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岂是池中物续集)金鳞外传之龙游浅水 - xp1024.com
《(金鳞岂是池中物续集)金鳞外传之龙游浅水》


作者对《金鳞》回顾和《金鳞外传》序

关于《金鳞》正本的背景:当初开始写《金鳞》的时候,虽说生理年龄已经有23岁了,但心理年龄绝对达不到那个数字。如果能回到过去的话,至少我会把所有男性角色最表面的特征做一定的修改。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自己明白就行了,别闲得慌授业解惑;不明白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发帖问了。

关于《金鳞》正本的情节:整本书的大致情节在写到二、三十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构思。本以为撑死了就是六十来章,决没想到落到笔头上会拖拖拉拉小二百三十章,差不多一百五十万字,历时三、四年,也真难为了各位耐着性子听我瞎扯蛋。

以前不止一次的看到某某作家说自己无力驾驭自己笔下的人物,老觉得他们是大尾巴狼,后来才体会到真是那么回事。《金鳞》写到后来,为数众多的女性就成了一大负担,其实也是因为她们当中有性格重复的,也有角色次要的,但又需要全都照顾到,写起来有一种很累的感觉。相信大部分读者也能感觉到,《金鳞》后期给人一种笔力不足的印象,那真是因为我写的时候觉得累。我这写的人累,想想侯龙涛得有多可怜吧。

关于《金鳞外传》的背景:最近不算特别忙,脑子里又有了点素材,手又有点痒痒了。这《金外》初步构想是由一个一个小段子组成,什么时候有灵感了、有闲功夫了,就什么时候写上两笔。我不给自己定指标,不给自己加压力,爱看的就看着玩吧。

关于《金鳞外传》的情节:照搬《金鳞》的原则。故事嘛,侯龙涛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没准心血来潮,再把他儿子、侄子、外甥一类的也加上。

关于《铁血双龙》:曾经确实是打算写个武侠的,连主要的背景和情节都设计好了,大体上是阴谋套阴谋。后来放弃了这个打算,主要是仔细一琢磨,一写又是二百来章,从时间和精力上考虑都不现实。而且《江山》已经是公认的武侠加阴谋的颠峰之作了,没有我献丑,大家也不会有丝毫损失的。

题外话:自从《金鳞》结束以后,我基本上没给读者回过email,主要是没有精力,以后除了特殊需要,大概也不会回的,但我都会看。很多给我写信的读者的名字里都带着84、85一类的数字,想必是出生年份,先开始还觉得自己“毒害”少年儿童,后来一想,84、85的也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原来不是读者太年轻,而是我太老了。消失很久了,上来喘口气,也感谢大家对《金鳞》的错爱。对了,外传还没开始写呢,先掉掉胃口,也许下个月才能见光吧。

第一章 弱势群体

八月中旬的迈阿密正是烈日炎炎之时,金黄色的沙滩上聚集着成千上万的游客,蔚蓝的海面上漂浮着十几艘各种颜色的游艇。

一艘白色的三层游艇停在最远的地方,这条船从外观上看就是价值不菲,船尾龙飞凤舞的漆着“东星蛟”三个黑字。

一个系着马尾辫的女孩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浅紫色带白花的连体吊带泳衣,胸口处的突起把紧绷的布料顶出完美的弧线,露在泳衣外的那部分圆润翘臀随着走动而微微的扭摆。

“小曦,”男人坐了起来,朝女孩招了招手,“来。”

“干什么?”陈曦转过身来,巧笑嫣然的望着心爱的男人,但却没动地方。

“来啊,”侯龙涛向前探了探身子,皱着眉又招了招手,“越大越不听话了。”

“讨厌,”陈曦笑嘻嘻的走过去,跨坐在男人的双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嘴唇,“脾气越来越大了。”

“什么啊。”侯龙涛抱住女孩柔软香滑的身体,亲着她花瓣般的脸蛋,“就是想抱抱你。诺诺呢?”

“在里面更新她的blog呢,”陈曦轻轻的合上眼帘,享受着爱人口舌对自己脸颊的温柔照料,“急着要把新拍的照片儿放上去给她的同学看。”

侯龙涛把美人的香舌从她的檀口里吸了出来,双手在她的背臀间摩挲。

两个人的口舌紧密的绞缠了起来,“唔唔嗯嗯”的喘息声和“叭叽叭叽”的接吻声逐渐的急促了起来。

陈曦抱住了男人的头,用脸颊磨擦他的耳侧,使自己有一点呼吸的机会。

侯龙涛也闭着眼睛,舔着女孩雪白的喉咙,右手在后面把泳衣勒进她的臀沟里,让两瓣饱满的臀丘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陈曦轻微的扭了扭身体,爱人喷在她脖颈上的灼热呼吸让她产生了些许的旋晕感。

侯龙涛轻轻的拉动勒在美人屁股缝里的泳衣,刺激她敏感的下体,左手肆无忌惮的抓捏嫩白的臀峰,“小曦,你的屁股蛋儿越来越圆了,手感也一天比一天更出色。”

陈曦的上身后仰,一脸的红霞,略显羞涩的望着满脸爱怜的男人,“涛哥,你知道大…大屁股的女人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道,你告诉我吧。”侯龙涛笑了笑,低下头,把一颗在泳衣上顶起了一点诱人的凸起的奶头含进了嘴里。

“啊…嗯…大…大屁股的女人适合…适合生孩子,”陈曦又把男人的头紧紧的抱住了,“就像…就像云姐那样,我…我也要给你生个大…大胖小子…涛哥…”

侯龙涛慢慢的躺了下去,让美丽的姑娘压在自己身上,温柔的吮吻着她的香唇嫩舌,“好老婆,你岁数儿还小呢,先完成了学业,再开开心心的enjoylife几年,然后再给我生几个小宝宝,好不好?”

侯龙涛用双臂固定住爱妻的身体,双脚抬起来撑住躺椅的边缘。

陈曦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期待的闭紧了双眼,把滑腻的舌头插进了男人的耳孔里,“啊…涛…”

十几分钟不间断的快速抽插肏得陈曦仿佛置身云端,连续的性高潮使她本来白玉般的肌肤都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侯龙涛猛烈的向上一拱屁股,就此不再落下。

俩具紧拥在一起的躯体不住的颤动着,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如痴如醉。

“哐”的一声,躺椅“累”爬下了,两个人都摔倒在甲板上,但他们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就那么偎在一起,享受彼此的温柔。

侯龙涛在美国已经停留了两个星期,预定好后天就回北京。

东星在美国的市场虽然没有在中国那么大,但也已经是初具规模了,这主要归功于加州政府和gm的那两个大合同,再加上各大环抱组织的大力支持,还有美国民众比较高的环抱意识。

其实最后那一条在一定程度上是往美国人脸上贴金,如果一个价格并不算昂贵的尾气净化装置能让那些开着巨大suv的人感到心安理得,他们还是愿意打开腰包的。

侯龙涛还是比较关心东星在美国的发展的,毕竟是直接从老美手里挣美刀,成就感要比在国内凭着行政指令搜刮民脂民膏强很多。

东星即将在纽约建立一个大的储存、分销点以供应美国和加拿大东部地区的需要,侯龙涛就过来亲自督阵先期的筹备工作,以求为将来打下一个相对坚实的基础。

这次出来的日子正赶上陈曦和薛诺都在放暑假,侯龙涛就把她们俩和星月姐妹一起带上了,在忙完了纽约的公务之后,便来迈阿密放松几天。

“涛哥,涛哥,”薛诺抱着一台lenovo的笔记本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快来看啊。”

“什么啊?”侯龙涛楼着陈曦站了起来。

薛诺把电脑放在木桌上,“你看这条新闻啊。”

“whatthefuckisthis!?”侯龙涛紧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

六月初的时候,冯云家一个在唐山的远房亲戚家办喜事,她父亲肯定是没时间出席的,但人家请了,她也不能不给面子,自己还是得去一趟的。

不过要让冯云独自一人到一个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人家待上几天,她还真不愿意,就动员玉倩和清影跟她一起去。

两个女孩也没什么别的要紧的事非要留在北京,特痛快的就答应了,玉倩还把二德子、马脸和文龙也拉上了。

六个人开着马脸的benzcls500和冯云的bmwm6就上路了,去的时候并没什么特别的,回来的时候一路上走走停停,在京津唐高速沿途的大小城镇又吃又玩。

六月十号晚上,三男三女在原岼市过的夜,第二天一早6:30就离开了酒店。

开出去有半个小时了,玉倩接到文龙的电话,说是把钱包忘在酒店了,要回去取,让她们在高速的入口处等。

冯云开的并不快,这条双车道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也不算多,一辆挂着“苏k”军牌的黑色别克轿车从后面跟上了火红的m6。

别克并了条线,和m6平行了,里面是四个小流氓打扮的年轻人,扭着头往bmw里看,这也难怪,就算在北京的大街上,m6也属于比较显眼的车了。

bmw的车窗是降下来的,一眼就能看到里面那三个天仙美人。

别克里的男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发春般的赞叹声,开始对着美女又吐舌头又挤眼的。

“真讨厌,”玉倩把墨色的车窗关了起来,“想呼吸点清晨的清新空气都不行。”

“清晨的空气才不清新呢,”清影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养神,因为车里放着音乐,她并没有听到旁边车里的怪叫,也没能充分的理解玉倩话里的意思,“猴子说清晨的时候,上一晚空气里的杂质都沉淀下来了,午夜或者凌晨的时候空气才是最好的。”

“猴子就不会错啊?”冯云笑着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清影,这个黑道霸王花真是被侯龙涛驯化了不少,同时她脚下一给油,把别克甩开了。

十几分钟之后,冯云交了养路费,把m6停在了高速入口边的一个临时停车带,三个美女都下了车,边活动活动胳膊腿,边等着二德子他们。

没过了几分钟,那辆别克也到了收费站,驶入了军车通道。

由于最近对滥用或假冒军车查得比较严,在这个通道是由正规交警值勤的,其中一个看着这一车的乘客就觉得可疑,于是示意他们接受检查。

别克停到了m6所在的临时停车带,并不是因为交警的命令,而是奔着那三个美女去的。

四个大小伙子从车里蹦了出来,站成一个扇形,隐隐的把玉倩围在了中间,“嗨,美女,车很帅啊。”他们说的是不带“北京腔”的普通话。

冯云是美女,但她的美带着一股英武之气,使男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产生敬畏;清影是美女,但她的美带着一股狠劲,使男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产生畏惧。

但玉倩却是那种邻家女孩的美,总是娇滴滴笑嘻嘻的,还有一身的都市气息,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容易接近。

冯云靠在车上,冷冰冰的看着几个男人,并没有阻止他们对外甥女的纠缠。

“当然帅了,m6,不帅能卖小两百万?”玉倩满不在乎的应付着,这种被色迷迷的老少男人“众星捧月”的场面她见多了。

那个交警跟了过来,向站在最边上的别克司机敬了个礼,“请出示你的三证一单。”

那个司机瞥了一眼警察,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并没有理他,继续上下的瞄着玉倩前凸后撅的美妙身材,“我叫段俊潇,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我请。”这家伙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大概是个不大不小的花匠。

玉倩举起左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她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结婚了?有什么关系?这都什么年代了?有夫之妇就不能跟别的男人出去了?现在就时兴泡少妇。”

“你叫谁少妇呢?再说了,开这个,”玉倩冲着别克努了努嘴,“你泡得起吗?”

“车好不好,开车的人有没有权,有没有钱,不在这个牌子,”段俊潇指了指别克的车标,“而在这个牌子。”他又指了指那块“苏k”的车牌。

“对不起,”交警又敬了一次礼,“我在执行公务,请出示你的三证一单。”

“什么三证什么一单啊?”那小子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那个警察,不耐烦的问。

“军车行驶证、军车驾驶证、军人身份证和派车单。”

“切。”段俊潇向他的几个同伴挥了挥手,不再理会警察,转身接着跟玉倩贫,“你们这宝马虽然贵,但有钱就能买,我可不光是有钱。”

“诶,小同…”

“诶什么诶啊,”另外三个小伙子把那个交警往一旁拉,“你这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走吧走吧,别烦人了。”

“你这牌儿很拽吗?”

段俊潇能感觉到玉倩可爱的笑容和甜甜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鄙夷,他马上就想到是因为对方以为自己连一个小警察的纠缠都摆不平,这可是太没面子了,他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对面这三位美人的高深背景呢。

“我在执行公务,你们这是妨碍公务。”交警脱离另外三个人的阻拦,又向这边走了过来。

“你这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啊!?”段俊潇吼了一声,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反手抽了警察一个大嘴巴,他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片红印,帽子也被打飞了,落在五、六米远的地方。

交警被这一下给打懵了,就那么捂着脸愣在那了。

这一来,一旁的冯云可真是被激怒了,蹿上去一把抓住一个小子挥起的拳头,轻巧的一扭,“喀嚓”一下,生生把他的手腕给掰断了,然后猛的向里一带他的身体,肩膀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

“啊!”那小流氓杀猪般的哀嚎了一声,“腾、腾、腾”的退出去三步,仰面摔倒,捂着手腕边哭叫着边在地上打滚,“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剩下的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其中的一个已经被清影扇了两个响亮的大耳光。

“哐”,一辆黑色的benzcls500撞断了收费站的一根横杆,“吱…”的一声急刹在m6后面。

文龙从驾驶的位置蹦了出来,二话不说,揪住段俊潇,批头盖脸的就开揍。

二德子和马脸也先后下了车,两人都提拉着橡胶警棍,照着另外两个小子狂抽,“你妈了bī的!小崽子谁他妈都敢惹啊!?”

真别说,那几个小孩还不算傻,不死扛着,挨了两下,知道疼了,全都往别克里钻,开上车就想跑。

虽说并没想往死里勀,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二德子和马脸用警棍抡着别克,在车身和车顶上砸出一个一个的凹陷。

别克冲出去五米左右,又停住了,段俊潇探出被文龙抽成花瓜的脑袋,“你们等着,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哎呦!我就肏你个小姑儿的!”文龙抄起停车带里的一块砖头就朝别客扔了过去,“砰”的一声,把后风挡砸裂了,还做势要追上去。

别克疯了一样的逃跑了。

“王八蛋啊王八蛋!”马脸带着哭腔的骂着,给了文龙一脚。

“你丫撑的了?”

“你他妈看看!”马脸心疼的摸着cls500被横杆蹭花了的前盖。

“那不是勀人要紧嘛。”文龙挠了挠头。

“我心爱的小俥啊。”马脸还是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

玉倩终于“嘻嘻”的笑出了声,看着马脸的德行,她已经忍了半天了。

“你还敢笑?”马脸瞪了女孩一眼,虽然那是他嫂子,但他毕竟年龄大,该喝斥就喝斥,“又是因为你才打起来的吧?小妖精。”

“小妖精是你叫的吗?只有我老公才许那么叫我。”玉倩也是一瞪眼。

“得得得,”马脸苦着脸挥了挥手,“我惹不起你成了吧?文龙!你丫得给我修车。”

“干什么啊?不许欺侮我弟弟,”玉倩可跟文龙是铁磁,“小器样,让我老公赔你辆新的不就完了。”

“哈哈哈,我就等你这句话呢,”马脸拍了拍机器盖子,“破涕为笑”了,“我要辆s550。”

就在这边三个人臭贫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你没事儿吧?”冯云过去看了看鼻青脸肿的交警。

“没什么,就是皮外伤。”警察抹了一把鼻血。

几个收费站的员工和另外一个交警也到了跟前,“现在交警都成了弱势群体了,动不动就是挨踢挨打。”

“怎么招?”清影指了指收费站的监控摄像头,“我给你们打电话找电视台啊?”

“来,”冯云把清影拉到了玉倩那边,“找什么电视台?你可真会惹的,弄出点儿响动来,看猴子不揍你。”

“给他俩胆儿。”清影嘴上硬,但心里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多事了。

“我跟你们说,这事儿回去就别张扬了,没必要让猴子知道。”冯云在这些人里说话还是比较管用的。

“对对,别跟四哥说,省得他又唠叨我。”文龙经常被侯龙涛批评长不大,这种打架斗殴占便宜的事情自己乐就完了,不惊动那个“瘟神”为妙,至少落个耳根清静。

几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玉倩。

“看我干什么?”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

“少装可怜,你嘴上最没把门儿的。”

“你以为我爱让他数落啊?”玉倩皱了皱鼻头。

“得了,那就别在这儿耗着了。”二德子打了几个响指。

众人钻进了车里,扬尘而去…

自从从乍得回来之后,侯龙涛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诺言,除了正常的生意活动和偶尔的性发泄之外,他把心思全扑在了老婆孩子身上,特别是在如云给他顺利的生下了一个胖儿子之后,又由于公司已经上了轨道,没有太多的突发事件要应对,他便下放了更多的权力给他几个比较有闲功夫的兄弟,还有司徒志远。

由于刘南有大量常青藤的事物需要他处理,而武大则在银行系统平步青云,他们两人基本上无暇顾及东星的业务,整个中国市场被其余的四兄弟瓜分。

大胖负责所有的西部省份,包括新疆、西藏、青海、甘肃、宁夏、四川和云南;二德子执掌陕西、山西、河南、湖北、湖南、贵州、广西和海南;马脸管辖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福建和广东;文龙主持东三省、内蒙、河北和山东;司徒志远主管四个直辖市和港澳台,还要“监督”其他四位上司的工作。

侯龙涛深知和平环境对于自己幸福生活和性福生活的重要性,更知道由于自己所处的地位,事情迟早会上门的,自然要趁着没事的时候多享受了。

正因为如此,侯龙涛已经要大胖和文龙督促所有东星基层的雇员贯彻执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说教为主,抗议为辅;如若再犯,抗议为主,说教为辅;屡教不改,适当打压”的精神。

侯龙涛很清醒的意识到这些规定对于他的那帮兄弟朋友,以及几个老婆来说是没有威慑作用的,就算是当时苦口婆心的规劝,对方也口口声声的答应,过不了几天,或者是真遇上事的时候,肯定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针对这一特殊情况,侯龙涛给他的亲信们追加了一条,实在是非闹不可,开着夏利、捷达去闹,别又是奔驰又是宝马的,又惹人注意,又落个仇穷或是为富不仁或是仗势欺人的印象。

今天倒好,冯云他们把两条规矩全给破了,说不定还全被摄像头拍下来了,虽然他们也知道侯龙涛不能真的把他们怎么样,但谁也不想看他臭着个脸,保不齐再来个极度失望的表情,他有那种能让人感到特内疚、特对不起他的“特异功能”,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去向他自首了…

第二章 来者不善

“我后天陪你如云姐姐带孩子去纽约看她父母,”侯龙涛光着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用一条大白毛巾擦着头发,“你有没有什么要我给你买的?”

“现在还没有,要是想起来再给你打电话呗。”玉倩趴在大床上翻阅着一本时装杂志,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小可爱背心,下面是配套的半兜臀小内裤,两条小腿弯起来,套着纯白色薄棉袜的小脚丫交叉着在空中微微晃动。

“放你出去那么多天,玩儿疯了吧?”

“才没有。”玉倩看了一眼高大的男人,“嗨嗨,不能在浴室里用吹风机啊?把你的猴毛儿弄的到处都是。”

“死丫头。”侯龙涛把毛巾扔到了一边,坐到床上,在女孩圆嘟嘟的屁股蛋上“啪”的轻拍了一巴掌,雪白的肌肤立刻泛起一片娇艳的微红。

“哎呦!”玉倩夸张的叫了一声,扭头委屈的望着男人,大眼睛里噙着两泓泪水,“又打我,再…再也不理你了…”她说着就转回头,继续看她的杂志。

侯龙涛差点没昏过去,这种挑逗也就只有这个小妖精才做得到,“倩妹妹。”

“…”

“倩妹妹。”

“…”

“真的不理我了?”

“真的。”

“你这不是理我啊?”

“…”

“宝贝儿。”

“…”

侯龙涛伸出双手,按住美女圆滚的臀丘,连同布料一起揉抚,从五指和掌心上传来美肉极富弹性的柔滑触感,使他的呼吸立刻就变得粗重起来。

“…”玉倩用门牙咬住右下唇,忍着没出声,爱人火热的大手让她浑身微不可见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

“嘶嘶…小妖精又思春了?”侯龙涛闭上了眼睛,没再继续追问…

6月15号上午,侯龙涛和如云带着他们的小宝宝乘坐一架由日本顺天堂集团提供的私人飞机飞往了美国。

这次两人会先在洛杉矶做短暂停留,侯龙涛要礼貌性的拜访一下唐河山,再去见见marry,正好阿诺也在洛杉矶,所以还要去参加一个他主持的慈善晚宴,最后再去纽约…

“马总,这是江苏浅水市驻京办事处派人送来邀请函。”年轻漂亮的女秘书站在马脸办公桌的对面。

马脸歪叼着烟,打开秘书放在桌上的信封,“嗯?这是请我四哥的啊,给我干什么?”

“侯总今天早上飞美国了,司徒总经理还在重庆,您是负责江苏省发展的,他们就转到这儿来了。”

“噢。”马脸把信往桌上一扔,色迷迷的瞄着女秘书,“嘿嘿嘿,行了,正事儿说完了,脱裤子吧。”

女秘书脸上出现了媚笑,转过身,掀起自己的裙子,露出白嫩的屁股。

现在这年头,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没有点特殊“技能”,怎么也拿不到小一万的月薪的…

第二天上午,马脸带着秘书和一个手下的副经理来到了江苏省浅水市的驻京办事处。

在会客室是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体态微胖,一副官僚模样,名片上的名字是韦庆江,办事处主任。

双方分宾主落了座,“马总,侯龙涛侯总怎么没来啊?”

“侯总正在美国公干,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他就要马总代表他来,而且江苏省的市场开发工作是由马总全权负责的。”马脸没受过什么正规的商业训练,平时也没怎么主持过正式的会议,说起话来老有一股匪气,所以这些无关紧要的面子上的话都是由那个副经理代劳。

东星在国内的合作对象除了四个直辖市以外,都是以省辖市、地级市和县级市为单位的,从来不跟省或者自治区一级的行政单位直接挂钩,就算是广东省,也只是由省里指定市级政府与东星取得联系,这主要是因为省与省之间、省内各地区之间的发展是很不平衡的,有的地方可以承受净化器,有的地方就不能,无法也不应一刀切。

浅水市是江苏省下属的地级市,东星与其还未建立合作关系,不过倒是在发展比较快的市属平阳县建了一所工厂,用于满足上海市和周边省市不断加大的需求,一部分还用于从上海的港口出口日美。

这次浅水市主动联络,马脸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商业合作的问题。

“请问,如果不是业务上的事情,马总能做主吗?”韦庆江点燃了一颗中华烟。

“这…”那个副经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马脸,他知道自己供职的这家公司有很多的“职能”,还真不晓得自己的老板有没有能力驾驭。

“不是业务?”马脸立刻想到对方有求于己,那好处可就不能少了,“那第一要看到底是什么事儿,只要是我四哥能搞定的事儿,我就能做主。第二嘛,看你有没有诚意说服我帮你了。”

“哼哼,”韦庆江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对面一脸贪婪的年轻人面前,“我想马总是可以做主的。”

马脸很不得意对方不冷不热的态度,皱着眉拿起文件,那是一份清单:

别克君越轿车一部¥240000

轻伤两人医药费¥4500

精神补偿¥100000

重伤两人医药费¥15000

精神补偿¥440500

合计¥800000

“呵呵,”马脸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份清单上说的是什么,“东星集团,你知道吗,我们是东星集团,你搞清楚了吗?”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到北京来冲着东星狮子大开口。

“是,我知道,马总直接参与了打人吧?”韦庆江还是不紧不慢的,“以东星集团的名声和财力,我想完全有能力承担这些费用的,现金可以,直接从银行转帐也可以。”

“哈哈哈,”马脸大笑了起来,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左手拍了拍扶手,突然的向前一探身,在表情变得恶狠狠的同时,猛的将清单甩向对方,“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别说你要价合理老子都不赔,更别提你丫是把我当凯子了!敲东星的竹杠,你不怕死啊!?”

“马总不要激动嘛,你们对这份清单有不同意见,咱们可以再商量,不过你是不是可以先把情况向侯龙涛先生说明一下。”

“说明你妈bī!”马脸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连过去抽那个胖子的心都有,“还用向我四哥汇报!?你丫是不是疯了!?”

“马总消消气,”韦庆江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既然我们政府机构出面了,你就应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带有抵触情绪。”

“我…我…我…”马脸是又惊又气,竟然想不起该用什么词骂了。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重重的推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三个半大小子,一个手腕上打着石膏,另外两个脸上也有没退去的淤青,显然是刚被人揍过没几天,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他们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拿胶皮棍子的办事处保安。

“就是他!”段俊潇大叫一声。

马脸还没来的急反应,已经在女秘书的惊叫声中被人扑倒在地了。

两个保安架起马脸,另外一个抱腿,还有一个从后面勒脖子。

“你妈了b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东星的马明!放开我!”马脸现在是动弹不得,只能是破口大骂了。

“你们不要乱来啊。”那个副经理有气无力的喊着,但他也被两个保安按住了,无法救主。

“是啊,俊潇,你们不要乱来。”韦庆江想要上来劝阻,看起来他事先并不知道会动手。

“你一边看着把。”段俊潇一把将老胖子推倒在沙发上,转身加入已经开始了的殴打。

马脸这顿打可是挨的结结实实的,脸上身上不知道被擂了多少拳,踹了多少脚,还被按在地上,背上挨了至少十几下的胶皮棍子。

开始的时候,马脸还能咒骂两声,后来他就干脆不出声了,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躺,心理念道着:“打吧,牛bī你就打死我,牛bī你就别让我出去,兹要是给爷爷留下一口气儿,不整死你们丫那就算我老二白长了。”

几个“恶汉”看挨打的不动了,他们也就慢慢的停了手。

“签字,”段俊潇把赔款清单和一根笔扔到了马脸脑袋前面,“你去取钱,这小妞留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把钱送来,我什么时候放人,今晚之前送不来,她正好就跟我睡。”

“你疯了!?”还没等小秘书开始哭闹,韦庆江已经抢上来了,他并不愚蠢,这逼人写欠条不具备法律效力是小事,绑架勒索还意图强奸可就出了格了,“你赶紧放人家去治疗,不要再闹了。”

“行了,行了,”段俊潇也不想跟韦庆江闹僵,他又踢了马脸一脚,“签字,签了就让你滚蛋。”

这还有不签的道理,马脸大概唯一一次这么快的写自己的名字也就是上次在东星股份分配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了…

“这是在北京,人家也是大公司的主管,你怎么可以这么乱来呢?”韦庆江背着手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你瞎转什么啊?我头都晕了。”段俊潇大大趔趔的坐在沙发上,“打也打了,还能怎么样?再说了,又不是我招他的,是他们先打的我。”

“唉,总之你是太莽撞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北京?”

“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你还是尽快回去吧。”

“怕什么啊?有事我扛着,你还怕我撑不住吗?”

“我看我还是向段书记汇报一下的好。”韦庆江是个官油子,先得把自己在上级领导那里择干净。

“哪个段书记啊?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大的还是小的?”段俊潇这叫一个有恃无恐啊。

韦庆江没回答,摇着头出去了,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其实刚才那场冲突并不在计划之中,本来请的是侯龙涛,没想到来的会是马脸,他刚到办事处的时候就被段俊潇看见了。

小孩前两天被揍狠了,又是在朋友面前丢脸,见了仇人自然是分外眼红,于是便召集了几个浅水籍的保安,上演了那出全武行…

“我肏,你这是怎么了?”大胖和文龙一进屋就被马脸的样子给弄懵了。

马脸就穿着条裤衩,坐在床沿上抽烟,身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俩眼圈都是黑的,脸也是肿的。

“你丫这可不光是被人打了,这明显是被性虐待了啊。”文龙差点没笑出来,只要是自己人没缺胳膊短腿的,他还真不着急。

“去你妈的!”马脸可没心情开玩笑,“我他妈差点儿让人弄死!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这亏呢!”

“就是,你丫就他妈会扯淡。”大胖和马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比文龙要更“心疼”马脸,“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那天我、老五和老七一起勀的那几个小子。”马脸把原委说了一遍。

“这帮孙子长了几个脑袋!?”大胖还没听完就蹿了,“搞咱们?活腻味了!”

“是够他妈嚣张的。”文龙撇着嘴点上烟。

“废话就别说了,我他妈今晚就抄家去。”马脸阴沉着脸,恶狠狠的说。

“别这么急,毕竟是政府单位,”文龙还没到头脑发热的地步,“怎么也得先弄清楚了什么来头儿啊。要不然先跟四哥打个招呼?等他回来再说?”

“什么他妈来头?就是你妈bī几个土包子、老外地,屁大点儿的官儿,用得着惊动老四吗?”马脸喊了几句,但一看大胖也有点举棋不定的样子,赶紧转怒吼为苦口苦面的抱怨,“人家这摆明了就是不把东星放在眼里,摆明了就是不把我老大放在眼里。我马明没名没号儿的,扁也就扁了,不过丢的可是我老大的面子。”

“哈哈哈,”文龙又笑出来了,“你丫不用这样儿吧?”

“去,一边凉快去。”马脸白了文龙一眼,又转向大胖,“老大,你说怎么办吧,你要是能咽下这口气,你要是说你不在乎在道儿上丢这个人,让人家说咱东星在自己家门口儿被几个外地的小崽儿给镇了,那我也就忍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胖要是能经的住这几句话的“诱惑”,那他也就是不是大胖了,“肏,你这话说的,当然就不能忍了!你放心,今儿晚上咱们就把事儿了了。还有你丫那,”他推了文龙一把,“我看你是和猴子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快跟丫那一样变成老娘们儿了,你他妈原先不这样儿啊。痛快点儿,一句话,你六哥让人给勀了,你他妈管还是不管吧。”

“当然管了,我就是说…”

“没这么多这个那个的,你要是管,那今晚就跟我动手,要不然也就不用你管了。”

“得得,真逗,这勀人的事儿我什么时候落后过啊?”文龙仔细一想,自己也确实有点过于小心了,他最不想别人认为自己已经跟侯龙涛学得瞻前顾后了,他要保留自身的冲劲。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侯龙涛身上,他一定会报警的,只要是能够用“合法”的手段整人,他就不会采取不合法的方式。

当然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他已经在另一个层次上了…

第三章 横行无忌

韦庆江把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这是省政府为他在北京租的住处,他的任期也就是两年,一年半多一点之后就可以回江苏。

“嗨,韦主任,”从一辆刚刚停下的面包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么早就回来了?”

“啊…是啊,不算早了。”韦庆江不记得认识这些人,也许是同楼的住户,自己没记住人家的长相?

“来来来,韦主任,正好儿是饭点儿上,一起吧,我请。”一个男人拉住了韦庆江的胳膊,把他往面包车上拽。

“这…”虽然四周无人,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居民区里,韦庆江还真没觉得情况不妙,但也肯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上陌生人的车,“您是…我记性不好,您是…”

面包车的拉门从里面打开了,里面面朝外坐着两个壮汉,撑着一个口朝外的大麻袋。

车外的两个人在韦庆江背上用力一推,同时伸腿在他脚上绊了一下。

不偏不倚,韦庆江一头栽进了麻袋里,后面的两个人一抄腿,把小老头弄进了面包车里…

午夜时分,从外面看,江苏省浅水市驻京办事处的四层商务住宿两用楼几乎已经全黑了,只有顶层的几扇窗口还向外发出光亮。

一辆带有东星标志的大客车停在了围墙外,从车上静悄悄的下来二、三十人,其中有四、五个无声无息的翻过了墙头,其余的人都沿着墙根向大门绕去。

等那些人来到正面的时候,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值班室亮着灯,一个只穿着小裤衩的值班人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两把片刀,一套保安服放在零乱的床边。

所有人都进入了院子,也都亮出了家伙,有明晃晃的西瓜刀,也有打着电花的电棍。

这些人又分成了两拨,十几个人在一个彪形大汉的带领下直奔侧面的保安宿舍,踹门而入,紧接着就是东西被撞翻的声音,伴随着几声短促的哀嚎。

又是几个穿着小裤衩的男人被从屋里提拉了出来,有两个的身体还在抽抽,显然是被电了。

另外一路人马由文龙带着杀入了商务楼,头三层的办公室早就没人了,但他们还是把每间关着的门都踹开检查了一遍。

四楼一间大客房的客厅里放着一台60吋的plasma电视,段俊潇刚和他那两个哥们看完毛片,憋得浑身发热,“快十二点了,找个酒吧,弄几个北京小妞玩吧。”

“let”sgo!let”sgo!”另外两个小子也早就按捺不住了。

那个手腕上打石膏的最先到了门边,还没来得及开呢,大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撞开了,“砰”的一下撞在他身上,愣是把他给撞飞了,摔在地上就昏过去了。

文龙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用极短的时间认清了屋里的人,上去照着最“英俊”的那个就是一闷棍。

“哎呦!”段俊潇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几分钟之后,三个小子就被人用刀架着脖子给押到了院子里。

同时被押出来的还有两个住客,大概是来北京办事的公务员,他们被用黑头套蒙住了脑袋,还戴着手铐,不过倒也很老实,因为刚才已经因为反抗被狠狠的捅了几电棍了。

段俊潇已经认出了文龙,现在也嚣张不起来了,而且还没从刚才挨的那棍子之中清醒过来,木木呆呆的被人戴上了头套,跟其余人一起被押上了开进院里的大客车上…

“马总,马总,我事先真的不知道那几个小子会对您动手啊。”韦庆江捂着流着血的鼻子,老泪纵横的跪在一间大仓库的中间。

东星的人把这家伙抓到这来之后,一直也没动他,就是把他蒙着眼睛往一个大箱子里一扔,不给吃也不给喝,关了他五个小时。

马脸来了之后才把小老头放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在他鼻子上砸了一拳。

韦庆江这几个小时以来已经是又惊又惧了,还因为忍不住而尿了裤子,哪还可能硬的起来,一看对方是马脸,自然知道为的是什么,很正常的就软语相求了。

“老丫挺的,”马脸左右开弓,又赏了老头两个大嘴巴,“我他妈管你丫事先知道不知道?我是东星的扛把子之一,你他妈居然还敢跑来管我要钱?你丫就没听说过我们东星是干什么的?”虽然他岁数也不小了,但《古惑仔》的影响在他身上还有所体现。

韦庆江捂着脸,“我是…我是小地方出来的,在北京才不到三个月,真的…真的不知道您…东星…我…”

“肏,都是老四弄的,韬光养晦,韬光养晦,韬的连小屁屁都敢拔老虎的毛儿了。”马脸回头向一个手下抱怨着,转身又给了韦庆江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等人到齐了再收拾你这老不死的。”

“马哥,您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一个手下献媚的给马脸点上烟。

“嘿嘿,崇文的老虎说新进了几个朝鲜妞儿,请我过去尝了尝鲜儿,双胞胎,哈哈哈。”

“您神勇啊!”

“当然了,让你妈中国大爷嫖得哇哇叫。”马脸淫笑着给那几个手下讲着自己的黄段子…

午夜过后,车水马龙的北京城稍稍的消停了一些,马路上的车辆也少了,一辆人头蹿动的大客车就显得略微有点和环境不相称了。

路边停着一辆110的巡逻车,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查车,其中一个举着荧光的牌子示意这辆形迹可疑的大客车靠边接受检查。

文龙先从车上蹦了下来,在车门外拦住了想要上车检查的警察,把一个信封递给了带头的那个。

警察打开信封一看,是一叠百元的钞票,从厚度看差不多有一千,还有一张名片,“这是…”

“给哥儿几个买烟。”

警察上下打量着文龙,那现金多少不是什么问题,那张名片可就值钱了,“您是东星的林总?”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上去?”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警察走了过来,接过信封和名片看了看,然后也开始打量文龙,“林总?”

文龙为了消除对方的疑惑,把身份证掏了出来。

老警察又抬头看了看客车门口坐的那几个地痞模样的恶汉,“林总,您不是有什么麻烦吧?”

文龙明白对方并不是怕自己有麻烦,“没什么大事儿。”

“得,那您就上路吧。”老警察开始指挥着手下拦截别的车辆…

“来来来,把他们弄过来!”马脸吩咐着。

东星的人把一群俘虏押下了车,强迫他们排成一排,然后才把他们的头套摘下来。

三个小孩,六个保安和两个公务员都在拼命的眨眼睛,过了一会才适应了眼前的光亮,这才发现自己所置身的是一个三面环山的空场,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大仓库,仓库大门上的几盏强光灯把空场照得如同白天一般。

“让他们一边儿蹲着去。”马脸指了指那两个公务员。

那两个人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着面前这三、四十号凶神恶煞般的流氓,想必也是凶多吉少,既然现在人家暂时不像是要为难自己,当然也就很配合的躲到了一边。

有人把蓬头垢面的韦庆江也架了过来,往空场中央剩下的人跟前一扔。

老同志看上去除了脸有点肿之外,到是没什么别的外伤,估计也就是挨了几个大嘴巴什么的,不过有可能是又饿又害怕,腿有点发软的缘故,他也不站起来,就那么半趴在地上。

马脸背着手在几个人面前来回的溜达着,斜着眼在每个人的脸上瞄着。

这几个家伙都逃避着马脸阴沉的目光,拼命的盘算着该怎么脱身,他们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来,只是猜不到会怎么收场。

“那天在高速上打架有他俩,昨儿下午没他们。”马脸向大胖和文龙介绍着情况,他说的是段俊潇的那两个小跟班。

“肏,那也不能轻饶了!”大胖上前一步,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个冲拳凿在其中一个小孩脸上,把他给打得向后飞出去好几米,口鼻喷血。

那个小孩的脸好像都被打塌了,他的双手也跟其他人一样铐在背后,只能疼得在地上拼命的打滚,发出凄凉的哭叫声。

这次大胖说是全是为老六报仇,其实他自己最近也憋得难受,他生平最爱打人和打炮,爱打人甚至胜过爱打炮,结果生生的被侯龙涛把这嗜好给掐了,简直跟阉了他没什么区别,今天既然已经破了戒,那就一定要过了瘾才行。

另外一个小跟班突然发现那个黑铁塔正“很有感情”的望着自己,再看看自己的同伴还在不远的地方痛苦的蠕动,脸一下就绿了,转身撒腿就跑,不过背铐着双手可跑不快。

大胖一个健步蹿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掐住小孩的脖子,右臂一发力,单手把他抓离了地面,同时身体前倾,将他脸朝下的掼在沙石地上。

可怜的小跟班,一张细皮嫩肉的脸几乎被完全的按进了地里,他到是没叫,只是疼晕了。

有了两个小孩做“榜样”,其他人可就待不住了,这明摆了是要一个一个的收拾啊,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只听他们一声“呼啸”,开始“四散奔逃”。

可是又能逃到哪去呢?仇家不光是人多势众,还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镗、棍、槊、棒、拐、流星,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脚底下还没蹈顺呢就挨板砖的挨板砖,挨电棍的挨电棍,又全趴下了。

马脸也不客气了,脱下一只片鞋,抓住一个被架起来的保安的头发,抡圆了就给了他脸上一鞋底,响声那叫一个脆啊,如果不是人声嘈杂,肯定能听到回音。

保安在惨叫的同时,脸上出现了一片殷红色,绝对的皮下出血。

“你妈了bī的,昨天下午是这丫那最先抱住我的!让你丫牛bī啊!”马脸在保安的脸上、嘴上不断的抽打着,发出连惯的“劈哩啪啦”的如同炒爆豆一般的声音,他每抡一下,就有一片血雾升起。

等马脸停了手,鞋底子都给打断了,那个保安在挨到第四下的时候就昏过去了,现在也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满口没有一颗牙了。

“妈的,刚才干炮儿干得太狠了,有点儿虚,呼…”马脸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把破片鞋砸在另一个保安头上,“肏,照这样儿伺候他们一人一顿。”

几个保安都已经快吓出屎来了,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段俊潇是什么人物了,赶紧推卸责任是真的,“我们就是打工的啊!都是他,都是他,是姓段的让我们动手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这会再说这种话说了也白说,二十多人分成五组围殴五个保安,边打边骂,纯属过嘴瘾、过手瘾。

“你…你想怎么样?”段俊潇看马脸在踢了韦庆江几脚之后转向了自己,想要强装镇定,可声也颤了,脸也白了,腿也打晃了,脑子里除了不想再挨打的念头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这小子平时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类似现在这种场面还真没见过,最多也就是五、六个人欺负人,而且还是自己欺负别人,眼下变成几十人欺负自己了,不怕才怪。

“小子,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马爷爷的厉害。”马脸从一个手下那里接过一根电棍,向小孩慢慢的逼过去,“想尝尝电烤屁眼儿的滋味儿吗?”

段俊潇用尽全力的挣扎着,但被几个壮汉架着,根本就动不了地方,“你…你别…别乱来,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般来说,使用强大背景震慑敌人的招数可以以两种方式出现,一是直接摆明自己的身份,二是以问题的形式提出,使对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疑惑,进而以回答的形式透露。

两种方式各有利弊,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因敌人的性格和背景而异,段俊潇这次算是玩左了,他选了一个错误的方式。

如果这次要是侯龙涛,有人这么问他,他一定会反问回去的,其实他都不用等人问,他自己就会刨根问底了,自报家门对他反到效果不好,就像张越那次那样(见正本)。

马脸就不同了,要是直截了当的说自己的后台是某某,只要某某真的够分量,够硬,没准就能吓住他,可是问题的方式在让他有了被轻视的感觉的同时却不能让他体会到一丝一毫实质的威胁,只会让他更为“愤怒”。

在马脸的内心深处,东星集团在皇城底下都能横行无忌、呼风唤雨,看对方一个不到二十的纨绔子弟,撑死了什么爹妈、爷奶的是个屁大点的外官,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给镇了啊。

“呀呵!还他妈敢唬我?老子就不吃这套!”马脸上前一步,一电棍杵在小孩的小肚子上。

几个汉子一松手,段俊潇就痛苦的跪倒在地,头撑着地面,这下把他给戳岔气了,想再亮后台都说不出来了。

马脸跟上去就是一脚,把对方踹翻在地,先电了他两下,然后就开始用一根橡胶警棍在他仍旧还在抽搐的身体上猛抡,“小bī的,敢他妈动我!?东星的大哥你也敢碰!?还他妈跟我码道儿!?你丫不是有胆儿吗!?今儿我就把你丫那几个胆儿都敲碎了!看你丫还屌啊!”

大胖和文龙也上来凑热闹,在小帅哥的头上、身上和腿上一通乱踢乱踹,嘴上把他家所有的女性亲属都轮奸了不下几十次。

打击来的又快又猛,段俊潇基本都没怎么呼救或是求饶,就已经被揍得奄奄一息,变成一支血葫芦了,大概养好了也变不回小白脸了。

“爽!”马脸退开了几步,点上烟,“老七,一会儿你请打炮儿。”

“凭他妈什么啊!?”文龙也住了手,“帮你勀了人,你不请我,还让我请你?有你丫这样儿的吗?”

“老大!”马脸没理文龙,冲还在往段俊潇身上“码”砖头的大胖喊了一声,“老七说他一会儿给咱们找几个广告公司的模特儿玩儿。”

“行啊,”大胖撇下“沙袋”,叼着烟过来了,他根本没听见刚才文龙说什么,“要nǎi子大的。”

“我他妈怎么就这么仗义啊?”文龙撇着嘴抢过马脸手里的烟盒。

“没了,最后一根儿。”马脸摇了摇手里的烟。

“没了那你丫还攥着个空盒儿干什么?肏,这不是欺负人吗?”文龙冲上去照着段俊潇又是一脚,无法反抗哥哥们的压迫,也只好拿这小子出气了。

“别…别打了…饶命…”

“什么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马脸凑了过来,蹲在小孩身边,突然把烟头碾进了他的脸里。

“啊!”段俊潇又是一声惨叫,但音调仍旧是非常的无力,“放…放过我吧…”

“放…放过你…”马脸装出虚弱的声音,然后又抬高了嗓门,“做梦!动了马老六,你的阳寿也就尽了。来来,不跟他们玩儿了,上主菜吧。”

几个大汉过来把软塌塌的段俊潇拖到了旁边的一颗歪脖树下,那树上赫然拴着一根上吊绳。

“把丫那挂起来。”

所有的人都已经停了手,一起看着这边,就连那几个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的犯人都挣扎的望向这边。

段俊潇眼看着自己离绳圈越来越近,真是被吓得魂飞天外,开始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力量挣扎,“就命啊!救命啊!别杀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别管你见的是上帝还是阎王爷,帮我带个好儿。”马脸挥了挥手,示意举着小孩的几个人撤开。

“呃…呃…”段俊潇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在空中产生了微小的扭动,但却绝对不足以使他脱离绳圈,他的眼睛瞪得跟乒乓球一样圆一样大。

刚刚还十分嘈杂的山谷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卟咚”,段俊潇摔在了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往肺里吸气,虽然他被吊着的时间充其量只有五、六秒,他的脖上还是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勒痕。

大家半晌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根上吊绳不够结实,竟然被坠断了。

“肏他妈!”马脸过去把绳套从脸色煞白的小孩脑袋上摘下来,看着很平整的断口,暗暗一笑,“这小杂种命还挺硬!不他娘的玩儿上吊了,挖个坑儿,把丫种里面就是了。”

“不…不…”段俊潇真的是已经吓破了胆了,“别…别杀我,大哥,你要什么我都…我都给…您要钱吗?我…我家有钱…您要…您要女…要女人吗?我认识…认识不少漂亮…漂亮女人…我…我姐姐就…就是美女…”

“哈哈哈哈…”马脸仰天大笑了起来,他这口恶气可算是出来了,“你姐?她很水灵吗?那你什么时候能把她送来让老子骑一下儿啊?”

“行了吧?差不多就得了,”大胖已经过足了手瘾,想起刚才说的模特的事,淫心又起,“赶快吧,没咱们哥们儿插,那些小戏子可要空虚了。”

“哈哈哈,得得得。”马脸让人把段俊潇的手铐给摘了,往他面前扔了一式两份三百万的欠条和一根笔,“签字,签了就让你滚蛋。”

段俊潇现在哪还管自己签的是什么啊,哪怕是老妈的卖身契,只要能使自己脱身,那也签啊。

“行了,小子,讹我?现在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吧?小bī的。”马脸又在小孩的肚子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怎么打扫“战场”,怎么威胁“受害人”不许报警,怎么放人,伤者怎么去医院都没什么必要一一细说了…

如云独自一人走出了电梯,先去保姆的房里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小宝宝,然后就回到了酒店顶层的套房。

美妇人没有开灯,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洋酒,径直走上了巨大的阳台,由于酒店坐落于山顶,她可以俯视天使之城颇为壮观的万家灯火。

如云穿着一件长袖露肩无吊带的低胸黑色晚礼服,除了绣着绽放的黑牡丹的地方,都是细小的镂空,好似能看到肌肤,却又好似什么都看不到,有着说不出的高贵、性感和诱惑。

一条黑色蕾丝披肩遮盖着女人晶莹嫩白的肩膀,但却遮盖不住她胸前那对饱胀得如同就要炸裂开来的球乳,完美的形状加上深不见底的乳沟,能使任何的男人迷失。

如云抿了口酒,轻轻叹了口气,刚才在楼下的宴会厅里,一群金发小妖精在那对着自己的爱人大献殷勤,极尽勾引之能事,看他也乐得在花丛中乱窜,自己还是不要破坏他的兴致了,也不知道今晚他还会不会回房来。

套房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一闪而入,蹑手蹑脚的向阳台上毫不察觉的美女逼近…

第三章完

编者话:老有读者觉得东星的势力已经大到没人敢碰了。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面对的狮子,那大概会被吓到,但一个人以为对面的狮子是条小狗,会有什么反应呢?还有人被逼急了,赤手空拳也要打狮子啊。

第四章 闪亮登场

……

一个穿着一套裤装的美丽女子坐在床边的小沙发里,看年龄也就二十八、九,三十出头,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一点点,胸口处高高的隆起,乌发盘在脑后,很有成熟东方美女的韵味,只是面色不太好,挂着掩饰不住的悲愤和焦虑,一双杏眼里还微微含泪。

女人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都是三、四十岁,五大三粗的,看着就挺凶的。

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一个年轻的男人推门进来,他是平阳县县长办公室的主任刘耀坤,他看上去还比较文静。

年轻人走到女人身边,“段书记,老段书记来了。”

“在哪?”

“在楼下车里等您呢。”

“楼下?他为什么不上来?怕什么?这里是北京城,不是浅水市,又没有人认识他,没人会说他搞特殊的。你去让他上来,让他上来看看他们把潇潇弄成什么样了。”女人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这…”

“这什么?你告诉他,他要是不上来,以后就不用认我这个女儿,”女人指了指床上的小残废,“也不用认这个儿子了。”

“是,您别生气,我去就是了。”小伙子退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小伙子一起回到了病房。

两个大汉很恭敬的让到了一旁,“段书记。”

那个段书记点了点头,他的体态微微发胖,留着“主席头”,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很有长者风度,而且还隐隐的透着一身正气。

“俊婷。”段书记将一只手按在了美人的肩头。

“你看看吧,”段俊婷没有回头,只是咬着嘴唇,指着段俊潇,“你说怎么办吧。”

“他的情况怎么样?”

“你真的关心吗?用了这么久才来看他。”

“你知道的,我在省里开会,一结束我就来了。”

“哼,医生说脸上肯定会落疤的,要想复原就得做整容,但他的胳膊伤了筋骨,就算外伤都愈合了,也只能恢复七成的功能。你看看他,他们是把他往死里整的,”段俊婷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变得充满怨毒,“我一定给他讨个公道…”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嘛,具体情况还都没有了解清楚。”

“你不清楚,我清楚。”

“唉,其他人怎么样?”

“你管其他人干什么?”段俊婷差点没被气背过气去。

“我身为领导,他们都是我的责任,怎么能不管呢?你也是个人民公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人民群众的安危,然后才是自己的儿女私情。”段书记很有点大义凛然的劲。

“你…你…”段俊婷美丽的脸庞都因为愤怒而走形了,“赵东风和陈一民没受伤,几个保安都是种地的出身,就是点皮外伤,掉了几颗牙,韦庆江也没什么大碍,孙雷和孙雨都破了相了,没有几个月好不全。他们三个也住在这里,行了吧?你了解你的人民群众的安危了吗?”

段书记摇了摇头,来到病床前,握住段俊潇的一只手,“潇潇,你怎么样?”

“爸…”段俊潇勉强的睁开眼睛,“疼…他们…他们差点吊死我,他们差点就把我杀了,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姐姐了,我…”小孩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的流出来了。

段俊婷哪受得了这个啊,跟着哭了起来,一把拉开段书记,冲着他就吼,“你说这事怎么办吧!?这个账怎么跟东星算!?”

“哎呀,你怎么…”段书记皱着眉甩开女人,过去把门关上了,“人多眼杂,这里是北京,你这么大喊大叫要对付这对付那,你知道谁有背景谁没背景?你也太不冷静了,小心隔墙有耳。”

“哼!”女人转身坐到床边上,轻轻的抚摸着男孩没被纱布裹住的头发,她立刻就变得一脸的慈爱。

“你们都跟我下楼,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清楚,把韦庆江也叫上。”段书记带头离开了病房。

“姐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段俊婷一步三回头的跟了出去。

几个人到了楼下,上了一辆面包车,几分钟之后,韦庆江也被刘耀坤带来了,他头上裹着纱布,脸上有几处淤血。

“详细的说一下。”段书记点上根烟。

“你说吧。”段俊婷看了一眼一个稍稍秃顶的壮汉,他是平阳县人民武装部的主任丘寒。

“三个星期以前,小段书记说俊潇和两个同学要一起去河北找一个朋友,想弄辆开着方便的车,一路逛逛,我就给派了一辆…”

“军车?”段书记打断了大汉的话。

“是挂的军牌。”丘寒躲开了上级责备目光。

“你们…唉,接着说。”段书记恨铁不成钢的一甩手。

“这星期一俊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车让人给砸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们在路边上跟几个刚认识的北京女孩子聊天,谁也没惹,突然就从一辆车上冲下好几个汉子,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他们,他们四个人都受伤了,孙雨伤的还挺重,那些人还把车也砸了。我当时就火了,这他妈的不是造反吗?连军车都敢砸。”

“那些女孩子的男朋友?”

“大概是吧。我问俊潇知不知道是什么人,那孩子脑子还真好使,他说本来是不知道,不过后来通过他那朋友他爹的关系,把收费站的录像带要走了,在交管局对着那些人的车牌一查,一辆车是东星集团名下的,另一辆是一个叫马明的,再一查,那小子是也是东星的,还是个什么副总。”

“东星集团?那个卖净化器的?”

“是啊,他们在我们县里还有个工厂呢。”

“然后怎么样?”

“现在的行情我知道,”丘寒看着段书记越皱越紧的眉头,觉得有必要深入的解释一下自己的策略,“有四种生意人不能碰,挖矿的、修路的、盖楼的和玩股的,能干成那些的人大概都是很有道的。东星跟这四样都不沾边,卖的是卫生用品,道行肯定不深。”

这一番话说完,车上好几个人的脸都绿了,就算他们不是非常了解东星,但“卖卫生用品的”这个定义也差得太多了。

丘寒倒是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我不是莽撞的人,毕竟是北京城里的,我就让俊潇去找韦主任,我自己也给韦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帮着处理一下。”

“你有没有事先跟耀坤或是小段书记通气啊?”

“这…没…没有,俊潇说这种小事不用惊动别人。”

“什么!?”这回轮到韦庆江不干了,虽然他曾经对段俊潇说过要向上级汇报,但并没来得及真的实行就被东星绑了,“你跟我说那是小段书记的意思啊。”

“俊潇让我那么说的。”

“太不像话了!”段书记一拍大腿,“你们都是国家公务员,是领导,怎么这么让一个孩子指使来指使去的!?”

“…”

“继续说,老韦,你说。”

“俊潇开了一份清单,要马明赔偿八十万。我也是刚到北京没三个月,对这边还没有太多的了解,没敢贸然就联络马明,先找我在北京市政府里的几个熟人打听了一下。”

“嗯。”段书记认可的点了点头,要说办事稳妥,还得看老同志的。

“一方面他们说东星有一定的民间背景;另一方面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到底东星里的什么人跟北京市政府具体有什么关系,但至少在区一级是朝里有人。不过他们说东星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并且做得很大,都跟老外搭上了,而且集团的主席侯龙涛是个很懂事的人,其他那些什么马明、刘宏达的为人就不太清楚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民间背景”和“很懂事”是什么意思。

韦庆江得到这种答复并不奇怪,也不是他问的人有意要隐瞒什么,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东星集团底细的人其实没几个。

如果有人问一些地方省级的政府人士知不知道东星,包括北京、上海、河北、广东这四地,回答一定是肯定的。

“那东星怎么样?”

“东星是个很有前途的企业,应该重点扶植。”这句话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也不会有人做进一步解释,并非他们不能说,只不过其中的大部分人除了“上级指示”之外,也说不出具体原因,而且还真没有多少人有资格能从这些人嘴里得到“上级指示”作为回答的。

如果有人问这些地方的中层官员,比如说地市县一级的,知不知道东星,绝大多数会回答知道。

“那东星怎么样?”

“东星好啊,东星跟我们有业务关系,每年为地方上创造大量财政收入。”这是实话,他们并非受上级政府指示而接受东星,只是由上级政府牵线搭桥,跟东星结成互惠互利的生意伙伴。

如果有人问其它地方的省级干部知不知道东星,虽然知道是肯定知道的,但评价可就不会高了,其中原因还是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也不会有人做进一步解释。

如果有人问这些地方的中层官员,他们除了得到过暂时不得与东星开展业务的指示之外,对东星可就是一无所知了。

如果有人在北京、上海、河北或者广东问涉黑人员,包括警方知不知道东星,回答一定是肯定的。

“那东星怎么样?”

“东星牛bī啊,有钱,有人,还有警察罩着。”

“有谁罩着啊?”

“警察啊。”

“警察多了,谁啊?”

“分局的,市局的。”

所以在这四地的黑道上,对东星的了解就局限于势力大到可以收买部分警方人士为其充当保护伞。

如果有人在其它地方问黑道人士知不知道东星,一半人会回答“听说过”,另一半则是“没有”。

如果问听说过的“那东星怎么样”,十有八九会回答“东星有钱,大企业,还有点背景”。

所以在其它地方的黑道上,对东星的了解就局限于有社会背景的企业。

如果有人问比较关心财经的人知不知道东星,七成的回答大概都是肯定的。

“那东星怎么样?”

“强,在美国上市,而且在国内几乎是个垄断性的企业。”

“那是不是说明东星有很深的政府背景呢?”

“那不一定,它的主打产品填补了市场空白,消费者没有第二选择,在现今国内的市场环境下,只要能打通对口的主管部门,并不需要多高深的背景就可以做到垄断。比起说东星有政府背景,说它负责打通关系的人在搞官商勾结这套上很有手段其实更合适。”

所以大部分关心财经的普通人对东星的了解就局限于受政府关照的大型企业。

至于大部分既不为官,又不涉黑,还不关心财经的普通老百姓,对于他们来说,东星的名字是毫无意义的,不过就是一家有点规模的企业罢了。

东星集团没有几个人了解,它的内部组成就更没有几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了,出了北京、上海,侯龙涛的名字大概都不是很响亮的。

一方面,真正对东星摸底的那些人,出于各自的原因都不可能去大肆宣传,暗战有暗战的规则,大家心里明白,破坏规则的人是要被淘汰的。

另一方面,侯龙涛一贯的低调作风使得东星的名字很难成为各种媒体的主要目标,就算是在东星最出镜的时期,报道也不过是集中于财经和慈善事业方面。

如果一个商人做到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他有个红顶,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人就知道他有政、军、警、商、黑、外的全方位支持的地步,那他就已经离断头台不远了,其实一个这么愚蠢的人首先就不可能成为红顶商人,更不可能得到这么多的支持。

凭韦庆江的身份,他还不配知道东星的底细,尽管如此,他其实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通过这些侧面的了解,我觉得直接找侯龙涛可能会更容易解决问题。因为人人都说他很懂事,我就以联络处的名义给他发了一份正式的邀请函…”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只说过程就是了,我还要上去陪潇潇呢。”段俊婷不耐烦的催促着…

第五章 缓兵之计

“好好。”韦庆江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是浅水市的干部,要论级别,并不比县级低多少,但他身边这个女人又有上级关照又有心计,还是哈着点的好,”我请的是侯龙涛,可他去美国了,碰巧那个马明就是负责江苏省业务的…”

“他们在江苏有什么业务?”段书记打断了韦庆江。

“不知道啊,除了在平阳有个工厂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他负责开展江苏的业务,也许只是地域上的简单划分,不一定说明东星就真的跟江苏哪个城市挂钩了。”刘耀坤插了一句。

“嗯,”段书记点了点头,“接着说吧。”

“东星大概以为我是要跟他们谈生意,所以马明就来了。我一看既然来的是当事人,说明了没什么不可以的。第一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要对他进行敲诈,第二不想弄得好像以官欺民一样。所以我就只是暗示了一下俊潇不是个平民百姓…”

“俊潇不是平民百姓吗?”段书记严厉的看着下属。

“我不是那个意思。”韦庆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我觉得如果是侯龙涛,他不光会痛快的赔偿,而且还会借机巴结我,他肯定不会放过跟政府机构搭上关系的机会的。既然那个马明能做到副总的位子,也应该多少明白那些道理,谁知道他根本不买帐。那也没什么,我就请他自便,想等侯龙涛回来了再说。可是大概马明去的时候让俊潇看见了,他年纪还小,容易冲动,可以理解…”

“不用替他开脱。”

“是,俊潇找了几个浅水籍的保安,把马明给打了,但是打得并不重。”韦庆江把小孩威胁要绑架强奸的那段给省了。

“这你知道?”段书记盯着女儿。

“知道,打他又怎么样?”段俊婷也回瞪着父亲,“老韦都说了,打的并不重,他们还是巴潇潇弄成那样,再说了,本来一切就是因为那个马明而起的。

“不是因为马明,”刘耀坤又插了一句,“那天在高速上是一个和马明在一起的高个子最先动的手,他才是罪魁祸首。”

“那俊潇是怎么受的伤?”段书记终于问到主题了。

“我来说吧,”刘耀坤结合韦庆江和段俊潇向他的陈述简要的把经过讲了一遍,“最后他们还逼俊潇签了一张三百万的欠条。”

“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简直就是黑社会嘛!”段书记这下可是怒不可遏了,“在北京城里,公然冲击政府机关,绑架政府官员,竟然如此的嚣张!”

“你现在才知道生气啊?”段俊婷知道到了该火上浇油的时候了,“那个什么东星根本就是黑恶势力,仗着北京市政府里有一小撮赃官给他们做保护伞,就为非作歹,目无法纪。”

“哼,这种恶势力必须铲除。”

“我一直问的就是这个,怎么铲除法啊?”

“嗯…”段书记低头沉思了十几秒,“你们报警了吗?”

“没有,”韦庆江回答道,“他们威胁说…”

“不用说了,”段书记挥手止住了下属,“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和省领导通通气,对付这种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各方面都要调节好。俊婷,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他们都转院回浅水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北京不是个好地方。”段俊婷说这话的时候瞪了刘耀坤一眼。

“那好,其他人就去办手续吧。耀坤,你送我去机场,我乘下一班的飞机回江苏。”段书记这次是只身来北京的,没带秘书,也没有司机…

“唉…”段书记长叹了口气。

“您怎么了?”刘耀坤瞥了一眼正在低头点烟的老头。

“俊潇那孩子被俊婷惯得太厉害了,总是惹事生非的,唉,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啊。”

“您为了浅水市的建设尽心尽力,难免对家里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而且俊潇又一直不在您身边,您不需要太自责。再说这次事情的主要责任不在俊潇。”

“呵呵,耀坤,你是俊婷身边唯一一个让我放心的人,”段书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你要好好协助她工作。”

“您过奖了,广县长、丘主任和赵局长都比我有经验,比我有能力。”

“你太谦虚了,”段书记摇了摇手,”俊婷那孩子很有组织能力,建立了一个很团结的领导班子,但是你应该最清楚,丘寒和赵武都是有勇无谋,按指示抓一下治安、执行一下严打任务什么的还行,其它的根本不能依靠他们。老广那个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能算是一个好领导。”

“这…”

“呵呵,很惊讶吗?你们平阳县是咱们市经济发展最快的地区之一,我当然会特别注意你们的。你这个大学生,有能力、有干劲,我需要你全力支持俊婷的工作。”

“我会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

“嗯…耀坤啊,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做。”段书记皱起了眉头。

“您说。”

“还是俊潇,我想你也知道,俊婷对那孩子一向都是非常溺爱的。你别看她平时精明干练的,可一轮到俊潇的事情,她经常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党性原则都可以不要了。”段书记脸上写满了担忧,”那个东星集团明显是黑恶势力,当然是要打击的,不过也要讲究策略,调研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但很有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我担心俊婷会沉不住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您放心,如果有必要,我会提醒她的。

“那就好。对了,老广再过几年也就该退下来了,现在不是都说要干部年轻化嘛。”

“嗯,”刘耀坤微微一笑,扭头一看,老头也正对着自己笑呢,”谢谢您的器重。”

“我可没保证什么。”

“是。”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段书记边说边点了点头,”好了,咱们不谈工作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女朋友是在北京上学吧?”

“未婚妻。”刘耀坤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微笑。

“未婚妻?哈哈,好,好,定下日子了吗?”

“还没有,就是先把关系确立了,真办事怎么也要等她毕业之后。”

“她是学医的吧?”

“是,协和医科大学,大部分的课程其实已经完成了,现在是最后的科研训练课。”

“未来的医生啊,你不错,哈哈,不错,她是北京人?”

“地道的北京人。”

“你很有本事嘛,怎么认识的?”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

“诶,”段书记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怎么?你还不好意思啊?我关心一下晚辈的个人生活总是允许的吧?”

“当然允许,”刘耀坤其实对自己的”战绩”挺自豪的,既然领导坚持,说说也无妨,”她从小在北京,后来他父母到我们县工作,她也跟去了,从初二到高二都跟我是同学,上高一的时候我们俩就好上了。”

“你们那可是早恋啊。”

“哈哈哈,现在还有这个词吗?”

“现在不知道,你们那时候可肯定是有。”

“那就算是吧。”刘耀坤明白,自己能跟大boss聊到这种话题,说明自己是很受重用的,至少自己在浅水的前途大好,”到高三的时候,为了考大学容易,她父母托人把她转进了北京的一所高中,但我们俩一直也没断了。后来我考上天津南开,离她更进了,周末经常见面。再后来我研究生毕业回了平阳,她继续上医科,逢年过节不是我来北京就是她去平阳,有的时候太想了,周末就飞来飞去的。中间也没少了磕磕碰碰的,时好时坏,不过反正是一直走过来了,真要算起来都有十年多了。”

“嗯,不容易,不容易…”段书记摸着自己的下罢,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她上的八年制的?”

“对。”

“那毕业就是真正的m.d.了?”

“是啊。”

“她跟你回平阳?”

“…”刘耀坤顿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特别深入的谈,不过咱们浅水市医院的条件也是相当不错的,她说那是可行的选择之一。”

“还有其它什么选择?”

“她说我过到北京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不会的,”刘耀坤看段书记的表情略有不悦,赶忙解释,”我的事业、我的心都在咱们浅水。”

“这就对了,我觉得你们在浅水会比在北京更有前途。你想想,年轻干练的县长和业务出色的市属医院科室主任,这是多好的一对。你一定要说服她来咱们浅水,她的父母还在平阳吗?”

“在。”

“就是嘛,一家团聚多好。”

“我会劝她的。”刘耀坤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拖着了,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能不面对现实就不面对现实,就算不得不面对现实,也是越晚越好啊…

三天之后,平阳县的县委书记段俊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了她的上级领导浅水市市委书记段启明的电话。

“喂,俊婷,我是爸爸啊。”

“那件事怎么样了?”

“嗯…俊婷啊,那件事先放一放吧。”

“…什么意思?”段俊婷的声音立刻就发颤了,她当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我和省里的几位领导同志讨论了一下,他们的意思是先放一放。”

“他们说原因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要我放一放。”

“东星这么厉害?江苏省委里都有人给他们做保护伞?”

“没有依据的话不要乱说。”

“那你的意思呢?你要放一放吗?”

“…”

“说啊,放一放是吗?潇潇可还躺在医院里呢。”

“俊婷,放一放吧,这是省里的意思。”

“好,我放。”段俊婷挂上电话,猛的把电话机举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坐回大转椅里,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就这么僵在那。

过了两分钟,女人掏出了手机,”耀坤,半小时之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给老丘和老赵也打个电话,叫上他们。”…

“给钱,”在沉没了半晌之后,刘耀坤最先出声了,”先给马明送三十万过去。”

“凭什么!?”丘寒立刻就叫了起来,”凭他妈什么给钱?难不成还怕了他了?他有种就上平阳来!”

“诶,老丘不要急啊,”穿着一身警服的平阳县公安局局长赵武给气鼓鼓的大汉点了根烟,”刘主任决不是怕他们。嘿嘿,其中可是有计的。”

“计?什么计?你说。”

“咱们先通知北京市公安局的人,说马明敲诈勒索,咱们在派去送钱的人身上装上窃听装置,想办法引诱马明亲口承认他对俊潇下过手,然后立刻进去抓人,人赃俱获,还有口供。刘主任,对不对?”赵武得意洋洋的看着刘耀坤,自己可比那个只会舞刀弄棍的丘寒强多了。

“嗯,赵局长说的是个不错的计策,但有一定的风险。”刘耀坤当然不会当面说对方愚蠢了,”我说送钱去,是为了稳住东星。”

“稳住他?你是说他把俊潇打成那样还不罢休?还会再来找麻烦?”丘寒再傻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不知道,”刘耀坤喝了口茶水,”咱们对人家的了解太少了…”

“丘主任,赵局长,你们两位先回去吧,”段俊婷打断了年轻人的话,”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了,请你们回去之后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耀坤,如果你有事,你也先回去忙吧。”

“好的。”三个男人都起身告辞。

刘耀坤的办公室就在同一座楼里,他看着两个大汉离开了,就又翻回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他跟段俊婷认识十多年了,很能领会她的精神,”你不想让他们听我的计划?”

“不想让他们知道全部,”段俊婷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丰满的乳房把薄薄的白色衬衫撑起老高,”我都不应该叫他们来,更不应该告诉他们老段的意思,刚才是被那个老家伙气昏了头了。”

“没什么关系,他们俩都是一介莽夫,好控制。”

“嗯,你接着说吧。”

“咱们对东星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北京是藏龙卧虎的地方,真要是冒然的对付他们,说不定就踩了哪根不该踩的尾巴。俊潇这件事,主要是两个人,一个马明,另一个是那个最先挑起事端的高个,到现在咱们连他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刘耀坤低着头,边思索边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两个人是不是认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咱们也不清楚。”

“这些我都知道,”段俊婷起身走过去,坐到男人身边的沙发扶手上,翘起二郎腿,女装裤勾勒出臀腿间的美妙曲线,”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去北京给马明送钱,一是为了稳住他,二是为了接近他,从正面和侧面都仔细的打听一下东星的情况。”

“三十万就能把门敲开?”段俊婷把一只胳膊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身体微侧,几乎把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丰满的乳房顶着他的肩头。

“啊…”刘耀坤不太自然的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从俊潇他们的描述来看,马明那个人比较爱占小便宜,要接近他并不难。”

“耀坤,潇潇是我唯一的亲人,他受了这么大的苦,我一定要做点什么的。你也了解我的性格,别人打我一下,我就要打回十下。可这次我没有市里的支持,省里大概也不会挺我,那个东星看起来还很有背景,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刘耀坤只觉女人香喷喷的温热气息不断的打在自己的脸上,浑身一热,拉住她的一只手,很崇拜的轻轻亲吻着,”婷姐,你对我的大恩我一辈子也报不完,不管你的敌人是什么达官贵人,有多大的势力,我都会尽心竭力的帮你对付他们的。”

“嗯,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段俊婷微笑着摸了摸男人的头发…

两天后的中午,刘耀坤站在北京协和医院的大门外,慢慢的踱着步。

一个大眼睛双眼皮的长发美女从医院里走了出来,黑色的高跟凉鞋,白嫩修长的双腿,浅黄色的露膝窄裙,白色的衬衫,酥胸挺拔,外罩一件没系扣的医用白大褂,”耀坤。”

刘耀坤回过身来,看到正在朝自己快步走来的美丽女子,脸上有笑容了,”自若。”

美女来到了男人的面前,脸上突然没了笑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你多少遍了,让你戒掉,就是不听是吧?”

“哈哈,”刘耀坤陪着笑脸,”是是,周大医生,我一定戒。”

周自若又笑了起来,抱住男人的脖子,把香唇送了上去。

“诶诶,”刘耀坤挣脱开女人的”纠缠”,”这大厅广众的。”

“有什么关系?老土豆儿,还这么保守。”周自若略带不满的看着男人。

“是我保守。”刘耀坤拉住了女人的手,”今天干什么穿的这么正式啊?”

“正要告诉你呢,下午有市里领导来检查,我不能离开太久,咱们就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吃吧。”

“行啊。诶,你现在不是搞科研,不接病人吗?”

“整个医院接受检查,科研的也查。”

“噢,你没问题的,肯定过关。”

“过什么关啊?我们就是做个样子,又不是考核什么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进了一家饭馆,点菜吃饭。

周自若摆弄着男人的手指,”你最近怎么三天两头儿的往这边儿跑啊?”

“想你呗。”

“贫。”

“呵呵,公事。”刘耀坤看着身边的美女,”诶,你这几年都在北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东星集团啊?”

“东星?”周自若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不自然,但立刻又恢复了正常,没有引起男人的注意,”没听说过。”

“是吗?听说是在北京很有名的公司啊。”

“没听说过就是没听说过,骗你干什么。”

“没说你骗我啊。”刘耀坤并没注意到未婚妻的反应稍微激烈了一点…

“马总,大堂送上来的,”小秘书把一张名片放在了大办公桌上,”有一位刘耀坤先生想见您。”

“浅水市平阳县?”马脸拿起名片看了看,”妈的,没完没了了?让保安带他到小会议去,看着他点儿。”

“好。”小秘书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喂,老七啊,”马脸拨通了文龙办公室的电话,”人家他妈又杀上门儿来了。”

“什么啊?”

“江苏老冒子啊,你过来一趟吧。”

十分钟后,马脸和文龙带着三个保安,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小会议室,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坐在小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个东星的保安。

“马总,幸…”刘耀坤刚想站起来跟来人握手,就被身后的保安按回了沙发里。

“你就是刘耀坤?”

“是。”

“有何贵干啊?”马脸盛气凌人的扬着头。

刘耀坤指了指茶几上的黑色密码箱。

在马脸的示意下,一个保安过去把箱子打开了,露出一捆捆上着银行封条的百圆钞票。

“刘主任,是吧?”马脸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您太客气了,”刘耀坤这次很顺利的就站起来了,和对方握了握手,”叫耀坤就行了。”

“来,来,坐。”马脸指着密码箱,“这是…?”

“我是代表我们段书记来的,她对于她弟弟给您造成的不便非常的遗憾,完全就是一场误会,这是她对您表示的一点歉意。这里只有三十万,离您的要求还差很多,那不是一个小数目,需要时间,希望您能谅解。”

“哈哈哈,”马脸这叫一个乐啊,他当初逼段俊潇写欠条就是为了整他出口气,根本就没想过真的能收到钱,现在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虽然别说三十万,就是那全额的三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坚信“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收白不收啊,“你太客气了,不着急,慢慢的补齐就是了。”

“我们会尽快的。嗯,这位是…”刘耀坤问的是文龙,他已经认出那就是录像里最先动手的那主。

“林文龙,也是副总裁。”

“幸会,幸会。”刘耀坤欠起身。

文龙不冷不热的握了握对方伸过来的手。

刘耀坤看了眼表,“都十一点多了,我请两位吃饭吧?我已经在楼下的桃花岛定好位了。”

“是吗?算你想得周到。”马脸说着就站了起来,“老七,那咱们就跟耀坤走吧。”

文龙没动地方,还是不太友好的上下打量着刘耀坤。

“林总,来吧。”刘耀坤继续殷勤的招呼着。

“干吗呢?”马脸在文龙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动地方儿啊。”

文龙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跟了出去…

第六章 相互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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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中情人(上)

……

“我有好办法。”侯龙涛从兜里掏出了爱妻的小内裤,塞进了她的嘴里…

“怎么样坤哥,你们还没决定啊?”马脸歪坐在转椅里,这已经是刘耀坤第四次来送钱了,两个人也算是混熟了。

“我已经跟段书记提过了,她有什么打算我暂时还不很清楚。”

“哼,娘们儿家家的办事儿就是面,”马脸突然换上了一副淫邪的面孔,“不过我听说她挺水灵的啊,什么时候你把她带来见见我,我让她知道做女人的好处啊。”

“你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呵呵,”刘耀坤一笑,“是,段书记很漂亮。”

“前凸后撅?”

“这…”

“别藏着掖着的。”

“是。”

“那什么时候带来我瞧瞧啊?”

“段书记的工作很忙,很少有机会离开平阳。”

“哈哈哈,”马脸大笑起来,“你是不是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们俩有一腿吧?”

“没有没有,”刘耀坤拼命摆着手,“段书记是我上级,我对她很尊重的,而且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你又不让我见?”

“她真的忙,这样,如果你有机会去平阳,我一定给你引见。”

“行啊,等我有时间的。”马脸还没被吸引到南下的地步,北京有的是美女陪他耍。

“马总,说正经的,我来这里也有好几次了,还从来没见过侯总呢。听人说侯总是难得的商业奇才,”刘耀坤做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今天能不能见一下啊?”

“哈哈哈,”马脸又大笑了起来,“商业奇才?哈哈哈,要说奇才的话,那也是玩儿女人的奇才啊。”

“不是商业奇才怎么能搞起这么大的公司?”刘耀坤奇怪的问。

“我们的产品在这儿摆着呢,没有奇才也行,管理上的事儿也不用我们兄弟操心,先前有一个美国名校的mba,现在是gm的前副总裁,我们都是撒手掌柜,嘿嘿,不过算老四有眼光,捡了个聚宝盆。”马脸并非对侯龙涛有什么不满,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单就做生意来说,侯龙涛确实没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至少是没表现出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

“这样啊?”刘耀坤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一睹侯总的风采。”

“得得,你今天还算是来着了,他现在就在,我带你去,平时大部分时间他都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呢。”马脸这么说也不是在损侯龙涛,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睡很多的女人是一种光荣。

刘耀坤跟着马脸来到了总裁办公室外面。

侯龙涛的办公室有两进,外面是秘书的,里面是他的。

马脸从落地的大窗户看进去,茹嫣就坐在办公桌后,他便敲了敲玻璃,推门进去了,“老四在吧?”他问着就要去开门。

“哎,”茹嫣一下蹿了起来,挡在了门前,其实门是锁着的,不挡也开不开,“别进去。”

“怎么了?”

“没怎么。”

“那干嘛不让我进去?”

“你还非让我明说啊?”茹嫣瞪了马脸一眼,又冷冷的看了看刘耀坤。

“噢…谁啊?”

“智姬和慧姬,还有月玲姐。”

“那你怎么在外面儿晒着呢?”

“这么多问题?过两个小时再来吧。”茹嫣把脸一沉。

“哈哈,”马脸一拍手,“你败了吧?”

“神经病,”虽然茹嫣尽量想要在陌生人面前保持冷峻的表情,但她毕竟已经没有了做冰美人的心理基础,被人这么一说,而且说的还正中要害,两朵桃红悄悄的爬上了她本就动人的脸庞,更是美得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你们请回吧。”

“侯总现在很忙吗?”刘耀坤装出一脸的糊涂,其实他完全理解了面前两人的对话内容。

“很忙。”茹嫣又冷冷的甩出两个字。

“马总,那我看今天我就不打搅了,改天我再来拜访吧。”刘耀坤觉得现在见不见侯龙涛都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你觉得可行吗?”刘耀坤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你确定他会来?”段俊婷坐在转椅里,看着窗外,背对着男人。

“他有意签约,而且那个人贪财好色,还对你有非份之想,我看他会来的。”

“他对我有非份之想?为什么?”

“他知道你很漂亮。”

“他怎么知道的?你说的?”段俊婷转过身来,妩媚的看着男人。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

“你不觉得我漂亮?”

“当然不是,你当然漂亮了。”

“那我和周自若谁更漂亮?”

“这…”刘耀坤避开了女人的目光。

“哼哼,你对我有没有非份之想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你从来都是绝对的尊重的。”

“哈哈哈,”段俊婷的笑声略微有点放浪,“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周自若。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瞧你脸都憋红了。不过说真的,我看你最终会被那小狐狸勾到北京去的,哼,是不是啊?”

“…”刘耀坤没回答,他不知道答案,他也没听出女人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中的怨毒。

“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除了照你的想法去执行,再帮我做几件事…”段俊婷把自己的计划也告诉了男人,不过并非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这…”刘耀坤略显惊讶的望着女人,“为什么非要把东星牵扯进来?我是说东星作为一个商业集团。”

“什么商业集团?分明是个黑社会团伙。动了马明就是动了东星,你以为还能分得开吗?没有东星,马明哪来的胆子那样对潇潇?而且不把东星按下去,你以为咱们就真的动得了马明吗?”

“事情会不会闹得太大?”

“就是要闹大,要闹得满城风雨,要闹得尽人皆知。你怕了?”段俊婷严厉的看着男人。

“当然不是。”

“那就去吧。”

“好。”刘耀坤起身离开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

段俊婷在电脑上写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打印出来,然后戴上一副手套,找出一个信封,写下的收信人是“侯龙涛”…

夜已经很深了,刘莹独自一人走在公园的林荫小路上,前面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大亭子,一条比较宽敞的大道和小路在亭子前面形成一个交叉路口。

一辆h3缓缓的停在了亭子前面,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仔裤t-shirt的高个男人,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脸上,竟然是侯龙涛。

刘莹并没有马上过去打招呼,而是稍一犹豫之后,闪身躲进了小树林,她知道侯龙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谁晓得他这么晚在公园里干什么,最好还是先不暴露的好。

第八章 梦中情人(下)

刘莹浑身一机灵,抬起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边眼睛,和善的表情中搀杂着淫邪之气,正是侯龙涛。

“莹莹,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了。”侯龙涛伸手把女孩的手机拿了过去,扔到一边。

……

“啊!”刘莹一下坐了起来,惊恐的环视着四周,这里并不是在什么公园里,而是自己的卧室,身边更没有别人。

“呼呼…”女孩喘着气,拧亮了台灯,床头柜上放着那盘姚丽娜今天下午还给她的《第六日》。

刘莹看着自己湿透的雪白内裤,眼泪“滴滴嗒嗒”的落了下来,她蜷起雪白的双腿,抱住自己的肩膀,把脸埋在了胳膊上,自己做这种梦已经有好几次了,有的时候白天也会不知不觉的想这个梦,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刘耀坤又来送钱了,这次是赶在饭点上,马脸“理所应当”的找了一家高级的餐厅给他放血。

“噢,上次那件事段书记已经有答复了。”

“什么事儿?”马脸正在看菜谱。

“合作的事啊,段书记向上面汇报了一下,市里的意见是先用我们平阳县做试点,如果咱们的合作一切顺利,群众也基本能接受,再在全市推广。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到我们县里来商讨一下具体的细节吧。”

“试点?”马脸连眼皮都没抬,“你以为我卖的是水稻秧子啊?你们县总共能有几辆车?这种级别的买卖用我去吗?”

“我知道现在看来不是什么大生意,但有发展前途啊,而且你亲自去我们心里踏实。你要是说除了你别人也能做主,那你派个经理级别的去,也可以,只要能把事情办了,不一定要劳动你。”刘耀坤并没坚持自己最开始的要求。

“东星现在的合同是定死的,什么级别的生意用哪份合同都有规定,虽然我们是垄断,但也绝对做到互惠互利,除非是特别大的合同,或者是境外的合同,基本上都不用怎么谈,我回去安排一个副总过去就完了。”马脸说的是实话,并非完全因为看不起对方。

“行啊,要是真的没什么好谈的,就让他过来玩几天就是了。”

“有什么好玩儿的?”

“也没什么特殊的,这北京城里什么都有,我们那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也就歌舞厅、夜总会、游乐场再加上点自然风景什么的,就是招待一下,尽地主之谊。”刘耀坤说得很平淡,没有一丝诱惑的意思。

两个人在吃饭期间就没再提起净化器的问题。

等到了要结账的时候,刘耀坤身上钱包里的钱并不够付这种高档午餐的,而且他没有使用信用卡的习惯,他便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去拿一个装满钞票的小皮包。

以前几次对方请客都是这样付款,马脸已经“见怪不怪了”。

刘耀坤在把小皮包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将另外一个kodak的大信封给带了出来,掉在地上。

马脸看对方半天也没有要捡那个信封的意思,大概是并没意识到自己掉了东西,自己可没义务帮他弯这个腰,“掉了。”

“嗯?”

马脸指了指地上。

“噢。”刘耀坤弯腰捏住了信封的底端,向上一提,没想到因为里面的相片太多,有一定的重量,另一端的粘胶封口禁受不住,一下撑开了,照片“啪”的一声散落了一地,很多都是北京的风景。

马脸不满的看了对方一眼,不情愿的弯下腰帮着他捡照片,“我肏!”他突然停住了,手里的那张可不是风景,而是一个身穿黑色连体泳衣的成熟少妇在沙滩上,容貌俊俏、胸脯高耸、美臀圆滚,实乃少见的上等货色。

刘耀坤瞟了一眼照片,并没停下自己的动作,“浅水是海滨城市,你不知道?”

“哈哈哈,你真幽默,这女人是…?”

刘耀坤把照片都捡了起来,在桌子上敲齐,将马脸手里的那张也拿了回去,“这是段书记,我带的她的数码相机,上午没事干的时候就把记忆卡里的照片都洗了。”

“拿来拿来拿来。”马脸又把照片全抢了过去。

经过筛选,六十多张里面有差不多十张是段俊婷,有泳装的也有正装的,在不经意中透着风骚。

“差点就忘了,你一直想知道段书记长什么样,这就是了。”

马脸没说话,他仍旧在浏览那些照片,看了几遍才抬起头,“费用你们出?”

“什么?”

“谈判啊。”

“是,费用我们全包。怎么?你要亲自出马?段书记是不参加谈判的,会议由广县长和我主持。”刘耀坤明显明白对方的意图。

“她还能躲着我不见啊?”马脸斜了斜眼睛,“怎么了?你不想让我去?你不是以为一个副总好对付,想占东星的便宜吧?”

“这是从何说起啊,我还愿意你去呢。”

“那就行了,我会再通知你具体日期和成员的。”

马脸长得并不丑,兜里又有的是银子,而且泡妞的手段也不比任何人差,所以平时糟蹋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跟普通人比起来,他已经过的是帝王般的生活了,完全不必对任何人心生羡慕。

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侯龙涛有一点让马脸十分的羡慕,其实不是一点,而是两个人,何莉萍和许如云。

年轻漂亮并且身材出众的女人说难找也不难找,每天在大街上都能见到不少,要是特意去什么电影学院、舞蹈学院找,那更是一抓一大把,只要有钱,包个十个八个的不成问题。

真正稀有的是许、何那样的徐娘,集美丽、性感、高雅、气质和母性于一身,可以说是百年难遇、万里挑一。

马脸早就想也找上一两个这样的熟女艳妇,但总也不能如愿,不是长相不济就是身材欠佳,要不然就是不具备诱人犯罪的气质,总之是一直没能如愿,他对此也一直是耿耿于怀。

段俊婷的出现让马脸眼前一亮,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具备了他所要求的一切条件,单看照片,绝对可以算得上跟何莉萍一个级别的成熟美人,这要是据为了己有,那以后也不用再在玩年轻姑娘时幻想是在搞美熟女了。

从上次段俊婷为段俊潇乖乖给钱的事情推断,马脸认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实力,或者说是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了,如果这次自己亲自过去谈判,应该不会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把她霸占。

马脸的这个想法虽然有点偏于乐观,但却是完全建立在他所掌握的事实基础上的,而且非常附和现今的社会现实和官场现实,如果他所知道的事实就是事实的全部的话,他完成心愿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刘耀坤当然不清楚马脸具体是怎么想的,更不会知道背后的故事,他只知道如果段俊婷有意勾引的话,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的住…

因为未婚妻不喜欢在酒店过夜,刘耀坤在十点多的时候把她送回了学校的宿舍,两个人在楼下叽叽歪歪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分了手。

周自若在楼道的窗口看着未婚夫走远了,她又从楼里出来了,从学校的停车场取出一辆大众高尔夫。

开了小半个钟头,周自若来到一家门庭若市的舞厅,门外看场子的两个人看见了她,“怎么才来啊?坛子哥都着急了。”

“他在哪儿呢?”

“办公室,赶紧进去吧。”

周自若穿过灯光闪烁、人影憧憧的舞池,上了二楼,敲门进入了一间能俯视整个一楼的办公室,冲着一个身材矮胖的汉子叫了一声,“坛子哥。”

屋里还有其他几个男人正在抽烟、喝酒、打牌、聊天,坛子扭头看了一眼进来的女人,“你他妈干吗去了?手机也不开?”

“噢,”周自若从小包里掏出手机,跟刘耀坤约会的时候关上了,“刚才有点儿事儿。”

“快换衣服去吧。”坛子挥了挥手。

……

最后周自若蹬上一双浅黄色的翻毛平底棉靴子,她回到了楼下,蹬上了领舞台,和已经在上面的另外四个女孩一起扭了起来,她们的装束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白雪!白雪!”

“雪姐姐!”

“白雪!”

“雪妹妹!”

欢呼声和口哨声从围着领舞台的一群老少爷们、太妹飞姐们中不断的发出,他们口中的“白雪”就是周自若。

“那个妞儿不错啊,”一个男人走到站在窗口前的坛子身边,看着正在劲舞的周自若,“你丫上过吧?”

“没有。”坛子咬着根烟。

“真的假的?这种好货你会放过?还就在你眼皮底下。”

“什么真的假的,没上过就是没上过。”

“你不上,那我可…”男人跃跃欲试的搓着手。

“肏,”坛子白了那人一眼,“你丫也不撒泡尿照照,她能看上你吗?”

“怎么说话呢?一个小太妹,还不是说玩儿就玩儿了。”

“你牛bī,说玩儿就玩儿,”坛子又白了那人一眼,“太子哥挂过牌儿的,你试试去吧。”

“她是太子哥的女人?”

“谁说的?我可没说她是,我只说太子哥搞过她。”

“嗨,不是不就完了,太子哥搞过的别人就不能搞了?”

“搞是没问题,但霸王硬上弓大概就有点儿问题了,”坛子撇了撇嘴,“反正我是不想当那个第一个发现答案的人,你知道太子个可是很念旧情的。”

“那妞儿和太子哥到底什么关系?”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据说他们从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老相好儿啊?那你丫刚才还对她那么横?”

“我是太子哥的得力助手,”坛子背着手,“我他妈是东星的栋梁。”

“去你大爷的吧。”

“说实话,你要真想知道,改天问麻子去吧,那妞儿原来是跟着他混的,他说不用客气的,太子哥的事儿也是他说的。”

“麻子说的?那丫那有几句实话啊。”

“行了行了,别烦我了,不信你就上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没准儿麻子真是胡扯,那你也就捡着了。”

“那要是真的呢?”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坛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第九章 自掘坟墓

在薛诺、刘莹、姚丽娜和戴晶这四个同窗好友里,已经有两个跟了东星的大佬,见面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关于侯龙涛和文龙的话题,而且还经常会和他们一起出去。

虽然文龙见过的、搞过的漂亮女人多了,但却被这个相对来说不是最出色的姚丽娜弄得有点晕头转向。

这小娘们够娇够嗲,会打扮,会逗男人开心,在床上又会伺候,愣是把文龙给勾住了,隔三差五的就要临幸她一次。

今天文龙又约了姚丽娜一起吃晚,她便要连另外三个女孩也一起拉上,这是她的一个优点,大概也是为什么文龙会得意她的原因之一。

文龙喜欢热闹,对那种一对一的花前月下不感冒,姚丽娜很快就摸清了这一点,所以在上床之前都极少要求单独相处。

其他两个美女自然都没意见,但刘莹可就犯难了,她下午出来之前可不知道晚上还有文龙的份,其实文龙没什么,可有文龙又有薛诺,那很有可能就有侯龙涛,那个人还是不见比见的好。

“我晚上家里有点儿事儿,我就不去了。”刘莹很不自然的说了一句,不自然不是因为不会说谎,而是因为为什么要说谎。

她们四个人现在是在一家咖啡吧里,薛诺和姚丽娜坐在桌子的一边,刘莹和戴晶坐在另一边。

“你最近有什么不对啊?”姚丽娜皱着眉盯着刘莹。

“什么…什么意思?”刘莹低头摆动着咖啡杯,她并非在躲避姚丽娜的目光,而是薛诺的。

姚丽娜当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看她不敢正视自己,更是确定她心里对自己有愧,“你看上龙哥了?”

“啊?什么?”刘莹抬起头,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傻了。

“就是,你说什么呢?”薛诺和戴晶也奇怪的看着姚丽娜。

“你是不是喜欢龙哥?”姚丽娜又逼问了一遍。

薛诺和戴晶又转为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刘莹。

“没有,当然没有了。”刘莹有点委屈。

“是啊,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你也有点儿太离谱儿了。”薛诺噘着嘴,抱着胳膊靠回椅背上,有点生气的看着姚丽娜,她最不能容忍有人毫无根据的破坏安定团结。

姚丽娜能感觉出薛诺的不满,“冲我发什么脾气啊?我又不是无凭无据的瞎说。”

“有什么凭据你就说啊。”

“你们想想,这半个多月以来,不管我是说一起去找龙哥,或者龙哥要来找咱们,还是龙哥在的时候叫她来,反正只要有龙哥在,她肯定就有事儿。”

两个女孩又都转为盯着刘莹,因为她们知道姚丽娜没有胡说。

“我…我…我没有,真的没有。”刘莹都有点要掉眼泪的意思了。

“骗人。”姚丽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这四个女孩中,光论长相,姚丽娜和戴晶要比薛诺和刘莹略微逊色一些,但薛诺和刘莹都是比较腼腆一类的,而姚丽娜则是最能闹的一个,或者说是最活泼的一个,所以主动接触她的男人反而更多,不过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在外表上的“欠缺”。

小女人,就算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嫉妒,姚丽娜虽然知道刘莹不是那样的人,更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但还真是怕她跟自己抢文龙,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黑马王子,是她一生幸福的保障,也难怪她会疑神疑鬼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刘莹的表情很诚恳,她本来就对文龙没意思,这话说的问心无愧。

“莹莹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没什么。”戴晶瞪了姚丽娜一眼。

“对不起啊,莹莹,我就是想大家在一起,不是有意刁难你。”

“我知道。”刘莹笑了笑,只要没人再逼她去见侯龙涛,这种朋友间的绊嘴倒还都无所谓。

薛诺半天都没出声,只是在一旁看着。

几个人继续闲聊,其间薛诺无意间提到今晚侯龙涛并不会参加他们的聚会,刘莹在等了十几分钟之后,假装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兴高采烈的说今晚不用早回去了。

这下姚丽娜的担心也消除了。

晚上文龙和二德子请四个女孩撮了一顿,又去酒吧泡了泡,玩够了也就该各回各家了。

二德子很殷勤的提出送戴晶回家,他大概是看着文龙和姚丽娜受了启发了。

薛诺是唯一一个有车的女孩,她很自然的担负起送刘莹的任务,而刘莹也没有理由推辞…

宝来停在了路边上。

“怎么了?”刘莹不解的问。

“干什么一路上话那么少啊?”薛诺把音乐的声音关小了,“跟我无话可说啊?”

“不是啊,我…一直在听音乐啊。”

薛诺没说话,就是扭头盯着身边的女孩。

“…”刘莹对薛诺可就是心里有愧了。

“你不是在躲着龙哥…”

“你怎么猜到的?”刘莹没再让好友继续说下去,没必要抵赖,她知道既然对方问出来了,最终自己也是要承认的。

“娜娜没说对,并不是每次你都会找借口躲开,每次确定涛哥不在,你都没事儿,每次他在或者是不确定他不在,你都不去。”薛诺心事重,又聪明,仔细一想刚才刘莹的反应,也就能猜个差不多了,“你是怕他还是喜欢他?”

“我…”刘莹猛的抬起头,然后又慢慢的低下了,“都不是。”

“你跟我直说吧,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事情牵涉到我老公,我是一定要弄个明白的。”薛诺岁数不大,但为人妻的时间可不短了,说起话来至少在感觉上已经挺成熟的了。

刘莹咬了咬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答应我,不管我告诉你什么,不管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能生我的气。”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吗?”

“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就说吧。”

“你…你知道何阿姨跟涛哥有不一般的关系吧?”

“你…”这回轮到薛诺有点紧张了,对方问问题的措辞很有意思,明显是已经确定自己的老公上过自己的母亲,“你怎么知道他们…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我听见他们说的。”

“谁们?”

“涛哥和何阿姨,你还记得半个多月以前…”刘莹把自己躲在洗手间里偷看到侯龙涛玩弄何莉萍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有你的干姐姐,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薛诺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解释起来可有点麻烦,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烦,不过她倒没觉得有多紧张。

“你们那也太前卫了。”

“你接受不了?”

“那是你家里的事情,别人也管不着,我也管不着。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太那个了,谈不上什么能不能接受。”刘莹在骨子里还真是挺开放的,现在这个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算不上稀奇古怪,特别是这男欢女爱的问题,在这超现代的大都市里,更是花样翻新,根本没有什么是能让年轻一代接受不了的,这有权有钱的,没有个三妻四妾好像才是个稀罕事。

“那你以后就再也不跟我们一起出去了?”

“我怎么去啊?我不敢见涛哥,这不见他我还老梦见他呢,要是再老见面,我大概更没法儿把他从脑子里赶出去了。”刘莹说完这番话,立刻就觉得浑身轻松了好多,其实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坦白,她不见侯龙涛的理由已经相当的充分了,但她实在是被自己的淫梦憋得难以喘息,一定得找人诉说一下,今天既然开了头,索性就把什么都公开了。

这回薛诺又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微张着嘴巴,盯着好友的脸。

刘莹也不给对方更多的反应时间,又一气呵成的把自己的春梦惟妙惟肖的讲了一遍,说完之后,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通体舒畅,一点压抑的感觉都没有了。

薛诺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身边的女孩,只不过嘴巴张得更大了。

“你生我气了?说句话啊。”

“你…你…你真的想和徐阿姨一起…”

“当然不是了!我那就是做梦,怎么能当真啊?”

“那你想不想?”薛诺可是把侯龙涛当神一样,在她看来,所有的女人都抵挡不住爱人的魅力的。

刘莹的脸一红,“不想,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我跟我男朋友好着呢。”

薛诺斜眼瞟着刘莹,没说话,但脸上却带着不屑的微笑。

“干什么?你不信啊?”刘莹急着表明自己的“青白”。

“你拿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儿跟我的涛哥比?”

“什么四十多,”刘莹在薛诺的胳膊上推了一下,“三十七。怎么不能比?翔翔有学问有修养,绝对不比涛哥差,说不定还更好呢。”

“别恶心了,还翔翔,哪儿还有四十岁的男人叫翔翔的?”

“切,哪有管自己的老公叫哥的?”

“哼,”薛诺发动了车子,“不说这些废话了,言归正传,你是不是还要躲着他啊?”

“我也不知道,我想真的很难面对的。”

“很难面对吗?”薛诺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让你美梦成真一次,就不难面对了吧?”

“…”

本以为对方会立刻强烈抗议,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阵沉没,薛诺扭头看了一眼刘莹,只见她竟然是一脸的红晕,咬着嘴唇低着头,“你来真的?”

“什么…什么啊?”刘莹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净胡说,小心我撕你的嘴。”

“行,你厉害,怕你了。”薛诺微微一笑…

“嘿!哈拉子都他妈流出来了!”侯龙涛大喊了一声。

“我肏!”文龙本来正四仰八叉的瘫在大转椅里打盹呢,被人在耳边这么一叫,一下蹦了起来,他擦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又在侯龙涛的肩膀上重重的推了一把,“王八蛋,你他妈想吓死我啊!?”

“你丫往哪儿抹啊?”侯龙涛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刚刚被推的肩膀,“上班儿睡觉是吧?这个月不给你发工钱了。”

“随便,老子缺什么就不缺钱。”

“昨天晚上干什么来着?看你丫脸色乏的很啊。”

“跟娜娜她们疯到两点多钟,”文龙自己点了根烟,又扔给了侯龙涛一根,“我他妈今天能出现就算够对公司负责的了。”

“诺诺和玉倩也去了吧?我刚才打电话回家,她们还没起呢。”

“哪次也少不了她们啊。”

“哼哼,诺诺现在越来越像玉倩了,也快变成小疯丫头了。”

“诶诶诶,说到小疯丫头,我看那个刘莹对你好像有意思啊。”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文龙摸了摸自己的裤裆。

“去你大爷的。”

“真的,真的,诺诺老拿你逗她,弄得她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

“你们啊,就是一点儿正事儿也不干。”侯龙涛探起身,隔着办公桌,用手背在文龙的脑门上扇了一下。

“哎呦,我肏,你丫又能玩儿双飞了,我他妈却被你扁。”

“少废话了。”侯龙涛并没把文龙的话当真。

“你少废话吧,偷偷摸摸的跑我办公室来干什么?”

“我下个星期又要去美国了,这次时间稍微长一点儿,大概要半个多月。”

“干吗啊?”文龙一咧嘴,“还他妈舍不得我啊?”

“就是跟你说一声儿,我不在的时候别乱惹麻烦,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我都多长时间没惹过事儿了?不用每次一出门儿就提醒我吧?”

“你自己注意就是了。”

“知道了,都谁跟你去啊?”

“小曦和诺诺都在放假,让她俩也去散散心。行了,”侯龙涛一拍腿,站了起来,“我走了,你接着流哈拉子吧。”

侯龙涛刚伸出手去拉门,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吓得他往后一蹦。

进来的是马脸,他也被屋里的动静吓了一跳,“我肏,你丫干吗呢?一惊一乍的。”

“我正要走呢,怎么招?”

“人家把正式的邀请函和日程都发过来了,跟我去一趟吧?”马脸把几份传真扔在了文龙的桌上。

“什么啊?”侯龙涛先把文件拿起来看了看,“浅水?这种小合同也要你们亲自去啊?”

“谈生意是幌子,”文龙接过了传真,“happy才是真的。”

“哼哼,悠着点儿玩儿,别得病。”

“你丫嘴真丧。”马脸冲侯龙涛竖了竖中指。

“成了,你们聊吧。”侯龙涛推了推马脸的头,转身出了文龙的办公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地方政府邀请他的兄弟去谈生意,更不是他的兄弟第一次借着谈生意出去花天酒地,他完全没有理由反对或是担心。

“真要去啊?”文龙皱着眉看着传真。

“怎么了?”

“你说呢?我他妈老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靠谱儿,咱们跟人家可是有梁子的,就这么跑到人家的地头儿上去?是不是有点儿太冒失了?”

“哪儿有那么严重啊,屁大点儿的事儿,咱们可是能让他们发大财,就算他们想对付咱们,他们市里也不会答应的,没人会为了芝麻绿豆而放弃那么大一笔款子的。”马脸好像是胸有成竹。

“怎么没有?上次那帮广东佬儿就是你这么想的,结果呢?”

“肏,有几个是像老四那么死心眼儿的啊?再说了,他那会儿已经是富得冒泡了,能拿他当别人的标准吗?”

“那倒也是,”文龙撇着嘴想了想,侯龙涛干的那些事确实没有几件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丫是个娘们儿啊?说是带你去乐乐,你要不愿意,我自己去就是了。”马脸现在可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着回头怎么在段俊婷的美熟肉体上发泄兽欲了,其实他倒也没犯什么推理上的错误。

“没说不跟你去啊,你一个人去我更不放心了,不过至少咱们得多带点儿人。”

“带多少?”

“嗯…三十,还都得是咱们保全公司里的,能练的。”

“尻,三十?那边儿能愿意接待吗?”

“反正是公款,有什么不愿意的?他们要这个那个的,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

“成,那我就通知他们,看看他们什么反应。”马脸说着就要走。

“把大哥也叫上啊。”文龙知道大胖也是闲人一个,其实也是除了自己和马脸之外唯一的一个闲人。

“大哥?那会儿他大概有事儿,到时候再说吧。”马脸可不想跟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一起去,且不说会不会使自己失去“主宾”的地位,万一要是也看上了段俊婷,就算自己不是一定得让,那也是多层麻烦…

“他们说要带一个三十多人的团过来。”

“你怎么说的?”

“我说要请示,让他们等答复,你看他们是不是对咱们的意图有所察觉啊?”

“别这么谨小慎微的,来的人越多越好,人越多事情就越大,事情越大他就死的越难看。”…

“你上次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刘莹今天把薛诺单独约了出来。

“你认真的?”薛诺反问了一句,看到对方晕红的脸颊,已经能猜出她指的是什么了。

“…”刘莹低着头没出声。

“你爱上他了?”薛诺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虽然她在这方面绝对算是超级开放的,但当初还是开玩笑的程度大些。

“才没有,”刘莹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泪光,“我爱翔翔。”

“那你…”薛诺可有点不明白了。

刘莹竟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薛诺惊讶得看着抽泣的美女,“你…有什么你就跟我说吧,别哭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刘莹拿纸巾擦了擦眼睛,她也知道这大庭广众的,自己有点失态,“我老是梦见他,梦见我跟他,有的时候是和我妈妈一起,有的时候是和你一起,晚上想白天也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了,现在我干什么事儿精神都不集中,都快愁死了。”

这如果要是在欧美发达国家,最直接的解决方法大概就是去见心理医生,但在国内,就算是最现代的年轻人也很少有有这个概念的。

“那你想怎么样啊?”

刘莹又不说话了,只是眼泪汪汪的望着薛诺。

“你…你来真的?这种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没有后悔药儿买的。”

刘莹扁着嘴眨了眨眼睛。

“你肯定?我可不想害你。”

“我快要死了,我实在是太久没有好好儿的睡上一觉了。”

“唉…”薛诺点了点头…

一进酒店房间的门,薛诺就把男人抱住了,献上深深的一个香吻。

侯龙涛看着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和微微起伏的胸膛,“这么急啊?还没到日子呢吧?”

“讨厌。”薛诺撒娇般的用肩膀在男人的胸口上撞了一下,然后拉着他走进了卧室,“躺到床上去。”

“干什么?”

“去嘛。”

“你又搞什么啊?”侯龙涛听话的上了床,靠在床头上。

“是个惊喜。”

“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吧?再给我跳艳舞可就算不上是惊喜了。”

“你还当我是小孩儿啊?”薛诺回身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两副带着绒毛的情趣手铐,套在手指上转了转。

“你从哪儿弄来的?”侯龙涛惊讶的问。

“我从龙哥店里要的。”

“那个小王八蛋。”侯龙涛这才想起来二德子和文龙在不久前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商店,说是为了创收,为了与时俱进,其实上就是为了有个“军火库”方便他们平时“为非作歹”。

“自觉一点儿。”薛诺指了指床头的金属栏杆。

“这么粗暴啊?”侯龙涛装出有点委屈的样子。

“听话,乖宝宝。”薛诺爬上床,跨跪在男人的腰上,双手隔着衬衫在他的胸膛上抚摸,低头吻着他的脸颊,然后顺势把他的双臂推了起来,分别铐在床头上。

“然后要怎么样啊?虐待我?”

薛诺下了床,脱掉了紧身t-shirt和牛仔短裙,嫩绿色的比基尼式胸罩和内裤既青春又性感,雪白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乳房骄傲的挺立,屁股和大腿都是圆润丰满,她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青涩的高中美少女了,她已经是一朵完全绽放了的鲜花、一个能勾魂摄魄的女人。

侯龙涛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娇妻完美的身体,他喜欢这么欣赏自己心爱的女人。

薛诺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眼罩。

“不用了吧?”

“要的。”薛诺把眼罩套在了男人的头上。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吗?”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你等什么呢?”侯龙涛本以为女孩会立刻对自己下手,但等了十几秒却不见动静。

先是手机按键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是薛诺的声音,“都准备好了,他动不了也看不见,你可以上来了。”

“喂,什么意思?你要给你嫦娥妈妈报仇啊?”侯龙涛突然想到当初自己好像就是这么在月玲的帮助下骗奸如云的,这下他可真有点好奇了…

第十章 诱敌深入(上)

“你害怕吗?”薛诺又爬上了床,将自己娇嫩光滑的身体压在男人身上,在他的脸颊上舔着。

“怕什么?”

“嗯…”薛诺跪了起来,双手挤着爱人的脸,哚着他的嘴唇,“没看过《本能》啊?”

“哈哈哈,你可比莎朗斯通性感多了。”

“哼,那你知道我叫什么人上来?”

“不知道。”

“那你不怕啊?”薛诺说着话,已经把男人衬衫的扣子全解开了,开始往下拉他的裤子。

“我用害怕吗?你会害我吗?”

“不用,”薛诺捋了捋男人的头发,并没注意到他嘴角处露出的一丝狡狤的笑容,“你放心享受就是了。”

“那可就都交给你了。”侯龙涛什么也看不见,他干脆就把眼睛闭上了,等着好玩的事情发生。

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听不清楚诺诺和那个人耳语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另外那个人也是个女的。

“喂,我可要睡着了。”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好几分钟,真是够磨济的。

“你要是下不了决心,咱们现在就打住,还来得及。”

嘿嘿,诺诺还挺会赶鸭子上架的,可她语气里没有一丝威胁的意思,听上去她自己的意志好像都不坚定。

“他真的看不见吗?”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奇怪,大概是捏着嗓子说的。

“放心吧,我什么都看不见。”

“嗯,他什么都看不见。”

“你…你先来吧。”

呵呵,还挺谦让的。

诺诺没推辞,她上床了,我的嘴唇被她含住了,颈项也被她搂住了,她和我亲密的接吻。

诺诺真是太可爱了,要不是隐约能听到另外那个女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我几乎就忘了还有第三者在场了,看来她已经有点情绪了。

哼哼,诺诺自己大概也是情难自抑了吧,正把头顶在我的脖颈上不住的磨擦,她的头发真是顺滑,她嘴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唔唔”声是撒娇声吧,小妮子,哥哥最疼你了。

“好诺诺…”来,让我亲亲你的脸蛋,嗯,又香又甜,真是可口。

“嗯…嗯…”很舒服,不用太用力,不用太快,慢慢的捋,每次都把包皮褪到最下面,我的手要是有她的一半那么柔软,估计我早把自己搓脱皮了。

终于耐不住了吧,上来吧,干嘛啊,还穿着衣服呢,这么不给面子。

“唔…”不错,嘴唇薄厚适中,津液充足香甜,算是个上等货,呦呵,还挺热情的,闷骚型的啊,轻点啊,快把我舌头嘬断了。

“呼…你好,美女。”

“呼呼…你好,你怎么知道我是美女?”

“我相信我老婆,是不是。”

“是,她是美女。”

“别这么见外了,把衣物脱了吧。”这小妞的身材应该不错,隔着衣服和裤子也能感觉出来。

“我…不要…”

“你别逼她。”

“随你们吧,我就是待宰的羔羊,你们这些女色狼。”

“讨厌啊你。”

很好,两个人一起来,“啊啊啊…”两个耳朵眼一起美女的香舌钻简直爽死了,“嘶…嘶…”再来几下我可就射了。

小诺诺,她把我的睾丸当健身球了,轻点,小心弄坏了。

“够大吗?”哈哈,真是多余一问,小妞的手直哆嗦,都忘了捋了。

“不许这么问,你真是的。”

“大…”

“你要是不动,一会儿它就该小了。”

“噢,对…对不起…”

“哎哎哎,不用抢,我只有一个肚脐眼儿。”

“讴讴…诺诺…”别停,继续嘬我的睾丸,啊,这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啊,有种要碎了的感觉,但也让我爽得翻白眼。

“呃…呃…”

别这么贪心,你的嘴还小了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插这细小的嗓子眼还真是舒服。

“嗯…嗯…”

“好…啊…”

“他要…他要来了…”

嘿,你这死丫头,哪有这时候停嘴的,别跑啊,“诺诺…诺诺…”

“让我来…嗯…嗯…”

“啊…”还是我的诺诺好,小嘴这么热,用力嘬,啊,全咽下去。

“这…这么多,啊!它…它又起来了!”

“哈哈哈,你们谁先上来啊?”

“那…那我先来吧。”

这回不谦让了?这么半天,干吗呢?穿的牛仔裤吧?脱着这么费尽?八成是特紧的那种,应该是把屁股包得又圆又翘,小骚包,肯定有不少男人从后面看着你,幻想着插你屁股,你喜欢那种眼神吧?

来了?

“嘶…”

“没…没有适应不了…”

还他妈嘴硬,你狂啊。

“啊!”

“涛哥,你轻点儿。”

“她自己说没事儿的。”

嘿嘿嘿,小丫头片子,刚才那下要是没把你插得翻白眼我都不姓侯。

好,好,全进去了,小妞的子宫真棒,会跳的,呵,毛挺浓的嘛,yín水也够充足。

“啊…啊…啊…好大…”

对,就这样,前后摇你的屁股,嗯,用力,“啊…”

“舒服吗?”

“把耳朵伸过来,没有跟你做舒服。”

“真的?”

“真的。”

“啊…啊…啊…我…我…”

傻,你这么上下的坐,能有多快啊,就是嘛,趴下来,跟我接吻,然后,我把腿架起来,稳住,稳住,看我肏死你。

“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美不美?”

“美…啊…啊…美死了…来了…啊…来了…”

“啊!不…不要…啊…”

“怎么了?怎么了?”

“我在抠她的小菊花洞呢。”

“哈哈哈,别光顾了让她爽,让我亲亲你的小嘴儿。”

“老公…”

“嗯…嗯…换下面那张嘴吧。”

诺诺的小bī缝好柔软,这么的美味。

“涛哥…涛哥…啊…你的舌头…啊…”

“啊…啊…啊…”

“啊…啊…啊…”…

两个小时之后,薛诺取下了男人的眼罩和手铐。

侯龙涛用力的眨了眨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刚才那么求你,你都不给我解开。”

“你哪儿求了?”薛诺只穿着小裤衩,扑到了男人的身上,亲了亲他的嘴唇,“我答应过人家的,你就什么都别问了。”

“没问题,都听你的。不过你知道刚才我忍得有多难受吗?”

“什么意思?”

“对于男人来说,手、眼、口、鼻、棍,少了一样儿都很难受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损失由你补偿。”侯龙涛翻身把薛诺压在了床上…

马脸最先钻出了机舱,接着是文龙,后面跟着赵振宇和东星的三十个保安。

赵振宇因为在施小龙的问题上立了功,跟侯龙涛有过不少的私人接触,又是文龙本片的人马,所以逐渐成了东星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红人,都快能跟匡飞平起平坐了。

刘耀坤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多时了,立刻和几个县里的干部迎了上来,“马总,林总。”

两拨人相互介绍了一下双方的重要成员,然后少不了一阵公式化的寒暄。

“马总,你们一路车马劳顿,我先带各位到酒店,然后设晚宴给你们洗尘。”

其实马脸他们哪有什么劳顿啊,三十几个人包了一架能容纳一百几十号的中型支线客机,一路上除了吃、喝、赌之外就是逗空姐玩了,而且飞行时间总共也不到两小时。

平阳县城离浅水机场大约有一百五十公里,马脸、文龙和赵振宇坐刘耀坤开的一辆fordexplorer,剩下的人分别上了两辆小客车。

闲杂人等都不在了,马脸立刻进入了正题,“段书记怎么没来?”

“她去参加省里的一个为期三个星期的干部学习班了。”

“什么!?”马脸的脸一下就臭下来,段俊婷可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目的。

“她再过三、四天就该回来了。”刘耀坤在心里这叫一个乐啊,急色的见多了,像这位这样色鬼上身的还真少有。

“你玩儿什么大喘气啊。”

这江南确实是好地方,一路上好山好水好风光。

平阳县是个大县,从规模上讲完全可以和一座中型城市媲美了,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它的经济发展得很好,虽然还赶不上北京、上海那样高楼林立的国际化大都市,但也是现代气息浓烈,写字楼、大商场、商业街样样俱全,主要干道上车水马龙,人流攒动。

江浙出美女是尽人皆知的,身临其境才有了切身的感受,不管是在浅水市区里面,还是在平阳县城,大街上值得“回头”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接一个。

马脸他们入住的平阳大酒店虽然不像北京的五星级饭店那样金碧辉煌,但也绝对算得上奢华了,尤其是自带的歌舞厅,更是颇具规模,自然是丰盛的晚宴后消化食的最好去处。

跟去其它地方的时候一样,这次也是在当地公安局长的陪同下挑小姐,歌舞厅的领班和酒店的经理也都在一旁哈着。

出乎马脸他们的意料,面前这十几个供他们挑选的小姐都颇有几分姿色,还很年轻,看起来充其量二十一、二,而且从气质上讲也不像是风尘女子,更像是学生。

刘耀坤一反平时的正派作风,在北京三人之后也挑了一个姑娘,跟他们一起在包房里唱歌,剩下的那些保安也都各有节目,只不过档次略低一些。

“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沾荤腥呢,上次你怎么说的来着?我已经有未婚妻了。”马脸学着刘耀坤的口吻。

“哈哈哈,”刘耀坤仰头大笑了几声,灌了一口洋酒,搂着小姐的右手已经从她的领口伸了进去,“那是在北京,而且又是谈正事的时候,现在这是在我的家门口娱乐,不能相提并论的。”

“刘主任行,能正能邪,能办正事儿又能玩儿,跟太子哥挺像。”赵振宇并不知道眼前这几个人具体是什么关系,看上去好像挺熟,马屁也就跟上了。

“你丫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文龙骂了一句,他对刘耀坤仍旧是没有好感,“他妈上几只鸡就叫能玩儿?你丫白跟我四哥混了。”

赵振宇一缩脖子,自己还是闷头揉自己的妞,不出声为妙。

“她们可不是鸡,这些都是浅水电影学院的学生,只有有贵客的时候才把她们找来陪坐。”

“学生?学生怎么了?是不是用bī挣钱啊?用bī挣钱就是鸡。”

“嘿,你丫吃枪药儿了?”马脸抓起矮桌上的烟盒,甩在文龙身上,“耀坤,你接着说,电影儿学院的学生?怪不得都这么水灵呢。”

“呵呵,你别看这浅水叫起来不像你们北京那么响亮、那么有面子,但在地方上有在地方上的好处,只有在地方上才能当土皇帝,特别是我们这发展相对快、经济水平相对高的地方,有钱有权人的日子肯定比你们在北京的滋润。你们能把北京电影学院的十几个学生一起拉出来陪客吗?去年浅水搞了个选美,进入决赛的头三十名佳丽都被派去在海边上陪着省里来的一个工作团游了三天泳,至于省里以什么作为回报并不重要。你们能把参加北京选美的女人整批整批的搞出来吗?”

马脸和文龙都快听傻了,倒不是对方所说的话本身有多令人惊讶,不过现在的这个刘耀坤好像比北京的那个要招人喜欢。

“你们是我的贵客,是段书记的贵客,说白了,是来给我们送钱的。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我平阳这一亩三分地上,你们尽管放开了玩,不用担心费用,只要开心就行。”

“哈哈哈,”马脸大笑起来,“好,好,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

“哼哼,马总,好戏还在后面呢。这些女人漂亮吧?可要跟段书记比起来,那就成了低档货了。”

“你丫是什么主任啊?拉皮条的主任?”文龙虽然不再像以前那么讨厌刘耀坤,但也绝没有这么容易就喜欢他,“那个什么段书记就那么好搞?”

“那就要看咱们马总的手段了,呵呵呵,我们段书记见过的钱多了,马总再有钱她也不会在乎的,但马总在黑白两道的关系可就不是人人都有的了,相信那些关系会对她有很大帮助的。”

“嗯…”马脸摸着下巴,显然是在琢磨该怎么让美人就范。

“你丫这么积极的促成这件事儿,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想你们明白这个道理。”

北京来的几个人还真没听出对方一语双关的意思。

“行,我们客随主便。时间也不早了,困了。”马脸拉着他选的那个女学生站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北京一行人在去开会之前都来到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餐。

“你小子脸色不好啊,”文龙瞟着赵振宇。

“嘿嘿,肏的太狠了。”

“操行。”

“小妞儿真她妈够劲儿,”出来混的要是不聊怎么玩女人,那就不叫出来混的了,“不像一般的鸡,扭扭捏捏的,还会害羞,然后又“不要啊”,“别这样”那样的求饶…”

“你大爷,你他妈说就完了,别学那口气,找抽呢吧?”

“嘿嘿,反正是折腾了半天才插进去,然后牟足了劲干她,跟她妈强奸一样,爽死了,搞了丫三轮儿。”

上午谈判的过程平淡无奇,最终是个什么结果双方都心知肚明,就是走个形式,十点半的时候就休会了。

马脸他们已经定好了中午去平阳县郊的东星工厂视察工作,其实马脸并不是真的有多关心那边的生产情况,但他好歹是负责江苏的副总裁,这个厂子可以算是他的直属单位,又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工厂,他既然人到了这,不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而且回北京之后,万一侯龙涛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平阳县委给北京来的客人配了一辆大客车,在刘耀坤的陪同下送他们去工厂。

“刘主任,刘主任。”在快到工厂大门的时候,司机把刘耀坤叫了过去,“您看。”

在工厂的大门外聚集着四十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怎么又来了?刁民。”刘耀坤皱着眉骂了一句。

“怎么了?”马脸和文龙也凑了过来,“干什么的?”

说着话的时候,大客车已经开到了大门口。

人群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反而把大客车的车头围住了,“唧唧呱呱”不知在说些什么。

“让开!让开!”司机打开窗户,边向下面吼着边一点一点的把车往前蹭。

车下传来了“黑心啊”、“没良心”、“杀人犯”一类的叫骂声。

工厂保安只把大门打开了一部分,把大客车放了进去。

客车停在了厂区的广场中间,从北京派过来的正副厂长,还有几个车间主任一起过来迎接上司。

“那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文龙一下车就指着大门外的人问。

“一点儿小麻烦,不用您操心。”姓李的厂长递上来一颗烟。

文龙没接烟,“谁能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回答?”

“他们是下游一个村子的人,”刘耀坤指了指从厂区里穿过的一条不算小的河,东厂区有个人工湖是基于这条河的,它还流经西厂区的一个车间,“上个星期村子里接连有好几个人生了病,他们说是工厂排放的污水污染了水源。”

“什么?”马脸扭头盯着李厂长,“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我都不知道啊?”

“他们是胡说的,根本就没证据。”

“那他们怎么不说别的,就说咱们污染水源啊?”

“医院查不出来病因,说水质污染是多种可能之一,水样化验的结果还没出来呢,那些人就跑来闹事儿,要赔偿,根本就是讹咱们。”

“这你们不管啊?”马脸歪头看着刘耀坤,“你们就这么保护外地投资者的利益啊?”

“李厂长给我打电话的当天我就已经让公安局干预这件事了,我还跟新闻单位打了招呼,关于这件事的报导一律不许出。本来上星期就已经把那些人都打发走了,谁知道他们过了一个周末又跑回来了。主要是公安局也只能是以劝导为主。”

“什么叫劝导为主?你不是土皇帝吗?谁闹事儿就把谁关起来不就完了?”马脸不满地踱着步。

刘耀坤摇了摇头,“他们没有特别过分的举动,在事情不完全明了之前,我们也不能随便抓人的,万一弄成个群体事件,上面查下来很难交代。”

“那你告诉我这怎么解决,”马脸指着工厂的大门,“就他妈让他们天天在这儿闹?”

“当然不能,我这就再去劝他们离开。”

马脸他们来到了厂门外,那三十个保安也过去了,但只有三个人跟着出去了,剩下的都留在大门里。

“乡亲们,乡亲们,请你们静一静,静一静。”

“你是谁啊!?”

“让负责人出来!”

“医药费怎么解决!?”

“我们大概都已经中毒了,村子里的人现在都不敢用河里的水,要到二十里外的地方去取水,你们说怎么办!?”

“乡亲们,我是县长办公室的主任刘耀坤…”

人群逐渐的静了下来,这大概是第一个跟他们接触的能管事的人。

“我很清楚大家的难处,也很同情大家的处境。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天天聚在这里,影响了工厂的正常生产,不仅无助于解决问题,还有可能进一步的激化矛盾。”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大家先回去,等送到省里的水样有了结果,如果真是厂里的问题,咱们再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制定一个解决方案。在这期间,我会从县里抽掉一辆水车,每天为大家提供生活用水。”刘耀坤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官话,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而且还提出了一个暂时可行的补救方案,但绝对不可能抚平群情激愤的农民的…

第十一章 诱敌深入(下)

“你这分明是袒护他们!”

“这是官商一家啊!”

“现在还有没有为民做主的官老爷啊?”

很显然,那些农民不吃刘耀坤那一套。

“乡亲们,乡亲们,大家不要闹,不要吵。”刘耀坤举着双手,还在做着无谓的努力。

马脸看指望刘耀坤是控制不住局面了,向前走了两步,“都他妈给我闭嘴!”

“…”

人群竟然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马脸心里一阵得意,看来自己还是挺有威严的,“你们他妈到底要怎么样!?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土包子能有多大胃口。”

“我们要工厂停止排放污水,清理整条河。”

“对对。”

“还有五万块的医药费。”

“要是再有人发病怎么办?还得预付十万的医药费,以防万一。”

“有道理。”

“还要五百万的赔偿,那罪不能白遭了。”

“没错,没错。”

“五百万的赔偿。”

“要五百万的赔偿。”

马脸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了,看来李厂长没有胡说八道,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实的农民,就是来讹钱的,“这就是你们的要求?”

“是,”人群又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五百万的赔偿。”

“你们是不是活腻了!?”马脸又吼了起来,“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救济中心吗!?这里是东星的工厂,你们在这儿闹事儿,不怕掉脑袋吗!?全都给我滚回你们的猪圈去!”

“你怎么骂人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是谁啊!?”

这些村民可不怕马脸,更不知道东星是个什么东东,刚才只是一时间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给镇住了,一旦缓过劲来,哪还会听他这么叫嚣。

一直在一旁的李厂长钻了出来,“这是我们东星从北京来的副总裁,全权负责江苏的工作。”

“啊!?他就是罪魁祸首!”

“你这个混蛋!”

一块石头飞了过来,在马脸的额角上扫了一下,划出一个口子,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马脸一捂脑袋,“啊!”的大叫一声,疼倒是没多疼,就是吓了一跳。

“五哥!”

“马哥!”

文龙和赵振宇立刻过去扶住了马脸。

那些村民看架式这就要冲过来,有的人已经蹲下去捡石头了。

“造反了!他们把马总打伤了!”李厂长冲着北京来的保安们大叫了起来,“你们还等什么!?”

那些保安早都已经拿了从保安部送过来的胶皮棍子,一起冲了出来,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就动手,好像还有点犹豫。

“给我打!往死里打!”马脸看着自己手掌上的鲜血,都快气炸了,被一群老农给扁了,这口恶气可怎么出啊。

三十个保安全冲了过去,就连文龙和赵振宇也上了。

李厂长和本厂的保安并没有动手,他们都退到了一旁,副厂长和几个车间主任并不在场,他们早已回去工作了。

刘耀坤在马脸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撤到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去了。

村民虽然有四十多人,但真正的青壮年也就占了一半多一点,面对的又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武斗工具”,很快就被打得大人哭小孩叫了。

那些保安并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对老人、妇女和小孩只是吓唬一下,棍子都落在了壮年男性的身上,但从场面上来看非常的混乱,绝对是东星的保安对手无寸铁的村民进行殴打。

这下可炸开了锅了,好在工厂所处的地方比较偏僻,并没有人围观,就算是有几个也在保安一开始动手的时候就跑光了。

“你干什么!?”有一个保安突然看到有一个男人正在不远的地方拍照,看打扮像个记者,“有人照相!”

那个人转身就跑。

“你妈了bī!”赵振宇离那人最近,冲上去一下把他扑倒在地上。

文龙和两个保安也追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那人大叫着,“我是记者,我有采访权!”

文龙照着那家伙就是两个大嘴巴,把相机抢了过来,取出胶卷,把相机在地上摔坏了,“王八蛋。”

赵振宇把那家伙的工作证搜了出来,“平阳日报。”

文龙把工作证接过来扬了扬,然后揣进兜里,又在记者的身上踢了一脚,“我认识你了,滚蛋!”

那些村民已经呈鸟兽惊逃状的跑光了,应该是不敢再回来闹了。

“这事儿你要怎么处理吧!?”马脸正在刘耀坤面前暴跳如雷呢,他的伤口已经贴了一块止血胶布,“我…我…我,你他妈…那些暴民…”

“马总,马总,你放心,我一定让公安局严惩那些带头闹事的人。这件事不用你再操心,我一定妥善的处理,不管水样化验的结果怎么样,东星都不会受牵连的。”

“你说的啊。”马脸指着刘耀坤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诶,”文龙把工作证拍在了刘耀坤的胸口上,“你不是已经把媒体都搞定了吗?这她妈是什么啊?”

“这…”

“耀坤?”马脸的语气有所缓和,还得靠对方帮自己把美熟女弄上床呢,“这样儿怎么让我放心啊?”

“我确实已经打了招呼了,大概还没完全通告下去,这样,今晚我就把他们主编找出来,让他给你们道歉。”

“那就不必了,你确认一下儿就是了。”马脸可懒得应酬什么县级报社的狗屁主编…

到了晚上,马脸他们又去酒店的歌舞厅的娱乐,因为刘耀坤要帮东星解决问题,他就没作陪。

今晚也没有电影学院的学生,只有普通的坐台小姐。

马脸今天的心情自然是没有昨天的好,而且这些个庸枝俗粉也提不起他的兴趣,坐了一会就要决定回房间睡觉了。

文龙也不是那种非嫖不可的人,也就没要小姐出台。

赵振宇挂了一个,还有几个好这口的保安也没放单。

“几位留步。”歌舞厅的领班在门口把马脸他们拦住了。

“怎么?”马脸一看这个领班就是昨晚在旁伺候的那个,也就没在意。

“您还没结账呢?”

“什么意思?”文龙皱了皱眉,照他的理解,所有的费用都是最后由刘耀坤统一结的。

“小姐的酒钱啊,每位一千五,您请了七位,一共一万零五百,给您打个折,一共一万。”

“你装什么傻啊?”马脸和文龙是一个想法,而且他对领班不太恭敬的语气很不满,再加上心情本来就不佳,他已经有点上火了,“我们的账由平阳县委结。”

“我知道,看您也是老出来玩的人了,应该知道请吃请喝不请嫖的道理吧?您在里面的包房费、酒水费我都没管您要。”

这下马脸还真被噎住了,“肏,就这些烂货也值一千五?”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她们又没招惹您,您要是觉得贵或者出不起,您不带她们出去就是了。”

“我出不起!?”马脸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真想现在就掏出一大叠钞票,狠狠的甩在对方的脸上,可自己身上没有多少现金,全是国内的银行卡和国外的信用卡,甩出来一点气势也不会有的,“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如果我冒犯了您,我道歉,可是如果您付不起钱,我不能让您把人带走。”

“你妈bī…”马脸往前逼了一步,对方这左一句“出不起”右一句“付不起”的,不光是看不起自己的问题,分明是在挑衅,他又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这胆子也忑大了。

四个看场子模样的汉子戳在了领班的背后,凶巴巴的瞪着马脸,虽然没说话,但明显是“你丫老实点,别胡来”的意思。

“哈哈哈,”马脸不怒反笑,一把抓住领班的头发,在他鼻子上猛砸了一拳,“这个狗屁地方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干…”

四个打手连话都没喊完呢,就已经被东星的保安们撷倒在地了。

这架打的实在是太不对称了,马脸带头,桌子、椅子、酒瓶子,能当武器的东西全都在那五个人身上落过了。

其余的客人全都惊叫着逃离了现场。

剩下的事情就像一切的类似电影情节一样,警察很快就出现了,制止了东星人马的暴行,但因为带队的公安局长认识马脸和文龙,他们并没有被抓走,而是被请进了包房里轻松的交谈。

“马总抽烟,”平阳县公安局的局长赵武给马脸点上了烟。

马脸没说话,只是猛嘬了两口烟,他的气显然还没完全出来呢。

“这种小小的治安问题也要赵局长亲自处理?”文龙老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那只是感觉,并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来,真是希望侯龙涛能在这,他肯定能看出个道道来,但要是现在给他打电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别提还得坦白前一段时间的暴力行为,肯定得挨骂。

“我一听说是这里出事了,担心您和马总的安全,就自己带队过来了,你几位万一要是有点闪失,我担不起责任啊。”

“哼。”文龙用鼻子出了下气。

“马总!马总!”刘耀坤气喘吁吁的从外面冲进了包房,“你没事吧?”

“你说呢?”马脸斜眼瞟着来人,“你他妈这个土皇帝当的,有你罩着我,我白天挨打晚上挨骂的,你的官儿要是再小点儿,我还不已经被人大卸八块了?”

“这…”刘耀坤的脸都憋红了。

“你们平阳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我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那个王八蛋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他还成心找茬儿。你给我一个解释吧。”

“是这样的,”赵武把话接了过去,“我刚才已经审过那小子了,他说是他大哥指使的。他大哥是平阳本地的一个恶霸,昨天晚上在电梯里看见你们的小姐比他的棒,他又弄不到那些女学生,就觉得你们这些外地人太嚣张,想要教训你们一下。今天他就让那个小子找你们的麻烦,然后再带人冲出来收拾你们。”

马脸这才想起来,昨晚上楼的时候确实是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跟自己一个电梯,“出来收拾我们?”

“本来是那个打算的,结果没想到你们三十几个人一起动手了,他就带了不到十个人,又没带武器,就没敢动。”

“他脑子里都是屎啊?”文龙翻了翻眼皮,“那个领班儿会不把我们的身份跟他说?”

“领班和经理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你们是和县里有关系的生意人,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你们带了很多人。”

“那还不够啊?他一个土地痞敢动跟县政府县公安局有关系的生意人?”

“嘿嘿。”赵武挠着头一笑,没说话。

文龙又看了一眼刘耀坤。

“你们明白的。”刘耀坤也没作明确的回答。

“那我是不是应该就这么算了啊?他要是不死心,又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啊?”听马脸的口气,他可不是害怕。

“明天晚上,他会准备一桌赔罪酒,希望你能赏脸。”

“哼哼哼,”马脸又转向刘耀坤,“我该去吗?”

刘耀坤看着赵武。

赵武点了点头。

“等你明晚吃完了饭回来,我会带着电影学院的学生在这等你的。”

“你不跟我们去?”文龙警惕的抬起头。

“当然不了,我跟有些人要划清界限的,至少在表面上。”

“在县城中心最大的酒楼,”赵武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就在县公安局旁边,你们的人可以先去,他也只会一个人去的。”

“还有另外一个人,”刘耀坤说话了,“我已经跟日报的主编谈过了,我让他明天也一起去,给你们道歉。”

马脸琢磨了一下,那边要真是要报复,直接来报复就是了,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事,而且刘耀坤和赵武都没有帮着报复自己的理由,“段书记什么时候回来啊?”

“呵呵,后天中午的火车,你要跟我去接吗?”

“好啊。”

“你放心吧,我会全力帮你实现心愿的。”刘耀坤拍了拍马脸的肩膀…

“姓马的还是姓林的?”

“你的意见呢?”

“姓马的。姓林的讲义气,有了姓马的就等于有了姓林的。”

“很好。”…

二十六个东星的保安散布在酒楼四周和酒楼里的的各个角落,剩下的四个坐在最大的那间包房里。

“怎么样,我说多带点儿人来没错儿吧?绝对的精明啊。”文龙玩着手里的茶杯。

“嘿嘿,你丫那是在上海和美国吃了亏才学乖的。”

“肏,那怎么了?那叫吃一堑长一智。”

“歇了吧,不是你现在精,是你原来傻,哈哈哈。”

“马总,”一个保安从外面推开了门,“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在前,正是第一天晚上在电梯里的人,他长得普普通通,即不凶也不狠,表情里甚至带着一点卑微,与其说他是个恶霸,更像是个做小买卖的。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小老头,戴着副厚厚的眼镜,有点读书人的意思,想必他就是那个报社的主编了。

“你是李勇?”马脸叼着烟,皱着眉,斜眼看着中年男人,完全的痞子样。

“是是,马总,林总。”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他把自己带来的一个小皮箱放在了桌子上,恭恭敬敬的打开了箱子,不出所料,里面是一捆捆的钞票。

“呵呵,”马脸轻蔑的笑了笑,“勇哥这是干什么啊?”

“不敢不敢,不敢称哥。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里有十万,请你们无论如何要收下。”

“别啊,勇哥,我们俩老外地,哪儿敢拿您的钱啊?”马脸一脸的坏样,他喜欢这种黑社会的感觉,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来参加这个饭局,如果要是侯龙涛,他是不会来的。

“扑通”,李勇竟然跪在了地上,重重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马总,林总,以前我不知道您两位的身份,得罪了您,不知者不罪,您就给我条活路吧。”他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了。

马脸和文龙对望了一眼,真不知道刘耀坤或是赵武跟这家伙说了什么,能把一个大哥吓得跟只耗子一样,“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没说什么,只说如果我不能让您两位消了气,就新账老账跟我一起算。”李勇的话使他对于一个老地痞恶霸来说过于懦弱的表现变得可信了。

一个得到官方庇护的传统意义上的地头蛇,一方面可以借着政府的力量打压其它势力、为非作歹、鱼肉乡里,但另一方面,他的全部罪证也都掌握在政府手里,一旦他失去了官方的支持,他将很难应对原来仇家的报复,或是一旦官方想要对付他了,很容易就可以制他于死地。

马脸和文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接下来就是报社的主编为他所辖记者的鲁莽行为进行了深刻的检讨,还对“受害人”进行了一定的经济补偿。

十几万对于东星这两位副总裁来说根本就连零花钱都算不上,但这种“赔偿”的意义并不反应在数目的大小上…

文龙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也就九点多,大堂的经理直接把他们引到了歌舞厅里,新来的领班带他们去挑小姐。

“刘耀坤呢?”

“刘主任十分钟前刚离开,好像是有公事。”领班打开了一间大包房的门。

包房里有十几个女学生,都是第一天晚上没见过的新人,不过这次的档次拉得很开,有两个女孩很明显的要比其余的漂亮很多。

马脸的手机响了,他边接边指了指那两个美女其中的一个,“刘主任,干吗去了?”

“广县长找我有事,你们自己玩吧。”

“这回不会再有人拦着我要饭了吧?”

“你这话说的,当然不会了。晚饭吃得还好吧?”

“一般了,不过今晚的选择不是很多啊。”马脸搂着女孩的腰,在她的乳房上抓了一把。

“啊!别…”女孩羞涩的扭开身子,脸都红了。

“什么意思?”刘耀坤没听懂马脸的话。

“只有两个上等货。”

“嗯?不是吧?都不错啊。”

“你真他妈农民,算了,不跟你废话了。”

“行行,你们玩开心点。”

马脸收起了手机,强行把女孩的脸扭向自己,望着她娇美的脸蛋,“多大了?”

“十…十九。”女孩的声音不大。

“哈哈哈,teenage,是这么叫的吧?”马脸问文龙。

“是。”

“走吧,我今天不想在下面泡着了。”

“行,”文龙拉着自己的那个小美女也站了起来,他轻轻踢了一脚赵振宇的小腿,“你怎么样?”

“我再在这儿待会儿。”赵振宇自己还是小孩呢,这种泡歌舞厅的玩艺对他还很有吸引力。

马脸和文龙带着两个女孩离开了。

赵振宇和另外几个保安把几个小姐扒得只剩下乳罩和内裤,跟她们一起唱卡拉ok,那摸啊、抱啊、亲啊的是肯定的。

赵振宇将一个女人仰面按倒在矮桌上,打开一瓶budlight,边把啤酒倒在她的小腹上,边嘬着她的肚脐眼把酒吞下肚里。

包房的门被很用力的推开了,一群持枪的警察冲了进来,“全都不许乱动!”

“啊!”衣不遮体的小姐们一起发出了惊叫,抓起自己的衣服,蜷到了墙边。

“干什么?”赵振宇站了起来。

“谁他妈让你乱动了!?”一个警察用抢管在男孩的胸口上重重的一戳,“活的不耐烦了!?”

“哎呦!”赵振宇捂着胸口跌坐回沙发里,这下还真疼。

“把身份证都拿出来!”警察把灯打开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赵振宇仍旧揉着胸口,“把你们赵局长找来。”

“谁要找我?”着装整齐的赵武从外面进来了。

“老赵,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赵振宇又站了起来,他跟马脸学得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个小杂种!”赵武反手一拳撩在赵振宇的脸上,把他打得在矮桌上翻了两个滚,撞翻了所有的酒水。

东星的保安一阵骚动,虽然那小孩不是什么领导人物,但好歹是自己人,不能看着他挨打。

“干什么!?想死啊!?”赵武一挥手,警察又把枪都端了起来,“都给我老实坐着!”

“你…你…”赵振宇捂着肿起的脸,都没敢起来。

“叫我老赵!?”赵武跟过去,他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轻而易举的把小孩提拉了起来,扔回到沙发上,“小王八蛋!”

“你…你…”

“怎么这么半天啊?”刘耀坤也从外面进来了。

“刘耀…刘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赵振宇学乖了一点。

“闭嘴!”刘耀坤恶狠狠的瞪了小孩一眼,又转向赵武,“快点吧。”

“卖淫嫖娼,全都先带回去再说!”赵武下达了命令,然后跟着刘耀坤出去了…

第十二章 畏罪潜逃

女孩坐在床沿上,低着头,长发遮住了晕红的脸颊。

马脸脱了上衣,走过去推住女孩的头,使她仰望自己,“怎么了?你很紧张吗?”

“没…没有…”

“没有?”马脸坐在女孩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晃了晃,“身体这么僵硬,还说没有?你第一次啊?”

“不…不是…”

“你…你是第一次?”马脸把身子往一旁侧了侧,皱眉看着女孩白里透红的脸蛋,那表情绝对有处女等着开苞的劲,“哈哈哈,你真是第一次。”

“我…”

“很好,很好,老刘够意思。”马脸抱住了女孩的娇躯,探头就要去亲她。

“别…别这样…你别这样…”女孩扭着身体,头也转向一边,极力的逃避着男人的嘴巴。

马脸这下可高兴了,搞淑女永远比玩贱bī有意思,甭管这淑女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不要…”女孩被压倒在床上,她做着剧烈的挣扎,用力推着男人沉重的身体,双腿乱蹬着,“我不…不来了…让我走吧…别这样…”

“嘿嘿嘿,小妞还挺能蹦的,”马脸抓住美女的手腕,将她的双臂分开按在床上,两腿压住她的腿,在她脸上舔了一口。

“别这样…别这样…”女孩静止了几秒钟,“呼呼”的喘了两口气,然后又开始挣扎。

马脸用一只手抓住了女孩的双腕,另一只手去解她皮带,“他妈的,出来玩儿穿什么牛仔裤儿啊?还得让老子费劲。”

其实这时候女孩的手已经能挣脱男人的控制了,腿也基本可以自由的活动了,但她的反抗反倒不那么强烈了,就维持在使对方无法顺利的脱掉自己裤子的水平上。

马脸能觉出女孩的变化,他竟然有点失望的感觉,看来又是一个假纯洁,不过不管怎么样,美女还是美女,该肏还是得肏的。

玻璃矮桌上放着女孩的小手包,里面的手机“嘀嘀嘀”的响了三下…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马脸神色慌张的向外张望着,突然看到赵武带领着几个警察气势汹汹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赶紧又把房门关上了。

赵武汇合从楼梯上来的大批手下,开始逐间的砸门,这层全是县里为东星包下的房间,“开门!开门!警察,查房,开门!”

一个警察边喊话边敲了敲马脸的房门。

没有回应。

赵武过来用力拍了拍门,“马总,请你开门,配合我们的工作。”

还是没有回应。

赵武回头向一个酒店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那个服务员用门卡把门打开了。

一群人冲进了屋里。

房间里一片狼藉,中间的玻璃矮桌被砸得粉碎,一个女人面朝下的挂在矮桌的边缘上,她的上身戳在矮桌中心,下身没有任何衣物遮掩,光着屁股,两条赤裸的大腿托在外面,被扒了一半的牛仔裤和内裤套在小腿上。

那个女人的身下是一大滩殷红的鲜血,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还有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顺着她的身体流到地上…

文龙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上身只穿着一件挎栏背心,露着一身有棱有角的肌肉,他没事的时候就跟侯龙涛健身,弄得现在精瘦精瘦的。

赵武走了进来,先给客人点了根烟,“林总,你还好吧?”

文龙斜眼看着赵武,他刚才还没来得及插入呢就被警察给搅了,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

“市公安局突然下了通知,对娱乐场所和酒店旅社进行突击检查,抓捕卖淫嫖娼。”

文龙有点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也不用就那么冲进我屋里吧?你不会打电话啊?”

“市局的一个副局长直接把我从家里揪出来的,我先开始都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等知道了,我们都已经到了酒店了。”

“行了,废话少说吧,怎么收场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是,嫖娼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一人罚五千。其实要是在平时,你们连罚款也不用交,嗨,要是在平时,根本就不会抓你们,但这次有市局盯着,这罚款是一定得交的。”

“钱嘛,”文龙冷冷的一笑,“痛快点儿,要多少?”

“加上你,一共有八个带小姐回房的,一共也就四万,但是那个赵振宇和另外六个人在舞厅的包房里拒捕,被市局的带走了,略微麻烦一点,不过最多也就是治安拘留十五天,也没有多严重。”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文龙能听出对方有所保留。

“马总捅了大篓子,麻烦的很啊。”

“什么篓子?我六哥在哪儿呢?”

赵武打开一个文件夹,把几张照片推到文龙面前,上面就是那具血淋淋的女尸。

文龙皱着眉拿起照片,他认出了照片上的女孩,“这跟我六哥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

“他现在在哪儿?”

“他跳窗逃跑了。”

“什么!?”文龙一下站了起来,“你们搞什么鬼!?”

“什么意思?”赵武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六哥到底在什么地方?”文龙现在根本没时间理顺自己的思路。

“林总,”刘耀坤再一次姗姗来迟,“我刚听说。”

“听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给我说清楚了。”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武点了点照片,“我们去查房,屋里就只有这个女人,现场有搏斗的迹象,窗户被砸碎了,马总不在屋里。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冲到被敲碎的窗户前,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一瘸一拐的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我当时都傻了,四层楼也敢跳,窗户下面有一辆车顶凹陷的面包车。我组织人去追,但没能拦住他。从现场的情况看,对马总可是非常的不利啊。”

“你说他强奸杀人、畏罪潜逃?”

“赵局长不是那个意思,”刘耀坤很明显的瞪了赵武一眼,“有很多种可能性,也许是那个女的突然发狂,用刀威胁马总,马总出于自卫,在搏斗中发生了意外,虽然是意外,但他一时慌了,怕警方不能公正处理,所以就…”

“你说误杀?”

“正当防卫。”

“对对,”文龙点了点头,“是正当防卫。”

“坐下说。”刘耀坤把文龙按回了椅子上,“死了人,本来就不是小事,更糟糕的是市局已经知道了,我们想捂住都不行了。现在马总又失踪了,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怎么说。如果马总不及时出现澄清事实,事情传开了、闹大了,或是上面过问起来,不光对赵局长他们秉公执法没有帮助,对于东星的声誉大概也会有影响的。”

“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刘耀坤扬了扬眉毛。

“嗯,秉公执法就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马总,他在平阳人生地不熟,很容易出事的。我看最好是你能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讲明利害,看能不能把他劝回来。”刘耀坤把文龙被警察搜走的手机放在了桌上。

“你自己没打?”

“打了好几个了,他一直没接,大概是信不过我们。你打的话,他看是你的号码,应该会接的。”

“你没用我的手机打?”就算到了现在,文龙仍旧对这个小白脸不是很放心。

“他要是接了,一听是我,起了疑心,那事情就更难办了。”刘耀坤对每个问题都有合理的解释,“我们已经请事局的同志做了基站定位,基本上已经确定了马总的大概位置,但要是我们大批的人去搜,对他肯定更不利,最好还是他能自己回来。”

文龙拨通了马脸的手机,一直等到铃声变成了忙音,他又重拨了一次。

“文龙?”电话另外一边传来了马脸略显慌张、猜疑的声音。

“六哥,六哥,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你在哪儿呢?”

“你等一下儿。”文龙扭头盯着刘耀坤。

刘耀坤和赵武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在局子里呢。”文龙仍旧把声音压低了。

“…”

“你甭担心,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跑什么啊?”

马脸把事情的经过简略的讲了一遍。

“肏,那就是个意外啊,没事儿,这边儿都说了你是自卫。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接你去,把事儿解决了咱赶紧就回北京,别他妈再在这狗屁地方儿待了。”

“他们不是要旷我吧?”

“不是。”

“你怎么知道?”马脸显然很不放心,也难怪,杀人在逃啊。

“不是,我肯定。”文龙倒也知道基站定位那回事,如果赵武他们真的是要抓人,虽然不能特别精确的测到位置,但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搜一下也就出来了。

“你怎么肯定啊?这他妈是我的命,不是你的命。”

“说什么呢?”文龙对马脸的评论有点不满,但还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的,“相信我,没问题的。”

“那…那你一个人来,有什么都等见了面儿再说。”马脸把自己的位置说了出来,他现在正躲在一家小旅馆里。

刘耀坤在听文龙说要一个人去接马脸后,也没反对,还帮他准备了一辆警车,给他指明了道路,“赵局长送你出去,有他在,门口就不会拦你了。你赶紧把马总带回来吧。”

“我知道。”

赵武过去拉开桑塔纳驾驶室一边的车门,摘下别在腰上的对讲机,伸到文龙面前,“帮我拿一下,挂着不好开车。”

文龙也没在意,就接过去拿在了手上。

警车驶离了平阳县公安局的大院,因为是赵武开的车,在出大门的时候就没受到阻拦,等开出去五十来米之后,他就下了车,让文龙一个人把车开走了。

刘耀坤不慌不忙的出了大院,边走边戴上了一幅胶皮手套,过去跟赵武会合了,看四下无人,接过他递过来的对讲机,一下拍在了他的头上…

文龙开了小一个钟头才找到马脸说的那个旅馆,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大车店,一个红砖墙围成的院子,两排两层的单身宿舍式客房。

在路上的时候,文龙想先给侯龙涛拨个电话,那可是他最信得过和最可依靠的人,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哪去了,刚才在公安局的时候还用过,真是奇怪了,不过好在见了马脸之后还可以用他的打。

停好车,文龙来到了104号房外,敲了敲门,“六哥,六哥。”

没人来开门,也没人回答。

“嗨。”文龙侧身从往窗户里一看,马脸就躺在床上,大概是睡着了,他又用力的拍了拍门,“六哥!开门!”

马脸还是没有反应。

“装死啊?”文龙一拧把手,门根本没锁。

床上的马脸大声的打着呼噜,看来睡得还挺熟。

“六哥,嗨,醒醒吧。”文龙过去在马脸的肩膀上推了推。

马脸没有反应。

文龙皱了皱眉,在手上加了点力,“六哥,别睡了!”

马脸仍旧打着呼噜。

文龙觉出不对劲来了,一把揪住马脸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着,“六哥!六哥!”

马脸还是没有醒。

文龙本能的感到事情要糟,一下把马脸扛了起来,快步回到院子里,把他塞到副驾驶的位子上,给他系上安全带。

阵阵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肏你妈。”文龙暗骂了一句,飞快的钻进车里,向院门口冲了过去。

好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把大门口堵死了,大批的持枪警察隐蔽到车后,如临大敌。

文龙不得不把车刹住了。

头缠纱布的赵武举着一个大喇叭躲在一辆警车后面,只露出来一个脑袋,“马明!林文龙!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立刻缴械投降!”

“你奶奶的!”文龙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是中套了。

“林文龙!立刻把你的武器扔出来!林文龙!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文龙在心里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对方是处心积虑的要害自己和马脸,落在他们手里就算不是九死一生,也一定会非常的被动,他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左右的情况,突然挂上倒档。

就在一回头的一瞬间,文龙突然发现后座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抓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把手枪,现在想来,如果刚才在来的路上就发现它的话,大概也不会想到它是一个大阴谋的一部分的。

“马明!林文龙!你们有一分钟的时间主动投降!”

“王八蛋!”文龙狠狠的一踩油门,把车向后倒了五、六米,换上前进档,猛的一打方向盘,向着右边冲了过去,“轰隆”一声,一头扎进围墙里,把砖墙撞塌了。

赵武等桑塔纳穿墙而出了才反应过来,“快!快追啊!”

右边围墙的后面是一个不算非常陡峭的山坡,可也决不平坦,文龙开着车一直向下冲了差不多二百米才冲上了一条公路。

天早已经全黑了,文龙根本就分不出来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只能向着警笛声相反的方向猛开。

文龙一直就不敢停车,虽然知道马脸一直不醒大概是因为被下了药,但也不敢去医院,其实也不知道医院在哪…

“跑…跑了!?”刘耀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

“刘主任,你别发火。”赵武举着电话,不自觉的就有点唯唯诺诺的,跟魁梧的身材很不相称,他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害怕那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了,太阴险。

“你…你是干什么吃的!?二十个警察抓不住一个没有知觉的人和一个小痞子!?啊…”刘耀坤捂着自己的脑门,他实在是憎恨那些头大无脑、有勇无谋的废物,“立刻叫丘主任组织民兵封路!”

“是,是。”

刘耀坤狠狠的把电话摔回底座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硬着头皮扭过头,看着坐在大沙发上的女人。

长沙发上侧躺着的女人穿着一件绸子的长睡裙,睡裙的下摆微分着,两条光滑的长腿露在外面,白皙的大腿性感诱人,“看我干什么?”

“如果真让他们跑了…”

“那就再抓回来啊。”

“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

“我这就去办。”刘耀坤起身离开了房间…

“motherfucker…”侯龙涛把薛诺的电脑放在了小桌上,一眼大一眼小的盯着屏幕,他的脸都变形了。

根据网上一篇出自《平阳日报》的文章,江苏省浅水市平阳县警方刚刚打掉了一个以正当产业为掩护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这篇文章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那个团伙不是平阳本地的,而是从北京外来的。

该团伙以马明、林文龙和赵振宇为首,这次一同被查处的成员有三十多人。

马明和林文龙利用从东星集团赚取的大量金钱雇佣社会闲杂人员和少数没有原则、禁不住诱惑的退伍军人充当打手,横行无忌。

文章进一步列举了该团伙的最近的罪行。

马明和林文龙在进京的高速公路上的一个临时停车带遇到平阳籍的a某,因a某与他们一起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就被他们疯狂殴打,a某以及a某同行的三人都不同程度的被打伤。

后来马明和林文龙又查到a某也在北京,住在浅水市驻京办事处,他们便纠集大量地痞流氓冲击国家机关,暴力殴打、绑架、威胁国家公务员,包括a某在内的多人被打成重伤。

当马、林二人得知a某的亲属是平阳县的领导干部之后,又对他进行敲债勒索,逼他签下三百万元巨款的欠条。

在a某的家人没能按承诺的那样缴纳“赔偿金”之后,马、林二人借着与平阳县进行商业谈判的掩护,带领三十余名打手前往平阳兴师问罪。

在平阳的第一晚,马、林二人利用东星集团的影响力加上暴力威胁,强迫浅水市电影学院的校长组织在校学生供他们淫乐。

东星集团在平阳的工厂排放大量有毒元素,污染了水源,造成多名村民中毒致病,该厂已多次被建管部门警告,要求整改,但该厂仗着东星集团的强大经济背景而拒不执行。

马、林二人得知一些愤怒的村名前往工厂讨要说法,便领着他们的打手前往工厂,对包括老幼妇孺在内的村民进行殴打,造成多人受伤,现场混乱异常,如同土匪下山劫掠一般,他们还围攻前往采访的《平阳日报》记者,砸毁采访器材。

当天晚些时候,马、林二人在酒店的歌舞厅里无礼要求正常娱乐的平阳当地的生意人b某让出他的包房,因遭到拒绝而在包房内对其殴打、威胁,直到b某答应第二天俸上十万元的“道歉费”之后才放其离开。

在娱乐之后,马、林二人又仗着人多势众而拒绝支付酒水费用,在受到歌舞厅领班和工作人员的阻拦时,不仅对他们进行了殴打,还砸毁了歌舞厅里大量的娱乐设施,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二十万元。

马、林二人在当晚又对《平阳日报》的主编进行了威胁、敲诈,指责报社当天下午的正才采访是对东星集团不友好的表现。

迫于东星集团的淫威,《平阳日报》的主编不得不答应支付五万元的“示好费”。

第二天马、林二人又以东星集团的名义强迫平阳县最高级的酒楼停止对外营业,为他们准备酒席,接受b某和主编的钱财。

在文章当中穿插着大量对二十几名受害人的采访,还有十几幅图片,有高速收费站和酒店、酒楼保安摄像机录像的截图,还有记者暗中拍摄的照片,从表面上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文章接着说马明、林文龙在短短几天内的罪行引起了极大的民愤,平阳警方在收集了足够的证据之后,采取了突击行动,将十几名正在嫖娼的东星打手抓获,其中包括林文龙和骨干分子赵振宇。

当警方准备逮捕马明时,发现他已经不知去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受到过性侵犯的女尸,事后经调查和法医鉴定,受害者是电影学院的一名学生,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刀伤。

畏罪潜逃的马明当然是最大的嫌疑人。

在审讯林文龙的时候,他主动提出给马明打电话,劝其自首归案,但当他知道了马明的藏身之地后,以上厕所为借口,伺机抢夺了一名警官的配枪,胁迫他偷取了一辆警车,用对讲机将他砸伤。

虽然警方最终将马、林二人包围在他们隐藏的地方,但还是被他们逃脱了。

现在平阳警方正在全力抓捕两名在逃犯,至于东星集团、东星的总裁侯龙涛以及东星其他高层人员与马、林犯罪团伙有没有直接关系,现在还在调查之中,东星集团在平阳县的工厂也因为被证实排放污水而被责令停产整顿。

这篇文章已经被多家媒体转发,还有人在国内的多家大型网络论坛上转贴了这篇文章,侯龙涛现在所看的就是转贴在“中华网”上的…

第十三章 班师回朝

段书记气势汹汹的冲进了段俊婷的办公室,“啪”的一声把报纸摔在了他女儿面前的办公桌上,“这是什么!?”

段俊婷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报纸,又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写得挺不错的啊,实事求是。”

“我明确的跟你说过不许你胡来的。”段书记的脸色铁青,一看就是在气头上。

“胡来?我?”段俊婷很媚的一笑,“爸爸,你太瞧得起我了,他们自己弄出来的事情,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少依凑馓祝倍问榧且慌淖雷樱澳惚鹩妥旎嗟模∧阕约鹤隽耸裁茨阕约呵宄?br/>

“段书记,”刘耀坤推门进了办公室,他一听说上级领导过来“兴师问罪”了,立刻就也赶过来跟自己的美女主子“同仇敌忾”,“您来检查工作怎么也不现事先通知一声?也好让我们有所准备啊。”

“哼,这个你也有份吧?”段书记用力点了点报纸,“耀坤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上次在北京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啊。”

“呵呵,您这是从何说起啊?”刘耀坤看了看报纸,“这是赵局长他们公安部门的事,我们可没参与。”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赵武是个大老粗,绝做不出这种设计的。”

“什么设计?赵局长他们就是正常的办案啊。”刘耀坤看着段俊婷,微微一笑。

“就是啊,公安局又不是我们私人的产业,我们哪能说用就用。”

“你们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吗!?”段书记的声音都被气得发颤了,双脚直跺,“东星集团的人是你们说整就能整的吗!?东星集团是你说动就能动的吗!?”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段俊婷这才放下自己手里的活,不过看表情她根本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在她眼里,事情并不严重,“被上面的人骂了?呵呵。”

“你…你…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你…”段书记还想继续骂,但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喂,噢,您好您好。”他的声音一下变得柔和了,甚至是恭敬了。

“…”

“这样啊…嗯…好…嗯…您说得对,我当然尊重您的意见了,好,我这就过去。”段书记收起了电话,没看屋里的另外两个人,说了一句“你们不许再胡来”就快步离开了…

侯龙涛接过陈曦递来的手机,边拨边向船舱走去。

两个女孩都很乖巧的没有跟过去。

侯龙涛第一个是打给武大的,结果对方占线,刚想给刘南拨,他的电话就先响了,“古叔叔?”

“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他们两个现在在哪儿?”侯龙涛最关心的是自己兄弟的安危,其它的事情都只能排第二。

“不知道,暂时还没有消息。”

“您的消息也很灵通啊。”侯龙涛说着话,推门走进了智慧双姬香气弥漫的房间。

双胞胎美女正在换泳衣,她们刚要过来拥抱男人,突然发现他严峻的表情,一起收住了脚步。

侯龙涛示意爱妻们上去开船返航。

“你什么时候能到北京?”古全智的声调仍旧是平稳的很,一点不显喜怒哀乐。

“十几个小时吧,准备飞机也要点儿时间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现在事情还不明朗,我已经让南南他们去查了,有了结果他们会给你打电话的。一会儿我就去开会,应该会有些眉目。”

“开会?跟东星的人?”

“不是。”

“噢…”要说现在侯龙涛最不想接的就是古全智给他打的电话,如果这老狐狸不出现,说明文龙的他们的麻烦相对的比较单纯,只要是他一露头,那事情大概就要复杂化,现在看来是不幸被自己猜中了。

“不管怎么样,你不要轻举妄动,让我先探探水有多深。”

“好。”

“记得约束你的人,不要节外生枝。”

“我会的。”侯龙涛无奈的点点头,从客观上讲,他现在的地位当然比当初那个在街头用拳头说话的小痞子高出不知道多少,但同时他面对的问题也再也没有像当初那么简单的了,很难说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私人飞机豪华的休息间里,侯龙涛闭着眼坐在靠舷窗的一张大沙发上,他低着头,左手夹着根烟,右手撑住自己的脑门,本来十几个小时的旅程就很难熬,现在再加上有很多事在目的地等着他处理,那就更不好过了。

慧姬进了机舱,把一个大果盘放在沙发旁的矮桌上,“不会有事儿的,龙哥跟着你走南闯北那么多次,能应付的来的。”

这对双胞胎现在说话都是特纯正的北京腔,儿话音运用自如,光从这点上就足见她们的灵性。

“你倒是会拣宽心的话说,”侯龙涛抬起头看着美人的花容,微微一笑,冲着她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慧姬弯下腰凑到了男人身边。

侯龙涛在女孩的耳边交待了两句。

慧姬嫣然一笑,向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诱惑,居高临下的望着男人。

侯龙涛又勾了勾手指,反正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没有必要自己折磨自己。

……

“现在都不好说啊,就等古叔叔开完会回来,咱们也好查个清楚。”

“他们俩还没信儿?”侯龙涛忍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也许多这么几分钟就会有新消息传过去呢。

“没有。”

“fuck。”侯龙涛失望的摇了摇头。

“别着急,你知道那俩小丫那都是没心没肺的,没准儿现在正在哪儿嫖呢。”

“哼哼,但愿吧。派人秘密去江苏找。”

“怎么找啊?”武大觉得侯龙涛的指示有点不现实。

“我他妈怎么知道?大海捞针那样儿找。”

“古叔叔说不让咱们自己…”

“又不是去搞暗杀,就是去不声不响找人,别婆婆妈妈的。”侯龙涛突然感到很烦闷,他把挂断的电话扔到了一边。

“啊…啊…主人…啊…”慧姬立刻吐出乳罩,大声的欢叫了起来。

侯龙涛一下跪倒在女孩的屁股后面,掐住她的小蛮腰,激烈的撞击起白里透红的美臀…

文龙一直也没敢停车,就是沿着公路傻开,好在三个小时左右之后马脸终于是醒了,可一辆车头破损的警车实在是太扎眼了,他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把车推进了公路边的山涧里,开始步行。

又走出去一个多小时才出现了一块路标,两个人才发现文龙开反了方向,一直在朝江苏的腹地走,离他想去的上海更远了。

人要倒霉连喝水都塞牙,文龙不光是丢了手机,连钱包也不见了,其实不是倒霉,他也知道肯定是在公安局的时候被人偷了,马脸就更是一文不明了。

这要是换成了普通人,身上背着人命又身无分文,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早就慌了神了,但马脸和文龙好歹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临危不乱,对骂了一阵之后就掉头往回走。

不过两个人可不敢再走大路了,对方肯定在全力的追缉自己,说不定连通辑令都发了。

一整天就只喝了点泉水,什么都没吃,马脸他俩都快绿了,等到了天黑了,他们才敢再次靠近公路,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了,拦了一辆货车,算他们走运,那辆车居然是开往上海的,开车的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答应捎他们两个一程。

这一夜文龙他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路上会有哨卡查车,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算是在过收费站什么的时候,检察员对这两个略微可疑的人也没多问一句…

刘耀坤夹着一叠报纸进了审讯室,把一盒烟扔到了赵振宇的面前,“怎么样?赵局长都跟你说清楚了吧?”

“肏,少她妈来这套,好警察,坏警察,我是跟着太子哥混的,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儿啊?”

“哼哼,你爱抽不抽,你以为你抽了我的烟,我就会认为你会跟我合作?咱们谁把谁当小孩啊?”

赵振宇瞟了对方一眼,抽出根烟点上。

“你的事可大可小,说大了,你参与黑社会组织,暴力拘捕,碰上个严厉点的检察官和法官,关你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说小了,嫖娼,教育一下就可以放走,连罚款都可以省了。”

“这些那个姓赵的已经他妈说过了,你以为你们说了算啊?太子哥能让你们嚣张?”赵振宇抱着胳膊,一副不屑的样子,“哼哼哼,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不过你们可是找错对手了。”

刘耀坤把报纸放到了小孩面前,“看看吧,你以为你的太子哥天下无敌?你觉得他能过这关吗?”

赵振宇读了一遍报导,“嘿嘿,就这点儿小事儿?你能整谁啊?再说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跟太子哥有什么关系啊?”

“哈哈哈哈,”刘耀坤仰天大笑,“嫩啊。”

“肏你妈,你这么牛bī你要我干什么?你跟我废什么话啊?”

“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件事上多费心思,没有你帮忙就麻烦一点,有你帮忙呢就简单一点。”

“做梦。”

“现在你这么说,我也不怪你,”刘耀坤转到小孩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咱们一起静观事态发展,也许过几天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过几天?过几天咱们就该调换位置了,我等着看太子哥怎么收拾你们。”

“唉,年轻人啊。”刘耀坤过去敲了敲门,“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客人,是要好好招待的…”

几个手持棍棒的汉子开门进了审讯室。

“除非你变成了我们的朋友,你就一直是我们的客人。”刘耀坤退出了房间…

第十四章 丢卒保车

侯龙涛到了北京连家都没回,直接就从机场奔公司了。

东星在京的高级领导外加冯云、司徒清影和玉倩三个当事人都在大会议室里,气氛倒是一点也不紧张,还有说有笑的。

侯龙涛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一屋子人立刻就都不出声了,就好像是打了上课铃后的学生看到老师进了教室一样。

侯龙涛往总裁的大转椅里一坐,也不出声,看着坐在桌尾那个美丽的小妖精。

玉倩刚才还笑嘻嘻的,突然噘起了小嘴,“你吼什么啊?”

“又是你惹的吧?”侯龙涛虽然听武大说事情是因为交警被殴打而起,但报纸登的起因其实也很符合几个当事人的个性特征,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哪个到底更可信。

“什么又是我惹的啊?”玉倩一抱胳膊,柳眉也竖起来了,这次自己可是基本上属于被冤枉了,平时老被老公压制,这下可得逮住这个机会让他喝一壶。

“是我先动的手。”冯云插了一句。

“ok,ok,”侯龙涛冲着玉倩作了个揖,他知道今晚有的受了,“我的不对。不管怎么样,你们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一遍,一点儿细节也别落下。开始…”

“等会儿,等会儿,”武大打断了侯龙涛,“在我忘了之前先告诉你一声儿,刚才马脸和文龙从上海打电话过来了,他们人没事儿。”

“呼…”侯龙涛长出了一口气,突然感到自己有点要虚脱的意思,往靠背上一瘫,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我已经让几个人连夜飞过去,然后开车回来,明天早上就能到。”

侯龙涛点了点头,二哥的安排非常的合自己的心意,“给我讲故事吧。”

几个当事人把两次斗殴的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在座的除了侯龙涛都已经是第二次听了,该有的惊叹都在第一次的时候发过了,所以这次也没什么评论。

侯龙涛听完了,摘下眼镜,拿在左手里,左臂放在小腹上,右肘压着左手背,右手捏着眉心,低着头,闭着眼睛,样子疲惫之极。

清影起身走到自己的男人身后,按摩着他的肩膀,“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成心惹麻烦的。”

侯龙涛拉过美女的一只玉手亲了亲,“没生你的气。”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小白虎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这么体贴,也算让人欣慰了。

“你跟他道什么谦啊?”玉倩还是一幅娇蛮的表情,“咱们又没做错什么。”

“别闹。”冯云瞪了外甥女一眼,她明白谦不是非要有错的时候才道的道理。

玉倩冲男人吐了吐舌头。

“老大啊…”侯龙涛的失望溢于言表,但他没继续说下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三哥,你给古叔叔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他说要当面跟咱们谈的。”

刘南拿着手机出去了,过了两、三分钟又回来了,在侯龙涛耳边说了几句。

“今天先到这儿吧,有什么事儿等明天文龙他们回来了再说。”侯龙涛站了起来…

古全智站在侯龙涛办公室的大玻璃窗前,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他的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劳顿,很明显这过去的十几个小时他过的也不轻松。

侯龙涛和刘南一起进了办公室,“古叔叔,水有多深啊?”

“对于人来说很深,对于龙来说很浅。”

“呵呵呵。”侯龙涛苦笑了几声,真不知道自己这次又摊上什么恶心事了。

“大家都对你很不满意啊。”

侯龙涛皱了皱眉,从窗户上映出的老狐狸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谁?”

“很多人。”

“why?”侯龙涛并非猜不出原因,只不过他对整件事的了解实在是有限。

“你想知道我的意见吗?”古全智明显是不想给出正面的回答。

“当然。”

“划清界线,”古全智转过身来,“不光是你们两个人,所有人,整个东星。”

侯龙涛和刘南都没出声,从表情看他们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或者是理解了,但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理解就是对方真正的意思。

“你们知道我什么意思。”

“有什么是您知道我不知道的,我现在就要知道,”侯龙涛站了起来,他略微有点激动,因为他清楚古全智只不过是在传达别人的意思罢了,就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哪怕报纸上说的全是真的,那也没严重到要划清界限的地步,“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别告诉我是很讲义气的人。”

“他们踩了谁的尾巴了?”侯龙涛不想再在那个话题上追究下去,想在空气清新的地方站得稳,那是绝对不能讲什么义气的,至少不能让人知道义气对自己很重要,“我不明白,能高到什么地步?”

古全智没回答,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东西,递给侯龙涛。

纸的左边写着包括上海、广东在内的几个省份,中间是一条竖线,右边是包括江苏的几个省。

侯龙涛立刻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右边的几个省都跟东星没有任何的生意往来。

“这是你们第一次看到这个单子?”

“是。”刘南把名单放回了桌上。

“是?”古全智略显惊讶的盯着侯龙涛,“你们自己从没列过一个类似的单子?”

“有,但是是给市场开发部门用的,我们从来没从别的角度研究过。”侯龙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而且是个很大的失误,可以说是太不应该了。

古全智摇了摇头,看起来有点失望的意思,“我本以为你们的嗅觉已经够灵敏了。”

“事情已经出了,错误已经犯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您这一句“划清界限”可有点儿太简单了。您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合作,至少要让我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您应该相信我判断形势的能力。”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侯龙涛非常的不舒服。

“嗯…”古全智低头沉思了一会,“虽然在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动袁侄,但并不代表没人想动他,更不代表在慈禧一方没人有能力动他。想动他和能动他的人都明白,他对光绪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又有私情、血缘掺杂在里面,如果无缘无故的硬要动他,甚至是在有微弱理由的情况下动他,都会招来光绪全力的抗击,可以肯定地说那是得不偿失的一种冒进。但同时,既然袁侄的地位这么重要、这么敏感,越是不好动,慈禧就越想动他,因为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一旦成功的动了他,整垮了他的势力,那对光绪一方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袁侄本身并非无懈可击。”

“私情和血缘,他本身又很小心,他的一切问题都不足以让慈禧下决心一搏。而且有一点你们因该明白,对于任何一个利益集团来说,除了最顶层的几个人,很少有某个成员是不可或缺的。换个角度讲…”

“对于对立的利益集团来说,没有几个人是非要除掉不可的,”刘南打断了他舅舅,他已经领会了精神,“最重要的是动摇…”

“慈禧所等待的时机并不是除掉袁侄的时机,”侯龙涛也没让刘南说完,“而是合理合法的染黑袁侄的势力,只要有一点儿发黑,而且是尽人皆知的黑,也就起到了漂白的作用…”

“嗯?”刘南没太听明白。

“公开的染黑了、染黄了、染绿了,就不能再红下去了,也就等于漂白了。”

“绿的是什么?”

“没看电影儿里有毒的液体都发绿吗?”

“好了,”古全智拍了拍手,“道理你们都明白了,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侯龙涛摇了摇头。

“你是表示无奈啊,还是有不同意见啊?”古全智显然是没料到自己认为是最开窍的学生会这么的不合作。

“他们被人设计了?”

“最开始是不是被人算计了现在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古全智看了眼表,“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再过几个小时,江苏省公安厅就会出通辑令了,等他们回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杀人在逃的通缉犯了,你见不见他们?你把不把他们交出去?”

“那就是说现在肯定是个套儿了?”侯龙涛用右手的手背在左手掌上“啪”的砸了一下。

古全智没有回答对方这个无需回答的问题,“等他们到了北京,我要你亲自把他们交给警方,而且还不能耽搁得太久,一两天之内就要有动作。”

“什么!?”侯龙涛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但屁股刚一离开座位就又落了回去,他很明白,现在不是自己暴跳如雷就能解决问题的。

“道理你应该明白,第一,有人不想你个人受牵连;第二,很多人不想东星受牵连。这件事你要做得高调一点儿。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把你和东星择干净,其它的一切都要为这个目的服务。”

“其它?其它不就是马脸和文龙了?我择得越干净,他们俩就越麻烦。”

“两害取其轻,我有我的难处,他们有他们的难处,”古全智指了指天,“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不同层面上的斗争策略和手段都是不尽相同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

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十几分钟里,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侯龙涛终于又开腔了。

“不要告诉我,”古全智需要保留自己的不知情状态,“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侯龙涛可不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仍旧是敌暗我明,好像自己这边就没有一个人对整件事都明了的…

“你要我干什么?你再说一遍?”宝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你没听错,两害取其轻,一会儿张玉强就会和你联络,今晚就要成立起来。”

“你放心吧。”

侯龙涛把手机仍在了矮桌上,他离开公司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自己的一家夜总会里,他不想让老婆们看到自己焦躁的一面。

坛子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也没理沙发上的人,直接打开了电视,换到江苏台,里面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现在的这条已经进行了一半,马脸缩小了的照片在背景里,文龙的照片处于放大状,画外音明确的说明白这两人是受江苏省公安厅通缉的在逃犯,请社会各界予以帮助以将其缉拿归案。

坛子扭回头,发现侯龙涛并没一点惊讶的表情,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侯龙涛看都没看坛子,自顾自的抽着烟,起身走到大窗户前,看着下面场子里狂乱扭动的男女们。

坛子凑了过去,“要不要让她上来陪你一会儿?”

“谁?”侯龙涛好像是真的不明白对方所指。

“周自若啊。”

“噢…”侯龙涛这才想起来,要不是坛子提起,他几乎都要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了…

侯龙涛上的二十二中(假名)是一所三类校中的三类校,他从上初一开始,几乎没有一天是像师长教诲的那样一放学就回家的,不是在学校打牌、打球就是一帮人一起在外面闲逛,无事生非。

二十二中周边还有几所中学,也都不是什么好学校,附近的公园就是来自几所学校的不良少年的聚集地。

来自不同学校的相处的好的就称兄道弟、互相泡对方学校的小太妹,相处的不好的就大打出手,没什么新鲜的。

那会的侯龙涛就像大部分没有混得开的哥哥、姐姐的初一小痞子一样,是高年级学生的催,仗着人多,跟着充充牛bī。

一天下午,武大、刘南、侯龙涛和另外几个初一的孩子又跟着初二、初三的“老大”们去公园的亭子里抽烟扯淡。

十几个小烟枪,两盒烟,半个多小时就断烟了。

“南瓜头,”说话的是二十二中的头顽刘哲,这是他给刘南起的外号,“去买两盒儿希尔去。”

“行。”刘南站了起来,但没动地。

“等什么呢?”

“等钱啊,不给钱人家就给你烟了?”

刘哲没回答,就是很阴沉的盯着刘南。

刘南家里有钱,人人都知道,其实这也是侯龙涛他们能跟这帮大孩子混在一起的最重要的原因,但他有钱,并不代表他可以公然藐视、挑战“大哥的权威”。

“我跟你去。”侯龙涛过去拉了刘南一把。

十一块钱两盒的希尔顿在八十年代初在大部分初中生眼里也算是奢侈品了,但对于刘南来说还是不算什么的,他也没真的想拒绝老大的要求,就跟着他的小兄弟出了亭子。

武大也跟着蹿了出来。

侯龙涛偷偷摸摸的从兜里掏出大半盒精装kent,递给一人一根,“私藏品。”

“傻bī似的。”刘南用大拇指往亭子的方向指了指,他虽不在乎钱,但对于刘哲说话的方式和态度肯定是不满的,谁也不愿意被当成大头啊。

“行了,现在不还得靠着他们嘛。”武大把胳膊搭在刘南的肩上,没让他再继续抱怨。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公园大门的方向走去,只有在那才有烟摊。

侯龙涛他们没走大路,一直是沿着一面影壁墙溜达,墙的另外一边是公园管理处一类的地方,闲人免进。

在快到拱门的时候,三个人突然听到从墙里传出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人声,不是很真切,就像是有人落水了,但却不能清晰的呼救。

“搞他妈什么啊?”刘南带头快步来到院门前,从门缝一看,院子里有几个半人高的绿色圆形大鱼缸,五六个女孩子围在一个鱼缸前面,其中那个最高的被人抓着双臂,另外两个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头按进缸里。

“让你发骚啊,骚bī,凉快吧。”一个“大姐头”模样的女孩边用力推着高个女孩的头边叫骂着。

高个女孩根本无暇回嘴,每次头一出水面,就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喘气了。

刘南仔细一瞅,那几个施暴的都认识,是附近另一所三类校五十七中初一和初二的小太妹。

“干他妈什么呢!?”侯龙涛猛的把门推开了。

几个女孩被吓了一跳,等看清了来人,立刻就开骂,“你大爷啊!”

“你们干什么呢?”侯龙涛问着话,但目光却停留在那个高个女孩身上,武大和刘南也是紧盯着她。

……

第十五章 成人典礼(上)

“拿了钱你还不赶紧去?”

“催他妈什么?”刘哲瞪了刘南一眼,又转向赵蕊,“说说说,先给我根儿烟。”

“我没有,猴子那儿有肯特儿。”

刘哲又扭过头歪着脑袋瞅着侯龙涛,探着下巴,伸出了左手。

侯龙涛无奈的把还有九根烟的kent掏了出来,抻出一根放在对方手上。

刘哲的动作很快,在左手接烟的一瞬间,右手在侯龙涛的脑门上用力推了一下。

“诶呦。”侯龙涛叫了一声,还挺疼的,主要是没准备,他揉了揉。

刘哲叼上烟,又把右手伸了出来,还是同样的表情。

侯龙涛更无奈的把整盒烟都交了出去,与此同时脑门上又被对方的左手推了一下,他又“诶呦”的出了一声,再次伸手揉脑门。

在场的人除了武大和刘南之外都大笑了起来,就连周自若都有了笑模样,要不是还很害怕,估计也会笑出声的。

刘哲一看自己把美女逗乐了,更是洋洋自得了。

侯龙涛什么也没说,灰溜溜躲到了一边,那会他可不是在玩什么扮猪吃老虎,那会他就是头猪.

后面的事不说也知道了,周自若答应做刘哲的女朋友,赵蕊她们也就不敢再为难她了。

周自若有刘哲罩着,几乎天天都跟这些小痞子混在一起,很快就把抽烟、喝酒、骂人都学会了。

别看周自若岁数小,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电视里学的,还挺有“老大的女人”的劲的,对“手下”经常呼三喝四的,使唤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侯龙涛他们这些一年级的小豆包自然难逃厄运,在刘哲的压制下成了一个小学生的碎催,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只盼有一天大哥让位小弟出头。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有小一年,周自若的父母终于发现了上初一的女儿竟然是个不良少女,为了让她脱离现在的环境,他们放弃了北京的优越生活,举家搬到了江苏省浅水市平阳县。

侯龙涛他们只知道那个小姑奶奶去了外地,具体是什么地方可就没人告诉他们了,他们也没兴趣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又是两年多,侯龙涛早就不跟着刘哲混了,而是结交了大胖、马脸等一帮在二十二中附近很吃得开的小地头蛇,老大也换成了十九岁的宫少宁。

虽然侯龙涛的岁数大了,地位也比原来有所提高,但宫少宁对于他这个外来的“地方军”并不是很客气,如果要不是知道侯龙涛的干弟弟林文龙是个在外片撑得住的小顽主,他大概也比刘哲好不到哪去。

侯龙涛上的高中在他家附近,但到了暑假的时候,他几乎天天都是跟大胖他们泡在一起。

这天下午,宫少宁带着小十个“兄弟”泡在他们地盘附近的一个花园里打牌、抽烟。

“美女,美女。”坛子捅了捅大胖。

几个人扭过头,只见六个女孩从墙根的地方拐了出来,都穿得很时髦,长得也都不错。

侯龙涛心头一颤,其中长得最水灵、身材最棒的一个竟然是周自若,虽然时隔几年,她长得更开了,猛一看就像个小二十的大妞一样,但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这些女孩里面有两个大胖他们认识,是经常混在一起的小太妹。

周自若起先从肢体语言上看有点战战兢兢的,等她瞧见了侯龙涛,看来是认出来了,表情一下放松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两个小太妹把其余四个女孩介绍了一下,除了周自若是刚在外地中考完,回北京过暑假,另外一个初二,一个初三,一个高一,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今天是来“认哥”的。

侯龙涛冷冷的瞟了一眼周自若,他从心底里不待见这娘们,主要是以前给她当催当的。

“认哥?”宫少宁色迷迷的打量着几个女孩,“你们知道规矩吗?”

“知道…”女孩们的声音都显得很羞涩。

“骚bī。”侯龙涛嘟囔了一句。

“你他妈说什么呢?”宫少宁用力在侯龙涛后脑上弹了一下,“这都是你未来的姐妹。”

“是是是。”侯龙涛连声答应着。

“来,分了吧,”宫少宁把自己包里的一条“将军”掏了出来,“一百二儿一条儿。”

“呦。”老大的这一慷慨、仗义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一百二一条的话,那一盒怎么也得有十五,在那会也不算太小的数目了。

宫少宁根本就是在女孩们面前装屌,“将军”根本就是十七一条的劣烟,只不过比较少见罢了,所以没人识破他。

“猴子,好久不见,你怎么样?”周自若来到侯龙涛身边。

“没有你让我干这干那的,当然不好了,老无事可做。”侯龙涛头都没扭,没好气的扔了一句。

周自若倒还真有点故人相见的意思,都快到了嘘寒问暖的地步了。

侯龙涛突然明白了,对方是因为知道这里“认哥”的规矩,害怕是难免的,突然见到一张熟面孔,想从自己这里找点“庇护”,心里更不鸟她了。

“你们是老相好儿了?”宫少宁过来搂住周自若的肩膀,他自然是盯上这个“小熟女”了。

……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两个被派出去“探路”的小喽罗回来了,“没问题。”

“来吧,来吧。”宫少宁招呼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附近的一座平板居民楼走去。

宫少宁走在最前面,他绝对是想上周自若啊,但自己必竟是老大,不能显得太急色。

几个女孩走在队伍的中间。

侯龙涛把大胖拉到了一边,把自己刚才分到的那盒“十五块的”将军塞到了他手里,“帮我个忙儿。”

“干什么?”大胖接了烟,但从表情上看答不答应还要视具体要求而定。

侯龙涛小声嘀咕了几句。

“肏,一条儿将军。”

“一条儿将军?”侯龙涛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你丫黑点儿吧?”

大胖没说话,迈步就走。

“得得得,”侯龙涛拉了大胖的胳膊一把,“一条儿就一条儿。”

大胖点了点头,跟上了队伍。

侯龙涛抢到周自若身边,低声的念了一句,“不想吃亏就跟着我。”

美丽的“小熟女”感激的看了男孩一眼,自己刚才的努力总算是没白费。

周自若这次回北京本来是想踏踏实实的过个暑假,结果刚回来就碰见了赵蕊。

周自若还真是被逼得挺惨的,最后只得向以前一起“混”的朋友求助。

那些小太妹自己也惹不起赵蕊,只能给周自若指了条“明路”,只要认了现在这片最牛bī的宫少宁一伙当哥,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可如果女孩子想入伙,必须通过认哥的仪式。

周自若在权衡利弊之后,决定闯这一关,但并不代表她不怕,更没想到会和侯龙涛不期而遇。

虽然周自若并不清楚侯龙涛在这个“团伙”里是什么地位,更知道他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还是不自觉的就想从他身上寻求庇护,这是一般人在无助的情况下的正常反应。

只不过这次周自若索托非人罢了。

这座居民楼有两层的地下室,一层是存车棚,二层是出租房,由于常年的物业纠纷,导致无人管理,根本就是荒废着,但因为水电系统无法分开,地下二层里还存在的几个灯炮还是能亮的。

地下一层的大铁栅栏门上的两根铁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拉弯了,宫少宁一群人就是从那钻进了地下室。

男孩们用打火机照明,走到一层的深处,通往二层的楼梯口同样被铁栅栏封着,这里可就无洞可钻了,只能从栅栏顶上翻过去。

几个女孩都是按照认哥仪式的要求穿的不长的裙子,她们爬的话肯定是要走光的。

在男孩们的淫笑声中,三个女孩和几个小流氓已经翻到了栅栏的另一边,向二层走去。

除了大胖和侯龙涛之外,剩下的三个小子都在等着周自若,好对她的裙低风光一探究竟。

“上啊,渗他妈什么呢?”大胖把周自若和侯龙涛挡在了身后,在其中两个男孩胳膊上一推。

剩下的三个人立刻就明白了,这位黑铁塔是不打算给哥几个先睹为快的机会,也就只好先爬了过去。

大胖回头看着侯龙涛,“别忘了我的将军。”

“这才一半儿,”侯龙涛皱了皱眉,“先完了事儿再说别的。”

“兑现就行。”大胖也翻过了栅栏。

“你来吧,我跟着你。”侯龙涛抓住一根栅栏,侧过身,给女孩让出路。

周自若眼看着对方帮自己躲过了一小劫,在潜意识里对他就更依赖了,当然是他怎么说就怎么做了。

这种铁栅栏就好像是专门设计让人翻越的,差不多两个人高,一共三条横栏,跟个梯子一样。

周自若双手抓着栅栏,左脚踩着第二层的横栏,右脚蹬上了第三层的横栏,马上就可以翻过去了,她右大腿的位置正好跟身后男孩的双眼在一个水平线上,她刚刚及膝的牛仔短裙失去了遮挡的作用了。

侯龙涛向前蹭了一步,稍稍的抬起头,世界上最美的景色就尽收眼底了。

周自若虽然年龄不大,但穿的并不是少女内裤,纯白的布料外加蕾丝的花边,由于双腿位置的缘故,内裤紧裹着让同龄少女望尘莫及的饱满屁股蛋,一部分还陷入了深深的臀缝里。

在打火机桔黄色的火焰照耀下,美女雪白的大腿和臀峰都泛着柔和的光芒。

侯龙涛闻着从周自若的裙底飘散而出的那种只有女孩才特有的体香,只觉身上发冷,他拉住铁栅栏,蹬着第一层的横栏往上一挺身子,脑袋就钻进了裙子里,在美少女圆滚的屁股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香嫩可口。

“啊!”周自若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没有心理准备,在惊叫的同时,蹬在第三层上的右脚一滑,从上面摔了下来。

侯龙涛被砸的落回了地上,但他承受住了女孩的重量,使她没有真的掉下来。

周自若的双脚全都蹬在第一层的横栏上,裙子仍旧罩在男孩的头上,臀部只是稍稍的高于他的脸,能够感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大腿根上。

侯龙涛连同铁栅栏和女孩的大腿一起箍住了,使她无法挣脱,整张脸紧紧的顶在了她柔软的臀丘上,伸出来的舌头不偏不倚的插进她的屁股缝里。

周自若清晰的感觉到男孩的舌头隔着内裤在自己的臀沟里滑动,麻麻的,虽然不难受,但也决不能放任他这么猥亵自己啊。

侯龙涛发觉了女孩的企图,双臂箍得更紧了,在她圆嘟嘟的屁股上又亲又舔。

“嗯…嗯…猴子…你别…”周自若虽然羞臊难当,但却只能在尽力挣脱的同时小声的哀求,她知道现在不能大声的喝止对方,否则的话很有可能把那些已经下去的小流氓又都招回来,那可就不知是福是祸了。

侯龙涛可就放肆极了,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对,对方自愿做小太妹,那这就是她选择的生活方式,成为地位更高的小流氓的玩具。

“不…不要…”周自若想把自己的腿从男孩的双臂间抽出来,但却无法对抗他的力量,反倒成了用美臀在他的脸上磨蹭。

这可以说是侯龙涛有生以来见过最性感的女性屁股了,加上早就想玩这个“小熟女”,唇舌在香嫩的臀肉和丝质的内裤上碰触的感觉又好的出奇,还有报复的满足感,都有点陶醉了,自然是不能让她跑了。

“猴子!你干什么呢!?”有人在下面大叫了一声,“快点儿下来啊。”

周自若眼看着打火机的光亮从下面向上移动,更是急了,又猛的抻了抻腿。

侯龙涛从女孩的裙子里钻了出来,但还没忘了用双手在她

的臀峰上用力捏了捏,然后隔着裙子拍了怕她的屁股,“过去吧,别忘了离我近点儿。”

就算到了现在,周自若仍旧把侯龙涛当成最可信赖的人,至少在这帮人里,有他总比没他好。

整个地下室都是积满灰尘的,除了二层的一间屋子,这里是宫少宁一伙经常聚会的地方,地上埔着报纸,墙壁也没有什么灰尘,灯炮也是好的。

这间屋子还真是不小,十几个人站在里面,一点也不显挤。

在最里面的墙角处,两扇承重墙都稍稍的向外突出,形成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小凹陷。

四个女孩站在房间的中央,全都低着头,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

十个男孩在外面围成一圈,全都色迷迷的审视着即将到口的猎物。

“我再重复一次规矩,只要不真枪实弹的干,其它一切都可以,一个小时,只要她们能撑过一个小时,铃声一响,”宫少宁把门锁上了,将一个闹钟放在了一摞板砖上,“她们就是咱们的姐妹了,大家都别坏了规矩,要不然后果你们自己知道,听见没有?”

“行。”

“知道了。”一群男孩都已经迫不及待了,这“认哥仪式”根本就是猥亵大会,换成现在的话就叫“黑灯聚会”。

“你,”宫少宁指了指一个最小的“兄弟”,“关灯,启表。”

那个小孩不情愿的走到门边,这等于让他失去了至少三十秒的美好时光。

房间里一下黑了下了,是完全的黑暗,就算在适应了黑暗之后,一样是伸手不见五指。

所有人都看见了,刚才宫少宁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周自若,大部分人可都不想冒险跟他抢,所以他们都是奔其他三个小姑娘去的。

在黑灯前的一瞬间,宫少宁看准了“小熟女”所在的位置,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却一头撞在了一个高大的身体上,就此再也找不到目标的踪影了。

在这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如果有两个人小声的对话,第三者是绝对听不到的,因为所有其它的声音都被男孩的淫笑声和女孩的尖叫声甚至是哭叫声淹没了。

在一切开始的时候,周自若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然后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猛的拉到了墙边,推进了墙角处的小凹陷里。

“你要是叫,让他们听见了,他们都会过来,你明白我的话吗?你明白那是什么后果吗?”

“我明白。”周自若虽然看不到面前的人,但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很明显,他是要一个人猥亵自己,但这总比其他那几个女孩被一群人一起玩弄要好点吧?

侯龙涛贴住了女孩,含住她的香唇,企图和她接吻。

“唔…”周自若扭开了脸,自己虽然不能反抗,但也决不会迎合的。

侯龙涛并不在意,开始在美人细滑的脸蛋和勃颈上亲吻,双手攀上了她的乳峰。

“不…”周自若把男孩的手推开了。

侯龙涛住着女孩的双腕,将它们拉起来按在墙上,双手摸索到她的短t-shirt的下摆,猛的往上一撩,将她的乳罩露了出来。

侯龙涛又一次把女孩的双手举了起来,不过这次并没有马上的放开,咬住她的耳朵,“小娘们儿,你逼我是吧?你要再让我费劲,让我觉得一个人治不住你,我可就得叫人帮忙儿了。”

周自若其实已经被另外三个女孩带着哭腔的痛苦喘息声、时不时由于敏感部位被粗暴蹂躏而发出的凄厉尖叫声吓坏了,又让男孩这么阴阴沉沉的一威胁,在他的双手离开时,自己的两手就没有再放下。

侯龙涛顺利的把女孩的乳罩推开了,那对饱满的玉兔既柔软又有弹性,小奶头被他的两根大拇指一按一捻,立刻就挺了起来。

……

“嗯…”周自若仰起头,后脑顶着墙面,双手也放下来按在墙上,往外推,胸脯向外挺,凉鞋里的脚趾也踡了起来,她从九岁就开始手淫,身体已经被培养的对快感很诚实了,让男孩这么一挑逗,就算自己不想,还是起了反应。

侯龙涛才不管女孩的感受呢,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的阴暗欲望。

男孩边咬着周自若嫩嫩的乳肉,边把双手全都伸进了她的裙子里,这种圆滚的屁股如果不用两手同时在两个臀丘上揉捏就浪费了。

正面不行,还可以从后面来,侯龙涛把女孩的内裤从她的圆臀上剥了下来,右手捏着她的左臀瓣,向外拉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从她的屁股缝下方挤进了她的双腿间,轻轻的点击着已经水汪汪的小肉孔。

“嗯…呃…”周自若从嗓子眼里发出难耐的声音,她的双腿有点发软,无法再拼命的夹紧了。

“不…不要…”周自若是真的在拒绝对方的要求。

不论女孩的回答是什么,结果都是相同的,侯龙涛之所以问一句只不过是流氓装绅士。

……

第十六章 成人典礼(下)

周自若已经是面红耳赤了,男孩火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暖烘烘的,那根恼人的手指在自己娇嫩的体腔里温柔的蠕动,使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

周自若为了减轻自己的恐惧感,刚才一直都是在尽量的幻想自己正在和心仪的男孩的缠绵,现在身前的人突然变得充满爱意,一时之间现实和幻想在她的脑海里产生了重叠。

……

周自若看着三个同伴凄惨的境况,真不知道对侯龙涛是该谢还是该恨。

绝大多数人都对“小熟女”的样子心存疑惑,特别是宫少宁,但看她也是面色潮红、气喘吁吁,脖子上又有新的吻痕,肯定不是没人动过她,那现在就没法提出疑义。

男孩们都点上了烟,陆陆续续的除了地下室,按照规矩,他们要给女孩们“更衣”的空间,这根本就是流氓假仗义。

“你们谁搞周自若来着?”宫少宁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那哪能有人认啊,老大摆明了对那妞有意思,傻bī才在这时候冒泡呢,本来就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谁玩了谁,咬死了他也就没辙了。

过了十几分钟,四个女孩才上来,其中三个还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周自若好一点,她只是一脸的茫然,也难怪,在被一群人长时间的粗暴威胁和被一个人不怎么粗暴的诱奸之间,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宫少宁自然免不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废话了,好歹也是“兄弟姐妹”了。

侯龙涛的一直在暗暗注意周自若,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喜欢,相当以后两人亲亲我我,心里还挺甜蜜的。

本来侯龙涛是想在散了之后再悄悄的跟女孩会面,结果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跟她说,等到了她要回家的时候,宫少宁捷足先登,首先提出了送她,别人自然就没份了。

众人再见面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还是在小花园里,侯龙涛来得晚了点,他那回还不是近视眼呢,从老远就看见宫少宁坐在一张石凳上,他腿上横坐着一个女孩,居然是周自若。

周自若已经答应做宫少宁的女朋友,成了大家的大嫂。

当时侯龙涛的心肝肺差点没全都被气炸了,看周自若美花眼笑的样子,完全不是被逼的。

再往后周自若又恢复成了两年多以前的那个姑奶奶,发号施令、作威作福。

侯龙涛在背地里把这个臭娘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但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谁让给人做小弟呢。

不过气了一阵也就算了,本来侯龙涛对周自若的“感情”就是心血来潮,没有了也就没有了。

一个星期之后,侯龙涛拿了一条三五到大胖家。

“说好了将军的。”

“那好抽啊?”

“好不好抽是另外一码事儿。”大胖把三五扔给了对方,那会他对侯龙涛的感觉比较复杂,因为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并没把他当真兄弟。

侯龙涛把烟放在了着桌上,“我答应你一百三的烟,我就给你一百三的,那将军根本就是垃圾,一条儿才十七。”

“什么!?”大胖一下站了起来,“宫少宁骗咱们?”

“你什么时候见过丫那那么大方啊?”

又过了两个月,周自若再次离开了北京。

一天下午,侯龙涛和文龙坐在一座塔楼门口的楼梯上抽烟胡侃,这里是风口,凉快。

大胖和马脸从街角的地方拐了出来,他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形成鲜明的对比,走在一起很有喜剧效果。

侯龙涛从老远就看见两个人了,有点奇怪,他们俩从来没来这片晃悠过,他们的地盘意识是非常强的,“干吗来了?”

“找你啊。”大胖手里拿着一圈报纸。

“我弟,林文龙。”

大胖、马脸和文龙相互打了招呼。

“什么事儿啊?”侯龙涛已经看出大胖报纸里裹的是把西瓜刀,但没理由多想。

“你把姓周的那小妞儿给上了?”马脸坐到了侯龙涛左边,右手搭在他的左肩上,“那可是大嫂,而且你还坏了规矩啊。”

“谁说我把她上了?”侯龙涛嘴上否认,但脸上不自觉的就有了点得意的神色,毕竟周自若是个美女,而且他还真没把那些狗屁规矩当真。

大胖突然举起了手,报纸飘开,露出闪闪发光的片刀,刀光闪过,猛地向侯龙涛的脑门砍了下来。

文龙并不认识大胖和马脸,更不清楚侯龙涛和他俩的关系,又因为这两个人看上去就可疑,所以一直留意着他们,但也没想到他们会两句话没说完就动家伙,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做别的动作了,他想也没想就把胳膊挡在了侯龙涛的头上。

侯龙涛还没反应过来呢,一动也没动。

一瞬间,时间就好像停止了,大胖的刀没完全落下了,而是停在了半空中,距离文龙的胳膊只有几厘米,不过并非刀刃朝下,他用的是刀背。

“你他妈干什么?”文龙站了起来,戳在了大胖面前,稍稍仰头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

“文龙是吧?”大胖在文龙的大臂上拍了两下,本意是想表示赞赏的,结果因为用上了力气,愣是把他给拍得横着蹦了好几下。

“我肏!”就这一下文龙就知道自己空着手肯定是干不过这黑铁塔的,他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家伙可以抄,虽然已然看出对方并非真的要开练,但小流氓谁也不服的性格还是驱使他想要来个硬碰硬。

侯龙涛拉了一把文龙,“别瞎踅摸了。”

“嘿嘿,”大胖一把搂住文龙,把他拽得一起坐在了侯龙涛身边,“你小子不错,以后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

“你丫老大啊?谁封的。”文龙可不是给人当小弟的材料。

“哈哈哈。”大胖笑得更开心了。

“你他妈还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真的要做了我。”侯龙涛把马脸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拨拉了下去,“宫少宁让你们来的?丫那脸那么大,媳妇儿让我上了都跟人说?”

“没明说,他说你调戏大嫂,还破坏认哥的规矩,我一琢磨那你肯定是把姓周的小娘们儿上了。昨天在花园儿,他问谁来执行家法,我和马脸就把砍你的活儿揽下来了。”

“说是要卸你一条胳膊,”马脸又把侯龙涛的左胳膊拉了起来,“你自觉点儿吧,别让兄弟们为难。”

“滚。”侯龙涛撤回了手,转向大胖,“那你回头怎么跟他交代?”

“交代他妈了个屁眼儿,”大胖玩着西瓜刀,“砍你就是砍我。”

“能跟他翻脸吗?”

“干他老母,有什么不能翻的?”文龙先吵吵了起来,“你们不成就我来,我早就说你,没事儿往他妈外片儿跑什么啊?现在玩儿出事儿来了吧?你什么都甭管了,老老实实的上你的学、读你的书,将来成不了大老板也成个医生、律师伍的,这事儿我给你摆平就是了。”

另外三个人现实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然后一起大笑了起来,都前仰后合了。

“你们以为我开玩笑啊?”

“行了,行了,”侯龙涛擦了擦眼泪,“知道你牛bī了。”

“肯定是要干他的,不过必需的一次就至少得把他干残了,要不然回过头儿也不好办。”马脸对这种事还是挺明白的。

“我已经跟坛子、麻子、大榜、三儿他们几个说过了,”大胖说的这些家伙都是他的嫡系,也是后来东星的“栋梁之材”,“他们都没问题,剩下好多人其实都是墙头草儿,到时候儿一看宫少宁要歇bī,你猜有几个真的会为他拼命啊?”

“不过丫那好歹戳了这么长时间了,实力还是有点儿的,也有几个磁,咱们得震得住才行。”马脸看样子有点担心自己这边实力不济。

“让我琢磨一下儿,明天给你们信儿。”侯龙涛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

等大胖和马脸走了,侯龙涛就开始给打武大、刘南、二德子一一的打电话。

“你能给找多少人?”外面的都联系好了,侯龙涛最后问文龙。

“你要多少啊?”

“二十?”

“二十?你他妈搞游行啊?”

“你觉得他们俩为什么要为了我跟宫少宁翻脸啊?”

“你长得帅呗。”

“去你大爷的,我他妈戳你丫眼。”侯龙涛用两根手指往文龙面前一捅。

“因为你是你呗。”文龙这可是说的心理话。

“哼哼,大胖的动机大概比较单纯,但马脸是个比较有心计的人。他们其实还没跟宫少宁翻脸呢,可进可退。如果我展现出一定的实力来,他们加咱们,不光是搞掉了宫少宁,还能帮他们确立地位;如果我根本就没有实力,或者说你是浪得虚名,那…”侯龙涛撇着嘴耸了耸肩。

“你丫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文龙好像要睡着了,“无所谓了,你要二十就二十。”

“那就成。”

“诶,那个把你卖了的妞儿呢?怎么处理她啊?”

“上他妈哪儿处理去啊,都不知道她人跑哪儿去了,再说我也确实是把她上了,”侯龙涛其实对周自若还挺“宽宏大量”的,“不过我有点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宫少宁说,以后有机会还真得问问。”

周自若跟宫少宁好并非是因为宫少宁有多迷人,完全是形势所迫罢了,就象她以前在北京的所有男朋友一样,她自然不会迫不及待的对他们献身了。

但所有跟周自若好的男孩都只有一个念头,她每天所承受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其实周自若的问题和陈倩的差不多,都是因为自身的美丽而惹来小流氓的骚扰,不同是周自若面前对的小流氓要比陈倩面对的更流氓,但周自若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要比陈倩的强。

周自若在回江苏的前两天终于用尽了所有拒绝对宫少宁履行作为女朋友应尽的义务的借口,只好说是由于自己被侯龙涛强奸了,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创伤,还没有走出阴影,实在是暂时难以接受其他的男孩插入。

宫少宁一听这个,立马就炸了,这不光是自己没面子的问题,一个外来的小子居然破坏了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而且是开天辟地第一人,那必须得用他为反面教材,以儆效尤。

正像侯龙涛猜测的那样,大胖主动承担下这个清理门户的责任一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二是因为他讨厌宫少宁,但马脸并没“喜欢”自己或是讨厌宫少宁到不管不顾的地步,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第十七章 家有仙妻

武大带了四个人,刘南和二德子各带了五个,文龙虽然没能像保证的那样找来二十人,但加上他自己也有十五个,只有侯龙涛是单枪匹马的。

宫少宁受大胖之约来到了花园里,他带着另外三个十九岁的“大哥”,这几个是他的亲信。

这一片的小痞子们都在,有名的、没名的,反正认姓宫的做老大的都来了。

长话短说,当着所有人的面,侯龙涛把宫少宁和他的几个兄弟结结实实的收拾了一顿。

大胖他们几个也不含糊,跟着一起动的手,他还在宫少宁的背上划了两刀。

九十年代的时候,北京从根本上说有两类小地痞,第一类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抄家伙就干的愣头青,动起手来,真刀真枪;另一类是跟着起哄架秧子的小混混,平时说得天花乱坠,也能仗着人多欺负欺负人,打群架倒也不怕,但真到了要动真格的了,松的比谁都快。

大胖是纯种的第一类。

宫少宁是纯种的第二类,他能当“大哥”,不过是因为他年龄最大,还有另外几个跟他一样的“大哥”的支持,又出来“混”的比较早,顺理成章的上的位,并非由于他最能打或是最有关系什么的。

侯龙涛偏向于第二类,虽然他并不是纸做的,但也决不是个愣头青,你让他真的砍人,他才不干呢,痛快是痛快了,牛bī也真是牛bī了,可那都是一时的,他喜欢完胜,两败俱伤在他看来是最没意义的。

剩下的这些人里,第一类的不是文龙带来的就是跟着大胖的,大部分第二类的一看对方大兵压境的架式就已经有点软了,有几个想冒泡在还没动的时候突然发现大胖他们几个最能打的居然充当的是里应外合的角色,也就只有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来得及外前冲了,哪还能帮老大解危啊。

从那以后,宫少宁一伙就销声匿迹了,他们显然不是那种为了面子就不顾一切的以卵击石的主。

大胖顺理成章的坐上了老大的位子,而且还因为他下手够黑,逐渐的和收保护费的、开街坊赌档的“职业”流氓挂上了钩,成了小有势力的“一方霸主”,也没少跟派出所打交道。

也就是在同一时期,侯龙涛他们七个人越走越近,最终拜了把子。

周自若在十八岁的时候回到了北京上大学,没再碰到赵蕊,头好几年里也没再碰到侯龙涛。

周自若的家境还是不错的,但她的父母对她并非一味的溺爱,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虽然不少,可也决没多到能让她挥霍的地步,可她又偏偏爱上了夜生活,几乎以酒吧、歌厅当家,而迪厅则是她的最爱。

曾几何时,周自若是新街口jj迪厅小有名气的舞后,jj的老板,一个长相阴沉叫沈仁的中年人用很丰厚的报酬请她领舞,那正好解决了她的问题。

周自若白天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晚上是迪厅的当红舞女,玩得开心还收入不菲,而且那种被年轻小伙子们众星捧月的感觉真是不错,而且还被一群群的小流氓当成高级的姐妹,而不只是低级的玩具,确实很有面子。

不过这并不代表周自若的性玩具生活就此结束了,几个月之后,她成了“九龙一凤”里小凤姐的“闺中密友”之一。

这一切当然都是在周自若那个在天津南开大学读圣贤之书的老实男朋友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发生的。

后来侯龙涛和霸王龙计划在jj上演那出大戏的时候,司徒清影最开始推荐的就是周自若,可想而知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对于世界之小所产生的惊讶。

侯龙涛最终没有让周自若参与,不光因为他不信任这个女人,那其实是一件挺危险的差使,不光要挨自己的打,万一事后被沈义找到,肯定是要倍受摧残的,念在怎么说两个人也算是有缘的份上,就没让她冒险。

那时候的侯龙涛已经不再是见一个要一个了,但她对周自若有特殊的“感情”,当时没有功夫弄她,一时心血来潮,就跟霸王龙说好了,等完了事就把她转到自己的场子去。

沈义“伏法”后,霸王龙履行了诺言,把周自若转到了坛子的场子,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太子哥要的。

那会侯龙涛正跟张、冯两家的男男女女闹得不可开交呢,早就把周自若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通过这件事,周自若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地下势力所控制了,如果那股势力不放手,她自己是不敢主动脱离的,她甚至都不想脱离。

坛子一直以为周自若是一个暂时失宠的偏妃什么的,所以对她也算不坏。

周自若也真是挺有蹦迪的天份的,如果蹦迪可以叫天份的话,这么多年她都是坛子场子里最具人气的领舞小姐。

三方面的因素加在一起,周自若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很快就要从医学院以极为优异的成绩毕业了,也已经有大医院出高薪聘请,但每周两次,当夜幕降临北京城的时候,她就会换上性感的套装,成为这家高档迪厅最受欢迎的舞后…

“改天吧。”侯龙涛看了看表。

“她可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了。”

“你他妈的在说些什么啊?”侯龙涛不知道坛子今天是吃错了东西了还是怎么招,老说些奇怪的话,“你待着吧,我先撤了。”

坛子耸了耸肩,大哥就是大哥,能放着这么水的小妞不上…

侯龙涛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没有人出来迎接他,可能是都已经睡了。

侯龙涛一点没有失望或是受冷落的感觉,甚至是有点庆幸自己不用开口,他已经很久没感到这么疲惫过了,好日子也会到头的,轻轻松松的过了几个月,又该是斗心眼抖机灵的时候了。

龙涛没去任何一个老婆的房间,而是进了自己的单人卧室,简单的冲了个澡,穿着条短裤上了床,靠在床头上,在黑暗中点上一只烟,闭上眼睛,仰起头,缓缓的把烟雾喷向空中。

房门被打开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侯龙涛扭过头,一个身姿妙曼的女人斜靠在门框上,她穿着一条黑色的无袖紧身透明连身超短裙,月光洒在她身上,薄纱下挺拔丰满的双乳、颜色稍深的乳晕和奶头、v字形的黑色内裤都清晰可见,黑色的长丝袜完全露在裙子外。

女人看到男人注意到自己了,开始向床边走去,虽然她的黑色漆皮pump有很高的细跟,她的猫步却走得很稳,高翘圆滚的丰臀性感的扭动着。

侯龙涛坐了起来。

女人爬上了床,掀开盖在男人腿上的薄被单,拿过他叼在嘴里的香烟,在床头柜上的烟缸里捻灭,双手撑在他的腰两侧,抬起右腿跨跪在他的双腿上,同时吻住了他的嘴巴,把他缓缓的顶回靠坐在床头的姿势。

侯龙涛双手扶住女人纤细的腰肢,温柔而热情的搅动她柔软的舌头,“小猴子呢?”

“早已经睡了。”女人把自己微带波浪的长发拨向一边,露出另一边月上嫦娥也无法比拟的美貌容颜,她歪过头,开始在男人脸上亲吻,湿嫩的舌头滑过他的面颊。

“嗯…”侯龙涛闭着眼睛,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肩臂,仰起头,方便她舔舐自己的脖颈。

……

“他们要整东星?”

“至少现在看来是。”

“如果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这么多事儿赶在一起发生,这局八成儿是早就设好的。”女人明显是已经对事情的经过有所了解,这并不是意料之外的。

“你说江苏的那些事情?不一定吧?很容易事后找补的。”

“你说得也没错儿,但你也不能不考虑另外一种可能,你们都被来自对方的强大压力和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所蒙蔽了,你和古总都想当然的认为对方是在借题发挥。但如果你早就在瞄准镜里呢?所有的一切都是处心积虑设下的陷阱呢?或者,虽然是一个大坑,但起初并不是给你给东星挖的呢?”

侯龙涛没出声,女人成熟温热的玉体在怀,还能得道解惑,既然暂时还没琢磨出个五、六来,老实听着就是了。

“我觉得整件事儿到现在为止可以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从高速开始到文龙他们半夜袭击办事处,中间所发生的事儿偶然性很高,很难想象有人可以把一切都事前计划好,基本上可以排除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的可能。”

“第二阶段是到文龙他们出事儿为止?”

“嗯,你和古总认为杀人是真,其余都是事发后对方才进一步发掘出来的,甚至是假造出来的,他们属于把握机会,是借题发挥。其实这是最合理的推断,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是第二阶段一开始就接连下套儿,那杀人一事就很难是真的,如果这个最严重的问题没有事实做依托,他们就失去了几乎是决定性的筹码。”

“杀人也可以栽赃陷害啊。”

“对开餐馆的张三可以,对工薪族的李四也可以,对跑长途的王五也可以…”

侯龙涛点了一下女人的红唇,“杀人必须是真的,你是对的,按理说,在这个层次的游戏里,最致命的招数儿来不得半点儿虚假。”

“但如果发起这个游戏的人层次不够高呢?”

“那…”侯龙涛的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高层次的不先核查吗?”

女人耸了耸肩,“我又不是能掐会算,只不过是帮你推测一下儿,如果真的是像我说得这样,你现在明着的对手只不是在起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们虽然强大,但并非关键所在,你还没看清你真正敌人的面目呢。”

“道理不难懂,为什么古叔叔他们会没想到?”侯龙涛没把自己放进去,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没想到。

“还是层次,就像我说的,他们的思想已经禁锢在一个特定的层次上了,对于一些事情理所当然的不予怀疑。虽然他们在勾心斗角方面可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并不代表他们看事物的角度很灵活。而且我的推测不一定就准确。”

“呵呵呵…”侯龙涛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复活了,这两天以来的倦意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一种很久没有过的欲望被挑逗了起来,老实了这么久,大概也该耍耍了。

“不过有一点,这件事儿的影响已经造出来了,你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吗?”

“刚才半天咱们都说什么了?”侯龙涛有点糊涂了。

“小傻瓜,刚才的重点是怎么保住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现在才是怎么保住你和东星。”女人在男人的鼻头上亲了一口。

“我洗耳恭听。”

“这件事儿现在为什么这么麻烦啊?因为太多的人在关注事态的发展。”

“啊…”侯龙涛一下就开窍了,“媒体。”

“现在是个什么时代?快餐时代。文化、爱情、知识,一切都要快餐化,新闻也不例外,都是三分钟的热乎气儿,再怎么震动的新闻,特别是有关社会不公现象、贪污腐败、涉黑涉恶的报道,只要三天没有下文,它就会以闪电般的速度被世人遗忘,因为这一类的报道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你不能不断的提醒大众它的存在,新的一出来,旧的自然就没人关注了。如果真的是极具爆炸性的新闻,追踪报道是绝对必要的,但追踪到一定的程度,逐渐的远离公众的视线,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侯龙涛开始思考这个言论的正确性。

“…”这些可都是在一时之间导致群情激愤的事件啊,“可也有一直报道到底的啊。”

“比如说?”

“…”没必要说了,侯龙涛已经看出其中的区别了。

“允许将事件曝光只是新闻自由和舆论监督的一部分…”女人没再继续说,有点跑题了,“回到你们身上,放下杀人的问题不说,光是连带着牵出来事情就够你喝一壶的,你们自然是没能力让对方闭嘴,这不是你去威胁几个记者就能解决的,不过对方也没能力让你们闭嘴啊,关键在于你们能不能找到值得一说的话题。”

“…”

看到对方一幅冥思苦想的样子,女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仔细想想吧。”说着就放开了他的脖子,转身离开他的身体,向床边爬去。

侯龙涛抬起眼皮,只见两瓣丰满的大屁股就在身前近在咫尺的地方,圆鼓的臀丘雪白娇嫩,深深臀沟下方的裂缝艳红饱满,两片肉唇淫糜的微微张开,中间的小肉孔放射着湿润的光泽。

女人并非有意引诱爱郎,这只不过是一个连贯的下床动作中的一部分,但是作为一个天生尤物,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带有性吸引力的。

侯龙涛双手在美臀上一推,用上了一点力气。

“啊!”女人惊叫了一声,她撑着床沿的双手抵挡不住身体前冲的趋势,只好改为撑在地上,这样一来,由于床很高,她的上身变成了挂在床沿上。

侯龙涛像饿狼一样的蹿了上去,双手捏住美人的臀峰,两根大拇指插进她的屁股沟里,向两边抠着掰开,露出了红艳艳、湿漉漉的肉缝。

“老公…”女人哀哀怨怨的叫了一声。

侯龙涛跪坐在女人大腿上,屁股前挺,巨大的ròu棒挤入了她双腿间的肉腔里,紧接着就是猛烈的抽插…

第十八章 家贼难防

侯龙涛只睡了两个小时就爬起来了,和在客厅里等候的智姬一起来到停车场。

提前下楼的慧姬把s600开了过来。

智姬跟着男人钻进了后排,然后就俯身埋首于他的跨间。

benz一直开到了京沪高速公路二百公里处,掉头,停在了一个停车带。

过了没多久,两辆从上海方向驶来的大切诺基也相继进入了这个停车带…

九点的时候侯龙涛到了东方广场的办公室,张玉强带着二十个警察已经在等他了。

早上九点五十,侯龙涛带着两个假扮保安的警察来到东方广场的地下停车场。

有几个受邀前来参加十点半的新闻发布会的记者来早了,立刻被警方的人拉到了隐蔽的地方,他们凭着多年培养出来的“新闻嗅觉”,意识到会有大事情发生,相机、摄像机都“出鞘”了。

几分钟过后,两辆大切诺基停在了侯龙涛面前。

“侯总。”文龙第一个下了车,马脸紧跟其后。

两个保安突然按住了侯龙涛的后脑和背脊,护着他弯腰闪到了一根大柱子后面。

在文龙和马脸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已经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喝斥两个人趴下。

两人还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虽然本能的把手举了起来,但并没有照吩咐的那样做。

警察已经到了跟前,揪着两人的后脖领将他们按倒在地,把双臂扳到背后,戴上手铐。

一阵轮胎磨擦水泥地的尖锐响声中,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开了过来。

这时候文龙和马脸才缓过神来,边挣扎边“我们是冤枉的”,“抓错人了”,“我们是受人陷害的”,“侯龙涛!你害我们”什么的,一通乱喊。

警察边向两个人念着他们的罪状边把他们塞进了警车。

整个过程速战速决,总共用了不到五分钟

记者们追着一通狂拍,直到警车冲出了停车场。

十点半,新闻发布会准时召开。

东星集团的常务总经理苏栈首先阐述了东星是遵纪守法的企业,以及决不姑息迁就有犯罪行为的职员的立场,上到董事会成员,下到普通员工,无一例外。

此前媒体所报道的情况,涉及到东星的企业行为的,东星领导层虽然事前并不知情,但十分重视,一经核实,相关人员一定会受到严肃的行政处罚,触犯法律的也一定会被移交公安机关处理,报道中关于马明和林文龙的犯罪行为都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东星此前也毫不知晓,如果属实,东星是决不会包庇袒护的,董事会已经做出了决定,暂时剥夺二人作为董事的一切权力,有什么样的进一步的行动要据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而定。

接下来,张玉强代表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感谢东星领导层对于警方的大力配合,特别是不顾自身安危、成功诱捕两名主要嫌疑人的英勇行为,是警民合作的典范,起到了表率作用。

然后张玉强介绍了一下案情调查的进展,市局已经接到了江苏省公安厅协助缉拿的请求,但他强调现阶段的调查重点在于涉黑的行为,刑侦处和治安处已经成立了联合专案组,成员都是攻坚的能手,有决心、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马明、林文龙带有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在北京的犯罪事实调查完毕,然后将他们移交给江苏警方。

侯龙涛并没有参加记者会,而是和慧姬去了十三处。

按照计划,等文龙他们到了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大楼,办几个手续,宝丁就会把人提到十三处“审讯”,因为文龙他们有很多的“治安问题”,对于明白人来说,虽然这明摆着就是个借口,但却也符合程序。

因为江苏的检察机关已经签了逮捕令,如果北京警方要调查马脸他们在北京的罪行,就必须在江苏警方的押解申请得到批准之前由北京检察机关签发对他们在北京的逮捕令,时间紧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由治安处以很小的罪名申请逮捕,检察院一批,把人留住,然后有什么其它大的问题,搜集了证据再往上加。

这在表面上也可以解释为是为了北京警方能破自己的案。

侯龙涛是很小心的,不仅宝丁一早就在那边等了,智姬还一路开车跟着警车从东方广场到刑侦大楼,确保路上不出差错。

饶是侯龙涛这么谨慎,还是出了问题。

警车到了刑侦大楼之后,并不是停在对公众开放的正门外,而是绕到后面罪犯和嫌疑人专用的出入口,智姬的车自然就不能跟过去了,但这是正常的,并没有引起她的怀疑,也就是分别给宝丁和侯龙涛打电话,通知他们人已经到了。

宝丁接完电话就下了楼,到了相关部门等着文龙他们被带进来办手续,押解他们过来的都是张玉强的人,既然平安的到了,就应该没有其它的问题了。

等了十分钟不见人,宝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智姬来电话的时候有可能并没有真的到达目的地,而只是快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还是不见人,宝丁可有点急了,带着人到后面一看,哪还有马脸他们的影子啊,打电话给押人的警察。也没人接。

侯龙涛听着对方的汇报,差点没把手机攥碎了,但他拼命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文龙他们百分之九十九是被江苏警方劫走了,可有了那小半个小时的真空期,可就真是没法预测他们能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带着两个在押犯,他们是不可能在北京停留的,一定是立刻反苏。

虽然火车和飞机都因为不可能马上就出发而不是理想的工具,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所以侯龙涛还是不得不派人去机场和几个火车站。

公路是最有可能的“出逃”途径,可又不知道是长途汽车还是自己开车,而且也不知道是先去其它地方再折往江苏,还是直接就奔江苏。

侯龙涛只能通知大胖、霸王龙和李东升,让他们安排人去几个长途汽车站,希望瞎猫能碰死耗子,然后又派人沿着刑侦大楼到京沪高速的路线一路追下去。

等安排好了一切,侯龙涛突然有了造化弄人的感觉,想当年毛正毅大概就像自己现在这样吧。

半个小时之后,侯龙涛、武大、刘南和二德子碰了面,他们的手机不停的响着,听取着各路人马的汇报。

张玉强的报告终于来了,他调了刑侦大楼的监控录像,那四个开警车的押解人员虽然也是北京市公安局的,他也认识,但并不是他最初安排的

那四个,文龙和马脸被他们交给了几个穿便衣的人,那些人都是南方人,他们乘一辆未置顶灯的警用面包车离开了,车牌看不到,整个过程中,有一个市局的副局长一直在场。

侯龙涛的下一个电话是打给马脸老头的,给了他那辆车的特征,这可是关系到他儿子的问题。

北京市交通管理局庞大的现代化交通监控系统和大量的值勤交警都被用上了,虽然还有北京世界闻名的拥堵道路帮忙,这种大海捞针的游戏也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一辆挂着“苏0”车牌的面包车在车流里蹭着。

文龙和马脸坐在半封闭的后座上,面前就是铁栅栏,六个从江苏来的便衣押解人员在前面。

这已经不是他们最开始在刑侦大楼上的那辆车了,开出没多久就换了一次。

“我要上厕所。”文龙对现在的境况还是有一定认识的,这要是被押回江苏,那可就等于趴在案板上了,当务之急是能想个什么法子逃脱或是

通知侯龙涛自己的所在,他也不知道侯龙涛发觉没发觉自己和马脸被人“绑”了。

没人回答。

“听见没有啊,我他妈要上厕所。”

还是没人回答。

“装聋是吧?我他妈就在这儿拉。”文龙说着就做出一幅使劲的表情。

“随你,”终于有人出声了,“上面有命令,在出京之前这车门和车窗是说什么也不会开的,你愿意拉、愿意撒,都是你的自由,我们就这么陪着你。”

“我们也一样。”另外一个人又补了一句。

六个人都笑了起来。

“奶奶的。”文龙心里骂了一句,“那让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哈哈哈。”六个人又一同大笑了起来。

文龙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马脸抬起头。

“杀人在逃犯。”衣着朴素的便衣警察回了一句…

“喂?”侯龙涛接了手机。

“侯龙涛?”

“我是,您哪位?”

“…”

“…”侯龙涛静静的听着。

“…”

“给我两个小时,东方广场见。”…

“侯总,楼下有一位刘先生要见您,说是有预约。”茹嫣按下了通话器…

办公桌上放着四个敞开的拉杆旅行箱,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捆捆的百元钞票。

“这里是六百万。”侯龙涛把两个箱子向前推了推。

来人明显是被眼前的东西震慑住了,他站在原地没动,足足有三分钟。

侯龙涛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来人这才回过神来,“砰”、“砰”两声合上了箱子,拖着它们离开了…

一辆挂着“苏0”车牌的面包车停在了京郊的一个并不繁忙的十字路口前,现在正值下午最炎热的时段,马路上的行人都没几个…

红灯变绿了,面包车却没有启动。

一辆东风大卡从斜刺里歪歪扭扭的冲了出来,看样子司机像是喝多了。

卡车闯过红灯,“砰”的一声巨响,司机虽然踩了刹车,但还是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面包车的侧面上,把它顶翻了,还推着蹭了好几米才停下来。

过了没多久,救护车、救火车、警车所发出的不同警笛声就都由远而近的传来…

刘南代表东星集团来到了北京市顺天堂医院,刚才接到通知,马脸和文龙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这里是距离现场最近的有能力处理伤情的大型医院,所以120做了紧急处理之后就把伤者送到了这里。

虽然东星与林文龙和马明已经划清了界线,但还是出于人道的立场派人前来探望伤情。

已经有很多警方的人在医院了,据说那六个江苏来京人员的伤情也很严重。

手术结束之后,文龙和马脸被直接送进了重病监护室,主治医师说他们都没有脱离危险,必须要留院,什么时候能有好转,能转院都不清楚。

肇事的大货车是被盗车辆,从驾驶室里残留的酒瓶和酒气初步认定司机很可能是酒后驾驶,但肇事人在事故发生后就逃逸了,至今身份不明,警方也没什么线索,只能是继续调查…

“看看吧。”刘耀坤把报纸扔到了桌上。

戴着手铐的赵振宇探身看着那篇关于马脸和文龙在北京落网的报导,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在拘留所里被“照顾”的挺周到。

“看完了吗?这还有呢。”刘耀坤又把几份其它的报纸甩在了小孩的面前。

赵振宇把报纸推开了,靠回椅背上,尽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并能很好的掩饰内心的慌乱,他的眼神里流露着无措。

“有什么想法啊?”

“想肏你妈bī。”

“哈哈哈,”刘耀坤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报纸,“你的那个侯总不是很讲义气吗?他不是比关羽还讲义气吗?我怎么不记得关羽为了保自己而把张飞和赵云给卖了啊?你是什么啊?充其量是个周仓吧?他要是连张飞和赵云都不要了,周仓的下场能好的了?”

赵振宇没有回答,他看这么多的报纸都是一个说法,也知道事情假不了,他现在是有点六神无主,因为对方说出了自己最怕的情况。

“来。”刘耀坤把一根烟塞进小孩的嘴里,给他点上。

“谢…谢谢。”

“你今年几岁啊?”刘耀坤当然知道对方的年龄了。

“十九。”

“十九,十九,呵呵,正是玩乐的好岁数。当初我十九的时候,一心就知道上学读书,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玩,现在想想真是浪费了。唉,你怎么样?我看你肯定是比我会玩多了,女人、迪厅、酒吧,想想吧,你下次再有机会玩这些东西大概要二十年以后了。到了那时候,四十岁的人了,还有没有精力玩都得另说了。”

“什么二十年?”赵振宇有点发懵,“我…我就是个嫖娼,撑死了还有一个打架斗殴,也就够个治安拘留。”

“呵呵,你还挺明白的。是,单看,你那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仔细读这个吧?”刘耀坤又点了点报纸,“涉黑,现在打击的就是这个,一切从严从重,你又是个主要成员,二十年我都是往少了说的。”

“我…我是什么主要成员啊,我…我就是一跑腿儿的。”

“是吗?你上次不是一直说你是太子哥面前的红人吗?那还不是主要成员?”

“我没看见说跟太子哥有关系啊?”赵振宇慌乱的扒拉着桌上的报纸。

“你光看表面啊?”刘耀坤制止了小孩,“侯龙涛为什么把他们两个人交出来啊?你以为他是真的想配合政府的工作啊?他那是被逼的,谁能把他逼成这样啊?”

“谁…谁?”

刘耀坤没正面回答,只是指了指天,“你想想吧,这是有人要整他,城门失火,明白吗?这种事我见多了,一旦上了黑名单,他再有势力也没用,到头来,最多只能保住他自己和跟他最亲的几个人,剩下一切有关的人员都跑不了,你和林文龙哪个跟侯龙涛亲啊?”

赵振宇又不出声了,他对对方说的话似懂非懂,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斗争对于他这个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小混混来说确实有点高深了,但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如果侯龙涛连文龙和马脸都可以牺牲,那他是绝对不会顾自己的,或者根本就没能力顾自己。

“咱们也别弄得这么麻烦了,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已经被定为这件涉黑大案里二级嫌疑犯了,证据确凿,你认不认并不重要。我今天跟你废这么多话,是要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赵振宇抬起头,茫然的望着面前的人。

“我知道你怕侯龙涛,让你说他的事情你大概也不敢,你老老实实的把马明和林文龙在江苏的罪行写出来,我把你转为检方的证人。”

“什么…什么罪行?”赵振宇没听明白。

“你不合作也没关系,明天我就通知报社,让他们写你已经同意跟警方合作,检举侯龙涛一伙的罪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猜侯龙涛有没有能力找人在看守所里让你闭嘴啊?”

“你…”这样的情节赵振宇在电影里看多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刘耀坤这么威胁小孩,是以为他真的知道侯龙涛的一些涉黑秘密,虽然在现阶段侯龙涛并非自己主要的目标,但用这个做为要挟小孩的手段还是应该管用的。

在赵振宇看来,自己所知道的侯龙涛的秘密也就是设计陷害施小龙了,但如果侯龙涛认为自己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那自己可也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自然就对刘耀坤的恐吓很在意。

刘耀坤在小孩的眼里看到了恐惧,知道自己的小把戏奏效了,“你把马明他们的事情写清楚,我转你做污点证人,在开庭之前都不会让人知道

你在跟我们合作。等开了庭,这种大案一定不会公开审理的,你做完证之后,我们就把你接到江苏来,改名换姓,给你一份高薪的政府部门工

作,我们这虽然没有北京那么繁华,但也是什么都有啊,女人也都是一流的。”他这是在欺负对方对检控程序的无知。

“我家里人呢?”

“都接来就是了。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你好,我可不是想当你的朋友,更不是看你值得挽救而大发慈悲,不过是因为你能帮到我罢了。”刘耀坤精明的很,一味的当好人或是一味的当坏人都不行,需要不断的调换角色才能达到目的。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罪行是什么。”赵振宇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根本不能做出什么理性的判断。

“很简单,你签个字就行了。”刘耀坤把一份询问笔录放在了小孩面前…

与此同时,武大、刘南、侯龙涛和二德子在东星初升会合了。

“终于出了家贼了。”侯龙涛懒懒散散得靠在沙发里,仰头吐着烟圈。

“什么意思?”

“昨晚张玉强来电话,找到原先安排的那四个人了,他们说在等的时候,那个姓乔的副局长带人到东方广场把他们给替了,然后又一直把他们留在身边开会,不许他们用电话。”

“姓乔的就是那个录像里的?”二德子问。

“嗯,”侯龙涛点了点头,“他们在刑侦大楼那儿的时间差抓得多准啊,那是唯一的十分钟真空期,从换司机到抢人,要不是对咱们的计划一清二楚,哼哼,怎么做得到?”

“市局里没人知道?”

“我跟张玉强定好计划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且那时候文龙他们的事儿还不是北京的大案特案呢,根本不用上报,刑侦处和治安处就足够了。”

“那些江苏的警察是什么时候到京的?”

“出事儿的第二天就到了。”

“讴,我说呢,”武大吁了口气,“要不然也太神速了。”

“你怀疑张玉强?”刘南给自己倒了杯洋酒。

“他是最明显的人选,”侯龙涛揉着下巴,“但是有点儿太明显了。而且虽然他绝对是根儿墙头草儿,但东星这堵墙还没破到让他受风的地步啊。”

武大搓了搓自己的光头,“整个计划都有谁知道啊?”

“咱们兄弟,宝丁和张玉强,就连古叔叔都不知道,不过他是不想知道。”侯龙涛的目光从三个人脸上一一扫过,“你们看咱们谁长着反骨呢?”

“他吧?”二德子指了指刘南,“你完蛋了,他就扶正了。”

“我他妈戳死你个王八蛋。”刘南从吧台里揪出一条烟来,砸在二德子身上。

“就知道脑。”武大拍了拍手,“去找那个姓乔的问问吧。”

“他也肯定就是奉命行事,而且他又不是个小警察,来硬的肯定是不行,来软的也就顶多能知道是谁给的命令,一层一层的往上,最终会碰到

一层软的也不吃的,其实是一层咱们想来软的都碰不着的。不光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有可能给人留下行贿的口实。”

“那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暂时就只限于咱们四个人知道,连大哥也不要告诉,他的性格你们知道的。”侯龙涛站了起来,“这件事可以先放放,咱们还有点儿其它的事情需要先解决。”

“什么事儿?”

“先下去再说。”…

第十九章 调兵遣将

东星初升一楼的酒吧今天没营业,麻子、坛子什么的几个小头目被招到这来开会,

前天晚上受了如云的启发,侯龙涛决定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上层的压力转到事情本身上,而且还有了马脸和文龙的“口供”,在重新分析整件事之后,他注意到了几个重要的细节,决定从这些细节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二哥,”侯龙涛拍了拍武大,“你从这边找几个律师去浅水,看看能不能把赵振宇先弄出来,一切按程序,如果不行的话,天天去看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不断的向当地的公检法三部门一起投诉。”

“行。”

“对了,别说律师是东星的,让赵振宇的马子出面请。”

“知道了。”武大点了点头。

“坛子,麻子,去找巡警队的人,把文龙的那张名片给我要回来,低调一点儿。”

“嗯。”

“简直就是一二百五。”刘南还是没忍住的骂了一句。

侯龙涛摆了摆手,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老五,帮我把那第四个小孩找出来。”

“什么人?”二德子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对方指的是谁。

“你们在收费站动手的时候对方是四个人,在办事处的只有三个,文龙说三个都是平阳的,那个没在的有天津口音,帮我把他找出来。”

“你找他干什么?”

“老六他们百分之九十九是被平阳的人玩儿了,那个刘耀坤不是主谋也得是个重要人物,我要了解这个人的背景。在敌我界线并不分明的情况下,直接去找江苏一系的人打探不是明智的选择,咱们这边儿的人又对那些基层官员没有很深的了解,就算是把官方的人事档案调出来查,也只能是一些很表面的东西,虽然也是必要的,但对解决问题并没有大的帮助。”

“那个小孩儿能知道?”

侯龙涛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显然他的想法也并不成熟,“很难说,我只是觉得有可能。你想啊,当初对方能够找到马脸,绝对是通过那两辆车,要么是用车牌儿,要么是跟北京的奔驰专修店挨家儿打听,后者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要说让几个十几岁的纨绔子弟在被暴扁的时候记住对方的车牌儿,难度也不小。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调收费站的录像,只要有一辆车的车牌儿被拍下来了,那就不难找出车主了。这调录像虽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但也不是说干就能干的,如果没有上级领导单位的行政指令,那买通当值的管理人员就是必要的。而且人以类聚嘛,官宦人家的子弟也爱往一起凑。几条儿加在一起,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天津小子的家里是天津的一个什么官儿,他挨了打之后,他家里人就把录像调了。”

二德子的表情有点犹豫不决,主要是因为侯龙涛的语气太不坚定。

“我都说了就是有可能,没准儿他知道点儿什么,没准儿他什么都不知道,没准儿他家里人知道点儿什么,总之找出来问问吧。”

“怎么找?”

“去看看有没有人调录像,有的话就一层一层的往上追,终归会找到正主儿的。”

“得,咱就蒙一把。”二德子耸了耸肩。

“三哥,”侯龙涛把十二张电脑合成的美女图片递给了刘南,“给我金陵十二钗。”

“whatthefuckareyoutalkingabout?”刘南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你要选妃啊?”

“长青藤集团要出资重排《红楼梦》,最少投五个亿,请那谁,那、那、那老谋子或者傻歌子导演。在全世界范围内选演员,要用新人,选秀过程电视直播,不过金陵十二钗必须要长得像这十二张图片,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四。主要角色的获胜者有三百万的片酬,签约三年,至少再主演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儿。”

“whatthefuckareyoutalkingabout?”刘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这里的林黛玉和薛宝钗是按照马脸和文龙的回忆,秘密找刑警队的画像专家画的。”

“哪个是那个死了的?”刘南明白了侯龙涛的意图,他把林、薛二人的画像找了出来。

“林黛玉。”侯龙涛点上烟。

虽然照文龙说的,“林黛玉”和“薛宝钗”明显比其他的女人要惹火得多,当时肯定是会选她们俩的,但侯龙涛不相信平阳方面能够神机妙算到预料出四个人具体是怎么配对。

从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推断,平阳方面对马脸的了解要比对文龙的了解多得多,也深刻得多,所以侯龙涛认为马脸是预订好的凶手。

既然凶手是确定的,而被害人是不确定的,那“林黛玉”和“薛宝钗”必定都是知情人,事到眼前才随机应变的由马脸选中的那个执行计划。

“劝服”一个妙龄美女为了“革命事业”而献出宝贵生命,虽然难,但非要说有可能,侯龙涛还是可以勉强相信的,但同时“劝服”两个人,他就很难相信平阳方面有这个能耐了。

考虑到两个女孩极有可能真的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她们能依靠演技和电影道具骗过马脸和文龙也是很正常的,侯龙涛怀疑“林黛玉”根本就没死。

要说事后杀人灭口也不是一点都不可能,但刘耀坤明显是个很有逻辑思维能力的人,也可以说很有理性,以平阳与北京矛盾的等级来考虑,绝到不了赔上两条无辜性命的地步。

侯龙涛觉得“林黛玉”和“薛宝钗”都极有可能是在浅水市没有什么亲戚的,事后给了一笔安家费或是封口费,叫什么都行,反正是被送到外地隐姓埋名去了。

要是有一个在影视界一步升天、飞黄腾达的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对于一直向往那银色世界的小姑娘来说,只要她们还活着,那诱惑应该是无法抵挡的,不怕水妞不出头。

“你撒这么大的网,几个月都有可能什么都捞不回来的。”刘南管吧台后的坛子要了个计算器,边敲边说,“从海选到预赛再到复赛,怎么也得四个月。”

“没事儿,文龙他们还得在重病监护室住一个月呢,等出来了直接转看守所的医院,估计还能再歇两个月,而且不用等什复赛、决赛的,照片儿上来了就行。”

“行啊,说不定咱们在这件事儿上还有赚呢。”

“肯定有啊,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嘛。再说了,这事儿你负责,那些二、三线的小明星,电影学院的小妮子还不得玩儿了命的往你裤裆里钻,你可得有点儿节制。得了,”侯龙涛拍了拍手,“大家抓紧办事儿吧。”

“你跟我走吧,”武大拍了拍侯龙涛,“有点儿事儿跟你说。”

“好。”

“太子哥,我也有点儿事儿。”坛子把侯龙涛叫住了。

“怎么了?”

坛子没有马上回答,等麻子那几个人走了才再开腔,“你认识一个叫刘哲的吗?”

武大和刘南一听这名字,都皱起了眉头,“认识怎么了?你也认识他?”

一看几位老总的态度,坛子立刻就猜出那人非友,表情轻松了不少,“不是认识,我是怕他真是咱们东星的朋友,那要砍丫那就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说说。”侯龙涛又坐下了。

“昨天晚上有一帮人,七、八个吧,到咱们场子里玩儿,说是为他们刚出狱的大哥接风,开了间房。妈咪让几个妞儿进去坐,因为那帮人特闹腾,妈咪就跟我说了,怕一会儿出事儿。我就进去问了声儿好,要真是道儿上的,打个招呼走个面儿。”

“把你留住了?他们有好儿那口儿的?”二德子捏着嗓子插了一句。

“拿我开涮是吧。他们那个大哥叫刘哲,劳改了五年,刚放出来。我一看他没叫小姐,就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刚才在楼上迪厅里碰上一个熟人,问能不能叫下来客串一下儿。”

“白雪啊?”刘南他们都知道周自若在坛子的场子里。

“真让你猜着了。不过别说咱们那儿楼上楼下从来都不掺合的,就算真是无所谓,你瞧他要那人,白雪是给太子哥留的,太子哥不发话,谁也不能碰她啊。”

侯龙涛皱了皱眉,这次自己还真是被“霸王硬上弓”的,“你跟他说这些了?”

“开始没有,我就说不掺合来着,我说你们要是老朋友,那你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自愿下来跟你聊天儿,那我绝不拦着,你要说让我给你叫她下来,让她坐台,那就免了。他当时也没说什么,我就上楼了。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妈咪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下去,说看着要出事儿。我带人下去一看,那孙子还真把白雪给弄屋里去了,正给她灌酒呢。”

“她自己愿意坐,你非拦着干嘛啊?”

“讹…”被侯龙涛这么一说,坛子有点犯傻,自己可是为他看着的。

“哼哼,继续,长话短说。”侯龙涛挥了挥手。

“白雪证明他们确实是老朋友,她下来也不全是被强迫的,不过本意就是给个面子,聊两句天儿,叙叙旧,第一杯也是自愿的,可没想到接着就被逼着连续的喝。”

“你动手了?”

“没有,这要在以前,早弄死丫那了,你不是说能不用武力就不用武力嘛。我就请他们滚蛋,丫那愣说要带白雪走。我说你妈bī她连坐台的都不是,你还想让她出台?你丫有几条命啊,来东星的场子闹事儿。丫那一看我有要动手的架式,好像有点儿慌了,赶紧说他是我大哥的大哥。我说什么?你是刘宏达的大哥?他说他是武兵、刘南和侯龙涛的大哥。”

“肏他妈。”刘南骂了一句。

“我当时不知道是真是假啊,结果白雪还给他证明了,说以前确实是你们大哥。我一想,甭管他是不是真的是你们的大哥,肯定也是老早就认识了,万一是你们的老朋友…”

“你让他们把白雪带走了?”刘南皱着眉问。

“没有、没有,那怎么可能呢,我让她先回家了。我又跟那几个人聊了聊,那个刘哲说是因为严重伤害致人死亡进去的,因为家里够硬,赔了点儿钱,就判了五年。我跟他说我回头儿会跟太子哥打招呼的,他说他今晚再去,到时候要把白雪带走。”

“那孙子怎么知道那是咱们的场子的?”侯龙涛和武大、刘南都已经很久不过问娱乐公司的事情了,就算是大胖和文龙也是在暗中主持,从法律角度上讲,东星娱乐公司和东星集团根本就沾不上边,很多后开起来的娱乐场所在表面上更是与侯龙涛无关了。

“他们大概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白雪告诉他们的。”

“嗯,”侯龙涛重重的出了口气,“这个周自若,命运老把我们往一块儿推啊。”

刘南抬手在侯龙涛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他妈作诗呢?还命运。怎么招啊?去不去救你的小妾啊?”

“你丫想去报仇就直说。”

“我不去,我得赶紧办《红楼梦》的事儿,你帮我多打两下儿就行了。”

“对对,那件事儿现在最重要,你抓紧。”

几个人又贫了两句就都离开了。

武大上了侯龙涛的车,“你刚才太不小心了吧?”

“怎么讲?”

“就那么把你的计划都说出来?”

“麻子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文龙他们回京的事儿。”

“那我们呢?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不会,”武大斜眼看着侯龙涛,“你肯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只不过知道不是你们罢了。在这点上我要是错了,那我就该着歇bī。”

“你拿马脸和文龙赌啊?”

“还没那么严重。”侯龙涛微微一笑。

武大过了一会就下车自己走了,他是银行系统里的正面人物,什么打架斗殴一类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参与的…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侯龙涛就到了坛子的场子,要了一间包房,也没要k服,就一个人待在屋里。

这几天侯龙涛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都是很大的,需要调剂一下,又有好多人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提起周自若,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也让他对那个女人早已消失的兴趣又被唤醒了,今天正好就借机会逗她玩玩。

刚坐下没有几分钟,侯龙涛就接到了宝丁的电话,“说。”

“你要查的那个人是因为盗窃被劳教的。”

“盗窃?不是故意伤害?”

“伤鸟儿,丫那本来是一个在菜市场收保护费的崽儿,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摸了人家一个钱包,打开一看,只有十二块钱,丫那拿了钱就把钱包往一自行车筐里一扔,没想到这些都被市场管理处的人看见了,抓了丫一正着儿。本来吧,十二块钱连拘留都够不上,结果人那钱包里有暗兜儿,暗兜儿里有一两万多的存折儿。该着丫那倒霉,两万刚刚够重大盗窃,五年起步儿,再加上丫那又是个有点记录的混子,从重,判了丫七年,又因为在里面老实,表现好,减刑到五年半,这才放出来。”

侯龙涛听着差点没乐出眼泪来,“得,丫那也够背的了,今儿我就不为难他了。”

这是两个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单独的面对面,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的相互打量,对方从那个自己记忆中的纤纤少年突然变成了眼前的成熟青年男女,那种时光飞逝的感觉多少会让人有点震撼的。

侯龙涛把一颗烟塞进了嘴里,开始在身上摸索打火机。

周自若快步走过来,坐在男人身边,拿起矮桌上的打火机,为他点上,她虽然不是坐台女,但长期在这种环境里耳濡目染,也知道该怎么做的。

侯龙涛斜眼看着女人美丽嫩白的面颊,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在她香喷喷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周自若微微的一惊,脸上居然有了红晕之色。

侯龙涛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很微妙,他从初一到高一的几年里,有很多时间是伴随着对这个美女的怜悯、垂涎、憎恶、喜爱、拥有、失望而度过的,虽然现在谈不上对她有什么爱恋之情,但却也能在一时间让自己怦然心动。

周自若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就更复杂了,抛开年少时的恩恩怨怨不说,自己在东星这么长时间,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供他玩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一直能这么受人照顾,自己还挺喜欢那种被强大势力掌控命运的感觉,现在他终于来了,但难道就真的就这样屈服在他的淫威下,任他为所欲为吗?

侯龙涛把才抽了一口的烟掐灭了,右臂搂住美女的香肩,左手轻扶住她的右脸颊,轻轻的推向自己,同时微微的侧过身,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嗯…”周自若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就在她还在考虑要不要抗拒的时候,对方的舌头已经进入了她的檀口中。

侯龙涛有了回到少年的感觉,把美人抱得更紧了,开始加力的磨擦她的香唇。

侯龙涛的左手顺着美人的身侧滑了下去,按在了她露在超短裙外的大腿上,热乎乎的,还娇嫩的很。

“嗯…”周自若仍旧很陶醉般的和男人交换着津液,双手却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侯龙涛以为这只是女人因害羞而产生的本能反应,没有理会,在她的大腿上轻捏了几下之后就要往她的裙子里伸。

周自若握着男人手腕的双手使上了力气,成功的阻止了他的行为,然后吐出他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轻吻了几下,又用额头蹭着他的面颊,“我…我有未婚夫了,求你别…”

侯龙涛完全没有不快的感觉,也一点都不失望,这证明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他坐正了身体,重新叼上根烟。

周自若再次为男人点上,然后靠在他身上。

“上次见面都没说上几句话,你这几年还行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按部就班的。”

“你未婚夫干什么的?”

“…”

“怎么了?”

“嗯?”

“你未婚夫是干什么的?”

“医学院的同学。”

“他不知道你领舞吧?”

“不知道,要不然肯定不让啊。”

“我还没看过你跳舞呢。”

“那我蹦一段儿让你瞧瞧啊?”

“好啊。”侯龙涛把手按在女孩的背上,随着她起身的姿势自然的推在了她的翘臀上。

“讨厌。”周自若甩手轻轻在男人的胳膊上打了一下。

侯龙涛一把抓住美女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周自若上身下弯,双手撑在了男人的腿上。

侯龙涛紧捧住女人的脸蛋,强行把舌头插进她嘴里疯狂的搅动了一阵才又把她放开。

周自若微微的喘着气,在口边抹了一把,将自己流出的香津擦掉,嚼了嚼嘴,转身过去把点歌机打开了,选了一首迪曲。

侯龙涛靠回沙发里,几乎是个半躺的姿势。

侯龙涛发现自己居然看起了兴了,自己的那几个爱蹦迪的老婆都跳得没有眼前这小妞这么性感,她不同眼神的运用、唇舌的活动、胳膊的伸缩、腰臀的扭摆和双腿的扭曲都做得恰到好处,都是在最适当的时机发生,怪不得听说有很多人从大老远来这个场子专门就是为了看她蹦呢。

周自若看见了男人在仔裤上顶出的凸起,边扭边凑到了他身边,跨跪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臀部蹭着他的小腹,上身继续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平坦轿美的小肚子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浑身散发着动感的气息,更加一份性感……

“啊…”周自若扬起了头,双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

第二十章 逐一亮相

……

“说真的啊,绝对不许再有这种事儿发生,你们俩个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出了事儿最后倒霉的是你们。”“知道了,真的,一定不再犯了。”“哼。”“刚才我们进屋儿的时侯,跟你在一块儿那妞儿就是周自若吧?看起来还真他妈挺有味儿的。”“哎呦!把她给忘了。”侯龙涛一拍脑门,等他再出来找的时候,美女早就已经趁着乱不知道跑哪去了,一问坛子,人家姑娘请假回家了。本来侯龙涛是可以打电话再把人叫回来的,量小妞也不敢不从,但他并没有,说来也奇怪,他跟周自若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瞧见她就想搞她,一旦瞧不见了,那种冲动也就没有了。手机铃声响起,侯龙涛一看号码,是家里打过来的,“喂?”“涛哥哥,你什么时侯回来啊?”玉倩娇滴滴的声音悦耳极了。侯龙涛觉得骨头有点发酥,“小妖精,给我二十分钟,你就等着哭鼻子吧。”“哎,四哥。”“四哥,叫你呢。”“怎么招?”侯龙涛回过头来。“我们走了。”“走吧,别忘了我的话。”侯龙涛挥了挥手,继续拿起手机跟玉倩调情…

连续几天,江苏的地方报纸根据浅水警方的调查和马、林团伙骨干分子的交代不断的暴料,马明和林文龙被描写成了不折不扣的黑社会分子,简直就是当代的杜月生、黄金荣,什么吸毒贩毒、设赌放贷、欺行霸市、打架斗殴、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简直就是无恶不作。

也不知道是连篇累牍的报道真的起了作用,还是由于专职和业余写手的参与,网上已经是群情激奋了,要求严惩涉案人员呼声极高。只不过马、林二人现在都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伤情一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虽然北京警方也在像江苏警方一样的积极调查取证,而且公开的通报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就是不能真的抓人。由于赵振宇在平阳拒绝会见他女朋友给他找的律师,东星这边自然已经知道他就是那个所谓的骨干成员了…

一个五十来岁、体态微胖、一副官僚模样的男人坐在后海边的一个凉亭里,看着湖面上游弋的一群鸭子,正是浅水市驻北京办事处的前主任韦庆江,他的伤早就已经痊愈了。一辆黑色的帕萨特b5在湖对岸停了下来,一个同样是四、五十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了,点上烟,漫不经心的遛达着,用了小半个钟头才走进凉亭里。“职业病吧?”韦庆江微微一笑。“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并不重要。”“你不是以为还有回头路可走吧?”韦庆江一副很关心对方的表情,“咱们是老朋友我才提醒你,你既然进来了,老人家是不会再轻易放你出去的。”“我知道这是条不归路。”男人盯着湖面。“你有信心说动老爷子吗?”“那就要看你们的了。”“那另外那边呢?”“哼,”男人冷笑了一声,看样子是对对方能问出这种低级问题来有点不满,“你说呢?”“呵呵,我只是希望能有最好的结果罢了。说说吧。”韦庆江老是皮笑肉不笑的…

二德子把一份人事档案扔给了侯龙涛,“那小孩儿叫孙征,这是他老头儿,孙霆,天津电力总局的副局长。我已经让人盯着那小子了。”侯龙涛看了看档案,“咱们先找小的聊,再找老的谈。”

现在就去?”“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宝贵的。”侯龙涛站了起来,“对了,那个厂长有没有信儿了?”“还没有,”二德子边走边说,“他老婆说他一直也没跟家里联络过,我也让人盯着他家了,他老婆孩子都没有要跑的迹象。”…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呢,天津市的友谊路风情街上已经快人满为患了,一群一群的型男索女出入着各式各样的酒吧,简直跟北京的三里屯没区别。三辆最新款的s600停在了马路边,前后两辆上面下来几个精壮的中年人,看样子就是在护着中间那辆。侯龙涛从中间那辆benz的后座上下来了,上了副驾驶的位子。几分钟之后,几个看样子十几二十岁衣着时髦的青年男女出现在了街角处,勾肩搭背的,应该是一对一对的,其中一个就是孙征。在小孩们走到车前时,四个汉子过去拦住了孙征的去路。“干吗?”小孩们都停下了,有点不服不愤的看着戳在面前的人。一个汉子朝奔驰晃了晃头,“孙征?有人要见你。”“他妈谁啊?”孙征好像是这帮油头粉面的小生的头头,不过语气可并不冲,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兼小痞子遇见真横的也就歇了,眼前这几位看着就不是善茬。“见了不就知道了。”一个个高的汉子用胳膊一夹小孩的脖子,两步就把他拽到了s600边上,将他的脑袋往刚刚降下来的后车窗里一杵。剩下的那几个孩子都傻傻的站在那没动,这种只在黑帮电影里才看到过的场面还是暂时不掺合的好,还可以以“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一类的话来给自己找台阶下。只有孙征刚才挎的妞好像还挺仗义的,跟着上了几步,“你们干嘛啊?”一个汉子一指小姑娘的鼻尖,“待着别动。”那边s600的窗户又升起了一点,正好把小孩的脖子夹住了。二德子戴着副小墨镜,梳了个油光锃亮的背头,还真有点那么个意思,他正在点烟,连头都没抬,“你认识我吗?”“诶,诶,”孙征扭了扭头,显然是觉得脖子被夹得太紧了,他使劲眨了眨眼“认…认识。”他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一样。“嗯?”二德子转过头来,“你记性不错啊?”“您…您是东星的岑大哥吧?”上车,咱们出去遛遛。”二德子把车窗降了下来。

侯龙涛在前面皱着眉头,对方这么合作,也不知道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能把我女朋友叫上吗?”孙征扭头看了一眼车外的女孩,还有那帮眼里充满不知是羡慕还是恐惧神采的小哥们们。“什么?”“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啊。”“怎么了?怕你的小兄弟们把她轮了啊?”“不…我…”“你他妈当我这是公共汽车啊?”二德子恶狠狠的盯着小孩,“你要非带她也行,要么让她跪这儿给我口儿,要么让她前面或者后面那辆车上给我的手下口儿,你选吧。”“厄…”孙征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还想叫上女朋友,显摆一下自己能和东星的大佬在大奔里谈话,没想到人家这么凶,不过他这还真不是盲目乐观或自大,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来着。“滚上来。”“好,好。”孙征钻进了车里,老老实实的一坐,这会像是有点怕的意思了。s600启动了。“你好像知道我要来啊?猜得出我找你干嘛吗?”二德子斜着眼瞟着小孩。“问段俊潇的事吧?”“你爸干了几年了?”二德子可是个明白人。“嗯?”孙征明显是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当初是你爸找人调的录像、查的车牌儿吧?”“是。”你们上次是一起去北京吧?查完之后你怎么没再跟姓段的去啊?你爸不让你去了?”这些问题可都不是侯龙涛让问的。“是啊,他让我装病来着。”别看孙征是个二世子,但他有一点很聪明,不跟经验丰富的老头子较劲。“他什么时候跟你说东星的人会找你的?”“就前几天。”“嗯,”二德子点了点头,他知道孙霆应该是比他儿子更有用,“你老头儿怎么跟你说的啊?让你我们问什么就老实答什么?”“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孙征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当初沙弼第一次见侯龙涛时一样。二德子才懒得跟小孩废话呢,“说说段俊潇吧。”“噢,我和他是同学,上海一家私立高中。这不刚高考完,我爸让我请他到天津、北京玩一圈,费用都是我家掏的。”现在这年头,两个官家少爷要是朋友,两家的大人一般都会借此联络感情的,积累自己的资本的。“他家里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姐姐是平阳的县委书记,他爸是浅水的市长。”“平阳是浅水的下级县吧?”侯龙涛看二德子好像没有要问的意思,就插了一句。孙征一直也没注意前面那个四眼,现在也没对他有多重视,“对。”“那他妈父女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政府里任职?还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二德子倒也明白这个。那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那你他妈知道什么?”“这…”孙征真是想有什么就说什么,但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太好回答。“看来他老子才是正主儿。”侯龙涛又冒出一句来…

“有没有什么消息?”段俊婷抱着胳膊坐在办公桌后,她脸上上着很淡的妆,皱着柳眉,看上去有点生气,但却更增韵味。刘耀坤摇了摇头,“现在局势已经不由咱们控制了,你也知道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医院,一切都停滞不前了,除了继续在媒体上将他们抹黑,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哼,他们真的伤到那种程度吗?”段俊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太走运了吧?那种时候被车撞。”刘耀坤耸了耸肩,没接茬。“你怎么好像心不在焉啊。”段俊婷露出不满的神情。“没有,就是没什么好办法。”“你去帮我找他一趟,起初也是他主动联络咱们的,现在不能就这么把咱们撂下了。”“其实现在正好是咱们脱身的好机会,坐山观虎斗,既报了仇,又立了功,非要参与进去会不会适得其反啊?”“你前天看见潇潇了吧?”段俊婷拿起桌上的一个像框,照片里是她、段俊潇和刘耀坤,她直勾勾的看着相片里的男孩。“看见了。”刘耀坤知道要想说服美丽的女上司是不太可能了。“再说了,这件事是从咱们这里开的头,他们要真是想搞垮东星,最后就还得绕回到咱们这里。坐山观虎斗?想得倒美。而且咱们要是不表现得主动一点,到目前为止,就凭咱们那点芝麻绿豆大小的功绩,等到该分享利益的时候,他们会记得咱们?”“你说得对,我会找机会跟他接触的。”段俊婷站起来走到男人身后,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教训了一通之后,也得给点甜头,“这可是个百年不遇的大好机会,别人做梦都想的,只要咱们把握住了,连升几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明白,我会尽全力的。”那就好,你知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也不会亏待你的,有什么好处,都是咱们两个人的。”“…”刘耀坤没说话,只是按住了女人放在自己肩上的玉手。段俊婷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赶忙离开了男人的身体。刘耀坤坐回了办公桌后的位子,这是他的办公室,“进来。”进来的是县长办公室的一个办事员,他把一个硬纸信封放在了桌上,“刘主任,您的机票,代办处刚刚送来的。”“谢谢。”办事员转身出去了。“你要去哪儿啊?”段俊婷把机票“抢”了过去,“北京?”“你不是说让我去找他嘛。“…”段俊婷没说话,斜眼看着男人。“对不起。”刘耀坤就跟心虚一样。

“哼,那就借机会去找他吧。”“我会的。”“我听说你要办两次?”“是啊,一次在北京,都是她家在北京的亲戚朋友。然后再回来办一次。”“定没定下准日子?”“九月九号在北京,我这次过去是先把照片拍了。”“很近了啊,怪不得你变得畏首畏尾的了。”段俊婷轻蔑的一笑。“我…”“你知道我一贯的态度的。”“婷姐…我们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警告你,狐狸精永远都是狐狸精。”“婷姐…”“行了,”段俊婷一抬手,“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把正经事办好了就行了。”不等男人再说话,她就开门离开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段俊婷坐到办公桌后,先拉开第一层的抽屉,取出一副胶皮手套带上,再用钥匙把一个锁着的抽屉拉开,取出那封信。女人右手拿着信封,在自己的左手上敲来敲去,看来是有什么事很难决定。二十多分钟之后,段俊婷下了楼,开上自己的车,一直开到了县城的另一头,停在了一个邮筒前面,但她没有马上下车。又过了十几分钟,女人下车走到邮箱前,又是好几分钟的犹豫不决。段俊婷最终没有把信放进去,她把车开回了县政府附近,停在了另外一个邮箱前,她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刚才在县城另一边的行为。经过又一番的深思熟虑,美丽的女人按原路开到了县城另一端的那个邮箱处,把信投了进去…

孙霆今天又在外面吃请了,司机送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他挺着大肚子打开了大门。“你回来了。”“干什…”孙霆看到老婆有点慌慌张张的,刚想发问,就看到了大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戴着黑边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眼神却有点阴险,另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但眼睛也很有神…

第二十一章 突然袭击

“哎,侯总,岑总,你们要来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啊。”孙霆朝着两个年轻人伸出了手,边走边埋怨着他老婆,“有客人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人家在这里等,你怎么搞的?”

“我…是他们不让打的。”女主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看样子老公跟这些人关系还算不错,但他们明明是“绑”着自己的儿子回来的,大有强占民宅、兴师问罪的架式。

“哼哼,”侯龙涛起身接了男人的手,“孙局长何必非等我来找你呢?”

“这…”孙霆还是一脸的笑容。

“你是在考我呢,还是觉得奇货可居啊?”

“哪里,哪里。”其实两样都有,孙霆对于主动送上门去和人家登门拜访之间的区别还是清楚的。

“无所谓了,现在咱们就看看你的存货到底有多奇吧。”

“当初平阳县武装部的人给我来电话,要我帮他们查车,”孙霆也坐了下来,“查出来之后,我一看是东星的车,我就知道这件事不能碰。”

“你自己知道碰不得,但你没跟他们说吧?”侯龙涛能想象得到,作为京津的官员,多少会对东星有所耳闻的,有心又有眼光的对东星进行一些深入的了解也不奇怪。

“嗯…”小孩一上来就接连问一些自己不太希望他问的问题,让孙霆有了点紧张的感觉,“段家的那个小孩狂妄的很,从小被他家里人护着,在浅水就像个小皇帝一样,目中无人。”

“你说的这些都只能证明你知道他们会找我麻烦,却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说说了也没用,只能让他觉得是看不起他。”

“哈哈哈哈,”二德子拍着大腿笑了起来,“这个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很公平的,能不能出人头地,全看当机会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能不能、敢不敢把握住。”

侯龙涛虽然明白兄弟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和不明所以的孙霆一起惊讶的盯着他。

“嘿嘿,”二德子一撇嘴,“他们要是不跟我们闹起来,你上哪儿找跟东星挂钩儿的机会去啊?你上哪儿立功去啊?你当然不能把天上掉下来的机会扼杀在摇篮里了。”

“不论动机是什么,现在都没必要追究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侯龙涛拍了怕二德子的腿,看着老头,“本来你也不是我的人,跟我非亲非故,也不能算真的做错了什么。现在就看你到底能给我什么了,有用的话你自然不会吃亏的。”

孙霆皱了皱眉,他突然觉得现在的局势不再受自己控制了,本来以为对方是有求于己,结果让这个阴险的四眼三言两语的就变成了自己欠他了,好像还是不说不行,不说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并不指望你知道什么惊人的内幕,你儿子和段俊潇同学三年,你跟…”

“四年。”孙霆打断了侯龙涛。

“四年?”

“他们复读了一年。”

“那更好,四年,你跟段家也一定是“朋友”了,我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儿他们的情况。”

“段启明是浅水的党政第一人,现在江苏省的二把手以前和他在党校的时候就是上下级,一手把他提拔上去的,把全省发展最快的一个地方交给他了。”

“ok,有省级的后台,”侯龙涛点了点头,“他为人怎么样?精明吗?”

“不精明怎么坐他的位子啊?”二德子觉得这是多余一问。

“听话就行。”

“这是明白人。”侯龙涛看着二德子,指着对面的老头。

“他精不精明、听不听话,我都不知道,但他绝对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表达这个意思,但孙霆选择了这种最直白的措词,目的无非是想给传达一个“我是你们的人”的信息。

“我听着呢。”

“两年前我请他到天津来,其实不能说是我请,我的工作性质所限,是以我的领导的名义请,就是参观和学习一周。招待工作自然是少不了的,第一天晚饭之后,我就说找地方娱乐一下。他问具体是什么,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就说是男人的娱乐。结果怎么样?他说身为领导干部,应该尽量少的出入那些娱乐场所,把更多的精力投到为人民办实事上,然后就自己回招待所的房间了。”

“哼。”孙霆的老婆出了一声。

“哼什么?”孙霆瞪了女人一眼,“男人谈话,你插什么嘴?”

“啪啪”,二德子打了两响指,“继续,继续。”

“他要不好这口,直说也就算了,何必非让我下不来台呢。他走了之后,他那个秘书把我拉到一边,私下里问我我们这里服务行业的员工一般都多大,我说差不多二十吧,我就是随便一说。那秘书当时回了一句,说他们应该七、八年以前来。”孙霆就在这打住了。

虽然对方那最后一句话并非很明显的暗示,但只要是对人性和官场阴暗面有所了解的人,倒也不难理解其中的含义。

三个男人都沉默了十几秒钟。

“你给他找了?”

“没有,我装傻来着,我又不是有什么事求他,请他来就是联络一下感情,犯不着惹这种脏事上身。”

“为什么他女儿可以做他的直属下级?”

“不是亲女儿,段俊婷和段俊潇都是他从孤儿院领的,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了,那会什么制度也都不健全呢,又不是什么大地方,正式的记录一丢,两个人没有任何法律关系。这是我从段俊潇那问来的,那小子狂的没边了,一套就出来了。”

侯龙涛和二德子对望了一下,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这段家有点意思,“段俊潇今年十九?”

“十八。”

“那段俊婷呢?”

“二十九、三十吧。”

侯龙涛皱着眉算了算,又摇了摇头。

“十岁也能怀啊。”二德子明白他哥在琢磨什么呢。

侯龙涛撇着嘴又摇了摇头。

“怎么不能啊?前一段不就报来着吗,有个十岁的美国小丫头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儿给上了,就怀了,照片儿都登出来了。”

“那得是多少亿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且那会儿的营养什么的都跟现在没法儿比,十岁的小女孩儿…”侯龙涛还是摇了摇头。

“我这有他们姐弟俩的照片,是上次我儿子去江苏玩的时候跟他们拍的。”孙庭找出了一本相册,“你们还别说,儿子像妈,以前没注意,现在岑总一说,两人还真有点像。”

侯龙涛把相册接了过去,他让人调的人事档案还没到呢,这是他第一次看段俊婷长什么样,愣是让他觉得老二跳了一下,怪不得马脸会因为她栽跟头呢。

“我说什么来着?”二德子凑过来了,指着相片,“你敢说这俩人儿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俩不是一起领的吗?是不是姐弟俩一起领的?”

“哎呦,对对,”孙庭一拍脑门,“说来着,是一起领的,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啊。”

“你他妈添什么乱啊?”二德子瞪了老头一眼,悻悻的坐了回去。

“对段俊婷你有多少了解?”

“看样子段俊婷挺能干的,浅水能那么繁荣,主要是有三个大县撑着,其中平阳就是最出成绩的一个地方,她那种基层领导,而且还主管的是经济建设,就不能光听话了,还真是得能独当一面才行。她就是平阳县的土皇帝,什么公安局、人民武装部都被她抓的牢牢的。她除了对段俊潇特别溺爱,纵容他胡闹之外,倒也没听说有别的什么毛病。”

孙庭作为段俊婷弟弟好友的父亲,属于“自己人”,自然对这些情况有所了解,如果不是因为有他,侯龙涛他们就连这些看似不怎么惊天动地的“内幕”都没处打听去,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

三辆没有任何标示的现代索纳塔停在了北京顺天堂医院的医疗大楼前,十二个中年男人下了车,快步向楼里走去。

“你们干…”大楼的两个保安一看这群人就有问题,个个都横眉立目的,赶紧上去阻拦。

“执行公务。”两个人把保安推到了墙边,向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是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重案六组的。

另外十个人分成两组,五个乘电梯,五个走楼梯。

马脸和文龙都有很严重的脑损伤,一直也没有苏醒过来,但医生担心因为两人的伤势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情况会突然恶化,所以没把他们作为一般的植物人处理,一直没将他们从icu转到普通的监护病房。

这间icu在四层的中段,每天有张玉强派来的三个警察看守,除了进行护理的医生护士之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走楼梯和乘电梯的两拨人几乎是前后脚的到了四楼,直奔icu,边走边把手枪、手铐、证件什么的就都掏出来了。

门口的三个警察还没来得及咋呼就被控制住了。

几个便衣推门进入房间里,只见马脸和文龙分别躺在两张床上,表情很安详的睡着,他们身上连着很多的医疗仪器,两个美丽的白衣护士正在做着记录。

“诶?你们干什么?”护士的声调有点生硬,这也正常,这里的护士有很多是日本人,“你们不能随便进来的。”

“执行公务,”一个便衣轻轻的推开拦路的美女,对国际友人还是要客气点的,然后用力的在文龙的小肚子上砸了一拳,“该起床了,别装了!”

文龙根本没有反应。

“还有你。”另外两人上去把马脸翻了个身,倒剪他的双臂,把他的双手铐上了,过程中将连在他身上的好几根仪器线都拽掉了,吊瓶的针头也揪出来了,也出血了。

“你们疯了!?”一个小护士叫了起来,“快去把主任找来,快报警。”

“报什么警?我们就是警察。”

“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带着两个年轻医生和几个保安出现在了门外,这人就是文龙他们的主治医生,顺天堂医院脑科的何主任,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别妨碍公务,”一个领头的便衣挡住了医生,把证件亮给他们,他是六组的组长丁一民,“我们正在执行抓捕任务。”

“什么抓捕任务?他们已经被捕了啊,这不是有警察同志看着他们的吗?”何主任莫名其妙的指着那三个制服警。

“不是一个部门。”丁一民就没打算多废话。

“丁头儿,”一个便衣凑了过来,“那两个家伙都叫不醒。”

“当然叫不醒了!”何主任都快被气死了,“他们是脑损伤,又不是睡着了,是叫就能叫醒的吗?简直是乱弹琴!”

“你给他们吃什么药了?打什么针了?”

“胡闹!?”

“不管这么多,把人带走!”

“你敢!?”何主任往前上了一步,“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这么就把人抢走,就算是不得不转院,也要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在医疗仪器齐全的情况下,手续齐全的前提下才行,怎么能这么不顾病人的死活呢!?”

“是啊,是啊,你们这样太不负责任了,出了问题谁来承担?”一群闻讯而来的医生护士已经把走廊堵死了。

几个便衣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他们本以为医院方面会很配合的…

三辆s600在津京唐高速上飞驰着。

“你琢磨什么呢?”侯龙涛拍了正盯着窗外夜空发愣的二德子。

“嗯?你说那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儿要什么没什么,有什么好弄的?”

“你丫还惦记这个呢?”

“我就是说啊,不是指姓段的。”

“一般人觉得恋童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病态,可很多专家说恋童就像是同性恋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什么原因,是写在你的dna里的,除了压抑之外,是没有办法彻底改变的。虽然我本人认为奸幼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依我看,迟早有一天,恋童者也会像同性恋一样变得光明正大的。”

“呦嗬,颇有感慨啊?你还挺有研究的嘛。”

“不是,我也是瞎琢磨。你听说过吧,现在美国很多同性恋在争取和异性恋一样结婚的权利,有几个州甚至已经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了。”

“听说过。”

“曾几何时,同性恋也是被大众视为一种病态,是不被法律允许的,就算是现在,美国的很多州仍旧规定肛交是违法行为。但你看他们,随着队伍的不断壮大和人们道德底限缓慢下降,不是也逐渐地被世人接受了?开始要求各种各样的权利,不光是平等权利,甚至是特殊的权利,如果你对同性恋者犯罪,百分之八十的时候会被认为是出于歧视,而受到更严厉的制裁。既然同样是与生俱来的特质,同性恋能被接受,谁又能保证有一天恋童者不会呢?尤其是在一个道德不断沦丧的社会里,而且现在的小孩儿早熟的没边儿了,生理年龄已经不能再很好的衡量一个人是否有自主判断能力的标尺了。”

“那是在美国,那个国家就是病态的国家。”

“美国,中国,只要是人类,早晚的事儿,甭管哪个国家,哪个人种,你拿它现在的道德标准跟它几百年前的标准比,哼哼,一种叫法是道德沉沦,另一种叫法是打破封建的道德观。”

“你丫老能让我特惊讶。”二德子酷似很敬佩的看着侯龙涛,“我说你丫是不是其实恋童啊?”

“你见过我老婆吧?”

“要不说伪装的好呢。”

“行行行。”侯龙涛懒得再跟二德子贫了,正好手机响了,“喂?”

电话里传出的是刘南气急败坏的声音,讲述了有人去医院抢人的事情。

侯龙涛的脑门上立刻就见汗了,“你在哪儿呢?”

“我正往医院赶呢。”

“别,你别去,叫大哥、二哥他们也千万别露面儿。让张玉强去,让司徒志远带律师也去。你再跟古叔叔说一声儿,一定让他找个有分量的人过去,我怕张玉强不一定能扛得住。对了,咱们人民日报有人吗?”

“有。”

“那就弄几个人民日报的记者过去,不用真写什么,露面儿就得,咋呼一下儿。”

“好,咱们什么时候,到哪儿见面?”

“嗯…我先去医院,也不知道那边多久能搞定,这样儿吧,还是明早在公司吧。”

“也好。”…

张玉强到达医院的时候,大楼的门口已经有两辆闪着灯的警车了,那是六组的后续部队,是用来装犯人的,他先后接到了自己布置在医院的警察和刘南的电话,看来来的还不算晚。

刚才张玉强正和几个公检法系统的朋友在ktv“休闲”呢,所以那几个人也跟着来了,高法某法官,市检察院某检察官,公安部某长。

这些人官衔不低,但都属于少壮派,他们以前跟东星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虽然现在对东星利空的消息不断,可并不代表这只股票完全失去了炒作的价值,如果能帮上忙,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它挂上钩,而且在这个时候去托市,一旦东星再次飘红,收益一定比在它走势强劲的时候追涨要大。

“谁让你们来这儿胡闹的!?”张玉强出了电梯,正看到丁一民和医护人员闹得不可开交,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猛的推到墙上。

张玉强是刑警队的四个副大队长之一,手底下管着两个中队,每个中队里都有一个重案组,重案组下面再分好几个小组,这丁一民只是一个小组之长,整整比他小了三级,虽然不是他的直系,但也丝毫不用客气。

“我下的命令。”一个腋下夹着手包的矮胖子从楼梯口转了出来,他是另外一个副大队长郑武,他是随那两辆警车过来的,但一直在下面等着来着,刚才看到张玉强过来了,知道事情顺利不了,才跟着上来了。

“这案子一直是我在负责,你搞什么?”张玉强就算是对郑武也不怎么客气。

“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有意见可以直接去跟乔局说。”郑武的语气可就不像对方的那么冲了,人家本来底子就比自己厚,今天又有好几个实力派人物跟着。

“乔局?”

“是啊,”郑武看了看表,“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估计再过二十来分钟也就该到了。”

张玉强掏出手机向走廊的另一面走去,他得问问刘南自己这边还有没有强援了。

四十分钟之后,医院顶楼的会议室里聚集了一群人,有郑武、张玉强一行、何主任、乔局长、司徒志远、马林二人的律师、一个人民日报的记者、一个新华社的记者,还有一个是北京市政法委书记卫强,剩下的就是一群秘书什么的闲杂人等了。

“我接到可靠的信息,马明和林文龙两个人根本就是假装受伤,以拖延警方对案件的正常调查。”郑武解释着今天的行动,“我知道这件事儿一直是张队长负责的,但短时间内无法联络到他,拖延下去恐怕会错过抓捕的最佳时机,我就请示了乔局。乔局跟我的意见一致,没想到的是还是来的不够及时。”

何主任发现郑武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盯着自己的,语调还发生了变化,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他愤怒的一拍桌子,明显很激动,“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两个病人是脑损伤,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们是装的?是我亲自给他们做的检查,我有四十年脑科的临床经验,我教的学生都已经是国内外知名的脑科专家了。你们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到这里来胡闹,不光是抓人,也是指控我隐瞒病人的真实病情。我个人的名誉是小,但病人的安危是大,如果你们的行动造成他们的伤势进一步恶化,你们难辞其咎!”

老头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斥责说得一屋子人都没声了,只剩下他自己在那面红耳赤的“呼呼”喘气。

“何主任,您消消气,”卫强开腔了,“您在医学界的声望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有人怀疑您的诊断结果,更没有人怀疑您的医德医风。乔局长,郑队长,你们的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这…”郑武显出为难的表情,“线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是啊,卫书记,您知道的,我们也是有纪律的。”乔局长帮着自己人解围。

其实郑武根本就没有什么线人,他直接接受了乔局长的命令而来的,所谓的线报和请示只是事先预订好的说词。

“嗯,那你们有没有对线索进行核实啊?”

“他们来这里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对线索进行核实,如果线报属实,他们才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的。”乔局长指了指郑武。

“他们根本就没有核实什么!他们直接都冲进icu里,攻击病人。”何主任刚刚平静了一点,现在又激动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 新人面世

跟顺天堂医院隔着两个街区的地方有一座街心花园,这会早就已经没有纳凉的人了。

一辆黑色的h2停在花园旁树荫的下面,几乎都要和黑暗融合成一体了。

一辆红色的hondacivic停在了h2后面,一个中等身高的女孩从车上蹦了下来,她穿着紧身的嫩粉色的小t桖,胸前的突起浑圆挺拔,下面的那条牛仔短裤短得不能再短了,紧紧地包裹着翘臀,两条雪白笔直的玉腿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脚上蹬着一双白色的阿迪斑马休闲鞋加上不到脚踝的薄棉袜。

女孩拉开h2的后车门钻了进去,嗲嗲的叫了一声,“主人。”

h2的后座上靠着一个男人,正是刚从天津回来的侯龙涛,他冲着女孩勾了勾手指。

女孩得到了男人的首肯,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献上双唇,略显贪婪的吸吮着他的舌头。

“小玲奈。”侯龙涛的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圆臀上,轻轻的揉着。

这个女孩就是跟随樱花玉子一起来北京的樱花玲奈,那个被侯龙涛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用暴力夺走了处女之身的小媚忍。

“嗯嗯,”玲奈撒娇的扭了扭身子,抓住男人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弹性十足的肉球上,“人家一点也不小。”

“哼哼,事情还算顺利吧?”

“没问题,刚才大堂里的姐妹一按警报,我就给他们用药了。”玲奈从小手包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子晃了晃。

……

侯龙涛一皱眉头,女孩湿腻的舌头钻进了他的耳孔里搅动着,让他浑身发冷。

“主人…”玲奈得到了男人正面的反馈,更是要极力讨好了,“我好想你,天天都想你…”

侯龙涛摸索着解开了女孩的腰扣,把短裤从她鼓鼓的臀丘上剥了下来,两根手指宽的花内裤陷入性感的臀沟里,正好可以用手掌将她雪白的屁股蛋攥住。

玲奈很乖巧的吻着男人的脖子和肩膀,避免挡住他的视线。

屏幕里的卫强正在质问郑武,“何主任说的事实是吗?”

“嗯…啊…嗯…我们…嗯…”郑武支支吾吾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倒还算聪明,没有因此而向乔局长投去求助的目光,光凭这一点,足见他是个可塑之材,“我们是怕延误了抓捕…”

“好了!”还没等卫强再发话,乔局长就已经先“横眉立目”了,“郑武,你太不像话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你谨慎行事,一定要先确定消息的准确性。咱们今天就有两位记者在场,你问问他们,未经合适的新闻他们发吗?”

“我…”

“你,你什么?”

“是,领导批评的对。”

“卫书记,”乔局长转向了卫强,“郑队长这次办事确实是太鲁莽了,但毕竟也是因为破案心切,是为了工作,回去之后我一定处分他,让他做深刻的检讨。您看…”

“不光要检讨,首先要向何主任和医院方面道歉,这么影响人家的正常工作,给人家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还等什么呢?”乔局长瞪了郑武一眼。

郑武赶忙过去冲着何主任一通“爷爷、祖宗”的狂拍,总算是把老头的脸色哄回正常色了。

“乔局长,既然这件案子一直是张队长全权负责的,你看如果以后再有什么类似的情况,是不是先通过他来处理啊?”

“按您的意见办。”对方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毕竟是自己实际上的顶头上司,不管是不是真的照办,但口头上自然要毕恭毕敬的应承下来,“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去看一下病人啊?”

“也好。”卫强没有反对这个提议,他其实并不是来为哪方面撑腰的,完全是一个中立的调停人角色,最多就是如果马、林是真的昏迷不醒,就不会让姓乔的强行把人带走。

古全智并不知道这边的具体情况,自然是不会请自己那边的大佬来趟这滩浑水了,只能请出一位与双方都无利益纠葛的实力派人物秉公执法了。

一群人又都回到了icu外,不过这次就没进去了,只是通过外面的观察窗往里看,马脸和文龙已经被“摆”回了原来的睡姿。

郑武在乔局长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嗯…可以。”乔局长又转向了卫强,“卫书记,为了谨慎起见,您看是不是让郑队长留两个人在这儿啊?”

“这是你们公安局内部的安排,不用请示我。”

“那好,玉强,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我有什么意见,只要郑队长有多余的人手,他愿意派人来,我的人还可以多歇一会儿呢。”张玉强怕自己表示反对的话会显得心虚,只好暂时答应下来,以后让侯龙涛自己想办法就是了,而且他也确实不怕郑武留人,本来马、林二人就不是装的。

“哼哼,老何还真不错。”侯龙涛抱着女孩香喷喷的身体,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抚摸着。

……

前排的星月姐妹互望了一眼,两个人都已经是面红耳赤了。

h2猛然停止了晃动。

二十分钟之后,玲奈从车上下来了,关上车门,她的衣服都已经穿好了,才走了一步,脚底下一趔趄,差点没摔倒。

h2的车窗降了下来,侯龙涛探出头来,“干吗?腿软了?”

玲奈红着脸一笑,上了自己的车。

侯龙涛从h2上跟了下来,敲了敲civic的车窗。

“怎么了?”玲奈把车窗降了下来。

“你才多大啊?有驾照吗?”

“有。”

“有?”侯龙涛皱了皱眉,一伸手,“拿来我看看。”

玲奈扁着嘴把一本日本驾照递给了男人。

“樱花美海惠,这是你姐啊。”

“没关系的,像就行了嘛。”

“你小心点儿,知道吗?”侯龙涛把驾照还给了女孩。

“知道。”

“你上哪儿去?”

“jj,跟朋友约好了。”

“有钱吗?”侯龙涛把钱包掏了出来。

“要钱干什么?”玲奈调皮的一笑。

侯龙涛也觉得自己是多余一问,别说女孩去的是东星的场子,用顺天堂的工作正就可以签单,就算去的是别人的场子,凭她的长相、身材,小帅哥们不因为争着为她结账而大打出手就算不错了,根本不用自己带钱,“我跟你说,喝酒就别开车,开车就别喝酒。”

玲奈本来已经恢复了嫩白颜色的脸颊突然又变得红晕了,她双手拉住了男人按在车门上的左手,闭上眼睛,在他的手背上很谦恭的吻了一下,又把他的手背在自己的脸蛋上轻轻的磨擦,“主人,你真好。”

“行了,”侯龙涛右手揽住女孩的后脑,在她的头顶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轻轻一推她的头,自己向后撤了一步,“玩儿去吧。”

玲奈又恋恋不舍的盯着男人看了十几秒,才开着车离开。

“你对她们这么好,也不能怪她们不听你的话了。”智姬在男人回到h2里之后说了一句。

“那怎么办?也不能拿枪逼着她们嫁人啊,她们愿意怎么样就随她们吧。”侯龙涛一把将已经坐到后面来智姬拉进了怀里,“怎么了?又把我的小醋坛子打翻了?”

“是啊,是两个醋坛子。”慧姬从另外一边钻了进来,把男人夹在了中间。

智姬说的“不听话”是指虽然当初侯龙涛承诺过,媚忍到了北京之后,就不再限制她们女爱的权力,但大部分的媚忍实际上除了轮值到侯家当女佣(保镖)时供她淫乐,或是他心血来潮去她们的住处胡闹时,都还是不近男人的,一是因为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男人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二就是因为对侯龙涛的愚忠,除了樱花玉子之外,只有少数的几个交了男朋友。

为了能很快的提高中文水平,那些学龄的媚忍都没有上什么为日本人开设的学校,而是上的北京的普通学校,她们的人缘都很好,这也验证了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美女到什么地方都吃香,国籍不限…

本来玲奈是要和其他几个姐妹一起去jj的,为了给侯龙涛送东西才落的单,等她到的时候,她们早已经和同来的中国同学开蹦了。

这些中学段的媚忍都在同一所学校,但由于年龄有差距,分散在各个年级,她们的同学自然也就来自不同的年纪,最大的是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三毕业生,而玲奈则是刚参加完中考。

那些高三的学生里有一个叫杜彭烁的,长得还算英俊,虽然不能说是个知书达理的本分青年,但也绝不是个油腔滑调的小痞子。

这一群年轻人里,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杜彭烁对玲奈是情有独钟,每次大家在一起都是对她大献殷勤、嘘寒问暖、有求必应,不过倒是从来没做过什么越轨的事,完全是很纯的追求,一看就不是光为了玩玩,而是真的喜欢。

这帮人玩到天光放亮才结束,来到停车的地方,几个女孩一看自己的车,差点没疯了,三辆车就剩了一辆,一问看车的,说是被交通队给拖了,说那两辆车是没有年检的。

几个女孩这叫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她们的车明明都是手续齐全的,但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先回家,然后让大人出面解决。

一辆车,八个媚忍,挤进去五个,杜彭烁自然是自告奋勇的要送玲奈回家,他有一辆摩托车。

玲奈本来是可以跟另外两个姐妹打车走的,但既然人家说要送,自己又不是不喜欢他,当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只不过两个人对于“喜欢”的理解略有不同罢了。

杜彭烁的摩托是“京a”的,除了二环主路和长安街不能上之外,所有道路都随他开,又赶上早上高峰之前的时段,这一路上,他故意把车开得飞快。

玲奈一直紧紧地抱着男孩的腰,一双美乳压在对方的背上,她倒不是真的害怕,更多的是本能的反应。

到了顺天堂医院的职工宿舍楼下,两人都下了车,杜彭烁拉住女孩由于高速而有点发凉的双手,很柔情的望着她,“你冷吗?”

“有一点。”

杜彭烁把女孩柔嫩的双手握得更紧了,“玲奈,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你。”

玲奈把头低下了,脸蛋也有点发红,她在男孩眼里看到了很真挚的感情,有点让她感动,“我知道。”

杜彭烁看到小美人含羞带媚的表情,心中大喜,一边用手去托她的下巴,一边侧头准备和她接吻。

玲奈虽然感动,但绝没有心动,她把头扭开了,摆脱了男孩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略显冷淡,考虑到她当初甩小泉时的态度,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的给面子了。

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纯情少女,再帅的长相、再动听的情话、再丰厚的物质基础、再真挚的感情都不是能让她倾心与否的条件。

“怎么了?”杜彭烁不知道自己在哪出错了,明明已经是煮熟的鸭子了啊。

“咱们是不可能有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的。”玲奈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你讨厌我吗?”

“当然不是,我很喜欢你的。”

“那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

“侯龙涛?因为侯龙涛霸占了你?”

“是。”玲奈的中文终究不是特别的地道,“霸占”、“占有”和“拥有”对她来说,区别不是特别明显。

“…”杜彭烁不再说话了,只是咬着牙看着女孩。

“怎么了?我上去了?”

杜彭烁扭头跨上了摩托,发动了车子。

“喂,什么时候再去玩,给我打电话啊。”玲奈根本没考虑对方现在是什么心情。

杜彭烁也没回答,也没再看女孩,猛一给油就蹿了出去,他怕自己的眼泪被人瞧见。

大本分的男人当有一个领先于己的情敌时,都会觉得如果这个情敌不存在,那自己在作为目标的女人的心中的位置就会有很大改观,这种信念是正常的,是符合人性的,但充其量只在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是正确的…

“刘队长,你的几个手下都已经承认了受贿放人的事实,我现在是给你一个争取主动地机会。”发话的是江苏省公安厅警务督察处的办案人员。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桌子对面的中年男人神色自然,他是江苏省公安厅特别行动队押运支队的支队长刘兴,他的右臂打着石膏,那是上次去北京执行任务的时候负的伤,今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被从家里请到了督察处,接受询问。

“伪造现场,协助被通缉的杀人在逃犯逃避法律制裁,这可是重罪,特别是这件在全国影响都很大的案件。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事故是不是安排好的、现场是不是伪造的,我不知道,”刘兴扬了杨自己的胳膊,“我的骨折是真的,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没收别人一分钱。我是一个有二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了,在公安战线也工作了二十五年了,你们想诬陷我?怎么样也得有更多更有力的伪证吧?”

“你嚣张什么!?”一个小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你嚣张什么!?”刘兴也是一瞪眼,“我开始穿警服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冲我发官威,你不想干了!?”

“你…”那个小警察还真被对方的气势给镇住了。

“诶,老刘,别这么激动嘛。”另外一个上岁数的督察警出声了,“你也知道省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咱们都是有经验的老刑警了,有什么招数,谁也骗不了谁。你也能看出来,现在还只是在怀疑的阶段,没有真凭实据。但你们一共去了六个人,要不然就是全没份,要不然就是全参与了。他们五个现在也在接受调查,你清楚,谁第一个松口,对谁的处罚就最宽大。真是万一没人开口,侧面的调查一样要进行,只要是你们有一个人有一点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哼哼。”

“你们什么也查不出来,因为我们什么也没做。”刘兴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清白…

杜彭烁开进了一个灰色砖墙环绕的大院,停在了一座灰色的三层砖楼前面,他摘下头盔,脸上有点脏兮兮的,眼睛也很红肿,明显是痛哭来着。

一辆银色的cadillacescalate停在了他旁边的另一个车位上,车窗下贴着一个“彭辉集团”的停车许可,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了。

男的戴副小墨镜,小三十的样子,有点奸商的味道,女的个子高高的,身材和长相都不错,也戴了副小墨镜,大概也就二十出头。

“哥,嫂子。”杜彭烁看了一眼那一对,很快的就把头扭开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不正常。

“怎么了?”那个女的眼很尖,过来扶住男孩的脸,“呦,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

“干什么啊?”那个男的也过来了,很强硬的一扳男孩的头,他是杜彭烁的哥哥杜彭辉,“哭来着?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让人一问,杜彭烁大概是又想起伤心事来了,又有点要掉眼泪的劲。

“为了那个日本女孩儿啊?”那个女的还是心比较细。

“真他妈没出息。”杜彭辉的在弟弟的头上用力推了一把,“你这模样儿怎么进去见人啊?一会儿爸妈也来,他们知道了又得跟我嘚卟。”

“有什么好跟你嘚卟的。”

“废话,没说让我看着你啊?别耗着了,找地儿让你嫂子给你弄弄。”

三个人又都上了那两suv。

“你可真够丢人的。”

“我怎么丢人了?”

“你说你怎么丢人了?”杜彭辉回过身来,伸手到后面又要再给杜彭烁一下,看来刚才还没解气。

“诶诶诶,你别打他。”那女的拦住了老公的手…

第二十三章 敌我难分

“你瞧你那德行吧,为了个小丫头片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从来就不缺,你想搞多少都有,至于的吗?玩儿玩儿就完了,腻了就换,哪见过你这样儿的啊?”杜彭辉边开车边教训着“不成器”的弟弟。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一皱眉,但没有出声反对,自己削尖了脑袋钻进了豪门,那成为玩物或是附属品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淫贱。”杜彭烁可一点也不客气,哥俩还不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嗨,你找揍是吧?喜欢了半天你得着什么好儿了?人家该怎么快活怎么快活,留你一人儿傻呵呵的单相思,没事儿还弄什么拖人家车的小把戏,我都不好意思让人去办。”

“你少废话,答应我的事儿你可得抓紧。”

“我还不抓紧呢?为了你这点儿屁事儿,大动干戈的,”杜彭辉叼上根烟,身边的女人像个使唤丫头一样的赶忙给他点上,“你知道牵扯多少人吗?”

“你以为我傻啊?别说的跟都是为了我似的,你们自己不得利啊?我的事儿根本就是捎带手儿解决了。”

“哼哼哼。”杜彭辉笑了笑,没有反驳弟弟的话…

“这些人最少是有很强的理由儿怀疑他们俩,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铤而走险了。”侯龙涛把电视关上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把反骨仔揪出来啊?”

“反骨仔?”侯龙涛一眉高一眉低的看着武大,“你昨儿又看香港片子来着吧?咱们大陆叫内奸,叫叛徒。”

“少废话吧。你说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草率了?看样子他们并没有真凭实据啊,既然已经有人给他们报了信儿,难道不应该先派人监视医院?好歹也得弄到张他俩活动的照片儿再下手啊。”

“要是我,在一般情况下,我肯定这样儿。”侯龙涛总是试着站在敌人的角度想问题,“但是,我看他们有点儿耗不起的意思。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就没有对医院进行监视,如果有,那就是什么都没得到,这不奇怪,花那么多钱造那间icu。至今为止咱们这边对外一直是处于一种消极防御的态势,他们肯定起疑啊,所以想要速战速决,如果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咱们压垮,也就免得夜长梦多了。另一方面,我觉得他们也应该是对消息的准确性没有太大的疑虑。”

“那就又回到了那个最根本的问题上了,谁是消息来源。”刘南玩着手里那一摞《新版红楼梦》选秀的宣传册子。

“这回可以排除张玉强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俩是假受伤。知道的人只有你,你,你,”侯龙涛冲着武大、刘南和二德子一人指了一下,“老何,我的女忍者,再有就是如云和大哥了,就连古叔叔都不知道,噢,还有他们俩自己。”

“那那几个江苏的警察呢?那个开卡车的呢?那几个作现场勘查的警察呢?其余参加抢救的医生呢?上次在ktv见过他俩的人呢?”刘楠一连串说出一堆无名的知情者,“咱们这次的漏洞是不是太大了?”

“也不是啊,我觉得我把窟窿都堵住了。”侯龙涛又开始搓着下巴琢磨。

那天马脸和文龙在警车上要求打电话被拒绝之后,马脸看几个江苏的警察穿着都很朴素,就想用金钱收买他们。

当价钱喊到每人两百万的时候,队长刘兴终于动心了,他的儿子有白血病,妻子的父亲又瘫痪,他平时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就知道抓贼办案,上哪去找钱治病救命啊。

而且刘兴自己就是千顷地一根苗,这他儿子要是换不了骨髓,那他老刘家的香火可就是不断不行了。

对于一个传统的男人来说,上不能孝敬父母,下不能照顾妻儿,还弄到个断子绝孙的境地,可想而知他的心理压力有多大了。

和刘兴同来的五个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了,一直从刑警队到缉毒队,再到押解支队,可以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也都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就算他们自己不为那两百万,为了老大哥,他们也得接下。

可当时这些警察并不知道马脸有没有能力兑现他的承诺,而且就算他有,也不可能直接放人的,没有缜密的安排,有命拿钱也没命花啊,这就有了后来马脸让刘兴给侯龙涛打电话的事。

侯龙涛曾经考虑过这会不会是江苏方面设的陷阱,抓自己一个行贿执法人员、私放在押人员的现行,但又仔细一想,既然这次江苏方面的行动是没有经过正常渠道的,自己应该是不知情的,如果真是个套,自己完全可以以缴纳赎金为挡箭牌,哪怕是电话被录了音,一样是没有充足的证据。

尽管如此,侯龙涛仍旧是在宝丁那里备了案,说自己被人敲诈一千二百万人民币。

后来刘兴一个人到东方广场,侯龙涛按事先说好的先付了一半,另一半原先预定是在事成之后就给,但至今并没有兑现。

因为事出突然,侯龙涛又救人心切,他才会亲自见刘兴,以后的事情他都是在幕后遥控,万一有问题,他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刘兴他们首先离车,上东星事先安排好的车,这个时候侯龙涛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想清楚了,匡飞在他的授意下,将六个人带到附近的宾馆,由王刚提供的技侦处的人员对他们进行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匡飞再直接说明,这件事大家担的风险都很大,东星需要对方不会出卖东星的保证,所以需要他们送自己家里生病的小孩或老人来北京治病,一切费用无需他们操心,预定的另外六百万现在不给,等一切都结束了,一人再给一百五十万,给他们在北京安排工作,配偶就业和子女上学的问题也可以一并解决。

侯龙涛事先可并不知道刘兴家里的情况,谁都明白看病只是个幌子,实际是要他们提供人质,这属于瞎猫碰死耗子,等侯龙涛知道了,就更确定自己不会被出卖了,而这对于另外那五个人来说也可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刘兴就更不用提了。

在那同时,马脸和文龙也弃车,由二德子亲自送到附近的一所与一休有很深关系的医院,上了一辆准备好的无人的救护车。

大卡车是从工地偷的,开车的是女扮男装的媚忍。

事故之后,第一辆到现场的救护车是由媚忍驾驶的,文龙和马脸已经在里面“包扎”妥当了。

然后刘兴他们才回到现场,接下来赶到的真的医务人员对他们由“事故”造成的外伤进行处理。

勘查事故现场的是当地交通中队的技术人员,结果也就不难预料了。

刘兴他们回到江苏之后,每天都要向匡飞汇报情况,还有人在暗地里盯着他们,就像今天凌晨的突击审问,侯龙涛他们已然知晓了。

后来跟马脸和文龙一起在ktv打刘哲的几个人在第二天就在坛子和匡飞的带领下去广东东星的疗养基地“放假”去了。

至于刘哲,当时在灯光那么昏暗的包房里,绝对看不清是被谁打的。

至此为止,除了侯龙涛的心腹,上述所有的参与者没有一个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次事故是假造的,或者马脸和文龙的伤势是假的。

那个何主任是侯龙涛用每年五十万不入账的奖金从北京肿瘤医院挖来的,当初老头在去台湾开研讨会议时,欠了赌场一大笔赌债(现在台湾好像还没有合法赌场吧),还不上,赌场放出话来,还不上钱,不光他回不了大陆,人家还要派人来北京做了他的家人。

这事后来是东星通过竹联帮解决的,算是救了老头全家老小的性命,量他不会也不敢出卖东星(这个故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侯龙涛紧皱着眉头,知情的都是靠得住的人,靠不住的人都不知情,这个内奸可怎么找啊,不过这也更有意思了,“这件事儿先容我再想想,三哥,你那边儿怎么样了?”他指了指那些宣传册。

“别人搞这么大型的活动,最少也得有好几个月的策划,我可是生生用钱把事情砸成的,都是二十四小时连轴儿转,下下个星期六在各地开始海选。”

侯龙涛看了一眼日历,“二十七号?”

“嗯,广告昨天晚上就开播了。”

“用的谁的名字?”

“你当我傻bī啊?”刘南抬腿在侯龙涛的椅子上踢了一脚,“没问题的,没用东星也没用常青藤,特意要那家影视公司不提赞助商的名字的。”

“让他们尽快把照片儿弄来。”

“放心,所有报名的都得有电子照。”刘南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呢儿。”张玉强冲着一个刚进门的美女招了招手。

“哥。”来的是张玉倩,她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星期天了,一家人相约出来一起吃顿饭,平时他们兄妹俩也经常见面,一起吃饭、喝咖啡什么的,他俩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是非常好的,“爸妈呢?还没到呢?”

“一会儿吧。”张玉强给妹妹倒了一杯红茶,“你也有算错的时候啊。”

“什么啊?”

“那姓马的和姓林的是真的受伤了,你肯定是听错了。”

“切,肯定没听错。有几个人叫他四哥?不就二德子、文龙和马脸嘛,我听见有两个人叫他,那至少有一个是文龙或是马脸吧?再说了,他们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玉倩自信的一扬头。

“还嘴硬,昨天晚上有人去医院抄他们了,就是说他们是假受伤,结果人家是真的昏迷不醒。”

玉倩皱着眉头歪头看着对方,“你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了,回家问你老公去,那边儿说是得到可靠消息,还害得我跑了一趟。”

“抓走了吗?”玉倩的脑门上有了细微的汗珠。

“没有,没跟你说是真的有伤嘛,两植物人儿你抓哪儿去?”张玉强没注意到妹妹表情的细微变化。

“我跟你说的话,你没跟别人说过吧?”玉倩只觉得自己背上都是冷汗。

“呵呵,当然没有了,你老公的那点儿事儿,我哪儿能跟外人说啊。”张玉强看着妹妹认真的样子,还觉得挺好笑的。

“你还乐?我都快被吓死了,”玉倩抓起一个小茶碗,假装要往男人的头上砸,“他们俩要是因为我出事儿,他非跟我急不可。”

“他舍得吗?”

“哥,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玉倩的表情更严肃了,“如果你现在去跟他说清楚,加上我给你求情,一定会没事儿的。”

“你说什么呢?”

“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啊?”

“嗯。”玉倩眯着眼点了点头。

张玉强还没说完呢,“嘿嘿,就算真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也不能只怀疑我一个人啊。”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没跟别人说吗?”

“没跟外人说。”张玉强还是满不在乎的…

“你们两个闹什么呢?”冯洁出现了,她刚才从远处就看到一双儿女正在比比划划的聊得带劲,便过来在女儿的脑袋上胡撸了一把,坐到她身边。

“爸,妈。”

张玉强和玉倩停止了刚才的话题。

张国勋也到了,虽然他和老婆是开两辆车,但同时同地出发,也几乎是同时达到。

饭后四个人一起到了停车场,就都分头去取自己的车。

“妈,”玉倩追上了母亲,从包里掏出一张天伦王朝的门卡,塞进她的包里,“他昨天早上让我给你的。”

“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玉倩坏坏的一笑,“才不信他没跟你说呢。”

“什么呀?”

“还装?”她们现在就站在冯洁的车边,玉倩隔着窗户指着厚排座位上的一个纸袋,“那里是什么啊?衣服吧?”

“不是。”

“不是?那我拿出来看看。”玉倩说着就要去拉车门。

“死丫头,”冯洁在女孩的手上轻打了一下,“不许闹。”

“我不管你了,你爱去不去,我可要走了”

“到底几点啊?他也没说。”冯洁的脸红了。

“现在就差不多吧。”玉倩看了看表,冲着母亲一吐舌头,笑嘻嘻的跑开了…

冯洁开了门,两进的套房里静悄悄的,侯龙涛还没到呢。

外间的茶几上的花瓶里插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瓶外靠这一张卡片。

冯洁过去把卡片打开,“姐,洗的白白的等我,我要让你哭泣不止。”

美熟妇的脸上露出了少女般的笑容,她提着纸袋进了浴室。

冯洁其实很少和冯云或是玉倩一起侍夫,特别是玉倩,说什么也有点磨不开,侯龙涛也不强求,没像那会对何莉萍和薛诺那样。

至于其他女人,冯洁也基本是敬而远之,主要是因为她还是缺少如云和莉萍所拥有的自信,虽然她其实真是个少见的艳丽美妇,但她还是不愿意跟茹嫣、陈倩她们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媳妇站在一起,尤其是在被爱人临幸的时候。

……

冯洁又穿上了一双肉色的半透明长丝袜,丝袜的顶端是一圈很宽的黑色收边,没有蕾丝,也没有雕花的图案,就是很纯的黑尼龙,虽然简洁,但一样与雪白圆润的大腿形成新明的对比,仍旧性感。

女人又取出了一套军服,不是她自己的,是一套白色的美国海军夏季礼服,有提臀效果的及膝窄裙,收腰的短袖衬衫,黑色的领结,少尉军衔…

“你的消息不准啊,”韦庆江钻进了车里,“老人家可不太高兴。”

“我的消息来自跟姓侯的最亲近的人,绝对准确,是你们自己沉不住气。”

“你是知道的,速战速决才是上策,不管这么多了,老人家要你再想办法。”

“再想办法?你以为他是三岁的孩子?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露破绽?我已经给了你们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自己上次也说了,没有回头路可走,你不想办法弄掉侯龙涛,要是让他发觉了是你在给他搞怪,后果不用我说吧?”韦庆江有点变脸。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开车的人丝毫不示弱,“你也记住了,到现在为止,侯龙涛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跟他过不去,如果他知道了,你们大概就不能这么逍遥自在了吧?”

“呵呵呵,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

“没必要,我要是显得太积极,很容易暴露的,我会注意他的行动。”

“老人家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黑色的帕萨特b5停在了路边…

冯洁把头发盘好,戴上一顶小军帽,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的照了照,蹬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开门出了浴室。

女人刚一出来,就有一只手臂从后面紧紧的箍住了她的细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小嘴,“是我。”

冯洁本来也没打算叫喊,她知道自己是在谁怀里,“你怎么才来?”

“我让长官等急了?”侯龙涛不再捂着女人的嘴,改成把两根手指插进她的檀口里轻搅,右手攀上了她的乳峰,轻而慢的揉着,嘴巴在她的耳后蹭着,“那长官想要怎么惩罚我啊?”

“我不知道。”冯洁靠在男人坚实的身体上,握着他的手腕,吸吮起他的手指。

侯龙涛把美熟女转了个身,双手隔着裙子按在她圆鼓的屁股上抚摸,“长官想怎么样都可以,我是你的俘虏。”

“还是不知道。”冯洁抱着男人的身子,踮起脚尖,歪头把舌头送进了他嘴里。

侯龙涛把女人的窄裙慢慢的拉到了她的腰上,左手抓捏她光滑柔软的臀丘,右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屁股蛋,“这么优柔寡断的?你可是美军啊。”

“那…那我要你狠狠的插我…啊…”冯洁说完这句话,只觉一阵眩晕,几乎都高潮了,她的右腿抬了起来,插在男人的双退间,蹭着他的胯部。

侯龙涛把美女的左臀向外掰开,同时勾开了那两根勒在她雪臀间的细绳中的一根,右手的中指直往她的后庭里钻,“插哪个小洞洞啊?长官。”

“三…三个都要…”

“哈哈哈,”侯龙涛大笑了起来,双手抓住住女人衬衫的前襟,猛地向两边一分,撕坏的布料下露出了黑色的性感内衣,“嗯,长官,你穿的太有挑逗性了吧?俘虏可要造反了。”

“那我就做你的俘虏,”冯洁又把男人抱住了,“我本来就是你的俘虏。”

“很好,我更喜欢听话的美军。”侯龙涛按住了女人的肩膀。

冯洁顺着男人的力量跪了下去,双手扶在他的大腿外侧,可怜兮兮的抬眼望着他。

侯龙涛的脸上挂着淫邪的笑容,右手揽住美人的发髻,左手从裤子里掏出涨大男根。

……

第二十四章 初次见面

……冯洁的双手猛地抓紧了床单…

各种媒体上对于东星问题的连篇报道加上事态的缓慢进展大概已经造成了一部分受众的“审美疲劳”,这几天网络上对于这件事的讨论已经不像前阵那么热烈了,这大概是东星的敌人始料不及的,但负面的影响仍在,特别是有个身份不明的内鬼窥伺在册,侯龙涛还是找不到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星期三上午刘南和侯龙涛受到了古全智的“召见”,这是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找侯龙涛。

两个年轻人把车停在了常青藤总部前的停车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他们就先去旁边的一家星巴克买两杯咖啡。

“诶诶,看,”刘南指着咖啡店门口停着的一辆银色cadillacescalate,“我刚订了一辆这车,黑的。”

“大奔坐腻了?”侯龙涛在卡迪拉克的车标上弹了一下,“想自己开了?”

“嗯,回头再办一张警备的牌子。”刘南站在驾驶室旁,一只手挡着阳光,往贴着膜的车窗里看,“这是自动挡的,我要的是手动档的。”

侯龙涛也过去了,以同样的姿势往后座上看着,他并不是真想看见什么,就是正常的“群体反应”,“手动档?你丫有毛病啊?”

“怎么了?手动档才是开车呢,讲究手眼脚的配合,有乐趣,只能开自动档的是协调能力不佳,小脑有问题,懂吗?”刘南用眼角瞟着侯龙涛。

“你他妈骂谁呢?”侯龙涛在刘南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哈哈哈,我骂谁谁自己清楚。”

“肏,我又不是没开过手动档的,不过是已经忘了罢了。”

“那就是退化了。”

“少废话吧。这车在美国好像卖七万,国内多少钱?”

还没等刘南回答,escalate突然发出了“嘀嘀”两响,是有人用遥控器把门锁打开了。

“我肏。”两个小伙子都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车门闪了出来。

一个拿着一杯星巴克咖啡的高个美女走过来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她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

侯龙涛和刘南相视一笑,准备离开。

escalate的车窗降了下来,“一百零八万。”

“嗯?”侯龙涛知道那女人是在对自己说话,但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戴着副大墨镜,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嘴角带着略显轻蔑的笑意,“你不是问这辆车多少钱嘛,一百零八万。”

“噢,谢谢。”侯龙涛耸了耸肩,又挠了挠头。

女人不再看两个年轻人,傲慢的仰起头,把车开走了。

侯龙涛和刘南穿得都很休闲,牛仔裤加宽松的短袖衫,既显不出有钱也显不出有块,加上长得也不是潘安转世,在当今的社会,受这种待遇也属正常。

“谢谢?”刘南扇了侯龙涛一瓢,“你丫脑袋进水了?那是玩儿你呢,还他妈说谢谢?”

“肏,还他妈敢说我?不是你跟农民一样的趴人家窗户啊?被人当傻冒儿青年了吧?”

两个人边闹边进了咖啡店,一人要了一大杯lattes。

“肏,这么贵?”侯龙涛听了收银小姐的报价,声音不小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这是他在中国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自己掏钱买咖啡,以前虽然也不止一次的进过北京星巴克,但从来没看过价钱。

“怎么这么多牢骚啊?”刘南过去从侯龙涛手里那几张钞票里拽出六十块递给了收钱的小姐。

那个女孩都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大概还是在校学生呢,看着侯龙涛的眼神里竟然突然有了“没钱就别喝星巴克”的意思。

侯龙涛当然看出了对方对自己的轻视,他拿了咖啡,边走边嘀咕,“唉,笑贫不笑娼,世风日下啊。”

“还唧唧歪歪呢?”刘南跟了上来,他以为侯龙涛还是在嫌贵,“价钱也不算很离谱儿嘛。”

“一杯lattes二十六元儿,”侯龙涛展开收据,“这玩艺儿在美国卖多少钱啊?三块一一杯吧?乘以八,那才二十五人民币啊。比你妈在美国卖的还贵,还不离谱儿呢?”

“汇率也不是整八块啊,没比美国贵,也就是等价。”

“挣钱嘛,你买的愿意给这么多,愿意当这个大头,那卖的没有理由儿主动减价啊。”

“诶,这话你算说对了。”侯龙涛重重的拍了刘南一下,“现在是什么啊,外国企业都把中国人当大头,中国人也都特乐意当这大头。咱小时候,麦当劳、肯德基刚刚打入中国市场,走的是跟它们在美国一样的平民路线,就算到了现在,中国的巨无霸至少比在美国的便宜一倍。可这些后进来的,全都放弃了平民路线。必胜客在美国都是破烂的小店面,到了中国,摇身一变成了中高档的餐厅了,比萨做的比美国小,却比美国贵;沃尔玛,在美国说白了就是给贫民去的,都不是平民,是贫民,你什么时候在高档社区附近见过沃尔玛啊?到了北京,你看看它变成什么了?高档商场;美国片商就是敢不顾中国人的收入水平,要求电影院儿把票价提到跟美国电影院儿同一个水平上。”

“人家一点儿错儿也没有,什么宝马,奔驰不也都没因为是在中国卖而降价嘛,也没看你大惊小怪的。”

“中国造的三系和从德国进口的原装一个价吗?再说了,那些本来就是高档品牌,这必胜客、沃尔玛和星巴克是平民品牌。最他妈可恨的就是这沃尔玛,丫他妈在墨西哥都是最便宜的商店,中国人可不比墨西哥人挣得多。”

“有需求才有供应。”

“大头的需求,出金条的价钱买擀面杖,还他妈以为因此就步入上层社会了。”

“那你自己不也是照买不误?”

“我挣多少钱?你拿我跟那些一月三千块钱工资的比?有可比性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进了常青藤的总部,被带到了总裁办公室。

古全智并不在,但已经有人在等他了,一个年轻人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小三十的样子,瘦瘦的,眼睛挺有神,有点奸商的样子。

“呦,辉哥!好久不啊。”刘南一看那人,过去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把,看来是早就认识。

“还说呢,我一直都在北京,是你小子不找我,自己生意做大了,没空儿理我了。”那个人起来用力握了握刘南的手,还挺亲热。

经过介绍,这人叫杜彭辉,是彭辉集团的总裁,他的公司做的是特种金属的进出口生意。

“侯总啊,久仰大名了,到今天才算有缘得见啊。”

“辉哥太客气了,”侯龙涛自然是跟着刘南叫,“龙涛,叫龙涛就是了。”

三个人又随便的聊了几句。

“龙涛,”杜彭辉递给侯龙涛一根中华,“别看咱们今天才见面,你其实曾经帮过我一个大忙儿呢。”

“讴?”侯龙涛接过烟,但没点,他不抽烤烟。

“每年弄一千吨废铁的差事儿本来是我的,本来我干的就是这行儿嘛,古总限我一年之内找到货源。但是那东西实在是太难弄了,眼看日子就要到了,我差点儿没一夜白头。结果让你给救了,你路子也太野了点儿吧?”

“呵呵,那也就是碰巧了。”侯龙涛突然明白今天自己被召见的原因了,“我对那些俄国人并不真的很了解,也不太想跟他们走得太近。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也劝你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主要的问题在于,就算有我推举,他们也不一定会同意改签合同的。”

“我相信只要你出全力的话,你跟叶卡捷琳娜小姐那么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杜彭辉好像对对方的言语并不感到惊讶,而且他自己也把事情挑明了。

“呵呵呵,”侯龙涛笑着摇了摇手,“我跟她那是露水夫妻,不一定管用的。”

“为了那些废铁,你们东星其实每年也要赔进去不少吧?现在是才刚刚开始,你是还没觉出疼来呢,如果我接了手,你们也算是少了一项很大的开支啊。而且你们东星做这个稍微有点儿离谱儿了,万一被人揪住,赖都不好赖。我至少还是行内的,能扛一下儿。”

“怎么?辉哥你不怕疼?”侯龙涛觉得行内不行内的根本无所谓,东星要赖,也一样能赖过去。

“不是我不怕,再疼我也得忍着啊,”杜彭辉苦笑着摇摇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人家一旦祭出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大旗,那侯龙涛也就无话可说了,他又猜不到对方是不是明白这废铁生意的盈亏并不是以金钱衡量的道理,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肯定是有人对自己的前景不看好,至少是有所担心,现在是要逐步减小自己的分量。

三个人又随便的聊了几句,侯龙涛并没问杜彭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一会反正也会知道的。

“你们都来了,没等急吧,堵车啊。”古全智总算是露面了。

“古老师,刚才您的秘书已经告诉我们了。”杜彭辉很恭敬的欠了一下身。

“你们俩已经认识了吧?”古全智指了指侯、杜两人。

“认识了。”

“那件事儿我也没什么意见,我会跟俄国人联系的,但他们同不同意我可就不能保证了。现在我有工厂在俄罗斯,不能用停止供货威胁他们,真的逼急了翻了脸,俄罗斯可不是什么民主法制的国家。”侯龙涛也懒得等对方拐弯抹角了。

“你尽力就行啊,不过就是要抓紧一点儿。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给你们引荐一下儿的。看来你们已经谈过了啊,那最好,你们找时间研究一下儿细节吧。”

“行,改天找时间吧。”侯龙涛当然是不着急了。

“别啊,改天就不知道改到哪天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做东。”杜彭辉的语气倒也不像是急着要谈生意,更像是要请客联络感情。

“好吧,”侯龙涛也不好拒绝,“简单点儿就行,千万别去太高级的地方。”

“秦记香腊蟹成吗?”

“行。”

“你也得来啊。”杜彭辉看着刘南。

“那当然了。”刘南一笑。

等杜彭辉走了之后,侯龙涛可就没那么“拘束”了,“怎么了?他们觉得我要完蛋了?”

“当然不是了,事情还没那么的严重。”古全智仰头望着天花板,“这不是关于你或者关于东星,你自己想想。”

“他们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古全智一皱眉,“都说了,这不是关于你,要是东星能平安过关,再转回给你也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现在他们必须要保护这项资产,这是有关大局的。”

侯龙涛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比较情绪化,“那个杜彭辉什么人?可靠吗?”

“放心吧,他是自己人,跟你一样。”

“我怎么没听说过那个什么彭辉集团啊?”

“呵呵,不相信有人比你还低调儿啊?他生意的性质使然,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而且他也不像东星那样什么都沾,曝光的机会不多。”

侯龙涛没向古全智打听杜彭辉的背景,他现在已经不能肯定自己的老师还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了,好在老三认识姓杜的,一会再问就是了。

“除了钛,他们还想从我这儿拿什么?”侯龙涛点上烟。

“你这叫什么话,”古全智摆了摆手,“你现在的抵触情绪还这么强?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看好你,必要的时候一定会拉你的。”

“是啊,我舅还能不管你?好歹你也是常青藤的大股东啊,他也有东星的股份,再说我也是东星的人嘛。”刘南拍了拍老六的肩膀。

“我知道,他们使劲儿就行。”侯龙涛转向刘南,“咱们撤吧?”

“你们走啊?龙涛,跟彭辉走得近点儿,有好处。”古全智起身把两个年轻人送了出去…

“你们怎么认识的?”侯龙涛取了自己的新款sl500。

“小时候儿就认识了,原来跟我姥爷家住一个楼。”

“我怎么没见过啊?”

“丫那比咱们大三年还是四年,那会儿跟咱们玩儿不到一块儿。后来我们俩在美国是一个大学的,我不是比你先回来的嘛,你还在那边儿的时候,我经常跟他一起去歌厅、ktv什么的,你知道的。诶,”刘南扭过头来,“你他妈审犯人呢?我他妈又不是你的小蜜。”

“你丫自己主动交待的,心里有鬼吧?”

“滚蛋。”

“丫那到底什么来头儿?能跟你老爷住一楼,肯定不弱啊。”

“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只知道他爸是国资委的一个大头儿,不过真牛bī的是他爷爷,老头儿在井冈山上生的,在军队里长大的,十几岁当了贴身的勤务员儿,退休的时候最少是这个,”刘南右手的两根手指在自己左肩上一搭,“明白吧?”

“国资委的,嗯?”侯龙涛搓了搓下巴。

“他还有一个叔叔,两个大爷,都是官府人士。”

“嗯。”侯龙涛点了点头,“他自己的生意呢?”

“彭辉集团?那是他自己的公司,没上市,不过挺有实力的,应该值个几亿,要不然也没能力接那些钛啊。不过,你真的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把钛的生意给他?”

“nope,”侯龙涛撇了撇嘴,“我看他也不一定真的想接,几亿的身家他还真有点儿赔不起。”

“嗨,钱根本不是问题,从哪儿都能弄来。”

“那倒也是。这东西要是真的给了他,等咱们把事情都摆平了,我看大概不会像古叔叔说的那样,轻轻松松的就能再拿回来。不过我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毕竟是关系到国家军工建设的大事,我要是真觉得坚持不住了,我会撒手的。但在那之前,能拖多久我就要拖多久。”

“咱们顶得住?”

“肏,就说俄国人不干,谁还能把咱们怎么样?如果万一咱们得跟姓杜的翻脸,你不会有问题吧?”侯龙涛瞟着刘南。

“有什么问题?”

“看你们挺亲密的啊。”

“肏,你丫吃醋啊?”

“有点儿吧。”

“去你大爷的,你丫这fuckinggay。放心吧,他不过是个玩伴儿,真翻脸,我当然是跟你摽膀子了。”刘南在侯龙涛肩头上凿了一拳…

回到了公司,茹嫣把一封信送进了办公室,是早上刚收到的。

侯龙涛一把将刚要离开的长腿美人拉了回来,把她抱在怀里吻了起来,又收不老实的移到了她的翘臀上,隔着紧绷的西装裙爱抚。

刘南在一边无奈的翻着白眼。

茹嫣被爱人亲得红霞浮现,扶着他的肩膀,含情脉脉却又略带责怪的看着他,“三哥在,你真是的。”

“我习惯了。”刘南叼着烟瘫在真皮沙发里。

“哼哼。”侯龙涛放开娇妻,坐回自己办公桌后,看了看信封,邮戳是江苏省平阳市的,“平阳寄来的?”

“打开看看啊。”刘南凑了过来。

侯龙涛掏出信瓤,只见上面打着三组句子,看格式象是三幅对联。

“奠山河于磐石,登人民于衽席,反殖反霸反帝反修,劳瘁一身当大任;建社会以繁荣,措政治以修明,不怠不骄不卑不亢,勋名千古仰先知。”

“教书三十年,一面教,一面学,向时代学,向青年学,生能如斯,君诚健者;生存五一载,愈艰苦,愈奋头,与丑恶斗,与暴力斗,死而后已,我哭斯人。”“寿比萧伯纳;功追高尔基。”

“whatthefuckisthis?”侯龙涛一眼大一眼小的盯着信纸…

第二十五章 性格差异

“你问谁呢?”刘南看着侯龙涛。

“你啊。”侯龙涛看着刘南。

“我他妈怎么知道?对联儿吧?我高中都没在国内上,你高考前背的那堆东西呢?”

“早忘光了。”

“猪头。”

“googleit。”茹嫣插了一句,然后很优雅的一转身,出了办公室,男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把她借我十年吧,”刘南很痴情的望着茹嫣的背影,“你要什么做交换都可以。”

“去你大爷的,给什么也不换。”侯龙涛在刘南的脸上给了一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的兄弟或是朋友要求他放弃茹嫣了,他也习惯了。

“赶紧吧。”刘南敲了敲桌上的lenovothinkpadt61。

侯龙涛没有“googleit”,而是把三副对联都“百度一下”。

第一个是张伯驹吊唁周恩来总理的挽联,第二个是许德珩为朱自清先生撰写的挽联,第三个是叶挺写给郭沫若先生的寿联。

侯龙涛和刘南仍旧是大眼瞪小眼。

“我看这次大概是找不到指纹的,”侯龙涛摆弄着信封,“反正一会儿叫人送到王刚那儿验验吧。”

“你丫不是自诩智商高吗?这什么意思啊?”

“智商高归高,我又不是神仙,发给二哥吧,反正他一天到晚在银行待着也没事儿干。”

“随你便。晚上带不带媳妇啊?我听说他结婚了,估计得带着。”

“你们不是法小儿吗?怎么连结婚都没叫你啊?”侯龙涛有点阴阳怪气。

“你丫真吃醋啊?”

“梦吧你。”

“据说他媳妇是什么选美大赛的冠军,俩人在巴黎结的婚,请我了,我给推了,我舅代表我家去的。”

“那就带上呗,让茹嫣跟我去,什么选美冠军,寒碜不死丫那的。”

“不是人家怎么招你了?你们今天是头一次见面吧?”刘南奇怪的看着侯龙涛,“我不记得你这么排外啊?”

“没招我,不知道为什么。”侯龙涛送了耸肩,他是真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话里总是针对杜彭辉,其实自己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晚上六点四十五左右,侯龙涛的sl500开进了亚运村的秦记香辣蟹的停车场。

这里的车位并不多,侯龙涛刚下车,一眼就看见隔着几辆车的地方停着一辆银色的cadillacescalate,“真他妈邪了,这车臭大街了?”

“什么?”茹嫣跟了过来,她下班的时候已经把职业女装换掉了,现在是吊带背心小衬衫加短裙,那双比值圆润的长腿别提有多漂亮了。

“没事儿。”侯龙涛拉住美人的手。

“前后脚儿啊。”刘南从刚停下来的一辆s600上下来了,跟着他的是他最近才泡上的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名模,跟别人比是名模,往茹嫣身边一站,也就那么回事了,普通人一个。

服务员领着两男两女进了事先定好的包间,杜彭辉夫妇已经先到了,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十几二十岁样子的小伙子。

“你…”侯龙涛和刘南一看那女的,居然就是今天早上在星巴克门口嘲笑他们的那个娘们。

那女的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被自己老公亲自出面宴请的重要人物竟然是被自己当成土老冒的那两个小子。

“你们认识?”杜彭辉还没来得及寒暄介绍呢,就已经看出三个人的表情有问题了。

“不认识,就是今天早上在常青藤门口儿打了个照面儿。”侯龙涛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在上面浪费时间,“辉哥,你开的escalate吧?”

“是啊,怎么?”

“没事儿,就是一问,他也要买一辆。”侯龙涛指了指刘南。

经过互相介绍,七个人总算是知道谁是谁了。

杜彭辉的老婆叫韩思雅,四年前得过环宇小姐中国赛区二十岁以下组的冠军,在晋级到全球赛之后,因为英语发音不是特别过关,把ask读成了ass,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多英语是母语的人都这么念,但当时评委里有人歧视亚洲人,抓着这条不放,第一轮就把她给刷下来了。

尽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韩思雅参加比赛的最初目的已经达到了,获得了足够的曝光率,给几家服装和化妆品公司做了一年形象代言,还拍了一部收视率不高的青春偶像剧,一年多前更是成了彭辉集团总裁的花瓶妻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北京少女一跃而成大老板的太太、太子党的老婆,跻身上层社会。

这些当然不是杜彭辉在介绍的时候说的,侯龙涛也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小孩就是杜彭烁了,杜彭辉说是既然有机会跟当今中国首屈一指的大老板吃饭,就让弟弟也来见见世面,对他今后的成长有好处。

侯龙涛眼毒的很,很快就看出杜彭烁对自己表面上很友好,可眼神里却带着很深的怨毒,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但今后对这个小子要有所堤防。

刚开始的时候基本上是刘南和杜氏兄弟叙旧为主,虽然也有意的把侯龙涛往话题里引,但他并就不是主角,空闲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侯龙涛也乐得如此,一直在照顾茹嫣吃饭,说说笑笑,对她的宠爱是溢于言表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刘、杜二人的花瓶,基本上是被弃置一边的,既不敢插嘴,也不敢跟侯龙涛或是互相调笑。

侯龙涛也不好主动搭理这两个女人,他也没那个欲望,虽然两个都是一等的美女,特别是韩思雅,气质也非常的不错,但怎么也是无法与茹嫣抗衡的。

杜彭烁倒是时不时的找机会跟她嫂子说说话,不过看得出来,茹嫣的存在对那小子产生了一定的震慑,他既不敢直视,也舍不得不看,今天总算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仙美人了。

男人们的话题最终转移到了生意上。

“龙涛,南子,”杜彭辉放下酒杯,“咱们都是圈儿里的人,东星现在的困难我也听说了,我有一个合作意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侯龙涛擦了擦手,“我洗耳恭听。”

“你现在手里有东星百分之四十四点八的股权吧?”

“嗯。”

“卖给我百分之十四点八。”

“十四点八?你知道东星现在的市值是多少吗?”刘南一脸的惊讶。

侯龙涛没说话,在手机上敲了一个拖着好多好多“0”的数字,举到杜彭辉的面前。

“没问题。”杜彭辉点了点头。

“美金。”刘南补了一句。

“只要你肯卖,钱不是问题,中国那么多的银行,随便找一家贷一下儿就是了。”

“虽然现在我们有一些麻烦,但我仍然可以理解你为什么想加入东星,但我为什么要卖呢?”侯龙涛夹了一块无壳的鲜美蟹肉放进嘴里。

男人们说话的时候,茹嫣一直在帮爱人剥蟹壳,将蟹肉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

“为了钱,我愿意以高出市值五亿美金的价格收购,这理由儿还不够吗?”

“钱?”侯龙涛摇了摇头。

“哼哼,”杜彭辉一笑,“知道你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换取我的支持,或者说换取我家的支持,怎么样?”

“你家现在不支持我们吗?怎么所有人都说咱们是一个战壕里的啊?”

“是一个战壕里的,一个战壕里的也可以见死不救啊,又不是血亲。如果我成了东星的第二大股东,我家虽说仍旧并不是非得拉东星一把,但…”

“怎么了?”侯龙涛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美娇妻的身体突然很不自然的震了一下,也不等杜彭辉说完话,赶紧转过身去很关切的看着她。

“没事儿。”茹嫣捻着左手的食指,指尖上有一滴微小的血珠,看来是被蟹壳扎了一下。

侯龙涛把美人的手指在嘴里含了一下,然后就拉在手里不放了,“别再剥了,我饱了。”

茹嫣冲着爱人微微一笑,就让他这么拉着自己。

侯龙涛这才又转回身,“说到哪儿了?”

屋里另外的两个女人都看傻了,这小小的举动放在平时也没什么希奇的,可刚才侯龙涛手机上的数字她们也看到了,杜彭辉的话她们也听到了,这可是在谈几十、甚至是上百亿美金的大生意啊,这简直就是颠覆她们价值观的不合时宜啊。

杜彭辉也有点奇怪的看着侯龙涛,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我说如果我是东星的第二大股东,我家虽说仍旧并不是非得拉东星一把,但真的坐视不管的可能性可就微乎其微了。”

侯龙涛低着头没说话。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像田东华那样谋取你的董事长宝座。”

“我不担心这个,可是你的胃口也确实不小啊,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当然,当然,这么大的生意肯定是不能就这么在饭桌儿上定论的。我已经征求过古老师和其他几个人的意见了,他们都没问题,现在就看你们董事会怎么决定了。”

“你蓄谋已久了啊?”侯龙涛面带阴笑的看着杜彭辉。

“哼哼哼,本来就没想瞒你。也不是蓄谋已久,我早就想靠上东星了,谁不想啊?可我也不能腆着脸无缘无故的就开口啊,现在我能为东星出份儿力,也就不能算是完全的无功受禄了吧?”

“嗯,”侯龙涛点了点头,“就算这样儿,我还是得回去商量商量的。”

“不吃抬举。”杜彭烁嘀咕着,但他的声音并没有压得特别低,明显并不是真的不想让别人听到。

屋子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有点发懵,全扭头看着小孩。

“我哥这是有心拉你一把,”杜彭烁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知道自己说走嘴里,但逼到这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要不然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配跟我家做生意,你还拿上堂了。”

“哈哈哈,”侯龙涛大笑了起来,“辉哥,你这个弟弟有点儿意思。”

“哼,小孩儿不懂事儿,大人说话,瞎插嘴。龙涛,你别介意。”

“没事儿的。”侯龙涛摇摇手,“辉哥,既然你知道我们现在的麻烦,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在明,人家是在暗,我们想了解对方的底细都难,你看你是不是可以帮我们查一查浅水那些人的底啊?”

杜彭烁还想再说什么。

韩思雅按住了男孩的手,制止了他…

侯龙涛帮美人拉开车门。

茹嫣在上车之前转回身来,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送上香唇。

侯龙涛吻着爱妻,双手轻轻的在她的腰身上摩挲,“宝宝,一会儿再回家,好不好?”

茹嫣的俏脸微微发红,把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好哥哥,随便你带我去什么地方。”

“龙涛,”escalate停在了sl500的屁股后面,杜彭辉探出头来,“我等你消息了。”

“ok,我尽快。”

“那咱们电话联络。”杜彭辉把车窗按了起来,他的表情也随着阴沉了下来。

escalate开出了很久,车上的三人没说过一句话。

“老公,”韩思雅嗲嗲的叫了一声,她被这种气氛弄得很不舒服,作为花瓶的一项职责就是哄供养自己的男人开心,实际上这项工作并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那个男人本身又很难伺候,那就是难上加难了,“你说是我漂亮,还是侯龙涛的那个女人漂亮?”

杜彭辉冷冷的瞥了美女一眼,没有回答。

韩思雅仍旧用一种很媚,又很期盼的眼神看着男人,像是小狗在祈求主人的认可,这种自认下贱的把戏一般对于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是挺有效的。

可惜杜彭辉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哼,你那么想知道?那你去问侯龙涛吧,他要是说你更漂亮,你就留在他那儿好了,让他把他马子换给我。”

“我…”韩思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被自己的主子作践了,但每次都还能感到很委屈,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哥,你他妈太绝了吧?”杜彭烁看不下去了,他可是一直以这个漂亮嫂子为傲的,甚至是有点仰慕,而且两个人的感情也一直很不错,“那个柳茹嫣是漂亮,但我嫂子绝对胜她三分,而且气质也绝不是那种慵枝俗粉能比的。”

杜彭辉猛地把车停在了路边上,下了车,转到后面把弟弟那边的车门拉开了,“你给我下来。”

“干…干什么?”杜彭烁才不下去呢,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从小就这样,虽然是亲兄弟,真气急了他,照样狠揍。

“老公,你干什么呀?”韩思雅也下了车,拉住男人的胳膊。

“滚开。”杜彭辉低低的吼了一声。

韩思雅战战兢兢的退了一步。

“下来。”杜彭辉勾了勾手指。

“不。”

“你妈的。”杜彭辉一下钻进了车里,抬手就打。

这杜彭烁可不敢还手,抱着脑袋往后缩,好在空间有限,对方挥舞不开,他挨的并不重。

“别,老公,别打他。”韩思雅壮着胆子把男人从车里拉了出来,他打的可是杜家唯一一个把自己当人的人的,“有话好儿好儿说。”

杜彭烁也不傻,赶紧把车门给拉上了,按下车窗,一只手还拉着门把手,“你疯了你?”他不敢还手,嘴上还是敢顶撞的。

“小王八蛋,吃饭之前我他妈跟你说什么来着?”

“我就是一下儿说走了嘴了。”

“老公,上车再说吧。”

“哼,”杜彭辉看到已经有行人驻足了,才顺着老婆的意思回到了车上,“你老这么毛了毛躁的,以后怎么接这个公司啊?我是要跟侯龙涛做朋友的,你却一幅跟人家有杀父之仇的样子。人家一看,咱们这亲哥俩儿不是一条心。这还不是最遭的,最遭的是他认为咱们亲兄弟是一条心。唉,你小子要是没已经坏了我的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切,我看他不过就是一好色之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那几个兄弟不都这样儿。”杜彭烁看哥哥好像已经没刚才那么大火了,顶嘴的胆子就更大了。

“你他妈的还嘴硬,真是不该带你来,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他妈也是,以后我们哥俩儿的事儿,你少插嘴。”杜彭辉恶狠狠的瞪了身边花容失色的美人一眼,当初弟弟在吵着要出席饭局的时候,她也帮着说话来着…

“诶,我说,你给我查查那个杜彭烁啊。”侯龙涛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给刘南打着电话,茹嫣在开车。

“他妈的一个小屁孩儿你查他干什么?嗯…”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没看见丫那态度啊?”侯龙涛右手拿着电话,左手伸到茹嫣那边,撩起她的短裙,抚摸着如绸缎般光滑的大腿。

“嗯…嗯…”刘南没回答。

“嗯他妈什么啊?”

“人家就是看不起你呗,啊…人家是名门望族,呕…你一小混混…”

“你丫干嘛呢?”侯龙涛皱了皱眉头。

“你说呢?”

“操,那个模特儿?”侯龙涛开始轻轻的揉捏茹嫣大腿内侧的嫩肉。

“还有她的室友儿。”刘南的声音里充满了淫邪。

“王八蛋。”

“哈哈哈,”刘南得意的大笑起来,“跟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就给我查吧,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儿就好像我上了他妈一样,看看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侯龙涛的手指贴在了茹嫣的内裤上,划着里面娇嫩的肉唇。

“行,我帮你问问。不过,话说回来了,你那么爱玩儿老bī,没准儿你真的上过他妈呢。”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别累死。”侯龙涛看到身边的美女已经玉面微红了,饱满的胸脯随着不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如丝的媚眼还一次又一次的瞟自己,他哪还能有心情跟老爷们贫啊。

茹嫣拉着方向盘,稍稍抬了抬美臀。

第二十六章 刑讯逼供(上)

……

“都十点半了,”任婧瑶乖巧的亲了亲男人的头顶,“这是他第二次打了,第一次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哼哼,”侯龙涛在女人的乳峰上舔了一口,接过电话,“喂,你他妈叫早儿啊?”

“周自若。”武大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周自若?周自若怎么了?答应嫁给你了?”

“傻bī吧你就,那三幅对联儿指的是周自若。”

“嗯?”这下侯龙涛的眼睛全睁开了。

“第一副对联儿写周恩来,取他名字的第一个字儿,第二副是朱自清,取第二个字儿,郭沫若取第三个字儿,不就是周自若了。”

“嗯?”

“嗯鸟啊嗯,还不明白?”

“明白,”侯龙涛坐了起来,却把任婧瑶按了下去,“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太有才了吧?”

“我琢磨了一夜都没头绪,碰巧了我把三个人名儿写了下来,因为一直想不出来,就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叉子,一条线正好儿贯穿周自若三个字。嘿,你丫知道什么叫眼前一亮吗?当时真有这感觉。”

“有点儿太牵强了吧?与其说是答案,更像是巧合啊。”侯龙涛边说边按动着任婧瑶的后脑。

“信是哪儿寄来的?”

“浅水。”

“你还记得有好几年周自若在外地上学吗?”

“当然。”

“我让人查了,你猜她在哪儿上的学。”武大这么说,就已经是给了答案了…

侯龙涛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纸上的三幅对联和三个人名,有很多前后矛盾的地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假设这封信真的指的就是周自若,结合自己现在的情况、发信地和女人的背景来看,信的用意肯定是要提醒自己她跟浅水方面有关系,至于这个关系对解决自己面临的困难到底有多大帮助,现在还是未知数。

如个这个假设成立,那寄这封信的人一定是在帮自己,但既然是要帮自己,又何必把一个人名弄得如此神秘呢?就算写出周自若三个字来,哪怕是被人发现了,好像也比一封一眼就能看出是隐意极深的信好解释得多。

但是寄信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认识周自若的呢?自己和周自若的恩恩怨怨不仅只有几个和自己很近的人才知道,而且大部分的事情发生在少年时,那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如果说寄信人不知道自己和周自若有关系,那这封信几乎就是没有任何的作用,自己可以说根本不可能从里面看出周自若这个名字,退一万步说,自己能看出来,这世上叫周自若的肯定也不是一个两个,自己又有多大可能锁定那个信中所指的周自若呢?

也许寄信的人从来就没想让自己猜出是周自若?那寄信干什么?测试自己的智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些就更不着边际了。

也许周自若压根就跟这封信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既然有所怀疑,找到当事人当面询问还是很有必要的。

“到了。”开车的樱花清影把车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

侯龙涛早上从坛子那里要来了周自若的地址,现在算是来突然袭击的,她这会在不在家都无所谓,不在就等到她回来。

因为觉得可能会需要处理一些意想不到情况,侯龙涛就没带星月姐妹来,而是选了樱花清影和樱花飞雪两姐妹。

当初侯龙涛给樱花飞雪开苞的时候,她还是个正经的小女孩呢,但经过这几个月,她已经长开了不少,虽然还是不及樱花玲奈那么熟透了,也是要前有前,要后有后了。

三个人上了楼,来到周自若家的防盗门外,樱花清影掏出两个铁片,开始捅锁眼…

周自若站在落地镜前,把连在上衣上的第二根吊袜带扣好了,她穿了一套性感的纯白色新娘内衣,吊带的丝绸低胸收腰透明上装,四周用宽蕾丝镂空花样收边,很有艺术性的遮住了乳晕和奶头,g-string内裤,丝光带镂空花边的吊带长袜,pump高跟鞋。

大衣柜上挂着一条罩在包装袋里的纯白婚纱,地上扔着一个大盒子,大概是今天刚刚取回来的,女人抵挡不住诱惑,这就要穿上再看看。

“很漂亮。”

“啊!”周自若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大跳,两腿立刻本能的加紧、弯曲、收臀,双手抱胸,稍稍弯腰,一转身,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男人。

“很漂亮,你老公那天晚上会乐死的。”侯龙涛往前上了两步,进了屋。

等周自若看清了来人,她的姿势虽然没有变,但从她肌肉的紧绷程度来判断,她立刻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她的声音里还有惊讶,可已经不再有恐惧的成分了,“你…你怎么进来的?”

“从门走进来的。”侯龙涛歪头看着女人,她的身材真的很好,凹凸有制,而且她的相貌神态很容易让人有虐待凌辱她的欲望。

“切。”周自若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站直了身体,“你出去等我吧,我把衣服穿上。”

“why?”侯龙涛又上前了两步,戳在了美女的面前。

“讨厌。”周自若退了两步。

侯龙涛又上了两步。

周自若又退了一步就撞在了矮柜上,再无路可退了。

侯龙涛顶住了美女的身体,双手撑住矮柜,两条胳膊夹住了她的身体,探头在她的耳朵上吹了口气,“跑什么?”

“啊…”周自若微合着双眸,稍稍的缩了一下脖子,低着头,“没跑啊。”

侯龙涛也一低头,从下往上的迎住了女人的嘴唇,把她顶成仰头,舌头插进了她的嘴里。

“嗯…别…别这样…嗯…”周自若的香舌不能算是很积极的迎合着男人在自己檀口里的搅动,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明白自己的性感是那种极易引起男人兽欲的性感,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成为大量不同男人床上的玩物全凭了两个人,第一个是小凤姐,第二个就是东星太子哥,小凤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太子哥收税的时候了。

侯龙涛的双手抓住了美女丰满的屁股,揉动了几下,然后往上一提,放松,再揉动几下,再一提,再放松。

“嗯…嗯…”周自若皱着眉,揪住了男人的衣服,娇躯微微扭动,蹭着他的身体,“别这样…不…不可以…”

侯龙涛把美人往上一举,让她坐在了矮柜上,双手抚摸着柔软光滑的大腿,继续吻着她,“等你结了婚,你是不是就不再是东星的人了?”

这些年来,周自若已经不知不觉的把自己所属的社团当成了一个大家庭,无论是霸王龙的帮派还是东星,现在突然被这么一问,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结婚之后大概也真的很难有机会再做“白雪”了。

根据部分学者的研究结果,很多人加入帮派并非真的想混黑社会,想为非作歹,更多的是寻求一种归属感,一种认同感,所以帮派在一些成员的潜意识里逐渐成了一种类似于家庭的东西,对于家庭观念世界第一的中国人来说,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家庭是不可背叛的,不可脱离的。

……

“啊…太…太子哥…嗯…”周自若的两条长腿盘在了男人的腰上,她能感觉出对方双臂中蕴含的无限力量,知道他能轻而易举的摆弄自己,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侯龙涛转过身,扑倒在床上,把美女压在身下。

两个人几近疯狂的接着吻,扭动着身体,磨擦对方,不过百分之九十的时候还是男方主动,女方更多的是被动的承受,虽然毫无反抗之意,但也少有刻意奉迎。

侯龙涛一下坐了起来,骑在美女白嫩平坦的小腹上,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小镜框上。

照片里是一个男人搂着周自若,从神态和体位表现出来的亲密程度上看,那一定就是她的未婚夫。

侯龙涛可是看过刘耀坤的人事档案的,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男人,一霎那间他的脑子转了一万转,“真的是她!”

东星现在虽然面临困境,但大部分低级的成员对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可能有很深的认识,最多也就是知道有两个大佬犯事了,可能要坐牢,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浅水以及平阳地方政府人物所充当的角色,除了媒体上暴出来的那些之外,他们根本也无从知晓,

周自若就应该属于这一类的低级成员,但当初在被问到的时候,她却有意的隐瞒了未婚夫的身份,显然她对自己未婚夫在整件事情中所起的作用并非一无所知。

其实要是孤立的来看,光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这个美女做过什么对东星不利的事,按理说就算刘耀坤跟她说过自己有份参与对东星的打击,也不太可能也没有必要把全部阴谋都对她和盘托出,所以她极有可能只是认为未婚夫由于职责所在正在跟一股强大的势力作对,她出于单纯的自我保护意识或是为了保护未婚夫而撒谎,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但现实中没有什么事情是完全孤立的。

周自若在ktv见过马脸和文龙,以前没怀疑是她把两人安好的消息透露给东星的对头不光是因为觉得她在那种情况下不太可能看清二人,更是因为认为她根本也没有做内奸的门路,没想到她其实是东星里跟江苏方面最近的人,再联想到那封匿名信的暗示,她对东星的背叛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说不定她还是局内人呢。

虽然这并不能解释马脸和文龙回京时被人“伏击”的事情,但从来也没人规定内奸只有一人,那只不过是众人先入为主的臆断罢了。

侯龙涛停住了解扣子的动作,双眉紧皱,眯着眼盯着面色红晕、娇艳过人的美女。

“怎么了…”周自若睁开了满含秋波的杏眼,她心里虽然不是一百个愿意被对方上,但也基本上不存在什么抵触情绪,而且身体的反应还是挺大的。

侯龙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更何况这次的背叛几乎导致他的好兄弟身陷囹圄,不过从好的方面来想,现在终于是找到了平阳方面的突破口。

周自若发觉男人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酷,就好像看到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物品,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物品,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太…太子哥…”

侯龙涛低下头,脸上阴险的笑容一闪即逝,左手隔着内衣抓住美女的右乳揉着,右手揪住她左奶头捻着,“你未婚夫多长时间来北京一次?”

“…”

“多少啊?”侯龙涛俯下身,嘬住美人的小嘴,吸着她的津液。

“嗯…”周自若不记得跟对方说过自己的男朋友在外地,但也不能肯定没跟他说过,既然他问出来了,那大概就是说过,没有不回答的道理,“别…别提他…好…啊…好吗…”

“多少?”侯龙涛的双手都加了几分力。

“啊…短了半个月…长了…长了两个月…”

“把你平时用的玩具拿出来给我瞧瞧吧。”

“没有…没有玩具…”周自若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

“…”

“…”

“在…在床头柜里…”周自若认输似的躲开了男人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她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

侯龙涛起身下了床,靠在矮柜上,点上颗烟,“拿出来看看吧。”

“…”

“来吧,别让我等。”

周自若拉开床头柜的拉门,取出一个并不起眼的雕花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个带线控的粉色跳弹。

“玩儿一个让我瞧瞧。”

“我…太子哥,我做错什么了吗?”男人的变化太明显了,周自若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侯龙涛摇了摇头,“大名鼎鼎的东星白雪,多少男人春梦中的女主角,我就是想看看她是怎么取悦自己的。”

周自若还是站在那没动,那种速战速决的性交她可以接受,可现在对方明显是带着羞辱自己的意图,她并非真的敢违抗这个男人的意志,但她不光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而且还有了很委屈的感觉,这种委屈甚至还让她产生了很久都没体会过的害羞感,再加上对方跟自己的特殊瓜葛,她突然觉得象是回到了中学时代。

侯龙涛左右看了一下,没瞧见有烟灰缸,干脆掏出烟盒,把烟蒂在盒盖里面碾灭。

周自若对于男人这一不经意的举动大有好感,但还没强烈到心甘情愿的为他表演如何自慰的地步。

侯龙涛好象是改变了主意,他走到半裸的性感美人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了跳弹,塞进自己的裤兜里,然后一把将她揽到身前,吻住她的脖子,右手再次揉捏起她饱满的臀丘。

“嗯…太子哥…啊…”周自若对于男人态度的再度变化还是持欢迎态度的,双手抚弄着他的头发,仰着螓首,方便他亲吻自己的喉咙。

侯龙涛的舌头在女人绸缎般顺滑的肌肤上划动,“你想我叫你自若还是白雪?”

“白…白雪…”

“白雪,刚才我问你你结婚之后还是不是东星的人,你没回答我。没关系,我来帮你回答,你这辈子都是东星的人,现在是,结婚之后是,生了孩子之后一样是,这你是没的选的。你唯一可以选的,是在进了地下室之后,你是要站在房间的中间,还是站在旮旯里,站在我的身后。”

周自若明白男人的意思,小十年以前,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知道自己是否作了正确的选择,但现在,她对这个问题有很明确的答案,“太子哥…我是太…太子哥的白雪…”

“哼哼。”侯龙涛一抄美人的双腿,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入客厅。

周自若主动的吻住了男人的嘴巴,在她微微睁眼的时候,突然发觉屋里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司徒清影,“小…小凤姐…”

“你看清楚了。”侯龙涛把女人放在了长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让她站好,抱住她的双腿,正好可以吻到她的大腿根,这个茶几是给ktv包间做茶几时一起定的,完全可以承受住她的重量。

周自若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司徒清影,只是长得很象,而且看起来岁数不大,可能都没到二十,另外一个就更小了,大概也就是个高中生,“她们…”

“你就当她们不存在好了。”侯龙涛双手爱抚着美女的臀峰,鼻子顶在了她的双腿间,“嗯…你真的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了,性味十足。”

樱花姐妹很“识趣”的进入了卧室,把客厅留给另外的两个人。

“啊…”周自若扶住男人的头,低头望着他,美目中光华闪动。

……

第二十七章 刑讯逼供(中)

……周自若虽然仍旧被铐着双手,但现在的姿势并不怎么难受,她靠在男人的身上,头枕在他肩上,几乎是在他的耳边轻语。

刘耀坤出生在农民家庭,从小家境贫寒,但学习努力,一般穷人家的孩子都这样,比城市里的小公子哥们上进得多,初中考上了在全江苏省都名列前茅的平阳县第一中学,但上了一个学期之后他家就负担不起学杂费用了,他父母决定要他辍学回家种地。

那会段俊婷在一中上高二,她养父段启明是浅水市的常务副市长,一天放学之后和几个同学(跟屁虫)在学校后面的小公园溜达,看到刘耀坤一个人躲在一个墙角哭鼻子。

因为刘耀坤期末考试全年级第一,被学校公开表扬过,所以段俊婷认出他来了,就问他怎么了。

刘耀坤当然是不肯说了,其实都没理她就要走。

段俊婷那可是市长大人的千金啊,又是少见的美女,不用她有所表示,跟她在一起的那几个男同学就已经为刘耀坤如此的不识抬举而义愤填膺了,请他吃一顿老拳是顺理成章的。

刘耀坤正憋着一肚子气呢,虽然是被比自己高四年级的大孩子围攻,但还真是拼死抵抗,当然最终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段俊婷当时没说什么,但那个小男孩给她留下了挺深的印象,她平时身边都是一群阿谀奉承的“yesman”,虽然很能满足她女孩的虚荣心,但心里也明白那些人的真面目。

后来段俊婷从侧面打听到了刘耀坤的情况,连着匿名帮他交了两个学期的学杂费。

在刘耀坤不懈的追问下,学校的人终于把资助人的身份告诉他了。

刘耀坤对段俊婷的感激之情有多大就不用说了,他曾经打算一边打零工一边上学,争取早日把钱还上,但段俊婷阻止了他,叫他安心学习,要不然就有悖于自己捐助的初衷了。

再后来段俊婷就一直在帮刘耀坤交学杂费,上了大学,甚至是参加工作之后都没停止过,而且不光是学杂费,连他的日常生活的费用也包了,一直到他研究生毕业之后才中止。

段俊婷和刘耀坤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以姐弟相称,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感情很深。

刘耀坤自打认识段俊婷之后,直到高一上半学期,几乎天天都跟她泡在一起,不过这种“泡”可不是狐朋狗友之间的那种“泡”,最多的时候是在她的帮助指导下学习,有的时候也去公园玩玩,看看电影什么,正经的成了她的小“跟班”,那真是形影不离,两个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友情,更像是一个崇拜另一个。

不过两个人很少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段俊婷要照顾她的弟弟段俊潇,一个被姐姐宠坏了的小男孩。

这种情况在刘耀坤上到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有了改变。

周自若从初二就开始在平阳一中上学,跟刘耀坤是同桌。

刘耀坤再单纯也知道身边坐的是个少见的美人,而且还是从首都来的,虽然没有像班里其他男生那样大献殷勤,但也没少在学习上帮助她,偶尔还会带她到段俊婷家一起做功课。

周自若在平阳人生地不熟,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对于那些跟北京的小流氓一副嘴脸的江苏男孩还是敬而远之的,而那些女生不论是出于嫉妒还是排外情绪好像对她都有点敌意,刘耀坤算是唯一一个能说得来的人了。

周、刘两个人的关系到了高一就不再单纯了,但刘耀坤确实“开窍”的比较晚,他们也就是拉拉手、亲亲脸,没有其它“肮脏”的东西。

周自若能看上刘耀坤,除了日久生情之外还有三个原因,一是这个男孩长得还真是挺帅的,客观来讲,比侯龙涛强;二是他没那么多“龌龊”的思想,在一起没有压力,这一点跟陈倩和施小龙的情况有点像;三就是他的学习好,是个非常好的“家教”。

因为那会段俊婷正在浅水市区里的江苏政经大学上学,回平阳也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她每星期五下午就能到家,所以一般整个周末都跟刘耀坤在一起,而且他们几乎每天都会通电话。

但自从刘耀坤有了“女朋友”,他对他姐姐就不可避免的疏远了,不过这种疏远也就是从每天打电话变成每隔一天打个电话,从整个周末都花在她身上变成只有一天花在她身上,交谈的话题里也不可避免的加上了周自若。

要在外人看来,或是从普通的标准上来看,段、刘两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其实就是刘耀坤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段俊婷可就感到这种变化了。

这刘耀坤可以说是每天都生活在梦幻的世界里一样,想自己一个农家的穷小子,居然能得到两个身份“高贵”的美貌佳人的垂青,何其幸运啊,自然是没什么不知足的了。

不过刘耀坤对段俊婷可没有非分之想,主要是年龄的差距在那摆着呢,这也证明了他的单纯,这要是换成侯龙涛,一个高年级美女要是对他稍稍表现出点好感,他不半夜去敲人家窗户就算他自制能力强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单身一男两女,男的跟两个女的关系都很好,那这两个女人的关系一般好不了。

周自若知道段俊婷不喜欢自己,但刘耀坤只是原因之一,别的原因,不说也罢。

“后来咱们东星在平阳出了事儿,我怕说出耀坤在那里的政府部门任职会对他不利,所以才骗你说他是我的同学的。”

在美女叙述的整个过程中,侯龙涛一直在对她上下其手,捏乳揉臀从没断过,倒也乐在其中,她讲的这些几个人之间的私人关系也挺有用的,但怎么说也是没交待最关键的问题,而且这最后一句话又是在撒谎,“就这些?”

“再没有隐瞒的了?”侯龙涛紧盯着女人的眼睛,他的火又上来了,对方摆明了是把自己当傻子。

“没有了…”周自若被瞪得发毛,逃避开男人的目光,她心里也确实是有鬼。

“我再问你一遍,你对你们这些人之间的关系还有没有隐瞒。”侯龙涛右手托在美女的背脊上,左手握住了她的小腿肚子。

“没…没有啊…”周自若当然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很肯定自己没有实话实说,但仍旧做出了无力的否认。

侯龙涛很突然却也很轻松的把美女翻了个身,使她变成趴在自己腿上的姿势,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粉白水嫩的屁股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浑圆的臀丘在产生了一阵诱人的颤动之后立刻浮起一片艳红色。

“啊!”周自若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惨叫。

侯龙涛没给女人作出其它反应的机会,手掌连举连落,在她的美臀上毫不停息的揍了二十来下。

周自若没有再大声的尖叫,她的脸埋在沙发坐垫里,“呜呜”的哭着,其实疼倒不是特别疼,三、四下之后基本上就是麻酥酥的感觉了,她更多的是被男人的怒气和那一连串如同炒暴豆般的清脆声音给吓坏了。

“现在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呜…太…太子哥…我…我不知道你要我说…说什么啊…呜…”周自若哭得很厉害,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哼。”侯龙涛的手落了下去,又打了十几下,“现在呢?”

“呜呜…”这次周自若都没回答,只是不停的流眼泪。

……

周自若双手铐在背后,根本没法反抗,而且她本身的反抗意识就不是特别强,只能边哭边任由两个美丽的女孩蹂躏自己傲人的娇躯。

侯龙涛举着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拍摄着三女的淫乱行为,当然也没少了对她们进行下流之极的猥亵,“怎么样白雪?要是我把这部小电影儿寄给你未婚夫,你说他会怎么样呢?没准儿他会很喜欢呢,说不定还要你当面表演呢。”

“唔唔…唔唔…”周自若尽力的晃着螓首,不知是在表示反对还是在求饶。

侯龙涛把摄像机放在女人身下,拍着两手揉捏她双乳的特写,“还是不要给你未婚夫看了,太便宜他了,也没什么意思,我看还是直接给你父母看吧。”

……

周自若一下从茶几上翻到了地上,跪坐在那“呜呜”的哭泣,一只手夹在自己的双腿间,按住发麻的yīn户,跳蛋和肛门的橡胶柱还在折磨着她,她的另一只手抹着脸上的眼泪,但却越擦越多。

看着美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侯龙涛咬了咬牙,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而且她这种“罪大恶极”的贱货也不值得自己同情,“还等什么呢?想再跟她们玩儿玩儿?”

周自若一下蹦了起来,扑进男人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总共有四个“守护神”,父母、司徒清影和侯龙涛,父母的“守护”和另外两人的有所不同,不是人身安全方面的,而东星太子可以说是自己这几年以来安全感的来源,现在却突然从“神”变成了“魔”,难道就是为了想听自己说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是想听自己说出难以启齿的字眼?就是想用自己的伤痛来羞辱自己?这也来得太突然了。

侯龙涛伸手阻止了樱花姐妹“救驾”的企图,他能感觉到女人是真的非常的伤心,哭泣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不由自主的就抱住了她颤抖的美妙身体,抚摸起她的长发,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也许她真的后悔了呢,“说吧,说出来就好过了,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我…我…我…”周自若想要正常的呼吸都困难,“我…我…我…段…段…段…段家…段家…我…我…”

“慢慢儿说,慢慢儿说。”侯龙涛轻轻的摩挲着美女的背脊,她在如此亢奋的情绪下是很难说清楚的…

第二十八章 刑讯逼供(下)

“他…他们段家…段家没有一个是好人…没一个是好人…”周自若偎在男人的胸前,被他这么紧紧的拥着,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

侯龙涛挑起美女的下巴,含住她微微颤动的嘴唇温柔的吮了吮,“段启明那个老孙子欺负过你?”

周自若艰难的点了点头,她本来就以为对方什么都知道呢,所以听男人说出这话也没什么可惊讶的,而且第一句话往往是最难启齿的,现在有人代劳了,好像再往后的话也没那么难说了,“十四岁的时候。”

“强奸?”

“猥亵。”周自若听出来了,男人并不清楚所有细节,不过她已经不打算隐瞒什么了,一是不敢,万一被发觉了,又要惹得他龙颜大怒,二是这些事也确实在心里憋了太久了,没有合适人可以诉说,今天正好就借这被逼迫的机会解放一下。

侯龙涛搂着美女往沙发上坐。

周自若难为情的扭了扭身子,拒绝了,“我…我没法儿坐。”

“啊…”周自若的美体连着打了两个寒颤,她把男人抱得更紧了,腿上一下一下的发软。

坐下后,侯龙涛侧身搂着美女,让她能很自然的偎在自己怀里,然后又和她柔和的接了很长时间的吻,借此给她一些“敞开心扉”时所必需的安全感。

“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有一天我跟耀坤去段家,段俊婷好像是在学校开团会,没在,只有段启明在。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不过耀坤跟他已经很熟了。后来我去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耀坤不在了,段启明说他让耀坤出去帮他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那个老家伙长得慈眉善目的,实际上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周自若咬了咬牙,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侯龙涛亲了亲美女的额头,“不用说细节。”

“那个老混蛋是副市长,我当时岁数又小,吓坏了,也不敢怎么反抗,他就在我身上乱摸乱亲。本来他是想强奸我的,都已经把我按在床上了,内裤也被他撕掉了,他自己的裤子也脱下来了,有人在门边上咳嗽,段俊婷回来了。她当时的表情特别冷,一点儿惊讶的成分都没有,就是冷冷的看着我们俩。”

侯龙涛点上根烟,让女人抽了一口。

“段启明先是一愣,然后从我身上爬起来,也什么都没说就出了屋,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离开了。我就只知道缩在墙角里哭。段俊婷拉我去洗脸,还警告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没人会相信我,他养父还会让我家在浅水不能立足,她保证不会再让段启明碰我。那确实也是我唯一一次见那只老狗。”

侯龙涛深深地吸了口烟,段俊婷的反应并不能算是出乎意料,很像一个将情夫捉奸在床的很冷静的情妇,“你说段俊婷不喜欢你,从那时就开始了吧?”

“嗯,她本来对我还是那种很冷淡的客气,从那天以后她就不再掩饰对我的厌恶了,一是因为耀坤,二大概就是她怪我勾引她养父吧,要换了我,我想我大概也会替我父亲的兽行找借口的。”

侯龙涛知道对方的第二个猜测并不十分准确,现在段启明偏爱十几岁的幼齿的假设已经得到了认证,那他会放过段俊婷不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八成那时候段俊婷对于他来说已经太大了,但周自若决不可能是他在养女之外的第一个“外遇”,从段俊婷从容应对的情况来看,那也不是她第一次人赃并获了,她应该不是在为养父找借口,她很有可能是在为自己失宠而找借口,是这些小狐狸精把自己的男人勾跑了,不过这并不证明她爱段启明,也许她爱的是那种被人供奉的感觉,“你说她不喜欢你还因为刘耀坤,她跟他有一腿?”

“没有,”周自若摇了摇头,至少她是真的相信没有,“他们一直是以姐弟相称,但段俊婷对耀坤的态度让我老觉得有点儿主人对宠物的意思。”

“嗯,”侯龙涛对于美女的这个说法倒是很赞同,自己的宠物去向别人摇尾巴,自己当然不爽了,但宠物不懂事,自己当然不能怪宠物了,要怪就怪引诱它的家伙,“段俊潇也欺负过你?”

周自若的脸上出现了鄙夷的神色,她又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那个小混蛋从小就被他爸和他姐姐惯着,他爸有的时候还假仁假义的教训他,他姐根本就是纵容他的一切恶劣行径。他刚上初中那会儿,段俊婷已经是平阳县经贸局的局长了,没有两年就升了县委书记,大权在握,他就更是无法无天了,他还好色的很,他的很多女同学都…”

“你怎么知道的?”

“是他自己跟我说的,我大四那年的暑假和耀坤一起回平阳,那会儿我在平阳已经没有家了,我本来是想住酒店的,但耀坤坚持要住在段家,我也实在是没法儿反对。耀坤有每天早起跑步的习惯,有一天他去跑步了,段俊潇溜进我们的房间,趁我还没醒,就在我身上乱摸,还想强奸我。他那会儿应该是十五、六岁吧,但挺瘦小的,治不住我,他就说什么他玩儿的女孩儿多了,凭他家的势力,想要什么女人都行,叫我别不识抬举,还说什么已经头看过我洗澡好几次了,我有什么他都清楚,现在就是宝剑入鞘。我当时真是气死了,老子是人面兽心,小的也是个人渣,我甩了他两个大嘴巴,还把他臭骂了一顿。”

“段俊婷呢?”

“她被我们吵醒了,过来之后又给我做了半天“工作”,让我不要告诉耀坤,对他的前途没好处,当然还有威胁了,就算我说,他们都否认,再倒打一耙,说我是花痴,看看耀坤相信谁。我权衡利弊,耀坤对段俊婷是愚忠,她的话跟圣旨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没声张。”

侯龙涛现在对于怀里的美女有点另眼相看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考虑到她从小学开始到现在的经历,居然还能基本上保持心理健康,又是学业有成,实属不易,相信陈倩绝对做不到的,“这些事儿刘耀坤就真的都不知道?”

“我没说过,段家人相信不会自己往自己脸上抹黑,更不会良心发现而坦白,他不会知道的。”

“还有什么?”

“什么?”

“还有什么隐瞒的?”

“还…”周自若又露出了迷惘的神色,“我…都说了啊。”

侯龙涛眯起了眼睛。

……

第二十九章 影视红星(上)

侯龙涛虽然从周自若那里对段家和刘耀坤有了一定的新的了解,但那些信息并不是立刻就可以用得上的,对于东星、马脸和文龙现在的处境来说没有太大的帮助。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几天官方媒体和各大网络论坛上突然不见了关于东星的负面消息和帖子,就连负责监视医院的人都撤了。

这种异常的平静让侯龙涛有很不好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杜彭辉的请帖到了。

星期六晚上,侯龙涛和刘南应邀来到了坐落在什刹海东沿的中外闻名的烤肉季饭庄,估计到今天不太可能是单纯的联络感情,他俩都是挂着单来的,没想到进屋一看,杜彭辉可不是孤家寡人,他媳妇和他弟弟都在。

饭局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急着进入正题,还能随便的聊几句。

“南哥,”杜彭烁掏出一本《新版红楼梦》的宣传手册,“这是你搞的吧?”

“是啊。”刘南没有否认,虽然他曾经亲自要求过对最大赞助商的名字保密,但如果杜家的人真要打听,想必也不算难。

“怎么样?还不让我嫂子演林黛玉?”杜彭烁点了点宣传册上那张林黛玉的电脑合成照,“比这个漂亮多了。”

“你真胡闹,”韩思雅笑着打了小孩一下,“我不行的。”

“也没什么不行的,”侯龙涛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林黛玉和薛宝钗的人选,但他以为这是杜彭辉在借他弟弟的口要求给他媳妇出镜的机会,“现在还是海选呢,等改天给嫂子单拍几个面试的镜头,直接进决赛,虽然不能保证是林黛玉吧,十二钗之一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别当真啊,”韩思雅给侯龙涛倒了一杯可乐,她嘴上说不,但看得出来她心里绝对不是一点都不想,“烁烁是说着玩儿的。”

“他是说着玩儿的。”杜彭辉冷冷的瞟了妻子和弟弟一眼,那两个人的笑容立刻就不那么自然了。

侯龙涛立刻意识到自己估计错了,料以对方的身份也不会在这种牵扯娱乐圈的问题上还隐讳其词的,有点太小儿科了。

“你们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儿这些?”杜彭辉接过那个小册子看了看。

“不管什么时候,钱还是一样要挣的嘛,”刘南要借着对方的话茬切入正题,“而且这几天不是没什么动静了嘛。”

“那只是表面上的啊。”

“我知道,”刘南凑过去给对方点上烟,“背地里有什么事儿,老哥你就点拨点拨我们吧。”

“最近有几个专家在呼吁高法尽快完善我国的刑事缺席审判制度,听说了吗?”

“听说了,不是说为了震慑外逃的贪官的吗?”

“不光是贪污,现在咱们国家没有刑事缺席审判的制度,很多涉及恐怖主义、重大伤害、蓄意杀人的重大案件都因为犯罪嫌疑人外逃而不能结案,高法也已经开始很认真的考虑专家们的意见了,”杜彭辉看着对面的侯龙涛,“大概最近就会有结果。”

“我明白了。”侯龙涛点了点头。

“龙涛,上次我跟你提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俄罗斯的事儿还是入股的事儿?”

“both。”

“mary最早在十月的时候会来北京,这事儿他们要当面谈,我也没法儿逼人家,我想你能理解的。”侯龙涛这是在拖延时间,只要钛的生意还攥在自己的手里,自己的危险就没有那么大,不到万不得已,慈禧方面也不会不顾大局硬拉自己下马的,但自己也不能拖得太长,要不然很可能把慈禧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会让自己这边的人产生不满。

“另外那件呢?”

侯龙涛捏着自己的嘴唇没出声,对方的意思很明白,他拿到东星的股份,他家的关系就会出面设法阻止新制度的出台,反之,人家就会袖手旁观,自己面对的是和上一件事同样的问题,到底拖多久合适,既能给自己寻找其它出路的时间又不至于错过了这个机会。

“我还有多长时间可以考虑?”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不是我趁人之危,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来说,我不可能先为你去拼死拼活,然后再指望你能出于感谢而做一桩你本不想做的买卖,更何况见不到兔子,我撒了手,我的鹰它自己也不飞啊。”

侯龙涛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如果双方兑换角色,非亲非故的,相信自己也会像他这么做的,“再给我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杜彭辉显然觉得太长了。

“嗯,我九月十号一定给你明确的答复。”侯龙涛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

“一言为定。”好歹对方是给出了明确的时间表,杜彭辉大概也不想逼得太紧…“你家老丈人们搞不定?”刘南开着车,斜眼瞟着侯龙涛。

“们?”

“说错了,老丈人和老丈人的老子。”

“你舅搞不定啊?”侯龙涛反问了一句。

“法院那边儿咱们说话不够分量啊,而且这种正常的、合理的、理由充分的、确实需要出台的政策,想反对都很难找到依据啊。”

“那不就完了,”侯龙涛白了刘南一眼,“我也只能是让人问问,我现在都能猜到大概是个什么结果。你说杜彭辉怎么就那么有把握?他底儿真这么厚?”

“他爷爷是现在仅存的几个可以不讲理的老人儿之一。”

“你真这么看好他?”侯龙涛皱着眉,手里玩着打火机,“你说他杜家可以不讲理,那我要是把股份卖给他了,他家还是不动,那我不成了周瑜了?”

“他家不出力,让那边儿把东星染黑了,他拿那么多股份还有屁用?再说他是用市价买,也不能算是占便宜吧。”刘南毕竟是认识杜彭辉有一段时间了,交情又还不坏,还是愿意把他往好处想的。

“市价?市价myass,美国那边儿对这件事儿又不是没有反应,股价已经掉了快三美金了。而且我老觉得这事儿不那么靠谱儿,不过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感觉,总之我是不太愿意有外人控制太多的股权。”

“那你还说两个星期给他回话儿?”

“所以啊,这两个星期我就要找出给他俩脱罪的证据。”

“等着天上掉啊?”

“一会儿就让各地把海选的照片儿都给发过来,王刚那儿刚进口了一部相貌特征比对的机器,让他连夜给我找。”

“一百多万张呢。”刘南看过最初的报告,因为这次的选拔人数大,范围广,回报又实在是丰厚,报名人数众多,包括很多海外的华裔女孩都有参加。

“让他们二十四小时连轴儿转,说什么也得把人给我揪出来。对了,咱们到底要不要给姓杜的老婆留个角儿啊?”

“随你便,我看辉哥好像也不是特别的积极,先打着需要的准备吧。”

“丫那是不是有毛病啊?还不像上次,今天根本就是来谈买卖的,他没事儿还带着他弟弟干什么?他弟弟也就罢了,让小孩儿见见世面,带着他媳妇干什么?”

“你不提他弟我都给忘了,”刘南根本没把侯龙涛的抱怨过脑子,只认为他由于对杜彭辉没有太大好感而对他的所有行为都看不惯,自己的这个四弟其实是挺认生的,想要取得他的信任是很不容易的,“我给你查了,那小子跟你好几个日本小妾在一个学校,你回去问问吧,八成儿是爱上哪个了,又知道你已经把人家糟蹋过了。”

“嗯,那倒是有可能,符合他的眼神。你丫开快点儿,赶紧回去看照片儿。”

“赶死啊?又不在多咱们这两个人儿,快那么十几分钟的。对了,我已经找好了十几个丫鬟了。”

“什么东东?”侯龙涛没听明白。

“《红楼》里的丫鬟啊,我都跟casting的人打过招呼了,十五个,全是中戏的。”

“怎么找的?”侯龙涛斜眼看着刘南。

“我现在那玩具以前不是中戏的嘛,她跟她的几个师妹说了《红楼》的事儿,她们就请我吃饭。操,现在的这帮小丫头真不是盖的,喝了没几杯,我让她们脱,她们就开脱,还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蹭,那叫一个骚啊。我都替她们不值,为了一个角色、为了出名儿,什么都愿意干,也不知道她们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掌上明珠在外面就这么自甘下贱,这么的让人玩儿,会是个什么心情。要不是咱们政府管得严,日本拍av的全他妈得失业,唉。”

“你丫别他妈跟我这儿假仁假义了,这么菩萨心肠,你别玩儿啊,交待吧,又弄出什么新花样儿来了?”

“我跟她们说了,这真正戏份儿够重的丫鬟也就五个,你们一个个儿的都如花似玉的,哪个也不比哪个差,又都这么热情,让谁上不让谁上啊?”

“您老肯定有办法啊。”

“这你还真冤枉我了,办法是她们集思广益出来的。酒瓶子插bī缝,往里灌酒,看谁的bī最能盛,装得最多的五个上。这顿bī装啤酒喝的我那叫一个爽啊。”刘南说着还意犹未尽的添了添嘴唇。

“最后睡了谁了?”

“当然是那五个赢的了。”

“傻bī,哈哈哈,”侯龙涛大笑了起来,“你丫喝多了吧?要干当然是选那又细又小的洞钻了。”

“唉呦,把这茬给忘了。”刘南一拍脑袋,“操,过两天约出来再弄。本来连你也请了,但我没叫你,我吃独食儿了,算是我的报应吧。”

“哼哼。”这要是几年前的侯龙涛肯定炸猫了,但现在他只是微微一笑。

当初刘耀坤在平阳对马脸和文龙发表的那篇有关山高皇帝远的演讲其实并不符合事实,只不过他对北京的现实并不十分了解,特别是沾上娱乐圈的事,普通人眼中的名誉荣耀只不过是肉欲和金钱的产物,表面上的夺目光华遮挡住了背后的肮脏龌龊…马脸和文龙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根据他俩记忆合成的“林黛玉”和“薛宝钗”跟真人有一定的差距,所以经过筛选,光论长相,有两万七千多人进入了大名单,再经过对身高的限制,仍旧剩下了一万六千多人,排除来自从欧美等移民困难的国家报名人,还有一万四千多,这些过程其实很简单,都是电脑化的,没用了多长时间,接下来的步骤才是困难的。

技侦处的人手本来就不多,而且也不能放下正常的警务不理,侯龙涛发动了三百名东星的雇员以技侦处的名义打电话到那一万四千多候选人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调查她们的背景情况,凡是从未迁移过户口而且十六岁以前档案记录齐全的,都排除在名单之外。

表面上每个人也就负责不到五十个候选人,但实际操作起来却用了两天一夜,主要是各地的官僚作风程度不同,配合的积极程度不同,再加上很多地方还用的是方言,除了从大城市出来的,几乎没有一个候选人的情况是痛痛快快的获得的。

经过最终的筛选,有二百三十三张照片被放到了侯龙涛的办公桌上,这些照片随后被传递到了马脸和文龙手上,但他们已经都非常接近画像了,无法再进一步的选择了,唯一的进展就是文龙想起“薛宝钗”的左边屁股蛋上有一块很小的胎记…星期六上午,东星在秦皇岛的海滨度假基地迎来了一百九十七名来自全国各地和三十六位国外的“红楼佳丽”,她们都是在三天前收到组委会的紧急电话通知前来参加特别面试的,虽然时间仓促,但面对这样难得的机会,二百三十三位美女都克服了一切困难,悉数到齐,打电话的人说出了她们在报名时获得的密码,确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们倒也不必担心这是个骗局。

这些女人被分成了两组,林黛玉组一百六十一人和薛宝钗组七十二人,她们集合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同,而且入住酒店之后都被要求留在屋里等通知,不得到处走动,所以虽然她们去的是一个度假基地,两组人并没有相互见过面。

午饭过后,林黛玉组被允许在基地里自由活动,海滩上立刻多出了一百多名泳装美女,薛宝钗组则被细分为了四个小组,每组十八人,准备依次进行第一轮的面试。

基地夜总会的酒吧里正好有一个供模特走台的t台,美女们按组分成四排站在上面,台下空空荡荡的,只有三个人,两女一男,女的是星月姐妹,男的是谁不言自明。

侯龙涛拿着个麦克风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一下儿,我想你们一定都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摄像机,为什么没有记者,为什么没有电视台的人在这儿,因为这次特别选拔是不留记录的,是一次秘密选拔。在你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被要求签署了一份文件,我再强调一遍,那是一份保密合同,在离开之后,你们对这次选拔的内容甚至是这次选拔本身都要保密。合同是由律师行起草的,你们签名的时候有秦皇岛公证局的公证员在场,任何,我强调,任何泄密的行为都会导致五十万人民币的罚款。”

台上的美女们产生了一阵骚动,看来她们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签的是什么东西。

“薛宝钗的报名者有十万三千人之众,”侯龙涛又开腔了,“但看看你们的左右,这里只有七十二个人,不需要初赛,不需要复赛,不需要决赛,你们中的一个人将成为薛宝钗的扮演者,你们的概率一下儿从十万三千分之一变成了七十二分之一,增进了一千四百三十多倍,如果任何人对于签署那份协议有任何异议,现在就提出来,立刻就可以离开。”

没有人出声。

“我来做一下儿自我介绍,我叫侯龙涛,是东星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兼总裁…”

台上又是一阵骚动,有人知道东星。

等人群静了下来侯龙涛才继续,“我是这次选拔的唯一评委,我对你满意了,角色就是你的,就是这么简单。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们会被给与这个机会?你们有什么特别的?你们有什么高于常人的地方?”

“我们比普通人漂亮啊。”一个前排的女孩说了一句,引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群丫头确实都是美女,而且还都长得很相似。

“哼哼,说得好,不过漂亮的女人千千万万。天上没有掉馅饼的,能不能成为明天的章子怡,就看你们自己今天努不努力了。”侯龙涛指了指刚才搭茬的那个女孩,“你挺聪明的,你告诉我,你们该怎么努力?”

“听你的话,你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要是让你给我跳脱衣舞呢?”

“那我就跳脱衣舞。”

“我就说你聪明嘛,你们中最小的也有十八岁了,都是成年人了,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对社会现实也应该有一定的了解了,我也不想给你们灌输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娱乐圈就是娱乐圈,人人都想出位,人人都想大红大紫,但有才华有相貌的大有人在,凭什么你就能红?等以后有机会,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问范冰冰什么的,问问她们为了要出头都做了些什么。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娱乐圈的浅规则,娱乐圈的黑暗,娱乐圈的肮脏,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下去,混得不太惨,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在出名之前,都不可避免的要充当老板、导演的性工具。而且出名的只是极少数,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永远都只能是性玩具,等你们岁数大了,就会像玩儿坏的玩具一样被丢弃。”

台上早已是鸦雀无声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

“ok,”侯龙涛拍了拍手,“很高兴咱们达成了共识。第一组去后台脱衣服,剩下内衣内裤就行了,剩下的人去包房等通知。”

女孩们都默默的离开了,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好在这个年轻的富翁长得还不算太难看。

十分钟后,随着音乐的响起,第一组的十八个女孩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t台上,她们大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但都努力的走着猫步。

侯龙涛坐在台下抽着烟,大部分女孩穿得并不是丁字裤,虽然一个一个都是美乳美臀加美腿,还香风四溢,但他却有失望的感觉,他站了起来,“停停停停停。”

美女们全都听话的停了下来,按照腰上的号码,很自觉的排成了一排。

侯龙涛突然觉得自己的有点太不象有钱人了,“都在台边跪下,把屁股撅起来。”

没有一个女孩动地方,只是面面相觑。

“快,快,”侯龙涛皱着眉,打着响指,“不愿意配合的尽管离开,都不愿意,那就换下一组。”

女孩们开始行动了,经过了几分钟尴尬的躁动,她们全都按男人的要求摆好了姿势,那种女性特有的优美曲线放射着眩目的光彩。

侯龙涛走到第一个女孩身后,把她粉红色的内裤勒进了她的臀缝里,使两瓣雪白的玉股完全的暴露,她的肌肤娇嫩光滑,没有一丝瑕疵,自然没有胎记。

在男人碰到自己的屁股时,女孩只是很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出声制止。

侯龙涛捧着女孩娇美的臀瓣亲了一口,然后移到下一个女孩身后,对她做了同样的事情。

第三十章 影视红星(下)

第三组的第九个女孩,她穿了一条浅绿色的全蕾丝镂空贴臀内裤,屁股又圆又白,形状非常出色,臀沟也很深。

从镂空的缝隙处,侯龙涛能看到光滑的皮肤上有东西,他把一根手指插进了内裤的边缘里,将布料勒进女孩的屁股沟里,将整个左臀瓣露了出来,雪白的肌肤上纹着一只展翅的小蝴蝶。

女孩当然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她柔嫩的臀丘稍稍缩紧了一些。

侯龙涛的手指轻轻的在蝴蝶上滑过,如果有胎记在下面,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我…我…”女孩开口了,大概是害怕自己因为有文身而影响自己的机会,当今的中国,文身还不能算是为大众所广泛接受的艺术形式、个性体现或是身体装饰,“我…我有块胎记。”

侯龙涛没说话,冲着神色略显慌张的美女笑了笑,在她的翘臀上捏了捏,然后就移到了下一个女孩身后。

四组薛宝钗在完成了“内衣秀”之后,又进行了“古装秀”和才艺表演,然后她们被告知结果会在明天中午之前出来,在那之前,她们可以在基地内自由活动,各种娱乐设施和餐饮都是免费的。

一个小时之后将是林黛玉的选拔。

那个屁股上纹着蝴蝶的女孩叫蒋琴,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想取了泳衣去海边走走,就有人来敲门了。

来人亮出了组委会的证件,“蒋小姐,侯总请你过去。”

“侯总?侯龙涛侯总?”

“是。”

“等…等一下可以吗?”蒋琴说话都不利落了,她知道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自己一步登天的机会也许已经就在眼前了,“我…我换套衣服。”

“当然可以。”

蒋琴摘了乳罩,找了一条行李里最短的紧身连衣裙穿上,裙子短到几乎遮挡不住圆滚的屁股…侯龙涛冲着站在门口的女孩招了招手,他刚刚对那一百多名林黛玉的候选人训完话。

“侯总。”蒋琴走到男人面前,经过刚才来这里的一段路程,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现在的表情有点腼腆,但笑容还是很甜的。

“坐吧,”侯龙涛挪了挪身体,把沙发的另一边空出来,“占用你的休息时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您尽管说。”蒋琴在男人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本来裙子就短,这样一来,雪白的长腿就更暴露了,牺牲色相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侯龙涛把手搭在了女孩嫩嫩的大腿上,小幅的前后抚摸着,“帮我选林黛玉吧。”

“我?”蒋琴把手按在了男人的手上,但却没有一点要阻止他的意思,这只是亲密的表现,“怎么帮?我怎么行?”

“我说你行你就行喽,给点儿意见嘛。”

“我尽力而为。”

林黛玉没像薛宝钗那样分大组,而是分成了三十二个小组,除了第一组是六个人,剩下都是五人一组。

侯龙涛也没像刚才那样对这些女孩动手动脚,只是一直让她们走台,每组都要走个四、五个来回。

蒋琴倒也挺“尽责”,如果男人问到她对某一个女孩的想法,她还真能给出点意见,而且时不时的会使用一些比较专业的关于形体和表演的术语,不难看出她至少是接受过比较正规的训练的。

侯龙涛只用一半的精力“选美”,另外一半全集中在身边女孩的脸上,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蒋琴当然察觉到了男人对自己的关注程度,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但她还挺懂得男女相交之道的,敌进我退的原则掌握得恰到好处,虽然一点也不冷淡,不至于引起对方的不满,但还是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台上,做到不过分热情,使自己不陷入上赶着咬钩的鱼的角色中。

侯龙涛也没做出什么特别过火的行为,他坐在女孩的左边,又是用右手搭在她的大腿上,她又翘着腿,自己又要保持姿势,所以最多也就是偶尔把手滑进她的裙子深处,在她的屁股上轻捏。

第九组林黛玉上台了,蒋琴忽然皱起了眉头,精神好像更专注了,“晴晴?”她的声音很小,属于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是一种遇到出乎意料的事情的表现,她的语调也体现了她的惊讶。

每个上台的女孩理所当然的都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台下的男人身上,自然而然的也会用心观察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一组第二个出场的女孩在蒋琴发出“惊呼”的同时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但她没有停顿,而是很专业的继续走台。

“你说什么?”侯龙涛语调正常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认错了,还以为是以前的熟人呢?”

“哪个?”

“就是这个,第三个。”

“要是是你的朋友的话,我给她的心理分数可会提高的。”

凡是参加“选美”的女孩,没有一个不觉得自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女的,要不然她们也就不参选了,既然是美中之美,当然能让男人晕头转向了,甭管他们自己把自己说得多超凡脱俗,甭管他们是什么达官贵人、富翁豪客,只要遇到美中之美,最终也得拜倒在石榴裙下。

不满二十岁的美女更是会有这样的想法。

蒋琴对于东星大老板对自己大献殷勤并不感到很吃惊,虽然喜出望外,但绝不觉得那是不正常的,“真是认错了。”

“噢。”侯龙涛没再追问。

林黛玉的选拔结束已经是六点多了,侯龙涛请蒋琴一起吃饭,她很痛快的答应了。

饭局当然是设在静雅的大包房里,星月姐妹并没有跟着进屋。

还没等入座,侯龙涛就从后面抱住了女孩的娇躯。

“侯总,别…别这样…”蒋琴微微的挣扎着,但当男人的嘴唇吻上了她的脖子,她的身体一下就软了,只会“嗯嗯”的轻哼了。

……

“不…不饿…”蒋琴很享受的闭着眼睛。

“那就先让我再看看那只小蝴蝶吧。”侯龙涛说着就已经隔着裙子摸上了女孩的屁股。

“别这样…”蒋琴突然离开了男人,跑开两步,坐进大沙发里,“我…我还是…还是处女…”

“什么?”侯龙涛跟了过去,坐在女孩身边,拉住她的手,“你说什么?”他的语气可没有一点震惊的意思,是不是处女没什么区别。

“我…我还是处女呢。”蒋琴抬气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男人。

“哼哼,那很好啊。”侯龙涛心里正在笑骂文龙无用。

“如果…如果我给了你,我一定能做薛宝钗吗?”蒋琴噘着小嘴,一幅清纯少女的表情。

“你让我高兴,你想要哪个角色都不是问题。”

老板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明星已经不可能再讨得更高的价格了,虽然老板有可能是开空头支票,但这个险小明星是不得不冒的,再得寸进尺就有可能鸡飞蛋打,别管自己怎么出色,再怎么说外面还有二百三十二个美女等着取代自己呢,而且大部分的老板都不会食言的,要不然以后谁还敢为了角色献身于他啊,玩小明星也要讲究信誉的。

蒋琴偎进了男人的怀里,献上了香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林黛玉来了。”侯龙涛冲着面色晕红的女孩一笑,翻身下了沙发,“进来。”

蒋琴慌忙坐起来整理衣服。

星月姐妹把一个女孩让进了包房,是第九组第二个出场的林黛玉,真名叫韩梦。

屋里的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的表示,完全是陌生人的样子。

“来,坐吧,”侯龙涛示意韩梦也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到两个女孩中间,转向蒋琴,“我看上的是她,幸亏刚才你是认错人了,她后面那个女孩儿不是你的熟人,要不然我还真要为难了呢。”

韩梦当然明白男人在说什么,蒋琴不整的衣衫和不很自然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在自己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至少是将要发生什么,她也更明确自己为什么会被叫来了,机会已经敲响了自己的房门了,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你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吗?”侯龙涛的一只手按在韩梦的大腿上,另一只手则摸着蒋琴的大腿。

“我想我知道。”

“我相信你知道,一个林黛玉,一个薛宝钗,”侯龙涛搂住了两个女孩的细腰,把她们揽得更接近自己,“你们没有意见吧?”

女孩们都没说话,但却笑得很甜,当然是没意见了。

……

“我…”

“哈哈哈…”侯龙涛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段俊婷自从上高中之后,经常会回她以前所在的孤儿院看看,有了自己的收入之后更是多次向孤儿院捐款,她认识那里很多的孤儿。

当段俊婷还是个十几岁的半大姑娘时,她就已经比大部分三十多岁的老爷们还有心计了,她懂得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政场上,有时候掌握几个俊男靓女比掌握千军万马还管用的道理,所以她对那些长相可爱的男女孤儿非常重视,玩具糖果从不吝惜,拉拢了不少人心,是孤儿们最最欢迎的大姐姐。

肖晴晴和沈晗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被段俊婷送进了电影学院,她们不会永远都是不懂事的傻孩子,在真心感谢对方的同时,她们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特殊待遇,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大约两个月以前,赵武把两个女孩请到了平阳县公安局,希望她们可以协助他将一伙黑恶势力绳之以法。

赵武告诉女孩们,他追踪这个黑社会团体已经很久了,虽然也有一定的成果,但抓到的都是基层的小喽罗,因为对方的组织严密,加上大部分受害人和目击者出于害怕报复的心理而不敢报案、作证,造成无法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上层的大恶霸都还逍遥法外。

既然不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得所需的信息,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为了保一方平安,赵武制定了一个“栽赃陷害”的计划,这就需要两位美女的大力支持了。

肖晴晴和沈晗知道既然人家找上了自己,那是推也推不掉的,最重要的不是要自己干什么,而是能得到什么补偿。

三十万现金,随她们选择中国中西部或南部沿海省份的任何一个城市安身,给她们新的身份,安排月薪不低于四千元的办公室工作,当然了,她们永远不能跟别人谈起自己的过去,永远不能回江苏。

沈晗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但肖晴晴的心眼多一点,她知道跟自己做生意的不是什么真正的人民公仆,更不是圣人,不能任他们摆布,她有自己的打算

第三十一章 顺藤摸瓜(上)

按照赵武的意思,所有条件都要在事成之后才兑现,但肖晴晴坚决不同意,钱可以事后再给,但新身份和新工作必须在正式执行之前搞定,还要先去当地跟新房东见面,再去新单位跟新领导和新同事见面,确定报到的具体日期,沈晗也在她的带动下改变了百依百顺的立场。

就像段启明曾经说的那样,赵武是个大老粗,有勇无谋,他并不理解女孩的这些要求,好在他还知道请示上级。

刘耀坤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背后的原因,女孩们是在给自己买保险,不至于事后真的为了“打击黑恶势力”而做出最大的自我牺牲,也不会被长期的看管起来。

要说肖晴晴的自我保护意识算是比较强了,但她毕竟涉世未深,她的这些法子都并非刀枪不入之策,就算她被平阳方面“蒸发”了,她新身份所在地的公安机关会对她的“失踪”进行调查,从而发觉她身份的异常,再顺藤摸瓜的找到江苏来,他们肯定会在这里遇到很大的阻力,使得调查无法继续进行下去,其实能不能发现她复杂的身份都不一定呢。

刘耀坤批示赵武答应女孩们的这些要求,他本来也没打算杀人灭口,或是把她们关起来直到尘埃落定。

一是确实没有必要,人都已经“死”了,都火化了,谁还会去找她?就算有人产生了怀疑,如果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的话,根本也没有找人的时间;就算有一定的时间,怎么找?从何入手?偷偷摸摸的找?谁能有实力在暗地里找遍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张旗鼓的找?那浅水方面不可能不知道,而他们又有女孩们的准确位置,到时再作出反应,一定能捷足先登。

二是那样有画蛇添足的危险,一个不小心,让两个小丫头察觉了自己的用心,或是在执行时出了差错,不光会前功尽弃,还会迫使她们倒戈投敌,反而引火烧身。

现在又有了第三条理由,虽然外地警方查不到自己头上来,但要摆平各种关系也不是什么特别轻巧的事,有点得不偿失。

侯龙涛当初的推断一点不错,由于马脸和文龙在性格上巨大的差异,马脸是主攻目标,出事当天,马脸选中哪个女孩,哪个就会实施计划,她们已经为此训练了有一段时间了。

当时在床上,肖晴晴的手机响了三下,那就是开始行动的信号,等人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都扒到了小腿上时,好似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女孩突然又开始更猛烈的挣扎,一下窜到地上,蹦过去拿起自己的小包,吵着要离开,还对对方破口大骂。

马脸自然是生气了,过去要抓女孩,就在刚刚碰到她的一瞬间,肖晴晴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一头栽进了事先更换了糖化玻璃的茶几,同时按动小包上的机关,使得大量血液狂喷而出,至于胸口处插着的玻璃,那是马脸逃跑后才化妆上去的。

马脸立刻就慌了神了,伸手一探女孩的鼻息,已然没了呼吸,他本想去叫文龙的,可一开门就看到赵武带着大队警察上了楼,他并不真的愚蠢,他能隐约的感觉到自己是中套了,但他没时间细想别的,只知道要是被抓住,肯定是九死一生。

马脸打开窗户一看,下面停着一辆面包车,跳下去应该没问题,当初郑依健和陈小春就是这么逃脱邱淑珍的陷害的,他跳下去的时候崴了脚,这就是为什么赵武从窗口看到他上出租车的时候,他是一瘸一拐的。

刘耀坤可谓是神机妙算了,他为马脸安排的楼层不高,他让人停了那辆面包车,他命令人开着出租车在那里等候,一切都是按他的计划发展的。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马脸刚才喝的药酒开始发作,从头晕眼花到完全昏迷只用了两分钟。

然后就上演了文龙袭警、抢枪、盗车、潜逃的那出。

与此同时,肖晴晴的“尸体”已经被充分的拍照了,一份正正经经的尸检出炉了,两个女孩也踏上了前往各自新生活的征途…

赵武在饭馆吃的酒足饭饱了,也没付钱就来到了停车场,钻进了自己的警车,还没发动呢,后座上就坐起来一个人,一把枪顶在了他的后脑上,“别充英雄。”

“…”

又一个人从副驾驶那边上了车,又一把枪顶在了赵武的腰眼上,同时把他装着配枪的手包拿走了,“赵局长,等你好久了。”

“你们找我有何贵干?”赵武还算镇定,毕竟是见过风浪的老干警了,他看对方明显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现在这个停车场上没有别人,灯光也不好,他们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动手做掉自己,应该是另有所图,自己的人身安全暂时不会有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没有人回答,赵武突然觉得脖子上针扎般的一疼,本能的想抬手去摸,但立刻就被人按住了,同时眼前开始发黑,几秒钟的时间就昏过去了…

“四哥,那个狗屁厂长露面儿了,”二德子兴奋的冲着电话里喊,“我他妈真是料事如神。”

“别吵吵,详细说。”侯龙涛揪着肖晴晴的一只胳膊,耻骨用力的撞击着她白嫩的屁股,右手拿着手机。

“那丫那一直没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打过,我就想了,他要么就是已经挂了,要么就是个王八蛋,我还是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这种王八蛋有一个共同特征,老婆孩子可以不要,但小蜜不能丢。他身为咱们东星的一个重要中层干部,要是进了风月场所,肯定得是个香饽饽啊。我让人一问,丫只要在北京,就是咱们紫竹店的常客,他在那儿还有一个相好儿。文龙他们出事儿没几天,那个丫头就不干了,说是回老家从良了。我把她在北京时一起租房的那小妞儿找来问了问,她老家在四川绵阳郊区,现在住在城里,具体地址也有了。我派人过去一看,你猜怎么招?”

“那你就找人把他们请回北京吧。”侯龙涛不猜也知道答案了。

“我来搞定。你在哪儿呢?干吗呢?谁跟那儿哼哼唧唧的?你丫又强奸民女呢吧?”二德子能从电话里听到肖晴晴近乎于痛苦的欢快呻吟,虽然她在极力的压低声音,但实在是被插得太爽了,叫床的音量不是想控制就能完全控制住的。

“我在上海呢,明天早上就回去。”

“得,那等你回来再说。”

“行。”侯龙涛挂上了电话…

“赵局长,赵局长。”

“嗯…”赵武努力的项睁开眼睛,但眼皮真是很沉,这一觉睡得实在太好了。

“赵局长,醒醒吧。”

“啊!”赵武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睡着前的情景,他一下睁开了眼睛,同时身体本能的上窜,想要站起来,却没能成功,他的双腕和双踝都被铐在一张巨大的太师椅上。

“赵局长别激动,你现在没有任何危险。”

赵武也清醒了一点了,他观察了一下左右,自己是在一间看似酒店套房的房间里,这里的装修极尽奢华,应该是五星级的,房间里散落着五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自己旁边的另外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戴黑边眼镜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刚才就是他在跟自己说话。

“赵局长认识我吗?”

“你是…”赵武眯了眯眼睛,“侯龙涛?”

“正是,”侯龙涛过去在保镖的帮助下把四副手铐全解开了,“这些只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暂时戴上了。”

赵武有点奇怪的看着小伙子,他猜不到对方的用意。

“抽烟吧。”侯龙涛递给大汉一根烟,还给他点上。

“这里是?”

“噢,这是金茂凯悦的总统套,还可以吧?”侯龙涛为了让肖晴晴和沈晗更加坚定“见利忘义”的信念,特地带她们来穷奢极欲了两天,让她们偿到成为明星后的滋味。

“上海?”赵武心里盘算着,虽然平阳只有不到三小时的车程,但确实已经出了自己的地盘了,更得要小心行事了,“侯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局长想要开门见山吗?”侯龙涛点了点头,“好,我找到肖晴晴和沈晗了,她们都可以指证是你指使她们陷害我的兄弟。”

“肖晴晴被马明杀了。”

侯龙涛“啪啪”的打了两声响指,两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姑娘从套房里走了出来,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现在怎么样?”

赵武的脑门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但还没到了慌张失措的地步,既然对方在掌握了决定性证据之后还把自己绑架来单谈,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你怎么找到她们的?”

“哼哼,你听说过《新红楼梦》选秀的事儿吗?”

“当然了。”

侯龙涛很简要地把找人的过程说了一遍,但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可以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事情,如果真是想让别人明白,那不仅要讲清选秀的原因和过程,还要说明如何对案件本身产生的怀疑,加上一堆对于心理学和人性的论述,就算是明白人都不一定一次就能理顺所有的环节,更别提一个大老粗了。

《新红楼梦》选秀虽然是一件比“超女”还有影响的“大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但无论侯龙涛的对手有多精细、多大的势力,他们都几乎不可能猜到这是他找人的手段。

首先,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东星搞的活动,知道人也没有理由怀疑这跟侯龙涛目的性明确的个人意志有关,完全有可能是东星正常的商业行为。

其次,除了真正想参加的这种选秀的人之外,没人会对参选标准过分注意,侯龙涛的对手里没有一个会有一丁点意思要去参选的。

再次,宣传册上的林黛玉和薛宝钗本来就不是对真人真实地再现,又是金陵十二钗在一起,哪怕是把宣传册放在刘耀坤或是段俊婷的面前,不明确地告诉他们找什么,他们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

最后,电视转播时,选手都化了妆,又还是在海选阶段,决不可能有人能在她们的身上看出来肖晴晴和沈晗的影子来。

赵武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其实这对他来说都已经不是重要的问题了,“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说你已经找到了马明被陷害的证据,那你就应该带着证据到平阳公安局报案,走正常的途径。”

侯龙涛皱起了眉,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很冷,“赵局长,刚才我以为你是要跟我开门见山的谈,我还觉得你是个明白人,怎么过了这么几分钟,你又跟我打上官腔儿了?我现在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小猫咪吧?”

赵武还真是不害怕,但现在自己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控制之下,还是应该谨慎为妙,“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指望我怎么回答呢?侯总给我交点底吧。”

“哼哼,好,那我就说得再清楚点儿。”侯龙涛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因为自己把肖晴晴找到了就立马吓的魂不附体、跪地求饶,然后一五一十的交待罪行,“有了这两个女人,我可以立刻把她们交给我在北京公安机关的人,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背景,你就姑且当我有这个能耐吧,然后我的兄弟立刻就可以脱罪。根据她们的口供,把你玩儿死是不在话下的。但是那样也就打草惊蛇了,赵局长,咱们实话实说,你根本就只是个马前卒儿,扳倒了你,用处不大。我要的不是你,是你的后台,你后台的后台,你后台的后台的后台。”

“侯总的话太难听了吧?”赵武的脸色有点发青,没有人愿意听别人说自己不值钱,但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你也不用太失落,什么刘耀坤、段俊婷,甚至是段启明,我都看不上眼,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侯龙涛要在气势上震慑对方,“弄残了你们,我只是暂时解决了表面的问题,治病要治根儿,我要抓的是那只幕后的黑手。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她们俩只能把你拖下水,我需要你把你上一层的关系交给我,就看你能不能认清形势、弃暗投明了。”

“我如果不答应跟你合作呢?”赵武仍旧没感觉到害怕,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简单,我既然把事情都跟你说了,你也可以猜到,我是不可能让你回平阳的,你不跟我合作,外面有公安部纪委的人在等你,立刻隔离审查。你是干公安的,你比我清楚,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一个人,人是你找的,计划是你面授的,钱是你出的,工作和身份都是你安排的,你这是被人当枪使了。这点儿罪判个十年应该不难,你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在里面表现的好,又有你的后台在暗中照顾,不仅不会受太大苦,六、七年也就放出来了,出来之后人家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肯定不能亏待了你啊,是不是?”

赵武用力的吸着烟,没回答,他自己根本没想得这么远,既然人家替自己想到了,那就听听看吧。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啊,你不帮我,我能让你在里面好受的了?你都知道我是黑社会了,你的后台能让狱警照顾你,我就能让犯人整你,能让狱警视而不见。虽然你扛住了一时,没有把你的上家儿供出来,但是你的后台可不知道你能不能扛住一世,想要永远的安全,那就只能…”

“杀人灭口?”

“你还是挺明白的嘛,”侯龙涛优哉游哉的吐着烟圈,他用的是最原始最简单的理由,就看对方是不是识时务之人了,“其实我并不真的需要你,我都能猜到你是受刘耀坤直接指挥的,你配不配合,我下一步都要去找他的,有了你我就多了点儿筹码,你懂吗?刘耀坤是个聪明人,我又掌握着他的未婚妻,他未婚妻你见过吧?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女人,你说他会不会跟我硬顶啊?所以说你现在的选择只对你一个人有影响,配合就是立功,不配合不仅是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不能挽回刘耀坤和段俊婷伏法的命运。”

对方这一套话里最起作用的居然是关于周自若那两句,赵武确实见过那个女人,而且印象深刻。

在刘耀坤第一次给两人引荐的时候,那个北京美人身上那种让男人产生虐待欲望的妩媚气质差点没让这个几乎以风月场所为家的一局之长当场流出口水来。

赵武并不了解段俊婷和刘耀坤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他们的过去,即便知道又怎么样,他相信为了周自若,刘耀坤什么都会做的,因为如果换成是自己,自己一定会的,“你说你掌握着刘主任的未婚妻?”

侯龙涛对于男女关系的察觉力是不容置疑的,对方的细微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没想到自己为了造势才提出来的周自若竟然会成了突破口,那自然要顺坡下了,“是啊,我和自若从小儿就认识,你不会以为是姓刘的给她开的苞吧?哈哈哈。”

“这…刘主任知道你们俩的事吗?”

侯龙涛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妒嫉和羡慕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感情,他就是要利用这种人之常情,男人要是对色失去了兴趣,那就真是失去了一大人生乐趣了,“当然知道了,你以为他跟我作对就是因为我弟弟把段俊潇暴扁了一顿啊?你们其实是在帮他争风吃醋呢。段俊婷爱弟心切,又是个女流之辈,让姓刘的一阵煽风点火,铤而走险是在所难免的,你也被他用得得心应手,这就有点儿出乎意料了。”

“你这种挑拨离间的伎俩是不是有点太拙劣了?”

“呵呵,你是老公安了,什么样的花招儿你没见过啊,就算我是在用离间计又怎么样?他刘耀坤会怎么做,我相信你自己有判断。”侯龙涛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才能使对方就范,“我让你看一件东西。”

“什么?”

“智姬,”侯龙涛向这套间里叫了一声,“帮我把笔记本儿拿来。”说完后他又转向赵武,“自若曾经跟我说过,当她把自己失身与我的事儿跟刘耀坤说的时候,那个农民差点儿没气吐了血,还发誓要找我算账,哼哼。我跟自若是青梅竹马,他父母就是因为我们俩的事儿才把她带到平阳的,便宜了刘耀坤,后来她回来北京,自然要跟我再续前缘了。不过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自若长得不适合当老婆,她有一幅难得的xìng奴的媚相儿,那我自然就要把她往xìng奴的方向培养了。现在她对我是绝对的服从,我让她装成被我胁迫,而去逼刘耀坤合作,或是干脆让她直接去劝刘耀坤,一点儿问题也不会有的。”

“…”

赵武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但侯龙涛能从他眼中看出一种异样的光彩,猜也能猜出他现在在幻想些什么,是啊,周自若属于那种很容易成为男人幻想对象的女人。

智姬把电脑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赵武都有点发懵了,这个侯龙涛也太有艳福了,要说坐在一边的肖晴晴和沈晗都可以算得上是他见过的一等美女了,结果这小妮子一出来,那俩简直就只有给人家提鞋的份了,能笼络到这种天仙的男人,定然不是省油的灯。

侯龙涛把笔记本转向了对方,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天他“性虐”周自若的镜头。

赵武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一眼屏幕,再看一眼对面的年轻人,再看一眼屏幕,他现在对对方的话已经信了九成了。

“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转换阵营的打算了?”

“你有钱,有女人,又怎么样?我们是官,你是民。”赵武还没有完全的被说服,对方虽然说了自己怎么怎么有关系,但口说无凭,这倒戈的事可不是轻易就能干的。

“哼,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跟我对着干,你未免有点儿太相信刘耀坤了吧?我能不能搞得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好,现在就假装你也是官,我跟你合作,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要我把刘耀坤供出来,我不是一样脱不了干系?”

赵武只是一个低层的小喽罗,段俊婷和刘耀坤自然是不会把自己这边的后台告诉他的,那是一个正确的策略,其实也是唯一的策略,但同时也造成了他对己方实力的不明,他最多也就是知道己方有浅水市的支持,如果对方有更强有力的后盾,那他这种卒子级的人物的倒戈则是十有八九的,而且就算他知道己方有强大的背景,如果他有点头脑,也能猜到一旦事情朝着不好的方面发展了,小卒子永远是第一个被牺牲掉的,当初刘耀坤就是用同样的道理弄垮的赵振宇…

第三十二章 顺藤摸瓜(下)

夜幕中,一辆黑色的悍马h2在京沪高速上疾驰着。

“那个警察失踪了,平阳的人不会不怀疑的,应该会到处打听他的下落吧?”慧姬的脸蛋红扑扑的,她靠在爱人的肩膀上,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

“他是一局之长,一个电话过去,他的下级不会有问题的,刘耀坤现在又在北京筹备婚礼,大概无暇顾及他,他说段俊婷也不是天天都要召见他的,有事儿也就是打电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侯龙涛在女孩的秀发上亲了一口。

“那那个内奸呢?他不会泄露消息给平阳?”现在是智姬在开车。

“现在跟赵武在一起的那几个公安部纪委的人是我让玉倩直接给我找的,而且只是为了吓唬一下儿他,并没有真的立案,这一块儿不太可能出毛病。至于那个内奸,我总觉得他其实并不是咱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我并不能时时刻刻感到他的存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没有人能伪装得那么好,天天跟我在一起,却让我感觉不到他的异常。”侯龙涛并没有完全说实话,近一段时间有一个人确实让他感到有点不同以往,但他坚信那个人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你这么有信心是因为你太相信你身边的人了,我只希望人人都能像我们姐妹俩这么珍惜你的信任。”慧姬紧紧地握着男人的手。

侯龙涛微微一笑,又在美女的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一下,“最重要的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我已经找到了那两个女人,知道我把赵武弄走了,如果这消息再走漏了,那内奸也就把自己暴露了。”

“你一切都心里有数儿就好。”慧姬说着,柔软的手掌就钻进了男人敞开的衬衫里,轻轻的摩挲起他的胸肌。

“小丫头又不老实了?”侯龙涛伸手一抄女孩腿弯,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岑总,这…这是干什么啊?”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戴着手铐,跪坐在仓库的地上,他的脸上有几道伤痕,是在受“邀请”的时候留下的,他就是东星平阳工厂的厂长李路。

二德子在向侯龙涛通报完之后,直接让人去绵阳把这家伙抓了,打了麻药,装进后备箱运回了北京,在逮他的时候并没有报明身份,他以为是遇到绑票的了,因为反抗被揍了一顿。

李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等二德子一出现,他当然就猜到了是为了平阳的事,但肯定是不能痛痛快快的配合了,一般有罪之人、或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的人都会努力掩盖事实的真相。

“李厂长,”二德子坐在沙发里,轻蔑的看着男人,“想我东星对你也不薄,怎么我的工厂一出毛病,你就跟我玩儿人间蒸发啊?”

“这…工厂出了那样的事故,我自知责任重大,对不起公司对我的信任,对不起几位老总对我的栽培,我是没脸见您几位啊。”

“老李,你想被打个半死不活吗?你想被人虐待吗?你想我把你的老婆、孩子抓来一起折磨吗?你当这里是什么?这里不是人民法院的审判庭,这里不是公安局的预审室,我这是私设公堂,这是私刑房。”旁边的匡飞突然搭茬了,他有点不可理解的看着中年人。

“你这是哪的话…”

“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儿啊?”匡飞突然站了起来,“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是国民党的特务,你也不是坚定不移的共产党员,我不信你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到最后受刑不过,你还不是什么都得跟我说?何必非要把自己先弄得没有人样呢?这件事儿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你说出我想听的话,要么你死在这儿。”

“我…我愿意负责,我愿意负责,”李路颓丧的低下头,“我愿意接受行政和刑事处罚。”

“行了,我走了。”二德子也起来了,转身向大门走去,“匡飞,我今天没来过这儿,你们也都没见过我。”

“好嘞,”匡飞答应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边上的一个大汉,“先把他的两个膝盖都砸了,要砸得碎碎的,要那种怎么都治不好了的。”

四个人一起上去把李路拖了起来,用镣铐将其固定在墙上,那个大汉不知从哪找了一柄砸石板的大铁锤。

“岑总!岑总!这…这…”李路开始惊慌失措的叫喊,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也许对方只是在吓唬自己。

大汉举起了锤子,先在头顶上抡了几圈,眼看着就要向中年人的膝盖砸下去了。

听到“呼呼”的风声,李路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就在锤子落下的一瞬间,他先是“我说”的大叫了一声,然后竟然就昏过去了。

“砰”的一声巨响,铁锤砸在了砖墙上,火星和石灰四溅,好像整个仓库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当李路被人弄醒的时候,二德子已经又坐回了沙发里,“说吧,我听着呢。”

“我…我…”李路又开始支支吾吾了,他不知道对方知道多少,或者是到底想要自己说什么,他可不想把没必要说的事情说出来。

“你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匡飞一指大汉,锤子又被举了起来。

“是…是赵武让我藏起来的,我是被逼的啊!真的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逼的!”

“从头儿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跟我打马虎眼,那就先砸了再说别的。”匡飞阴沉着脸,他这冷酷的表情跟侯龙涛学得还挺像。

“我…我在平阳的夜总会认识了几个公关小姐,也就是马总和林总到平阳前的一个星期,警察查夜总会,把我…把我堵在暗房里了。本来我还觉得没什么,最多也就是罚款,哪怕是通知单位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公司不会在乎这种事儿的…”

“你丫傻bī吧?自己又不是没房,要不然就上宾馆,在他妈歌厅找鸡,不抓你丫这样的抓谁啊?真他妈缺心眼儿,老…”

“你让他接着说吧。”二德子打断了匡飞。

“后来那个赵武对我进行单独审讯,他居然说不光要罚款,还要通知家属,还要把我没穿裤子的照片在报纸和电视上关于扫黄打非成果的专栏和节目里反复播出。我当时就懵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亲戚朋友一大堆,这人怎么丢得起啊?就算我不要脸,他们还要呢,我不顾自己,也得顾老婆孩子啊。”

“你他妈还顾老婆孩子?都跟小蜜私奔了,装他妈什么可怜啊?”

“不是,不是,这件事儿完了我就可以跟他们团聚的。”

“这件事儿完了?”二德子把脸沉了下来,“你是说等东星、等我们哥儿几个垮了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赵武还说在刚才抓住我的房间里搜出了好多k粉,”李路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容易引起几位煞星的怒气,所以很自觉地继续了下去,但这个话题最终是不可避免的,“说那个小姐已经承认是我带去的,让她帮着卖给其他客人和小姐,说是证据确凿,可以判我二十年。我一听就急了,那可是胡说八道啊,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贩毒啊。”

“别这么多的废话。”

“我也不敢跟赵武硬碰硬,既然他用的是威胁的口吻,我想他一定是有所图,事情还可以解决,就求他网开一面。他就说只要我答应跟他合作,打击黑社会分子,公安局不仅不会为难我,还会保护我,给我奖金,给我安排新身份、新生活。”

“他要你干什么?”

“他说让我在马总和林总离开之后自动消失,但是不许回北京,不许跟我家里人联系,不许用原来的手机,不许跟银行打交道,直到东星众人伏…伏法的消息出来之后,必须先回平阳来,然后他会安排我的一切的。”

“他没说为什么?”

“没说。”

“你也没问?”

“没敢。”

“真他妈废物!”二德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他妈就答应了?”

“我…我不敢不答应啊。”李路哭丧着脸,显得可怜兮兮的。

“你丫怎么就那么听话啊?好歹也是东星的中层干部,让人一吓就松了?你怎么就没想着把这事儿跟我们汇报啊?我们堂堂的东星集团还玩儿不过一个县级公安局?真是气死我了。”

“马总他们到的头两个小时他们才把我放出来的,而且山高皇帝远,您不知道,那些地方上掌权的官员…”

“你他妈闭嘴吧!”二德子吼了一句,真不知道当初是谁批准让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出任厂长的,平阳的人大概早就从侧面把他的为人和性格打探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这么容易的把他搞定了…侯龙涛点上二德子递过来的烟,听他把李路的情况说了一遍,“就这些?”

“嗯。你说平阳的人是什么意思?什么也没让他做,就好好把他放出来,也不看紧了,他和那俩丫头还不一样,有家有室的,还是从北京过去的,找到他的可能性要大很多,这破绽露的也太大了,怎么就好像他们是成心让咱们找到他一样啊?”

侯龙涛没有回答,他也有同样的疑问。

“说话啊。”

“我不知道,回头找刘耀坤问问吧。”

“刘耀坤?上哪儿问?”

“人家大喜的日子,咱们怎么能不到呢?”侯龙涛很平淡的回了一句…刘莹是周自若的伴娘,她九号一大早就赶到了表姐家,帮着她化妆打扮,招呼娘家的亲属。

门铃又响了,刘莹边和一个姨妈说笑着,边走过去开门,这大喜的日子,自然不用先隔着门问来人身份,直接开就是了。

门外站着的是西装革履、笑容可掬的侯龙涛。

刘莹可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上次被这个男人“诱奸”了之后,周自若曾经跟她解释过刘耀坤、侯龙涛和自己复杂的三角关系,她一看这主在这个时候出现,立刻想到的就是他是来捣乱的,不禁心中一紧。

刘莹自己也怕见这个“煞星”,自己已经跟他有过两次不正常的关系了,却对他一点抵触情绪都没有,更糟的是一见他自己就有点心猿意马,可总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上赶着啊,必须由他强迫自己才行,那样想着就让人兴奋。

“怎么了?不请我进去?”侯龙涛看着女孩有点发呆的样子,心里直乐,一把抓住她的手,“什么意思啊?怕我吃了你啊?”

“你别着样,”刘莹甩了甩胳膊,试图挣脱男人的纠缠,“我家里人都在这儿,让人看到。”

“谁来了?”周自若的母亲从里屋出来了。

刘莹有点急了,用上了力气,终于摆脱了男人,“一个朋友。”

两个人拉手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周母的眼睛,先入为主的就认定这是表外甥女的相好,他们都不知道刘莹有个快四十的男朋友。

“伯母,”侯龙涛看过周家的照片,知道这是谁,他一闪身从刘莹的身边溜进了屋里,迎上去握住了周母的手,“我叫龙涛,”他故意没说自己的姓,免得有人听说过自己,“我和自若从小儿就是最好的朋友。”

在周母的印象里,自己女儿儿时的伙伴可都不是什么好孩子,要是换了别人和另一个日子,她的脸色大概不会有现在这么好,但她是个识货的人,这个长相思文的小伙子手腕上那块劳力士可真是价值不菲的,而且他又跟刘莹“有染”,当然要客气对待了,“自若的朋友啊,欢迎,她还在化妆呢,来来,先坐吧。”

侯龙涛很听话的跟周母坐进了客厅的沙发,刘莹没跟过去,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向表姐通报,如果自己能把他劝走的话,那就免得让新娘白担心了。

“你们认识很久了?”周母既是自己想要知道这“不速之客”的身份,也是为了表妹打听。

“是啊,从小学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您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好。我跟莹莹也认识好久了,也是特别好的朋友。”

周母并没有把男人的话往歪处想,“不怕你见怪,我都没听自若或是莹莹提起过你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呵呵,没有几个女孩子会跟家里提男性朋友的吧?我是做对外贸易的。我知道朋友都是直接去会场的,可我一直都把自己当半个娘家人啊,而且我给份子钱,自若不收,说什么见外,但朋友归朋友,这礼数也不能少了啊,”侯龙涛说着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周母的手里,“我干脆就直接给您送来,免得她再跟我推来推去的。”

周母捏着那个红包,里面肯定不是钱,有点硬,但现在又不好当着面打开看,“这怎么好意思。”

“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我跟自若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人…”

“你跟我来。”刘莹一直在听两人的对话,听了这前半句,以为侯龙涛要搞怪了,赶忙过来把他拉到了一边,“我知道你和我表姐还有表姐夫的事儿,可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求你别捣乱,行吗?”

侯龙涛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周母又进了周自若的房间,就拉着女孩快速闪进了洗手间,反手把门上了锁。

“你干什么啊?”刘莹摆脱了男人。

侯龙涛笑眯眯的挡在门口,“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你…”刘莹的脸立刻就红了,“你别胡来,这是在家里。”

“你叫的声音小点儿不就行了。”侯龙涛伸手去摸女孩的脸蛋。

“不,”刘莹躲开了男人的调戏,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求你让我走吧,我错了一次,错了两次,不能再错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你的错儿,第二次可不是,第三次也不会是的。”

“你…不行的。”刘莹想要夺门而出。

“你上哪儿去啊?”侯龙涛单臂箍住了女孩的细腰,把她拖到洗手间的里侧,顶在墙上,慢慢往上揪几乎拖地的伴娘装。

刘莹不再挣扎了,她闭着眼睛,螓首扭向一旁,呼吸随着双腿的逐渐暴露而加快,胸前的美妙隆起不住的起伏着。

“不闹了?”侯龙涛舔着女孩香柔的脸蛋,双手终于可以伸入她的裙底了,抚摸着温热的大腿,手掌托住了被内裤包裹的yīn户,“怎么都湿了?”

刘莹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第三十三章 婚礼傲客(上)

……

“你当我是傻丫头啊?从下面的门缝儿塞进来。”

“好好好,小姑奶奶。”一封红包被从门下面送了进来。

“就一个啊?这么小器?”

刘莹用不断的讨价还价拖延着时间,直到屋里的人都准备停当了,才把门打开。

其实周自若的脸蛋到现在还是红扑扑的呢,但新娘子有这种脸色,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因为高潮的余韵而造成的。

外面站着满面春风的刘耀坤和他几个从平阳跟过来的朋友,还有就是娘家送亲的亲属了。

刘耀坤只跨了半步就愣住了,屋里有一个男人,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东星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侯龙涛,这简直是太出乎意料了,他就那么定在那了。

“你等什么呢?抢人啊!”伴郎在后面猛的一推,把还在发呆的刘耀坤推得一趔趄。

“是啊,还不抱新娘下楼?”侯龙涛上前一步,扶住了新郎,“难不成还要我代劳啊?”

“你…你…”

“耀坤,你干什么呢?”

“是不是新娘太漂亮了,你不敢要啊?”

众人暴出一阵哄笑,“快点儿啊。”

刘耀坤这才缓过神来,他知道侯龙涛在这种时候这个地点出现,背后一定大有文章,但现在暂时不是深究的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他过去向站在床边的美丽新娘伸出了手…来接亲的是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前后各有五辆黑色的s500,摄像车是两辆银灰色的rangerover,这个车队在当今富翁辈出的中国,虽然真算不上有什么出众之处,但也是一般的百姓家庭望尘莫及的。

“侯龙涛为什么会在你屋里?”都没等婚车启动,刘耀坤已经开始发问了。

“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就像我的远房表哥一样。”

“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上次我问你知道不知道东星,你还说从来没听说过?”

“你知道夹在你们两个之间,我有多难做人吗?”周自若有点委屈的望着窗外,“他是我儿时的伙伴,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的丈夫,你却要治他于死地,可你知道他有多强大吗?为了你我当然不能帮他,但我也决不能帮你,这并不是因为你们在我心里的地位一样高,而是为了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能救你一命,我不帮你,我就不是他的敌人,他就会对我的丈夫,而不是对你刘耀坤,网开一面。”

“唉,自若,”刘耀坤拉住了美女的手,“你不用为我担心的,他再大也大不过咱们的后台,但你的一片苦心我心领了。”

“讴?谁是咱们的后台?”

“嗯嗯嗯,”刘耀坤笑着摇了摇手指,“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但是现在很明显侯龙涛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了,你不知道也是免得他找你麻烦。”刘耀坤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锐利,“我看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吧?”

“有两三个星期吧,”周自若明白对方的意思,“我跟他说你从来不跟我说工作方面的事儿,而且你也确实是没怎么跟我说过他的事儿。他倒是也没逼我打听什么,或是让你收手。”

“哼哼,收手?杀人越货,我怎么收手?法律不是我制定的,更不是他制定的。他今天就是来参加婚礼的?”

“是啊。”

“那就不提他了,让人扫兴。”在刘耀坤的印象里,侯龙涛可是个色心极重的人,他其实是很担心自己万里挑一的新娘有没有被染指过,但又不太敢问,不问就不会得到不好的答案。

婚礼的场地离周自若家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车程,那是东星自己的婚庆公司,车队也是公司出的,刘耀坤当然是不知道了。

婚庆公司的宴会厅非常大,可以同时举行十个十五桌的婚礼,也可以打开隔音的“墙门”以适应更大规模的婚礼。

刘、周的婚礼只定了一个十五桌的场地,招待周家在北京的亲朋是绰绰有余了。

当刘耀坤和周自若进入了宴会厅时,刘耀坤又愣住了,他刚才离开时候,还确实是只有十桌,但现在场地却变大了,一下多出三十五桌来,坐满了人,足有小二百,大部分是形形色色的流氓地痞模样的人,还有几桌“黑西装”,正中间一桌坐着刘宏达、武兵、刘南、侯龙涛和岑小宇。

刘耀坤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根本无暇理会这突发事件,只能按照事先定好的婚礼程序进行下去,他也不好在亲友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焦虑,还得强颜欢笑。

一切都结束之后,新娘到后面去换衣服,准备给亲朋敬烟敬酒,厨房也开始上主菜。

刘耀坤和周家的几个老人说了一会话的,然后就直奔侯龙涛这桌,“侯总。”

“刘主任,这么客气,这么快就上我这儿来了?”侯龙涛拣了几个花生豆往嘴里扔着,“别坏了规矩,还是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侯总不是来捣乱的吧?”

“怎么能呢?我不给你面子,也要给自若面子啊。”

“这些都是…”

“都是自若的朋友,他们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二德子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

“刘主任别多心,不过一会儿敬酒可有她受的了。”侯龙涛微微一笑。

“那我就先失礼了。”刘耀坤转身就要走。

“诶,刘主任,怎么不见你家的老人啊?”

“他们都去世了。”刘耀坤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住脚步,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当初决定没必要在行动前先见一次侯龙涛是一个错误,在他心里,好色之人是成不了大事的,这个东星总裁一定是如马明所说的那样凭借运气和行贿的手段才有了现在的成就,但今天这两次短短的照面他就看出对方并非一个庸才。

周自若换了一条大红的旗袍,她的身材本来就出众,又被这么紧紧的一裹,更是前凸后噘了,要不是大胖早有命令,后面这几桌肯定要口哨声大作了。

刘耀坤的伴郎很尽责,帮他档了无数杯酒,加上他本身也吃了海王金樽一类的醒酒药,等轮到侯龙涛这桌的时候,他还是相当清醒的。

“刘主任坐吧,咱们聊聊,这些人你又都不认识,”侯龙涛伸胳膊向后划了一下,“都是自若的朋友,让她去招呼就是了。”

办喜宴哪有新人分开敬酒的道理,但刘耀坤还是坐到了侯龙涛的身边,他也确实急于看对方的底牌,“侯总有何指教?”

周自若已经开始挨桌的敬酒了,她有侯龙涛给的叶子,倒也不怕喝醉。

“我们是来请坤哥指教的。”从旁边桌上又坐过来两个男人,正是马脸和文龙。

“你们…”刘耀坤汉还真是没想到这两个通缉犯竟然敢抛头露面了。

“嘿嘿,坤哥让我们哥儿俩在医院闷了这么久,你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也得来照个面儿啊。”文龙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要不是我四哥不答应,我非在你跟前和你媳妇行房不可。”

“别这么大火气。”侯龙涛拍了拍文龙,“刘主任,我也没别的要求,你痛痛快快的把段俊婷交给我,转做我这边的污点证人,我不会为难你的。”

“哼哼哼。”刘耀坤没有回答,只是冷笑。

“哼你妈bī。”文龙连现在就蹦过用叉子戳死这孙子的心都有。

“你不用跟他较劲,他不过也是个马前卒儿罢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手段俊婷指示,是不是啊刘主任?”

“哼哼哼。”

“刘主任还认识她们俩吗?”侯龙涛把两张肖晴晴和沈晗跟自己的合影放在了刘耀坤面前。

“好,如果这两张照片是真的,那马明的杀人案可以翻案,但他和林文龙仍旧涉嫌组织参与黑社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劝你还是尽快将他们交给公安机关吧。”

“就这么简单?栽赃陷害的事情就没有人追究了?”

“什么栽赃陷害?”

“有必要跟我装糊涂吗?”侯龙涛又把赵武的交代材料取了出来,“你因为个人恩怨,指使公安机关对合法商人进行栽赃陷害,这个罪名你是跑不了的。赵武还交待了你要他找人在水源里下毒的犯罪事实,我看你要是一个人把这些全揽下来,那就是活罪难逃,死罪不可免吧?”

刘耀坤拿起材料翻了几分钟,然后把它扔回桌上,“怎么好像除了赵武的一面之词之外,你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对我的指控啊?这里面关于李路的那一段,太不合情理了吧?我指使赵武下药,再命令他抓了厂长,再把人放了,只是让他隐姓埋名,废了这么大的劲,我达到什么目的了?照你说的,我是为了抹黑东星,但我即没将李路绳之以法,也没强迫他把你们这些上层的人拉下水,有点说不通吧?与其说是我的安排,我看倒更像是他自己畏罪潜逃,现在被你们找到了,而你们为了给马、林二人洗脱罪名,或是打击报复秉公执法的官员,逼迫他编造这些荒诞离奇的故事,我猜现在李路一定是一身伤痕吧?要不然,他人从一开始根本就是被你们自己藏起来了,现在时机到了,就把他放出来咬人。”

“哼哼哼,”这回轮到侯龙涛笑了,“刘主任果然不是赵武、李路之流可以比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会说这其实根本就是我布的局,赵武早在几个月以前就被我收买了,雇了这两个女人,假装给我弟弟下套儿,弄得满城风雨,然后再返回来指控你,全为了掩盖我的工厂排放有毒污水进入生活用水水源的重大犯罪事实。咱们不然再进一步,其实我早已知道了污染的问题,段俊潇跟我弟弟的私人恩怨也是我们一手制造的,旨在给你们寇上公报私仇的帽子,何等的处心积虑啊。”

“能说通吗?”刘耀坤虽然是一脸轻松的笑容,但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不敢再在侯龙涛面前有半点马虎了。

“有点儿过于聪明和大胆了,但绝对说得通。”侯龙涛也是在受了对方的“点拨”之后才琢磨出那一套来的,原本以为黑社会行为、杀人强奸,是对方幕后老板追逐的主要目标,现在看来,那个期初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污水问题,才是问题的重点,其实其中的道理并不难理解,黑社会的行为,马、林二人可以以大局为重,全揽下来,承认是个人行为,既不能牵连到自己,也不会真的对东星造成什么太大的负面影响,但这污水问题,即使可以推说由于下级报喜不报忧,自己并不知情,但东星是说什么也脱不了的干系的,而且在外人眼里,公司的上层是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这就使得刘耀坤原本略显离奇的假设增加了几分可信度,而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东星的上层即使能从法律的角度否认自己有参与,但是东星的声誉已经不可挽回了。

“如果以后其它东星工厂又爆出污染的丑闻,检察院的人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到几份东星下层向管理层报告污染情况的材料,我看在座的几位中至少有一两个会受牵连吧?”刘耀坤虽然谨慎,但实在是忍不住要说这不是特别应该说的话,他从侯龙涛一直充满自信的眼中看到了忧虑,想自己一个贫困农民出身的小公务员,经过不懈的奋斗和自身的才华,能把这个在北京优越环境中生长,又出国深造过的大富豪、大人物玩于鼓掌之中,他所得到的快感绝对不是旁人可以体会得到的,这种快感胜过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共赴巫山。

“如果我从来没找到这两个女人呢?她们可是花了我大力气了,我能看出你们是想把她们藏住的。”

“我其实还是挺欣赏赵局长的。”刘耀坤的嘴角上翘,他没从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对整件事不了解的人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他妈的!”大胖恶狠狠的低吼了一声,“老四,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带人把这杂种拉走埋了。”

侯龙涛皱着眉摇了摇头,“自若。”

“嗯。”周自若应声来到了桌边。

“这喜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再去最后招呼一下儿你的家人吧。”

“我知道了。”周自若向前面的几桌走去。

“刘主任,咱们现在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有一点你可错了,我收买的不是赵武,我收买的是你。如果你是我在平阳的内线,你猜段俊婷会不会像你对待赵武一样的对待你呢?赵武是可以牺牲的卒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车?马?炮?只要你不是帅,你就是可以牺牲的。”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内线了?”

“你收了我三百万,还不是我的人?”

“什么三百万?”

“你平阳家里洗手间的水箱里不是有我送的十二万美金吗?你父母家里不是有我送的一百万人民币的嫁妆吗?你和自若的联名账户里不是有我送的一百万人民币的喜钱吗?”

“哼,你那才是栽赃陷害呢,没有一分钱是我自己收的,段书记不可能上当的。”刘耀坤很从容,对方行贿的这一招并不显得有什么高明之处。

“那不是做给段俊婷看的。”

“就算到了法庭上,你收买我的日期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哪有在事成之后才行贿的?”

“当然没有了,我那不是行贿,事成之后叫报酬。”

“我给你干的活,要是东窗事发,可是要蹲大牢的,谁会相信我会答应事后才收报酬?”

“没人,但是谁说我事前没给你贿赂啊?”

“你无法证明那水箱里的美金是我收的,更无法证明是我在事前收的。”

“谁说美金了。”侯龙涛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下刘耀坤还真有点糊涂了,“请把话说明白了。”

“我们送了你一个一等一的大美女,你现在又正式成了我们东星的姑爷了,还装什么傻啊?”刘南点了一根喜烟…

第三十四章 婚礼傲客(下)

“自若?”刘耀坤看着正在把父母送出大厅的新婚妻子,“你说自若?”

“东星白雪。”

“什么?”

“土老冒儿,连东星白雪都没听说过。”二德子做了个鬼脸。

“你以为我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来干什么?就为了你?”侯龙涛不屑一顾的看着刘耀坤,“她是我们东星的人,东星白雪,他们的姐妹,他们都是为了白雪才来的,想看看她穿婚纱和旗袍儿的样子。”

“这土包子何德何能啊?”匡飞从另一桌上凑了过来,“你把白雪嫁给他,我们这么多兄弟平时只能看着她干咽口水,别说碰她了,就是想离近了闻闻她都难。”

“就是就是。”后面有人开始跟着起哄了。

“瞎吵吵儿什么啊?”大胖轻轻拍了拍桌子,“人家是堂堂的县长办公室主任,是领导干部,你们算干什么的?”

“什么领导干部?县长也才就是处级吧?这在北京,哪个机关里没有个百儿八十个那样儿的?况且这孙子连他妈处级都不是呢。”匡飞阴阳怪气的在刘耀坤的耳边叫唤着。

前面的很多宾客吃得差不多就已经都离开了,剩下的也都以为这边是在闹酒,都不以为意,刘耀坤的那几个朋友也都早已被东星的人灌得人事不知了。

刘耀坤对于小流氓们对自己的讥讽根本毫无反应,他只是盯着侯龙涛,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自己和新婚妻子从认识到恋爱到结婚所经过的一幕一幕,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是从何时开始成了敌人布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了。

“刘主任,你也看见白雪的人气了,我这美人计可真是下了本钱的,你收了我的女人,你收了我的钱,你还不为我鞠躬尽瘁?一旦白雪的身份暴露了,我看就算是段俊婷对你的信心都不会完全没有动摇吧?”

“段书记要比你想象的精明的多。”

“好,姑且算她是个人精,但她不是老板啊,你的老板审时度势,你猜他会不会因为你而放弃拉东星下水的机会?”侯龙涛做了个双手掂份量的手势,“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你可以和东星集团相提并论的地步吧?再说,既然段俊婷那么精明,她会看不出大势所趋?他会不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原来的孩子是赵武,现在谁是孩子了?”

刘耀坤没对这番话发表任何评论,他坚信段俊婷是不会出卖自己的,但他同时也知道对方所说的前半部分是事实,但这事并非真的就没有转机,重要的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他不相信妻子对自己一直都是虚情假意,侯龙涛也不可能神到十几年前就能料到今天,而把一个小姑娘安插到平阳,“自若做东星白雪有多久了?”

“几年吧,但时间长短并不重要,”侯龙涛能把对方的心态猜个八九不离十,“重要的是,如果我需要,她不敢不在法庭上自认是我贿赂你的礼物。其实咱们干吗非要把事情往最坏的情况想呢?自若很爱你,你跟我合作,既抱得美人归,又在经济上取得了巨大的补偿,在东星的帮助下,仕途也将是一片光明,何乐而不为呢?”

“怎么?威逼完了该利诱了?”刘耀坤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冷笑,“想让我出卖段书记,你敲错门了。”

“我不知道段俊婷到底对你施了什么魔法,”侯龙涛皱了皱眉,这家伙还真有点难缠,“那么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让你对段家这么死心塌地的。你了解段家的人吗?你了解段俊婷吗?”

“难不成你比我了解?”

“段启明是个无耻的衣冠禽兽,段俊婷是他的帮凶,段俊潇更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

“老段书记的为人我不敢恭维,俊潇的操行我也看不惯,但在我面前,你就不必污蔑段书记了。”

对方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侯龙涛微微吃了一惊,他压低了声音,“污蔑?当年你带自若去段家,段启明把你支开了,企图强奸自若,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对她造成的心理创伤可想而知。事后是段俊婷阻止自若报警的,那才叫威逼利诱呢。后来自若回北京上学之后,你再次带她去段家,段俊潇那个小杂种又企图强奸她,最后又是段俊婷出面阻止自若报警的。他段家老少两个色狼都侵犯过你的妻子,段俊婷更是助纣为虐,你就不想给自若讨个公道?”

“你以为是谁把段书记从学校叫回来的?”刘耀坤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是谁要她劝说自若不要报警的?你为是谁留着房门没锁?你以为是谁打电话叫醒段书记的?”

此话一出,侯龙涛可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本来猜想对方一定会驳斥自己对段家的指控,然后自己再把自若叫过来,让她哭诉,虽然姓刘的还有可能会怀疑是自己逼他妻子说这些话,但那本来就是事实,说出来不会有一点做作,感情在那摆着呢,他八成会信,到时候再拉他倒戈,难度应该不是很大,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镇定的问出这四个问题。

“侯总不要误会,我是全心全意爱自若的,但是以当时的情况和环境,我觉得我处理的还是很得当的。”刘耀坤依旧很平静。

当年刘耀坤并没有真的被段启明支开,他看出了老家伙心怀不轨,可如果事前就不给对方机会,不仅对方不会死心,自己不可能老能防得住,还有可能招来对方的记恨,可如果在进行时挺身而出,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是阻止不了对方的,更主要的是那样就等于是跟段启明撕破了脸皮,那可就大大的不利了,于是他并没去买什么东西,而是直奔不远处的学校,把段俊婷找了回来。

后来再到段家住的那次,刘耀坤又发现段俊潇对周自若图谋不轨,他知道段俊婷对这个弟弟有多溺爱,自己不能无凭无据地去让段俊婷插手,更是绝不能跟那小子发生正面冲突,他便采用了和段启明那次异曲同工的手法来解决。

这些事情侯龙涛当然是不知道了,就算问,对方也不会说,但他从那四个问题里其实已经能看出些端倪了,让他震惊的是当年刘耀坤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已经能看得那么远,为了自己今后的发展,居然能隐忍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都难忍受的“夺妻之恨”,如此高深的“城府”,如此强的“进取心”,如果他有田东华的条件,一定会更“出色”,成为一个更强劲的对手。

这一来,侯龙涛就有点更加的搞不懂刘耀坤了,按说既然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出卖”女友的色相,应该是一个很理想的策反对象,但在自己这么丰厚的条件面前,他却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难道是嫌自己开出的价码太低?那他的胃口未免有点太大了,“刘主任自己开个价儿吧。”

“侯总弄错了吧?我可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为,侯总既然找到了这两个姑娘,那还是尽快为马、林二人洗脱罪名吧,何必在我这个七品芝麻官身上浪费时间呢?”

“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这么精明,一定清楚得很,我一旦把这两个丫头的事情公开了,那就打草惊蛇了,我要的根本就不是你,段家我也不在乎,但我必须从你手里得到段俊婷,你不给我,我就不可能放过你。”

刘耀坤摇了摇头。

“你难道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你知道白雪会为你遭多大的罪吗?”

“你想怎么样?你们不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吗?”

“哈哈哈…”大胖这一桌的人都笑了出来。

“你这么天真啊,她是东星的财产,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侯龙涛冲着不远处的周自若勾了勾手指,这会周家的亲朋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们聊得这么高兴?”周自若来到了桌边,站在侯龙涛和刘耀坤位子中间,她虽然有叶子护身,但喝得也实在是不少,脸庞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也有点雾蒙蒙的,看上去更是诱人了。

侯龙涛把手搭在了美女的腰臀处,“刘主任,我可以把白雪送给你,我就可以把她收回来,你不识时务,还凭什么娶我东星的舞后啊?”

“侯总。你开玩笑吧?”还没等刘耀坤说话,周自若先不干了。

“你别碰她。”刘耀坤把侯龙涛的手从妻子的身上推开了。

“哼,白雪,我跟你开过玩笑吗?”侯龙涛阴沉着脸。

“侯总,你答应过我不干涉我们的事情的。”周自若退到了丈夫身后,扶着他的肩膀。

刘耀坤握住了美女的手。

“我说的是如果刘主任肯帮我一个小忙,我就成全你们,但是现在你丈夫说什么也不合作,你让我怎么履行诺言?”侯龙涛耸了耸肩,“要不然你帮我劝劝他,看看能不能让他开窍儿。”

“耀坤,”周自若蹲了下去,稍稍仰望着丈夫,“侯总一直对我非常好,也帮了我很多很多忙,婚礼、车队也都是他出的钱,他要是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搭把手儿吧。”

刘耀坤把一绺长发别到妻子的耳后,“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不管有多复杂,不管有多难,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他,为了我,为了咱们。”周自若的眼圈突然红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焦急的很。

刘耀坤明白了,虽然妻子根本没意识到侯龙涛要自己做的是什么,但她绝对是非常害怕自己不答应所带来的后果,“侯龙涛,咱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把女人牵扯进来。”

“哼。”

“你要是男人,就别为难我妻子。”

“刘主任说出这种高高在上的话,不觉得脸红吗?你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利用她,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当初你不也是用段俊婷的照片才把我弟弟骗到平阳去的吗?当初你不也是用女人陷害我弟弟的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他什么意思?”周自若不解的看着丈夫。

“别听他胡说。”

侯龙涛突然一探身,抓住了周自若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抱住她的腰身,“这么好的美人儿你不要,本来我就舍不得呢,那我就带回家享用了。”

一群小流氓都开始鼓噪,发出阵阵的淫笑。

“啊!别这样,侯总,你别这样啊!”周自若开始挣扎。

“侯龙涛!”刘耀坤刚想扑过去救人,就被三个大汉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老实点儿!”侯龙涛冲着美女恶狠狠的吼了一句。

周自若立刻不再反抗了,脸上写满了畏惧和委屈。

侯龙涛的手从美女旗袍开衩的地方伸了进去,能看出来是在抚摸她的大腿,“这才乖嘛,还怕哥哥弄不爽你啊?”

“侯龙涛,你放开她!”

侯龙涛还真听话,把周自若往后一甩,让几个小太妹押住了她,然后示意大汉们放开刘耀坤,“刘主任,这些年来我对白雪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的,你问问这些小哥们儿们,要不是有我护着她,有多少人已经霸王硬上弓了。真的,如果你不要她,我很乐意把她占为己有。”

“呼呼呼…”刘耀坤喘着粗气,“我不会满足你的。”

侯龙涛都有点泄气的感觉了,这家伙软硬不吃啊,“你难道非要我在这儿当着你的面儿强奸你的新婚妻子?轮奸她?二百人轮奸她?”

“…”刘耀坤没说话。

侯龙涛总觉得就算自己将威胁兑现,对方都不一定会就范,而且真被逼到了那一步,真用了那一招,一旦不成功,那可以说是就彻底的失去了争取对方的可能,自己学的那点心理学好像在刘耀坤身上不够用了,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你对段俊婷的忠心到底是从何而来啊?”

“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不孝之人必然不忠,不忠于小家之人,绝不可能忠于大家的。”

“什么意思?”刘耀坤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你忘了我给你家送了一百万了?自从你上大学之后你每年只回家一次,还说自己只是个工人,每年给家里一千块,结婚也没通知过家里。我能理解,他们都是农民,让人知道了丢你的面子,是吧?但那是你的父母,生你养你,狗还不嫌家贫呢。”

“你说他们啊,”刘耀坤竟然没有一点愧疚的神色,就好像对方说的人真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我每年还回去一次,还给他们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初他们一心想把我变成他们一样的农民,有钱给我哥哥娶媳妇,却没钱给我上学,哼,哼哼哼。”

侯龙涛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对面的人好像是不可理喻的,看来他心灵的扭曲程度比田东华还要强。

“四哥,我看这丫那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文龙打破了沉默,“咱们也别跟他废话了。”

“是啊,”马脸也不耐烦了,“我可见过段俊婷的照片儿,比白雪还有味儿,这jī巴八成儿是跟那骚bī有一腿,才这么保着她的。”

“你住嘴!”刘耀坤低吼了一声,“不许你侮辱段书记。”

“操,我就侮辱她了,怎么招?”马脸一下站了起来,“回头等把那娘们儿抓进大牢里,我天天去上丫那,杵不死她的。”

“我杀了你!”刘耀坤也站了起来,双拳握得紧紧的,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别闹了。”侯龙涛敲了敲桌子,“刘主任,看来我是很难马上说服你的。我今天来,还给你带了几位中纪委的朋友,从现在开始,你就被秘密双规了,隔离审查,你有的是时间考虑咱们的事情。在你“闭关”的过程中,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妻子在我手上,虽然我并不真的会把她交给别人轮奸,但我是一定会好好儿蹂躏她的。她受多大的罪,她吃多长时间的苦,可就取决于你了。”

几个大汉又把刘耀坤抓住了,将他的手机搜出来扔给了侯龙涛。

“你凭什么抓我?把必要的文件拿来我看看,要是手续不齐全,你就是非法拘禁!”

“你真逗。”侯龙涛轻蔑的笑了笑,过去拉住周自若就往外走。

“耀坤,耀坤…”周自若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丈夫,脚下拖拖拉拉的。

“你别怕,自若,你忍耐一下…”刘耀坤扭过头去,不忍心看妻子的样子。

“别这么磨蹭,你老公不识抬举,我就先用你出出火。”侯龙涛搂住周自若的细腰,把她强行带了出去。

刘耀坤强迫自己不去想侯龙涛会怎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乎,他坚定了信念,决不出卖段俊婷,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事,一定要耗到东星垮台,到时候,现在一切的付出都会有回报的…“没喝多吧?”侯龙涛搂着美女亲了一口。

“有点儿晕乎儿乎儿的。”周自若握着男人的手指。

侯龙涛把刘耀坤的手机交给美人,“要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你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你不会为难他吧?”

“怎么了?舍不得他啊?”

“怎么说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不会真的认为我能那么绝情吧?”

“他这么把你扔给我,那就是不顾你的死活啊,他能这么绝情,你不能?”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的。”周自若的神色有点黯然,也难怪,新婚之日,新娘居然不是新郎最重视的女人,“看来段俊婷真是把他抓得紧紧的。”

“他们俩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

“别这么闷闷不乐的,我晚上过去找你,不会让你的洞房闲着的。莹莹要是没事儿,让她也别走。”侯龙涛托起美女的下巴,含住她的香舌吮了吮…送走了周自若,加长林肯朝东方广场的方向开去,车里只剩下了侯龙涛兄弟几人。

“现在怎么办?”刘南坐到了老四身边,“拿什么去逼段俊婷?”

“做一份假笔录不就完了。”马脸打开天窗,望着蓝天。

“假材料可以做,但是分量肯定不够,”武大坐在最里面,打开冰箱取了几听饮料分给大家,“你们都看见刘耀坤忠心耿耿的样子了,我相信段俊婷一定对她的下属很了解,没那么容易相信他会把自己卖了。现在咱们知道段俊婷什么?很可能她小时候被段启明奸过,但那不是她的把柄,是段启明的啊,可又没有证据,完全是猜测。”

“有证据啊,段俊潇就是证据。”

“行了吧,不着五六儿的。”侯龙涛知道二德子指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丫那说段俊潇是老段和小段的孽种。”

“也不是不可呢吧?”二德子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当初你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你们想想,所有人都说段俊潇看起来比他的年龄要小,段俊婷要是早熟一点儿…不是没可能吧?”

“把他们的dna找来一对不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文龙看过不少的csi。

“试试倒也无妨。”侯龙涛认可了弟弟们看似异想天开的主意。

“明天可就到日子了,”刘南提醒了一句,“辉哥那边可等着咱们的答复呢。现在虽然他们俩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事情比原先想得要复杂,咱们到底需不需要杜家的势力?”

“你们的意见呢?”侯龙涛曾经跟大伙提过杜彭辉收购的事情,也让他们回去好好想过了。

“我不同意,”大胖先出声了,“现在董事会里就只有咱们兄弟几个,多好,就像小时候一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弄个外人进来干什么?要是为了救马脸和文龙,没办法,那我没的说了,现在事情又不是火烧眉毛,要不然就让他再等等,最后咱们真的搞不定了再请外援也不迟。”

“人家不会一直等下去的,要是老拖着,显得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真要用人家了,你说人家还会真的出力吗?”刘南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侯龙涛一直没发表意见,最后是武兵和刘南在原则上同意转让,其他人都不愿意。

“死猴子,你倒是滋个屁啊。”

“大哥,dna的事儿交给你了,尽快。二哥,刘耀坤的笔录从你那儿出。三哥,你帮我把那两个小妞儿藏好了,继续让她们一星期换一个地方。二德子,你通知各地的工厂,严格监测污水排放的情况,要二十四小时有保安执勤,特别是接近水源的工厂,也要派人对水源进行巡视,人不够就多雇,不惜工本,对一切可疑的人员进行盘查。马脸和文龙,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你们还得再在医院里住一阵儿。我一定要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侯龙涛把话题给岔开了…

第三十五章 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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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判断错误

张国勋把女儿送回了单位的停车场,等他再次从公安部的大门开出来之后,一辆黑色的道奇面包车从后面跟了上去。

玉倩没有直接回家,她把车开到了天伦王朝的停车场,来到了楼上的一套套房。

开门的是侯龙涛,他把美丽的女警让进了屋,抱住亲了亲,“你跟他说了?”

“嗯。”

“也许不像咱们想得那样呢。”

“你不用安慰我,”玉倩把帽子扔在沙发上,转身抱住了男人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我早就应该跟你说的,拖了这么久,也许我早说了,现在的情况会好很多呢。唉,可他是我爸爸啊,怎么说都是我爸爸啊。”

“我明白,”侯龙涛抚摸着女孩的秀发,也真是够难为她的,先是最好的朋友利用她来对付她心爱的男人,现在她老爸又强迫她再次担当同样的角色,换成任何人大概都很难泰然处之的,“不用担心,我会永远疼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玉倩喃喃的念着,就这么紧紧的拥着爱人,有点心力憔悴的感觉,良久才抬起头,“我妈呢?”

“在里屋儿呢。”侯龙涛笑着努了努嘴。

冯洁侧身躺在床上,盖了一条薄被单,露出一条雪白的藕臂,脸上挂着略显疲惫但甜美无比的笑容,已经睡着了。

“你们俩帮他来着吧?”玉倩瞪了一下正面对面坐在美人靠上的星月姐妹,她们俩正彼此帮着上趾甲油呢,两个人都是只穿了一条g-string。

“才没有,都是他自己干的。”

“没她们的事儿。”侯龙涛把小女警推倒在床上,压在她身上,激烈的和她接起吻来,边亲边去解她的警服。

“你流氓…色狼…嗯…”玉倩抱着男人的头,胡乱的搓着他的头发,身体扭动着。

侯龙涛已经把女孩的裙子掀了起来,双手隔着内裤抚摸着她圆翘的小屁股。

玉倩一扭头,突然发现冯洁已经醒了,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虽然她早已跟母亲同床伺夫过好几次了,但她还是一阵大羞,本来只是白里透红的粉面一下变得通红,同时在男人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呦!”侯龙涛疼得一下就碰下了床,刚想开骂,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边掏电话边一脸迷惑的看着女孩,“你未卜先知啊?喂?”

玉倩坐起来,拉着衬衫遮住半露的酥胸,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

“这么快?好,我知道了。”侯龙涛放下电话,过去在美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送你妈妈回家吧,我去办点事儿。”

玉倩拉住了男人的手,并没问他要去干什么,“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你放心吧。你们俩来吧。”侯龙涛朝星月姐妹勾了勾手指…

后海边上停着一辆挂警牌的帕萨特b5,离得老远停着一辆黑色的道奇面包车。

“刘耀坤?”韦庆江望着平静的湖水,“哼,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再有能力也不过是个乡下种地的,难当大任。”

“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影响到原定的计划?”张国勋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不好说,上面会有应对的方法的,本来也没指望用马、林二人就能整垮侯龙涛。老张,这次你的功劳可不小,将来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韦庆江的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

几分钟前,一辆白色的别克商务车和两辆奇瑞奇云先后停在了那辆道奇面包车的旁边,侯龙涛下了第一辆,上了第二辆。

道奇的车厢里有很多电子仪器,穿着便服的王刚正带着耳机监听着什么。

“刚刚碰面没多久,”王刚把耳机交给了侯龙涛,“全都录了音,一会儿你可以听一下儿。他离开公安部没多久就打了一个电话,约另外那个人来见面。”

“接收机在哪儿呢?”

“那个人。”王刚指了指离张国勋他们不远处一个正在喂鱼的游客。

侯龙涛拿过一个望远镜,“韦庆江?”他虽然没见过本人,但看过这个人的照片,知道他的身份。

“按你说的,刚才张国勋吃饭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在他车里装了监听装置,但是他要是下了车,那可就没办法了。”

“嗯。”侯龙涛点了点头,“我的人会接手的,今天麻烦你了,你儿子上英国读书的事儿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不会太久的。”

“好说。”王刚自从投靠了东星之后,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同时对这个青年老板的能力也有进一步的认识。

这个时候,张、韦二人已经谈完了,各自离开了。

侯龙涛取出了监听装置里的磁带…

慧姬把耳机摘了下来,“我也没听出什么特别的来。”

侯龙涛皱着眉,本以为这次通过张国勋,就算不能使幕后黑手直接暴露出来,也可以抓住一条离“龙王”不远的大鱼,没想到揪出来的却只是段俊婷手下的另一个小虾米,自己还真是太小看那个娘们了。

“他们来电话了。”慧姬把手机递到了男人面前。

侯龙涛接过电话,并没有出声,他在这一刻还在权衡着到底应该是按原计划进行还是将计就计…

韦庆江把车开上了三环辅路,在一个红灯前停下了,但跟在后面的一辆奇瑞奇云却没有停住,结结实实得跟他的车屁股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你妈bī啊!怎么开的车!?”奇云的司机和三个乘客边破口大骂边下了车。

韦庆江也下了车,本来还想质问对方的,结果一看那四个人凶神恶煞的流氓样,语气就有点软了,“是…是你们撞的我,怎么问我怎么开车?这是追尾,责任在你们。”

“责任在你妈!你他妈要是不突然停车,怎么能撞上你!?”

“红灯,”韦庆江指着信号灯,“当然要停了。”

“狗屁,那是绿灯儿,你丫是瞎啊还是色盲啊?”

“我…刚才是红灯,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谁他妈看见了?”奇云的司机转向了围观的人群,“谁他妈看见红灯了?站出来!”

没有人出头。

“看见了吗?”司机转向韦庆江,“你他妈摆明了是个碰磁儿的,你说怎么办吧?”

“你们想怎么样?”韦庆江知道自己才是碰到碰磁的了呢。

“这么招,你掏三千给我们修车,要不然我们哥儿几个先暴打你丫一顿,再叫警察,最后你还得赔钱给我们修车,你选哪个吧?”

“你…你们这简直是耍无赖嘛。”

“你他妈说谁无赖!?”几个男人把韦庆江围在了中间,说话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辆110的巡逻车开了过来,三个警察下了车,分开人群,“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韦庆江一见警察就像见了救星一样,“他们是碰磁的,撞了我还让我赔钱。”

“你们有问题好好儿解决,在这儿引来这么多群众围观,阻碍交通。你说他碰磁儿?那就都一起回所儿接受调查。谁是那奇云的司机?你们俩跟我上车。”

韦庆江并不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赶紧脱身,“咱们就现场解决一下就可以了吧?”

“先上车再说。”警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奇云的司机和韦庆江跟着警察上了车,警车立刻启动了。

“这…上哪去啊?”韦庆江上次就是被面包车绑架的,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警察已经拨通了手机,伸出了一根手指,示意对方稍等,“已经在车上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好像没有回答。

“您的指示?”警察等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显然是对那个人很尊重,或是很敬畏。

“让他走。”

“我明白了。”警察放下电话,“怎么样?都冷静下来没有?”

“嗯?”

“啊?”

“我看撞得也不严重,你,”警察指了一下奇云的司机,“别把警方当傻子,把保险公司的信息留下来,各走各路,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有,没有。”韦庆江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那就下车吧。”警察一拉车门,他们已经回到了事故地点…

怎么样,刘主任,我的这个东方广场不错吧?吃住都还满意吗?”侯龙涛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哼哼,习惯,五星级酒店的大套房,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怎么会不满意呢?”刘耀坤坐在同一张大沙发的另一头,“想必真正的“双规”不会有这么舒服。只不过不习惯和这么多男人住在一起。你这是非法监禁,算是给自己加上一条罪。”

“哈哈哈,”侯龙涛摇了摇头,指着大厅里的五个“黑西服”,“他们在这儿是为了你的安全啊,免得你做傻事儿。想要美女还不简单,你一句话的事儿,自若也很想见你的。”

“她还好吗?”

“问这干什么?你又不是真的关心。”侯龙涛点上烟,“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男人,爱江山超过爱美人的和爱美人超过爱江山的,你是第一种。我看出来了,无论我把自若怎么样,只要你还觉得平阳可以保住你仕途,你才不在乎你的女人要受多少苦呢。”

“让你一说,怎么好像跟坏事一样。”

“我没说是坏事儿,人各有志,只不过这次你要竹篮打水了。段俊婷给你打过三次电话。”

“噢?说什么了?”

“嗯…”侯龙涛搓了搓下巴,“第一次的时候我正让自若爽呢,你也能想到她接电话时的语气,哼哼唧唧的特有味儿,她跟段俊婷说你正忙着呢,你知道什么意思吧?让她过一小时再打,然后就关机了,呵呵呵。后来两次我都没在,她跟我说每次她都装成正在做爱,最后一次还跟段俊婷吵了一架,让她少缠着自己的丈夫,老妖婆,想男人就自己去找一个什么的,挺逗的。”

刘耀坤皱着眉没说话。

“奇怪为什么自若会那么配合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大碍了,她真的是我的人,自愿的,不是被逼的,是我给她开的苞儿,我一声儿召唤,让她对付你还是没问题的。”

“哼,”刘耀坤苦笑了一下,“女人。”

“段俊婷也是女人啊,你这么忠于她干什么?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俩有一腿呢,现在看来也不是。”

“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会明白的。”

“无所谓了,”侯龙涛耸了耸肩,把一堆照片放在茶几上,“你认识他们吧?”

刘耀坤探了探身子,“韦主任?另外那个人不认识。”

“那个人是段俊婷埋在我身边的内奸,你猜照片儿里他正在干什么?他正在向姓韦的汇报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

“我已经跟你合作了?”

侯龙涛点了点头,“我想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到段俊婷耳朵里了,就算她对这个情报是将信将疑,调查是肯定的,一看你现在的经济情况,加上自若的事情,我是不是已经把你的路都堵死了?”

刘耀坤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不够?在再加上这个呢?”侯龙涛扬了扬手里的一叠打印纸,“这是有你签名的交代材料。”

“伪造的?”

“嗯,”侯龙涛毫不隐瞒,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伪造的很好,而且你应该也明白,是不是伪造的,到了最后根本就不重要,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你觉得你还能赢?”

刘耀坤又恢复了沉默。

侯龙涛的眉头又拧在一起了,他还从来没在自己掌握这么多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感到如此的不自信过,对方的这种“临危不乱”的表现令他非常的困惑,“刘主任,如果我以死相逼呢?”

“我觉得你不会,你不能让我身上有伤,要不然就变成屈打成招了,我的证词就没用了。而且现在也还不到我“畏罪自杀”的时候,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有意让我“自杀”,那就更不能让我有不必要的内、外伤了。所以我觉得短时间内,只要我不强行出逃,我的人身安全还是有所保障的。”

“好,刘主任,我欣赏你的自信。过两天我就要去会会段俊婷,咱们看看她是不是也像你这么乐观。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把你脸上那种轻蔑自负的表情抹掉。”侯龙涛甩手走了出去…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遍整间宽敞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戳着两面红色的小旗子,一面国旗,一面党旗,段启明坐在真皮的大转椅里审阅着文件。

电话响了,是门口保卫室打来的,“段书记,有一位从北京来的侯龙涛先生要见您,您在吗?”

“侯龙涛?”段启明皱了皱眉,“请他进来吧。”

段启明起身走到窗口,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整个市委大院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湖光山色,这可是他政绩的一大体现,只见一辆黑色的s600停在了楼前,下来一男两女。

段启明拿起电话,通知外面的秘书一会直接把客人让进来。

三分钟后,来访的三人进了屋,两个长相衣着都一模一样的女孩径直坐到了一边的沙发里。

“段书记?”侯龙涛伸出了手。

段启明绕过办公桌握住了这个不速之客的手,他上下打量着对方,带着副黑边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挺精明的样子,年纪也不大,二十六、七,光看外表,很难把他和那个传闻中的人挂上钩,“侯总,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喝点什么?茶?咖啡?”

“段书记不必了客气,什么都不用。”侯龙涛也在打量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长者,一套做工还算考究的中山装,留了个主席头,连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谁能想到在这样板式的人民公仆的包装里还隐藏着什么。

“那好,”段启明示意站在门口听候差遣的秘书离开,自己回到办公桌后,指了指对面的转椅,“请坐吧。”

“我今天来,首先是想对发生在令郎身上的事情表示遗憾。”

“那件事情不提也罢。”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段启明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就看看对方的底牌吧。

侯龙涛从慧姬手里接过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递给段启明,“这是一份dna化验报告,亲子鉴定,通过三个人的头发,证明了他们的母子、父子关系。”

段启明接过信封,他面部的肌肉瞬间抽搐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他也没有打开信封,“侯总这是敲诈?”

“你误会了,咱们这是等值的信息交换,既不涉及政府秘密,也不涉及商业秘密,怎么能叫敲诈呢?我已经把我掌握的信息给你了,现在就看你是不是能按公平买卖的原则把你掌握的信息给我了。”

“能与不能有什么区别吗?”

“能的话,证明你是一个可以跟我有生意往来的人,不能的话,如果一个人连这么一个商场上小小的原则都不能遵守,他是没有资格做领导干部的,哪怕他已经做了,我也要为了群众的利益,把他拉下马。”

“你有能力拉他下马?”

“我想你并不怀疑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我看段书记是个聪明人,我东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算你不是一清二楚,也应该是有个大概的了解。”

段启明低着头想了一会,“侯总一定是错误的估计了我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和作用。虽然潇潇是我领养的,但我并不赞成对他腻爱,对他的某些行为我本人更是深恶痛绝,身为领导干部,我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子女,是我的失误,我绝对是要负一部分的责任。至于婷婷有可能在利用手里的权利和关系,为了潇潇的事情公报私仇,我最初并不知情,知道后,我也是一直持谨慎的反对态度,因为其中的原委我确实是缺乏了解,没有足够的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但本着对人民群众负责的原则,我早已把这件事上报了省领导,也许是省领导也受了婷婷的欺骗,或者是她确实有充分的证据,至少我得到了明确的指示,既然事情是在平阳发生的,当地政府机关又已经展开了积极的调查工作,那我们就应该充分的信任基层的领导干部的能力和作风,给与积极的配合,早日结案。”

侯龙涛眯眼看着面前这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心里这叫一个火啊,他的这套话简直够得上人大发言的水平了,既有批评又有自我批评,而且还在关键问题上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的,“这么说段书记倒是站在我这边的了?”

“我没有立场,谁对谁错,谁犯罪了谁是清白的,我没有发言权。”

“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能给我确切信息的就只有段俊婷一个人了?”

“我相信侯总很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我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对于段启明来说,乌纱是最重要的,本来只有段俊婷一个人掌握这可以抹他官的证据,而段俊婷的胃口并不是特别的大,比较容易就可以满足,而且还涉及到她的阴私,她没有那么容易就选择同归于尽,自己又暂时跟她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虽然她是一个不小的隐患,但没有必要跟她撕破脸皮,可现在突然又多了一个有证据的人,而他们两人又是处于敌对状态,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从段启明的角度看,在现有的条件下,这种敌对状态其实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虽然并不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那么简单,但总比两个人合起来算计自己强得多,而且看样子自己并不是侯龙涛的目标,他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眼下最好的策略就是以一种中立的姿态出现,见风使舵。

侯龙涛能猜到对方的想法,虽然他憎恨面前这种衣冠禽兽,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只做有必要做的事的人,他迟早是要收拾这家伙的,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是动他的时候,“那好,段书记,我对你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麻烦你帮我把段俊婷约出来。”

“你有什么打算?”

“就是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消除双方的误会。”

“好,我帮你安排。”段启明拿起了电话…

段俊潇除了右胳膊有点不方便,脸上还有几道疤之外,其它的伤早已经不碍事了,昨天孙征邀他再到天津玩耍,他又想起了那几个在天津夜总会里认识的漂亮小妮子,又是对方出钱,他自然是欣然前往了,不过这次他学乖了一点,带了一打小跟班。

晚上在去夜总会“风流”之前,孙征先带着一帮人去和平区的巴那那迪吧玩,要是在那能钓上几个不要钱的妹妹,也算省了一笔…

第三十七章敌我难分

段俊婷接到浅水市委的通知,本来是到市里来开会,却被段启明拦在了市委大院的外面,直接被请到金鼎皇家,浅水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在这里开会了?又增加会议经费了?”段俊婷边往大堂里走,边讽刺着上级领导,她很瞧不起他那种口口声声廉洁,总是把为民办事挂在嘴边的伪善。

“没有会议,是有人要见你。”

“谁?”

“见了就知道了。”段启明微微一笑,心里还真希望侯龙涛能让这娘们受点苦,要是能借刀杀人那就最好不过了,他实际上是非常痛恨那种冷嘲热讽的,但只怪当初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让她留下了一个大活证据,才有了现在的束手束脚,真是贻害无穷。

两个人进了咖啡厅,冲这一个背对着他们坐在小沙发里的男人走去,那人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正在看报纸,他感到有人到了自己面前,便把报纸对折了下去。

“侯龙涛?”段俊婷的表情虽然是惊讶的,但语调却很平稳,就好像是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侯龙涛早就从照片上知道段俊婷是个大美女了,没想到真人还这么有女人味,忍不住盯着她看了二十几秒,然后才站起了,“两位段书记很准时啊。”

段俊婷没说话,但眼神可就没有这么友好了。

“人我请到了,你们谈吧,希望你们能把误会消除,市委里还有事情等我处理,我先走了。”段启明同时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您喝点什么?”服务员捧着酒单过来了。

“黑咖啡。”段俊婷坐进了男人对面的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她的小腿笔直修长,虽然没穿丝袜,但光滑白皙的皮肤仍旧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闻名不如见面,”侯龙涛仍旧在打量着眼前的美女,“难怪我那两个兄弟会中了你的美人儿计呢,只可惜他们连你的真人都没见到。”

段俊婷微微一笑,漂亮的柳叶眉扬了扬,“侯总千里迢迢的跑到浅水来,不是光为了恭维我吧?”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段书记告诉我是上面的哪位大佬在支持你。”

“侯总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吧,要不然也不会直接跑了找我了。”

“我的处境比你的要好得多,我只是玩儿腻了这个游戏,不想再拖泥带水的。”

“我的处境?”

侯龙涛把一个文件夹放在茶桌上。

“哼哼,段书记不必瞒我,你已经查过刘耀坤了,他不看在女人的份上,也要看在钱的份上啊。”

“侯总好有能耐啊。”段俊婷瞟了男人一眼。

“我的能耐还不止这些呢,哈哈哈。”侯龙涛得意的大笑起来。

“那就给我讲讲吧。”段俊婷的声音里带着苏杭女子特有的柔媚,正所谓“吴侬软语”,真是能让人骨头发酥。

“我知道你的小秘密。”

“段启明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那老狐狸怎么会自己把把柄往我手里送?我猜的,然后通过dna确定了。”

“怎么?你要用我不幸的身世对付我?太狠心了吧?”段俊婷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很哀怨,持续了几秒,然后变回自然。

“我怎么会为难你这么一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美人儿呢?”侯龙涛有点轻浮的舔了舔嘴唇。

“侯总喝的是蜂蜜吗?”段俊婷指了指桌上的杯子。

“说笑了,不过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在天津市公安局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叫段俊潇的小朋友在一家迪吧里非礼未成年少女,聚众殴打那个女孩儿的哥哥,把人家打成了颅内出血,现在都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他们已经把段俊潇拘留了。”

“噢,”段俊婷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来时,双眼中秋波流动,“这种私事我看还是找个更安静的地方谈吧。侯总住在这里吗?”

“是啊,顶层阁楼儿,风景很好,要不要上去参观一下儿?”

“好啊。”段俊婷率先站了起来。

电梯启动之后,侯龙涛站在女人的右边,右手扶着她的后腰,很色的搓弄着,“你工作不忙吧?”

“还好了。”

“那我可要留你吃晚饭了。”现在连午饭的时间都没到呢。

段俊婷没有回答,只是扭头很媚的盯了男人一眼。

进了套房,侯龙涛从后面扶住了女人的双肩,帮她把藏蓝色的套装外衣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在她脖子上用力闻了一下,“嗯,段书记,你好香啊。”

段俊婷嫣然一笑,脱离了男人的身体,向前走到落地窗前,双臂抱在胸前,“侯总,你有办法帮潇潇吗?”

“当然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保你要什么有什么。”侯龙涛跟了过去,又从后面贴住了女人,右臂环住她的纤腰,左手把她的头扭向后面,一口含住了她的樱唇。

“嗯…嗯…”段俊婷把男人的舌头迎进嘴里,和他湿吻着。

侯龙涛的双手拉住女人的衬衫,想要把它从裙子里拉出来。

段俊婷突然一转身,从男人的臂弯里溜了出来,坐到了一边的圆桌上,歪头看着他,边伸出粉红色的嫩舌舔着上唇,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晃了晃。

“哼哼哼。”侯龙涛淫笑着走了过去,一手按在女人的大腿上轻轻的抚摸,一手接过电话,拨通了天津市公安局和平分局的电话,让对方罚点款之后就把段俊潇放了。

……

“嗯…段书记,你的胸部真丰满,这么大,这么软,好棒。”侯龙涛轮流嘬着女人的两颗奶头,手掌插进了她的双腿间,托着她的yīn户搓弄。

“啊…啊…”段俊婷前后摇动着屁股,“不要…不要再叫…叫书记了…啊…啊…老公…好老公…”

……“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

“那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

“我先要看看婷婷是什么反应。”

“怎么样?”

“他们刚才上楼去他的房间了,我看婷婷靠不住。”

……

“你认为她扛不住?”

“我不知道除了咱们计划之中的东西,侯龙涛还掌握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证据,但我觉得咱们对这件事的控制不够,太放任平阳方面了。”

“你是在教训我吗?”

“当…当然不是,可是…可是如果段俊婷…”

“现在段俊婷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刘耀坤已经反了,他知道的足够多了。牵扯到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最重要的是不给侯龙涛真凭实据。”

“那…”

“我会处理的。”…“老公,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北京啊?”段俊婷偎在男人的怀里,往他脸上吐着香气。

“北京?你想当京官儿?京官儿可不好当,没有你们在外面这么逍遥自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旅游。不过,你能让我当京官?”

“当然不是一步就能达到的,先把你送到一个我有关系的省,做个地级市的副市长.副书记一类的,干个一年.一年半,再升到省里,再过个一年半载,然后就可以进京了,从局长干起,几年时间就可以进市委。”

“你真这么厉害?”段俊婷又惊讶又崇拜的看着男人。

“你真的想进京?”

“你不想天天都看见我?”

“当然想了,你这么个大美人儿,说什么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啊。”侯龙涛抓住女人的一只白皙的美乳揉着。

段俊婷一翻身,压在了男人的身上,跟他口舌相交,“老公…老公…”

“只要能得到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但是首先我需要解决我现在的麻烦。”

“韩思儒。”

“谁?”侯龙涛身上一阵发冷,他已经能猜到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了,但更让他害怕的是更深层的含义。

“你听说过彭辉集团吗?”

“没有,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不重要,它的后台可不得了,顶了天了,韩思儒是彭辉集团的总经理。出事之后,第二天他就到平阳来了,说是要接手这件事,让我们一切都按他的指示做,省里的关系也是他处理的。”

“他一个商人,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你不也是商人,我现在不是也听你的话吗?”段俊婷娇媚的一笑。

“对对。”

“彭辉集团的主席叫杜彭辉,跟上面是血亲,我们怎么可能不听他的?”

“杜彭辉亲自来过?”

“没有,我没见过他,他没跟我直接联络过,但是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主角啊。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你的朋友不会为难我吧?说什么上次我做的是过分了。”

“哈哈哈,你不过分,我也得不到你这个大美人儿啊,我朋友有的是,绝世美人可就是少之又少了。”侯龙涛把女人往自己胯下按了下去。

段俊婷的脸上又出现了狡诘的笑容,男人却是阴沉着脸…侯龙涛从江苏回到北京,马不停蹄,他的s600直接开到了长青藤集团总部的大楼下,他刚想下车手机就响了,“喂?”

“你让我们去盯的那个人自杀了。”电话是王刚打来的。

“嗯?”

“那个韩思儒自杀了。”

“你他妈…怎么…你们盯着…什么什么…什么叫自杀了?”侯龙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昨天晚上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让人去他家盯着,他一晚上没回家,他们就在那儿守株待兔。今天上午,他们看见几个刑警队的人去他家了,就立刻跟我汇报了。我查了一下儿,昨天晚上有人在韩思儒的车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我跟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很熟,一打听,那家伙是注射毒品过量。”

“怎么知道是自杀?”

“有遗书,说是他自己假借公司和领导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为自己谋取私利,良心发现什么的。”

“狗屁!”

“刑警队初步勘察现场的结果是没有他杀的迹象。”

“嗯…”侯龙涛边搓脑门边运着气,“你跟你那个法医朋友说,就算是把那个姓韩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把他的每一寸皮肤肌肉都剌开,也得给我找出他杀的迹象来!”

“我会让他仔细检查的。”

“他妈的!”侯龙涛把手机狠狠的拍在座椅上。

智姬在一旁噘着小嘴,看着男人发脾气。

“没事儿,”侯龙涛微微一笑,在女孩的香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你们在这儿等我吧,我一个人上去。”…侯龙涛走进古全智的办公室时,刘南已经到了,“古叔叔,我知道作为你的代言人,我不是最理想的人选,我有很多性格和个人生活上的缺陷。如果你想找人取代我,我完全能理解,也愿意退居二线。我三哥,最好的人选,你一句话的事儿…”

“你说什么呢?”刘南先不干了。

侯龙涛没看刘南,伸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我不明白的是,你何必暗地里算计我?为什么非要至我于死地?”

“你对我的指控可很严重啊,有什么根据吗?”古全智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杜彭辉是幕后的黑手,我现在所有的麻烦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说明白一点儿。”

侯龙涛把至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他没必要对古全智隐瞒什么,如果他真的跟姓杜的是一伙的,那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包括自己都知道些什么,“他现在利用这件事儿,不仅得到了钛的项目,还要挟我出售东星的股份,等最后把我拉下了水,他控制东星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从你说的这些情况来看,你只能证明韩思儒是幕后主使,联系不到杜彭辉身上的。”

“摆明是杜彭辉在浅水有眼线,他觉得段俊婷靠不住了,急需把可以将自己和整件事联系到一起的那根线剪断,所以就杀人灭口了,这不是那么难猜的吧?”

“你现在不光是指控他在背地里害你,还指控他谋杀,可这些完全都是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没有一定点儿的真凭实据,我倒要劝你小心你的一言一行,小心你说话的对象。”

“你这是在袒护他了?”

“我是在提醒你。”古全智话锋一转,“他干了什么咱们先放下不说,你凭什么说我是他的幕后老板或是同谋啊?”

“他是你介绍给我的,他是你家的老友,他是你的学生,是你跟我说他可靠的。”

“那你怎么不怀疑南南啊?”

“这…”侯龙涛看了刘南一眼,“他是我三哥,我没理由儿怀疑他。”

“你怀疑我的理由儿全都可以用到他身上,你只不过是不愿意怀疑他罢了。我知道你信任他,不信任我,我看你还是对上次我让你去上海耿耿于怀,潜意识里总觉得我有害你的可能。”

侯龙涛不说话了。

“你在美国待了那么久,对它的政体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吧?”

“嗯,两党轮流执政嘛。”

“每次总统大选,除了一些不自量力的无党派人士,是不是就是共和党一个候选人,民主党一个候选人啊?”

“是啊。”

“你还不明白我说什么?”

侯龙涛摇了摇头。

“那一个候选人是怎么产生的?”

“党内选举出来的啊。”

“党内选举的时候,他们除了一致对外,剩下的时间是互相打个头破血流还是其乐融融啊?”

“你是说我虽然是被自己人算计了,但我实际上不是被自己人算计了?”

“嗯…”古全智撇了撇嘴,“这种可能性很大。”

“那既然他是一个不是自己的人的自己人,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作保?”

“第一,我认为他是跟咱们一条战线的:第二,我可没给他作保,你也不可能因为我说他还算可靠就完全信任他:第三,既然他要挟你了,你就应该能想到,既然他在这件事儿上有利可图,他就有可能是幕后的人,你就应该提早调查他,那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无处入手的尴尬了。”

“我…我一直认为是敌我矛盾,怎么能想到是人民内部的矛盾?”

“你瞧你瞧,是你自己考虑问题不周详,现在却来劈头盖脸的指责我。”

“嗯…”侯龙涛挠了挠头,“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直接去找他摊牌?而且我不明白,他怎么能指使得动江苏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给我们画的那张图,江苏可是在另一侧的。”

“看来是有必要再给你们上一课了,你还记得你在上海建厂的那块地皮拿去做什么了吗?”古全智坐回了转椅里…

第三十八章 维新变法

“那块地?”侯龙涛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当初在上海建厂的事他基本就没怎么过问,后来选新址的过程他也没参与,“好像是用来建什么铝合金或是镍合金的加工厂了吧?”

“镍。”

“那个杜彭辉就是做有色金属的,莫非是给了他了?”

“就是给了他了,”古全智喝了口茶,“是他用他在江苏的地换的。”

侯龙涛皱着眉没出声,要是说从那个时候杜彭辉就已经开始处心积虑的算机自己了,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他也玩得实在是太深了。

“皇帝和太后较力,有的省份支持皇帝,有的省份支持太后,双方都在不断的拉拢对方的支持者加入自己的阵营,这很容易理解吧?”

“嗯。”

“出于不同的需要,有的拉拢是大张旗鼓的,有的拉拢是在台面下进行的,皇帝对江苏的拉拢就属于后者,是在太后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这种拉拢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有时几年时间都不见得会有很大的成效,就像江苏,它表面上是太后的势力范围,实际上在巡抚衙门内部已经分化了,只不过支持皇帝的人仍在暗处。”

“上海是大张旗鼓的?”刘南问了一句。

“没错儿,上海是谭嗣同帮皇帝弄到的,你猜江苏的事情是谁打理的?”

“康广仁?”侯龙涛只不过是开了句玩笑。

“呦,”古全智好像挺惊讶对方能说出这个名字来,“就是康广仁。”

“呵呵,那他们哪个厉害啊?”

“两个人同为戊戌四君子之一,自然是平起平坐了。”

“六君子。”

“什么?”

“戊戌六君子。”

“四君子。”古全智重复了一遍,“两个人虽然都在为皇帝打江山,但同时也相互掣肘,尽量不让对方小集团的势力盖过自己。谭嗣同在上海大获全胜,康广仁不希望他一人独霸胜利果实,当然想要在那儿培植自己的势力。”

“谭嗣同怎么可能答应?”

“被逼无奈啊,皇帝也不希望某个手下的势力过于强大,需要他们起到相互制约的作用,所以就暗示谭嗣同允许康广仁涉足上海。但是谭嗣同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让康广仁占了便宜,于是就有了换地的协议。”

“等等,既然康广仁是秘密涉足江苏的,他怎么能把那里的地换出去?太后不插手?”

“从谭、康二人的角度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在对方的阵地上各自建立了一个桥头堡,虽然都有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但并不能本质上动摇对方的地位。而从太后的角度来讲,她并不知道谭、康二人背地里的交易,她看到的只是谭嗣同侵入了自己的地盘。如果在一般情况下,太后自然是不会允许这种明目张胆的活动了,但这次有所不同,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是袁侄?”

“对了,袁侄是块大肥肉啊。以前袁侄一直躲在皇帝的地盘里不露头,太后不管是想找机会整他还是牵制他都不太容易,现在他要在自己的地头上建一个大仓库,还是给欧美列强提供物资的仓库,她还求之不得呢。”

“那谭嗣同这不是把袁侄往火坑里推吗?”侯龙涛还是有点彷徨。

“你别忘了,江苏实际上已经不是太后的地面儿了。”

“那怎么说从表面上看谭嗣同是走了一步大晕招儿,太后会不怀疑?”

“不是晕招儿啊,双方的争夺是在不断的进行之中的,如果谭嗣同有意取得江苏,那第一步说什么也得是要走的,袁侄是谭嗣同的精锐部队,攻坚和打前锋这种任务,当然是要派精锐了,好钢用在刀刃上嘛。”

“既然康广仁是在暗地里策反江苏的人,谭嗣同这一搅合,不是吸引了太后的注意力?其实就算袁侄不去,康广仁本来也打算派他自己的人去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古全智摇了摇手指,“皇帝得了上海,要是江苏还是风平浪静的,那才惹人怀疑呢,明修栈道,才能暗渡陈仓。而且如果万一因为袁侄的出现而让太后察觉了康广仁在背地里的猫腻儿,两边儿掐个你死我活,这种情况对于谭嗣同来说,并非完全不可接受。”

“这么复杂的利害关系,袁世凯当初为什么不跟袁侄说明?”侯龙涛很不满的看着对方,“就这么没头没脑把他扔进去,造成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更没制作任何应对紧急事件的方案。”

“早就说过了,袁世凯怎么能想到袁侄经过了上海的事情,嗅觉还是这么的不灵敏。袁侄其实是没有必要知道谭嗣同和康广仁的事情的,知道皇帝和太后的事情就应该足够了。”

“唉,现在全有必要知道了。”侯龙涛无奈的叹了口气,确实有自己的问题。

“你们等一下儿,”刘南半天没出声了,“袁世凯到底是谭嗣同的人还是康广仁人?”

古全智看了外甥一眼,“什么意思?”

“袁侄是谭嗣同的精锐?”

“嗯。”

“那他就是谭嗣同的人了?”

“对。”

“那为什么他管袁世凯叫老师,康广仁的人也管袁世凯叫老师?”

“呵呵,因为袁世凯既不属谭也不属康,按现在的话来说,袁世凯只是个中介,谭需要人,袁就给他找,康需要人,袁也给他找。”

“袁世凯买了袁侄一部分的产业,又跟袁侄沾亲带故,他怎么保持中立?”

“有斗争才有中立,没有斗争为什么要保持中立?谭嗣同和康广仁至今都没有有涉及到袁世凯的正面冲突,其实他们至今都没有任何正面冲突,皇帝也不会真的允许他们两个人兵戎相见的,再说了,袁世凯又不是只买了袁侄的产业。”

“现在还不算真刀真枪?”侯龙涛没理会对方的最后半句话,那意思很清楚。

“所以我怀疑如果真是袁世凯的另一个学生在捣鬼,康广仁是不知情的。”

“这么大的动静儿,他怎么可能不知情?”

“江苏巡抚衙门并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儿,主要都是等级比较低的地方官员在兴风作浪,看起来更像是太后一系的所谓,康广仁没有理由怀疑是自己的手下。”

“那现在好解决了,”侯龙涛一摊双臂,“让袁世凯到康广仁那儿告一状吧,让他把自己的狗栓牢了,别到处乱咬人。袁侄其实够顾全大局的了,找了那么多洗脱罪名的证据,却没到处张扬。”

“哼哼,你当我们傻啊?你不抖搂出来是为了抓正主儿,”古全智不再用暗语了,“就凭你现在掌握的东西,充其量是弄垮一群虾兵蟹将,治标不治本。我跟你们说,你想这件事儿有个圆满的结果,你必须找到杜彭辉直接参与的证据。”

“为什么?”

“他和你不一样,他不是孤家寡人,别忘了他那些爸爸、叔叔什么的,还有爷爷,特别是爷爷。老头儿爱孙子心切,你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贸然出手,他家里肯定护犊子啊,闹起来,不光是对大局没有好处,你更是惹火烧身。还有,你不是自己也说了,他其实还在等着你把浅水的事情曝光,然后再把污染的问题引向你呢吗?”

“那我觉得只是刘耀坤自己的猜测,我就是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是真的,杜彭辉也不会告诉他的。”

“现在的事情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你还是想办法找杜彭辉的证据吧。”

“怎么样?”侯龙涛看着刘南,“真让我说中了,你怎么招啊?”

“你说呢?打虎亲兄弟啊。”

“那就中。”侯龙涛拍了拍大腿…

“太子哥,太子哥。”棍儿欢天喜地的跑进了“东星初升”的酒吧里,他已经好久没被召见过了,因为前几次的“美差”,他现在是吃穿不愁,天天泡在高档的同性恋俱乐部,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好事。

侯龙涛离开常青藤之后,下午又接到了王刚的电话,他那个法医朋友很帮忙,又因为死的不是个平民百姓,很快就做了尸检,说从韩思儒肛门内侧的大量软组织挫伤来判断,他不是被长期虐待就是个同性恋。

侯龙涛一听完这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棍儿,现在在北京的同性恋圈子并不大,特别是高档的同性恋,他不仅要宝丁帮他调查韩思儒的背景,他也希望能了解这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听说你最近活的挺滋润的啊。”侯龙涛让对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高脚椅上。

“那还不是托您的福啊,没有您哪儿有我啊?”这棍儿要不是女了女气的,其实是一个非常帅的男人。

“哼哼,你会说话。看看这个,认识他吗?”侯龙涛把一张汉思儒的尸照放在了吧台上。

“啊!”棍儿惊叫了一声,眼泪已经“滴滴答答”的掉下来了,“这是…这是小儒子啊,他这是怎么了?”

“死了。”

“…”

“让人杀了。”

“谁!?谁干的!?太子哥你要给他报仇啊!”棍儿愤怒了。

“你还真认识他?”侯龙涛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揪紧了。

“认识,我们俩以前是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以前?”

“嗯,我好多年以前就认识他了,我们几乎天天都泡在一起。后来他交了一个男朋友,那个人不许他在跟我们这些社会上的朋友来往,他特别爱那个人,特别听他的话,很快就不再跟我们联系了。我们也不怪他,就我们现有的生存环境来说,能找到真爱实在是太难了,”棍儿说得还挺伤感,“他没做错什么。”

“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

“有没有人知道?”

“不知道,他一直都保密来着,如果我都不知道,我想他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三年以前吧。”

“太子哥,你怀疑是他男朋友干的?”棍儿握紧了拳头。

“我没有怀疑的对象。”侯龙涛简直太希望那个人是杜彭辉了…

棍儿走了之后,侯龙涛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在脑子里把这一段的事情从新捋了一遍,冥思苦想着如何才能够拿到无可抵赖的证据,他想得入神,都没觉出有人来到了身后。

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蒙住了男人的眼睛。

“我叫你来的,还蒙我眼睛干什么?这要再不知道是谁,我还活吗?”

“嘻嘻,”玲奈跳到了男人面前,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双手轻轻拉着他的衣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意思。”

“我问你点事儿。”

“嗯嗯,等一下嘛。”玲奈嗲嗲的扭了扭身子。

“干什么?”

玲奈扶着男人的肩膀,身子往上一蹿,一下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自己的两条腿夹住了他的腰,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接起了吻。

“哼。”侯龙涛的双手伸进了女孩的短裙里,揽住她的屁股,帮她坐稳,同时把她香甜的舌头迎进了嘴里,仔细的吸吮着。

“嗯…嗯…”玲奈跟男人吻了几十秒,然后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呼…你问吧。”

“现在在学校里还习惯吧?”

“嗯?习惯,挺好的。”

“很多人追吧?”

玲奈噘了噘小嘴,“有几个。”

“有你喜欢的吗?”

玲奈摇了摇头。

“你认识杜彭烁吗?”

“认识。”

“他是不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啊?”

“是。”玲奈紧了紧环在男人脖子上的胳膊。

“如果我要你做他的女朋友,你肯不肯?”

玲奈直起了上身,眼神里充满无尽的哀伤,她咬着下唇,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不愿意?”

玲奈很快的摇了摇头,眼眶里突然有了泪光。

“不愿意还点头?”

“你…”玲奈的声音有点哽咽,“你问我肯不肯,你要我去跟别的男人睡觉,我一定做,但我不愿意。你不要我了?”

侯龙涛本来也没打算让小姑娘向杜彭烁献身,“我为什么不要你了?我又没说要把你给别人,我又没说让你去陪别的男人睡觉,除非是你自愿的。”

玲奈立刻破涕为笑了,捧着男人的脸一通亲,胸脯和屁股还在他身上乱蹭。

侯龙涛的火算是被勾起来了,他猛地把小姑娘高高的举了起来,放在吧台上,让她转过身,亲吻着她光滑的小腿肚,双手顺着她纤细的脚踝一直抚摸到她的屁股上,抓住她的臀丘,将她拉得蹲了下来。

玲奈的岁数还小,屁股没有熟女那样的肥美,但是特别圆,特别翘,臀沟也很深,形状非常的出众,加上只有一根浅红色的g-string勒在臀缝里,真是非常的性感。

……

玲奈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她的下体还没从刚才的性交中恢复过来,异常的敏感,她笑眯眯的亲了男人一下,然后又把头枕回去,“是主人一个人的。”

“我需要你去接近他的家里人,特别是他哥哥,看看他们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什么叫异常的行为?”

“现在我也不能肯定,”侯龙涛把韩思儒死亡一事跟女孩说了,“我怀疑是杜彭辉或是他派人把那二椅子给宰了…”

“什么椅子?”

“同性恋,我也不知道你能有多深入,也不知道你能发现什么具体的证据,其实能不能发现什么都不好说呢,但至少让他们身边有一个我的人。”

“我明白了。”

“一切都是安全第一,我不需要你去冒任何险,知道吗?”侯龙涛紧了紧抱着女孩腰身的胳膊。

“嗯。”玲奈的脸上出现了甜蜜的笑容,也把对方抱得更紧了。

“那个杜彭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什么,很普通的一个男孩,平常也不张扬,长得还算可爱。噢,他跟他嫂子好像有点不请不楚的。”

“什么意思?”侯龙涛一皱眉头。

“上次我们去迪厅玩,他嫂子打电话给他,说是一会也要来。放下电话之后,他就跟我们说,今天是他哥哥和嫂子的结婚纪念日,但他哥哥有重要的生意要谈,不能陪他嫂子,让我们一会别不小心刺激到她。”

“嗯。”

“后来他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问他他哥哥是干什么的,能有什么大生意,非要在结婚纪念日的晚上谈。他说让我回来问你,都是我那个混…”玲奈一吐舌头,“侯龙涛搞的,是你非要在晚上开会。”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是我的…”

“我不是怪你,”侯龙涛在女孩花瓣般的脸蛋上亲了亲,“他知道咱俩的关系?”

“嗯,我以前跟他说过。他追得我太紧,我就跟他说我已经有爱人了。他问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你们会有矛盾,就把你的名字说了,我说我的心我的身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是属于你的。”

“哼哼,”侯龙涛笑了笑,那会刘南跟自己说杜彭烁的事的时候,自己还没当回事,现在算是连上了,“小宝贝儿的嘴儿这么甜,我更舍不得把你给人了。”

“嗯,说话算数啊。”

“放心吧。那是哪天啊?”

“就前几天,好像是星期六吧,十号?记不太清楚了。”

“晚上?”

“晚上。”

“你接着说吧,他嫂子来了之后呢?”

“她嫂子一看那天心情就非常不好,也不愿意跟我一大堆人在一起,彭烁就陪她一个人跳舞去了。后来我看见他们俩是抱在一起蹦的,我凑过去一看,他嫂子趴在他肩上哭呢,他还拼命的闻他嫂子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的。估计是太投入了,我就在他们身边,两个人竟然都没看见我。”

“怎么了?你吃醋了?”侯龙涛微微一笑,“不是不喜欢人家吗?”

“才没有,我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是主人的,别的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哈哈哈,”侯龙涛大笑了起来,在女孩的穴眼和屁眼上各轻轻点了一下,“哪个眼儿?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你好坏。”玲奈在男人的怀里撒娇的扭了扭,然后就吻住了他嘴。

侯龙涛又把女孩的小背心撩了起来,把玩着她的嫩乳,“小波儿霸,你怎么发育的?”

……

第三十九章 调虎离山

对于有钱人来说,婚礼和葬礼都不仅仅是单纯的红白喜事,而是盛大的社交场合。

韩思儒的葬礼很隆重,有很多认识不认识他的商界名流参加,结束之后,大量的客人都来到了杜彭辉为韩家在北京郊区购买的别墅,向他的家人“表示慰问”。

韩家的人也明白这些人是来干什么,他们都“躲”在二楼,并没怎么出来见客,只有韩思雅不得不边强忍着泪水边陪着丈夫招呼有说有笑的来访者,虽然死的是她哥哥,但她明显只是配角。

杜彭辉正在跟建设银行的两个经理说话,他的一个手下走了过来,“杜总,东星的刘南和侯龙涛来了。”

“在哪儿?”

“在外厅等着呢。”

“请他们进来。”

那个手下出去不一会,带进来两个男人。

“侯总,刘总。”杜彭辉伸着手迎了上去。

侯龙涛面色凝重,不像屋里的其他人,他跟对方握了一下手,也不等杜彭辉说话,紧接着就转向了他身边的女人,不等她伸手,直接用双手把她的右手握住了,“杜夫人,我对你哥哥的事情深表遗憾,你节哀顺便,不要太伤心了。”

这种话韩思雅今天听得多了,但其他人都知道自己只是个花瓶妻子,只是用几句套话敷衍了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得这么发自内心,从表情和语调上看,有适度的沉痛在里面,却又不是过分的热情,一点不做作,就像是对方虽然跟自己非亲非故,却能体会自己的真实心情一样,是真的替自己难过。

韩思雅愣了两秒,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谢…谢谢…”

“死者已矣,你要多保重身体。”侯龙涛仍旧用一种很柔和的声音安慰着梨花带雨的美女。

“我…我…我会的…”韩思雅这一哭出来就停不住了,虽然能看出她是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泪水还是不断的涌出。

杜彭辉冷冷的看了一眼妻子,“别哭了,妆全掉了,去补补。”

“好…好…侯总,谢谢你,我…我失陪一下儿。”韩思雅转身向走廊走去。

“来吧,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谈。”杜彭辉把两个人领到了书房,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就算侯龙涛没能“抓到”韩思儒,他一样能肯定是自己在给他捣鬼,只不是没有真凭实据罢了,暂时还不能跟自己撕破脸皮。

“辉哥,”侯龙涛坐进客座里,“我重新考虑了一下儿,我现在手头儿上有百分之三点五的股份可以自由支配,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

刘南扭头惊讶的看了侯龙涛一眼,明显是想说什么,却又强忍住了,尽量让表情恢复了正常。

“离我原先的要求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啊,这就是你的最终报价了?”

“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侯龙涛一摊双手,“再往上加我真的很为难啊,其实你仔细想想,百分之三点五真的不少了。”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侯龙涛摇了摇头。

刘南再一次显出欲言又止的神态。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那是自然的。”侯龙涛笑了笑…

星期六下午,玲乃约了杜彭烁在内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饭后去酒吧玩…

杜彭辉的cadillacescalate开出了高档小区的大门,过了一会,停在远处的一辆s600启动了,开进了小区…

早就知道今晚丈夫又不在家吃饭,韩思雅早早的把保姆打发走了,她喜欢自己做饭,作为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也就只剩下这点爱好了。

门边的对讲器发出了动听的音乐声,美女从厨房走了出来,按下了电钮,“哪位?”

“韩小姐?”

“我是。”

“侯龙涛。”

“侯总?彭辉不在家,他刚刚出去。”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韩思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找…找我?”

“是啊,我来看看你,能让我上去吗?”

“噢…噢,当然,对不起。”韩思雅把楼下的大门按开了,不一会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侯龙涛把手里的一束鲜花抵给了来开门的美女。

“谢谢。”韩思雅接过花,把男人让进了客厅,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侯总喝点儿什么吗?咖啡?果汁?”

“不用麻烦了,水就可以了。”

韩思雅给男人拿来一瓶矿泉水,“水果儿,我这儿有水…”

“别别别,别忙活儿了,”侯龙涛一把拉住了女人的手,但并没用力拉她,“我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坐下说话吧。”

韩思雅轻轻撤回了手,和男人坐到同一张沙发上,在两人间空出了合适的距离。

“你这两天怎么样?”侯龙涛很温柔的看着女人。

“还好了。”

“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吧?”

“是啊,”韩思雅低着头,眼眶有点发红,“从小儿我哥就特别照顾我,特别是最近这几年,我们俩的关系更近了。”

“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我也不想装得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猜也能猜到你有多难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儿,尽管开口。”侯龙涛向女人身边挪了挪。

“谢谢你。”韩思雅感激的看了男人一眼,没对他的动作做出反应。

“你要是愿意,我帮你安排,出国旅旅游,换个环境,有助于改善心情。”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还是不要了,”韩思雅摇了摇头,“彭辉离不开,我得在北京陪他。”

“我也猜到他大概是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出去,你可以叫上杜彭烁。”

“侯总,咱们非亲非故,只见过几面,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韩思雅的语气里并没有敌意,或是很警觉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

“这…”侯龙涛现出一丝的尴尬。

对方这一犹豫,韩思雅反倒起了疑心了,“侯总,彭辉公司里的事儿我根本说不上话,他也不可能听我的,你和他的生意我插不上嘴,我都不知道你们谈的是什么。只是我越是说你的好话,他越不会给你好条件的。”

“你完全误会我了,”侯龙涛有点急了,扭过身看着美女,“我要是为了讨好他,也不会等到他出了门儿才来了,让他知道我背地里来找他老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你,面子上他也肯定过不去啊,怎么会对我的生意有帮助?”

韩思雅又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不是说他不在乎你。”侯龙涛好像发现自己失言了。

“哼哼,”韩思雅苦笑了两声,“你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在这个家里是什么地位,你我心里都清楚。那不为这个,你为什么?”

“我…”侯龙涛突然又把女人的手握住了,“我只是看不得你这样出众的美人儿整天闷闷不乐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韩思雅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惊呆了,自从她结婚以来,就没有男人当面赞美过她的容貌,除了杜蓬烁,但那是小叔子,又是个小孩,根本不作数。

杜彭辉把韩思雅看得很紧,她接触不了解她底细的男人的机会不多,而那些通过杜彭辉认识的男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本来当面赞扬已婚女性的容貌就不是中国人的传统,又不想让杜彭辉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韩思雅虽然知道自己貌美如花,但却得不到异性的“认同”,平常就只能“孤芳自赏”了。

今天突然被这个每天被美女包围的成功人士这么直白的赞美,虽然有点不合时宜,而且目的不明,韩思雅还是不由得感到很受用,“侯…侯总你…”

“小雅…”侯龙涛没说别的,就是盯着女人漂亮的脸蛋。

“我…我煲着汤呢。”韩思雅一下站了起来,转身想去厨房。

侯龙涛仍旧握这女人的手,这次用上了力气,让她的第一挣没能成功。

“侯…侯总,我的汤…”

“小雅…”侯龙涛探头在女人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汤,汤要潽出来了。”韩思雅用了全力,终于挣脱了,快步逃进了厨房。

侯龙涛跟了过去,但没有马上就继续发起攻势,他靠在了厨房的门框上,上下打量着女人,她穿的是一条无袖的黑色半长连衣裙,上面点缀着几朵白花,显得很素雅,大概是因为还处在失去亲人的悲痛期,但裙子非常合身,突出她胸部和臀部的曲线,露在裙外的藕臂和小腿都是又白又嫩,线条很完美。

韩思雅关上了火,把汤往外盛,她的神色略显慌张,身体有一点微微的抖动。

这套复式公寓虽然不能和侯龙涛的“宫殿”相提并论,但厨房也算很大了,他走了四、五步才来到女人身后,双手捏住了她的肩膀,轻柔的按摩,“怎么了,小雅,肌肉这么紧,你很紧张吗?”

“没…没有…”

“一般这种肌肉僵硬都是由于性生活不协调造成的,你有多久没做过了?”侯龙涛继续捏着美女,不仅往她的脖子和耳朵上吹气,还用胯部顶在她的翘臀上磨蹭。

“啊啊…”韩思雅抖得更厉害了,手里的盘子和盘子上的小碗互相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侯总,不…”

“哐当”,瓷碗掉到大理石的台面上摔碎了。

“啊!”韩思雅惊叫了一声,热汤把她的腰腹部的裙子溅湿了一片,她被烫得向后一蹦,腿在男人的腿上别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

“快脱了,小心烫伤。”侯龙涛立刻跪了下去,抓住裙侧的小开衩,“呲啦”一下,愣是把整条裙子从下到上的完全扯开了,露出里面的内衣裤,他在处于惊诧中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俯下身开始轻舔她腰腹上被烫红的地方。

“不…不…”韩思雅向后蹭了蹭,翻身爬了起来,双手抓住被撕开的裙子遮挡住玉体,想要从男人身边逃出厨房。

侯龙涛一伸手就把美女抓住了,拉着她的双臂环到自己的脖子上,两手伸进她敞开的裙子里,抱住她的细腰,把她顶到矮柜边,“你如果再说一个‘不’字,就代表你是真的不愿意,我立刻就住手,我不会强迫你的。”

韩思雅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揽住了男人的颈项,和他疯狂的吻了起来,饥渴的吸吮他的舌头,就像一个久旷的怨妇一般。

……

“是我。”

“辉哥,谢了啊。”

“呵呵,知道你好儿这口儿,”杜彭辉点上根烟,“还满意吧?”

“当然,当然。”

“回头你让她上你的红楼吧。”

“没问题。”刘南凑到美女的耳边,“看我今晚不弄死你的,你让我满意,金陵十二钗就有你一个。”

“南哥好讨厌啊,人家这么弱,你可得怜香惜玉啊。”女人嗲嗲的撒着娇。

“先谈正事儿,等会儿再玩儿,”杜彭辉挥了挥手,“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说。”

“我知道那天在我媳妇家里你有话想跟我说,只不过侯龙涛在场,你不方便开口。”

“你先回卧室等我。”刘南把小明星轰走了,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是我的失误。”

“什么意思?”

“我触犯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永远不要让外人看出你们自己内部有不同意见。”

“我也不能完全算是外人吧?”

“在这件事上,是。不过要我看,我和猴子并没有本质上的分歧,其实也不是我和猴子,是我们哥儿几个。”

“你能说明白点儿吗?”

“嗯…”刘南想了一下,“以咱俩的关系,我从一开始就是很赞成你进入董事会的,我想你也能看出来。有了彭辉集团的加入,无论从我个人的角度,从东星眼下的运作,从东星未来的发展来看,都是有益无害的。”

“我当然是很赞成你的看法了。”

“呵呵,其实所有人,包括猴子,都明白这个道理,特别是还有马脸和文龙的事儿掺在里头,让不让你进已经不是问题了,关键是你占多少股份。”

“你们内定的比侯龙涛提的多?”

“就说我失误嘛。”

“这你还瞒我?你就给我这当哥的交个底,让我心里有数儿,我是以公平的价格收购,又不是要占东星的便宜,跟侯龙涛斗心眼儿实在是太累了。”

“你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刘南撩水搓了搓脸,“内定是给你百分之十,本来说是一锤子买卖的,直接跟你提这个数儿,你接受就进,不接受就算。我知道这还是没达到你最初的要求,但已经很接近了,我是觉得你能接受的。我看猴子临时改变董事会的决定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接受更低的,能压就压,有点儿讨价还价的空间。”

“如果我坚决不接受现在的报价,他会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上加,直到百分之十,是这个意思吧?”

“是啊,说白了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我就是说既然已经定了,何必再耗这个时间。”

“嗯…百分之十…”杜彭辉沉思了一阵。

“你还跟我装什么啊,我看你上来就要百分之十四多,你也没打算真的能就得到那么多。”

“你鬼,百分之十我还是能接受的,不过既然侯龙涛非要玩儿这个游戏,那就顺着他的意思来呗,慢慢儿加也无所谓。”杜彭辉微微一笑…

被玻璃墙环绕的淋浴室里充满了蒸汽,玻璃上全是水气,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

第四十章 统战工作(上)

……

“嗯,让你猜对了,那你说他是为什么?”

“说出来怕你不信。”

“说说看嘛。”韩思雅帮男人点上他刚刚叼上的烟,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肢体语言已经相当的亲密了,根本看不出他们其实才认识没多久,建立在自愿基础上的性关系是最能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

“你老公对你不感兴趣因为他是个玻璃,而他的搭档不是别人,就是你死去的哥哥,他娶你一是为了方便和你哥哥继续不正当的关系,二是为了掩人耳目,隐藏自己的性取向。”

“…”韩思雅一脸迷惘的看着男人,这番话实在是太离奇了,她一时无法相信和无法接受都是情理之中的。

“不信吗?”

“你骗人,你是跟我开玩笑吧?有点儿过分了,干吗非要把我哥哥牵扯进来?你怎么这样儿?你知道我还在为他的事儿难过呢。”韩思雅真的生气了,脸上带的是受到伤害的表情,她说着就挣脱了男人的怀抱,跪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旁边的睡袍。

侯龙涛也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全裸的美人,“小雅。”

韩思雅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就靠在了男人的胸前,“你说你是不是过分了?”

“我会拿这种事儿跟你开玩笑吗?”

“…”韩思雅又不说话了,既然对方说不是玩笑,那就是有根据的,可这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侯龙涛把棍儿跟自己说的事情给女人讲了一遍,只不过在他的故事里,韩思儒的男朋友的身份并不是一个秘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安排你和棍儿见面。”

“你胡说,他那是信口雌黄,口说无凭,我不信。”韩思雅反驳着男人,但她的语气并不坚定,因为这个故事完全可以跟现实生活对上号,从哥哥平时的言行举止到杜彭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从哥哥单身多年到杜彭辉结婚后对她态度的180度大转弯,都不由得她不心生疑窦,她实际上已经信了七成。

“你知道你哥哥和你老公经常通电话吗?”

“当然,我哥哥是他公司的总经理,他们有很多生意要谈的。”

“哼哼,你记得你结婚纪念日那天你老公干什么去了?”

“他说和你有饭局啊。”

“我们的饭局是在中午,我三哥和酒店的人都可以作证。”侯龙涛下了床,从自己的西装内兜里掏出几张迭起的打印纸,放到女人面前,“前面的是你哥哥和你老公的电话记录,他们那天下午和晚上都通过话,我相信晚上的是你老公离开家之后打的。后面是他那辆escalate上的gps的纪录,你看看他那天的行程,从酒店回到这儿,然后从这儿到你哥哥家。”

韩思雅把纪录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不好,等全看完了,她已经是眼含泪水了,她倒不是因为丈夫的行为而伤心,而是因为她哥哥对她的背叛,这与自己的亲姐妹背着自己跟自己的老公乱搞没有本质的区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我已经把理由儿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为了爱人而抛弃一切的人我见多了,你哥哥牺牲你,用你掩护他那种还不为大众所接受的爱情,并不是不可理解的。当然了,最无辜的是你,那对你是很不公平的。”

“呜呜…”韩思雅捂着脸哭了起来。

侯龙涛回到床上,把女人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白嫩光滑的大腿,以示安慰,“其实你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你哥哥,他以为找到了真爱,结果不止只是做了人家的玩具,到了儿连命都赔上了,死后也不得安宁,还要做人家的替罪羊。”

“我…我不明白…”韩思雅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男人。

侯龙涛抽了张纸巾给女人,“你以为你哥哥的死真的是用药过量,或是自杀那么简单吗?”

“你说杜彭辉?”韩思雅虽然胸大,但并非无脑。

“你知道东星前一段儿时间遇到了些麻烦吧?”

“听说了一点儿。”

“那是杜彭辉一手造成的,他想借机整垮东星,被我察觉了,顺藤摸瓜,一直摸到你哥哥。没想到杜彭辉比我早了一步,已经杀人灭口了。当初一切的命令都是你哥哥下的,从表面上杜彭辉根本就没有参与,他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如果我要动他,就必须有真凭实据,可现在你哥哥一死,还弄出一封遗书来,承认自己假冒公司和领导的名义行骗,这简直就是最明显的替罪羊啊。现在就算我发难,只能是再往你哥哥身上抹黑,连杜彭辉的一根毛儿都碰不了。”

“你…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韩思雅的声音中略带恐惧,虽然她知道对方说的大概是真的,但却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她不知道自己会被牵扯到什么样的阴谋中,不仅有富人的权力斗争,现在还有谋杀。

“你没听我说吗?我没有证据,如果有的话,杜彭辉现在就只有给我做狗的份儿了。不过现在我有了你,离那个日子也就不远了。”侯龙涛把女人有点发凉的身体抱紧了。

“我?我…我能做什么?这…这是你们男人间的事情。”

“你不想替你哥哥报仇?就让他这么白死了?虽然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他毕竟是你亲哥哥,他在世的时候对你也不是不好,而且他也是被杜彭辉欺骗了感情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儿来的,你就不想让那个害惨你们兄妹俩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你就看着他踩着你们兄妹俩的鲜血和眼泪越爬越高?他每天都花天酒地、趾高气扬,而你却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因为你知道已经没有人能撼动他了,你愿意那样儿过一辈子?”

“我…我一个女人…”

“你不管我吗?”

“我?搞不定他,那我就是自身难保,到时候我都成了他的战利品,我还怎么管你?”侯龙涛开始在美女雪白的脖颈和肩膀上亲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帮我把他弄垮,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小情人儿了,隔三差五的就能尝几次欲仙欲死的感觉。虽然杜彭辉不会再养你,但你还怕我会亏待你吗?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你是个好演员,我也能看出来你喜欢演戏,有东星捧你,你想不红都难,到时候什么张子怡、范冰冰都得给你当配角,都得叫你‘一姐’,你要是想上,红楼梦你都能赶上。”

“那你要我做什么?”韩思雅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迟疑,因为她面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急什么,咱们有整晚的时间慢慢儿说,先让我再享受享受你的小嫩穴。”侯龙涛说着就又把美女压在了身下…

杜彭辉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到家,一进家门就看到鞋架上放着一双男式皮鞋,他一皱眉,“思雅。”

“先生回来了,”保姆出来接过男人的包,“夫人在小客厅招待客人呢。”

“什么客人?”杜彭辉向里面的客厅走去,正好韩思雅也迎了出来,“谁来了?”

“你回来了,”韩思雅拉住男人的手,把他往里屋拉,“我以前的一个同学来看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儿。”

“以前的同学?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一个班,是好朋友,后来失去联系了。他在报上看到我哥哥的消息,就去我家原来的地址找我,想看看我。我妈把我的电话给他了,他给我打,我就请他过来坐坐。没问题吧?”

杜彭辉没说话,但从表情看不是特别高兴妻子请自己不认识的男人来家里。

两个人进了小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小伙子,眉清目秀,面色白净,个子适中,不高也不矮,穿着虽然很现代很讲究,但一点不夸张。

“凯越,这是我老公。彭辉,这是隋凯越。”

隋凯越赶忙站了起来,过来和杜彭辉握了握手,“辉哥,很高兴认识你,你真有福,取了我们的校花。”

“什么呀,是我有福,碰到这么好的老公。”韩思雅很亲密的挽住了杜彭辉的胳膊。

杜彭辉对妻子的举动没什么反应,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眼前的小伙子身上,这小帅哥长得还真是漂亮,戴上假发就是美女,而且刚才一握手就知道是细皮嫩肉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三个人坐下之后,杜彭辉笑眯眯的看着小伙子,“你是北影毕业的?”

“是啊。”

“我在哪部片子里见过你吗?”

“呵呵,大概是没有,不好意思,我没有思雅这么好的条件,基本上都是跑龙套,还不是什么大制作,好多还都是背脸儿,我平时都是在酒吧什么的做调酒师。”隋凯越有点腼腆的一笑。

“没关系,机会总是会有的,到时候抓住了就是了。”

“诶,老公,那个刘南他们不是正在弄什么新红楼吗?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给凯越安排个角色。”

“嗯,行,我回头跟他说一声儿。”杜彭辉今天的心情看来不错,平时他是很不喜欢妻子这样来事的,其实要是在平时,韩思雅也不敢这么当着外人的面要求他。

“真的!?”隋凯越的眼睛都放光了,“那可是个大制作,我听说选人很严的,您真能帮我争取个面试的机会?”

“面试?”杜彭辉很大气的一挥手,“面什么试?我要是送你去,就是直接让你上戏,贾宝玉大概有困难,其它的角色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辉哥,那可太感谢您了。”隋凯越突然起身跪在了男人面前,双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激动得都快哭了。

“小事一桩。”杜彭辉把小伙子拉了起来。

“瞧你高兴的,别得意忘形啊,他可是我老公。”韩思雅在隋凯越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这话说的。”隋凯越看了一眼女人,神情有点不自然,好像是怪她说错了话。

三个人又随便的聊了一会,隋凯越就起身告辞了,杜彭会让他把手机号留下了,说是尽快帮他办。

“你们俩刚才搞什么鬼?”杜彭辉送走了客人,立刻向妻子发难了。

“什…什么意思?”韩思雅有点紧张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我跟他就是朋友,真的。”

“你以为我怀疑你跟他上床了?我问的是他刚才为什么瞪你。”

“这…”

“这什么?”

“我们就是开玩笑的。”

“开什么玩笑?”杜彭辉毫不放松的紧逼着。

“我…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少废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讨价还价了?”

“他…他是,那个,你知道的,是玻璃。”

杜彭辉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他非要妻子说出来只是为了进一步的证实自己已经知道的事实。

“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总共只有几个人知道的,要是让刘南他们知道了,大概会影响他上戏吧?”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杜彭辉掏出了手机…

晚上的时候,杜彭烁他们一帮人又到迪厅玩,这几天以来她觉得玲奈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亲密,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几个人蹦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刚刚出去上洗手间的女孩回来了,“玲奈,太子哥他们来了,在三号vip,让你过去呢。”

“好。”玲奈答应了一声,分开人群,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去了。

杜彭烁也跟了过去。

“你跟来干什么?”玲奈不满的看了男孩一眼。

“我也认识他啊,过去打个招呼儿。”杜彭烁没注意到每少女的表情,他只是觉得有自己在,自己的“女朋友”受“伤害”的可能性就小很多。

vip是有帷幕遮挡的半封闭的弧形沙发座,侯龙涛和另外几男几女在三号里。

“涛哥。”玲奈边甜甜的叫了一声边往侯龙涛身边挤,脸上充满了兴奋。

其中一个女人在女孩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小丫头,穿这么短的裙子,直接就可以插了。”

“去你的。”玲奈骂了女人一句,同时也蹭到了侯龙涛身旁,然后一下跨跪到了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把樱唇送了上去。

杜彭烁傻傻的站在帷幕的开口处,看着自己心仪的美少女主动而热情的把粉嫩的舌头插进别的男人的嘴里,看着那个男人的双手在女孩的屁股上猥亵,虽然没有伸进裙子里,但很明显是在揉捏,他原本一直在骗自己说玲奈以前都是被侯龙涛那个禽兽逼迫献身的,但今天自己亲眼所见,不会有假,是她心甘情愿的被人玩弄。

侯龙涛和女孩亲了很久才注意到男孩的存在,“呦,烁烁也在呢?傻站着干什么啊?过来坐吧,能喝酒吧?”

“侯龙涛,”杜彭烁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你放尊重点儿。”

“哈哈哈,这是怎么了?”侯龙涛装着傻,“得得得,是我怠慢你了,小杜少爷总成了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杜彭烁仍旧没动地。

玲奈笑嘻嘻的在男人的耳边说了几句,“是他单相思,跟我没关系。”

“噢…”侯龙涛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把女孩横抱在自己腿上,“你喜欢我这个小宝贝儿?那实在是对不起了,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我还要留着自己用呢,可不能送给你。”

“侯龙涛,你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了,为什么非要抓着她不放?玲奈,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他不会对你好的,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

“你有病啊?”玲奈突然骂了男孩一句,“我都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了,我只跟涛哥好,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照照镜子,追我?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杜彭烁只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又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玲奈把侯龙涛的手拉进了自己的短裙了。

杜彭烁睁大了眼睛,看着男人慢慢的将一条纯白色的小内裤从美少女的腿上褪下来。

玲奈把内裤接过来,一下扔到地上,“拿去吧,算是我送你的纪念品,以后别缠着我。”她说完就不再看男孩,扭头把舌头插进侯龙涛的耳孔里伸缩。

杜彭烁突然转身钻进了人群,向大门挤去。

“好姑娘。”侯龙涛赞许的捏了捏女孩的屁股,刚才脱扔内裤的那出可属于即兴发挥,他拿过了另外一个女孩的手机。

杜彭烁跌跌撞撞的冲出了迪厅,已经是满脸的鼻涕和泪水了,耳边仍旧回荡着玲奈的话和vip座里男男女女对自己的嘲笑声,他现在去死的心都有。

小孩跌跌撞撞的来到停车场,跨上摩托车,一下趴到车把上,又放声大哭起来。

杜彭烁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自怜自艾,一看是韩思雅的电话号码,他强忍住了悲痛,“喂,嫂子。”

“烁烁,你忙吗?”韩思雅的声音很低,听着有点凄凉。

“我…我不忙,怎么了?”

“你怎么了?”韩思雅显然是听出了对方有事。

“我…我没事儿,没事儿。”

“烁烁,告诉嫂子,出什么事儿了?”

杜彭烁听到这么柔和又充满关爱声音,又有点忍不住眼泪了,但他也同时听出女人的情绪很低落,“我真的没事儿,嫂子,你没事儿吧?”

“你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能过来陪陪我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哥呢?”

“他出去和侯龙涛谈事儿了,今晚不会回来了。”

“侯龙涛?”杜彭烁皱了皱眉。

“嗯,他下午就走了,说要一直开会到半夜,不回家了。你能来吗?”

“好,我现在就过去。”杜彭烁发动了摩托,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这个迷人的嫂子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的伤痛了…

第四十一章 统战工作(中)

叔嫂两人一见面,都是一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两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红的,明显是刚刚痛哭过,尤其是女方,客厅的茶几上扔了一堆纸巾,想必是擦眼泪用的,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样子,大概会事先做一些掩饰工作的。

两人互问长短,谁都不肯先说,最后还是杜彭烁拗不过漂亮的嫂子,把刚才在迪厅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还越说越委屈,差点没又哭出来。

“小贱人。”韩思雅骂了一句,起身向卧室走去。

杜彭烁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问了一句,没得到回答,只好在客厅里等着。

杜彭烁都看傻了,不仅忘了回答,连眼都忘了眨了。

韩思雅嫣然一笑,过去在男孩的头上一点,“喂,眼睛这么不老实。”

“我…我…”杜彭烁的脸一下就红了。

“走吧。”

“去哪儿?”

“回迪厅。”

“干…干什么?”杜彭烁又想起了玲奈对自己的羞辱,心里又是一疼。

“咱们去耍耍那个小贱人。”

“我不去。”

“让人骂了不能就忍了,”韩思雅硬把男孩拉了起来,“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怎么也得找回来啊。”

“怎么找?”杜彭烁不太情愿的跟着女人,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就盯在了那被紧窄短裙包裹的浑圆美臀上了,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

“一会儿你别叫我嫂子,叫我小雅就行了。”

“那…那怎么行?”

“那就叫小雅姐,行吧。”

“好吧。你要怎么耍她?”

“你别管了,顺其自然,跟着我得就行了。”

两个人来到了地下车库,韩思雅把钥匙扔给了男孩,“你开车吧,我不方便。”

等到了迪厅,一进门,韩思雅就握住了男孩的手,还很亲密的和他靠得很紧,拉着他直奔vip座。

在穿过人群的时候,杜彭烁能感觉到有很多男人在色色的上下打量自己同行的美女,更有很多妒恨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好像是在说“这么个大美人儿怎么会被这小崽子搞上手的”,真别说,他心里还真好受了不少。

韩思雅撩开帷幕,侯龙涛正在里面搂着玲奈跟几个朋友在那喝酒聊天打牌,“这么热闹啊,我们能加入吗?”

“呦,韩小姐,什么香风儿把你给吹来了?”侯龙涛眯眼看着美女,还不经意的舔了舔嘴唇。

玲奈很适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不是第一次见韩思雅,但上次她没有特意打扮,效果自然不一样。

侯龙涛身边的几个人都非常识趣的起身离开了,顺手把帷幕拉上了。

韩思雅拉着杜彭烁坐下了,很自然的靠在他身上,“侯总,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对这种没长开的黄毛儿丫头也有兴趣。”

“你说谁?”玲奈气鼓鼓的看着女人。

“你这么敏感干什么?”韩思雅不屑的瞥了小女孩一眼。

“哼,涛哥,咱们去跳舞吧。”

“等会儿,等会儿。”侯龙涛还是很色的看着韩思雅。

“涛哥…”玲奈噘起了小嘴。

“怎么这么没教养啊?我在和你主子说话呢。”韩思雅不满的一皱眉,“侯总,你也不管管?”

“韩小姐不要生气嘛。”侯龙涛扭头不耐烦的一瞪玲奈,“要去你自己先去。”

玲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彷徨和委屈,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坐在一边不出声了,看表情随时都会流眼泪一样。

杜彭烁在一边看着女孩的样子,虽然还略感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复仇的快感和“我跟你说什么来着”的幸灾乐祸。

“韩小姐今天看起来和以往不太一样,很是光彩照人啊。”侯龙涛大有献殷勤的架势,还向着女人的身边挪了挪。

“侯总过奖了。”韩思雅拉着杜彭烁的手环在了自己的腰上。

……

“我…我去一趟厕所。”杜彭烁突然离开了女人的身体,夺路而逃,钻进人群,直奔洗手间的方向挤去。

这里的洗手间是独门单间式的,一是为了显得上档次,二大概就是为了方便一些欲火攻心、忍无可忍的色男浪女做那苟且之事了。

杜彭烁一锁上门,立刻把裤子脱了下来,抓过几张面巾纸,“呼呼”的喘着气,把内裤上的一片粘稠液体擦掉了,“啊…小雅…”

男孩的手机响了起来,“喂。”

“烁烁,你在干什么呢?”另一边传来了韩思雅充满诱惑的声音,她说话的时候有点喘,好像是处于一种很难奈的状态。

“你在想我吗?”

“我…我…”

“我在想你,烁烁,我就在隔壁,烁烁…”

“我现在就靠在墙上,就好像靠在你的身上一样,烁烁,我…我的手指已经进入我的身体里了,啊,烁烁,啊…”

“小…小雅…”杜彭烁用手撑住了墙面,右手更加猛烈的前后套弄。

……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的出奇,韩思雅和杜彭烁谁也不说话,其实两个人从各自的洗手间出来之后都没对视过。

“你会告诉你哥哥吗?”最终还是女人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会的,”杜彭烁紧盯着路面,“嫂子…”

“别叫嫂子。”

“小雅姐姐…”

“别叫姐姐。”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当人看的人。”韩思雅扭头看着窗外。

杜彭烁不知道该说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女人,只见从窗户上映出的美丽面庞上挂着两颗泪珠。

“在别人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件物品,是个陪衬,是个玩具。我知道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出身、我的行为,我也不是完全无辜的,但我一个弱女子,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我只是为了生存啊,我只是为了生存的更好啊。别的男人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都充满了野兽般的欲望,你家里人对我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只有你,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好。我实在是厌倦了现在这种半人半鬼的生活,我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我哥他…”

“烁烁,”韩思雅打断了男孩,回过头来,用一种很复杂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我不是你嫂子,你会喜欢我吗?你会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吗?你会爱我吗?你会娶我吗?”

“我…”杜彭烁被问傻了,一脸的错愕,没继续说话。

韩思雅有点黯然的低下头,“我明白,凭你的条件,就算现在没有,过不了多久,有的是漂亮的女孩子会对你投怀送抱的,而且我还比你大几岁。”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彭烁慌忙解释,“我…我不会说那些讨女孩子开心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是…但是我当然愿意,我会的,可…可你…可你是我嫂子…我嫂子…”

“我知道,我只不过就是那么一问,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其实就算咱们俩情相悦又能怎么样?咱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这辈子有你这么真心对我,我也就够了,没什么奢求了。”

杜彭烁听得浑身发凉,对方说到最后语调变得凄苦异常,有点心灰意懒的劲,“你说什么啊?你…你别想不开,千万别做傻事儿,事情没糟到这个地步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你让我怎么再过下去?”

“呵呵,”韩思雅凄楚的一笑,“你以为我要自杀啊?我可没那个勇气。我现在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杀,要么继续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什么…什么意思?”杜彭烁看女人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但他对自家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你说有人要杀你?谁?谁敢?你有什么麻烦?谁招惹你了?你跟我哥哥说,没问题的,他肯定能摆平的。杀我杜家的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我信得过的话,那也就是你了,我说得对吗?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

“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会为我伸冤吗?”

“我会的,”杜彭烁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你不会出意外的,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两个人说着话,车已经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韩思雅仍旧没有回答,她从自己的gucci小包里掏出一个封了口的信封,“如果我有意外,请你把这封信交到纪委,我要你发誓,你不会给任何人看,也不会交给别人,你要直接交到中纪委手里,你能答应吗?”

“我发誓。”杜彭烁接过了信封。

“嗯。”韩思雅眼里突然又有了泪光,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突然拔下车钥匙,同时在男孩脸上亲了一口,转身下了车,快步向电梯走去。

“小雅,小雅,”杜彭烁立刻下车追了过去,一把拉住女人的藕臂,“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就告诉我吧,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要信不过你还会把信交给你保管吗?”韩思雅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抱住了男孩,伏在他肩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杜彭烁又有点手足无措了,只能轻轻的拍着女人的背脊,“小雅,你…你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为了你,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儿的,谁要是敢伤害你,我…我跟他拼命。”

韩思雅突然推开了男孩,痛苦的摇着头,“不…我不能…”

“小雅…”

“烁烁,你要我现在就死吗?你就别再逼我了…”韩思雅快步跑开了。

“小雅…”杜彭烁攥着那封信,傻傻看着女人消失在拐角的电梯里。

“嘘…”那人边让美女收声,边把她的裙子拉了起来,隔着她小内裤搓着她的yīn户,“这么半天?”

“嗯…你还真来了?”

“那当然了,刚才还没弄够你呢。”

“你就不怕他跟上来?杜彭辉要是突然回来了怎么办?”韩思雅很享受的闭着眼睛。

“那小孩的胃功能没有那么强,给他点时间消化。你老公今晚不虚脱都怪,还回家?”男人说着话就把美女按得蹲了下去,双手扶在她的脑侧,一阵温热湿润的美妙感觉传来,他开始在黑暗中前后摇动臀部…

杜彭烁骑着摩托开出去十几分钟,越想越放不下,他停在了一盏路灯下面,把信封拆开了,边读边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信的大意就是向中纪委揭发杜彭辉利用职权搞不正当的同性关系,韩思儒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杜彭辉为了掩盖自己其它的犯罪事实而杀人灭口,现在自己也遭到不幸,无论表面上是因为什么事故或意外造成的,杜彭辉都是幕后黑手,希望中纪委能对他进行彻底调查。

其实韩思雅在信中并没有提供任何支持这些指控的证据,但足以让杜彭烁产生足够的怀疑了…

“你这么相信那个小崽子?”文龙坐在病床上,往嘴里塞着剥好的龙虾肉。

“什么叫相信他?”侯龙涛躺在一边的沙发上,往空中吐着烟圈。

“血浓于水啊,你肯定他不会告诉他哥哥?太高估那个女人的魅力了吧?”

“嘿嘿,”侯龙涛挠了挠脸,“血要是真浓于水,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兄弟阋墙的事儿了,也就不会有要媳妇不要妈的事儿了。男人嘛,为了女人连江山都可以不要,哥哥算什么?”

“肏,又不是人人都那样儿。”

“对,你说得对,但我觉得杜彭烁就是那样的人。最主要的是,”侯龙涛晃着架起来的小腿,“就算他告诉了杜彭辉,又怎么样?”

“你当我跟你丫一样那么没人性啊?我已经让人暗中保护她了,充其量让她吃一点儿皮肉之苦。不过实话实说,我倒希望那小子能把韩思雅卖了呢,不管是杜彭辉亲自动手还是指使别人动手,我抓他个现行儿,一切都解决了。小子要是真的是要姑娘不要哥,咱们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那你那么努力的让韩思雅勾引那小子干什么?让他们的关系远一点儿,那小子不是更有可能把信交出去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侯龙涛阴阳怪气的答了一句。

“哈哈,”文龙一笑,“你丫又犯傻了吧,就像胡二狗和上海一样,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注意一下儿我的语气。”侯龙涛把烟盒扔到了文龙身上,“杜彭辉是普通人吗?他看见信不得把来龙去脉问清楚啊?我怕只要有一点儿做不到位,都能让他看出破绽来。”

“丫要像你说得那么机灵,就算他发现韩思雅背地里阴他,他现在又有你这么个大敌当前,他不会忍啊?他不会等秋后算帐啊?而且韩思雅是要杜彭烁在她出事儿之后再把信交出去,只要杜彭辉不动她,她暂时也不会动啊。”

侯龙涛摇了摇手指,“他忍不了,以他的性格,他忍不了。虽然他不在乎韩思雅,但自己的老婆勾引别的男人,还是勾引小叔子,哼哼。就算他本身能忍,形势也不允许他忍。他不知道韩思雅手里有什么证据,虽然小妞儿让杜彭烁等自己出了事儿再交信,谁也保证不了她不会因为受不了杜彭辉的精神折磨而提前出手。如果我是杜彭辉,我不敢冒这个险。”

“嗨,那你直接留条儿裤头儿在他床上不就完了。”

“光是因为他妻子不忠?凭这个惹出来的事儿,我治不住他。而且我暂时还不想让他察觉有第三个男人存在,一旦让他意识到我在这件事儿里插了一杠子,他肯定会变得非常非常谨慎,比现在还谨慎一百倍,他说什么也不会对韩思雅下手的,如果这次不成功,要再想找他其它的漏洞也变得几乎不可能了。”

“棍儿可是韩思雅给介绍的,相隔时间又这么短,杜彭辉不可能不怀疑他吧?我看姓杜的不会一上来就宰了他的,应该是抓起来逼供,而且还问不到关于另外那二椅子的问题,光是这点儿也不够咱扳倒他的啊。你要想让杜彭辉陷得更深,棍儿就得能熬过最开始的酷刑。那小子对你虽然忠心,但我看他是扛不住什么的。这些二椅子,你看他们都走后门儿,觉得他们应该还挺能扛的,实际上连小姑娘都比不上。”

“嘿嘿嘿嘿,”侯龙涛仰头坏笑着,“我跟棍儿说了,只要那边一威胁给他毁容,他就招,说是韩思雅花钱雇他测试杜彭辉的,说他以前和韩思儒是朋友,说他知道杜彭辉都干了些什么。因为棍儿其实没什么真凭实据,杜彭辉不一定会对他下狠手,但棍儿知道他的阴私,嗯,说不定他会。但最重要的是,不论是逼供还是灭口,百分之九十九不是杜彭辉亲自动手,他也许会用做了韩思儒的同一批人,也许不会,这我猜不准,我希望是,相信咱们有办法让他们转换阵营。哪怕不是,也算是抓住他的尾巴了。”

“棍儿呢?牺牲了?”

“呵呵,你还挺关心他的。”

“去你大爷的。”

“放心吧,也有人盯着他呢。这些都是白说,我看杜彭烁还是最有可能要女人不要亲哥。”侯龙涛翻身下了沙发,在文龙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老实待着吧,我撤了。”

“我他妈还得在这儿戳多久啊?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出去啊?”

“别着急,快了,浅水那边儿正给你找替罪羊呢,回头弄几个小警察和记者出来承认是他们造假,再在地方性的报纸上不明显的版面上出一条儿两、三句的声明,你和马脸就算沉冤得雪了。”

“那我们在北京的事儿呢?”

“他妈那也叫事儿?看来是得赶紧把你弄出去,你丫在这儿都住傻了。”侯龙涛开门走了出去…

第四第十二章 统战工作(下)

东星和彭辉集团的收购协商正式开始了,这次不再是侯龙涛和杜彭辉私下的讨价还价,而是很正式的公司对公司的谈判,在股价的问题上双方没有任何异议,谈判的焦点是转让的规模。

会议之前,东星已经准备好股份转让协议书,侯龙涛在第一轮谈判中就做出了让步,协议书上注明的可转让股权为百分之五,但是杜彭辉并没有签字。

第二轮谈判定于三天后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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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侯龙涛来到了一家东星的夜总会,其实他平时如果不是生意应酬,并不经常出入这种地方,有那功夫他宁愿在家陪着老婆孩子看电视。

今天是哥几个都在,马脸和文龙也从医院溜出来了,最近大家都各有各的一摊事,全聚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侯龙涛自然也要过来了。

大胖全权负责东星在各地的“平民生意”,原来还有马脸帮他,现在马脸和文龙都跟医院囚着呢,他不得不到处一个人独撑大局,今天上午才从广东回来。

武大在银行是春风得意,行里的老总也知道他的东星背景,已经把他上调到总行里了,一年内连升三级,下一个目标就是副行长了。

刘南虽然在杜彭辉的问题上跟侯龙涛的联系很频繁,但他还要代表常青藤掌控各地的房地产业务,其实平时两人也不经常见面。

二德子是兄弟几个里面最愿意到处乱转的一个,所以他和文龙一直在帮侯龙涛开拓海外市场,现在侯龙涛和文龙的精力都用在处理国内的事了,他就成了顶梁柱,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中欧、中日航线的头等舱里。

一休早已离开了那家美国公司,现在是东星的医药总监,每天也是忙得不亦乐乎,虽然办公室是在东方广场,但一个星期也跟侯龙涛照不了几次面。

宝丁刚刚从十三处调到了朝阳分局当副局长,等老曾退休了,他就是正局的最佳人选,干几年再回市局任副职,够岁数了就能升正,这段时间由于东星的问题,为了避嫌,他和侯龙涛也没怎么见面,好在现在风声已经没那么紧了。

李昂扬在质检局也是平步青云,大概也是沾了东星的光,但随之而来的是更重大的责任。

左屁执掌美国东星,业绩不错,也有了孩子,更是无暇回国了,今天也不在。

当年一起混大街的孩子们都长大了,翅膀都硬了,都要高飞了,谁又能想到这群曾经被老师们认为是马尾穿豆腐的问题少年会成为当今兴风作浪的人物呢,很难说这是不是社会的一种悲哀与无奈,或者也许是教育制度的一种悲哀与无奈。

夜总会vip大包里面绝对是花天酒地啊,昏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牌子的xo和vsop,两个只穿着内裤的美女在屋角伴随着节奏感强劲的音乐跳着钢管舞,一群穿着单薄暴露的女孩子围着几个男人频频敬酒献媚,她们都不是平时坐台的小姐,东星大佬们现在只玩电影学院的学生和职业模特、演员。

在走廊里的时候,侯龙涛的电话响了,“喂。”

“侯总,那小孩儿在跟踪一辆埃雷德。”

“是吗?好,你们继续盯着吧。”侯龙涛还没说完,电话就提示有另外一个来电,他挂断这边,接了那边,“喂,有一辆摩托和一辆轿车在跟踪你们的目标?”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对方明显是对于侯龙涛的未卜先知大为震惊。

“不用管那辆小车儿,你们看着点儿那摩托,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别让他跟得太明显。”

“知道了。”

侯龙涛接着又拨了个电话,“他现在是去找你吧?”

“嗯,一会儿就到。”

“热情一点儿。”

“我知道。”

“在门口儿。”

“好。”

侯龙涛推门进了屋,第一个迎过来的是周自若,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半长纱裙和肉色透明绣大花图案的吊带背心,那些花朵把乳房挡住了,只能映出乳沟来。

周自若上来先给了男人一个长长的香吻,她现在是东星太子哥的“专用小姐”,平时除了自己想跳舞的时候,根本也不出入娱乐场所了。

“王八蛋,你丫又是最后一个!”大胖跳起来就骂。

“来吧,罚三杯。”宝丁把三个玻璃杯摆好了。

一个穿着性感旗袍的k服过来加了冰块,刚想往里面倒兑了红茶的酒就被马脸制止了。

“罚酒还有用兑的?”二德子直接倒了三杯轩尼诗xo,“净饮。”

“你给我挡了吧。”侯龙涛搂着美女坐下。

“行吗?”周自若看着其他几个人,她刚才已经被二德子和文龙灌了不少了,现在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属于微醉不醉,正是玩闹的最佳状态。

“无所谓,有人喝就行。”

周自若拿起一个杯子,一仰脖就给干了,借着一股冲劲,连繇了三杯,这下可不得了,她只觉得从嗓子眼到小肚子都烧着了一样,特别是小肚子里,就像有火在蹿动,烫得她难受极了,眼泪立刻就出来了,回身一下扑进男人的怀里,“难受死了…”

“闹吧。”侯龙涛瞪了文龙一眼,然后抱住美女边抚摸她的后背边轻吻她的脸颊,“傻妞儿,谁让你那么猛的。”

两个人没腻了多一会,侯龙涛就被武大他们拉去打锄大地了。

周自若现在已经是半醉了,浑身发热,她凑在男人身边,抱着他的腰,不停的在他身上爱抚,舔他的脸和耳朵,有的时候干脆把舌头插进他耳孔里伸缩,一次就是好几分钟。

“你他妈不怕得中耳炎啊?”武大过来推了侯龙涛的脑袋一下,“来,咱俩说点儿正事儿。”

“你打吧,输了算我的。”侯龙涛把牌给了周自若,然后和武大坐到了一边。

“今天的会开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文龙跟我说了你给他讲的那一大套了,你小子老这么玩儿人家的媳妇儿,早晚要出事儿。怎么招啊?这世界上的未婚女子不够你搞的啊?”

“什么啊?”

“吴爱琳,施雅,诚田裕美,冯洁,周自若,现在再加上韩思雅。”

“肏,你这话说的,其他人都不提了,这次是姓杜的逼我,本来我小日子过得挺舒坦的,丫那非要给我找事儿啊。”侯龙涛半躺在沙发上,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就是提醒你啊。”

“呵呵,我知道,现在人妻对我的吸引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谁的老婆也没有我的老婆好啊。”

“你知道就行,玩儿去吧。”

侯龙涛坐回了美女身边。

周自若把屁股往男人身边蹭了蹭,她的右腿搭在左腿上,身体微微向左前方倾斜,裙子盖着双腿和膝盖。

这种环境总是让侯龙涛犯困,他左臂搂着美女的腰,左手放在她的左大腿上,下巴顶着她的右肩,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轻吻,右手从她的裙子底下伸进去,顺着她的右大腿一直抚摸上去,直到捏住了被裤袜包裹、微微悬空的右臀丘。

周自若没有任何的反应,继续打着牌,根本没人知道有一只色手正在她的裙下肆虐。

侯龙涛把玩了一阵女人的美臀,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开始搓弄双腿夹着的饱满yīn户。

周自若轻轻颤了一下,回头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又接着玩上了。

侯龙涛用指甲把美女的裤袜撕开了一个小口,两根手指伸进去拨开内裤,先按着yīn蒂揉了揉,然后就划开她细嫩的yīn唇,插入火热湿腻的肉腔里温柔轻缓的抠动。

周自若本来柔软的臀肉逐渐缩紧了,身体发热,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轻微的抖动,如果不是很大的音乐声,一定有人能听到她越来越重的鼻息和“嗯嗯”的呻吟。

侯龙涛只觉美女的yīn道产生了一阵痉挛,他等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之后才把手指抽了出来,上面有一层晶莹剔透的粘液。

此时正好打完一把,周自若回过身来,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和男人接上了吻,口舌并用,良久不分。

“你们俩真他妈恶心,不玩儿就一边儿坐着去。”二德子已经等了半天了。

侯龙涛拉着美女坐到了屋角。

周自若跨坐在男人的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继续和他接吻。

侯龙涛除了双手捏着女人的屁股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良举动。

周自若就没那么老实了,她借着身体的遮挡,边和男人亲嘴便把他的拉链解开了,将粗长的大jī巴掏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啊?”侯龙涛一脸的坏笑。

周自若没说话,她的屁股往前挪了挪,把yáng具从裤袜撕裂的地方插进去,对准自己的xiāo穴,然后继续往前蹭,直到耻骨紧紧地顶在了男人的小腹上,“啊…太子哥…”

两个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不停的接吻,有时是紧紧的拥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美女裙下是两副紧密结合的性器。

“耀坤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噢?都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很多,我们俩正式结束了。”

“哼哼,你不会怪我吧?”

周自若摇了摇头,“我们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我们会把这个错误进行到何时呢。”她伸出胳膊在身后划了半圈,“我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我是属于你统治的这个世界的,他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在你的世界里,我是女王,在他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平庸的女人。”

侯龙涛微微一笑,把美女抱紧了,快速的颠动了两下,“只有少数人能明白这个道理,我很高兴你是其中之一。从下个月开始你就去顺天堂了吧?”

“嗯…嗯,是。”

“两万五的起薪还满意吧?”

周自若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侯龙涛的手机响了,“喂。”

“烁烁来了。”

“现在?”侯龙涛看了眼表。

“保安给我打电话,说是巡逻的时候发现一个可疑的小孩儿,请到保安室一问,说是彭辉的弟弟。”

“那你就去认领一下儿那只迷途的羔羊吧。”侯龙涛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韩思雅所住的小区是北京最高档的几个小区之一,住的都是有头有脸有钱的人,都是惜命的人,惜命的人也就特别的谨慎。

大约两个小时以前,几个临街的户主从窗口看到小区外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旁边还有辆摩托车,一个小时之后他还在那里,而且在这个点上,有几个住户就产生了怀疑,先后给保安室打了电话,要他们去盘查一下。

高昂的物业费不是白花的,当然要享受高级的服务,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虽然严格的讲,小区外面的街道是不属于小区保安的职权范围的,但物业公司早已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大部分的保安同时也是当地派出所的联防队员。

那个路灯下的小伙子自然就是杜彭烁,他的心情本来就很烦躁,又突然被一帮“二狗”盘问,回答的时候也就不怎么友善,最终被“请”到了保卫处。

由于杜彭烁极为的不配合,保安对他进行了搜身,找出了他的身份证和驾驶证,至于这么做合不合法,只要没人看见,那就是合法的。

保安虽然不认识杜彭烁,但都知道杜彭辉,傻子也能联想到两人有一定的血缘关系,所以除了态度上的大转弯,还给杜彭辉家打了电话。

杜彭辉今晚因为公事又不在家,接电话的是韩思雅…

“来了怎么不上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韩思雅给小孩拿了瓶矿泉水。

杜彭烁点上一根烟,没有回答。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前几天。”

“你看那封信了?”韩思雅没必要装得太糊涂。

“…”

“你告诉你哥了?”韩思雅一下变得很紧张,几乎都带了哭腔了,她对杜彭辉的畏惧由此可见一斑,“你怎么可以?我信任你才交给你的,你别告诉我我所托非人。”

杜彭烁摇了摇头,“我没跟他说。”

“那…那你…”

“你…”杜彭烁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捻灭烟头,然后紧接着又点上一根,“你信里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是。”

“你有什么证据?”

韩思雅摇了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能告诉我?”

韩思雅没有出声。

“我今晚跟着我哥来着,我看见了,”杜彭烁捂住了脸,“他去了一个男人家,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他…他竟然跟…跟一个男人接…接吻…接…”小孩的脸突然胀的通红,他猛地站起来冲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你没事儿吧?”韩思雅跟了过去。

杜彭烁抹了一把嘴,冲了马桶,回到客厅里,“这个混蛋。”

“住在八角新区的那个?”

“你知道?”

“那天咱们去迪厅之前,你跟我说侯龙涛在,”韩思雅无奈的苦笑着,“彭辉跟我说他那晚是去和侯龙涛吃饭,整晚谈生意,哼哼。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他和我哥哥的关系了,你再那么一说,我就猜到他已经有新人了,他不过是用侯龙涛做幌子。后来我跟了他一次,那真是一个小帅哥儿。”

“什么帅哥儿!?”杜彭烁猛地一拍茶几,把上面的杯子盘子都震的“叮当”作响。

韩思雅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小孩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他们都是臭虫!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牲!都应该被集中起来大清洗!”

“你…你在说些什么啊?”

“如果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非把他气死不可。”杜彭烁沉着脸,抱着双臂,“你打算怎么对付杜彭辉?需要我怎么做?”

“我不明…”最让韩思雅吃惊的是小孩对他哥哥称呼的改变。

“嫂子,”杜彭烁用眼角瞟着美女,目光中显现的是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冷酷,“我岁数儿小,见的世面少,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你给我那封信就是为了让我看的,你假装喜欢我就是为了要我帮你,不是吗?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说的没错儿,过不了几年,有的是你这样儿的小明星会求我上她们,我用不着为了一两个婊子费心劳神的。”

“烁烁,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谁都跟你说了什么,但你…你不用这么侮辱我吧?”

“你不必再做出一幅受害人的样子了,你就直说吧,不过不管你想怎么样,不能有损彭辉集团,等摆平了杜彭辉,那就是我的产业。”

韩思雅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的变化实在是太快太突然了,这根本不在原来的计划之中,她是个演员,但演技还没好到拿奖的地步,她可以按照导演的指示按剧本行事,但要她在其他演员不配合的情况下即兴发挥,她就没那个本事了。

杜彭烁把女人的迟疑误解为对自己的不信任,这他倒是可以理解,“我们杜家是豪门望族,没有他这样半人半鬼的东西,他必须从公众的视线里消失。为了维护我家的声誉,我可以不择手段。”

“你…你不是开玩笑的?”韩思雅还从来没看过对方有过如此坚定的表情。

“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

“如果你不帮我,我打算去找侯龙涛的。我听说他这个人好色如命,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你也看见那天他对我是很感兴趣的,就算我不自己送上门儿去,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被你哥哥杀死,我假意委身于他,求他帮我对付你哥哥,我想还是有一搏的机会的。”韩思雅用的还是侯龙涛教给她的那一套,在预想中,就算是光为了不让她掉入别的男人的虎口,杜彭烁也会就范的,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些话说出来明显没有了原本应有的说服力,不过也不算太虚假。

“侯龙涛?有的是美女给他玩儿,他会因为你就跟杜彭辉翻脸?杜彭辉可是拿着他的把柄呢,而且又在跟他谈大生意,你有点儿高抬自己了吧?”

“你不要以为我真是一个没脑子的花瓶儿,我也有眼睛有耳朵有大脑,侯龙涛现在跟你哥哥…”

“他不是我哥!”杜彭烁又吼了一句,“我跟你说了,我们杜家没有他那样儿的东西,他也不是我哥。”

“好好,”韩思雅还真没料到这个小孩是这么一个坚定而强烈的反同性恋者,“侯龙涛跟彭辉合作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给他指一条出路,他一定会走的。”

“你能怎么帮他?”

“当初彭辉杀我哥哥是为了封他的嘴,他以为我哥哥死了就没人知道是他在侯龙涛背后捅刀子了。我哥哥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虽然他留下的证据不足以把彭辉送进监狱,但足以让侯龙涛转危为安了。他没有了治住侯龙涛的筹码,他的生意就成不了了,而且侯龙涛那种地位的人是不会甘心吃哑巴亏的,我不信他会不报复。”

“不行,”杜彭烁一挥手,“那样有损彭辉集团的利益,对我家的声誉大概也会有影响。”

“只要能给我哥哥报仇,我不在乎是谁对付彭辉。如果你能拿到他害我哥哥的证据,凭你家的能力,这件事儿完全可以秘密处理,外界不会知道的,不会影响到彭辉集团和你家。”

“你没有证据?那你凭什么让中纪委查他?”

“我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有我哥哥留给我的一封信,跟我给你的那封信差不多,我想凭这封信,就算不能真的把彭辉拉下马,也要搞他一身臊。”

“把那封信给我看看。”

韩思雅摇了摇头。

杜彭烁站了起来,“等杜彭辉完蛋了,你想回去做穷丫头吗?”

“什么意思?”

“你说呢?”杜彭烁向前上了一步,伸手就去摸女人的乳房,“到时候反正你也是要再找人养你,你也不用往远处看了,我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韩思雅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男人的手,“等事情真的成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你怎么说都还是我丈夫的弟弟,不可以。”

“哼哼,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你等我的消息吧。”杜彭烁拿起头盔向大门走去…

“你觉得怎么样?”侯龙涛把录像关上了。

武大一摊双手,“我又没见过他。”

“除非他是个特别好的演员,我觉得是真的。”刘南弹了弹烟灰。

“嗯,这倒真是出乎意料,”侯龙涛皱着眉,“小子比我想的有种。”

“现在怎么办?”

“他会把自己的行动通知韩思雅的。”

“这么自信?”

“他没有别的信得过的人,这么大的事情,他虽然有种,但我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并没有那么强,他需要有一个减压的渠道。”

“呵呵,减压的最好途径是打炮儿。”

“从一个纯情少年到流氓大亨的转变不是一天就可以完成的。”侯龙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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