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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体版)最初的悸动》


完结篇:红楼梦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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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心里也愿意,只虑着宝钗委屈,说道:「也使得,只是大家还要从长计较计较才好。」王夫人便按着凤姐的话和薛姨妈说,只说:「姨太太这会子家里没人,不如把妆奁一概蠲免,明日就打发蝌儿告诉蟠儿,一面这里过门,一面给他变法儿撕掳官事。」并不提宝玉的心事。又说:「姨太太既作了亲,娶过来,早好一天,大家早放一天心。」正说着,只见贾母差鸳鸯过来候信。

薛姨妈虽恐宝钗委屈,然也没法儿,又见这般光景,只得满口应承。鸳鸯回去回了贾母,贾母也甚喜欢,又叫鸳鸯过来求薛姨妈和宝钗说明原故,不叫他受委屈。薛姨妈也答应了。便议定凤姐夫妇作媒人。

大家散了,王夫人姊妹不免又叙了半夜的话儿。

次日,薛姨妈回家,将这边的话细细的告诉了宝钗。

还说:「我已经应承了。」宝钗始则低头不语,后来便自垂泪。薛姨妈用好言劝慰,解释了好些话。宝钗自回房内,宝琴随去解闷。薛姨妈又告诉了薛蝌,叫他:「明日起身,一则打听审详的事;一则告诉你哥哥一个信儿。你即便回来。」

薛蝌去了四日,便回来回复薛姨妈道:「哥哥的事,上司已经准了误杀,一过堂就要题本了,叫咱们预备赎罪的银子。妹妹的事,说:『妈妈做主很好的。赶着办又省了好些银子。叫妈妈不用等我。该怎么着就怎么办罢。』」

薛姨妈听了,一则薛蟠可以回家,二则完了宝钗的事,心里安顿了好些。

便是看着宝钗心里好像不愿意似的,「虽是这样,他是女儿家,素来也孝顺守礼的人,知我应了,他也没得说的。」便叫薛蝌:「办泥金庚帖,填上八字,即叫人送到琏二爷那边去,还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你好预备。本来咱们不惊动亲友。哥哥的朋友,是你说的,都是混账人。亲戚呢,就是贾王两家。如今贾家是男家,王家无人在京里。史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没有来请咱们,咱们也不用通知。倒是把张德辉请了来,托他照料些,他上几岁年纪的人,到底懂事。」薛蝌领命,叫人送帖过去。

次日,贾琏过来见了薛姨妈,请了安,便说:「明日就是上好的日子。今日过来回姨太太,就是明日过礼罢。只求姨太太不要挑饬就是了。」说着,捧过通书来。薛姨妈也谦逊了几句,点头应允。贾琏赶着回去,回明贾政。贾政便道:「你回老太太说:既不叫亲友们知道,诸事宁可简便些。若是东西上,请老太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诉我。」贾琏答应,进内将话回明贾母。

这里王夫人叫了凤姐命人将过礼的物件都送与贾母过目,并叫袭人告诉宝玉。那宝玉又嘻嘻的笑道:「这里送到园里,回来园里又送到这里,咱们的人送,咱们的人收,何苦来呢?」贾母王夫人听了,都喜欢道:「说他胡涂,他今日怎么这么明白呢?」鸳鸯等忍不住好笑,只得上来一件一件的点明给贾母瞧,说:「这是金项圈,这是金珠首饰,共八十件。这是妆蟒四十疋。这是各色绸缎一百二十疋。这是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面也没有预备羊酒,这是折羊酒的银子。」

贾母看了,都说好,轻轻的与凤姐说道:「你去告诉姨太太,说:不是虚礼,求姨太太等蟠儿出来,慢慢的叫人给他妹妹做来就是了。那好日子的被褥,还是咱们这里代办了罢。」凤姐答应出来,叫贾琏先过去。又叫周瑞旺儿等,吩咐他们:「不必走大门,只从园里从前开的便门内送去。我也就过去。这门离潇湘馆还远,倘别处的人见了,嘱咐他们不用在潇湘馆里提起。」众人答应着,送礼而去。

宝玉认以为真,心里大乐,精神便觉的好些,只是语言总有些疯傻。那过礼的回来都不提名说姓,因此,上下人等虽都知道,只因凤姐吩咐,都不敢走漏风声。

且说黛玉虽然服药,这病日重一日。

紫鹃等在旁苦劝,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分儿,不得不说了。姑娘的心事,我们也都知道。至于意外之事,是再没有的。姑娘不信,只拿宝玉的身子说起:这样大病怎么做得亲呢?姑娘别听瞎话,自己安心保重才好。」黛玉微笑一笑,也不答言,又咳嗽数声,吐出好些血来。紫鹃等看去,只有一息奄奄,明知劝不过来,惟有守着流泪。

天天三四趟去告诉贾母,鸳鸯测度贾母近日比前疼黛玉的心差了些,所以不常去回。

况贾母这几日的心都在宝钗宝玉身上,不见黛玉的信儿也不提起,只请太医调治罢。

黛玉向来病着,自贾母起直到妹妹们的下人,常来问候。今见贾府中上下人等都不过来,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睁开眼,只有紫鹃一人,自料万无生理,因扎挣着向紫鹃说道:「妹妹!你是我最知心的!虽是老太太派你伏侍我这几年,我拿你就当作我的亲妹妹--」说到这里,气又接不上来。紫鹃听了,一阵心酸,早哭得说不出话来。

迟了半日,黛玉又一面喘,一面说道:「紫鹃妹妹!我躺着不受用,你扶起我来靠着坐坐才好。」紫鹃道:「姑娘的身上不大好,起来又要抖搂着了。」黛玉听了,闭上眼,不言语了。一时又要起来,紫鹃没法,只得同雪雁把他扶起,两边用软枕靠住,自己却倚在旁边。黛玉那里坐得住,下身自觉硌的疼,狠命的掌着。

叫过雪雁来道:「我的诗本子--」说着,又喘。雪雁料是要他前日所理的诗稿,因找来送到黛玉跟前。黛玉点点头儿,又抬眼看那箱子。雪雁不解,只是发怔。

黛玉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雪雁连忙回身取了水来,黛玉漱了,吐在盂内。紫鹃用绢子给他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紫鹃道:「姑娘歪歪儿罢。」黛玉又摇摇头儿。

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黛玉瞧了,撂在一边,使劲说道:「有字的!」紫鹃这才明白过来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只得叫雪雁拿出来,递给黛玉。紫鹃劝道:「姑娘歇歇儿罢,何苦又劳神?等好了再瞧罢。」只见黛玉接到手里也不瞧,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颤的分儿,那里撕得动?紫鹃早已知他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说:「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气!」黛玉微微的点头,便掖在袖里。说叫点灯。雪雁答应,连忙点上灯来。黛玉瞧瞧,又闭上眼坐着,喘了一会子,又道:「笼上火盆。」紫鹃打量他冷,因说道:「姑娘躺下多盖一件罢。那炭气只怕耽不住。」黛玉又摇头儿。雪雁只得笼上,搁在地下火盆架上。黛玉点头,意思叫挪到炕上来。雪雁只得端上来,出去拿那张火盆炕桌。那黛玉却又把身子欠起,紫鹃只得两只手来扶着他。黛玉这才将方才的绢子拿在手中,瞅着那火,点点头儿,往上一撂。紫鹃唬了一跳,欲要抢时,两只手却不敢动。雪雁又出去拿火盆桌子。此时那绢子已经烧着了。紫鹃劝道:「姑娘!这是怎么说呢?」

★此文摘自红楼梦,欲看正文请往前★

第一章:长在阿舅胯间的软芭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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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情窦初开那年,『梅林山庄』发生了两件大事!

山庄位于小镇偏远郊区,又高又长的石墙围着ㄇ字型的建筑物。檐高墙厚的房舍,回廊像迷宫般在对衬的厅堂与天井间穿梭出岁月的斑驳,古色古香的辉煌敌不过时间的沧桑。一砖一瓦见证先人的血汗与智慧,默默缅怀显赫家族的过往历史。

天生聋哑的外公和天水伯公同属天字辈,是山庄硕果仅存的第五代。繁华落尽,人丁外移。建筑物像只蹲踞在天地间咀嚼空虚的怪兽,遗留空房间无数。不协调的是,我家孤伶伶寒怆在旁边,简陋的土房突显卑微。无法属于山庄的一份子,是我懵懂童年的最大失意。对比我妈的养女身份,我和山庄毫无血缘,逢人称舅道叔,倍感心虚。

小虾米无法和大鲸鱼比,只好望鱼尾自我安慰。

林美丽并不美丽,平板的五官写着无忧无虑的天真,整日闲晃从未上过一天学。

她的母亲难产生下小弟后,不幸身亡。

父亲在台北上班,久久难得回家一趟,每每醉倒路边不醒人事。

她家紧邻我外公家,厨房阴暗脏乱、睡房充塞尿骚味。

这么糟蹋住家环境,林美丽自我感觉良好,从来不在意宗亲的眼光。

她有时疯疯癫癫、有时傻里傻气、有时精明得令人气结。

最另类的是,她的穿着常常不按牌理出牌,时而穿裙子不穿neiku,或者再搭长裤。

简直就是混搭的鼻祖,标新立异的风格媲美服装设计师,惟独骇俗了山庄的歧视。

她和弟弟成为被捉弄、被欺负的玩偶,一家四口是山庄的笑话。

笑话要有笑点。林美丽天生憨胆,连鬼都不怕,不时演出夜半吓人记,丰富平淡的生活。完全不像我,胆小怕黑更怕鬼。偏偏,家境惹祸,我兄姐国小毕业后,都到外地工作不住家里;我妈在镇上餐厅工作下班都很晚,我常常得独自对抗黑暗的惊扰。

「哥哥!开门!」叫门声突响,吓了我一大跳。

但也从声音听出来人是谁,边开门边说:「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你不是要我,带你去摘番石榴?」林美丽瞪大的双眸,比月光还亮。

白天,她大口啃着新鲜翠绿的番石榴。我羡慕到偷偷咽口水,好奇问打那来。她很神气说要带我一起去采,没想到会挑这时候。我拿着手电筒惊惊疑疑踩着夜色跟着她,走到我外婆的屋后恍然大悟,热切的心也冷却。「你敢偷拔,阿旺舅的番石榴?」

「嘘!」美丽扯着我蹲下,指向果园斜对角。

景物在月色下,东灰一块、西黑一片。但见阿旺舅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身后跟名陌生的妇女,东张西望,举止有些畏缩。二人默默走入果园,先后进入工寮里。

「她是谁?」问出口,我陡感自己,岂不比林美丽还傻。

「后面村的火妓。」她顺溜溜说着,意外撞出了我内心的骇然。

大人口中的客兄、火妓,代表情夫和情妇。

阿旺舅是山庄熺字辈中,唯一未婚的壮年男人。平日见到他,都是独来独往。

印象中,除了作醮大拜拜时,我从未见过,阿旺舅像别人那样聚在天井聊天。

我实在想象不出,他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下,竟藏颗热情如火的心。而且胆子实在夭寿大颗,敢把情妇带来自家地盘幽会。光是冲着这份气魄,我不佩服都不行。

说来就卒啦!

打从小一开始,我明明就很想跟林文静讲话,却年复一年只敢从女神身边经过,长长深吸口气,偷闻她发丝飘散的香皂味,淡淡的不知名花香。我妈就很奇怪,宁愿把整盒黑砂糖香皂长年放在衣橱里摆着好看,害我只能用肥皂洗澡,身上不会香香的,还有种怪味道。事实上,只比常带股尿骚味的林美丽稍为好闻一些。我们是没有血缘的表兄妹,我并不排挤她,怜悯之外,我可以满足自己的领导欲,同时借胆。

林美丽做偷鸡摸狗的事,向来很专业。

她不必预备就能开始,驾轻就熟扒开竹篱,动作轻巧迅速彷佛狸猫钻进果园。而我初次要当小偷,胆怯畏惧紧张万分,双脚像生根就是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林美丽像幽灵般快速侵至工寮,将脸凑向小窗--男人和女人在夜晚私会,到底要干什么?

我实在很好奇,偏偏无胆去解答。

美丽直招手,不知看到什么了,不时掩口做出窃笑状。

果园至少有两个篮球场大,番石榴结实累累,熟成的硕大媚态。直向我心里的贪吃虫招手,勾引口水狂生。我鼓足勇气壮胆要举步,无料声音传来:「阿唐!这么晚了,你在那里做什么?」宏亮的嗓门像打雷炸落静寂的夜里爆响,充满扩音的震撼效果。

刹那间,我惊吓过度全身僵硬,机械似扭头,嘴开开愣愣看着。么舅叨着烟,双手插腰站在后门口,视线直朝这边望来。他赤膊的肩上挂条毛巾,下身穿件宽松白花格子neiku,魁梧的身躯动也不动,肃杀像尊审判的天神。我虽然还未行动,但作贼心虚,仍然有种被当面逮到的难堪,颜面无光很羞惭,六神无主不晓得该怎么办。

么舅等不到反应,打开后院篱笆门,爬上小土坡,疑惑望向番石榴园。

工寮里昏黄的灯光熄灭了,林美丽不知躲到哪,不见影了。

么舅将烟蒂踩熄,迈大步走过来。

脚步声沙沙响,声声催促,我忐忑不安的心跳怦然像擂鼓。

忽然想到他将大表弟吊在树上鞭打的狠劲,我心惊胆颤垂着头,只觉脚底愈来愈冰凉。闻得酒气扑鼻,么舅壮硕的身影像座小山拢至,挡住了我眼前的朦胧月光。

随即,陡感一只大手触及头顶。瞬间惊动了我紧绷的神经,浑身一震。

「三更半夜到处跑,你阿母咧?」他没用力打下来,只是胡乱抓了抓。

我暗松口气,微弱回道:「她还没下班。」

「来!」么舅不由分说拉起我,走进左边的菜园,属于他们家的土地。园里有几棵番石榴树,光滑的树干正是我和表弟妹抢摘小番石榴,经年爬上爬下累积的恶状。么舅仰头寻视片刻窜上树,利落的动作像弥猴般愈爬愈高,一脚高一脚低,斜探的身体伸长手臂,试图去勾高处枝桠尾端。那里有两粒比鸡蛋小的番石榴,呈现苦涩的暗绿。

巧合的是,么舅洞开的裤管里也有粒黑忽忽的软番石榴,垂硕摆荡熟成的可口魅态。

无独有偶,王有志那粒毛绒绒像小皮球的阴囊,曾吊在高高的龙眼树上晃。

王家和我家,各自孤立在山庄边缘,遥遥相对。我只知,王有志是天水伯公的远房亲戚。他是家中长子,母亲早逝,父亲在矿坑工作,大妹十六岁就嫁人。或许同病相怜的缘故,我对王有志有份特别的亲切感,远远见着不会刻意避开。可能从小受歧视,他性情乖张难测,略为不爽就飙三字经。那么暴戾没教养的人,当然不受欢迎。

王有志不管这一套,随性所致,在山庄穿进穿出,像脱缰的野马到处惹事。

夏天时,他总爱脱光光,无声无息往湖里一跳,光着屁股狂野舞动水花,把浣衣的妇女惊得花容失色。每每见着,他那犹如水中蛟龙的青春男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视线总会牢牢给吸引住,而舍不得转瞬。心里还会汹涌莫名的窃喜在深切期待,超想看他爬上岸的正面luoti,因为同学信誓旦旦说:「大人的ji-=ji有长毛,和我们的当然不一样。」我实在很想求证。偏偏,我妈不但不爱看,还会洗特快,匆匆把我带回家。

王有志还有项怪廦,喜欢躲在路旁的林子里,等落单的妇女经过,突然冲出来露下体现宝。我姐曾遇过一次,脸色苍白像见鬼般跑回家。害我好生羡慕,只能怨叹男女不平等。王有志就是那么撒野、那么邪门,那么彻底在奉行天下为公的信念,把曝露在天光下的东西,只要眼睛看得到、手臂构得着的都算他的,导致跑警局像走厨房。

撞见王有志的下体,纯属意外!

王家后面的竹林边有排高大龙眼树,每逢夏季,果实垂枝像串串硕大的珍珠,勾引我的口水去仰羡。龙眼树是邻长的先人所种植,餐风饮露一甲子以上,枝叶荗盛耸立在路边招蜂引蝶。上下学行经,我都会朝圣般仰望几眼、低头在草丛间寻找遗珠。

小五那年,暑假返校日回家路过,我照例抬头看。豁见阳光闪耀的枝桠叶缝里,王有志悠闲骑坐在树干上吃龙眼。他赤身露腿穿件四角绿neiku,惯常的杂乱长发几乎成光头,胡渣也刮精光,整个人变清爽。原本平坦的胸部明显厚实许多,肋骨不再隐隐可见,野男孩俨然成了野男人,迎面把龙眼核往我头上丢,笑嘻嘻说:「给你吃!」

「当兵了还像小孩!」自从他去外岛当兵,我总觉山庄少了许多趣味。

「哈哈哈……」王有志把壳丢下来,兴冲冲说:「我摘龙眼给你!」

「真的吗?」我爱吃不敢偷采,半信半疑,仰头期待着。

没想到,王有志真的往上爬,双脚岔开、双臂向上捞,露开开的裤管直冲而下。

泄露裤里的内情,瞬间惊喜了我爆亮的眼光。

好开心看见一片黑忽忽的yingmao,垂着一条粗粗的毛毛虫和一粒大大的龙眼。

意外的春光,彷佛在考验我对审美的独特品味。坦白说,王有志的裤管里充满阳刚的风情,美则美已,总觉少了一味,粗犷的奔腾草莽。那是属于么舅的独特魅力,让我心动的激素,启发了另类的视野。既而衍生热忱,执着在汲汲营营的探索。

一种无声的追寻,不能说的信仰。

★待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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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住!」王有志的声音方落,我的额头生疼,一串龙眼掉地。「笨喔!」

「你退伍了吗?」我问。

「干!三年勒!」王有志跨来跨去,下体晃来晃去在招摇。我的心荡来荡去超跃雀,好想拿竹竿去戮下来玩。前提是,得先把他丢下来的龙眼捡干净。「下雨了!」

随着嚷嚷声,果然有水滴由上飘落。但树荫外太阳明晃晃,见不到有雨丝的迹象。

我猛然醒悟,慌忙往旁窜开。

「哈哈哈……」王有志拉高裤管、握着下体,大搞恶作剧。

「都长这麽大了,你不害臊吗?」能目睹到不十分清晰的yingjin,我吃点亏还划算。

「我的尿很香,下次喷小给你!」

我不晓得喷小是什么,身上沾上尿液,肚子上兜了一大把非法的龙眼,只想趁未被发现,回家好好大啖一顿。念及他的毛毛虫不错看,我心怀不轨问:「你休到哪天?」

「下礼拜三。」王有志提着装满龙眼的袋子跳下来,黝黑的胸膛ru晕黑黑有几根毛,rutou像炒焦的花生米。他裤头拉低低,跑出来一撮黑毛,刺刺搔痒我的眼睛。

一种情生意动,因为对发育中的我而言,体毛是心之向往的奢侈品,愈多愈粗犷,愈是难以抵挡的致命吸引力。我最喜欢么舅胸腹上毛茸茸的草原,搔得我心痒痒好想躺在上面,逍遥时光的美丽;rutou红红的像野草莓感觉是甜的,我实在很想含含看。

不过,无鱼虾嘛好。龙眼也不错吃,我当然要关心:「你明天还来吗?」

「看心情!」话落,王有志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裤裆,邪笑问:「你长毛没?」

我面红耳赤,弓身急退:「再见!」

王有志放开手,哈哈大笑朝另一头行去,拐个弯不见了。

夏天有这么丰富的元素,当然是我最爱的季节,每天都在期待惊喜的来临。

么舅喜欢打赤膊、大剌剌穿着neiku趴趴走。黄昏时,他和大人会在天井乘凉闲聊,豪放的坐姿总让裤管露开开,不受拘束的阴囊不经意就露了出来。初次目睹那景象,我正在天井玩弹珠,撞见黝黑黯红的肉圆,惊艳了视线的惊奇。而且,似乎有什么强大力量伴随汹汹而来,心头好像让春蠢吐出的细丝圈圈缠绕成茧。我脸热心跳兴奋莫名,情不自禁频频偷瞄。那垂软的硕大,吊在浓密草丛里彷佛充满魔法的果实。

勾心夺魄羡慕了我的未来,甜蜜了toukui的禁忌,壮大色心无限膨胀。

我心动难止,渴望拥有,莫名恋上了那份奇妙的喜悦,无法不去看。

夕阳为天空抹上娇羞的嫣红,黄昏为我捎来害臊的惊叹!

么舅的裤管打开了一扇窗,奇异的瑰丽,充满迷人的风情,让我无限地向往。

分明是神话。

属于战战兢兢的窃喜,我只能暗暗品味,萦萦魂游,心神恍惚,弹珠差点输光光。老实说,自从懂事以后,我对么舅便有种非份之想,希望他能像疼爱小表弟那般,偶尔抱抱我。撞见他男性的体魄,简直是我的兴奋剂,爱慕的心思从此被牢牢牵绊住。

一日不见,我就无精打采,天天都在偷偷摸摸的追寻,冀望么舅制造的情境。我说不出原因,只知那软硕的皮囊,呈现庞大的温柔在召唤心灵,鼓荡想去抚摸的强烈诱惑。让我彷佛着了魔,非但念念难忘,更兴起一窥全貌的渴望。这种心态很难理解,不单单是好奇。类似尝过芋冰的好滋味,直想整桶抱回家。么舅是阳刚味浓厚的成熟男人,阴囊黝黑硕大,包覆在皱皮里的两粒奇葩看起来很大粒。我迫切想要一亲芳泽之外,更想知道。如此粗犷的男人,那尚未现形的成熟yingjin,究竟会有怎样的惊喜?

直到国小毕业前夕,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临。

一灯独亮的祠堂,大人围着方桌,站着在赌四色牌。

藉黑夜掩护,我带头在天井玩捉迷藏,发现桌下黑暗隐密,立马一头钻入。四方围拢大人的下半身,长短裤间有件熟悉的白底花neiku,突显在毛茸茸的双腿间,既亲切又魅眼,意外了我的惊喜。那薄薄的布料,虽然遮住了视线的直接,却盖不住男性图腾的肥肥条形和楕圆垂鼓的壮硕体魄,隐隐约约,显露了男人的傲人实力,充满无限的诱惑。是么舅的宝贝,如此近距离,让我有机会一探急欲得知的秘密宝藏,甚至一亲芳泽。yuwang堆栈,我兴奋不已,又紧张万分,胆怯和渴切在胸口激烈拉扯。

么舅的裤裆里藏着美丽的神话,散发排山倒海的吸引力。

我终究敌不过,鼓足勇气摒息将脸凑过去。隔着桌子横杆,我与neiku进行第一类接触,嗅到汗酸和一种陌生的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不臭,浓郁灌脑冲心迷情,亢奋了紧张的神经。我愈闻愈难控制,躁动的心思迫切的yuwang,慢慢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横杆。

刹那间,手指感受到neiku里的温度,惊心的温柔,悸动心底隐伏的思慕,热流盈体彷佛七彩光束在璀璨回旋。我终于触摸到梦里的呼唤,本属遥不可及的幸福。

软软的,温温的宝贝,随着妄念压迫渐渐膨胀起来,又粗又长yingbangbang。这么玄奥的生命蜕变,千真万确不是魔术的虚假,世上找不出第二样。我实在太兴奋了,心脏急促到好像随时会跳出来,莫名有种窒息感,提心吊胆在奇妙的邂逅里陶醉不已……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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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静静洒落天井,小鬼跑来跑去,四处寻人。

祠堂里人声吵杂,牌局正酣。么舅没丝毫异状,忽然缓动下体,朝横杆挤压。

压着我的掌背益发触摸到他粗硕dajiba的热度,那么坚硬在挑逗蠢动的细胞。害我心跳如擂鼓,好想舒开手掌去抓住他的命根子,握住无法分享的喜悦,填补我空虚的心灵。合该欢天喜地的一刻,我却胸口发胀,欲念澎湃焚烧。好想大声呐喊,更想去解开他的neiku钮扣,见识我心爱的dajiba的庐山真面目,满足强烈作祟的贪妄。

可是,阴暗是见不得光的。

我害怕惊碎一地的羞惭,招来万箭齐发的指责与嘲笑,终究不敢为所欲为。

执知,征兆全无,么舅突然伸手搔着鼠蹊。吓得我呼吸停顿全身僵住,豁见那右裤管被么舅的手指斜斜扯高,硬生生露出来一截黝黑的roubang子。直直向下斜指,贴在他的大腿内侧就像立体的浮雕。上面盘绕着贲突的筋脉,错综复杂像幅难懂的抽象画。散发迷情的魅惑力,令我好想触摸那热血流动的勃勃生命力。最惊人的是,那截肉杆子的粗硕度,居然比我的手腕还要粗。连着一颗红红的大头,泛闪滑亮水浥的光泽,形体像朵蘑菇,膨鼓鼓又像灌饱气的皮球,无声无息放射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冲我眼贯我心。天啊!勾魂的dajiba现形在探舌之遥的咫尺,轻易攫取依赖的神驰。

我太兴奋太紧张,脑袋轰轰鸣响,着着实实被震撼到险些休克。

倏尔,大人哄堂爆笑。那裤管落回,dajiba恢复隐讳状态,但形象已深植我脑中。

「干!」么舅悻悻然,想必输钱了。

我倒是赢了满心的喜悦,多亏他神来一笔,制造惊艳一绝,成了永恒的烙印,供我一生收藏。惟独禁不住,妄念无边无际的爆冲。情绪实在太亢奋,我得出去透口气。

待敷衍一阵,我彷佛被魔神仔牵着,兴冲冲重新躲入桌底下。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光是隔布轻触,会不会太浪费?」

我才这么想,胸中闷烧的无名火哗然窜开,爆旋出快发狂的渴望,大力鞭策我涌生犯罪的冲动,寻求满足yuwang的救赎。我按捺不住了,摒息探出发抖的舌尖,如履薄冰,贴着么舅的neiku轻轻游移,用心感受与他肌肤相亲的热度。这肯定是一种禁忌的游戏,让我紧张又刺激,作梦也想不到,么舅的粗硕dajiba,竟然跟着我的舌尖在颤动,彷佛彼此相知相惜,天生具有默契。哇!如此奇妙的互动,丰富触觉的享受,扬生缱绻的甜蜜。我真的好感动,心里涨满了爱,多到微微胀疼。但yuwang也倾巢而出,我不得不放肆舌头更进一步去探险,慢慢爬上那颗guitou的颈环。厚厚凸现在润湿的薄布上,勾勒出guitou的具体形状,好大一粒,犹如静止的陀螺。有股浑厚的磅礡气魄,十分有看头,藉由又粗又长的肉杆子传递勃勃脉息。悸动我的心灵,鼓动舌苔默默祷告,虔诚撒落遍地的崇拜情窦,衷心皈依在不能言明的信仰里,永远的归宿。这是我无怨无悔的选择,充满炽烈的狂爱;那是么舅的命根子,又粗又长的神奇魔法棒。

本属二条并行线,不该有交集。

我不知不觉跨越红线,导致浑身发烫,下体硬胀难受。

好像哪里被阻塞,急需某种渲泄,急需更多来满足渴望。

我只想得寸进尺,将舌尖往裤管里钻入,去亲吻去含吮,深刻感受口腹之欲的满足。

这真是非常疯狂的念头,惊世骇俗,充满诡谲的想象,彻底瓦解礼教的规范。

我却泛生得像婴儿吸奶般的自然,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然而,那实在太直接。么舅又不是木头,肯定会查觉,我终究不敢向天借胆。

万万想不到,老天似乎有意试炼我的勇气。所以驱使么舅又来抓痒,裤管再次被拉高,还压在横杆上没落下去。于是,我眼前的世界焕然一新,既辽阔又壮丽。都是么舅粗犷的下体,弥漫阳刚的雄香,非但可见黑忽忽的体毛,还有整粒软硕的阴囊,以及最夺目的黝黑dajiba,yingbangbang地从他的裤管内挺出来一大截,粗粗长长长着一粒蘑菇大guitou,贴在他腿侧大力蛊惑。已经够教我跪下去谢天谢地,居然还有更神奇的。

像条银炼从那guitou尖端的小嘴儿里面流出来的垂涎,我都还来不及去摸就断掉。

掉了我一地的好奇心,不过没关系。

都亏么舅的三宝一起现形,足够我的两颗眼珠大大忙碌。越看越痴迷,那粒guitou怎会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我对天发誓,长眼睛以来从未见过那么心动,感觉那么可口的肉圆。着实令我垂涎欲滴,口干舌燥起来。还有他垂硕的阴囊,两粒睾丸沉甸甸地落袋,粒粒像鸡蛋般大,左膨右鼓很均衡,好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很安逸地被黝黑的皱皮包裹着,雕塑成楕圆的皮球,好大一个,足足可抵我两个。垂吊在么舅粗长的dajiba下方,阳刚与柔媚,好迷人的组合。教我情生意动,心想:「么舅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是老天偏心,抑或……是不是随着年纪增长,yingjin和阴囊也会越长越大?」

我希望是那样,实在受不了引诱,伸出手掌轻轻捧着么舅的阴囊。

肌肤接触一刹那,么舅好像被吓到,身体震了下。而我彷佛被电到,精神一振。

等了数秒,发现么舅并无后续举动,我便稍悄宽心,慢慢收拢五指将他的宝贝蛋圈在掌心,好不欢喜喔。只是因为握得满掌的温柔,彷佛拥有全世界的感动。这是什么样的情缘,让我勇气百倍,色胆包天,就算得仰着面孔,也要伸出舌头,抵达那颗蘑菇guitou的前端,作心惊胆颤的接触。喔~我快昏倒了,居然得到guitou善意的响应。一种颤颤抖抖的频率,紧接着,那根dajiba猛地一挺,猝然从马嘴里射出一股喷泉,恰巧从我的鼻头冲过去。害我吓一跳,捧着么舅阴囊的手掌,由不得一紧。心里暗喊糟,赶紧放手,忐忑不安等了半晌。幸运的是,么舅可能全神专注在牌局,并未有何异状。我悬挂的心脏回落,这才有心思,去分辨脸上的液体是什么。本以为是尿水,却没闻到半丝尿骚味,当真玄奇。我解不开的谜,不想浪费时间,深吸口气准备进行更刺激的冒险。我必须全神贯注,张开嘴唇慢慢凑向么舅那粒膨鼓的guitou肉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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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么舅把番石榴塞入我手里,拉下裤头,说道:「等一下,我带你回去。」

一道尿线带起哗啦声,么舅的si-chu光裸裸敞开在眼前。

夜色浑沌,他浓密的体毛成丛飞舞,将我的神经密密束缚;yingjin像喷洒水肥的龙头,源源滋润我干渴的心房;陪我渡过无数甜蜜的阴囊,豪放的完整,圆了我的幻想。

世界焕然一新,只是不够清晰。

我双脚生根,目不转瞬,贪图风景的绮丽。

家庭因素,么舅是最常亲近我的成年男人。

他身材高大,国字脸上五官端正,眉浓鼻挺,胡青非常浓密,几乎要占领下半张面孔。那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拥有,看起来十分威武,我超想去摸摸看是什么感觉。却只有羡慕的份,只能听小表弟说:「比摸磗头还粗糙,被慰在脸上会刺刺痒痒喔!」

更厉害的是,胡子生长的速度比我的头发还快。

常常,我去揪表弟妹上学时,么舅大都蹲在厨房后门刮胡子。等到当晚再看见,胡青颜色明显浓黑了。他经年理着短短头发,窝在矿坑里卖命赚钱。闷热又危险的环境,工作粗重,日日挥汗卖力,锻炼出壮实的体格,胳膊快要比我的大腿粗。这么强壮的男人,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神。表弟表妹考试若考不好,他都会骂:「阿唐都考一百分,你们书是读去屁股吗?」这时候,他的眼神会流露凶狠劲,超像电影里的坏人。

让我望而生畏,又爱又怕。

骂完,么舅收敛威态,翻遍口袋找出铜板塞给我。舅妈若瞧见,会用斜眼瞪来。

很正常的反应,因为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如果矿坑是吸血鬼,那么么舅的薪资是用血汗换来的。

自然分毫皆宝贵,花在我身上当然算浪费。

无庸置疑,家人需要血缘联结,是一种很严谨的认证。

可是,仍然会产生狠父逆子、毒母逆女等家庭悲剧。以舅妈的立场,我是外人,林美丽亦然。亲戚仅是一种关系,不痛不痒。方便区分身份而已,没辨法温饱肚子。

么舅的好意,我无法拒绝,也没能力改变舅妈的仇视,更不想招来表弟妹的嫉妒。

最好的解决辨法,将铜板换成圆光糖,大家一起分享,用甜意化解芥蒂。

幸好,舅妈不知道。每逢过年,么舅都会偷偷塞给我红包。最初是拾元铜板,渐渐变钞票,张张写满关爱。我舍不得拿去买糖,夹在字典里,温习暖暖甜甜的心意。

我一直很喜欢么舅,多么向往能像小表弟那样,偶而鲁在他怀里撒赖。

想归想,我就是畏怯不敢去亲近。看到他,通常会违背心意快速躲开。

这就是我诡异的矛盾。在学校我不太合群,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在家看心情,有时关在屋里整天,独自埋头看小说。有时到山庄大声吆喝,带头嬉闹当孩子王。

「走!」么舅用刚握过yingjin的手掌,牵起我的手。

我打开手电筒默默而行,心里暗爽:「等下洗澡,得记住左手别碰到水。」

两人并肩行入院子,厅门仍上锁,我妈还没回家。

也许是畏惧黑夜的孤独、抑或害怕寂寞的担惊。

要关门时,我突生勇气,艰涩启齿:「阿舅,你可以……」好强击败软弱,我终究没完整阐明心意。么舅前倾笑望着,模样好像在聆听等下文、又像取笑在揶揄。

电影里的男主角,常常摆出这种态度,充满戏谑的看着女主角。

通常,女主角都会娇羞说:「讨厌!」然后,小鸟依人偎入男主角怀里。

怪奇的是,林文静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却没扑入我怀里。

小五某个周日,几个同学组成义工队,去帮班导清除后院的杂草。

天空蓝蓝,阳光刺眼。

大家汗流浃背,卖力想尽早完成任务。

林文静和林雪真还是像在学校那样,裙头连住,形影不离。

我跟在她们背后,拉长耳朵,偷听二人交谈。

听来听去,全是鸡毛蒜皮毫无营养的事,她们竟然可以连讲好几个小时。

冷不妨,林文静缩身,蹙眉小小声说:「讨厌!你走开啦!」

我才发现,不知几时挨到人家身上。

「张继唐!你是跟屁虫啊?从早跟不停,你烦不烦啊?」

林雪真挺身而起,瞪着大眼,凶巴巴仗义直言。

同学哄然笑开,我确实很烦,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在意林文静的一举一动。

上课时,我的视线不经意便会被她娇小的背影吸去。

下课时,注意她在干什么、或是借故从她座位经过。

放学回家走同路,我还是没胆跟上去讲话,因为不晓得该说什么。

冥冥中,矛盾似乎喜欢跟我做朋友,看我陷在泥泞里左右拔河。

我实在搞不懂女生,包括老师。

小四结束前夕,音乐老师挺着大肚子,冷冷宣布:「各自选唱流行歌曲,打分数!」

阿娘喂!连天天唱的国旗歌,我都不会唱,遑论流行歌曲。

我只能边想歌边祈祷,希望桃太郎从老师的肚子里蹦出来。

同学依座号,一个个轮流起立高歌。但是奇迹没出现,老师就是不肚子痛。

幸好,突然想起三姐以前唱整年的主题曲,旋律从脑中蹦出,我还记得一句词。

「不错!下一号!」老师面无表情喊着。

轮到我了,起立,硬着头皮,扯喉唱道:「爱你爱在心崁里里里……」

我奋尽全力拉长尾音,直到快断气,猛吸口气再唱:「爱你爱在心崁里里里……」

「很好!」冷冰冰的老师居然笑了,评语也不一样。可见,我的成绩应该很好。

等到翻开成绩簿那刻,整排甲里面,豁然有个……丙!

见**大肚婆,装着满肚阴险。偏偏不赏我大饼,至少可以裹腹。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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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师母有人情味,拔完草,煮面犒赏大伙的辛苦,还附餐后水果。

每人一粒红艳艳的五爪苹果。

我舍不得吃,像捧宝贝似放在鼻端,嗅闻奢侈的香氛……

小三时,初次看见传说中贵死人的舶来品。是二姐回家探望生病的父亲所带的伴手礼,稀有的两粒,飘散浓郁的芳香。我一口也没吃到,不知梦幻果是什么滋味。

林文静的家境比我好多多,应该早知苹果的滋味。

她垂首敛眉小口咬着,细嚼的神态好像米老鼠,好可爱呦。

「有冰水吗?」么舅问着,朝厅内那张方桌行去。

「我有做绿豆冰。」有冰箱以后,我常常煮绿豆,分装在棒棒冰袋。

也把各种水果丢入冷冻,包括香蕉。

我妈看见了,大惊小怪说:「水果好好的,都被你糟蹋了!」

本来坚信,冰是我的第二生命。

直到么舅的红硕guitou出现,情况完全改观。如果能够,我愿用尽一切,交换含吮的权利,包括生命。换句话说,为了口腹之欲,我可以牺牲性命,多么悲烈的傻劲。

偷偷的说,我非常羡慕舅妈,嫉妒得要命。好想捏她的脖子,破坏了好事的进行。

那心惊动魄一刻,当我的嘴唇触及么舅的guitou,呼唤声突响:「熺源啊!」

舅妈来了,我吓了一大跳,头去撞到横杆。

么舅也震了震,neiku旋即滑落下来,dajiba又恢复隐讳状态。

「冲啥?老子才刚开胡,你又要来搅局?」么舅的口气带丝火气。

「早上不是特别交待,你收工顺便买米?」舅妈站在祠堂门外,口气有丝埋怨。

「你下班买,不是更顺路?」么舅的语气弱了下来,应是理亏心虚。

「现在几点了?我就算没加班,下班都这么晚了,你会不知道?」

么舅说:「别啰嗦啦!先去跟阿水叔公他们借,明天我再买!」

「赌博这么伟大吗?我也上整天班,难道不会累,要给你这样糟蹋?」舅妈加强火力,没要离去,显然非常不快。因为她平常虽会顶嘴,但顶多回两句便自动收音。

夫妻在人前吵架,在山庄时而发生,并不算新闻。

宗亲也习惯了,遇见便静静当观众。

只是场面总是难看。

么舅讲话直,加上嗓门大,纵算没恶意,听起来也像粗声粗气。他终究是男人,平时使唤惯了。舅妈却当众开炮,丝毫不给面子,彷佛吃错药。么舅八成很不爽,连累粗硬dajiba垂头丧气。而且,小朋友围在门外凑热闹,我继续藏在桌下也没意思。正要钻出去,听得么舅说:「干!叫你去借,不是要你去抢!你赚那点钱自己买衣服都不够,有啥好炫耀?」他很少把话说得这么重。舅妈不假思索,回道:「嘿啦!你最会赚钱,大家都知道!」这话明捧暗贬,分明在奚落。可舅妈在鞋厂上班,薪水少得可怜。我原本不晓得,直到有天,无意中看见四姐的薪资袋,大吃一惊,无法置信。

她以前也在鞋厂上班,月薪居然才区区几佰元,实在太不可思议。

怪不得,我妈极少给我零用钱。

有机会时我得自己赚钱,小三时曾经去搬磗头,一块半毛钱,搬半天走到脚软,赚不到20元。矿场老板也很抠,我猜测,么舅工作那么辛苦,每月所得恐怕也不多。

「你讲完了吗?」么舅望出去,口气冷冷,有股肃杀。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光,想也知道会让人畏寒。祠堂里忽然静悄悄,大家都感觉得到,林熺源的火气上来了。

陈美香的嘴吧张一半,闭回,脸色转哀怨。她微微嘟唇委屈睨一眼,转身离开。

舅妈使出看家本领,我外婆称为『奶娴』。我不甚明白,可能接近矫揉作态。

书上说,女人是水,水能克刚。男人不爱母老虎,喜欢女人撒娇。

么舅想必也吃这一套。

而陈美香到底看上林熺源那一点,值得委身下嫁,我不得而知。

想当然耳,当她看见么舅的dajiba竟然那么粗大,铁定乐歪了。

二人结婚多年,舅妈几乎夜夜守着么舅睡觉,dajiba理应吃过千百回。

究竟吃腻了没,换成我是不会发生的。因为还未吃过,正流着口水哈着呢!

机会来了。我和么舅单独相处一室,以前未曾发生过。

他津津有味吃着棒冰,眼光盯着电视。我故意拿小板凳坐在旁边,么舅右脚屈膝放平在长椅条上,右腿扁平显得特别粗大。距离这么近,我连毛细孔都看得一清二楚。以前没注意,么舅的脚丫好像龙舟,粗糙的脚板是对大地的礼赞,肥肥短短的脚趾头上,开着一小丛一小丛黑毛花,挺特别在搔眼。小腿肌壮实饱满,脚毛浓密到蚊子飞进去八成会被网住,毛茸茸朝粗如树干的大腿蔓延,穿入裤管里再从裤头窜出来。密密卷卷往胸腹铺陈,愈上愈稀薄,非常独特的风情。让我遐思的粗犷草原,充满骚魅的男人味,吸引爱慕爆冲。我真的好想靠上去,尽情驰骋惬意躺卧,永远永远……

「好吃,再来一支?」么舅问。

「还有很多,阿舅吃不完啦!」我匆匆取来三支棒冰,放在桌子上。

么舅吃得尽兴,右脚弓立起来,裤管滑落,露开开,现出里面的草莽下体来。

怡情的春光,抚慰了等待的眼光。

我的心跳怦怦急烈起来,边吃冰边偷瞄……

那黑葱葱的体毛,浓浓密密成丛飞舞。那粒黝黑的阴囊软软垂卧,好硕大好可爱,有种温柔的绵绵诱惑,摸起来非常非常舒活。害我心痒难抑,直想伸手去捏捏。那根yingjin软软斜撇,肥美的体态类似慵懒的茄子;包皮黝黑呈微皱,露出一轮红头,泛出丝绸般滑柔光泽;小嘴微启红唇微嘟,擒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有够魅眼有够荡魄。

我亢奋万端,真想向天借胆,不顾一切凑去舔。

「阿舅!为什么别人的胸膛没长毛,只有你有?」

么舅低头瞧一眼,再看着我,邪邪笑道:「你阿嬷以前有胡子,你不知道?」

「啊,真的?」我认为他在唬烂,却不敢当面反驳。

么舅来摸弄我的上唇,说:「很快,你也会长胡须了。」

我壮胆去抚摸他的小腿,拨弄脚毛弹动。「阿舅!你的脚毛有够多,会跳舞耶?」

「一根可以吓退三个鬼,很好用喔。」么舅拔下一根脚毛,「给你!」

管它真假,我喜孜孜把毛夹入课本,重新坐回小板凳,益加大胆抚摸着他的脚。

忽然发现,么舅露开的裤管里,软diao不知几时变身yingbangbangdajiba。

guitou也完全撑退包皮的束缚,膨胀数倍,圆鼓鼓艳艳红,光采夺目,好不美丽。

这回灯光大亮,可惜无法览尽雄赳赳dajiba的整根原貌和硕大阴囊的整个形体。

不过已经够我热血上冲,快昏倒了。

骚心的蛊惑,感恩的收获。

绿豆冰坚硬化软,清凉好吃,甜了我的味蕾。

么舅的豪迈si-chu,软柔会变硬,神秘好看,令人遐思,让我的心窝装满甜蜜。

那里是天堂,有我最喜爱的宝贝,也是需要珍藏的秘密!

第二章:梦中情人的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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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有许多秘密,也有不少烦恼。

慵懒的夏天,长长的暑假是学生的最爱。

今年,我得上国中新生训练课程,学习abcd狗咬猪。

学校在镇上,不久之后,我就得过着,早出晚归的通车生活。

读书真的很无聊。

小三迷上小说后,我更不爱读课本。为了应付考试,都是临时抱佛脚。

林垂彬很爱阅读,手里常拿本书窝在山庄某处,独自品尝文字的魅力。那恬淡的画面,笼罩着写意的静闲,有种安定的力量。活脱脱是琼瑶笔下男主角,充满书卷气却不失阳刚味。他大我三岁,还没念国中时,手脚就毛茸茸地觊觎了我羡慕的眼光。

那是微微胀痛的秘密,而他则是高挂天空的一团谜。

「你在冀望什么?」看不见的苦恼衍生矛盾,我只能对着镜子解愁:「夸父追日是神话,也是笑话。小孩子永远追不上大人的。你应该放弃,别天真急着想长大。」

断念需要莫大决心。

偏偏,阿彬会从镜里跳出来取笑:「有胆来呀!快点追上来啊?」

全世界都公认,小孩子没资格烦恼,那铁定是错误的。

周而复始,时间改变了我和阿彬的身高距离,并未改变了关系。阿旺舅是他大伯、天水伯公是他爷爷,三代同堂,隔着祠堂便是我外公家,是我最常出入的两户。可能早熟关系,我总把阿彬归类在大人那挂。我们绝少交谈,像相斥的磁铁从未玩在一块。

直到这天,情况有了改变。

梅林山庄的石墙内,有片绿草茵茵的大广场。

东南角有棵高耸的芒果树,主干粗如汽油桶,分干错综复杂,攀枝勾搭壮大地盘,成群结党密密繁生的叶子非常荗盛,像把遮天蔽日的巨伞,阴凉的树荫成了避暑胜地。

沉闷的午后,阿彬脸上盖本书,静静躺在芒果树下。我闲晃的脚步顿停,贪婪的眼光像饥饿的野狼,盯住他运动短裤下的双脚。散发毛茸茸的性感魅力,两只大腿很粗壮,肌肉饱圆结实非常养眼。我莫名其妙想到我妈卤的腿库,闪烁诱人的色泽滑滑亮,皮q弹牙,瘦肉带点嚼劲,肥肉入口化为浓汁,一嘴三种不同层次的口感,实在好吃得令人暂忘囤积脂肪的进度。光想我就要流口水,更何况是活生生横陈在眼前。

放送强力的蛊惑,牵引我的喜好,不由自主地悄悄靠近。

初次如此近距离的偷偷欣赏,只见阿彬的面孔被『人子』遮掉泰半,短短地发丝就像刺猬的防身武器;红红的双唇含着润珠微微开启一抹嫣然的憨意,下巴和上唇都点缀着代表转大人的胡青,突显的喉结挥别童稚。毫无疑义,阿彬已摆脱青芒果的酸涩,散发青春活力朝着熟成阶段迈进。他胸口规律起伏,双臂裸露,十指交握在肚子上。胯间显得很不寻常,隆起的帐篷里藏只神秘鸟类,勾引我泛生一股冲动,好想放任眼珠钻进去他的裤管里面,一窥究竟。只不过,那是一种病,类似望梅止渴的妄想,不是突发性,已经成为常态。如果我真的付诸行动,便有权领到一张biantai的门票。

那是别人硬要送我的,怪奇的是,每个人又喜欢偷偷的干。

「那象话吗?」阿彬的母亲,经常利用洗衣服的时候,跟我妈分享秘密。其中我认为最劲爆的就是这个:「都快读初中了,阮阿彬爱尿床的毛病,呀无法度改善呢?」

我家前面有片竹林,濒临水圳。对面隆起厚高的土堤,坚固围住饲养鱼群的大埤。

本来不是那样的,变迁发生在我小三那年。

不知打哪蹦出数台挖土机,勤奋开垦,把山坡、湖泊、树林、茶园、湿地等等大自然游乐场,彻底改变风貌,埋藏掉我无数童趣。排水圳取代古早湖边浣衣的怡人风光,逼得各家情报得拥挤交流。我从小爱黏着我妈去湖边戏水,小学开始自己洗球鞋。

某回,阿彬的母亲看见了,不吝称赞道:「恁阿唐足感心喔!」

「小孩子爱玩水啦。」我妈很客气,嘴角偷偷笑出一朵含苞灯笼花。

灯笼花是我家的围篱,花开时,一盏一盏嫣红,不分昼夜,点亮四季的喜气。

阿彬第一次对我讲话时,看着争相竞艳的灯笼花,面带羡慕说:「你家真漂亮。」

那天刚好是,我长年卧病在床的父亲的出殡日。

肺结核的关系,我妈从来不让我去靠近父亲。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互动,父亲对我而言,犹如熟悉的陌生人。老实沉痛的说,父亲的死亡对他是种解脱,对我家亦然。我九岁的心灵没有太大的哀恸,只有满满的歉疚和遗憾。父亲是神圣而唯一,我却从未喊过他一声爸爸,而他也从未给我一个拥抱。灯笼花是他一枝枝亲手栽植的,听了阿彬的赞美,我恍然大悟。父亲虽然不在了,却留下美丽的凄艳,默默关照整间土房。

花开如火,一年又一年。阿彬准备念高中了,还会尿床吗?

「看啥小?」阿彬移开书,浓眉蹙成八字,疑惑望着。

我用傻笑掩饰鬼祟,席地坐下,随手抓根草放入嘴里。

「你分到那一班?」阿彬挺起上半身,发现胯间突高高,马上拿书盖上去。

「我不知道,有差吗?」新生训练的智力测验,我事后才知,原来是分班用的。

阿彬听了,露出好像撞见怪物的眼神,摇着头说:「啧啧啧,你想念放牛班?」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我对新环境实在没什么概念,没兴趣谈下去,随口问道:「你还尿床吗?」

「你怎会知道?」他双眉一扬,眼里燃烧两团火焰,神情像受伤般在强忍痛楚。

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难理解。我明明毫无取笑意味,他干嘛要生气?

未等我回答,阿彬翻身将我压落地,脸红脖子粗,恶狠狠捏住我的喉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我吓傻了,反射动作握住他的手臂,并未反抗挣扎,心想:「阿彬应该很气很气,扬眉怒目,连太阳xue都爆青筋,胸口急促起伏,好像蒙受天大的冤屈……」

窒息的强度愈来愈紧迫,我愈来愈难受,空洞的视线望着高高的蓝天,无声接受口无遮栏的惩罚。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死在曾经送给我美丽视野的人的双手之下。我终于握住了梦里的想妄,能让这么温暖的手捏死,是种凄美的欣慰啊!

「干!」阿彬放开手,面红耳赤。他双手撑在我肩膀上方的空地,鼻息咻咻俯视着。

窒息感消失,我大口喘着气,看着他眼里拢聚的哀楚,我无端心疼。「对不起。」

闻言,阿彬的眸光闪了闪,陡然露齿笑开,冲散阴霾,迎来满脸灿烂的阳光。

他揉揉我的头发,翻身躺在旁边。「你真的很奇怪,都不怕被我捏死?」

我说:「今年有芒果吃吗?」阿旺舅每年都会采收累累芒果,么舅家会分到几粒。我家一个也没有,我妈却连屁也不敢放。我当然更无立场去抗议,只好趁机酸一酸。

阿彬被酸到得用手掌支着下巴,端详半晌,猛地捏住我的鼻子:「你在骂我?」

「那么多,你不怕吃到落赛(拉肚子)?」鼻腔共鸣,我听见自己制造回音效果。

「嘿!」冷笑中,阿彬翻身压上来,双手攻击我身上痒处。「好胆再惹我啊?」

我咕咕发笑,扭来扭去,鼓足勇气抱住他,抱紧紧的任由他使坏搔痒。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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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抱男人,他的身体结实而温暖,闻不到半丝尿骚味。

原来,抱着的感觉像腾云驾雾,飞过山飞过海,远离现实的拘绊。

「喂!睡着啦?」阿彬将我拉起来,双臂环背揽身,带种戏谑的神情审视。

也不知是故意或无意,他双脚岔开开地坐在我腿上,我不知几时勃起的yingjin,很不凑巧地依偎着他发硬的yanju,两根热呼呼的强碰在一起,宛如鸳鸯交颈,窃窃厮混。

这样相拥的画面,电影里面不是没有,可都是女主角坐在男主角腿上,很爱娇的抱着他的脖颈。而且双腿必定夹紧紧的屈膝弓脚采侧坐,类似坐在机车后座,很甜蜜的抱着他的肚子,乘风飞驰,好不快哉。至于她们是否忍不住,伺机抓鸟偷蛋,我不得而知。但可确定的是,我和阿彬都是男的,槌凸槌在世俗眼中,铁定非常不雅观。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可以跟梦中情人这么亲密,可遇不可求,当真是飞来的艳福。我暗爽在心内,想说人家这么热情大方,我总得回馈一下,正欲进一步表示。

无料,春梦往往都在最期待的那个节骨眼上,突然醒过来。

阿彬匆促站起来,拉衣服盖住胯间那团突出物。虽然无法一举抹掉丑态,想必安抚了作祟的羞耻。他抬头望着蓝天白云,若无其事说:「以后,我要去台北念书了。」

他功课向来杰出,想必是考上台北的学校。

这是极为不易的事,因为乡下缺乏资源,在台北人眼中,我们是二等公民。阿彬能在逆境中顺利通过考验,本该值得大肆庆贺。我却不羡慕,也不替他感到高兴,反而很不近人情的有点失落。唉!世事多变,我们好不容易有交流,花才开就要凋谢?

我突然悲秋伤春起来,不晓得该讲什么,沉默不语。

阿彬重新落坐,随手翻开书。「暑假漫长,但晃眼即过,你最近看了那些书?」

我很老实说:「金庸、琼瑶都看完了,你有何建议?」

「不务正业!」他拿书敲我的头,以老师的口吻说:「学生就该尽学生的本份,有用的书籍那么多,你却专挑没营养的闲书,能从中得到什么?喝酒打架、谈情说爱?」

他教训得对,我很惭愧,赶快拍马屁:「如果有你一半聪明,我就满足了。」

「我观察许久,你行的。」他说得好像真的,不就等于像侦探那样监视我?

害我吓一跳,不由自主脱口叫出:「啊……那那那……」

我突然结巴,因为心里想的是:我洗澡、屙大便,不会都被他看光光吧?

「那什么那。」阿彬瞅着,一种我未曾见过的奇怪眼色,说取笑又不尽然。「你平常不是很擅长,把别人当棋子摆来摆去。现在居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会不会……」

可能从小被我妈骂习惯,我很怕被赞美,打断道:「意思就是,你一直在注意我?」

虽然被看光光挺害臊,但能受到他的关注,我还是很高兴,喜悦在心头泛开甜意。

「嗯。」阿彬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是不是代表默认?

大人都爱装腔作势,实在很难懂。我不喜欢沉闷的气氛,随口问:「妹仔在吗?」

他漫应道:「垂志带她回去看生母。」

林垂志和我同年,却晚一年入学。更无趣的是,山庄里的小孩明明不少,偏偏没人和我读同年级。放学时,我得独自一人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担心踩到蛇尾巴。

妹仔是阿彬家的童养媳,脸蛋小小的像颗鹅蛋,五官长得楚楚可怜。

她乖巧听话,很适合扮演小媳妇,激发我玩扮家家酒的动机。最后一次玩时,表弟妹在院子张罗酒席,我和妹仔喝了我妈酿的葡萄酒,躺在蚊帐垂落的床上入洞房。

帐内幽暗,气氛美美,我玩过头,假戏真演。

本来,我和新娘很热烈讨论着,电视剧里谁跟谁洞房的剧情。

渐渐地,酒精大肆作怪,我们彼此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妹仔脸颊酡红如火,秋水般的双眸含着异样光采,怔怔望着我。

我浑身发烫,心跳好像击鼓,下体硬胀难受,直欲去寻求什么来解放。

懵懵懂懂的年纪,我对男女间的床笫事根本毫无槪念,却控制不住心底澎湃的yuwang,色胆包天伸出咸猪手,颤抖在妹仔还未发育的身上游移,正要侵入裙带之际--

「阿母!我回来了!」

多亏大哥的声音从厨房爆响,把我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吓飞惊散。

「发什么呆?」阿彬探究看着。

我说:「不是应该由你,带她回去?」

「谁规定的?」他一脸讶异。

我说:「你妈跟我妈说,妹仔是领来给你当媳妇的,不是吗?」

阿彬大笑,「你们不是经常玩在一起,我看是你的媳妇吧?」

他反过来调侃,彷若暮鼓晨钟,敲得我心惊惊脸发烫。无知侵犯差点酿成大错,我真的很惭愧,沉默低头检讨。阿彬来碰下肩膀,说:「明天去爬山,敢不敢?」

当真一语惊醒梦中人,很突兀,很意外的邀请。

我心动窃喜,指着山庄后面,远远的靛蓝山头,问道:「那里吗?」

那里群山绵延像条长龙,藏着大地的宝藏,隐伏许多凶险。山脚下就是么舅和阿彬父亲工作的矿坑。男人们出了矿坑单穿neiku,全身乌漆抹黑,我都分不清谁是谁。

我妈曾在矿坑推过笨重的煤车,我每每好心跑去帮忙都会挨骂。记忆最深刻的,上小学不久,有一天,矿场上摆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有人在啼哭、有人在议论。气氛十分凝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心里恐惧不安,拉着我妈脏黑的手,紧紧不敢放。

尔后,矿场播放露天电影的夜晚,吸引力陡失,我再也不敢吵着要去看。

不过,从小在矿区钻来钻去,爬山对我而言,比爬梯子还简单,还要安全。因为我家那把古董梯子,哩哩落落,随时都可能垮下来。我每每踩上去,无不心惊胆颤。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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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看见阿彬的爬山装束,我不由傻眼。

他头戴鸭舌帽,脖子挂条毛巾,腰间挂个水壶,手里拿把开山刀,好像要去打猎。

「你什么都没带?」阿彬的两颗眼珠子,媲美骨溜溜的鸡懒弗,显然比我更意外。

「有啊!」我从裤袋掏出两支绿豆冰,塞给他一支。

「哈哈哈……」爆笑中,阿彬亲热来攀肩搭背,于是我们边吃冰边出发。

行经梯田、穿过遍野芒草比人高的荒地,山径横过矿区下方,隐入远处。

矿山是灰土和石块,以及煤渣,长年堆栈形成的小山丘。仰之弥高,表层受雨水侵蚀,形成许多大小不等的沟渠,险峻陡峭耸立在天地间,裸露着黑色的丑陋身躯,像个狰狞的巨人。我曾趁矿场休息时,从沟渠往上攀爬,惊险刺激,非常有成就感。

山径迂回,虽然不宽敞,倒也平坦。

阿彬却舍弃不走,宁愿带头穿梭在凹凸不平的荒地,双臂左拨右挥,冲开丛丛杂草,很野蛮的往山下的树林闯去。多半贪图近利,相准直线距离比弯来绕去短了许多。

只不过,这般费力,真的有比较节省时间吗?

我很怀疑,却无意自曝其短。因为我经常带领山庄的小朋友玩探险游戏,就是不敢擅闯陌生的蛮荒地。完全没想到,阿彬个头虽不高大,胆量丝毫不输王有志,直追林美丽的憨胆。而我就是担心蛇类出没,颤颤兢兢踩着前人开疆拓土的足迹而行。既佩服又爱慕,打从心底愿意跟着眼前的小巨人,走遍天涯寻幽、浪迹海角探秘。没多久,阿彬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挡道的山头,高举右手宣布:「我们从这里开始爬。」

「上面没路吧?」我仰望的视野,树木浓密,苍苍郁郁,高耸见不到顶。

阿彬道:「路是人走出来的。藏在那里面,干什么人家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偏脸看过来,眼里荡抹狎狎笑意,彷佛在暗示什么。暧昧了我的想象,莫名有种期待,却又说不出具体的什么。不由兴奋起来,窃喜道:「阿彬!你以前干过?」

「最好是,走啦!」阿彬爬山与众不同,挥刀披荆斩棘,步步执着要征服山林。

青山静立在蓝天下,保持一贯的沉默。风不吹叶不动,树不语倾听鸟鸣在呢喃。很快地,阿彬满头大汗,充满认真的热诚,裸露的手脚随着勇闯的成果,割痕时而迸出丝丝血红。简直是武侠世界的场景,他奋不顾身的精神,分明是忠肝义胆的萧峰,为救结拜兄弟段誉,拼命杀出一条血路。我向来最崇拜,有血有肉充满义气的侠客。

血性汉子是世间奇葩,chiluo裸的磊落,连挖鼻孔都迷人。

我与侠客同行,时间被汗水蒸发,化为轻烟飞逝,遁入历史洪流。

这么有意义的午后,阳光把树梢筛成碎片,鬼鬼祟祟闪动不明的妄念。蝉鸣热闹在幽深之外,喞喞复喞喞,彷佛在催促我暗伏的蠢动。天地良心,能够亲近阿彬,是我梦寐以求的奢望,携手闯荡是兴奋剂。让我抛开畏怯,鼓足勇气,逮住机会就托住他的屁股往上顶、抽空就把摘入手的野果塞入他嘴里。累积无数的喜悦,完全不知累,忽然觉得,爬山真好,心想:「如果阿彬突然累到昏倒,我不就可以……嘿嘿嘿……」

「你看!」阿彬指着山下,「眼界开阔,风景优美,让人心旷神怡,爬山不错齁?」

确实,矿山缩小成土堆,远处梯田宛若棋盘排列。美则美矣,可惜摸不着。

可惜很遗憾,我心中最美的风景,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却不敢去摘梦。

阿彬胸口的汗衫湿到变成肉色,两粒rutou愈看愈像红桑椹,不知吃起来是甜或酸。

他倚着树干休息,摘片树叶递至我鼻间。「你闻闻看。」

有股很熟悉的怪味冲鼻而入,我说:「樟脑丸的味道?」

「这叫牛樟树,可防蚊虫。」阿彬把叶汁往手臂抹。那味道又呛又臭,我敬谢不敏。他故意使坏,硬往我脸上擦。末了,他把刀递过来,含着揶揄的眼色说:「换你?」

征询的语气,充满捉弄意味。他分明不相信,我办得到。

幸好,自从我二哥国小毕业,出外奋斗以后。家里的粗活,举凡劈柴挑水、锄土浇肥等等。我妈使出「仙女散花手」四两拨千斤全往我身上压,我想推也推不掉,被逼着练成「天龙八不神功」。其中之一,不对大树蛮干。对付小草很省事,我迈开凌波微步、全力施展六脉神剑,就是要让萧峰为之眼睛一亮,从此对我刮目相看。有了动力,刺激肾上腺素大爆发,我一口气冲杀上山脊。眼前一亮,风景一变,豁见对面群山簇拥,碧波dangyang,景色似曾相识,美得我无法不大惊小叫:「这不是龙珠湾吗?」

「现在才知,也不算很笨嘛。」阿彬很体恤,把毛巾丢过来。我擦着汗,赫然发现,电塔就在不远处探出直耸的骇人骨架,傲视在苍翠间一枝独秀。从家里远眺,会反光的尖锥怪兽,我已经好奇许久,很兴奋提议道:「电塔在那里诶,我们去看看?」

阿彬没作声,吸着野生百香果,带头行去。

山径平坦又平缓,行不多久,只见电塔四平八稳,占据山头,十分壮观的科技。

蓦然,阿彬像宵小般四下张望,然后,直直朝着草丛走去。

我赶快跟过去,很热诚说:「我陪你一起尿尿,帮你看顾小鸟,免得飞走。」

「小孩一边凉快去!」他不知好歹,强势将我扳转身,推向另一边。

山区蚊虫多,我小心翼翼避免让芒草割伤,却躲不了被叮的命运。

红肿会痒,但会尿床的ji-=ji长什么样,更让我心痒,却无缘一观,真的好可惜。

四周空寂,本以为来到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地。待往对面山下走,光秃秃的山径划开遍地翠绿的茶树,成行成列铺陈山坡,就像士兵在接受长官点阅,精神抖擞挥洒满天的芬多精,非常怡人的世界。意想不到的是,山岰间可见砖墙屋瓦片影,静静徜徉在竹林的恬淡里,好不写意。再加上远处的湖光山色任我饱览,优美了浮生半日闲。

只是有个问题盘旋脑门,教我费思量,直接寻求解惑:「你为什么找我爬山?」

阿彬不假思索,答道:「试试你的能耐。」

我说:「你是大人耶,我怎么敢跟你比。」

「啧,有差这么多吗?」他皱下鼻,好像很不认同。

我说:「你刚刚不才,动手动口说,小孩一边凉快去?」

闻言,阿彬送来两颗白眼珠,「地方那么大,你非要挤在一起小便,不是很怪?」

我强辩道:「你已经长胡子,手脚毛茸茸。应该也有懒叫毛,担心被我拔走不成?」

阿彬听了,突然停步,害我一头撞上去。他转身审视着我胯间,眼光含带色彩。

我浑身不自在,闪身先行。

他嘻嘻笑着,手指来触我腰眼。「老实告诉你,我从国小五年级,就开始长……」

我猛转身说:「口说无凭,待我验证!」

都是那栖息在草丛的大鵰,把我迷昏头了,很野蛮,很认真要去脱他的裤子。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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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料,阿彬竟然慌了,拉着裤头、护着下体说:「好好,我投降!」

毫无侠客的豪迈,也缺少王有志的豪放。更甭提么舅那么大方,拉下裤子就尿,奉送整副牲礼(指yingjin和阴囊)任由我的眼睛进补。阿彬有够吝啬,只会给我泼冷水。亏他平常总是胸有城竹,看起来很随性、很亲切,想不到内心竟是道岸貌然的八股。

嘿!si-chu似乎是他的罩门,会不会和尿床阴影有关?

我超想知道答案,偏偏打死也不敢去碰触。「不看可以,那你老实说,毛猖猖齁?」

「关你屁事!」阿彬把我推开,径自迈开大步,急匆匆像战车般往下开去。

我追上去,不死心说:「王有志不是很喜欢奔郎看(分人欣赏)?我只是问,你干嘛那么小气?」阿彬头也不回,扬声说:「好啊!你最大方,懒叫摒出来给我看啊?」

我硬拗:「刚才,我揪你逗阵尿尿。你不领情把我踢开,摆明没兴趣,不是吗?」

「喝!」阿彬回头,丢来两粒乒乓眼球。「看不出,你舌尖嘴利,皮还真厚!」

「我是小孩,面包比面子重要。别以为我很懂事,老实告诉你啦!以前我妈没钱帮我买新鞋,一气之下,我耍任性,把橡胶雨靴丢进大灶烧,再躲起来懊悔偷哭勒。」

也不知那根筋不对,我居然不要脸自爆料。惹来笑声爆响,阿彬好像吃错药,竟然缓下来等我,揽肩并行,很有人情味说:「上山吃力、下山费力,你喜欢哪样?」

不知道为什么,肢体接触,我莫名勃起了,妄念随即纷生。我得费劲压抑住,深吸口气说:「都可以。」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喜欢。阿彬揽肩的胳臂紧了紧,手掌掐着我的胸部,说:「上了国中要加油,我会在台北等你。」

亲密的举动与充满暗示性的言语,激励遏止不停的邪念。我再难把持,放大胆将垂落的右手,悄悄爬上他突出的胯前,故意转移注意力说:「你这是……承诺吗?」

阿彬笑道:「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神色很正常,眼光连往下面瞟一下也没。

这实在有违常理,因为我手掌拗得像个碗,虽然轻轻覆盖着那团突出物。但是拜他抬腿走动间,力道朝前冲。我可以很清楚感知到那团肉,硬硬的、热热的鼓胀着一股力量。一下一下主动来冲撞,彷佛在对我示好,挑逗掌纹的眷恋,既搔心又撩情。

阿彬又不是木头,怎会查觉不到,勃硬的dajiba将侵犯的东西给吸住?

我真的不敢置信,只能反过来解读:「他若是无意,岂容我任意放肆。」

于是鼓励色心壮大,我一不做二不休,贴紧点使出五阴擒拿爪将其攫住大半支。

一刹那,也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他的粗硬dajiba好像很振奋地抖了两下。

无论如何,我更舍不得放开手,加把劲运出「五绝附骨之蛆抓抓乐」如影随形跟着他的脚步律动,进行无声的狎玩。阿彬好像没神经,谈笑风生,说着说着突然扯到阿旺舅,很起劲说:「我大伯很奇怪,早上一起床,就想吃芭乐,要我立刻去采……」

我觉得怪怪的,插嘴道:「你不是睡在阁楼,阿旺舅不是睡在工寮吗?他想吃芭乐,走出门伸手摘就得。何必特地跑进屋,爬上阁楼叫你,那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阿彬愣了下,「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被你一戳破,我都傻掉,哈哈哈……」

我说:「我也想到有部小说,描写男主角带女主角去海边嬉戏,你想听吗?」

阿彬说:「想必很有趣,你才印象深刻,说吧!」我说:「夕阳浮在海平线,海水一半金红一半水蓝。人约黄昏后,他们就在沙滩上奔跑起来,玩追逐的时候,一定要用慢动作,才会唯美。双方才会尽性,笑甲离腮腮(咧嘴大笑),男主角一把抱起女主角,鬼叫欢呼,狂狂转了八圈。查觉泳裤绷紧紧很别扭,他想也没想,抱着她十万火急冲进去松林里,就地卧倒。男主角非常兴奋,使出家传绝学「海鸥归巢我要把你操一操」用左胸挤压女主角很有弹性的丰满右ru,右脚从她身上跨过去让膝盖顶着她的si-chu。两人亲密相拥,四目交接,男主角抚着女主角的脸蛋,深情款款启齿:「玲玲,你真美,我怎么看都看不腻。你捡了那么多贝壳,追着寄居蟹跑来跑去,应该饿了吧,想吃鸟蛋吗?」女主角摸着男主角厚实的胸肌,一往情深说:「蓝郊,你好坏喔!人家本来不觉得饿,经你一提,还真有点饿。可是这里那么偏僻,我们来了大半天,连只鸟都没看见,哪来鸟蛋吃?」男主角说:「你放心,为了怕你挨饿,我早就准备好了。别说是鸟蛋,我连香肠都带来了。」女主角听了,眼睛发亮,「真的吗?蓝郊,你真贴心,对我好好喔。快点拿出来,你一口、我一口,我们一起野餐。」男主角说:「我带的香肠很大支、鸟蛋很大个。玲玲,都给你吃,我这就掏出来。」说着,他把手伸进去……」阿彬的dajiba突然抖起来,这次我很确定。因为他陡地停下来,很感兴趣等着听。见我迟迟没下文,他说:「故事很精采,然后呢?」

我说:「欲知结果,请继续收看下集。」

「蛤?刚好停在节骨眼上,你摆明吊我胃口,耍我吗?」

阿彬的眼珠瞪得像卵蛋,彷佛随时会喷出来。我怕被砸到,上半身往后仰,很委屈说:「耍你我有什么好处?你也知道,我家穷得很,我根本买不起闲书。小说都是别人借我姐的,下集迟迟没着落。我也没办法,才会一直悬在心上,记得特别清楚。」

「真的是这样吗?」阿彬似乎相信,语气已无咄咄逼人的火气。

我说:「小说又不是我写的,你逼我也没用。不过,我又想到一段更香艳的情节。」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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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他提出质疑,或者闹脾气不想听。

我不留缓冲时间,语气连贯道:「故事发生在阳明山的一栋别墅里,有天夜里,有钱又单身的英俊男主人,闲闲斜卧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多久,女仆进入客厅,本来是要抹地板,却发现男主人睡着了,浴袍滑开,里面什么也没穿。可见下体露出一片黑毛,硬翘着一根黝黑的粗硬物顶着一粒红肉球,好不雄伟的大……」阿彬听得津津有味,dajiba又抖起来。我当然趁机捏一下,捏一下,同时滔滔不绝叙述着:「大出女仆意料之外,长眼睛以来,没见过那么粗大的roubang。可是她没被吓到喔,反而十分惊喜。因为她早就在暗恋男主人,天天遐思,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女主人。因此,好不容易才见到男主人的yanju,又是雄赳赳的翘楚。女仆当然小鹿乱跳,飞也似地扑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掌……彷佛作梦般,她终于摸到男主人的命根子,yingbangbang发烫,粗硕硕饱胀勃勃生命力。女仆如何不爱不释手,赶紧把意中人的命根子贴在脸腮滚动,希望烫平多年相思堆积的皱纹。并且把他垂卧在沙发上的懒葩捧起来,紧紧贴着鼻子,希望粉刺很开心跳出去。最重要的是,她用力闻着懒葩的味道,陶陶然狂吐舌头去舔懒葩皮,感觉比酥脆的烤鸡皮更可口。女仆爱死了,欣喜若狂,实在很想开香槟庆祝。可是她又有些担心,由不得想着:「如果先生醒过来,发现一向贤淑的我,忽然如此孟浪。他必定大吃一惊,大发雷霆吧?不,不会的!先生向来温文儒雅,对我关爱有加。每天送他出门上班时,他不都依依不舍的跟我挥手道再见。一下班,他也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就是要喝我亲手泡的牛奶,眼光总爱盯着我丰满的胸部……种种迹象显示,先生分明对我情有独锺。不然他都老大不小了,不结婚也不交女朋友,连相亲都避之唯恐不及。嗯,没错!八成是脸皮薄,先生才迟迟没对我吐露衷心。与其害他煎熬痛苦,不如我采取釜底抽薪,强将他的金笋玉茎往体内栽,种出个生米煮成熟饭,岂不皆大欢喜,成就我们两人的金玉良缘。」计议妥当,女仆不敢待慢,迅速脱下neiku,喜孜孜抬脚跨上去,屁股往下沉,再抓着男主人的粗硬dajiba凑向她自己急欲煮熟饭的热锅。查觉那颗肉球抵着灶口吐露一股热烫烫的温柔,好像渴切不已在说:「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快放我进去下蛋。」这是一种只能意会的情愫,实在教人心驰神迷。女仆爱到身体猛抖,头一抬,醉眼迷离「哦的」一声,忙不迭扭动屁股,用她湿润的玉蚌唇去厮磨男主人发烧的肉球。越磨越陶醉,内心像只小鸟在唱歌:「喔~我运气真好,先生的金笋玉茎又粗又长,八成够我一辈子吃饱饱。夜明珠好大个,肯定能温暖我一生的心房。可是,感觉虽然很舒服,又痒得教人发慌。怪不得,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夜明珠驱散黑暗,需要金笋玉茎填满寂寞空虚。这会儿,玉蚌都湿了,里面沸腾了,火力应该够将金笋玉茎煮个佛跳墙。」念随心转,女仆一使力,男主人那根yingbangbang的dajiba便像木柴捅入灶炕。「啊呜~」女仆猛感下体宛如被撕裂,衍生一阵痛楚像烈火般延烧开。她不由自主凄厉大叫,正要抬高屁股让玉蚌吐出男主人那根天杀的dajiba,陡感后颈一痛,身不由已往前仆下去,不知人事。」

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歇口气。

阿彬一脸惊讶,用狐疑的眼光逼视,说:「不会欲知结果,又得等下集吧?」

我说:「答案马上揭晓,女仆怎会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晕倒咧?你猜猜看。」

阿彬很配合,蹙着眉头,寻思起来……

我趁机捏玩他的粗硬dajiba,却不敢太放肆,只敢以三根指头掐着那颗guitou,软弹软弹,感觉就像在捏蕃茄。可惜不够大个,估摸两个都抵不上么舅的一个。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如同我家菜园的野生蕃茄,无论我怎么浇水,体积就是比旁边阿旺舅种的小粒。半晌,阿彬说:「你说她陡感后颈一痛,想必不是恶疾发作,多半是外力造成。换句话说,这不是一本罗漫史,应是悬疑小说,屋里肯定还有别人,对不对?」

我说:「你好聪明喔,一猜就中。没错,事出必有因。原来,有名不速之客,早就侵入屋里,偷偷在茶水里下了药。男主人不查,喝了便呼呼大睡。女仆也浑然不知,当她xingyu大发,抓着男主人的金笋玉茎大作春梦时。有名黑衣人从她身后无声无息的欺近,一出手就将她击昏,悻悻说:「**!也不照照镜子,脸皮皱到可以包一打水饺,老蚌还吐得出水,也想吃嫩茎。干!我飞天神偷相中的人,岂容别人染指。你这臭逼闪一边凉快去!」说着,他一把将女仆拉落地,朝她的屁股踢一脚,再俯下去把男主人抱起来,朝着楼梯行去,一脸喜不自胜,喃喃自语道:「今晚卯到了,我误打误撞,分明闯入仙宫。嘿嘿嘿……这个白面贵族,不但钱多多,人也长得挺好看,体格又壮硕结实。万万想不到,居然还有一支,又粗又长的dajiba,哈哈哈……」狂笑中,飞天神偷一脚踢开房门,进入将昏迷不醒的男主人放到床上。看着他袒胸louru硬翘着dajiba,他一把握住,一面搓揉,一面忙着脱衣卸裤。待脱到一丝不挂,他很猴急地压上去……」阿彬听到很兴奋,dajiba又猛地抖起来。我用力一捏,放开手,边举步边说:「从此以后,他们两人便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直到永远永远。」

「干!」阿彬追上来,赏给我的屁股五千金。「你把我当小孩,讲童话故事?」

我说:「不然咧,你期待什么?还是看过,哪本书写得很露骨?有的话拜托告诉我书名,我也很想看,却苦无着落。」阿彬道:「我就是没看过,听你讲才会心痒啊?你不是左一声粗硬dajiba,右一声yingbangbang又粗又长。那不是黄书,难道是教科书?」

我说:「你嘛帮帮忙,人家根本没写dajiba。因为知道你喜欢,我才好心加点料。」

「果然,寻我开心来的。」阿彬很不爽,屁股扭得很凶烈,快速冲下去。

输人不输阵,我也一鼓作气冲出山径,停身在大马路上。

蓝天几抹淡彩,天色近黄昏。

但见远山近水,充满静谧的幽美,简直是特大张的月历。

马路形成u形大弯道,平坦的柏油路取代记忆中尘沙飞扬的黄土路。

不是假日,路上没车经过,四周空寂。

最显眼的是,往石门水库方向设立收票亭,路边还有一间崭新的公厕。

红瓦白墙,很现代化的造型,透露古典的气息,比我家漂亮百倍。

「你要来吗?」阿彬头也没回,直朝厕所行去。

他的胯前依旧高撑帐篷,情绪显然还在缅怀黄色小说的余温。

难不成,他认为厕所比草丛安全,所以才特意邀我一起去?

阿彬向来聪明,设想周全。有可能dajiba闷到爆,实在憋不住,有必要采取行动。

我不能平白放弃机会,免得害人家扫兴,当然要赶紧冲进去。

★★★

以下是某网站的盗文:2-5全文,

里面有很多字用代号取代,是要考人家的国文程度吗?

★★

担心他提出质疑,或者闹脾气不想听。

我不留缓冲时间,语气连贯道:「故事发生在y明山的一栋别墅里,有天夜里,有钱又单身的英俊男主人,闲闲斜卧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多久,nv仆进入客厅,本来是要抹地板,却发现男主人睡着了,浴袍滑开,里面什麽也没穿。可见下t露出一p黑mo,y翘着一根黝黑的粗y物顶着一粒红r球,好不雄伟的大……」阿彬听得津津有味,大j巴又抖起来。我当然趁机捏一下,捏一下,同时滔滔不绝叙述着:「大出nv仆意料之外,长眼睛以来,没见过那麽粗大的rb。可是她没被吓到喔,反而十分惊喜。因为她早就在暗恋男主人,天天遐思,希望有朝一日成为nv主人。因此,好不容易才见到男主人的y具,又是雄赳赳的翘楚。nv仆当然小鹿乱跳,飞也似地扑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掌……彷佛作梦般,她终於摸到男主人的命根子,y梆梆发烫,粗硕硕饱胀bb生命力。nv仆如何不不释手,赶紧把意中人的命根子贴在脸腮滚动,希望烫平多年相思堆积的皱纹。并且把他垂卧在沙发上的懒葩捧起来,紧紧贴着鼻子,希望粉刺很开心跳出去。最重要的是,她用力闻着懒葩的味道,陶陶然狂吐舌头去t懒葩p,感觉比s脆的烤jp更可口。nv仆死了,欣喜若狂,实在很想开香槟庆祝。可是她又有些担心,由不得想着:「如果先生醒过来,发现一向贤淑的我,忽然如此孟l。他必定大吃一惊,大发雷霆吧?不,不会的!先生向来温文儒雅,对我关有加。每天送他出门上班时,他不都依依不舍的跟我挥手道再见。一下班,他也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就是要喝我亲手泡的牛n,眼光还会盯着我的x部……种种迹象显示,先生分明对我情有独锺。不然他都老大不小了,不结婚也不jnv朋友,连相亲都避之唯恐不及。嗯,没错!八成是脸p薄,先生才迟迟没对我吐露衷心。与其害他煎熬痛苦,不如我采取釜底chou薪,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成就两人的金玉良缘。」

第三章:书生遇到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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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里面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只见白瓷砖铺地,小便槽很洁净。先解决内急要紧,可又不能抛下同伴不管,我模仿电视剧的主角,很激动呼唤:「阿彬!你在哪里?」

「叫魂啊?」阿彬的声音从隔间里传出。「你有卫生纸吗?」

「你来大便喔?」眼前浮现一堆黄金,失望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不然厕所有金让你淘?卫生纸快拿来就对啦!」阿彬的口气,就像员外在驱使小厮。我是很乐意帮他擦屁股,可惜没工具。「我又不是小学生,干嘛还带卫生纸。这下子,你怎么办?」

这种事真的很糗,我不得不为他感到着急。却又忍不住窃喜,期待好戏上场。

「哈!」阿彬居然笑得出来,「好加在,我有一张10元钞票。」

闻言,我很自然说:「你会不会太阔气?拿钞票擦屁股,有人会收吗?」

阿彬说:「切!那么龌龊的事,亏你想得出来。」

「好可惜喔!」我很老实说:「10元可以买两袋粉圆冰,要是我,宁愿用树叶。」

阿彬说:「囝仔郎有耳没嘴,麦岔(别吵)!」

「可以用水啊?」我真心建议。听说老一辈的人用竹签刮屁股,傻傻不会拿水洗。

「好啊!用什么装?」阿彬丢出问题。

我环目一扫,厕所里没水管,也没水瓢。灵机一动,我兴冲冲说:「我捧给你?」

「早说嘛!」声落,隔间传出冲水声。

随即,阿彬开门而出,衣衫整齐,胯前平平。

嘿!他会不会假藉大便,其实是设法让粗硬dajiba灭火?

无论如何,一窥dajiba的机会平白流失,只怪我脑筋转得不够快,有点沮丧说:「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春节,在你哥号召下,我们从石门水库浩浩荡荡沿着这条环湖公路,一直走到阿姆坪?」闻言,阿彬从盥洗台转过来一张惊讶的面孔。「你有来?」

我说:「你们家三兄弟总动员,外加妹仔。我二哥为了热烈响应,特地带我一起参加。我记得王有志好像也有来,可惜没一起拍照,所以不太确定。你有印象吗?」

阿彬说:「没错,你是沉默的跟屁虫,我约略有印象。王有志嘛……想不起来。」

王有志横行有理,实在很顾人怨,所以很容易被别人从脑中踢出去。

幸好,我一向鬼鬼祟祟的低调。虽未能留给别人好印象,也不至于被嫌弃。记忆拉回共有的时光,感觉我和阿彬的关系,更缩近而亲密。就不知,他是否也如此想。

我得试探一下,说道:「阿彬!你觉不觉得,那是一段很特别的旅程?」

阿彬朝外走,说:「大家都是穷光蛋,没钱坐车,我觉得很寒酸。阿发现在呢?」

他说得没错,寒酸不是病,却会要人命。「伊一直拢迪(都在)台北,已经出师了。」

「时间过得真快……」阿彬双手插腰,仰头望着天。

姿态很像大头目,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可是等了半天,却迟迟没下文。

我靠上去,伸手遥指对面说:「当时那里有棵枯木,我们走到这里时便停下来,大家抢着与枯木一起拍照。我到现在仍然不明白,枯木有什么好拍的呢?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你那天穿深蓝色夹克、卡其长裤,我们也有一起合照……」当年的场景,忽然一幕幕浮现眼前,清晰犹如昨天发生的事。我也不知为什么,遏止不住兴奋,一头热详实陈述起来,彷佛准备撰写回忆录。阿彬面挂浅笑听着,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末了伸手揉着我的头,说:「四年前的事,你记得倒清楚,脑筋很好嘛!」一对炽热的眼神含情默默,让我好生期待,他会像秦汉对林青霞那样,抬高我下巴,俯下脸来……

「你长大想做甚么?」话落,阿彬带头前行,没情没调煞风景。

也对啦,电影是唯美的,小说是造梦机,人人都有梦想。

有次在溪中摸蛤仔,林美丽啍着歌,忽然双眼发亮说:「长大以后,我要天天穿漂亮的新衣服,当电影明星在电视唱歌。」认真的语气,向往的表情,充满无限的美好。

小表弟听了,笑到跌倒,喝了好几口水。我没什么志向,唯一愿望是:「当个武功高强的侠客,潇洒漂泊,策马浪迹天涯,到处行侠仗义,闲来无事,沽酒买醉……」

「实际点!」阿彬表情很严肃,好像看见了怪物,慎重说:「晚点,我去找你。」

这句话,跃雀了所有的等待。

阿彬外表看似洒脱,可能脸皮薄,不敢光天化日上演小说描写的旖旎情节。

书上有写,内敛的人不习惯主动坦露心意,喜欢迂回展现。利用夜色掩护,制造气氛搞浪漫,是最常见而有效的老套。我真的好期待,感觉好像是约会。可是回顾我看过的小说,不下数百册。但有关男人与男人约会的片段,搜竭枯肠,惟有红楼梦里提到一笔,约莫半张纸的篇幅,用词含蓄,以勃起的阳物隐讳描写两个男的yunyu作乐。

我知道,yunyu就是两个routi合为一体,俗称的相干。

问题是,他们究竟如何合为一体,我就是百思不解。

阿彬既然买得起书,看过的书肯定比我多。

说不定他读过很多,男人与男人相干的情节。以他的聪明才智,多半了解,他们是如何合为一体的。此时时机正好,我若不问,要待何时。「阿彬!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飞天神偷是男的诶?他和男主人在床上胡搞瞎搞,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阿彬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你没讲清楚,只说他他他。我听来都一样,管他是男是女。就算不是你瞎掰的,也只是小说罢了。我左耳进、右耳出,会当真才奇怪。」

我说:「好吧,只是小说而已。可在现实中,男的跟男的,真的可以谈恋爱吗?」

闻言,阿彬停下来,扭头睃眼望来。「你不相信的话,又怎讲得出那种故事?」

我说:「我只是复述,跟信不信无关吧?再说,相信不代表就懂,是不是?」

「也对!」阿彬嗤笑一声,轻舒猿臂揽上我肩膀,举步踏上山径,说:「古代有很多太监,心里喜欢的是男的,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这你总该知道吧?但是皇帝坐拥江山,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多半荤腥不忌,男女通吃,这你就不知道吧?」

「有影呒(真的吗)?」我很惊异,如获珍宝的惊喜,只是因为男人可以爱男人。

「你知道聊斋这本书吧?」他问。

我答:「嗯,据说琼瑶的白狐,就是因聊斋而突来灵感写成的。」

阿彬右臂一勒,苦笑摇头,「琼瑶的书,我一本也没看过。不过,从我同学那儿,我看过一本古书,文风接近聊斋志异,里面就有几个章节,涉及男人与男人的情事。」

这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一听,心花怒放,左臂一紧,摇着他的身体撒赖般说:「能让你记得住,内容应该很精采,给我长点见识,拜托?」

阿彬说:「我印象最深刻的,关于人兽相恋的故事。『书生遇见selang』情节很玄,词汇很露骨,内容很咸湿,既暴力又激情。讲难听点,就是黄色a书,你真的想听?」

我说:「反正就是小说,不要当真就好,听了应该不会怎样吧?」阿彬说:「是你坚持要听,万一作恶梦,或者春梦,到时可别怪我。仔细听来,故事是这样的……」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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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黛玉到潇湘馆门口,紫鹃说了一句话,更动了心,一时吐出血来,几乎晕倒,亏了紫鹃还同着秋纹两个人搀扶着黛玉到屋里来。那时秋纹去后,紫鹃雪雁守着,见他渐渐苏醒过来,问紫鹃道:「你们守着哭什么?」紫鹃见他说话明白,倒放了心了,因说:「姑娘刚才打老太太那边回来,身上觉着不大好,吓的我们没了主意,所以哭了。」黛玉笑道:「我那里就能够死呢!」这一句话没完,又喘成一处。

原来黛玉因今日听得宝玉宝钗的事情,这本是他数年的心病,一时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及至回来吐了这一口血,心中却渐渐的明白过来,把头里的事一字也不记得。

这会子见紫鹃哭了,方模糊想起傻大姐的话来。

此时反不伤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债。

这里紫鹃雪雁只得守着,想要告诉人去,怕又像上回招的凤姐说他们失惊打怪。那知秋纹回去,神色慌张,正值贾母睡起中觉来,看见这般光景,便问:「怎么了?」

秋纹吓的连忙把刚才的事回了一遍。

贾母大惊,说:「这还了得!」连忙着人叫了王夫人凤姐过来,告诉了他婆媳两个。

凤姐道:「我都嘱咐了,这是什么人走了风了呢?这不更是一件难事了吗!」

贾母道:「且别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么样了。」

说着,便起身带着王夫人凤姐等过来看视。

见黛玉颜色如雪,并无一点血色,神气昏沉,气息微细,半日又咳了一阵,丫头递了痰盂,吐出都是痰中带血的,大家都慌了。只见黛玉微微睁眼,看见贾母在旁边,便喘吁吁的说:「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

贾母一闻此言,十分难受,便道:「好孩子,你养着罢!不怕的!」黛玉微微一笑,把眼又闭上了。外面丫头进来回凤姐道:「大夫来了。」于是大家略避。王大夫同着贾琏进来,诊了脉,说道:「尚不妨事。这是郁气伤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气不定。如今要用敛阴止血的药,方可望好。」王大夫说完,同着贾链出去开方取药去了。

贾母看黛玉神气不好,便出来告诉凤姐等道:「我看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只怕难好!你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冲一冲或者好了,岂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么样,也不至临时忙乱。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

凤姐儿答应了。贾母又问了紫鹃一回,到底不知是那个说的。贾母心里只是纳闷,因说:「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玩,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你们说了,我倒有些不放心。」因回到房中,又叫袭人来问,袭人仍将前日回过王夫人的话并方才黛玉的光景述了一遍。

贾母道:「我方才看他却还不至胡涂。这个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就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

凤姐道:「林妹妹的事,老太太倒不必张罗,横竖有他二哥哥天天同着大夫瞧,倒是姑妈那边的事要紧。今儿早起,听见说,房子不差什么,就妥当了。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妈那边去,我也跟了去商量商量。就只一件:姑妈家里有宝妹妹在那里,难以说话,不如索性请姑妈晚上过来,咱们一夜都说结了,就好办了。」

贾母王夫人都道:「你说的是。今儿晚了,明儿饭后,咱们娘儿们就过去。」

说着,贾母用了晚饭,凤姐同王夫人各自归房。不提。

且说次日凤姐吃了早饭过来,便要试试宝玉,走进屋里说道:「宝兄弟大喜!老爷已择了吉日,要给你娶亲了!你喜欢不喜欢?」宝玉听了,只管瞅着凤姐笑,微微的点点头儿。凤姐笑道:「给你娶林妹妹过来,好不好?」

宝玉却大笑起来。凤姐看着,也断不透他是明白,是胡涂,因又问道:「老爷说:你好了就给你娶林妹妹呢;若还是这么傻,就不给你娶了。」宝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说着,便站起来说:「我去瞧瞧林妹妹,叫他放心。」

凤姐忙扶住了说:「林妹妹早知道了。他如今要做新媳妇了,自然害羞,不肯见你的。」宝玉道:「娶过来,他到底是见我不见?」凤姐又好笑,又着忙,心里想:「袭人的话不差。提到林妹妹,虽说仍旧说些疯话,却觉得明白些。若真明白了,将来不是林姑娘,打破了这个灯虎儿,那饥荒才难打呢!」便忍笑说道:「你好好儿的便见你;若是疯疯癫癫的,他就不见你了。」宝玉说道:「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他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头。」

凤姐听着竟是疯话,便出来看着贾母笑。

贾母听了又是笑,又是疼,说道:「我早听见了。如今且不用理他,叫袭人好好的安慰他,咱们走罢。」说着,王夫人也来。大家到了薛姨妈那里,只说惦记着这边的事,来瞧瞧。薛姨妈感激不尽,说些薛蟠的话。喝了茶,薛姨妈要叫人告诉宝钗,凤姐连忙拦住,说:「姑妈不必告诉宝妹妹。」又向薛姨妈陪笑说道:「老太太此来,一则为瞧姑妈;二则也有句要紧的话,特请姑妈到那边商议。」

薛姨妈听了,点点头儿说:「是了。」

于是大家又说些闲话,便回来了。

当晚,薛姨妈果然过来。

见过了贾母,到王夫人屋里来,不免说起王子腾来,大家落了一回泪。薛姨妈便问道:「刚才我到老太太那里,宝哥儿出来请安,还好好儿的,不过略瘦些,怎么你们说得很利害?」凤姐便道:「其实也不怎么,这只是老太太悬心。目今老爷又要起身外任去,不知几年才来。老太太的意思:头一件叫老爷看着宝兄弟成了家,也放心;二则也给宝兄弟冲冲喜,借大妹妹的『金锁』压压邪气,只怕就好了。」

★此文摘自红楼梦,欲看正文请往前★

司里马些!为了维护个人权益,不得不拐弯抹角绕八圈,屁喔屁喔没屁用

完结篇:红楼梦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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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黛玉到潇湘馆门口,紫鹃说了一句话,更动了心,一时吐出血来,几乎晕倒,亏了紫鹃还同着秋纹两个人搀扶着黛玉到屋里来。那时秋纹去后,紫鹃雪雁守着,见他渐渐苏醒过来,问紫鹃道:「你们守着哭什么?」紫鹃见他说话明白,倒放了心了,因说:「姑娘刚才打老太太那边回来,身上觉着不大好,吓的我们没了主意,所以哭了。」黛玉笑道:「我那里就能够死呢!」这一句话没完,又喘成一处。

原来黛玉因今日听得宝玉宝钗的事情,这本是他数年的心病,一时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及至回来吐了这一口血,心中却渐渐的明白过来,把头里的事一字也不记得。

这会子见紫鹃哭了,方模糊想起傻大姐的话来。

此时反不伤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债。

这里紫鹃雪雁只得守着,想要告诉人去,怕又像上回招的凤姐说他们失惊打怪。那知秋纹回去,神色慌张,正值贾母睡起中觉来,看见这般光景,便问:「怎么了?」

秋纹吓的连忙把刚才的事回了一遍。

贾母大惊,说:「这还了得!」连忙着人叫了王夫人凤姐过来,告诉了他婆媳两个。

凤姐道:「我都嘱咐了,这是什么人走了风了呢?这不更是一件难事了吗!」

贾母道:「且别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么样了。」

说着,便起身带着王夫人凤姐等过来看视。

见黛玉颜色如雪,并无一点血色,神气昏沉,气息微细,半日又咳了一阵,丫头递了痰盂,吐出都是痰中带血的,大家都慌了。只见黛玉微微睁眼,看见贾母在旁边,便喘吁吁的说:「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

贾母一闻此言,十分难受,便道:「好孩子,你养着罢!不怕的!」黛玉微微一笑,把眼又闭上了。外面丫头进来回凤姐道:「大夫来了。」于是大家略避。王大夫同着贾琏进来,诊了脉,说道:「尚不妨事。这是郁气伤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气不定。如今要用敛阴止血的药,方可望好。」王大夫说完,同着贾链出去开方取药去了。

贾母看黛玉神气不好,便出来告诉凤姐等道:「我看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只怕难好!你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冲一冲或者好了,岂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么样,也不至临时忙乱。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

凤姐儿答应了。贾母又问了紫鹃一回,到底不知是那个说的。贾母心里只是纳闷,因说:「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玩,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你们说了,我倒有些不放心。」因回到房中,又叫袭人来问,袭人仍将前日回过王夫人的话并方才黛玉的光景述了一遍。

贾母道:「我方才看他却还不至胡涂。这个理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这种人家,别的事自然没有的,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的!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我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就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没心肠了!」

凤姐道:「林妹妹的事,老太太倒不必张罗,横竖有他二哥哥天天同着大夫瞧,倒是姑妈那边的事要紧。今儿早起,听见说,房子不差什么,就妥当了。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妈那边去,我也跟了去商量商量。就只一件:姑妈家里有宝妹妹在那里,难以说话,不如索性请姑妈晚上过来,咱们一夜都说结了,就好办了。」

贾母王夫人都道:「你说的是。今儿晚了,明儿饭后,咱们娘儿们就过去。」

说着,贾母用了晚饭,凤姐同王夫人各自归房。不提。

且说次日凤姐吃了早饭过来,便要试试宝玉,走进屋里说道:「宝兄弟大喜!老爷已择了吉日,要给你娶亲了!你喜欢不喜欢?」宝玉听了,只管瞅着凤姐笑,微微的点点头儿。凤姐笑道:「给你娶林妹妹过来,好不好?」

宝玉却大笑起来。凤姐看着,也断不透他是明白,是胡涂,因又问道:「老爷说:你好了就给你娶林妹妹呢;若还是这么傻,就不给你娶了。」宝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说着,便站起来说:「我去瞧瞧林妹妹,叫他放心。」

凤姐忙扶住了说:「林妹妹早知道了。他如今要做新媳妇了,自然害羞,不肯见你的。」宝玉道:「娶过来,他到底是见我不见?」凤姐又好笑,又着忙,心里想:「袭人的话不差。提到林妹妹,虽说仍旧说些疯话,却觉得明白些。若真明白了,将来不是林姑娘,打破了这个灯虎儿,那饥荒才难打呢!」便忍笑说道:「你好好儿的便见你;若是疯疯癫癫的,他就不见你了。」宝玉说道:「我有一个心,前儿已交给林妹妹了。他要过来,横竖给我带来,还放在我肚子里头。」

凤姐听着竟是疯话,便出来看着贾母笑。

贾母听了又是笑,又是疼,说道:「我早听见了。如今且不用理他,叫袭人好好的安慰他,咱们走罢。」说着,王夫人也来。大家到了薛姨妈那里,只说惦记着这边的事,来瞧瞧。薛姨妈感激不尽,说些薛蟠的话。喝了茶,薛姨妈要叫人告诉宝钗,凤姐连忙拦住,说:「姑妈不必告诉宝妹妹。」又向薛姨妈陪笑说道:「老太太此来,一则为瞧姑妈;二则也有句要紧的话,特请姑妈到那边商议。」

薛姨妈听了,点点头儿说:「是了。」

于是大家又说些闲话,便回来了。

当晚,薛姨妈果然过来。

见过了贾母,到王夫人屋里来,不免说起王子腾来,大家落了一回泪。薛姨妈便问道:「刚才我到老太太那里,宝哥儿出来请安,还好好儿的,不过略瘦些,怎么你们说得很利害?」凤姐便道:「其实也不怎么,这只是老太太悬心。目今老爷又要起身外任去,不知几年才来。老太太的意思:头一件叫老爷看着宝兄弟成了家,也放心;二则也给宝兄弟冲冲喜,借大妹妹的『金锁』压压邪气,只怕就好了。」

★此文摘自红楼梦,欲看正文请往前★

司里马些!为了维护个人权益,不得不拐弯抹角绕八圈,屁喔屁喔没屁用

完结篇断:红楼梦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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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心里也愿意,只虑着宝钗委屈,说道:「也使得,只是大家还要从长计较计较才好。」王夫人便按着凤姐的话和薛姨妈说,只说:「姨太太这会子家里没人,不如把妆奁一概蠲免,明日就打发蝌儿告诉蟠儿,一面这里过门,一面给他变法儿撕掳官事。」并不提宝玉的心事。又说:「姨太太既作了亲,娶过来,早好一天,大家早放一天心。」正说着,只见贾母差鸳鸯过来候信。

薛姨妈虽恐宝钗委屈,然也没法儿,又见这般光景,只得满口应承。鸳鸯回去回了贾母,贾母也甚喜欢,又叫鸳鸯过来求薛姨妈和宝钗说明原故,不叫他受委屈。薛姨妈也答应了。便议定凤姐夫妇作媒人。

大家散了,王夫人姊妹不免又叙了半夜的话儿。

次日,薛姨妈回家,将这边的话细细的告诉了宝钗。

还说:「我已经应承了。」宝钗始则低头不语,后来便自垂泪。薛姨妈用好言劝慰,解释了好些话。宝钗自回房内,宝琴随去解闷。薛姨妈又告诉了薛蝌,叫他:「明日起身,一则打听审详的事;一则告诉你哥哥一个信儿。你即便回来。」

薛蝌去了四日,便回来回复薛姨妈道:「哥哥的事,上司已经准了误杀,一过堂就要题本了,叫咱们预备赎罪的银子。妹妹的事,说:『妈妈做主很好的。赶着办又省了好些银子。叫妈妈不用等我。该怎么着就怎么办罢。』」

薛姨妈听了,一则薛蟠可以回家,二则完了宝钗的事,心里安顿了好些。

便是看着宝钗心里好像不愿意似的,「虽是这样,他是女儿家,素来也孝顺守礼的人,知我应了,他也没得说的。」便叫薛蝌:「办泥金庚帖,填上八字,即叫人送到琏二爷那边去,还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你好预备。本来咱们不惊动亲友。哥哥的朋友,是你说的,都是混账人。亲戚呢,就是贾王两家。如今贾家是男家,王家无人在京里。史姑娘放定的事,他家没有来请咱们,咱们也不用通知。倒是把张德辉请了来,托他照料些,他上几岁年纪的人,到底懂事。」薛蝌领命,叫人送帖过去。

次日,贾琏过来见了薛姨妈,请了安,便说:「明日就是上好的日子。今日过来回姨太太,就是明日过礼罢。只求姨太太不要挑饬就是了。」说着,捧过通书来。薛姨妈也谦逊了几句,点头应允。贾琏赶着回去,回明贾政。贾政便道:「你回老太太说:既不叫亲友们知道,诸事宁可简便些。若是东西上,请老太太瞧了就是了,不必告诉我。」贾琏答应,进内将话回明贾母。

这里王夫人叫了凤姐命人将过礼的物件都送与贾母过目,并叫袭人告诉宝玉。那宝玉又嘻嘻的笑道:「这里送到园里,回来园里又送到这里,咱们的人送,咱们的人收,何苦来呢?」贾母王夫人听了,都喜欢道:「说他胡涂,他今日怎么这么明白呢?」鸳鸯等忍不住好笑,只得上来一件一件的点明给贾母瞧,说:「这是金项圈,这是金珠首饰,共八十件。这是妆蟒四十疋。这是各色绸缎一百二十疋。这是四季的衣服,共一百二十件。外面也没有预备羊酒,这是折羊酒的银子。」

贾母看了,都说好,轻轻的与凤姐说道:「你去告诉姨太太,说:不是虚礼,求姨太太等蟠儿出来,慢慢的叫人给他妹妹做来就是了。那好日子的被褥,还是咱们这里代办了罢。」凤姐答应出来,叫贾琏先过去。又叫周瑞旺儿等,吩咐他们:「不必走大门,只从园里从前开的便门内送去。我也就过去。这门离潇湘馆还远,倘别处的人见了,嘱咐他们不用在潇湘馆里提起。」众人答应着,送礼而去。

宝玉认以为真,心里大乐,精神便觉的好些,只是语言总有些疯傻。那过礼的回来都不提名说姓,因此,上下人等虽都知道,只因凤姐吩咐,都不敢走漏风声。

且说黛玉虽然服药,这病日重一日。

紫鹃等在旁苦劝,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分儿,不得不说了。姑娘的心事,我们也都知道。至于意外之事,是再没有的。姑娘不信,只拿宝玉的身子说起:这样大病怎么做得亲呢?姑娘别听瞎话,自己安心保重才好。」黛玉微笑一笑,也不答言,又咳嗽数声,吐出好些血来。紫鹃等看去,只有一息奄奄,明知劝不过来,惟有守着流泪。

天天三四趟去告诉贾母,鸳鸯测度贾母近日比前疼黛玉的心差了些,所以不常去回。

况贾母这几日的心都在宝钗宝玉身上,不见黛玉的信儿也不提起,只请太医调治罢。

黛玉向来病着,自贾母起直到妹妹们的下人,常来问候。今见贾府中上下人等都不过来,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睁开眼,只有紫鹃一人,自料万无生理,因扎挣着向紫鹃说道:「妹妹!你是我最知心的!虽是老太太派你伏侍我这几年,我拿你就当作我的亲妹妹--」说到这里,气又接不上来。紫鹃听了,一阵心酸,早哭得说不出话来。

迟了半日,黛玉又一面喘,一面说道:「紫鹃妹妹!我躺着不受用,你扶起我来靠着坐坐才好。」紫鹃道:「姑娘的身上不大好,起来又要抖搂着了。」黛玉听了,闭上眼,不言语了。一时又要起来,紫鹃没法,只得同雪雁把他扶起,两边用软枕靠住,自己却倚在旁边。黛玉那里坐得住,下身自觉硌的疼,狠命的掌着。

叫过雪雁来道:「我的诗本子--」说着,又喘。雪雁料是要他前日所理的诗稿,因找来送到黛玉跟前。黛玉点点头儿,又抬眼看那箱子。雪雁不解,只是发怔。

黛玉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雪雁连忙回身取了水来,黛玉漱了,吐在盂内。紫鹃用绢子给他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紫鹃道:「姑娘歪歪儿罢。」黛玉又摇摇头儿。

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黛玉瞧了,撂在一边,使劲说道:「有字的!」紫鹃这才明白过来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只得叫雪雁拿出来,递给黛玉。紫鹃劝道:「姑娘歇歇儿罢,何苦又劳神?等好了再瞧罢。」只见黛玉接到手里也不瞧,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颤的分儿,那里撕得动?紫鹃早已知他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说:「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气!」黛玉微微的点头,便掖在袖里。说叫点灯。雪雁答应,连忙点上灯来。黛玉瞧瞧,又闭上眼坐着,喘了一会子,又道:「笼上火盆。」紫鹃打量他冷,因说道:「姑娘躺下多盖一件罢。那炭气只怕耽不住。」黛玉又摇头儿。雪雁只得笼上,搁在地下火盆架上。黛玉点头,意思叫挪到炕上来。雪雁只得端上来,出去拿那张火盆炕桌。那黛玉却又把身子欠起,紫鹃只得两只手来扶着他。黛玉这才将方才的绢子拿在手中,瞅着那火,点点头儿,往上一撂。紫鹃唬了一跳,欲要抢时,两只手却不敢动。雪雁又出去拿火盆桌子。此时那绢子已经烧着了。紫鹃劝道:「姑娘!这是怎么说呢?」

★此文摘自红楼梦,欲看正文请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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