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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警的伟大爱情》 第 1 章 深秋的夜带着丝丝的寒意，一辆警车缓缓的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偶尔压过路上调零的落叶,才发出吱吱的响声。车内有四个人，警员刘浩伸了伸弯曲的腿，１米８的的大个在车里窝了几个小时，难免不舒服，抬手瞄了一眼手表，随即打破沉寂的气氛“再过10分钟就收工了，头儿组织我们宵夜啊？” 被叫做“头儿”的队长周亚峰正坐在副驾驶上打盹，听到刘浩的声音坐直了身板，爽快的应着“烧烤还是火锅？” “烧烤” “火锅”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那就火锅，咱不跟女人争。”刘浩立即改口，眼神转向身边的女警员沈月然。沈月然玩着手机游戏，抬头说了句“算你小子识像”便又跟手机奋战起来。 周亚峰回过头看向后排的两人,刚想开口逗逗他们，便听见车后‘轰……轰……’的声音，声音由远渐近，就见一辆红色的跑车从旁边呼啸而过，开车的胡越有点傻眼，驶过的速车速绝对不低于200码。 “追”周亚峰一声令下，打开警笛，胡越踩下了油门冲了出去。约莫5分钟胡越减慢了车速，向旁边的周亚峰说道“头儿，追不上，连个影子都没。你回头得跟老板说说，给咱换辆车，大奔宝马就不指望了，好歹也得整辆四驱的……”。 “我说越哥，话可不能这么讲，相当年戴安娜的‘大奔’就是会毁在咱这‘菲亚特’上的”刘浩赶紧插嘴。 周亚峰看看周围并没有接他们的话“阿越往前开，往上就是到‘云景山’，只有一条道丢不了。” “得令”胡越关闭了警笛，顺着山路往上开去，果然在开出5公里后看到路边停着的那辆红色跑车——法拉力双门轿跑。四人下车，沈月然走在最后，眼见三人停下来，却挡住自己的视线，她拉开刘浩，在幽暗的路灯下，一个女人背对她们，看着山下阑珊的灯火。女人身材修长，如凉的夜却穿着至膝的短裙，及腰的黑发在夜风中轻摆，背影很美却带着孤寂的味道…… 周亚峰向沈月然使了个眼色。沈月然定了下神走近女人，“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女人回过头，眼前的人儿面容光滑如缎，微微挑起的双眉下，是一双深邃如潭水般的黑色眼眸，鼻子修长而挺直，樱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袭金色短裙将她美好的身段衬托的无比性感。沈月然有一瞬的恍然，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小姐，你刚才是不是你开的车？” 女人蹙了下眉没有回话，漠然的看了眼沈月然及后面的三人，显然有点被打搅的怒意。女人走向跑车打开车门，拿出的不是证件却是手机，随机拨通。 “阿木，上来”清冷的声音，只是一句话便挂断，坐进车里等待。 大家望向周亚峰，等待他的指示。周亚峰走近跑车敲了敲车窗，女人微微放下车窗并不多语。“你刚才超速行驶，请出示你的证件”，女人从储物箱里拿出文件袋递给周亚峰，周亚峰接过让胡越查看。沈月然有些看不惯女人的高傲，走上前“小姐，你刚才的车速很危险，就算你不在乎自己也要照顾一下其他人。” “刚刚没有人”女人缓缓抬头望向沈月然平静地说到，显然不觉自己有错。 “你……”沈月然很是无语，美丽果然和骄傲成正比，心里对眼前的女人有些不满，什么人啊，有钱了不起啊。 ‘轰……轰……’远方又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一辆保时捷ＳＵＶ开了过来，车上走下三个西装男，女人打开车门，走向保时捷。“小姐”三人敬畏的点头，一个男人打开后车门女人座了上去“阿木，你处理一下”女人对其中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吩咐到。 “是”叫阿木的男人应下。保时捷调了头往来路开去。 “我跟你们去警局”阿木对着周亚峰说。 最后此事在回到警局，周亚峰接到上面电话后不了了知。四人还是去吃了火锅但并没有再提此事。 第 2 章 跑车事件过去已有一月，沈月然的工作依然按部就班，只是在晚上值勤时偶尔想起那一抹高傲的身影。 这天沈月然早班，8点不到就进了办公室，以为够早，没想到刘浩正坐在位置上啃包子。看到沈月然赶紧在剩下的包子上咬了一口。 “又不跟你抢，我路上买了”沈月然轻哼一声，挥挥手上的袋子。 “也不知道上次谁抢我泡面”刘浩嘴你嘟嘟着。 “什么？”沈月然一眼瞪过去 “没什么，头儿让我们一会到肖队哪报道”刘浩连忙改口 “啥事儿”？ “好像是亚东国际年度酒会安全的事” 9点15两人从公共安全科肖杰办公室出来，刘浩对于接到的新任务挺乐呵，反正就往哪一站看看美女政客也不错。沈月然则满脸郁闷，兼职保安就算了，还让她穿西装打领带，可恶的有钱人。 酒会在三天后，局里一共派了10人，前一天就开会做动员，查看现场，安排站位。晚上5点警员们各就各位，现场除了他们还有与会方的保安人员，另外场外还有支援部队随时待命，如此兴师动众可见这场酒会非同一般，差不多半个市有钱有势的人都聚集在此。 沈月然被分配在二楼暗处，负责观察现场有无可疑人员。不到7点大厅里就聚满了人，亚东显然做足了准备，迎宾的迎宾，寒暄的寒暄，而来宾们也是轻车熟路，或多或少的围在一起品酒聊天。 在沈月然眼中这些人如同交际花一般，男的衣冠楚楚，女的富贵逼人，带着不同的目的寻找自己的目标。真是虚伪的世界，沈月然很是不削的想。 ‘蹬，噔，蹬’楼道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渐渐逼近。沈月然望过去，二楼灯光昏暗并不能看清女人的模样 。 “Janet，等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女人停下脚步转过身并没有说话。沈月然觉得女人的背影似成相熟。 “Janet，那晚之后为什么不跟我联系”焦急的男声。 “为何要联系”清冷的声音传来。 “Janet，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不然，你不会……” “那不代表什么，各自需要而已。”女人有些不耐烦“我还有事，你下楼吧” 男人顿了一下，转身离开。女人继续往沈月然的方向走来，沈月然看清女人的脸，竟是那个高傲的女人，今天的她穿着黑色露肩晚礼服，白皙的颈脖上戴着枫叶型的钻石项链，精致的妆容更显得明艳动人。沈月然屏住呼吸实在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女人越走越近，在与她平行的地方停了下来。 “出来。”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显然被发现了，沈月然不以为然，她又不是故意偷听，于上从暗处走了出去。 女人看着沈月然，冷冷的目光还是让沈月然心中一颤，沈月然指指自己的制服“我负责这里，并不想偷听什么。”还是先解释一下为妙。 “做好你的事，警-官。”女人也认出了眼前的沈月然，但未做停留，说罢便走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骄傲的女人，不对，骄傲放荡的女人。沈月然有点抓狂，讨厌有钱人的心更是加剧。但工作还是要做，为有钱人工作。 8点会场的垫乐声停止，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走上会台，简单开场后迎接主角——亚东国际总裁方敬勉上台，方敬勉身着正装，虽已年过花甲，但身形挺拔，眼神坚定，带着微笑对着台下商界、政界的BOSS们开始今天的致词。洋洋洒洒感谢了很多人，慷慨激扬规划着亚东的将来，引来台下一阵阵掌声，大家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方总裁话音一转“我对亚东的未来充满信心，但我老了，未来的路希望由年轻人来创造，下面我将向大家介绍亚东新的总裁，我的孙女方若言”方敬勉笑着望向身后，从主待人手中接过方若言，并把话筒交给了她。 台下发出一阵惊呼，吃惊、迷惑、惊艳布满了会场，而沈月然彻底石化了，那个女人竟然是亚东的新总裁，没有天理了。 新总裁的发言沈月然全然没有听进去，音乐再次响起，酒会中的人又恢复来时的状态，而方敬勉则带着孙女跟他的故交们敬酒、寒暄。方若言面带着清淡的微笑周旋于会场上各类精英，有礼有节，高贵而端庄。 沈月然远远的追着这个身影，轻叹，这个女人的确有骄傲的本钱。 第 3 章 酒会后的第二天，各大报刊杂志都报道导了亚东易主的消息，神秘、美丽、钻石女……，方若言一时成为本城最热门的话题。 沈月然出完勤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几个其他组的人围着刘浩。走近一听原来在八卦方若言。 “……我跟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站那边几小时，就有五六个男人找她，关系都不简单……”说着还一屁股坐到桌上。 沈月然随手拿起本书卷起来就向沈浩后脑敲下去。 “啊～～谁啊”刘浩惊的跳起来，转头看到是沈月然也不敢发火。 “我又得罪你啦？”实在不解啊。 “你啥时候成八公啦。”不知为何虽然沈月然也不待见那个女人，但也不喜欢听别人背后说她。 “这不是无聊吗”刘浩摸摸被敲的后脑“不过那女人真是极品，啧啧。” 沈月然看了两眼放光的刘浩，轻道“这话你可以跟阿娇说。” 杜千娇是刘浩的女友，也是沈月然的高中同学，在市医院当护士，两人交往还是沈月然牵的线。阿娇人如其名长的小巧娇人，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上学时由于长相漂亮成绩优秀受到不少女生的排挤，多亏沈月然帮她出头，两人也因此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阿娇把沈月然当朋友也当姐姐，交往第一天就跟刘浩说“要不是月然夸你是个好人，我还得再考虑考虑。”从那天起刘浩就明白，沈月然能掌握他的幸福，是不能得罪滴。 刘浩立刻一脸讨好“可别啊，我就这么一说，嘿嘿”然后向身边几个同事挥挥手“大家散了吧，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你啊，就这张嘴了”沈月然无奈的摇摇头。 刘浩走到她身边“谁说我就剩这张嘴的，瞧，这是朋友给的邀请券，晚上去ＨＡＰＰＬＥ下” “都谁去啊”沈月然拿着券看了一下，是市内一家清吧的邀请券。 “就我们组的人，头儿说晚饭他请，然后一起过去” “好” “那我出勤了，晚上联系” 晚上胡越最后一个下班，８点多他们去大排当点了几个菜，喝了四瓶啤酒，快１０点才去酒吧。今天酒吧有表演，这个点竟然挤满了人，一个外国的乐队在台上表演着，主唱是一个英俊的白人歌手，轻拨着吉他，唱着蓝调的旋律。他们绕了一圈竟然没有位置，只能围在吧台边坐下。 “快看，那个保镖”胡越指了指刚刚经过的一个半封闭的包间，沈月然抬眼看到的便是褐色头发的男人，那个叫阿木的保镖。隐约的看到包间里面一个红色的身影。 “那个方若言不会也在吧”刘浩有点好奇。 “管你什么事，来，喝一杯”周亚峰举起杯，四人喝下杯中酒，“今天是来放松的，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周亚峰对那天的事还记忆犹新，那个方若言不是他们能攀的起的。 四人聊了起来，“小然，你是不是想去刑警队”周亚峰问 “如果能去，肯定是想的”沈月然对他们没有隐瞒。 “那我也去”刘浩立即附和。 “你以为玩儿啊，想去就去”胡越受不了刘浩的轻率。 “我家阿娇让我罩着月然，不然回去是要穿小鞋滴”刘浩一脸正义。 “你啊，就是个妻管严”胡越跟刘浩碰了下杯，两人一饮而尽。 “还不是跟头儿学的”刘浩放下酒杯，奸笑的瞅了一眼周亚峰。周亚峰正帮着倒酒，手一抖酒溢了出来。三人盯着周亚峰哈哈大笑。 几曲之后，主唱放下吉他，拿起酒杯走下台，径直向包间方向走去。沈月然看到只是抿抿嘴，不管什么事发生在那个女人身上都理所当然。 快到１２点，明天几人都是早班，周亚峰让大家喝掉杯中酒准备结束，几人走出门外，沈月然喝的最少，但还是有点晕，冷风一吹就想去厕所。“你们在后门那等我，我去下厕所。” 沈月然从后门出来，没看到同事，却看到三个男人围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你朋友不在，我们送你回家啊”一个男人轻浮的说道。 “是啊，是啊，一起走啊”另一个男人 “滚开”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是方若言没错了。 “臭娘们别不知好歹”又一男人 “哥几个别跟她废话，带她走”第一个开口的男人放了狠话。 沈月然看此情形，只身走上去“你们干什么？” 几个男人听到声音有点慌张，但只看到一个清瘦的女人又放松下来“小丫头，别多管闲事。” 沈月然郁闷，好歹她也２６了，身高也有１米７，怎么就成小丫头啦！走上前把那抹红拉到身后护起来“我是警察，你们几个聪明点就赶紧离开。”说着出示了警证。 三个男人没有动，看着沈月然身后的美女有些不甘心。沈月然看到他们犹豫的神情也有点紧张，一对三她没有把握。 “再不走，我同事过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边说边拿起手机。三人终于走了，沈月然松了口气，回头看向身后的方若言。方若言身着红色的亮片裙，披着纯色的狐皮外套，精致的彩妆带着魅惑的光彩，酒后的眼神少了份清冷，艳丽的容颜犹如入世的精灵，美的令人无法侧目。沈月然忽然很生气，没事穿成这样，不知道会引人犯罪吗？ 方若言看着眼前女警，干净的面容，扎着马尾，T恤仔裤短棉衣，比上次的西装领带更适合她，而此时她的表情也很有意思，从惊艳到平静忽又变的气愤。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望，各自想着心事。渐渐地空气漂浮出一丝尴尬的气氛。 方若言看到自己的车开了过来，轻摇了手让准备过来的阿木不要走近。“要送你一程吗？”方若言打破僵局，声音有一丝温度。 “啊——不用。”沈月然回过神。 “那，再见。”方若言没有犹豫，似乎刚才的询问只是出于礼貌。只是走过沈月然身边的时候，轻吐了两个字，让沈月然又开始愣神。 “谢谢。”直到身影消失沈月然才反应过来，这声“谢谢”真是从那个高傲女人嘴里发出的。实在，有点，不习惯。 第 4 章 休息天沈月然照例回家，推开门就看到弟弟沈君亦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沈月然进门起身挪了个地方给她“爸妈去外婆家，回来顺便买菜，你要不在家吃晚饭趁早打电话。” 沈月然应了一声坐下来“你今天怎么在家的？” 沈君亦正读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周末也是要上课的。 “老师生病，自己复习。”沈君亦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点开文件夹“最新的剧场版，看不看？”这时候最好转移话题，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沈月然瞟了眼文件名“当然。” 电脑是跟电视连接的，很快电视中响起了熟悉的主题曲，《名侦探柯南》开始了，这是姐弟俩的最爱，两人眼神专注不再多语。 话说沈月然去考警校多少受到《名侦探柯南》的影响，除了小柯南，她最喜欢的就是灰原哀，她那稳重的性格加上隐藏在那弱小身躯中深思熟虑的智慧，让年少时的沈月然非常佩服。但她不能接受每次都是小孩子破案，警察们总是后知后觉，于是乎她报考了警校，立志要做个善良果敢的警察。 但现实与梦想还是有差距的，毕业后，沈月然被分配到市公安局，做的却是文职的工作，每天就是整理资料，汇总信息，接待群众投诉，这与她的梦想相差太远。熬了一年多终于申请调到片区做了巡警，从市到区，从简单稳定到艰苦危险，很多人看不明白，但对沈月然来说却是非常高兴，跨过这第一步，离她的梦想就更近了。 剧场版的柯南有９０多分钟，看完已近中午。沈月然去厨房下了两碗面，姐弟俩就算把午饭解决了。洗过碗沈月然泡了杯茶，走进沈君亦房间却看到他在玩游戏，轻咳一声吓的沈君亦连忙合上电脑，回头看是沈月然。 “不带这么吓人的。” “你不说回来复习的吗？”沈月然把茶递给沈君亦，抱着胳膊站在旁边。 “劳逸结合，有利于身心健康。”沈君亦打开电脑准备继续。 “你这叫得寸进尺，我尽看你‘逸’了，你准备啥时‘劳’啊？”说着‘啪’的又合上电脑，拔下电源直接没收。 “姐～～姐～～”沈君亦装可怜。 “叫‘妈’也没用。”关门走人。 虽然沈月然对这种为考而考的硬式教育很是不削，自己当年也是一路骂过来。但现实社会就是这样，自己选择的职业父母本就反对，如今弟弟是他们最大的希望，不容她再多想。 下午3点沈父沈母归家，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难得一家人都在，可不得烧点好菜吗！沈家一直是沈父掌厨，沈母打下手，负责择菜、洗菜、收拾碗快，两个人配合默契，还是忙活近３个小时。 ６点准时开饭，沈月然去敲沈君亦房门。门打开，沈君亦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有啥好菜，饿死我了，一天没吃肉了。”沈家除了沈母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 “鸡肉，鱼肉，虾肉，猪肉都有，赶紧洗手吃饭。”沈母一脸娇宠的说。 沈父的厨艺虽说比不上星级的大厨，但也很是讲究色、香、味，再加两孩子在外很久没吃到合口的菜肴，一桌菜竟□掉大半。一家人和和美美，两位老人自然高兴，沈父更是多饮了几杯，饭后有点微醉便去房间小憩。 沈君亦得到姐姐允许，看完一集柯南再去做试卷。沈月然则帮沈母一起洗碗。 “小然，付易怎么这么久没上咱家来啦？”沈母边洗边问一旁的女儿。 付易跟阿娇一样也是沈月然的高中同学，但不同班。两人开始只是哥们儿情份，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凑成了一对。沈月然调去做巡警，付易也是反对的，但沈月然下了决心自不会改变。巡警这工作风吹日晒，昼夜不分，别说女孩子就连男人也会感到吃不消，但沈月然硬是抗下来了。可付易却受不了聚少离多的日子，跟公司的女职员勾搭上，此女也是公司副总的千金，明白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付易跟沈月然提出分手的时候沈月然整整上了一天一夜的班，本想回宿舍睡觉，却看到等了她一夜的付易，听到“分手”两字，沈月然并没太多感觉，说了句“好”便抱着被子忽忽大睡。 一觉醒来才去回味分手两字的含义，虽说沈月然神经比较大条，但女儿家的敏感还是有的，付易这半年来各种疏离的表现已让她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人都有习惯，一直以来的相处让她忽略了真实的感受，她不怪付易，也许她们做朋友比做恋人更适合。 事情已经过去二个月，沈月然没有跟父母讲明，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既然母亲问起沈月然自是如实回答。 沈母听了答案也没有表示惊奇“那孩子人是不错，就是不会心疼人，分了也好。我家小然，得找个体贴，知疼知暖的。”淡淡的语气让沈月然心中一暖。 沈母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刚去你外婆家，碰到原来的邻居沐斌，你还记得吧？小时候老是跟在你身后，后来去留学，今年刚回来的，他……” 沈月然心中的暖流划过，黑线升起“妈～～你……” “姐～～你手机响。”客厅里响沈君亦的叫声。 “妈，那个，我去接电话。”此时不溜等待何时？ 沈月然接过手机，是周亚峰的来电。通知晚上９点到局里报道，有临时任务。沈月然没有多问，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跟父母说了情况就出了门。 第 5 章 今晚的任务是协助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对全市酒吧进行突击检查。沈月然和刘浩分在一组，这组一共30人，负责人是禁毒大队的副队长刘立兵，刘立兵身材瘦小一脸严肃，往那一站没人会猜到他是破案如神的禁毒队长。沈月然跟刘浩看到刘立兵相视一笑，此两人都为外貌协会，以貌取人说的就是他俩。 刘立兵进门，没有铺垫就开始说明今晚的行动要求，布置工作，安排人员职责。10分钟后全体出发去了市里有名的酒吧“火狐”，按着部署很快就抓捕贩卖“K粉”的毒贩１人，滥用K粉人员23人，花时不过一个小时。至此刚刚还一脸不削的两个外貌协会人士对这个副队长已是刮目相看，刘浩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沈月然点头“Very high” 刘立兵正准备收队，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走到刘立兵身边，轻声耳语。刘立兵听完，眯起小眼思考一会，点了刘浩等五名警员跟他进去，其他人把嫌疑人压到局里交由专人审讯。 沈月然跟其他警员一起把嫌疑人压上车，并没有跟车离开，而是在酒吧门口等刘浩他们出来。酒吧生意很好，不停的有人进出。十来分钟后从里面走出二个妖艳的女人。两人从沈月然身边经过，她们的对话引起了沈月然的注意。 “那些警察是找死，那些人也敢惹……” “可不是吗，不知要怎么收场喽” 沈月然没有犹豫赶紧走进酒吧，找到刚刚跟刘立兵说话的服务生问清情况，便向二楼走去。二楼是ＶＩＰ包间，刚才一间间都查过，并没有异样。原来在走廊的尽头还有一个隐蔽的门，上去就是三楼唯一的包间。打开三楼的门豁然开朗，比二楼的走廊宽阔很多，厚重的地毯以及两旁的壁画，尽显华丽。包间门口围着几个人，竟然又看到那个叫做阿木的保镖。 沈月然径直走过去“请让一下。” 围在包间门口的几人回头并没有让的意思，阿木认出沈月然示意其他人让开，沈月然走进包间。 包间的灯已全部打开，整个包间足足有二百多平，豪华的沙发群，小型的吧台，小型的表演舞台一应俱全。房内除了同事，还有5人，1女4男，女人就是方若言。 沈月然的目光落在方若言一边，此时的她轻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红酒，一手轻抚着左手上的手链，两个男人坐在她的两旁，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男人更是把手轻搭在她的肩头。而她神情淡漠，气息慵懒，似乎房间内发生的事与她无关。看到沈月然进来，没有表示。 刘立兵正跟一个男人交涉，男人身材高大，全身名牌，神情冷傲带着丝丝不满“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我们是例行检查，请您配合。”刘立兵不卑不亢。 “非要让你们的上级命令你们，你们才能离开吗？”另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开口。 “威胁办案人员是违法的，别不知轻重。”刘浩跳了出来。 “你想试试我能不能做到吗？”眼镜男正对刘浩，加重了语气。 “我到真想看看。不过，现在，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刘浩声音更大，伸出手。气氛一下子凝结起来，空气中充满“火药”味。 沈月然走近方若言“身份证！”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到沈月然的身上。刚进门时，她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可此刻却成了众人的焦点。沈月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为了解围只能出头。她把宝压到方若言身上，从刚刚的观察看，方若言所坐的位置是正对舞台的，在这群非富即贵的人里她的地位显然很重要。 方若言抬起头，微眯着眼看着沈月然没有动作。“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跟Janet说话。”坐在扶手上的男人一下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沈月然怒了，她跟方若言说话关这位仁兄什么事！你是她什么人要帮她出头？不会，不会是情人吧？？要不刚才为啥搭着方若方的肩？沈月然更火了，这个放荡的女人。刚想回敬对方，眼前却出现一个证件，方若言递上的。 “警官们也是职责所在，可别扫了大家的兴致。”平淡的语气却使得包间的气氛瞬间平和，也浇息了沈月然的怒火。 其他人听了方若言的话，也配合起来。这么顺利，沈月然有些意外。她盯着方若言，似乎想看清她到底有何等魅力，能让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几个男人听她的安排。方若言没有躲避询问的目光，沈月然的小心思她十分清楚。今天的这些人都是她生意上的朋友，当然也有私下关系暧昧的，只是方大小姐从小接受的就是西方教育，男女方面的事很是开化，自然不能跟沈月然一般见识。另一方面她也是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既然沈月然有恩于她，她自然不能做事不理。于是收起看戏的心态，帮忙化解。 不到10秒钟沈月然在对视中败下阵来，低头装做查看证件。全英文的证件，方若言竟然是英国人，看到出生年月，算来只有24岁，诧异啊，惊奇啊，没有天理啊，这人竟比自己还小2岁。小Ｐ孩！ “什么。”方若言的声音。 糟糕，不小心说了出来。“本来就是吗！”反正都说了没必要掩饰。如果不看证件，还真不敢相信方若言才24岁。怎么看她都跟自己差不多大，在气场上更是无人可挡。原以为是御姐没想到却是个小Ｐ孩！ 方若言没有跟她一般见识，不再接话。警察们行完公事也没多做停留，收队回府。眼镜男挡在刘浩面前低语几句，刘浩瞪了一眼推开此人，跟着大家一起离开。 刘立兵没让大家回局里，而是就地解散。刘浩跟沈月然一起等公交车。 “刚那个眼镜男跟你说什么啦？” 刘浩惊奇，没想到沈月然注意到了“没什么，他让我等着。” “没事的，他就吓吓你。”沈月然帮刘浩解压。 “呵呵，管他呢！对了，你认识那个方若言？” “跟你一样，见过几面” “那刚才……” “我看她一女的，好欺负呗。”沈月然开痞。 “那女的挺牛B的，一女对四男，相当彪悍啊！”你痞我也痞，刘浩不甘示弱。 “人家好歹也是女人，你可不能这么诋毁”沈月然不乐意了。没理刘浩就上了停下的公交车 “我就随便说说，你当什么真啊”刘浩也随即上车，一屁股坐在沈月然旁边的位置上。 “谁有空跟你叫真，我累了到站叫我。” “遵命，女侠。” 第 6 章 周一的清晨，沈月然一早出门，今天她上早班。下楼才发现整个大地都是无垠的白色，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沈月然是喜欢雪的，洁白无暇，纯静优雅，就像，就像方若言一样……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原来喜欢她是因为她像雪一样，虽然带着寒气，却更显宁静高贵。可那样身份的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可能成为朋友。沈月然自嘲的笑笑，从背包里拿出围巾戴上，便向公交车站走去。 路上没有行人，雪没有被破坏，沈月然脚踩在雪中，发出“吱吱”的声音，顿时心情大好，于是决定步行上班。到了局里已快７点，没做停留便跟上早班的同事一起出勤。 雪天很美，却难倒了很多上班的人。早上沈月然跟同事就处理了多起因为雪天路滑发生的事故，中午饭也只能啃几片面包打发。一直忙到下午３点才算结束。走进大厅却被胡越拦住。 “小然，你看到刘浩了没？” “我刚回，咋啦？” “早上刘浩被老板叫去谈话，出来就直接走掉了。” “知道什么事吗？” “听头儿说是有人投诉，还投诉到省局了。唉～～小然你去哪啊？” 沈月然转身就走“我去找他！” 沈月然拨刘浩的电话，竟然关机。她走到局门口打车，半天也没有车来，有些着急，但也不敢打电话给阿娇，如果是她也不愿意让阿娇担心的。还好一个同事要去出勤，沈月然让他把自己带到刘浩家附近。 上了三楼看到防盗门没关，大门紧锁，沈月然总算松了口气。敲门，没有声音；再敲，依旧；“刘浩你个猪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数１２３，你不开门我就打电话给阿娇。”沈月然拿出杀手锏，这招果真很灵，１０秒钟后门打开了。 刘浩穿着拖鞋，头发凌乱，双眼朦胧显然是刚醒不久。开门后走到沙发上又躺下。 “赶紧清醒清醒，一会给姐说说出了啥事？”沈月然边说边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泡面，先解决温饱问题。一会沈月然便揣着泡面从厨房出来，坐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自顾自的吃起来。 刘浩郁闷了，以为沈月然知道了情况过来安慰自己的，没想到这女人进门就去找吃的，吃就吃了也不知道帮他下一碗，他回来就睡觉连午饭还没吃。不好，他起身立即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果然……“沈月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剩两包，你全下了，我吃什么啊？” 沈月然头也不抬的继续吃面，嘴里咕噜着“还知道饿，看来没事。” 刘浩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月然把泡面吃的一点不剩，连口汤也没给他留下，只能自认遇人不淑，还得庆幸阿娇没像她这样。 沈月然放下碗，清清喉咙“说吧，是不是那个眼镜男？”除了他，还真想不出刘浩得罪了谁。 “那小子是政府某个高层领导的儿子，哥哥好像是哪个企业的老总，总之很有来头。”刘浩已经接受了现实。 “动作还挺快的，上周末出的事这周一就来电话了。”沈月然还是有点吃惊。 “嗯，谁知道呢。老板让我放长假，算我倒霉。” “你也别急，就当休息吧。” “你可别告诉阿娇。” “这事哪能瞒的住啊。” “再说吧，能瞒一天是一天。” “嗯，那我先走了。”沈月然起身。 “你就这么走啦？我这温饱还没解决呢？”刘浩一脸苦痛。 “我看冰箱里还有几根火腿肠，你先打发打发，晚上等阿娇回来你再大吃一顿呗。”沈月然走向大门。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沈月然朝刘浩笑笑，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门关上的刹那沈月然收起了笑脸。事情看来很麻烦，刘浩只是区里面的小民警，投诉到市里就行了，却是省里的领导亲自过问，官大一级压死人，区到省不知道隔了多少级。刘浩虽然比沈月然大俩岁，但心思却没她缜密，事情看来不简单。沈月然随即拨通周亚峰的电话。 “头儿，浩子是怎么回事？” “我刚找几个朋友问了，这次是直接投诉到省局的，省领导直接电话老板，要求从严处理。” “当时我在场，只是言语上争执了几句。” “有人证明，刘浩有动手行为。” “谁ＴＭ睁着眼说瞎话” “小然，你别急，我这边也再老板说说。” “头儿，如果他们确认刘浩动手了会怎样？” “严重处分，以后刘浩晋升就难了。” “…………” “你先别跟刘浩说，我来想想办法……” “知道了，头儿，那我先挂了”沈月然挂了电话，心中难以平静。刘浩为人正直，也很讲义气，跟她一样热爱这份职业。只是做事冲动不知官场风云，其实沈月然又何尝知道呢？他们只想好好做个警察，能保一方平安而已。那天如果方若言不帮他们解围，她也不敢肯定刘浩会不会动手，但既然没有出手为什么还要被人冤枉，难道有钱有权就能颠倒黑白吗？可现在又要怎么帮刘浩？？ 方若言，现在只有方若言能帮刘浩了。但，她凭什么帮忙？她跟那几人是不是一国的呢？沈月然纠结了。 第 7 章 一晚上沈月然翻来覆去睡不了，脑海中总是浮现方若言拒绝的画面，她实在想不到方若言有什么理由帮她。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色的窗帘照射进来，沈月然一下坐起身，面子和友情哪个更重要？当然是友情。哪怕被拒绝至少自己尽力了，不是吗？沈月然不再多想，起身，梳洗，出门。 走到楼下，沈月然才想起，她并没有方若言的联系方式，其实她们之间连对话也没几句，如果没有上次的意外，连认识都算不上。拿起电话拨打１１４问清亚东国际的地址，看下手表还不到９点。沈月然准备吃过早饭再去。在路边买了煎饼再加一碗混沌，俗话说的好吃饱好上路！ 出租车停在市区一个大厦门口，沈月然曾经无数次经过这里却从没注意，三十几层的高楼上‘亚东国际’四个大字在阳光下发着金色的光芒。沈月然整整衣服走进旋转门，一股暖流迎面而来，跟外面的寒冬相比这里俨然是春天的感觉。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大厅里的人不是很多，沈月然向前台走去。前台犹如一个公司的门面，显然亚东的门面很是体面，两个漂亮的ＭＭ，一个正在接电话，另一个用目光迎接沈月然的到来。 “您好”前台ＭＭ微笑着打着招乎，“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那个，我想找方若言！” “请问是哪个部门的？”前台ＭＭ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放眼亚东谁敢直乎方总裁的名讳。 “好像是你们总裁。” “啊？您找方总！” “嗯啦！”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找她有事。”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没法帮您。您可以跟赵秘书联系。”前台ＭＭ没有一丝不耐烦，训练有素啊。 沈月然无语了，找方若言还要预约，也对，她是大老板吗！可那个赵秘书怎么个联系法呢？既然来了不能无功而反啊。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沈月然从口袋里掏出警证，一脸严肃的说“我是公安局的，我找你们总裁有急事。” 前台ＭＭ有一瞬的惊异，“请您稍等。”拿起电话拨的分机。 “赵姐，有位沈月然警官找方总。” “……” “没讲什么事，需要我问清楚吗？” “……” “好的。” 放下电话，前台ＭＭ起身“沈警官，您在这边稍坐，赵姐马上下来。” 很快从电梯间走出一个身着淡色套装的女人，大概３０岁左右，妆容清新，身材姣好。前台ＭＭ领她走到沈月然面前，“您好，我是方总的秘书，赵思灵。请问您找方总什么事？” 沈月然起身“我姓沈，我找方总是有关一个案子，实在不方便透露。”刘浩的事也算案子，她不算说谎。 “那，请跟我来。”赵思灵领着沈月然往电梯间走去。沈月然心里窃喜看来成功了。 她们走进最靠里面的电梯直达３６楼。出了电梯又来到一个小会客厅。 “沈警官您在这稍等片刻。”赵思灵说完便关门离开。 沈月然打量着房间的布局，小小的会客厅四十多平，简单的沙发群，会议桌上放着投影仪，一个落地的窗户把阳光释放进来，很舒适的样子。 房门又被打开，赵思灵进门，后面跟进的不是方若言，却是那个叫阿木的保镖。 阿木看到沈月然并没有惊奇的表情，赵思灵想介绍两位认识，阿木摆摆手让赵思灵先出去。沈月然看着他俩的言行，直觉告诉她阿木不止保镖这么简单。 “沈小姐请坐。”阿木的语气跟方若言有几份相似，淡淡的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我找方小姐是私事，你能帮我吗？”沈月然觉得没必要跟阿木隐瞒，隐隐地她觉得阿木会帮她。 阿木看着沈月然，似乎在分析是否要答应，“好。不过小姐在开会。你在这等等吧。” “如果想喝东西，可以找赵秘书。”阿木临走前不忘交待。沈月然看着阿木离开的背影，顿觉阿木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冷酷，细心的男人。 会客厅一下安静起来，沈月然端坐在沙发上静思，一会见到方若言要怎么开口，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于是她放弃了，见到再说吧。沈月然抬眼看向窗外的阳光心里又是一阵惬意，干脆移了一个座椅正对着窗口，既然要等就找点事做吧，于是拿出手机玩游戏。 方若言走进会客室，看到的就是沈月然躺在沙发上睡着的画面，依然是卫衣仔裤，厚重的棉衣盖在身上，一双板鞋竟然抵在落地的窗户上。阳光洒在她单薄的身上，暖暖地带着令她安心的气息。方若言没有叫醒沈月然，而是让秘书拿了文件过来批阅。 整个房间除了时钟的声音还有钢笔沙沙划过纸张的声音，再无其他。日语的《柯南》主题曲忽然响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更显刺耳，沈月然下意识摸索着地上的手机，捡起接听。 “喂～～” “……” “啊～～”沈月然猛的起身，可能是起的太猛没掌握好平衡，头一下子撞到前方的玻璃上。 “……” “睡过头了，我马上过来。”沈月然边揉头边说。今天是下午班所以她才一早过来，没想到还是错过了时间。 “……” “别，你小子一定要帮我挡住。回头请你吃饭” “……” “知道了，我尽快过来。”沈月然挂了电话，揉着头很无奈。人也没见到上班还迟到，这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吗。 转身，傻眼，石化…… 第 8 章 方若言坐在门口的座椅上抱着胳膊望着她，看戏一样的表情，很显然刚才所有窘态都入了她的眼。她怎么在这？何时进来的？桌上怎么还有一大堆文件？好像、大概、也许已经进来很久了。这下真是囧到家了。 方若言静静地看着沈月然的表情，这个人的表情一向很丰富，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警察，真以为她是哪个娱乐公司的二流演员。为什么是二流？就她那只能算的上清秀的外貌很难上位吧！轻笑。 沈月然看看外面的天空，依然阳光明媚，没有下红雨啊！可，那个一向淡漠的女人竟然笑了。只是这笑容好美，走近，沈月然伸出手竟想留住这抹笑颜。手停在半空，方若言抬起头看着沈月然的动作，没有动。 收回手“那个…我…”沈月然也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解释，尴尬了。 “你找我什么事。”方总裁淡淡的开口，每当遇到问题解围的都是她。 “啊…我找你，我找你什么事呢？”沈月然混乱啊，“哦，对了，请你帮下刘浩，他，你认识的吧？我同事，长的挺高挺帅的那个……” “很帅吗？”方若言轻问。 “肯定没你身边那些人帅，但……”沈月然崩溃了。这时候不是讨论帅不帅的时候吧。 “刘浩得罪了你的朋友，就是上周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沈月然总算理顺了。 “为什么要帮他？”方若言轻靠在座椅上，冷冷的语气。 沈月然脑海里显现昨晚梦里的情景，这样的说词，这样的语气也是其中的一个场景，接下来方总裁就该赶人了。 “对不起，打扰了…再见！”沈月然泄了气。方若言的确没有帮她的理由。她只是过来试一下，现在可以死心了。不要等她赶人，还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好。 方若言看着给她带来好心情的人“自动消失”，并没有阻拦，她就是想听沈月然说出个理由，哪怕只是痞痞的说“帮人帮到底”之类，她也是会答应的。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又算什么？真是个傻瓜！只是她不知道昨晚沈月然梦中的情景，也不知道刚刚冰冷的语气打消了沈月然耍痞的勇气。 整个下午沈月然的工作都不在状态，下了班背着包就走。门口碰到等待的周亚峰，才想起今天阿娇休息，约大家过去吃饭，搭了周亚峰的摩托车一起过走。 到了楼下，周亚峰在一边停车，沈月然站在旁边等候。 “头儿，明天我去找老板。” “今天我去过了，对方是老板领导的领导，他这边先压着，能拖就拖。等事情过去了……” “头儿，那天我也在场的，浩子没动手。” “……”周亚峰轻叹 “我知道轻重，只是找老板说清楚。” “嗯，先上去吧” “一会别说这事，阿娇还不知道。” “知道” 两人进门就看到二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拿着宣传页在看。 “初步决定，下周去海南玩几天，你们还有什么好建议？”刘浩边说边接过周亚峰和沈月然手中的包。 “就你去啊？”周亚峰问 “当然跟阿娇一起。” “海南是挺不错的。传说有三大景观。”沈月然坐下随手拿张宣传页。 “哪三样？”刘浩追问。 “天涯，海角，烂尾楼”沈月然一本正经的说。 “切~”刘浩遥遥头“就海南了，顺便看看有没有便宜的‘烂尾楼’！” “小然，菜配好了，就等你了。”阿娇从厨房探出头。 沈月然从小就看着沈父烧菜，耳听目染自然也学到不少。几人聚会这掌勺的重任就交到沈月然身上。没一会菜好上桌，几人落坐。 周亚峰尝口菜“啧啧，小然这手艺真是没话讲。” “可不是吗！”胡越接口说“谁取了咱小然这辈子就不愁了。付易那小子真是没眼光，哎呦～～谁踢我？” “越哥，来咱哥俩走个”刘浩举杯。 “唉，算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胡越自饮一杯，斟满举起再跟刘浩碰杯“这杯，咱哥俩再干” “越哥，你这是自罚还是馋酒啊？”杜千娇笑说。 “我都认错了，你们小俩口就别再排挤我了。”胡越低头吃菜，“头儿，刘浩的事咋说啦”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半天没人说话，抬头就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杜千娇带着疑问，其他人则是一脸无语。完蛋，又错了！ “那个～～～”胡越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 杜千娇起身，对着刘浩说“你跟我进来”，转身进房间。刘浩对胡越做了个挥拳的动作，一脸郁闷的跟进房间。剩下三人只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了。 十来分钟，两人走出来。杜千娇在前，脸上没什么异样；刘浩跟在后面一脸吃塌的模样。杜千娇对着三人轻说“浩子的事我知道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以后养他就是了”前一句众人感动，后一句众人大笑。想想刘浩当小白脸的模样就让人捧腹。 “别笑了，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刘浩怒。 几人重新落座，杜千娇把菜热了一下，继续喝酒聊天，没有再提不开心的事。 第二天沈月然出完勤，立即杀到局里直奔局长办公室，结果吃了闭门羹。抓个路过的同事问了才知局长去市里开会，这两天都不回来。 失望而归，沈月然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试试。刚想拨通却有电话进来，是刘浩，接通。 “刚头儿给我电话，说对方不追究。”刘浩的声音并没太多欣喜。 “然后呢？”沈月然肯定还有下文。 “让我当面道歉。” “……”果真，“你什么打算？”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去”刘浩加重了语气。 “不管怎样，姐，支持你。” “切，哥比你大，别整天姐啊姐的。”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我跟你去” “嗯，完事了你请我吃饭！” “好，整碗牛肉面” “咋这么小气？” “那就两碗……” 第 9 章 道歉很顺利，刘浩拒绝众人的好意，独自赴宴。从头到尾有理有节，在对方冷嘲热讽下压住了火气，总算安全过关。 出了大门，刘浩松深呼吸，刚才忍的他肺痛。以刘浩的性格这已突破了他的极限，为了阿娇，为了关心他的朋友他觉得值得。刚从警校毕业时的刘浩何等的心高气傲，看不惯的一定要说，认为不对的绝不妥协。可做了五年的警员还在原地踏步，他也抱怨过，但在名利和原则上，他从来选的都是原则。现在他有了阿娇，为了他们的将来，那点骄傲又算的了什么？这个社会不得不让人变的圆滑，也许他一辈子也做不了“鹅卵石”，但至少从现在起他要把他过于锋利的“角”磨平。 第二天刘浩请了大假，跟阿娇去了海南，去了天涯海角，也定了他们的终身。当然，两人也顺便考查了所谓的“烂尾楼”。阿娇批语“楼不烂，还挺好！”刘浩批语“看的不是楼，是成家立业的心情。”所以旅游回来，刘浩有了结婚的打算，可看看卡里的数字只能感慨，革命需要本钱，同志还需努力！ 刘浩回来约了大家过来吃饭，顺便发礼物。 沈月然今天休息第一个到，接过杜千娇手中的佛珠手链很是无语“你们去的海边，还是寺庙啊？怎么搞个佛珠回来？” “不要给我，这可是沈香的，阿娇都舍不得买给我。”刘浩说着就抢。 “这么好，那我收了。”沈月然伸手一挡，随手戴上。 “礼物可不是白收的。”杜千娇坐在一旁笑说“那边是带回来的海鲜，今晚海鲜火锅，还要辛苦你。” “这个自然，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沈月然蹲下身查看货色“啧啧，不错，不错，有口福了。” “浩子你跟小然收拾，我去超市买调料顺便买点菜。”杜千娇拿起钱包。 “遵命”刘浩给杜千娇开门，目送女友出门。 沈月然看着两人的言行觉得有什么改变“浩子，人走了，还看。” 刘浩关上门没答沈月然的话，走过来帮忙整理海鲜。沈月然停止手上的动作，直盯着刘浩，直到刘浩被目光盯的不好意思，开口： “看什么看，哥有主了，你另谋出路吧！” “谁有空看你，说你跟阿娇怎么了？旅个游回来感觉不一样了吗！” “我想跟阿娇定下来，让她做我老婆！”刘浩腼腆起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刘总也有脸红的时候。”沈月然心里开心啊，但也不忘逗逗刘浩。 “我还在计划着，现在就你知道，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 “安心吧！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嗯。这次事情让我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刘浩认真的说。 “那天你一个人去，我们还不放心，现在看来，真是因祸得福了”沈月然很是欣慰。 “哦，对了，那天除了眼镜男还有一个那晚也在场的男人，我出门时好像听他们说要不是Janet求情什么的……” “小然…怎么啦”刘浩看沈月然脸色有点发白。 沈月然起身“没什么，蹲久了，头有些晕。” “那你休息会，我来整理。” 沈月然应声坐到沙发上。Janet求情？她不是不愿意帮她的吗？她去求情是因为她吗？现在怎么办，装作不知道？还是……为什么一遇到方若言的事她就纠结？ 晚上大家吃着火锅，听刘浩讲海南的经历，刘浩今天兴致很高，加上幽默的言语，说的大家哈哈大笑，只有沈月然总是集中不了精力，只能强作欢笑。酒足饭饱，大家各回各家，沈月然搭了周亚峰的顺风摩托车回宿舍。 上了两天全班，沈月然也纠结了两天。第三天决定去找方若言，不管怎样她应该道谢。 到了“亚东”直奔前台，那天跟她说话的MM面带笑容“沈警官，您好！你来找方总吗？” “是的，麻烦你通知一下。”沈月然不得不佩服前台MM的记忆力，一面之缘即能记住，孰不知是因为她是唯一敢直乎方总裁名讳且被请上楼的人。这时从外面走进一名手拿巨型蓝色妖姬的小工。 小工走向另一个前台“这是送给方小姐的，请您签收。”前台MM接过花，签字道谢，小工笑着出门。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犹豫，看来不是第一次了。沈月然盯着花，这个，要多少钱呢？ 前台MM要去送花，顺便领沈月然上去。到了36楼，沈月然并没有看到赵思灵，前台MM把花交由另一个姓谢的秘书，并介绍了沈月然的身份便转身下楼。方若言依然在开会，谢秘书让沈月然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等待。 沈月然看着对面几个认真工作的职员，不好意思在这样的环境下玩手机游戏，但也不能坐着发呆啊！从旁边的报刊架上随手找了份报纸看起来。沈月然是典型的“标题党”，看了标题就略过，感兴趣的才会仔细看，可这里的报纸多是经济方面，没一会一份报纸就看完了。于是乎又去翻看其它的报纸，基本没有感兴趣的，放弃。把报刊架整理好，沈月然坐回沙发上，眼睛转啊转的又转到蓝色妖姬上，在蓝色妖姬旁边还有两束花，一束红玫瑰，一束叫不出名字，但都是很大束的，方若言的追求者真的挺多。想想她过去的二十几年就收到过一次花，生日时候付易出差，托人送来11朵香水百合，曾经的感动依然在心间，只是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把上周的进货报表给我”赵思灵的声音。沈月然抬头，赵思灵也看到她“你来找方总？会议还要一会！” “没事，我等等。”沈月然了然的说。 赵思灵拿到资料又走进右手边的会议室。不一会会议室门又被打开，身着各色正装的男女从里面出来。沈月然起身，准备迎接那位让她久侯的人。 第 10 章 方若言走出会议室，看到沈月然没有表示径直向总裁办公室走去。沈月然有点不知所措，到是走在后面的赵思灵示意沈月然跟她一起走进总裁室。 方若言坐在进门的沙发上，赵思灵领沈月然进了门，关门出去。 沈月然看着方若言，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情绪，可结果令人失望。 “坐”方若言开口，赵思灵中途告诉她沈月然在外面等她，她才加快了会议速度。她大概知道沈月然为何而来，也很想知道她会如何开口，可这人进门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我来道谢的，为刘浩的事” 沈月然听话的坐下，言语真挚。 “只是举手之劳”方若言淡淡的口吻,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也许对你来说微不足道，但却真的帮了我们大忙，应该当面道谢的”，沈月然看着方若言毫无情绪的脸盘，忽然有些生气，刘浩的委屈，她的纠结，他们几人的担心，仿佛在方若言眼里都是一场笑话。 “既然说过了，那我先走了。”沈月然起身 方若言看着转身准备离开的人，那人眼中带着受伤的神情，为什么呢？“等等”方若言站起身，“道谢要有诚意” 沈月然收住脚步回头，“你想怎样？”很呛的语气。 “请我吃饭吧！” “啊？好” 两人走向电梯，阿木也跟过来，跟沈月然打了招乎。到了车库，方若言走近一辆BENZ轿车，打开车门上车，沈月然只能坐到副驾驶，回头找阿木的身影“阿木呢？” “在后面”果真车开出不久，保时捷远远的跟了上来。沈月然做正身体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直视前方，偶尔用余光看看方若言。真是个美丽的人儿，冷是冷了点，但从这几次的相处来看，还是挺好说话的。她似乎忘了十几分钟前自己为啥生气的。 “吃什么？”方若言忽然问。 “你想吃什么就什么，我随便。”沈月然到是想去吃碗牛肉面，可怕说了遭人鄙视。 “那好，听我的。”方若言心里有了目的地，加快了车速。 车子在一个欧式风格的建筑面前停下来，站在门口的迎宾走了过来，方若言把车钥匙递过去。 “方小姐，中午好！这边请。”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迎出来。方若言轻点下头便向里面走去。沈月然背着包走在后面，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跟班，貌似还不合格，后悔啊！刚才下车为啥不帮方总裁拎包呢！！！ “不用包间，就那边靠窗的位置吧！”方若言交待，两人便在一个四人雅座坐下。 “方小姐，今天的牛排和鱼排都不错”服务生递上菜单。 方若言示意把菜单交由沈月然，沈月然挥挥手，“我随便，你点就行了。” 两份菲力套餐，一个5分熟一个全熟。服务生送上两杯柠檬水就退下了。 沈月然到是真的口渴，端起水杯就喝。 “小P孩是什么意思？”方若言轻抚水杯，忽然问到。(见第5章) 噗～～沈月然没想到方若然会问这个问题，一口水在喉间差点喷出来，赶紧拿起桌边的纸巾捂住，咳了半天才算缓过来。 “没事吧！”方若言又递上一张纸巾，她没想到一句话把沈月然吓成这样。 “大小姐，不带这么搞忽然袭击的。怎么会问这个啊？” “不能说吗？”方若言一脸无辜。 “这到不是，‘小P孩’就是说你年轻的意思。”沈月然用肯定的语气说，总不能告诉方总裁‘小P孩’是说你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吧！ “是吗！”方若言虽不全信，但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你做警察多久了？” “三年多了，厉害吧！！”沈月然到是不客气。 “为什么会做警察？”方若言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但对于眼前的人却是充满好奇。沈月然和她身边的人都不一样，纯粹自然，待人真诚处事也有自己的分寸，与这样的人做朋友应该不错吧！ “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沈月然从小就喜欢帮助弱小，虽然有时帮的是倒忙，小时候也闹了不少笑话，但这份心意从未改变过。而警察正是她实现理想的舞台。当然还受到点《柯南》的影响，但跟方总裁聊《柯南》好像扯太远了吧！ ……………… 一顿饭两人聊了很多，多是方若言问沈月然答，结束时沈月然才惊觉，她差不多把自家祖宗十八代都交待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警察啊？最后沈月然没有付帐，倒不是她耍赖，她进门时就做好搭上半月工资的准备，只是这家餐厅只为VIP服务，不接受其他付账方式。而方若言也说这次算是她正式答谢沈月然上次的搭救之恩。沈月然心里自然清楚，这方总裁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掏钱。好人啊！ “那下次我再请你吧！到时我定地方！”沈月然越来越觉得方若言很好相处，说话也没之前的拘束感。方若言没有推辞，应声答应。 “你送我到刚才路过的超市吧”沈月然就是这种自认为熟了，说话就没大没小的人。方若言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安心当起司机。 到了地方沈月然下车，临走前靠在车旁跟方若言说“如果你哪天总裁干不下去了，就做个户籍警，我觉着你有这方面天赋！”沈月然还在为刚才的事郁闷，可自己也不想想方总裁又没拿枪逼你说，可是你自己越说越起劲来着。 方若言到是没跟沈月然一般见识，只是猛踩了油门车忽的飞了出去。沈月然吃了一鼻子灰，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小样，深藏不露啊！ 第 11 章 清早醒来，神清气爽。沈月然拉开窗帘天还未亮，梳洗完毕背包出门，去小区门口的兰州拉面解决早饭。小店的伙计看到沈月然热情的打了招乎，没一会便端上了热腾腾的牛肉面。小店刚开时沈月然带了肉包进门，在清真馆吃肉包也没第二人了！当即被伙计阻止，所以店里面的人对沈月然印象深刻。 吃饱后暖和很多，沈月然准备坐公交车上班。天刚刚亮，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不是很多，沈月然双手插在棉衣口袋望向公交车来的方向。忽然，看到远处一个穿着蓝色棉毛衫裤的男子向她这边的方向跑来。沈月然心里一乐，这人挺另类啊，大冬天穿这套行头晨跑…… 不对啊，远远的还有一群人在追赶，好像还是穿着警服的人。沈月然没有犹豫，奔向街对面已经跑远的身影，边跑边把肩上的背包卸下使劲扔向男人，背包砸到男人的后背，但因为距离太远，并没有阻止男人的步伐。 男人没有停止奔跑只是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沈月然一眼。沈月然低身捡起背包随机背在右肩，继续追赶。男人转身进了沈月然住的小区，沈月然跟上去，这里地形她熟，男人跑的方向是个死胡同，于是沈月然放慢了脚步。果真没一会男人又折返回来，两人相隔十来米迎面站着。 “小丫头别多管闲事” 沈月然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现在能拖一会是一会，后面的人应该很快就到。 男人立即知道了沈月然的用意，挥拳冲了上来，沈月然抬手一挡，抬腿踢向男人。男人转身躲开，从裤腿处抽出一把约三寸的匕首，向沈月然猛刺过去，沈月然条件反射侧身躲避，匕首刺进了右肩的背包，背包被划了一个大口，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男人看一击不成没有停顿又是一刺，沈月然低头躲过狼狈的跌倒在地，却看见地上某样东西，转身拿起，在男人再次刺来的时候喷向了他的面部，原来是一碰“防狼喷雾”。男人眼睛一阵刺痛双手捂眼，沈月然没有放松一脚踢向男人的裆部，男人惨叫倒地，沈月然从地上捡起收缩绳把男人反手绑上。 治服了男人，沈月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敢叫她“小丫头”，不想活了。没一会，警察终于赶来，有人拿出手铐把男人铐住，沈月然起身收回绳子。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叫住沈月然“小同学，身手不错啊。” 沈月然看向跟他说话的警察，三十来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健硕，剃了个小平头，眼中带着笑意。沈月然没有理会，低身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回背包里，包已经不能背了，只能抱在手中。 “我不是学生”沈月然从口袋里掏出警证，“我也是警察！” “原来是同行啊，我姓季，季刚。”季刚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孩子也是警察。 “沈月然……我马上要去出勤，下了班我去找你录口供”说着就要离开。 “那你一会到市局，找我就行了。”季刚没有阻止，走到一边跟其他警员交待事情。 沈月然又郁闷了，她怎么就不像警察了？等会录口供时得问问那个季刚。还有她的背包，跟了她二、三年，这下就报废了，看来下班还要去买个新的，这个能不能报销啊…… 杀人大案的主凶之一陈军，这次围堵行动计划了一周。陈军警觉很高，查出了异样没来及穿外套就跳窗逃跑，也幸好着急掉落了随身的手枪，否则事情的结局就难以预料了。虽然只抓到一人，但也是重大突破，警方在一月内抓捕了剩余两名主犯，这是后话。 杀人主犯在本市被捕，女警不畏凶险擒拿恶徒，每一项都是抢眼的新闻题材，沈月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出名了，当然为了保护女警安全，报道没有用真名，照片也只是侧面，不认识的人是不会认出来的。这还不算，局里给她记了个人三等功，颁奖的是市局的领导，一时间沈月然名利双收。 沈月然开始是高兴的，请大家吃饭喝酒，但在刘浩等人的起哄下，她又组织K歌外加泡吧，这些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求最好但求最贵，一个晚上花了她2个月工资。沈月然看着意犹未尽的众人，大呼“你们还想干麻？是不是准备让我付钱叫小姐啊！”众人终于罢休，各回各家。 如果以上的荣耀对沈月然来说只是“浮云”，那下面的事情却让沈月然为之振奋，属于睡着了也会偷笑的那种。 某天老板让人带话，叫沈月然下班后到他办公室。沈月然以为又是哪家媒体要求采访，一周的时间沈月然已被大大小小的记者搞的筋疲力尽，但老板的命令不得不从，下了班只能无奈的过去。谁知老板告诉沈月然，市局希望上调她到重案组，现在是征求她个人的意见。没有犹豫沈月然欣然领命，多年宿愿总算实现。但马上就要春节，局里人手不够所以沈月然会在年后到市局报道。 沈月然决定此事一定要低调，就算自己乐的内伤，也不能再让自己的钱包受伤。至少也要缓缓，等她存点钱再迎接众人的“压迫”。 第 12 章 临近年底，辖区内各种赌博、盗窃、抢劫案件增多，局里不仅取消了休息天，原来的早晚班也改成了全班，沈月然忙的焦头烂额，每天回到家都筋疲力尽，倒头就睡。 大年三十，沈月然被调到火车站执勤，中国的春运是一场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徒。是想，一个人口13亿的国家，要在短短数十天内通过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运送24亿人次的旅客，这是怎样一个艰辛的工程啊！做为本地人的沈月然，原来是没有机会亲身经历的，只是工作以后才目睹了这一“盛况”。 今天火车站的旅客比前几天少了一大半，多是短途的行程，沈月然和同事维持着站内的次序和安全，帮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把行礼送到车上。忙到5点，队长看着车站渐少的人流，决定先让一部分同事回家过年。沈月然在大伙的强烈要求下提前回家，这也算是女警的一点小福利了。 回到家，沈君亦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沈月然还挺奇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以往沈月然最早都要到八、九点才回来的。 “我早回来你不高兴啊？”沈月然进厨房洗手跟父母打了招乎，回到客厅跟弟弟一起看电视。 “姐——” “嗯！”沈月然从茶几的果盘里抓了一把松子吃。 “跟你讲个事——”沈君亦故做神秘。 “说”沈月然才不上当。 “我想考医学院” “跟爸妈讲了没？” “没呢，你同意他们肯定同意！” “我同意”沈月然两眼看着电视，手上的松子渐少。 “喂，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啊？”沈君亦把脸伸到沈月然面前，挡住她看电视的视线。 “为啥？”沈月然把没吃完的松子放回果盘，她到真想听弟弟怎么说。 “那个…我看电视，现在坏人越来越多，你一女的当警察挺危险的……” “嗯！？”学医跟她当警察有什么关系，沈月然不明白。 “你都这么大人了也没找到个能保护你的，我这个当弟弟的当然要多考虑考虑了。我就寻思着如果做个外科医生，到时也能帮上忙，是不是？” 沈月然听了弟弟的理由，不知该喜该悲，只能感慨小家伙长大了懂得疼人了！ 沈父也没想到女儿这么快回来，好多菜都还没下锅，但这到难不倒他，不到7点年夜饭就出炉了。 沈月然和沈君亦在开饭前去楼下放了鞭炮，上楼时沈母已把饭菜摆上了桌。沈父拿出了珍藏的红酒，让大家都喝一点。四人举杯，沈月然，沈君亦祝父母身体健康，父母则祝儿子考上理想大学，祝女人早日找到如意伴侣。沈月然浅尝红酒转移了话题，沈君亦也正式跟父母讲了他的报考志愿。饭后沈父和儿子在客厅看春晚，沈母则跟女人收拾碗筷。 “小然啊，过了年你就27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沈母还是没有放过沈月然，继续饭桌上的话题。 “我知道了” “对门的小惠比你还小两岁，明年就要当妈了”沈母不放弃，一定要说到女儿放到心上才行。 “我心里有数，但这个又不能随便，总得找个顺眼的是不？”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别挑来挑去的” “知道”沈月然心想，我哪有挑来挑去，有人给我挑吗！！ “姐——”沈君亦在客厅大叫。 “啥事？” “小娇姐问什么时候去放烟花？” “跟她讲九点半。” “好咧！” 沈母觉得今天的话题也差不多了，让沈月然不用帮忙，带弟弟去放烟花。沈月然洗干净手，抱着老妈亲了一口“谢谢妈！”才出门。 沈君亦骑自行车带沈月然到了放烟花的地方，此时已经来了不少人，很远就看到天空中绚丽的烟花。 这些都是沈月然高中的同学，她们毕业时约定每年三十晚上都在这个地方放烟花，每年来的人都有不同，但只增不减。可不是吗，都毕业6年多了，该带朋友的带朋友，该带家属的带家属，人丁日渐兴旺。他们还有一个约定，在这个晚上只放烟花不谈其他，如有违背群起殴之…… “月然来啦——”一个胖胖的女人看到沈月然大叫一声，众人上前寒暄几句，又投入放烟花的行列。大家笑着闹着，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无忧无虑，快乐单纯。烟花一直放到快11点才结束，做为组织者的班长站到一个小土坡上大声喊道“我宣布本年度烟花大会圆满结束，祝大家新年快乐！散～会！” “欧～～”众人欢呼着准备离开，三三两两，有的搭顺风车，有的找地方小聚。今年轮到沈月然打扫“战场”，沈君亦自然要留下，杜千娇也要帮忙，被沈月然阻止，这时候还可以搭同学的车，等会总不能让沈君亦骑车带她们俩个啊。 姐弟两到家已快12点，父母还在看春晚，三十晚上沈家人有“守岁”的习俗，过了12点还要再放一挂鞭炮然后贴春联。这个时间还是亲友相互拜年的高峰期。如今打电话拜年的也只剩家里的亲戚，年轻人多是短信交流，一条条或感性或幽默的信息带来朋友对自己的新年祝福，沈月然一条条的回复，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个人的身影，拿起手机，输入“新年快乐！”，点出发送，收件人“小P孩”。没错，就是方若言是也。这个手机号是那天为数不多的收获。放下手机，沈月然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已快中午，沈月然起身拿起手机，又有十来条短信，多是拜年的朋友，没有那个人的回复。沈月然低头想了想，终是没拨过去，只是发送“请你吃饭，收到回复！” 朋友，不能强求! 第 13 章 沈月然最终没有等到方若言的回复，渐渐淡忘。 大年初四，沈月然一家到小姑姑家拜年，其实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吃过午饭，大人们在客厅开了一桌麻将，沈月然带着小子辈到房间“斗地主”。 沈月然跟两个堂弟堂妹开打，沈君亦因为上午补课没来，一旁只有11岁的小堂弟吵着也要玩。“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看着就行了。”沈月然开口，在沈氏家族的小子辈里，沈月然是很有威信的，她说一没人敢说二。小堂弟只好乖乖的端个小板凳坐在一边。沈月然“业务”不是很熟，但还逢“主”必叫，被两个弟妹打的一败涂地。如果这样就服输就不叫沈月然了，她只会越挫越勇，这回沈月然又抢了一个“地主”。 柯南的铃声响起，沈月然没有理会，小堂弟起身掏出羽绒服里的手机递给堂姐。沈月然正到关键时刻，挥挥手上小堂弟搞定。 小朋友接通电话，稚嫩的声音“喂，我堂姐现在没时间接你电话，你是谁啊？她一会回给你。” “……” “哦”挂了电话，小朋友回到座位“那人说没有重要的事。”，继续观战。 沈月然没有在意，一局结束沈大小姐终于扳回一局，大喜。随手拿起电话，调出已接来电，刚才是“小P孩”的电话！？？ 沈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回过去。她让小堂弟暂代，小堂弟一脸无辜“然姐姐，你不是说让我看看就行了吗？” “看这么久了，该实践了，这样才能进步，懂不？”反正真理永远掌握在沈月然这边。 沈月然走到阳台按了“回拨”键。电话响了两声接通。 “喂！” “月然…”久未听到的清冷声音，却给寒冬中只着单衣的人儿带来丝丝暖意。 “我刚在跟堂弟打牌，你找我？” “我看到你的短信…” “才看到啊？这移动的传输速度也太慢了吧！” “呵呵，我刚回国。” “啊？现在在哪？” “机场。” “那你吃饭不？” “……” “唉~我意思是，我请你吃饭，你有空不？” “今天？” “……如果没空就算了，改天吧！” “要迟一点，行不行？” “没问题，那晚上6点，在上次那个超市门口见。” “嗯” “晚上见” 挂了电话，沈月然心里一下清朗明媚，多日来的纠结终于化解。回到房间，她坐在一旁指导小堂弟，一个乱打一个乱教，搞的其他两个人不愿意了，幸好沈君亦补课回来才算平息。 晚上沈月然找了个借口出门，到了超市门口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沈月然站在一旁等待，这个点进超市购物的人还挺多。一辆白色的Q7驶过来，沈月然看自己站的位置正好挡住去停车场的路，便往后退了几步，Q7没有开过去却在沈月然身边停下。右边车窗放下，露出方若言柔美的面容，“Hi！” 沈月然有一瞬的愣神，这个女人为啥见了几次还是有惊艳的感觉？！随即笑脸相迎“大小姐，又换车啦？” “爷爷的新年礼物！”方若言示意沈月然上车。 沈月然撇撇嘴坐上副驾驶，相对跑车、轿车，SUV才是她的最爱。想想人家过年有车收，自己过年就收到爹娘给的几百块压岁钱，然后给了弟弟1千块，算来还是负的，差距太大了吧！ 方若言又看到沈月然脸上多变的表情，扫去了她刚见面时的一丝生疏，轻扬唇角“去哪？” “嗯~~我指路，先开出去！” 车子顺着沈月然的指示行驶，沈月然回头没看到保时捷有些奇怪，“阿木呢？” “他知道我是跟本市最英勇的女警官吃饭，觉得没必要来！”方若言半真半假的说 “啊？呵呵~~”沈月然到没想到方若言会知道那件事，虽听出言语中的调侃味道，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一路上两人各自讲了过年的动向。原来方若言趁着长假回英国陪外婆，今天回来是为了“迎财神”，大年初五迎财神是中国的风俗，也是亚东创建以来的传统。这是方若言第一年以总裁的身份参与所以格外重视。而阿木则是回家祭祖，其他的保镖方若言没让他们跟来。 “停，就这！”沈月然指了指右前方的店，红色的霓虹灯闪着四个大字“程妈火锅”。找了个位置停车，两人下车沈月然推门进去，回头看到方若言站在门口没有进的意思，又折返回去，拉开门“进来啊”，方若言迟疑的眼神望向沈月然，沈月然笑着拉住方若言的手“这里不错，进来试试吗！” 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方若言心中一暖，带笑的眼睛让她不由自主的跟着眼前人走进陌生的环境。店里的生意很好，几乎满桌，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火锅味，穿着工服的服务员迎上来领两人到了一个两座的位置。 “有包间吗？”方若言显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吵杂纷乱。沈月然是这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里包间不多，这个点根本不可能有空位。但也不插话，她很想看看沈总裁被拒的表情。 “那两位稍等，我去问一下”年轻的服务员嘴上说着两位，眼睛却只盯着方若言。 没过一会服务员回来“有一个包间客人正好要走，请再等会，我已经让小妹收拾了”。方若言轻声道谢，服务员脸宠微红，连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沈月然站在一旁，心里感慨啊，她才是付账的好吧！明摆着见色忘义。不对，是重色轻财！ 两人进了包间，小妹把菜单递上。沈月然接过，先点了子母锅，然后点了四份羊肉，二份肥牛，其它荤素十来种。“那个若言，你还要什么其它的？”最后还不忘客气下。 方若言摇摇头，已经够多了！趁着配菜的时间，沈月然用热水给方若言的碗碟消毒。 “你自己呢？”方若言看沈月然只是帮她清理，自己的却没动的意思。 “我？不用的。你是大小姐吗，当然要伺候好！”说着还拿起旁边的水壶恭敬的帮方若言倒满茶水。 看着沈月然夸张的动作，方若言也觉得好笑“你如果不当警察，可以去试试演员……” “我也觉得我挺适合演侠女的？”沈月然顾眼睛一亮。 “我说的是丫鬟……” “……” 第 14 章 菜上来了，方若言看着摆满餐桌的盘子，有点吃惊！两个人能吃下这么多吗？？最终证明能吃下，不过主力都是沈月然，方若言只是吃了几片羊肉，二、三个贡丸和一些蔬菜。 沈月然轻抚肚子一副吃撑的模样，她是按以往两人的食量点的，还特地减了几道荤菜。可谁想方若言胃口这么小，又不能浪费，沈母从小教育孩子浪费是可耻滴！只能一股脑全吃下去。两人出门，沈月然落在身后，要不是大厅人太多，她真要扶墙出去了。 方若言看着仰头靠在副驾驶上的沈月然，神情还有些痛苦，不仅有些担心“是不是吃坏肚子啦？”人家压根就没往吃撑这方面想。 “没啊，就是吃饱了想睡觉”沈月然装…… “那你把椅背放低点睡会！” “嗯！好~~”继续装。这时候躺下来可以让胃好受点，沈月然照办。可伸手却摸不到控制钮。 “我帮你……”方若言俯身去按副驾驶座位右边的按钮。清淡的香气，白皙的粉颈一下刺激了沈月然的感官，挑起了丝丝悸动，沈月然的脸庞就像刚刚那个服务生一样刷的红了。 方若言并未察觉“可以了吗？” “嗯”沈月然紧闭双眼屏住呼吸从喉中发出声音。方若言起身顺便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汽车发动起步，车中很安静，方若言似乎没有开车听音乐或广播的习惯。沈月然渐渐平整呼吸，回味刚才瞬间的心悸，自己竟然有了心动的感觉。侧头眯眼看向前方开车的身影，今晚的方若言不似以往的清冷，温柔的言行让她倍感亲切，也许正是这样她才会有刚刚的窘态，一定是的！！再次感慨方若言的魅力真是“童叟无欺”。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车厢里的宁静，是方若言的电话。方若言赶紧按下“静音”键，看了号码才接起。 “你说”方若言压低了声音。 “……” “文件在哪？” “……” “不用，我过来取” 电话是赵思灵打来，明天高层会要用的文件有了数据上的修改，需要方若言过目。方若言回头看向“睡着”的沈月然，决定还是不去打扰，调转车头去亚东。车缓缓停下，沈月然睁眼，方若言看到沈月然醒了，轻声说“我上去拿下文件，一会送你回去。” “嗯”沈月然解开安全带，坐正身体，又去摸调整椅背的按钮，还是找不到……汗！ 方若言微抬唇角，伸手覆上沈月然的右手带她寻找按钮的位置，“我自己来！”沈月然被方若言的动作吓到。 “那你等会”方若言下车。 “那个……”沈月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怎么了？” “……你车里有CD吗？我想听听音乐！” “有，在那边，你自己找”方若言指向沈月然身前的手套箱，转身离去。 沈月然眼随着方若言走进亚东大门，才打开手套箱找CD，在最右边放了几张CD盒，沈月然拿起一张，英文的不听放回去！轻音乐不听再放回去！干脆全拿出来慢慢找。“彭”有盒东西掉到地上，沈月然放下CD，弯腰捡起，看了眼盒子上的字，手一松盒子又掉在地上，一盒被拆开的杜蕾斯。直起身，沈月然愣愣的坐着，方若言本来就是这样的，她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忽然脑中显现方若言与人纠缠的画面，方若言在男人的身下婉转娇啼。而令人面红的场景就发生在这个车厢里，也许就在她坐的位置，这个座位是可以完全放倒的……好脏！沈月然下意识的起身，“碰”的一声头重重的撞向车顶，沈月然颓然座下，这一撞让她冷静下来，方若言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干麻生气！又凭什么生气？自嘲的轻笑，她想立即离开又觉不妥，把东西放回原处，打开广播等待…… 方若言上车，看到沈月然闭着眼，似是在听广播。车子起步，“你住哪？”方若言问 “你把我丢在超市门口。”此时的沈月然不太想讲话。 “没关系的，我送你回去。”方若言听出了沈月然声音里的疲惫。 “不用！我还要去买点东西……”沈月然只想尽快下车。 “好” 一会的工夫沈月然的态度截然不同。方若言隐隐察觉但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累了吗？在方若言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别人讨好自己，她也从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可今天……整点过后广播里面换了档家装节目，主持人介绍起今年家装的流行趋势，“你喜欢什么装修风格”方若言开口。 “没想过”沈月然懒的回答 “想想” 车里的气氛跟窗外的天气一样寒意聚结，既然现在下不了车又何必搞成这样？沈月然轻叹坐直了身体，缓缓开口“简单温馨就行了，卧室里有张大大的床，落地的窗户，早上能有阳光照进来，厨房设备得全，浴室要有一个大的按摩浴缸，然后如果可以最好有个视听间，能有电影院的效果……”这是沈月然很久以前就勾勒出来的家的画面，没有经过大脑过滤就能娓娓道来。 方若言没有接话，只是调低了广播，安静的听着。到了超市沈月然下车，道了声再见就走。方若言看着瘦高的身影快步隐入了人群，她是怎么了？ 第 15 章 沈月然独自走在街头，回想与方若言短短的几次相见，高傲的她，冷漠的她，温柔的她……总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自己开始也是如此，希望能跟她做朋友。方若言并不像看上去的冷漠，恰恰相反她很好相处，跟她在一起很自然也很踏实，做为朋友这还不够吗？至于个人的价值观，那是她个人的私事！自己又何必执着？沈月然心中豁然开朗。可是，刚才自己的别扭举动，好像还摆脸给人家看了，怎么办？找一天道歉呗，反正她脸皮够厚……想清楚沈月然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还哼起了小曲。可怜方大小姐为了赴约，连第二天会议的文件都没看，回家加班不说还时不时想起沈月然疲惫的神情…… 大年初五沈月然被通知加班，这一加就是三天，报应啊！直到初八才算休息。母亲让沈月然这天回家，沈月然睡了个懒觉，吃过中饭才回去。 上楼，正遇上去补课的沈君亦，沈君亦看到沈月然嘿嘿偷笑不语。沈月然看他笑的贼样，不想理会。侧身上楼。 “姐，你等等” “干嘛？”沈月然没有停下脚步。 “虽然妈不让我说，但都是自家姐弟，我得提醒一句”沈君亦伸头到楼梯中间，抑着脖子说。 “说重点……” “楼上很凶险，进门需谨慎！我走了，拜拜……” 沈月然愣了一下还是上楼进门，门内父母正和一对中年夫妇聊着天，一个年轻男人背对着她，正给四位长辈加水。 “小然回来啦！”沈母起身，“来，你看看还认不认识” 沈月然看向衣着得体的夫妇，熟悉的面容，笑着迎上“林叔叔，白阿姨，新年好！” 被唤作白阿姨的女人上前拉着沈月然的手“七、八年不见，小然还记得我们啊！都长成大姑娘了……” “白阿姨，林叔叔你们坐啊”沈月然看屋里面的人都站起了身，挺不好意思。 “是啊，坐着说。”沈父连忙招乎，众人落座。自始至终年轻的男人带着笑容站在一旁。 “沐斌你也别站着，坐啊！”沈父让男人坐在自己身旁。“小然，你还记得沐斌吧。” “小斌子吗，当然记得。”沈月然看着眼前男人，原来的毛头小伙，经过几年的磨练已是成熟男人的模样。 林家跟沈家做了十多年邻居，关系一直不错，而两家的孩子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直到沐斌留学，林父为了生意搬家才没那么紧密，但多年来两家的长辈还是有着联系的。林沐斌比沈月然小一岁，英国著名学府建筑工程及施工管理双硕士。去年8月回国，现就职于亚茂地产，负责工程监管。 沈月然终于明白沈君亦那句话的含义，两边的家长相互“吹捧”，沈母夸林子，林母赞沈女，撮合之意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位父亲则躲到一边下棋，留下两个年轻人赔听赔聊赔笑。沈月然看情形不对，借口上厕所打了电话给刘浩求救。 刘浩家不在本市，年前回家过年，前天晚上刚回来，就被安排加班，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正跟杜千娇正逛街呢，却接到沈月然的电话，怎会轻易答应。 “你小子重色轻友是吧？赶紧着，把电话给阿娇……”沈月然知道阿娇肯定会帮她。果不其然，阿娇爽快答应——半小时到！ 沈月然回到客厅，端坐继续“三赔”，不久门铃响起。沈月然腾的起身开门，刘浩杜千娇大包小包的进门。刘浩经过沈月然身边轻说“这本来都是准备孝敬丈母娘，你得报销！” 又是一番介绍和寒暄，沈父沈母要带林家两位家长去附近逛逛，看看周围的变化，也让年轻人自己聊聊。没有长辈在场，沈月然没有刚才的拘束，往沙发上一瘫。林沐斌看到沈月然的动作微微一笑，“这才对吗，刚才我还以为沈月然改性了呢！” “你才变性呢！”沈月然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月然，刚才装的挺累的吧？”林沐斌了然的神情 “彼此彼此！”沈月然嘿嘿的笑，“还有，叫小然姐，你小时候就这么叫的！” “那是以前……” “那现在呢？”沈月然瞪眼。 “现在你看上去比我年轻，我这么叫不是把你叫老了吗！”林沐斌深黑的眼中带着浓烈的笑意。 “算你小子实相” 刘浩和杜千娇看着两人默契的对话，有点分不清状况，这不挺好的吗！还让他们来干嘛？特别是刘浩，还贴上了千把块的礼品，真是瞎折腾！ 年轻人总是很好相处的，没一会几人便天南海北的聊开了，刘浩跟林沐斌更是相见恨晚。晚饭过后沈母让沈月然带林沐斌出去转转，沈君亦也说要去，被沈母以复习为由制止，出门前沈母还拉住杜千娇交代几句。四人出门，林沐斌提议大家到酒吧坐坐，他请客。刘浩眼前一亮连声赞成，总算可以挽回点“损失”！ 林沐斌带他们去的是市里一家有名的酒吧，欧式风格，服务生多是欧美人，所以平时外国的客人特别多。几人进了酒吧，强烈的舞曲，狂舞的人群，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四人刚落座，杜千娇说要上洗手间，临走前眼神暗示刘浩跟上，于是刘浩也起身要去。沈月然白了刘浩一眼，盯这么紧干嘛！其实两人是要溜走。沈母的交待不能不从，重要的是杜千娇觉得两人挺般配。至此刘浩的如意算盘落空，还再次背上了重色轻友的恶名！ 没一会沈月然收到刘浩的短信，知道两人单飞了，即来之则安之。既然如此就好好享受美酒吧！ 第 16 章 白人帅哥端上两杯酒，沈月然轻抿一口味道还不错! “要不要去跳舞！”林沐斌问 “什么？”音乐声音很吵听不太清。 “我问你，去不去跳舞~~”林沐斌凑近大声的说 “不去”其实是不会。不会跳但很喜欢看人跳。“你要想去就去，不用陪我！” “我不太会跳，就不丢脸了~~”林沐斌不好意思的摸摸额头。 忽然舞池里传来欢呼和尖叫声，人们兴奋的挥动着手臂，卡座里陆续有人加入跳舞的人群，服务生也停止手上的活儿向舞台张望。沈月然也挺好奇，起身走向舞池…… 沈月然挤入狂欢的人群，隐约的看到舞池中央一抹蓝色的身影，在音乐和众人的欢呼中极致舞动。绚丽的灯效洒在摇曳的如灵蛇般魅惑的身形上，长发随着舞动节奏尽情摆动，狂野的画面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忽然一个外国男人跳到舞池中央，随着女人摆动的身躯舞动，女人的舞步没有因为突现的男人慌乱，反而调整了节奏，轻佻的眼神，魅惑的动作，靠近远离，再靠近转身……四周的人群随着女人的每一次靠近尖叫欢呼！ 沈月然艰难的移动，走近，再近，画面定格……舞曲停止的瞬间男人吻向了女人，引起人们最疯狂的呐喊…… 沈月然从来都知道方若言是美丽的，但从未想到一个人能在拥有极致冷艳的同时还能展现出如此极致的狂媚。这个女人还是她认识的方若言吗？沈月然眯着眼静静站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林沐斌， “怎么啦？” “没，回座位吧！”沈月然转身回去，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下。 “喂，不能这么喝”林沐斌要阻止，这酒后劲挺大。 “我口渴”沈月然酷酷的坐下。抬头却看见方若言被那个外国男人拉去他的座位，那边还有四、五个外国人。老外们显然对眼前的美女不怀好意，不停的劝酒，方若言到是来者不拒……沈月然皱眉扫视四周，果然阿木和几个保镖坐在不远的地方，没有聊天也没有喝酒，关注着方若言的方向。可为什么不阻止？还是他们对方若言的这种行为习以为常？既然他们都不管自己也不用Cāo这份心了。 沈月然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跟林沐斌闲聊起来。林沐斌讲了这些年来他游历各国的所见所闻，对世界各国的景点和建筑也是如数家珍，沈月然羡慕啊！等她有机会一定也要去看看，“你小子去过这么多国家，花了不少钱吧？”从现在开始她要存钱了。 “我都是利用假期，花的是打工的钱，其实也没多少！” “行啊小子！我还以为你就是一只‘米虫’，没想到……”沈月然脸上的笑意凝结，她以为自己可以“高高挂起”的，可这无意的一瞥却让自己怒气冲天，血压升高：那个女人竟然坐到老外的腿上，手端着酒杯往老外的嘴里灌酒，而老外一手揽着方若言的腰，一手在她腿上乱摸…… 沈月然“腾”的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拉起坐在老外腿上的女人，“跟我走～～”方若言被猛的拉起，重心不稳一下跌进沈月然的怀里。几个老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起身把沈月然围住，蹦出来的都是“鸟语”。沈月然听不懂也不想听拉着人就要走，被老外一把拽住，沈月然火大，拿起桌上的酒杯向老外泼去……方若言这时候有点清醒挣脱了沈月然,“What are u doing”（你干嘛？）不悦的语气。 沈月然气急，这女人也开始说“鸟语”了，“闭嘴！！”拉着方若言挡在身后。 老外看方若言对沈月然的态度，感觉两人并不认识，更不愿妥协。林沐斌看情况不对赶紧上来帮忙，阿木也带人过来阻止，就这样一群人拉拉扯扯争论不休。沈月然趁着阿木他们挡住老外的机会，拉着方若言就往外走。方若言不愿意但怎奈劲没有沈月然大，连拉带拖的出了酒吧。到了酒吧门口，沈月然才松开方若言的手。 “你想干嘛？”方若言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大声的叱问。 “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沈月然喉咙更大。 “喝酒还能干什么？”方若言被沈月然的声音吓到，从没人敢这么吼她。 “喝酒？喝酒需要把手伸你衣服里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方若言一直以来的淡然不在，怒意渐升。 “你以为我想管啊？我就是看不惯老外欺负中国人”沈月然冷笑，“哦，我都忘了你也是个老外” 方若言不想纠缠，转身要回去，又被沈月然一把拉住，“你TM的离了男人会死啊？”沈月然喊完自己也是一愣。 方若言猛的回头，眼睛狠狠的瞪着沈月然，“是啊，你不是知道吗？”缓慢的语速，冷冷的声音，“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放-开！” 沈月然看着眼前寒气逼人的女人，忽然没了力气，松开手，“呵呵，你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管你，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犯贱，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把我当朋友……”沈月然低着头越说声音越低，似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月然～～”林沐斌跑了过来，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阿木也跟过来站到方若言身后，把手中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里面的事已经平息，其他人在善后。沈月然抬起头，眼睛微红，“没事，我们走吧！”没有犹豫离开。 “月然，你认识刚才那个女人”林沐斌追上。 “嗯，原来的朋友！”沈月然顿了下“只是，现在不是了！” 方若言直直的站着，她看到了沈月然微红的眼眶，那个从来都是笑脸的面容刚刚充满了委屈…… “小姐，外面凉，我们回去吧！” “阿木，我是不是伤害她了？！” 第 17 章 五月的天，暖暖的带着夏天的味道。早上8点重案三组办公室却是人声鼎沸，凌晨刚抓回来的一批嫌疑人正在接受审问。房间最里角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卫衣扎着马尾的女人没有受到吵杂环境的丝毫影响，趴在桌上忽忽大睡。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夹着手包进来。四周望了望，向女人走去。 “丫头，醒醒，丫头……”男人俯身在女人耳边轻喊，没有作用。 “强哥，这样不行”一旁戴眼镜的小个男人拎着袋子走过来， “让我来～～”说着走到女人身侧，弯下腰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装着肉包的袋子轻晃“早饭来了。” 女人猛的起身，胳膊抬起正好撞到男人的下巴，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一声，引得屋内所有人的侧目，瞬间又各就各位。 “在哪？”女人全然不觉，边说边揉着朦胧的睡眼。 “沈月然，你，你——你也太狠了吧”缓过劲来的男人一脸抱怨。还没等沈月然回话，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开口就说“丫头，赶快跟我走，出现场。” “好咧！”沈月然拿起背包，抓起小个男人手中的袋子就走“谢啦，眼镜郑。” 被沈月然叫做“眼镜郑”的是刑警队技术科的技术员郑伟健，虽说年龄比沈月然小但到刑警队的时间却已有3年，也算是“师兄”了。昨天沈月然连夜审讯嫌疑犯，至到7点多那人才被“撂倒”，供认了犯罪事实。郑伟健看沈月然一夜未眠就让主动请缨去买早饭，多么真挚的革命情谊啊！！可换来的却是沈月然的一胳膊，看着火急火燎的身影，郑伟健只能摸着下巴叹息，撞了也白撞，看来只能自认倒霉了。 两人出门，沈月然拉开副驾驶就要上车，被赵广强拦住“你坐后排睡会，挺远的！”沈月然听话的到了后排，随口问“什么案子？” “市里一家企业的老总在郊区的别墅被杀……” “什么？”沈月然一下坐直身体，“男的女的？” “男的。你问这干嘛？”赵广强回头“把安全带系上。” 沈月然轻应一声。 “死者老婆报的案，你先眯会，过去再说。” 沈月然系上安全带，忽然没有饿意也没有睡意，打开车窗对着窗外发呆。 过完年沈月然就到刑警队报道，重案三组的队长正是季刚。季刚对沈月然那天的表现很是欣赏，英勇无畏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沈月然不卑不亢淡然处事的态度。季队长根本不知道沈月然当时正为他的一句“小同学”郁闷呢，哪有时间兴奋！ 季刚对沈月然的重视还表现在他的任命上，让三组最有经验的赵广强做沈月然的师傅，也是希望沈月然能更快的进入角色。说到赵广强，不得不说他的两个特色，一是擒拿技艺高超，在部队就是擒拿高手退伍就进了刑警队；二是刑侦经验丰富，十年间破获大案重案上百起，小案更是不计其数。 短短几个月沈月然跟着赵广强东奔西跑，排摸侦查，自然是受益匪浅。而赵广强对沈月然也是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另眼相看，按赵广强的话讲“没见过这么能拼的女警！” 刚才沈月然听到赵广强提到“老总”两字，调动了她的思觉神经，思绪一下活跃起来。 酒吧事件之后沈月然情绪低落了几天，为自己的一厢情愿也为当时的冲动行为。本想把方若言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清除，但天不随人愿耳边仍然充斥着方总裁和亚东的各种信息。这又要追根到过完年，沈家的老邻居搬回来了，在沈家对面楼层买了间二手房，简单装修后入住，美其名曰“衣锦还乡”。 两家来往很是亲密，两位母亲更是当做“亲家”一样相处。沈月然多次提醒母亲她对林沐斌只有姐弟之情，沈母连声应下却不以为然，年轻人吗，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成了，长辈们只要“添油加火”就行。而林沐斌对此事表现出来的热情也让沈月然头疼，虽没有正式表白但各种表现却很明显：给自己父母买东西都会捎带一份，周末开车带几位长辈四处闲逛，帮沈君亦挑选复习的资料……俨然要取代沈月然在沈家的地位。这还不算完，林沐斌就职的亚茂地产竟然是亚东下属的子公司，出于对林沐斌的关心，两家人对亚东的热情也随之高涨，不仅会关注亚东的一切新闻，对亚东的美女总裁也在林沐斌的陈述中倍感兴趣。 林沐斌的原话如下：方总年青有为，公司的主管们很是信服；方总外表出众，追求者众多；方总身价上亿但处事低调。当时沈月然在场，没有说话只是轻哼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方若言的交际手腕多高明啊，几个主管还不是尽在掌握；方若言的追求者何止是多啊，简直是“泛滥成灾”；方若言低调吗？你们是没看到她那风骚的法拉力……” 事后沈月然拉着林沐斌问“你说的这么神奇，见过方总？” “没有，都是听同事说的……” 如果跟林沐斌说那天你见到的女人就是方总裁会不会吓到他？？那天方若言化的妖艳的“酒吧妆”，衣着跟平时也是大相径庭，就算见到也不见得认出来吧！ 转眼车上了高架，沈月然眼皮重了起来，渐渐入眠…… 第 18 章 死者是市内一家大型装饰公司的副总，姓白。被杀当晚白总的老婆到朋友家打了通宵麻将，早上回来发现丈夫在家中被害，家中的首饰现金都被洗劫一空，初步判定为盗窃杀人。白太太情绪很不稳定，询问中不停的哭泣，沈月然耐心的聆听，从白太太的陈述中记录下有用的信息。赵广强看了现场并到保安室调取了监控录像。 两人准备离开，却碰到一对匆忙进门的男女，女人是白总的女儿白佳佳，男人是白佳佳的男友，也是沈月然的前男友付易。沈月然跟付易分手后已有大半年未见，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难免尴尬。白佳佳进门就奔向母亲，到是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不过却没有逃过赵广强的眼睛…… 入室杀人的嫌疑人三天后就被抓获，疑犯是一名货车司机，经过审讯很快就招认了犯罪事实。他的母亲重病，无钱医治，所以起了歹念入室盗窃，谁想家中有人才会杀人灭口。 沈月然觉得案件的疑点很多：首先，白家的别墅处于别墅群的最右侧，离保安室很近，从监控录像上看疑犯从左侧进入，舍近求远且找保安密集的地方下手显然说不过去；其次，疑犯既然是入室盗窃，带的却是甩棍匕首，实施盗窃的工具却是从厨房拿的刀具；再有，在案发的第二天下午疑犯母亲住院的10万元就被付清，可被盗的首饰在疑犯被抓当天就已搜出，除了少量现金其他并没有缺失。 通过对嫌疑人近期通讯记录的查询，发现一个手机号码在案发前一周与嫌疑人的的通话非常频繁，案发的第二天还有联系。详细调查后查明此电话的机主叫仇志磊，他的哥哥仇志海由于债务纠纷在半年前跳楼自杀，而债务方就是白总的那家装饰公司。银行的交易记录显示，也是在案发的第二天仇志磊曾提取过10万现金。种种迹象表明案件并不是简单的盗窃杀人，而是买凶杀人。 沈月然向赵广强分析了她的思路，得到师傅的认同。万事俱备，只欠疑犯。刑警们找到了仇志磊所在的公司，才知道他以祭祖为名请假回了县城老家。沈月然欣然请命单独前往，赵广强觉得是时候让徒弟试试身手也没阻拦，只是在沈月然走后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的哥们儿要多多关照。 抓捕很顺利，仇志磊没有料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他头上。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祭拜父母和哥哥，之后就会出国。沈月然和民警们当晚就在位于半山腰的仇家祖屋内抓获了仇志磊。为防止疑犯逃跑沈月然用手铐铐住仇志磊和自己。眼看着沈月然的第一次单独行动即将成功，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下山的途中，当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坡时，仇志磊竟忽然拉着沈月然往下跳，沈月然没有准备，四周的其他民警也来不及帮忙，就这样两人滚了下去…… 民警们下去营救，发现两人都已经昏迷，赶紧送往最近的医院救治。仇志磊轻微脑震荡，全身多处擦伤；沈月然就没那么幸运，轻微脑震荡不说，左手和右腿骨折，后背的擦伤也非常严重。滚落的瞬间沈月然用瘦小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的碰撞，也幸好头部没有撞到大块的石头，否则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季刚和赵广强当天就赶来，沈月然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千万别通知我家人！”病人最大，而沈月然的用心两人也能够体会，自然答应了她的要求。 县级医院的医疗设施和人员配备并不好，但由于是骨折不能折腾只能在县医院占时治疗。一周后沈月然转回市区医院，正是杜千娇所在的医院。回来之前沈月然电话告诉了杜千娇大概的情况，可当杜千娇看到沈月然那付惨样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是挺好的吗？”沈月然看着杜千娇的样子还是挺感动的。 “你这也叫好…除了这张脸……还能见人，就没…好的地方了。”杜千娇吸着鼻子哭着说。 “人靠脸树靠皮，看我受伤也受的这么“艺术”，多高的难度啊！”沈月然笑着回嘴，看杜千娇还没止哭的打算，脸一挂“赶紧别哭了，等会给人看见以为人民警察欺负小护士呢！” “就该把你这张嘴摔哑了才好！”被沈月然一逗，杜千娇果真好些了，从口袋拿了纸巾擦拭眼泪。 “没听过摔哑的，就听过毒哑的。你都有这份坏心了，可不能指望你照顾我了。”沈月然一本正经的说。 “哼，到了我这，可就不是你说的算了～～”杜千娇终于轻松下来，一脸得意之情。沈月然给她打完电话，她就跟护士长请求，由她来护理转院过来的女警员。 “啊～～天妒英才啊！我要投诉……”沈月然趴着对床长叹。 忘了交待沈警官由于背部受伤严重，只能趴在床上，偶尔用未受伤的右手撑起身体活动筋骨，其实是怕老趴着压迫xiōng部，本来就不大，别再又压小了…… 沈月然住到市院后才通知自己的父母，没想到却来了沈林两家五口人，林沐斌在外地出差未归让母亲带了鲜花和问候。沈母看到女儿的样子也是不停的抹眼泪，杜千娇只能尽量说轻沈月然的伤情，旁边的林母也在不停的安慰，才算好些。 沈君亦蹲在床前，笑脸对着沈月然“姐，偶像啊！你好好养伤，家里有我呢！” “切~马上就高考了，你给我好好复习就算对的起我了！” “嗯啦，看你这样更坚定了我学医的决心！”沈君亦收起了笑容，坚定的说。 “……” 沈君亦下个月就要高考，现在正在家中进行最后的冲刺。沈家两位老人当即分工，女儿沈母照顾，儿子沈父照顾；细节上沈父主抓饮食，沈母主抓思想，力求两人都要伺候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第二天早上沈月然正吃着母亲喂的早饭，就有人进来要把沈月然转到特等病房，并有两位专职护士轮流看护。沈月然问原因，对方只说是领导安排。找杜千娇问情况，杜千娇也是不太清楚。沈母肯定的认为是女儿局里的领导安排的。昨天一下午就有很多领导同事过来看望，这事除了公安局的领导还有谁能这么上心？ 第 19 章 特级病房就是不一样，设施齐全犹如总统套间。众人的呵护更是让沈月然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可沈月然在床上躺了几天，不对，是趴了几天就感觉浑身难受，果然是劳苦命过不惯好日子。 这天趁着沈母不在，沈月然让小护士推她到外面转转。小护士开始不肯但抵不住沈月然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刚坐上轮椅就见杜千娇进门，“你干什么去？” “啊，上厕所！”沈月然反应够快。 “用‘夜壶’！”杜千娇看到沈月然身后偷笑的小护士，心里有数。 沈月然怕杜千娇真把‘夜壶’扔给她，“阿娇，我无聊，我难受，我要去透透气。”沈月然抬起头一脸可怜相望着杜千娇。 “我推你出去吧”沈月然这副表情谁看谁都不忍心。 外面的空气清新，只是午后的阳光有些灼热，杜千娇把轮椅推到树荫底下，忽然问“小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赵思灵的女人？” 沈月然愣住，“怎么啦？”阿娇怎么知道这个人？ “我刚去找刘医生问你的情况，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也在问你的情况……” “……” “她走后我问刘医生，他开始不肯说，我磨了好一会才说的”杜千娇看沈月然低着头没有反应，蹲下身“小然，怎么了？” “呵呵，你问到什么啦？”沈月然抬起头带着笑。 “女人叫赵思灵，你的病房就是她安排的，她每天都询问你的伤情……”杜千娇陈述，想听沈月然的解释。 “我做警察这么久，谁知道是哪个过来报恩的啊！”沈月然不想提伤心事，“到是你，那个刘医生对你可不单纯，你别老往他前面凑，我得为我兄弟看好了。” “哼！你就知道你兄弟！我这是为谁啊？”杜千娇顾做生气状，她自然知道沈月然是想岔开话题，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问。 “我知道，阿娇对我最好了～～”沈月然嘿嘿的笑，“阿娇，我想洗澡。” “不行，你后背还没好，不能沾水。”杜千娇态度强硬起来，但沈月然又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能软下语气“再过几天，等疤掉了就可以了。” “那我想在这睡会。” “睡吧！” 梦中沈月然又见到了方若言，方若言冷漠的神情和温柔的表情交织在一起，在她的身后总是围绕着不同的男人，沈月然伸手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终于，抓住她的手，沈月然刚想开口，却看到一张带着憎恶的高傲面孔“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冷冷的如寒冰般的语气让沈月然心口隐隐作痛…… “小然，小然，醒醒”睡梦中的沈月然狠狠地抓住了杜千娇的手，杜千娇看到沈月然痛苦的表情想必是噩梦，在她耳边轻唤。沈月然睁开眼看到杜千娇手腕的勒痕，忽然想到那天方若言红肿的手腕，一时愣神。 “小然，怎么了？”杜千娇有些担心，她从未见过沈月然这样的神情。 “没，我想回去。” 杜千娇没有再问，推沈月然回病房，她要去问问刘浩，也许他知道什么。 沈月然趴在床上，右手拨弄着手机，赵思灵所做肯定是受到方若言的指示。可方若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怜她？还是出于内疚？亦或是念着上次的恩情？实在想不通。手随心动调出那人的号码，编辑短信“为什么？”，删掉。不是不想再跟她有联系的吗？可现在她住的可是人家安排的病房，又输入“谢谢！”，删掉。这个对人家只是九牛一毛，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发这样的信息过去又算什么？算了，不发了。却不小心点了发送键，ＯＭＧ，一条空白的短信发给了那个人。 沈月然头冒冷汗，赶紧想解释是发送错误，才写了一个字，手机响了起来，声音吓了沈月然一跳，看号码是“路人”。沈月然本想删除方若言的号码，又下不了手，只能换了个名字存着。铃声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沈月然不知道要跟对方说什么不想接听，按下了“挂断”。可没二秒电话又响起，沈月然屏住呼吸呆呆的看着手机还是没有接，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断。再二秒电话又响起，看样子如果不接这电话不会停。 沈月然只能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却没有出声。对方也没有说话，两边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是你吗？”清冷的声音，有一似犹豫。 “嗯” “月然……” “嗯…” “你好吗？” “好！” “……” “谢谢！你知道的～”你知道是为什么的。沈月然觉得还是得要道谢，哪怕人家并不再意。 “……道谢要有诚意！” “你想怎样？”沈月然突然想起那天两人的对话。 “请我吃饭！”沈月然当然记起当天的情景。 “不行” “……” “得等我好了，现在不行！” “那我可以请你！” “我不要吃猪蹄，不要吃鸡爪，不要喝骨头汤……”再喜欢的东西经不起顿顿吃，沈月然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就没胃口。 “嗯，好，那想吃什么？”温柔的声音再现。 “牛排，嘿嘿！”沈月然到是挺想念那次的牛排，“等下次……” “方总，会议的人到齐了”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其他人的声音。 “那你忙吧，我挂了。”沈月然某些时候还是挺懂事的。 “嗯！” 挂了电话，沈月然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没有动。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几个月的纠结，信誓旦旦不再联系的誓言，一个短短的电话就“破功”了。自己的定力咋这么差！如果生在战争年代她就是最佳的叛徒人选，一点糖衣炮弹就卸甲交枪。她不要做叛徒，刚才能不能不算，就当没接过那个电话。可牛排真的很好吃！如果没有方若言，她是不是就吃不到了？就算为了牛排跟方若言和好行不行？对，为了牛排…… 沈月然想着想着又进入了梦乡，唇边的笑意渐渐绽开…… 第 20 章 梦中沈月然似乎感觉有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静静的柔柔的眼神带着令人安心的感觉…… 睡意渐淡，沈月然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刚刚还在她梦中的美丽身影，盘起的头发露出洁白的劲脖，简单的白色衬衫却让眼前人穿出高雅气质。沈月然延续梦中的笑颜“你怎么来啦？”懒洋洋的语调，没有丝毫生疏。 “你的伤…”还好吗？如果说来之前方若言还有一丝犹豫，可当见到沈月然周身是伤的身体一切都变的都不重要。 “我现在可是国宝级待遇，能吃能睡的”这些天沈月然过的就是吃饱睡，睡饱吃的生活。 “你睡觉还流口水。”笑意在方若言唇边展现。 “你要保密哦”沈月然内伤，自己的丑态竟然被她看到。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否则，我会杀人灭口的……” “那我要贿赂你一下”方若言起身拿起桌上的保温盒，放到床上的餐桌上。打开，上等的牛排浇上番茄汁，等待着沈月然的享用。 沈月然的笑意更深，这小姑娘真的挺懂事儿！慢慢坐起身，方若言把靠枕垫在沈月然身后，“你的背？”方若言当然知道沈月然身上的伤势。 “不能长时间躺着，靠着没事的。” 沈月然坐正了身体，看着旁边的刀叉，又有点傻眼。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难道用叉子叉起来啃？方若言也反应过来，“我来吧！”说着拿起餐桌上的刀叉，细致的把牛排切成小块……沈月然看着方若言专致的神态，轻柔的动作心中有股暖流无尽散开。 “好了”方若言抬头，把叉子递给沈月然，沈月然接过尝了一块，“啧啧，不错，好吃！”说着又叉一块。沈月然现在是全身舒畅，被人伺候的感觉很好，被大小姐伺候的感觉那就更爽了！ 方若言必须承认沈月然对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身边的人也察觉到了吧，不然赵思灵不会特意告诉她沈月然受伤的消息。赵思灵所做并未受到方若言的明示，能在亚东做到这个职位定是个玲珑之人，老板的性情喜好不必多说，该怎么做也自有分寸。 方若言有她的原则和骄傲，如果没有刚才的那条空白短信，她是万万不会拨打电话的。沈月然不会知道，如果那第三通电话她再不接，方若言将不会再打，那已是她的极限。 “噔噔”的敲门声，两人同时望向房门，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阿木。 “小姐，你的电话！”阿木递上手机，方若言接过到门外接听。 阿木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走近病床“听赵秘书讲，你的伤很严重。” 沈月然没想到总是冷冷的阿木也会关心自己，有点受宠若惊“没有大碍了，就是动作不能太大。” “那天，是小姐的生日”阿木话题转的好快，沈月然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天’指的是哪天？酒吧那天？？ “就是那天”阿木肯定了沈月然的想法，“那天，是小姐的生日，也是小姐母亲的祭日！” “哦！”沈月然理理思路，那天是方若言的生日，也是她母亲的祭日，难道方母是难产死的？方若言心里难受所以要找地方发泄？所以才去“买醉”？头脑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阿木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 沈月然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阿木，可阿木说完就不再开口，酷酷的站回门边。沈月然猜中了一半，还有一半得等以后方若言亲自告诉她，这个又是后话。房间中安静下来，沈月然继续吃她的牛排。方若言接完电话回来，就说有事要先离开。 “别光顾着赚钱，累了要休息！”临走前沈月然还是忍不住开口，方若言眼中的倦意她一开始就注意到，只是不知怎么开口。 “好！”方若言应允。 有特护和阿娇在，沈月然让母亲不用每天都来，天气渐热，从家里到医院要转两次公交车，沈母又舍不得打车。沈月然就以弟弟高考为名让沈母安心在家照顾。刘浩则负责每天去沈家拿沈父熬的汤，这差事他愿意，即可以帮着朋友，又可以守着阿娇，再来可以蹭汤喝。沈父为了女儿的病情，做来做去就那几样汤，沈月然早腻了，但也不能驳了父母的好意，只能便宜刘浩了，当然这事也不能让阿娇知道，否则后果难料。 这天刘浩又拿来一份猪蹄汤，正坐在沙发上啃呢，就听见敲门声，这个点阿娇应该在巡房啊！不会这么背吧！刘浩赶紧把啃了一半的猪蹄扔到垃圾桶里，合上保温盒，起身开门，进来的却是林沐斌。 “我说小斌子，你敲门不会吱一声啊？可惜我那半只猪蹄了！”刘浩看警报解除又坐回沙发开吃。 林沐斌不知道啥情况，关上门把带来的东西到桌上，说“什么情况啊？” “你别理他，他嘴馋又怕阿娇说他”沈月然正看着电视。 “月然，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来看你，你可别介意。你伤怎么样了？” “没事的，不过，如果你真内疚就给我削个苹果吧！”沈月然现在已经指使不动刘浩了，试试林沐斌好不好使。 “好！”林沐斌照办。 刘浩白了一眼林沐斌，这小子不比自己好多少。不对，这就是知己啊，赶紧套套近呼“最近忙啥呢，兄弟？” “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林沐斌随口答着。 “出啥事啦？”没等刘浩说，沈月然开口就问。 原来亚茂一个在建的楼盘，前段时间有一名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当场死亡。人命关天，亚茂自然是积极善后。本以为事情很快解决，没想到被竞争对手无限扩大，加上媒体的蜂拥报道，政府方面要求亚茂停止所有再建工程，等检查整顿后才能开工。这一来亚茂乃至亚东都受到影响，资金上的损失是小，不能按时交付楼盘对公司的名誉才是雪上加霜。 沈月然听着林沐斌的叙述，想着前几天方若言疲惫的神态，想是与这事有关，“现在怎么样了？”沈月然有些担心。 “听说方总已经亲自处理，应该很快就会平息。”在林沐斌的心中，方总裁就是一个神话般的人物，只要她出马定是所向披靡。估计大多半的亚东人都是这样一个心态。 “方若言真这么厉害？”刘浩对方若言的印象不好不坏，只是她的气势他是见识过的，不得不承认此人很牛B。 “反正方总接手的这半年，亚茂拿了十几块地，听说亚东的半年业绩比上年提升至少40%……” 沈月然对方若言的工作一点不懂，想分忧也无从下手，只是想起方若方那天的倦容，总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才好。以她的能力又能做什么呢？？ 第 21 章 天气渐热，沈月然终于在身体“发臭”之前争取到洗澡的权利。特护、阿娇齐上阵，一顿折腾才算把沈大小姐“清理”干净，从个人隐私的角度考虑过程就不细讲了，反正沈月然是春风得意的出来了，后面两位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这会沈月然正舒坦的靠在沙发上，啃着苹果跟特护闲聊。 “沈姐，你家挺有钱的吧？”小姑娘跟沈月然混熟了，说话随意起来。 “怎么说？” “这里很贵啊，一般家庭哪住的起啊！” “多贵？” 小姑娘说了个数字，让沈月然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一天抵她大半月工资，方若言这败家孩子。沈月然本来想好，方若言的好意不能不领，但这钱肯定不能让人家出，等出院自己付。她这属于工伤国家会报大部分，只一个病房费能有多少？这下可好，住了一个来月算下来得大几万，可以买辆小车了……当机立断，沈月然决定马上出院。 可出院哪有这么简单，先过父母关，再过阿娇关，最后是医生关，连闯三关终是一致通过。下午沈母过来带沈月然做了检查，刘医生交待了需要注意的事项，沈母一一记下。晚上沈月然把一张银行卡交给杜千娇，让她明天帮忙结帐。杜千娇一脸疑惑，沈月然了然的说了一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不想看我亏欠于人吧？” 深夜，沈月然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今天最后一项工作——发短信。从那天起每晚临睡前她都会编辑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来自于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加上自己诙谐幽默的语言进行升华，沈月然的想法很简单：咱在物质上帮不了但在精神上得鼓励下，笑会使人轻松，希望方若言能带着笑意入眠。 对于沈月然的短信，方若言从未回复过。沈月然甚至怀疑方若言的手机是不是不带短信功能。上周从电视上看到关于亚茂楼盘的报道，从环境到配套再到理念，赞美之意溢于言表。之后从林沐斌那得到证实亚茂的事件已经平息，当天晚上沈月然就没有再发短信。谁想第二天一早方若言就追了电话过来。 “为什么不发短信？”绝对是质问的语气。 沈月然纠结啊，我发了你不回，不发你又不爽“我还以为你手机不能接收短信呢。”实话实说。 “……” “好啦，今天补上，两条！！” “嗯” 方若言到不是有意不回，只是从来没有发短信的习惯。偶尔打来电话，也不会特意提及此事，多是问问沈月然的康复情况。在方若言看来，有些事心里清楚不必点明。这也只能说明她还不够了解沈月然，沈月然是个直肠子，往河里扔个石子哪拍没有声音也要看到波纹。无声无息就说明对方并不在意。 短信在停发一天后又恢复正常。正所谓凡事贵在坚持，这一天两天的好编，日子久了沈月然肚子里的那一点幽默细胞不够使了，又觉得上网搜不够诚意。那咋办？动用身边资源呗。只要过来看她的人，都被逼着讲些身边好玩好笑的事儿，糗事八卦来者不拒…… 清晨，沈母过来接女儿，林沐斌自告奋勇开车过来帮忙，正好在楼下遇到杜千娇。三人走到沈月然病房前，就看到刘浩站在走廊上沉思，表情相当纠结，沈母以为出了什么事快步走上前，“浩子，出什么事了吗？” “啊？”刘浩显然被声音吓到，看到是沈母赶忙解释到“我在想笑话呢。不然又要被小然赶出来了。” 沈母不知道原因，也不明白刘浩说什么。林沐斌一脸了然，杜千娇则是无奈，谁让她摊上这么个“傻”男人呢。 几人进门，沈月然已经吃过早饭躺在床上看早新闻，刘浩一看是《财金新闻》先是不解，再就转过弯来，看来林沐斌这小子有戏。一个赞许的眼神飘过去，林沐斌进了门心思就在沈月然身上哪有时间理会。到是沈月然注意到刘浩的表情，“阿娇，你家刘浩跟斌子眉目传情，你要当心了……” “你才传情呢……”刘浩脸红，平常调侃就算了，长辈在场还不收敛。 “你这丫头，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沈母说出了刘浩的新声，刘浩连连点头称是。 杜千娇去结帐，其他人帮忙收拾。沈月然手上的石膏已经拆掉，腿上的还要过段时间。沈家是老楼房没有电梯，轮椅用不上只能让人背，这个重任就落到刘浩身上。当然，林沐斌到是很愿意效劳只是沈月然不给机会。刘浩背起沈月然，嘴里还小声抱怨“现成的苦力不用就会欺负我。” 沈月然听到刘浩的嘀咕，直接用行动表示不满，边掐他的大腿边喊“哎呦，你碰到我腿了……”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杜千娇一听果真急了“你小心点，做事怎么总是毛毛糙糙的？” 刘浩有冤无处伸，咽下苦水跨开步伐，心里恨恨的想“你别给哥抓到弱点，否则让你好看。” 沈月然出院并未跟方若言讲，方若言的忙碌她能感觉出来，偶尔打来电话说不了几句就会传来外线或敲门的声音。而且这一个多月沈月然也习惯于临睡前发发消息，而方若言则会在下午3、4点打来电话。所以，沈月然决定晚上再发消息跟方若言说一下。 吃过午饭，沈月然照例睡午觉，半梦半醒间听见电话铃声，眼睛困的睁不开，便随手摸来接听“喂~” “你在哪？”方若言的声音，清冷至极。沈月然脑子一下清醒，好久没听到方若言这样冰冷的声音了…… 第 22 章 “你在哪？”方若言的声音，清冷至极。 “在家！”沈月然慢慢起身，靠在床头 “……” “我想晚上跟你说的。”沈月然不用想也知道为啥事。 “……” “我这不是怕你忙吗！反正是小事……” “……” “姑奶奶，你到是说句话啊！！” “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还是冰冷语调。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沈月然很无奈。 “什么意思？”对于方若言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BBC来说，这样的语句肯定有难度。 “你是不是中国人啊？别告诉我你连葛爷都不知道……”沈月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我的意思是，跟你说了你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这不是不想让你为难吗！”沈月然清理下思路。 “怎么会突然出院？”方若言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住腻了呗，哪有家里自在。”这可没有骗人，家中的确是自由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住不起，这个不能说。 “你把费用付掉了？” “嗯啦” “……” “我这是公伤，国家能报的，嘿嘿”沈月然越来越了解方若言的心思“等下次，下次你付就是了。” “……你说话总这么‘贫’吗？” “呵呵，一般一般。耶？你竟然知道什么叫‘贫’，有进步有进步！”沈月然笑意散开。 “……”方若言发现，她跟沈月然是气不来的，天大的事到她这都是一笑而过。 这些日子的确不容易，亚茂的事情影响很大，竞争对手做足了准备，她几乎调动了身边所有能够利用的“资源”才算摆平。白天处理亚东的事，晚上还要喝酒应酬，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有太多表情，只是在看到沈月然短信时才会发自内心的笑。所以沈月然没发短信的那晚，方大小姐没睡好。这事当然不能让沈月然知道，否则还不把她得意坏了。 话说回来，与商人打交道对方若言而言可说是游刃有余，在商言商，只要双方甚至多方都有利可图，剩下的只是利益分配问题，亚东有的是谈判高手。对于官场就另当别论了，素质参差不齐不说，性情喜好也不尽相同。但方若言毕竟是由方老爷子亲自调/教，再加上生来性子就淡，遇事再有不满也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当然身边萦绕着的富二代、官二代也派上用场，通过这件事方若言也顺便打通了自己的“官路”。 沈月然搬回家，父母照顾起来方便许多，沈君亦高考结束就跟同学到外地渡假，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家里面是两个伺候一个，沈月然就这样好吃好喝的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当沈月然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往称上一站才发觉大事不妙，几个月长了6、7斤，170的身高56的体重其实不算什么，只是这肉长在小肚子上就不一样了。按杜千娇的话讲，小肚子上的肉最难减，年龄越大越难减……现在沈月然还处于恢复期，不能做高强度的运动，于是那几天沈月然看到谁都一副幽怨的表情，饭量减小不说肉也不爱吃了，搞的父母莫名其妙。 转眼到了盛夏，沈月然复职上班，暂时做些后勤的工作，顺便把这几个月来的案件看一看。期间付易来找她，两人在附近茶座坐了会，付易很早就想来看沈月然，但碍于身份特殊怕给沈家父母填堵，才拖到今天。付易认为是自己对不起沈月然，而沈月然更为自己现任女友家的事深受重伤，自然内疚的要命。沈月然到觉得没什么，感情不能强求，而破案本就是她职责所在。看着低着头好似忏悔般的付易，沈月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在付易头上就是一下，“原来我觉得你挺男人的，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大姑娘似的。我俩也就做朋友的命，那时候能对上眼，肯定是月老喝多了……” 付易被打不怒反笑，想当年他没少被沈月然打，但在他看来打是亲骂是爱，而且沈月然也不是真打，反到是跟白佳佳好了以后没人“管教”一开始还不习惯。 沈月然看付易的表情轻叹“你小子挺无敌的”，水至深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摆明了说人家犯贱。付易当然知道沈月然的意思，还是嘿嘿的傻笑。之后说话的气氛总算正常。付易告诉沈月然他现在不在原来那家公司，而是独自代理了一个家具品牌，在家具城拿了门面。沈月然没问原因，只是笑着说以后自己要买东西，得给优惠。付易点头称是，肯定优惠大大的优惠。 回到办公室，赵广强正坐在坐位上喝茶，看到沈月然进来，起身走进吸烟室，示意沈月然也进来。 沈月然进门看到师傅一脸严肃的表情，笑脸相迎“老赵，咋啦，谁得罪你啦？说说让徒弟我帮您出气。” 赵方强轻咳一声“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你是我徒弟，我就有责任把你教好了。” “师傅，你说，我改就是！” “丫头，你对小三怎么看？” “小三？社会现象啊！老赵，你不会也……” “认真点，我没说你，你到说起我来了。” “我怎么啦？” “说吧，你刚去哪啦？” “我刚才？”沈月然明白过来了，“我刚才见我同学了，就那付易，你上次不也见过吗？” “你打人家干麻？”上次在别墅赵广强就看出两人的异样，今天路过茶座又看到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更是怀疑。 “我们原来就这么闹着玩的” “真的？” “比黄金还真！！” “那没事了。” “你没事，我有事，凭什么我就是小三了？” “算师傅冤枉你了，明天早饭我请。” “三个菜包一袋豆浆~~~” “不是肉包吗？” “戒了……” 晚上沈月然把“小三”事件发消息告诉了方若言，方若言到是很给面子，反手打了电话过来。 “你在哪”方若言在外地出差，这次轮到沈月然问她的行踪了。 “酒店。” “没去泡吧？” “戒了……” “呵呵”沈月然发现方若言的幽默细胞渐长，“那啥时候归来，让小的为您接风啊？” “这周应该可以。” “那这个周末你留半天给我” “周末？” “我不管，天大的事你都给我把时间空出来。” “……好” 自上次医院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先是方若言忙着亚茂的事，后来是沈月然搬回家养伤。等到沈月然好不容易自由了，方总裁又去外地出差。算下来已有二个多月，只能感慨白驹过隙啊！！ 第 23 章 方若言回来已是周五，两人约好第二天中午见面。沈月然调到刑警队后在附近租了间单身公寓，休息天才回家蹭饭。刑警队不比原来，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不定，加班加点更是习以为常，再赶上沈月然受伤，这小小的公寓使用率极低。 为了迎接方大小姐的大驾光临，沈月然下班特意到超市添置了日常用品外加锅碗瓢盆，其目的显而易见，沈大厨想一展身手呗。随便在外解决了晚餐，沈月然便打道回府，今晚最重要的工作是打扫卫生。沈月然看的出方若言有洁癖，虽然没到那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去。第一次请人到家里来当然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至少，表面工作要做好。 客厅，所有的DVD和杂志全部扔在盒子里；卧室，所有书和拼图玩具全部收到抽屉里；厨房，所有过期调料快餐面全部扔掉换上新的；卫生间，这个工程最大，沈月然一边刷着马桶一边琢磨着能不能把厕所封起来算了……房子虽说只有五十来平，但一个人打扫起来还挺费劲，忙到半夜才算搞定。沈月然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成就感顿生。当然还有一个卫生死角，就是沈月然自己。大热天这么番折腾，搞的自己又脏又臭。冲了澡，沈月然跳上床，临睡前发了条短信“我家地址xxxxx，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第二天沈月然起了个大早，赶个早集去买菜，顺便买了些水果。这次沈月然是豁出去了，就捡最贵最好的买，力求让方若言满意。杀鱼、择菜、洗水果，回到家又是一阵忙活。沈月然看看时间，估计方若言快来了，便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到哪了。电话拨过去，好半天没人接，沈月然寻思着肯定是在开车不方便接，刚想挂掉，电话接通了—— “到哪啦？” “沈小姐，我是阿木……” “……”什么情况啊？ “小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啊？” “小姐在会见重要的客人，她这边结束后给你电话。” “哦！” “沈小姐，小姐她——” “我知道了，先挂了。”沈月然很郁闷，你有事就说咱改天也行。如果自己不打这通电话，是不是就让她一直等下去？这算怎么回事啊？ 沈月然从早上忙到现在滴水未进，本来她想的挺好，中午简单的吃点凉面，下午去逛街或在家看碟，晚上再烧桌好菜……看看手表已经过1点了，沈月然可不会拿别人的过错处罚自己，把准备好的两人份的凉面配上作料，外加一个荷包蛋一起吃掉，早饭加午饭可不得多吃点吗！ 收拾好碗筷，沈月然想起沈君亦前两天帮他刻的《名侦探柯南》的碟子，反正没事正好打发时间。翻开背包找了半天没找到，好像那天拿来随手丢茶几上了！拉出盒子，把DVD全部倒出来总算找到。 躺在沙发上，沈月然边吃水果边看碟，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动画片，很快就被故事情节吸引，无暇再想其他。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正好是一集的结束，沈月然趁着空当去上厕所，手机铃声跟片尾曲歌是一样的，所以沈月然也没在意。 又看了一集，沈月然起身倒水，便听见门铃声，放下水杯开门。站在门前的是阿木，身后一袭黑色长裙的美丽身影不是方若言是谁？两人表情一致都是冷着一张脸看着沈月然，沈月然也是一愣，三个人就像门神一样杵在那边半天没有动作。 “沈小姐——”终于还是阿木先开口 “哦！进来坐”沈月然总算缓过神，侧身让两人进门。 方若言没有开口，跟在阿木身后进了门。当方若言经过沈月然身边时，沈月然皱眉，这女人一身的酒气，显然是刚从酒桌上下来。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轻叹一声沈月然关上门，转身，屋内的两人就站在客厅中间，眼睛盯着电视机……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我先走了”说话的是阿木。 “来了干嘛急着走。”沈月然边说边进厨房倒水，端着杯子回到客厅阿木已经走掉了。方若言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但显然没有看进去。 “喝杯茶，解解酒。”沈月然想把茶杯放到方若言面前，但茶几上刚刚倒出来的DVD铺的到处都是，用手一推碟片尽数掉到地上。沈月然又是一声叹息，昨晚的“表面工作”白做了，放下杯子弯腰收拾。 方若言忽然站起身，拎起包就往大门走。沈月然感到‘嗖’的一阵冷风吹过，抬起头看方若言要走，急了： “站住！” 方若言没有停顿开门就走。沈月然赶忙起身追了出去，看到方若言站在电梯口，拉着就往家里拽，方若言开始挣扎随后就放弃了，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沈月然的对手。 关上大门沈月然把方若言按坐在沙发上，把茶递到她面前，轻声说“喝了！” 方若言抿着嘴不接。沈月然牵起方若言的手把杯子塞到她手里，“你干嘛啊？是你先不对，还给我摆脸看？” “是你不想见我吧？”方若言总算开口，语气还不怎么好。 “你这可是恶人先告状～～”沈月然抓狂，怎么变成她的错了？？ 方若方把杯子放回茶几，质问：“那你为什么对我叹气？” “我什么时候对你叹气啦？？”沈月然想了下，好像还真有，但不是这个原因好吧。 “……” 沈月然坐到方若言身旁边，不能再跟方若言瞎扯了，要先发制人“你有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让我等那么久？ “我以为来的及。” “大中午还喝酒”沈月然小声的嘀咕。 “……” 中午的饭局是方老爷子安排的，昨天晚上才跟方若言讲，方若言心想既然是爷爷的客人自己只是象征性的出席，到时间找个借口先走就是。哪想到对方不仅是方敬勉的故交，也是京城的高官。这次到本市是来检查工作，跟故交会面自然挑选休息时间。方敬勉借此机会正好引见自己的孙女，对方随行的还有故友的外孙，这其中的门道自是不用多讲。故友对方若言的印象很不错，故友的外孙更是喜形于色。席间方若言多饮了几杯，借口不适才能先行一步。 方若言只是说中午爷爷安排的应酬不能不去，不多喝点没法脱身，其他没有多说。沈月然听了解释，心想这丫头真实在，随便喝点装醉就是，干嘛要真喝那么多！其实不然，方若言的精明与方老爷子的言传身教自是息息相关，如若只是浅饮肯定会被沈敬勉看出来，就算不在席间点明，回头也会被问其原由。 方老爷子的精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得等到日后沈月然亲自接招尝试才知厉害啊！ 第 24 章 沈月然第三次把茶端给方若言的时候，方大小姐总算给了面子。茶刚进嘴，就见方若言轻蹙眉头，茶很苦～～ “浓茶才能解酒，喝吧！”沈月然看出方若言的拒意。方若言听话的咽下，看着对方关注的眼神，只得再喝一口。 “这才对吗！”沈月然笑着接过杯子，起身加水。 “头发什么时候剪的？”方若言轻声问到，其实刚开始就注意了。 “在家养伤那会呗，我妈下的刀。好看不？”沈月然一付你敢说不好看我就让你好看的表情。方若言点点头，短发让沈月然的脸型更显清秀。 沈月然开心的笑，把斟满的茶又交到方若言手中。 “有吃的吗？”方若言害怕沈月然再逼她喝。 “你不是吃过了吗？” “只喝了酒” “空腹喝酒？？”这女人不想活了！！ “没，吃的不多。” “哦！本来准备中午吃凉面的——” “好～～” “但我看你没来，被我全吃掉了”沈月然一脸得意，就是要告诉你，气死你！ “……” “煮碗鸡蛋面给你，好吗？”一个棍棒一根萝卜才是正道。 “嗯！” 沈月然进厨房忙活，方若言看起电视来。她看电视的时间不多，偶尔看看大片，动画片基本没有接触。沈月然端着碗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方若言抱着胳膊闭着眼坐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沈月然走近，第一次这么静距离的观察她：皮肤白白的透着红晕，睫毛好长，鼻子小小挺挺的，嘴唇粉嘟嘟，睡着后的方若言少了轻冷的气息，反而有种孩童般的稚气。 好半天沈月然的手指传来灼痛的感觉，迅速放下瓷碗。瓷碗撞击玻璃的声音吵醒方若言，睁开眼看着沈月然甩手的动作，“怎么了？” “烫到了。” 方若言起身拉沈月然进厨房“用凉水冲一下。” 手指有些红肿，但被水一冲果然好些，“你去吃面，再不吃就糊了。” “那你再冲一会！” “嗯！” 方若言的胃口真的很小，一碗面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沈月然逼着她把鸡蛋吃掉，然后端起碗自顾自的吃起来，沈家人没有浪费的习惯。可这个举动却着实吓到了方若言，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哪怕是夫妻也都是分餐的。直到回国后接触到中国人聚餐的饮食习惯。现在虽然渐渐适应，但还是会尽量避免，更别说吃别人剩下的东西。看着沈月然没有丝毫嫌弃，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方若言感觉自己的心底有种情絮在波动，是什么她抓不住。 沈月然喝下最后一口汤，总算是饱了。抬头却见方若言直直的看着她，以为她被自己的胃口吓到，有些不好意思“我早饭没吃，中午的那个消化的快，呵呵！” 收拾完沈月然倒了两杯橙汁，指着茶几上的碟片问方若言要看什么，方若言指指电视，沈月然嘿嘿的笑，正合她意。 沈月然正看的开心，忽然感觉肩头一重，方若言靠着她睡着了。沈月然不敢乱动，怕又吵醒眼前人。过了一会感到到旁边的气吸轻缓平稳，应该是睡熟了。沈月然小心的起身抱方若言进卧室，沈月然一直知道方若言很瘦，但抱在手中才感觉出她“轻如鸿毛”般的份量。轻轻地把方若言放到床上盖上薄被，拉上窗帘出门。 做好晚饭，沈月然看下时间已经6点，房间的人已经睡了二个多小时。打开房门，方若言侧身躺在床上还没醒呢。沈月然蹲下身，在她耳边轻换“若言，醒醒，饭好了……”，方若言动了动，竟然转个身继续睡。 沈月然无奈又走到另一边，方若言一只手伸在被子外，没有醒的意思。沈月然被漂亮的手型吸引，方若言的手指细长白皙，指甲显然经过保养，亮亮的透着光。蹲坐在地上，沈月然抓起方若言的手玩弄起来，嘴里下意识的轻换“方若言，醒醒，若言，小若言，小言言……” 玩够了抬眼，沈月然瞬间脸色涨红——方若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大眼看着沈月然的动作，目光柔和带着笑意。 “你醒了干嘛不吱声？？” “……”方若言眨眨眼，望着她。 “我就觉得你手挺漂亮的……呵呵”尴尬啊！ “我饿了……” 轻柔的声音，慵懒的气吸，致命的吸引力，沈月然的小心肝被击到，扑扑乱跳。我的妈啊，方大小姐可不带这么玩的，我是女的你不用跟我来这套——猛的起身，倒霉啊，腿竟然麻了。方若言看沈月然站着半天不动，大概猜到原由，坐起身拉她也一起坐下。好一会身体恢复正常，沈月然又站起身“你去洗个手，可以吃饭了。” 沈月然淡定的走进厨房，才捂着心口，心脏还在狂跳，我这是怎么了？？沈月然想不通，也不愿多想。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摆放碗筷。 方若言洗过手走过来，桌上放着翡翠虾仁，开洋冬瓜，清蒸鲈鱼和家常豆腐，还有海带排骨汤，荤素搭配很是讲究。沈月然让方若言先尝，方若方拿起筷子一一尝试，轻吐两字“美味！” 得到认可，沈月然紧张的神情缓和下来。这顿饭，虽然主力依然是沈月然，但方若方很给面子，吃了不少菜还多喝了一碗汤。沈月然看着被扫空的盘子欣慰的很，这一天没白忙！ 饭后方若言竟然说要帮忙洗碗，当然被沈月然阻止，方大小姐的玉手怎么能做这种事？但嘴上却说“我家也就这几个盘子，我还想多用些时候……” 沈月然把果盘端出来，就见方若言在接手机。放下电话，方若言对着手拿果盘的沈月然， “我……” “你有事就先走吧！”沈月然了解。 “嗯” “那你怎么走，要我送你吗？” “阿木在楼下……” “我送你下楼” “好。” 晚上的宴会是场商业酒会，在这里有方若言商场上的伙伴，在这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能寻找更多的合作机会。方若言虽不喜欢但也认可这样的交际方式。只是今晚她有些心不在焉，跟熟悉的人打过招乎，便手持酒杯找了处安静的地方。 仰望天空，此时的夜色正浓，幽静安宁正适合此时她的心境，闭上眼她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第 25 章 在沈月然一求二闹三“威胁”下，季刚终于同意恢复她的工作。赵广强正在查一起恶性斗殴案，案情到不复杂就是涉案人员比较多，审讯起来费点事。这不，沈月然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就没歇，连喝口茶的工夫都没有，总算在下午全部搞定。 有沈月然协助，赵广强省事很多，一边旁听就行。现在沈月然的审讯技巧一套一套的，随便挖个井人家就往里面跳。一旁的记录员佩服至极“小沈，我原来不知道什么叫效率，今天总算是见识了！” 沈月然假装淡定“我原来没被人拍过“马屁”，今天算是尝到滋味了。” “感觉如何？”赵广强起身收拾东西，随口问道。 “三伏天吃冰棍，一个字‘爽’”喜形于色的表情。 三人走出审讯室，“眼镜郑”迎了过来递上手机，“你手机一直响……” 沈月然接过手机，看了下未接电话，是刘浩打来的，回拨过去。 “大姐，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刘浩急切的声音传来。 “有事说事，我这忙着呢”沈月然才不吃刘浩这套。 “那个，晚上有空不？” “没” “那明天有空不？” “你先说啥事？” “找你帮个忙……” “你说。” “那个啥啊，我准备跟阿娇求婚……” “说重点” “求婚不得买个戒指吗……” “借钱？？？” “一边玩去，哥如果连个戒指钱都付不起还结啥婚啊！” “……” “我就想让你跟我一起去选，阿娇的喜好你最清楚……” “行啊，明天中午吧！XX商场见” “好咧，你忙吧！” 第二天沈月然办完案跟赵广强请了假到了约定的地点，刘浩早就在商场门口了。沈月然看到刘浩的衣着还被震了一下。刘浩一直以来跟沈月然一样都是走休闲路线，牛仔T恤加板鞋是他们的经典装束。今天刘浩尽然破天慌的穿了西裤衬衫小皮鞋，完全颠覆以往的形象。这还不是重点，关键是午后35度的温度，这一身打扮站在户外还真是挺扎眼。 “帅哥，等人吗？”沈月然上前，绝对是调戏的口吻。 “你来啦！”要在以往，刘浩肯定反击，今天却收敛起来，其实这么穿他也不舒服。 “我说，不就买个戒指，需要这身打扮吗？”看着一脸尴尬的刘浩，沈月然也没有调侃的兴致。 “晚上约了阿娇，我得适应适应” “唉，到哪买啊？” “朋友介绍了一家，就在前面路口。” “那走吧！！” 这家金店号称百年老字号，处于繁华的街道。天气炎热又不是周末，逛街的人并不多。玻璃橱窗内展示了几款今年最流行的钻戒，吸引了刘浩的目光，沈月然也挺喜欢，但一看价格贵的乍舌。两人进了店门店员立即迎了上来，刚才就看见两人在外面驻足“先生，小姐，需要挑选戒指吗？” 刘浩看店员一脸了然的神情，赶紧陈清“我俩不是那什么，是我要买戒指。” 沈月然看刘浩那着急解释的模样，好像吃了多大亏一般。伸手就往他腰上一掐，要解释也是她解释吧，“是他要买，我就帮我弟弟参谋参谋” 刘浩当然知道沈月然的心思，这时候也不敢反驳，忍着痛带着笑“是啊，麻烦带我看下婚戒……” 这样一番场景如果落在外人眼里会是怎样？当然不会在意，但被方若言看到呢？如若是原来的方若言也是不会在意，只是在经过那晚的深思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晚方若言回忆着跟沈月然相处的点滴，体味着自己渐变的心境：从开始的反感，后来的安心，再到刚刚的心动。在方若言的世界情爱和爱情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情爱她经历过很多，给她带来过无数次激情的释放；但爱情只存在于年少时对某位家庭老师的回忆，那人的模样已经模糊，但那种感觉还在，就在几小时前这种感觉触动了她。方若言不是沈月然，她不会逃避自己的感情。如果在这之前沈月然对她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那么现在她必须承认沈月然不仅特殊而且是独一无二。 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方若言并不感觉轻松，在她的面前还有一条鸿沟，身份、文化、性别对她而言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沈月然是否也跟她有相同的感觉，两情相悦才是她想要的。那晚方若言就在这个问题上卡壳了，她没有主动追求过谁，更不知道如何讨一个女人的欢心。好在沈月然目前还没有交往的对象，一切只能从长计议，顺其自然了！ 方若言没有想到这么快她的梦想就破灭了！ 世上还真有凑巧的事，当沈月然和刘浩停留在橱窗前的时候，方若言的车正好停下等红灯。方若言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到是副驾驶上的赵思灵看到了路边的熟悉身影。 “那不是沈警官吗？”赵思灵只是随意的开口却使得方若言瞬间清醒。 方若言睁开眼，就看见一对男女走进金店，赵思灵只认识沈月然一人，但方若言却见过刘浩，沈月然曾为他来求过自己，那次的情形她还记得。原来他们并不只是同事而已，方若言注意到沈月然掐刘浩的动作，两人随店员走到了婚戒柜台…… “沈警官看来要办喜事了”赵思灵多聪慧的人啊，可这次她却是严重失误了，她的话刺激了方若言！酸涩的感觉正渗入她的心脏，慢慢的散开遍布全身。这样的滋味原来从未有过，方若言抱起胳膊缓缓闭上眼…… 第 26 章 电话响起的时候沈月然正在熟睡，寂静的夜铃声更显刺耳，沈月然不想理会，但对方似乎不肯罢休，铃声还在一便又一便的响。 抓起电话，沈月然有种骂人的冲动，刚想开口，就听电话中传来刘浩激动的声音： “阿娇答应我了！！小然，阿娇答应做我老婆啦~~~~” “恭喜……明天请我吃饭”不等刘浩再说话，沈月然果断的关机，今天的夜属于他们自己就不要参合了。带着笑意沈月然又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刘浩打来电话，先是抱怨沈月然昨晚挂他电话，不够义气云云，然后才说晚上在XX饭店请她吃饭。沈月然不想跟刘浩一般见识，一直听他说，直到说到重点才说了个“好”字，立即挂断。沈月然寻思着原来刘浩没这么罗嗦啊，怎么一晚上就变的这么婆妈？难道爱情会让人变性？？？ 下了班，沈月然打车到了饭店，走进包间却只见刘浩未见杜千娇。疑惑的落座，“阿娇呢？” “临时加班~~~”刘浩也是恹恹的神情。 “这么忙？” “不管她了，今天我们兄弟俩多喝几杯” “谁跟你是兄弟？？？” “那姐妹，姐妹总行了吧！！” “呵呵，菜点了吗？” “您不来，我敢点吗？” “那我都坐这半天了，你还不赶紧着？” 刘浩起身到外面找小妹点菜，他们俩的口味差不多，刘浩点了几个菜，然后上了两份大盘的龙虾，这个是他们夏天的最爱。沈月然看刘浩点的菜不停的点头，这姐妹没白交。 趁着等菜的时间，刘浩把昨晚跟阿娇求婚的过程详详细细跟沈月然描述了一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沈月然也真为他们高兴，杜千娇和刘浩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再说亲点阿娇就是她的妹妹，刘浩现在就是她妹夫了。她可是两人的红娘，能不高兴吗！ 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两人边吃边聊。刘浩想想自己的终生大事总算是定下来了，那沈月然呢？她跟林沐斌怎么样了？ “小然，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和阿娇的事能成全靠你，兄弟我心里感激啊，先干为净”，说着一杯酒见底。 放下酒杯，刘浩接着说“你的私事，我本不该管，但伯伯和阿姨一直念叨，怎么说呢？遇到合适的就谈一个，也省得两位老人Cāo心。这话你听的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你也别怨我多嘴，我自罚一杯”，又一杯见底。 “我跟斌子虽然认识的晚，但这小子不错，跟我一个性子，都是“妻管严”的命。那个——” 沈月然看刘浩越扯越远，而且还有要做“红娘”的趋势，赶紧接口“斌子就跟我弟一样，你就别瞎Cāo心了。你再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得，今天咱就图个开心，我再罚一杯。”说着举起杯，被沈月然拦下， “你别光喝不吃！你要是醉了，我全塞你嘴里去。”沈月然说的认真，刘浩嘿嘿一笑放下酒杯。 “对了，你上次不说要买房子吗，看的怎么样啦？” “你不说，我还想跟你说呢，就那啥……”刘浩扭捏起来。 “有事你就说，是不是想借钱？？”沈月然一脸了解。 “不是，首付的钱我凑的差不多了，过年回家老爷子赞助了不少。”刘浩还是一付不好意思说的模样 “说是姐妹，你还真跟我装大姑娘啊？有事你就说——” “斌子不在房产公司吗，你看找他能不能打个折？” “你找还是我找？？” “那个我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吗！” “凭什么我就好意思开口啦？” “我跟他的关系哪能跟你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那点心思” “我靠，你小子整个一白眼狼，为套房子就把朋友撂啦？” “你别急，我也就随便说说，不行就算。房子算什么，就算是阿娇——” “是阿娇又怎样？”沈月然好笑的望着刘浩，到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当然阿娇得放第一位，你第二还不行吗？”果真是个怕老婆的命，人不在场都不敢造次。 “我帮你问问吧！你别抱太大希望。” “嗯啦。”沈月然吃软不吃硬，这点刘浩当然知道。 晚上沈月然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跟林沐斌说，说了会不会为难他？如果他同意了，这个人情怎么还？纠结啊，郁闷啊，为什么求人的总是她？突然眼前一亮，求他不如求方若言了，好像她的权力更大，而且原来求过，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嘿嘿…… 沈月然本来想打电话跟方若言说，但又想这样说不清楚又没诚意。于是乎第三次踏入了亚东的大门。这次没有以往的紧张，轻车熟路的走向前台，漂亮的前台MM还在，依然笑脸相迎。 “那个，我找方总” “我带你上去吧！”前台MM也认出眼前人。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还没等前台MM回话，沈月然就朝电梯间走去，眼看一部电梯快要关门，沈月然一个健步上前挤了进去。电梯里站着一男一女，都是正装打扮，沈月然瞧瞧自己七分裤短T恤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按下36楼，怎么不亮？再按还是不亮。沈月然回过头尴尬的开口“那个，36楼怎么按不了？” 女人一脸惊异，到是一旁边的男人善意的开口“只有最里面的那部电梯才能到36楼” 沈月然这才了然，好像来的两次都是坐的里面那部。“谢谢！”礼貌的道谢。电梯停回一楼，沈月然走向最里面的电梯，按了“UP”，电梯门打开。进去按下36，怎么还是没反应？？再按依久，沈月然有些抓狂，自己一世因明不会毁在这部电梯上吧？ 就在沈月然郁闷的当口，赵思灵却出现了，她身边还站着两个男人，都着的正装，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跩跩的看了沈月然一眼，径直走进电梯，后面跟的应该是助理之类，拎着包走到墨镜男身后。 “沈警官是来找方总的吧？一起上去吧”赵思灵带着礼貌的笑意，拿工作牌在电梯按键下一个隐形的缺口刷了一下按下36，电梯上升。沈月然总算知道原因了，感情这电梯不是人人都能上的。万恶的有钱人！ 第 27 章 走出电梯，赵思灵让几人稍等，拨通分机“方总，万博的万总来了。还有沈警官她来找您？” “……” “好的。” 放下电话赵思灵对着三人说，“方总马上出来。”眼睛看的却是沈月然。 果然没一会方若言从办公室出来，淡蓝色的OL装，合身的剪裁尽显淡雅气质，身后跟着一个主管模样的男人。这女人在公司的气场跟平时绝对不一样！沈月然还在暗自赞叹时，刚才还酷酷跩跩的墨镜男忽然快步迎了上去，摘下墨镜，伸出右手，恭敬的开口“方总，你好，实在不好意思还劳您亲自出来！” 沈月然愣愣的看着墨镜男的变化，心中感慨万千。这人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勉强算个型男，现在直接变“汉奸”了！方若言还说她演技好，这人才是极品好不好，绝对的演技派！ 方若言象征的握了下手，淡淡的开口“万总能来也是亚东的荣幸，刚刚何副总还在提万博和亚东合作的事。”转头跟身边的何副总交待“你先跟万总谈谈，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何副总点头，招乎万博的两人到会议室。到目前为止方若言虽然没有正眼看过沈月然，但一直留心她的举动，刚刚沈月然脸上的表情也尽落眼底。沈月然看方若言走近，展开笑颜，说“我找你就一点小事，你先处理事情，我等你！” 方若言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传达她的意思。沈月然指指自己，方若言说的处理事情不会指的就是她吧？？方若言嘴角荡起一丝笑意，转身向总裁室走去。沈月然开心啊，拎起背包屁癫癫的跟过去。 方若言进门没有坐回老板椅，而是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沈月然知道方若言很忙，也不想拐弯抹角，开口就说： “我找你帮个忙” “什么” “小事情，呵呵！” “……”方若言抑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个，找你买房子能打折不？” “买房？” “婚房——” 知道和亲耳听到果真不一样，方若言脸色瞬间苍白，她以为自己能够淡然处之，只是……方若言心中冷笑，原来自己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你怎么啦？”沈月然注意到方若言的异样，看她手捂着xiōng口，急忙问。 方若言摇摇手，好一会脸色才恢复过来，沈月然不知原由，还耍着她的嘴皮子“不会吧，我就说打折就把你吓成这样？” 方若言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沈月然。沈月然感觉自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般，低头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就是帮朋友问问，如果不行就算了！” “朋友？”方若言总算开口，虽然语气没有温度但总比不说话的好。 “是啊！刘浩，你不是见过吗，上次我还为他的事求过你呢！” “你还真关心他！” “切，谁关心他啊，我是关心阿娇，要不为她，刘浩的事我才懒的管呢！”沈月然打着混，她感觉出方若言似乎并不喜欢刘浩，这个时候要随机应变。 “……” “他们可是我牵的线，现在要结婚我总得表示表示。你就随便打个折，我回去好交待。”沈月然看方若言的神色有转好的迹象，乘胜追击。 “哪边的房子？” “还在选，但肯定是亚茂的楼盘，他俩都说亚茂的楼盘买的放心住的安心……”沈月然拍马屁的功夫见长。 “应该可以打到6、7折”方若言不加思索的说。 “啊？”沈月然惊讶，能打这么多啊？ 方若言以为沈月然嫌少，想了下“到时候再看吧!”不行就亏点。 “呵呵，你给我朋友打这么多。那我买呢？”沈月然期待啊！ “不打折”淡淡的口吻。 “啊——”不会吧！ “白送！”方若言心情大好。 “哇”沈月然高兴的蹦起来，弯下腰搂着方若言的颈子，在额头上就是一口，“我就知道言言最好了”绝对的得意忘形，还说刘浩为房子不顾她的感受，瞧你激动样，也好不到哪去吧！ “那你忙吧”不等方若言反应沈月然开门，临走前还不忘耍贫“我得赶紧找人结婚去，你可不能后悔啊！88” 方若言被沈月然的举动吓到，愣愣的看着沈月然神采飞扬的消失在自己眼前。轻抚额头，刚刚被亲吻的地方还有灼热的感觉，双手抚上微烫的脸颊，原来是她多想了……淡淡地甜蜜无限扩散，方若言露出少有的羞色…… 刘浩和杜千娇的订婚宴只是请了关系要好的同事和朋友，席间大家把酒言欢，共同祝福这一对新人。酒过半旬刘浩端起酒杯走到林沐斌面前，“斌子，你的这份大情兄弟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 林沐斌酒量并不好，现在已有醉意，刘浩的话并未听进心里，只知道他过来敬酒“好，干了，干了——” 沈月然一看暗叫不好，这两人如若说明那多尴尬啊，赶忙起身拉着刘浩就往外走，“阿娇，借你老公说句话！” 到了酒店门口沈月然才松了手。刘浩不明所以，一脸疑惑。 “房子的事斌子不知道——” “啊？那这折扣……” “我找的方若言”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我靠，你啥时候勾搭上那女人啦？” “切，什么叫勾搭？她就不能是我朋友啊？” “你和她？朋友？这也差太远了吧！”刘浩还是不相信。 沈月然看刘浩欠扁的表情“爱要不要，不要我跟她说去——” “要，要，当然要，呵呵！！”6折啊！省了近50万，睡着了都在偷笑。没想到方若言那么大放，沈月然面子也太大了吧？刘浩研究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沈月然。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呵呵，我就想看你这张脸凭什么就值50万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个刘浩。 “你——” “你们在这啊？”杜千娇的声音传来，两人回头，“小然，你师傅的电话！” 沈月然接过电话，并不急着回过去，拉着杜千娇附耳轻语。眼看杜千娇的脸色越来越差，刘浩在一旁看的着急上火。说完话沈月然赶紧溜，刘浩你敢得罪本女侠，不懂政治你也要看看局势吧？阿娇，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点吧！！！ 第 28 章 这次案件比较紧急，本市杀人在逃的一名嫌犯在A市县城被发现踪迹，当地警力正在全力追捕。季刚带队，重案三组四人连夜飞往A城。 沈月然接到电话已经来不及回家整理行装，跟刘浩阿娇打了招乎就打车直奔机场。登机前按照惯例发消息给父母——‘临时出差，五日内归。这是沈母要求的，只要到外地都要告诉他们。发送的时候沈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P孩"的名字加进来，现在她依然保持每天一条短信的习惯，她怕办起案来无暇顾及。 到了A市已是凌晨，几人没有休息连夜开车到了县城。从当地警方获悉嫌犯已逃往县城下面的一个村庄，并深入山中躲避。嫌犯手上有枪，山中又连日暴雨危险异常，经过研究指挥部最终决定兵分几路暗中守候，以逸待劳，瓮中捉鳖。 这场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了第五天沈月然看山上依然没有动静，便找同事借来手机回家"续假"。这次来的匆忙，手机充电器没带，手机第二天就罢工了。跟母亲打完电话，沈月然到是很想跟方若言也说一下，但杯具的是她这个数字白痴根本记不得人家的手机号码…… 又过了三天，嫌犯终于趁着夜色逃下山来，被暗中守候的一路警察逮个正着。当即被压回A市审讯，嫌犯犯罪事实明确，没做过多狡辩便供认了罪行。沈月然跟赵广强从审讯室出来，当班的民警把充好的手机电池送了过来，沈月然一回来就跟同事借了万能充电器充电。 沈月然连声道谢，转身见赵广强跟季刚在一边嘀咕，凑过去"咋啦？" "小沈，你跟老赵连夜飞回去"季刚开口 "啊？"就算夜里的机票便宜，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你不愿意啊？那你跟车压嫌犯回去，我和季队走"赵广强笑着说。 "哦！那我坐飞机！"开车要十来个小时，季刚是为她好。 局里派车送两人去机场，赵广强坐在前面跟司机闲聊。沈月然无聊，拿手机出来玩游戏。装上电池开机，还没来及打开游戏，就听"滴滴滴"的短信息提醒，有21条未读短信。沈月然点了进去，竟然看到有"小P孩"的3条短信，还挺诧异。记忆中方若言从未发过短信，问其原因答曰"不喜欢"，这次为何…赶紧打开： 第一条"手机为什么不开？回来了吗？"，时间是在三天前； 第二条"看到给我电话！"，昨天早上的信息； 第三条"Call me, please！！！！！"这条的发送时间是在一小时前。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随手拨通对方电话，电话似乎刚响就被接起。 "小然，是你吗？"手机中传来方若言急切的声音。 "如假包换，呵呵，你找我有事？" "你，在哪？"声音缓合下来。 "我还在外地，一会的飞机，明天……"沈月然是想说如果没有急事明天再联系。 "我来接你" "啊？不用不用，这么晚了我……" "到了打给我"不容反抗的声音。 "哦，好吧！"放下电话，沈月然更糊涂了，这女人怎么了？为啥感觉怪怪的？ 飞机降落已近凌晨三点，沈月然说有朋友来接让赵广强先走，老赵同志带着一脸了然的笑意离开，心想这丫头看来是有"着落"了！也不能怪人家误会，谁会这么晚来接机，没点小奸/情说出去都没人信。 出了机场，沈月然老远就看到一辆红色跑车，挺像方若言那辆法拉力，走近果然就是。沈月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绕到驾驶座这边，双手撑着半开的车窗，痞痞的笑容"妞，能搭个顺风车吗？" 出乎意料的方若言没有任何表示，侧目轻吐两字"上车"，便关上车窗。 沈月然撇撇嘴，很想问问去哪，但这姑娘今天很不对劲，还是少惹为妙。第一次坐法拉力沈月然兴奋的不得了，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的，只是没敢碰手套箱。这车真拉风，超起车来也是那么随意——超车？？沈月然反应过来，看了下仪表盘，都快180了："喂，你慢点，咱又不赶时间！" 方若言没有理会，只是放缓了车速。连日来没有沈月然的任何消息，方若言一直处于惶惶不安之中，陌生的恐惧感萦绕着她，心头仿佛有块石有团火压着她烧着她透不过气来！她试图用以往的方式宣泄，只是当对方靠近自己的时候心中有个声音却在叫嚣…… 所有的不安直到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才算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恨意！沈月然，你凭什么乱了我的心？凭什么乱了我的心还不自知？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在逃避？ 在车中等候，方若言远远的看着那人走近——瘦高的身影，渐渐清晰的面庞，依然清秀却带着浓浓倦意。只是一刹，恨意不在，取代的是丝丝怜惜，心中的郁结在那人痞痞的言语之后消失殆尽…… 汽车驶进市区附近一个小区，保安见到车牌立即放行。进了小区豁然开朗，沈月然从来不知在闹市中还有这样的净土。小隐于林大隐于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车子下到地下停车库，车库中还有许多豪车，沈月然只感目不暇接，啧啧称道，看来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啊！走进电梯，这次沈月然注意观察了，电梯中没有按键是指纹识别的，比亚东的那个高级。 电梯上升，沈月然看着方若言淡漠的神情忽然有些紧张，到现在为止除了让她上车方若言没说过一句话，搞的她也不敢开口。可仔细想来自己并未得罪她啊！ 即来之则安之吧！ 电梯停下，这层楼只有一户人家，自然就是方大小姐，大门也是指纹识别的。 两人进门，玄关的灯自动感应，方若言伸手开启所有灯光，屋内立刻明亮起来。呈现在沈月然面前的是一个近百平的客厅，简约雅致的设计是她喜欢的风格。客厅中的家俬不多，但由于摆放讲究并不显空旷，一个超大的沙发组合犹为显眼。 沈月然刚想称赞几句，忽然手被人牵起，随着方若言的引导，沈月然最先被带进卧室，卧室很大除了梳妆台就只有一张极为豪华的大床，沈月然不知何意看向身旁，方若言迎上沈月然疑惑的目光缓缓开口，"卧室要有一张大床，床前是落地的窗户，早上阳光会照射进来"；推开卧室旁的小门，是简洁明亮的卫生间，方若言指着眼前的方形浴缸"这个是最好的按摩浴缸，你会喜欢的"；再走进厨房，时下最流行的整体厨房设计，"这里的设施齐全，你可以尽情发挥"；最后走进一个房间，全套的顶极影音系统俨然是个小型剧场，"这里是按影院的效果设计，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再改……" 沈月然从方若言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被震住，跟随着方若言的脚步，沈月然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些正是她对家的梦想，无心的说起没想到方若言会记在心里。有种情绪压在心中呼之欲出…… "若言……"好一会沈月然出声，但心中依然混乱不知要说什么好。 "你想问我为什么？"方若言轻声说到。 "……" "我不想只是收到短信，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每天，就在这里。"盯着沈月然迷茫的眼睛，方若言一字一句的说，"你，能明白吗？" "可是，我们…"可以吗？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嗯！？" "我要回英国"方若言看下手表，"二小时以后的飞机" "哦！"沈月然低下头，不敢看方若言的眼睛。 "到时我要你的答案！"方若言牵起沈月然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月然找不到出口。 "我不会逼你…"方若言双手环上沈月然的腰身，轻靠在她的肩头，她能感受出怀中人身体的僵硬。此刻她的心却无比安宁，闭上眼柔声轻吐"我只要你，问问自己的心！" 第 29 章 沈月然一觉睡到下午，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有响声，心中一惊猛的坐起身。轻轻的下床把耳朵贴在门边，客厅的确有动静，难道，招贼了？ 屏住呼吸，沈月然小心的开启一道门缝，没有人？再开大点探出身，“碰”的一声腹部被不明硬物撞击，沈月然疼的捂着肚子，弯腰的瞬间看到母亲正拿着拖把一脸惊慌的看着她…… “小然，你没事吧”沈母扶着女人的肩膀焦急的询问。 沈月然疼的说不出话，摇摇手示意母亲不用担心。好半天沈月然缓过劲来，“妈，你拖个地也不用使这么大劲吧？” 今天沈母趁着休息天过来帮沈月然收拾屋子，进门看沈月然的包扔在沙发上才知道女儿回来了，看女儿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刚才沈母倒着拖地，沈月然开门的瞬间胳膊肘正好撞到她的腹部，这一下可不轻！ “要不要紧啊？”沈母很担心。 “你女儿是谁啊？这点小疼算什么，呵呵——”不疼才怪，但眼前是自己的母亲，总不能告她袭警吧？ “没事就好，你去梳洗下，我下碗面先凑合吃。”说着走进厨房，“你弟弟回来了，吃完我们回家！” “好！” 两人到家，沈君亦在客厅玩PS2的《实况》游戏,看到姐姐立即按了暂停，“姐，你回来啦！” 沈月然乍一看沈君亦被吓了一跳，“你去非洲逃难的？怎么黑成这样？” “什么逃难我军训不行啊？”沈君亦郁闷啊，同学都说挺帅的，怎么到姐姐嘴里就成难民了。 “我还是喜欢你小白脸的样子” “……”沈君亦无语啊，急忙转移话题“姐，咱俩踢一局” “我又踢不过你，不玩！” “我让你……” “那你用中国，我用阿根廷……” “算你狠，来吧！”两人玩总比一个人玩的有意思，沈君亦如是想。事实告诉他跟沈月然玩，不如跟机器玩，机器绝对不会抢你的手柄…… 晚上吃过饭，父母照例去附近公园闲逛，姐弟俩则在房间玩拼图，这项游戏伴随着两人的成长，可以说姐弟俩的默契也是从中培养出来的。只不过沈君亦上了高三以后，沈母以浪费时间为名，明令禁止了。 这会，两人像以往一样，分工合作，一人负责一边。沈月然把拼图分类摆放，没拼几块思绪便开始飘离…… 昨天，不对，应该是今天早上，方若言把沈月然送到楼下才去的机场。连日来的劳累和刚刚情绪的波动，让沈月然有一种力竭的感觉，倒床便睡着了。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梦境沈月然睡的并不安稳，醒来时虽然忘记梦中的情景，但依稀记得梦中总有方若言的影子。静下心来回顾今晨的每个片段，又何尝不像是在做梦一般。方若言让她问问自己的心，她也是喜欢她的，这点毋庸置疑。除此之外呢？ 眼前浮现那人柔柔的眼眸，暖暖的照进她的心，那一刻狂烈的心跳应该叫做“怦然心动”吧！原来自己对那人早就动了心，只是自己不敢细想不愿承认罢了！ 就如刘浩所说，她跟方若言差距很大，但就是这个美丽雅致的女人，这个淡漠高傲的女人，这个卓越不凡的女人竟然，喜欢自己。看来自己魅力也不小呢！嘿嘿！就像吃了蜜糖一般沈月然感受到浓浓的甜蜜，唇角自然上扬…… 沈君亦这半边已经拼出七七八八，抬眼想看看沈月然那边的进度。好家伙！这么长时间就拼了十几片，沈月然眼睛盯着地面正神游，好像还在傻笑！？沈君亦把脸凑到沈月然面前， “姐，你今天不对劲哦！” “啊？”沈月然回过神，装着继续手上的动作，“怎么啦？”有这么明显吗 “你晚饭都没怎么吃肉……” “我减肥”原来指的是这个啊。 “你刚才在发呆哦～～” “我就不能有点烦心事？” “怎么？斌哥惹到你啦？” “……”沈月然汗颜。 “斌哥人不错哦！” “关我何事？” “我都不知道斌哥喜欢你什么？” “……”是啊，方若言喜欢自己什么呢？ 沈君亦看沈月然脸色不对，赶忙解释“我的意思是——” “小亦，我有话问你，你可不许说谎。”沈月然打断沈君亦的话，认真的说。 “什么？”沈君亦看姐姐忽然严肃的表情有点怵。 “那个，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啊？！！”这是什么问题啊？ “我问你就说！别吱吱唔唔的！” “还行！” “什么叫还行？” “还能带的出门……” “具体点！” “嗯…，长的还算秀气，瘦高身材可以加分，如果……”如果再丰满点就勉强及格。 “如果什么？” “没什么，总之算是中等吧！”如果不能说，说了肯定被扁。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有什么优点能让方若言喜欢的？ “嗯——”沈君亦汗颜，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你性格好啊，对朋友也好，对家人更好！” “还有呢？”这样的人在路上一抓一大把，没啥优势啊！！！ “……”沈君亦彻底崩溃，“姐，我累了，先回房。你也洗洗睡吧！”再不溜沈君亦真怕姐姐再问出离奇的问题。 方若言喜欢自己什么呢？沈月然带着这样的问题入眠…… 第 30 章 进入十月，重案三组连破大案，全组上下都很兴奋。队长季刚则是喜中带“苦”，连续一周被组员起哄请客。这天刚过五点，沈月然就敲开季刚的办公室门“季队，大伙都在问今天吃啥呢！”沈月然是三组唯一的女警，这种事女人出马才能事半功倍。 “随便”季刚在看报告，抬起头答到。 “好咧——”沈月然偷笑关门。 “结案报告明早给我”关门的一刻季刚提醒到。 沈月然笑容不见，报告不是后天才交吗？回到办公桌看下日历牌，晕啊，看错日期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开工呗。拉住经过的‘眼镜郑’让他去买“下午茶”，这事不能再忘了。 ‘眼镜郑’买了生煎包和咖啡，中西结合，深得人心。 “我刚在警局对面看到辆卡宴”，‘眼镜郑’开口说，这个点办公室的人还挺全，大伙边吃边聊。 “这车还行吧！”某警员随口说着。 “GTS哦” “酷！” 沈月然心想我也看过好不好，只是现在忙着写报告没时间插嘴。这一忙就到了7点，这个点下班算是不错了，收拾完东西沈月然准备回家。走到大厅，却看到林沐斌站在门口，他在这干嘛？ 林沐斌也看到沈月然赶忙迎过来，“小然，你下班啦？” “你怎么过来的？” “我妈过生日，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过来接你。” 这事沈母跟沈月然提过，没想到是今天，刚刚写报告手机调的振动， “我给忘了”沈月然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沈伯伯和沈伯母已经先过去了。” “我礼物也没买呢” “不用，不用，你去我妈就很高兴了，呵呵” 这番话语不得不让人遐想，沈月然看着林沐斌含笑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他说明，如今不仅是双方父母，就连沈君亦刘浩都开始起哄撮合，如果再拖下去…… “走吧！”沈月然打定主意，今晚无论无何都要跟林沐斌说清楚。 两人走到大门碰到办案回来的赵广强，赵广强不得不联想到上次机场的情景，原来这人才是“真命天子”，笑着跟两人打着招乎。沈月然瞧见赵广强那兴奋劲，比破了大案还开心的笑颜，用脚趾想也知道他又误会了。但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回头再说吧！ 林沐斌的奥迪A4停在警局门口，林沐斌走过去，拉开副驾的门让沈月然先进，再绕到驾驶坐，发动起步。 警局对面的那辆保时捷在奥迪车开出后，也缓缓跟上…… 到了包间，沈月然才知道，原来只有沈林两家人，两人进门前，父母们正在闲聊，看到儿女来了，双双起身。沈月然脸上没有异常，心底却在呐喊，这哪是生日宴，整个就是一场“鸿门宴”啊！ 这顿饭吃的真是风声水起，跌宕起伏，幸好林沐斌帮她解围，长辈们看在眼里也当两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吃完饭，大家走出大门，沈月然主动提出找林沐斌有事，父母们自是高兴，放两人先走。 找了一处茶座，点了壶龙井，沈月然没做铺垫便开口了： “斌子，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林沐斌没想到沈月然会这样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就说‘是’还是‘不是’。”某些时候沈月然还是很决绝的。 “我喜欢你，小然”林沐斌清清喉咙，认真的说“从小时候开始……” “可是——”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林沐斌轻笑，眼中有丝落寞 “斌子，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们不可能的。”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每次被人欺负都是你帮我出头……”林沐斌放慢了语速，似在回忆，“我就想，小然姐姐真好，长大了我也要保护她”， “我在国外知道你做了警察，心里觉得这就是你该选择的职业。回国第一次看到你，你还跟小时候一样。那次你受了重伤，却还在安慰伯母，逗阿娇开心。我听浩子讲，阿娇每次帮你换完药都忍不住偷哭。你背上的疤痕不容易消掉了吧，浩子说如果我嫌弃他就揍我。呵呵，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我知道你不会给我机会。还有那个疑犯，他清醒后就过来看过你，他说要不是你护着他，受重伤应该是他……” “我是警察吗！”沈月然笑着说，这小子挺会煽情的，有政治潜力。 “小然，你知道吗？你的笑容有魔力的，在你身边总是开心的。我不说明，只是想也许有一天，你对我会有一点点的喜欢。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容。”林沐斌看着沈月然淡笑的眼睛，娓娓道来。 “斌子，我跟你说过的，你对我来说，是朋友也是弟弟。” “我知道，就像浩子和小亦”林沐斌抬头，“但我还不想放弃” “……” “小然，在你身边没有其他人之前，我不想放弃”林沐斌真切的说，“但你放心，我不会纠缠，我也会跟父母说明的。” “可是——”可是我怎么告诉你，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呢？ “小然，这是我唯一的请求”林沐斌坚持，眼中的落寞更深。 这场摊牌就这样不了了之，话说开了，两人心里都有些释然，至于今后会怎样？顺其自然吧！这一晚总算解决了一件心事，沈月然心情舒畅许多，安然入睡。 再来看看另一边—— 方若言今早回国，立即赶到公司处理公事，之后便驱车来到警局门口。为什么不打电话？很简单，方若言想当面听沈月然说出答案，无论结果怎样。可是几小时的期待等来了什么？ 那个男人虽然看不清模样，但能来接沈月然下班这关系还会简单吗？鬼使神差的，她跟随着来到饭店。看着两人进门，方若言坐在车中放空思绪，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许是在等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理由吧！ 那处楼盘是亚茂开发的旗舰产品，那间是方敬勉特意为孙女所留。几个月前当设计师征询她的设计要求时，她脑中浮现的便是那天车中的情景，随口说出的也是沈月然的话语，只是当时她还未知自己的心意。直到不久前设计师再次拜访，她才忆起。原来自己的心早就向着那人。 没有沈月然消息的三天，连续两晚她都在这里渡过，梦中沈月然受伤的情景总是不断浮现。方若言从未试过如此担心一个人，而那个人还不知道，你让她怎能再等！ 从飞机起飞的那时起，她更在期待，就连外婆也看出她的异样，昨天跟外婆道别的时候，老人家还笑问“是谁勾了我家JANET的魂？”那刻的羞涩与甜蜜还在，只是现在——酒店门口出现6人的身影，沈月然上了男人的车离开，剩下的四人应该是双方父母吧！ 方若言心中冷笑，沈月然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第 31 章 话说沈月然搞清自己心意后，便等待着方若言的回归。只是这一等就是十来天，期间看电视报道亚东正在收购一家房产公司，后来打了方若言的电话，电话那头却总是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看来方若言还没回国，沈月然如是想。 这天下午，沈月然跟赵广强外出查案，中途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林沐斌被打入院。原来林沐斌去工地例行检查，发现有处墙体不合格便要求工人返工，工头认为此处是小问题，并无太大影响，返工就是费钱耗时，为此两方争执起来。林沐斌看对方情绪激动决定先回公司汇报再另做打算，没想到刚出工地就有一个工人拿了棍棒冲了出来，对着林沐斌的脑袋就是一下…… 查完案沈月然去超市买了果篮去医院看人。走出电梯，就看到一群人从一间病房里面走出来。其中有林沐斌的父母，竟然还有赵思灵，被大家围在中间的美丽女人不是方若言是谁！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月然心头一惊，愣在当场。 “方总真是客气，还亲自来看望，真是不好意思”林母一脸感动。 “应该的”方若言淡淡的语调。 赵思灵见状上前拉着林母的手“林工是为公司的事才受的伤，伯母您这么说才是客气” “医生说斌子没有大碍”林父开口“等他好了就去上班，不会耽误工作的” “让林工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立即表态 “这里所有费用都由公司承担，希望林工早日康复。” 一群人还在寒暄，沈月然站在电梯口远远的望着方若言，方若言身着一袭蓝色长裙淡漠的立于众人之中，更显清丽脱俗。多日来的等待与思念让她有种立即上前的冲动，可那么多人在她又实在不好意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继续站在原地发呆。 “你傻站着干嘛？”身后忽然传来沈母的声音。 沈月然回头看父母拎着保温盒走出了电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回过身那群人已走到眼前，更是无语。 “你们来啦”林母看到沈家三人立即迎了出来， “这几位是斌子公司的领导，这位就是斌子一直提到的方总”林母特意指出方若言，然后指着沈家这边说： “这是我家的老邻居” 双方打了招呼没有太多表示，到是一旁的赵思灵看到沈月然点头示意，走上前按下电梯。 沈月然关注着方若言的一举一动，方若言只是在林母介绍她们的时候，向自己的父母轻声问好，对自己从头到尾没看一眼，脸上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小姑娘害羞了？ 电梯门打开，方若言率先进门，剩下几人陆续进入。沈林两家等电梯关闭下降后才走回病房。 “那个就是亚东的总裁啊，长的真漂亮”几人走进病房，沈母开口。 “是啊，刚看到我还以为是明星呢！”林母应和。 “年纪轻轻，能但当这个位置不简单啊”林父赞到。 “就是性子淡了点”沈父随口说来。 “你以为谁都像你女儿一样，到哪都不得安宁啊”沈母笑说。 大家笑着望向沈月然，这会沈月然还在神游呢，忽然所有人的目光聚在她身上还搞不清情况。 “小然，斌子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林母以为沈月然担心儿子的病情。 这一说沈月然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是来看林沐斌的，到现在连人家怎么样了都不知道“斌子什么时候能醒？” “下午醒过了，吃了药又睡着了。医生说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等清醒了再拍个片子。”林母回答。 “打人的人呢？”沈月然看了一眼还在深睡的林沐斌，头上的纱布印着血迹，看来伤的不轻。 “抓起来了，那个赵秘书说这是公司内部的事，希望低调处理不要宣扬，方总亲自来也是想安抚我们。”林父毕竟是生意人，最近亚东高调收购某房产公司，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横生枝节，既然人家总裁亲自上门这个面子当然要给。 沈月然明天还要上班，沈母让她先回去，她和沈父留下来陪林家父母说会话。沈月然走出医院大门，没做犹豫便拨打了方若言的电话。她想知道方若言既然回来为什么不联系她，既然看到她为什么装做不认识？可杯具的是，手机中传出的依然是“不在服务区”的声音。沈月然心里清楚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方若言所处的地方没有信号，二就是方若言把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答案显然是后者。只是，这是为什么呢？沈月然想不出理由，也不愿乱猜，现下她只想找方若言问清楚。 可仔细算来，除了这个电话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联系方若言，怎么办？上门堵人去呗。 沈月然打车到了“斯亚花园”，她并不确定方若言晚上会不会回这里，只能试试看了。走到小区门口沈月然便被保安拦下，沈月然报了方若言的名字，保安让她稍等，等了半天得到的答案是家中电话无人接听，旁边另一保安提醒，方若言很久没回来过了。事实是方若言只在这里住过两晚，回国之后自是不会再到这个伤心地。 沈月然无奈，只能打道回府，今天在外跑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再去亚东堵人吧！ 深夜，迷迷糊糊中，床边的手机响起，沈月然摸索着拿起手机接听， “喂~” “沈小姐，我是阿木” 沈月然的脑子瞬间清醒…… 第 32 章 沈月然挂了电话，起身，穿衣，拿起钥匙包冲出门，下楼拦车，不过5分钟…… 出租车到了“云景山”下，沈月然老远便看到阿木站在那辆保时捷SUV前，沈月然让司机停车，付了钱跑过去。 “阿木——”方若言在哪？ “小姐在上面”阿木说道。 沈月然应了一声便急忙往山上跑去。 “沈小姐——” “什么？”沈月然停下回头。 “开车上去……” “哦”这上山还有好几公里，徒步得要多长时间啊？真是昏头了！ 汽车沿着山路前行，沈月然侧身寻找方若言的身影。 “小姐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上来”开车的阿木忽然开口，沈月然听在心里却不知何种滋味。 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路边，一抹黑色背影立在护拦边，汽车停下沈月然打开车门—— 方若言身着黑色的露背晚礼服，深秋的夜寒意正浓，单薄的身形刺伤了沈月然的眼。沈月然急步上前，只是在靠近身影时放慢了脚步。 “阿木，我还想再待会”方若言听到身后的动静。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沈月然忆起一年前的情景，也是这样的夜这样孤寂的身影。眼前的人儿身体有瞬间僵直，缓缓回过身。 沈月然对上方若言清冷的眼眸，这次她没有逃避，眼中带着笑意，似想融化对方眼中的冰寒。方若言没有动容径直离开，在两人错身的一刻胳膊却被沈月然勾住，又被拉回了原地。 “沈警官还想告我超速驾驶吗？”平缓的语调，没有丝毫情绪。 “我要告你藐视警察”沈月然没有理会，痞痞的开口，手仍抓着方若言的胳膊。 “放开——”声音中有丝怒气。 “就不放”你能把我怎样？ 方若言伸手试图剥开沈月然的手指，沈月然并不阻止，只是含笑的看着方若言的举动。 “你想怎样？”方若言无奈的放弃。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完了我就放开。” “……”方若言放松身体，示意沈月然继续说。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那晚你所说的——”沈月然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都是逗我玩的吗？” “你不是已经给我答案了吗？”方若言冷笑。 “什么答案？” “林-沐-斌……”一字一句 “林家是我家的老邻居，他受了伤我们当然要去看”沈月然莫名其妙。 “邻居？邻居会接你下班吗……” 沈月然一愣，原来那天她就回来了！方若言看沈月然不说话以为她是承认了，挣开束缚就走。 沈月然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挡在方若言身前，两手扶上方若言的双肩，眼睛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你如果后悔了就直说，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方若言被沈月然认真的眼神震住。难道她想错了吗？ “我都死皮赖脸的追到这边了，你说我的答案是什么？” “不知道！” “真不知道？” “……”方若言侧脸不语 沈月然双手下滑，手卡在方若言的纤腰，头顺着方若言侧脸的方向伸到她的脸前“再问一次，知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可就下手啦？ 方若言看着眼前放大的笑脸，也被情绪感染，露出淡淡的笑颜…… 沈月然心中一甜，放弃刚刚想挠方若言痒痒的想法，双手把那人按向自己身前，轻声开口“听话”。 方若言的身体在沈月然动作时有些抵触，听到那两字后又放松下来，顺从的靠进沈月然的怀里。 沈月然收紧手臂，怀中人身体冰凉，心中除了甜蜜还有一丝怜惜，这么冷的天就不知道多穿点吗？再抱紧一点，她想把自己的温度都传给她。 方若言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温存，这个怀抱她等了好久，跟她想象中一样，温暖安心。 “回去吧”沈月然轻说，久久之后两人缓缓分开，沈月然牵起方若言的手向阿木的方向走去，站在阿木面前，沈月然真挚的说“谢谢你，阿木！” 阿木的脸庞竟然浮现淡淡的笑意，沈月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哇，阿木，你笑起来好帅啊！！” 阿木被说的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酷酷的打开车门上车。沈月然愣在当地，大晚上戴墨镜开车？这阿木绝对是个闷骚型男。 方若言随沈月然回家，沈月然进门就冲到衣柜处一阵乱翻，终于找出一件淡蓝色的睡裙，献宝一样的放在方若言面前。 “这个是我妈给我买的，只穿过一次，你别嫌弃哦”沈月然的睡衣都是大码的T恤，在路上她就想好要让方若言穿这个。 不等方若言有所表示就拉着她去卫生间，卫生间只有淋浴，沈月然像对待小孩一样，把所有注意事项都交待了一便。方若言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她说，偶尔点头。 交待完沈月然才走出门，换上睡衣躺在卧室的超大躺椅上，等着佳人出浴。 开门声惊醒了浅睡的沈月然，方若言一身蓝色睡裙，长发散在肩头，挡住一部分白皙温润的肌肤，粉黛未施的容颜让人不能移目……沈月然心中惊呼，为什么穿在我身上就没这么漂亮呢？不公平啊！ 方若言走近，俯下身对着沈月然愣神的眼，那人的眼中含着笑，笑意渐深眼睛弯成了月牙型，眼角有淡淡的痕迹，应该是笑纹吧！伸手想去抚摸，却被那人阻止。 沈月然拉住方若言的手，身体微侧让出一个位置，让方若言躺在她的身边。两人脸对脸，沈月然轻声开口： “我们就算是在一起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 “如果你同意最好，不同意……”沈月然牵起方若言的一只手“……那就算” “你说……” “第一，原来那些事我们都不要再意了，今后你不能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跟你说我是很小气的。” 方若言点头。 “第二，以后有疑惑就直接问，猜来猜去的没意思；对方问了另一方就要老实回答，不管结果如何。” 方若言眨眨眼表示同意。 “第三，”沈月然平躺了身体，似是变换一个睡姿，说前还清清喉咙“第三，在我家都是听我妈的，因为她年龄最大。所以，在家你要听我的……”沈月然声音越说越小，她知道前两条方若言都会同意，这条，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好”方若言轻说。 沈月然没没想到方若言会轻易的同意，心中一乐“你不会逗我开心的吧？” 方若言摇摇头。 “那你亲我一下……”沈月然想试试灵不灵，闭上眼把一边脸伸了过去。 感觉方若言撑起了身，却好半天没有动静。小丫头害羞了，呵呵。刚想睁眼，却感到自己的嘴被温凉的唇轻触，顿了一下又覆了上来，方若言用舌轻画着对方的唇型，没有深入只是用心去感受对方温热的气息…… 好一会对方的唇离去，沈月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对方含情的眼眸沈月然害羞起来，红着脸把头侧向一边：“你耍流氓，我要回去告诉我妈妈！” 第 33 章 这一晚沈月然睡的相当安逸，清晨睁开眼，方若言竟侧身躺在她的身旁，头埋在她的颈窝一只手还拽着她的衣角…… 这个，怎么回事？ 话说当晚两人说了会话，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沈月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让方若言睡床上，自己睡躺椅。其实说完沈月然就后悔了，但又不好改口，就等着方若言说句“NO”，她再接句“OK”，结果人家啥也没说点了下头欣然同意了！！ 就这样沈月然带着满满的幸福和一丝郁闷进入了梦乡。不知道方若言是何时‘挤’上来的，现在沈月然心里那个美啊！才一晚小言姑娘就离不开她了！也不想想秋凉如水，你火气旺不怕冷，人家大小姐可是寒凉的体质，怎么能受的住？ 这人生啊，除了洗具还有杯具。这不，沈月然还在窃喜呢，无意瞄了一眼墙头的时钟，脸立刻变了颜色——北京时间八点三十五，华丽的迟到啊！ 打车到了单位，翻了半天包沈月然才想起昨晚回来钱包丢在茶几上了。打电话向赵广强求救，付了车钱还被师傅调侃“昨晚在医院加班的吧”。 这玩笑开大了！ “老赵，我跟你说——” 沈月然刚想解释，就被人打断,“强哥，小沈，季队刚才在找你们”一个警员路过两人身边说到。 师徒俩相视一眼，看来又有活儿了。果不其然，季刚一番交待，两位立即被“发配”到了外地，好在不远，顺利的话当天来回。 这案办的还真是顺利，下午4点搞定收工。回去的车还是赵广强开，沈月然不时的看时间，她还想到超市买点排骨煲个汤。中午借上厕所的名义，给方若言打了电话，佳人说晚上有约，但要回来喝汤顺便就寝。嘿嘿！ “丫头，你傻笑什么啊？”赵广强看了一眼沈月然，不知她一个人乐呵啥。 “中彩票了呗” “我怎么不知道你买彩票？” “低调，这事能宣扬吗？” “中了多少？” “5块” “至于乐成这样？”赵广强一付要晕倒的表情。自从带了这活宝徒弟，他都觉得自己没有原来淡定了。 “咱乐的不是钱，是中奖的心情”沈月然一脸惬意， “老赵，你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沈月然一看速度放慢还不乐意了。 “着什么急啊！” “我这不急着回去领奖吗！” “明天再去，难道还不让领啦？” “今日事今日毕，师傅您教的！” “算你狠。坐稳了——”赵广强加速前行。 6点多进了市区，沈月然让赵广强把她送到超市。经过一个饭店，就看门口围了一圈人，赵广强靠边停下车，两人下车挤进人群。 一个年轻人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暴打，围观的人只在一旁指指点点却没人上来阻止，原来还有两个男人拿着甩棍，一付谁敢上前就打谁的架势。 “警察，都给我住手”赵广强一声叱令，打人的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赵广强控制住两人，另外两个拿甩棍的男人隐入人群跑掉了，沈月然没有追捕，蹲下查看地上人的情况。 被打的是个学生模板的男生，脸面红肿，唇角和鼻孔都在流血，身体卷缩成一团，还不知道伤势如何，沈月然不敢乱动赶紧拨打了120。 沈月然注意到两个被抓的人在接受赵广强问话的同时，眼神总会飘向不远处的一辆捷豹跑车。 沈月然让旁边的群众照看伤者，起身走向汽车，车里一个休闲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悠然的抽着烟，男子看到沈月然走过来吐出烟圈，一付不削的表情。 “你好，能下车问你几个问题吗？”沈月然礼貌的开口 “没空”年轻男子说完竟要关上了车窗。 在车窗闭合的一刻沈月然伸出手挡住，“下车——”沈月然提高了声音。 男子只得再次放下车窗吼道“你他妈想干嘛？” “下车”说着沈月然从车窗把手伸进车内拉开车门。 男人被迫下车，随手扔掉烟头。 “你认识那两个人吗？”沈月然指着刚才打人的两人。 “认识怎么样？不认识又怎样？”男人声音淡漠，靠在车边又抽出一根烟点上。 赵广强拉着两个打人者走过来，“怎么啦？” 沈月然没有回话，而是向着其中一人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指的则是年轻男子。 打人者没有犹豫，立即回答“不认识”，眼神却左忽右飘。 “欺骗警察你知道什么罪吗？”赵广强大声呵道，“到底认不认识？” 这一吓果真有用，打人者低下头轻声说“认，认识” 年轻男子听到答案冷笑一声，深深吸了口烟，“就算认识，又能怎样？” “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沈月然淡淡的开口，心里更是淡然，你别跟我装冷酷，比你更冷更傲的我也见过！ 之后，伤者被送往医院，打人者和年轻男子被带回警局。 事情其实很简单，被打的是名大学生，骑自行车不小心碰到路边的捷豹，车的主人自然就是那个年轻男子，男子名叫段铭扬，二十出头，典型的“穷有钱”的作风，你敢碰我车我就找人揍你。 段铭扬到了警局便打电话求救，不出一小时段铭扬的母亲带着律师过来。段母四十来岁，面容皎好气质雅致，让沈月然还有点亲切感，别忘了沈月然是外貌协会的。可谁知她一进门只顾着儿子有没有受委屈，对伤者却没有表示丝毫内疚。对于这样的人沈月然极为鄙视，只是伤者还在医院没有说法，只能让律师办了保释手续领走。 这一顿忙活就到了九点，晚饭还没吃，煲汤更是来不及了。沈月然还是去了超市，家中断粮了，泡面加火腿肠，先把今天的晚饭胡过去。 吃完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人，电话响起，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你好” “月然？”方若言疑惑的声音传来，看来她还不适应沈月然如此正常的语调。 “你要过来了吗？”沈月然开心的坐起身。 “……公司这边有事，我过不去了”声音中饱含歉意。 “没事！但你要吃东西，别太累了。”昨晚方若言跟她提过，亚东有笔大宗的收购，她需要亲自处理。 “好” “那你忙吧！”说完就要挂电话，早处理完早休息。 “月——” “怎么？啥不得挂啊？要不，再聊十块钱的！” “以后叫你‘月’好不好？” “啊？呵呵，好！” “月，晚安！” “晚安！” 沈月然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呵呵的傻笑，这时兴奋的感觉绝对不止中了5块钱彩票，至少是20块！！！ 第 34 章 深夜，沈月然已然入眠。 亚东大厦内，会议刚刚结束。方若言走回办公室，坐回老板椅，拿起下午没有看完的文件签阅。 阿木端着咖啡进来，放在方若言的桌边，走回门口的沙发坐下，闭目养神。 这是两人经常重复的画面。 亚东此次收购的是本市老牌的房地产公司——远宏房产，现在正是到了关键时刻。 外界分析，亚东易主后，新进掌门人极其重视房地产业的发展，频繁的购地，一年间的土地储备超过以往三年之合。众所周知，亚茂专攻的是中高端商品住房，而远宏主攻的是城市CBD区域内的商住及酒店式公寓，两者可以并驾齐驱；另外，远宏旗下的物业公司在业界可说是首屈一指，正能弥补亚东在此行业内的空白。 总而言之，亚东的收购即可为新掌门人立威，又可奠定亚东在地产界的霸主地位。 以上分析固然不假，只是另外还有隐情。 如果说到收购之心，其实是远宏先之。远宏早在去年就开始了行动，那时方若言上位不到一月，远宏正是想趁方若言根基未稳之时，先发制人。当时对于远宏来说，可谓天时，地利，只是高估了自己“人和”的优势。方若言虽说刚刚接手，但从四年前便开始建立自己的人脉网络。这个网络涵盖了官商两道二代甚至三代的接班人，他们的能力未知，潜力无限。 商场之上，信息犹重。方若言从她的关系网中提早获知了远宏的意图，假意示弱，却借他人之手暗渡陈仓，诱得远宏以多出几倍的价格购得一块土地，而后又从银行下手，拖延放贷时间，断其资金链。宏远自己应接不暇，只能暂时放弃收购计划。 方若言没有就此满足，而是选择乘胜追击，调配亚东资金，大肆购地，没有强力的竞争对手，亚茂所购土地价格自是低廉很多。 这次的收购风波是由远宏的总经理张昇一手策划，张昇是远宏总裁的女婿，自两年前总裁大人就不大管事，张昇独揽大权，业绩却很平庸，当然想尽快有所建树，只是没想到首次的“大手笔”却以完败告终，被岳父教训不说，还是输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但等远宏脱离资金危机之后，亚茂的实力已不能同日而语。明的不行，张昇另谋出路，于是有了半年前的亚茂被查事件。 方若言一边平息事件，另一边提前起动对远宏的反收购计划。没错，她早在张昇第一次出手之时就有了想法，只是当时亚茂实力不够，而自己刚刚上任，首要任务是“安内”，不适合有太大动作。 半年时间，增长的不仅是亚茂的实力，方若言在亚东的威望也树立起来，年轻的她秉承了方敬勉的稳重干练，又不失创造和魄力，她亲自创立并直线管理的投资项目部更成为亚东利润增长的首要力量。 方敬勉对孙女的能力从未表示过怀疑，只是担心她淡漠高傲的性格会制约她的人际交往。没想到方若言却在不经意间构建了自己的人脉，他也是在远宏收购风波期间才知道，这一年来方若言的表现让他相当满意。 而对方若言而言，方敬勉在她20岁之前的记忆里只是每年能见一两面的亲人而已。就算是这五年来的言传身教，也是亦师亦友，很少“扮演”爷爷的角色。在公司方若言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她的每一次决策都关系着亚东的未来。面对商场上的朋友她也不能完全放松，她们的交往或多或少有着商业色彩。 沈月然的出现，让她体会到单纯的情感。不必想不用猜，这个正义感十足的小警察让她感受到无比的轻松。所以，当沈月然说“在家你要听我的”的时候她没做犹豫就同意了，是该有个人让她的头脑休息一下了！ 方若言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忽然想到沈月然晚上跟她说的话。放下杯子，起身收拾东西。 阿木听到动静睁开眼，“小姐，怎么了？” “我累了，回家吧”工作是做不完的，沈月然说累了要休息。 “是” 阿木虽有疑惑却没有开口，小姐这些天是太辛苦了！！ 恋爱的两人不是应该腻在一起吗？就算她跟付易，刚开始确定关系的时候也是整天粘一块，逛街，看电影，打电玩……做的还是原来的事但那感觉完全不同。可方若言到好，都三天了别说约会，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幸好没煲汤，否则馊了都没人管！ 躺在床上沈月然越想越憋屈，今天她休息可人家方总裁说公司有事抽不开身。原来都是付易等她，现在她才知道这等人的滋味。古语有云，出来混迟早要还，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沈月然早上照例回家，吃过午饭睡了一觉，还是恹恹的没精神。刘浩和阿娇约她去看家具她也回绝了，只是告诉他们付易的电话，他那边也接家装的活儿。刘浩听到那个喜啊，结婚三件大事买房装修办婚宴，沈月然一下帮着解决两样能不乐呵吗。 不愿动就一直躺着直到母亲敲门，“小然，吃饭了~~” 又吃饭？沈月然拿起手机一看，可不是吗都快6点了。起身换了衣服打开房门， “妈，我临时有事，先走了。”沈月然边换鞋边说。 “吃过再去！”沈母可不想女儿饿着。 “来不及了。晚上我直接回公寓。” “那你小心点。” “知道啦！” 沈月然出了小区，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亚东国际。” 第 35 章 周末的傍晚，市中心的街头一片热闹景象，各大商场人潮攒动，餐饮店内更是高朋满座。 市区中心位置的亚东大厦门前也是人来人往，与之相比，一扇玻璃之隔的大厅内却显得格外冷清。只有36楼的会议室还跟往日一样，远宏项目组的精英们聚集一堂，向亚东的总裁汇报一周的进度。此时，负责市场跟踪的经理正对着PPT做着陈述，方若言坐在主席的位置，手拿着钢笔一边听一边记下重要环节。 口袋的手机振动起来，方若言拿出手机，是沈月然的电话。只是此时实在不能接听，按了“挂断”。电话没一会又拨进来，还没待方若言反应就自动挂断了，随后追了一条短信，打开： “再不接电话，你女朋友就跟人跑了:(” 方若言看了一眼，心中一动，脸上浮现一丝笑颜。台上正在做结词的人兄正说的起劲，抬眼却见美女总裁乍现的笑容，刚才还流畅的话语卡在喉中，不知所云，“方总，我说的，有…有什么…不妥吗？”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方若言刚刚的表情，这会被他一说也不知情况，所有疑惑的目光一下聚焦到方若言的身上。 方若言早已隐去笑容，迎上众人的目光，淡淡的开口“孙经理的汇报就到此结束，大家休息一会再议吧。”说完起身，从容的走回办公室。众人待到方若言跨出会议室大门才把目光转移到孙经理身上，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方若言坐到老板椅上，拨通沈月然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沈月然拉长了语调，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想跟谁跑啊？” “的哥呗，你再不理我，我就打辆车跟司机跑路了”还是懒懒的语气。 “我在开会…” “吃过饭了吗” “没有” “再忙也要吃饭啊！我请你吧！”沈月然的声音生动起来。 “可能来不及…” “你们吃饭也限时的？多长时间？” “大概半小时…” “我靠，你们老板是谁啊？这么抠门！！” “……” “那个，我不是说你。我就帮你分析一下，你看，吃饭得20分钟，吃完了喝杯茶吹吹牛也得20分种，再小睡个20分钟，至少得一个小时。” “是吗？” “唉，算了！知道你忙，我一人吃两份吧！” “什么？” “你们公司楼下的热狗，上次吃过一次，还不错” “……” “那你忙吧！我走了！”沈月然虽然失望，但想想方若言也不易容，姑且放她一马吧！ “等等” “怎么啦” “你上天台来，亚东的天台” “啊？哦！……怎么上去啊？” “你坐电梯到37楼，从右边的安全通道上去，有一个电子门，密码是*****” “嗯，好！那先挂！”麻烦是麻烦总比见不到的好,沈月然如是想。 放下电话，方若言起身打开办公室门，赵思灵拎着袋子走过来， “方总，您的晚餐我给您放到茶几上？” “不用，我有事出去一下”方若言走向电梯的方向，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赵姐，通知大家会议一小时后开始……” 沈月然刚刚坐在快餐店的大堂，放下电话，便直奔餐厅前台，点了两份热狗和热可可，打包带走。过了马路就是亚东大厦，走进大厅，一个西装笔挺的保安迎了过来， 看着一身休闲装扮的女人眼中有丝轻蔑，“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沈月然看出保安的想法，不想横生事非。脑子一转有了主意，沈月然把手中的袋子一提“我来送外卖的”，这个不算撒谎。 “刚才不是送上去了吗？” “是啊，可你们老板不喜欢中餐，要吃西餐，是那个姓赵的小姐说的” “赵秘书？” “可能吧！我先上去，这玩意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在保安疑惑的目光中，沈月然淡定的走进电梯间，心中的郁闷却油然而生：人家谈个恋爱，花前月下，浪漫满屋的，自己到好，像做贼一样。还密码？为啥不整个暗号，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可抱怨归抱怨，沈月然还是按指示上到了天台。 打开通往天台的门，就看见前方的光亮处站着一个飘曳的身影，走近，方若言美丽的脸庞渐渐清晰，黑白的低xiōng长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修身西装，美艳中带着干练，看到她时唇角微微上扬。只是一瞬，沈月然这一天来的怒气，怨气，所有乱七八糟的气都烟消云散…… 方若言牵起沈月然的手走到长椅边并肩坐下，沈月然定了定神才环顾四周，这里不仅有长椅，两侧还有探照灯以及长桌，看来经常有人上来。 沈月然打开袋子，拿出热狗递给方若言，又拿出热可可把盖子打开递到她另一只手上，“趁热吃吧”， 这才把自己的一份拿出来，咬了一口，还好没冷。热狗不大，沈月然没几口就消灭了，又打开热可可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刚才为啥不多买几个呢？沈月然摸着自己半饱的肚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若言，吃相真淑女，细嚼慢咽，嚼几口热狗再喝上一口热饮。沈月然愣愣的盯着，也不知道眼馋的是美食，还是享受美食的人…… 方若言在沈月然注视下，不为所动，悠然的吃着手中的晚餐。想想人家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点定力还是有的。眼见热狗吃完了，沈月然的眼神又转移到方若言手中的热可可上，这回方若言总算有点动容，把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沈月然高兴的接过来，这小姑娘真—懂—事!？杯子怎么是空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人依旧淡然的表情，只是眼中得意的神色出卖了她。天啦！这姑娘跟谁学坏的？？ 方若言看着沈月然憋屈的脸，眼中的笑意渐深。沈月然低下头装可怜，引得方若言凑上身，沈月然松开杯子一下抱住，“我就要尝尝”说着亲了上去。本想浅尝即止，却被唇下的柔软吸引，舌也滑进方若言的口中，尽情的吸吮，与之嬉戏…… 炙热的气息袭来，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方若言不经意间触摸到沈月然腰间的肌肤，手自然的伸到卫衣里来回游走。沈月然感受到对方冰冷的触摸，心中一动情不自尽的收紧环在对方腰身的手臂。 两人还在忘情的拥吻着，却听到“碰”的一声，身体迅速的分开，沈月然调整自己的呼吸，站起身对着方若言轻说“你在这别动…” 走到声音传出的地方，沈月然利用手机光亮照过去，刚才进来的门前，地上一个扫帚横在中间，沈月然还在观察，方若言走了过来，也看到地上的扫帚“风吹倒的？” 这里的确是风口，沈月然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哎呀~~” “怎么了？”方若言心头一紧 “超时间了，你要迟到了”沈月然晃晃手中的手机，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是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 方若言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我们老板去约会了，所以多给了半小时！” “你们老板是个好人！帮我谢谢她”沈月然眼睛弯成了月牙型。 “要怎么谢？”方若言对上她带笑的眼睛，轻问。 沈月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窜钥匙，递给方若言“奖励她的”，钥匙扣是《名侦探柯南》里面的她最喜欢女主角灰原哀，她自己的当然是小柯南， 沈月然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到“收好了，以后就是自己家了，随时都能回来，知道吗？” 方若言点点头接过，上前轻吻了沈月然的唇角，“我会的！” 第 36 章 清晨的天空飘着小雨，沈月然走到楼下，冷风夹着细雨迎面而来，紧了紧了风衣，沈月然逆风而行。 路上沈月然把今天的计划在心中过了一便，早上写报告，下午外出跑个案子，晚上去刘浩那边，原来的四人组今天聚会。 泡了杯茶，沈月然静下心来开始今天的工作。 “嘭”关门声打断了沈月然的思路，抬起眼便看到季刚领着两人进门，来者就是那天打人案的主角段铭扬和他的律师。经过沈月然办公桌时，段铭扬得意的瞟了一眼，还貌似不经意的碰了一下桌边的文件，文件撒了一地。 季刚听到声音停止脚步，回过头。 “没事”沈月然淡漠的看着段铭扬的动作，在她眼中段铭扬只是个不懂事的“富二代”，她不至于跟这种人计较，蹲下身捡起文件。 几人走进季刚办公室，没一会赵广强推门进来，对着沈月然问到： “看到那个‘富二代’了吗？” 沈月然努努嘴，指向季刚办公室，低头继续写报告。 “那小子的家人找到伤者的父母，好像要私了……” “那个同学没事了？”沈月然抬起头。 “xiōng部和背部内伤，还在医院躺着…” “就这么轻饶了他？” “如果伤者不提出诉送，你知道的……” “可是——”沈月然话还未出，季刚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三个人走出门，律师伸出手，客气的说“那就这样，谢谢季队了。” 季刚礼貌的回握，没有说话。段铭扬站在一边未发一语，看两人还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转身大步往沈月然这边走过去。 “沈警官，现在你应该知道结果了吧！”明显挑衅的语气 沈月然只是轻皱眉头没有理会，段铭扬看沈月然没有反应又往前靠了几步，轻挑眉毛“那天不是挺傲的吗？这时候装熊了，哼~~” “你~~”沈月然猛的起身，抬头与段铭扬对视，“别太嚣张”一字一句。 段铭扬冷冷一笑“他们收了我的钱了”，脸上的不削之色毫无掩饰“收了钱，还敢把我怎么样？” 沈月然定定的站着，此时心中的愤愤犹如翻江倒海，只能拼命压着火气，手也握成拳。 赵广强了解沈月然的心气，在身旁拉了一下沈月然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冲动。沈月然松开拳头，却无法掩饰怒意。 段铭扬看到沈月然怒而不发的表情，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得意的不行，轻蔑的开口“现在人啊就是喜欢仇富，警官你——” 沈月然不想再听，挥手推开身前的段铭扬，可谁想这轻轻的一推，却让刚刚身体前倾的段铭扬仰头后倒，摔倒过程中段铭扬的后脑竟碰到办公桌的桌角，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便倒地不省人事…… 办公室瞬间安静又喧闹起来，赵广强一边扶起段铭扬查看状况，一边让同事叫120。季刚和律师也围了过来，两人刚才离的远并没看清情况，只是律师激动的不行，拉着愣在一旁的沈月然的胳膊“警察竟然伤人，我要告你——” “行了，先送人到医院，其他的等会再说”季刚开口解围。律师看向季刚，坚定的说“我一定要告她。” “等人醒了再告，你通知下他的家人。”赵广强忍不住吼道。 律师这才反应过来，憋着一张红脸到一边打电话给段铭扬的家人。 没一会救护车过来，医生把段铭扬抬上担架送往医院。季刚开来汽车，沈月然拉开车门却被后面的赵广强按住， “你别去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没道理我闯祸你们帮我挡”沈月然认真的说，她已从刚刚的惊乱中恢复。 “没人说帮你挡，一会家属看到你情绪肯定激动，你过去不是添乱吗？”赵广强语气也很坚定。 “激动就冲我来，我就是要去”沈月然挣开赵广强，弯腰坐进后排。 驾驶坐上的季刚转过身，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无限期休假，回去写份检查，什么时候检查合格什么时候上岗” “凭什么？我——”沈月然有些激动，还想争辩。 “这是命令”季刚稍稍提高音亮，“回去好好反省。” 沈月然还想说些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下车时重重的带上车门，冲进办公室。 “沈月然，你给我站住”赵广强追了上来。沈月然没听见一样还往前走，被赵广强拉住， “季队是为了你好”赵广强轻声劝导。 沈月然双手伸进风衣里，低头不语。 “丫头！？” “我回家就是”沈月然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雨还在下，街上的行人有的打着伞慢步雨中，没有伞的则疾步前行。沈月然像个异类，单肩背着包，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路过超市，沈月然想到今晚的聚会，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推着购物车，沈月然从蔬菜区走到冷鲜区再到冷冻区，把能入眼的东西都放入推车，最终停在茗酒货架旁，随手拿了两瓶红酒才去结帐。 沈月然打车到了刘浩家，杜千娇正在吃午饭，看到沈月然还挺惊讶，“你怎么这时候来的？”边说边接过沈月然手中的塑料袋， “菜我都买过了，你还买酒？”杜千娇翻着袋子中的东西，更是不解。 “下午放假，呵呵”沈月然淡笑“不是好久没聚了吗，我得好好发挥一下” 沈月然不想说自己的事，她不希望朋友们担心。 吃过午饭，两人便开始准备晚上的菜。杜千娇负责择菜洗菜，沈月然做了肉圆，炸了带鱼，卤了鸡翅……专注的做事让沈月然暂时忘记早上的意外。刘浩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桌子的菜禁不住感慨，此乃堪比国宴，沈月然的厨艺果真无敌！ 原来的四人组再次聚首，都禁不住打开了话夹，其他人都经常见面，主要是听沈月然讲了近况，沈月然当然是报喜不报忧，说完事业再要聊家庭，这下的主角轮到刘浩，言语中无法掩饰的欣喜…… 等到大家酒足饭饱，相谈尽欢之时，才发现两瓶红酒，沈月然竟然喝了一瓶多。杜千娇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早就发现沈月然今天不太对劲，但又不知原因何在。她知道沈月然的性格：如果她不想说打死也不会说；再有，沈月然是天生的乐天派，再大的苦闷都能自我调节。喝点酒也许正是排解的方式。 沈月然趴在桌上，头搭着胳膊，脸颊微红双眼渐渐迷离。杜千娇凑过脸，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然，你去里面睡一会，好不好？” 沈月然摇摇头“我要回家！” “你喝多了，今晚跟我睡，让刘浩睡沙发。”原来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时间要追溯到沈月然和付易分手的那阵子。 “我要回家”沈月然重复着，不知为何坚持。 “这样吧！我来送小然回家”周亚峰站起身。 “让刘浩打车送吧！你骑车送越哥回去”杜千娇建议到，周亚峰骑的摩托车实在不方便。 拦了车，把沈月然扶到后座，刘浩也坐进去，杜千娇上车前塞给刘浩一个袋子，细心的她怕沈月然在车上想吐。 出租车到了沈月然家的小区，司机不肯进去，刘浩付了钱刚想扶沈月然下车，沈月然却从他的手中抢过袋子打开车门，冲到路边一阵狂吐，中途还被风呛到咳嗽不止，刘浩站在身后轻拍沈月然的后背。 好一会沈月然干呕却吐不出东西，缓缓直起身，却感浑身无力似虚脱一般，身体倾斜被刘浩一把扶住…… 此时，沈月然家的楼下正停着一辆轿车，方若言抬头看向楼上，屋内没有灯光显然要见的人还未归来。 “回去吧”方若言跟驾驶座上的阿木说到。包中放着钥匙，只是沈月然不在她上去也没有意义。 阿木轻应一声，还未及发动汽车，便见不远处两个轻晃的身影渐渐走近， 只见刘浩一手搂着沈月然的肩膀，一手拿着她的背包，沈月然则环着刘浩的腰，头靠在他的xiōng前，似乎在轻述着什么…… 这个画面从外人看来显然非常暧昧，方若言微微蹙眉，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快， “阿木开车”声音却极为平淡。 第 37 章 刘浩随着沈月然虚浮的步伐努力控制着重心，沈月然看似搂着他腰的手其实是掐着他腰间的肉，如若掌握不好方向沈月然就会自然拽紧。 刘浩心里抱怨，这女人不会有意的吧？丫的就不能轻点？ 沈月然没有觉得不妥，边走嘴中还不停的念叨“浩子，你要好好对阿娇……”，刘浩一边应着一边艰难的前行。 一束光线射来，刘浩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背包挡住刺眼的光束，一辆汽车缓缓开过来，刘浩拉着沈月然让到一边，怀中人没有在意还在说“你要好好对阿娇，知不知道？” 没听到对方的回复，手上狠狠的一掐，刘浩倒吸一口冷气“知道，知道了” 汽车从两人身边开过，开出不远又停了下来…… 刘浩好不容易把沈月然拖回家，安顿好才关门离开。 方若言待到刘浩离去才下车上楼，刚刚经过时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打开门，沈月然的背包扔在沙发上，推开里间的房门浓烈的酒味迎面而来。方若言摸索着打开台灯，就见沈月然合衣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踢到腿边，脸上微红，感觉到灯光身体侧向一边。 方若言在床边坐下，眼睛怔怔的盯着沈月然：半长的黑发衬着她清秀的面容，沈月然从来不化妆，皮肤异常的好。此时白皙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犹显红润，还有她最喜欢的眼睛，笑时的弧度总能波动她的心房。 有时候方若言也在问自己，为什么选择沈月然？答案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喜欢是肯定的，但她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沈月然的出现却打破了她的很多原则。她无法承诺沈月然未来，沈月然又何尝不是。只是她知道沈月然于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管以后如何这点不会改变。 一缕发丝滑下档住沈月然的眼睛，方若言抬手轻轻拨开，手背温柔的擦拭沈月然额头的汗水。如果有面镜子，方若言真该看下自己眼睛，这样极致的柔情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吗？ 方若言担心沈月然着凉，起身走进卫生间，从架子上拿出毛巾浸入热水中，拧干了回房帮沈月然擦拭周身的汗水。先是脸庞，再是颈项，方若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帮沈月然换上睡衣。沈月然身上穿着卫衣，方若言用力拉起沈月然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试图帮她脱下衣服。沈月然显然很不愿意，嘴中喃喃自语“阿娇，别动，我要睡觉！”随后又没了动静。沈月然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还在杜千娇家呢。 方若言顿住，有种想把沈月然推开的冲动，只是一个念头飘过又慢慢动作起来，好不容易帮沈月然换上睡衣擦拭干净，方若言已全身是汗。 方若言从衣柜中找出蓝色的睡裙，洗完澡回房，看了一眼床边的躺椅，这次她没有犹豫掀开被子拱了进去，沈月然全身还是燥热，忽然有个冰凉的身体靠近便贴了上去，把方若言紧紧抱在怀中，腿也自然的搭到她的腿上…… 沈月然身上的温度让方若言顿感温暖，淡淡的酒气勾起方若言的睡意，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清晨，沈月然感受到鼻息间淡淡的熟悉幽香，心中一动猛的睁开眼。果然，方若言睡在她的怀中！她一下还搞不清状况，昨天是刘浩送她回来的，方若言何时来的？实在想不起来。 还在努力回想中，却感到炙热的目光，低头，身旁的人已然醒来。 “早”沈月然反应够快，引来方若言的笑颜， “Good morning！” “有没有morning kiss啊？”沈月然逗着方若言，嘴象征性的凑了上去。 方若言头偏向一边，轻说“不要，臭”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沈月然开心的很，她当然知道方大小姐的意思。 方若言心里好笑，刚想开口，却见沈月然忽然变了脸色，“怎么了？” “我衣服是谁换的？”沈月然看到自己一身的睡衣，心中一惊，昨天她应该没有力气自己换衣服吧？ “你说呢？”方若言眼中带笑。 “啊！！你趁我不备，占我便宜！！不管，我不管，我也要看回来”沈月然假装生气，扑了过去。 方若言早有准备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脸上却是一付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沈月然隔着被子跨坐在方若言身上，却不敢把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身体微微悬空，低头看向方若言的眼睛，方若言眼中的温柔似要把她融化一般，俯身亲了亲方若言的鼻尖，再轻点她诱人的唇，身体渐渐下滑脸埋在方若言的颈脖，好闻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深深呼吸。 “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上方传来方若言轻柔的声音，沈月然脸上的笑容凝结，她一下记起昨天的事情，只是，这个能跟她说吗？ “原来一起的几个同事聚会，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还是暂时不要说吧。 方若言从被中伸出手环住身上的沈月然，“以后喝多了打给我”，虽然对方是沈月然的朋友，但她还是不舒服。 淡淡的笑容又展现在沈月然的脸上，抬起头，对上方若言认真的眼，“你经常不在，找不到怎么办？” 方若言微微思考了一下“我不在就不许喝醉！” “你好独裁啊！！”沈月然大呼，脸上却是甜蜜的笑容。 送走方若言，沈月然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发呆，昨天的事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她还说段铭扬冲动不懂事，自己又算什么呢？她不是有意，但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失去做警察的资格。沈月然想通便拨打了赵广强的电话，一番软磨硬泡才说动赵广强，让她去医院看望段铭扬，她要亲自面对他的家人。 赵广强担心沈月然一个人去应付不来，但现在他在外办案无法抽身，就提出晚点过来找她，然后一起过去，沈月然欣然同意。 赵广强去接沈月然的时候已经快5点，在车上他告诉沈月然，医生说段铭扬伤的不重，只要观察几天就没事了，那天晕倒被吓的因素更高些。麻烦的是段铭扬和他家人的态度，一付想把小事闹大的架势，总之不会轻易罢休。 临进病房前，赵广强拉住沈月然叮嘱道： “一会进去，你道歉就行，如果家属太过激动，你就走”昨天沈月然不在就那么闹腾，如果看到沈月然肯定是变本加厉。 “我知道”沈月然点头道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进了门会怎样她不知道，不管怎样她都会面对。只是很久以后她仍会感慨，人生啊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呢？ 第 38 章 赵广强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沈月然原地做了深呼吸，随后跟了进去。 此时段铭扬正悠闲的靠在床头，床边坐着一位老人，两人正说着话。 看清来者，段铭扬侧过头不愿理会，老人则站起身迎了上来，沈月然觉得眼前的老者目光炯炯，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们是？”老人正声问到 “我们是警察。”赵广强答到。 “两位是来查案的吧！” “我是来道歉的”沈月然心中忐忑，但还是站了出来。 老人带着疑问回头望向段铭扬。 “叔公，就是她害我住院的”床上的段铭扬愤愤的开口。其实刚看到沈月然他就想发彪，但叔公在这，他不敢造次，才隐忍着不发。 沈月然没有说话径直向床边走去，段铭扬看着沈月然几乎决绝的表情有些胆寒，眼见人越走越近，惊慌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沈月然把手中的水果放到床头的桌上，对上段铭扬有丝惊慌的眼睛，淡然开口“不管怎样是我推倒你的，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段铭扬见沈月然服软，态度也立即转变，“警察伤人，说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没那么简单吧？”高傲的语调 “我来，只是为我不冷静的行为道歉，至于局里怎么处分，我当然也会接受。”沈月然没有理会对方咄咄逼人的言语，诚恳的说道。 段铭扬冷笑一声，还想出言回击，房门却在此时打开，一身华装的段母走了进来。看到屋内多出的两人先是一愣，再看到是沈月然又立即走上前，冷着脸开口“是你推我儿子的？” 沈月然轻点下头，解释道“我来就是……” ‘啪’的一声，段母不听解释挥手重重的甩了沈月然一个巴掌，沈月然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彭”，重物落地的声音，沈月然捂着火辣的脸看向声音的来源—— 阳台的门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竟然是方若言…… 方若言定定的站着，看似淡漠的眼神却隐隐压抑着某种情绪，地上掉落的是她的手机，显然她从阳台接完电话进来。 “景苏，你这是干什么？”老人上前抓住方景苏再次抬起的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亚东的前任总裁方敬勉。 方敬勉很了解自己的侄女，方景苏三十多岁才有了这个儿子，自然宝贝的不得了。但一昧的溺爱和袒护，却助长了段铭扬的任性嚣张。虽然那个女警察承认自己有错，但可以预见段铭扬也不会毫无关系。 “叔叔，这事你别管，我不会轻饶了这个警察” 段母面对老人声音缓和下来，但仍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赵广强先前就知道这个女人很厉害，但万万没有想到外表端庄高贵的她竟然会动手打人，愣了一下，箭步上前，大声喝问“你怎么能打人？” “只能警察打人，就不许我打人，还有没有天理？”段母沉着脸，毫无惧意。对于赵沈两人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赵广强气不打一出来，但又不好跟女人发作，只能压下火气好好说理“你儿子教唆伤人，你可以帮他挡，如果有一天他教唆杀人呢？你有再多的钱可以帮他挡吗？小然是依法办事，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是你儿子上前挑衅，小然只是无意推了一下……” “哼，你们是自己人，当然帮她说话”段母双手抱着胳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赵广强心中又气又悔，真不该答应沈月然，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带沈月然离开这里。 沈月然自看到方若言起便低头不语，只觉大脑无法思考，而身旁嗡嗡的喧闹声让她更为烦躁。渐渐地一种羞辱感油然而生，因为段母的那一巴掌，因为被方若言看到她的窘迫，更因为方若言淡漠的眼神。委屈的的泪水浸湿了眼眶，沈月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这里的空气让她窒息，她一分钟也不想留。 赵广强伸手想拉沈月然，却被她躲开，沈月然侧身大步跑出门外。 赵广强轻叹口气，回头瞪了段母一眼，转身追了出去…… 此时，方若言的心中也不平静，姑姑的那一巴掌打在沈月然的脸上也打在她的心上。沈月然的内心是高傲的，看着她低下的头，方若言感受出她的委屈与无助。那一刻她多想上前抱住她，只是她不能，现在还不是公开她们关系的时候。且不说爷爷会怎么看，仅是为了亚东她也不能冲动。远宏的收购出现问题，公司机密外泄，而各项情报都直指段铭扬的父亲，她的姑夫——段波。她不知道姑姑和表弟是否知情，所以，现在她不能有任何弱点暴露在他们面前。 方若言弯腰捡起手机，方景苏走到她的面前，“若言，让你见笑了” 对于方若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年纪轻轻却遇事冷静，处事更是明晰果断，连她的丈夫对她都是夸奖有佳。 “姑姑，您应该知道亚东正处在风尖刀口，方家和段家都是一家人，此时任何动静都会招来好事者的追寻”方若言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事还是低调处理的好。” “若言说的有道理”方景苏连连称是，方若言以退为进，短短几句话说的方景苏无从反驳。 “妈——”段铭扬看母亲有妥协的意思，当即不愿意了，他可不想轻易放过沈月然。 “闭嘴，你这次闯的祸还轻吗？我都没敢告诉你爸”方景苏虽然护短，但事情轻重缓急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这句正中段铭扬的要害，段铭扬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出声。心中却是恨恨的想，沈月然你给我等着瞧！ “对了，若言，上次跟你提起的让铭扬去亚东上班的事你没忘吧？”方景苏话锋一转。 “这个全凭爷爷做主”方若言把问题丢给方敬劬，段家的事她不想插手。 方景苏听闻，便又追问方敬勉，方若言借口公司有事先行离开。 她，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 39 章 沈月然冲出病房一路逛奔，低着头不想让人见到自己的窘状，匆忙间撞了几人也未做停顿，一直冲到安全通道又往楼下跑去。 直到此时强忍的泪珠才顺着脸颊无声的洒下，一口气跑下7楼却在大厅门口被一个身影挡住。沈月然想躲开却被紧紧拽住，抬起头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得用手背擦拭被泪水模糊的眼睛，拦住她的原来是赵广强。 沈月然还想挣扎，却哪有赵广强的劲大，气极之下低头狠狠咬住赵广强的手臂，以为赵广强会吃痛松开，谁知赵广强一个转身，一招擒拿术把沈月然反手控住。 “你放手”沈月然又痛又急，大声吼道。 此时的情景吸引医院大厅中众人的目光，很多人驻足围观，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警察办案，该干嘛干嘛”赵广强冲着人群喊道，一手控制沈月然，一手从口袋里套出警证。 大厅中瞬间又恢复次序，保安也识像的走开。 沈月然看此情形，停止挣扎，任由赵广强拉她出门。 直到把沈月然塞进汽车，赵广强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上车。沈月然坐上车就不再说话，眼睛木木的盯着前方的某点。 汽车驶上马路，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赵广强一边小心开车，一边开口劝导： “丫头，做警察的这点委屈就受不了啦？” 沈月然没有反应，只是心中却难以平静，你让她怎么跟赵广强讲，她的委屈不是因为那一巴掌，而是来自病房中某人的态度。 赵广强见沈月然不语，继续念叨，说了他原来被外人耻辱的经历，以及他调节心态的方法…… “老赵，你怎么跟嫂子认识的？”沈月然忽然开口问道。 赵广强还在陈述，却听沈月然问了这么个不着调的问题，一时无语。 “师傅？” “我年轻时候当兵随后做了警察，哪有时间谈恋情说爱，别人介绍认识的”赵广强虽不知道沈月然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好歹她开口说话了，总比不吱声的好。 “你爱她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赵广强脸上微红，还好皮肤黝黑看不出来。可突然急踩的刹车却暴露出他此时的不淡定。 “你问这个干嘛？” 沈月然知道老赵同志害羞了，要在平时肯定会调侃一番，只是今天没有兴致。 “如果嫂子被人欺负，你会怎么做？” “抽他丫的”赵广强果断的开口。 “如果是你亲戚欺负她呢？”沈月然侧头，看着赵广强因为一句话，略显动容的脸。 “还是要抽他丫的”赵广强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去亲戚家，最多再让人抽回来。”赵广强难得的幽默感。 可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又让沈月然陷入了缄默。 “丫头？” “嫂子真幸福。”沈月然淡淡的语气透着羡慕。 “幸福什么啊，我们做警察的没日没夜，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你嫂子一肩扛，还整天担惊受怕的。孩子都快4岁了，我就没在家过过一个新年，有我这个爹更没有一样”赵广强越说声音越低，做为一个警察他尽职尽责，可为人夫为人父他却心中有愧， “要说幸福应该是我吧！”赵广强感慨的说。 “嫂子是什么样的人？”沈月然轻声问道。却迟迟没有听到赵广强的回答，汽车却在此时调头。 “去我家，顺便见见你嫂子。”赵广强迎上沈月然疑惑的目光。 吃完晚饭，赵广强执意要送沈月然回家，一直送到楼下才走。 沈月然抬头望向家中漆黑的窗户，心中有一丝低落。 赵广强的妻子就像他形容的一般体贴温柔，两人相敬如宾，却又处处透着温情，他们4岁的女儿见到她，轻声唤着“姐姐”，稚气的语调让她禁不住失笑。一家三口欢快相处的画面让人动容，有种淡淡的感动在她心间流淌，这才是生活吧！ 这一刻沈月然很想回家，哪怕听听母亲的唠叨，跟父亲静静的下盘棋。但她不敢，父母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定会心疼，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沈月然没有坐电梯，她一步一步踏着台阶上到11楼，掏出钥匙开门，随手打开电灯，弯腰换鞋。 空气中飘来熟悉的香气，一个身影渐渐靠近，沈月然停下了动作，定定的看着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的红色拖鞋，跟她正在换的蓝色正是一对。 直起身，方若言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前，目光柔柔的看着她。 方若言出了医院，就立即拨打沈月然的手机，电话竟然关机。一向淡定自若的她一时竟没了主意，还是在阿木的提醒下才回到沈月然的住处。 意料之中的，沈月然并未回家。 让阿木先行离开，方若言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闭上眼，满脑都是沈月然悲戚无助的眼神，心中的痛惜和焦虑迟迟找不到出口，直到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才轻舒了口气。 两人的目光相对，一个万般怜惜，一个淡漠无神，在历来的对视中，败下阵的多是沈月然，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次原因不同，沈月然心中的反叛因子在作祟，她缓缓低下头，只是不想就此沦陷在方若言深邃的波光之中。 方若言看着沈月然耷拉的脑袋，全然没有以往的骄傲。方若言心中一动，伸手想去抚摸沈月然红肿的脸颊。沈月然却下意识的挥手一挡，正重重打在方若言的手心。清脆的声响在此时寂静的环境中更显刺耳，两人瞬间愣住。 不知过了多久，沈月然侧开身走向房间，拿了衣服径直走进卫生间。方若言轻叹口气，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沈月然关上卫生间的门…… 一门之隔，两人都保持着关门一刹那的动作。沈月然屏住呼吸，隐隐听到摆放鞋子的声音，然后是‘碰’的关门声。 终于还是走了，这样，结束，也好！ 脱去衣物，打开开关，热水哗的冲下来。沈月然抬起头，红肿的脸直对热水，微微的痛感传来，沈月然却没有躲开。 闭上眼睛，感觉有泪水滑出，是因为脸上的疼痛还是心中的酸楚沈月然分不清。 第 40 章 沈月然套上睡衣，在镜前擦拭头发，镜中的人半边脸红肿不堪，五指的痕迹清晰可见，微红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幽怨。 这人是谁？沈月然竟有一瞬的恍惚。原来开朗乐观的沈月然去哪了？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很不喜欢。 这世上缺了谁会不转？洗洗睡吧，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沈月然暗自给自己打气。 对着镜子沈月然上扬嘴角，好疼，这下真是笑不出来了。无奈的摇摇头，沈月然把毛巾挂上脖子上，推开卫生间的门。 方若言不是走了吗？可背靠在门边墙上的人不是她是谁！ 方若言刚刚的确想一走了之，她已然放低了姿态，可沈月然无声的抗拒还是激起了她的怒意，她方若言曾几何时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只是走到门边她却迟疑了，踏出这个门意味着她和沈月然的关系有可能会回到起点，堵这口气值得吗？方若言轻叹，弯下腰收拾沈月然横在路间的鞋子，随手带上大门。 沈月然见方若言没有离开，心中有点惊讶更多的是欣喜。方若言是多高傲的人啊，刚才的情况换做是她也指不定甩手走人了，方若言竟然还能忍受说明她对自己还是很在意滴，如此一想她的火气消了大半。只是脸上的表情没变，冷着脸走进房间，她可不想现在就罢休，至少得听到服软的话。 沈月然掀开被子拱进被窝，头靠在床头，方若言跟进来在床边坐下。两人又陷入沉默。 “我们谈谈”方若言轻声开口，打破沉寂的空气。 沈月然没有说话，抬起头望着方若言。 “她是我姑姑……”方若言对上沈月然眼。 “我知道，她是你姑姑，段铭扬是你表弟，你们都是一家人”沈月然语气尽显怨妇本色，酸味十足，还越说越委屈“我算什么啊？冲击量就是你新勾搭上的小情人，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我没这么想”方若言大场面见的多了，这种情人间的别扭她是从未经历。这不，把沈月然的话当真了。 “不用想，你不直接做出来了吗？”说到底沈月然就是介意方若言当时的无动于衷。 “我有我的苦衷” “你说”沈月然还真想听听 “我……”方若言语顿，家族恩怨商场纷争让她从何说起。 沈月然看对方不语，一脸无措的表情，心中偷笑。其实沈月然挺懂事的，只能说那一巴掌把她打蒙了，事后钻了牛角尖。直到此时她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想，那样的环境又是自己的亲人，难道真的冲上前反击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沈月然的想法虽与方若言的顾虑大相径庭，但总算是想通了。 方若言还在为如何解释纠结，她们曾约定过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如实回答，还是跟她简单的说吧。抬起头对上沈月然的眼睛，却见对方眼中淡淡的笑意……方若言怔怔的盯着沈月然，心中又生怒意，自己如此在意，沈月然却一副逗你玩的表情。 沈月然看着方若言渐渐变冷的眼眸，心里一惊，不好，小姑娘生气了，“你……”还没来及说就见方若言突然起身，下意识的伸手却只碰到衣角。 眼见方若言走到门口，她急忙爬起来跳下床。杯具啊，一只脚被被子缠住，沈月然竟然正面朝地摔到地上。 “碰”的一声巨响，吓到了已经走出房门的方若言，回过头，只见沈月然趴在地上，一只腿还挂在床上，努力抬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方若言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走回去把沈月然扶上床，转身想去卫生间拿毛巾。 沈月然以为方若言还是要走，半跪起身拦腰抱住，“不许走”声音透着焦虑。 方若言轻叹口气“你说我不重视你，那你又把我当做什么？”声音出奇的平淡。 “当大小姐呗，你就是主子，我就是丫鬟”沈月然想都没想答的到是很快， “你有空就招乎我一下，没空，哼，就把我扔一边。”只是这语气却极为幽怨，边说边收紧手臂。 “我对你…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方若言仿佛是喃喃自语般轻声说着，双手抚上沈月然紧扣的手。 “你什么意思”沈月然这下心里没底了。 方若言没有回答，慢慢转过身，紧紧的把沈月然抱进怀中，这是她在医院就想做的，直到此时她才感到踏实。 可沈月然却明显不在状态，什么叫分不清啊？方若言是不是后悔了啊？她这可不退货… 恋爱中的人啊就是会瞎折腾，刚才是你想分手来着，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现在又变的患得患失。也不想想人家后悔了会跟你投怀送抱吗？ 方若言分不清的只是她对沈月然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而已。 沈月然挣出方若言的怀抱，“你什么意思啊？”有点问不到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痛吗？”方若言轻抚沈月然受伤的半边脸。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沈月然抓住方若言的手，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个。 “你说呢？”方若言不答反问，目光柔柔的，话语软软的。 “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沈月然总算放下心来，恢复往日神采，嘿嘿的傻笑。 这不笑还好，一笑就痛，乐极生悲了不是。不过换来方若言的怜惜还是值得的，看着方若言担心的样子，沈月然心中窃喜， “你亲亲，亲亲就不疼了”说着还真把脸伸了过去。这世上有脸皮厚的，像沈月然这么厚的也真难找了。 可谁想方若言听言还真的凑上去，用唇轻触沈月然的脸颊……厚脸皮难找，实在人也难寻啊！这两人凑一起为世人阐述了一个真理： 问世间情为何物，实乃一物降一物！ 第 41 章 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老天爷在看。虽然他老人家大多时候都不管事，也指不定哪天心情好帮你实现个把愿望。 比如沈月然那晚的抱怨，说什么自己是丫鬟，方若言是主子的言论。 话说沈月然被停职，这事自然不能让父母知道，所以只能窝在家中。方若言觉得“斯亚花园”的条件更好些，适合沈月然的宅居生活。沈月然开始还推辞，说自己还是在家自在些。方若言一听脸色就变了，这个是你家，那边不是你家吗？沈月然当即表态，只要有方若言在的地方就是家。反应速度之快令人敬佩！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阿木开车来接，沈月然只是收拾了一些衣物就过去，反正那边什么也不缺。进了门，沈月然就立刻扑到客厅的巨型沙发上，又跑到视听间捣鼓了会设备，没看出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屋子是通过指纹进入的，方若言让沈月然录指纹。 犯人才录指纹，沈月然心里不乐意，但又不敢吱声，只能乖乖听从。安排好一切，方若言才放心离开。 从这天起沈月然开始了她的丫鬟生活，还是最不入流的陪房丫鬟。啥意思？就是帮方若言暖床，伺候方若言睡觉，负责喊方若言起来。 前面讲过，远宏的收购在关键时刻出了问题，方若言已然找出原由，需要的只是时间。方若言比以往更加忙碌，但不论再晚她都不会在公司留宿。因为通过几晚的尝试，方若言发现沈月然的怀抱不仅温暖，还能改善她的睡眠质量。 这天早上沈月然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方若言还在她的怀中沉睡，头枕着她的胳膊脸埋在她的颈脖，一只手伸进T恤里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竟然抵在她的xiōng前……这人怎么这么色啊？沈月然小脸一红差点没把人家推开。 沈月然心里琢磨开了，这哪成啊，这便宜不能白占，说什么也要讨回来。手随心动，沈月然一只手已经开始动作，只是方若言穿的是及膝的睡裙，这手摸了半天也伸不进去，又不敢动作太大，只得放弃。 其实方若言在沈月然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的时候就被惊醒，从背到臀再到腿，方若言随着沈月然的动作心跳也慢慢加快，难道沈月然是想…… 不是方若言想追求伯拉图式的爱恋，只是以方若言对沈月然的了解，沈警官对女人间的情事没有太多概念，哪怕晚上两人吻到意乱情迷之时，沈月然的手都只会停在她的腰间。自从跟沈月然在一起，方若言也开始“吃素”，只是静静相处也能让方若言感到心底的满足。其他的顺其自然吧，方若言不会强求。 不会强求，也不会阻止，如果沈月然想要她一定会给。所以，方若言静静等待沈月然的后续，没想到沈月然却没了下文，手又重新放回腰间，只是微微收紧了手臂。 方若言心中暗笑，看来是她多想。抬起头，却见沈月然一脸郁闷的神情， “怎么了？” “啊！？”沈月然还在为没讨回便宜的事纠结，忽然听到方若言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又想方若言是何时醒的，自己刚刚的小动作不会给她发现了吧！ “你什么时候醒的？”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刚刚”方若言大概知道沈月然的心思，转而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沈月然又是一惊，不会这么明显吧？她果然不适合做坏事，嘴上却说“可能热的吧！” 不待方若言反应，赶紧起身下床“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 方若言躺在床上看着沈月然慌乱的样子，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颜，对于沈月然，她从来不缺耐心。 等方若言走后，沈月然便开始今天的工作。不是说沈月然被停职了吗？这个又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按季刚的要求沈月然过去送检查，到了局里跟同事打了招乎便直奔季刚办公室。 沈月然把检查往季刚桌上一扔，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什么时候给我复职？”绝对强势的口吻 “伤者没有追究，应该快了”季刚拿起检查看起来，随口答道。 “应该快了？是多快啊”沈月然显然很激动。 “等伤者出院，医生开出证明” “那是多久” “快则三五天，慢则十来天”季刚一目十行，看完啧啧夸到“这检查写的不错” 沈月然心里抓狂了，这季刚是夸她呢还是糗她呢？正要说话，却被敲门声打断。 进来的是同组的警员，手中抱着一个大纸盒。警员跟季刚汇报了情况，原来是一起谋杀案，纸盒是从被害人家中搜出的东西，需要一一清查。两人说的起劲，显然忽视了一旁的沈月然。待到警员出门，季刚才发现沈月然一脸郁闷的趴在桌上。 季刚对沈月然的工作能力很是肯定，但沈月然毕竟年轻，性子还需要磨磨，这也是他不急着给沈月然复职的原因之一。 “我这又不是休息室，困了回家睡去”季刚半天玩笑的说。 “季队，你就给我复职吧！”沈月然看硬的不行，决定实行怀柔战术，“你看，同事们多辛苦，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帮大伙打打下手也行啊。” “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沈月然一看有戏，眼睛放光。 “那好，你把这些都看一便，如果有可疑的人员立刻通知。”季刚从桌止的大盒中，拿出一个装满DV带的小纸盒。被害人生前应该喜欢拍摄，这些是在他家中发现的，虽然从中得到线索的机会不大，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证据。也正好借此磨磨沈月然的性子。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啊？”沈月然粗略一看，有五六十盒，这要看到哪天啊？ “不愿意？” “愿意，愿意，发自肺腑的愿意”有活干总比在家闲着好。 就这样沈月然带着DV带回家，白天干活，晚上伺候方若言。 泡了杯茶，沈月然走进视听间，经过两天的努力，只剩十来盒了，其中有疑点的人她都打电话跟季刚沟通过，季刚自会派人去查。 屏幕上放出的是被害人与她女友出游的画面，景色很美但却勾不起沈月然的半点兴趣，连续不间断看了两天类似的画面是谁都没劲。好不容易这盒又结束了，沈月然都快睡着了，懒懒的起身随手换了一盒，躺回沙发。 这次的场景是在室内，怎么只定在床上？沈月然还在疑惑，就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进入画面，是男人的女友。沈月然心里一紧，不会上演限制级的镜头吧？紧接着却是一个短发女人出现在画面中。女人张开双臂把短发女人抱住，两人竟吻起来，随着亲吻的加深两人的手也伸进对方的睡衣中乱模。 沈月然一下蒙住了，心脏狂跳，坐起身赶紧关掉电视。这两人跟她和方若言一样？！下面，下面是不是就是更为限制的画面？女人跟女人要怎么做？好奇心让她忍不住又打开电视，画面中的两人已全身赤/裸，短发女人的头埋在女人的锁骨，一手揉弄着女人的xiōng，另一只手竟，竟在女人的腿间……女人跟着短发女人的律动起伏，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沈月然只感热血沸腾，心脏感觉就要跳出来一般，闭起眼不敢再看画面，只是耳边却不断传来魅惑入骨的呻/吟。沈月然的脑海中浮现她与方若言热吻的画面，如果方若言在她身下又会怎样？有股热火在她心中无法消散，她好难受。 摸起放在沙发上的电话，电话刚通，沈月然便急切的喊到： “方若言，你快回来！” 第 42 章 亚东国际大厦36楼的会议室，参会的人员已经到齐，一边闲聊一边等待总裁的到来。 总裁室内，方若言正在跟亚茂的总经理商议下一步的战略，赵思灵敲门进来，“方总，人到齐了，等您过去。” 方若言看了下时间，站起身准备过去。此时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方若言拿起，边走边接听，电话中传来沈月然急切的声音“方若言，你快回来” “怎么了”方若停下脚步。走在身后的两人也随即停下。 “你快回来，快点” “出什么事了？”方若言心里一惊，皱起眉头。 “我难受，你快回来”电话中的沈月然不断重复着‘你快回来’，语气也越来越急切。 方若言不知原因，心中却莫名紧张起来“我马上回来，你别急，别急”，话音刚落对方便挂断了电话。方若言不敢多想，回过身叮嘱亚茂的经理“会议我不参加了，就按我们刚刚的决议宣布” 不等两人反应便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往电梯间走去，阿木跟了过来“小姐？” “回家，我要回家”方若言不想多言。 车驶出车库，阿木感觉到方若言的焦急，加快了车速。 打开大门方若言率先进门，阿木跟在身后。客厅没人，卧室也没有，方若言越来越紧张，快步走向视听间，推开门就见沈月然蜷缩在沙发一角，电视的屏幕一片雪花。 方若言轻舒一口气，走向沈月然，轻声开口“月……” 沈月然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方若言，跳下沙发一下抱住，狠狠的吻住。方若言被沈月然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想推开对方，谁想沈月然越抱越紧，舌头也伸进她口中放肆的吸吮起来。 两人倒在沙发上，站在门外的阿木愣了一下，轻轻带上房门离开。 沈月然一边吻一边猴急的解着方若言的衣服，方若言不清楚沈月然为何如此，不过此时问这个显然不太适宜。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方若言配合着沈月然微微抬起身让她顺利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沈月然的手从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直奔柔软的xiōng部。只是隔着BAR，衬衫又是紧身的，实在不方便动作，沈月然摸索着寻找扣子，可越急越乱，怎么也解不开。 方若言心中轻叹，自己动手解开衬衣扣子，这边沈月然也解开了BAR，极致香艳的画面刺激了沈月然的神经，让她忽然有种恍惚的感觉。方若言见沈月然停止动作，只是木木的盯着她xiōng口，心中一动，白皙的面庞显出淡淡的红晕，仰起头方若言吻上沈月然的唇。 沈月然立即反应过来，热情的回吻，手触及方若言丰满的酥xiōng就一发不可收拾，尽情地抚摸揉捏。此时沈月然的脑中呈现出DV里的画面，拉下短裙的拉链沈月然的另一只手沿着内裤边缘伸了进去，方若言心中一惊轻呼出口，可听在沈月然耳中却是荡人心魄的呻吟，沈月然更加兴奋，未做前戏手指便没入方若言的身体深处…… 方若言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痛的一颤，下意识的就想推开沈月然，可手抵上沈月然的双肩却迟迟没有使劲。一直以来她都为自己的过往心存内疚，她知道沈月然不会介意，越是这样她越压抑。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这样的疼痛犹如女人的初夜，也许上帝是想给她一次救赎的机会。想到此，方若言双手下滑搂上沈月然的腰身，双腿夹住沈月然想抽出的手，紧闭妙目轻吐两字“要我——” 沈月然听言双目流光，俯身贪婪地吮吸着方若言娇嫩的双唇，手上抚摸的动作加大，身下的手指也由缓到急的动作起来。 视听间的收音效果很好，屋内喘息声呻吟声此起彼伏，这边□无边那边春光无限…… 毕竟是第一次，沈月然虽然是个好学生，但情爱这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一番横冲直撞之后，也不知是不是碰巧，正好触到方若言的敏感点，使其达到了高/潮。方若言分不清是疼痛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只是心底的满足却是无与伦比的，在释放的一刻紧紧抱着沈月然，似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沈月然失力的瘫倒在方若言的身上，任由方若言抱着。待到两人的呼吸渐渐平缓，沈月然把脸埋进方若言的颈项，含上她小巧的耳垂，伴随着鼻吸淡淡幽香安然睡去。 沈月然醒来感觉不到怀中的温度，心中一惊，坐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却不见方若言的身影。 她去哪了？ 跳下沙发，就见不远处的手机下压着一张纸条： “月，醒了给我电话” 沈月然拿着纸条，心中甜甜的。刚刚发生的就像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放映出来，清晰却有点不真实。她跟言，她们真的爱爱了？不行，回头得再确认一下，嘿嘿。 拨通方若言的电话，电话一通沈月然便温柔轻唤： “言言” “沈小姐……”清冷的男音，是阿木。 “阿木，是你啊！”沈月然的声音透着一丝失望。 “小姐在见客户……” “哦，那我一会再打吧” “小姐让我跟你说，晚上会迟些回去” “知道了，我等她” “沈小姐……” “什么？” “……” “阿木，有什么你就说”阿木不是个婆妈的人，出什么事了吗？沈月然暗想。 “小姐很辛苦，小姐接手亚东只有一年，表面风平浪静，实际等着看她出错的大有人在。商场上瞬息万变，小姐的根基尚浅，此时容不得出一点差错”阿木轻声述来，却让沈月然心中感慨，方若言从不跟她提及公司的事，说了她也不懂，她只知道方若言很忙，她还抱怨过她的忙碌，现在想来真是不该。只是，阿木怎么突然说这个呢？ 阿木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小姐很在意你，我也看的出，沈小姐对我家小姐也很好，只是——”，阿木话锋一转，语气变的严肃起来“沈小姐比小姐年长，做事应该更有分寸” “啊？”沈月然有些迷惑，这都哪更哪啊？ “今天早上是高层例会，小姐却执意回家，小姐从未这样因私废公……”阿木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他相信沈月然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沈月然连声应道，小脸刹红，原来是说这个啊！ 想到今早的事沈月然自己也觉得挺震撼，原来她是多矜持的人啊，可一遇到方若言她就忍不住想抱抱亲亲。这些日子她与方若言亲热，心中荡漾的要命，却不知要领也不敢乱动，看到DV中的情景她就特别想…… 其实也不能怪那DV带，怪只怪沈月然憋太久，还有就是方若言一直以来的娇宠，让她忘了自己比人家还大上2岁。 她不能再这么任性妄为了，她要对她的言言好，宠着她爱着她，沈月然暗下决心。 话说回来，沈月然以为阿木只是知道她把方若言急招回家的事，还不知阿木看到了她猴急上火的样子，要不就不只是脸红，估计得刨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 第 43 章 收拾好心情，沈月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总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做，却一时想不起。 年纪也不大记性咋这么差呢？沈月然很是郁闷，无意中看到装DV的纸盒，猛然想到问题的所在——视频中的短发女人，这样的身份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这条线索必须马上通知季刚。只是，介个…要怎么说？ 沈月然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16：42分，她送过去吧！顺便买点菜煲个汤做个夜宵啥的。她家言言好瘦啊要多补补，不过该长肉的地方一点没少，羡慕不来的，嘿嘿！ 沈月然把DV带放进背包起身去单位，办公室人不多，还好季刚在。沈月然进门把DV带交给季刚，告诉他这里面有重要线索，还没待季刚细问便说有事先闪。沈月然边走边想着要买些什么菜，却在警局门口被赵广强叫住。 “丫头，你来的正好，帮我个忙”赵广强也不客气，开口就说 “啥事啊？”师傅有事徒弟当然要帮，沈月然没有推辞。 “娃娃今天生日，我答应给她过的。可刚接通知马上要到外地跑个案子……”赵广强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沈月然听完，眼睛一亮“那我帮你跑案子” “一边玩去” “就知道没戏”沈月然假装失望，“那您让我干啥？” “你就给我装吧！”赵广强无言以对了。 沈月然笑而不语。 “去我车里拿礼物，6点在XX广场的必胜客” “得令”沈月然虽然惦记着言言的夜宵，但老赵难得有事请她帮忙，于情于理都不能推脱。 沈月然同意的结果就是她抱着一个一米来高的米妮玩具从警局走到XX广场，短短15分钟，引来无数人注视的眼光。沈月然表面淡定，内心却及为尴尬，好歹她也是混这片的，万一给熟人看到多丢脸！ 进了必胜客，母女俩已经到了，娃娃见到沈月然还能认出来，叫着姐姐接过礼物，眼睛却在朝门口望，“爸爸呢？”稚气的童声让沈月然有些汗颜，要怎么说？ 还好娃娃妈妈一脸了然，帮她解了围。这顿饭吃的挺开心，小孩毕竟是小孩，有吃有玩没一会就忘掉不愉快的事儿。 吃完饭沈月然执意要送母女俩回家，下了出租车，娃娃就要沈月然抱，说什么沈月然是爸爸的徒弟，娃娃是爸爸的女儿，沈月然就是娃娃的师姐，师姐应该照顾师妹的，把两个大人逗的哈哈直笑。 安顿好娃娃，沈月然就想告辞却被拦住，看着娃娃妈妈一付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情，沈月然直爽的说道： “嫂子，有什么你就说” “老赵他是不是报了维和警察？” “嗯，我也报了，也不见得选上，就锻炼一下自己呗”沈月然知道娃娃妈妈担心什么，故意把事情说的简单一些，“我和老赵英语都不行，十有**成不了” “我是支持他的，只是…他什么也不对我说”娃娃妈妈低下头。 “嫂子，他不说你就问呗，我就这样的，要不两人都不说话多闷啊”沈月然想到她家那位了，也是不爱说。 “嗯，等他回来我问问。今天谢谢你了”娃娃妈妈满脸的笑意 “应该的，我可是娃娃的师姐，呵呵”在小孩的世界沈月然挺吃的开的，她和娃娃也很投缘。 到了楼下，沈月然看时间还早便去超市绕一圈，买了只乌鸡回家煲汤。 打开瓦罐阵阵飘香，沈月然拿起小勺想尝下味道，就听见门外有动静，赶紧迎出来，果真是方若言回来了。 沈月然看着门边低头换鞋的身影忽然害羞起来，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可此时的心情却大有不同，心还砰砰乱跳。 “言言”沈月然稳稳心神，上前接过方若言手中的包，怎么有股酒味！！！ “喝酒啦？” 方若言轻点下头“一点点” “那我给你——” “我不喝茶”方若言眉头微皱 “呵呵，我是说你休息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敢情小姑娘还记得上次那事呢。 “好”方若言淡淡一笑 等方若言洗完澡出来，沈月然又端上乌鸡汤，那边被子也已经放好，这伺候的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深夜，方若言静静的躺在沈月然怀中，感受片刻的安宁。 “言言，是不是很累啊？”沈月然看着方若言疲惫的样子，轻声开口。 方若言不想说话，只是摇摇头。 不累吗？那为什么她睡到下午还是觉得全身无力的。看来爱爱还是上面的人费劲，以后这种花力气的活儿就由她来好了，可不能让言言累着，沈月然心中偷着乐。 “除了工作你平时还喜欢做什么啊？”沈月然想到哪问哪，她得找找她们的共同点，以后好去约会。 方若言却迟迟不答，好像在思考一般。 “不会就喜欢泡酒吧？”好像见到几次都是在夜店，沈月然回想起来这姑娘挺能疯的，还跟人家KISS来着。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算了，她不计较。 “哎呦”忽然腰上一疼，沈月然夸张的叫出来。 方若言就知道沈月然又在乱想，轻轻拧了她一下，可叫这么大声很疼吗？抚上刚刚拧的地方，方若言边揉边说“骑马，赛车，偶尔打打网球”，严格说来这些只是交际方式的一种，认真想来她还真没有单纯的休闲活动。 “我要骑马，下次你教我啊！”沈月然兴奋起来，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 “嗯” “对了，我们买个跑步机吧” “好”沈月然的思维跳跃的很快，不过方若言已经习惯。 “我要减肥”这事沈月然惦记一天了，上次受伤全胖在肚子上了，一直没减掉。本来已经遗忘了，看到方若言的身材她很羡慕。 “减哪？”方若言可没觉得沈月然哪边胖 “这边——”沈月然拉起方若言的手摸上她的腹部。 “不要” “为啥啊” 方若言不语，离开沈月然的怀抱，转过身朝向另一边，无声的抗议。 沈月然心中一急连忙从身后抱住“不减，咱不减了就是” “嗯”方若言覆上沈月然环在她腰间的手“枕在上面很舒服” 沈月然就觉得眼前三条黑线，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敢情不是长你身上！！只是敢怒不敢言，杯具啊！ “周末我要去爷爷那边”闭上眼，方若言轻声说道 “哦，那我也回家，好久没回去吃饭了” “晚上回来吗？” “你回我就回” “让阿木接你” “不要” “那我来接” “好” 第 44 章 周末傍晚，方若言还在办公室看着文件，却接到爷爷的电话，说大家都在等着她回来吃饭。大家？难道是段家人。方若言没有多问，让阿木备车回郊区的别墅。 进了大门方若言就见沙发上坐着三人，爷爷和薛家父子。薛家是做煤矿发家，七零年代末开始涉足酒店业，如今在全国拥有多家五星级连锁酒店，去年国外第一家星级酒店也顺利开业。薛家与方家是世交，关系自然不错。 看到方若言，薛子诚立即站起身笑脸相迎“Janet，好久不见” 薛子诚是薛家的长子，与方若言认识五年，追了她四年，去年国外的酒店开业薛子诚主动请缨去了澳大利亚，也是因为看到方若言接手亚东，他才会下定决心做一番事业，这其中的原由自不用多讲。如今趁着假期回来，第一时间就跟父亲过来拜访，一片赤心啊！ “Hi，Amos，好久不见”方若言淡淡的打着招乎，转而跟爷爷和薛父问好。 “你薛叔叔和子诚等你好久了，边吃边聊吧！”方敬勉笑着开口，吩咐佣人开饭。 饭桌上薛子诚讲了在澳洲的见闻和心得，邀请方敬勉有空去那边度假，如果方若言有空可以作陪云云。薛父也大赞儿子，肯定他在澳洲的成绩。醉翁之意人尽皆知，只是不点明而已。饭后，两个长辈去书房赏画，给年轻人留下独处的机会。 薛子诚从外衣口袋套出一只蓝色的小盒递给方若言“看看喜不喜欢” 方若言接过打开，是个精致的钻石手链，方若言盯着手链发呆，心中想的却是她和沈月然还没互送过礼物。 薛子诚看方若言似乎很中意，这才松了口气， “Janet，这一年来我这么努力，都是为了你”薛子诚乘胜追击，表明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方若言回过神 “你也知道我的决心”5年的等待，薛子诚怎会轻易放弃。 “你觉得我能做个称职的妻子吗”方若言冷笑，圈子就这么大，她以往的“事迹”薛子诚应该清楚。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至于其他……我不介意”薛子诚知道方若言是个发光体，很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但他坚信女人一旦结婚有了孩子肯定会变，之后他再用他的温柔慢慢感化，总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心。 “Amos，你不用浪费时间”方若言轻叹口气，如果是别人她不会理会，只是方薛两家的交情摆在面前，不容她任性。 “Janet，对你什么都是值得的”薛子诚认真的说。 送走薛家父子，方若言跟方敬勉去书房。方敬勉虽然退居二线，但方若言每月都会向他汇报亚东的情况，听取他的建议。 说完公事，方敬勉忽然问道“小言，你认识那个女警察？” “嗯”方若言愣了一下，轻声应到。 “新交的朋友？” “认识很久了” “你们住在一起？” “是”方若言心中一紧，她不知道爷爷知不知道，知道多少，但她做好了回答的准备。如果爷爷问她会如实回答。 “你是该交些朋友，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爷爷看的出她的诚实率真”方敬勉说的真诚，方若言反而不知如何回答了。 “你也不小了，你父母像你这么大都生了你了”方敬勉话锋一转“我看子诚不错，你薛叔叔也很喜欢你，跟我提过，如果你们结婚，薛家的酒店也会交由你……” “爷爷，现在亚东还不稳定，我不想想这些”方若言打断方敬勉的话。 “爷爷知道你好胜心强，但事业和家庭都不可缺少”方敬勉语重心长的说， “如果你不喜欢子诚也没关系，爷爷帮你留意，否则你外婆又说我没人性，只会教你赚钱” “忙过这阵，我会考虑”提到外婆方若言有些黯然，不想再说。 又聊了一会，方若言称还有文件没看要先回去，方敬勉没有再问。 自从开了荤，沈月然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也能如此好色。特别是晚上，软玉在怀就忍不住想那啥。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言言很累不可以。反观方若言几乎每晚依到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就能睡着，沈月然心中纠结啊，动又不敢动，睡又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瞎想，也趁此机会重新审视了她与方若言的感情。 初识时的方若言冷漠高傲，沈月然承认自己仇富，但她也承认方若言确有高傲的本钱：论财富难以计数，论聪慧天赋极高，论心性淡然豁达，论相貌绝然美丽。 随着接触的加深她发现这些都只是表象，方若言的内心是孤寂的，她从小父母早亡，跟着外婆在国外长大，国内没有朋友，对于爷爷更多的只是敬畏。除了工作，她似乎没有其他的业余生活，连短暂的休闲也不能放松。 当然，对于方若言缓解孤寂与压力的方式她很不认同，但那是过去的事，从今往后她想做方若言的依靠。沈月然自认自己的性格开朗直爽，有那么一点点的懒散固执可以忽略掉。她从未觉得她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物质上她不如方若言，但在精神世界方若言更需要她。外人看来方若言高不可攀，在她看来方若言却是外冷内热，需要怜惜的小女人。 可是，她们的将来呢？沈月然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先不讲她的父母会不会接受方若言，但至少她可以说服父母不结婚，方若言可以吗？也许有那么一天……沈月然不敢再想，一切顺其自然吧！ 话又说回来，说到色她只是内心荡漾，不像方若言绝对的行动派。这会，方若言的手就覆在她的xiōng口。原来吧，是隔着衣服，现在吧，是伸进衣服零距离接触。唉，这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今晚，方若言并未像往常一样安然入睡。她还在想着与爷爷的对话，她猜爷爷大概已经知道，却没有向她问起，这是她纠结的所在。 方若言心中有事睡不着，渐渐感受到沈月然炙热的呼吸，她也没睡？ 那天之后，俩人再有亲热沈月然总是很小心，有时明明已经火急火燎了，沈月然却忽然戞然而止。方若言再淡漠也是个成熟的女人，哪能总是这样折腾？说沈月然害羞是不可能了，那是在等她主动吗？ 方若言伸进沈月然的睡衣轻轻握上她小巧的丰满，感觉到沈月然身体的僵硬，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动静。方若言睁开眼，另一只手拧上沈月然肚子上的肉肉，轻声开口“你还要忍多久？” 沈月然心中一荡，翻身压到方若言的身上，黑夜中深情望着对方， “言言……”沈月然声音透着一丝犹豫，她还是怕累着言言 “不想就算了”方若言侧过头不愿理会，她不知道沈月然到底在犹豫什么。 想，怎么会不想呢？只一句话便勾起了沈月然压抑已久的欲念，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美人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呗。 深情的亲吻，温柔的爱抚，两个火热的身体越贴越紧。一回生二回熟，这话也也可以用在床事上，在方若言若有若无的引导下沈月然更加自如。 待到一切平息，沈月然痴痴地看着身下人因情/欲而越显美丽娇羞的面庞，想到方若言攀上高峰时口中换着她名字的魅惑声音，心中又波动起来，只是一瞬又被压下，方若言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妄为。不过口头之快还是可以逞逞的。 “言言” “嗯”方若言闭着眼，显然累的不轻。 “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 “你是不是特享受” “嗯” “那你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 “言言，你就再叫一声吗！就你刚才叫/床的那个调调” “滚” 第 45 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好运也跟着相随。 没几天沈月然就接到通知段铭扬的事已经平息，还有男子被杀案也告破，凶手就是DV中的短发女人。于是乎沈月然顺利复职，外加内部记一小功。 快要年底，重案组异常的忙碌，沈月然一归队就加入了赵广强的案子，赵广强当然偷着乐，有沈月然协助，他向来会轻松很多。 只是唯一的遗憾，刚刚契合的一对小情人相处时间陡然减少。 沈月然又过上没日没夜的刑警生活，为了不影响方若言的休息，上班后沈月然便搬回了小公寓。 深夜，方若言回到斯亚花园，打开门却没见到熟悉的笑脸，这才忆起沈月然已经搬走，只是若大的房子没有那人的呼吸，入睡时没有那人的怀抱，方若言显然有些不习惯。房间四季恒温，可为什么还是感到微微凉意？ 圣诞将至，沈月然从外地办案回来，第二天放假后天又要走，看来赶不上过节了。其实沈月然对洋节没啥想法，只是圣诞对于方若言来说却很重要。 到家已经很晚，沈月然想想还是拨通了电话。 “言言，睡了没啊？” “月，回来了”方若言还在公司，看到沈月然的电话才露出一天来唯一的笑容。 “嗯，明天有空不？” “早上有事，下午大概会有时间”方若言说的并不肯定 “我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要去X城，不能陪你过圣诞了”沈月然说的可怜兮兮的。 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了沉默。 “言言……” “早上去竞标，之后我来找你”两人很久未见，明天再错过又不知道等多久了。 “我早点去等你吧”沈月然想早些见到方若言。 “我过来接你，你在车上等我”方若言想了一下，明天对于她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大半年来的安排部署明天将迈出关键的一步，她希望沈月然与她分享。 沈月然欣然同意。 两人约好8点20在沈月然家楼下等，到了时间沈月然背包下楼。天有些yīn冷，沈月然站在楼道里望着远方的路口，路边停着辆黑色大奔再无其他。 大奔的车门打开，一身修身西装的方若言款款走来，优雅婀娜，只是这么冷的天为啥还穿着短裙！！！沈月然跳下台阶迎了上去， “你怎么只穿这点啊？” 方若言淡笑轻语“不冷”，牵起沈月然的手上车。 还不冷呢，手上一片冰凉，沈月然上车刚想抱怨，却见前排除了阿木还坐着赵思灵，赶紧收声。 赵思灵回过头跟沈月然打了招乎，沈月然嘿嘿一笑感觉有丝尴尬。 车子启动，后排的可视电视上放着今天的财金新闻，方若言闭目养神，沈月然也老实的安静下来，只是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今天9点城东XX地块将公开竞拍，据分析本市两大地产企业亚茂及远宏将成为最有力竞争者，并有可能创造本市新的地王。下面是本台特约评论员对此事的报道……”女主播的声音传出，沈月然感到方若言手中一紧。 沈月然望向身边，此时方若言也睁开了眼，对她淡然一笑。沈月然从方若言刚刚的动作中感受到一丝不安，却没有多说只是用力的回握，相视一笑。 车缓缓停下，透过车窗沈月然看到外面不远处站着大批记者，阿木和赵思灵先行下车，立即就有记者围上前。 “好大的阵势啊”沈月然扒在车窗前啧啧感慨。还好，车窗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等我”方若言轻笑，对窗外的情形已然习惯。 阿木在外拉开车门，方若言戴上墨镜下车，门关的瞬间耳边传来沈月然的轻咛“言言，一切顺利！” 不知是不是有意，沈月然说的是“顺利”，没有说“成功”，方若言心中动容。她要的不是竞拍的成功，而是一切按她的计划顺利进行。 方若言悠然的现身，即刻引来记者的“围攻”，阿木和赵思灵一左一右，身后又跳出几名保镖，簇拥着方若言向大门走去。 直到身影消失，沈月然才收回目光，方若言此时的气场真强，只是她还是喜欢言言与她独处时的惹人模样！ 昨晚睡的迟正好补个觉，车内的温度适中，沈月然霸着后排的座椅安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沈月然感到有光不停在闪，难不成闪电了？坐起身，就见方若言站在车外，一个高胖的中年男人立在旁边。记者们被保镖挡在远处，只能举着相机不停拍照。 两人似在交谈，却听不清说些什么。方若言的脸色渐渐黯然，而男人的神情却越发的得意起来。 这人是谁啊？有啥事值得显摆的？沈月然心中恼火，忍着下车的冲动，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 “你跟个中年WS男有啥好聊的？”在沈月然眼中胖乎乎戴着眼镜的男人都很WS。 沈月然注视着方若言的举动，看她低头看了眼手机脸色变得沉重，但很快便结束了对话。 方若言上了车却闷闷不语，沈月然有些揪心，看来竞拍并不顺利“言言，不难过，我请你吃饭” 还是不语，沈月然急了，一把把方若言抱进怀里，正好遮住方若言眼中难得的狡黠。 亿的价格购得土地，创造了本市新的地王。这个价格跟方若言内定的最高标价仅仅高出100万。 这当然不是巧合。 帮她“传达”消息的就是对方安置在亚东内部的商业间谍；当然对方还使了“美人计”从亚茂二把手口中得到证实，再加上花费重金从政府官员手中得到的新城规划。张昇对此块的价值深信不疑。 下一步她要做的就是放低恣态，暗中调动资金购买远宏的股票，让这个利好持续下去。 沈月然的短信险些让她破功，说远宏的总经理是WS男，真亏她想的出来。如果谋划已久的计划因一条短信而露出破绽，你让方若言情何以堪？ 骂又不忍心，打更舍不得，那就让你多急会吧！方若言此时的心情大好。 “言言，不要想了，我们去约会吧” 沈月然怎么可能会想到方若言的心思，还想着要帮方若言减压呢。 第 46 章 冬日午后的太阳，明灿灿亮闪闪，沈月然牵着方若言的手怡然的走在街头，这是她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 正元街是市内著名的商业步行街，不可谓不繁华，来来往往的多是年轻人。离圣诞节还有好些天，沿街的店头却已充满了圣诞的欢乐氛围，连“街歌”都变成了圣诞歌曲大连唱。 沈月然边走边看店头的招牌，记忆中这里有家港式茶餐厅，里面的烧鹅饭和鲜虾云吞面很美味。 街上的人不算太多，沈月然渐渐发现迎面走来的人都会盯着她们看，最夸张的还有驻足向她们行注视礼的。两个女人牵手很奇怪吗？不会啊，一路过来勾肩搭背的多了去了。沈月然停下脚步，看看自己再看看方若言。 “怎么了？”方若言不解。 “你有没有觉得老有人盯着我们看？”沈月然小声的说。 “是吗？”方若言对外人的目光没有感觉，反到对沈月然一本正经的表情感到好笑。 “我知道原因了”沈月然一副了然的神情， “你看我们，穿的也太不搭调了，走在一起人家还以为你拐卖我呢！”咋一看方若言确比沈月然成熟很多，气场上也是完胜。当然，沈警官也有优势，特别显嫩，年轻无极限。 沈月然扎着马尾，板鞋仔裤蓝色羽绒衣，青春活力；方若言脚登高根鞋，一身正装外面套着浅色呢大衣，长发挽起更显端庄美丽。 两人站在一起是挺突兀。现在这年头御姐风盛行，美女街上多的是，如此气质高贵的美女却不多见，而她的身旁不是帅哥相随，却被个学生模样的女生牵着走，更是新鲜。理所当然引来无数路人竞“折腰”。 沈月然把问题的所在归结为两人迥异的着装风格，这个…必须统一了。 “要么你随我，要么我随你，你看呢？”沈月然笑嘻嘻的开口，有商有量的语气却是吃定你的姿态。 “你……随我”方若言没有犹豫，只是侧过头不看沈月然弯成月牙的眼睛，那是她的克星。 “啊？”沈月然诧异了，小姑娘咋不吃她这套了呢？不过还有后招“你这样逛街多累啊，我给你买新的吧！” “我觉得挺好”方若言不为所动悠然开口。 这样也不行！再来“我穿高根鞋就不会走路了，万一摔倒了……”沈月然偷看了眼方若言，没反应？！ “当然，摔倒是小，到时候影响咱俩约会那多郁闷，是不是？”这招再不行，沈月然决定豁出去了，不就职业装吗，谁怕谁！ 方若言看着沈月然憋屈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全套都换？” 沈月然一听有戏，眼睛一亮“那当然！” “很贵的吧？” “姐有钱” “可我饿了” “吃完再买！” 吃饭逛街看电影，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简单如斯却有种温暖入心的感觉。 电影散场，两人手牵手漫步街头，同样风格的装扮，同样青春的面容，同样愉悦的心情，一个笑容如花一个眼带波光。 惬意的时光总是短暂，沈月然觉得意犹未尽，现在还可以去哪？有了， “言言，我们去酒吧！” “你不是不喜欢吗？” “我说过吗？”沈月然嘿嘿一笑，她只说让方若言尽量少去夜店，但和她一起自然没有问题。 “去哪家？” “随便，最好是跳舞吧” 沈月然一直很想看钢管舞，一个人吧不敢去，人多吧又不好意思提，跟她家言言没啥好忸怩的。 两人去的是位于城南国际大厦中的“帝诺斯”跳舞吧。 电梯的门打开，震耳的舞曲音乐扑面而来，踏着厚重的地毯都能感到微微震感。 九点多，酒吧里已是宾客迎门，舞池中挤满了舞动的人群。 左右两端领舞的美女极致的舞动，前方帅哥DJ随着音乐节奏撮盘打碟，带有激情的话语引来台下人更加疯狂的摆动。 两人找了个卡座坐下，沈月然望着舞池，心潮澎湃，随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 方若言起身想拉沈月然一起去舞池，沈月然只是纯粹的喜欢看人跳，哪会愿意“我不会” “那你来这干麻？” “看美女跳舞呗”沈月然随口答来，如果有美女跳钢管舞就更好了。 方若言轻蹙眉头，松开了手。 劲爆的音乐忽然停了下来，舞池中央的人群各自回到座位，等待即将开始的表演。 悠缓的音乐飘来，刚刚的舞池中间慢慢升起一个圆形的舞台。灯光洒下，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女人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浓烈的烟熏装透着中性的美艳。女人伴着音乐摆动起腰肢，慵懒中带着妩媚。 沈月然不喜欢过于夸张的装扮，更不喜欢这样的慢舞，没劲。 沈月然懒懒地趴在桌上侧头对着舞台的方向，女人随着音乐如水蛇般扭动着站起身，缓缓脱掉了礼服，露出贴身衬衫和短裙。 渐渐有人围到舞台周围，女人弯下腰身手放到衫衣上，随着轻舞的动作缓慢地解着钮扣……女人的xiōng部曲线若隐若现，表情也越发魅惑起来。 沈月然越看越不对劲，望向对面的方若言“这个，什么舞啊” “你喜欢的”方若言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笑着说道。 不用方若言明说，没两分钟沈月然就知道答案了——传说中的脱衣舞。 沈月然哑然，她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个啦？绝对的污蔑！不过话说回来，来都来了不看白不看。 “我靠，言言你快看，那男的往她那儿塞钱。这人真够色的！！”沈月然激动的站起来， “我们去前面看啊”沈月然想拉方若言一起。 “不去”方若言看了一眼舞台，貌似不感兴趣。 “那我去看啦！”沈月然殷切的看着方若言。 方若言轻点下头，只是眼中神采有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等到火辣表演结束，沈月然回到卡座，就见桌上放了瓶红酒，酒已见底。 这还不是重点，她原来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的身体前倾低声跟方若言说着什么。 “言言！？”沈月然愣住了，这个怎么回事？ 沈月然心中懊恼，她明明知道方若言很容易招人惦记，还放她一个人在这真是不应该。只是话说出口却变了味道： “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 第 47 章 狠话一出沈月然立刻就后悔了，她很想解释，只是旁边还坐着一位，在外人面前实在拉不下面子。 偷偷看了一眼方若言，只见她优雅的端着酒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反到是一旁的男人忍不住开口“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小姐你不用这么认真吧！” “你才小姐呢，我跟我朋友说话，管你什么事？”沈月然的火气腾的冒上来，要不是他也没这事了。 “大姐，你朋友也是成年人，还需要你管？”绝对是嘲笑的口吻。之前男人上前搭讪，可人家理都不理，这会心想帮着她说话，兴许能讨些好处。 “管不管你说的不算，她说的算”沈月然望向方若言，她想找个台阶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争端。 方若言还是不语，抑头喝下杯中酒，站起身，看也不看沈月然就往门外走去。 沈月然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立即追上去，途中被一个突然冒出的醉汉撞了一下，转眼便没了方若言的身影。 看着下降的电梯沈月然更加懊悔，早上她还跟阿木说把方若言交给她一切放心，临下车还让方若言不要带包，所有的都由她埋单。现在好了，一句话把人气走了，这深更半夜的连个打车的钱都没有！ 沈月然冲出大厦，焦急的四处张望，可哪还有人影！呆呆的站在路中央，沈月然一下没了主意，往左还是往右？ 心中担心嘴中也念叨起来“言言，你在哪啊？我错了，你别有事啊！” “道歉要有诚意”清淡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沈月然转过身就见方若言静静地站在眼前，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下。 往前一步沈月然拽住方若言的胳膊，急切的说道“言言，其实我不想讲那个的，我就是吃醋来着，我……” “你那张嘴我还不知道吗”方若言轻叹。 “那你还走”沈月然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没几秒还抱怨起来了。 “不走，让人看笑话吗？” 沈月然呵呵的笑，这个跟她的想法一样。 微微寒风，静静的拥抱，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越发修长，久久之后沈月然才轻唤出声： “言言” “什么” “你刚说道歉要有诚意的” “嗯” “那我正式向你道歉”沈月然拉开两人的距离，认真的说声“对不起” 方若言唇角上扬“说说错在哪？” “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该不相信你，不该乱吃醋”人啊不逼不行，沈月然答的那叫一个顺溜。 “还有吗？” “没了”沈月然心中有点忐忑，还有什么没考虑到的？ “那就回家”方若言既然问肯定有原因，算是给沈月然最后一次机会。 打车回到斯亚花园，进了门沈月然外套一脱包一丢，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了。 方若言倒了杯水放在沈月然面前“喝点水去洗澡吧” “我累”沈月然接过水杯，坐起身。 “累也要洗” “我真累” “要我帮你？” “啊！？”沈月然跳起来，“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冲进卧室。 洗完澡出来不见方若言的身影，沈月然也没在意，走出房门却听见旁边视听间有声音，心想方若言还真有兴致，这会还看碟。 喝了桌上的水，沈月然想叫方若言洗澡。视听间的门没有关，沈月然推开门，轻柔的音乐传来，屋内只开了一组灯，光线有些昏暗。 “言言”沈月然轻唤，她看不太清。 柔和音乐突然停止，一阵垫乐后紧接着响起慵懒的女音，音乐变的清扬起来。灯光稍稍明亮，沈月然往前走了几步就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幽暗的灯光之下，方若言左手撑着头斜躺在沙发上，眉眼如丝，妩媚至极。方若言的身上穿着白色的沙质睡裙，近乎透明的衣裳无法遮住肌肤的颜色。若隐若现的曲线，还有裸/露在外的圆润双肩、修长的腿，无处不引人暇想。 “言言”沈月然只觉自己的心脏“嘭嘭”跳的特别大声，一颗心就像是要从xiōng腔中跳出来一般，脑袋中更是一片混乱，全然丧失了思考能力。 方若言缓缓起身，魅惑地望着沈月然的眼，伸出玉手，沈月然不加思索紧紧握住。跟随音乐的旋律方若言翩然起舞，时而摆动腰枝，时而转动身体，不管如何舞动始终没有松开沈月然的手。 沈月然痴痴的看着眼前人，脑中渐渐清醒，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猛的使力想把方若言拉入怀中，却被方若言一个转身的舞步绕过，变成了她被方若方抱在怀中。 沈月然感受到有处柔软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后颈处有湿湿的热气佛在她的肌肤上，忽然自己的耳垂被温热的唇包裹……被调戏了，沈月然脸色一红松开手。 方若言跨开半步，转而围着沈月然的身体跳了起来，从风格来看正是沈月然一直向往的‘钢管舞’。沈月然这时哪还有心情欣赏，只感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被方若言蹭来蹭去，此时的方若犹如妖精一般，举手投足充满了诱惑。火辣的肢体动作，妩媚入骨的眼神无不挑逗着沈月然的神经。 音乐渐渐到了高/潮，方若言一个美妙的转身脱离了沈月然的控制范围，抬起手臂波浪般的扭动起身体，白衣轻飘，黑发轻展，整个画面带着令人窒息的惊艳。沈月然努力吞了吞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方若言的动作，只见她双手渐渐下移，一直移到了透明睡裙的腰带处，却不急着解开只是在腰带周围打转。沈月然觉得心中有一股火焰越烧烧猛，只想着把眼前的妖精压在身下，挤压出她的婉转娇啼…… 这次不能再让她躲过，沈月然找准时机一下把方若言扑倒在沙发上，嘴凑了上去，方若言侧过头，沈月然只亲到脸颊。 “言言”怎么了？沈月然微微抬起身，充满情/欲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喜欢吗？”方若言轻声问道，伸手为沈月然擦拭鼻尖的汗水，显然对沈月然猴急的模样感到满意。 “喜欢”沈月然甜甜一笑，原来是问这个啊，低下头又想亲吻，却被方若言用手挡住。 “怎么啦？” “谁跳的好？” 什么意思啊？谁跟谁比啊？沈月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方若言本想再给沈月然一次机会，但连这个附加题也没答上来，沈警官今晚没戏喽！ 趁沈月然失神的时候方若言轻轻一推，把沈月然推到一边自己站起身往外走。 “当然是你跳的好”沈月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姑娘还惦记今晚酒吧的事。 “晚了”方若方没有回头。 “言言，我难受”沈月然抑起头，可怜兮兮的喊道。 “你不是很厉害吗？” “啊？”这跟厉害有什么关系？ “自己解决” 碰的关门声，彻底断绝了沈月然的希望。方若言你个妖精！沈月然无奈的站起身，这个怎么个解决法？只能再洗个澡了。 第二天醒来，沈月然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浑身没劲，坐起身还有些眩晕感。不会生病了吧？ 方若言看沈月然坐在床上半天没动，问“月，怎么了？” “头晕” 方若言摸了摸沈月然的额头有些烫，“好像有点发烧” “我也觉得是”沈月然有气无力的说， “言言，你抱抱我，我难受”沈月然连生病也不忘讨便宜，昨晚方若言说什么也不让她抱，这会得讨回来。 方若言听话的把沈月然抱入怀中，有点无奈更多的是心疼。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沈月然幽幽的开口 “什么” “发烧一般就是内火烧的，我昨晚憋那么大的火，今天可不得发出来吗！”沈月然理所当然的说，语气还特认真。事实上也真跟这个有点关系，昨天为了压火，水温调的低了点。 “你就剩这张嘴了”方若言轻叹口气，“起来吧，等会吃点药，我送你去单位” “不要，你车库里的车没一辆低调的，万一被同事看见，还以为我被人包养呢”沈月然继续耍着嘴皮子。 “就你这样？”方若言轻笑 “我这样怎么啦？我告诉你追我的人多了去了，姐都没看上，便宜你这小P孩了” “那你看上我什么” “聪明漂亮，心肠特好特会心疼人” 最终还是方若言送沈月然去的单位，原因是两人在床上腻味了好一会，时间来不及了。 第 48 章 12月30日，大雪。 9点，市规划局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 发布会公布的正是明年的政府市政规划。外界盛传的年后开建的城东地铁将延期3年，政府将优先建设南北双向的地铁。市政府计划五年内完成城南的交通改造，十年内在城南建设四大商业中心，力求把城南新城打造成为全新的城市标志。 半年时间亚茂大量屯地，80%都是城南版块，原本无人问津的土地在新的城市规划出台后价值倍增，经济效益不可估量。而亚茂的最大竞争对手远宏则把宝压在了城东地块，虽然土地不会贬值，但之前为了跟亚茂竞争，却是花费巨资购入，土地成本比城南地块高出3-4倍。政策出台对远宏的影响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对于远宏总经理的决策也是一个质疑。 发布会后一小时，股市出现投资客大量抛售远宏股票的现象，最终远宏A股以跌停告终。 10点30时分，方若言站在办公室的眺窗前，眼睛望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城市。对于发布会的内容她早已获悉，所有步骤都在按她的计划实施。短暂的喜悦被刚刚的电话冲淡，沈月然说大雪造成机场封闭，今天回不来了，明天还要看情况。 挂断前沈月然突然说“没我给你暖床睡不好吧？”听着电话那头嘿嘿的笑声方若言自然的轻点下头，这是事实但不能轻易让那人知道，沈月然就是属于得意忘形的主儿。 12月31日，小雪。 下午3：20，总裁室。 方若言正在看各部门的年度总结报告，内线响起。 “方总，段先生找您” “请他进来”方若言放下文件，靠在老板椅上微微思考了一下，她知道段波会来找她，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段波跟远宏的张昇私下一直有联系，都是些不能跟外人道来的勾当。段波早年在亚东做事，近几年才另立门户，他安插在亚东内部的人帮他传出不少消息，而这消息无一例外的传给了张昇。当然，段波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仅介绍的工程项目就相当可观。 秘书推开门，段波跟着走进来，西装风衣的装扮意气风发，衬的他比的实际年龄年轻不少。段波放下皮包，跟着爽朗一笑： “若言真是忙啊，这个时候还在工作呢。” “姑父，您坐”方若言站起身走到沙发旁，让秘书送一杯茶一杯咖啡进来。 “若言，我听你姑姑说，你给鸣扬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小子现在安分多了，还得感谢你啊” “是爷爷的安排。都是一家人，姑父不用客气”方若言淡淡的说道。方敬勉把段鸣扬安排到郊区的工厂，负责行政工作，说起来管理万把号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权。反到是控制了段鸣扬的行动，让他收收性子。她不信段家会为此感谢她。 “即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段波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从口袋中套出香烟“不介意吧？” 方若言淡然一笑，示意无所谓。 段波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这边接到一个工程，工期比较紧，一时半会筹不到前期运作的资金。想看你这边能不能帮个忙” “几百万应该没有问题，不知道您做的是什么工程”方若言不动声色的说道。段波公司的运营状况她非常清楚，前段时间公司的现金都被他抽空用于私人投资，他做的是短线，收效快风险自然很大。马上就到年底结算，帐面亏空严重，如果不是投靠无门也不会想到她。 “工程吗是朋友介绍的，关系都打点好了，回款应该还是很快的”段波避重就轻，“只是这资金大概需要5、6千万，你看？” “我手上的可以全拿出来，但最多也只有1千万。” “若言，就算你手上钱不多，公司也是可以周转的吧？”段波殷切的望着方若言。 “公司的钱不是我说动就动的，姑父如果有好的项目，两家公司到是可以合作”方若言的意思很明白，公司的钱要用也不能白用。 “若言，亚东不就是你说的算吗？这点面子都不给？”段波急了。 “不是不给面子，只是您要的不是一个小数，于公于私都该把工程的细则说清楚”方若言答的有礼有节。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忙帮不了？”段波站起身，一脸严肃的问。 方若言从容应道“要说的我已经表达清楚了” 段波冷“哼”一起，拎起包转身就走。 方若言端起咖啡杯坐回老板椅，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继续刚刚的工作。 下午5：30 方若言起身去造型室做头发，为晚上亚东的新年舞会做准备。 而此时，沈月然正坐在返城的大巴车上。早上机场传来的消息依然飞不了，火车票也卖空了。一起来的同事看情况都放弃了，沈月然还是想回去，昨天方若言虽然没有表达，但在她说今天也可能回不去的时候，她感受到对方的不开心，所以她才会说笑的结束电话。 沈月然决定到长途车站碰碰运气，虽然站台没票，但最终还是从票贩手上买到一张高价票。上了车沈月然才算放心，但万万没想到，4个小时的路程开了7个小时还没到。 晚上8点，亚东新年舞会现场 酒会大厅里人声鼎沸，上百个政界名流、商界精英端着红酒，或三五成群高声谈笑，或两人一组交头接耳。不时有男女侍者，托着托盘往来穿梭于大厅之中，正是一派热闹的欢快氛围。 灯光暗下，方若言一袭玫瑰色的低xiōng晚礼裙，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登上会台。大厅中瞬间安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处处透着高贵淡雅的美女总裁身上，方若言从容谦逊的致词引得台下由衷的掌声。 舞会正式开始，大家都在期待，谁会跟今天的女主人跳这第一支舞。只见方若言走下会台，眼睛望着方敬勉的方向，眼神暗示着什么。 方敬勉会心一笑，走上前伸出手“请允许我邀请我美丽的孙女跳这第一支舞” 方若言嫣然一笑，把手放进方敬勉手中，众人自然的让出空间，欣赏亚东新老掌门人共同演绎完美的华尔滋。 “段波去找你了？”方敬勉轻声问道 “是的”方若言没有感到意外，显然是方景苏找过方敬勉了。 “什么事？” “资金问题” “为什么不帮？” “为什么要帮？” “是因为鸣扬的事吗？” “什么意思？” “那个女警察” “爷爷，我是这样公私不分的人吗？” “爷爷只是担心……” “段波的事我会跟您说明，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简单。” “好”方敬勉轻叹口气。 这里谈话自然不方便，祖孙俩是得找个机会好好谈谈。段家的事小，那个女警察的事才是重点。 第 49 章 公路上积雪严重，到处都能看到上路清雪的武警官兵，大巴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市区已经快八点。 进了市区，沈月然便想着联系方若言，电话那头却总是无人接听。沈月然大概算了下时间，这时候方若言应该在参加新年舞会，只能做摆。 她回来没跟方若言讲，本来想着下午到了给她个意外惊喜的，现在好了，人都联系不到，轮到她惊喜了。 打了电话回家报平安，沈月然便回到公寓，洗完澡再拨电话还是没人接。沈月然有些烦躁，她这满腔的热血却落得个独守空房的地步，多杯具啊！ 不如去找她吧！反正地方她也认识，虽然只是有次经过时方若言指给她看了看。 亚东今年的新年舞会是在方家自己的私人会所举办，会所由方若言一手创办，平时招待的多是方若言圈内的朋友或是亚东的重要客户。 坐在出租车上沈月然老远就见到高架下面有座明亮耀眼的建筑，下了车，先是一个六角形的喷泉映入眼帘，绕过喷泉，是座六层高的欧式会所。 见有人过来，门口的侍者迎了上来 “小姐，晚上好！” “那个，我找人”沈月然边答边伸头往里面张望。 “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宴会，没有邀请帖是不能进去的。” “里面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我不太清楚。” “那我进去等行吗？”雪虽然停了，但室外还是很冷。 “实在不好意思，没有邀请帖——” “没有就不能进，是吧？” “是的。”侍者抱歉的笑容，让沈月然一点脾气也没有。 沈月然无奈的回身，索性走到喷泉附近的长椅边坐下，掏出手机再次拨打，还是未果。 是在这继续等还是先回家，沈月然犹豫不定。 就在这当口陆续有穿着晚礼服的男女走了出来，沈月然瞪大眼却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舞会已然结束，嘉宾们悉数乘车离开。越来越浓的失望写在沈月然的脸上，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沈月然心中乐呵开了，这电话打的真是及时。可看到显示的名字，表情又暗淡下来， “喂”沈月然有气无力的开口。 “小然！？”电话是刘浩打来，声音有些不确定 “是我，怎么了？”沈月然打起精神，提高了音量 “你能过来一趟吗？” “去哪？” “阿娇下夜班时摔了一跤” “啊！严重不严重？” “脚和腿肿的厉害，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刘浩的声音低低沉沉，似乎有意压着声音“我马上要去值班，不放心她一人在家……” “你几点的班？”沈月然立即起身准备“撤退”，只是转身的一瞬却看见久侯的佳人飘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我马上——”沈月然一下愣住，嘴边的话说到一半却没了下文。 六七个打扮时尚华贵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方若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此时她已换下了华丽晚装，一身黑色长裙外套貂皮大衣，高贵中透着雅致。 距离有些远，沈月然看不清方若言的表情，就见她跟身旁的助理轻声低语，一个高瘦的男子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方若言随即坐进蓝色跑车，剩余几人也分别上了后面的两辆豪华跑车。 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才是同一世界的人吧！沈月然暗暗的想，身体也自然的往路边靠了靠。 “嗖—嗖—嗖—”车子瞬间驶离。 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沈月然慢慢回过神，电话那头已经急疯了，不停的“喂喂喂” 沈月然把手机放回耳边“我马上过来。” “哦。阿娇不让我打给你，我偷偷在阳台外面打的，都快冻死了” “你比我好多了，我还在路上走呢” “啊？” “我看到车了，半小时内到！”沈月然拦下路过的一辆出租车。 进了门，杜千娇穿着睡衣正坐在沙发上看新年晚会，一只腿跷在前面的茶几上，下面细心的垫着一层毛毯，露在外面的脚踝又红又肿。看到沈月然先是惊讶很快反应过来，把目光停留在刘浩身上。 刘浩不自然的笑了笑，沈月然到不客气，脱了外套一屁股坐上沙发“你也别怪浩子，他是不放心你” “就是，就是”刘浩一旁附和。 “那你去值班吧，有小然陪我就行了”杜千娇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自然知道他们是为她好。 等到刘浩走了，沈月然坐在杜千娇身边一起看起了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淡淡的相处也不会有任何尴尬。 快12点，沈月然进房间铺床，又出来扶杜千娇进去，一切伺候好了，自己也准备上床睡觉。 “你这样就上床啦”杜千娇看沈月然掀被的动作，突然问道。 “不这样还要怎样？难道还得念段经文祷告一下？” “你不洗澡？” “我在家洗过了” “洗个澡睡觉暖和些” “我不冷”沈月然还在做最后挣扎 “女孩子要爱干净，你这样——”做护士的大多都有洁癖且爱说教，杜千娇也不例外。 “好了，我洗我洗，你别说了”沈月然打断她的话，跳下床冲进浴室。 杜千娇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教训起人来也很厉害。沈月然自然见过她对付刘浩的招数，还是少惹为妙。 幸好她家言言不嫌弃她——偶尔的懒惰！ 杜千娇望着沈月然夸张的下地动作会心一笑，拿起床头的杂志随意翻起来。 没一会，客厅传来手机的铃声，杜千娇一听彩铃就知道是沈月然的电话。小然在洗澡自然没法接听，而她也不太方便。 可铃声却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想了想杜千娇还是小心的下了床，单脚独立的蹦到客厅，还好距离不是太远。 接通电话，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 “月，你回来了吗？” “你是找小然吧？”对方那边的声音有些吵，应该是在人多的地方。 “你是谁？”对方不答反问。 “我是她朋友，她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那——” “阿娇，我穿什么睡衣啊？”沈月然的高音量忽然传来，遮住电话那头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杜千娇抱歉的轻声说道，随后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大声回到“左边橱柜的最下面，灰色那件。” 说完又拿起电话，却发现电话那头已经挂断。 沈月然洗刷干净，总算可以躺倒舒适温暖的被窝里。 “刚刚有你电话，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了” “哦”沈月然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便没多想。只是把手机调到了震动放在枕头底下。 “阿娇，夜里要上厕所什么的一定要叫我”临睡前沈月然交待到。 一天的奔波，最终还是徒劳，沈月然心有郁结。可是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和朋友，她亦是这样，不是吗？ 如此一想，沈月然顿觉豁然开朗。 “新年快乐，言言”沈月然心中默默念到，闭上眼沉沉睡去。 第 50 章 新年的狂欢每年都会进行，圈内的朋友轮流做东，薛子诚在告别一年之后，今年又参与其中。 酒喝开了，大家说话也就百无禁忌，谁谁谁泡到哪个名星，谁谁谁被双规了，谁家和谁家又要联姻，再有钱有势也是凡人，闲时也离不开“八卦”二字。 薛子诚坐在方若言的身边，偶尔附和，心思却不在此，满是钦慕的炙热眼神毫无掩饰的落在方若言的身上，甘心做起了倒酒递食的活儿。对于薛子诚的殷勤，大家多是看戏的心态。方若言近半年来的改变谁都看的见，唯独刚从国外回来的薛公子不清楚。 方若言今晚很安静，在打完一个电话后更加安静，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并不多言，只是不管谁来敬酒都不会推辞。 12点，窗外燃起绚丽的烟火，薛子诚起身请大家到露台欣赏。 黑色的夜在烟花的映衬下犹如白昼般明亮光艳，烟花跃上天空瞬间绽放，显出各种绚烂图案。见此光景有人欢呼，有人尖叫，有人热吻…… 方若言走到露台中央抑起头，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一张大大的笑脸，与沈月然的傻傻的笑颜重合，配合这样的笑容脑中现出沈月然痞痞的话语， “没我给你暖床睡不好吧？” 笑，方若言的唇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喜欢吗？”薛子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场烟火盛宴是他的精心设计。 方若言转过身，“看的出大家都很开心，都很喜欢”唇边还带着没有来及隐去的浅笑。 “Janet，你，刚刚想到了什么？”薛子诚为这丝笑容动容，可这样的笑容又是为谁？ “一个人”声音出奇的温柔 “谁？” “一个傻傻的坏人”如果刚刚放下电话时还有微微的怒意，现在却是不剩丝毫。 细想一下，每次都是自己生气，等见了面又被她三言两语哄好，既然如此自己又何苦来哉？况且自己的手机丢在会所，那人回来联系不到自己也该着急了吧。 烟花燃尽，众人走回屋内。薛子诚走在方若言身后，眼神依然炙热却包含疑云。 聚会结束，薛子诚执意要送方若言回去，方若言没有推辞，只是让他先送自己回会所，拿手机。 夜，洗去一天疲惫的方若言躺在床上，今晚前前后后饮了不少酒，按那人的习惯沏了杯浓茶，闻香浅尝，记忆中的苦涩。 方若言闭上眼却没有睡意，她本是个心性淡漠内敛的人，也许是屋内过于寂静，也许是酒后激起脆弱，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念。方若言感受到一丝委屈，这样的夜晚，那个人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 凌晨2点10分，情感终是战胜了理智，方若言坐起身，拿起了手机…… 沈月然是被震醒的，闭着眼摸出枕下的手机，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手机屏幕显示——‘小P孩’，脑子一下清醒了。 一旁的杜千娇还在熟睡，沈月然小心的下床，借着手机的光线走出房间。 “言言，还没睡啊？”沈月然压低了声音。 “嗯。” “想我啦？”沈月然语中带着笑意 “你…能回来吗？” “啊？现在啊？” “睡不着…”方若言的声音幽幽，“你不在我睡不着”竟有种撒娇的味道。 沈月然哪听过方若言这般语气，先是一愣很快又笑开了颜“你等我”。 除了棉衣其他衣物都放在里屋，沈月然不想惊动阿娇，只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冲出门。 打车到了斯亚花园，推开卧室的门，就见方若言侧身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看着她娇媚一笑。 沈月然也回之傻笑，走到床的另一侧，飞快的脱下外套，掀开被角拱进被窝，她就知道言言不会嫌她脏。 沈月然的身体还有从室外带来的寒气，怕冻到方若言不敢靠太近，只是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方若言没有等到熟悉的拥抱，转过身主动把沈月然拥入怀中，立即感到丝丝寒意，方若言没有退缩而是拉起沈月然犹为冰冷的手放进自己颈窝取暖。 “言言，我想给你个惊喜的，回来却打不通你电话”沈月然紧锁眉头，轻声诉说自己的委屈。 方若言微微抬起头，唇轻轻触碰沈月然的眉间。 “后来我去会所找你，那些人还不让我进，可冻死我了”沈月然自然知道那是人家职责所在，只是刚刚尝了甜头，当然要再接再厉。 果然，方若言收紧了手臂，亲了亲沈月然嘟起的嘴唇。 “不过，我后来看到你了” “为什么不叫我？” “又不止你一个，还有好多人在呢？” “那又如何？” “我害羞，怕见生人”事实是看到方若言跟那群人站在一起，她有点自卑，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点。 “所以你就去找你的朋友了？” “阿娇脚扭了，浩子要值夜班，我过去照看一下” “那你现在过来，不要紧吗？” “天亮前回去就行了。” 沈月然答的轻松，方若言却不知何种滋味，对于沈月然重情重义的性子她是极其欣赏的，可如今自己又为何要为难她？ “我是不是很任性？”方若言轻声问道 “嗯”沈月然点点头。 方若言轻声叹息，颓然松开环着沈月然的双手。 “我话还没说完呢”沈月然只是想逗逗方若言，哪想她似乎当真了。沈月然托起方若言的下巴，让她看清自己眼中的真挚“你是我的女人，不对我任性还能对谁？” 短短一句话，却着实让方若言动容。沈月然向来就是行动派，感情到了多是以拥抱亲吻表达，甚少说些亲密的言语。听着沈月然这句“你是我的女人”，让方若言有种冲动，也许简简单单的做她的女人，拥着她走完一生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沈月然见方若言半天不语，只是闭上了眼睛，也不打扰，轻轻地把方若言重新揽进怀中，手在她后背轻拍“睡吧，宝贝” 窗外又下起了小雪，雪花漫天飘舞，室内又恢复了寂静，只是那人已在身侧，有令她安心的气息萦绕，方若言安然入眠。 第 51 章 方若言的睡眠很浅，沈月然起身下床她是感受到的，她这一离开等于少了个大暖炉，貌似这“暖炉”一去还没有复返的意思。 方若言失了温度渐渐清醒，隐约听到换衣间有动静，下床推开门就被里面旖旎的春/色吸引。 沈月然几乎全/裸的站在衣柜前，两条腿匀称修长，唯一的一条小裤裤无法遮住她挺翘的臀部曲线，光洁骨感的脊背上交错着几条深浅不一的的痕迹，是那次重伤时留下的。 就是这样不算完美的身形在方若言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的，与她相似的纤瘦却能给她带来安心的感觉。 此时沈月然正反着手努力扣着BRA的扣子，听到声响回过头就见方若言靠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身体，眼神透着几分惊讶几分迷离，剩下的还有一点色/色的神采。 沈月然心中一惊，慌乱中松开了双手。可想而知，黑色的BRA华丽丽的落在地上，沈月然更加窘迫小脸刹红。倒不是沈月然没被方若言看过，但都是在动情的时候，哪试过这样的突然“袭击”。沈月然骨子里还是挺保守的。 方若言含笑的看着沈月然的动作，想着平日里赖皮打混的人儿此时尽显出小媳妇的扭捏神态，让人不能不起逗/弄之心。方若言慢慢的走近，从身后轻轻抱住沈月然，一手环住纤细白皙的腰肢，一手覆上小巧挺立的柔软，轻声耳语“月，你这是要勾/引我吗？” 沈月然被抱住的时候就僵住了身体，红晕蔓延到全身。 她，沈月然，任劳任怨的人民公仆，一身正气的人民警察，竟这样被人活生生的调戏了，调戏她的还是那个世人眼中淡漠冷傲的女人。 这个，也太悲催了吧！ “言…言言”现在要怎么办，沈月然没有半点主意。 “嗯”方若言从鼻息中轻哼出一个音节。 “我…我冷”沈月然裸/露的肌肤上真的冒出细小的疙瘩，只不过此冷非彼冷，完全是被方若言摸出来的——轻轻地柔柔地在她身上的敏感处抚摸。 “是吗？”方若言停止在沈月然身上游走的双手，把沈月然转过身来，从正面紧紧抱住，柔软抵着柔软“这样，还冷吗？” 调戏直接演变成挑/逗，沈月然总算反应过来，俯身吻了下去。方若言动人的眸子缓缓闭了起来，双手揽着沈月然热情的逢迎着。 方若言幽若兰香的气息不断扑到鼻中，撩拨着沈月然的神经，沈月然的呼吸越发急促，隔着衣料搓揉着方若言的臀背。 欲/火燃到心田，眼看香/艳即将上演，却被手机铃声打断，铃声犹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 沈月然当然不想停，怎奈何方若言的手抵在身前挡着她欲要攻城伐寨的手， “言言！？”沈月然眼中欲/火未熄。 “乖”方若言自己也很难受，阻止只是与生俱来的修养使然。 沈月然心中悔恨，为啥要把手机调回声音，调就调了又为啥要带进换衣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没有办法，只能不甘的拿起柜子上的手机，然后杯具的事又来了，号码显示——阿娇。沈月然这才想起自己早起是想趁阿娇没醒之前回去的，就几秒钟便忘的一干二净。 还好阿娇没有怀疑，以为她出去买早饭了，让她带碗混沌回去。 方若言在沈月然讲电话的时候就捡起地上的BRA帮她穿上，又从柜中拿出要穿的衣物。 沈月然挂了电话，方若言已经帮她扣好了衬衫扣子。沈月然抓住方若言还在整理衬衫褶皱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笑着说“宝贝咋这么贤惠呢？都要赶上我妈了” 方若言娇嗔的一推，伸手去解自己睡裙的腰带。 沈月然看着方若言脱衣的动作先是一愣，脸刷的红了起来，“言言，这样不好吧？”她到是很想，就怕时间不够不能尽兴。 方若言看了眼沈月然羞涩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拿起一旁的毛衣和裤子塞进沈月然怀中“换好衣服，我送你过去” 原来如此，沈月然松了口气，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不用送，外面冷你多睡会。”沈月然柔声说道。 “天还没亮，打不到车怎么办？”沈月然心疼方若言，方若言又何尝不是。 “那我开车去就是了”沈月然想了一下反正又不去单位 ，这样回来也方便。 “嗯”方若言点头同意。 沈月然看着方若言重新上床，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这才出门。 方若言在斯亚花园有个独立的车库，里面停了平日里她常开的几台车。沈月然走的时候随手拿了钥匙也没多看，到车库按了开锁才发现是那辆白色的奥迪Q7。 人生无处不巧合啊！ 沈月然按阿娇的要求带了早饭回去，阿娇已经起来了，单脚独立的站在卫生间刷牙。沈月然把混沌倒进碗里，包子装进盘中，打开电视边看边等阿娇。 快8点的时候刘浩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一夜又是清理积雪又是排查安全隐患，可累死他了。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包子，拿起来就要吃，被阿娇喝住： “去，洗了手再吃” 刘浩乖乖的站起身，瞪了眼坐在一旁坏笑的沈月然，典型的欺软怕硬。洗完手回来，盘中的包子还剩一个，就见沈月然手中拿着啃了一半的包子，认真的看着电视。 “你不吃过了吗？”刘浩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没吃饱，不行吗？”沈月然一脸无辜，把手中的包子塞进口中，双手抱着胳膊淡然的看着刘浩。心里却得意的不行，小样儿，看你还敢瞪我！ 要不是剩下那个被刘浩的脏手抓过她连那个也不会放过。 刘浩无奈的挠挠头，把唯一一个包子三五口的吃掉，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耶，这车钥匙是谁的？” 报纸拿开露出两窜钥匙，一把是家门的一把可不就是汽车的遥控钥匙吗。 “我的”沈月然伸手要抢，被刘浩机灵的闪开。 “靠，还是四个圈的”刘浩晃着钥匙走到窗边，对着楼下按了下，“果真是这辆Q7”刚才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 “哪来的？”刘浩笑眯眯的问。他关心的不是哪来的，他关心的是能不能给他试驾，男人爱车这是天性。 “要你管！” “你不会给人包养了吧？”刘浩跟沈月然开起玩笑来从不分轻重。 沈月然转头对着电视机，无视刘浩。 “好了，一晚没休息，你去睡会。”还好阿娇出来解围，刘浩自然领命照办，进去的时候还特别关照沈月然——回头借他开会儿。 对于刘浩的玩笑，沈月然也没往心里去，没一会便被电视的内容吸引，节目名称叫做《动物世界》。 渐渐地，沈月然感到有道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不用说肯定是阿娇了。 “你干嘛这样看我？”沈月然本想无视，但阿娇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沈月然被看的有些发毛，感觉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般，终是忍不住开口。 “没…没什么”阿娇欲言又止，收回了目光。 这下沈月然不愿意了，明明是有什么，非藏着噎着“有什么你说啊” “你…你最近在忙什么？”阿娇知道沈月然是个直性子，但想了想还是委婉的问比较好。 “出差办案呗” “还有呢？” “你直接问重点”沈月然把电视声音调小，靠在沙发上。 阿娇端坐起身子，认真的问道“车是谁的？” “朋友的” “哪个朋友？” “你没见过” “你昨晚上哪去了？”沈月然的朋友没有她不认识的，但她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立即转了话题。 “啊？”沈月然愣住了，她没想到阿娇会问这个。 阿娇刚刚只是怀疑，沈月然今早回来时换了套衣服，即不是昨天穿的也不是她家里的，之前她也没多想，只是现在沈月然心虚的表情让她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小然，我来问，你回答是或不是，不许隐瞒。”阿娇的表情严肃起来。 沈月然点点头，阿娇一向敏感心细，很多时候不用她说就能猜到自己的想法。两人十年的交情，如同家人一般的感情，如果真要找人分享她与言言的事儿，阿娇肯定是不二人选。她很早就有告诉她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正是向她坦白的时候。 “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是” “你不告诉我，是有难言之隐？” “嗯” “你知道是禁忌的恋情，所以怕我反对？”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想跟你说的，但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小然，你……”这样不对。阿娇眼中充满担忧。 “阿娇，你别劝我，我认定她了” “我知道感情的事很难控制，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知道，我们会一起面对”沈月然坚定的说道。 “一起面对？”阿娇皱起眉头“是他离婚还是你们继续这样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啊~~”沈月然嘴张的老大，估计能放进一只鸡蛋。 为啥子，她总跟小三挂上关系？“你以为我是小三？” “不是吗？” “我哪里像小三了？”沈月然咬牙切齿的问。此时她心里那个气啊，小脸憋的通红。 “不是小三，你紧张个P啊？”阿娇被沈月然吓的连脏字都说出来了， “那，那你跟谁在谈恋爱？” “跟女人”沈月然没好气的说。 “谁啊？不会是——”沈月然身边的女性朋友并不多，阿娇脑海中冒出那个小然和浩子经常念叨的美女总裁， “方若言” “方若言”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 52 章 明明刚刚还有问有答的和谐景象，在达成某种程度的共识后瞬间沉寂下来。一个眼盯电视，似在用心观看；一个手拿钥匙，也不知道在研究啥。 有种叫做尴尬的情绪在客厅里飘浮，沈月然一时无措，只能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耐着性子等待阿娇的下一步动作，准备来个见机行事。 可沈月然似乎低估了阿娇的耐心。好吧，这个僵局终究要由她来打破。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沈月然一个“失手”，手中的钥匙‘哗’的落到地上，趁着低身去捡的空隙偷偷看了眼阿娇： 只见她仍旧保持双手抱着胳膊的姿势，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娇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毒蛇有兴趣啦？”《动物世界》中赵老师正在用他温缓的语速介绍世界上各种毒蛇种类，而据沈月然对阿娇同学的了解，此女从小就怕此类软体动物。 “啊~~~”阿娇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抓起沙发旁的遥控器立即关掉电视。 阿娇忽现的慌乱，与刚刚的平静反差忒大，沈月然忍了半天终是扑哧笑了出来，阿娇一怒之下抽出垫在腰下的抱枕扔向沈月然的脸。 沈月然敏捷的站起身躲过‘暗器’，仍是一脸嘻笑“喂，淑女动口不动手” “好你个沈月然，现在敢跟我叫真了？”阿娇腿不能动，只能坐直身体双手叉腰的瞪着沈月然。 “不敢，不敢”沈月然立即变脸，一脸讨好“我们阿娇是天生的淑女，连生气的模样也那么淑女。” “哼，现在有人为你撑腰，开始得瑟了，是吧？”阿娇自然听出沈月然口吻中的调侃。 “哪有？” “你给我坐过来”阿娇拍拍她旁边的位置。 沈月然站着没动，这一过去不等于羊入虎口，还是看看形势再说。 阿娇轻叹口气，“过来，我们好好谈谈”语气缓和很多。 沈月然深呼口气，死就死吧，向前走了两步，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的等待阿娇的评判。 “我又没想怎么样，你不用一付视死如归的表情”阿娇神情到是很放松“说说你跟你那个方若言吧” “说什么啊？” “你就给我装吧！” “嘿嘿”沈月然见阿娇果真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放松下来“说来话长，我这不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吗？” “唉，老规矩，我问你答” “好咧” “她是女的，你清楚吧？” “清楚” “你也是吧？” “废话”沈月然随口反驳，好像口气不对，赶紧纠正“那个，我确实是个女的，你不看过吗？” “正经点” “本来就是”沈月然小声嘀咕 “我就不懂，人家到底看上你哪点？一天到晚没心没肺的” “她就喜欢我这调调，哼~~” “那你呢，你喜欢人家什么？” “懂事听话会疼人，反正全身上下，没有不喜欢的”一说到方若言，沈月然表情生动起来，由内而外都透着喜悦。 “你肉不肉麻？”阿娇顿觉自己鸡皮疙瘩直竖，不过本来想劝慰的话语暂时打住了，看沈月然眉飞色舞的样子，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 “这还算肉麻？跟浩子比，真是小屋见大屋了”沈月然不忘把刘浩拉下水，惟妙惟肖的学起刘浩当年的语调：“哥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买个大房子，让阿娇幸福的住在里面，就当为咱老刘家完成‘金屋藏娇’的心愿了”。 阿娇极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嘴上本事真是无人能及。 “阿娇，你到底怎么想，你到是表个态啊！！”沈月然显然不满阿娇的不与理会，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既然说了一定要有个结果。 看着溢满期待的眼神，阿娇只能妥协，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小然，这样的恋情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多数人的结局并不好。我说这个并不是想反对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不是什么事都能简单的大而化之，且不说你们的性别，仅仅是身份地位的差距也是不容小觑的。在我看来你们的这场恋情主动权在方若言的手里，无论如何，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前面的路还很远，艰辛坎坷是肯定的，阿娇大概能分析出沈月然现在的想法，顺其自然，然后见招拆招。但另一个当事人是什么心态，而后又有什么打算，她不得而知。 “嗯，我懂你的意思”沈月然认真的点头，“既然你不反对，那就是同意啦？”沈月然揪住重点。 阿娇很纠结，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好不好，“只要你觉得幸福，我和浩子都不会反对”这是阿娇给沈月然的答案。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无条件的支持是做为朋友做为姐妹唯一能做的事。 “阿娇，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沈月然很感动，虽然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中。 “别得意，有要求的” “啥子？” “今天晚上你做顿大餐……” “啊？好~~” “问问方若言有没有空，请她一起过来？” “真的假的？” “你说呢？” 沈月然腾的站在身，欢天喜地的打电话给方若言，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步啊！ 方若言接到沈月然电话的时候，正在赴约的途中，听着沈月然兴奋的言辞，自己也跟着快乐起来。当然也欣然接受了阿娇的邀请，并主动提出要跟沈月然一起采购晚餐的用料。 挂断电话，方若言又恢复平静的面容，眼睛看向车窗外，脑中飞快的运转，思考邀约人的目的以及应对的方法 相约的地点是在市区一家名叫“一品”的咖啡屋，方若言让阿木在车上等待，独自下车。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方若言走进二楼的包间，靠窗的沙发上坐着熟悉的身影。 “方总”来人见到方若言缓缓的站起身，清新的笑容。 “赵姐，不用客气，请坐”方若言公式化的礼貌，对方正是亚东总裁的第一秘书赵思灵。 两人入坐都没有言语，没一会服务生端上咖啡和点心，退了出去。 “方总是何时知道的？”赵思灵的声音轻缓，但内心并不平静。她便是段波安排在亚东的“棋子”，所谓的商业间谍。很多一手的消息便是从她手中传给段波，再由段波“卖”给远宏。 “这个并不重要，不是吗？”方若言优雅的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4号开盘，方总还会继续抛售远宏的股票，直至破发为止，界时正是亚东收购远宏的最佳时机”赵思灵望着方若言，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的情绪。 “这点，我重来没有隐瞒你”方若言的话不轻不重，却是字字打在赵思灵的心上。 的确，方若言很好的利用了她，她只负责收集有用的信息，至于信息的虚实不在她的职责范围。所以宏远才会把宝压在城东的地块，所以张昇才会以高出竞拍价3倍的价格买下一块住宅用地。 “远宏倒台，段波也会跟着倒霉，不知道方总如何向老总裁交待”赵思灵转换话题。 “这个应该不是赵姐想关心的事吧？”方若言迎上赵思灵的眼睛。 依然淡漠的眼神，却让赵思灵心中一颤，话锋又转“我为亚东工作6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赵思灵停顿了一下，整理自己的思路“我的行为确实有违商业道德，但也是被迫而为。况且如果没有我，想是方总的计划也不能如此迅速的实施吧？” “你的意思……”方若言耐心的引导赵思灵说出她的最终目的。 “方总是个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辞职，然后出国” “你的筹码”方若言来回抚摸咖啡杯的把手，等赵思灵“出牌”。 果然，赵思灵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厚重的白色信封递给方若言。 方若言接过打开，里面有几十张照片，她跟沈月然在外面的亲密照片，牵手，拥抱，亲吻，各个角度的都有。方若言一张一张的仔细翻看，照片显然是用不错的相机拍摄，有几张照片甚至能看到沈月然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还有一组连拍是她跟沈月然走在街头，忽然被她偷袭击的过程，自己从惊讶到娇嗔的神态，而沈月然笑的好得意啊，眼睛都眯成缝了…… 赵思灵观察方若言脸上的表情，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或慌乱，眼神竟从淡漠变的温柔起来，似乎沉迷于某些回忆。 赵思灵意外的在公司天台上看到两人拥吻的画面后，便私下找人跟踪，她并没有什么野心，留下这些证据无非是让自己多条后路。可如今她已经拿出这张最后的王牌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不由的焦虑起来“方总——” 方若言回过神，心中也有丝懊恼，不管什么时候那人总能扰乱自己的心绪。还好赵思灵渐渐显出慌乱也未察觉。 “赵姐，不妨说出你的条件”方若言不急不慢的开口。 “这些照片我没有给任何人看过”赵思灵先摆出自己的诚意，“我要我应得的，500万的离职补偿，然后送我出国。” “按照公司的规定，赵姐的离职补偿应该是180万”方若言望着赵思灵的眼睛，抓到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满， “当然，就像赵姐所说，你在亚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按高级经理的级别给你算补偿。不知道道赵姐对300万这个数字，是否满意？” 方若言看似温纯的语气，却没有一丝商量余地。赵思灵跟了方若言一年多的时间，自然知道她的处事原则，如果她不答应，就会一分钱没有。 “这里是照片的存根”赵灵思又从手包中拿出一张SD卡，交到方若言手中，表明她的诚意。 “4号早上，你的帐户会有300万到帐，一个月内你会拿到A国的护照。”方若言的话就是承诺，赵思灵自然放心。 从商人的角度，方若言正确分析了当前形势，抓住了赵思灵急于脱身的心态，做法无可厚非。 但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个女人的小肚鸡肠。 第 53 章 虽是元旦，可亚东加班的人还是不少，正如赵思灵所说，“决战”将至，远宏项目组的同仁们正在做最后的部署。 老板不需要亲力亲为，但适度的体恤是必要的，中午方若言就在公司附近的星级酒店订了位子，犒劳众人。 选在中午，一是不用喝酒，二是吃饱下午可以继续做事，如果真要有三，那就是晚上佳人有约了。 以茶代酒，方若言带着清雅的笑容敬在场各位同仁，大半年的相处，不需要再多言语。对他们来说，这场“硬仗”打下来，且不说收入几何，仅是自身的价值也会水涨船高，怎能不尽心尽力？ 午餐结束前，方若言许给大家一场真正的狂欢，届时将会邀请家属共同庆贺。 仗还未打就寻思着怎样庆祝胜利了，如此魄力，可见一斑。 午后，黑色的保时捷平稳的行驶在路上，雪后的城市银装素裹，在阳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味。方若言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心中隐隐不安却找不到原由，直到见到沈月然的那一刻，不安的情绪才逐渐消失。 两人约在超市门口，沈月然显然早就到了，在空地上跟几个孩子一起堆起了雪人，只见她半蹲着搂过一名小女孩在她耳边轻语，就见小孩跑向不远处拎着袋子的大妈，原来是跟人家要胡萝卜。 安上“鼻子”，带着笑脸的雪娃娃变的生动起来，孩子们欢天喜地让家人帮他们拍照，沈月然含笑的站在一旁观望。 方若言坐在车上温柔的注视着沈月然的一举一动，看着雪人堆好才下车。 阿木开车先行离开，方若言还未及靠近，沈月然不期然的转身，两人相视一笑，手自然的牵在一起。 方若言鲜少逛超市，这个原因不必多说。 沈月然恰恰相反，对她来说，逛超市就是逛街的代名词，超市多好啊，有吃有喝还能打发时间。 这两人凑到一块也挺有意思，沈月然本就对这家超市轻车熟路，晚上又是她亲自掌勺，先到哪个区再到哪区，买什么买多少心中自是有数。 不过有方若言在，总得互动一下，选好东西总要让她过目，得到认同才会丢进购物车里。这一来二去，方若言也觉无聊，沈月然再问她意见，只是点头同意。 如此明显的敷衍，沈月然哪会乐意。 推着小车慢慢挪到百货区，沈月然随手拿起货架上的彩色盒子，在方若言面前晃了晃，方若言在看一款电动牙刷，头也没抬的说了声好。 沈月然这次没往购物车里扔，举着小盒使劲的在方若言面前摇了摇， “你看清楚，好不好？”沈月然手上拿的正是传说中的计生用品，就想试试某人的反应。 还没等方若言开口，旁边一个三、四岁的小朋友接话了“妈妈，妈妈，姐姐手上拿的那个是糖吗？我也要！” 一语惊四座，小朋友的母亲半天没出声，到是一旁的父亲抱起小孩就走，说这个不能吃，带她买好吃的糖去。小孩的母亲转身前狠狠瞪了沈月然一眼。 沈月然很委屈，她又没招惹那小孩，小孩子不懂事瞪她干嘛？ 方若言很无语，看沈月然木木的表情，从她手中拿过小盒看了看，丢进购物车。 “你要这个干嘛？”沈月然总算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说。 “不是你要的吗”声音没有波澜。 “我什么时候说要啦？”我就逗你玩来着，不用这么认真吧！！沈月然纠结了。 “结帐走人”方若言不予理会，往收银区走去。 沈月然这人不治不行，给点颜色就灿烂，玩笑也越开越没数。 付钱，下楼，上车，一直到阿娇家楼下，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谁也不理谁。 不过比起定力，沈月然是玩不过方若言滴。这不， 一个依然云淡风轻，一个早已按捺不住。车刚停下沈月然就摆出一副献媚的表情， “嘿嘿，生气啦？”侧身 “……” “我逗你玩的”靠近 “……” “小姑娘咋这么不经逗”再近 “很好玩吗？” “还成”很近 “你——”话还未出，唇被含住，舌也趁机而入，狭小的车厢情愫滋生，沈月然倾身过去加深这个吻。 一吻作罢，沈月然满足的舔舔唇角，笑嘻嘻的盯着方若言还未清明的双眸，比起耍赖的本事沈月然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沈月然心情大好，一手牵着方若言一手拎着购物袋，嘴里哼着小曲走进楼道。 方若言有种甩手走人的冲动，沈月然哼的这歌也太应景了吧——“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 刘浩还在房间睡觉，阿娇独自在客厅玩着拼图游戏，听到开门声，抬起头自动忽略站在前面的沈月然，眼睛直视一旁的美丽身影—— 虽说早有准备，阿娇还是被惊艳到了，且不说外表如何出色，单说这气质那气场……她家小然能镇的住吗？ 清冷高傲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特别是在方若言沉默不语时犹甚，哪怕近在眼前还是让人有种距离感。话说想当年沈月然也没少受“刺激”。 “方小姐，不好意思，我腿不方便，你请坐”阿娇心中感慨但还是礼貌的开口。 “啥方小姐啊，叫若言”沈月然插嘴，“言言，阿娇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都别客气哈！”沈月然转身对着方若言说到。 方若言的目光与阿娇相遇，相视而笑，一个幽雅淡然一个清新灵秀。 两人的第一次照面并没什么波澜，“原来就是你”这是她们共同的心声。当然，这功劳得记在沈月然头上。 三人落座，方若言特别选择了单人沙发，虽然阿娇已经知道，但还是避讳一些好，沈月然得意起来，那热情是不分场合的。 还没聊几句，沈月然就发现不对劲，趁两人不注意墨墨迹迹挪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手撑在沙发的靠背，摆出一副仔细聆听的姿态。 方若言无奈的忽视掉这一举动，阿娇则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我说小然同学，不用粘这么紧吧？”绝对调侃的语气。 “啥啊，这边坐的舒服”沈月然呵呵的笑，没有一丝尴尬，反到拉起方若言的手摆弄起她手腕上的手表。 阿娇心中轻叹，赶紧把这妖孽支开，眼不见为净“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做饭啊？” 沈月然一顿，看了下时间，快4点了，是得开始准备了。 “言言，我去弄饭，你过来帮忙吧”在家里沈月然是万万不会让方若言进厨房的，如今是担心两人第一次见面，独处起来会不自在。 “你不用酱紫吧？”阿娇快崩溃了，“我又不会吃了她！”如果真的交锋，就方若言那气势，吃亏的肯定是她！！ 方若言知道沈月然的小心思，不过她也想跟阿娇单独谈谈。这个多次在沈月然口中提到的名字，只是短短几分钟就让她感受到一种亲切感，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方若言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示意沈月然没有关系。 沈月然笑着站起身，把脱掉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拎着袋子乖乖的走进厨房，进门前还不忘跟两人调皮的眨眨眼。 把菜洗干净，分类装好，沈月然手拿着菜刀却无法集中精力，心里老是惦记外面的两人，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纠结半天还是忍不住移到门边贴着耳朵偷听起来。 两人正在讲沈月然背上的伤，方若言说已经咨询过国外的美容专家，是可以通过手术去除的。阿娇说去掉应该没问题，但就怕沈月然不愿意，这人懒的要命。说到这时方若言会心一笑，完全赞同。 “如果…你会介意吗？”阿娇突然认真的问道。沈月然心中一紧，她从没问过方若言，不知道她会如何回答。 方若言立即摇摇头，隔着一扇门，这个动作沈月然是看不到的。 半天没有声音，沈月然不免有些失望——原来言言是在意的。 “怎么会介意，就是看着心疼” 依然清淡的语调，在沈月然听来却那么悦耳，不自觉的唇角弯成大大的弧度…… 第 54 章 沈月然刀工相当不错，做事也麻利，先素后荤，切好的菜在盘子里摆的整整齐齐。眼看就剩最后一道腰花，正低着头小心的划十字呢，就听客厅里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沈月然倒吸一口冷气，手上鲜血直流。 杯具啊，刀子一歪落自己手指上了，还好切腰花用的是巧劲，刀口应该不深。 来不及细看，沈月然赶紧推开厨房门，就见—— 刘浩光着上身，双手交叉捂着xiōng口，一脸惊讶的愣在当场；阿娇小脸通红，绝对是憋的，没瞧见人家眼中饱含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方若言依然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话说刘浩同学是被尿憋醒的，双眼惺忪的起来去卫生间，也没在意客厅中的人。冷水洗过脸人也清醒了，就顺便洗个澡寻思着换身衣服，这一开门就见沙发上坐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物，这美女总裁出现在自己家也就算了，可自己这会还裸着呢，低吼一声条件反射的用手遮住身体…… “咋啦”沈月然猜想多半是刘浩看到方大小姐，被吓到了。 “没什么”阿娇答的到挺利落，可话一出口就掩不住笑意，只能假装轻咳一声对刘浩说“傻站着的干嘛，赶紧去穿衣服，小心着凉” 刘浩很尴尬，他一大男人被一女人吓成这样，还是在自己老婆面前，这脸丢大了。 一听阿娇为自己解围，刘浩赶忙转身，却差点撞到身后的沈月然，这小子看来还没缓过劲，方向都搞错了。 “你衣服放厨房啦”沈月然幸灾乐祸，还想继续调侃几句，就见刘浩一溜烟冲进卧室。 “言言，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看浩子被你吓的”沈月然转移调侃的目标。 方若言淡淡一笑，只是很快笑容便凝固了“你手怎么了？” 沈月然光顾着笑人家，忘记自己手受伤的事了，现在血顺着手指都滴到了地板上。 “哦，刚刚不小心，我去冲一下”沈月然无所谓的说，这点伤对她来说真是小CASE了。 沈月然进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把受伤的手指放进水中冲洗，感觉有人进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腰被人揽住，方若言头抵在她的肩上，柔柔的声音“要紧吗？” “没事”沈月然侧过头俏皮的笑了笑。 “怎么止不住呢？” “多冲会呗” “把手给我”方若言拉起沈月然的手放进嘴中，用舌尖舔舐伤口，动作轻柔细腻。 沈月然却被方若言忽然的动作吓到了，手指被温润包裹，感觉很舒服，这个就像，就像……沈月然必须承认，她此时的思想很不纯洁“言言，那个……” “什么”方若言微微抬起头，却瞧见沈月然娇羞中带着慌乱的眼神，一下明白过来“你整天想什么呢？”羞恼的点了下沈月然的脑门。 方若言的语气透着无奈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沈月然反到放松下来“我想什么，你还不知道？”说着还很色/情的把手指放进自己的口中，眼神轻佻的看着对方。 一般人遇到这种无赖，大多会选择掉头走人，可我们方大小姐怎么会是一般人呢？只见她媚然一笑，一手拉过沈月然，顺着她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另一只手则解开衬衫上面两颗扣子（鸡心领的毛衣就露出两粒钮扣，要不保不然全给解了也说定），唇贴上光洁无暇的锁骨慢舔轻咬起来。 “嗯…”沈月然情不自禁的哼出声。 赶紧用手捂住，可别让人听见。心中急的不行，沈月然语气也软了下来“咱不玩了，好不？” 没错，沈警官就是没骨气，就是吃软怕硬，就是当代典型的窝里狠的首席代表。 结果如何？其实也没啥，腰上被人拧了道痕，锁骨被人留了个牙印而已。 刘浩半梦半醒的回到客厅，阿娇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番：是她邀请方若言过来的，为的上次买房的事儿，这样的大恩总得当面表示感谢吧。 其实上午的时候阿娇就跟沈月然说了，为了避免麻烦这事暂时不用让刘浩知道，这小子看上去挺大义凛然的，但那牛脾气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倔。如果能接受还好，如果接受不了一时半会也拉不回来。 刘浩想想也是应该，只怪阿娇没跟他打招呼，害他在美女面前丢脸了。 阿娇大眼一瞪，没好气的说“你丫丢人显眼的事还少吗？” 刘警官立即收了声，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今天这顿饭是沈月然精心准备的，结合了方若言和阿娇的共同喜好。 刘浩吗可以忽略，此人跟她一样属于杂食性动物，有什么吃什么，最重要的是心爱的人在身旁吃嘛嘛香。 四方桌，菜上齐，酒满上，四人落座。 阿娇带头先敬沈月然，感谢她忙活了大半天烧了这么桌菜。沈月然欣然接受，大气的答道“你们快乐，所以我快乐，干~~”。 杯刚放下，阿娇在桌下踢了刘浩一脚，后者立即意会，举杯敬了方若言，感谢她的大恩大惠，让他一下少奋斗十几年。方若言浅浅一笑，举着酒杯真诚的说“这是应该的，也谢谢两位对月然的照顾”，说罢一饮而尽。 刘浩一脸茫然，阿娇一脸了然，沈同学赶紧给方若言夹菜，借机低头傻笑。 刘浩不明所以“ 那个……” “那个，若言啊，楼下那车是你的吧？”阿娇接过话来。 方若言点点头。 “我家浩子喜欢车，有机会借他开开，可以吗？” 这个话题顺利吸引刘浩的全部注意，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方若言。 “好”方若言没有犹豫。 “哇噻，太好啦”刘浩兴奋起来，“我说若言啊，我记得你有辆法拉利来着”赶紧趁热打铁。 “滚，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不待方若言表态，沈月然先不乐意了。 “我跟若言说话呢，关你P事儿” 这男人也不知怎么混成警察的，这点眼力都没有，看的阿娇小心肝直颤。 “车钥匙月然都有的，你要用什么车跟她讲就行了”方若言语气那叫一个平淡，表情那叫一无辜，立场那叫一鲜明。 这可把一旁的沈月然得意坏了，桌底下小手已经牵上了，嘴上还不肯罢休“听到没，丫想借车得过姐这关！！” “然姐，您何时有空知会一声，小的立马就到”刘浩就跟川剧变脸一样，立刻一副献媚的表情。 “我靠，你跟刘天王是师兄弟吧？” 沈月然与刘浩的斗争史，历时数年，开始的时候互有胜负，后期在阿娇的暗中协助下胜多负少，现在多了个明着帮忙的方若言，刘同学就连星点的生机都没有了。 一顿饭就见两人“礼来我往”，桌上笑声不断，方若言很喜欢这样的气氛，总算见到跟沈月然一样活宝的人物了，顿时她觉得跟阿娇的情义又添了几分。 沈月然知道方若言不习惯聚餐（前面有提过），所以跟刘浩斗嘴的工夫还不忘给她布菜，省得小姑娘又被动“节食”。 沈月然的体贴方若言哪能不知，不能明说只能眉目传情，表达自己的心意。 每到这时，阿娇总得找机会干扰刘浩的注意…… 总体来说，这顿饭吃的还算顺利，乐多苦少——乐了那三位苦了我们阿娇妹妹。 第 55 章 这一天从清晨开始，沈月然就被强烈的欲/火萦绕，虽然被压抑住了火焰，但火苗并未熄灭。这小火慢炖的滋味，谁尝谁知道。 有外人在场，沈月然不敢乱来，可那人染酒后的眉眼比平日多了几许娇媚的神采，挠的她小心肝更加痒痒。 所以，从踏出刘浩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沈月然心中就只有一个念想，赶紧把方大小姐拉回家做/爱做的事儿去。 两人都饮了不少酒，车自然是不能开了。正好便宜刘浩，可以让他得瑟几天。 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两人要去哪，沈月然现在都火急火燎了，当然哪近去哪。 “去我那？”此时，沈月然还不忘征询方若言的意见。 司机以为沈月然跟他说话，回过头问道“小姐，你那怎么走？” “XX小区”方若言莞尔一笑，直接帮沈月然回答了。 两家的距离的确很近，只是个起步价。 电梯里，沈月然就有点忍不住了，眼睛一直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心里寻思着今天电梯咋这么慢昵？ 打开家门，沈月然率先进入，转身把身后的方若言圈住压在门上，门被关上的同时，吻也顷刻覆上。 两个温润柔软的唇紧紧贴在一起，沈月然以舌强势的挑开方若言的贝齿，探到她的小舌，时吮时吸。方若言只是一瞬的愣神便回应起对方的热情。 浓烈的酒气萦绕在各自的鼻息，激起更加强烈的纠缠，似要把对方吸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安静的屋内只有唇齿轻磨出发的轻灵之声，直到无法呼吸，两人才慢慢分开。 方若言靠在门上，沈月然几乎倒在她的身上，两人额头碰着额头，平复因热吻而致的喘息。 “怎么这么猴急”很显然方若言被沈月然的热情震住了 “呵呵，还不是让你这个小P孩憋的”，沈月然很是幽怨“走，咱灭火去” 进了卧室，沈月然拉上窗帘打开空调，便在床边坐边，眼神挑逗的望着随后进来的方若言，示意她过来。 “去洗澡”方若言无视她的眼神，走到衣柜前拿睡衣。 “不要，我不要”都到这份上了，还洗啥澡，沈月然更加幽怨。 “你全身都是油烟味，洗一下会舒服”方若言把睡衣递到沈月然手上。 “你嫌弃我？”幽怨到了极致，沈月然索性倒在床上打起滚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才多久啊，就被人嫌弃了。我要告我妈，我要告妇联，我要告中央。别以为你长的漂亮就没事，欺负人民警察，就是人民的敌人……”这都哪跟哪，越扯越没边了。 “把鞋脱了再滚”方若言看着床上打滚耍赖的女人，知道她懒病又犯了 “啥？你让我滚？”沈月然一下坐起身，瞪大了眼直视对方 “你——”方若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放缓了语调，温柔道“先洗澡，洗完了你想干什么都行，好不好？” “真的？” “快去吧” “好咧！”一阵风，沈月然冲进了浴室。 沈月然洗刷干净出来，方若言立即拿了睡衣进了浴室，生怕沈月然直接把她扑倒。 再出来的时候，就见沈月然双腿盘坐在床上，手中拿个小盒翻来覆去的摆弄。走到床边一看竟是下午在超市被迫购买的计生用品。 这玩意儿被沈月然放在外套口袋的，本来都忘记了，可刚刚挂衣服的时候却滑落出来。 方若言不禁皱了下眉“你把这个拿出来干嘛？” “买都买了，不用多浪费啊!”沈月然抬起头，眼神有一丝犹豫 沈月然说这话的语气就像在外面吃饭，多点了个菜，然后她说，点都点了，不吃浪费一般。 方若言听摆，只能深呼吸“那你准备让我找人用，还是你找人？” “当然是你找人”沈月然答的到挺爽快。 “你——”方若言气结。 “你找我呗”沈月然一看方若言脸色不对，赶紧解释“你看我手——” 沈月然的右手食指上缠着两片创可贴，小心的撕开，刀口不是很深但大概有3厘米长，伤口还未全部愈合。 再拿起一旁的小盒，拆开一包，在方若言眼前晃了晃，沈月然的意思很明显，只是眼神很YD。 在方若言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沈月然一把拉住她，往前一拽便跌进自己的怀抱，沈月然顺势往后倒下再一翻身，就把方若言压在身下。 “你说听我的来着，没反悔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深情的对视中，沈月然笑着说。 看着那人得意的笑颜，方若言竟想到赵思灵给她看的那组照片，也是这般得意的坏笑。 沈月然惊奇的发现，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下某人竟然分神了，这还了得？以吻封唇，沈月然不再给那人半点神游的机会。 如果说此时的沈月然犹如烈火一般，那方若言就是那干柴，早上的火她也参与了不是，只不过淡漠的心性，让她不似沈月然这般外露。 酒精真是个好东西，迷乱间却带给两人从未体会过的激情。只是当沈月然带着某样东西的手指进入的时候，方若言惊颤了一下。 沈月然也感觉到了，停止了手间的动作。 “不舒服？” “慢点” “嗯” 干柴烈火，烈火干柴，只是短暂的停顿，“战火”重燃，瞬间燃烧彼此。 当欲望战胜理智，那点小伤又算什么？只知道手上有那东西在，不能恣意发挥，感觉不到最为诱惑的触碰，几个来回那玩意儿早不知道被扔哪边了…… 酒精激发潜力，但每个人的底子却是改变不了的，比如体力。 论持久战，方若言完败。 在沈月然还在意犹未尽，越战越勇之时，方若言已是体力不支，节节败退。不过，憋屈了这么久，沈月然哪能轻易罢休。 “再一次，再一次就好”方若言也不知道听了几次这样的话。 夜，越深；情，愈浓。 生命不熄，纠缠不止。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清晨醒来，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旁。 睁开惺忪的睡眼，感受到怀中人轻盈的呼吸，由衷的幸福感占据了沈月然的身心。 思维渐渐清醒，沈月然想到昨晚自己的疯狂，没完没了的索取，不仅有些羞涩还有点小小的骄傲。原来自己也挺厉害的，嘿嘿！！ 动了动身体，沈月然想抽出压在身下的手臂，直到此时才感觉到腰背中传来的酸楚，胳膊好像灌了铅一般，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纵欲过度？？ 转念一想，自己都这样了，怀中的人岂不是被她折腾坏了。不行，她得赶紧弄点吃的去。 轻手轻脚的下床，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只鸡蛋再无其它。沈月然想想还是出去买点东西，速度快点，还能在方若言醒来之前回来。 豆浆油条是为自己准备的，牛奶三明治是为方若言准备的，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只老母鸡，煲个汤给言言好好补补。 哼着歌打开家门，就见一个蓝色的高大身影从卧室冲出来，往卫生间的方向奔去。 沈月然心中一惊，钥匙都没来及拔，立即冲上前，从身后抓住来人的衣领，拳头随即挥上了他的后脑。 “嗷~~”那人吃痛回过头。 “小亦？！”沈月然收住手，穿着蓝色羽绒服的不是沈君亦是谁。只见他一手捂着后脑，一手捂着鼻子，满脸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在这？”沈月然又惊又悔，刚才那一下可不轻。 “我来……”沈君亦刚想解释，就见他捂着鼻子的指缝中流出血来， “让我处理一下，一会再说”说罢，沈君亦冲进了卫生间。 沈月然茫然的望着被关上的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是她把小亦打出血了？不对啊，好像他一直捂着鼻子来着，他是从自己房间冲出来的，房间里…现在…睡的是…… 推开卧室门，暖气袭来，沈月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方若言正背对着门趟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散在肩头，可能是屋内的温度太高被子被她踢到脚下，只有一条棉毯搭在腰间，露出修长白皙的玉腿，以及大半边光洁的后背。 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让这令人无限遐想的美丽背影更多了一份耀眼的光芒。 看来真是累坏了，否则一向浅眠的人儿怎能如此安然的入睡？沈月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任谁看到这个景象都会心生涟漪吧！ 轻轻的带上房门，沈月然黑着脸退出来，收拾好丢在地上的东西，沈君亦才从卫生间出来， “姐，房间里面是谁啊？” “你来干嘛的？”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沈月然压下心头的火，小亦也不是故意，淡定淡定。 “妈在家大扫除，让我过来把你的床单、被单都拿回去洗。” 沈母有公寓的钥匙，偶尔会过来打扫，或换洗被套啥的。 “哦” “姐，那美女是谁啊？”沈君亦一脸好奇 “朋友” “她好像没穿衣服哦”沈君亦拿起桌上的油条塞进口中，随口说着却用余光观察姐姐的表情。 “你看到什么？”沈月然的声音高了几度，眼神也冷了下来。 “姐，我学医的，就算全/裸也见怪不怪，你不要太激动” “全/裸！！”沈月然恨恨的吐出两个字。 “没，我啥也没看见”沈月然的眼神简直要杀了，还是装熊的好， “没看见，你流鼻血？” “嘿嘿，那个，那个……”沈君亦语结，无措的挠挠头“姐你生气啦？” 沈月然不语，但表情告诉沈君亦，老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姐，那人是你女朋友吧？”沈君亦特别加重了“女”这个字。 “都说了是我朋友。”沈月然心里一沉，装作听不懂“你回去跟妈说，今天我也大扫除，还有好多衣服要洗，不用麻烦她了。”她那床单如果让她妈看到指不定怎么瞎想呢。 “哦” “知道了，还不快走”沈君亦一副了然的表情，让沈月然有些忐忑。 沈君亦走到门口，却忽然转身“我们系里也有这样的，我觉得没什么，挺好的。” “你别没事找事”沈月然当然不会承认，边说边拉开门，把沈君亦推了出去，在关门的一瞬间听到让她崩溃的话“姐，下次见到我是喊她姐夫还是嫂子？” 这小子是人精吗？她是该喜还是悲？ 第 56 章 远宏A股连续跌停的第三个交易日，市场反应强烈起来，大量的小股民恐慌性抛售。房地产板块受此影响，也有小幅下滑。 业内人士在关注远宏的同时，把目光的焦点放在了亚东——这个去年就高调宣布要收购远宏的企业。 只是，这些跟方若言无关，后期的工作都将由项目组的同仁全全负责。 元旦之后就是新年，方总裁把重心转移到对分公司的视查上。公司帐务，人员状态，生产安全……走的就是“亲民”路线。 今天要去的工厂，是段鸣扬工作的地方。 阿木开车，同车的还有财务总监以及新近提拨的特别助理肖博，其他人在另一辆车上。 到了地方，工厂的负责人丁进辉和主管们早已出来迎接，段鸣扬也站在人群中，只是状态不是很好，一副恹恹的神情。 这也难怪，这几天工厂在搞消防演习，由生产主管和行政主管共同负责，深更半夜折腾来折腾去，是谁都受不了。 按说，段鸣扬也算是“皇亲国戚”，初来乍到之时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以为是谁都会给他几分颜面。但似乎这里的负责人并不买帐，工作上还颇多要求。 以段少爷的性子怎能忍受的了，没几天就跟方景苏抱怨起来，这次方景苏没帮他说话。这个位置是她好不容易跟舅舅求来的，当时方敬勉的意思很明白，好好磨练，将来才能委以重任。 一番客套，财务总监带着相关人员先去财务部抽查账务，丁进辉则随方若言去车间检查生产情况。 方若言的到来，在工厂里引起不小的轰动。公司内关于方总裁的传闻很多，而她行事一贯低调，无形中又多份神秘的光环。 正所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如此再来解释工友们高涨的热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方若言虽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众所周知的原因，这样的沟通还是很有必要的。 方若言仔细聆听每个工友的意见，让肖博一一记录。几个车间走下来已近中午，一行人又去了员工食堂了解情况，之后随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方总，段经理最近状态好多了”找个了恰当的时间，丁进辉轻声说道。 一个分公司的负责人敢于压制“皇亲国戚”，不是小时候被马咬过，就是现如今不想混了，这个自然是得到更高领导的指示。当然，方若言只是按爷爷的要求行事，“稍微”提醒了一下丁进辉，把段鸣扬放在这不是来享福的，让他一定要好好培养，有任何问题可以跟她沟通。 “是吗？”方若言话语平淡。刚刚看到段鸣扬，虽然精神不是太好，但嚣张的气焰明显削弱了很多。 “昨夜是消防演习，我听说搞到凌晨2、3点，段经理这两天挺辛苦的”丁进辉为段呜扬刚才的状态解释。 “嗯，鸣扬的事还请丁经理多费心” “那是，那是” 下午招集各部门的主管，现场解决上午检查时看到的问题以及个别工友反映的情况。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财务部的人员要在这待几天，保时捷里财务总监的坐位换成了段鸣扬。 方敬勉知道孙女去了工厂，特别叮嘱把段鸣扬带回来，一家人吃个饭。 车程要一个多小时，仍然是阿木开车，助理肖博坐在副驾的位置，方若言和段鸣扬坐在后排。 段鸣扬一身正装，五官轮廓分明，此时眼中带着少许疲惫，单论外表，他也算的上一表人才！ 在方若言看来，段鸣扬从小就被父母宠坏，又在他们金钱为王的教育下，性格难免嚣张不计后果。就如爷爷所说，段鸣扬本性并不坏，如果好好调/教，把他的小聪明用在正道上，也能成事。 方若言问了段鸣扬的工作情况，后者据实回答，言辞间没有往日的随意。 两人年龄虽说相差无几，又是亲戚关系，但段鸣扬在方若言面前却不敢造次。其实他挺崇拜这个表姐，漂亮能干，在圈内也很有地位，让他这个做表弟的也沾了不少光。 两人随意聊着，直到方若言的电话响起。方若言的手机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点打过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宝宝，想我了没？”电话那头的开场白很直接。 “嗯” “嗯啥啊，我可想你了~~”沈月然的意思很明白，你赶紧说YES，不然没完。 “好” “不会吧，你身边有人啊？”沈月然反应还算快。 “是啊” “那现在方便说话吗？” “你说” “明天一早我就进山了，据说山里面没信号，我先跟你报备一下！” “嗯，那你注意安全” “YES SIR！那个，你也别熬夜，好不容易长了几两肉你可别又给我瘦回去” “……” “听到没？” “知道，听你的”方若言唇边扬起浅浅的笑。 元旦过后，沈月然就被通知参加公安部举办的野外拓展培训，为期十天，最后一个项目是负重徒步穿越。户外的天气不好，沈月然怕方若言万一联系不到自己又会担心，回头把气全撒在她头上。 方若言生起气来，不吵不闹，饭照吃觉照睡，就是不让她碰，连抱也不行。沈月然最怕这招，所以早请示晚汇报，力求领导安心，领导心情好就会有“肉”吃，一想到“肉”，躺在帐篷小床上的沈月然开始浮想联翩，无限YY起来…… “吃饭了”一起受训的女同事掀开帐篷帘就看到里面人对着手机嘿嘿傻笑。幸好帐篷里光线不好，看不清某人正处在发情状态下的眉眼，“月然，怎么啦？” “啊~~”愣了不到十秒，沈月然便转过头，一脸很淡定的说“我弟得了一等奖学金，我开心”，跟方若言待久了也学了点她的处事风格——处变不惊。 “哦”女同事没有怀疑“开饭了，去迟了好菜就没啦！！” “不会吧！马上来！” 沈月然当即跳下床，那个“肉”暂时没指望，这个可不能错过！！ 第 57 章 负重徒步穿越对个人体能及耐力都有极高的要求，天亮出发，一天下来走了近40公里，沈月然回到营地累的连饭都不想吃，便回到帐篷休息。 一觉到天亮，同事们已经在收拾行礼，吃过早饭就要返城。 沈月然盛了碗稀饭，碗刚到嘴边就见赵广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丫头，你在这啊！” 这次训练主要针对报名参加维和警察选拔的警员，所以老赵也有来，只不过没有跟沈月然分在一组。 “早，老赵……有事？”沈月然边说边喝了口稀饭。 “你原来的同事找你，说你手机关机，打到我这来了。” “谁啊？” “刘浩” 沈月然皱眉，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什么事了吗？” “没，他让你回个电话给她老婆” “哦，好。”沈月然放下碗跑回自己的帐篷，从枕头下翻出手机，果然自动关机了。 换了块备用电池，开机就听“滴滴”的短信声，沈月然顾不得看直接拨通阿娇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阿娇，啥事？” “我的姑奶奶，你还在地球啊，我以为你去火星了呢” 阿娇从昨天早上开始打，手机的提示从“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到最后直接变成“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任谁都会抓狂。 “呵呵，我手机没电了”听到阿娇的声音没有什么异样，沈月然轻松下来，她可不知道就是阿娇把她手机打关机的。 “先不说这个了，你赶快回来吧！” “本来就是今天结束，我们吃过早饭就回” “方若言出车祸了，你还有心思吃饭？” “啥？”沈月然被阿娇扔出的“炸弹”吓到。 “若言出了车祸”阿娇重复了一便。 沈月然心中猛的一颤，手机从手中滑落，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天的光景就出事了……短暂的窒息感袭来，沈月然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好一会，沈月然缓过劲来，立即从地上捡起手机放到耳边，电话没断，听筒处传来阿娇的声音“小然，你在吗？小然……” “我在，言言她…她没事的，对吧？”沈月然想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应该没什么事儿，她现在住在我们医院的特级病房” “什么叫‘应该’没事儿啊？”阿娇的回答并没有化解沈月然心中的焦虑，急的她吼了出来。 “应该就是应该，你自己过来看不就行了！” 电话那头又没了声音，阿娇把手机放到眼前一看——挂机了！？ 阿娇心里委屈啊，她当时并不当班，是听夜班的同事无意间提到的。她再想去打听，可人已被转到特级病房，专人治疗专人护理，病人信息是保密的，她也不好多问。只是照常理推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沈月然挂了电话便找到领导，说家里出事要立即回去，领导看沈月然焦急万分的神情也不敢怠慢，让司机开自己的小车先送沈月然走。 90多分钟的路程，沈月然一直保持上车时的坐姿，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去乱想，阿娇都说没事儿的那一定没事儿。 车内的暖气十足，沈月然却是浑身冰凉。 车开到市医院，下车时沈月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酸麻的厉害，扶着车门站了好一会才能移动。 沈月然曾在这里住过几月，轻车熟路，一路小跑直奔特级病房。 电梯打开，一阵清香飘来，护士台前放着几束巨大的鲜花，坐在里面的竟是原来照顾过她的特护，小护士看到沈月然也认出她来。 “我来看方若言”沈月然心中着急，打过招乎便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 小护士一愣“你认识方小姐” “她是我朋友，她…现在没事吧？” “应该没有吧，这个我不好讲”说了等于没说，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方若言没有大碍，这让沈月然稍稍松了口气。 “我去看看她，行吗？” “病人需要休息，暂时不能看望” “她会见我的，要不你进去问她一下！” “这……”小护士其实很想帮忙，只是昨天来了好些探望方小姐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送的花束病房都堆不下了，还送了些给她们。 最后方老爷子发话了：她孙女要休息，不管是谁都不让进。 沈月然看到小护士眼中有丝犹豫“帮帮忙吧！小美女” “那你等会~~” “谢啦！” 沈月然目光跟随小护士，看她走进走廊深处，在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个男人面前停了下来。 小护士跟男人交流了几句，又指了指沈月然的方向，男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沈月然赶忙走过去，“我是来看方若言的，我……” “不好意思，方小姐现在不见外人”男人的语气平淡冷漠。 “我不是外人，我是她……朋友”沈月然想讲，我是她内人来着。 男人不再回话，只是站直了身板没有放行的意思。 沈月然懒的再去争辩，准备强行闯关，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被男人挡住，就在两人拉扯之时，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 沈月然重心不稳，一下往门内栽去，还好被里面人及时扶住。 “怎么回事”门内人不悦的声音传到三人耳中。 “方先生，她——”男人想要解释现在的状况，却被打断： “沈警官！？” 这人认识我？沈月然总算站稳了身体，抬起头这才看清，扶着她的不正是方若言的爷爷方敬勉吗！让他看到自己的囧态，实在不好意思： “爷爷好”沈月然脱口而出，然后小脸刹红，虽然你跟她孙女挺熟，但人家跟你不过一面之缘，你用叫的这么亲近吗？ 偷偷看了眼方敬勉的表情，MS没有什么变化，还好！还好！！ 方敬勉表面没什么，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就在几十分钟前，方若言在他面前坦诚了她与沈月然的关系。他虽早有准备，但还是惊讶于孙女坚定的态度。 对于方若言的私生活，方老爷子向来不多过问，对于孙女的过往不是没有听闻，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万没想到，方若言会做出如此荒唐不羁的事，跟一个女人？？还是个如此平凡无奇的女人？？？ “你现在还年轻，如果只是想玩玩，爷爷不会多管”心中反对，但又不能过分表现出来，他了解孙女的性格，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逼的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是认真的”方若言语气平静，眼睛却极为坚定的看着方敬勉。 “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等爷爷……方家那么大的家业你一个人能抗的住吗？”方敬勉不认为那个小警察能在事业上帮的了自己的孙女。 “爷爷，我只是想在累的时候有个怀抱！” “那么多优秀的男人让你挑，你又何苦——” “爷爷，门外好像有人”方若言适时的打断了爷爷的话。 方若言从不认为第一次的坦白就能得到爷爷的认同，今天的对话开始于爷爷的旁敲侧击，她的直言显然让爷爷措手不及，开场第一局算是险胜。 未来的局面如何，她也无法预测。 这将是一场祖孙间的博弈，胜负的筹码则是方若言终其一身的幸福！ 第 58 章 病房门被打开的同时一个瘦高的身影向里面倒来，方敬勉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心中气脑是谁这样不知轻重在病房外喧闹，抬眼间却看清来者正是他与孙女争执的主角—— “沈警官！？”方敬勉心中轻哼，真是说曹Cāo曹Cāo到。 谁想沈月然的一句“爷爷好”，却让他本欲指责的话语生生咽下，再见她满脸通红带着涩然的笑容，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作罢。 “沈警官来办案的？”老狐狸明知故问。 “我来看言…看方小姐的”沈月然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沈警官跟小言很熟吗？”方敬勉如同利剑般锐利的目光落在沈月然身上，他想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有何魅力能打动他方家的掌上明珠。 “有点小熟，嘿嘿”沈月然感觉快笑不出来了，这方家人怎么都喜欢用眼神“杀人”，还一个比一个厉害！ “爷爷”熟悉的声音传来，打破即将聚结成形的尴尬。救星啊！沈月然简直想把来人贡起来膜拜了。 感激的目光投过去，沈月然脸上本就僵木的笑容顿时隐去：方若言从里屋姗姗走来，一件蓝色针织衫衬出她纤细的身姿，只是原本光洁无暇的额头，此时正缠着纱布，纱布中印出的绛红血迹，向她陈述着方若言遭遇意外的事实。 果然，知道和看到的感受完成不一样，心窝好像被钝器戳了一下，沈月然绕过方敬勉，来到方若言的面前，伸出手顿在半空，手背慢慢落下，触上对方受伤的额头“很疼的吧？” 方若言对上沈月然怜惜的眼神，娇靥上浮出淡然的笑颜，轻轻摇了摇头。 “咳~~”被无视的方老爷子有些无奈，看来得换个时间再跟孙女讨论刚刚的话题了。 方敬勉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小言需要多休息，沈警官不要待太久。” 沈月然听闻暗叫不好，差点把这老大忘记了，转过身面容微红“知道了，爷爷！” 叫的真够顺口！方敬勉皱了皱眉，开门离去。 听到关门声，沈月然轻舒口气，这才把方若言拥入怀中，从接到阿娇电话开始，沈月然就紧绷着心弦，直到此时才渐渐放松：“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出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阿娇跟我说的，那家伙也搞不清状况，打你电话也不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就是想吓死我是不是？你个小P孩，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丫的就是没良心……”沈月然越说越委屈，竟冒出-琼氏”腔调。 对方鼻音渐浓，方若言感觉到滚热的水珠落在自己的肩头，心中一动，紧了紧环在沈月然腰间的手臂，另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此时正处在无比激动中的爱人。 好一会，沈月然才平息下来，回想刚刚犹如怨妇般抱怨的言辞，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方若言轻拍后背的动作依然没停，更让她觉得自己在方若言面前幼稚的像个孩子。 双手移到方若言的肩头，拉开两人的距离，方若言不知情况望着突然低头不语的沈月然“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哄小孩啊？”沈月然闷闷的声音传来，惹得方若言心中一乐， “你不就是个大小孩吗！” “切，你才是小P孩呢！”沈月然抬起头，笑中带泪。 “我是你的小P孩，你是我的大小孩，好不好？”方若言的声音温柔似水。 “呵呵，没看到出来方大小姐还挺会煽情” “我也觉得”方若言难得的幽默感。 沈月然拉方若言坐到沙发上，突然想到什么“除了额头还有哪受伤了？” “身上还有一些擦伤，没什么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让我看看”沈月然说着就要掀衣服。 “这是医院”方若言有丝无奈。 “我知道是医院，我又没想干嘛，就看看” “冷~~” “暖气这么足，不怕” “窗帘~~” “这是附近最高的楼了，看不到的” “……” 经过沈月然的检查，方若言全身有十来处擦伤，除了腰间的一处面积比较大以外，其他地方都不严重，经过她的口水消毒（咳~~老妈说过，口水有愈合伤口之神效），应该恢复的更快！！ 沈月然安了心，才有心思听方若言讲述事情的经过： 意外发生在两人通完电话后的不久，就在汽车驶过一条十字路口之时，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撞到的一瞬阿木机警的向右猛打方向，让坐在副驾驶后方的方若言避开了重创，卡车蹭到驾驶室的门，撞向后门，重力把汽车甩了出去…… 所以受伤最严重的是坐在驾驶座后排的段鸣扬，身上多处骨折，还有一根肋骨插/进了肺部；其次是阿木，左臂骨折；方若言跟肖博到没什么大碍，当然保时捷基本上算是报销了。 方若言第二天早上才从昏迷中醒来，随身的东西都不在身边，用保镖的电话（就是刚刚拦着沈月然的风衣男）打给沈月然却是无人接听，不过她发了短信，让沈月然看到后打这个号码。 沈月然赶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调出未读短信，果然……嘿嘿，感情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自己被吓。 “那个…阿木在哪？”转移话题——沈月然惯用计策。 “在隔壁病房”方若言也不揭穿。 “我去看看他” “嗯，我跟你一起去” “把外套穿上，别感冒了” 沈月然走到门边等侯，敲门声传来，随手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拎着公事包的斯文男人。 这人是谁？不会又是方若言惹的桃花债吧？沈月然心里不爽，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男人看到沈月然也是一楞，沈警官从野外回来衣服都没换，还穿着球鞋迷彩裤，蓝白相间的冲锋衣，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走吧”方若言走过来，沈月然让开挡着大门的身体，不情愿的说道“找你的” “方总”男人看到方若言敬畏的开口。 “肖博，怎么？” “我把需要您审核的文件带过来了，请你过目！” “你们进去聊吧，我自己去”沈月然不想方若言为难，撇撇嘴走出了门。 “月？”怎么了？ “你赶紧忙完，一会陪我吃午饭。”沈月然回过头露出招牌笑容。 刚才见到方若言的时候，不仅是她额上的伤痕，她眼中的疲惫也让她心疼万分，这姑娘受伤了还要工作，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一会再找她算帐！！ 敲开阿木病房的房门，医生正在给他做例行检查，沈月然笑着打了招乎，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候。 检查完，医生重复了几条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沈月然起身走到阿木床前，问了下伤情，阿木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骨头断了要修养些时间。 “阿木，谢谢你”沈月然明白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司机下意识的动作是向左打方向，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阿木在关键时刻选择舍弃自己去救方若言，怎能不让人动容？ “没什么，这是我的本分”阿木表情有点不自在，还好特护走了进来，手上拿着药盒，看来是吃药的时间到了。 “那阿木，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 “沈小姐——”阿木的声音有点急切。 “怎么？” “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吃完药，阿木让特护先离开一会，沈月然搬了张椅子坐在阿木身边。 “……”几欲开口，阿木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沈月然看着阿木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先开了口。 “沈小姐，我不知道怎么说”阿木有些犹豫。 “你说，我听着” “我觉得这次车祸有些蹊跷” 沈月然心中一紧“怎么说？” “当时我的反应很快，我感觉已经脱离了卡车撞上来的路线，但……”阿木闭上眼，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但对方好像又向左边补了半圈方向……” “你是说——”沈月然猛的站起身，这不是意外！？沈月然深吸一口气“交警那边怎么定性的？” “卡车司机也受了伤，初步认定是交通肇事” “言言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任何人，沈小姐，我想请你私下查一查” “阿木，你放心”沈月然知道阿木的担忧“我会保护言言的” 吃过午饭，沈月然陪方若言坐了一会，就说要去局里报道，晚上再过来看她。 方若言依然乖巧的没有阻拦，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舍。 经历过惊魂一刻，方若言心中多少有些后怕，这份恐惧被压抑在心底，只是昨晚的恶梦提醒她，她暂时还不能忘怀。 一直以来沈月然身上就有让她安心的气息，哪怕只是像刚才一样，她看文件沈月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也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你在这乖乖等我，外面冷就不要出去了”临走前沈月然不忘交待，看着方若言点头这才放心的离开。 不能立案就意味着不能明着动用刑侦设备，沈月然刚才看似在玩游戏，其实是把手机中的电话簿翻了一便，她得私下找人帮忙。 破案，是她的强项，只是如何提高效率才是关键！ 第 59 章 肇事司机也住在这家医院，一楼之隔，差别甚大，单纯从住院费上来讲，这边住一天管那边住一月的。 沈月然想从当事人口中寻找点线索，可进到病房，却傻了眼：司机大哥头部重创，至今为止昏睡不醒…… 看着床边满目泪痕，面容憔悴的妻子，沈月然有些犹豫了，谁会用自己的生命换别人的性命？但转念一想，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她都必须查清楚，毕竟这关系到某人的安全。 沈月然在交警大队有个铁哥们儿，比沈月然年长几岁，被她亲切的唤做“老吴”。 老吴同志现如今也混到了副大队长的职位，想了解官方信息，他当然是最好的渠道。 沈月然拨通电话，两人相互调侃了几句就转了正题。 没聊一会，沈月然心头一片惬意：老吴不仅知道还非常了解，原因无他，这事正是发生在他的管辖区域。 古话怎么说来着？？上面有人好办事？县官不如现管？总之，有戏！！ 老吴听完在电话那头略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 “这事儿上面有指示，低调处理。” “我明白”沈月然不傻还挺聪明（咱单指办案方面），事故不大但人物敏感，媒体新闻都没有报道，肯定是被人压下来了，除了方老爷子不做二想。 “啥也不说了，你告诉我，是公是私？”老吴不是啥矫情人，问的也直接。 “当然是私，是公我直接冲你办公室了。”你直接，沈月然比你更直接。 “也是，哈哈” “给个结果吧！” “那个，我现在在办公室呢，有空到哥这坐坐”一句话，万事OK！ 老吴带沈月然看了当时路口的监控录像，的确像阿木所说，大卡车有补方向的动作，但也不排除司机在紧急情况下打错方向的可能。 司机是市里某建筑公司的员工，负责渣土的运送，从目击者的笔录看并无异常，沈月然又仔细看了几便，记下有用的信息以备后用。 口袋中手机震动，沈月然掏出来，老妈的电话！？接通—— “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 “咋啦？谁惹我妈不高兴了？” “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 “哪天？说什么啊？”沈月然放慢语速，努力回忆。 “你——” “我记得，我记得，不就是今天我舅妈的侄女结婚，是这事吧？”沈月然冷汗直冒，总算想起来了。 “让你培训一结束就回来，现在都几点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沈母语气缓和了一点。 “我在外面查案呢，马上回来！” “嗯，我们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沈月然轻舒一口气。舅妈的侄女，貌似见过一次，又不是很熟，至于这么紧张吗？沈月然站起身收拾东西，临走前交待老吴调看事发前一小时周边的监控，如果有线索及时联系。 “你就这么走啦？”老吴看着拍拍屁股就要出门的沈月然，他还想蹭顿饭呢。 “我今天有事儿，你就不用请我吃饭了”装S。 “利用完就闪，你好意思吗？” “是挺不好意思的，赶明我抽个时间，你再请我搓一顿”这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老子滚多远”老吴无奈，冲沈月然挥挥手。 从跨进家门开始，沈月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沈母盯着沈月然不伦不类的装扮看了有半分钟，摇头叹气的从里面拿出套衣服让沈月然换上，黑色牛仔裤，格子毛衣，黑色风衣，配上平跟的靴子，流苏的黑粉围巾……对着镜子一照，我的个妈啊，气质老好了。当然这是沈月然一家之言。 到了婚宴现场，沈月然被老妈“发配”到另外一桌，全是陌生的面孔沈月然不愿意了，被沈母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你还没断奶啊？跟我们老年人窝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年轻人在一起才有共同话题，blablabla” 沈月然做了个“STOP”的动作，老老实实坐了过去。扫视一圈，五男五女，基本都是被父母压过来的，这哪是喜筵，根本就是变相的相亲会！ 一桌人刚开始还挺含蓄，一会的功夫就被几个活跃分子打破了僵局，天南海北的聊开了。话题涉及本季时尚，娱乐八卦，股市房市。 沈月然兴趣缺缺低着个头，不时的看着手表，请柬上写的18：18分开始，这都快7点了咋还没动静？ 突然感觉脑后有道骇人的目光。有杀气！！难道是老妈？条件反射，沈月然猛的抬头，面带微笑看着此时声音的来源——右手边正口若悬河的某男，男人被突然迎来的笑脸吓到，当即愣住，所有人的目光随即全部聚集在沈月然的身上，前前后后不过10秒……唉，我们沈警官就是这么个随时随地都能制造出尴尬的主儿。 面对众人或疑惑或期待的目光，沈月然心中默念‘淡定’，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 “那沈小姐对此还有什么高见？”某男露出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高见？”沈月然只是想做做样子过老妈那关，谁知道刚才他们在聊啥。 “哇，你这手表我在杂志上看过，XX最新款”左手边某女突然兴奋的叫出来，没等沈月然反应就直接拉着她手左看右看，“一模一样唉，真的话要好几十万吧？” 真的话？有你这么不会说话的吗？看着一脸期待的大饼脸，沈月然真正脱离了尴尬，小心的抽回自己的手，淡然开口“地摊货，二百块，我朋友也说仿的挺像，呵呵！！”希望方若言不要听到，阿门！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参加一对新人的婚宴……” 7：08分，光头司仪简单开场拉开序幕，沈月然轻舒口气，有吃有喝不用再扯那些乱78糟的事了吧！！ 事与愿为，某女和某男一左一右，像约定好一样不停的“骚扰”着沈月然。沈月然真想换桌，大哥大姐我对时尚不感兴趣，我对房事没有概念，花这么多钱不努力吃回来，讨论这些没营养的事干麻？ ‘滴滴’短信进来，救沈月然于水火之中。 过来吗——方若言 当然——沈月然 在这睡吗——方若言 不收费就睡——沈月然 ………… 沈月然窃笑，想象着方若言看到这几个字时的神态，无奈却又娇宠的眼神。 司仪不遗余力的活跃着现场的气氛，此时台上正上演着世上最为俗气的项目——拼酒得奖品。不知道是第几轮了，礼仪小姐怀里抱着两只一米多高的米妮米奇玩偶，女的喝一瓶，男的喝二瓶即得。 “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吧？” 发送成功，不等回复沈月然站起身走向舞台，东西不在贵，心意最重要。 第 60 章 沈月然酒量一般酒胆一流，要不也不会冲上台拿起瓶啤酒就往肚里倒，司仪大哥也很给力，借着劲头唱起了《祝酒歌》。 瓶空酒尽，礼仪小姐献上一只玩偶，沈月然抱在怀中眼睛却盯着另一只，为啥那个不给我尼？ 眼看着有位仁兄上了台，接过酒瓶准备“开战”，沈月然脑袋一热抬手挡住“放着别动，那是我的！”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果断的抢过酒瓶仰头就喝，那神态果真有几份壮士就义的感觉。 酒这玩意儿慢饮和牛饮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沈月然喝到一半就有些吃不消了，但短信都发了可不能让人笑话。眼睛一闭，在众人的哄闹中咽下了最后一口酒。 沈月然满面红光，一手抱着一个玩偶，努力控制自己的脚步回到座位上，一桌人很是兴奋，说着佩服佩服，厉害厉害这类的废话。 这桌沈父沈母也是满脸通红，满耳都是旁边亲友不知褒贬的话语：“你家女儿真是豪爽”，“月然酒量真是不错”，“这丫头喝这么多不会出事吧？” 沈母无言以对，只能含笑而坐，心中却是恨恨：好你个沈月然，我这好不容易把你打扮的清新可人有点淑女样了，你给我演这么一出！ 沈母起身走到沈月然旁边，本想教训几句，可沈月然一见沈母就露出怯色“妈，我难受，我先走成吗？” 事实证明，沈母绝对不是后妈，女儿嘴上一服软她这心底也软了下来“我跟你一起走吧，回去给你熬个粥，缓缓胃” “没事儿，我回去就睡觉，你不用担心”沈月然小嘴一咧，装乖巧。 “那好吧，打车回去，到家给妈发个短信”女儿很独立，做妈的也不能勉强。 沈月然起身，跟舅舅舅妈打了招乎，抱着玩偶出了酒店。迎着冷风，沈月然脑袋稍稍清醒，却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某男的声音。 沈月然回过头，貌似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姐好的很，能有啥事？” “你的包”沈月然光顾着玩偶连包都忘拿了。 “谢谢”沈月然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看来醉的不轻呢。 某男看着眼前人摇晃的身体，连忙扶住“你真的没事吗？” “我——”胃中有东西在翻滚，沈月然把手上的玩偶塞到某男手中“帮我拿会儿”，说完就蹲在一旁的路牙上吐了起来。 可能是把晚上连带中午的都吐完了，沈月然心中才舒畅起来，站起身看着旁边抱着玩偶的某男，这才感到不好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某男细心的递上纸巾，展现如沐春风的笑容。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 “不麻烦，你这样不安全”笑容加深。 “真不用”谁敢打劫警察？ “没关系的” 沈月然从某男手上接过玩偶，把包背身上，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她看到有出租车开过来了。 某男绅士的拉开车门，沈月然道了声谢坐了进去。 “沈小姐喜欢玩偶？” “送我家宝宝的” “啊，你有小孩？” “嗯啦”二十多岁的小孩 “那，再见”绅士就是绅士，笑容依旧。 汽车开启，沈月然闭上眼，眼前浮现某男的招牌笑容。终于知道为啥一开始就不待见这个男人了，原来因为他的笑容，最讨厌比她笑的还“风骚”的人了！！ 医院很安静，过道上两个保镖坐在椅子上，看到沈月然站起身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乎了。 推开病房的门，沈月然轻轻用脚一踢关上了房门，也不往里走，就依靠在门边，看着窗台前娇柔美好的身影，心中柔软的让自己都有些诧异。 那人也只是侧过身，静静的对望，眼中渐渐浮现笑意，是为她手中的玩偶吧！ “喜欢吗？”走近，沈月然把玩偶推在方若言的眼前 方若方接过一只抱在怀里，没有回应，摆弄起沈月然颈上的围巾。 “怎么，不喜欢？”沈月然有些小小的失望。 “很漂亮”方若言半天冒出这么句话来。 “米尼还是米奇？” “你”方若言略显羞赧，侧过脸遮住此时微红的脸暇。沈母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思，在方若言这里绽放了。 沈月然得意的笑“你才发现啊？” “今晚喝了不少吧？”方若言也学会转移话题这招。沈月然不经夸，谁夸谁知道。 不提则已，一提沈月然还来劲了，把今晚自己的光辉事迹大大的宣扬了一番，总结表达的意思就是我这么不容易，喜欢，是必须的。 “这个放在我哪还是你哪？”方若言很给面子，欣然接受。 “放你那边，我不在的话就让它们陪你” “好”方若言又指了指餐桌“那边有点心”，显然是听说沈月然吐了心疼她呢。 餐桌上放着两个保温的食盒，沈月然依言走过去，一个抽式的食盒放着精致的小点，虾饺、蛋挞，培根卷，还有一个是燕窝鸡粥。 “我靠，比婚宴还好”夸张的语气，体现出沈月然内心的不淡定。她也住过特级病房，怎么没这么好待遇？ “有吃还不能堵住你的嘴？”方若言娇嗔道。 “怎样才能堵住我的嘴，你知道的”沈月然自认很妩媚的回眸一笑，见方若言像触电一般侧过头不敢直视，更加得意。熟不知方大小姐是被沈月然“东施效颦”的滑稽模样逗乐了。 “好啊，你偷笑”还是被沈月然发现，一把搂在怀里，实实在在吃了顿“豆腐”。 好一会，方若言推开沈月然“不闹了，我把文件看完，你先进去睡” “我说好歹你也在住院，有点做病人的样子好不好？” “我没事的，文件明天要用”方若言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赚那么多钱干麻？”无语啊！！ “养你”方若言低头看文件随口答着，忽然的安静，抬起头就见沈月然抱着一只玩偶躺在对面的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了？”放下文件，方若言走过去，沈月然抬起头，让方若言坐下，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 “干麻要送我那么贵的手表？”沈月然对品牌没有概念，当时方若言送她她也没有多想，今天听某女说了才反应过来。 “就觉得很适合你”当时在杂志上看到就觉得跟沈月然很配，简单的设计却透着不凡的气质（不排除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因素）。 “适合吗？”沈月然不确定。 “送你这只手表不是因为它不菲的价格，只是因为我觉得它才配的上你”轻缓的语调，认真的口吻，让沈月然释然。 “我总在外面跑，碰坏子多可惜”沈月然换了个角度。感情带了半个月没事，知道它价值了就舍不得了。 方若言不语，抚上沈月然额头上的碎发，在她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啥，我好歹也是警察” “嗯” “公务员要有公务员的觉悟” “嗯” “你说我那点收入戴那么贵的手表，人家怎么想？” “嗯？” “要么受贿，要么就是傍大款……” “傍大款？” “就是勾搭上有钱人” “很丢脸吗？”方若言停止手上的动作，眼眸中闪着让沈月然看不懂的光芒。 “唉，跟你说不清了”沈月然放弃。 “……” “要不，我休息天戴？”最后挣扎。 “随你”冰冷的声音，传达着某人的态度。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沈月然只有服软的份儿。忽然想起，曾几何时某人答应在家都听她的来着，难道是幻觉！ 第 61 章 洗过澡，沈月然顿觉神清气爽，醉意全无，就连刚刚的一点点小抱怨也都烟消云散。移步到方若言的身后，还没来及施展身手，就被止住： “你先睡，我一会就好”方若言头也未抬。 撇撇嘴，沈月然心有甘心。难道她的魅力都及不过几张破纸？好吧，那不是破纸，是很重要的文件，可长夜漫漫怎能让她独守空床？于是乎沈月然坐上对面的椅子，趴在桌上盯着人家猛看，咱不哭也不闹就用眼神杀死你…… 许是目光过于炙热，方若言终是有了反应，抬头，浅笑，深笑，沈月然暗自做了个V的手势，可高兴劲还没过，就听美人轻吐两字“口水……” 什么情况？用手一擦还真有，沈月然小脸刹红。美人不做评价，又低头忙碌，只是不再写写画画，边看文件边转起了手中的钢笔，好一会又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隐去，可眼中的笑意更深，感情这人刚刚就是偷笑来着，这可激怒一心装酷的沈警官。愤然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把脸凑过去，一本正经的说： “过来” “嗯？”方若言不知何意 “脸过来？” “嗯！？” “亲个” “……” “别笑，正经点，我这劫色呢！！” 方若言仰起头，唇角含笑看着沈月然，虽无动作却是无声的邀请！此时不动等待何时？倾身过去，沈月然精准的找到窥视已久的柔软含住，湿滑的舌卷住她的细细品尝起来。这样的姿势实在别扭，简直影响发挥，不知何时沈月然整个人都爬到桌上，跪在方若言的身前，一路下滑吻咬着她白皙的颈窝；方若言双目紧闭任凭“掠夺”，一双手早已深入沈月然的衣中滑动，两人在纠缠中愈发沉醉…… 碰的一声，不知谁碰翻了一旁的咖啡杯。沈月然跳下桌，看着一边粘湿的裤腿，上一秒还兴奋异常下一秒只感浑身拔凉，难道她们只适合在床上运动？其它地方都犯冲？ “烫到了吗？”方若言的声音还有些许沙哑。 “下次我们去野外…郊游，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沈月然坚定的说。 经这么一搅合，方若言也收起放纵的心思，打发沈月然进屋睡觉，文件必须看完，有这人在指不定又演哪出呢！ 一步三回头，确定方若言不是在开玩笑，沈月然只好乖乖的进去。如果知道后来发生事，别说是半冷不热的咖啡，就算是滚烫的开水沈月然也不会放弃，定会抵死缠绵。 第二天沈月然回局里报道，这凳子还没唔热，就被季刚叫到办公室。 “维和”的人选基本确定为赵广强，接上面通知老赵同志周末就要进京，他的工作转到徒弟沈月然手上。也就是说要在二天内做完所有的交接工作，看着档案柜里堆积如山的案宗，沈月然只感头晕脑胀。 下午的时候，季刚又领了个人过来，于是沈月然又一跃成为别人的师傅，美其名曰此人交由你差遣，关键是我这还没理清楚呢，多个人不是添乱吗！还好，这小子长相不赖，嘴也甜，一口一个沈姐，姑且当做花瓶看看吧！ 唯一让沈月然欣慰的是，撞车事件有了点眉目，那天在肇事司机的病房门口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沈月然留了个心眼。回头让刘浩跑了个腿（就他有时间），一番调查总算有点收获。这人原来也在同家建筑公司干过，司机在几个月前跟他借过7万块盖房子，想等政府拆迁能多分点钱，谁想房子建好没多久就被强拆了，这7万块就此打了水漂。借钱的不是个人，是这人所在的担保公司，说白了就是有着合法手续的高利贷。这个与案件有没有因果关系暂且不论，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定要追根寻底，后续的调查交给‘眼镜郑’，为这事沈月然可搭进去半月的早饭。 快到下班时间，交接的进度还不到1/3，照这样的龟速估计两个晚上都甭睡了。打电话跟方若言请假，沈赵两人点了份外带全家桶，做好了开夜车的准备。 晚上的效率明显高于白天，早上6点来钟，案宗总算梳理清楚，赵广强回家休息顺便收拾行礼，沈月然只是在桌上趴了一会，早上跟新人约好还得跑个案子。 半梦半醒间，沈月然感觉手机在狂震，摸出放在耳朵上“喂” “小然，你上班了吗？”是阿娇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下班”有气无力的声音 “又加班？” “可不是吗，我就是劳苦的命” “你看到这期的《星周刊》了吗？” “什么玩意儿？” “娱乐杂志” “姐不追星” “你对面不是有个报刊亭吗？买本看看吧。” “看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我去接班，先挂了，88”阿娇似乎很赶时间，一气呵成。 “你说清楚啊，喂，喂——”挂线了。 放下电话，沈月然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就见昨天新来的小帅哥站在她旁边，看样子来了一会了。 “早，沈姐” “早”唉，淑女形象没有了。 “沈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忘记交待，新人也姓赵，赵小松，24岁，警校毕业，如此年轻能到重案组就一个原因，上面有人。小道消息，无从考证。 “我去找下季队，一会就走” “那我在这等你” “好”沈月然拿起桌上的资料，转身前突然想到“小赵，那啥，帮我买本杂志，回头给你钱” 沈月然跟季刚汇报了交接的进度，季刚很欣慰，直夸两人效率高，沈月然面无表情“季队，别总是精神上奖励啊，能来点物质的吗？” “我心里有数，你等好吧！”季刚爽快应下。 沈月然本来只是开开玩笑，谁想真的有戏，心情顿好，涨工资可得请方若言吃顿好的。 乐呵呵的出来，小赵迎了上来“沈姐，你要的” “谢谢啊！”沈月然笑着接过，只是一瞥脸色突变。 第 62 章 沈月然直直地盯着手中的杂志，脸上的笑容转眼成云烟。这么多年了，沈月然依然没能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沈姐”小赵连唤了几声。不是他不懂察言观色，实在是—— “你手机在响” 沈月然回过神，动了动嘴角，她是想朝小赵笑来着，但笑容实在很牵强。 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沈月然竟不知如何是好，她大概能猜到对方来电的原由，只是她现在不想听这些。 清了清嗓子，沈月然接通电话“言言，早啊！” “早！起来了吗？”温润如水的声音，跟平日一样。 “我在单位呢，马上出去办个案子”沈月然故意加快了语速。 “那你……”声音中透着犹豫。 “什么？” “结束了给我电话，好吗？” “嗯，好。不说了，同事催我走了。” “那你小心，BEY！” 挂了电话，沈月然狠狠逼视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问，你个胆小鬼’，算了，回头再说吧，背包走人。 今天环保局要突击检查郊区的化工厂，正好三组手上有起村民集体中毒的案子，她俩过去算是协查。 小赵知道沈月然昨晚加班，主动提出由他来开车，沈月然没答应，郊区路不好走，约的是9点可不能迟到。 早高峰还没过，市区的路依然很堵，小车开开停停。冷风透过微开的车窗吹进来，带来阵阵寒意，却让沈月然的大脑异常清晰。 杂志的封面是一对男女相拥起舞的照片，男人有着刚毅明朗的侧面轮廓，画面中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女人，似乎在述说着什么，而女人微侧着脸，脸颊绯红，唇边含着淡然清雅的笑颜。如果把女主角换成其他什么人，身为外貌协会头号粉丝的沈月然决然不会吝啬各类名目的赞赏之词，但如果女主是她的女人就另当别论了。医院探视露真情——商界金童玉女，恋情终曝光，标题虽俗却能吸引眼球，具体的内容沈月然没看，打心底她是不相信的。 只是，沈月然在看到画面的第一眼就被方若言的笑容刺痛了眼睛，这笑不是只对她才有的吗？ 所以，才会有刚刚的怒意？沈月然不愿多想。 出了市区豁然开朗，没一会就到了约定的地点，这次行动分成四组，沈赵两人随机选了一组，先是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工厂，车刚停就有人迎了出来，表明来意对方也很配合，领他们去生产间检查。沈月然跟在后面，刚才双方负责人看似公事公办的态度，在她眼中却充满了“暧昧”的味道。果真，除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其他一切OK。沈月然心中感叹，早知是这个结果，她干点什么不好？可又找不到借口离开，就当郊区半日游吧。 中午推掉所谓的工作餐，沈赵两人在路边随意吃了点东西便打道回府。小赵开车，沈月然坐在副驾小憩，许是车中太安静，小赵打开车中的CD，一阵悠然的垫乐之后飘起刚正的男音“地道站，地道站，埋伏下神兵千百万……”，沈月然被吓的睁开眼看向小赵，两人相视一笑，这车是老赵同志的，瞧这听歌的品味真是太，太怀旧了。 被这一吵，沈月然也没了睡意，从包中翻出杂志，就当娱乐八卦看看也无妨。 开头先是交代双方的身份，一个是知名公司的美女总裁，一个是星级酒店的英俊公子，两人在很多场合都曾携手露面，在圈内是公认的佳侣云云。这次方总裁因病住院，薛公子每天都来探望，鲜花太俗气，果篮没诚意，送来是五星级的餐点，一日三餐可谓体贴入微。沈月然仔细看了下图片，有张是薛公子在前，后面一个类似助手的男人，提着的正是那天她在病房里看到的食盒。 沈月然有些哭笑不得，她以为点心是医院提供，还夸东西好吃来着，貌似还开玩笑的说让方若言多住几天，她就能多蹭几顿。怪不得方若言一副无言以对的表情。 唉，她这张悲催的嘴！ 车开到沈月然家楼下，小赵的任务是回去写报告，她的任务是回家睡觉。走进小区，沈月然忍不住掏出手机，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言言，在干嘛呢？” “你忙完了？”方若言忽略沈月然的问题，她面前有一堆文件，她可不想说出来让沈月然教训。 “嗯，准备回家睡觉呢，你陪我不？” “好，陪你”方若言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楼下还有好多蹲守的媒体记者。杂志她也是早上才看到，并不觉得惊讶。她现在的处境很是微妙，有些关键的人物，暂时还分不清敌我。她的伤其实第二天就能出院，选择留院只是想以静制动。跟沈月然待久了，方若言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少了些许“杀气”，按沈月然的方式，这次她只想见招拆招。 “大白天的，你可不能勾引我，我的定力你是知道的，一点就着” “着了怎么办？”放下窗帘，方若言靠在窗边，嘴角微微上翘。 “哼，你就点吧，再加把力，小心我冲过来吃了你” “我今晚就要出院了”方若言很果断的换了个话题。 “啊？哦！”沈月然停下脚步，心中一片了然。阿娇后来发消息告诉她医院门口来了一堆记者，都是来堵方薛两人的。 “有本杂志登了一些报道……”方若言不知怎么形容。 “不用说了，我知道。” “月，你——”相信吗？ “其实那些小食并没有多好吃，下次我做给你肯定比那些美味”沈月然思维一向跳跃，否则此时也不能扯这个。 “嗯，月的手艺没人能比的”方若言说的认真，她知道沈月然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相信她。 “那是，不是我吹，除了我老爸还真没人能比的上”请原谅沈月然的自以为是，少见多怪，阿门！ “月，这段时间，恐怕我们不能见面了”外有疯狂的媒体，内有未知的敌人，还有爷爷的态度都需要她全力面对，沈月然的身份特殊，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牵连。 “啊！？”刚刚还眉飞色舞的神色一下暗淡下来，她不能完全明白方若言的用意，只是她选择相信她，也要相信她的决定。可想到这次尚未查明的车祸，沈月然还是担心“阿木不在，你的安全……” “我暂时住到爷爷家，还有保镖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沈月然眼睛一亮“言言，我辞职给你做全职保镖，怎样？” “不要”方若言回绝的很爽快。 “为啥？”虽然某人只是开玩笑，但小姑娘不用回的这么干脆吧，她现在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 “你在，我还能安心工作吗？” “哈哈”沈月然笑的很开心，方若言真的很了解她呢。 “我到家了，昨天一晚没睡，现在要上床睡觉了。你陪我，好不好？”沈月然的声音很难得的带着几许撒娇的味道。 方若言轻声应下，昨天某人不在她也没睡好，现在是该补个觉了。过了今天，离开这里，悠闲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言言，以后不许你对别人那样笑”电话挂断前沈月然终于说出憋屈了半天的话。 方若言愣了下，笑又在唇边荡开，沈月然如果看到一定会明白，有些笑是流于表面，有些笑才是深达眼底的…… 第 63 章 离春节还有十来天，老赵一走，沈月然真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人手不够案子只增不减，年终总结要提交，领导的饭局要参加，几天下来沈月然已是疲惫不堪。 这些还没完，沈母这时候也来插一脚，急招沈月然回家。林沐斌前阵子被调到外地负责一项工程，据说一年半载回不来。这绝对是工作需要，跟方总裁一点关系没有，就算有沈月然也会自动忽略。 沈母彻底死了心，所以才在上次的婚宴中安排了那么一出，算是给女儿预个热。可沈月然似乎啥反馈也没有，眼看春节将至，沈母决定不能再遮遮掩掩，直接了当，看你能整出什么妖蛾子。 沈月然看着拿着一叠照片表情严肃的老妈，果真有几分逼良为娼的架势。我呸，哪有自己这么说自己的： “妈，你让我回来就这事啊？” “这事还小吗？” “我最近忙，哪有时间啊？” “再忙也要吃饭吧” “我最近都吃盒饭呢” “没商量，你自己算算过完年你都多大了？你看……” “OK，你别说了，我去，去还不成吗”不就吃饭吗，跟谁不是吃啊！ 未来一周沈月然连续相了三次亲，一次中饭，二次晚饭。最后一次正好是办案回来，回头还得加班写报告，沈月然拉着一车人直接杀到相约的酒店。 车上有两人还穿着警服，四人进门，酒店老板一路尾随，小赵不停的解释说没什么事就吃个饭，可这阵式让老板怎么放的下心？ 相亲男早就在包间等侯，挺腼腆一男人被忽然推门而入的几人吓的不轻，估计长这么大还没被警察围堵过。沈月然心里好笑，就这熊样儿还敢跟她谈对象？ 等相亲男反应过来，又气又急，随便找了个理由脱身，沈月然也不强求，还是那句话，本来就是吃个饭，跟谁吃不一样，是不！ 晚上还在奋笔疾书呢，沈母一个电话就追了过来，噼里啪啦把沈月然教训了一顿，她这次脸是丢大了，介绍人是挺好的一朋友，很直接的说，以后这事别找她了，你说沈母能不气吗？ 沈月然自知理亏也不争辩，等沈母说累了才缓缓开口“妈，我错了。可我是真忙，我这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沈月然打的是可怜牌。 沈母听出女儿语气中的疲惫，一下就软了下来，心中轻叹，暂时放一放，过完年再说吧。亲戚朋友如果问起她帮女儿挡着就是。 到此，相亲风波就算平稳渡过了，话说沈月然还是很有阿Q精神的，趁着上厕所的时间编了段相亲的段子给方若言发了过去，只为博取美人一笑。 说到方若言，她的忙碌不比沈月然少，每到年底就是打点关系的最好时间，亚东能如此顺风顺水自然缺不了这其中的人脉关系。白天忙不完的工作，晚上不是设宴就是赴宴，一年的时间业界都领教了方若言的魄力和手段，远宏就是最好的例子，再加上最近的《星周刊》事件，方若言到哪无疑都是焦点，容不得她有一点的松懈。很多场合方薛都有碰面的机会，方若方并没有故意避讳，薛子诚虽然有心但也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两人还是像原来一般相处，人们也就渐渐淡忘不再提及。 肖博跟着方若言不到一月，前后经历的事情可不少，对于这位处事淡漠却又极度充满魅力的老板，他是由衷的敬佩和信服。除此之外，还有做为男人的怜惜和不舍。就像现在，方总裁正闭着眼小寐，美丽的面容满是遮不住的倦意，很难想像就在前几分钟前她还是精神奕奕，游刃有余的周旋于业界各类精英之中。世上有哪个男子能拥有这样的女人？连薛大公子都没可能更何况是他？肖博黯然下来。 “滴滴滴”有短信进来，方若言像被惊醒一般立即摸出手机，眼神随着手机的内容慢慢变的柔和，眼中也隐隐显出笑意。肖博不动生色，但心里清楚这才是方总的真命天子。 “相亲这么好玩？我也要试试”方若言回复短信，想像着沈月然看到后的表情。 “你敢:(”沈月然几秒钟就回过来。 现在两人又恢复到原来的相处模式，唯一改变的就是方大小姐也渐渐适应发短信的方式，忙中偷闲会发些情侣间的情话，每当看到甜蜜的言语，沈月然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充满斗志。 就在沈月然沉浸在这种距离美的体验之中，几乎把‘车祸’事件忘的差不多的时候，‘眼镜郑’突然给沈月然提供了一条爆炸性的线索，沈托他调查的投资公司除了老板段波之外，真正的幕后老大则是远宏的总经理张昇，那个神秘人曾在事故当天发消息给张昇，内容只有四个字“今晚行动”。亚东和远宏的事沈月然多少也知道一些，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沈月然是个行动派第一时间就去找那个关键的神秘人，可结果却是此人已辞职下落不明。这下可难倒了沈月然，不立案没有通缉令，人海茫茫让她从何找起？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这天，沈月然抽空去医院看望阿木，阿木已经在做恢复治疗，从恢复室出来，就遇见一对中年男女。沈月然认出女人便是段鸣扬的母亲，阿木礼貌的跟对方打招乎，段母本也是笑脸相迎，可一见到沈月然脸又立即冷了下来，转身就走。旁边的男人停下脚步，问了问阿木的伤情，这才离开。 对段母的态度沈月然不以为然“刚那男的是段鸣扬的父亲吧？” “是的，段鸣扬跟他长的挺像的”阿木随口答着。 沈月然突然灵光一显“他是不是叫段波？” “是啊，怎么了？” 沈月然只觉一阵寒意，脊背上直冒冷汗。 “沈小姐？”阿木不知所以。 “阿木，段家人对言言怎么样啊？” 对于沈月然的问题，阿木说的很直接，段鸣扬母子对方若言还不错，段波这人就看不清楚了，听说他在外面生意也很大，前段时间跟方若言借过钱，没有同意，后来是方景苏找的方敬勉才摆平的。 沈月然走出医院大门，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所有的线索都浮出表面，剩下的是需要她把线索串联起来。张昇会因为远宏的事对言言不利，那段波呢？他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段和张是拴在一条绳上的，如果是张昇指使，段波没有理由不知道；可如果段波知道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连累？难道真的是孤注一掷，这未免也太狠了吧？ 不对，言言曾提过，段鸣扬是在方敬勉的要求下才临时上车的，对此方敬勉还很内疚来着。沈月然心堂一亮，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说的通了：如果没有方若言，方家的产业最终会落到谁手里？ 不能怪沈月然多疑，这些年来类似的案子看的太多，让她不得不怀疑。不管怎样，就如柯南所说，真像只有一个！ 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第 64 章 沈月然的顾虑也是事出有因，以现在掌握的证据段张两人的嫌疑很大，而且两人一击未果，是否会另寻他法威胁方若言的安全也是未知？于公于私她都应该有所行动。 只是，就在昨天，亚东收购远宏正式进入到谈判阶段，沈月然不懂商场，却隐约感觉如果此事曝光，是必会影响谈判的成效。方若言昨日的欣喜她怎能感受不到？要不，等到收购成功再上报立案？可，作为警察，知瞒不报似乎也不大好吧？ 沈月然就为这事纠结了一天，晚上躺在被窝里也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打电话。不为别的，就为听听那人的声音，让她安心的声音。 电话接通就被掐断，沈月然已经习惯，耐心等待对方的回拨。这次时间有些长，问了才知道人家刚刚在跟远宏的人开会呢。听着方若言略显低沉的疲惫声音，沈月然有些心疼，只是说了些贴己的话便挂断了电话。现在显然不是说事儿的时候。 这次谈判，远宏的总裁陈宏兵亲自上阵，目前双方正处在相互试探的阶段，两位总裁需要达成战略共识，至于细节则会由手下人跟进。会议已经开了一整天，手机一震方若言就知道是谁，提议大家休息一会再继续。 话说回来，方若言再淡然，也做不到明知爱人相亲还能无动于衷。她的性格不可能表现出来，可郁结总要找个出口吧？便赌气一样不去主动联系沈月然。沈月然应该感受到了，只是她把原由归结为方若言的忙碌。恋爱中的人呀，这IQ,EQ都高不到哪去。 方若言蹙着眉把身体陷在沙发里，沈月然乐天的性格让她渐渐忽略了她的感受，刚才沈月然的话语中透着犹豫，似乎想倾述又压抑着什么，难道是沈母又有新的安排？不能怪她多想，时间让绯闻事件平息，让公司的是与非清晰，却没能改变爷爷的态度。长辈们的思想是她们无法明白却又不得不去顾忌的 两人有多久没有见面了？突然很想念那人傻傻的笑容，还有暧暖的怀抱。“方总，时间到了”肖博的声音把方若言拉回现实。 早上醒来，沈月然就觉得右眼皮不停在跳，心里莫名的烦躁。连食欲都受到影响，照例在局门口买煎饼，卖煎饼的大叔一边熟练的做着煎饼嘴也没闲着：沈警官今天就要一根油条啊（平时是油条2火腿肠1）？减肥可不能这样，瞧你今天脸色可不大好。沈月然含笑不语，心里却嘀咕着，你一大男人这么三八干嘛，丫的看我哪胖啦？姐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除了那啥小了点…… 啃着煎饼走进局里，沈月然刚坐下老吴的电话就来了，肇事司机昨夜突然脑出血，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沈月然举着话筒半天没说出话来，人命关天，事情的性质完全改变，不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了。放下电话，沈月然没有犹豫，敲开了季刚办公室的门…… 事情的关键是那个神秘人，季刚听了汇报要求立案侦察，首先就是要拎出此人。沈月然表明态度不想参合此事，她与方若言的关系按规矩是要避讳的。季刚淡定的望着她“那你跟我说说，没有立案你哪来的这么多证据？” 哑巴吃黄连的滋味，沈月然深深的体会到了。也对，她和言言的那层关系她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季队，这事交给我，您老放100个心吧！”走出办公室，沈月然一下轻松了许多，连眼皮也不跳了。也许她就是在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是我想查，是俺们领导逼我滴…… 抓捕出乎意料的顺利，那人躲到了郊区亲戚家，还跑去网吧上网，半小时之内就被当地警方控制住。人被抓了，还云里雾里的不知哪边出了问题。 审讯的差使交给沈月然，先柔后刚，证据摆在面前哪还有他抵赖的份儿？开始这小子还要一人承担，但当知道司机已经死亡，曾经吃过两年牢饭的他一下就蒙了，沈月然乘胜追击，突破了那人的心理防线，半天功夫就全交代了。 正如沈月然所料，他以免除高额债务为诱饵，威胁原来的同事伺机谋害方若言，幕后的指使人就是段张两人。至于事情为什么如此容易，还要归功于段鸣扬的意外受伤，使得段张两人产生了间隙。事后段波一心照顾儿子，张昇则被陈宏兵收了实权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心管他人的死活？那人借机到医院了解了各方的伤情，决定还是到乡下躲些日子。 段张两人的身份特殊，沈月然跟季刚申请了逮捕令才跟小赵分头行动。沈月然负责段波的审讯，不管问什么段波都是沉默不语，态度很明确一切等律师来再说。此时，段波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叼着香烟，一副淡漠无畏的神情，沈月然压着心头的火气，刚小赵去抓人被方景苏抓伤了脸，这一家三口就没一个省事的。 已经是凌晨2点多，拉锯战还在继续，同组的同事跟段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换沈月然休息。段波满脸的疲惫仍在坚持，他知道最多再熬几十个小时警方只能放人。沈月然喝着咖啡，心里一个劲的感慨“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沈姐，有事，出来一下”小赵推开门。 沈月然听言走出审讯室“怎么？” “有人来保释段波和张昇” “还不到24小时，让他们等着”沈月然皱着眉，抬头就见季刚走近，这个点这哥们儿怎么过来了？ 季刚一个眼神，沈月然跟在他身后走进吸烟室，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季刚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也是半夜被电话吵醒，对方报了头衔把他吓了一身冷汗，人家屈尊打来电话的目就是让他放人。沈月然静静听季刚说完，脸上没有表情，季刚轻叹了口气，还想劝慰几句，未及开口就被沈月然打断“不用说了，我懂的”——这就是官场。 让小赵去办手续，沈月然跟季刚并肩往办公区走去，“电影”既然散场，她也赶紧回家洗洗睡。 推开办公室的门，小赵跟对方的律师正在交涉，自己的办公桌前站着一个职业装束的女子，听到推门声缓缓转身，摇曳的身姿，精致的面容，沈月然紧绷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第 65 章 想念多日的人就在眼前，沈月然难掩心中的愉悦。她是来看我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不会是来保释段波的吧？这个到有可能。两人的目光只是短暂的交汇，沈月然差点陷在对方明亮美丽的目光之中，“收好你的眼神”沈月然用唇语表达。 “你是方小姐吧，我是三组的队长季刚。”季刚也在打量眼前这位冷艳精致的女子，并未察觉二人的眼神交流。 “你好，季队长”方若言淡淡的开口，两人礼貌的握手，一切心知肚明不必多言。 这下沈月然开始不淡定了，看到我不理就算了还跟人家握手？我也是警察好不好，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方小姐你好，我是案件的负责人，三组的警员沈月然”沈月然也走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就你会装？姐演技也不差。 这人又耍小孩脾气，熟悉的感觉让方若言莫名的放松下来，很自然的握住“沈警官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呢”真挚的言语，说到后一句看向一旁的季刚。 “是呀，小沈能力强又能吃苦，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说到自己一手挖掘的活宝季刚也不谦虚，笑着回答。 殊不知这两个看似八杆子打不着的女人正在他眼皮低下上演调情的戏码。方若言借着握手的瞬间轻轻挠了挠沈月然的手心，又借季刚之口称赞了她，转眼之间沈月然就觉心情舒畅许多。 这边，律师已经办好了手续，递上保释单让方若言签字。方若接过纸笔签下名字，沈月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这女人疯了吗，如果保释段波她还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在张昇的保释单上签字？ 不解的何止是沈月然，季刚做了十几年警察，也是第一次遇见受害者保释嫌疑人的情况。只是，他不会多问。能做到这个位置不仅要靠实力，还要懂得遵守官场上的各项游戏规则。沈月然的表情他看在眼中，这丫头又‘愤青’了。 “小沈，一会我送你回去”季刚准备在路上再跟沈月然聊聊。 沈月然才不愿意，她一肚子的疑问哪是季刚能化解的了的？就在她琢磨着一会是蹭个车，还是分开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同事带着段波和张昇进来，沈月然的目光跟随着他们，两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倦意，段波看到方若言只是愣了一下便又恢复平静，到是张昇一直冷着张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律师上前跟两人交待了几句，签完字就可以走了。段波在纸上签下大名，张昇盯着保释单，目光停留在担保人那栏——‘方若言’三个字激起他心中深深的怒意。被夺实权，债主催债，老婆气的回了娘家，原来的风光不在，这一切都拜这个女人所赐。忽然，张昇抓起桌上的保释单，哗哗的撕了个粉碎。室内的空气一下变的凝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张昇的身上，只见他一个转身冲向方若言，幸好沈月然一直关注他的举动，抢在他靠近之前挡在方若言的身前。小赵反应也快从身后拽住了张昇。 “你想干什么？在警局也敢乱来？”沈月然大声喝道，一只手背在身后摸索着寻找方若言的手，一热一冷在衣袖的遮挡下紧紧相扣。 张昇还在一个劲的挣扎，天花板上的灯光正好打在他涨的绯红的脸上，金丝眼镜下一双小眼显出凶光“你别跟我来这套，老子不是吓大的”，说完又指着方若言放出狠话“姓陈的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跑这一躺？成王败寇，老子现在就是寇了，那又如何？等老子翻身让你们一个个好看。” 方若言静静看着对方‘发疯’，没有理会的意思。这样的反应更加激怒了张昇“你赢了很得意吧？老子真是小看了你这女人的手段。那帮畜生收了老子钱还给你办事，原来老子还不知道原因，今天算是想明白了，老子只有钱，你却有钱有色……”张昇此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话锋越来越尖刻。 “你给我闭嘴！”沈月然边说边推了张昇一把，愤恨的说道“如果你想继续喝免费的咖啡就直说，我奉陪。如果不想，就赶紧走人” 张昇身体肥胖，沈月然那点小劲对他起不了作用，极其不屑的打量着沈月然“喝不喝咖啡不是你说的算，你问她愿不愿意”，张昇一声冷笑“如果我出不去，那些好处就得不到了吧！”他认定了是陈宏兵拿了好处给亚东。 方若言不置可否，只是这场闹剧该收场了。抽出被沈月然紧握的手，方若言淡然开口“何律师你留下处理，张总想走想留悉听尊便”。律师点头称是。 “谢谢你，沈警官”方若言转向一旁的沈月然，眼神温柔，声音有了温度。 沈月然回之一笑，只是笑容有些牵强。她现在心里堵的慌，自己女朋友被人这样欺负她都不能有太多表示，反而让她来安慰自己，人生最大的杯具莫过于此。疑惑什么的都是浮去，啥也不说了，回去好好补偿她。 “Janet，好了吗？这么长时间没出什么事吧？”薛子诚一身黑色风衣推门而入，让眼看就要落幕的“剧情”重新点燃。 方若言皱眉，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沈月然，抓住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迷惑，只是很快她便低下了头。 她生气了吗？方若言不免担心。薛子诚一直就在外面等她，如果他不来方敬勉就要亲自过来，方若言熬不过爷爷的坚持，又怕沈月然误会。可是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没事”方若言心中轻叹，现在要如何解释？ “这不是薛公子吗”张昇挣脱小赵的束缚“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轻佻的语气。 “张总，以后远宏和亚东就是一家了，大家不用弄的这么尴尬吧？”薛子诚淡笑“只是，不知道到时有没有张总的份儿！” 一击即中，张晟被说到痛处。“哼！薛公子我也奉劝你一句，这个女人的野心不小，到时候人财两空，可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 薛子诚看向方若言，发觉她目光空洞脸色有些发白，以为是被张晟气到了，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Janet，我们走吧” 方若言一直盯着沈月然，想用眼神传达自己的心意，只是沈月然低着头动也不动。方若言只觉心脏隐隐作痛，“走吧”无奈的转身。 沈月然似乎才反应过来，猛然抬起头目光落在方若言被人挽着的胳膊上。多么般配的背影，虽然很狗血，但当时沈月然就是这么想的。 薛子诚在门前停下，“我的私事不劳张总Cāo心，张总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和你老丈人交代吧！” “哈哈，私事？”张晟失态的大笑起来“最近大家谈论最多的可就是你的女人，听说方总在床上可不像平日这么冷淡，热情的很呀，啧啧，不知道薛公子能不能驾驭的了呀？哈哈”张晟眯着眼一付WS样，此时，他就是想看看方若言动怒的样子。 方若言怒不怒不知道，这样带着人格侮辱的话语却激怒了在场的其他人，当然除了段波。沈月然不愿多想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被一旁的季刚拉住，拉扯间传来张昇的惨叫声，薛子诚拳击倒了他…… 沈月然停止挣扎，缓缓回头，时间定格：张昇痛苦的表情，薛子诚高傲无畏的身影，方若言冰冷如霜的苍白面容。 只是，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第 66 章 再荒诞的剧目都有落幕的时候，曲终人散，只剩下沈月然和季刚。 方若言带走了段波，小赵带张晟去了医院。薛子诚练过自由搏击，那一下又狠又准正中要害。没人理会张晟的抱怨与愤怒，做人做到这种地步，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坐在季刚的车里，沈月然闭着眼，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恬静的旋律让这一天都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在车驶出警局门口的时候，她看到街对面停着的一辆银色宾利，虽未见过，但她能感觉到方若言就坐在里面，她是在等她吗？她应该很失望吧？沈月然突然失了勇气，摇下车窗又摇上，只为让她看到自己。透过后视镜，宾利果断的掉头，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听到薛子诚声音的那一刻，沈月然脑中闪过一丝熟悉。是的，那声“Janet”她曾听过，在她与方若言第二次见面的楼道，突然很恨自己的记忆力。就因为如此沈月然躲入自己设置的屏风后，张晟与薛子诚的每一个字都打在她的心上，这是方若言生活的另一个世界，她一直知道却从未从未参与。 直到张晟刺耳的腔调刺破她的心脏，条件反射的想要冲过去，最终的画面却让她迷惑了，在这个世界里方若言还需要她吗？ 沈月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一旦陷入某种情绪却很难自拔。她知道方若言美丽光环背后所承受的压力，也知道商场上有很多不能言传的潜规则，所以她从来不问，她只是尽其所能的让方若言享受简单的快乐，如此而已。 可今天，薛子诚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对方若言的家事有多了解，他会为了方若言毫无顾忌的出手。他们有过曾经还会拥有将来吗？ 有种酸酸的苦水流入心田，沈月然不愿再想下去。也许方若言那有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现在她不想面对，这是她的倔强，骄傲的倔强。 方若言被恶梦惊醒的时候，只离她入睡不到两小时。梦中沈月然渐渐远离的身影那样的真实，方若言坐起身套上厚重的睡袍，下楼走进厨房。佣人们还没起来，咖啡壶里还有昨晚剩下的咖啡，不想吵醒其他人，只能选择加热。 今天凌晨回到家又上演了一出闹剧，她不知道姑姑当着她面打骂段波有几分是真情，有几分是演戏，她也不愿多想。在她知道车祸的实情又决定不追究的时候，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放过张晟只是顺水人情，他领不领情无所谓，陈宏兵会替他买单。她是商人不是吗？这些算计和手段是在商场上生存的砝码，对此她从未怀疑。只是今天，在这一切暴露在沈月然面前的时候，她却莫名的心虚。 “言！？”方敬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方若言从思绪中恢复“爷爷，我吵醒你了？” “年纪大了，睡眠浅的很。怎么又喝咖啡？”方敬勉走近，皱起眉。 “想喝了” “你怪爷爷吗？”昨天方景苏哭着来求他，当时他是铁了心的不愿理会。段波在外做的那些混账事他多少知道一些，看在方景苏的份上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能帮就帮，这次是他做的太绝了。可景苏会给小言下跪却着实令人意外，景苏毕竟是长辈，你让他怎么办？ “没有”方若言停顿了一下“爷爷，我想搬回去住。” “住的不习惯？” “……” “是因为…那个沈月然？” “都有”方若言委婉的答道。 “那个警察有什么好？”方敬勉至今没弄明白。 “她又有什么不好？”方若言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方敬勉的眼睛带着一丝无奈“只是因为她是女人吗？” “这点还不够？”方敬勉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 “就算为了我，你可以祝福我们吗？” “你去问问你外婆，她会祝福你们吗？你在天堂的父母，他们知道了会安息吗？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待？咳咳”方敬勉激动起来，不停的咳嗽。 方若言止声，走过去轻轻拍着方敬勉的后背，帮他顺气。 “爷爷只希望入土之后你能有个依靠，能有个香火继承方家的家业，这个要求过分吗？”方敬勉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质疑的坚定。 “我知道了”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论“我去跑步。对了，爷爷，您不用再费心了，我和Amos是不可能的”点到即止，方若言说完便转身离开。 室外寒气很大，空气中有泥土的新鲜气味。天还没亮，路灯下的山道显得格外宁静，沿着山道方若言一路向上，心中的思绪也在慢慢散开： 前阵子的绯闻事件是出自方敬勉之手，方若言查到后并没跟爷爷提及，原计划连续三期的报道只出了一期就嘎然而止，方敬勉肯定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他没有就此打住，否则不会有最后的那出戏。 沈月然迷茫的眼神让方若言心痛，她以为她们是彼此信任的。可又凭什么信任？她们从没给对方承诺，不是她不想，只是很多事实摆在面前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这份爱情。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山道上浓密的枝叶映照下来，沿途的路灯渐渐熄灭，方若言加快奔跑的速度，直到心脏强烈的跳动令她透不过气。站在半山腰，感受自己的呼吸渐渐平稳，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这样的坚持值得吗？真的只是一闪而过。与爷爷的博弈还在继续，她却怀疑起自己初衷，方若言有些懊恼，为什么沈月然一个眼神就能令她动摇？ 动摇的又何止她一人，沈月然不也犹豫了吗？否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为什么明知她在等她还绝然离去？对于这段感情，一直以来方若言都在跟着自己的心走，如今走到这一步，她不可能轻易放手？ 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方若言做出一个决定，她会给沈月然时间，让她看清这段感情。而她也不能再等待，她要去英国…… 第 67 章 在沈月然的字典里有一句名言，叫做‘一觉解千愁’，想不通的事就甭费神，睡个昏天黑地起来小烦恼烟消云散，大忧愁全都减半。所以凌晨回到家，她也没纠结太久，洗刷洗刷就直接上床了。 按这几天的疲劳程度加上今晚的心伤指数最起码也该睡个一天一夜，就在她梦境不断之际却感觉一阵阵的寒意袭来。梦中下起了雪，雪越积越厚眼看就要把自己埋没，沈月然猛的用劲想跳出雪堆的包围 “咚——” 沈月然睁开眼，捂着被撞的生疼的额头，只感漫天星光。 “姐，我就掀你个被子，你不用这么给力吧？”沈君亦边揉着酸痛的下巴边抱怨。他是喊了半天没反应才用了这招的，谁想老姐会突然坐起身 “你小子还敢说，你多大人了？不知道做人最缺德的事儿就是扰人清梦”沈月然没睡饱这起床气可不小。 “我靠，天还亮着梦神兄弟没到点上班吧”沈君亦‘哗’的拉开窗帘，窗外一片艳阳天。 沈月然乍的一见阳光，眼睛刺激的吃不消，用手挡住“拉上拉上，我喜欢做白日梦不行呀？” “白日梦！？”沈君亦的语气有些玩味“那梦中有没有上次那个姐姐呀？” 一句话把沈月然说愣住了，思绪回放，不过几小时之前的情景怎么感觉恍若数日？一切从那个薛子诚开始，吃醋了伤心了自卑了逃避了然后不管不顾的逃回家疗伤了。现在呢，现在什么感觉？摸摸自己的心——还是堵的慌，只是没原来那么难受。 “怎么，你们吵架啦？”沈君亦看着姐姐突变的神情猜测到。关于那位美女姐姐，他可试探过自家老姐好多次，虽然人家打死不承认，他却依然执着，这就是他作为男人的直觉。 “没” 连句对话都没有，怎能算‘吵’，沈月然随口答道，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 果然，沈君亦一副yīn谋得逞的嘴脸“哦——”尾音还拉的老长。 轻叹口气，沈月然决定放弃，承认就承认，自家兄弟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而且现在也没心情解释，不过——“别告诉爸妈，知道没？” “知道，知道！那个姐姐长的特好看吧？”上次光看到侧面就很美了。 “比你姐姐我强” “那不废话吗”话音刚落沈君亦才觉不妥，看了眼沈月然，还好，一切正常，“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谁追的谁呀？你们……” “打住，我记得你是医科专业不是学的新闻专业吧？”对于弟弟的八卦问题沈月然直感无言以对。 “业余爱好，嘿嘿”沈君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算了，你把她约出来我见见，我直接问她得了” “见你！？”沈月然挑起眉看着一脸期待的某人“等她愿意见我再说吧” “啊！不会吧，真吵架啦？” 沈月然勉强一笑，心里自嘲不已，这算个怎么回事呀？一句话没说就搞成这样，自己憋屈的内伤，估计那人也不好受。 “那……” “别问了，如果搞定让她请你吃饭” “搞不定呢？” “自己吃自己”介倒霉孩子真不懂事，沈月然没好气的说。 “对了，你跑我这干嘛来的？” “不你答应我放寒假回来给我买衣服的呀？打你手机关机，打你单位说你休息，我就过来碰碰运气喽。” “你都放假啦” “我靠，你能关心下你亲生弟弟吗” “你姐也是为人民服务，你看我这也没啥时间……” “我可看你有时间睡觉”沈君亦小声嘀咕。 沈月然当没听见，下床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沈君亦“你自个去吧”，那动作特有款姐的份儿。 “你当我小白脸呀” 沈月然哑然，收回手“那过几天我陪你” “过几天都过年了”沈君亦无奈“得，我自己去吧” “哦” “哦啥！把卡给我” 沈月然递上，顺便掐了下沈君亦的嫩脸“不错，挺有做小白脸的潜质” 沈君亦红着张脸走人，姐弟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一个面薄一个皮厚。 其实沈月然是想找方若言来着，昨晚是她关了手机，既然是躲起来疗伤，自然不想人打扰。可开了机，看不到那人的只字片语，还是不免失望。 拿着手机沈月然犹豫不决，打还是不打？打了怎么说？不打下面怎么办？干耗着，可不是她风格。就她那性子，还不得自个憋屈死。 管她呢，就老实说，昨晚自己吃醋了自卑了，现在求解释寻安慰，方若言心软的很最受不了人家死缠烂打，到时候肯定就妥协了。 想到着，沈月然感觉舒服了一些，可还没来及拨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名字显示‘季刚’。 “季队，啥事？” “终于开机了，赶紧来局里一趟” “哦，有新案子？” “到了再说” 挂了电话，沈月然起床洗漱，心想先去局里绕一圈，回头晚上再约方若言吧。 —季刚办公室— “什么？？结案？不可能！” 沈月然腾的从座位上跳起来。 一分钟前季刚告诉她车祸案已经结束，让她提交结案报告。沈月然以为只是保释，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可是牵扯到一条人命呀，怎能如此如此草率？ “小沈，你冷静点，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个结果不会改变。”沈月然的态度都在季刚的意料之中，所以不能在电话里说“不管司机出于何种原因，但他的初衷却是要杀人，现在这种结果……” “你是要说他咎由自取吗？”沈月然身体前倾，双手撑着桌面，眼睛死死的盯着季刚的眼睛“我们是警察，我们有责任查清真相” 季刚没有回避沈月然的眼神，只是眼中的无奈渐渐显现： “小沈，我不想多做解释，但很多事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季刚欲言又止，不是不想说，只是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徒增烦恼而已。 “我明白了”沈月然颓然的坐下，“但我不想参与，可以吗？”她不想写那份报告。 “不可以”一字一句。 沈月然抬头，疑惑的看着季刚。 “这案子你是主办人，你不写”季刚把手中的烟头摁进烟缸“你不写那边不放心。” 沉默。 “知道了，我先出去”如果不能同流合污就是敌人，敌人是要被弄的。沈月然心中冷笑，没想到她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还有选择吗？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方若言考虑。话说回来，方若言竟能请动这样身份的人，她只感无力。 “小沈，下班前交”关门的瞬间季刚说道。 无声，叹息。 手指放在键盘上沈月然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脑中总是浮现司机妻子满是泪痕的面容。快到下班时间，办公室人到的挺齐。接电话的声音，闲聊的话语，不停走动的身影让沈月然心情更加烦躁。 “滴滴滴”有短信。 “回英国，勿念”是方若言。 短短五个字，沈月然愣是看了有三分钟，仿佛要从字面上看清方若言想要表达的含义。 可是，没有。 “哦”——沈月然回复。 为什么突然要去？什么时候的飞机？什么时候回来？还生气吗？沈月然有很多问题，可最后只是一个字。 知道又能怎样？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不是吗？ 第 68 章 沈月然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穿上制服时的热血沸腾，曾经的豪情万丈已被现实渐渐磨灭。做了快5年的警察，经历过生死，遭遇过挫折，见识过太多的官腔官调，甚至有时候不得不为之妥协。只是不管如何，沈月然从未忘记自己的承诺，她要对的起身上的这套制服。 到头来还是自己太单纯，原来有周亚峰，后来有赵广强，天塌下来都是这两个“高个”挡着，当他们远离自己，留她一人独自面对的时候沈月然才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没有选择的砝码，如果是拿这份职业做赌注——她，输不起！如果为此让她与方若言对立——她，舍不得！所以放弃，所以妥协，可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却让她的情绪跌入低谷，方若言此时的短信无疑是雪上加霜。她为何现在离开？她是否知道自己此时的煎熬？可，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区别，在自己与方家人之间，她永远只会选择后者。 从未有过的悲观情绪在沈月然的心中蔓延，紧握着手机，沈月然无力的趴在桌上。她知道自己又犯混了，明知道赌气的结果只能把事情搞的更糟，却还是忍不住挑战对方的极限。她想用方若言的回复唤回自己的信心，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打过去。很幼稚的想法，却是沈月然唯一想到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良久之后，手机再无动静，沈月然的心随之冷去。戴上耳机，耳边响起Secret Garden空灵飘渺的音乐，手上快速的敲击着键盘。上面不过是要一份说的过去的报告，只要狠下心来，其实很简单！ 一只热气腾腾的杯子伸到沈月然的面前，雾气让电脑屏幕模糊起来。沈月然侧过头，就见赵小松捧着杯子站在一旁，摘下耳机：“干嘛？” “喝杯奶茶，才泡的” “不用了”沈月然有些不耐烦。 “沈姐，不舒服就就早点回去休息”小赵端着杯子没有放下的意思。 沈月然皱眉，她哪有不舒服？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没走？” “我怕你这还有事儿”小赵回到。 “没事了，你回去吧！” “哦，那这奶茶……” 沈月然接过杯子，双手覆在上面，冻的有些麻木的手指恢复了点知觉“谢谢——” “没事”小赵腼腆的笑笑。 小赵回公位拿包离开，挺拔的背影充满青春的活力。虽然内部都在传他是靠走后门进来的，但沈月然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赵是个单纯的孩子，他那较真的性子跟当年的自己一样，这行不比其他，如果吃不了苦是熬不下来的。 “沈姐，这个给你”小赵明明走了却又回来，放下东西未等沈月然反应转身就跑出门。 沈月然莫名其妙的拿起桌上的小盒，凑近一看只感哭笑不得——XX痛经宁！！刚才是谁说小赵单纯的？！ 快9点，沈月然拿着打印好的报告推开季刚办公室的门，屋内烟雾缭绕，沈月然没有准备被呛的咳嗽不止“季…季队！？”她原以为季刚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独自一人在这吐云驾雾，搞的不大的房间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着火了呢！ “好啦”季刚看也没看桌上的报告便站起身“走，吃饭去” “我…咳咳…我”沈月然并不想去，只是被呛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走吧，我回去也没饭吃了”季刚没给沈月然回绝的机会，穿上外套，率先出门。 沈月然无奈的跟在后面，拿包、上车。汽车启动，两人都很沉默。 季刚带沈月然去的是一家室内烧烤馆，知道沈月然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所以先点了五十串羊肉，二十串脆骨，鸡翅生蚝各四份。其实沈月然没什么味口，但又懒的开口，反正又不用她付钱。就着啤酒吃着肉，挺惬意的事儿，沈月然却没有往日的神采，只是闷着头把肉串往嘴里送。 季刚看在眼里也挺不是滋味，他知道沈月然的纠结，毕竟关乎到人命，如果有办法他定然不会让她趟这摊混水，劝慰的话卡在喉间，几欲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季刚习惯的点了根烟放在手间。 “季队，你熏蚊子啊？”沈月然看季刚手中的烟都快烧到头了，却没有吸一口。 “还会说笑，不错”季刚丢掉手中的烟头，微微松了口气。 “这也叫说笑？您笑点真低”沈月然说着又拿起串肉，不经意间桌上的肉下去大半。 “说真的，看你天天乐呵惯了，哪天黑着张脸还真挺吓人的”季刚有感而发。 “啊，是吗？”怪不得小赵会买那玩意儿给她，原来也是不习惯。 “丫头”季刚端起酒杯“我就随老赵叫你声‘丫头’，把你推到现在这个位子是经过我和老赵研究的。老赵临走前交待过有案子交给你就行了，剩下乱七八糟的事让我挡着，没想到他刚走就出了这事。是我失信了，先自罚一杯，你带老赵收着”说完仰头喝下。 “季队，这事不怪你，是我自找的”沈月然想到查案的初衷觉得很是讽刺，“还连累你，是我不对才是”沈月然也是一杯下肚。 “咱俩也别矫情了，总之以后你好好办案，剩下的交给我了。我向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季刚说的真诚，让沈月然有些愧疚。她并不是完全因为案件本身才如此难受的，只是这些并不好跟外人道来……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能倾诉，那也就阿娇莫数了！ 酒足肉饱，沈月然蹭车来到阿娇家，不请自到的结果是按了半天门铃都没动静，在沈月然快要放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刘浩黑着张脸立在门边，看来是扰人清梦了。 沈月然进门，阿娇从房间出来拉她坐下，“小然，喝酒了？”虐待沙哑的声音，再加上脸暇上没有退去的红晕让沈月然顿悟，她来的真还真是巧呀……汗！ “去，给小然热杯牛奶”阿娇指使起刘浩还是相当顺手的。 “不用，不用，我就路过，顺便过来看看”沈月然有些不好意思，此时不走等待何时“我这就走了” “坐下”阿娇知道沈月然肯定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晚过来。 沈月然冲刘浩尴尬的一笑，这小子真小气，还跟他摆脸呢。“那个，阿娇，我还是走吧！” “你敢” “不是，我怕浩子欲求不满，跟我生气”沈月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敢”阿娇说完自己脸上一红。这边刘浩赶紧冲进厨房，咱惹不起躲的起。 要不说阿娇善解人意呢，最终刘浩独守空房，她跟沈月然去了客房。看着刘浩快要喷火的双眼，沈月然表示没有压力。回头请他吃顿饭保管没事，这小子很容易知足。 她其实也是一样！ 第 69 章 客房长久没有人住，里面堆着不少杂物，过完年他们就要搬入新房，所以也没管了。 阿娇忙里忙外的收拾，沈月然想帮忙却被阿娇推进卫生间，“瞧你这身味道，洗不干净别想上我的床”。 沈月然摸摸鼻子，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混话，她想说难道你也欲求不满来着。 各自收拾妥当已是深夜，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一时无言，房间安静的可以听到墙壁上时钟走动的滴答声。 “你是过来睡觉的？”好一会阿娇终于忍不住说道。 其实沈月然一直在寻思要如何开口，她不是个善于倾诉的人，遇到问题多是自己琢磨，解决不了就丢一边暂时不想，她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可这次不比其他，郁结压在心头遮又遮不住，甩又甩不掉，那滋味就像百爪挠心一般，她想立刻找到出口。 沈月然酝酿完毕，转过身面对着阿娇，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沈月然的声音没有太多波澜，就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阿娇也只是静静听着，期间并未插话。这件事牵扯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情节跟演电视剧一样，不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能理解的。当初沈月然向她坦诚与方若言的恋情时，她虽表示支持，但不是没有顾虑。在这份感情中方若言始终占据着主导，沈月然的那点定力根本玩不过人家。可凭心而论，方若言也有自己的苦衷。此时，她不能火上浇油，她要让自己尽量中立。 “我问你，你有没有站在若言的角度考虑过？”阿娇久思之后开口问道。 “考虑啥？” “她的家庭，她的身份，她的顾虑之类” “这些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想说…想说我配不上她吗？”沈月然有些泄气，原来没感觉，现在有关身份、地位之类的词汇在她这就是地雷，一踩就爆。 阿娇心中长叹，这才多长时间啊，沈月然身上的骄傲都被抹去六七成了“我是让你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她一个人支撑这么大一家公司，家里还有个谋财害命的亲戚要防，而她最爱的人还不能理解她的苦衷，要是换做你，你怎么想？” “她从来没说过爱我来着”沈月然只抓住她认为的重点。 “你——”阿娇很无语“既然如此，你更不用郁闷了，分手吧，一了白了” “可我…可我舍不得”沈月然把阿娇的话当真了，微微想了一下才怯怯的开口。 “你有点出息行不？”阿娇忍不住出手了。 “你掐我干麻！！”刚才还只是心疼现在肉也疼了。 “掐你是轻的”阿娇很不待见这样的沈月然，这种卑微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你原来的骄傲到哪边去了？你不是说你要藐视一切挡在你面前的敌人吗？那你现在就鄙视你自己吧！瞧你这……” 阿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月然闷闷的声音打断“……我就自卑了怎么样？我算什么啊？就一小警察，啥本事也没有，还说要照顾人家，出了事就只能一边看着”沈月然似乎很激动，却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她多牛B啊，一个电话就把咱三组的人搞的团团转，她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吗？我查这案子是为了谁？是我多管闲事了吗？那个姓张的说她是薛子诚的女人，她为什么不反驳？她当我是木头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她凭什么就一走了之？”沈月然的声音有些哽咽。 从一开始阿娇就想引导沈月然宣泄出心底的情绪，只是听到这却让她心疼不已，她能感受到沈月然对这份感情的认真，因为认真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卑微！？阿娇不能理解，轻轻的把沈月然拥入怀中。 “如果…如果觉得我幼稚可以直说，如果想分手也没关系，我又不是没被甩过……”这句话到像是气话“可她，为什么要躲开我啊？” “小然，别说气话了。我虽然跟若言接触不多，但我肯定她也是在乎你的。她的性子很淡很冷，但只要一提到你她的眼神就会变的温柔许多，我相信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沈月然没有吱声，阿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在我这哭天喊娘的有什么用，她会知道吗？有本事当她面讲啊” “我哪有”哭天喊娘，她有这么夸张？沈月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回想刚刚的情景，还真是……无比的……幽怨 “小然，如果觉得累了就放手吧……” “可是……”舍不得 “我知道你放不开对不对，所以你也别纠结了，等她回来好好谈谈。” “阿娇，我是不是特没用？”沈月然渐渐平静下来，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感觉轻松多了。 “也不能这么说，小俩口哪有不吵架、不闹别扭的。我跟浩子还不是吵吵闹闹就过来了” “我们就没吵过”沈月然有些得意，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 “以你家那位的性格肯定是吵不起来，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绕来绕去，总算绕到重点上“出了问题总要有一方主动，好歹你也比人家大，脸皮也厚——” “注意你的立场”沈月然提醒到。 “总之，你可以先息事宁人，等有机会再秋后算帐”这是阿娇的经验之谈。 “怪不得浩子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阿娇你好厉害”沈月然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别跟我来这套”阿娇舒了口气，这家伙看来没事了“说真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未来？” “当然想过，不过没有结果”沈月然说出心里的想法“她的身份摆在那，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而我呢，我这职业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也不能连累人家，是吧” “你瞎说什么呢”阿娇在被窝里踹了某人一脚，口中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呵呵，我说真的唉。其实她对我特好，是我不知足了，总想拿自己和她的家人还有事业做比较。她很忙的，我也总在外面跑，我俩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还瞎折腾，真是够傻的”沈月然自言自语一般，突然对所有的事情都释怀了。 阿娇语结，一切等方若言回来吧。沈月然犯起浑来让人咬牙切齿，懂起事来却着实让人心疼…… 没过两天就是春节，今年沈月然不用加班，一家四口难得的相聚到也是其乐融融。沈君亦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神秘兮兮的敲开沈月然的房门，送上他帮姐姐买的新衣服，“衣服可是我尽心帮你挑的”沈君亦热切的说道。感动是必须的，可还没等沈月然脸上的笑容隐去，就听沈君亦接着说道“不过，刷的是你的卡。” 沈月然嘴角抽动了几下，仍然保持着笑容“没事，心意最重要。那啥，你能把卡还我了吗？” 过年过节，亲戚间的走动是少不了的。沈月然连着跑了两天后，终于决定“罢工”。这哪是拜年啊，简直是群起的逼婚。这也难怪，放眼沈家，不是上学的就是已婚的，就沈月然一人到了适婚年龄还单着，于是整个家族不分男女老少群起攻之，沈月然再能说也说不过这么一大家子。 她这正琢磨着要如何逃脱呢，就接到季刚的电话，有个万分紧急的差事需要人手支持，沈月然二话没说，立刻接手。 第 70 章 沈月然以为是什么大案子，屁颠屁颠跑过去才知道原来是个类似保全的差事，立刻傻眼。 “季队，这种活你也接？”忒没原则了吧！！ 季刚尴尬的咳了一声，暗示她旁边还有人呢，怎能如此直接：“这不是过年吗，安全局那边人手不够，算是帮帮忙”季刚一句帮忙，就把沈月然剩余的假期全搭进去了。 虽不情愿但领导的面子还是要给滴，沈月然没法推辞只能点头同意。这件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冲动，冲动的结果往往是让自己从一个陷阱跳入另一个陷阱而已。 同意归同意，沈月然可不愿做亏本的买卖，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讹了季刚一顿法式自助餐。 沈月然到了约定的地点，推门而入室内满满当当坐的全是人，放眼望去大都是些年轻的面孔，赵小松竟然也在其中。沈月然的到来显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屋内一下安静起来。女警总是受人关注，沈月然不以为然，径直坐到小赵旁边“你怎么来的？” “季队说你在，我就来了”小赵小声的回答。 这家伙挺讲义气，沈月然暗想。 会议开始，安全局的负责人先给大家拜年，说了些体面的话便转入重点： 台湾某企业老板蔡荣添携夫人回故里祭祖，顺便和当地企业洽谈合作以及建厂事宜。如果只是单纯的商业活动，又怎会如此劳师动众，原来蔡荣添的父亲正是台湾某政党的要员，所以市长亲自批示‘确保蔡荣添夫妇在本市期间的人生安全’。可对方来的突然，又事逢过年人手本就不足，只能动用市局的力量协调人员了。 沈月然对此类的CASE缺少兴趣，跟小赵坐在最靠里面的位置。此时双手撑着下巴，后背尽量往后靠，这样可以让窗外暖暖的阳光更多的洒在身上，那感觉相当惬意。 “沈姐——”小赵推了推沈月然，后者侧目，疑惑的目光。小赵朝前面努了努嘴，沈月然转过头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什么情况？沈月然一时无措。 台上的负责人就是刚刚站在季刚身边的男子，市安全局的主任王磊。王磊对这位季刚口中的活宝人物也是早有耳闻，毕竟沈月然当年的事迹还是很轰动的，在本市的警察队伍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刚刚他向大家宣布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将由重案三组的高级警员沈月然来担当，可当众人再次把视线投向沈月然的时候，才发现这老大不知在哪神游呢！！ 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沈月然，王磊很是无奈，又重复了一便刚刚的任命。底下有些人开始小声议论，沈月然听闻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然的站起身，坚定的答了声“是”。对此，王磊还是大感欣慰的。实不知沈月然表面没有动静，心里已经琢磨开了，到不是惧怕责任，而是觉得如此一来，责任翻番，这大餐是否也能翻番，至少也要double吧。咱沈警官也就这点追求！ 这次任务临时调配了十人，以新人居多，沈月然的资历排在王磊之后，而经验则是首当其冲。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想让一群大男人信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如果换在以前，沈月然指不定就胆怯了，不过今非昔比，跟方若言待久了多少也学到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式，虽然只是几分但唬唬这些“新兵蛋子”还是够了。沈月然从容的走上台，从王磊手中接过资料，仔细研究了一下众人的简历，人选本来就是七拼八凑的，能力也是参差不齐，还好都各有所长。沈月然安排王磊跟市局秘书处的一名同事负责后勤保障，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们调配起人手来会更方便；又挑了四名身手不错的警员贴身保护，而自己跟剩下的三人做为暗哨，负责暗中观察及处理特殊情况。明哨和暗哨两人一组，任务期间所有人员24小时开机，随时待命。 沈月然声音透着淡定与自信，不笑的面容带着几分严肃，气场明显比平日强了好几倍，当即震住全场。从沈月然上台到安排完毕所有工作花时不过30分钟，当她用眼神询问王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时候，王磊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机关政府的会议开多了，这样简单干练的语言还真是不习惯。王磊向沈月然投去肯定的眼神，其他人也没有疑义。沈月然心里小得意了一把，原来‘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估计全场也只有小赵知道，台上装御姐的这位其实也就是个纸老虎。 蔡荣添夫妇第二天到达本市，随行的还有两名助理，下了飞机一行人便直奔祖坟祭拜。市政府派了一名副市长接待，晚上更是设宴款待，直到十一点才回酒店休息。 第一天的工作在两班人员交接时出了点小差错，竟然让蔡荣添的车先回到酒店，虽然没出意外却让沈月然更加不敢怠慢。这晚本该交班回家的沈月然决定跟同事继续蹲守，快1点的时候蔡荣添独自开车出门，沈月然跟车绕了大半个市区，最终又回到酒店。第二天从助理口中得知，蔡夫人昨晚突然想吃儿时记忆中的柴火混沌，于是蔡先生便驱车去找，只是可惜没有找到。今天的行程是到郊区考察建厂的地块，再回到酒店的时候，蔡夫人终于吃上了盼望已久的混沌。不得不说，咱沈警官有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沈月然在做这事的时候并未想到回报，但当助理把接下来的行程表交给她的时候，她还是深深吸了口气，这“礼尚往来”的道理是谁发扬光大的，她可得好好膜拜一下。之前，对市政府费心安排的保镖，蔡荣添可不怎么领情，沈月然再三保证不会打扰他们的生活，他才勉强接受。接连两天不知目的地的乱转，随时紧绷的神经让所有人都有些疲惫，有了行程表可以提前安排人手，自然也会省心很多。可当沈月然仔细看完行程，她又不淡定了。在拜访的企业当中赫然写着“亚东国际”的名字，而时间就在明天。 明天是大年初五，中国传统习俗的“迎财神”，亚东最为重要的日子，她会回来吗？明天会见到她吗？ 第 71 章 话说方若言离开后便没了音讯，简单到只有五个字的短信是她临行前的试探，沈月然的回复让她揪心。是谁说过，世上最伤人的回复就是这个“哦”字，没有感情，不知可否，这个字直接打消了方若言想让沈月然送机的打算。 那晚跟阿娇秉夜长谈之后，沈月然就琢磨着要如何开口才能让方若言明白她的心意又不会让自己太过卑微。人啊，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等她酝酿好情绪再去拨打那11位数字的时候，好家伙竟然关机！？这算什么？拍拍屁股走人也就罢了，还剥夺她主动求和的权利，既然如此那就耗着呗，谁怕谁？ 只是这样的抱怨随着时间流失慢慢变淡，取而代之的只剩满满的思念。就像现在，只是看到“亚东国际”的名字就让自己努力压抑的情绪蔓延开来。沈月然不仅苦笑，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那人主动的时候你就装酷，没本事跟人家飙什么定力？ 大年初五，晴。 沈月然起了个大早，直奔蔡荣添下榻的酒店，当班的警员看到提前到达的沈月然并未感到意外，这几天沈月然除了睡觉基本都会跟他们在一起。沈月然带了早饭，几人在车中边吃边聊，此时蔡荣添夫妇正在酒店的餐厅享受着自助早餐，负责贴身保护的警员坐在不远处通过耳麦向沈月然汇报，开始是认真汇报，到后面就变成闲扯了“头儿，他们在那咖啡面包的，我俩就只能干坐着，你说这差距咋这么大呢？” “别酸了，我这有豆浆肉包，一会下楼来拿”对于“头儿”的称呼沈月然似乎很受用。 蔡荣添九点半出发，目的地就是亚东国际大厦，他与对方约定的会面时间是十点整。通过耳麦沈月然知道一行人已经进到36楼的会议室，会谈涉及商业机密，警员们不能入内，只是坐在外面等侯。沈月然很想询问亚东负责接待的是什么人？可是想想还是忍住，她有什么理由问呢？ 这次任务局里给配了辆‘霸道’，对沈月然来说算是唯一的福利。汽车停在大厦的路边，沈月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座椅靠背调低，这样可以仰视眼前的这座大楼，从上往下第二层就是36楼，他们会在哪扇窗户的后面呢？ “沈姐，如果累了就睡会吧”小赵看着紧锁眉头的沈月然轻声说道。他跟沈月然一组，过来交班时就看沈月然坐在车里了，不知她是何时来的，估计又没怎么休息。 沈月然动也没动，只是吐出两字“不累” “如果有事我叫你就是了，你睡会吧！”小赵继续坚持。 “不累就是不累，你怎么这么罗嗦？”沈月然转过脸不耐烦的回道。小赵脸上显出尴尬的表情，让沈月然顿觉内疚，自己心烦为什么要牵怒他人呢？“那个，我态度不好，你见谅哈。” “没事，呵呵”小赵反到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车中的气氛有些怪异，沈月然打开车窗，想让窗外的冷风吹散空气中尴尬的气息。不经意的一瞥，竟看到后视镜中一辆银色的轿车缓缓驶来，轿车越来越近，没错，就是那晚看到的宾利，她在里面吗？沈月然的心跳突然加速，思绪开始混乱。只是一个犹豫，轿车从她旁边驶过，沈月然不敢多想赶忙开门下车，朝轿车的方向奔去…… 很傻的行为，她的速度怎么能敌过汽车呢，只是沈月然不想放弃，全力奔跑着。汽车在驶出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慢慢停了下来，让沈月然看到了希望，她看到她了，她真的在里面。离宾利还有十米的距离，沈月然停止奔跑，调整自己的呼吸，一步一步靠近目标。当沈月然在车边站定，她从亮面的车窗中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因奔跑而凌乱的头发，因期待而闪光的眼眸，因欣喜而微扬的唇角，这一切在车窗缓缓落下后凝固、结冰。 “爷爷——好”沈月然的声音有些颤抖，泄了气一般低下了头。车中不是方若言，而是方敬勉。 方敬勉看出沈月然的失望，没有在意“沈警官，有时间吗？上来谈谈” “我在执行任务，那个——” “关于小言的，沈警官没兴趣吗？”方敬勉淡淡的开口。 沈月然乍一听到方若言的名字连忙抬起头“言，方小姐回来了吗？” “如果没时间，那就改天吧”方敬勉没有回答，转头示意司机开车。 “等等”沈月然用手挡住即将关闭的车窗“请等一下”，说完便转身往回跑去。‘霸道’已经停在不远的地方，小赵站在车门边向沈月然的方向张望 ，沈月然跑过去叮嘱了一番，她在附近，如果有事电话联系。小赵没有多问，点头称是。 不能离开太久，方敬勉带沈月然去到附近一家极具古韵的茶社。看样子方敬勉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亲自迎接把他们领进了包间，没一会端上一套功夫茶的茶具便退了出去。沈月然喜欢喝茶，却很少接触功夫茶。一是怕麻烦，二也没那份耐心。方敬勉倒是其中好手，泡茶的动作一气呵成，让沈月然佩服不已。可茶已下去两杯，方敬勉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偶尔抬头看眼沈月然，又低头摆弄茶具。一杯又空，沈月然赶紧拿起一旁的茶壶帮方敬勉斟上。 “小言到底看上你哪一点？”方敬勉突然开口，叹息的说出心中的疑惑。 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来这么劲爆的一句。他知道她们的关系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了？沈月然压根就没想到是方若言方动承认的。 沈月然心中百转千回手中不禁一抖，茶水溢了出来。她连忙起身想去擦拭却碰翻了自己的杯子，真是越忙越出错。好不容易收拾好，抬眼想跟方敬勉说声抱歉，就见方敬勉眼神直直落在她的身上“那个…那个”沈月然一时无语。 “家世一般，外表也不出众，做事又这么毛躁”方敬勉摇着头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沈月然有些窘迫，这人说话不用这么直接吧“您不用看了，我就是一凡人。” “说话还这么痞”方敬勉皱起了眉头。 你孙女就喜欢我这样子，沈月然暗想可没胆说出来，只能干笑两声。 方敬勉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一口又放下，“离开小言，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依然平淡的语调，看着沈月然的眼神却深不见底。 沈月然略微顿了一下，唇边显出笑意“什么条件都行？” 方敬勉抓住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方敬勉说话一言九鼎——” “简单的很，让言言亲口对我说让我离开，那我就离开她喽。”沈月然很快回道。 这下轮到方敬勉惊讶了，沈月然否定的答案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没想到这丫头连自己也敢戏弄。殊不知咱沈警官就是这个德行，有恩必谢，有仇必报，还童叟无欺，谁叫你刚才戏弄她在先呢！ 既然知道，也就不用再掩饰了，沈月然一扫之前的怯色，悠闲的嗑起了瓜子。方敬勉眉头越锁越紧，习惯于上流社会中温和委婉的处事方式，遇到沈月然这样的小民，实在是…很难缠。 “小言提前回英国，就是为了赶在我回去之前跟她外婆摊牌”方敬勉很快调整好情绪，缓缓说道“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她外婆竟然同意了。我不得不妥协，但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恕我直言沈警官，就算除去性别，你们的身份也并不相配……” “我会努力——”沈月然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方敬勉的话语起伏，原来那人回英国是为了……欣喜让她忽略了后面那句话的含义。 “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改变，小言终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坚持是多么的幼稚。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站在她旁边帮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不需要男人，我也能做到，我会给她我能给的一切？”沈月然说出自己的承诺。 方敬勉冷笑“你能帮她分担工作的压力？你能帮她阻挡外界的流言？还是说你能给方家一个孩子吗？”一句话让沈月然陷入沉默。 “小言是方家唯一的继承人，在我妥协的同时她也答应会为方家延续香火，在她30岁以前，到时候——” “爷爷，我说过，如果她让我离开我就会离开，这不是玩笑”沈月然的表情异常的认真。她知道方若言终有一天会结婚生子，只是从来不敢细想具体的时间，如今方敬勉给了她一个期限。离言言30岁还有4年，1460个日夜，她该知足了。 剩下的时间两人又恢复到开始时的沉默，方敬勉在接完一个电话后很快离开，早上结束亚东“迎财神”的仪式，中午还有一场午宴等着他。沈月然跟小赵汇合，接待蔡荣添的是亚东的何副总，沈月然见过一次。而方若言的归期依然未定。 第 72 章 大年初九，小雪 今晚市政府牵头，亚东做东在本市最为奢华的会所“金香楼”宴请蔡荣添夫妇，算是为他们此次来访践行。据说双方公司已经达成初步的合作意向，据说今晚会有不少商政两界的名流出席，据说亚东的总裁也在其中……消息是从蔡荣添的助理口中得知，从王磊口中得到证实。 因为今晚赴宴人士身份尊贵，为了安全起见，参与保卫任务的所有警员均需全部出动…… “啥意思？”沈月然听王磊说罢，眉头一皱。 “就是要保证宴会的安全”王磊解释道。 “我靠，让我兼职保镖就够意思了，还想让我做保安？”沈月然郁闷的不行，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小沈，就算帮帮忙，帮帮忙吧”接触久了王磊也摸清了沈月然的套路，这姑娘吃软不吃硬“我知道让你做这个绝对是大才小用，但实在是调不到人手，这大过年的……” “你也知道是过年呀？这还有完没完？”沈月然语气果然软了下来，她心里明白王磊嘴上跟你好好说，其实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回头让老季给你多放几天假”王磊陪笑。 “这个必须的”一提到季刚沈月然又不淡定了，这次真是上“鬼子”当了。他自己去外地逍遥把她“甩”出来，回头不吃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她就不姓沈。那啥，小沈同学的追求，万变不离其中。 中午趁着蔡荣添午休的机会，王磊把大家着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结果可想而知，引来嘘声一片，王磊求助的看向沈月然。后者低着头玩手机没有理会的意思，她自己都不情不愿的，哪还有心情帮他收拾残局。 王磊跟沈月然使了半天眼色，对方依然没有回应，只好做罢。看着低下乱哄哄的场面，这气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安静”王磊一拍桌子站起身，端出领导的架势“你们一个个都是人民警察，觉悟能高点吗？领导交给我们任务是对我们的信任，哪有你们说不的权利……”巴啦巴啦一大堆官话，听得沈月然眉头直皱。抬眼扫了一圈，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那个，王主任，差不多行了，大伙都是明白人，知道有始有终的道理”沈月然还是忍不住打断王磊，再说下去估计得有人跟他杠起来。转而又面对大家“王主任讲了那么多废话，有一句是对的，我们的确没有说不的权利。既然改变不了就去享受。我有个朋友心态就挺好，权当看看美女政客，这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头儿，哪个朋友呀？男朋友吧？”下面有人起哄，引来笑声一片，凝重的气氛顿时缓和很多。 “头儿说的没错，我听说亚东的总裁就是个大美女”又有人插话。 “总裁唉，少说也得四十出头了吧？看不出你小子口味很重嘛” “没，二十来岁，贼漂亮气质老好了”小赵也加入八卦的队伍。 “你见过？”众人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到小赵身上。 “那是当然”小赵的语气带着几分骄傲“我跟你们说……” 剩下的时间俨然变成了小型茶话会，沈月然只觉无语，八卦看来还真不分职业性别！不过，能换个人嘛，为啥要八她家宝贝咧？ 这边王磊也松了口气，瞄了眼沈月然，又在玩手机。竟然说他讲得是废话，这姑娘还真是…直率，难道就不怕他给她穿小鞋？王磊心中暗想，对沈月然的欣赏有添了几分。 对于方若言是否能回来，沈月然本来是不报任何希望的，但经小赵这么一说，大伙这么一起哄，心里也就蠢蠢欲动起来。下午开始，她的心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猛跳一阵，那种她今晚就会出现的预感愈发的强烈起来。直到晚上看到方敬勉与蔡荣添同时现身的那一刻，才彻底死了心。等待是件挺伤神的事，拼了命的让自己不要想，思念却越发的蔓延。没心没肺活了快30年，沈月然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患得患失的一天。不禁苦笑。 参加晚宴的人陆续到齐，宫廷般华丽的大厅里已是一片欢腾，来人大都相熟，新年的喜气还未消退，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叙叙。一门之隔的走廊，沈月然靠在墙角，无聊的看着同样衣着华丽的服务生进进出出，极尽的奢华与她的生活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果不是那个人，她还能保持如此淡然的心态吗？ “头儿，哪有美女啊？”耳机中忽然传来某警员的声音。 “头儿说的美女指的是这里的waiter吧”另一警员的立即回到。 “别只看脸蛋，要看气质，气质懂吧？”又一个。 “哥几个都是俗人，只看脸蛋，不懂气质。” “你们可都代表警察形象呢，别搞的跟色狼一样，好不？”沈月然无奈的说道。 “头儿，你选择在外面守着是正确的，看到吃不到真难受”好不容易有人换了个话题还是这么一句，沈月然那个汗颜啊。 晚宴还在继续，本应该在会所外蹲守的王磊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沈月然好一会：沈月然现在一身领班的打扮，合身的套裙显出纤细的身材，头发高高挽起还化了淡妆，实足的女人味跟平日的风格大相径庭，王磊显然是被震住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身职业的打扮让沈月然本来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王磊的眼神也太那什么了吧。“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沈月然没好气的说。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王磊打着哈哈“我是被惊艳到了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你一开口就看出来了” 沈月然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王磊也没在意，乐呵呵的离开了。感情这人就是专程上来瞅她一眼的。 “头儿，不好了，小赵被人‘绑架了’。”跟小赵一组的警员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沈月然一惊“什么情况？” “刚我跟小赵去楼下上厕所，经过一包间，撞了一个半醉的女人，小赵被那女人拖进包间了” “到楼下上厕所？”这是擅离职守，这两个小子太不懂事了。 “人有三急唉，这楼的厕所不让我们上，所以……”警员自知理亏。 “把小赵拖进去，然后呢？”沈月然懒的追究。 “不知道” “你……” “他们不让我进去” 沈月然无语，问清具体的位置亲自下楼，“你顶我一会，可别再乱窜了”临走前还不忘交待。 沈月然下楼找到负责人，一个温婉明艳的女人。沈月然亮明自己的身份说明情况，想让她帮忙把小赵带出来。 “不好意思，客人吩咐过没有允许不能进去的”女人说着一口非常不利落的国语。 “那我自己进去”沈月然不想为难人家。 “很抱歉，madam，这样也是不可以的”女人依然保持着微笑，娇柔的声音让人想起了台湾的林美女。 madam？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沈月然有些好笑。此时一个服务生端着盘子从身边经过，看方向是进那个包间的，沈月然上前几步，没等对方反应就把托盘抢了过来，“我保证，不会有事”沈月然承诺道。 女人显然不放心，但似乎又没有办法“请您千万注意，里面的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第 73 章 得到允许，沈月然推门而入。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火药味道，地上散落着的烟花碎屑，一旁花车上残留的塔型蛋糕，无不预示着之前的狂欢。 竟然在室内燃放烟火，真是胆大，沈月然皱皱眉，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 正前方U型沙发中坐着四人，小赵被两个女人围在中间。桌上放了四支酒瓶，三支已空，另一支也被喝了大半。此时坐在小赵左边的女人正拿着酒杯一个劲的向他劝酒，说是劝还不如说灌，小赵拒绝的扭过头，又被右边的女人推过去…… 三人的对面一名短发美女撑着头靠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细长的香烟，眉眼如丝却是看戏一样的神态。 最难消受美人恩，看这情形桌上的红酒大半进到了小赵肚中。小赵满脸通红，眼神有些混沌，扭捏的动作活像被人欺负的小媳妇，哪还有半点警察形象。 沈月然心中气极，表面却没动声色，走过去把红酒放到短发女人面前，女人优雅的吐着烟圈，没有表示。沈月然也不着急，就像电线杆一样杵在那边，可能是沈月然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四人终于发现她的存在，短发女人侧过头淡淡开口：“这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另两个女人稍稍顿了下又开始劝酒，只有小赵被吓出一身冷汗。小赵一时无法思考，抑起头木然的注视着沈月然，就听后者突然大喝一声“赵小松——” “到——小赵一惊“腾”的站起身”，起身之后一阵眩晕袭来又让他跌坐到沙发上。 沈月然不理会小赵的窘态，冷着张脸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我…”小赵语结。他不小心撞到短发的女人，被她拉进来，说什么要赔礼道歉就陪她们玩骰子，他说了自己是当班时间不能喝酒，可人家根本不当回事。他不想节外生枝才同意的，本以为会很快脱身，没想到最后连骰子也不玩了，直接被人灌酒…… “酒是我让他喝的，你不用为难他”短发女人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沈月然，悠然一笑“怎么，你是他领导？还是，情人？” “我跟他说话，你少TM给我插嘴”沈月然冷冷的回道，女人话中的讥讽她怎能听不出来。 女人不怒，笑容反又深了几分“我能插嘴的事儿多着呢。把你们经理叫来——” 经理？沈月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可穿着人家的工服呢，好像还答应过不会惹麻烦。做人要讲信用，不能乱来。要忍，忍过一时就能海阔天空！ “那个，经理就算了吧”沈月然压住心头的火气，小嘴一咧露出笑容，抬手指了指小赵“他是我小弟，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带他向诸位道歉，请三位美女多多包涵”。 轻佻的语气，讨好的神态，忽然的变化让短发女人收起了笑颜。先前还以为是个有意思的人，没想到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沈月然看对方没有表示，又道“现在是当班时间不能喝酒，下次再向各位正式赔礼”，说完弯腰拉起小赵，此时不闪等待何时？ “等等”短发女人显然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放在桌上，抬头看着沈月然的眼睛，轻蔑的说道“喝下去，今天的事一笔勾销” 小赵这会头晕的厉害，被沈月然扶着才能站稳，听到对方的话语却是掩不住怒意，这事是自己惹出来的，不能让沈姐受委屈。小赵挣开沈月然的手，摸索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喝。 “如果是你，喝下这瓶”短发女人依然淡淡的口吻，指着沈月然刚刚拿进来的一瓶红酒。 沈月然感觉火气已经快到嗓子眼了，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挑衅的眼神落在女人的身上，正欲开口，却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Vivien，不要胡闹”竟然是，薛子诚。 “哥，是他们先欺负人的”Vivien恶人先告状，声音中带着撒娇的味道，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又一个演技派，沈月然心中冷笑。不过这与她无关，她不想让薛子诚认出来，扶过小赵，沈月然准备离开，只是一转身却愣在当场。 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许是太过突然，沈月然竟没有感受到本应出现的悸动。心跳正常，思维异常的清晰，脑中有个该死的声音在叫嚣：她回来没有告诉她，却跟薛子诚在一起，这代表什么？沈月然不敢多想。她曾暗暗发誓，如果再见到方若言，必会紧紧相拥，然后再打她一顿屁股。前者是解自己的相思之情，后者是惩罚她的不告而别（直接忽略短信），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沈月然深深的看着方若言，对方抱着胳膊站在薛子诚身后，目光落在远处没有焦点，紧锁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她是在生气吗？气她在她的朋友面前丢脸了吧？丢就丢吧，丢脸的事儿她又没少做。沈月然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叹口气便又迈开了步子，在关门的一瞬，沈月然听到Vivien的声音“我们无聊才拉那小子打发时间的，谁知道你们会谈这么久” 沈月然停顿了一下，有钱人的世界，就没有“尊重”二字吗？ 小赵已经彻底醉了，沈月然好不容易把他拖到电梯口，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沉，忽然重量减轻有人帮她扶住了小赵。“谢谢”沈月然转过脸向来人道谢，一个西装男。还没等笑容隐去，就见方若言悠然现身，身旁没有“闲杂人等”。沈月然来不及细想，就被方若言的打扮吸引，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姑娘穿的可真“清凉”——过膝的长靴，单肩的低xiōng短裙，真的很低，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rǔ/沟，她这是要勾引谁呢？要不是手臂上搭着件红色大衣，沈月然都有当场翻脸的冲动。说说而已，瞧瞧人家，气定神闲，目不斜视，根本当她不存在。 电梯门打开，方若言率先进入，沈月然在西装男的帮忙下把小赵扶进了电梯。电梯的按键在左手，沈月然够不到，只能开口求助“帮忙按下3楼，谢谢！” 西装男一进电梯就按了“5”，对沈月然的话就像没听到一般。沈月然急了，她要去3楼好不好，她想自己按，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伸过去，‘叮’电梯门再次打开，5楼到了。 男人侧开身，让方若言先出电梯，自己扶着小赵跟在后面，沈月然一时迷惑，这什么情况？跟还是不跟？ 眼看三人越走越远，沈月然赶紧追了上去。跟着他们进到房间，方若言在这里竟然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沈月然撇撇嘴没有吱声。西装男把小赵放在沙发上，回头看着方若言等待她的指示，“告诉爷爷，我一会下来”方若言轻声说道，西装男原来是方家的保镖。保镖离开，方若言把大衣放在沙发扶手上，转而面对着沈月然。 两目终于相汇，只不过一月的光景，沈月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恍惚间，方若言渐渐靠近，眼眸中有丝看不懂的光彩让沈月然心生胆怯，她要干嘛？下意识的，沈月然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方若言已近在眼前。熟悉的香水味夹杂着醉人的酒气袭面而来，沈月然看清对方眼中的炙热。 “言言…”千言万语，沈月然不知从何说起。 方若言没有应答，只是抓起沈月然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方若言忽然垫起脚尖，狠狠吻上沈月然的唇…… 第 74 章 吻，热吻，火辣辣的热吻。对于突然的“侵袭”沈月然完全没有准备，任由方若言掌握主动，彼此在舌与唇的激烈碰撞中瞬间融化。 这姑娘对她的思念一点不比她少，否则也不会这么热情，沈月然闭着眼完全沉浸其中，直到无法呼吸，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声在安静的空间中延续。停止与舌的纠缠，方若言温润的唇落在沈月然的唇角，稍做停留便一寸寸下移，在沈月然白皙的颈项间轻吸慢允起来…… 据说每个女人心中都希望被自己所爱的人按在墙上强吻，这句话突然在沈月然的脑中闪过。说这话的人太有才了，想想现在的感受，那份满足与刺激可是以前从未感受过的。难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口味也变重了？！沈月然不禁心中一乐，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呵呵笑出声来。 只是这个举动却着实伤了某人的心，第一次主动索吻却以对方的笑场收场，你让我们方大小姐情何以堪？方若言的不满立即表现在行动上，松开紧扣的双手放到沈月然的腰间，掐住轻拧…… 沈月然倒吸一口冷气，好冰呀！对的，是冰不是痛，方若言哪会舍得下重手呢，是她冰冷的温度刺激到沈月然的皮肤。 按说刚才那么激烈，她都热血沸腾了，言言咋还手脚冰凉呢？看来是她没把某人伺候好，那哪成呀，重头再来。 倾身上去，把人圈在怀中，低头就要吻下去，突然一个东西从身上滑落，沈月然仔细一瞧当即傻眼，是她随身的耳麦。话说她好像还在执行任务呢！ 沈月然把耳机戴进耳中，就听里面传来王磊的声音“小沈，听到请回话；请回话，小沈”，声音还不停的重复…… 沈月然收起笑容，望了方若言一眼，后者立即明白，懂事的点点头。沈月然清了清喉咙，按下说话键“我在，刚刚出了一点小状况，我马上回来。” “头儿，小赵没事吧？”刚才求救的警员问道。 “没事了，你那没问题吧？” “一切正常” 沈月然在与同事交流的同时，方若言则站在一旁安静的为她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凭心而论，她很喜欢沈月然的这身打扮，更喜欢她穿着这身套装跟人摸混耍赖的样子，很痞很嚣张，可那样的笑容却是如此的…迷人。只是这一切却不是为她，被热吻暂时阻挡的酸意一下袭来，方若言又冷下脸来。 “言，你也要下去吗？”沈月然收线之后问道。 “嗯” “那一起吧” “嗯” “喂，你怎么又一个字一个字冒呀？”沈月然发现方若言的不对劲。 “没，走吧！” 沈月然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小赵，这家伙睡的跟猪一样，还打起鼾来，估计这一觉得到天明了。“在沙发上睡一晚会不舒服吧？有床吗？”沈月然转头问方若言。 “里面有，你能搬的动就去”方若言淡淡的回答。 “啊？”沈月然想了一下决定放弃“算了，我可搬不动他。那有毯子之类的吗？” 久别重逢，一句贴心的话没有，说出的全是对他人的关心，方若言再有好修养也经不起这样的挑战，转身准备离开，被沈月然一把抓住， “你干嘛呀？”不知所以的问。 “下楼”声音淡如水，挣扎的想逃脱束缚。 “有意见你就提，你不说我哪知道你想什么？你说出来，如果错了我就改，没错你就跟我道个歉，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看你现在……” “你怎么变这么啰嗦？”方若言停止挣扎，声音有了温度。 “还不是被你逼的”沈月然手上一用劲把方若言拉进怀中“你话这么少，我再装深沉，那咱还过不过了？” “月…”方若言有丝动容。 “回家再说吧，再不下去估计都结束了”什么抱怨什么纠结，在她看到她眼中的炙热，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都不存在了，只是那些疑问还在，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好” “等等，让我抱抱，看我家宝宝轻了没”说着沈月然从身后抱起了方若言，皱眉，这轻的可不是一斤两斤的。“咋瘦这么多？”沈月然心疼的说。 方若言摇摇头没有回答。怎么说，说习惯了她的怀抱，还是说担心她给的结果不是她所要的，所以夜不能寐，所以食不知味？ “你去拿毯子吧，我等你”方若言离开沈月然的怀抱。 看方若言没有回答的意思，沈月然也不勉强。“拿什么拿，再拿我家宝宝又吃醋怎么办？”沈月然一本正经的说，再没眼色，也看出方才的问题所在。这里有中央空调，凭小赵那身板应该挺的住。 “谁吃醋？”方若言娇嗔道。 “谁是我宝宝谁就吃醋了”沈月然痞态尽显。 方若言无言以对，跟沈月然比痞劲，还不如跟蔡荣添谈生意，后者胜算大些。 “喂，你这就走啦？” “又怎么？” 沈月然双手插腰，看看方若言的xiōng口，又看看沙发上的外套，意思很明显。方若言听话的过去拿起外套穿上。 “等等” 方若言顿住，疑惑的看向对方。 “让我摸摸先，看有没有小”沈月然的神态那叫一个色/情，其实也就想逗逗人家，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好”方若言脱下穿了一半的外套，靠近“要不要把裙子也脱了？”说着还真背过手去解后面的拉链。 “别，这还有人呢”不管“死活”好歹是个男人，沈月然可小气的很。 “你确定？” “确定，确定，反正大小我都喜欢” 跟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方若言转身出门，沈月然轻轻关上门跟了上来，在并肩的一瞬牵起了冰冷的小手。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相视了几秒，一个满脸得意之色，一个满眼娇宠之意。 电梯门打开，两人自然的分开双手，肖博和刚才那个保镖站在电梯边等待，看到方若言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小姐”，“方总” 方若言点点头径直往宴会厅走去，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沈月然摸摸鼻子，这姑娘真能装。抬眼就见肖博在回头看她，显然认出她来，沈月然嘴角微微上扬，就算打过招乎了。 等了两分钟，沈月然才走过去。帮她执班的警员贴在宴会厅的门边从缝隙中看着什么，沈月然从身后拍了他一下“你干嘛呢？” “啊！”警员反应过来，木木的答道“头儿，刚才有人进去” “有什么不妥？”沈月然立即警觉起来。 “是个美女唉，你没看到，两个男人在她身旁，那气场，那架势……”警员眉飞色舞起来。 “你就这么给我执行任务的？”沈月然又好气又好笑，打发那人回原来的位置。自己又靠在墙边发呆。没一会沈月然忽然记起，刚才被方若言一吓，忘记外套的事了，企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自作孽不可活，沈月然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耳边充斥着警员们的对话，都是有关方若言的，沈月然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吼道“都给我闭嘴，谁再说关于工作之外的事儿——”耳机内顿时安静下来，特别是王磊，他早就想制止了，不过碍于沈月然的面子没有开口而已。 “谁再说就跟我换位置”沈月然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一片嘘声。王磊张大嘴巴深深深呼吸……不过这招很灵，果然没有人再说。 晚宴快10点的时候结束，众人陆续离开，大厅内只剩蔡荣添夫妇和亚东几人还在交谈。沈月然跟在服务生的身后进入了大厅，金碧辉煌——这是沈月然所能想到最为贴切的形容词。再瞧瞧警员们，像门神一样在门边一字排开，还都目不斜视的看着蔡荣添的方向，这些家伙之前可没这么尽心？沈月然皱眉。 沈月然刚进大厅，方若言就感觉到了，不经意的用眼角扫了一眼，怎么了？这人为什么皱眉。“抱歉，我过去一下”方若言礼貌的说道，说完便往沈月然的方向走去。 沈月然正背着身跟一个警员说话，就见跟她说话的警员忽然没了声音，顺着他的视线沈月然转头，方若言已近在眼前。 “沈警官，能耽误一会吗？”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 沈月然腼腆的应声，跟着走到另一边，脸色一变“你外套呢？” “忘了”方若言不以为然。 “你——” “一会去拿”看来沈月然很在意这个，“等会要带蔡先生夜游牡丹河” “这么冷的天外面还下雪呢，游什么河啊？” “在船上，室内的” “哼，这么浪漫的地方你跟两个中年人去，这不浪费时间吗？” 方若言笑而不语。 “喂，你笑啥？”沈月然控制住想抚摸的冲动“反正我也要去”，她得保护蔡荣添不是吗！ “不用去了，我有保镖”方若言已经征询过蔡荣添的意见，由她的保镖来保护“回家等我” 本欲辩解的话语在得到这个答案后收回，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那我等你”沈月然笑答。 之后，打发掉好奇询问的众人，沈月然哼着小曲回到家，再哼着小曲洗完澡，拿出手机乐呵呵的给方若言发了一条短信： ——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你回来，^0^ 第 75 章 发完短信，沈月然对着手机嘿嘿的傻笑起来。同样是等待，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原来吧没着没唠的，现在却是满心的甜蜜。 话说回来，自从进了家门沈月然总觉得哪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问题所在。这会不经意的一瞥，立即惊觉，这屋可真够乱的！掐指一算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正经收拾过了，要么不回，回来也就睡个觉便匆匆离开，哪有闲工夫打扫。一想到方若言的小洁癖，沈月然有点头疼，让她瞧见准保会不高兴，不高兴就不爱搭理人，不搭理人她哪来的肉吃，没肉吃她这一腔的热血可往哪发啊？ 还有什么好想的，赶紧起来打扫卫生，反正从小到大临时抱佛脚的事也没少干。算下时间，这窗明几净是不可能了，外表光鲜还是可以实现滴。桌上的杂物统统丢进抽屉，换下的几件外套叠进整理箱，茶几上堆放的碟片杂志全部归回原位……总之，消灭方若言肉眼所能看到的一切“障碍物”。沈月然每收拾到一处便增添几分似曾经历的感觉，回头想想她第一次请方若言过来，不也曾演过这么一出吗，貌似还演砸了！当天的情形可真有喜感，后来方若言提过，她就是在那时对她动了心的，至于为什么这姑娘却绝口不提。 等到一切搞定，沈月然又想起卫生间里松动的淋浴开关，其实问题早就有了，凑合着还能用也就懒的修。一会方若言肯定是要用的，干脆一次性搞定吧。折腾了一会，就在沈月然感觉大功告成之即一个失手竟然拧错了方向，水哗的一下喷洒出来，沈月然瞬间就成了个“落汤鸡”。要不说沈月然心态好呢，三下五除二脱掉睡衣，也不气也不恼全当再洗一便澡呗。沈月然又哼上了小曲儿，没一会洗完擦净身子，这才发现睡衣安静的躺在盆里。她没衣服可穿。看来只能裸着回房间了，外面冷是冷了点，动作快点就是了。心数123，沈月然一个箭步推门冲了出去，可谁想大门与此同时也被打开，沈月然只觉一阵冷风逼来，抬眼就见方若言木然的立在门边……这未免也太巧了吧？沈月然小脸一红，下意识的双手抱臂，此时身无他物，这样至少能遮住两点。真是够悲催的！ 方若言显然是被眼前的状况吓住了，直到手中的钥匙滑落才回过神来，连她都能感觉嗖嗖寒意，那……，不容多想快步上前，边走边脱下外套一把把沈月然包住，“快穿衣服，别感冒了”声音平淡，世间也只有沈月然能听出其中的柔情。 “哦”沈月然还没从尴尬中恢复，连打了几个喷嚏，任由方若言揽着她的腰走进卧室，任凭她帮自己套上睡衣，最后推进被窝。以沈月然的脸皮，这样的小意外没道理会纠结这么久，可她这会确实郁闷，且是感慨万千：我刚都那样了，为啥她连点表示也没有？难道是对我审美疲劳了？不对，都这么久了，她从没要过我，最多也就点个火然后任我折腾来着。细想下来，只有一种可能，她压根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 这，还了得？沈月然自己吓自己一身冷汗，她要验证，她要求解，她要试她一试。 耳边响起水声，方若言拿了自己的睡衣进卫生间洗澡，顺便留点时间给沈月然释怀，以她对那人的了解，纠结与释怀也就分分钟的事情。可等方若言沐浴出来，沈月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屋顶。 方若言不禁有些好笑，走过去坐在床边，弯下腰倾身上去“怎么了，还在害羞？” “有啥好害羞的，我这身材哪能入的了你方大小姐的眼啊！”沈月然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酸味。 “为什么这么说”方若言蹙眉。 沈月然不语，翻身到另一边。良久，身后转来方若言温柔的声音“我是喜欢的” “喜欢什么？” “……” “说啊！”沈月然不依不饶。 “喜欢…月的身体”也只有沈月然能逼她说出这样露骨的话。 “切，我才不信”沈月然露在被子外的眼睛一亮，嘴中却没放弃的意思“如果是我看到你也那样，肯定啥也不想，直接把你吃了。你到好——”话未说完便被掀被而入的人揽入怀中，那人竟然把手伸进她的衣内，覆上她的柔软，唇也落在她的耳边，低喃道“你想要？” 沈月然身体立即柔软下来，她承认自己没出息，一逗就上钩，但说出的话依然强硬“想不想你不知道啊？” 方若言心中一动，另一手从沈月然身侧穿过，一路向下直奔主题，手中的湿润告诉她答案“你想——” 沈月然咬住唇，抑制住既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她哪会想到方若言会如此…大胆，这样一来自己反而又羞又怯起来，“那个，言啊，咱不玩了”沈月然转过身避开对方羞人的触碰，两人脸对脸“我们好好谈谈吧！” 方若言没有理会，双手抚上对方的脸颊，被撩起的热情哪能轻易消退？“我要你”对上沈月然的眼睛，方若言口中轻吐。原来不是没想过，只是迁就沈月然的喜好而已。言毕便以吻封唇，不让对方再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 这次的吻与往日不同，温柔中带着霸道，温润的唇不断的在沈月然的唇舌间辗转探寻，然后渐渐下移隔着睡衣含住她已然坚硬的果实，齿贝轻咬慢舔，配合着手上的搓揉，挑逗着沈月然的每一寸神经。 “言…言…”沈月然无法思考，除了喘息好像只能吐出这个字。方若言的手就在她的腿间徘徊，冰凉的掌心若有若无的刺激着羞处的炙热，伴随着她的轻呼指尖瞬间进入—— “言——”沈月然反射性的拱起身，惊忽声让方若言不敢再动。沈月然睁开紧闭的双眼，那人也在看她，迷人的眼眸中满是深情还有无尽的情/欲在波动，暂时的停顿给了她思考的机会：她被上了，还是她逼人家上的自己。这姑娘不厚道啊，竟然扮猪吃老虎。“你不厚道”沈月然口随心动，忽然冒出这句。 身上的人听闻唇角上扬，沈月然的唇很快又被堵住，方若言不想再给对方机会，手指在紧致潮热的包裹中慢慢动作起来，她喜欢听沈月然以那种腻人的声音叫她的名字，非常喜欢…… 良久之后，沈月然趴在床上平息着因激情而至的眩晕，感觉刚刚似乎天上人间走了一朝。方若言躺在她的身侧，静静的看着她，眼中的温柔比往夕更胜。 “小样儿，技术不错啊”沈月然忽然开口，瞧这语气看来恢复过来了。 方若言轻笑，伸手拨开对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心底柔软至极。 “敢问姑娘师从何人？”沈月然被对方的笑容感染，调皮道“肯定是个高人吧？” “姓沈名月然，自然是个中高手”方若言柔声附和，语气还正经的要死。 沈月然‘扑哧’笑出声来，这口气跟她如出一辙，眼中的笑意更深“姑娘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回答她的是倾身上前的拥抱和对方眼中重燃的炙热。 沈月然心头一动，怯声道“你不累吗？不困……”语言很快消失在对方的深吻中，直到再次被进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这姑娘不仅扮猪吃老虎，还准备“吃骨头不吐渣”。年轻真的无极限吗？ 第 76 章 一夜飘雪，让窗外的城市平添了几分寒意，与之相反的是这满屋的春/色撩人。空气中暧昧旖旎的诱人气息，绒被下相交沉睡的赤/裸身体，无不述说着昨夜的无限缠绵。这样相拥而眠的画面并不陌生，却因某种原因变得意义非凡…… 沈月然是被不断重复的闹铃声吵醒的，当意识一点一点清晰，才记起今天是蔡荣添回台湾的日子，她要负责送机。下意识的伸手，却没有触摸到熟悉的温度，沈月然瞬间清醒。睁开眼，方若言果然不在身边，昨晚被她折腾得够呛，直到坐起身沈月然才感到身体的不适，但必须承认，她是痛并快乐着。 只是，这大清早的那女人去哪边了？裹着被子，沈月然走出卧室，就见方若言套着她的棉衣缩在沙发上讲电话。从裸/露在外的肌肤看，这姑娘里面也是未着寸屡。这人定是怕吵醒她才匆匆跑到屋外接电话的，沈月然心头一甜。 方若言见沈月然走过来，并未停止说话，只是扬起头冲她盈盈一笑。沈月然乐呵呵在她身边坐下，拉开被子把方若言包进怀中，下巴轻轻的搭在她的肩头。撩人的体香让沈月然不禁心头一动，手一下从衣领探了进去……软玉在握，那手感，啧啧！！ 对于突然的侵袭方若言显然没有准备，说话的语调顿时上扬了几分，回过头娇嗔的瞪了某人一眼，很快又恢复了语速。那眼神太有“杀气”了，沈月然只觉小心肝猛颤，她还是安分点的好，别偷鸡不着再把米给蚀了。经过昨晚，她只想说，这姑娘一直以来隐藏的很深。 收回手，沈月然老老实实的靠在沙发上，方若言清淡略带严肃的语调在她听来却很是轻盈悦耳，貌似还有催眠的效果，否则怎会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呢？ “困就进去睡”方若言接完电话，伏在沈月然耳边轻语。 “我没睡，就打了个盹”沈月然揉揉眼“你这电话也忒长了点吧！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多话” “我喜欢当面跟你说嘛”方若言柔声道。 “哼，甜言蜜语”沈月然一脸严肃，“不过，我喜欢”忽的又是满面春风。 “不想睡就起来吧，一会不是要送机吗？”话虽如此，方若言却没有挪动的意思，这怀抱很温暖呢。 “你也去吗？”这再好不过了，沈月然笑容更深。 “不去，我中午约了远宏的陈总” “哦，谈生意啊”沈月然有些小失望，随口问道。见对方还是摇头，“那去蹭饭？” 方若言有些好笑“当我是你啊？我去拜年的” “啊？你把人家公司收购了，还跑过去给人拜年，这不是典型的那什么给什么拜年吗？这也太那啥了吧！”沈月然笑嘻嘻的说道，在她看来这只是玩笑，没想到会说到某人的痛处。 “你是说虚伪，对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若言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我就随便说说，商人不都这样吗”沈月然是想表达她能够理解这些，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方若言心头一冷，脸上浮现一丝黯然，冷声道“你说的没错，我并不比张昇、段波高尚多少”沈月然一听急了，想解释却被方若言伸手挡住， “听我说完，我去保释张昇，只因为他还有些价值。今天去拜访陈总，也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我是个商人，利字当先，所做所为并不都能上的了台面，甚至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言言，你干嘛这样说自己”眼看方若言的脸色越来越冷，沈月然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打断。 方若言轻叹道“那天，看到你失望的表情，我很难过。与其到最后再后悔，不如现在就想清楚的好” “你什么意思？你让我想什么？”沈月然心里有一些清明，更多的是不解。 “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方若言话语透着一丝决然“你还要跟这样的方若言在一起吗？” 沈月然愣了几秒，忽然推开方若言，一下从暖被中跳了出来，就那样一丝/不挂的站在沙发上俯视着对方“商场上的事儿我管不了也不想参合，我只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只想对你一个人好。那天，我生气，是气自己没本事保护你，还有那个姓薛的，他算哪根葱？他……反正我跟你说，你以后少TM跟他勾勾搭搭的，知道没？” 方若方被沈月然忽然的举动吓到，对方虽是答非所问，语气还不怎么好，可就是这样无赖到家的话语却令她心中一暖，脸色也随之转晴。 “你别不说话，我可是认真的”抒发完了感情，沈月然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造型有多尴尬，刚才一激动，忘记自己还裸着呢！ “嗯”方若言应道，顿了下又问“你不冷吗？” “废话，要不你试试”沈月然没好气的说。方若言赶忙拉开被角，沈月然嗖的钻了进去，打着哆嗦小声嘀咕着“你个小P孩，就为这点破事怀疑姐的真心，平日都白疼你了，你个没良心的小P孩……” 方若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紧紧地抱着沈月然。多日来的郁结早在昨夜的抵死缠绵中消失殆尽，沈月然还是原来的沈月然，简单率直又略带孩子气的霸道，否则怎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心里明白，可还是希望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这样才能安心？方若言轻笑，没想到她也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喂，你笑啥”沈朋然不开心了，这人不会是在笑她刚才的举动吧？ 方若言摇摇头，看对方还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立即反应“月，蔡先生的班机是几点？”果然，沈月然脸色忽变，她把这茬给忘了…… 送蔡荣添夫妇的队伍比来时还要壮观，商政两界都来了不少人，亚东的何副总也在其中。蔡荣添夫妇修养极佳，耐心的与众人握手告别，顺便再寒暄几句。沈月然站在最后，昨晚放纵的后遗症此时正一一体现，哪怕只是站着不动也是一种煎熬，心里想着早点结束她好回家休息。还有，临走前方若言交待，让她今晚回斯亚花园，神神秘秘的样子，不会有什么惊喜吧？还真是心向往之呢！ 完成使命，沈月然与“霸道”告别，让同事把车开回警局，自己打车往回赶。满心期待的打开家门，便被眼前的景像震住，一百来平的客厅被各式纸袋占的满满当当，大略扫了一眼至少得有一百多个，什么情况？沈月然随手打开几个袋子，都是些衣服，鞋包之类，虽然她认识的大牌不多，但好歹也能认出几个曝光率极高的品牌。一整屋啊！这败家娘们，沈月然无奈无语。 走进卧室，就见到床上躺着一人，不是方若言是谁。脱掉外衣外裤，沈月然拱进薄被中，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对方。 “回来了”方若言闭着眼含糊的开口，身体自然的往沈月然怀中靠了靠。 “嗯，没想到你比我还快”沈月然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忽然想到“外面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下午送过来的，明天有人过来整理”方若言轻声回道。衣物是她的造型顾问为她精心挑选的，多是些下季的职业装或是出席商业活动的礼服、配饰。 “这一件衣服能管多少顿饭啊？我怎么养的起你哟”沈月然无限感慨中。 对方半天没有回音，忽然腰间的肉肉被人拧了一下。又来这招！！沈月然倒吸一口冷气“还越来越有暴力倾向，再这样我可要退货啦！” 话音刚落立即引来更重的报复，人家直接咬上了她的锁骨……两人又嬉闹了一会，才相拥睡去。 沈月然被方若言叫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等待她的是一顿美味的牛排大餐。 “怎样？”当沈月然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时，方若言忽然问道。依然平淡的口吻，却被眼中期待的光芒出卖。这眼神与她第一次请她品尝自己手艺时一模一样。可是，那人貌似连糖盐都分不清的，不会是她猜错了吧？ 沈月然不动声色，在方若言的注视下细细咀嚼然后下咽，抬起头微微皱了下眉。 “不好吗？”方若言难掩失望，这可是她苦学一周的成果。 “那到不是，只是——”沈月然故意停顿。 “只是什么？” “只是我怎么会从牛排里面吃出爱情的味道呢？”沈月假装深沉的说道，可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方若言一时无语，真不知道拿什么词来形容沈月然…的这张嘴。 见对方不高兴了，沈月然这才认真道“说真的，味道很好，比我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好” 这是真心话，其实最重要的是方若言的那份心意：一个从来不下厨的人愿意为你烹饪美食，还有比这更好的惊喜吗？ 最终，沈月然不仅把自己那份吃的干干净净，还帮方若言消灭了一半，这女人的食量向来很少，这让沈月然心中有些奇怪，食量不长为啥体力见长呢？ 饭后，两人窝在视听间看碟，沈月然终于问出了这一天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人家很淡定的回答，在那次出院后请了私人健身教练，至于昨晚为什么会不知疲惫的折腾，原因也很简单，人家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导过来，那会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知道沈月然听后的感受吗？自作孽不可活啊！24度恒温的房间，为啥她的心头还是拔凉拔凉的呢？吃亏的买卖沈月然从来不做，今天她是没力气“吃”她了，总有别的办法讨回来的—— “言言，我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可我好像都没听你说过爱我呢”碟片放到某个暧昧情节时，沈月然假装无意的说道 “你不也没说过”方若言目不斜视，淡淡地回道。 “我是中国人唉，含蓄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你是了解我的，我喜欢用行动表示！”沈月然明摆着拿方若言的国籍说事儿。 “我也一样”方若言迎上沈月然疑惑的目光“中国不有一句俗话吗——” “啥？” “嫁鸡随鸡” “我靠，你骂我是鸡啊！”沈月然怒道。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心里那个甜哟，都快腻死个人喽！- 完- 2011年1月8日 第 77 章 送走蔡荣添，沈月然并未盼来期待已久的长假，反而因为一起涉毒案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电话是在深夜中忽然响起的，刺耳的铃声立即惊动了被窝下两个如灵蛇般痴缠的身体，只是情正到浓时怎么可能停的下来？ 铃声响了一便又一便，似乎有不接不休的意思…… 沈月然终于妥协，从薄被中伸出脑袋，一边平息着剧烈的喘息一边努力的够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总是差之毫厘。沈月然无奈的侧过头，“你先出来，我动不了了”声音透着丝丝沙哑。方若言此时正压在她的身上，右手的手指没在她的体内，听闻并没有撤离的意思，只是微微抬起身体方便沈月然挪动。 闪烁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者的名字，怎么又是季刚？沈月然心中一沉，按下接通键—— “季队？” “……” “没关系，你讲” “……” “嗯好” “……” “什么，今晚就走？”沈月然惊呼。随即身体中的手指突然猛烈的抽动了一下，激起沈月然的一声尖叫。 “……”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到头了”沈月然满脸绯红，跪坐起身体按住那只还在蠢蠢欲动的手。可那人似乎不肯罢休，唇舌顺着她后背上的伤痕轨迹渐渐下移，极致的挑动让沈月然不禁屏住了呼吸。 “……” “好，我…在车站等”沈月然努力控制好语调，挂了电话，才深深吐出聚集在心间的空气，这口气憋的她肺疼。 感觉到沈月然身体的僵硬，方若言立即停止动作，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抽出手指，不理会对方异样的表情，裹起被子把整个人包在里面。 “方若言，有本事你别出来——”沈月然没好气的吼到。刚才差点玩出火来，这女人就是赤/裸裸的报复，可她也不想想她的那点定力哪能跟她方大小姐相比？ 被中半天没有动静，沈月然叹了口气，上前想把被子拽开，可里面的人就是抵死不放。沈月然心疼了——“乖，放开，别闷到自己”温柔的语气，哪还有半点怒意。方若言这才慢慢拉下被子的一角，露出一双亮眸，眼中闪动着的光芒，带着一点委屈一点倔强。 沈月然的心底顿时柔软之极，覆身上去，轻声说“我没怪你…”。谁知对方听罢眉头微皱，尽然撇过头表示抗议。 “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沈月然无奈啊，她发现方若言与她独处时越来越像个孩子，难道是她整天小P孩，小P孩的把她喊迷糊了？ “要走吗？”方若言幽幽的开口，总算正眼看她了。 “是啊，去外省跑个案子”沈月然叹息道。小别重逢，现在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她心里纵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案子也是一刻不能耽搁。 方若言的眼眸暗淡下来，“什么时候回来？” “人抓到就回来”说了等于没说。 方若言执意要送沈月然去火车站，一路上却是无言。到了要下车的时候，气氛显得更为沉闷。这哪是沈月然的风格，解下安全带，沈月然看向身旁脸色沉郁的方若言，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到：“我不在家，你要按时吃饭，不许熬夜工作；虽然有保镖，在外面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还有，你现在也算半个警察家属，一定要恪守妇道，不许招蜂引蝶，就算人家盯上你，你也要像打蚊子一样坚决的拍掉……” 沈月然越说越顺溜，直到淡淡的笑容浮上方若言的脸庞。这才对吗！沈月然如释重负，自己也呵呵笑了出来。 “月…”方若言顿了一下，她哪能不知沈月然是在逗她开心。 “嗯？” “一切小心”还有几天就是情人节，她想问在这之前她能回来吗？对上沈月然满是笑意的眼睛，话到嘴边却转为一句叮咛。 市缉毒大队在前天的例行检查中抓捕了一名毒贩，并在其身上搜出500克高纯毒品，经审讯该嫌疑人还有另外三名同伙，警方随机布控只抓获一人，其余两名携剩余12公斤毒品逃逸，最重要的两人身上还藏有武器弹药，重案三组接上级指示全力协办此案。 跟沈月然同去的除了季刚还有两名缉毒大队的同事，顾忌到嫌犯携带有枪支，在密集的人群中容易误伤群众，警方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一路追踪到嫌犯的落角点——两省交界处的一所旅店。经过两天的监控观察，警方决定在当晚实施抓捕。由于部署周密，抓捕行动非常成功，只是沈月然在擒获其中一名仓皇逃跑的嫌犯时受了点小伤。匆匆处理之后，一行四人带着嫌犯连夜驱车回城，把人送到警局由缉毒大队的同事审讯，季刚带着沈月然去医院处理伤口，说是小伤，那是相对沈月然以往的“战绩”而言的，普通人要是被砍刀来上一下那也不是啥小事了，还好冬天衣服厚重，伤口并不是很深。 从医院出来，马上还得回局里写报告。沈月然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心中无限感慨，还是家乡好啊！连空气都那么新鲜！车经过市中心，沿街的商场一派繁华，没想到年都过了还这么热闹。看到熟悉的大楼，那人应该在忙吧。有几天没见了？话说这些天日夜颠倒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今天几号？”沈月然问一旁的季刚。 “14号”季刚随口答到。 “啊？怪不得”沈月然自言自语一般“怪不得街上人这么多”。今天是情人节，她们的第一个情人节，她什么也没准备连日子也忘了。沈月然心中苦笑，谁摊上她这么个情人真是倒霉。抬眼正好瞧见路边的花店，沈月然赶紧让季刚停车—— “我去买个东西，等我五分钟”不待回复，沈月然跳下车。 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花店就一个小姑娘在，沈月然开口要买玫瑰，人家直接说没有。“那些不是吗？”沈月然指着窗台边一溜排的花束。 “是别人订好的，晚上来取” “小美女，随便多少都可以。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沈月然小嘴一咧，露出招牌笑容。 这一笑跟倾城相差甚远，却极具亲和力，连咱们的方总裁都沦陷其中，更别提这个小姑娘了。“花都订完了，只剩下一支，你要吗？”客人订时多留的一支，本想自己带回家的，小姑娘决定忍痛割爱。 看着眼前这支娇艳玉滴的红色花朵，沈月然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动……不过，有总比没的好。“好，就这支了！谢谢小美女了。那个，多少钱？” 小姑娘摇摇头。白送？那哪成啊！最终沈月然付了钱，让小姑娘仔细包好再附上卡片，千叮万嘱让小姑娘一定要送到方若言的手上。 第 78 章 到了警局，两人停好车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引来众人的侧目和善意的笑容。“恭喜”一个男同事出门办事，擦肩而过的瞬间撂下这么一句。沈月然表面云淡风清，心里还是挺疑惑的。不就抓个毒犯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进了办公室，沈月然才知道原因所在：她的办公桌上赫然放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束——999朵啊！可以想象，早上被人抬进警局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气势。而这花的主人不是某个科室的文职人员，却是重案三组的活宝级人物，立即轰动全局。 沈月然这会被同事团团围住，这么大的手笔，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警员们也都是一副好奇之色。沈月然也很惊喜，相当惊喜，都快喜极而泣了。这女人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不知道她喜欢低调吗？话说回来，如果她看到她送的那支玫瑰，会不会也会惊喜呢？这差距！！自己想想都有些汗颜。 敲开季刚的门，沈月然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重点，季刚哪见过这样腼腆的沈月然，心里明白大手一挥，说道“你走吧，报告我来写”。沈月然听罢又指指外面，外面很“凶险”啊！“你帮我通知大家进来开会”季刚了然的笑笑。沈月然心中偷乐，第一次觉得季刚说的话也会如此中听。 出了警局，沈月然立即拨通方若言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 “报告领导，我回来了”上扬的语调显出沈月然此时的好心情。 “我知道”电话中传来方若言愉悦的声音。 “呵，不会吧！难不成你给我装了GPS定位？” “你抬头——” 沈月然听闻立即抬起头，街对面停着那辆熟悉的Q7，车窗慢慢摇下，露出方若言绝色的笑颜。沈月然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飞快的在方若言的唇角轻轻一吻“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方若言回过身从后排座位上拿起那只娇艳的玫瑰，沈月然一见，小脸顿时红起来，不好意思的开口“寒碜了点，你可别嫌弃啊！” “你卖笑得来的，很珍贵呢！”方若言轻笑。 话说方若言的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这样特殊的日子正是他们极力表现的时候，从早上开始送到36楼的鲜花礼物数不胜数，以方若言以往的做事风格，会让秘书挑选一些有价值的人物，打电话过去寒暄几句。只是今日她却没有这份兴致，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烦躁。于是才会主动拜访一家原本不需要她亲自出面的客户，全当散心了。 花店的小姑娘过来送花的时候，方若言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小姑娘报出自己的名字，方若言也只是无意的一瞥，就瞧见她手中的那一支玫瑰。花本身并没有什么新意，只是这数量却着实有点意思。谁会有如此的魄力，是标新立异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不管如何，这独独的一支玫瑰勾起了方若言浓厚的兴趣。 “EVA，给我看一下”方若言走向前台，不理会大厅内众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指着玫瑰上的卡片说道。 “方总”前台MM立即起身，敬畏的递上卡片。然后更为惊奇的发现，一向冷艳逼人的方总裁竟然对着卡片笑了起来，那笑容…好迷人！一直站在身后的肖博也微微松了口气，今天的方总表面上与平日并无不同，仍旧一副清淡平和的模样，只是身上的寒气却胜过平日几倍。现在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也让他悬在心头的担忧消去，随即而来的是淡淡的苦涩…… 方若言手中的卡片上写着情人节快乐，重点是下面的一段小字——真的只剩一支了，还是卖笑得来的 \^O^/ 能写出这样话来的，除了那人还会有谁？她回来了！方若言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欣喜，没有丝毫犹豫，便驱车去了警局。车刚停下，电话随即响了起来…… “不过，你送的那花也太夸张了”沈月然对着专心开车的方若言小声嘀咕道，一想到明天还要回警局面对“八卦”三组的成员，她就感到压力无限。 方若言轻笑不语，花是早就订好的，如果沈月然今天回来便会送到家里，如果她不回就送警局，算是对她的“惩罚”。谁让她回来不事先告诉自己，方若言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不想凑热闹，沈月然回家拿了点东西，顺道点了两份披萨的外卖，两人便回了斯亚花园。对方若言来说，形式什么的都不重要，沈月然能平安的回来跟她过这个节日，就是最好的情人节礼物了。 进了家门，方若言转身给了沈月然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几天而已，却很想念她的温度，想念抱着她的感觉……可，这人的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僵硬？拉开两人的距离，方若言抓住了沈月然脸上闪过的痛苦表情，虽是稍纵即逝，但额角处的汗珠却骗不了人。 “月，你怎么了？” “没，没啥”沈月然低着头心虚的回道，刚才方若言的拥抱正好压到她受伤的部位，还是很用劲的那种…… 方若言心生疑惑，双手抚上沈月然的脸颊，对上她闪烁不定的眼睛，“跟我说我实话”，明明是很轻很淡的语气，却让沈月然心下一惊，“真没啥，就受了点伤”。 当沈月然艰难的脱下外套，掀开内衣露出腰间被绷带缠绕的伤处时，方若言的眼眶立即变的湿润起来，伤口处还有血迹渗透出来的痕迹——“这就是你说的小伤？” “我就觉得给我包扎的医生肯定是个实习的，要不这点小伤怎么给包成这么个造型”沈月然打着哈哈，看对方依然红着双眼一副心疼的表情，赶忙又说“不信我解下来给你看看，真是很浅的一道口子” “你这个女人，不知道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吗？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方若言的声音有些哽咽，心底除了心疼还渐渐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警察的职业始终是危险的，今天没事，那以后呢？ “好啦，别苦着脸”沈月然嘴角微扬，“来，给姐笑一个——” 方若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理会的意思。沈月然哪会乐意，把脸凑到方若言的面前，扬起一抹自认颠倒众生的笑容“那，姐给你笑一个——” 看着一脸献媚笑容的沈月然，方若言只觉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还是一副痞痞的样子，不过被她一逗刚刚悲伤的情绪似乎冲淡了一些。“你再这样弄的满身是伤的，小心我不要你了”方若言半真半假的说道。 “别啊！我向你保证，不管怎样，我会保护好最关键的部位”沈月然赶紧求饶。 方若言听罢，只觉脸颊浮上一层红晕，这人说话越来越露骨了，娇嗔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的脸呗，你以为我说什么？”看着一丝娇羞的神采在方若言的脸上漾开，沈月然心头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放心，这双手我也会为你保护好的！” 方若言无言以对，转身去拿沈月然的外套和包，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拿起的瞬间一个绒质的小盒从衣袋中滑落下来。 沈月然惊呼，想去捡却碍于伤口动作缓慢，眼看着方若言捡起小盒，然后打开——盒中是一对卡地亚的铂金戒指，简单的设计是两人喜欢的风格。 “那个——”对上方若言询问的眼睛，沈月然有些语结。戒指是准备在方若言生日时送出的，可那会她还在英国。今天也是想找个浪漫的时刻拿出来，可似乎不应该是现在。 “不要告诉我，这不是给我的”方若言眼睛带着笑意。 “不给你给谁？”沈月然拿起一枚戒指，举起方若言的左手，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柔声问道“你愿意吗？”愿意接受这份相守的承诺吗？ 方若言轻点了下头，沈月然把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为什么？方若言不解。 “戴上它，就是告诉世人你已经不是单身了，如果还有谁敢招惹你，你也不用多费口舌，扬扬手就行了”沈月然并未察觉对方的异样，乐呵呵的说道。 随后方若言拿起另一枚戒指，托起沈月然的左手，同样的询问，却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沈月然自然知道两者的区别，心中闪过一似情绪，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妥。以后会有人把戒指戴在方若言的无名指上，而自己这辈子定是不会嫁人了。身心都被这个女人深深的占据，何况是无名指的位置呢？ 相视而笑的温情，相拥而眠的满足，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这是她们的情人节，因为爱情，所以满满的都是幸福的模样！ 第 79 章 在季刚的默许下，沈月然的工作变得轻松许多，每日整理整理案宗，去检察院跑跑腿啥的，真正体会了一把朝九晚五的公务员待遇。谁叫人家光荣负伤了呢！ 而咱们的方总裁就没这么好命了，远宏的谈判虽然告一段落，剩下的工作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但新年伊始，各分公司提交的年度重点项目都在等着她最终的确认，白天开会，晚上看项目书，每天中最惬意的时光就是在沈月然期盼的目光下喝下她亲手煲的汤……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进入了三月。 阳春三月，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却因为“倒春寒”反而比冬日yīn冷了几分。沈月然这两天有些不淡定，因为阿娇的婚礼将至，而她似乎好像答应做她的伴娘来着，至于何时说过却毫无印象。 “我真的答应过吗？”沈月然撑着下巴，一双不大却极为明亮的眼睛殷切的盯着对面的阿娇，说出心下的疑惑。 “后悔了？”阿娇懒懒地靠在咖啡店的沙发上，轻柔的语调，不答反问。 “哪能啊！”沈月然嘿嘿的笑，楞是把那一滴苦水咽进肚中，“我就是想问问——”，阿娇抬起头，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期待对方的下文。 “做伴娘能不穿裙子吗？”这是沈月然纠结的关键。 “可以”阿娇爽快的回道。沈月然眼睛一亮，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还是可以勉强接受滴！ “不过——”阿娇把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微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又接着说道“伴郎愿意跟你换就行，我没意见” “啊？”让伴郎穿裙子，这样也行？“那个，你们伴郎找的谁啊？” “大雄”阿娇说出人名，彻底打消了沈月然的最后一点念想。大雄是她原来的同事，跟刘浩算是铁哥们儿。1米8几的大个，身材相当健硕。穿裙子？想想都有喜感。 “我就随便说说，呵呵”沈月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口茶压压惊。 “你最近抽个时间，跟我一起去试礼服吧！” “嗯啦！”即然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接受了。 “那你哪天有空？” “三八”沈月然随口答道。 “你想死啊——”阿娇吼道。曾几何时阿娇还是娇柔淑女，奈何岁月蹉跎，如今却是悍妇一枚。 沈月然心中一颤，赶紧解释“我是说三八妇女节，那天我放半天假” “我一直以为你过六一呢”阿娇忍不住调侃道。 “我到是想过，也要领导准假才行”沈月然往桌上一趴，耍起了嘴皮子“一切不以放假为目的的节日，都是耍流氓” “呵呵~~对了，你不是跟若言和好了吗，怎么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阿娇想了个比较委婉的词，刚才见面时她就想问了。 沈月然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久没吃肉了……”答案似乎跟阿娇的问题并无关系。 “怎么会？”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知道沈月然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 “受了点伤，她说要‘忌口’”话语中透着说不出的幽怨。 “不容易啊，终于找到能制住你的人了”阿娇挺欣慰的，嘴角挂上一丝幸灾乐祸的笑。人家压根没往歪处想，受伤与吃肉有本质的关联吗？百度一下就知道了，啥关系也没。沈月然那张小脸其实就写了四个大字——欲求不满。 “谁说的，在家我说的算”沈月然急了，熟不知此时解释就是掩饰。阿娇听后笑而不语，她家刘浩在外面也是这么说的。 说说而已，怎可当真？ 相约的这天，一扫之前的yīn沉天气，风和日丽。沈月然从出租车上下来，眼前是XX婚纱的金字招牌。单位有事耽搁了好一会，她现在是华丽丽的迟到，想想进去后可能被某人说教头就大。深深的吸了口气，沈月然推门而入，前台的接待生把她领进里面的试衣室便退了出去。屋内有三人，阿娇背对着门在镜前试着一件白色的蕾丝婚纱，一名女助理在帮她整理衣裳，而一旁穿着黑色燕尾服一脸尴尬的男人却不是刘浩。 屋内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沈月然不知情况，只能对着镜子呵呵一笑“嗨，阿娇”，镜中的阿娇毫无反应。沈月然又转向男人打招呼“嗨，大雄” “月然，好久不见”大雄笑容满面，救星来了，能不开心吗？ “浩子呢？”沈月然对着大雄问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大雄的笑容立即定格，紧张的冲沈月然摇摇手。 刘浩也迟到？怪不得阿娇会冷着脸了。“阿娇，你今天好漂亮哟！”沈月然赶紧转换话题。 “不及你家那位”阿娇淡淡的开口，把沈月然吓出一身汗，还好旁边两人并没在意。沈月然往大雄身旁凑了凑，问了才知道，十几分钟前阿娇在更衣间换婚纱，刘浩接到电话，有人报警需要紧急处理，他是离的最近的……临走前，刘浩让大雄帮自己说说好话，但大雄这口才，如果几句话能把阿娇糊弄过去，也不会至今没有女朋友了。 原来如此，沈月然心中了然。走到阿娇身旁，围着她左转右转，嘴中还念念有词“我妹妹咋这么漂亮呢？这身材，啧啧~~这皮肤，啧啧~~这气质，啧啧~~” “沈月然——”阿娇被转的头晕，不得不开口“我跟你约的几点？” “2点” “现在几点？” 沈月然看了眼手表，怯怯道“3点11分” “你们都不用守时的吗？做警察了不起啊！”阿娇把对刘沈两人的怒气上升到整个警察队伍中了。 沈月然一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面对着阿娇，严肃的说道：“警察当然了不起——”。 没想到沈月然会反驳，阿娇一下愣住。大雄赶忙上前扯下沈月然的衣角，提醒她此时不要火上浇油。沈月然到是非常淡定，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但与白衣天使相比，这警察就不值一提了。没有白衣天使哪来病人的健康！没有白衣天使哪有家庭的和睦！！没有白衣天使哪能盼到世界的和平！！！” 噗嗤一声，旁边的女助理笑了出来，紧接是大雄憨厚的笑，再然后是阿娇无奈的笑，最后才是沈月然得意的笑。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沈月然以为阿娇会像方若言那样“一笑解千仇”，可当女助理推出伴娘礼服的衣架时，这才知道那完全是她的妄想。阿娇让她任意挑选一件，可这里件件都超乎她的尺度，明摆的就是“报复”。 不过，想让她讨饶，这可没门！挑了一件稍微靠谱的小礼服，沈月然要求清场，初次跨度“演出”，闲杂人等就别参合了！沈月然独自在更衣间换装，不急不慢地，一边穿一边给自己打气：沈月然你就是模特的身材，xiōng小挤挤还是很有型的，出去给阿娇看看，让她自卑去吧！ 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沈月然把手放在门把上，深呼吸，微笑，开门，“碰”又立即把门关上…… 门外除了阿娇还有一人，她怎么会在这？是不是她眼花看错了？小心的打开一道门缝，沈月然凑近一看，站在阿娇身旁的清雅女子可不就是方若言吗！自己现在这身打扮…怪不好意思的！要不再酝酿酝酿情绪！？ “月，你出来让我看看”方若言柔柔的声音传来，立即带给沈月然无限力量—— 依然扎着高高的马尾，依然未施粉黛，沈月然以一身及膝的粉色裹xiōng小礼服出现在两人面前，清丽中带着几分柔美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不错，不错，还真有几分卖相”阿娇没正形的夸到。沈月然小嘴一撇，咱不跟这人一般见识。她现在只是期待另一人的评价。 方若言自然是喜欢，特别是沈月然略显羞涩的模样配合这身精致的打扮，让她不由的心生涟漪，如果没有外人在场……托起自己的左手，方若言在中指的戒指上落下一吻。这个暧昧的动作只有对面的沈月然能够看到，顿时心底乐开了花。 “若言，小然这身怎么样？”阿娇见沈月然笑的像个花孔雀一样，想必是在等待某人的夸赞。即然小然不好意思开口就由她来问好了。 “很漂亮”方若言由衷的说道。 “那就这套了”阿娇决定就让沈月然穿这套礼服。沈月然一听急了，这哪成啊！ “不行”先说出这话的却是方若言，对上阿娇询问的目光，方若言轻道“这样的月，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 听到答案阿娇愣了几秒，这女人说话的风格越来越像某人。忽然瞄见方若言手指上的戒指，再仔细看看沈月然颈间同款的戒指项链（顾忌到某人的身份，咱方大小姐执意如此），顿时明白过来。上个月还“要死要活”的，这个月就订情了，咱沈警官真给力，阿娇心下佩服不已。最终在方若言的把关下，沈月然选了一套较为低调的伴娘礼服。 “你怎么会来？”换上便装沈月然浑身舒坦，这才想起要问。 “昨晚跟阿娇约好的，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所以没跟你说”昨晚阿娇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沈月然在洗澡，方若言接的电话，听到要试礼服她便动了心思。熬夜看文件，压缩会议时间，才换来这小半天的清闲。不过似乎很值得呢！ “那你还要回公司吗？”方若言一身正装打扮，沈月然不得不担心。看到对方摇头，沈月然开心不已“那我请你俩吃饭吧！” “肯定是你请，但这之前先陪我们逛街”阿娇在一旁插嘴。 “遵命”沈月然连声应道。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阿娇的新家挑选装饰的物品，四人在商场穿梭，手上的纸袋不停增加。忘记说了，阿木康复归来，此时与沈月然一起沦为提包的小跟班。沈月然走在后面，看着前方两个美丽的身影，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的闺蜜，她们因为自己成为朋友，一切都是那样自自然然。忽然有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在她的心间慢慢荡漾开来…… 晚上，沈月然照例端着甜汤走进书房却没有瞧见方若言的影子，找了一圈推开卧室的门却见她躺在床上。今天走了不少路，想必她是累了。沈月然刚想转身出门，就听见方若言轻淡的声音—— “你跟阿娇说你好久没吃肉了？” “吃肉”是她与沈月然之间的暗语，可以想像方若言听到阿娇提及此事时的表情，得亏人家定力高，只是尴尬的一笑而过。 沈月然心头一紧，这个死阿娇，怎么跟言言说这个？“那天她随便一问，我就随便一答。放心，她不懂的”沈月然嘴角扬笑，“言言，起来喝汤吧！” 方若言坐起身，一双美眸浅笑盈盈的望着沈月然，柔声道“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月然这才发现，方若言已经换了件绸质的吊带睡裙，还是相当透的那种。是不是伤口没事就可以那啥？沈月然被这个念头撩起一丝悸动，放下甜汤乖乖的躺在床上等待方若言的检查。 方若言一下跨坐在沈月然的腿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轻语：“还学会告状了，嗯？” 这样的姿势，沈月然能清楚看到方若言睡衣下的风景，浑圆高挺的美好似乎等着她的采摘。 “言言…”沈月然吞了吞口水，双手顺从心意滑到方若言的腰间，再想深入时却被对方按住。方若言突然俯身下去，冰凉的唇划过沈月然的锁骨落在她的耳垂之上，轻舔了几下便被含入嘴中……沈月然只觉有股电流贯通全身，身体顷刻瘫软下来。耳垂是她的敏感点，方若言当然知道。方若言的手已经伸进沈月然的睡衣中，轻揉慢抚之间，一点一点撩拨起她的欲望…… “今晚，喂饱你”方若言魅惑的声音传来，激起沈月然心底的呐喊： 我说的是我要吃肉，吃肉的吃，吃肉的肉。不是被人当肉吃……啊！！ 第0 80 章 有些人生来劳苦命，一旦清闲下来这时间一长便浑身不舒坦，比如咱们的沈警官。沈月然实在搞不大懂，这一杯茶一份报如何能熬掉8小时，还得是日久天常的熬，这得多大耐力啊！果真是一入机关深四海，她这点觉悟只能靠边稍息了。这点是沈警官落伍了，现如今这年代谁还看报啊？都是斗着地主，开着餐厅，偶尔偷偷菜。 ‘嘭’的推门声，吵醒半梦半醒中的沈月然，抬眼就见-眼镜郑-风风火火的冲她而来，“小沈，怎么就你一人？季队在里面吗？”眼镜郑手上拿着文件袋，边说边往季刚办公室的方向看。 “刚接一活儿，全员出台”沈月然眯着眼，语气恹恹。 出台？敢情重案三组变风月场所了。好在眼镜郑也已习惯沈月然这种调调，顺着她的话接道“哟，那真是不巧，就留您一人在这坐台呢！” “你这怎么说话呢？”沈月然坐直了身子，拿起茶杯喝了口已经被泡的淡而无味的龙井，自认很妩媚的冲他一笑“没瞧见我这正接客了吗？” 这笑容好…好渗人！眼镜郑不禁打了个寒噤，只能自叹不如“说不过你，这是季队要的资料，回头你交给他。我得先走，还有个活儿要赶。” 沈月然接过文件袋，眼瞅着‘眼镜郑’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客官，刚来就走啊！有空常来哈！”沈月然脸上还是那副欠扁的表情，心中却是羡慕不已。凭什么大家都忙的跟爷一样，就她闲的跟孙子似的？请理解一个劳动人民的价值观人生观以及世界观…… 这天等到季刚回来，沈月然与之做了深层次的沟通，表明自己的不满，说明自己的立场，就差没脱衣服证明自己已经好利落了。其实季刚也是一片好意，他一个电话就把沈月然过年的假期全搭进去了，想借着受伤的理由让她多休息休息，他这可是冒着假公济私的风险，谁想人家还不领情。既然如此，他也落得轻松，直接把‘眼镜郑’送来的文件丢给沈月然。于是乎沈月然第二天就要转战外地。 晚上回家跟方若言讲时，方若言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用调羹舀着甜汤往嘴里送，只是这动作却越来越慢，最后索性拿着调羹在碗中来回搅动起来。 方若言低着头，沈月然即使看不清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出此时对方眼眸中的黯然。“别找了，要吃燕窝我这碗里还有”沈月然想缓解气氛，说完还真挑了几根送过去。 “不吃了，你先睡吧。我把这点看完”方若言语气平淡，似乎不为所动。沈月然起身站在方若言的身后，后者毫无反应，只是专注的看着屏幕上的PPT。 ‘啪’，沈月然忽然伸手合上了笔记本，她到想看看方若言究竟能忍多久。果然，方若言站起身，却瞧也没瞧她一眼便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干嘛？”沈月然急了，方若言这样的反应在她看来就是最为严厉的抗议。 “不看了，睡觉” “站住！你怎么答应我来着？有话就说，不许憋在心里” 方若言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就见沈月然站在原地双手抱臂，嘟着张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她，竟然还敢委屈！？方若言只能叹息，“你这才消停多久？就又往外跑？” “我都歇了大半个月了，再这样下去脑袋就生锈了” “生锈我养你”方若言说的认真。刚才听沈月然说要出差办案，方若言从情人节那天起便压抑在心中的担忧顿时像黄河决堤，蜂拥而出。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如果这只是一份工作，她定会阻止。可对沈月然而言，警察是她从小追求的理想。而她既然承诺与她相守，那自然也要接受她的一切，包括这份理想。她只是希望沈月然能留在本市，哪怕有什么意外她也能第一时间守在她的身边，如此而已。 沈月然笑着走到方若言的身前“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啦！我现在又不是单身会注意轻重的” “你知道才怪”方若言不是不信沈月然的话，她是极度不信。这女人一遇到歹徒有多勇猛，她早就听刘浩描述过。指望她能退缩不如求上帝保佑来的实在。 沈月然嘿嘿一笑“这次就是取证，没危险的” “不管如何，你记得家规第一条就行”方若言顺势靠进沈月然的怀中，汲取点点暖意。过了今晚，注定开始担惊受怕的日子，无论沈月然如何保证，这点在短时间内不会改变。 第二天方若言送沈月然去单位，临下车前，沈月然不忘交待“晚上早点睡别总是工作”。方若言点点头。 “我买了张碟片放在视听间的桌上了，你无聊的话就看看碟” “什么？” “国产警匪连续剧，就当给你普及知识了” “好。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三两天，慢的话五六天”肯定得在阿娇婚礼前回。 沈月然没有失信，在阿娇婚礼的前三天赶了回来。下了火车便向方若言汇报行踪，人家一会要见客户，晚上已经在餐厅订了位置，让她先回家休息。挂了电话，沈月然又给阿娇去了电话，这女人之前听说她要出差，一个劲的担心她赶不回来，这会得让人家放心不是。 “阿娇，你姐姐我安全着陆，你的伴娘不用换人了”电话接通，沈月然就是一句调侃。当时她说如果她不回来，就让方若言代替来着。可把阿娇妹妹吓坏了，让方若言当伴娘她得包多大的红包啊！ “你回来啦！”电话那头传来阿娇淡淡的声音。 “咋，姐回来你还不高兴了？” “唉，伴娘安全，可伴郎挂枝了” “啥子情况？大雄同志咋了？” “昨天出任务被车撞了，问题不大，但得留院观察” “妹妹节哀啊！” “我不哀你节哀吧！” “为啥？” “浩子重新找了个伴郎，名曰林沐斌” “我靠，他狐朋狗友不挺多的吗？” “救场如救火，有空的没几个，有空又没结婚的就更少了” “斌子不是在外地吗？啥时回来的？” “听浩子说是总部开会，分公司派他过来的” 自从林沐斌被调外地，他们也好久未见了，就当朋叙叙旧。回头跟方若说下就行了，反正这会不是她让开的。如此一想沈月然也就释然了。 阿娇让沈月然陪她去拿礼服，沈月然自然不愿意，有浩子这准新郎在，还用的着她当苦力？说到这阿娇郁闷坏了，杜家有训，新婚前三天男女双方不得见面。 “晕，还新婚？都搭伙做饭N年了，证也领了，至于这么矫情吗？” “有本事你跟我爸妈说去” “算了，我去弄辆车一会过来接你” 新娘礼服一共四套，也就二小时的仪式等于是半小时换一套，搞的跟时装SHOW似的，真够折腾的。阿娇看着沈月然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随口说道“别纠结，你迟早得有这么一天”说完才觉不妥。沈月然呵呵一笑到没介意，开着车经过一家星级酒店，阿娇立刻指给沈月然看，这就是举办婚礼的酒店。沈月然不经意的一瞥就瞧见酒店门口被众人簇拥着的一抹娇艳背影，眼睛立即弯成好看的月牙型。车速缓了下来，阿木和那个姓肖的助理都在，薛子诚怎么也在？这迎门而出的老外到是挺帅的。为啥两人要拥抱？大庭广众的，这是哪门子的礼节？ 靠边停车，沈月然沉着脸给方若言发了条短信“注意家规第二条，我刚可看见了啊！” 很快短信就回过来了“谨记家规第三条，回家等我” 霎时，笑容重现。阿娇被弄的云里雾里，这沈月然脸上的表情可真丰富，一会晴一会yīn，这会又彩虹满天的“你这演的哪出啊？” 沈月然笑而不语，重新发动汽车。阿娇也不见外拿起沈月然的手机便看，却更是迷茫，好奇道“什么家规？”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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