢?”卢所长有些警惕道。

“我的卢大所长,你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章成阴笑道:“世道变了,现在,你的命可是攥在我的手里。你不会不知道,外头那些警察,还有国际xing jing,都在没日没夜地追查组织的蛛丝马迹,都恨不得掘地三尺了。你想想,如果明天我将你的身份信息透露给那些人,会有什么后果?哈哈哈,我亲爱的卢大所长,你就玩完了啊!”

“切,我还当是什么呢,你认为这种话能要挟得了我么?”卢所长冷笑道:“你以为那些人都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骗的吗?你也不想想,我在这里都工作了十来年了,一向兢兢业业,人品也是众所周知的,你认为他们会信你说的话,还是我的呢?”

“没错,你们不一定会信我说的话,不过,只要能引起他们的怀疑,而对你展开调查,就够了。哼,我就不信你屁股底下就是干净的。”章成毫不退让:“真是遗憾,我怎么才想到这一点呢?若我还在外边时,能想到这一点,那我何至于过得这么辛苦?反正有你定期给我上贡,我还能愁没有钱花么?真要是这样,我也就不用为了钱这么费心了。”

听了这番话,卢所长的脸渐渐黑了下来,凶神恶煞地盯着章成说道:“很遗憾,你没这个机会了。”

“没有机会?不一定吧,老卢,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说完,章成诡笑起来,甚至都改称卢所长为老卢了。

预感不妙的卢所长,垮着脸问道:“什么交易?”

“你别这么紧张,其实我吧,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我这个人想法很简单,我只想离开这里,想去外边看看,看看这世界是个什么样。”章成的表情愈发狞恶起来,到最后几乎是竭斯底里地吼道:“妈蛋,老子出去没两天,又回到这鬼地方了。当时,若不是你介绍我进了那该死的组织,老子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你要负责!”很明显,他的内心已经在懊悔当初的选择,甚至一度怪罪到卢所长身上。

“我负什么责?这是你自己选的,能怪谁?多行不义,必将自毙。”卢所长气愤地说。

“少他妈来教训我!老子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拜你所赐!你别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都到这一步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吗?”章成愤愤然说道:“听好了,若你不想身份暴露,你就要想法子放了我,另外,再给我一笔钱。照目前的形势看,国内老子是没法呆了,正好之前有个狱友在中非那边发了财,老子打算投奔到他那儿去。这对你而言,应该不过分吧。并且,老子要出了国,你的秘密也守住了,因此,这项交易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双赢的。”

听到他说的话,卢所长陷入了长久的缄默,到最后,以需要多加考虑为由,走出了囚室。

“老卢,你如果够聪明,就应该接受这项交易,这对你我双方,都是有好处的。还有,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也不敢保证,哪天我的嘴一松,就将你的事全抖出去咯。”最后,在卢所长走出囚室时,章成还猖狂地冲着他的身影说道。

本来,章成还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握了张王牌,他不信卢所长会不接受自己提出的交易。然而,时间过了许多天,警方的问讯一次严过一次,使他都感到自己快撑不住了。

最终,在第五天的时候,他乘着卢所长巡逻拘留所,从他的囚室前经过的时机,叫住卢所长,要求单独会面。

“过了这么多天,你想好没有啊?我告诉你啊,那些国际xing jing真不好对付,我快顶不住了,到时我如果不小心说出什么,你别怪我不仗义啊。”章成等到卢所长支开别的狱警后,凶巴巴地要挟道。

(本章完)

第362章 先后顺序

“想说就说,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老天的报应。”卢所长平静地回复,似乎已经大悟了一般。

见此情景,章成整个人都崩溃了,发疯般地冲卢所长吼道:“卢博,你觉得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做梦!我明天就将这些都抖出去,到时我就等着你进来陪我,咱俩好好唠唠嗑。”

“若真是那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卢所长仍然平静地说:“终归,像我这样的人,不论遭受任何的惩罚,都不算过分。”

“你个王八行,行,行!”被卢所长这么一顶,章成气急败坏之下一时竟也说不出话,只有不断说“行”,之后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来回在囚室中打转转。忽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卢博啊卢博,你想洗心革面,做个好人,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醒醒吧,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卢所长说道:“你应该明白,即使我加入那狗屁组织,我顶多只算是被人教唆,最多就是被判个十年八年。可你呢,你可是重案犯,即便不被枪毙,也至少是无期徒刑。”

“哎,我好像听说,你有个宝贝儿子,还在念小学吧。嘿嘿,这么算,等老子过几年出去,他正好到了懵懂无知的年纪。到那时,你就好好在牢房里看我怎么教育你儿子吧,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将他送进来,让你们父子团聚!哈哈!”章成恶毒地说:“怎么样,你要不想你儿子像你一样,就赶紧放老子出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话,触及到卢所长的底线的同时,也为自己召来厄运。

“这之后,就跟柯神探所推理的一样,我花费数天时间,在楼顶反复试验杀死他的手段,随后就在今天晚上,瞅准时机下手了。”说完这一切,卢所长似乎解脱了一般,瘫坐于椅子上了。

卢所长说完之后,办公室就陷入一片长久的沉默,不管是狱警,xing jing抑或是我与柯摩斯,我们都没有吱声。我不清楚他们在想什么,总之,我听说这些后,心中除去无以名状的愤懑外,还有种压抑到使我喘不过气来的苦闷。

尽管我明白,不论从任何角度讲,卢博都不能算是个好人,甚至比起一般的罪犯,他所犯的罪行更深更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算作是他应得的报应,不值得同情。

但不知为什么,对这个事,我却有一种如鲠在喉般的难受,真的很想让时光倒流,阻碍这出悲剧的产生。

最终,汪叔率先打破了憋闷的气氛,带着沉痛的口吻对卢所长说道:“小卢,你是傻子么?这种事怎么不向我汇报?你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这些你可以跟我说啊!另外,章成那种恐吓,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可你怎么偏偏就当真呢?还干出这种事?你哎,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老汪,你说得对,这些我都明白,我知道,他只是条疯狗而已。”卢所长无奈地说道:“但我不敢赌,真的不敢啊,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愿意它发生。你晓得的,我的儿子跟家人,是我的所有,特别是我那儿子,白纸一张,我真怕他学坏了。因此,所有针对我的家人的危险,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性,我也不能视若无睹。”

实际上,他的一番话,我们也能理解。人往往是这样的。用大道理劝人时,总说得有理有据,一旦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个能保持镇定呢?

就拿在场的人来举例吧,尽管看上去是汪叔在训诫卢所长,但我没忘记,当时他得知因为一些客观上的原因,致使汪小研被牵连进跟“乌鸦”组织相关的事件中,他那种焦灼不安的情绪。

正当我陷入思考时,卢所长又说道:“但是,你们大可以不必担忧,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我不愿再替‘乌鸦’组织卖命了,因此,我没有将这地方收押着他们的成员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你们无需大费周章地修改先前的计划。”

“行吧,小卢,无论如何,你都得先随我去趟局里。就这起案子,你要录份口供给我。”汪叔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接下来,你要接受问讯,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警方,将你所了解的,有关‘乌鸦’组织的情况,都事无巨细地交待出来。你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将你的亲人保护好,防止他们遭到‘乌鸦’组织的报复。”

“太感谢你们了。”卢所长点点头说道,与此同时,也站了起来。能看出来,就在他听见自己的亲人能被警方严密保护后,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也许,他态度发生转变,愿意坦白一切,除去是被汪叔的话所打动外,可能还有另外的原因,就是希冀警方能保护自己亲人的安全。

“等一下。”恰在此时,已沉默良久的柯摩斯,却忽然阻拦住他们。只见他先是看了看卢所长,又看了看汪叔说:“我认为,汪叔,我们不如将今晚的案件调查的节奏缓一缓,比方说,我们就当作到了现在,还未查出案子的真相,也不知道真凶是谁。”

“小斯,你说什么呢?人命关天哪,你以为是在闹着玩吗?况且,我身为警务人员,这么做就是严重的渎职,你知不知道?”汪叔愤然说道。很明显,柯摩斯的话,已触及他的底线。

但是,柯摩斯却是成竹在胸,好像很有自信说服汪叔,这是由于,面对汪叔的愤满,他显得很淡定,微笑着说道:“汪叔,你别生气,我知道,这么做是有点不符合规定。但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个案子,跟‘乌鸦’组织的系列案件比起来,孰轻孰重?”

“这不废话么?自然是‘乌鸦’组织。不过,这二者不矛盾吧。”汪叔驳斥道。

“是的,按正常的逻辑,是不相矛盾,只不过,会白白浪费了这费尽心思才部署好的行动与大好良机。而若要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则务必要分清楚先后的次序。”这一次,柯摩斯等不到汪叔开口,直接将话说了下去。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 四天

“总之,本案的真相,就只有在场的不超过八个人知道,因此,不如先暂缓调查本案。同时,我们要协助国际xing jing那边,利用部署好的行动计划,让卢所长来传递假情报给‘乌鸦’组织,请他们入瓮。”

“现在的情况,自上回玫瑰山庄的行动过后,‘乌鸦’组织那边,必然急迫地想救出,或杀掉被我们俘获的这些人,以确保自身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而他们迟迟没动手的原因,就在于我们的保密与防范工作做得太到位了,使他们无处着手。”

最终,柯摩斯作出了结论:“就像俗话说的,无蜜不招彩蝶蜂,反过来,只要有了蜜,就肯定能招来那些蜂蝶。因此,我们就要有意拿出点蜜来,把那些蜂蝶什么的统统招进来,再把它们一锅端。”

听了柯摩斯的话,汪叔也镇定下来,考虑了片刻后,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这是个好主意,但你又如何确保他们咬钩呢?”

听了这番话,柯摩斯也有点无语:“这我可没辙,但若我们连使他们咬钩的饵都舍不得下,那他们就连上钩的可能性都没有。”

随后,又说道:“并且,即使他们没有上当,对我们来说也不存在损失。大不了是将案子结案的时间延后几天罢了。以卢所长的态度,我有理由相信,即使到时警方不抓他,他也会主动去警局自首。”

“我没说错吧,卢所长。”最后,他看向卢所长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你能将你所掌握的,有关‘乌鸦’组织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们。”

“没问题,你们要如何做,我都会尽力协助的。只要你们能保护我亲属的安全。”卢所长点点头说道。

(注:金三角是指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长期盛产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使“金三角”闻名于世。

大致的范围包括缅北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

此处交通闭塞、山峦起伏,总面积约15至20万平方公里。并且盛产罂粟,并通过当地军阀、毒枭等制造hǎi luo yin等毒品而闻名世界。金三角地区和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边境的金新月地区,哥伦比亚、委内瑞拉交界的银三角地区并称为世界三大毒品源。)

一晃四天过去了,这四天时间里,明明要加班加点地部署行动,但我与柯摩斯却意外地清闲下来。只不过,在平静之中,总能觉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压抑,如同暴雨来临前一样。

回忆那天的清晨,在柯摩斯竭力劝说下,汪叔一番权衡后,终于赞同了柯摩斯的提议。

但是,因为大家都一晚上没睡觉,状态出奇地差,因此,在一致同意实施柯摩斯的方案后,尽管我们都有些兴奋,终归,以现实的情形看,在与“乌鸦”组织的较量中,我们终于头一次变被动为主动。不过,房琳却在我们正要向卢博了解有关“乌鸦”组织的情况时,站在医生的角度建议道:“熬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吧,因此,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我提议大家先回去补个觉。老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后续行动如此重要,我们更要养精蓄锐。”

当时,不管是我还是柯摩斯,甚至汪叔,都有点想乘胜追击,但仔细想想房琳的话,也不无道理。是的,伴随着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窗户射入我们的双眼时,我们体内的疲乏感,忽然成倍增加,精神也变得愈发萎靡。

并且,在这办公室中的人,说多了不算多,但说少也并不少。特别是还有那两个狱警在场,因此,也不适宜再商量有关“乌鸦”组织的事情。

到了最后,汪叔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行了,到此为止吧,章成的案子,暂以线索太少收队,我希望在这间办公室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要被泄露出去半个字。”

说罢,他又看向卢博说道:“小卢,你也先回去休整一番,等状态恢复了再联络我。有关本次行动的具体细节,我们还要跟国际xing jing方面一一确定。”

紧接着,当柯摩斯又重申一遍要保密后,汪叔他们就回了局里,而我们也就回了事务所休整。

本来,我以为最多休整一天时间,第二天肯定还要接着讨论昨天没说完的话题,终归,在那里有无法完全相信的外人存在,时间一长,就怕节外生枝。

谁曾想,一休整就是四天时间?并且,这期间没有汪叔他们任何的音讯,感觉我跟柯摩斯从那天离开拘留所后,就被他们忘了一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终,在案发后的第四天,也就是今天,柯摩斯明显也等得着急了,当我的面在办公室主动给汪叔打去了电话。

“汪叔,觉也补够了吧。为了以防节外生枝,我们是否该行动了?再这么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好不容易这回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不能白白浪费啊?”柯摩斯焦急地催促起电话那端的汪叔。

但是,因为他这一次没开启免提,因此,我无法听到汪叔说什么了,总之,当听了汪叔的话后,本来一脸焦虑的柯摩斯,忽然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一样,兴奋地说道:“那好,我马上跟小原赶过去。”

说罢就挂了电话,并焦急地暗示我跟他一道出门。

就在我俩急匆匆抵达了汪叔的办公室时,发现办公室中,除去汪叔外,已坐了三人,分别为那一及父子,及卢博,也就是后续行动的三大关键人物。

“小斯,小原,你俩来了,快坐吧。”见我们进了办公室,汪叔指了指空的两个椅子说道。

“汪叔,怎么拖了这么久?已过了四天了,情况不会有变化吧?”柯摩斯落座后,看着汪叔问。

“为了保证后续的行动顺利,这四天很必要。乘着这四天时间,我们将小卢的家属带到了安全地点,并加以保护。”汪叔说道:“终归,后续的行动不管是否成功,小卢已倒戈的事实,肯定会暴露,到那时,他的家属也必然会遭到‘乌鸦’组织的疯狂报复。”

第364章 代号

“嗯。”柯摩斯点点头,但随后,又不无担忧地说:“但是,有可能先前为了确保卢所长不会背叛组织,他们肯定派人暗地里监控他的家属了,我们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

柯摩斯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终归,当时“乌鸦”组织能控制住秦菲,就是以柳维与艾莉的安全相要挟。

但是,等不及汪叔回应,倪铉就接了话茬:“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想到了。因此,在悄悄接走卢所长的家属后,我就派了我们当中,几个相貌跟卢所长的家属较为相似的人,冒充他们。我估计,这些日子,应该不会被‘乌鸦’组织的人所发现。并且,我们的打狗行动就要开始了,即使被他们发现,也没所谓。”

“嗯,这就意味着,我们无后顾之忧了,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柯摩斯高兴地说:“但是,打狗行动又是怎么回事啊?”

“打狗行动是本次行动的代号。”那一及会心一笑,说道:“我们取这个代号的目的,就是要把‘乌鸦’组织这群到处咬人的狼狗给打残,使它们再也无法为所欲为。”

那一及的阐释很生动,并且,他的话也很让人振奋,使我们都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我们行动的目的就是要把“乌鸦”组织给打残。

并非我们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甚至我们心中,都急不可耐地想做这事。然而,伴随着这些日子,对“乌鸦”组织了解得深入,使我们清晰地意识到,这个跨国犯罪组织是多么恐怖!仅凭一次行动,就想将他们一举摧毁,无疑是白日做梦。

“既然你们也一同保护卢所长的家属,那汪叔也该将那个事情跟你们说了吧,我就不用再重复了。”柯摩斯看着倪铉说道。

“是的,乘着这几天时间,我们也初步敲定了行动计划。”倪铉点点头,说道:“过会儿我大概跟你们说一说,大家再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

“好,但在此之前,我认为有必要请卢所长将他所掌握的,有关‘乌鸦’组织的信息告诉我们。”柯摩斯点点头,说道:“终归,本轮行动,我们不能再有闪失,我们掌握的信息越多,成功率就越高。还有,我还有别的事想单独请教你。”

听见要单独请教,倪铉愣了一下,随后又反应了过来,联想到可能与怨灵相关。终归,在座的六个人之中,并非所有人都得知怨灵的事,便点头答应一声:“嗯。”

尽管见到倪铉与柯摩斯这么公开地猜谜语的样子,使那一及与汪叔不禁蹙起了眉,但身为长辈的他们,也不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疑问。只能假装没看到,又看向卢所长说:“小卢,小斯说得没错,你知道什么,就都告诉我们。”

“好。”卢所长点了点头,从兜中拿出了一本跟那一及,还有曾伯所有的。大小相似的笔记本,边看边说道:“实际上,四天来,我一直在整理相关资料,不过,经过整理发现,我我其实掌握的也有限,甚至于,许多事你们都知道了。”

随后,他开始详细叙述,原来他就是“乌鸦”组织里数量众多的卡戎的一员,是“乌鸦图案”卡戎的三大佬之一,被称作“卡戎之瞳”。

他的主要工作是潜伏于拘留所等犯人相对集中之处,为“乌鸦”组织搜罗新成员。

“潜伏在拘留所的只有你一个?”柯摩斯狐疑地问:“不会吧。”

“当然,以我为主的,做这方面工作的,总共有十人。”卢所长说道,与此同时,他从笔记本上扯下一页,交给汪叔道:“除我之外的九人,他们的姓名,住址等具体信息我都写在这上边了。”

“路材,陈非”看着一个个名字,汪叔默念一遍后,把纸条折好,放进上衣兜里,说道:“等会儿我就安排下去,把这些人抓起来。”

“不,我提议,这事等行动后再进行吧。”但是,卢所长却阻拦道:“这是因为,若这些人全都被逮捕,必然会引起组织的怀疑,这可能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关于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卢所长不愧为“乌鸦组织”卡戎的头目之一,考虑问题很是周全,看他的样子,我甚至疑心,若他不是被汪叔所打动,想痛改前非,并且,又正好出了章成的案子,不然我们真的很难发现他。

“除开这些人外,你还了解那些‘乌鸦’组织的成员信息?”柯摩斯认可地点点头后,接着问。

“很遗憾,组织不仅对外边,对内部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到位。我进组织也有些年头了,但所掌握的跟组织相关的情报实在很少,接触过,能确认的信息更少。”卢所长惋惜地说:“甚至于,整个卡戎内部到底有多少人,及他们的具体信息,我都一无所知。”

曾作为卧底,在“乌鸦”组织呆了些时日,甚至还得到“萨麦尔”这个代号的那一及,对卢所长的无奈也有同样的感触,叹了口气说:“没错,那组织太神秘,我那时以为我已经够深入,但没曾想,我连边都没挨到。但起码,你身为卡戎的三大佬之一,应该清楚剩下两人的具体身份。”

“当然,并且,我也会将我所掌握的组织人员,写份清单给你们。”卢所长随后说:“这些人中间,也并不全是坏人,有不少都是有把柄被捏在‘乌鸦’组织手中,因此才会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尽管我明白,以我所处的立场,无法对你们提任何要求,但恳请你们到时酌情处置。”语气中充斥着哀求的气息。

“放心,这点我们会考虑。”也许倪铉想起了秦菲,一脸沉重地说:“并且,我也明白,有的成员,本身也是受害者。也许从他们自身的角度看,并不想做这事,甚至一心想摆脱那冷血残暴的组织,只是被情势所逼迫,无法反抗罢了。”

看我们全都赞同地点头,卢所长似乎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着说道:“真要说的话,卡戎的三大佬里面,除去我之外,剩余的还有一人,你们也认识,特别是柯神探跟老汪,更是熟识。这个人,就是在前些天去世,曾在组织中负责实施犯罪,被称作‘卡戎之手’的曾志强,曾警官。”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 熟人

“果真是他啊。”

听见卢所长的话,尽管从情感上汪叔与柯摩斯仍难接受,但很明显的是,这已在他们的意料中,倆个人都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说。

“嗯,看样子你们都知道了。”看他们的表情,卢所长渐渐收敛起微笑,严肃地问:“你们知不知道,他去世后,组织联系到他儿子曾志洪,并让他承袭了父辈的代号,成为新的‘卡戎之手’了?”

“你说什么?”听了这番话,柯摩斯与汪叔除去惊讶外,还有种说不出口的气愤。

实际上,对卢所长的话,不光柯摩斯他们无法相信,连我也大惑不解。甚至于,都有些怀疑卢博说的这事,只是,我的心中没有他们这般气愤,终归,我与曾伯一家的接触,也只有那事而已。

但仔细思量,我又傻傻分不清,汪叔与柯摩斯他们的怒气是冲谁的。

是卢所长吗?但人家只是讲述了一个他知道的事情,并且,还是我们主动问他的。尽管情感上他们也许接受不了,但这怎能怪到卢所长头上呢?

又或者是曾志洪?气愤他竟然接着为“乌鸦”组织卖命?不过,尽管卢所长这样说,但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看,显然存有疑点,在没弄明白那些前,又何必这么生气呢?

另外,即使知道曾志洪确实承袭了“卡戎之手”的代号,我们急需做的就是乘他还未酿成大错之前,拉他回头。而不是对他动肝火,把他完全推向“乌鸦”组织那头。

这种道理,我想柯摩斯与汪叔他们不会不明白,莫非是由于关心,才使平常这么精明的人,都乱了分寸。

最重要的一点,经过我认真思考,我认为卢所长说的应该是实话。因为这时,我不认为卢所长会开这种玩笑。

最终,过了约五分钟后,汪叔与柯摩斯陆续平复下来。

汪叔看着柯摩斯问道:“小斯,这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志洪一家已经移min guo外了,怎么又变成新的‘卡戎之手’了?”

“我也不知道,我倆最后一次见面,是他到事务所找我当时他亲口告诉我要移民外国。”柯摩斯困惑不已,旋即又看向卢所长问道:“卢所长,你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实际上,就在上任‘卡戎之手’在四年前隐退后,组织就在到处物色接替他的人。”卢所长回忆道:“但是,一般人好找,但要找能替代‘卡戎之手’执行任务的人却异常困难,即使是‘乌鸦’组织,找了整整四年都没找到接替者。这期间,也曾用两个老人,暂代此职位。然而,没过多久,这两人都承受不了心理压力而崩溃。因此,四年来,一直都是‘卡戎之脑’暂代此职位。”

想来也对,终归,根据卢所长所说,在‘乌鸦’组织中,“卡戎之手”的主要任务就是实施犯罪计划。说直白些,就有点像古代的刽子手。这种会带来巨大心理压力的职务,若不是意志坚韧,残酷无情的人,还真是在做不了。

就像我这样的,不要说杀人了!就是杀只鸡我也不敢。并且,这种工作也不只是杀人这般简单。试想一下,连曾伯,不也后悔地不肯继续了吗?

“但是,这局面在数月前被打破。”卢所长补充道:“我还记得,那是在我收到老曾死讯的第五天还是第六天,‘卡戎之脑’带了个年轻人来见我。并介绍说是老曾儿子,名叫曾志洪,并由他来接替老曾的‘卡戎之手’的位子。”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说的,只因为,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在走之前将曾伯的记有‘乌鸦’组织相关情况的笔记本,交到我手上。尽管那笔记本随后就被‘乌鸦’组织的人偷走,但正是从那本笔记本中,我才看见曾伯的自首书,也终于确认曾伯身份。”柯摩斯不解地问:“并且,如果将两起事件所发生的时间作横向对比,能推测出来。按你的说法,他来见我时,就已经成为新任的‘卡戎之手’了,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将笔记本拿给我呢?别忘了,当时,我们都以为这东西被大火烧毁了。”

是的,在我看来,这就是卢博话中的最大疑点。想必柯摩斯已完全镇定下来了。

听了柯摩斯的提问,卢所长却苦笑着回应道:“你果然上当了。实际上,那笔记本拿给你以前,我们就都看过了,说起来,要将笔记本拿给你的点子还是老姚,也就是‘卡戎之脑’出的。”

听了这番话,我们不禁一怔,与此同时,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这么看,卢所长说的,多半是真的。

但是,我们当中,并没有人打断卢所长的话,只因为,我们也很想听一听详情。

“原因并不复杂,首先是由于这笔记本上记载的信息,基本都失效了,即使你看了也没用。很明显,当时老曾只是虚张声势。利用这无效的笔记本,要挟组织,在他退隐之后,不能po hài他的家属。”

“其次是曾志洪提出的,说是老曾生前把你捧上了天,因此,才想要试探一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耐破译这笔记本的密码。”说完,卢所长看了一眼满脸无奈的柯摩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完全排除你对曾志洪的怀疑,这样一来,他才能隐藏更深,便于在需要时开展行动。”

卢所长说完之后,办公室就陷入一片长久的缄默。我的心中全是不是滋味,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曾志洪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最终,好半晌后,倪铉才打破了压抑的气氛,看着卢所长说:“说起来,你刚刚几次提到了‘卡戎之脑’,他又是什么人?”

卢所长说道:“哦,他负责整个卡戎体系正常运转的重要人物。尽管我与老曾以及他并称为‘卡戎’三大佬,但事实上,他才是真正的大佬。因此,若你们想拿到整个卡戎体系的人员名单,最好方法就是抓到他,审问他。”

但是,他又转而说道:“但你们想抓到他,也并不容易。他这个人,除了心狠手辣外,还非常狡猾,连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只是知道他姓邵,年纪在五十上下。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身旁一直有数个‘卡戎’贴身保护。”

第三百六十六章 部署行动

听了这番描述,当我们所有人都在头痛要如何才能逮住这只老狐狸的时候,柯摩斯却似有所悟地喃喃说道:“莫非是他?”

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微,像是在自说自话,但由于我几个坐得很靠近,自然也就听见了这话。接着,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卢所长则惊讶莫名地问道:“柯神探你见过老邵?”

“我还不能肯定我所碰到的那人是不是你嘴里的‘卡戎之脑’,终归,尽管那一次有过接触,但我实际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只因为,我全程都被蒙了眼。”柯摩斯苦笑道。

听他这样说,别人清不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大约在几个月之前,就是曾伯的案子发生后没多久,柯摩斯就被“乌鸦图案”卡戎所劫持。

然后,他为逮到对方,就带上秦菲前往桂西。结果却空手而归,不光是这样,还连累秦菲又落入“乌鸦”组织手里。

怪不得他说起这事来,会有些不好意思,终归,那回的事情,可算是我自认识柯摩斯来,他所犯下的最大失误。幸亏最后得到了贵婆的鼎力相助,我们又找到了秦菲,否则,这恐怕会成为柯摩斯终生的遗憾。

但现在看起来,柯摩斯明显对那事已有些释怀,否则,也不会主动提出,甚至还用来自嘲:“那一次,我几乎像猴一样被他耍。最后,若不是他不杀我,恐怕我早已没了命。”

听了柯摩斯大致的叙述,卢所长思忖片刻后说:“若按你所说的,我能确定,你那时碰上的应该是老邵,只是,你说他不杀你,关于这点,我认为有待商榷。也许,他当时即使想杀你,恐怕也不敢下手。”

“为什么这么说?”柯摩斯惊讶地反问道:“我想起来了,上次玫瑰山庄的行动中,‘乌鸦’组织的人的确说过不会对我动手。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的,这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与柯摩斯,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他提出来了。

但很遗憾,卢所长无奈地说道:“详细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在组织中的地位,还不够级别知道吧。大致在一年前,我们忽然收到从组织高层下达的一条指令,内容非常短,只有短短十二个字:任何人都不能对柯摩斯下手。犹记得当时看见这条指令时,我还非常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使得高层直接对他下这道命令?”说罢,就苦笑着看着柯摩斯。

但是,柯摩斯明显没心情跟他打趣,甚至都未注意到卢所长的表情,只是埋头思索了一阵儿,而后说道:“一年前,那正好是在我离开百蛇村,返回这城市的时间。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几年,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乌鸦’组织的掌控中?这不可能啊。”

没错,这事实在是细思恐极,也不怪柯摩斯不肯相信。终归,那时柯摩斯为了避开汪叔部署的安全屋计划,不仅想方设法改头换面,甚至还徒步百余公里,都不乘车。才使警方找不到他的行踪。因此,反过来说,他都做到这地步了,连警方这么强大的力量,都无法找到他,“乌鸦”组织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遗憾的是,对这个疑问,没有人能回答,甚至于,我们连问题出在哪里,都无从判断,惟一能确定的是,“乌鸦”组织不对柯摩斯动手必然有着深层次的,超乎想象的原因。

最后,我们又简单沟通了几个关于行动中联系方式的细节后,柯摩斯总结道:“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往后,我们要做的事情,基本就是四项。”

“第一、由汪叔派人,暗地里把卢所长提交的名单上的人员都监控起来,先不要抓人,在打狗行动结束后的同时,再把他们全数逮捕。

第二、国际xing jing就负责安排人手,去将曾志洪监视起来,但同样地,不要立即实施抓捕,以免泄漏了消息。

第三、由卢所长负责将拘留所有被俘的‘乌鸦’组织的人的信息,传给‘乌鸦’组织,诱使他们行动。

第四、由国际xing jing与特勤联合部署,以假装转移‘乌鸦’组织的人的收押场所为由,将他们引入我们已布好的口袋中,然后进行打狗行动,把他们一网打尽。”

“除去上述四项外,大家还有要补充的吗?”柯摩斯说罢,环顾了一眼在场的人问道。

那一及思忖了片刻后,说道:“暂时没有什么了,但是,我有必要提醒大家,‘乌鸦’组织的狡猾,是众所周知的。因此,尽管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也制订了较为周全的行动方案,但有一点要牢记于心,就是计划不比变化,要时刻盯紧对方的举动,做到随机应变。”

听到他说的话,我们都表示同意,与此同时,确定了行动的时间后,我们这费了好半天时间的打狗会议,就算是圆满闭幕了。往后,不用督促,大家各自离开,去执行相关部署。

自然,倪铉没忘最开始时,柯摩斯说要跟他单独讨论的事情,因此,他没跟那一及一同离开,而是在地库等着我们。

我们告辞了汪叔,到了地库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我们的车旁,朝我们打招呼。

“先上车。”柯摩斯打开车门,暗示倪铉上车,之后,一轰油门,带我们离开局里,奔向事务所。

“有话快说,我待会儿还得去安排打狗行动呢。”倪铉焦急地催促道。

柯摩斯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稍稍迟疑一下才说道:“上一次,见到秦菲散去,我才记起来,那次我们玫瑰山庄的行动后,那些留在高塔顶层的生牌,后边是如何处理的呢?那里边应该有许多‘乌鸦’组织四处收罗来的怨灵,他们当中,也许有人知道‘乌鸦’组织总部所在的位置。”

听了柯摩斯的话,我才记起来。对啊,那时我们尽管把那些“乌鸦”组织的人一举端掉,但随后我们也被人送走了,并未参与到“战果”的收集中。

尽管,那些藏着怨灵的生牌,在一般警察的眼里,可能只会被当成是工艺品。但是,有倪铉这个能看到怨灵的人在,怎么会将它们视为没用的东西,遗留在玫瑰山庄的高塔中呢?

第三百六十七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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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啊。”倪铉也愣了愣,之后惋惜地说:“遗憾地告诉你,至今我们都一无所获。”

紧接着,他就开始阐释。原来,当时他的想法跟柯摩斯一样,也想从这些怨灵的嘴里套出跟“乌鸦”相关的情报。

问题在于,一是这些怨灵本身飘忽不定,就很让倪铉头疼,只得任凭他们来来去去;二是由于怨灵本身被“乌鸦”组织洗了脑,对“复生”的谎话毫不怀疑,也不肯配合。

“因此,我也就是一直没提这事。”到了最后,坐在副驾位上的倪铉,耸耸肩说。

“嗯,有道理,终归,截止到现在,我们至今都没从‘乌鸦’的人口中问出什么,自然更无法从怨灵那里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了。”柯摩斯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只是,你既然说大多已离开,也即是说,还是有小部分留下来了。而留下来的这部分,很可能已经认清到这是个骗局,你有没有问过他们?”

“怎么没问呢?不过,你不是不清楚,‘乌鸦’组织收罗来的怨灵,并不全是人,还有的是动物之类的,毫无办法沟通。因此,在排除这些怨灵后,余下的怨灵里,还有绝大部分是糊里糊涂,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倪铉说道:“你自己说,将这些都剔除后,还剩几个呢?”

听倪铉说得无奈,我本来也理解,终归,被他这样一说,似乎遗留的怨灵里,能进行正常的交流的,的确寥寥可数,怪不得他没从这怨灵里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只是,柯摩斯的想法跟我不一样,这是因为,他在听完倪铉说的话后,竟然满脸讥讽地说:“我说倪警官,你拿这种鬼话骗骗小原可以,骗我不免太小瞧人了吧。”

“什么?”倪铉有些紧张。

“没什么,我承认,你说的大部分是真话,但你忘了说一个事,就是你问我要走的追灵香,在哪里呢?”柯摩斯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搞忘了吧,这才过了多久,我可没老年痴呆。”

倪铉曾找柯摩斯要走了追灵香?此话一出,使我怔了怔。若事实如此,那也意味着,那些自行离开的怨灵的行迹,仍然被倪铉所掌握。啊,原来这家伙手里有如此重要的线索,怎么一直闭口不提呢?

这么想,我不禁狐疑地看向倪铉,心想这家伙该不会也鬼使神差地加入“乌鸦”组织当中了吧。不是我不相信他,真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见到太多熟悉的人,在“乌鸦”组织的软硬兼施下,加入到他们中间。

特别是曾伯之子,曾志洪的事情,对我的打击很大,几近颠覆了我的价值观。

“我就说嘛,这种事瞒不了你的,可他们偏不信我的话。”最终,在我跟柯摩斯的紧盯下,倪铉投降了,长吁口气说道:“我必须首先声明一下,并非我不想说,而是那两人说这事过于危险,终归,你们可不像我们这种专业人士,因此,你们也必要去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故而,才不让我跟你们说这事。”

尽管有些听不懂,但从他的话语间,我多少猜出来,他说的那两人是谁了,恐怕就是那一及跟汪叔吧。

“果然是他们,但既然如此,这就说明,汪叔也知道怨灵这事了?”柯摩斯苦笑道。

“对,就在上次玫瑰山庄行动过后,他不经意间看见我将那些牌子运往国际xing jing的国内办事处中,就追问我问这问那,我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跟他说的。”倪铉无奈地说:“然后,派我来找你要追灵香,追踪那些怨灵的行踪,都是他出的点子。”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今天说要跟你单独说点事时,他们会表现得这么平静。我起初还以为他们作为长辈,不便问询。这么看,他们是早就清楚这事了,因此,才故意装作不知,也不问。切,真是两只老泥鳅。”柯摩斯有些气愤地说:“既然如此,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那些散去的怨灵,多数聚集在什么地方?说吧。”

“你问这些干什么?小斯,我跟你说,真不是闹着玩的。我估计,你也该清楚,这些怨灵多数被‘乌鸦’谎话所骗,因此,他们散去后肯定会去找‘乌鸦’组织,那他们去的地点,很可能是‘乌鸦’组织将他们运到玫瑰山庄前,所停留的地点,也是他们的老巢。”倪铉紧张地说道,尽管解释了追灵香的事,但他骨子里还是怕柯摩斯会乱整,所以才告诉我们真实信息。

柯摩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说:“照目前的情况看,你们是打算一鼓作气,趁着打狗行动成功的时机,一举端掉全国范围内‘乌鸦’组织的所有窝点,是这样吗?”

可能是被柯摩斯说中了,只见倪铉有些失落地说道:“速战速决,难道不对吗?”

“这就不好说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肯定会失败的,甚至于,本次行动不该打狗行动,应该改名为打更行动算了。”柯摩斯生气地表示:“因为你们这样做,除了报时,不会有任何收获。”

“什么?”倪铉明白,柯摩斯不会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怕自己真忽视了什么重要细节,便紧张地问。

看倪铉变得紧张了起来,我清晰地看见柯摩斯右侧的嘴角,在倪铉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扬起了一点角度,尽管这种表情很快消失,却是充斥了阴谋得逞般的得瑟。

之后,或许是他从反光镜中看见我注意到他的表情的变化,还悄悄通过镜子对我打了个眼色,似乎是在说叫我不要揭穿他。

这小子,刚才还是说汪叔他们是老泥鳅,我看他自己才是滑不拉叽的小泥鳅,连倪铉这么精明的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果真,随后柯摩斯貌似严肃地说:“你们的想法还是很好的,不过,却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时间。”

“时间?”倪铉困惑不解。

“是的,按你们的部署,先在打狗行动中,摧毁对方的主力。之后,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统一行动,一次性打掉那种怨灵集中,可能是‘乌鸦’真正巢穴的地点。是这么回事吧。”柯摩斯说道:“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从你们打狗行动完成,到开展统一围猎‘乌鸦’组织的行动,这两个时间截点间,就存在一个时间差。你想,当得知主力被你们警方打掉后,‘乌鸦’组织会束手就擒吗?不会的。他们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分散躲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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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总部

听了柯摩斯的解读,倪铉埋头思索起来。看他好像有些松动,柯摩斯又赶忙添枝加叶地说:“而他们一旦化整为零,再度藏起来,那这一次,他们就会藏得更深,更隐蔽,我们要再想抓到他们,就相当于一切要从头开始了。”

倪铉苦闷地说:“你说的是在理,那你说要怎么做?即使我将这些窝点的具ti wèi置告诉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当然有,四个字,兵分两路。”柯摩斯说道:“既然这回的行动名叫打狗行动,那我们就不能局限于只是打掉他们几个爪牙这么简单,要打就将他们从上到下一举打掉。完整地端掉‘乌鸦’组织潜伏于国内,甚至亚太的所有窝点。”

柯摩斯说着有些情绪激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我们只伤及他们的一点皮毛,等他们恢复后,会比以往更凶残。因此,我们务必要借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留情。”

听到柯摩斯的话,倪铉又陷入缄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略带苦楚地说:“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们都明白。但真要做起来,难度很大。”最终,又不禁感慨:“不得不承认,‘乌鸦’组织经过这些年不断发展,已经让人不敢小觑了。”

“什么?”这一次,轮到柯摩斯惊讶了,乌鸦组织的厉害我们早已知道,为何到了如今,倪铉还会发出这种感慨呢?那只有一个原因了,就是从怨灵所显示的“乌鸦”组织的窝点的数目,肯定到了使他瞠目结舌的地步。

果真,他随后说道:“你的那个兵分两路的想法,我也想过,但最终只能放弃。相比于去突击那些还无法确定是窝点的方位,还是做好当下的打狗行动更实在。因此,我们的主力肯定放在这边的。”

倪铉侃侃说道:“若让当地的警方配合,也许能做到,但其中蕴含的风险过大。不要忘记,单单是我们市,就隐藏有这么多的‘乌鸦’成员,那其他地方会少吗?若通知他们配合抓捕,一旦走漏了风声,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你说的是有理,但错过这种大好机会,真令人惋惜。”柯摩斯心有不甘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这么想。只不过,若你听说了那些窝点的数目,及分布的范围,你可能也跟我们一样,很无奈。”倪铉沉重地说:“尽管尚不得知这些怨灵的集中点中,有多少是‘乌鸦’组织的真实窝点。但只要一半是,就很恐怖了。”

听了这番话,我不禁吃惊地问:“究竟有多少啊?听你的口气,难道他们有上万个窝点吗?”

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一个犯罪组织罢了,即使是跨境的,也不会大到连国家力量都一时奈何不了他们。若真是那样,那情况就太可怕了。

“不至于,若真有这么多,我们早就申请军方的协助了。”倪铉无奈地说:“不过,即便如此,也很骇人。据大数据分析,从不同出发的怨灵方向,集中的点共有228个,分布在滇南、桂西等多个地区。这些地区,少则汇集了五八个怨灵,多则达上百个。其中最多的一个点,有接近二千个怨灵,你们猜猜是哪里?”

倪铉这胃口吊得我跟柯摩斯都有些措手不及,我还行,已习惯柯摩斯一到紧急关头就吊胃口,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柯摩斯则不同,尽管他本人也很爱卖关子,但很烦别人这么玩。

只见他气愤地一脚急刹,硬生生将飞驰的车停在马路中间,也不管后面的车怎么骂,直勾勾地看着倪铉道:“姓倪的,你长本事了?有屁赶快放。”

看柯摩斯反应这么强烈,明显倪久也吓了一大跳,尴尬地笑道:“你别发火啊?”

“我能不发火吗?汇集这么多怨灵的地点,很可能是‘乌鸦’组织的国内总部所在,你这时吊我胃口,我怎能不发火?”柯摩斯气愤地说。

“行行,我说,只是,你猜错了,那个地方并不在国内。”倪铉无奈地一摊手。

“不在国内是在哪儿呢?”我吃惊地问。

“金三角这个地方,你们该听说过吧。”倪铉认真地答道。

此话一出,我跟柯摩斯两个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脑袋里空白一片,我还好,尽管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但柯摩斯却震惊地将车停在路中央的事给忘了,迟迟未见发动汽车。直到过了好半天,可能后面的车等着着急了,不断按喇叭催我们,他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匆忙发动汽车,接着往前开去。

但也不能全怪柯摩斯,确实是“金三角”这三个字,太令人震撼了。

是的,一提起金三角,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毒品,再者就是毒枭这些骇人字眼。

怪不得“乌鸦”组织会将亚太总部放在那儿了,思前想后,实在是没有比“金三角”那种地方更适合他们隐蔽了。

只不过,即使知道他们就藏身于泰老缅这三国的交界带,我们也毫无办法,并非不想,而是没那能力。

那里长期活动着多股武装势力。而毒枭为了制毒与贩毒,也组织起一伙民间武装,公然与政府对抗。

另外,还有日益猖獗的军阀势力,尽管他们表面上忠于政府,但仍旧享有很大的自治权。处理掉一两名擅自闯进自己地盘的外来人员,他们并不当回事。

也许看见我跟柯摩斯一直不吭声,并且,我们的车也快到达事务所所处的大厦了,倪铉苦笑着说:“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何不跟你们说这事了吧?即便是说了,又能怎么样了?不要说你们了,就连我们国际xing jing,得知这消息时,也是束手无策。因此,目前惟一能做的,就是确保‘打狗’行动成功了。”

当倪铉说完时,我们的车已经进入了大厦的地库,但是,在停好车后,柯摩斯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满脸严肃地盯着倪铉说:“你说得对,但这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即使打狗行动圆满成功,甚至随后也端掉了他们在国内的窝点。但只要他们处于金三角的总部还健在,不用多久,旧的窝点被打掉,新的窝点又会如陆续冒出来。这就是老话讲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第三百六十九章 情况复杂

“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将军队开往金三角吧,那会引发国际争端。”倪铉无奈地说。

“我知道,但法律没规定,不准我们两个人跑去金三角兴风作浪吧。”柯摩斯微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整啊,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乌鸦’组织没被端掉,你们反倒丢了小命。”倪铉似乎觉察到柯摩斯的想法,紧张不安地说。

也对。柯摩斯已说得如此明显了,我都听懂了,倪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听懂?说真的,柯摩斯是打算带上我一同赶往金三角,并趁机挑拨当地武装之间的混斗。借用当地的武装势力,来干掉藏匿在那儿的“乌鸦”组织的亚太总部。

只是,这一出借刀杀人的计划,就像柯摩斯说的,风险非常大,说是万死一生,也不为过。

“放心好了,你忘了卢博说的‘乌鸦’组织的人不会对我下手吗?因此,即使这个计划最终失败,我应该还是能逃出来的。”柯摩斯自信满满地说。

但是,倪铉还是不赞同柯摩斯的说法,生气地说:“即便如此,又怎么样呢?你能担保金三角那边的人也收到这种命令了吗?并且,金三角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都懂,那里并不只有‘乌鸦’组织这一股势力,你的免死券,到底能有多大效果?只有天晓得。另外,你替小原想过没有,你想带他一块儿寻死啊?”

“这你不用担心,今天的小原,已不是当初的傻小子了,从那日,他提出打狗行动的提议后,我就知道,以他的本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倪铉的话,也许是ci ji到了柯摩斯,只见他敛起笑容说。

随后,又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我:“自然,这些都由你来决定。我必须告诉你,金三角的确像倪铉说的那样,是个非常凶险的地方。这么说吧,此番去金三角,比我们曾遇过的最凶险的情形,还要危险十倍都不止。因此,小原,去不去,你自行决定吧。”

讲真的,说不怕都是假话。金三角那种地方,尽管我不比柯摩斯他们了解得透彻,但从电影及新闻中,也知道了不少。

不过,真要我放弃的话,我还是下不了决心。

很难得的,我能跟上柯摩斯的步伐,走到了现在。从首次接触“乌鸦”组织,被“乌鸦图案”玩得团团转,再往后尽管仍然很被动,但还是有了还手之力。到如今,终于历史性地掌握主动,可以与之一决高下了。难不成在这种时刻,我反而畏缩不前吗?

这理由真的不能说服我自己。提到危险,其实在与“乌鸦”组织较量的初始,我就明白这是个很恐怖的犯罪组织,那时我都没退却,难不成到现在,我反倒要当起逃兵来?不,绝无可能。

我思索片刻后,坚定的看向柯摩斯,说道:“我也要一起去。”

听了我的答案。柯摩斯好像已经有所预料般地笑着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并且,即使我劝阻你,你也不会答应的。”说罢,就回头看向柯摩斯说道:“倪警官,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话一出,气得倪铉干瞪眼,在我们之间扫视一遍后,才苦恼地说道:“疯了,全他妈疯了!”

看他反应,使我与柯摩斯不禁对视一笑。看起来,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尽管我与柯摩斯总是打打闹闹,并且,不时还给对方挖坑,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但不得不承认,我们双方的默契度都在不停增长中。

就像某个人说的话那样:若有一天,我们看见其中一个人跌倒在地,另一个肯定会哈哈大笑,同一时间,也会上前将对方扶起。这就是我倆之间深切的友谊。

“不知倪警官听过这话没有:不疯魔不成活,疯狂的人生才有意义啊,哈哈哈”柯摩斯笑着说道。

不知他从哪里学的这套理论,只是,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自然,此话一出,就将本来就很生气的倪铉,气得面色铁青,瞪了柯摩斯一眼后,说道:“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们争,爱咋咋滴吧,我走了。”说罢,就打算下车。

但是,他才刚打算开门,却被一旁的柯摩斯拽住,笑着说道:“不行,你走了,谁为我们办手续呢?”

倪铉尝试挣了几下,见怎么都挣不开,与此同时,柯摩斯更是用空出的手,将车从里面上锁,使倪铉无法下车。

“我跟你说,柯摩斯,你这种行为,叫非法拘禁,加上袭警,你知不知道?”倪铉气呼呼地坐回副驾位上,盯着柯摩斯警告道。

“我明白,因此,做完这单后,我跟小原就要去金三角了。”柯摩斯一脸坏笑道:“另外,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呢?刚才还说我倆疯了,现在又跟疯子普及法律知识,真搞笑!”

看见柯摩斯耍无赖的模样,一时竟气得倪铉话都说不出来。坐在车后排的我,差点笑起来。

半晌后,倪铉才平静下来,磨着牙说:“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能看出来,他是在强忍谩骂的冲动。

但是,提到正事,柯摩斯又严肃了,不再逗倪铉,而是认真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我猜‘乌鸦’组织可能藏匿在缅国。毕竟,那里的情况最为复杂,也利于躲藏。”

“是的,我们也这么想。”倪铉答道,好像忘了刚才被柯摩斯气得差点吐血的事情。

“我想,我们可以从经洪进去缅国。”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从滇南的经洪出发,前往金三角有二条路可选,驾车的话小半天就可以到达。”

“小原了解得很详细啊,的确,从经洪走,确实有两条线路,分别为从搭摞走与摩干走。若从搭摞走,距离大概在三百公里左右,半天应该能到。但若从摩干走,就得绕一大圈,路程大约在一千公里左右,一天时间都很难赶到。”柯摩斯赞许地看了看我说。

“只是,缅国与我国所交界的并不只有一个版纳还有思耳市,林长市。有长达二千余里的国境线。”柯摩斯随后又说:“因此,到底要从哪儿出发,还需要综合考虑,比方说,那些怨灵集中的点,到底在哪里?类似这些,都要反复斟酌。”

第三百七十章 三点问题

说完,他又看向倪铉说道:“因此,倪警官,我真心希望,你能告诉我详情。而且,还得帮我们搞些近身武器,但是,我跟你说,别搞那种夸张的,我们只要追踪及qiè ting设备,还有阻击枪及子弹等器具就好了。”

自上回让倪铉准备qiāng xiè,不想他整来一车bu qiāng及火箭弹后,这一次,柯摩斯专门叮嘱。否则,他又整来那些东西,难不成要我们扛着它们大模大样地走在金三角吗?

“你觉得我像你们那么疯吗?还准备那些东西。只是,即使你们携带武器,还是很危险,因此,我提议,若你们执意要去,先跟汪督察讨论一下只要他同意,我肯定支持。”看起来,倪铉知道劝不住我们,他又不想帮忙才想到将这皮球踢给汪叔。

“倪铉,这样有意思吗?亏你还是国际xing jing精英,怎么这么磨磨唧唧,一点都不果断!”柯摩斯也清楚,这事若被汪叔获悉,恐怕四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了,便生气地说:“无论如何,这忙你都得帮。”

“你怎么像个劫匪一样?”倪铉有些恼怒。

实际上,若换作别人,碰上这情况,也许会为了敷衍我们而一口答应下来,事后再断然回绝。

不过,倪铉不会这么做,他这个人我了解,就算被在逼无奈的状况下,所作的承诺,也一定会兑现。

在我看来,这就是他身上最可爱的地方,因此,柯摩斯才软磨硬泡地非要他答应下来。

最终,在一番喋喋不休的争论后,柯摩斯一脸无奈地说道:“好好,我真是被你们打败了,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只是,由此导致的所有后果都要你们自行承担,反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所有后果,我们自行承担。”看倪铉服了软,我跟柯摩斯对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

最终,在让倪铉答应暂不把这事跟汪叔说后,柯摩斯也还够意思,没让他打车回,而是开车把他送回去了。

而当我们告辞了倪铉,驾车返回了事务所,一进办公室,还来不及坐下歇会儿,倪铉的电话就来了。

但是,很明显他对刚刚我跟柯摩斯将他关在车内,逼他做他不情愿的事,仍旧耿耿于心。因此,在抛下一句“看你邮箱”后,就挂断电话。仿佛不想跟我们多说一句。

只不过,他的表现,反倒令我与柯摩斯感到很爽快,能将倪铉气成这般模样,我们心中突然有种成就感,就像完成了恶作剧的小孩一般高兴。

不过,既然他要我们查看邮箱,很明显,我们要他帮忙办的事,他都办好了。不得不承认,倪铉这人,除去个性有些呆板外,其他地方还可以。不仅够仗义,而且效率也很高。

“小斯,我们是不是对那小子狠了点?”我一面站于柯摩斯的背后,等他开机,一面笑着说道。

“怎么会?我们已经够意思了,还把他送回去了。”柯摩斯笑了笑。

“也对,若叫他自个儿打车回去,想想那景象,真是令人可怜啊,哈哈”我坏笑道。

“这没个准,但也别对他太狠,终归,他也是朋友。”听到这番话,我本来还以为柯摩斯这小子良心发现了,谁知,他转而说道:“因此,隔个三五天整整他就好了,一次整凶了,他回去找他老子告状,我们会很麻烦。”

谈话中,电脑已开机,柯摩斯熟练地输进密码,登陆邮箱后,发现果真有一份倪铉在五分钟前发来的邮件。

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几句,大概说了三点。

首先是我们拜托他准备的qiāng xiè等,他已在安排了。但为了出境便利,因而不会马上交付我们,等到我们到了缅国后,他会派当地的国际xing jing交到我们手上。

关于这点,我跟柯摩斯都淡淡一笑。事实上,他这种安排挺不错,终归,带着这些家伙出境,的确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是悄悄潜入那里,混水摸鱼。因此,低调些总是好的。

其次,是关于我俩去那里乱整的事,他一直放不下心。故而,他单独派了一个特工,随我们一道前往。甚至,还说这特工我们都熟悉,因此不会使我们困扰。

“熟人?国际xing jing的特工?我们认识这种人啊?”我狐疑地问。也许,柯摩斯认识,但对我来说,在我的印象中,还不认识这样的人。

但是,对我的提问,柯摩斯只是奇怪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应,只是幽幽地说:“到时你就会知道,不过,不知你见到她后,是高兴还是难过呢?真有趣。但没想到,倪铉会如此重视这个事,甚至不惜暴露她的身份。”

连柯摩斯都这样说,很明显该特工一直潜伏在我们身旁,但我在脑海里一一排除这些日子以来,与我们有着良好关系的人,却没发现一个符合条件的。

也许是发现我还在苦闷地思考,柯摩斯微笑道:“不要想了,若这么轻易就被发觉,还可能是特工么?”说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话锋一转道:“说起来,小原,出发之前,你需不需要跟房琳见一面呢?”

一提房琳,我心中咯噔一下,苦笑道:“我看不用了吧,我主要是怕”但是,我话音未落,就被柯摩斯生生打断。

“我认为,你还是应该见一见。”柯摩斯微笑着说:“放心好了,这次我不会添乱的。”

我又何尝不愿与房琳见上一面,但正如我被柯摩斯所打断而未说出口的话,我怕见了房琳的面后,会放弃随柯摩斯前往金三角。

尽管我已下定决心陪柯摩斯一道去那里,但那儿的凶险,我也心知肚明,因此,对这一次的行动成功与否,我并没多少把握。

讲真的,我现在整个人,完全是全豁出去的状态,就像柯摩斯先前对倪铉所说的那样,支持我的并不是勇气,也不是信念,而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所以,这时若让我见到房琳,我的决心或许会动摇。

但是,柯摩斯不说还好,他一说,我心底也涌起一种强烈地想见房琳的冲动。终归,谁也无法预测,我们这一次的分离,会不会是永决。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初雪

正在我纠结地想着要不要去见房琳一面时,柯摩斯已点开邮件的图片,这就是第三点,是张标注有几十个颜色不一的小点的地图。

这些小点,正是国际xing jing利用柯摩斯上回找出秦菲所在方位的办法,凭大数据分析与建模后,所获取的大批怨灵所汇集的方位点,旁边还标有每一点所聚集的怨灵数目。

盯着地图看了好半晌后,柯摩斯一面又开始转起他的银色戒指来,一面抬起头看向我说:“这么看,从版纳出发是最快捷的路径了,好,就从版纳走吧。”

我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等打狗行动一开始,我们就走。到那时,‘乌鸦’那边的注意力,肯定会被吸引到这边来,我们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柯摩斯说道:“因此,明天就放你一天假,陪房琳到处转转,另外,我也该见见小研了。”

在详细交待了出发后的相关事项后,柯摩斯不再理会我,关了机,抛下一个谜之微笑后,就出去了。

这真是让人意外,按惯例而言,在往后无所事事的时间中,他要么打游戏,要么睡大觉,不知他怎么回事,竟然想到出门。

甚至于,我问他干嘛时,他还微微一笑,说道:“下面是私人时间,你还是洗洗睡吧。别忘了,明儿个陪房琳好好玩一玩。”说罢,就不再搭理我了。

狗屁私人时间,我不信他有胆背着汪小研去招花惹草,多半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才会出门。哎,真是懒得搭理他。

并且,他说得也没错,可能我真该在去金三角之前,见见房琳。即使到了现在,房琳仍然不愿跟我确定关系,但我还是有句话想跟她说,而且是现在就想当面跟她说。

尽管柯摩斯说的是叫我明天约她出来玩玩,但一想到我要说的,估摸着她可能会有的各式回复,我就一分钟也等不了。

接着,在柯摩斯出门没多长时间,我就给房琳打去了电话。

“小琳,下班没有?”我尝试着问。我清楚,她工作起来很拼命,就算现在都夜里九点了,也可能还在局里。若是那样,我又不方便打扰到她工作。

“在家,你有什么事?”房琳回应。

“没什么,主要是想问问”临门一脚,我又有点犹豫不决,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

“能不能出来?”

“可以,要去哪里?”或许是发觉我说话支支吾吾的,房琳又补充道:“有什么话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呃,郊区有座小山你知道不?半个钟头后,我就在那里等你,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我尴尬地笑了笑后,说道。

“你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在电话中说么?这么冷的天,跑去那里做什么”房琳诧异地问,但是等不及我解释,他又立刻说:“可以,但我离那边挺远的,要不这样,十点钟在那碰头,行不行?”

“没问题。”看她答应下来,我高兴地说。

挂断电话之后,尽管时间还多,但我仍然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急忙披上外衣,下楼去打个出租,就去往上次送秦菲的小山。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选了那个地方,也许是因为上回的事,使我心中认为,那是个很合适送别的地方。

实际上,我生在农村,尽管长大后都在城市生活。但比起繁华的城市,五彩的霓虹,我更喜欢安祥的夜晚,灿烂的星辰。

很遗憾,现在的都市,即使在黑暗的夜里,仍然笼罩于灰暗的光彩中,只有那失了众星拥堵,寂寞的明月,仍然在夜空中散发着皎白的光芒。

我并不想在这样的喧嚣的环境里对房琳说出我的心理话,所幸,因为那天的事情,使我在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一隅。

也许是事务所所处的方位离这里较近,我又很快出了门,因而,在约摸九点半时,我就站在了这静静的山岗上。

冬季的山上,的确很寒冷,风吹过,带来凛冽寒意。眺望山下的点点灯火,仰望头顶明明暗暗的星光,我心中似乎忘了所有杂念,开始慢慢回忆碰到柯摩斯后的各种经历。

尽管,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时间,但却使我感到格外丰富而充实,那不能单单用ci ji两字来形容,或许这就是一种成长吧。

最终,在约摸十点十分时,房琳的车到了这里。

她将车停靠于路边,就下车走到我身旁,埋怨道:“你闹得哪一出?大晚上将我叫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你想做什么?若不是我对你这个人还比较了解,可能还真会以为你起心不良呢?”

“起心不良?”被她这样说,我有些无奈,好端端的心情,就被她一句话给破坏掉了。

但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一个男生将女生约到这种僻静的地方,真是很使人起疑心的。

“小原,有什么话非要来这里说呢?”看我呆呆的模样,房琳笑了一声问。

“小琳。”我渐渐认真起来,一想到不能使她了解到我们的行动计划,便稍稍想了想说:“约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我跟柯摩斯马上要去进行一次很危险的行动”

但是,我话音还未落,房琳就抢着说:“我知道,那个拘留所的案件,我也在现场的,虽说之后你们到底商量了些什么,我没参与。但我也不是傻瓜,一猜就知道,下面你们肯定会对‘乌鸦’组织采取行动吧。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很明显,她对“打狗行动”还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她肯定想象不到,我与柯摩斯要去执行的计划,比起打狗行动来,凶险了十倍都不止,甚至于,可能一去不复返。

因此,听到她说的话,更坚定我的意志,无论将来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说出那句话。

接下来,我满脸严肃地看着她说:“小琳,我我跟你认识也快一年了,从我首次碰到的凶案,就是那起坠楼事件到现在,我不知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有句话闷在我心中很久很久了,但我一直都说不出口。”

我停了停,看见房琳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散开,便壮着胆打算将那话说出口,但话一到嘴边,我才发现我想说的,并不单是先前酝酿了很久的那句“做我女朋友吧”,而是另一句。

第三百七十二章 电话

“能不能嫁给我?”说完,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也不管有什么后果,就猛地抱住面前的房琳。

尽管,我感到她挣了挣,但我并不想听到她的回应,又或是说,我怕被她拒绝,因此,我横下一条心,就是不放开她,并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这一次的行动,我也不能保证活着回来见你,若我能安全返回,我会再到这里来,听你的回答。”

听了我说的话,房琳停止挣扎,就这么让我抱着,我俩就这样,静静地,谁都没说话。

不知不觉中,冬季的初雪,就这样慢慢飘下,悄无声息地落在我们的身上,又慢慢消融。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或是说,我根本不去管那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是想,这么一直持续下去。

“行了,放开我吧,该回家了,不冷么,瞧你那傻样儿!”最终,还是房琳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轻说道。

自打那天之后,我人都是稀里糊涂的,似乎身体回到事务所了,但魂魄却还停留在我拥抱房琳那一瞬。

隔日,柯摩斯仍没有回来,也不知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但我也没心思管他。

下了一夜的雪,已将外边的世界全数换上银装,我端坐在办公室中,透过窗户,看向窗外那一片白茫茫的风景,思绪一浪盖过一浪,不断翻涌。有时担忧,有时高兴。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昨晚我竟然会主动求婚,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勇气从何而来。或许真像柯摩斯说的那样,我疯了吧。终归,我跟房琳之间,连正常交往还没开始,我就向他求婚,要她嫁给我,换作谁也接受不了吧。

并且,我还罔顾她的意思,强行拥抱她。尽管她只是在最初的时候挣扎了下,但或许她也是被迫接受呢?她会不会就此生起我的气来,再不理会我了?

还有个问题很棘手,若她一口回绝,那我今后要如何面对她呢?就我的工作而言,往后少不了跟她打交道,但发生了这件事后,我去见她,彼此会否很尴尬呢?我还能正常跟她开展工作吗?

一想起这些事,我真恨不得立马抽自己几个耳光,生气自己昨晚魔怔了吗?竟然会说这种话。

但随后,我又想起来,后面还是她开车送我回事务所的,尽管一路上她都不吱声,甚至当我下了车后,也只是礼貌地说叫我好好休整。但以我对房琳的了解,若她真的生起气来,肯定当场就走了,不会专门送我回来。这么想的话,我还是有戏的。如果她真答应我了,那我不相当于中了五百万大奖么?

正当我百般纠结时,一声手机铃声打断我所有思路,拿起手机一看,我当场愣住了,真没想到,竟然是妈从老家打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妈。”我有些担忧地问。我晓得,没事的话,通常妈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便在心中默默祷告,千万别出大事。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我看新闻了,你那边下了雪,天冷,别忘了穿厚点。”妈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充斥着关心。

“晓得了,放心吧,我在办公室里,这儿开了空调,一点都不冷。”我答道。与此同时,我又有些不放心地问:“到底什么事,你说吧。”

“好,好啊。”妈继续说:“我就是想说,小原,咱们家虽然穷,但可不能干那种犯法的事啊,你知道么?如果你在城里实在呆不下去,那就回来嘛,这里虽然挣得少,但也还不错”

我越听越糊涂,不禁打断了她,莫名地说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做得好好的,没有做那种事啊。”我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多少文化,劳累一辈子,只为我能有出息。我还记得,就在我跟他们说,我终于在这个城市找到工作时,他们兴奋的口气。因此,妈会说这种话,我感到必然事出有因。

果真,听了我的话,妈对我说了几声“好”后,主听见她在电话那端对我爸说道:“你个死老头,我就说没事,自己儿子,还不了解嘛,你怎么会做那种事呢?他肯定是在城里挣到大钱了,因此,才会给咱们打这么多钱过来。”

但是,爸好像还不放心,气呼呼地埋怨我妈几句话,说拿过了电话,说道:“原子,你说没做什么犯法的事,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呢?”

实际上,当听见妈对爸说的话时,我心中就很困惑。我清楚地记得,上回打钱回去,也有些日子了,那一次,我的确比平时多打了些,应该是一万块。那次是因为杀手的案子,柯摩斯发给我的奖励。

然而,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早该收到钱了啊,怎么现在才问呢?

“什什么钱?”我不解地说。

“前不久,你打过来一万块,说你工作努力,领导给发了奖励,还比较合情合理。但昨晚,你一下打过来二十万,这是什么情况?你说,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不要这钱。像这样不明来路的钱,要来有什么用?”爸气愤地说。

“你说什么?二十万?昨晚打过去的?”这下子,不仅是爸妈糊涂,连我都被搞懵了,我记得,昨晚除去跟房琳见面外,就一直呆在事务所里,何时去打了钱?并且,我也没这么多的钱可打啊。

恰在此时,整晚不见踪影的柯摩斯,正好回来,打开门看见我后,可能没见着我在通电话,就说道:“你这个人,不是说让你陪房琳玩玩吗?怎么还在这里?”

自然,他的声音也被电话那头的爸听见了,等不及我开口,爸就问道:“什么人呢?”

“公司里的同事。爸,我要忙了,二十万我一时也搞不清,等会儿问问后,再跟你说。”我一面暗示柯摩斯我在通电话,叫他别吱声,一面跟爸说道。

但是,就在我急匆匆要挂电话时,柯摩斯这小子竟然又开口了,修改稿没见到我让他闭嘴似的:“钱就是我打的啊,你的年终奖金,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你说什么?还惊喜,都被你吓死了,你是如何得知我爸妈的账号的?”我不解地问,但等不及他回应,就如同卸下重担般说道:“爸你听见刚刚我们领导的话了吧,那可是我的年终奖金,是对我辛苦工作的奖励啊,可不是什么不明来路的钱。”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危险行动

很明显,柯摩斯的话爸的确听见了,尽管他的语气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终于不再死抓不放,而是苦口婆心道:“小原,你在外边打拼不容易,开销也不小。往后有了钱就别老往家里打,这些钱,爸妈就帮你存在卡上,你需要用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一声。”

“行。”我答应后,又询问了二老的身体状况后,就放下电话。

应对了父母的问询,并且让他俩放了心后。随着挂了电话,我的脸也垮了下来,盯着柯摩斯看。

我父母或许不知道,但我很明白,拿年终奖励这种借口来解释二十万,完全无法说通。且不说目前离年尾还有些时日,即使真到年终了,这也该由我自己,而不该由他来打钱回去。

“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低声质问:“休想拿年终奖励这种老掉牙的借口来套路我。”

“此去金三角,生死未卜,也不知要用多长时间,因此,预先给家里打些钱,也是好的。”柯摩斯认真起来说道:“小原,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不用了,我要去。”我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

“够朋友。”柯摩斯说道:“这一次,我不反对你参加进来,也是因为我看见你一路的成长。但同时本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就如同在雷区穿行,我们无法预料,先踩到的是哪一个,是明天还是意外?”

他的话使我无从反驳,事实上,这也是我心中猜到的答案,因此除去感到久违的温暖外,唯有幸运,何其幸运,能交到柯摩斯这么个真朋友,让我两肋插刀又何妨?

好半天,柯摩斯又问我:“说起来,我不是叫你好好陪陪房琳吗?怎么还呆在这儿?”

“我昨天晚上已经见过她了”我浅浅一笑,大致讲了讲我与房琳见面的情况。

“哟,真看不出,你贼胆大的嘛,连交往都没有,就敢直接向她求婚!真是爷们儿啊!”柯摩斯听见我竟然向房琳提出求婚后,哈哈大笑道:“她答应了?”

“不晓得咯,我跟她说,想等这一次的行动过后,再来听取她的答案。”我无奈地说。想来也对,昨天实在是冲动,如此鲁莽的求婚若被他答应,完全可以称得上奇迹了。幸好,没有当场要房琳给我答案,否则这脸可丢大了。

“呃,那可真有趣,”柯摩斯诡秘地笑了笑,我不明白他怎么会觉得这事有趣,哼,可能他也是想看我出洋相吧。

“说起来,昨晚你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去找那小米辣了?”我赶紧话锋一转道。

“被你猜中了。”柯摩斯说道,与此同时,他给我说起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原来,打钱给我父母,并不是早就有的计划,所有这些还得归功于小米辣汪小研。

昨天晚上,柯摩斯走出事务所后,就去了汪叔家里。自然,他也预测到,因为“打狗”行动迫在眉睫,因此,家中肯定只有汪小研一人。

果然不出意料,就在他敲开这道许久未来的门时,为他开门的只有汪小研一人。

“小斯,你怎么会来?这些日子不是有什么重要行动,你们都忙得很吗?”汪小研一脸惊喜地将柯摩斯让进来说。

“哦,是汪叔他们比较忙,我的话,还好。但是,往后的时间,我与小原要去执行一项危险任务,也许会暂时离开这里。”柯摩斯并未隐瞒,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微笑道:“因此,离开之前,想来看看你。”

“危险?有多危险?”汪小研一脸担忧地问,终归,以往的行动,柯摩斯从不会专门来看她,这使她隐约感到不安。

“还可以,只不过要出国一趟,还不知何时能回来。”柯摩斯说道:“小研,若若我半年未回来,你要答应我,找个值得你”

但是,柯摩斯话音未落,就被汪小研给打断了,一脸气愤地说:“姓柯的,你当我是什么?你叫我等一年我就等一年,你叫我等两年我就等两年。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宠物而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吗?”

“不是”柯摩斯急忙解释,不料,话才刚出口,就被汪小研打断。

“好,那我问你,这次又是什么任务?你要去哪?去干什么?”汪小研不依不饶地说。

“这个嘛”柯摩斯有些支支吾吾。

“我懂了,又是机密,对吗?”汪小研情绪激动地说:“但是,柯摩斯,我已经等了四年了,你又让我等半年,你觉得我不会老?”

“不是”柯摩斯一时间哑口无言,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让我等半年,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看见柯摩斯很尴尬,汪小研没有罢休,而是步步紧逼道。

“什么要求?”柯摩斯说:“实际上,也不是非等不可”

但遗憾的是,他的话又被打断。只见汪小研紧盯着他说道:“别打岔,让我等你半年,没问题,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平安归来。”

“我”柯摩斯有些犯难。

他很想答应汪小研,但遗憾的是,本次行动,本就无法作出这样的承诺。

事实上,若换作四年前,尽管他与汪小研差一点就结婚了,但当时一是放荡不羁,二是个性冲动,也不懂什么是爱情。

这一次,他归来以后,发现汪小研竟然傻傻等了他四年,并且,对他的感情也没用减弱半分。因此,柯摩斯心里,早就认定汪小研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来找汪小研。

不过,面对汪小研这般要求,他却无法答应。

看到柯摩斯支支吾吾的样子,汪小研失望地叹息一声,再不使他为难,只是有些消沉地说:“也许,站在你们男人的角度,你们在外边打拼得很苦很累,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但是,你替我们女人想过吗?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感受,不了解我们内心经历着怎样的熬煎?作为关心你们的人,当你们离开时,心也伴随你们离开。任何一个莫名的恶梦,都会使我们担心受怕很久。”

说罢,一向坚强的汪小研,竟然眼圈一红,哭出声来。并且,愈哭愈凶,好像要将这几年的委屈,一并哭出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做好准备

并且,她一哭,柯摩斯一下不知所措起来,脑袋那些哄女生高兴的方法,此时好像都没了效果。 甚至想不出来一句安慰话,只是静静地陪伴在汪小研身旁。

好半晌,汪小研才停下来,抬头看向柯摩斯说道:“那你们几时走呢?”

“两天后。”柯摩斯低声答道。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汪小研轻声说道。

伴随着柯摩斯说完,办公室陷入一片沉寂。尽管柯摩斯在叙述时,已尽可能用了相对幽默的口吻,使话题显得不很沉重。不过,不管是从他与汪小研的交流,还是我与房琳的约定看,我们都感受到一种深刻的无奈。

甚至于,我都隐约感受到,对本次行动,柯摩斯自己好像都有些懊悔。但很遗憾,到现在,已是矢在弦,不可不发。

是的,若我们不想去的话,只要打个电话给倪铉好。并且,没准儿那家伙在接了电话后,反倒会很高兴。不过,若真真做的话,估计我们已经都过不了这道坎。往后,不管什么案子,只要跟“乌鸦”组织沾一点关系,我们都无法面对。

往后,我跟柯摩斯开始天南海北地闲侃,至天,下至地理,只要是感到有趣,能缓和压抑气氛的,提哪一个。总之,不再提有关行动方面的事。

我不知柯摩斯心怎么想,但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是不想,也不敢再提这事的,这是因为,我不敢担保自己若跟柯摩斯商量行动的事,会不会口不择言!

最终,我们没有话说了,草草吃了饭后,默默收拾起行李来,耐心等待明天的到来。

当晚,我们本来以为已没事做,打算一早休息,养足精神时,倪铉却不请自来。

他一进门,看见我与柯摩斯放置于办公室的两个背包,愣了一下后,坐到沙发,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们说:“做好准备了?你们真的要”

“少废话,难不成你来为说这个吗?”柯摩斯不耐烦地说:“我正好要问你,证办好没有?”

“拿去。”碰了钉子以后,倪铉不再劝阻,从携带的包,取出一个件袋,扔给柯摩斯,说道:“里边是护照,另外,为了不暴露你们的身份,我将信息改掉了。”

真不愧是倪铉,考虑还挺周全的。终归,对“乌鸦”组织来说,时原这名字,可能还很陌生。但柯摩斯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否则,也不会有不得对柯摩斯下手的指示了。

当我与柯摩斯从件袋取出我们的护照,核对一番,并将重要信息背下来后。倪铉又开口了:“先前说过,qiāng xiè等物品,在等你们离境后,自然会有人交给你们,因此,明天你们轻装阵即可。另外,我已经与那边的警方取得联系,等你们到那边后,跟他们接触一下,他们会把你们送往”

“等等,他们把我们送过去?开什么玩笑?”柯摩斯生气地打断他:“我们是去当卧底,你却让警察送我们,这不是给敌人通风报信吗?”

“不送的话,我担心你们连金三角都到不了。”倪铉也急起来:“你知不知道梅公河那一片叫什么吗?”

“当然,龙潭虎穴咯,又能怎么样?”柯摩斯又抢着说:“若你派警察送我们,那真是将我们送往龙潭虎穴了。这不用说了,我到那里以后,可以跟警察接触,了解点情况,但真的不需要送我们。”

随后,也许柯摩斯发现自己的口气或许强硬,终归,倪铉也是出于好心,便又叹息一声,婉转地解释道:“那种地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肯定遍布各种势力的眼线。若由警方送我们去,目标太大了,即使我们到了地方,也会被小心提防,那我们干脆别去了。”

或许是理解柯摩斯的意思了,倪铉长叹一口气,说了句:“你们这样,真让我难办,你知不知道?”

“我明白,我也清楚,你想保护我们,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我们连这么点险都不冒,又怎么能端掉躲在那里的‘乌鸦’组织?”柯摩斯说道。

办公室的气氛愈发沉重起来,快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不禁话锋一转问起倪铉来:“说起来,你先前不是说有个特工会随我们一同行动吗?他人在哪呢?明天动身了,他还不现身吗?”

“哦,她今天去滇南了,现在可能都跟那边接头了。明天你们到了后,她会跟你们汇合,一同前往金三角。”倪铉说道。

说完,他忽然对我露出一丝谜之微笑后,说道:“说起来,小原,听说你昨晚对房琳求婚了啊?”

我被他的这种反射弧整懵了,之后气冲冲地看向柯摩斯,这事我只跟他提过,没曾想他嘴没把门的,居然告诉倪铉了。但是,见到我责难的目光,他却一摊手,示意不是他说的。

了怪了,难不成是房琳自己跟他说的,不会吧,这种很私密的事,怎么会随便跟人说呢?除了是那种非常好的关系,莫非房琳跟倪铉我脑袋登时乱成一锅浆糊。有些担忧地反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猜看。”但是,倪铉这家伙竟然不说,反倒给我抛来一个谜之微笑,气得我想冲过去,朝着他那鞋拔子脸是一拳。

看我有些了火,这家伙竟然还火浇油道:“我不说,不说,嘻嘻,让你老跟柯摩斯一块儿来坑我,慢慢想呗。”

正在我即将控制不住怒气时,柯摩斯说话了:“别着急,小原,明天见了她的面,你自然知道是谁了,这事,是那个特工跟倪铉说的。”

怎么回事?那名特工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连这种事都知道?这也太神了吧?我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只是,面对这俩坑货,很明显,他们不会说的。并且,我愈焦急,他们愈高兴。切,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我知道,这名特工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最终,倪铉走的时候。说道:“你们这次高度机密的行动,在我们国际xing jing内部,已把它命名为‘金三角特别打狗行动’。因此,我们会鼎力支持你们,因为我们希望,两个地方的打狗行动都能取得成功。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尴尬

倪铉走了后,我跟柯摩斯又聊了一会儿,大概说了下明天行动的细节,然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隔日,天气格外晴朗,路面的积雪经过一夜时间大多融化,只有路边几处地点,还堆有数个雪堆,但看看天气,它们应该衣过不了今天。

一大早,我与柯摩斯就洗漱完毕,背起背包出发前往版纳。

“小斯,昨天倪铉说已经为我们联络了那边警方,若是这样,汪叔有没有可能已获悉这事了。”我坐在飞机向窗的一侧,眺望外边变化多端的云彩,不无担忧地问道。

“这是当然的。”柯摩斯说道:“只是,既然至今他都未打来电话质问,或是上门劝阻,就说明,他对我们的行动,已经默认了。也有一种可能,是后续的行动太重要了,他确实分身乏术,也管不了我们了。总之,不论如何,汪叔不劝阻,我们倒也省心。”

我赞成地点了点头,是的,若汪叔阻拦我们去金三角。以柯摩斯的能力,一定还有其他方法过去,只是,会费很多周折。

等我们的班机在机场降落,我开启手机时,却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还都是房琳打过来的,不禁怔了怔,心想:房琳有什么事吗?

我便一面背起包,跟在柯摩斯后面下了飞机,一面拨打了房琳的电话。等电话通了后,我抢着问道:“小琳,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们到了没。”房琳说道。但是,随后她所说的话,却使我瞬间惊呆了!

“我在前面等你们啊。”说罢,她挂断电话。

我脑袋一下转不过来弯,房琳怎么会在前面等我们呢?这是什么情况?她何时来的滇南?另外,她为何会来这里,听她的语气,似乎很了解我跟柯摩斯接下来的行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看我愣在当场,好半天都没往前走,甚至都造成在我后面下机的人不得不随我停了下来。站在旁边的空姐问道:“先生,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被她一惊,我急忙将疑问先抛出道:“很抱歉,刚才不小心走了神,没什么,没什么的。”说罢,急忙加快步伐,跟紧柯摩斯,一并下飞机。

“小原,你怎么了?”柯摩斯看我有些魂不附体的模样,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房琳来了电话。”我说道:“她说在前方等我们呢。”

“嗯,她想得还挺周全。”柯摩斯好像已经预料到一样,毫不惊讶,只是淡淡一笑后,接着向前走。

“你不奇怪么?为何小琳也在滇南呢?并且,还亲自到机场来接我们?”我赶紧跟上柯摩斯,困惑地问:“你觉得她会不会是汪叔派来阻止我们的呢?”

“不可能,并且,我也不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柯摩斯摇了摇头,说道:“我反而很奇怪,你怎么现在都没发现?以你这些日子所展现出的洞察力,不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什么叫我没有发现,我要发现什么?”我接连问道,只因为,我愈听愈感到柯摩斯的话,说得莫名其妙。

但是,随后我脑袋中就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莫非莫非房琳是倪铉派来的,配合我们一道行动的,国际xing jing特工?

尽管,从我内心讲,很不情愿相信这种事,但一有了这样的想法,脑袋里的思维就无法收拾了,并且,认真思考后,就发现如果以这个为前提,那么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比方说:为何倪铉会得知我向房琳求婚的事。若柯摩斯真没提,我也没提,那就只能是房琳自己跟倪铉讲的。我就担心她跟倪铉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但是,若房琳真的是国际xing jing的特工,那她与倪铉还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那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

“难不成房琳是”看着走在前面的柯摩斯,我试探道。

“不然呢?”柯摩斯笑着说:“房琳的年纪可能还比你小一点,也就是刚毕了业的年纪。即使她能力很强,当上法医了。但在局里这么多法医面前,她不过是初露锋芒的小女生而已,怎么会被汪叔派去负责那种重大案件呢?即使她想,汪叔也答应,但其他法医也会有意见。而他们没话说,甚至还能听房琳安排,原因也就只有一个了,就是房琳有那种资本。换言之,她是有特别身份的。”

在我瞠目结舌之中,柯摩斯停住脚步,看着我说道:“实际上,这事我早就在怀疑了,但是,先前我只是以为房琳有什么特殊的个人背景,加上她不管是作为法医,还是警员来说,都非常称职,因而也就没有深究了。”

被柯摩斯这样说,再仔细思索一番,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

单单从年纪上说,我因为从小上学比别人晚了一年,加上高考时为了考上好大学,还复读一年时间,因此,当我毕业的时候,年纪要比别人稍微大一点。

不过,就算如此,比我小一岁的房琳,即使她大学一毕业,就到局里上班,也不会工作很久。终归,法医也属于医科,要读满五年才可以毕业,不像其他学科,只用读四年即可。

思考中,我与柯摩斯来到出机口,与此同时,也看见一袭便衣的房琳,边朝我们招手,边走了过来。

然而,本来熟悉的人,此刻却陌生起来。

坐在去往地方警局的车里,尽管她屡次寻找话题与我闲聊,但我总是有点三心二意。最终,我们仨谁都没再开口。

实际上,觉察到车内愈发尴尬的气氛,我明白这是我造成的。但真不是我不想理会她,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她。

当得知房琳原本是国际xing jing的特工之后,那一刻,她在我眼里变得不再单纯。尽管她的长相等特点都未发生改变,但我感到,面前这个人,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她不再是我所认识的房琳,也不再是我所爱的人了。

尴尬的行程在半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伴随着我与柯摩斯在警局的大门口下了车,趁着房琳去停车的空隙,我终于能好好呼吸下新鲜空气,以缓和郁积在胸中的压抑感。

第三百七十六章 放下包袱

“怎么回事?你怎么对房琳爱搭不理的呢?你不是跟她求婚了么?这种态度,不怕她不接受吗?”柯摩斯困惑不解地问我。很明显,她也觉察到了我的异状,只不过,他又如何能体味我心中的感受呢?

说出来很搞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说实话,按常理说,得知房琳竟然是国际xing jing安排来支持我们行动的特工,在担忧她的安全之余,我该开心才是。但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我不晓得,只是感觉这房琳并不是我所认识的房琳,好像二者并非同一人。”我沮丧地说:“我不知要如何来形容总之,就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们先前没告诉你真相?”柯摩斯猜道:“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点一点推理出来的。而房琳不说的原因,也可以体谅,终归,特工这种职业,需要极端保密。”

“不是这样,若因为这个不高兴,我也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我知道柯摩斯误会我的意思了,赶忙解释道:“我是想说,先前我只是以为小琳是个法医,一名单纯的小女生罢了。但是,现在却得知她是特工,这与我之前所想的完全不同。我觉得她对我而言,显得很陌生。”

听完我的话,柯摩斯陷入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说:“小原,我想请问,在你眼里,特工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当然是那种非常非常厉害,精通各式武器,是集勇气与智慧于一身的人。”我思忖片刻,我的脑海里,最为经典的特工的形象,就是杰森伯恩了,于是简略地答道。

然而,听完我的话后,柯摩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原,你并不了解特工这个职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工,常常要接受极为严格的训练,包含语言、格斗术、跟踪与反跟踪等等,才能完成任务。并且,他们通常都行踪隐秘,这样才便于执行一些秘密任务。”

“嗯。”我答应下来,尽管有些触动,但也明白了,平常看上去嘻嘻哈哈的房琳,原来也吃过这么多的苦。但我的心结仍旧未解开。

但是,随后柯摩斯又说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明白,若你是真心爱房琳的话,就应该接受她的一切。而不是为了你那点愚蠢的自尊,伤害到她。像你这样的,只会让我瞧不起。另外,若你实在过不了这道坎,就找个机会说清林,以免互相伤害。”

“我我怎么会这样呢?只不过”我本想辩驳,但“不过”半天,我都说不出任何的理由。

“不过是因为自卑,对吗?你认为若房琳只是个普通的法医,你还有胆量去追。结果变作你心里那种神乎其神的特工,你立马就没了胆量。”柯摩斯生气地盯着我说:“我已经为你解释过特工这职业了,我想让你明白,特工是人,他们并不是电影里演的那么神。”

“那我试试。”我胆怯地说。

通过与柯摩斯的交流,我心中多少舒坦了些。并且,认真体味自己的感受,发现柯摩斯说的虽不是全对,但大半也是对的。也许,确实是因为我得知房琳是国际xing jing的特工,才发觉我跟她的差距太大,也才有了疏远感。

谈话中,等不及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房琳已把车停好了,到警局的门口来接我们。

“咦,你俩怎么这么老实呢,还真杵在门口等我啊?”房琳边说边靠近:“我以为你俩都进去了呢。”

“我是想,但也得征得这二位大哥的许可啊。”柯摩斯笑着指了指在大门口中门岗的警察,幽默地说。

“我们走,其实我昨天到这时,就借了间小办公室临时用一下,详情我们进去说。”说完,房琳就暗示我们跟她进去。

跟着她走了没几步,我迟疑再三,还是问起来:“小琳,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房琳回头看着我。

就在这一回头间,我看见了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我才猛然发现,刚刚自己那种行为真是大错特错,面前这个人,尽管身份复杂了,但她的的确确就是我心里的房琳。

我终于流露出我下了飞机后的第一张笑脸,哭笑不得地问:“你说说,你一个接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怎么会在那次我们一道去百蛇村寻找贵婆时,准备那一大堆没用的物品?害我们差点就报销在虫鸣山了?”

话音刚落,只见房琳呆了呆,随后一脸通红,气汹汹地看着我说:“我喜欢,你管我的?我是特工,又不是特种兵,学那种东西做什么?”很明显,她被我问急了,气急地答道。

但这也间接证明了一点,女人要是不讲理,跟她从事什么职业是没关系的,即便是特工,也是同样的。

见到她这副样子,柯摩斯也哑然失笑,我则啼笑皆非。尽管看上去,我似乎被她骂得很悲惨,但此时我心中却乐开了花,放下包袱了。房琳还是原来那个房琳,没有变过。

在房琳的引路下,我们三个说说笑笑地到了临时的办公室的门前。、

但是,就在房琳开门,我与柯摩斯看见屋里的那一刹那,我俩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傻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已进了门的房琳,看我俩迟迟没进来,扭头看向我们,才发觉我们的反常。

“出什么状况了?”她立刻警觉地环顾了一遍小办公室,上前来说:“不可能有监控的,我昨天检查过。”

此话一出,我与柯摩斯互相看了看,从对方的眼里看见除去惊讶外,还有浓郁的担忧。

彼此点点头后,我就径直拉起还在云里雾里的房琳,迅速跑到离办公室不远的楼梯拐角。

“究竟是怎么了?”房琳见到我与柯摩斯如此紧张,明白我们不会是在捉弄她,因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个等会儿说,你先等一下。”说完,我就开始认真检查这个方向的走道。

同一时间,在我拉走房琳时,柯摩斯已开始检查另一方向的走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争执

就在认认真真检查完毕,确认没什么遗漏后,我才带上房琳返回小办公室的门前与柯摩斯汇合,才推门进入了这间临时用的办公室。并且,我们都坐下后,不消柯摩斯提示,我就自觉地站起来又走到门前,四处张望一番,确认门外边没有人后,才将门小心关好,并锁了起来。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看我们这么神秘,房琳有些着急,又问道。

“等会儿再跟你说。我先问你,这办公室隔音如何?”柯摩斯问。

“还可以,尽管比不了问讯室,但跟普通房间比起来,效果要好得多。起码我能保证,我们在里面说话,若关了门,外边听不到一点声音。”房琳说道。

“好的,那应该没问题。”我与柯摩斯点了点头后,我微笑道:“小琳,你跟我去过百蛇村,因此,对怨灵还有‘乌鸦’组织等等,应该有一定了解。并且,倪铉既然安排你来帮我们,那肯定跟你说过许多情况了。因此,我能否请你说说,你对它们到底有多少了解?”

“呃,‘乌鸦’的事,还有”房琳思忖一会儿,开口答道。

但是,她话才一出,就被柯摩斯打断了:“房琳,有关‘乌鸦’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先说一下你对怨灵有多少了解。”

“怨灵的事情你们先前已经跟我说了不少了,加上这回也是靠那些怨灵。”房琳怔了怔,但也不介意,又说道:“关于这行动”

但很遗憾,她的话又被我打断了,只是这一次,打断她的人是我,我笑着说道:“那都不要紧,小琳,我们是想问,你能否看得到怨灵?”说完,暗中给她使了个眼神。

房琳也不傻,连续两次说道重要事宜就被我们打断,并且,甚至还说那不要紧,特别是我给她使眼色也被她看见了。

只见她眼睛转了一转,明显了解了情况,之后就装作遗憾地说:“还是不能啊。”

“嗯,原来如此。”我与柯摩斯都装出无奈的表情。

随后,柯摩斯说道:“那头的情况还好吧?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头?”他故意将话说得很笼统。

“按我的观察,应该没问题,并未有任何异常情况,‘乌鸦’那头应该还不清楚我们改变了行动。”房琳果真机智,三言两语间,就明白又怎么配合柯摩斯放假信息出去。

是的,实际上,当房琳开启办公室的门时,我与柯摩斯会如此吃惊的原因,就是由于我倆看见了一个飘忽的影子,静静地站在这办公室的一隅。

尽管我们不清楚他是被“乌鸦”组织安排过来,刺探情况的呢?还是只是个偶然出现的怨灵。不过,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我们不能在怨灵面前,讨论行动的事。

而柯摩斯,就更厉害了,就算还无法确定怨灵的来意,他却已经将计就计,放出假信息,以此蛊惑对方。

很明显,我与柯摩斯的担忧是对的,只因为,正当房琳协助柯摩斯,放出假信息后,我用余光一瞥就看见那怨灵怔了一下,随后就穿墙离开了这里。

看他的行为,我与柯摩斯心中咯噔一下,很明显,这怨灵果然是“乌鸦”组织派来刺探情报的。

看我与柯摩斯舒了口气后,房琳迟疑了片刻后,尝试着问:“走了没有?”

“唔。”我点了点头说道:“没料到啊,‘乌鸦’组织真拿它们来刺探情报了。莫非他们已掌握了怨灵能使用的通讯器材,这种黑科技?”

“不一定,相反地,看见这东个,正好说明,我们离他们的老窝很近了,就算没有通讯器材,也能使用这方案。”柯摩斯认真说道:“只不过,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动就变得更困难了。”

说罢,他又看向房琳道:“说起来,对这次行动的具体细节,你跟这边的警方说过吗?”

“没有啊,我正打算跟你们讨论完后,再去跟他们说,让他们配合一下。”房琳说道。

“太好了,你千万别去说。”柯摩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才放了心。

“为何呢?房琳困惑地问:“能得到当地警方的协助,我们行动不是更方便吗?”

“不是这样,方便不方便都是小事,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冒险。”理解柯摩斯的意思的我,也帮腔道:“我们那头查出多少‘乌鸦’的奸细,你都清楚。我们那头都是如此,何况这边呢?”

此话一出,这间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缄默。一种浓烈的无奈,压得我们气都喘不过上来。

不管是柯摩斯还是房琳,都清楚我说得是对的。并且,面对这一幕,我们三个都感到很无奈。除去憋闷地叹息外,完全无法提出任何有可行性提议。

好半晌,房琳才苦闷地说:“那我们怎么办?就靠我们仨,硬闯金三角吗?”

说完,等不及我与柯摩斯回应,她就苦笑着说:“不是我灭自家的威风,说真的,若只凭我们仨这么硬闯金三角,能不能完成任务先不说,能活着归来的概率连千分之一都不到,可以说就是去送死,因此,我认为有必要”

“不会是我们仨过去。”我打断房琳的话说道,与此同时,柯摩斯也点头表示同意。

听了我的话,房琳有些吃惊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柯摩斯,好像没料到我们还留着后手。

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后手,只是,无论他还是我,都形成了个共识。

房琳稍微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时,我抢着说道:“我与柯摩斯都认为,这次金三角打狗特别行动,只应由我俩,即是我与柯摩斯,而不是我们三人来执行。你的任务,是在国内策应我俩的行动。”

“不可能。”我的话音才刚落,房琳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起身,否认道:“柯摩斯的情况就不说了,他的实力,即便是我这个受过特别训练的人,都不得不服。但小原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现在你要去闯金三角那种危险地带,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心?若你跟柯摩斯去,还不如我跟他去好点儿,你留在国内接应。”

房琳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已在我的意料中,终归,在国内做接应是一种非常安全的工作,即使“金三角特别打狗行动”以失败而告终,但留在国内做接应的人至少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发飙

只是,我怎么舍得让她去冒险呢?就算她没说错,不管是经验,还是身手,亦或是其他方面,我都可能比不上她这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

不过,在我的眼里,所有这些,都比不过她的另一种身份,就是我的爱人。因此,我怎能自己留在国内,而叫她去冒险呢?当我直男主义也好,不分主次也好,总之,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让她去。

柯摩斯或许也感觉到我的决心了,或许都是男的,他也明白我的心思,只见他叹息一声,说道:“房琳,你别激动。也许你说得对,你在综合素质上比小原强,但若由你替代小原与我同往金三角,效果不一定有多好。只因为,我与你,还没有我跟小原间的那种默契。想必你也该明白,合作时,尽管别的也很重要,但两个人的默契是最要紧的。”

“因此,我也同意小原所说的。只因为,我跟他去,相互配合下,行动会更方便。而你尽管能力出众,但若无法与我们步调一致,可能反而会添乱。”柯摩斯稍稍顿了顿,也不介意面色愈发难看的房琳,接着说:“并且,将支援这个关键位置,交给你这个我们非常信任的人,我们很放心。所以,我赞成小原的建议。这次行动,由我与小原两人前往金三角执行。”

“你们疯了吧?你们不知道金三角有多危险吗?”房琳情绪激动地说:“金三角那儿,不只有一个‘乌鸦’组织,还有着比‘乌鸦’更大更危险的毒枭与武装势力,你们只身前去,就是送死!”

“那你想说什么?我们三个去就安全了吗?或者说,你整十万军队开过去?”我反驳道。

总之,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房琳跟我们去金三角,即使因为这个跟她闹掰,我也不管。

看我与房琳两个人互相干瞪眼,柯摩斯当起了和事佬,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别这么上火好吧?小原,你也是啊,我们都晓得你担忧房琳,但被你这么嚷嚷,好心都办了坏事了。”

紧跟着,他又看向房琳说道:“房琳,你也看见小原是什么态度了,你认为以他的状态,会留在国内么?或者你觉得,跟我们一起去,能发挥出好的效果吗?”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房琳气冲冲地坐下来,很明显,刚刚我俩吵架,使她非常生气。

但是,她生什么气?我还窝火呢!关于她身份的特殊,我也能理解与接受。我不了解她先前受过多严酷的训练,也不管她执行过多么危险的任务总之,不管怎么样,今后,她休想再去冒险。

“行了,你们干什么呢?明明都为各自考虑,为何非争得脸红耳赤?”柯摩斯笑道:“房琳,我想问一下你,若你换作小研,你认为我会同意她跟我们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么?显然不会。因此,小原为什么不让你去,你还不明白吗?”

“不过”房琳想反驳。

只是,柯摩斯等不及她说完,就抢着说:“另外,你作为倪铉安排来支持我们的人。既是支援,那就该以我为主,听我们安排。因此,我与小原一致认为,最适合你的工作就是在国内做支援,你有意见吗?或者说,国际xing jing的特工,就这么点专业素养?”

柯摩斯这番话貌似笑着说,其实比我刚才的乱嚷嚷更有效,只见伴随他的话一出,房琳虽说气得涨红了脸,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好,没有异议的话,我看就这么决定吧,明日,我就跟小原去金三角,你呢,先回去,等我们通知,一旦需要,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你。”说罢,柯摩斯起身,朝我打个眼色,暗示我赶快趁房琳没回过神来离开这里,将这事确定下来。

12月的版纳天气还是很暖和,甚至下午还有些闷热,总之,短袖的我在下午炙热的阳光下跟柯摩斯没跑一会儿,就满身是汗。

“没料到啊,我们那儿都下了雪,这儿还这么热。”我边喘着气地揩拭着脸上的汗,边说道。

“这不废话么,别忘了,这里可是热带啊,不热才怪哩!”柯摩斯的体力比我好许多,尽管因为天气的原因,也出了很多的汗,但不像我喘得这么凶。

扭头看了眼已消失不见的警察局,确认房琳没跟来后,我的心稍微踏实了点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小斯,你说小琳会不会追上来啊?”

终归,刚刚我们是在她还没回过神的状态下,不给她辩驳的机会,草草拍板之后就果断闪人,但是,若她冷静下来想想后,肯定会想到柯摩斯不过是吃了她个反应而已。那难保她不会追上来,撒泼打滚地要跟我们一同去往金三角。

“应该不会,终归,她想找到我们没这么容易。并且,她也不会只身去往金三角,退一万步说,国际xing jing内部也有规定,不会让她乱整。”柯摩斯笑着说,转而又说道:“不过,她现在肯定大发雷霆了。”

“发飙就发飙吧,总比没了命强。”我自我宽慰地说道。

但是,正当我话刚说完时,手机却应景地响起来了。拿起一看,果真是房琳打来的。正在我迟疑要不要该通时,柯摩斯就从我手里抢过电话,接了起来。

果然不如所料,电话才刚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房琳气汹汹地吼叫:“时原,你翅膀硬了啊!敢跟柯摩斯合起伙来骗我。切,你想当炮灰就快去,不准回来,否则就打死你!”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稍后请再拨。”正在我不知怎么作答时,柯摩斯直接对着电话,捏着鼻子说道。

“拨你个头啊,不要以为装公鸡嗓子我就听不出你是谁。柯摩斯,还有时原,你俩都别回来了,就在缅甸呆着吧。要是敢回来,我一定要你们好看!”房琳气冲冲地说罢,就啪一声挂了电话。

听了她后边威胁加恐吓的话,我不禁吞了口吐沫,一面从柯摩斯手中接过他递来的手机,一面苦笑道:“我怎么感觉金三角也不是那么危险呢?另外,你刚刚为何要接起电话,不接就好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环境

“敢不接?别开玩笑了,你没听到她发飙了吗?你若不接,恐怕今天她能打爆你的电话。到时咱们回去真得被扒层皮!另外,你还想不想她答应你的求婚呢?”柯摩斯生气地说:“哎,这么说,我还受了你的牵连。”

“莫非接通这电话,我们回去就不被扒层皮了吗?”我无奈地说。

“因此,我觉得,还是尽快出发吧,去金三角那边避下风头。总之,来以前,我就通过熟人联系了个船老板,刚好这几天他要出货,我们可以坐他的船去那儿。”柯摩斯说道。

“你在这边还有熟人啊?”我狐疑地问道。

尽管我知道柯摩斯过去的经历,使得他在社会上有许多关系,但我真没想到,连这儿他都有,这不由得使我感到很诧异。

“你忘了我在滇南呆了四年?就算有半数的时间是在百蛇村过的,但有时也出来时,也会交到不少朋友的。”柯摩斯说道,就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只见他叽里咕噜地对手机说了一会儿后,就又对我说道:“刚好,今晚他要跑趟船,我们可以一起走。”说完,他又看了眼时间:“现在过去,还能赶得上。”

“坐船去啊?那我们怎么跟国际xing jing那边接头呢?”我一面急匆匆跟在柯摩斯后面,一面担忧地问。

金三角那边,已经够危险了,若到时连个武器也没有,那真是当炮灰去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吗?放心好了,这事我都跟倪铉说好了,他派人的会在码头上等我们的。”柯摩斯说道:“还有,你记好,送我们去的船老板尽管是朋友的熟人,但我们还不能彻底信任他,因此,在见到他的面时,我们就要开始用护照上的假身份,明白吗?”

“嗯。”我应了一声,默默回忆倪铉给我们的假身份。

很快地,在柯摩斯的引领下,黄昏时分,我们就跟这个要带我们沿眉公河而下的船老板碰面了。

这人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背部还有点驼。除去耳畔几缕比较惹眼的白发外,几乎是个秃子。

我们见到他时,他正光着上身,跟其他船员模样的人在一起装货。

尽管从他的外貌上看,他的岁数应该不小。但从他chi luo的上身,及那一块块健硕的肌肉来看,他是很有力气的。即便我比他要高一些,也比他年轻些,但我真没信心能打得赢他。

他见了我们后,叽叽呱呱地说了些什么,而我旁边的柯摩斯也叽叽呱呱地回了两句。之后,就见到他跟柯摩斯笑着握了下手,很明显,在得知我们的身份后,他显得很是友好。

“你俩刚才说什么呢?”跟柯摩斯一起上了船,坐在这又小又乱的船舱中,我悄悄问柯摩斯。

“就只是简单作了下介绍。他问我们有没有护照之类的东西,他说他是守法公民,不干偷渡的活儿。”柯摩斯说道。

“嗯。”我答应道,随后说发起牢骚:“好烦,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我们说的是缅语。”柯摩斯说道:“尽管他对汉语不很精通,但多年的跑船,使他多少会说一些。只是说得不标准,他更习惯说缅语。”

“这样啊。”我有些无奈。

没办法啊,谁叫我压根儿没学过缅语呢?别说缅语了,就连英语我也只是勉强过个四级。出了国才晓得,多学一门外语有多重要!

但话说回来,柯摩斯这家伙还真是懂得多啊,完全可以称得上学霸了。别的不说,仅仅外语方面,我就知道他起码掌握英语、法语、缅语及西班牙语这四种语言,也不知他还有没有藏着掖着的。但说句大实话,他要说他会十门八门外语,我也信啊。

谈话间,只听见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我明显感到屁股一晃,然后整个船就慢慢驶离了岸,这说明,我们的行程,从这一刻,真正开始了

转眼就入了夜,尽管在这破烂的船舱中有一个昏暗的灯照明,但看着外边在月色下显得森然可怖的河岸,心中总感觉发慌。

并且,因为是短程,加之这船本来就小,因而全体船员,甚至包括那个船老板,除去值班的船员外,其他人都龟缩在这里面休整。

不时从窗外吹入的轻风,飘过他们四仰八叉的身体,总会带着一种浓烈的汗臭味,那气味实在是难闻。不小心吸一口,我差点儿把一天吃的饭全吐出来!

夜深了,听到从耳畔传来此起彼落的鼾声,再联想这脏乱差的环境,尽管我没什么洁癖,但我实在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入睡。因此,只能边感慨这些船员的辛劳,边看向窗外,以此吸两口新鲜的空气。

然而,在这样的条件下,由于心理上的作用,总使我感到全身痒痒的,就像是有蚂蚁在我身上爬似的,憋不住到处去抓。

也许是我抓的动作太大了,以至惊醒了坐在我旁边的柯摩斯,已睡着的他,忽然睁开眼看向我,并轻声说道:“小原,先忍忍,过了今晚,明天下午就会到码头了。还有,我劝你赶紧适应这样的环境,等到了缅甸,你会发现这种地方,还是很好的。”

“啊,这也太那”我不知要怎么描述我此时的心理状态,总之,我真是有些后悔当初执拗地要跟柯摩斯来这里了。

“没事的,习惯就好了。”柯摩斯安慰道:“赶紧睡,即便睡不着也闭上眼睛打个盹,否则明天就没精神。”

我点了点头,然后不再吭声,而是按柯摩斯所说,闭上眼睛,尽可能不去想自己所在的环境,而是想象为躺在事务所的房间的床上。迷糊中,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这么看,自我催眠

效果还挺好的。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到我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惊醒时,发觉天已大亮了,并且,本来坐在我旁边的柯摩斯,也不见了人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一把拽住从我旁边慌忙走过的船员问道。一问,才记起,他们听不懂汉语。

没曾想,被我给拦下来的船员竟然听明白了我的话,用很拗口,但还是能大概听懂的滇南方言说道:“船老板不见了,我们都在找他。”

第三百八十章 可疑之处

这么看,柯摩斯说得对,船员们多半是跟船老板跑了许多年船的人,尽管日常对话都是缅语,但对汉语,也不会太陌生,都能说上一两句。我便向他问清了柯摩斯的具ti wèi置后,就急忙赶了过去。

“船老板不见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找到柯摩斯时,他正立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甲板的边沿fā lèng。

“是这样。有船员跑来说,最后一次见到船老大的时间,是昨天夜里出境时。终归,出入境都要检查的,那时是船老板去接触。但自那以后,就再没人见过他。”柯摩斯眉头紧蹙地说。

“会不会是不慎掉到河里边了?”我猜道。

“不会。据我所知,这个船老板已有六十出头,并且他已在这个地方跑了三十多年的船。像他这样的,即使闭上眼睛,都能畅通无阻。怎么会不慎掉进河中呢?”柯摩斯一口否认:“并且,一个人掉入河中,且不说落水声了,即便是呼喊声,我们也能听得到,但昨晚一整晚,我们也没听到这种声音。

说完,他俯下身,指了指甲板的边沿,一小块红锈色,如同锈迹一般的痕迹说道:“还有,你看这痕迹,看上去像锈迹,但这这个地方的,却比别的地方的锈迹的颜色深得多。”

“莫非是血?”我吸了口凉气说道:“莫非船老板昨晚遇害了?并且,还被人藏在这船上吗?”

“也不一定,若船老板真遇害了,那他即使侥幸不死,也肯定陷入昏迷了,或是到了不能动弹的地步。如此一来,要悄无声息地将他放到河里,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只用封好他的嘴,并捆住他,之后慢慢沿着船边,一点一点放进水里。如此,非但不会有落水的声音,也不会有呼救的声音。”柯摩斯说罢起身,看向我说道:“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认两点:一是这到底是不是血渍?二是船老板在不在船上?”

“这艘船也不大,若船老板还呆在船上的话,应该会被船员找着的。而是不是血渍,又如何鉴别呢?”我狐疑地问道。

“找船老大的工作,就交给船员们吧,终归,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这艘船。而要确定这是不是血渍,办法也是有的,小原,你去倒杯热水来,热水就在船舱里面。”柯摩斯说罢,又蹲了下来,乱了点那些颜色较深的锈迹。

我则迅速跑回船舱里,按柯摩斯交待的,倒了杯开水回来。

只见柯摩斯将那些锈蚀的粉末放进开水中后,就认真地观察起杯中的变化来。慢慢地,大部分粉末沉降到了杯底,但有数粒深红的小颗粒物,却一直在杯子的中央上下浮动。

“果真是血。”柯摩斯脸色一下严肃起来:“你看,那些上下浮沉的颗粒物,就是混杂于锈迹中的血。原理是,血中所含的蛋白质,在遇到热水后就会凝固,但由于密度比铁锈要小,比水也大不了很多。因而不会像锈迹一样,静静沉降于杯底,纹丝不动。这么看,船老板是遇害身亡了。”

恰在此时,一个船员跑了过来,对着柯摩斯就焦急地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柯摩斯则不停点头,又说了两句,然后那船员就忧心忡忡地走了。

“你们说什么了?”我问道。

“他告诉我,整个船都翻遍了,也找不到船老板的踪迹。”柯摩斯简略地说完,就再不吱声,默默走向了那又脏又乱的船舱。

见到返回船舱的柯摩斯,一声不吭地坐到沙发上,我也安静地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

实际上,从方才各种迹象,我也能看出来,若没意外的话,船老板在昨晚就被人所害,并悄悄扔下船了。

而且,从没有落水声与呼喊声这点上看,很明显,歹徒所用的手段,与方才柯摩斯说的几乎一样。这么看,即使首次遭袭时,船老板还没死,但在那样的情况中被丢入这眉公河中,就算船老板跑了这么多船,水性很好,恐怕也难以生还了。

最重要的,这艘船从昨晚离岸至今,没有再靠过岸,因此,杀害船老板的凶手,就只会在这些船员当中。

没曾想,我们才出了境,连金三角都没到,就碰到这种事。

要明白,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们不在国内,也没有警方的支持。说难听点,以这里的复杂情况,即使我与柯摩斯找到凶手了,又能奈他何呢?甚至于,会因此惹怒他,使他毕露凶相,为我们惹来dà má烦,从而干扰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一想起这些,我就很想劝劝柯摩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总之,在这种地方,发生这种事并没有多稀罕。多事不如省事,终归,比起“乌鸦”的案子来,若为这样的小事贻误了行动,难免有因小失大的嫌疑。

然而,话才刚到嘴边,看到柯摩斯的表情,我又给咽回去了。

看到我欲说还休的模样,柯摩斯苦笑道:“你想说什么,我明白,但很遗憾,我无法做到。其他地方出了事,我不会管,但既然在我面前发生了这种事,我就必须要管了。否则,在良心上,我会过意不去。”

“尽管我不是那种时刻将正义挂在嘴边的人,但我也知道,做做事也有自己的准则,自己的道义。说回来,这个船老板也帮助过我们,老讲话,受人滴水之恩,须当涌泉相报。现在人家出了这种事,我岂能坐视不管?我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柯摩斯愈发坚决起来:“因此,不论如何,这起案子,我定要查它个水落石出。”

看他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明白再劝也没用了。况且,我原来还在迟疑,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上了。惟一懊悔的是,昨天碰到房琳时,怎么没当场向她要点武器呢?起码在遇到危险时,我们还能自保啊。

“这艘船很小,除去船老板外,总共只有五个船员。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就藏在这五个人中间。”我思忖道:“并且,既然要查的话,我们要加快速度,要在我们下船以前,找到整起案件的真相。”

“是的。”柯摩斯对了对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整,昨晚船老板说他们将在下午二点钟靠岸,这么算,还剩下五个小时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发现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小原,看来我们要抓紧了,既然这五个船员当中有杀害船老板的凶手,那我们就不能百分百地信任他们。故而,我们有必要再仔细搜一遍船。”

“好。”我答应道,同时站起来,随着柯摩斯一同离开船舱,由我们两个亲自查看这艘船。

幸好船不算大,除去休息用的船舱外,船底就只剩下一个货仓,及船尾的控制室。

我们先到了控制室看到里边刚好有一个船员掌着舵。并且,控制室整体都很小,只够挤三四个人。

看了一转,除去那些看不明白的按钮外,并未有别的发现。柯摩斯便对那名船员提了几个疑问后,就离开这里了。

“他说,昨天晚上,他管的是前半夜,因此,十二点时,就回到船舱睡觉了。”柯摩斯叙述说:“另外,他就是最后一个见到船老板的人。据他所说,昨天夜里,他跟另一位船员交了班后,在返回船舱休整的途中,看见船老板独自站在船头上。只不过,当时船老板看上去似乎在忧虑地抽烟,连他打招呼也没听见。”

“嗯。”我一面点点头,一面跟随柯摩斯进入底部的货仓。正好,看见一名较为年轻的船员,从货仓里走出来。

按柯摩斯的说法,原来,这名船员竟然是船老板的外甥,并且,因为船老板一生都在跑船,没有组建家庭,因此,就一直将这外甥当作自己的儿子。故而,这两年,也带上他一同跑船,想等已经年老体迈后,由他来继承自己的生意。

按照船老板的外甥说的,他昨晚管的是后半夜的值夜工作,因此约摸十二点时,去跟前半夜的值夜的人交接班。不过,他说,路过船头时,并未看见船老板。

同意我们在船上自由行走后,我们就告辞了这名年轻船员,又或是说,船老板消失不见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这船的代老板。

“奇怪,为什么两人都是半夜十二点交的班,一个说看见船老板在船头吸烟,另一个却说没看见呢?”我边随柯摩斯,在船中到处检查,边困惑地问。

“这很好解释,他们两人中,有一人在撒谎。”柯摩斯说道。

“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我认为这代老板的嫌疑是最大的。终归,若船老板身故,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我严肃地说:“只不过。若真是这样,那也太过明显。又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是的,我也这么想。”柯摩斯点点头,表示赞同:“并且,最重要的是,若那个交班的船员未撒谎,那船老板为什么会单独呆在船头,焦虑不安地吸烟?他在等什么人吗?抑或是单纯地消磨时间?这跟他被害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到底因为什么事,使他如此焦虑不安,甚而惹来杀身之祸?若那船员在撒谎,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来我们了解得太少,有必要去问问”

但是,他话音还未落,忽然面色一变,迅速来到一箱被放置在货仓底部的木头箱子旁边,俯身细致地查看起来。

看到柯摩斯面色异常凝重,我也上前几步,走到他的旁边,打开手机电筒,为他照亮空间。

尽管现在是大白天,但货仓是密封的,就算天花板上挂了两盏灯,用来照明。但因为亮度不够,加上排列的箱子阻碍了光线,使货仓仍然显得很昏暗。只能勉强看到个大概,却无法使人看得清楚。

在我与柯摩斯两个人的手机的照明下,我才看清这惹起柯摩斯注意的木头箱子。

这是个一米长的长方体箱子,从上面用油漆所标注的说明来看,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贵重,这是因为,我清晰地看见用英文写的不能碰撞等字样。但是,除这点外,我没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箱子有问题吗?”我问道。

“是的,并且问题还不小。”柯摩斯沉思道:“你看看别的箱子,都放在一起,码放地很整齐,唯独它,被单独摆放在这不起眼的角落中。并且,并不是没地方将它与别的箱子放在一块儿,因此,这箱子肯定是有特别的原因,不得不将它跟其他箱子区别开,避免搞错。才会这么摆放。”

“反过来,也能证明,该箱子若跟别的箱子队在一起,即使是带它上船的人,都会弄混淆。这就说明,其特别之处并不在于里面的物品。否则,只要开启箱子,查看里面的商品,就可以辨认出,何必要这么画蛇添足。”

柯摩斯说到这里,就停了停,又说道:“这里面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里边的物品无法公开地开箱确认,因而只能使用这种方法来区别。”

“莫非里边藏有毒品?”听了柯摩斯的话,我首先就想到这个。这也顺理成章,要明白,我们是在美公河上,并且,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金三角,“毒品”简直就是这两处的代名词。

“不会。”但是,柯摩斯一口就否认了我的推测:“若船是从缅甸入的境,那这箱子里面装的很可能是毒品,但现实却反过来,它是要去金三角。故而,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会从国内将毒品运往金三角卖。只因为,此举无疑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想来也对,金三角本就是毒源地,若从其他地方运毒到那边卖,还真是大脑短路的人才会干的事。既然如此,那箱子中装的又是什么哩?

刹那间,跟毒品一样震撼的两字儿浮现于我的脑海,我不jin kàn了柯摩斯一眼,压低声音说:“qiāng zhi!?”

“十有**吧。”柯摩斯点了点头:“并且,一定还是类似于ak47那种威力大,在金三角非常紧俏的那种。因此,这个箱子才会被区别对待,只因为,仅仅这一箱货,就比整艘船的货还要值钱。甚至是,比这船还值钱。”

“若是那样的话,就可以解释那个船员为什么会看见船老板在船头焦虑地吸烟了,看来他应该是发现这箱货了,甚至可以说,他知道是谁带到船上的。因此,他会在半夜时分,在船头吸烟,就是在等待与问询带这箱货上船的人。没想到,最后却因此送了命。”我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这就说明,船老板的外甥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撒谎?莫非箱子是他带上船的吗?”

第三百八十二章 谁在说谎

我的猜想也并非空穴来风,终归,从船老板要查看我们出境证件这点看,他应该是个守法公民。尽管在这个混乱的地方跑了几十年船,但从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所以,当得知船上被人悄悄夹带了这箱货时,势必引起他的重视。而且,作为一船之长,当然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箱子是哪个的,之后去问询对方,也就合情合理了。

“你说得很在理。”柯摩斯点点头,认可了我的推理,但又转而说道:“不过,这里面还存在其他可能。”

“什么?”我不解地问:“难不倒你是想说,那个交班的船员故意撒谎来干扰我们的思路,使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代老板的身上?我认为这种几率非常小。”

柯摩斯则答道:“不是非常小,是根本就不可能。只因为,他不会预知我们后边会碰见代老板,并且,从代老板那里得知,他交班时没看见船老板的信息。”

看我点点头,柯摩斯接着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两人说的其实都是真话。”

“怎么可能呢?这两人同时走过甲板,一人说见到船老板了,另一人说没见到,真相只会有一个,就是其中一人必然在撒谎。”我坚定地说。

“不是的,他们并不是同时。”柯摩斯作了解释:“尽管他俩交接班的时间是在夜里十二点钟,但这只是普通的货船,而不是军方的舰船,中间存在几分钟的误差,也是正常现象。否则,他俩为什么都途经甲板,一人说看到船老板,另一人说没看到,却都没提到过见了对方的面。这就说明,他俩交接班的时间,存在着时间差。”

“按你的意思,船老板遇害的时间莫非是,船员交班后,到代老板接班前,这数分钟的时间中?”我理解了柯摩斯的意思,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如果按你的分析,那这里面的时间是多少,是否够凶手作案,这些先不提。仅仅是在交接班的时间杀害立在如此显眼位置上的船老板,凶手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我估计,船老板也这样想,因此才会放松戒备,把凶手约来船头碰面。也因为这个,才被凶手偷袭成功。”柯摩斯说道:“行了,所有这一切,还只是我们的推理,不论这个了,我们去会会别的船员吧,兴许到时又有不一样的想法。”

说罢,就装起电话,打算走出这憋闷的货仓。

往后的时间中,我与柯摩斯将这船彻彻底底搜了一遍,但很遗憾,除去船头那混在锈迹中的血渍,及那个可能是qiāng zhi的箱子外,再未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这中间,我们碰上其他船员时,也问询了他们于昨夜十二时交接班时。有没有看见站在船头的船老板,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都说在昨夜交接班的时候,见到船老板独自一人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吸烟。

这么一来,换句话说,那时没看见船老板的,也就只有代老板一个人了。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我还是柯摩斯,都怀疑起这代老板的话来。终归,人言可畏,众口铄金,大家都说看见了,怎么只有他一个人没看见,莫非他说的是假话?

但仔细想想又感到不对,首先,他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们正在暗中调查这事。终归,我们对外的身份是船老板的熟人,正好去金三角办事,因此搭个船罢了。那他又出于什么原因,非要撒谎来骗我们呢?

其次,即使要撒谎,为什么他会撒这种轻易会被揭穿的谎?莫非只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吗?但是,如此容易就被揭穿的谎话,撒谎的意义何在呢?

总之,现在各种疑点都指向了这代老板。

“现在都十二点了,离靠岸只剩二小时了。”返回了船舱之后,我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些面包充饥,边担忧道:“尽管种种迹象都会集在代老板身上,但我总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仅仅是看见船老板的事,我就不信所有人都看见了,就只有他一个人没看见?这也太巧了吧!”

“是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不过”柯摩斯说到这里,又停住了,像是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呢?”我问道。

“只不过,若凶手不是代老板的话,小原,我们就会很麻烦很麻烦的。”柯摩斯苦笑道。

他这样说,我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是的,其余六个船员说的话一模一样,都说昨晚在船头看见船老大吸烟,只有代老板说没看见。这就是说,若代老板不是凶手的话,就意味着,凶手必然在其他六个船员之中。按照他们的供述,明显事先就串通好了。事已至此,若我们继续调查,后果就不难想象了。

恰在此时,代老板进了船舱,顺手接了一杯水后,边端好杯子,边坐到我们的对面。

“有事吗?”见他似乎有话说,我问道。

通过上午的接触,我明白这代老板尽管年轻,并且主要是用缅甸语交流,但他的普通话说得还可以,最起码日常对话是能做到的。

“没什么,还有一小时左右,船就会靠岸。”代老板迟疑了片刻,用别扭的汉语说。然后,他低下头啜了口水后,又继续说:“我舅舅的事,二位就不必费心破案了。敢在这种地方跑船,我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这一趟跑完了,我就去报案。”

“破案?什么破案?”柯摩斯故作惊讶地说。

“二位不用隐瞒,今天早上,你们将整艘船翻了个底朝天,又挨个询问了每一名船员,这不是破案又是什么呢?”代老板苦笑着回答:“我的舅舅曾对我说过,做我们这行,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因为知道愈少,才愈安全。因此,我不问二位的真实身份,也不问二位去金三角的真实目的,我胆子小,还想多活两年。只不过,我实在是看二位年轻,那种地方很危险,还是别”

尽管,他没将话说完,但我与柯摩斯却都明白了他话中的含意。这么看,这代老板,还真不不简单。他的一番话,不知是出自好心,还是劝我们不要管这些闲事?抑或是在打探我们的真实身份?

第三百八十三章 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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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代老板提醒,请你放心,我们会注意分寸的。实际上,我们也只是担忧船老板的安危,终归他是我们的朋友,现在他失踪了,生死难料,我们关心关心也应该。另外,我们也是有些好奇,才四处打听。”柯摩斯笑着说。

看代老板好像不太相信,仍然一脸怀疑地看着我们,又说道:“并且,代老板你该明白,即使我们真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也不在国内,又能做什么呢?”

听到柯摩斯的话,或许是觉得在理。因此,那代老板才起身说道:“那就好,舅舅的事,我也非常担忧,但除去担忧,又能怎么样呢?但愿他没事吧!终归,他跑了这么多年的船,什么风浪没见过呢?应该不会有事吧。”

看我们点了点头后,他放了杯子,说道:“我不打搅二位了,还有一个钟头就靠岸了,你们还可以休息休息。”说罢,就打算离开这里。

偏偏就在这时候,只听到船尾处传出一声落水的声音,似乎有什么掉入水里一般,吓得我与柯摩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等不及我们冲出去,就听到有人使用缅甸语大声呼喊。

“出什么事了?”我边跟随柯摩斯及代老板一同赶去船尾,边问道。

“有人掉水里了。”柯摩斯简略地答了一声。

他话才说完,随后我感到脚底晃动了两下,就这么停住了。想来是有人在得知发生落水的事后,急忙停了船,欲实施救援。

等我们冲到船尾,那儿已围了几个人,见他们着急的面色,已经有人下去施救了。

“没事吧。”我看着混乱不堪的局面问道。

“若不是遇袭后被人推到水里,就不会有问题。终归,这些都是多年跑船的lǎo jiāng湖,水性都很好,不会这么轻易被淹死。不过也难说。”柯摩斯严肃地看向荡漾水花,却不见踪影的河面。

最终,在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掉入水中的人被捞起来了。认真一看,竟然是早上呆在控制室的那个昨晚与代老板做交接的船员。

这个早上还精神焕发的船员,此刻却面色煞白,禁闭眼睛,全身湿漉漉地躺在了甲板上,动也不动。

在其他船员的紧急施救下,口中不断吐出一股混浊的水,但还是没一点苏醒的迹象。

五分钟后,大家都停住了,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尸体,不断叹着气。

看到一直在紧急抢救的代老板,也无奈地放弃后,柯摩斯才走上前。

他先是将手放在那个船员的颈部片刻,把了下脉后,又打开他的眼皮瞅一眼,最终又检查了下他的上衣。

“他死了。”做完了检查后,柯摩斯也是满脸遗憾地站起来,轻声道。说罢,就叹息一声,朝船舱走过去。

我在看了眼满脸痛楚的代老板后,就跟随柯摩斯,一同返回了船舱。

不是我不愿意管下面的事,而是根本不用我们来管,我们甚至没有资格来管。后面的事,就让代老板跟剩余的五个船员处理吧。

返回船舱之后,柯摩斯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那儿。

见他在沉思,我也不好打搅他,但看着马上到岸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心中不免焦躁起来,开始在船舱内来回走起来。难不成我们只能选择放弃吗?

“小斯!”

“小原!”

半晌后,我停住脚步,说道。没想到,柯摩斯也在同一时间说话了。

“要不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

这种不约而同地开口,使我们都怔了一下,这样奇妙的巧合,却使本就压抑的气氛,缓和不少。

“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我淡淡笑了笑,说道:“小斯,你不认为这个船员的溺水很奇怪吗?”

“你继续说。”柯摩斯点点头,暗示我接着往下说。

“暂不说他怎么会无故溺水,单就他从落水到被发现然后酒上船,前后也不过十分钟时间。即使是个旱鸭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不会溺水身亡。他作为一个多年跑船的老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淹死?”我边在船舱中打转,边推测道:“不过,你刚刚也对尸体做了检查,确定他的死因是溺水,这好像又能说得通。综上,我总认为整个事件里,透着一种莫名的矛盾感。”

“小原,你说得对,但你思考得还不够深入。”柯摩斯微微一笑,暗示我坐下来,之后说道:“是的,这个船员是溺水身亡的,不过,谁能担保,他死亡的顺序是先落水再溺水的呢?换句话说,他到底是不是在这美公河中溺亡的?”

“你是想说”经柯摩斯一点拨,我突然想到,对啊,“溺水”与“落水”的次序,不一定像我想的那样,也可能相反,即是说,他可能还在船上时,就被人将头摁入水中溺死,再丢入河里,招惹我们的注意。

如此一来,一起故意杀人的案件,摇身一变,就成了落水溺亡的意外了。

“这么说的话,船上的人里面,代老板的嫌疑可以排除了。”想明白这些后,我思忖道:“终归,他那时是跟我们在一块儿的。”

“当然可以,但还无法彻底排除。只因为,至今我们还无法确认杀死那船员的凶手,与致使船老板失踪的,为同一人。”柯摩斯说道:“尽管代老板可以摆脱杀死那船员的嫌疑,却无法摆脱杀死船老板的嫌疑。终归,船老板的失踪案,各种迹象都指向到他身上。”

“还有,问题不仅是这些。”说罢。柯摩斯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好半天才说话:“这起溺水事件,最起码推翻了我们的一个推测,我们起初怀疑除去代老板外,其他船员可能串通好了。但如今来看,应该并不是这样,否则那船员也不会被杀。这对我们而言,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最起码能看出来,我们的境遇没有想象中危险。坏的一面,如此一来,整起事件更加错综复杂了。”

“是的。”我认可地点点头,说道:“并且,若两个案子的凶手为同一人,即是那箱子主人,那他杀死船老板的目的,还能作出解释。但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在船快靠岸时,还要杀人呢?这不是反倒自己添乱吗?还是说,他有必须动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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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烟雾弹

“反过来,若两个案子的凶手并非同一人,那杀死那船员的目的是什么?我很费解。”我苦闷地说:“杀人不外乎是为了名与利。名这东西,对船员来说,实在无关痛痒。那就只能是利了。这溺水的船员,到底触犯了凶手什么利益?”

很明显,我这一堆问题,柯摩斯也无法回答,因此,我说了之后,他也埋头不吱声,一脸烦恼状。以后,船舱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忽然,船身晃了两下,打断我们的思考,看向外边,发现船又开动了。这么看,代老板与船员已安顿好那船员的尸首,要接着启程了。

“小原,我刚刚忽然想起一个事。”柯摩斯认真说道:“你觉得,是否有这种可能性?不管是代老板,还是船员,都没撒谎”

我立马理解了柯摩斯的意思,因此,等不及他开口,就矢口否认:“怎么会?七人在几乎相同的时间,路过一样的地方。六人说见过船老板,而一人说没见到。那只能是其中一个在撒谎。”

“我起初也这么想。因此,一直是按照这思路来推理的。但现在想想,发现也存在这样的可能。”柯摩斯说道。

“这不可能!”我难以想象地说。

一个人好端端站在那里,七人路过,怎么会只让其中六人看到,而不让另一人看见呢?

“若这六人是在同一时间路过,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实际上,他们是分别路过的,前前后后都有一定的间隔,因此,要办成这事也并不困难。”柯摩斯好像彻底搞懂了,说完竟然还流露出嘚瑟的表情:“自然,能做到这点的人,只能是那个站在船头甲板上装深沉的人。”

“你说什么?”尽管我隐隐猜到什么了,但又不敢肯定,总觉得面前有一层雾气挡住,使我能看见,却无法看得真切。

柯摩斯笑着说:“道理非常简单,若是船老板自己干的,他就很容易办到,使其余六个船员看见他在船头吸烟,而唯独不让代老板看到。这是因为,他只要在代老板路过船头时,藏起来就好了。”

他的话犹如风一般,将挡在我面前的迷雾吹开了。

是的,若真是这样,那倒是能办到。并且,若船老板并未遇袭,而是故意藏起来了,现在还躲在船上,那我们也就不会听到半夜落水的声音。

再者说,这艘船跟了他很多年,尽管我们仔仔细细搜查过了,但他真想躲藏的话,我们还真难找着他。

而那混入锈迹中的血,也很好解释。尽管我们已确定船头边沿位置的铁锈中混有血渍,但因为条件限制,且不说我们无法确认上边的血量,连到底是否是船老板的血也确定不了,甚至没办法确定这是否是人血?更别提确认是人体的某个部位的血了。

所以,若是船老板故意放的烟雾弹,那他就能有意在身上制造出伤口,再将血弄到上面。又或是,提前弄点动物血,之后洒在那上面。

但是,若这推测是对的,就牵连出另一个事,就是他清楚有人会追查此事,否则,他何必要这么费心地布置现场呢?

看那些人,并不像会追查这些的人,因此,他演的这些戏,就只能是演给我与柯摩斯看的了。

如此一来,就很麻烦了。终归,我们的身份是倪铉帮我们伪造的,职业也不与破案相关。既然是这样,那他为何还要防备我们?莫非他了解我们的真实的身份吗?

尽管我与柯摩斯会乘这艘船,是通过熟人牵线搭桥的。但我相信他的熟人不会把这事告诉船老板。并且,柯摩斯做事这么小心,肯定也提前吩咐过他的熟人,不要泄露这些信息。甚至,我还疑心,即使是柯摩斯的熟人,也不一定清楚柯摩斯真实的身份。船老板是如何得知的?

抑或是,他废这么大周折,仅仅是为了以防万一?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城府就太深了。

“实际上,招致我怀疑的,还是代老板的行为,表现得很反常。”柯摩斯盯着我说道:“小原,你也看见了,一名普通船员落水,他都如此担心,看到是溺水身亡,还这么地悲痛。然而,他自己的舅舅消失这么久,他反倒不以为然。这不是很吊诡吗?”

没错,方才代老板的举止,我们看得真真切切,他是坚持急救到最后的那个人。并且,确认那船员死后,他也很是悲戚。

自然,他先前是有说过很担忧自己的舅舅的话,但从他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悲切的表情。甚至还提到船老板跑了这些年船,经历过很多风浪,不会出事的。

莫非他真对船老板这么有信心?又或者,他知道什么nèi mu?更直白地说,难道他已知道船老板安然无恙,才不这么着急吗?

那这二者之间,到底是不是共谋?若是的话,为什么故意将代老板摆得这么显眼呢?唯独他一个人,没看见船老板呆在甲板上。若不是,逻辑上又无法说通。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nèi mu。

思忖间,其他五个船员都来到船舱中,看来是要吃午餐了。

没有在船员中发现代老板的影子,柯摩斯问道:“代老板去哪了?”

“还在掌舵呢,在控制室里头。”一个个头矮小的船员边吃饭边说道。

“呃,那能否请教一下,刚刚那船员落水时,你们在干嘛呢?”柯摩斯点点头说道。

“我跟他在货他清点货物。”那个个头矮小的船员指了指旁边的船员说道。

“我和他在做饭。”另一个船员指了指旁边胖胖的船员说。

“代老板叫我在船头甲板检查设备,由于船马上要靠岸,因此要提前检查相关设备。”最后一个船员说道。

“换句话说,那时是落水的船员独自一人在控制室掌舵,并且,船尾的位置也没有人。”我沉思道。

“是的,因为他就是管掌船的。本来,这个岗位由他跟老板两人负责,但老大失踪了,因此就只能让他来负责。”那个矮小的船员说。

“说起来,船老板不见了半天了,你们怎么都不着急啊?”我微笑着问。

第三百八十五章 抢货

“着急有什么用呢?并且,这事也不稀罕。过去也发生过这种事,开始的时候,我们也非常担心,四处寻找他,之后渐渐习惯了。总之,每一次等到船到了岸边,卸下货后,老板又会自个儿出来。”另一名船员说道:“我跟他跑船七八年了,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多次,他说他是在duo māo māo玩。”

“你说什么?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这信息真的太重要,这么看,我们的出发点就错了,这个船老板,并不像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是个守法公民。他时而消失,时而出现,肯定是另有深意,也许跟那箱子有关。并且,既然每回失踪之后,等船到了岸时,他又自动出现,这说明,他一定是躲藏在船的某个隐蔽的地方。

“duo māo māo?越来越有意思了!”柯摩斯冷哼一声。

真是人心险恶,真没料到,原本的受害者,反而是本案的最大嫌犯!

听见如此重要的话后,我与柯摩斯都陷入到思考中。

“大家先吃饭吧,我俩去船头走走。”柯摩斯微笑着说道,之后暗示我和他一同出去。

站在这船的船头,享受着拂面的轻风,那阵阵的凉意使人感到神清气爽。

实际上,不管是这美公河还是岸边的风景,都使人很惬意。若不是有这些诡谲的事,这儿还真是个度假的好去处。

只是很遗憾,再美的景色,都挡不住人心的叵测,使这山河蒙上一层骇人的阴霾,破坏了美好的风景。

“小斯,还打算继续么?”我作了几下深呼吸后,看着旁边的柯摩斯问:“实际上,这事跟我们真没干系,并且,船也快到岸了。我认为代老板说得对,在这种状况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赶往金三角,就别在横生枝节了。”

“小原,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若只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往金三角,要如何跟那些毒枭或武装等接上头呢?”柯摩斯严肃地说:“我想过很多方法,包括故意制造混乱,趁机引起他们注意,然后达到卧底到他们当中的目标。”

看我也严肃起来,柯摩斯继续说:“不过,这里面的风险非常大,若故意造成的混乱太大了,无法达到目的不说,还有可能惹上祸端。但若混乱太小,又无法引起那些人的重视。话说回来,那些人也不是傻瓜,若是我们引起的混乱,即便我们最后能成功打入他们中间,也无法获得他们的信任,这样一来,就增加了暴露的风险。并且,一旦身份暴露,到那时,别说跟‘乌鸦’较量,连回都回不来了。”

“若是倪铉肯帮忙的话,以国际xing jing的实力,做这事会比较简单。”柯摩斯转而说道:“可是,你认为他会帮这个忙吗?”说罢,他就笑起来。

尽管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听到这里时,我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倪铉能为我们办理相关的证件,都是我们逼他做的。他怎么还会帮我们打入到那些武装中去呢?

说真的,从倪铉的角度出发,他真是恨不得我们这次白跑一趟,一是可以讥笑我们,权当出一出那日我们强迫他的怨气;二是也确保了我们的安全,就当我们是被他安排去金三角玩了一趟。

因此,倪铉是肯定不会帮我们制造与地方武装接洽的机会的。

“你说这些,是已经有了主意了吗?”我问道。

“没错,就是那一箱子军火。”柯摩斯淡淡一笑:“在我看见箱子,猜出里面可能是武器后,我就在猜到底是谁带上的船,并且心里很高兴,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我真想给这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之后,他就解释道:“这箱子既是从滇南走私到金三角,就肯定有买主在那里等着收货。并且,先不论买主是什么人,他势必很重视这箱子里的玩意儿。否则,船老板也不会玩失踪,将自己隐藏好,暗地里保护这箱子了。并且,从各种蛛丝马迹上看,这一箱货价值昂贵。既然如此,那买主也不会是小人物。因此,只要策略得当,这一箱货,就能帮助我们对付‘乌鸦’。”

最终,柯摩斯一脸得瑟地说:“因此,这箱货我抢定了,我要用它来敲开那些地方武装的门。”

听了他的话,尽管我认为他这样做有黑吃黑的嫌疑,但仔细想想,对付‘乌鸦’那种无恶不作的犯罪组织,又何必要讲什么方式方法,要真这么做,反倒显得我们太愚蠢。

“小斯,你的想法是挺好的。但若这箱货的买家是‘乌鸦’组织,又该怎么做呢?”我不无担忧地说:“并且,我们身上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你要怎样抢到这箱子?”

“我想,应该不是‘乌鸦’组织的,他们有专门的走私线路,照理而言,无需用到这些船老板,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柯摩斯思考着说:“只不过,即便‘乌鸦’组织,也无所谓,甚至会更好。若我们能借机打入他们的内部,再进行破坏,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说完,他稍微沉思一下,喃喃说道:“而要抢到这箱货,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是要费点工夫。”随后,他在船头走了两步,然后一跺脚说:“只能豁出去了。”

说罢,只见他拿出手机,迅速发了数条消息出去,不知是发给谁了,发的什么,总之,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复,而当看到对方回复的消息后,他又露出笑意。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看他弄完了,我轻声问道:“你要等到船靠岸再抢吗?”

“不可以,等船靠了岸再抢,是来不及的。码头上的人多,即便我们抢到箱子,也无法带出去。”柯摩斯冷笑道:“因此,要抢就要趁船还没到岸,而且,离岸边也不远的时机。”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藏在暗处的船老板。”柯摩斯放低了声音说:“小原,你知不知道,要想找到一个藏好的人,最佳方案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同时又提醒道:“小斯,现在都下午一点了,尽管刚刚因为船员溺水的事件,船停了一段时间,但估摸着也只有一个多小时就会靠岸,时间够不够啊?”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现身

“够了够了,完全来得及。”柯摩斯说道:“甚至于,若事情进展得顺利,我还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说罢就转过身,开始从船头打量着这艘老旧的船。

尽管我不清楚柯摩斯又有什么打算,但这船老板理应受到制裁。

从船员们的口中,我们已经知道,船老板像这样玩失踪已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船员们都有些麻木不仁了,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他已经像这样走私过很多次了,也不知有多少人送命在他走私的军火上。

尽管我们并非那种急公好义的正义之士,但像这种明面装老实,暗中却干着不法勾当的人,自然要狠狠惩治一番。

“说说吧,你的方法是什么,到底要如何将他找出来呢?”我焦急地说。甚至有了些期待,只因为,我明白柯摩斯不是那种夸海口的人,既然他这样说了,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要将藏好的人找出来,最佳方案不是我们去找他,而是要他自儿个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柯摩斯得瑟地说:“先前我以为他已经落水身亡了,才没用这方法。你只需要”说完,在我耳边叨叨地讲了他的计划。

“这方法管用么?”我听到柯摩斯的方案后,有些质疑。不是我对他不信任,实在是他的方法太古老。

办法非常简单,按柯摩斯的说法,既然船老板自个儿躲了起来,势必是在某个很不引人注意,甚至是跟外界隔绝的位置。否则,不管是船员们,还是我们都仔仔细细搜查了整条船,早把他找出来了。

因此,藏身暗处的船老板,对外面的状况肯定知道得不多。故而,仅需“放火”,就一定能逼他出来。

当然,所说的“放火”,自然不是真正要烧了船,而是人为制造些烟雾火焰等,伪装成失火的模样。并且,最佳的失火点就是货仓了。

首先,货仓中的光线本就昏暗,并且都处于密封状态下,一旦出现烟雾与火焰,就很容易使人信以为真。

其次,船老板躲藏的原因,是为了保护那箱子,若他得知货仓失火,势必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生怕火会烧掉箱中的东西。

而我质疑的原因,就在于,这方法真的太老套了,从古至今,都被用烂了,船老板这条老狐狸,会上当么?

“放心,一定管用的,老方法往往就是好方法。”柯摩斯狡黠地笑了笑:“走吧,乘船员们都在船舱中吃饭,代老板又在掌舵,我们正好去准备一下。”

说完,也等不及我再问问题,就拉上我往货仓走去。

我们走进货仓后,找了两转,发现能拿来点火的只有那覆于箱子上的数片油布。只不过,看着被我们拿出来,放到地上的那片油布,心中又作了难。不是不好着,而是这玩意太容易着了。

尽管我们打算放火,将船老板给逼出来,但并非真要一把火把船烧了。像油布这玩意,太容易点着,就算我们只撕了一小片,并且还是在相对空荡的地方。

可是,箱子上还有许多油布,及这么多的木头箱子。一旦这油布的火势失去控制,点着了其他油布及箱子,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要明白,许多的重大事故,都是因为油布着火而引发的。

最终,再三思老后,我跟柯摩斯两人还是打算这么干。所幸,在货仓的一角,我们发现了两瓶干粉灭火器。然后,我们俩一人一瓶提着,并尽可能将油布折小,以免火势蔓延开来。

准备完成后,柯摩斯才从兜内掏出火机,小心地点着了油布。

必须承认,油布这玩意儿,果真是非常易燃的高危物品,也是消防安全的隐患。只见柯摩斯才点燃没多会儿,不大的油布,呼哧哧地烧起来,伴着剧烈火光,还透出一股刺鼻气味。

“着火啦,货仓着火啦!”当确认不会点着旁边的箱子及油布之后,我提上灭火器对准了呼哧哧燃烧着的火堆,柯摩斯就装出惊魂未定的模样,尖叫地跑出货仓。

随后,就听到货仓外边匆匆的脚步声,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就看到几个人跟随柯摩斯跑回来,但因为货仓中已经充满了浓烟,使人看不清楚。

但是,隐隐地,我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在浓烟里如同猎豹一般,一闪即过,眨眼间就冲向放置那箱子的位置,像是着急确认东西的状况。

看到这一幕,作好准备的我立马拉掉了保险,迅速喷灭了那着火的油布,接着提上灭火器也冲到那里。

或许是发现货仓并未真正失火,及发觉我靠近了,那道身影急匆匆想避开我,钻进他旁边两个货箱间的过道。

但很遗憾,柯摩斯已经提着个干粉灭火器,等在那儿了。并且,显然保险都已经打开了,被他当成了武器,对准了这个想仓皇逃离的身影。若这道身影想硬闯的话,恐怕柯摩斯会直接将他喷倒在地。

这是我与柯摩斯在发现灭火器时想到的。终归,我们身上都没携带武器,因而只能用这办法了。

“船老板,好久不见。怎么样,玩够了么,要不我们出去聊聊。”柯摩斯不顾在他后面,满脸惊愕的船员们,笑呵呵地对那道愣愣地站在箱子边的身影说道。

只是,被逮着现行的船老板,并未立刻回答他,而是左右看了看,发现的确逃不掉后,才无奈地说了句:“好吧。”

返回船舱,分别坐下来后,我先作了几下深呼吸,才感到舒服一点。实际上,若方才船老板再晚点现身,我估计都憋不住灭完火再跑到外边去了。

终归,船舱里空气不流通,那股烟散开来,就差点把我憋死了。幸好,还是他先忍不住跑出来的,才使我们没有前功尽弃。

“差点都窒息了,早晓得就该准备根湿毛巾。”我边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边懊悔地说。有过那种经历后,我突然发觉这船舱中的臭味,也不是这么难闻。

看我狼狈的模样,柯摩斯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搭理我,而是看向船老板说道:“老方法果真是好方法啊,船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船老板阴沉着脸问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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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只是旅客,多亏船老板心肠好,才有机会能搭上这条船。”柯摩斯笑着说。我们的目标可不是为了查他这条船,怎么会告诉他实情呢?

“既然如此,为何要管闲事?”船老板也懒得追究,而是顺着柯摩斯的话说道:“我好心好意送你们去金三角,你们却跟我过不去,是为什么呢?”

“我们只是好奇而已,说实话,若不是你搞出这么多事,我们也不想管。”柯摩斯笑着说道:“并且,马上到金三角了,即使我们骗你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多此一举?不惜杀死一个船员,难不成就为了那箱货?那里面装得是什么?”

“好奇害死猫,这话应该听过吧。”船老板不再隐藏,凶相尽显:“你猜得对是为了那箱货,至于里边装得什么,还有,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别知道。最起码,我还能让你活着走下这条船。”

“可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如果弄不懂了解的事,会吃不下,睡不着,因此,若你不向我说明真相,那我迟早也会饿死困死!反正是个死,不如你告诉我真相,这样我也能死得明白!”柯摩斯戏谑道:“抑或是,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推理,关于大概情况,我有个判断。”

“推理?有意思。既然你活腻歪了,我就成全你,反正还有一会儿才靠岸,正好拿来消磨时间。但是”说罢,船老板瞟了我一眼,又对柯摩斯说道:“丑话说在前头,你明白的,一旦你说了那些话,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我知道你们手里除了灭火器外,再没有其他武器,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上这条船了。因此,你想好了吗?你有没有为你的朋友考虑过,他甘愿陪一块儿送死吗?”

看上去,他也不想惹出事端,才阻拦柯摩斯捅破窗户纸,但很遗憾,他的盘算只能落了空。只因为,我也作了心理准备了。因此,他话音刚落,还等不及柯摩斯回话,我就说:“不用船老板担心了,我其实也非常好奇。”

看我竟然也这么不识好歹,船老板冷哼一声,就对柯摩斯说道:“行,你说吧,都推理出什么来了?”

“好,那我就说了。”柯摩斯笑了笑,站了起来,在船舱里来回踱了两步,说道:“船老板你要藏起来的原因,并不是防范我与小原,我们没有携带武器,也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你真正要防范的,是那个追随你多年的船员。”

“他跟你跑了很多年船,慢慢知道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明面上跑船,暗地里走私的事。因此,这些年来,一旦要进行走私时,你就会玩失踪,躲到某个地方,这么做,一是暗地里保护那些东西,使之能安全抵达码头,二是确保自己不会被那船员偷袭。终归,在这美公河上,见利忘义的事发生得并不少。”柯摩斯说罢,又看向船老板说:“不知我说对没有。”

看到船老板阴沉着脸看着他,并未吱声,柯摩斯便接着说道:“只是,你怀疑得很对,这个追随你多年的船员,真的发现你在干走私的勾当。甚至超出你的预计,他居然发现了你藏身的地方。趁船要靠岸,别的船员都在忙各自的事时,他偷偷来到你藏身的地点。”

“我估计,那时他真的是想杀你,然后吞掉你走私的货。只因为,若反对你走私,完全可以在你将东西弄上船时,就报警处理。可他没有这么干,就说明,他也眼馋走私带来的巨额回报。”

“并且,我猜他可能是这么想的,他比你年轻,比你力气大,对付你应该很轻松。再者,你又失踪了,还有我与小原作证,即使他杀了你再抛尸河中,警察也不会查到他头上。甚至还在窃喜,这真是你为他准备的大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随着柯摩斯的叙述,我清晰地看见船老板的杀意愈发浓烈,很明显,柯摩斯的话,已愈发接近他的底线了。

但是,同样注意到这些的柯摩斯,好像并不在乎,转而说道:“很遗憾,他至死都想不到,这种大好机会,本身就是个圈套。一个你拿来除去他这个祸患,实验多次的圈套。因此,当他一进入你的藏身点时,就被提前准备的你zhi fu,再把他溺死在水里。最终,趁人不备,抛尸河中。使整起事件看上去就像一出溺水的意外。”

话到此处,柯摩斯才停了下来,看着船老板说:“不知我有没有说错?”

“精彩!你说得非常精彩!连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不过,就像你说的,这些只是你的推理,证据又在哪里呢?”船老板猖狂地大笑道。

“证据当然在船上咯!”对船老板的问询,柯摩斯已有准备,鄙夷地笑了笑道。

“你说什么?”船老板一惊。

“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么?尽管我们没找到你的藏身地,但你要相信,一旦警方扣下这条船,由专业人士来寻找,即使那地方再隐蔽,也会被发现的。”

说完,他面色正了正,对船老板说道:“那里边,肯定还有你溺死那船员的痕迹。终归,你自信那个地方不会被发现,因而不会清除干净,那就是如山的铁证。”

“你真是厉害啊!但即使你说对了,又能如何呢?且不说我杀了那家伙本是正当防卫,即使你要举报我走私的事,但不要忘了,我们在哪里?你口口声声说的警方,是管不了这里的事情的。”船老板被柯摩斯紧盯,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反倒笑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的,你杀人的事,里面是存在争议,终归,那名船员,本身也有行凶的歹意,并且,也是他先动的手,即便他正好掉入你的圈套,但也真实地实施了犯罪的行为。因此,你若狡辩称是自卫,也说得通。”柯摩斯翘起嘴说:“当时,从我的角度看,你们都不是什么好鸟,这起案件可算是黑吃黑。故而,谁吃了谁,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懒得去管。”

听完他所说的,我不禁奏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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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一触即发

柯摩斯这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样?都到这一步了,怎么还说这种话?都这样了,还说出真相干什么?难道真是吃饱了撑的找死么?

但是,这个想法仅仅是一闪即逝。

不,不会的,凭我对柯摩斯这小子的了解,他只是出于喜欢恶作剧的坏习惯,才在玩弄船老板。如同抓到老鼠的猫,总要先玩弄一遍,才下口。

果不其然,我正开着小差,柯摩斯就转而说道:“只是,对于你走私的事,即使警方拿你没辙,但换成国际xing jing就不一样了。我猜,你跑了这么久的船,对于国际xing jing应该不陌生吧。若你不清楚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说罢,面对又垮下脸来的船老板,柯摩斯如同显摆一样,将国际xing jing的职责范围作了细致的说明。这也是我首次真正了解了倪铉他们的工作。

国际xing jing作为非政府组织,主要工作是在全球范围内,追缉重大嫌犯及打击犯罪。

目前,除去一些小国还没加入国际xing jing组织外,大部分国家都先后加入了。一般来说,国际xing jing驻各国办事处均设置在警察总部里,并且,各个办事处间可以交流与共享线索,情报等等,以加强对犯罪的打击力度。

另外,国际xing jing没有执法权利,但他们能直接下令或要求所在国的警方配合执法。

主要是打击较为严重的走私,人口贩卖,贩毒等重大的国际犯罪。自然,也包含协助调查贪腐,诈骗等经济案件。

听了这些话,我瞬间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为何那一及,倪铉他们在对付‘乌鸦’组织时,非得借用汪叔他们的力量。本来,我还以为是国际xing jing力量不够,才恳请汪叔他们帮助。这么看,其实就国际xing jing来说,尽管他们的工作同样是打击犯罪,但终归是非政府组织,不具有执法权利,因而必须得汪叔他们协同才行。

当听柯摩斯说完后,有个人的状态跟我迥然不同,那个人自然是船老板。

只见他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伸入裤兜,并且,看他的裤兜鼓囊囊的,很明显里边藏有武器。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指向了我与柯摩斯说道:“难不成你们是国际xing jing?”

见到这一幕,我与柯摩斯都面色一滞,不敢轻举妄动,而本来站在我们后边的其他船员,包括那个代老板,都都迅速跑去角落,抱着头蹲下来,似乎怕遭到误伤。

不必有任何怀疑,情况显而易见,只需我们说错一句话或是有一个举动,他就会向我们开枪。并且,在如此近距离下,即使柯摩斯身手再高强,恐怕也避不开。而我,就更不消说了。

看情势瞬间变得一触即发,也不知柯摩斯先前安排好没有,因此,我话也不敢说,生怕由于自己讲错了话,害我们报销在这破船上。

“是不是,有这么重要么?”僵持了好半天后,柯摩斯才勉强笑了笑说。

“这还用问?若你们只是好奇心较重的旅人,那我也许还能看在我熟人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两个,只是会暂时扣住你们几天,等将那箱货出了后,再放你们走。到时,我会清除一切的证据,即使你们报警,没有证据,警察也奈何不了我。”船老板说道:“不过,若你们是国际xing jing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说明你们把我给盯上了,那我只有”说完,他伸进裤兜的手动了动,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

恰在此刻,我听见一声很轻的蜂鸣从旁边柯摩斯的兜里传出来,也不知他何时将铃音关了,改成振动。并且,这时又是谁给他发来消息呢?

正在我好奇地思考时,却突然看见本来还透着一丝严肃表情的柯摩斯,忽然间大笑起来,看着船老板说道:“你真是傻出了境界!若我们是国际xing jing,会不带武器都上你的船吗?并且,若是国际xing jing盯上你了,还会让你这么顺利地携带走私物品离境吗?动动大脑吧,别让它生锈!”

尽管柯摩斯的话说得很难听,但我清晰地看见,当听了他的话之后,船老板紧绷的脸反倒舒缓下来。这么看,他或许觉得柯摩斯话虽说得难听,但似乎也很在理,因此才长出了口气。

终归,若他真杀了两个国际xing jing,那他往后也崩想再好好跑船了。很明显,他也不想将事情搞大,因而断送了自个儿的财路。

只是,正当船老板慢慢放下指向我们的手,似乎要说些什么时,柯摩斯又戏谑地说:“只不过,即使我们只是个碰巧路过的旅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轩然dà bo,使船老板面色再度发生剧变,并且,既然他知道我们不是国际xing jing,那就更加横形无忌。那隐藏于裤兜里的,早已蓄势待发的手,居然从里面取出把锃亮的阻击枪,对着我们就要开枪。

但是,正当他才刚从裤兜里取出枪,都没来得将枪口对准我们时,他那矮小的身子却似乎遭遇雷击一样,猛然朝前方晃悠地冲出两步,换句话说,就是朝我与柯摩斯所处的位置冲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柯摩斯仿佛也作好了准备,还没等船老板稳住身子,就迅速俯身拾起被他放置于脚边的手持灭火器,也不开启喷射,而是径直提起来狠狠砸向船老板。

尽管只是小型的干粉灭火器,但在柯摩斯拼尽全力的抡动下,就如同铁锤般,带起一股风,狠狠砸到丧失平衡,避无可避的船老板的左肩上,使其倾斜的身体,被撞得朝另一侧倒过去。

站在一旁的我,清晰地听见,在那声响亮的碰撞声中,还夹带着一道清脆的骨折声。看上去,柯摩斯这一下子,已成功打折了船老板的肩骨。

只不过,船老板终归是右手持枪,即使我们暂时占据上风,甚至看他往下倒的架势,肯定会摔到地上。但若不能将他手上的枪打掉,那只要他缓过劲来,我们仍然很危险。

于是我就打算冲上前去,想乘机踢飞船老板手里的枪,只是,此刻有一个人的行动,比我还要快上几分。

正当我刚往前迈出一步,打算出脚时,只见柯摩斯身形一闪,抢到我前头一个侧身位,拿肩膀死死顶住了身子刚到的船老大的胸膛,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下,双手紧抱住船老板持枪的右臂,一个教科书般的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到船舱的地上。

第三百八十九章 困兽犹斗

只见“咚”的一声巨大的声响,整个地板都似乎震了一下,还扬起许多灰尘。令人怀疑,若再摔得重一点,会不会将地板砸出个大坑来!

但也多亏他这一下,摔得船老板着点儿背过气,才会全身一松,被柯摩斯轻易将他手里的枪夺过来,然后指向他。

到了这里,一切都结束了,即使船老板缓过劲,也无法反抗了。而那些躲在角落中的船员们,也只能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看着这发生的一幕,不敢轻举妄动。连船老板的外甥,代老板,也跟他们一样,胆战心惊地缩在角落中。

一直到形势完全逆转过来,局面已被掌握在我与柯摩斯手里,我才终于开始观察起躺在地上,似乎昏过去的船老板,想找到方才那一刻,他丧失平衡,致使我们有可乘之机的原因。

很快地,我发现在船老板的左腿大腿处,有一涓涓殷红的血,透过薄薄的裤子,慢慢流淌在地上。

这是为什么?为何船老板的左腿会受如此严重的伤?刚刚回到船舱时,还是好好的啊?并且,看伤口出血的量,也不会是那种磕碰导致的小伤。

突然间,我想到某种可能性。于是迅速回头看向船老板所处位置后方的窗子,果不其然,我看到那窗户玻璃上,居然有个细小的洞,并且,洞的边沿龟裂的玻璃裂纹是比较新的,甚至于,有的裂痕还在一点点地向四周扩展。

这么看,船老板挨整的原因就很清楚了,一定是有人从河对岸朝船里开枪,不偏不倚,就在船老板拔枪的一刹那为我们制造了逆袭的机会。

必须承认,船老板尽管看上去年纪不上了,但身子仍然结实。正在我打量他这短短的时间中,本来因一系列打击而昏过去的他,竟然慢悠悠地醒了。

抬头看了看我与柯摩斯后,明白形势已无力回天的他,竟然还能忍痛从地上坐起来,不顾由于骨白而耷下来的右臂,用左手捂住受了伤的左腿,依靠还能动弹的右腿,蹒珊地将自己挪到了沙发前,靠住沙发,不断喘着气。

自然,我与柯摩斯也看见了他的举动,只是,我们都没有上去帮忙,也没开口阻拦。

就这么坐了会儿后,船老板才喘过气来,并且,明显大腿的伤并不很严重,渐渐地,都没流血了,看来并未伤及到大腿动脉。

“狙击手提供远端支持,还说你们不是国际xing jing?你就是为了使我放下戒备,才这么说的么?”终于缓过劲来的船老板,恶狠狠地盯着用枪指着他的柯摩斯说道:“没想到,老子聪明一世,到头来却栽到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手上!算我倒霉!”

只是,他尽管嘴上这样说,但眼神里却毫无认输的神情,甚至除去怨恨,我都无法从他的眼眸里看到别的情绪。

“自作孽,不可活。当你走私的第一天起,就应该想到这种结局。就算你没碰上我们,一样会栽跟头的!但是,有一点你还是搞错了,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国际xing jing,我们的身份,是si jiā zhēn tàn。”柯摩斯面对船老板恶毒的目光,丝毫不介意,反倒笑着说道。

“si jiā zhēn tàn?si jiā zhēn tàn怎么会跑来管我的事?不对,你们不会无缘无故跑来,一定是有人派你们来的?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可以给双份,不,五份的钱。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船老板在获悉我们的真实身份后,怔了怔,又情绪激动地说:“你们伤了我的事情,我不会追究的,而且,往后我们还可以合作。”

很明显,他对侦探的工作,也有一定了解,一听就猜出我们并不是国际xing jing,而是si jiā zhēn tàn。不过,他的小算盘只能落空。

实际上,船老板开的价码确实很诱人,若换作别的看重钱,原则性低的侦探,即使不会立刻接受,多少也会产生动摇。并且,就算是柯摩斯与我,听完他的话之后,心中也有所松动。

但是,我们自然不是为了那双位甚至五份的辛苦费。这是因为,这事根本就没有委托人,也就不存在辛苦费一说。基数既然都是零,那别提双份五份,即使是十万百万份,还是等于零。

我们有所松动的原因,主要是顾及到船老板这么多年都在这河上跑船,而且,暗地里还搞走私,那他多少会跟金三角的武装及毒枭有瓜葛,若他能为我们引荐的话,那真会省下很多工夫。

或许是发现我们有松动的迹象,船老板又情绪激动地说:“放心吧,钱都不是什么问题,我干这么很多年了,也挣了不少钱。并且,我以人格担保,不会干那种卸磨杀驴的事。再者说,你们做侦探这行,不得跟形形sè sè的人打交道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啊!因此也用不着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大家一起发财多好。”

他不说“卸磨杀驴”这四个字还好,他一说,我又想起方才他那凶神恶煞的眼光,就无法放下心来。甚至于,生怕柯摩斯会被打动,于是想提醒他一下。

不过,很明显我的担忧是多余的,这是因为,柯摩斯随后就淡淡一笑,说道:“你开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也很有诚意,终归,我们的目标就是金三角。只不过,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我不能坏了规矩。方才从对岸实施狙击的,是名副其实的国际xing jing。因此,即使你的条件再好,我也只能婉拒了。”

实际上,柯摩斯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没说出口,就是我们根本不信任他。

终归,我们已暴露了真实身份,若我们再相信他,跟他合作。等到了目的地,由他出面去接洽与卧底进那些地方武装势力中。

一旦到时他突然翻脸,将我们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的话,因为他后面有人撑腰,主动板就在他的手上了。到那时,我们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权衡一番后,我们自然是放弃这种危险的打算。

“做人要会变通嘛,只要你们帮我”很明显,听了柯摩斯的话,明白已惊动国际xing jing了,船老板眼神中的狠毒一闪即逝。但是,他好像仍然没有放弃挣扎,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劝说我们。

第三百九十章 意外收获

很遗憾,这一次,柯摩斯等不及他说罢,就打断他的话,说道:“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觉得我们大老远跑来是为了帮忙的吗?别再幻想了,船老板,一切都结束了。我想,你以后也就不用跑船了,其实这也不错,你提心吊胆地过了半辈子,往后就在监狱中安享晚年,多好啊。”

柯摩斯的话充满了讥讽,也完全堵上了船老板的嘴,使他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谈话间,只听见外边传来一声快艇的引擎声与快艇划过水面带动的波浪声。看起来,埋伏在河对岸的国际xing jing已到了。

果不其然,很快地,几个国际xing jing就上了船,很快冲入船舱中。并且,同时我也感觉船身晃了两下,又停住了。

不料冲入船舱的几个国际刑敬之中,带头的竟然是一个年纪跟我相近的女生。尽管她长得并不高,大约也就在一米六五左右,但她一身干练的装扮,辅以小麦色泽的肌肤,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活力。

她环顾四周后,就走到我与柯摩斯面前,微笑道:“二位辛苦,我已收到指示,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真没料到,二位在舟车劳顿之际,竟然还顺带破了这起走私案,令人佩服。”

“过奖了,我们只是赶巧碰上而已。并且,这次行动如此顺利,也多亏你的帮助,否则,我们贼没抓到,反而会被丢到河里去喂鱼。”柯摩斯笑道,转而说道:“说起来,还是我先前说的那样,那箱子里的货,对我很重要,我要拿它当作敲门砖,因此”

“没有问题,我们已接到上级通知,一定会尽力协助你的。”说完,她挥了挥手,暗示站于她身后的xing jing展开行动,带离受伤的船老板及躲在角落里的船员们。

看全部的人都陆续被带出船舱,她又看向我们说道:“下面的事情,就交由他们来处理吧。二位先跟我返回岸上,这里离金三角很近了,走陆路仅需二十分钟的车程,并且,我们为二们准备的东西,也放在岸上了。”

“劳驾了。”我们点点头,正要背上背包随她一道离去,柯摩斯忽然停下脚步,说道:“说起来,别忘了那箱子,就放在这角落里。不如我们一同将它带走吧,省得麻烦。”

说完,看了看正押送船员离开的数名国际xing jing当中看上去较为健壮的一人,说道:“不知你能否过来帮帮忙,我们四人一起将箱子给抬出来。”

此时,因为受了伤,而被两个国际xing jing一左一右搀着,要离开船舱的船老板,忽然转过头,声色俱厉地朝我们吼道:“原来你们这俩混蛋,真的是国际xing jing,你们一直都在打那箱子的主意吧。我跟你们说,那种东西不是你们这种人碰得了的,不就是会耍点小聪明吗?算什么?这事没完,等到金三角,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哼,这很重要吗?你若认为是,那就是,我懒得跟你扯淡。”柯摩斯咧嘴一笑,说道:“有空的话,我认为你还是想想自己下半辈子该如何度过吧,也许,你连下半辈子也没有了。而我们会如何死,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尽管船老板还是愤愤不平地叫嚷着,但是,不管柯摩斯还是我,都懒得跟他扯淡。随他如何叫骂,在我们看来,都不过是丧家之犬的乱吠罢了,不会放在心上的。

反而是那两个扶着他,要把他带走的国际xing jing,听他骂得愈来愈凶,气不过偷偷踢了踢他受伤的左脚,疼得他叫唤连天,才止住了他的谩骂。

在方才被柯摩斯点名的国际xing jing的帮忙下,我们很快将那箱子搬出来了,放置于甲板之上。

但说来也奇怪,这箱子尽管容积不算小,但也并不重。按这种重量,若再小一点,我一人也能搬动,这倒是出乎我意料。

终归,若这箱内装的真是我们原来猜测的武器,绝不会这么轻。还记得那时为了玫瑰山庄的行动,倪铉为了我与柯摩斯准备的那箱军火,容积还没这个大,就已笨重得连我跟柯摩斯完全搬不动了,之后还是借助叉车,才搬到车上的。

将箱子放好后,很明显柯摩斯也跟我一样,一脸困惑。但是,尽管箱子较轻,但容积太大了,若没工具帮助,很难放在国际xing jing的快艇上运走。无奈下,我们只能打开箱子,看能否分开带走箱中的东西。

而乘着那个国际xing jing去船舱中找寻工具开箱的空当,我们三个人对着箱子闲聊起来。

柯摩斯疑惑地拍拍箱子说:“这么看,箱中的货物应该不会是军火,否则也太轻了些,即使里边装的是玩具模型,也不会才这么点重。”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看船老大的表情,很明显这箱中的东西价值不菲,但若不是武器,又会是什么东西呢?”我不免好奇道。

“我估计,应该是古董之类的东西吧。”柯摩斯还未发话,那个女xing jing抢着说道:“实际上,像这种跨境走私案,我接触了很多。他们走私的东西多数都有着很高的利润空间,比如武器、古董、毒品等,否则也不会使他们冒着性命危险来走私了。而从这艘船的航线上看,不可能是毒品,终归将毒品销往金三角这种笨蛋行为,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干。从箱子的重量来看,也不会是武器,除非他用这种大箱子,只装上一两把枪,而从这单个的箱子上看,谅说明这是单位价值极高的玩意儿。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是古董了。”

听她阐述得有理有据,我与柯摩斯都不停点头。必须承认,这个带队的女xing jing,尽管年龄不算大,但经验与执行力,都很出众。这不禁使我想起房琳,不知过了两天,她还有没有生气。

说着,那个去找工具的国际xing jing已返回,在我们手忙脚乱地协同下,最终开启了这箱子。

然而,打开箱子后,最先看见的并非是货物,而是层层包裹的气泡袋,几乎占据了大半空间,怪不得会这么轻。

“呃,这还是个易碎物品。”柯摩斯边将气泡袋取出来,边说道。

最终在我们仨忙碌好一阵后,才从满箱子的气泡袋中找着个用报纸包裹得严丝合缝的东西,单从外形上看,像个瓶子。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来历

柯摩斯一声不吭,径直动手扯掉包裹再外边的报纸,使其露出本来面目。 因为我不懂古玩的鉴别,因此,从我的角度看,这只是个有些年头的瓷瓶,似乎也没什么特殊之处。没曾想,船老板费尽心思为这么个破瓶子。

正再我轻蔑地不以为然时,却看到柯摩斯抱住那瓶子,不断翻来翻去地看,面色也愈发凝重。

“什么情况?”我不禁问道:“不是个大瓶子吗?即使是古玩,也不值什么钱吧。”

“大瓶子?还不值什么钱?小原啊,你说得倒轻巧。”柯摩斯苦笑道:“小原,这是北宋的汝瓷。即便你再怎么不懂古玩,也该听说过历史的五大名窑之一——汝窑的大名吧。”紧接着,他夸夸其谈起来,真看不出,他竟然对古玩艺术品有这么多的了解。

汝瓷作为宋代汝窑烧制的青瓷统称,也是我国传统制瓷工艺的稀世珍品。汝窑创烧于北宋晚期,为宫廷御用瓷器。汝窑以烧制青瓷闻名,有天青、豆青、粉青诸品。汝窑的青瓷,釉含有玛瑙,色泽青翠华滋,釉汁肥润莹亮,有“雨过天青云**”之誉。因为烧造时间较短,传世亦不多,再南宋时,汝瓷已经非常稀有。而在明清年间,民间有了“纵有家财万贯,不抵汝瓷一件”的说法。时至今日,汝瓷的价格更是天数字且一件难求。

而且,汝瓷也是所有瓷器最稀罕且为各大博物馆、私人藏馆及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物件。千年来,汝瓷的经历也己成为了古玩界的传,可以说,能见到汝瓷公开拍卖是一种眼福。

“并且,这件天青釉汝瓷更是汝窑里的佳品,也是国宝级的物,而你竟然说一不值。”柯摩斯愈说情绪愈激动,最后抱起这个大瓷瓶说道:“举个例子吧,之前有个汝窑的盘子,大小跟吃饭的盘子差不多大,名字叫‘北宋汝瓷天青釉葵花洗’,于2012年在香港苏富拍卖会,以2亿港币拍出,折算chéng rén民币约18亿。你还认为不值一吗?”

“18亿?切,一个破盘子,价值亿?那这个大家伙得要多少?”我几乎被这数字整出内伤。尽管在得知这是北宋汝瓷后,我已了解到,这玩意儿价值不菲。终归,我再怎样不懂古玩,也听过汝瓷的珍惜,只不过,实在没想到,竟然会贵重到如此地步。

想想我与柯摩斯第一次相遇时,我还被那个所谓的“劳务合同”面的四百万吓得差点昏厥,那个跟面前这破瓶子相,还不到它的零头。

我也不晓得自己脑袋在想着什么,只是耳畔不断响起拍卖师的声音:“一亿,还有没有加价的,一亿一千万,一亿一千万第一次,有人出到一亿两千万”

但是惊讶归惊讶,我仍然看不出这瓶子的价值在哪儿。反而是柯摩斯的态度,使我感到难以想象。这是因为,在听他讲完后,他竟然再度认真把玩起那件汝瓷来,目光,甚至还带有一丝沉迷。

尽管说,萝卜白菜,各有所好。个人有个人的爱好。并且,喜好古玩的人也不少,也并不怪。我只是没料到,柯摩斯除去对疑难案子有兴趣外,还对古玩瓷器很着迷。

别的暂且不说,起码能一眼看出面前的是北宋汝瓷,并且,那大概说出它价值几何,这需要相当的鉴赏能力。

看时间已过了好半天,船员们及船老板都被国际xing jing带下船,柯摩斯还在把玩这东西,好像有些沉迷其,我只能提醒:“小斯,时间不早了,等会儿个国际xing jing还要开走船,做专业检查,我们不要耽误时间。并且,我们也该出发了。”

柯摩斯才反应过来,一脸尴尬冲我与旁边的女警抱歉地笑了笑。一面又用报纸将瓷瓶包裹起来,一面说道:“真是对不起,看着看着入神了。”

“没关系,还有时间。”女警微笑着说:“没成想你对古玩这么在行,甚至是痴迷其。”

“让你看笑话了,实际,这是受我爸的影响。我的父亲生前除工作外,爱收藏古玩艺术品,那时家,有很多这种东西。我也是从小耳闻目睹,慢慢喜欢这些古物。”柯摩斯解释道。

我见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取出一些他的个人用品放入我的背包,在家包裹好的北宋汝瓷,放入自己的包。内心不禁产生一些困惑。

或许,柯摩斯是言者无心吧,但我听到他的话,却不禁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心间。

听说柯摩斯的父亲,柯见勇xing jing在断案如神,还很廉洁。既然如此,他怎么会有钱,去玩古董艺术品呢?

并且,我以前从王叔那儿听到说,柯见勇xing jing是孤儿,因此也不会是祖传下来的。那柯摩斯家的古玩是从哪来的呢?这问题,真让我细思极恐。甚至是我不禁想到真不。莫非,柯见勇xing jing也一样有着其他身份?因此,柯摩斯才会被‘乌鸦’区别对待?莫非原因在这里面?

这想法一出现,怎么也挥之不去。但我又不敢跟柯摩斯说,怕ci ji他,终归,父亲在他心里是山一般的存在,尽管嘴没说,但一直是很崇拜的。

并且,柯见勇夫妇已经离世,即使他生前犯了错误,又何必再提?

另外,说起柯见勇夫妇去世的事情,我又发现个很大的疑点。按我所知道的,当初柯见勇xing jing因为全力追查“乌鸦图案”,也是“卡戎之手”的曾伯穷途末路,才故意制造车祸,杀了他们夫妇二人。

暂不说,若柯见勇xing jing真如曾伯那样跟“乌鸦”组织有关联,他有怎么会全力追击“乌鸦图案”卡戎?这很不合逻辑。

并且,柯见勇xing jing离世是在四年前,而按照身为“卡戎之瞳”的卢所长所言,他们接到了不得伤害柯摩斯的指令,时间在一年以前,这也对不啊。

除非当初柯见勇xing jing没有死,或是化作怨灵,藏在“乌鸦”组织里。但这样的可能,真的是太微小了,几乎是不存在的。

想明白这些,我在心里骂自己真是异想天开,也许柯见勇xing jing当初收藏的古物,也并不很值钱,因此,即便以他当警察的薪水,也能负担得起。幸好方才忍住没有说,否则又会挨一顿骂。

第三百九十二章 配合

看柯摩斯已弄好,我强力删除了脑海中乱糟糟的杂念,看着他说道:“我们往后要怎么办?难不成为了接下来的行动,我们真要将这种国宝,交到那些人手上吗?”

“自然不可能,但是,为了后续的行动顺利开展,也只能用它来做诱饵了。”柯摩斯否定,并且坚定地说:“只不过,这一次,蛇要引,东西也得完璧归赵。”这么看,他对这件瓷器,真的很重视。

“难道你们想空手套白狼?”我还没开口,那个女警却抢着说:“我与金三角的武装都多少接触过,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如果你抱着这种想法跟他们打交道,那你很可能会劳而无功。”

“这我明白,并且,若我要用这方法,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给你,让你带走。我和小原去了金三角,只要放出假信息就好。”柯摩斯微笑道:“只是,尽管这能造成一时的轰动效益,也会促使他们来找我们,但效果不会好。并且,很可能被他们发现我们手里没有货,如此一来,我们只能空手而归。”

“是的,我也想说这个。”女警点了点头,说道:“但是,看你的意思,好像这个办法不可行。”

“并非如此。我的想法是,用这汝瓷挖口井,而且是能映出月亮的井,使那妄想捞月亮的猴子们,乖乖掉到这井里来。”柯摩斯得意的笑了笑说。只是他说的话,跟没说差不多。不要说女警了。就连我都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看我们两个还在fā lèng,柯摩斯微笑着拍了一下我与女警的肩说:“行了,已经耽搁许多时间了。我们先到岸上。看你为我们准备了什么东西。下面,要开始真正的金三角特别打狗行动了。”

[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意思是不进老虎窝,怎能捉到小老虎。比喻不亲历险境就不能获得成功。

而这回我与柯摩斯的金三角特别打狗行动,就是要一举端掉潜伏在金三角的“乌鸦”组织总部。]

在那女警的带领下,我们一起很快到了山中一处的屋子里。

在我们到达时,一眼就看见停在屋前的那部,看上去有些旧,但很扎实,经过改装的越野车。很明显,这是倪铉我们安排的。

柯摩斯认真检查了整部车的性能,及车上的武器装备后,满意道:“这回倪铉真是用了心,不仅准备充分,也考虑的很周全,这些都很适合我们潜入金三角。我只是担心,方才的举动,会不会招惹金三角武装的注意?终归,这里离金三角很近了,也许周围有他们派出的眼线。”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已接到上级通知,为了不招惹那些武装的注意,你们都不让警方护送,因此,我们收到你的信息,请求协助行动时,也特别注意隐蔽,更是在反复确认没有眼线情况下,才通知你行动的。”女警胸有成竹地说。

看到柯摩斯点点头,她补充道:“我们最担心的是你们,尽管车上的配置很齐全,到那里可是金三角,危机四伏。不要说你们去那里是为了行动,即便是单纯去游玩的人,也都面临很大危险。另外,我还得提醒你们,等你们进入金三角。所有事情都只能靠你们了,我们无法再支持你们,甚至于”

“甚至于跟你们接触过于频繁,反倒会引人怀疑,增加不必要的危险。”看她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柯摩斯微笑着打断道:“行啦,这些我都明白。只是。舍不得孩子怎么套住狼?”

“就是,说真的,谁不只想宅在家里,上网玩游戏,或是到处去玩。谁会找死呢?”我也无奈地附和道:“只是,我们已经是背水一战,别无退路。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打退堂鼓,以致功亏一篑吧。”

“最主要的问题还在于,若我们这回不来找乌鸦组织,不乘机将他们连根拔起,就算国内的打狗行动取得成功,也是治标而不治本,最多也只是暂时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东山再起,到那时,会更难对付。并且,主动权又会回到他们手里。”柯摩斯严肃地说。

看我跟柯摩斯唱双簧,而且有理有据,女警察也不再劝阻,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多保重。”但是,正当我们点了点头,打算驾车去往金三角时,她又仿佛想起什么了,朝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就是时原吗?”

见她竟然叫出了我的全名,我愣了一下。随后又联想到她终归是这个小分队的领队,了解我与柯摩斯的真正身份也不奇怪,便点点头回答说:“是的,我就是时原,你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一点私人的事情,我的朋友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她忽然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俏皮的神情:“他让我跟你说,你提的要求,他能答应下来,但有个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安全回来,否则一切都免谈。”

“我提的什么要求呢?还有,你的朋友是谁?”我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弄的云里雾里,这都什么啊??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为了你们两个,你务必要平安回来。”说罢,他没等我们坐上车,就返回先前搭我们来的那张车,点火后隔着窗户玻璃,向我们招了招手,说声拜拜后,就驾车离开了。

她倒是说走就走,连个名字都没留下,然而,她最后所说的话,却使我百般困扰。一面坐在车上,一面看着窗外的异国风光,脑袋里却使劲在想,那女警的朋友是谁?

但是,说实话,随着我们的车离金三角越来越近,行人与各式建筑也慢慢增多。必须要说的是,单看表面这些,很难想到这里会是凶险万分的金三角。

其实,从我的角度看,它更像一处风景区。有各式着装的人,也有各种造型的房屋,尽管没有什么高楼,但却有着不少匠心独运,很有特色的建筑。并且,周遭的环境亦没有想象中的混乱,或是更确切的说,几乎称得上干净整洁。奇怪,为何人们都对这个地方谈虎色变呢?

第三百九十三章 人生地百不熟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挺好的。”柯摩斯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忽然说道。

“没错,反正我没看出这儿有多危险。”我回应道。

“你说你。”柯摩斯好像很无奈,笑了笑说:“小原,能够看到的危险,还叫危险么?难不成你认为非得是那种乌云密布如鬼魅般的地方,才能称得上危险?我跟你说,事情往往正好相反,愈像这种表面很安宁,暗地里却盘根纠结着各种势力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危险。就比如说,一个凶狠的人,拿把刀朝你走过来,跟一个身上藏着把上了膛的枪,却微笑着朝你走来的人,哪一个更可怕呢?”

“自然是第二个了。起码第一个我能看到他的刀,也能有所防范,甚至可以逃跑。”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内心也沉重起来,并且无奈的说:“既然这样,我们往后要怎么做?”

柯摩斯的意思我已经搞清楚了。说直白一点,就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

实际上,并不是说会叫的狗一定不咬,只是一碰到有人靠近,它就会狂吠,一般人也就会绕道离开,自然也不会被咬着了。

而那些闷声不吭趴在那儿的,表面上很安静,但一有人靠近时,就会冷不丁的咬来,使人来不及躲闪。

同时,我也知道了柯摩斯对我说这些话的目的,他可能是怕我放松了戒备,以致落入陷阱中。

说着,柯摩斯已经在街上绕了几转,选择了一间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旅店后,就像车停到旁边的停车场里,找个隐蔽的位子挺好。在跟我一道,将车上的装备整理了一番,筛选出相对重要的,分别藏在了身上,便背起背包,住进了这间旅店,作为我们的暂住地。

本来,在办理入住手续时。我还想要个单独的标间,这样要自由点,反正我们这趟来金三角,带了很多钱,并且,资金方面还有国际xing jing支持,用不着斤斤计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住的舒服点呢?

不料,这个建议呗被习惯一人住一间的柯摩斯给否决了,他执拗的坚持只开一个标间,我也没什么办法,钱都在他手里攥着,我也只能同意。

进了房间后,我一面看着柯摩斯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瓷瓶从包里取出来,再从不同角度拍照片,一面烦躁的说:“怎么不一个人住一间呢?这房间这么小,两个大男人住一间,很挤呀!再说了,有国际xing jing提供资金支持,你也不用这么省钱吧!”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挤一个房间吗?我也不是为了给谁省钱?而是为了行动的效率。若我们两个分开住,哪怕是门对门,一旦出了事,还是会顾不过来。”柯摩斯生气的说:“多用点心,小原,我们不是来金三角旅游的,”

这么说也很合理,我也只能赞同道:“行,你说的对,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那你在忙活什么呢?为何要拍这么多照片?那我们下面要做什么?”

“我正在做诱饵,我们总不能真抬着这家伙去街上吆喝吧。若是那样的话,别人都会认为是假的。并且,现在的科技这么先进,我们要灵活运用。”说完,柯摩斯停了下来,从兜里取出张xin yong qiǎ,递给我说:“刚好你闲着没事儿,我给你找点事儿做。你去商店里买**个这种背包。记住,把买的包都塞在一个包里拿回来,让人家以为,你只是买了一个包。”

“买这么多包做什么?”我狐疑的问。

“拿来撒网。”柯摩斯笑着说,又将注意力放在他拍的照片上,检查是不是有漏掉的:“想要这个瓶子的人绝对不少,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用,我们要放点烟雾弹,让没用的人去白忙活。”

听完他的解释,我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尽管不清楚具体要怎么做,但这无疑是我们最好的方法了。便也不再啰嗦,拿着卡就匆忙出去了。

不过很遗憾,一是不懂当地语言,二是对当地环境不熟悉,我转到天黑,才买到他要的那种背包。这一次的经历,使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无论怎样,也要多学点外语,这种有话说不出的滋味,真的太难受。

就在我按柯摩斯的嘱咐,将买好的包,全放入一个包中,再背回房间时,柯摩斯已经做好了一切,正在等我回来,连晚餐都准备好了。

“小原,我叫你去买包,不是叫你去包!”柯摩斯戏谑道:“即使做包,这几个包也用不了两个小时吧。”

本来看见他还弄好了晚餐,不枉我辛苦了一下午,内心还有些感动,不料被他这么一堵,感动都没有了,只能生气的将包往房间一扔,并且加xin yong qiǎ丢给他道:“你试试啊?为了这些玩意儿,我脚都快走断了。”

“你猪啊你,不会找个导游,给点钱让他带你去吗?你明知道语言不通,还这么整!”柯摩斯将xin yong qiǎ收好后,微笑道:“行了,快吃饭吧,这些都是当地的特色,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被她这么一点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对呀,全世界哪里没有中国游客?有游客就肯定有导游。特别是像这种地方,我怎么就没想到?回想自己一下午,跟个猴子一样手舞足蹈地乱比划,才找到这间卖包的店,真的不要太傻。

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尽管心中已经认同他骂我是猪了,但既装作生气,又如何能草草收兵?怎么着,也得跟他抬抬杠,以解我心中之气。

这之后,一面跟他吃起晚饭,一面不讲理的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避人耳目。你不是说过,别让人看见我买这么多的包。”

“算了吧,像你这种满世界的问路,难道就不引人注目吗?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消息我晚点儿才放出去,并且下面的行动,也要天黑后进行。”柯摩斯不屑一顾的回应道,但很明显,她不想为这个事,跟我继续纠缠下去,话锋一转说的:“等吃完了饭,我们找点报纸什么的,装在这些包里面,之后找柜子,叫它们藏到里面,切记,一定要分散开,并且要找有钥匙的储物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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