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想要活下去,不就只能上了吗! - xp1024.com


《【网游】想要活下去,不就只能上了吗!》


敲门是很有格调的







「报告,五位军旅长大人们都准备好了。」

一名报信兵单膝跪下。

「嗯。」

我立足马札哈城西南方一处小丘陵,底下是座橡树林,绵绵延延,直至山脚。一万多名不愿归顺的百姓伫足平原,手脚缠上白丝,牵连一块;从我这望去就像团发霉的ru酪。

这是避免他们四散逃窜,又能亲眼观赏马札哈城被打烂的方案。顺便,起一点诱饵的作用。

而肉眼可及之处,马札哈城门放落,严峻的城墙上站满一列列弓箭手和滚沸的热油。

铜墙铁壁指的就是这麽回事吧。

我们真不受欢迎呢。

「罪堕之主──禁魔,你给我听好了!」粗豪的叫阵远远传来,嗓门大到几里外小丘上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搜寻声源,但勉强只看见城墙上反射阳光的银色亮点。

「禁魔大人,请用这个。」一旁的随扈递上一颗椭圆形的灰色物体。

「这是什麽?」

「是千里眼,大人。您只要这样,」他将那彷佛鹅卵石的东西旋开,盖到两眼上。「……这样,您就能看见远方的东西。这是金灵族用来窥探对手心意的工具,被我们改造後有了更多的功能。」

原来望眼镜是用来toukui心灵的吗?是如此邪恶不堪的东西吗?

还有这东西戴起来怎麽那麽像咸○超人啊?

我不太甘愿的戴上,城墙上的小点变得清晰在前。

从手势和嘴型及自信满满的讨厌模样,很快找到呛声的家伙。

那人身披亮银战甲,造型突出精致,上头还绘有玫瑰纠缠的图腾。是家徽吧?不过那长满尖角莿棘的盔甲,在我看来比较像澳洲魔蜥。

他右手持长矛,左手抱着头盔,外表看来不过三十初头;刻意蓄留的短胡更显生嫩,根本像穿西装打领带抹油头的臭小鬼。

他面前站着三个连身斗篷,看起来像深夜暴露狂打扮的术士,伸手维持一颗钟型的金黄物体。魔鬼蜥正对着它大吼。

「我不晓得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那可笑、吓唬小鬼头的传说是什麽,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对大兰颠力伸出你那愚蠢的獠牙,是敌人!但很不幸,你运气非常不好,碰上了我──瑙克马大人!身为大兰颠力『八天柱』之一的瑙克马大人,会让你再次滚回传说!」

果然是魔法。人的声音不可能那麽大。就算切掉老二也发不出来。

敌军高昂的呼声彻响,传到我这已如梦中呓语。

开战前还要吹嘘一番,现在是竞选前的政见发表吗?

「就等隆伯就位了。」

我观赏舞台剧般盯着城墙上的人打发时间,等着报信用,体型娇小的「鸟蜂」带回攻城的信号。

其实如果可以,是希望能更不动声色突袭的。只是带着将近八万五千的「禁物」大军,还有一万多名俘虏移动,要不被发现比躲在厕所toukui还难。

一去不回的斥候和失去定期联络的监视关口,已经足够让马札哈城的守军警觉。

於是,连热油都烧好了。

「终於来了。」

伸腰舒展,食指多了只歪头轻跳的飞燕;牠只有蜜蜂大小,复眼闪着萤绿缀点暗紫,不时舒展鸟羽,露出羽翼下的虫翅。

腿上飘挂着绿色丝带。

「『炮灰第一队』上阵,其他人待命。」

旗手挥出暗号,乐手击出征战的曲调。

二万只第一和第二代混编的诱饵部队虫声唧唧,海潮般卷上青草绿荫的宽广平原。

敌军们面露惊色,想必鸡皮疙瘩起伏的比战鼓猛烈吧。

一进入敌方弓箭射程范围,箭雨如积蓄已久的雨珠,漫天洒落,溅出浓稠的绿液。

很快的,对方就发现那群海潮般的小家伙不过是虚有其表,外强中乾之辈。劈砍、刺击、落石、热油,哪怕是铁手套捶下都能轻松料理;气头上的老婆还比较有威胁性。

他们砸上了瘾;像游乐园射击摊贩的水球,比赛谁破得多。

到处洗满小家伙们的绿液,不然就是飘荡浇上热油的爽脆香气。城墙像是粉刷到一半的绿壁,墙根则是堆叠新鲜现炸的虫虫自助拼盘。

「差不多了。」

我让剩下不到五千只的小家伙们撤退,往森林逃窜。胜利的欢呼在城上高唱。

「看到没!我等大兰颠力军所向无敌!这就是与我等作对的下场!兄弟们!杀光这些恶堕之物,砍下禁魔的头,献给伟大的佩佩露大人!」

啊,对手是这种笨蛋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还没脱离新手教学嘛?

城门大嘴张开,轻骑兵马鸣蹄躂,杀声震天,怒涛之势涌出。飞扬的尘土是他们斗志的高度,也像神灵的加护;小家伙们不是被踏成大地的一部份,就是被撞飞,三两成串。

我军退入林中。骑兵们分成两队,一队发情追进森林;一队转往人质观战区,要解救同袍脱离魔爪。

呵呵。

橡树林发出惊嚎,一阵鬼叫嘶吼,又如碧潭深湖水静无痕。

「怎、怎麽了?『雄鹿』回报!回报!」

瑙克马咬牙。

「可恶!至少先把人质救回来……什麽?」

营救的骑兵被人质前塌陷的一道深沟困住,第一排的骑兵连人带马滚落,好不容易煞住的人又被後方队友追撞而下。现场一片混乱,马嘶人嚎。

「先让『雄鹿』撤退!小心埋伏!撤退!」

城墙发出收兵的信号,试图唤回森林和草原中的两万精锐。

在我听来却像是招魂。

残存的人马狼狈撤回城中。我没有追击。反正我猜对方头头的脾性,很快就会为了面子自乱阵脚。

「该死!『狡兔』、『山猫』、『飞鼠』上前,炎阵预备!」

果不其然,三队轻骑策马而出。

瑙克马身边的副官横挡到他面前,手势激动。

「闭嘴!无法遵守长官命令的士兵不需要存在!不管他们是生是死,我已经鸣过号角要他们撤退,不守命令是他们的问题!预备!」

骑兵们就位,两臂开张,拉满弓,箭头像插着小太阳,熊熊燃烧。

「放!」

火雨漫天落下,灰烟最早从林中逃窜,接着是橘红的火舌和灼热的呼救。

副官脸色惨白,嘴角发颤。

「闭嘴!那是怪物的叫声!怪物的!」

瑙克马的声音也透着惶恐。

那是当然的,毕竟我不过将那一万骑兵困在林中,没取他们性命;下令火烤的,是他们的天柱大人啊。

这一烧,烧掉了大兰颠力的士气。

「『萝卜森林』,冲阵!」

火势突然分出一大块,朝敌阵中央直冲。从山丘上望,着火的树妖宛如奔跑的火柴棒,吓得轻骑兵调马逃窜。有的人挥刀舞枪,可干大枝粗的树妖完全不怕,刀枪甚至卡在牠们身上,速度不减。对树妖来说,都已经着火了,还怕什麽?

一万棵平均两尺以上的树妖以时速五十公里的速度涌向城下;这辈子肯定没见过树跑步的士兵大呼小叫,彷佛被狼群突入的绵羊大乱,阵形瓦解。

已经逃回城下的人拍打城门。但大门没有一丝松口的迹象。

对同伴见死不救,指挥官的威信大概也摇摇欲坠了吧。

火海拍上城墙……不对,牠们被一股力量外推,离墙根越来越远。燃烧的树枝敲捶看不见的阻碍,回荡低沉的金属音调。

「果然像隆伯所说的吗……」

阻碍现身。整座马札哈城被一抹淡紫的半圆薄壁垄罩。

是魔法护盾。

包覆整座城,看来用上不少术士吧。

我对树妖们下达新指令;牠们抓起身旁的人类士兵,朝紫盾上甩;犹如撞上捕蚊灯的虫子,「啪」的一闪弹飞。

无差别护盾啊,真是太棒了。

我好奇此时瑙克马会有什麽嘴脸;果然他对着人开骂,就像睡过头没赶上考试的小孩怪罪没人叫醒他。不过挨骂的竟然是名娇小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彷佛从大地裁下一角的咖啡色斗篷,头上罩着过大的巫师帽,让她不时得推顶帽缘,抢回视界。少女双手抱胸,鄙夷的瞪着瑙克马;那模样像极国小的班长遇上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不耐烦的翻眼。

那女的是谁?现在在打仗,她怎麽能跑到前线去?

瑙克马虽然脸红脖子粗,但还是没赶那小鬼离开。看样子非富即贵。

算了,反正打下来就知道了。

「问题是那个护盾。」完全没有减弱的迹象。「要是让他们撑到援军来就麻烦了……隆伯还没好吗?」

刚这麽碎念,紫罩猛地闪了闪,像没电前的手电筒诈乾最後一丝电力;紫光消失。

防护罩解开了。

干得好,隆伯!

「『鳄嘴盗虻』、『蟑螂熊』部队,出击!」

群虫振翅宛如战斗机升空,嗡鸣声振聋发聩,雷云似从马札哈城西侧铺天盖地而来。在虫群空中部队下跟着移动的并不是阴影,是残暴巨兽「蟑螂熊」。

箭雨慌张洒下。但对第四代的精锐兵种而言,不是轻松避开,就是无法穿透几丁质的甲壳防护。

大军压境。

城墙上的守卫很快被「鳄嘴盗虻」穿刺或咬碎成两截;「蟑螂熊」则冲撞大门,或攀墙翻越;从我这距离看,确实像蟑螂在壁上爬。

「守住城门!不能让怪物过去!」

瑙克马兀自高喊办不到的口号。虽然大兰颠力的人数占优势,但阵形和士气已经像掉落的布丁,拼不回来了。

「蟑螂熊」的外壳虽然不到金刚不坏,但强大的生命力和死缠烂打的「至死方休lv4」,让牠有如活屍般难缠,除非将其粉碎或支解,否则即使爆头,依旧可以在战场肆虐。再加上媲美猛熊的攻击力,一巴掌就让骑兵连人带马腾空,血吐的像被践踏的番茄汁利乐包。

而「鳄嘴盗虻」则有着短吻鳄的利齿长嘴,和大琉璃食虫虻的轻盈身躯,高机动飞行配上凶恶的血盆大口,不论穿刺或啃咬都是轻而易举。

「鳄嘴盗虻」飞入城内,从内部破坏防守线。没了防护罩的阻挡,「鳄嘴盗虻」简直是**子弹,一次俯冲就能解决一、两个。城墙上的守卫就如黄毛小鸡,除了啁啾乱窜,一点方法也没有。

这已经称不上战争了。

恐惧和无力侵蚀他们的信念和勇气。没了斗志的人,放着不管都会自己枯萎。

「我赢……咦?」

在城里肆虐的「鳄嘴盗虻」,不晓得为什麽全都朝外窜……不,并不是自己飞出,而是被什麽东西挤了出来。

城壁上的「蟑螂熊」也纷纷摔落,有些粗黑的手脚还攀在壁缝,彷佛被某种利器削断。

「什麽……?」

防护罩?

是防护罩。

亮银的半圆护罩由内而外扩展,排出所有小家伙,再次守住马札哈城。

「鳄嘴盗虻」重稳阵势,俯冲回战场;但一触及银亮护罩,「鳄嘴盗虻」就被斩成两截,失速下坠。

这银色半圆与其说是护甲,更像铡刀。

「到底怎麽了……隆伯不是解决负责护盾的术士了吗?」

难道说还有替补?隆伯呢?

我检查分派给他的小家伙的数量;正常活动,一只也没短,没有半点出生入死的壮烈。

看样子人没事;我让小家伙们优先保护隆伯,如果陷入危机,小家伙们应该也死的只剩触须吧。

……等等。

我盯着城市护盾;又有数十只「鳄嘴盗虻」被斩杀殒落。

但跟着隆伯的小家伙们却显示快乐健康,没被弹出去射成烟花。

这代表,他们的护盾不是全自动防御,而是靠其他的机制辨别敌我,所以藏在隆伯身上的小家伙们,才没跟着变成肉块。

只要找出施术者,也许就能透过「蛇牙疟蚊」或「曼陀罗蝇」一类,有毒又不易发觉的小家伙摸掉他。

我让「鳄嘴盗虻」和「蟑螂熊」先行撤退,树妖们殿後。在找出破解护盾的方法前,只是增加无谓的兵损。

「禁魔大人,请看城墙上!」

负责监视的人叫唤。

我花了些时间才找出监视兵要我看的东西。

溅满红、绿体内循环液,和散落敌我两方各部分躯干残肢的城墙上,单单一人,系着斗篷,顶着过大魔法帽的人影只手托着银光熠熠的水晶球……不对,是马札哈城的模型,外层罩着一圈雪银玻璃,不可一世的遥望战场。

是护盾的施术者。

而且那故作老气,其实ru臭冲天的打扮,不正是让瑙克马脸红脖子粗的小鬼吗?原来她是术士?难怪没被丢下城去。

「竟然就这样大剌剌的站在城墙上……」这不是要我好好干掉你吗?

我派出三只「火球壁虎花」和「曼陀罗蝇」,这两种毒性都不容易致命,但能引起呕吐或麻痹的症状;对术士来说,无法集中精神就算输了。

三只刺客一空一地,或快或慢、或难或易的穿越战场,来到城墙边城脚下,像被击杀倒卧在地的屍体,无人关注的倒数城市防护中枢的死期。

树妖们持续抵抗,吸引敌方的注意。

高傲过大的帽缘下显露鄙夷的眼神;萝莉术士噘唇冷笑,沉浸在绝对防御的骄傲中。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火球壁虎花」顺利攀上墙体;「曼陀罗蝇」也穿过护盾,降落垛口。死神翩翩落脚凝视,萝莉术士还浑噩不觉。

「『鳄嘴盗虻』和『蟑螂熊』部队预备……『火球壁虎花』和『曼陀罗蝇』……突袭!」

青叶般的薄翅激振昂起,「曼陀罗蝇」宛如m-24雌鹿战斗直升机悍然升空,搭载神经麻痹毒素「曼陀罗病蝇液lv4」,能够在三十秒内使人晕眩、恶心,一分半从叮咬部位扩散麻痹,三分钟内全身瘫痪,只能软在地上流口水,堪称惨无人道的下流生物兵器。

浑身布满火红小短棘的「火球壁虎花」,说实在我真的搞不懂牠到底算是壁虎还是花。那家伙虽然一副壁虎的跩样,可我从没见过牠吃蚊子啊、苍蝇啊一类的生物,反倒常跑去晒太阳和淋雨,依旧长得生龙活虎。

无所谓啦!这不是重点!总之你们只要知道,被这小家伙「噌」到一下,今晚你就准备唏哩哗啦和马桶洞房了。

掌握战事关键的六只小家伙,背负我的意志,果勇无惧的从上下左右前後展开包围死击,势必给那臭屁的小鬼一点教训!

「上啊!」

我忍不住挥拳助阵;却看见萝莉术士身上倏地冒出白烟,触手般灵动卷住六只希望,心满意足的缩回斗篷下。

那是什麽鬼?gan-ta是人体电蚊香吗!

斗篷吹胀又缩小,彷佛饱足的打了个嗝。

萝莉术士咧嘴露出胜利嘲讽的奸笑。

「啪叽。」

臭小鬼我绝对要打下城让你嚐嚐怪物的滋味!

「禁魔大人,千里眼很珍贵,请不要弄坏了……」

原来刚刚不是理智断线,而是我握得太愤慨,望眼镜的碎裂声。

「抱歉……」

转回视线,我又爆出尖叫,像赛马压对号的赌徒振臂高吼。

原谅我的吵闹。如果你们和我看到同样的画面,肯定能理解我为什麽像个神经病又叫又跳。

有个小兵,小兵哦!正若无其事的来到萝莉术士身後;虽然他装得与寻常士兵别无二致,像刚从加工厂完工的规格产品,我还是察觉那股特有熟悉的沉着冷静。

隆伯将运上城墙的箭矢放下,藉着转交物资的急迫和混乱,抬起手臂,自然流畅的搔头。

三只伏贴在他臂上的「眠粉蛾」手里剑般飞射。

糟了。

方才嘲讽的场景又再次重现。灰烟轻松接下三标,缩回斗篷内吃乾抹净。

「真的糟了……」

萝莉术士左右张望,接着狠狠打量隆伯。其他人也感受到他们两人诡奇的气氛,越来越多疑惑的视线。

可恶!难道没有办法和隆伯联络吗?无线电或蓝芽耳机都好……欸不对,哪来那些东西啊?他身上只有小家伙……为什麽小家伙不能通话?

「可恶,再这样下去……」

灵光倏地插穿脑袋。

有了!

「拜托,一定要注意到……!」

我紧紧盯着他们对峙的身影;隆伯举起两手,激烈辩解,忽然一个俯身暴冲,擒抱萝莉术士,扛在肩上,一个踩跳跃过垛口,华丽的下坠。

「给我接住他们啊啊啊!」

树妖们掀飞路障士兵,站定落点,一个踩一个叠上,在半空中就截住两人,攀着城墙下滑。

城市的守护银甲,成了水气不足的海市蜃楼,摇坠消失。

令人颤栗的振翅声凶兽般苏醒低吼,重新运转。

「攻城大队,上啊!」

虫云卷土归返。瑙克马大开城门,吐出一队又一队的重骑兵,为了夺回城市的盾。

「怎麽能让你们抢回去。」

用枝叶缠着萝莉术士和隆伯的树妖迅速撤退;她斗篷里的烟很不安分,不断伸出浓烟触手,掰开捆住她的枝条,甚至吐出更多的烟,企图遮蔽树妖的视线。

我也火了。碰巧看见树妖们惊人的救援手法,让我有新点子。

「排开!全部排开!用传的!」

对,用传的。树妖们像在打美式足球,把隆伯和臭屁术士捆在一起,来个战场大传球。

不过能接传的树妖有限……大部分的家伙头上还冒着烟呢。冒烟的家伙就去阻挡敌军的抢夺,还有绿叶的,则开始跑位,用浓密的茂叶减缓投掷的冲击。

大传球战略运转,臭屁术士和城市的距离稳定拉远。出城的骑兵还被困在火树阵和蟑螂熊大军的围击,节节退缩。

嗯,这招就叫「传送阵(物理)」吧。

失去绝对之盾的大兰颠力军就像出现缺口的堤坝,溃堤之势已无法阻挡。

面对**死战的地面大军,和徘徊空中的高机动死神,他们渐渐丧失抵抗意志,散乱无章。

草原灌满鲜血,彷佛没格调的艺术家拿廉价油漆泼洒,顺便放置胳臂、头颅、肠子、内脏和半截躯体。

城门被砸出缺口,守军弃械逃窜。五位旅长领着各自兵马,发现蜜罐破洞的蚁群般涌入城内。

他们的任务,是找出市长和将领,结束战争。

半天後,我悠然骑着马进城。瑙克马浑身是血,显然经过一翻抵抗挣扎,五花大绑的跪在市长宅底外迎接我。

「好啦,可以开宴会了。」

全裸不要乱跑









头晕。

眼里的一切模模糊糊,像上了码的片子,揪成一团。

眨了两三次眼,画面才逐渐清晰。

我在林子里,枝桠深深的扎进天空,密密麻麻遮住了阳光云朵,好似天穹才是土壤,枝桠是贪婪的根。

坐起身子,头又晕又痛,彷佛脑浆换成高粱和威士忌,在脑壳里手牵手发酒疯。

「去你的……」

大概维持坐地抱头的姿势一分多钟,情况才慢慢好转。

「这是什麽啊……」

脚下……不,应该说我刚刚躺的石板上,竟然画着像游戏里复杂的圆形法阵,法圈还有扩散流泄的痕迹。色泽是乾涸的暗红,像是血液。

什麽鬼啊?红色法阵?我是邪教仪式的供品还招唤物啊?

我检查身子;幸好,除了quanluo外,器官没多没少。

离开诡异的法阵,我在树林内迷失方向。这麽说也不正确,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方向」,所以也称不上迷失啦。

拨开一丛矮灌木,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恰似落叶归根,片段降落脑袋;我记得当时我正在放片,主演是麻仓○。衣服裤子全脱了。

正准备例行引导火山爆发呢,睁眼就到这了。

「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全是树,脚下尽是长着青苔的岩石或铺满枯枝腐叶的肥原之地。怎麽看都像荒山野岭,一丝人气都没有。

我是被喷射到这吗?人体火箭发射器?

见鬼。搞不懂。

胡走乱逛,溪水声越来越响;穿出林子,眼前是一条五人宽的溪流,貌似很浅,能见到溪底的乱石。顺手掬了几口水,倒影中的自己还是原样,鼻子眼睛嘴巴耳朵还坚守岗位,没有玩大风吹。

有水的地方就有生机──顺着溪流往下走,终於在岸边发现人影。太棒了,世界没有遗弃我!

我开心的朝他跑去──对方看起来大约是十二、三岁的小男生,一头咖啡卷发,惊恐半开的嘴里缺颗门牙;手上的木桶掉落,乾净的衣物撒到泥地上,彷佛沾了巧克力酱的白面包。他小嘴一撇,「哇」的哭了出来,朝林子内的小径狂奔。

「妖怪啊!」

「等等!别跑啊!」什麽妖怪,我长的有那麽恶心吗!失礼的家伙!

虽然对方是个小鬼,但速度身手却像耗子一样敏捷,我使尽全力还是追不上他。看那东拐西弯的跑酷样,脚上有轮子还弹簧似。

我像台车龄三、四十年的五、六手轿车,完全被海放;直到枝叶矮灌在身上划出一条条细长的血痕,我才想起,我是quanluo的。

「喂!等一下!我不是妖怪!只是没穿衣服而已,不要跑那麽快啊喂!」

连他穿过的枝叶都不再晃动;我乾脆停下用走的,喘口气,顺道扯了两片姑婆芋,用树藤串在一起,系在腰上。前後两片遮羞叶。

靠直觉胡乱猜测走了一杯手摇饮料的时间,发现人工排砌的石阶。两旁的野草树丛有人修剪,不再像参了金克拉的原始丛林,毫无节制的乱长。

石阶延伸到一堵木柱围墙里,围墙上是了望台和巡逻走道,大门上悬着底柱削尖的吊门,活脱脱是世界史课本上中世纪欧洲的城寨。

看呀,连了望台上的人都披着锁子甲,背上挂着箭桶,朝我拉满弓。

看样子这大概是什麽整人节目的拍摄现场。是臭老头的暗算吗?一定又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才失业半年而已欸!要把我丢到节目里去也先通知一声啊,啊,大概是想看我慌张的反应吧……

「喂喂,够了喔,把我丢到这种鬼地方就算了,还不给件衣服是怎样?太超过了哦。快点给我衣服,这样我还可以考虑配合你们录完……」

晃着遮羞叶晓以大义,一边朝不知成本多少的城寨前进。

一支箭「嗖」的插在我右脚脚尖前五公分的土地内。

我抬头望了眼了望台;那人还维持射击的姿势,又在补上一箭。

「小哥,技术不错嘛,差一点就吓到我了。」其实有些脚软,只是不晓得摄影机藏在哪,不能漏气!

「站住。你是谁?」

是女人的声音。

还真入戏,巴不得给我第二箭似。

「还在演?告诉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趁我还没生气还我衣服然後送我回去,不然我抓狂连老爸姓什麽都不知道!」

我又往前跨一步,箭矢又插在距离脚尖五公分的位置。

那家伙该不会是射箭国手吧?这麽准?

「再往前一步,我就射穿你的脑袋。」

哇靠这麽杀气,我是妹子都要湿了。

「彼特,慢着。」

高喊伴随着马蹄声,两列策马奔腾的人影,从挂着铁鎚招牌的房屋转角出现,直驱大门。

领头的是个胡子大叔,目光炯炯有神,从他下马的姿势和一身刺眼的亮银盔甲,就知道他不是杂鱼脚色。这气度少说也是好莱坞水准,但我对那张脸真没印象。

「陌生人,能让我看看你的额头吗?」他出乎意料的有礼貌,但还是一副入戏很深的样子。

不过怎麽会是额头?都让我quanluo了,还以为会露个屁股什麽的。是後制懒得打马赛克吗?

「可以啊,不过我最近火气大,出油。」拨开浏海大概会像天津饭的太阳拳。

我把浏海上翻;一瞬间胡子大叔神色激变,身後人马惊呼低语。

那什麽表情?制作组不会在我额头上插了根假diao吧?

我赶紧伸手确认,除了够油外,仍旧光滑平坦。

「我露完额头啦,能够给我衣服和吃的吧?我好饿。」照这饥饿程度,大概被野放了快一天。

「很可惜,陌生人……不,看样子传闻是真的,『禁魔』。」胡子大叔从腰间拔出配剑。「我们必须杀了你,确保世界的和平。」

看一个应该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讲类似电玩中二台词的世界和平,我很不专业的笑了出来。

「抱歉,我真的忍不住……如果你们这段要重录我可以接受……」

大叔不愧是有好莱坞气度的演员,见我笑场依然肃穆沉凝;他身後的两排骑士也跟着手握长剑,一群人散发出寒气。

胡子大叔下马,冷静的朝我走来。很冷静,彷佛连同人性一齐冻结,像块积压千年的冰雪,没有商量的缝隙。

城墙巡守道上悄悄列了一排士兵,手持长弓,狗仔相机似全对着我。

在这一刻,我从他的眼里望见被「大袈裟」斜劈成两半的自己。

他是认真的。

他们是认真的。

我退了一步,脚下不稳,右肩头刹时中箭。

干!超痛!要不是脚滑,这箭八成插在我头上!

顺着箭矢的力道,我向侧右倾倒,连滚带爬窜进树林;我不挑石阶小路或宽敞的地方走,尽往矮灌或密林冲。

那群家伙骑马耶!这是一种对方开车就朝小巷钻的概念。

痛归痛,奇怪的是眼前竟然出现血雾,在视线边框闪烁;这画面我见过,在《cllofduy》一类的射击游戏,中枪时就是这样子。

游戏?

什麽鬼东西?难道说这是什麽虚拟实境的游戏测试吗?

脚底的刺痛、粗糙枝叶刮过毫无防备的肌肤、右肩被异物入侵的剧痛、快要负荷不过的心肺、身後紧追不舍的铠甲碰撞声……不论哪一个都真实到快让我漏尿啊!

「咚」!

一支箭矢赶上我,钉在刚才碰巧转弯的树上;那不是手滑,他们真的想干掉我,像在打山猪一箭箭射来。

「ganni们是有病是不是!为什麽要杀我!我不过是个无业宅宅,杀掉也不好吃啊!」

没用。吼完後箭矢射得更密集,根本是原始部落在围捕猎物;叫的越惨,他们越嗨。

开什麽玩笑!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脚下一个踉跄,跌个狗吃屎。

完蛋了。

身後的铠甲碰撞慢下,粗重的chuanxi伴随规律平稳的踏步声,在距离我屁股不到五步的位置停下。

我趴在腐叶枯枝上,抓了一把烂泥,转身撒出;後头传来一阵怒骂,还有惊恐的尖叫。我继续奔跑。

到了林子深处,确认不再有人追来,才倚着一棵橡树坐下,贪婪的喘气。

太奇怪了,刚刚那种距离,他们明明能抓住我的,可是却像被什麽绊住,没有追上来。

……因为我丢的泥巴?

怎麽可能?

……不对。

在泥巴飞出去的刹那,我隐约看见了某种生物。身体一节节的,是昆虫?但被昆虫阻挡的士兵团,怎麽想都觉得奇怪。

「说不定我一个人就能撂倒他们咧,哈哈哈……」

肚子好饿。

肩上的箭矢也还没处理;考虑半天,决定先不要硬拔,折断箭身就好。

天色逐渐昏暗,身上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也没有生火工具,必须在入夜前找到能够窝一晚的地方。

我加快脚步,一边寻找能果腹的东西;终於,在一棵树下发现一小丛的野莓子。

……应该是吧?它们看起来红通通,拇指大小,有些像桑葚……

「监定:野生覆盆子,可食用。」

呜喔!当我凝视野果时,脑中忽然有声音传出,感觉生冷僵硬,像典型的机器人声道。

「靠,所以这是虚拟世界?」

我伸手去抠拔肩上的箭头。

干,痛得要死!

放弃。抠伤口的xue实在不是我的爱好。

为了确认这里是否为推测中的虚拟世界,我盯着一旁的树。

「监定:小叶榄仁。」

「监定:小叶榄仁。」

「监定:小叶榄仁。」

「监定:阿勃勒。」

「监定:艳细身翅锹形虫(雌)。繁殖:是/否。」

什麽鬼?我有没有看错?繁殖?谁跟谁?我跟锹形虫吗?哪个biantai做的重口味游戏啊?游戏开发人员是有多寂寞啊连昆虫都不放过!

繁殖就免了,帮我监定能不能吃比较要紧。

「监定:可食用。推荐油炸。」

真是太贴心了,乾脆帮我备好料热好油,就可以开拍野味大主厨。看我这造型多合适。

我把锹形虫抓下来,考虑是否真的吃了牠。忽然间,牠扭动下腹,在我掌心产卵。

干!产卵!摸一下就能生是什麽概念?开发人员是国小没毕业吗?「牵手会怀孕」是多久以前的太古传说啊?明明其他部分做的那麽精致,肩膀还「啵啵啵」在流血,偏偏重要的制造过程这麽马虎;我要去跟你的健康老师抗议!

……不过还是算了,昆虫什麽的还是挂在树上或变成脆脆的小点心躺在餐盘就好。什麽「激战!妊娠锹形虫!」之类的我真的无法。

牠还没种完米粒般的长白虫卵就被我丢的远远的,正准备摘树叶将卵抹去时,白米的尖端破裂,乍看下彷佛覆盆子的东西探头,对着我扭动身躯。

……孵化了。

对於孵化这件事更感震惊的我,完全忘记要把牠们甩到地上。那群小家伙大约小指头粗,彷佛会动的覆盆子,抬着头,直勾勾的对着我。

现在是怎样?要认亲吗?

「别对着我……」感觉好有压力。

接下来发生让我更震惊的事;牠们竟然一致撇头,向右看齐!

……难道说,这些家伙会听我的话?

「你,爬到地上;你,爬到我左边肩膀;剩下的原地待命。」

结果令人兴奋。

这群小家伙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真的照命令行动。

「好了,停,你不要爬了,回到手掌上。」爬肩膀的那个只到手肘就痒到不行。

我盘腿而坐,开始研究牠们。

「监定:覆盆子锹形鬼幼虫(公)。

状态:饥饿。

繁殖:不可。

进化:未满足条件。

技能:覆盆子汁(可食用),建议搭配柠檬。」

最後一行是怎麽回事……算了。

我让牠们自行去填饱肚子,自己则开始实验。

仔细想想,一开始,我对锹形虫的繁殖选择了拒绝;那麽,究竟是为什麽仍然发生繁殖,生下这群果汁幼虫?

当时我手上有覆盆子,还有……血。

这次我抓了螳螂,滴血。

没多久地上就多一堆蛋,孵化;绿油油的小螳螂们列队朝我敬礼。

呵呵。

我又多做了几次实验,大致掌握一些讯息。

透过血液,繁殖的下一代完全听我指挥。

即使不用血液,只要选择繁殖,也能获得同样的结果。重要的是,不必制造过程。

依照繁殖前加入的物质不同,能够产生具有两者特性的後代;覆盆子幼虫就是例子。如果没有加入其他物质,则只有母系的特性。

我所扮演的脚色,比较像是调和的催化剂。

简直像生命的炼金术师。

我将这种能力称为「生命调和」。并非没有次数限制,似乎会消耗精力,试了三组我就感到像尻了十几枪一样疲惫。

我让螳螂、甘草蚱蜢、红莓蚂蚁各自觅食,顺便帮我打包能吃的果实。牠们离开没多久,覆盆子锹形鬼幼虫小队就回来了;牠们几乎有柴犬大小,浑身酒红,闪闪发亮。

妈的,当牠们突然从草丛钻出来的时候,我叫的像被阉掉一样。

银白的月亮斜挂星空,精疲力尽的我随口吃了些果实,让锹形鬼幼虫缩成一圈圈,当成靠枕和被褥。刚开始有些冰凉,软软富有弹性,像冷水软床,过一阵子才慢慢暖活起来。认真说,如果不考虑外貌,这玩意是很舒适的寝具。

地道是个好东西









第二天一睁眼,被一排排杜宾犬大小的虫子包围的景象,差点让我压烂身後的虫虫靠垫。

一日之计在於食。我放虫吃草,顺便要牠们帮我外带一份,接着准备办正事。

首先,要弄套衣服出来,光溜溜的又不是大脚怪;再来是想办法潜入村庄收集情报,弄清楚他们要杀掉我的理由。然後,最重要的,找出离开这的方法……好啦其实也不一定,看接下来过的如何再说。

不过,掌握「生命调和」的所有能力是绝对必要的。我不像传统的游戏拥有强大的破坏力,没办法丢火球或引雷击之类的魔法,体能也和先前一样差,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些虫子。说不定,牠们会是保护我的重要士兵……

从体型来看,只要有进食就会自己脱壳成长,而且速度飞快,像进精神时光屋,才一天就从柴犬变成杜宾犬大小。至於会长多大?会不会造成生态浩劫?鬼知道,等进入青春狂飙期再说吧。

至於进化……一直处於条件未满,也没有其他的提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又制造了两批士兵,苍蝇蜘蛛和蝗虫蚯蚓。产卵的数量每次都不同,通常是四到六颗;这次比较少,只有三颗。

不是我在说,这两种实在丑……不对,应该说恶心才对。蜘蛛长着苍蝇的翅膀和复眼,蚯蚓有蝗虫的後腿和口器;天啊,牠们简直像我的人生,一团糟。

但技能看起来实用多了;「捕捉网lv1」,「钻地lv1」。对比覆盆子锹形鬼幼虫:「覆盆子汁(可食用)lv2。建议搭配柠檬和牛奶,口感更绵密柔顺。」

呵呵,烂透了,根本是给敌人送补给饮料。

我让锹形鬼幼虫和甘草蚱蜢、红莓蚂蚁去当斥侯,寻找之前的城寨,只留下螳螂当作护卫。苍蝇蜘蛛和蝗虫蚯蚓则自由觅食;现在这种体型只会被抓去油炸,一点威胁都没有。

斥侯传来回报。是锹形鬼幼虫那队发现的,不过只有一只回来。

鲜红的身躯插了两支箭,液体不断流出,像被捅破的宝特瓶。

那箭我肩膀上也有一支。

闭上眼,脑中出现选单;我将剩下的斥候招唤回来,以我为中心一百公尺外部属监视网,让残存的锹形鬼幼虫带头。

……怎麽有种小弟被欺负,老大要去算帐的感觉……

监视网传回讯息,人类六人一组,全副武装,在森林中搜索。

对方人数众多,目前可探查的范围就有五十多人,实际数目恐怕更多。

当中也包含一般民众,手持农具或斧头柴刀,抓奸般虎目横扫。

摆明就是要抓我去祭祖嘛!我不过在他们面前半裸,有必要这麽愤怒吗?

我也火了。

既然不打算用嘴巴谈,就用拳头说话吧!

数量上来看我们处於劣势。如果发生冲突,这群小家伙能发挥怎样的战力也是问号,目前得先避免正面对决。

而从赤侯们的配置回报,镇民似乎是采取扇形包围网,打算靠人海战术把我掉的毛都翻出来。

也就是说,继续待在森林很危险。这林子他们肯定比我熟悉。

……既然「地面」不行,那就走「地下」吧。

我让蝗虫蚯蚓使用钻地;那家伙的钻法实在豪迈,藉着後腿的弹力高高跃起,垂直钻入地面。挖掘速度彷佛动力全开的小型钻地机,泥土像泉水般不断排出,三只齐下,地洞不一会就通了。

俗话说:「登台下暗」,就看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侵城镇吧!

地xue大小刚好够我爬入;我让其中一只蝗虫蚯蚓留守,在洞口做些掩饰,其余的全部跟着进入地xue。

一翻挣扎後,终於回到地表。

四周充满食物香味。橘红的火光在灶炉里摇曳,有人丢了几块柴木进去。我警戒的环顾一圈;简陋的家具、燻满炊烟的嵌壁灶炉、壁挂各式锅具;看来是间民宅。

出口的正上刚好是餐桌,幸运的遮蔽。

我让苍蝇蜘蛛当先锋偷袭;一发黏丝在脚,传来女人的尖叫;然後一发在手,一发在口,就安静了。

我顶翻桌子出来,全身土屑,活像个泥俑。女屋主仰躺在地,嘴巴咿咿呜呜的扭动;那模样好像我从马桶钻出来似。

……这样子看起来也差不多啦。

「抱歉,打扰啦。」

我让小家伙们探索整栋房子,除了女屋主外,就剩我们这群不速之客了。但应该还有另一个人没回来,屋里的家具用品都是两两一组,也有男人的衣物。大概是她老公吧。

潜入很顺利,没有惊动左邻右舍。不过最让我开心的是竟然有卫浴设备,虽然很简陋,茅坑只是挖个洞,再用木板盖上,但总算能洗澡换衣服。

这也再次证明这里是某个游戏的虚拟空间,真正的古欧洲才不会有**卫浴咧。

清理完身体,镜子上的我终於像个人。

「咦?这什麽东西?」

额头上多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暗红色,左右两侧画出长线,中间则是没见过的图形,有点像几何图案。

「什麽鬼啊?」

我用力搓揉,除了皮肤刺痛发红,它宛如从肉里透到表面,一点淡化的意思都没有。

会是某种标记吗?玩家和npc的分别?

门口突然传来惊呼;一名年轻男子口、手、脚被白丝封住,在地上像桑蚕般蠕动。

「喔,欢迎回来。」

我把男人拖到客厅丢着,苍蝇蜘蛛继续在大门左右中三侧上方担任门神。谁进来就给他一发。

「嘿,你好啊,有些事情想请教你。」我蹲在那个男人面前,啜饮他老婆炖的羊肉蔬菜汤。

「第一,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摇头。

「这个标记你认得吗?」我指着额头的几何图案。

男人先是摇头,忽然神情紧绷惊恐,点头。

「到底是知道还不知道?」

点头。

「好,现在我会解开你嘴上的丝线,你必须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准大呼小叫,明白吗?」我让他看躺在地板的女屋主。锹形鬼幼虫和螳螂在她身旁悠转。

他眼神一变,咿咿呜呜的骂脏话。虽然我听不懂,但这情况不骂脏话难道会祝我平安喜乐吗?

「不要机机歪歪,是或不是?」

他狠狠瞪我,感觉快喷出激光。

然後妥协点头。

我撕开他嘴上的丝线。

「你们为什麽要猎杀我?我头上的标志是什麽意思?这里是哪里?你们有多少人?有什麽武器装备?」

男人砸砸嘴,用肩膀抹抹嘴唇,望了眼女人,视线才回到我身上。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是『禁魔』啊!那个印记!传说中的致恶之物,连魔族都忌惮三分……」

「『禁魔』?那是什麽?我不过是个无业宅宅而已。他能干嘛?毁灭世界吗?」

「看吧!果然说出你的心声了!招唤出这些邪恶的『禁物』,会带给世界毁灭性的灾难啊!」

「什麽毁灭,你们也太夸张了吧。牠们不过是丑了点,最好能毁灭世界啦。」

制作组也真没创意,是有几个世界可以毁灭啦!

「传、传说是这样讲的……如果你不想毁灭世界,那最好……」

「当然不会啦。是说,这是游戏吧?有没有什麽结束的方法?怎麽离开啊?」

「游戏?意思是你把世界当作游戏?」

「唉呦不是啦,」跟npc解释真麻烦。「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要打倒的大魔王之类的,干掉他就天下太平的那种。」

男人像看见精神病患,眉梢抽搐的盯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大魔王说要干掉大魔王的……」

「不会吧,难道这世界的魔王只有我吗?」

男人点头。

「屁啦!那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

竟然没有其他魔王,制作组也太混了吧!这样是要叫我自己打自己吗?

「啊、喂!」

没有其他魔王……魔王……难道说……我的角色是大魔王,要征服世界才算胜利?

「喂!你的虫子在干什麽啊!」

我转头,锹形鬼幼虫趴在女屋主身上蠕动;那模式怎麽看都很不妙,幼虫缓缓从她身上退开,女体下方流出浓稠的ru白液体。

「你这个骗子!我都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麽还要做这种事!恶魔!混帐!王**一定会杀掉你!下地狱去吧……」

「闭嘴!」

他的嘴又被射满。

奇怪,我明明只下达了待机命令啊,为什麽会擅自行动?我监定锹形鬼幼虫,在进化的选项,竟然出现「条件满足」的字样。

竟然可以进化了……也就是说,发生关系,就能满足进化条件吗?

哪来的好色种族啊?这绝不是我的血统啊!

我对女屋主使用监定,出现一排关於她的身体情报,体力显示为「高氵朝/疲累」,子宫显示「未受孕」,另外还有一个「潜能:整备/d」的数值。

天啊,难道说……

大门忽然咚咚敲响,有人在外头大喊。

「库尔,都过时间了,你到底在干嘛?」

这家伙……我瞪了躺在地板的男人;好啊,原来和人有约吗,竟然隐瞒不说……

怎麽办,杀掉他们吗?不行,这样会引起怀疑,屍体也不好处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就假装不在吧,还得弄清楚这座城镇的人口和兵力。如果我没估错,靠我一个人就能拿下这里。

「真是,竟然没有锁门,我要进来罗。」

……啊,我忘了。

门嘎吱开启。进来的男人穿着铠甲,手中抱着头盔,一脸诧异。

「……奇怪?我走错房子了吗?」

「没有呦。」我露出额头。男人倏地变脸,急忙转身,然後被蜘蛛丝牢牢黏在地上。

「把他扛进来。」

我坐在客厅铺了垫子的木椅,翘着二郎腿。

「现在我们继续问答游戏,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呜呜呜!呜咿咿咿咿咿咿!」男屋主激烈扭动,努力想扑向我。

「他不遵守约定,所以我让他暂时安静一下。如何?要不要回答呢?」

「如果我配合你,你能确保我们──还有她,」男人用下巴示意女屋主,「我们三个人的生命安全吗?」

「可以,只要你们诚实回答的话。」

「呜咿呜喔呜!呜咿咿呜呜咿咿咿咿呜!」

「别激动,库尔。」盔甲男安慰男屋主。「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我相信萝卡莉大人是无敌的。」

哦?意思是就算掌握再多情报也赢不了他们吗?那个萝卡莉是谁?真臭屁。

男屋主低下头,怨毒的朝我投射视线的杀意。

「好啦,看样子达成共识,可以开始了吧。」

「请你以至上的卡卡丽贝尔尊神的名号起誓。」

真麻烦……

「好啦,我以卡卡丽贝尔尊神的名号发誓,只要你们照实回答,我就保全你们三人的性命。可以了吧?」

「愿你遵守诺言。」

盔甲男彷佛倾家荡产的签了本票,希望与不安在瞳孔中纠缠着。

请给我更多小家伙









这座城叫瓦萨城,位於人类国界的朝南偏远处,人口约五百,包括一百名的守卫。现在只留最低守城人数,其余人马和自愿的居民全数投入搜寻「禁魔」──也就是我本人的行动中。

「禁魔」出现的消息已经在城镇中传开。不过好消息是,没有我个人的确切相貌。只要用头巾或绷带裹住印记,走在街上就是个死老百姓。

除了人类这种族外,还有兽族、金灵、凯族、顶族、魔族和透族,共七大国族。除了兽族和魔族听过外,其他完全不认识。

以人类来说,国土划分在奥斯尔克大陆的右下角,国号大兰颠力,当前的统治者是佩佩露r大兰颠力,是个武斗派君主。听说也是谋略、战争、剑技的大行家。

瓦萨城的统领是一个叫威顿的中年男子;我猜就是率军和我玩鬼抓人的好莱坞大叔。

但实际的卫兵支柱是个叫萝卡莉的女性军人。据说很有能力,不过因为性别关系,有着职场天花板,被分派到这偏远的穷乡僻壤。

好的,整个听下来,大概就是征服七大国,打爆各个种族,就能结束游戏。

呵呵,以一挡七,当我是叶问吗?。

怎麽看都是金山找吧!

「算了,一步步来吧。」我站起身,走向女屋主。

「喂!你要做什麽?」

盔甲男紧张的问。

「干什麽……想办法破关啊。」我将她抱到地毯上,躺起来比较舒服。「至於破关办法,肯定是先增加兵力呀。」

我拨了拨她的浏海,露出整张脸蛋。棕色马尾,绿眼泛着泪光,身躯因恐惧而颤抖僵硬。寻常村妇打扮,围着白色围裙,身高目测一百七十左右,罩杯……c吧。

扯下她的衣领,雪白的胸脯弹了出来。

「哦,竟然有d耶。」女屋主发狂似的扭动。

「安静。」我打了响指让小家伙们靠过来。「还是你想再试试牠们?」

挣扎转为颤动。

厉害,胸部的触感就跟真的一样。不过想来也是,中箭的感觉也痛到要死啊。箭头到现在还卡在我的缝里。我是说……伤口的缝。

我忽快忽慢,忽大忽小的搓着;核桃色的rujian缓缓挺立,骄傲的向我挑衅。

糟糕,硬了。

「嘛,幸好你们都是npc,又先对我下杀手,否则我大概也不会反抗,只会拼命逃吧。」

是虚拟实境真是帮了大忙呢。如果是真实世界的话……我还会这麽做吗……?

为了生存。

为了什麽而生存?

不管在哪个世界,死亡的结果都是未知啊。

我……还没有这种勇气和觉悟。

退了开来,我让除了警戒中的苍蝇蜘蛛之外的小家伙们做好准备。

盔甲男怒吼着,又被封了嘴。

「我会遵守约定啊。她死不了的。」

幸好是游戏,就当成hgame吧。

小家伙们轮流围了上去。

*

我在床上舒服的醒来。虽然才一天野宿,却像在丛林打滚数个月,怀念床的温暖软松。

楼上有两间卧房,一间的生活物件偏女性化,另一间则是男性。也许我之前猜错了,他们两个不是夫妻,而是兄妹也说不定。不过也无所谓啦。

男的都被我绑在客厅,让小家伙们看守。

女的在二楼的隔壁房间,增产报国。

目前测试的结果,并不是所有的小家伙都能产出後代。单纯透过我的血,没有和第二物种结合的小家伙,就无法让人受孕。反观苍蝇蜘蛛和蝗虫蚯蚓就没有这问题。

而和人类结合後,产卵的数量虽然提升到一胎二十到三十颗,孵化时间却增加为三小时,怀胎也拉长到三小时。母体无法连续受孕,中间需要休息,确切时间还不能肯定。时间和样本数不够啊。

新诞生的苍蝇蜘蛛後代名为「鬼面苍蝇蜘蛛」,除了保留上一代的苍蝇翅膀外,背上还浮现人脸;随着脱壳,人面的表情也发生变化,从「放松的睡脸」,演变成目前的「微怒脸孔」。

素质就不必说了,「捕捉网」的等级一出生就是lv2,还多了「巢丝lv1」。测试後,应该是用来守城,探知敌人动向的技能。

我走到隔壁房间例行检查。

烛光幽微的寝室内,女屋主呈大字状摊软在床铺上,四肢被蜘蛛丝缠定在床架。她的衣物从胸前被撕开,只剩残片套在臂膀上;涨满奶水的shuanru又大了一个罩杯,腹部微微隆起。床垫湿了一半。

她的眼神涣散,彷佛弥留在极乐和极苦间,不晓得究竟该偏向哪一方好。

小家伙们在她身上爬行,偶尔啜饮奶水。在这个时候,她总会露出纠结的笑容。

「看来坏掉了。」

我轻轻掩上门扉。

谁才是怪物啊?









我来到大街上。

这次外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医治肩膀的伤,再来就是尽可能增加母体数。

毕竟这个镇虽小,士兵和人口还是我的好几倍。以目前的兵力开战,只会让我的头在城墙上当风铃而已。

我没用绷带或头巾一类的东西遮盖额头;眼下正是缉拿我的关键时期,在额头绑东西根本是此地无银的智障行为。

所以我借用进化後的锹形鬼幼虫,也就是覆盆子锹形鬼分泌的「覆盆子汁(可食用)lv3」,充当染料。稀释过後在额头一抹,就能盖过印记。乍看下像是激烈运动後,血液循环的通红而已。

挑了间道具店,买了些治疗外伤的药水,外敷内用都靠同一瓶。当然,钱是屋里翻出来的。

「客人,你是外地来的吧?」

中年老板挺着肚子,笑咪咪搭话。

「是啊,你怎麽知道?」

「呵呵,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来来去去就那些人,都是老面孔。你看起来面生,十之**是从外地来的。」

「老板好眼力。」

没错,规模小的城镇就有这样的特点。当地人彼此熟识,外地来的就像鸡群里的鹤,特别显眼。乡下的小村落也是这样。

「小兄弟是从哪来的啊?」

「维尔特。」幸好有记得一些盔甲男提到的人类城市名称。

「哦,是大城市啊,难怪气度和我们不一样。」

「哈哈,老板你说笑呢。对了,我进城的时候检查好像比之前严密,发生什麽事了吗?」

「你没听说吗?据说『禁魔』在我们这出现了,是威顿队长发现的。现在萝卡莉小队长正带队搜索森林呢。」老板忽然靠了过来,压低音调。「听说『禁魔』全身上下只有两片叶子遮着,像biantai似,果然跟传说一样是个大色魔啊!」

你以为我不想穿衣服吗?下次换我把你打昏扒光丢到森林里,再让一群人去追杀,我就不信你会管身上有几片叶子!

「据说,『禁魔』额头上有着特殊标志,谁只要看见这印记,就会变成他的奴隶,任他摆布,果然是妖邪啊!」老板将所剩无几的浏海往上拨,意有所指的盯着我。

「是吗?在额头吗?」我也故意露出额梢。老板一脸失望。

「是啊,记得帮忙注意别人的额头啊。」他嘟哝着要准备进货什麽的,一溜烟躲回房内去了。

呵,等我拿下这座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十几个大汉光顾你的店。

回到街上悠转,一来是确认城镇大小和街道分布,二来是物色新的母体。不是我在说,游戏的好处就是连路人都是美女,丑妹比正妹还稀有。

不过物色归物色,身为人畜无害的害羞宅宅,要我去搭讪女生就好比让空装的新手去挑战最终大魔王啊。

要怎麽搭讪?你愿意帮我生孩子吗?

大概只有虫子不会摇头吧。

但是,如果不快点增加兵力,屋主失踪的事很快就会被察觉,那栋房子就会是我的棺材了。

晃着晃着,又回到屋主的家门前。一男一女伫立门外,神情担忧。

不妙,这麽快就找上门了。

他们在门前交谈,不时敲门、在窗口探头探脑,一副想破门而入的样子。

我假装在等人,不动声色的接近。

「怎麽办?好像没人在家。」女人担心道。

「昨天的集合库尔就没到,我让莱斯去叫他,可是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莱斯也不见了。」男人留着一把大棕胡,壮如厚水管的手臂捶着门。我可以感受到门内小家伙们的骚动。

「没道理两个人同时不在啊,莉莉会跑去哪?」

「包柏,会不会他们发现了……自己跑去……」女人小心翼翼的推测。

「库尔那冲动的个性是有可能,不过莉莉……」男人眼睛倏地一亮。「说不定,是莉莉被抓走,库尔和莱斯去救她……」

「噢,天啊,多麽可怕的事!」女人摀嘴惊呼。

「你有库尔家的钥匙吗?」

女人点头。

「你回去拿,我去找人来帮忙,十五分钟後在这里集合,可以吗?」

「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抓去当装置艺术了。

只能杀掉他们……?不行,手上的小家伙没有暗杀能力,即使能挖地洞,等确认位置再挖也来不及。

再给我一天……只要再一天,就有足够的兵力拚一拚。

「没办法了。」

我离开城镇,让「蝗蚯虫」──蝗虫蚯蚓的後代在地底待命。牠们的「钻地」等级有两等,还有新招「地宫lv1」,速度是上一代的一倍以上。

到了森林内,我脱光衣服,在脸上抹了些泥巴,变回原本在林子里只有两片姑婆芋的打扮。

只能这样了。我必须争取时间,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可是又不能让小家伙们上,这样他们会有所警觉,奇袭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必须让他们以为我还是一个没用的小废物。

没问题的。逃生地道确认,危急措施也有……

我深呼吸。

在一名士兵眼前摆弄我鲜嫩的tunbu。

「发、发现了!在这里!」

这就是大明星……不对,比较像被讨债公司发现的欠债人,抓到会血祭啊!

「这边!快点过来!」

人群渐渐聚集了。从那个胡子大叔的打扮和对话猜测,他八成也是守卫团的一员,应该会被紧急调派来追捕我。

这里兵力和人口少,肯定会全体动员!

「咦?」

身後的骚动加剧,好像有人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来。

是个金发、绑着右侧辫子卷成盘状的女人。

与其说她在急奔,不如说像羚羊的跳跃,一格一格缩短我们的距离。

「是萝卡莉大人!」

「萝卡莉大人喔喔喔喔喔喔!」

「跟上!别让萝卡莉大人落单了!」

对方士气大振,简直像殉道的宗教狂热者。

我躲到预定的橡树後,用力一蹬;中空的地表碎裂,整个人像进入滑水道般溜入。在我通过後,负责该通道的蝗蚯虫便将洞xue毁去。

地道的出口在右侧五百公尺外,另一棵橡树旁。一探出头就听见士兵们传叫:「『禁魔』不见了!」、「他消失了!」、「没看到他,在哪?」、「一定还在附近,快找!」

我又像背後灵般跑过去。

「找到了!」

「在这里!」

「又不见了!」

「魔法、一定是『禁魔』的魔法!」

「在这里!」

「快点!别再跟丢了!」

「人呢?在哪里?」

呵,好像在玩打地鼠。

突然间,他们的行动改变。不再像狗仔追着我的屁股跑,而是各自守着一片区域,在范围内搜索。

哼。正确判断。看样子ai没有太低嘛。

「反正也差不多了……」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已经让母体和人质撤离那间房子。地道也快用完,是时候撤退……

正准备收手,那阵羚羊飞跃般的奔驰声又踏着枯枝残叶啪嚓啪嚓的出现。

萝卡莉在我西南方不到二百公尺处,一眨眼又缩短了四十尺。

我靠!她怎麽会在这里!

这速度和距离我根本不可能跑赢她,该死!

「可恶!」

我叫出地底待命的一只蝗蚯虫,牠的体型已经有迷你马大小。

跨脚骑上,蝗虫腿一蹬,一瞬间窜出八十几公尺;腿力之强险些让我後翻下马。

萝卡莉很快就成了远处的一颗小黑点。

「喔喔喔喔喔哈哈哈哈哈!」太棒了!想不到小家伙们竟然有这等威力,这样子我……

猛的一踉跄,我的脸就像廉价的煞车器,在地上磨出长长的煞车痕。

蝗蚯虫倒在後头,左腿插着一支箭。

太夸张了……这距离……她是藉着蝗蚯虫每次跳跃前那一秒多的蓄力,在停下的空档命中的吗?

黑点又再次追上。

「萝卡莉……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蝗蚯虫已经无法奔驰了。我让牠退回地底,自己只身前往紧急对应地。

好恐怖……身後的世界彷佛一片片剥离瓦解,黑暗正张开大口吸食,随时能将我嚼碎。

这种由强者发动的狩猎,比之寻常人的数量围捕,还更令人紧张。

绝望。

彷佛所有希望都被遮蔽,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全是猎者的血盆大口。

两脚一绊,我又趴在地上。

背脊传来死亡的鼻息。

「就是现在!」

埋伏在树上的鬼面苍蝇蜘蛛从天而降,蜘蛛丝直喷袭来的人影;白丝缠上萝卡莉的刹那,我以为得手了。

但那女的竟然一个旋身退步,毫发无伤的伫立在突袭点十公尺外的地方。

不,她的盔甲不见了,只剩下漆黑的紧身内衣裤和皮靴。

……她在一瞬间脱掉盔甲,逃离蜘蛛丝的束缚……?

「到底谁才是怪物……」

她愤恨失望的瞪着我,好像到嘴的可口鹌鹑展翅高飞一样。

萝卡莉维持着警戒姿势,一步步後退。

糟糕,不能让她回去!我已经暴露了两种重要的兵种特性,万一让他们讨论出对策,这场战争就难打了。

「唉呦!」

我假装扭到脚,在地上爬退。萝卡莉果然停下脚步,灰蓝的瞳孔重新燃起狩猎的慾望。

来吧……来吧!

她伏低身子,从皮靴内侧摸出一把匕首;当我还在预测她何时要进攻,对方已经飞了起来。

好长的跳跃距离……!简直像陆地的飞鱼,直扑而来!

来呀,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鬼面苍蝇蜘蛛撒下漫天大网,眼看就要包裹住萝卡莉;那女人竟然脚尖往土里一铲,一个後翻朝天踢踹掉了大网,两手握着树枝,腰部一转,荡开收束的网丝。

「靠妖!」这什麽见鬼的动作!其实她才是大魔王吧!

竟然藉着泥土和枯枝消掉蜘蛛丝的黏性,这敏锐的观察力和惊人的体术,放在初始地是要玩死谁!

她甩开木枝,将口中的匕首握到手上,瞄准我的脖子……

「还没完!」

萝卡莉落地的瞬间地表跟着塌陷,出现长宽十尺,高十尺的落xue。里头布满蜘蛛白丝。

幸好她不会飞,扎扎实实的掉到蜘蛛网上,犹如误闯的蝴蝶,拼命挣扎。

我抓着两只鬼面苍蝇蜘蛛,缓缓着地。

「卑鄙的家伙,跟我一决胜负啊!」她在底下叫着。

神经病才跟你正面对干,那种外挂般的体术,说不定连熊都打不赢你。

好在我有安全措施,让完成任务的小家伙们在底下跟着我移动。托这点福,才能短时间内挖好陷阱,否则她那把匕首肯定已经把我的脖子当刀鞘插了。

她持续挣扎叫嚣。但丝线越黏越紧。十几只鬼面苍蝇蜘蛛从地xue壁上的通口出现。

萝卡莉终於稍微露出一点女人害怕的表情。

「不要……不要过来……!」

小家伙们踩着网,愉快的拍动翅膀。

牠们很绅士的将她包好,丰年祭似欢快的抬入地洞内。

村子就是要开庆典啊









她在我身旁shenyin,慢慢睁开眼。

「睡的好吗?」

萝卡莉眼皮倏地圆撑,反射性想和我拉开距离;但只扯得木柱嘎吱作响。

她被牢牢绑在刑柱上,呈大字状。

「你看,很美吧。」

我们在村落的最高建筑──海恩大教堂的天台。估计原本是教宗或神职人员布道开释的讲台,一眼望去,几乎能将市容尽收眼底。

巷道屋瓦翻卷火海,人们尖叫竞逃;乍看下还以为是庆典的营火舞,乐声高唱。

「这是……怎麽……」

灰蓝的眼珠染上惊恐的色彩,瞪视村里的骚乱,彷佛目睹深爱的丈夫外遇似。

「其实也没什麽,失去你的卫兵就像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剩下的就再简单不过了。」我说的轻描淡写,现实可是快让人吐血。

卫兵虽然失去领导,士气受挫,但很快推出代理人,重整防御阵势。在那之後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布下陷阱,并且趁着村里混乱的时候,又再拐到一个母体。兵力上的差距才勉强打平。

由於害怕对方向外求援,我不得不压缩时间,在今日凌晨四点,对村内中心发动奇袭。

地底部队透过挖掘,轻轻松松抵达村中心,打翻煤油灯引发混乱。在这之前,鬼面苍蝇蜘蛛已经将村中所有通道封上黏丝,人们被困在村内,成了瓮中烧鳖之势。

可惜没有一直顺风下去。

卫兵团用火把烧掉蜘蛛丝,打开突破口,朝山脉前进,估计是打算和中央求援。不过我早在各个大门外掘好落xue,也设下伏兵。第一批冲锋的人员全数落网,大门前出现深十尺,宽二十尺的大坑。

这种高度摔不死,但也无法轻松翻越离开小村;加上小家伙们在林中的伏击骚扰,卫兵团只能退回村里。

剩余的人又试了最接近山脉的东门和西门,但我没留下任何漏洞。

即使如此,还是惊险的胜利。

藉着阻断地形的优势,两方人马几乎没有正面冲突,小家伙们却还是死了三分之二。

牠们没有外表看来的凶猛,大一点的石块都能轻松击杀。若不是突袭和陷阱发挥奇效,正面砍杀就会变成我的祭典吧。

但现在,是收场的时候了。

「愚蠢的人类啊!给老子听好了!」我扯开喉咙嘶吼。「你们的救星萝卡莉已经在我手上,投降吧!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街道间抵抗、逃跑的人群,像地鼠般伸长脖子寻找声源,注意到在大教堂上的我们。

亮晃晃的目光逐渐聚集到教堂上。

「那个是……萝卡莉大人……」

「不、不会吧……」

「竟然真的……」

「萝卡莉大人呀!」

没错,你就是摧毁他们信心的最後一击。

「投降吧!我能保证投降者的生命安全!如果继续抵抗,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动摇了。

原先兀自抵抗的顽强气势,在萝卡莉以俘虏之姿出场後,渐渐发出信念崩毁的龟裂声。

简直像信心股开盘跌停,一堆鬼哭神号。

「不行!我们不能放弃!平时萝卡莉大人是怎麽告诫我们的!永不低头!永不放弃!」在大门领兵要杀我的胡子大叔右半边的脸全是血,挥舞着长剑激振士气。

「是吗?那为了让这场战争更有看头,我们就让萝卡莉大人来助兴吧!」

我一把撕开萝卡莉的黑丝紧身上衣;浑圆的shuanru迫不及待弹了出来。

「咕……!你这个恶魔!」萝卡莉忍住尖叫,灰蓝的眼珠投射怨毒的光彩。

「如果想让你们的萝卡莉大人一起品嚐痛苦,就继续反抗吧!」紧身衣的残片在火舌的推举下飘忽远行;我大开两臂,犹如教宗开释。

「反抗吧!我们将会享受她每一寸的routi,直到你们倒下最後一人!」

鬼面苍蝇蜘蛛爬上她的dòngti。「不要管我!继续……!」白丝堵住她来不及逃出的词汇。

「来!继续啊!」

我的手搭上她的大腿;肌肉虽然因紧张而僵硬,肤质仍是罕有的滑嫩;从大腿缓缓滑到小腹,食指撑开黑丝紧身裤,闯入茂盛的森林。

萝卡莉紧闭双眼,泪水在火光的辉映下显得明耀动人,熠熠发闪。

好美。虽然她的胸不大,但是属於美型的;加上擅於运动的紧致身材,恰到好处的腿型长度,光是在那就散发出活力之美。

啊,我又硬了。

食、中两指反射性滑入她的深沟;萝卡莉咬着下唇,撇开头,努力守住shenyin。

「够了!住手!」

长剑掉入踏满脚印的泥地上。

「我们投降,不要……伤害萝卡莉……大人……」

胡子大叔垂头,其他人也满脸悲愤,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

啊啊,有点扫兴,我正打算好好疼爱她呢。

「算了,有的是机会。」

每个故事都有一个胖子









我让投降的人分成男女,男的关进村内的禁闭室或附近的空房,女的集中在几栋未被烧毁的建筑,例如大教堂、旅店、民房,准备增产报国。

话虽如此,这可是大工程呢。

必须确保村民的武装完全解除,战後的重建工作也需要人手,兵力得加紧生产、取得他国部属和国力情报、人类中央高层是否知道我的消息、讨伐军何时会进攻、战力又如何……只靠我一个人先累死比较有可能。

麻烦的是,小家伙们虽然很听话,但基本毫无智商可言,只会死脑筋的执行而已。过於复杂抽象的指令,牠们会挥舞前足,痴呆似的张合口器,喷溅唾液。

我必须找到副手。

……真的会有人愿意当传说中毁天灭地大魔王的手下吗?

一种慢性自杀的概念?

不过事实证明,我太小看人类的自私与贪婪。

瓦萨村统领在领主宅邸大门前搓着手,一脸谄媚。

他远远看见我,便殷勤的摆动肥横的身躯,脂肪弹跳的到我面前。

「停,不要再靠近了。」我制止他。

小家伙们在我周身护卫,只要有人接近我十尺内,牠们会无条件发动攻击。即使是女人也一样。

他瞄了眼嗡嗡作响的鬼面苍蝇蜘蛛,识相的停下。

「欢迎,『禁魔』大人。」他夸张的行礼,不倒翁般前摇後摆的鞠躬。「恭喜您拿下瓦萨村,征服奥斯尔克大陆指日可待。」

这就是传说中的视奸吗?因媚笑而眯成缝隙的双眼好像快挤出油,令人作呕。

「谁告诉你我的目标是征服什麽鬼大陆的?」

「呃,不……根据传说……」

「去你的传说。到底是我说的还是传说告诉你的?」

看这种马屁精踢到铁板惊慌失措就是爽快。他慌乱的後退,一边给身後穿着西装燕尾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使眼色。管家神情冰冷严峻,头发灰白交杂,看起来像是从花岗岩迸出来。外貌大约五十多岁,彷佛千锤百链的精钢,世上再也没东西能使他惊讶。

「『禁魔』大人,我们家主人的意思,是祝贺您成功的教化这些愚民,没有其他的含意。请您宽心。」管家心平气静的说完又默默垂头,退回原地,好像他是村长的翻译机似。

「无所谓,我不需要奴隶的祝贺,给我乖乖去地牢待着。」

「噗呵呵,关於这点,『禁魔』大人,我想您应该需要我的帮助。」

「什麽?」

我故意装出怒样,那只肥猪果然害怕,表演肥猪倒步;但管家撑住他。

「噗、噗呵呵,我的意思是,您应该还不熟悉大兰颠力的国力,还有其他六国间的关系。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和禁魔大人分享。」说完,他又对我视奸。

这个死胖子,鼻孔都快比眼睛大,鞠躬连四十度都弯不到,我敢打赌他每餐一定都三人份或是独吞快乐分享餐。

然而,我确实需要情报。比起酷刑逼问,文明的合作关系比较省事。

「你要什麽?」

他紧绷的肉层因放松而垂塌,整个人似乎又大了一圈。「别关我进地牢,禁魔大人,我可以替您管理那些愚民。只要您允许我维持原本的生活,我非常乐意替您效命。」

自私。

「只要这样?」

「当、当然了,如果禁魔大人愿意赏给我什麽,都是我的福气。」

贪婪。

「好吧,不过你最好像你说的那般有用,不然我就关你进地牢,再让这些小家伙陪你。」

他像块发霉的猪肉,脸色刷青,怪腔怪调的乾笑。「有用有用,绝对会帮上忙的!」

他领我进宅邸。大厅内站着一排五人,各个横眉竖目,像供人指认的嫌犯们。

中间绑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给我肩膀一箭的神射手。

「她正准备逃出瓦萨村,被我们逮到,在此献给禁魔大人,随您处置。」肥猪走到神射手旁,彷佛推销员介绍产品。「禁魔大人,您别看她是女人就小瞧她,她可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射手,能够一箭射穿三只麻雀,或是射下耳垂上的吊饰,不伤人耳。更厉害的是……」

逃走?

我已经封锁所有的通口,那女人还能逃走?又正好被你们抓到?

如果不是有我不清楚的暗道,就是这个胖子在撒谎。

而我愿意赌胖子的快乐分享餐,一定是他在说谎。

这胖子不能信。万一哪天形势对我不利,他一定会为了一只鸡腿出卖我。比犹大还没格调。

我摆摆手,要他闭嘴。

「都干的不错。好好跟着我,就有享不尽的财富和女人。」我看着手脚被缚,嘴巴被堵的神射手;从她眼里瞧不见怒气,只有冰冷的杀意,宛如箭矢锐利射出。

不错的眼神。

希望能保持到最後。

「我有事情交代你们,处理完後,自己去教堂挑一个。」

男人们先是瞪大眼,接着欢声雷动。

不晓得是谁开始,「禁魔」的呼声激荡在宅邸内。

哼,听起来也不赖。

喷射白光啊啊啊啊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心力放在兵力的生产和升级研究。

瓦萨村的居住人口大约五百多人,他们男女比算是平均,差不多各半。也就是说,女性大约两百五十人左右。

这不包含外地来的商人和旅者。不过流动人口少,且多是男性,所以忽略不计。

透过监定,十六岁以上的女性具备生育能力。排除十六岁以下不具备生产能力,及四十岁以上的高龄产妇,我大约有一百四十人左右的母体。

目前实测的结果,越是初级、没有经过混血的兵种,受孕、怀胎、孵化的时间都较为快速。但能力相对低落,只能作为後勤部队或炮灰而已。

相反的,与他种生物混血,再使母体怀上第二代、第三代以上,怀胎时间则拉长一倍,随代数增加,但孵化时间同样为三小时。第二代开始基本会有两种技能,素值也有所提升。

第一代的胎数最多,通常为二十到三十颗卵;第二代减为十颗;第三代只剩五颗……代数越大,数量越少。

猜测是游戏的平衡系统。不过解说的理由是下一代能力增强,所需的养分也提升,怀胎数必须下降,否则母体会枯竭而亡。

至於产後的休息,似乎母体本身的素质影响较大。有些人六个小时後就能不影响健康受孕,有些人则需要休养一天甚至更长的时间。透过监定,母体状态都能一览无遗,只要仔细控管,兵源应该能稳定维持一段时间。

但是还不够。

一天的极限产兵大约八千四百只兵。

看起来很惊人,对吧?

但那是全力生产第一代的数量。

第一代的兵几乎没有战斗力,要是和人类正面对决,不过是在打稍微肥一点的蟑螂而已。

以兵力换算,大约要十五只第一代才能换掉一名人类的普通士兵。

普通哦。要是碰上像萝卡莉那样的超强武将,根本是要小家伙们去挑战杀虫剂。

作死啊。

再加上我那犹如黑死病的传说,七大国还不手牵手打烂我。

所以必须侵略,获得更多母体。不只为了产兵速度,还有「潜能」的影响。

根据目前调查,每个母体都有潜能,只是高低和属性的不同。目前已知的有「好战」、「迅捷」、「整备」、「坚守」、「再生」、「循环」,这几种潜能。彼此之间有连带关系,以图形来说,是顺时针六角形。小家伙们最多只能获得两种属性的潜能,并且属性间必须相邻,潜能才能继承叠加。

举例来说,如果拥有「好战」潜能的第一代士兵,第二潜能就只能选择离「好战」最近的「迅捷」或「循环」,其他三种不相邻的潜能无法继承。

而目前潜能最高的母体,就是萝卡莉和神射手艾茵了。两者的属性都是「迅捷」。这可能会是我下一支军队的主力特性。

「禁魔大人。」前村长汉格特敲门,露出他惯有的谄媚笑容。「已经照您的吩咐挑选出愿意追随您的人了,并且也都给予『奖励』。有两个人推三阻四,已经处理掉了。」

「很好,让那些人领工具,先去清理村内。」

「大人,您不让我们管理那些不愿意跟随您的人,让他们去整理村庄吗?」

「少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是、是。」

汉格特搓着手退出,只差没尾巴让他摇摆。

眼下兵力不足,若是让他们发现我只是纸老虎,还不把我揉成废纸?让他们待在地牢安全些。

至於能够出来的那些人,都是收下「礼物」的家伙,大家都是一条船的共犯。人数也比较少,所有的通路也都有小家伙们守着,万一有什麽状况也不那麽棘手……

说到礼物,脑中自然浮现出萝卡莉的倩影。

说起来她可是珍贵的母体呢,也许该特别关照一下。

她没有和其他女人一起关在教堂和普通民宅增产报国,而是深锁在村长宅邸的客房──也就是这栋宅子的二楼──我办公的隔壁间。

「你又没吃饭啊。」矮桌上的浓汤与全麦面包发冷僵硬,摆盘却和刚送入房时一模一样。

第三代的小家伙们在地板、天花板和墙壁角落蠕动爬行,萝卡莉瑟缩在床上,抱着膝盖,阴沉的像块泡在角落水漥发霉的草莓蛋糕。

「不合你的口味吗?我让厨子再做一份?」

怨毒的视线扎来。

「你应该要感谢我,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现在可是在教堂和小家伙们努力工作着。」

她以唾沫做为回应,但被铁甲蜈蚣挡下。

「大兰颠力的铁骑兵会蹂躏你,击溃你的恶堕军队,再把你游示七大国,斩首示众,屍体任黑鸦蛆虫争食,灵魂受刑罚之神沛滇萨兰的撕扯,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活灵活现的想像力,可惜永远不会发生。」

我弹了响指,床底下窜出四条吸盘触手,绑住萝卡莉的四肢。这家伙是食蚁兽和章鱼的混血,舌头增长一倍有余,还附有小吸盘。除了舌头,指爪也进化成吸盘,伸缩自如,能够在远距离捕捉猎物,和提升猎捕数量。

虽然做为战力不算弱,但有更适合牠的场所。

「咕……」她挣扎四肢,像网上的彩蝶。「恶堕的禁魔,我衷心期望你被正义穿刺的那天降临!」

「正义?」这词让我有些不爽。「搞清楚,要不是你们见面就给我一箭,我也不会为了自保做这些事好吗。」

我们本来可以和平共处的。

「况且,人类真的那麽好吗?」

「……什麽?」

「我知道的喔。因为性别而被歧视、打压、流落偏乡等不公平待遇。明明你才是冲锋陷阵,真材实料的人,但都被国院内那群废物男人抹黑,只能在这种破村落当守卫队员。难道不会不甘心吗?」

萝卡莉的眼神变了。

「人类的事物轮不到黑堕之魔说三道四!」

「我只是不想见到人才埋没而已。」

她注视着我,眼中炙烧的毒焰冒出迷惑的浓烟。

「来我这里吧。我能让你发挥长才,让那群嘲笑你、鄙视你、阻碍你的无能废物知道谁才是有能者,才是强者。」

「你能向世界证明自己的才华。」

她垂头,我能看出她内心的争斗。

「不论国院如何**,人类如何堕落,我始终是他们的一份子。」

萝卡莉说的斩钉截铁,但眼里的困痛出卖了她。

「那麽,你对我就只剩一种用处了。」

我爬shangchuang,嗅食般从脚趾缓缓吸吻到她的shuanru。

她身着鹅黄薄丝睡衣,散发出沐浴後的马鞭草清香,玲珑身段在暖丝下若隐若现,只在重点部位加深丝绸的密度;这种若有似无的挑逗更使人血脉喷张。加之两旁的烛台淡雅幽宁,萝卡莉整个人彷佛大砗磲内的温润珍珠,明媚娇贵。

我竖起食指,从她的右脚脚心细细回圈搅拌,慢慢滑向脚趾缝,小腿,大腿,大腿内侧。

「不……」

萝卡莉哀求似的轻吐一声,连忙咬紧下唇。

「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她张开眼,灰蓝的双目闪闪发光,彷佛刚下起绵绵细雨,眼角汇集着小水珠。

她试图燃起怨毒的怒火,却只燻上迷乱的灰烟。

自尊强的人反应真有趣。

我恶作剧的探入森林禁地,钩卷旋曲的茂林枝头。

「咕……!」

感叹啊。

在战场上来去自如的荣耀信星,竟然会像只落叶堆中的鹌鹑,在床上瑟瑟发颤。

到底还是女人吗。

「总之,先灌溉你那乾涸的黄金森林吧。」

我嗅着她的肚脐,用鼻尖磨过紧实的小腹,擦过微陷的肺肋,抵达耸立的小丘陵。

她不是丰满的juru型。但shuangru曲线优美,俏立挺拔,是美ru的代表。

我一手一嘴贴了上去;隔着丝衣,温腻的触感在掌中流撞,滑不溜丢像块布丁弹动。我用舌尖和食、拇两指,透过薄丝挑弄细致的rujian。

它们散出少女特有的幽香,逐渐挺立。我手指飞快粗暴,舌尖温和流转,两处一攻一抚,再藉着丝绸的柔细刺激,坚守的唇齿终於溃堤,发出娇媚的shenyin。

「瞧你舒服的,才刚开始呢。」

萝卡莉瞪着我,双颊晕红;在她开口说屁话前,我先用嘴堵住她的舌。

就是这灵动的小舌语出不敬吗?看我吸死你!

她起先尝试挣扎,但十秒後就静了下来。不,她的四肢还是试着挣脱,但吸盘触手捆得扎实,徒耗气力罢了。

我的手可没闲着,趁她失神弥留之际,一口气突破森林的防护。

一股热腾腾的惊呼冲入我的口腔,我贪婪的xishun她的顽舌;指头传来roubi的收缩,一阵湿热,地泉喷涌而出。

「竟然这麽湿,你这个小yinwa。」

「不……不……」

我脱下裤子,底下的小兄弟充血成怪物,昂然挺立。我将她的大腿枕在我的大腿上,怪物在她湿润的森林中来回滑弄探索。

「不……不要……」

萝卡莉眼似朦胧轻烟,美ru急促起伏;我的怪物也青筋跳动,口中滴下慾望的唾涎,蓄势待发。

忍不住了。

我缓缓突入森林深处;里头狭小紧实,温润多汁。

roubi不断抗拒着怪物,想将它推挤而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我挺直腰背往前一送,萝卡莉痛苦的shenyin,宣告防护膜突破。

「啊……你这saohuo,还吸得真紧。」

我稳住事态,差点缴械。

「是第一次啊,真是荣幸。」

怪物上染着血,瞧起来分外凶恶。

「呜……呜……」

萝卡莉哭了。果然是高兴的眼泪吧?

我像刚启程的火车,缓慢的进行活塞运动。萝卡莉是个不尽责的汽笛,每当我的怪物突入最深处,她总是发出屈辱压抑、不成调的哀鸣。

「你这样不尽兴不行啊,我来帮你。」

活塞的速度加快。我扯破薄纱睡衣,美ru铺了一层汗水,随着怪物的冲击骚乱摇摆。ru晕和rutou彷佛初春的樱花瓣,娇嫩点缀胸峰上。我不由自主的张口xishun,用门牙轻轻含咬。

「啊……」

萝卡莉终於发出女人的shenyin。她也知道这代表什麽,欲盖弥彰的撇头紧咬下唇。

但她再也没机会装腔作势了。

「找到你的弱点了……!」

我加快速度和力道,一次次撞击她年轻的生命蜜壶;她纤腰弓起,快活的颤声从齿缝抖落。我抓稳机会,扣住她的腰板,发出最後冲刺的低吼……

「不、不要……!别在里面……求……求你……!」

话语散乱。

「来不及了,好好收下吧!」

我感觉到roubi不断吸压怪物;它酥麻的颤动,一股热液射出,盈满森林内的小摇篮。

她侧头瘫软,亮金的湿润发丝散乱的遮盖潮红面容;我抽出肆虐後的怪物,ru白的岩浆热腾腾流泄而出。

她的美ru、雪颈和香肩都烙下我深红的吻痕齿印,看着她微微颤动的下肢,我的怪物又悄悄昂首。

这次我抓起吸盘触手,用它在流出ru白岩浆的粉红缝隙前挑弄。

「不……住手!不要再……啊……!」

「你追着我跑大半里都脸不红气不喘,怎麽才一次就不行了?」

「不、不一样……这个……啊……」

吸盘吸住桃红的小豆子,萝卡莉不断弓起腰身转动,彷佛遭到酷刑;床单湿了一片又一片。

「不……啊啊……啊……」

门忽然被打开。

是外出探查的蝙蝠地鼠,拥有蝙蝠的回声定位和优秀的挖掘能力;外表就像是有着巨大地鼠爪的石像鬼,只是没有翅膀。

牠衔着一块土绿色的球体……其实也不算正圆形,边缘凹凸不整,彷佛水波被冻结般。

「干嘛?没看见我正在忙吗?」

小家伙显示惊吓和困惑。好像是我先下达挖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必须最优先回报的命令。

不过这是错误的指令。「奇怪」对牠们而言是抽象的概念,一开始老是带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或是一些人类遗弃的垃圾回来。後来我修改成「不常见」的东西;情况是好转,但多半还是没什麽价值的矿石或动物屍骨。

所以见到那土绿的奇怪东西,还以为又是垃圾,差点叫小家伙塞到自己piyan滚出去。

还好我没那麽做。

「监定:罗多之种。

寄宿着大地特性的生命之源,能够孕育出特别的生命。

类别:可食用。」

可食用?这种看起来像史莱姆鼻涕的玩意?

我仔细检查那坨不知道是鼻涕还是鼻屎的东西,剥下一小角;手感有些类似雪花糕,沙沙酥酥。

我舔了一口,有着牧草的芬芳和淡淡的土味。

既然都说可以吃了……

我一口吞下肚,等待身体是否有特别的变化。

没有。

我没有大肚子,底下的怪物也没有变成30公分或可以高速旋转。什麽都没发生。

「难道说需要时间生效吗?」

那正好,下半场才正要开始呢。

我支退小家伙,爬回床上,将萝卡莉的身子翻背;弧度优美的翘臀挺起,森林秘xue羞涩的收缩,犹如秘境邀约的暗示。

「让你久等了,第二回合开始啦!」

我不待萝卡莉吭声就放出怪物直捣秘境,里边湿的一蹋糊涂,从草原成了沼泽湿地。

「不、不要……!啊……啊……呀……!」

她咬着床单,拼命想往前爬行;可我牢牢抓着她的腰,让怪物肆意在她体内冲撞,攻城槌般直击她子宫的大门。

「哼,不是很强势吗?再让我看看你的英姿啊?」

我拍着她的翘臀,搧出发红的手印。萝卡莉似乎已经半放弃,随着撞击的节奏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吟。

我将她翻回正面,准备最後的冲刺;突然,我瞥见我的怪物有些奇怪。

它长毛了……

我不是说原本就有的耻毛,而是整条老二长满粗短的条状物,乍看下还以为是条刚出土的人参。

靠北啊这是杀小!为什麽我的小兄弟会变成人参!

「呼……呼呼……哈……」

萝卡莉一脸迷茫的望着我,像在问怎麽停了?

这个……难道说是刚刚的鼻涕害的?

开什麽玩笑,这叫我以後怎麽掏出来见人啊?怪物真的变成怪物了啊!

可是,刚刚嘟起来没什麽奇怪的感觉……不如说,感觉更敏锐,更舒服了。

也感受到了roubi和小豆点的欢快……?

萝卡莉一脸意犹未尽却又羞愧的纠结神情;管他的,先干完这一炮再说!

真正锐变成怪物的怪物再度突入,根须刮磨着内壁,刮出一阵阵忘我的shenyin。我抱起她,激热的dòngti紧紧回抱,两舌几近融为一体,交绕缠绵。

怪物迅猛冲击,撞开大门;萝卡莉仰躺拱起娇躯,我跪立扣紧纤腰,以昂首的姿势,放出喷射白光。

不对……不是白的啊!竟然是墨绿色!

萝卡莉的秘密森林,这次真的流出浓浓的森林气息啦!

「我的天啊……」

白色恋人竟然变成义大利青酱,以後还是先让小家伙们试过再来好了……

我让两名留在宅邸的老妇带她去清洗,还有整理房间。这种事可不能让男人接手,现在她浑身散发妩媚的繁殖气息,会出现第几回合可不好说。

小萝菠头都是很可爱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在思考如何拿下大兰颠力的第二处据点。

从贸易商队仍然敢来瓦萨村判断,禁魔出世和村庄沦陷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问了前村长汉格特,那家伙挤出油腻的媚笑,说什麽是他力排众议,要求卫兵们不许对中央回报。

真相应该是:汉格特打算捉我去邀功,才对中央知情不报。一种惊喜的概念。

不过,当初在搜捕我的时候,也有一般民众参与。算上在我打下瓦萨村前的流动商人,风声还是有可能传出去。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非常重视禁魔的话,中央派人调查也是迟早的事吧。

根据汉格特……不对,应该说是他的管家隆伯才对。那个痴肥村长一问三不知,十个问题有八个会向隆伯求助,剩下两个只对「食物」和「女人」才答得出来。除了让人提升对胖子的仇恨值外一点用都没有。

据管家所言,大兰颠力的兵力大约是八十万人左右,主要以铁骑兵和一种叫「飞锁兵」的兵种见长。

主城枯戮枯戮位在国土的中心偏左。那里三面环山,周遭尽是峭壁俊石,通往枯戮枯戮只有一条狭小险峻的山道,易守难攻。

照这地形推测,落xue或潜地一类的战术也派不上用场。至少在我培育出能穿梭严岩的兵种前。

再来,即使我顺利拿下人类的国土,剩下的六国不可能不为所动。届时会是一场乱斗吧。

一口气迎战六大联军……可能吗……?

虽然生兵速度很快,但太弱了。必须培育出更强的兵种。

而其中的关键,我认为和「罗多之种」有关。

怀胎三天後,萝卡莉顺利产下胎儿。

那小家伙不具有双亲的任何特徵,以我的话来讲就是「魔物」,以当地人的说法,就是所谓的「禁物」吧。

小家伙叫「罗多树妖」,看起来像条萝菠。大小也只有萝菠。单胎。有着两条根茎缠出的小短腿。

我很认真的监定牠。

各项素质都不错,尤其是灵敏的数值更加突出。不过除此之外,没见到什麽强力的战斗手段或技能。

试着丢了几个女人给牠,也没发生任何化学反应。

看起来就像是跑得快的萝菠而已,要吃牠还得跟牠赛跑。一点卵用都没有。

有趣的是,某天牠忽然对一个清扫村中的男人性骚扰,用牠的根茎缠住对方的腰部,下端裂出开口,探出花蕊一般的触手,缠绕在对方的小香肠上。

老实说,那人跑来找我求救的画面,颇像套了r-20在裸奔。

怎麽会有人被萝菠性骚扰啊!

之後,小萝菠开花结果,红树林般垂挂豆荚,落地生根,又长出四十株左右的小萝菠。接着重复老妈的风范,性骚扰更多男人。

一个礼拜後,我就拥有一座「活的」小森林。面积大约三座足球场。

牠们的速度很快,以植物来说。平均移动时速大约五十公里,用在扰乱、侦查、伪装、突袭等场合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攻击的手段似乎只有根茎缠绕,勒毙敌人,但皮粗干厚,一般的刀剑对牠们就像指甲剪刀,只能刮屑屑。

母体数不足









随着时间的发酵,被流言的香气拐来的侦查兵,抓到了第二组。

事已至此,没办法再隐瞒了。斥候接连消失,瞎子都知道有问题;再来敲门的就是军队了吧?

所以必须行动。拿下更多的村落小镇,掠取更多的母体。

「就是这样,我要进攻马札哈城。」

我敲着桌子,对汉格特和隆伯坦言。

「可、可是禁魔大人,马札哈是我国……不对,是大兰颠力第一大贸易城镇,规模至少有瓦萨村的百倍大,守备、守备更严。为了管理庞大且复杂的流动人口,驻紮的军队数量是普通城镇的三倍以上。贸然进攻的话……的话……」

「会输?」

汉格特小心翼翼的勾动嘴角。「是怕……是怕会有些损伤。」

「隆伯,大兰颠力的主要物资集散地,是在马札哈城对吧?」

他瞄了小鼻子小眼睛的前村长,薄唇紧闭;我示意他有我罩着。

「是的,马札哈城位於大兰颠力的交通要道,是大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和兽族往来的重要途径之一。拿下马札哈,就等同切断大兰颠力的补给和地面对外联系。不过,也等於向其他诸国承认禁魔大人的存在……」他顿了顿。「先前和汉格特大人请教,大人是这麽告诉我的。」

这个家伙……两边都不愿意得罪吗。

看到肥猪自以为是的笑容,还是让我不爽啊。

「无所谓。反正传出消息的结果,早在我现身的刹那就无法改变。重要的是如何速战速决。」兵贵神速,加上我方士兵的特性是增值迅速、大量,适合打快攻、游击、骚扰,让对手不断消耗人力物资还有精神状态。这样面对七国联军才有胜算。

「所以,我需要了解那座城市构造和兵力分布的人。你们去问问其他人,连同关起来的家伙们。只要他愿意,报酬这块可以慢慢谈。」

「那、那麽,禁魔大人,我这就去准备,祝您武运昌隆。」

「限你中午前回报结果,我们明天清晨出发。」

汉格特的媚笑僵住。

「请问,『我们』的意思是……?」

我用手比划给他看。「『我们』。全部的人,包括关起来的那些。」

「意、意思是……我也要上战场吗?」油脸垮了下来。

「当然。我是实力主义,有本事才有饭吃。」你当这是恋爱游戏啊?打打嘴炮就能聚ru聚人心吗?

汉格特的脸色扭曲。类似的景象我之前看过,在猪只的屠宰场。

「噗、噗哇哈,您为什麽要带那群不愿归顺的愚人去战场呢?他们会扯您的後腿啊!不如交给我留下来看管他们,多加教育……我保证,当您凯旋的时候,至少有三分之一……不,是一半的人都能理解您的伟大……!」

这极力讨好求饶的嘴脸,彷佛我已经把他的头按在绞肉机前了。

「不了,心理辅导这种事我自己来。」我难得为了安抚他微笑。「往好处想,只要你能立下战功,即使是萝卡莉这等级的女人也可以给你哦?」

「唔喔……」

简直像盯着捕兽夹上的起司而纠结的肥老鼠。

「禁魔大人。」隆伯向前一步。「关於马札哈城的结构和兵力分布,也许我能提供一些帮助。」

「哦?你有认识的人熟悉它吗?」

「不,我以前曾在马札哈当过警备队长。」

「什麽?」汉格特大惊。「你、你怎麽没跟我提过?」

「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才没有主动告知大人,请见谅。」

不是重要的事?能够担任国内第一大贸易城镇的警备大队长,好比大城市的警察局长吧?有此能力,隐瞒自己的过去跑来这种穷乡僻壤服侍一头猪做什麽?

……总觉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马札哈城的兵力大约二十七万,其中五万是菁英铁骑兵,七万轻骑兵,四万步兵,三万重步兵,四万术士,四万弓兵。马札哈位处平原,骑兵也因此得势,颇有盛名。不过这二十七万大军并不是全部驻守马札哈城,一部分的军队被调去防守和兽族相邻的边境。」

隆伯从一旁的书柜中抽出一卷地图摊开,指着马札哈城说道。

「西面相邻山脉,北面紧靠『大迷森』,这两处的守卫是最薄弱的。主要兵力都放在东侧和国境关口。大人若要进攻,可考虑从西面突入。」

「西面吗……」

「马札哈是大城市,有**运作的地下水源系统,大人若想出其不意,下水道也是不错的选择。」

目前我的产兵配置为三十人生产第一代,八十人生产第二、第三代,三十人生产第四代。结至今日,总兵力大约两万九千多人。啊,不包含树妖森林。密密麻麻一片,大约还可以再加个一千五到两千吧。

投诚的人类暂时可以忽略不计,太少了。

也就是说,目前的战力大约才三万初而已。

三万打二十七万?

我大概会是史上最快灭绝的新兴国族吧。

所以说那个母体数啊!

「我记得你提过到马札哈的路上,还有一些零散的村庄是吗?」

隆伯有条不紊的指出所在地。

二十五个。其中只有三处规模接近城镇,其余都是些村镇、集镇或村庄村落一类的中小规模据点。那三座城镇分布在通往主城的要道上,估计是物资运送的中继站。

以目前的兵力,拿下村镇等级的据点没有问题。第三代开始的小家伙平均成长也有马匹大小,若是第一代就和动物相融的物种,比人巨大也不罕见。重要的是,外壳或毛皮的防御大幅增加,不再像面对拖鞋的蟑螂那般脆弱。

只要能拿下这二十五处据点,就有打下马札哈城的本钱。

「备齐马匹和粮食,准备出发。」

不要冲撞我的窗户!









我们就像蝗虫过境一样。

今天途经的三座村落,没有一处撑过三十分钟,就成了新的繁殖地。

它们和瓦萨村相仿,人口数在六到八百多人之间;能阻挡我们的就只有几块生满青苔的烂木柱,和薄薄的一道木门;小家伙们甚至不必破坏它,攀爬或张开翅膀就越过了。

人们手上的农具或锅碗瓢盆,对第三代的小家伙们根本像塑胶按摩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三座村落打下来,只损失了百来只第一代的兵力。人们措手不及,遭受天谴般的混乱,拿下村庄比饭店入住还没难度。

到马札哈的路程还要八天,途中还有十九座规模相仿的村落。保守估计,还能增加大约三千五上下的母体数。这还不包括另外三处城镇等级的据点。

因为有着人数上的优势,能够直接包围村落再发动突袭,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想来感慨,不久前还在为了这点人数而苦恼躲避追杀,现在却如入无人之境,一场lol的时间就收光对方。

「要是接下来也能这麽顺利就好了。」

我摊开地图,研究明天的进军路线。但小屋外的哭泣shenyin和routi交撞声此起彼落,彷佛国家剧院交响曲似。

「小声一点好不!」

拉开窗户大吼,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孩正扶在窗口,梨花带泪的对着我点头。发育中的胸部在袒露的衣襟下小幅度晃动,两脚斜开,长裙被卷到腰际。

她身後的男人受到惊讶,退了一步;白浆喷在少女的臀上和背脊。也替我的窗沿点缀几处。

「禁、禁魔大人……」

我的脸应该像抓奸在床的丈夫;他颤抖的把话说完。

「我、我喷到您了吗……?」

「你说呢?如果你喷到我脸上,我还不把你的老二砍下来喂虫!」

「小、小的该死!请禁魔大人原谅!饶我一命!」他「扑通」跪下。

「饶你一命?不是叫你们不要在外面做吗?还跑到我窗口外?」你不知道这样我也很想来一发吗?

「对不起!小的不知道您在里面,加上……屋子都被『禁物』们占完了,我们只能在外头……」

「那就去村子外啊!跑来这是要我打分数是不是?」

「是……呃不是!小的马上离开!」

他拉着少女逃离,但女孩软脚跌坐在地;他一肩扛起,粉嫩的桃子对着我,流出ru白的炼ru,顺着大腿流下。

受不了,我要在屋外贴公告,哪个家伙再让我听见钟摆撞击,我就把他丢进「萝菠森林」!

「禁魔大人。」

我才刚进入状况,门又响了。隆伯优雅的站定行礼,彷佛是我叫他来点菜的服务生似。

「有个男人自称是奴隶商,想要会见您。」

「奴隶商?」

「他是这麽说的。」

竟然会有奴隶商?

「有些贵族有特殊的需要,虽然法律明文禁止,但有需求自然有供给。其实不单人类,七大国的人口贩卖在地下市场是十分盛行的。」

我的狐疑八成全写在脸上,隆伯自动解释。

奴隶商人啊……

「让他进来吧。」

「是。」

他拍拍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人进来。

那人身材矮瘦,眼小鼻塌,颧骨高耸,一双贼眼苍蝇般飞转,活脱脱是獐头鼠目这句话的後代。挺符合我对人口贩子的想像。

「禁、禁魔大人!」他两膝一弯跪下。「小的、小的是卢崁商行的工会成员,不论任何东西,只要是大人想要,我们、我们都能替大人弄到手!请大人……让我有服侍您的机会……!」

为什麽每个人见到我都抖得像跳蛋?我明明没乱砍人啊。除了打仗时没法手下留情。

「为什麽想跟我做生意?我可是传说中的魔王哟?不是应该要联合讨伐我吗?」

「那是、那是……我们是属於金灵的旗下,所以没问题的!没问题!嗯!」

这家伙在说什麽啊?这口才连去商店打工都混不下去吧?

我给了隆伯眼神,要他翻译。

「卢崁商行是金灵族发起的商会,横跨七大国,在一般大城市都有分会。主要是代理各国产品在他国贩卖,也有钱庄、贷款一类的服务。是最常见,跨幅最广的商业公会。」

「那关金灵族什麽事?」

「他们是金钱……不,是利益至上的种族,国家的领导者是透过财产多寡决定的。他们的核心观念相信『每个人都是一间商店,灵魂标着价码。』。只要出得起钱,某种程度上,他们是最忠诚的夥伴。」

夥伴……个鬼啦!

这种民族性,肯定是怂恿两国开战,从中发战争财的小人国。那些家伙可以信,我就是和平大使啦!

我神色阴郁,虎头铡般的视线在那男人身上寻找落刀点。他吓得加紧谄媚:

「大、大人,我们是商人,对您没威胁的,您有什麽需要,我们还可以帮忙打点……」

「好啊,既然你说是商人,那我就看看货吧。」

他两眼放光。「行行行!没问题!货在外头,跟我来!」

他领着我们到村外的一处林子内,一下东一下西,失去标记的蚂蚁般乱转;我的耐心越绕越少,他的冷汗越冒越多。

「你是在耍我吗?」

「不、不是啊大人!我的马车,它不见了!之前明明停在这的!」

地上确实有马车痕,一路延伸到森林内。

「那是你进村的方向吗?」

「不是,我们是从北边进来的。」

我们……

「你有同伴吗?」

「有,他是金灵族的人……」

「在哪?」

「被大人您抓起来了……」

「隆伯。」

「是。」

管家领着一批人离开。

说不定,有人逃走了……

逃走也是要很拼命的!









除了等待隆伯他们,我也调了五个连的蝗蚯虫和燕翅蜂,从地、空展开追击搜索。

他像只担惊受怕的鹌鹑来回走动;为了不让他如此烦躁,我顺带一问:

「我问你,你能看见女人的『潜能』吗?」

「『潜、潜能』?」他慌张的捏起手指。「小的不清楚……是处女的新行话吗?」

「算了,当我没问。」

果然。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监定」数值吗。

这麽一来,就没办法直接购买潜能高的母体。我也没有大范围的判别手段,只能一个个过目……

天啊,又不是在找灰姑娘;这国家人口少说也有千万,一个人要挑到什麽时候啊?

「那,你知道『罗多之种』吗?」

「『罗多……汁种』?」他像个外国观光客重复我的发音。

「就是一坨墨绿,看起来像史莱姆大便,有点青草香和土味的东西……」

我比划着那东西的外型。

「哦哦,您是说『大地之种』吧?」

他第一次露出自信的笑容,像被问到熟悉产品的销售员。

「禁魔大人真识货,那东西是aji稀有度的商品呢。根据地方的不同,效果也不一样,有的能治疗风湿,有的能延年益寿,更有传闻有的能长生不老!」

原来有这些效用?但我似乎也没增加其他抗体,或获得更多能力。除了老二变人参外。但一天就复原了。

「这东西要怎麽拿到?哪里最多?」

「这不好说啊大人,『大地之种』是土地积累的灵气所孕育的果实。灵力较强的土壤自然能结出比较多的种子,反之可能什麽也没有,或者更糟糕,结出受诅咒的『灾厄之果』也说不定。」

「那你们是怎麽拿到货来卖的?」

男人额角冒汗。

「这、这个……请您谅解,是商业机密……」

「哦?机密?」我眯起眼。「你知道上锁的箱子怎样才会打开吗?」

「不、不知道……」

「打烂它的锁嘴就会开了。」

他像见猫的老鼠,吱吱吱後退。我打了响指,在林中伪装监视的「罗多树妖」捆住他。

「来,选择吧。是要自己讲,还是我打烂你的嘴再开口?」

「我、我不知道!商业机密是我胡说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四等商人,那种aji以上的商品不会交给我负责的!」他像在告诫般劈哩啪啦吐露一堆。

我又打了声响指。

他的裤头一松,露出neiku。

「咿……!禁魔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请相信我!」

树藤滑上他的neiku头,缓缓向下拉。

树妖张开受精口;里头闪闪发光的叶缘彷佛锐利的刀锋。

「求求你!禁魔大人!小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呜哇啊啊啊啊啊!」

受精器咬上男人的下体,他凄厉尖叫,晕了过去。

「禁魔大人。」

隆伯等人刚回来,正好目击这一幕。除了管家恍若未见,其他男人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胯下一抖。

「别担心,只是吓吓他。」不然村里半数的男人都成太监了。「人呢?找到了吗?」

「没有,俘虏里并没有金灵族的人。」

「会不会是你们看漏了?」隆伯就算了,後面那群整天只知道dapao的家伙,我很怀疑他们只会分辨公的或母的而已。

「我想应该不可能。金灵族的外表虽然接近人类,但耳朵比人长,身上会发出淡淡金光,很醒目。据说是餐餐都吃黄金的关系。这些特点无法隐藏。」

会发金光?这根本重金属中毒了吧?这样的种族没问题吗?

「如果这个男人没说谎,表示他逃走了?」

「似乎如此。」

但是,怎麽办到的?帮忙监视的人类先不说,最外层还有小家伙们和树妖守着,有任何动静我都会马上知道才对。隐形?瞬间移动?还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法术?

「从马车的痕迹判断,对方应该是逃入国越山脉,通往枯戮枯戮主城。不过从那里进入,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离开山区,对我们的影响不大。」隆伯拈了些胎纹泥土说道。

一个月吗……即使将消息传给主城,行军前的整备和移动起码也要一个多月。也就是说,最快也要两个多月才会见到主城的大军。

如果没有缩短移动时间的魔法的话。

「那种高难度的魔术即使是金灵族也不是人人都会,只有少数的强者才能随心所欲的运用。况且……没有大数量的移动方法。」

隆伯是在告诉我,即便真的让人通风报信,军队也无法瞬间出现。

「把他带回去,问出他同伴的所有情报,还有如何和金灵族进行交易。别弄死就好。」

隆伯行礼退下。

我回到村内,到俘虏区视察,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

绕了一圈,还真让我发现蹊跷。

负责看守的其中一只「两面鬼蜘蛛」,饱食度竟然是满的。

满的喔。

其他只都是普通偏饥饿,就只有牠是满的。

根本是被食物贿赂的看门狗嘛!

这太夸张了,不只胖子会为了全家分享餐出卖我,连血浓於水的小家伙们也会?

顺着这条线往下探,我又在最後一层看守防线,发现五棵刚受孕的树妖。

食物完後是色相吗……

五棵……

……为了逃出去,那家伙还真的是拚了命呀。

但如果是单纯的贿赂,为什麽只有他一个人逃走?

因为不希望太多人消失引起注意,还是有其他特别原因?

只能问问目击者呢。

「喂,你。」

倚在门柱上的男子手握酒瓶,抱着长枪垂头。我又叫了两次,鼾声从帽缘下传出。

我叫你站岗结果在睡觉?不要说人消失,房子不见搞不好都不会注意到。

这素质不就摆明要我电你吗?

我弹了响指。十三秒後一棵树妖风驰电掣的现身。

「给我吸。」

树妖藤蔓麻利的退下男人的裤子,缠了上去。

「呜喔……什麽东西……?」男人搔搔颈子咂咂嘴,哼哼嘿嘿的yin笑。

很爽是吧?让你升天!

他浑身颤抖,首射完毕。树妖继续。

「哼呵,小saohuo,这麽……这麽会吸……看大爷……干死你……哼哼啊啊啊啊啊……!」

第二发结束。得到我的许可,树妖没在客气,抽水马达似卯起来稀哩呼噜的吸。

第三回合他终於意识到不对,满是啤酒泡泡的两眼半开半阖的浮沉溜转。

「睡得舒服吗?」

「禁……魔……大人?」

他像是嗑药初醒,迷迷糊糊的望着我,再转头欣赏他的胯下,神智瞬间恢复。

「禁魔大人!我做了什麽?你要这样对我!」

「做了什麽?我想想,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只是让一个金灵族的俘虏逃走而已。」

「俘虏……逃走?」

「酒很好喝,春梦很香,看守很无聊对吧?」

「大、大人……我知道错了……!请、请给我一次机会……!」

「我当然会给你机会。来,说说你看守的这段时间都在做什麽?发现什麽异状?」

男人的脸垮下,泪水滴答而出,恰似堤防的缝隙,溃堤前的徵兆。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喝酒而已啊!提斯他们还擅自离开,去俘虏区抓女人玩!我没有啊……我没有……」

这群家伙……

本来就不是正规军,加上愿意服从我的多半是社会底层等三教九流,纪律对他们来说跟屎一样,又臭又讨厌的东西。虽然原先就对他们不抱期待,但这样下去迟早会扯後腿,不,早就在扯了。

我必须更加详细且严格的制定规范,确实执行……我必须……

建立国家……?

管理什麽的很不擅长啊,连房间都像三国大战无法一统,国家什麽的更不用说了。

留下女人其他全杀?不行,这样会激起对方反抗到底的决心,战争更难打。

……真麻烦,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你说的那些人在哪?带我去。」

「带大人去的话,可以不要处罚我吗?」

「少废话,你的帐晚点再说,不然我就把他们的份全部算在你头上。」

那家伙抖到快出尿。

「我知道了……但是……能不能先帮我把牠弄下来?」他指着胯下的老树盘根。

「不行,这是惩罚。快带路。」

一路上大伙指指点点。不用宣传,我们的屁股後面自然而然跟了一群凑热闹的家伙。

来到东半边的村落,这儿的民宅都关着能够生育的母体。我们一间间查看,终於在倒数第二间发现小家伙外的人类。

他们发觉屋门敞开,停下摆动的腰肢,一个个像在酒店被突袭检查的嫖客。

「噢,是禁魔大人啊,也想来玩玩吗?」

「嗯。」

我跨进屋内,狭小的空间塞了十七个人,只有六个女人;有的在床上,有的在地板,有的在壁炉角落,有的在厨房餐桌,有的在厕所……所有人衣衫不整,充满汗水与体液味。

「负责看守的是哪些人?」

他们交换眼神。

「全部都是,禁魔大人。」

带路的男人耳语道。

「看来你们精力不错嘛。」

被压在床上的短发少女喘着息,神色迷蒙,活像刚跑完十里路脱力。

「我让你们去站岗,是吧?」

「禁魔大人……」

「你们现在在干什麽?嗯?」

「我们相信您的全能,大人。」一名削瘦的男人解释。「即使没有我们,大人您依旧无所不能的。」

众人一致附和。

「这和能力没关系。你们违背了我的命令。」

附和沉默。

「搞清楚,我们是去打仗,你们以为是去野餐吗?」

「大人……」

「好啊,既然你们这麽有精力,就让你们发泄个够。」

门口挤进十一棵粗壮的树妖,个个摩拳擦掌。

「禁魔大人!请给我们一次机会!」

「禁魔大人!」

现在才露出见识地狱的嘴脸,太迟了。

「好好干。」我关上门,切断身後的嚎叫。

「你,给我守在这,有人跑出来,那十一棵树妖都算你的。」我对带路的男人下令。然後将视线扫入看热闹的人群: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我们是去打仗,不是旅游观光!你们以为万一我被做掉,还能拍拍屁股说不ganni们的事吗?少天真了!你们会跟着我被肃清,凌迟到死,斩首示众,连原先给垃圾的角落都不留给你。他们逮到机会,能够名正言顺的清理你们这些社会底层的渣宰,一个也不剩的清光!」

人群肃穆。

「但是你们有机会,因为我来了。我不管你们的过去是好是坏,是垃圾还是人才,在我这里只有实力!想要财富吗?那就去抢!想要女人吗?那就去夺!想要地位吗?那就去拿敌人的首级给我!」

我一拳捶上门旁的梁柱。

「我知道你们服从我,大多数的人都是被社会放弃的边缘者,只是怕死或偷鸡摸狗的捞好处而已。可是现在你们有机会,让那群高高在上,看人不起的贵族大吃一惊。抢过他们的财产和老婆女儿,让他们嗤之以鼻的嘴脸再也笑不出来;用你手上的剑,割开他油腻粗短的脖子。让他们的眼中充满恐惧,为我们的步伐颤抖,因我们的嘶吼祈祷神的怜悯!」

我停顿;人们的眼中卷起争斗的火苗。

「但不会有人回应他们。因为他们的神不存在,而我就是你们的神。」

「你们随不随我?」

人们眼中的火苗转眼熊熊燃起,他们彷佛炙烈的火海,激昂怒吼;像沸腾的岩浆热浪,高举手臂挥舞拍打。

这一刻,他们成了战场上准备杀敌,并确信自己会是夺走一切的士兵。

啊啊,这才像话嘛。

「一起夺走世界吧。」

准备敲门啦









一切顺利。

整肃士气後的队伍效率显着提升,如弓箭突然进化成火枪一样。

随着时间的积累和占领村落的增加,小家伙们得到增员和强化,往後的战斗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简直像侵略无力反抗的女人一般。

也因为战事顺利,队伍士气高涨,怠忽职守的状况收敛许多。

队伍渐渐有了军队的模样。

我也遵守诺言,升了几个人的官。

隆伯成了秘书兼参谋;以他的资历和办事效率,无人异议。

安其尔成了特攻队队长;他是我们第三天攻陷亚拉村里的混混,在我们冲入村子时,唯一笑着迎接我们的人。我对他印象深刻。而後在进攻时也表现出不俗的战斗天分。嗜血、好战、情绪激动暴躁易怒,打起仗来像不要命的疯子,一刀一盾横冲直撞。

这种气势确实有慑人之效,所以我配给他一组陷阵冲锋队指挥。「蟑螂熊」,有着棕熊体格和破坏力,并保有蟑螂的六脚高速移动,以及短距离俯冲飞行的能力;即使受到致命伤,仍可活动一星期或直到躯体粉碎的「至死方休lv4」。对安其尔来说,是相性颇高的队员。

再来是担任第一、二、三、四、五旅的旅团长,分别是安东、林亚、尼奥、萨鲁多布鲁、罗奇曼这五人。

安东和萨鲁多布鲁跟安其尔同样出身混混,虽然没有他那种像得狂犬病的狂暴气场,但勒索、人口贩卖、处理地下事物也行之有年。之前是替可罗波罗村村长打下手,争斗素质也比寻常百姓高出许多。

林亚是盗贼出身。说来也是他运气背,和我们碰巧同天同时打劫同一村庄,结果就被我一并收了。他听到我的来历後十分乾脆的投诚,我让他继续率领原先的盗贼团,再补上「跳蚤兔」当成他们的坐骑和兵力。

尼奥则是镇中的警备队长,据说粗鲁暴力,喜爱拷问,擅长带兵;所有村镇就他阻挡我的进攻最久。体格异常高壮,他第一次出阵我还想说对面怎麽也有「蟑螂熊」,还会骑马穿盔甲呢。

最後是罗奇曼,他是乞丐。关於这家伙我也是满头问号,明明骨瘦如柴,却又能轻易撂倒冲向他的敌人。任命他担任第五旅团团长时也是他最没反应,其他人要不高兴大吼,要不喜上眉梢,就他一张苦脸无动於衷;彷佛给的奖励是小学生分组竞赛的嘉奖糖果。

是说,这样的干部组合,让我越来越有大魔王的感觉了……

既然封官升职,奖惩制度也不能马虎。

从底层说起吧。

一般新兵不论是否立功,只要上战场,回来後就有挑选对象的权利;不过只能从母体里挑选。你也知道,品质不会太好,都是小家伙们的形状了。

但只要立下战功,就有选择母体外的权利,依战果的大小,选择的权限也会有所提升。

这样表示女人分级了对吧?没错。每当攻下一处,我会优先挑出潜能高的母体,她们是珍贵的兵种改良必须体,基本不开放选择。分级的依据是透过年龄、外貌以及潜能,筛出s到c级别的女人。c以下为无法生育的高龄者或小孩,通常留做佣仆;c级则为普通路人脸,虽不丑,但无特色,潜能也低到谷底,是基本兵的母体来源;b级稍有姿色,但潜能依旧不振,通常会挑一点留着当犒赏,其余一样去帮小家伙们暖床;aji是外貌出众,潜能数中等的对象,人数稀少,大部分都是犒赏用;s级当然就是倾国倾城,潜能也高。不过这种对象还没遇过,不知道是乡下营养不良还是游戏开发人员歧视乡村,遇到的母体没一个潜能超过b的。啊,萝卡莉不算,她是从大城市被贬来的。

简单来说,只要是「兵」,没立功就只有c级或以下可以挑;「长」级有b可以选,不过要照阶级顺序来;依战功高低可以提升到a或s。

成员间禁止私斗,有纠纷靠战功战果或猜硬币解决。

透过奖励机制,打仗像是年终大拍卖,一个个都在扫大街,拼第一。

另外还有几条大原则:不许伤害母体使其无法受孕、禁止杀掉俘虏,不分男女、玩腻要缴回国库、禁止未分类前擅自发生关系……每每吸收新血,老是有人将规定当笑话,这时的树妖总是特别有活力。

而不知不觉,终於能遥望马札哈城的大门。

敲很门是很有格调的









「报告,五位军旅长大人们都准备好了。」

一名报信兵单膝跪下。

「嗯。」

我立足马札哈城西南方一处小丘陵,底下是座橡树林,绵绵延延,直至山脚。一万多名不愿归顺的百姓伫足平原,手脚缠上白丝,牵连一块;从我这望去就像团发霉的ru酪。

这是避免他们四散逃窜,又能亲眼观赏马札哈城被打烂的方案。顺便,起一点诱饵的作用。

而肉眼可及之处,马札哈城门放落,严峻的城墙上站满一列列弓箭手和滚沸的热油。

铜墙铁壁指的就是这麽回事吧。

我们真不受欢迎呢。

「罪堕之主──禁魔,你给我听好了!」粗豪的叫阵远远传来,嗓门大到几里外小丘上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搜寻声源,但勉强只看见城墙上反射阳光的银色亮点。

「禁魔大人,请用这个。」一旁的随扈递上一颗椭圆形的灰色物体。

「这是什麽?」

「是千里眼,大人。您只要这样,」他将那彷佛鹅卵石的东西旋开,盖到两眼上。「……这样,您就能看见远方的东西。这是金灵族用来窥探对手心意的工具,被我们改造後有了更多的功能。」

原来望眼镜是用来toukui心灵的吗?是如此邪恶不堪的东西吗?

还有这东西戴起来怎麽那麽像咸○超人啊?

我不太甘愿的戴上,城墙上的小点变得清晰在前。

从手势和嘴型及自信满满的讨厌模样,很快找到呛声的家伙。

那人身披亮银战甲,造型突出精致,上头还绘有玫瑰纠缠的图腾。是家徽吧?不过那长满尖角莿棘的盔甲,在我看来比较像澳洲魔蜥。

他右手持长矛,左手抱着头盔,外表看来不过三十初头;刻意蓄留的短胡更显生嫩,根本像穿西装打领带抹油头的臭小鬼。

他面前站着三个连身斗篷,看起来像深夜暴露狂打扮的术士,伸手维持一颗钟型的金黄物体。魔鬼蜥正对着它大吼。

「我不晓得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那可笑、吓唬小鬼头的传说是什麽,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对大兰颠力伸出你那愚蠢的獠牙,是敌人!但很不幸,你运气非常不好,碰上了我──瑙克马大人!身为大兰颠力『八天柱』之一的瑙克马大人,会让你再次滚回传说!」

果然是魔法。人的声音不可能那麽大。就算切掉老二也发不出来。

敌军高昂的呼声彻响,传到我这已如梦中呓语。

开战前还要吹嘘一番,现在是竞选前的政见发表吗?

「就等隆伯就位了。」

我观赏舞台剧般盯着城墙上的人打发时间,等着报信用,体型娇小的「鸟蜂」带回攻城的信号。

其实如果可以,是希望能更不动声色突袭的。只是带着将近八万五千的「禁物」大军,还有一万多名俘虏移动,要不被发现比躲在厕所toukui还难。

一去不回的斥候和失去定期联络的监视关口,已经足够让马札哈城的守军警觉。

於是,连热油都烧好了。

「终於来了。」

伸腰舒展,食指多了只歪头轻跳的飞燕;牠只有蜜蜂大小,复眼闪着萤绿缀点暗紫,不时舒展鸟羽,露出羽翼下的虫翅。

腿上飘挂着绿色丝带。

「『炮灰第一队』上阵,其他人待命。」

旗手挥出暗号,乐手击出征战的曲调。

二万只第一和第二代混编的诱饵部队虫声唧唧,海潮般卷上青草绿荫的宽广平原。

敌军们面露惊色,想必鸡皮疙瘩起伏的比战鼓猛烈吧。

一进入敌方弓箭射程范围,箭雨如积蓄已久的雨珠,漫天洒落,溅出浓稠的绿液。

很快的,对方就发现那群海潮般的小家伙不过是虚有其表,外强中乾之辈。劈砍、刺击、落石、热油,哪怕是铁手套捶下都能轻松料理;气头上的老婆还比较有威胁性。

他们砸上了瘾;像游乐园射击摊贩的水球,比赛谁破得多。

到处洗满小家伙们的绿液,不然就是飘荡浇上热油的爽脆香气。城墙像是粉刷到一半的绿壁,墙根则是堆叠新鲜现炸的虫虫自助拼盘。

「差不多了。」

我让剩下不到五千只的小家伙们撤退,往森林逃窜。胜利的欢呼在城上高唱。

「看到没!我等大兰颠力军所向无敌!这就是与我等作对的下场!兄弟们!杀光这些恶堕之物,砍下禁魔的头,献给伟大的佩佩露大人!」

啊,对手是这种笨蛋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还没脱离新手教学嘛?

城门大嘴张开,轻骑兵马鸣蹄躂,杀声震天,怒涛之势涌出。飞扬的尘土是他们斗志的高度,也像神灵的加护;小家伙们不是被踏成大地的一部份,就是被撞飞,三两成串。

我军退入林中。骑兵们分成两队,一队发情追进森林;一队转往人质观战区,要解救同袍脱离魔爪。

呵呵。

橡树林发出惊嚎,一阵鬼叫嘶吼,又如碧潭深湖水静无痕。

「怎、怎麽了?『雄鹿』回报!回报!」

瑙克马咬牙。

「可恶!至少先把人质救回来……什麽?」

营救的骑兵被人质前塌陷的一道深沟困住,第一排的骑兵连人带马滚落,好不容易煞住的人又被後方队友追撞而下。现场一片混乱,马嘶人嚎。

「先让『雄鹿』撤退!小心埋伏!撤退!」

城墙发出收兵的信号,试图唤回森林和草原中的两万精锐。

在我听来却像是招魂。

残存的人马狼狈撤回城中。我没有追击。反正我猜对方头头的脾性,很快就会为了面子自乱阵脚。

「该死!『狡兔』、『山猫』、『飞鼠』上前,炎阵预备!」

果不其然,三队轻骑策马而出。

瑙克马身边的副官横挡到他面前,手势激动。

「闭嘴!无法遵守长官命令的士兵不需要存在!不管他们是生是死,我已经鸣过号角要他们撤退,不守命令是他们的问题!预备!」

骑兵们就位,两臂开张,拉满弓,箭头像插着小太阳,熊熊燃烧。

「放!」

火雨漫天落下,灰烟最早从林中逃窜,接着是橘红的火舌和灼热的呼救。

副官脸色惨白,嘴角发颤。

「闭嘴!那是怪物的叫声!怪物的!」

瑙克马的声音也透着惶恐。

那是当然的,毕竟我不过将那一万骑兵困在林中,没取他们性命;下令火烤的,是他们的天柱大人啊。

这一烧,烧掉了大兰颠力的士气。

「『萝卜森林』,冲阵!」

火势突然分出一大块,朝敌阵中央直冲。从山丘上望,着火的树妖宛如奔跑的火柴棒,吓得轻骑兵调马逃窜。有的人挥刀舞枪,可干大枝粗的树妖完全不怕,刀枪甚至卡在牠们身上,速度不减。对树妖来说,都已经着火了,还怕什麽?

一万棵平均两尺以上的树妖以时速五十公里的速度涌向城下;这辈子肯定没见过树跑步的士兵大呼小叫,彷佛被狼群突入的绵羊大乱,阵形瓦解。

已经逃回城下的人拍打城门。但大门没有一丝松口的迹象。

对同伴见死不救,指挥官的威信大概也摇摇欲坠了吧。

火海拍上城墙……不对,牠们被一股力量外推,离墙根越来越远。燃烧的树枝敲捶看不见的阻碍,回荡低沉的金属音调。

「果然像隆伯所说的吗……」

阻碍现身。整座马札哈城被一抹淡紫的半圆薄壁垄罩。

是魔法护盾。

包覆整座城,看来用上不少术士吧。

我对树妖们下达新指令;牠们抓起身旁的人类士兵,朝紫盾上甩;犹如撞上捕蚊灯的虫子,「啪」的一闪弹飞。

无差别护盾啊,真是太棒了。

我好奇此时瑙克马会有什麽嘴脸;果然他对着人开骂,就像睡过头没赶上考试的小孩怪罪没人叫醒他。不过挨骂的竟然是名娇小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彷佛从大地裁下一角的咖啡色斗篷,头上罩着过大的巫师帽,让她不时得推顶帽缘,抢回视界。少女双手抱胸,鄙夷的瞪着瑙克马;那模样像极国小的班长遇上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不耐烦的翻眼。

那女的是谁?现在在打仗,她怎麽能跑到前线去?

瑙克马虽然脸红脖子粗,但还是没赶那小鬼离开。看样子非富即贵。

算了,反正打下来就知道了。

「问题是那个护盾。」完全没有减弱的迹象。「要是让他们撑到援军来就麻烦了……隆伯还没好吗?」

刚这麽碎念,紫罩猛地闪了闪,像没电前的手电筒诈乾最後一丝电力;紫光消失。

防护罩解开了。

干得好,隆伯!

「『鳄嘴盗虻』、『蟑螂熊』部队,出击!」

群虫振翅宛如战斗机升空,嗡鸣声振聋发聩,雷云似从马札哈城西侧铺天盖地而来。在虫群空中部队下跟着移动的并不是阴影,是残暴巨兽「蟑螂熊」。

箭雨慌张洒下。但对第四代的精锐兵种而言,不是轻松避开,就是无法穿透几丁质的甲壳防护。

大军压境。

城墙上的守卫很快被「鳄嘴盗虻」穿刺或咬碎成两截;「蟑螂熊」则冲撞大门,或攀墙翻越;从我这距离看,确实像蟑螂在壁上爬。

「守住城门!不能让怪物过去!」

瑙克马兀自高喊办不到的口号。虽然大兰颠力的人数占优势,但阵形和士气已经像掉落的布丁,拼不回来了。

「蟑螂熊」的外壳虽然不到金刚不坏,但强大的生命力和死缠烂打的「至死方休lv4」,让牠有如活屍般难缠,除非将其粉碎或支解,否则即使爆头,依旧可以在战场肆虐。再加上媲美猛熊的攻击力,一巴掌就让骑兵连人带马腾空,血吐的像被践踏的番茄汁利乐包。

而「鳄嘴盗虻」则有着短吻鳄的利齿长嘴,和大琉璃食虫虻的轻盈身躯,高机动飞行配上凶恶的血盆大口,不论穿刺或啃咬都是轻而易举。

「鳄嘴盗虻」飞入城内,从内部破坏防守线。没了防护罩的阻挡,「鳄嘴盗虻」简直是**子弹,一次俯冲就能解决一、两个。城墙上的守卫就如黄毛小鸡,除了啁啾乱窜,一点方法也没有。

这已经称不上战争了。

恐惧和无力侵蚀他们的信念和勇气。没了斗志的人,放着不管都会自己枯萎。

「我赢……咦?」

在城里肆虐的「鳄嘴盗虻」,不晓得为什麽全都朝外窜……不,并不是自己飞出,而是被什麽东西挤了出来。

城壁上的「蟑螂熊」也纷纷摔落,有些粗黑的手脚还攀在壁缝,彷佛被某种利器削断。

「什麽……?」

防护罩?

是防护罩。

亮银的半圆护罩由内而外扩展,排出所有小家伙,再次守住马札哈城。

「鳄嘴盗虻」重稳阵势,俯冲回战场;但一触及银亮护罩,「鳄嘴盗虻」就被斩成两截,失速下坠。

这银色半圆与其说是护甲,更像铡刀。

「到底怎麽了……隆伯不是解决负责护盾的术士了吗?」

难道说还有替补?隆伯呢?

我检查分派给他的小家伙的数量;正常活动,一只也没短,没有半点出生入死的壮烈。

看样子人没事;我让小家伙们优先保护隆伯,如果陷入危机,小家伙们应该也死的只剩触须吧。

……等等。

我盯着城市护盾;又有数十只「鳄嘴盗虻」被斩杀殒落。

但跟着隆伯的小家伙们却显示快乐健康,没被弹出去射成烟花。

这代表,他们的护盾不是全自动防御,而是靠其他的机制辨别敌我,所以藏在隆伯身上的小家伙们,才没跟着变成肉块。

只要找出施术者,也许就能透过「蛇牙疟蚊」或「曼陀罗蝇」一类,有毒又不易发觉的小家伙摸掉他。

我让「鳄嘴盗虻」和「蟑螂熊」先行撤退,树妖们殿後。在找出破解护盾的方法前,只是增加无谓的兵损。

「禁魔大人,请看城墙上!」

负责监视的人叫唤。

我花了些时间才找出监视兵要我看的东西。

溅满红、绿体内循环液,和散落敌我两方各部分躯干残肢的城墙上,单单一人,系着斗篷,顶着过大魔法帽的人影只手托着银光熠熠的水晶球……不对,是马札哈城的模型,外层罩着一圈雪银玻璃,不可一世的遥望战场。

是护盾的施术者。

而且那故作老气,其实ru臭冲天的打扮,不正是让瑙克马脸红脖子粗的小鬼吗?原来她是术士?难怪没被丢下城去。

「竟然就这样大剌剌的站在城墙上……」这不是要我好好干掉你吗?

我派出三只「火球壁虎花」和「曼陀罗蝇」,这两种毒性都不容易致命,但能引起呕吐或麻痹的症状;对术士来说,无法集中精神就算输了。

三只刺客一空一地,或快或慢、或难或易的穿越战场,来到城墙边城脚下,像被击杀倒卧在地的屍体,无人关注的倒数城市防护中枢的死期。

树妖们持续抵抗,吸引敌方的注意。

高傲过大的帽缘下显露鄙夷的眼神;萝莉术士噘唇冷笑,沉浸在绝对防御的骄傲中。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火球壁虎花」顺利攀上墙体;「曼陀罗蝇」也穿过护盾,降落垛口。死神翩翩落脚凝视,萝莉术士还浑噩不觉。

「『鳄嘴盗虻』和『蟑螂熊』部队预备……『火球壁虎花』和『曼陀罗蝇』……突袭!」

青叶般的薄翅激振昂起,「曼陀罗蝇」宛如m-24雌鹿战斗直升机悍然升空,搭载神经麻痹毒素「曼陀罗病蝇液lv4」,能够在三十秒内使人晕眩、恶心,一分半从叮咬部位扩散麻痹,三分钟内全身瘫痪,只能软在地上流口水,堪称惨无人道的下流生物兵器。

浑身布满火红小短棘的「火球壁虎花」,说实在我真的搞不懂牠到底算是壁虎还是花。那家伙虽然一副壁虎的跩样,可我从没见过牠吃蚊子啊、苍蝇啊一类的生物,反倒常跑去晒太阳和淋雨,依旧长得生龙活虎。

无所谓啦!这不是重点!总之你们只要知道,被这小家伙「噌」到一下,今晚你就准备唏哩哗啦和马桶洞房了。

掌握战事关键的六只小家伙,背负我的意志,果勇无惧的从上下左右前後展开包围死击,势必给那臭屁的小鬼一点教训!

「上啊!」

我忍不住挥拳助阵;却看见萝莉术士身上倏地冒出白烟,触手般灵动卷住六只希望,心满意足的缩回斗篷下。

那是什麽鬼?gan-ta是人体电蚊香吗!

斗篷吹胀又缩小,彷佛饱足的打了个嗝。

萝莉术士咧嘴露出胜利嘲讽的奸笑。

「啪叽。」

臭小鬼我绝对要打下城让你嚐嚐怪物的滋味!

「禁魔大人,千里眼很珍贵,请不要弄坏了……」

原来刚刚不是理智断线,而是我握得太愤慨,望眼镜的碎裂声。

「抱歉……」

转回视线,我又爆出尖叫,像赛马压对号的赌徒振臂高吼。

原谅我的吵闹。如果你们和我看到同样的画面,肯定能理解我为什麽像个神经病又叫又跳。

有个小兵,小兵哦!正若无其事的来到萝莉术士身後;虽然他装得与寻常士兵别无二致,像刚从加工厂完工的规格产品,我还是察觉那股特有熟悉的沉着冷静。

隆伯将运上城墙的箭矢放下,藉着转交物资的急迫和混乱,抬起手臂,自然流畅的搔头。

三只伏贴在他臂上的「眠粉蛾」手里剑般飞射。

糟了。

方才嘲讽的场景又再次重现。灰烟轻松接下三标,缩回斗篷内吃乾抹净。

「真的糟了……」

萝莉术士左右张望,接着狠狠打量隆伯。其他人也感受到他们两人诡奇的气氛,越来越多疑惑的视线。

可恶!难道没有办法和隆伯联络吗?无线电或蓝芽耳机都好……欸不对,哪来那些东西啊?他身上只有小家伙……为什麽小家伙不能通话?

「可恶,再这样下去……」

灵光倏地插穿脑袋。

有了!

「拜托,一定要注意到……!」

我紧紧盯着他们对峙的身影;隆伯举起两手,激烈辩解,忽然一个俯身暴冲,擒抱萝莉术士,扛在肩上,一个踩跳跃过垛口,华丽的下坠。

「给我接住他们啊啊啊!」

树妖们掀飞路障士兵,站定落点,一个踩一个叠上,在半空中就截住两人,攀着城墙下滑。

城市的守护银甲,成了水气不足的海市蜃楼,摇坠消失。

令人颤栗的振翅声凶兽般苏醒低吼,重新运转。

「攻城大队,上啊!」

虫云卷土归返。瑙克马大开城门,吐出一队又一队的重骑兵,为了夺回城市的盾。

「怎麽能让你们抢回去。」

用枝叶缠着萝莉术士和隆伯的树妖迅速撤退;她斗篷里的烟很不安分,不断伸出浓烟触手,掰开捆住她的枝条,甚至吐出更多的烟,企图遮蔽树妖的视线。

我也火了。碰巧看见树妖们惊人的救援手法,让我有新点子。

「排开!全部排开!用传的!」

对,用传的。树妖们像在打美式足球,把隆伯和臭屁术士捆在一起,来个战场大传球。

不过能接传的树妖有限……大部分的家伙头上还冒着烟呢。冒烟的家伙就去阻挡敌军的抢夺,还有绿叶的,则开始跑位,用浓密的茂叶减缓投掷的冲击。

大传球战略运转,臭屁术士和城市的距离稳定拉远。出城的骑兵还被困在火树阵和蟑螂熊大军的围击,节节退缩。

嗯,这招就叫「传送阵(物理)」吧。

失去绝对之盾的大兰颠力军就像出现缺口的堤坝,溃堤之势已无法阻挡。

面对**死战的地面大军,和徘徊空中的高机动死神,他们渐渐丧失抵抗意志,散乱无章。

草原灌满鲜血,彷佛没格调的艺术家拿廉价油漆泼洒,顺便放置胳臂、头颅、肠子、内脏和半截躯体。

城门被砸出缺口,守军弃械逃窜。五位旅长领着各自兵马,发现蜜罐破洞的蚁群般涌入城内。

他们的任务,是找出市长和将领,结束战争。

半天後,我悠然骑着马进城。瑙克马浑身是血,显然经过一翻抵抗挣扎,五花大绑的跪在市长宅底外迎接我。

「好啦,可以开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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