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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日记】》


【退相干综合症】(一)

作者:MRnobody25//8发表于是否首发:否首发论坛:首发ID:MRnobody正文:“老公,我们来看电影好不好?”

吃完晚饭,一切收拾停当,周末的最后一天,我和妻子终于能安静地躺下来享受休闲的时光。

“什么电影啊?你新下载的吗?”

看着妻子将U盘插入液晶电视,我脱光了衣服钻进被子。

“嗯,《彗星来的那一夜》,据说很好看的。”

插好U盘,妻子也两三下脱得精赤条条,钻进我怀里。

“这个片子……”我沉吟了一下。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听说不错,不过好像有点惊悚,不知道你看了会不会害怕。”

“我哪有那么胆小啊?”

娇嗔一句,妻子在我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点下播放键。

影片开始播放,妻子很快就被剧情吸引进去,我的疑惑却更深。

那句未说完的话,并不是担心她真的会害怕,而是因为,一个月前,也是现在这样的场景,我们已经一起看过这部片子。记得当时看的时候,大概前二十分钟,她都一直觉得很无聊,几次要关掉,直到影片过半才开始入戏。结束之后,又大呼。

妻子观影的口味很挑剔,近几年来能让她觉得的电影并不多。那么,明明该是一部印象很深刻的电影,为何短短一个月时间,就会忘记自己看过呢?

放在以前,对这样的事情,我可能会一笑置之,甚至嘲笑她年纪轻轻脑袋就开始退化。而现在,正是因为看过了这部电影,一个单词瞬间便从脑海中跳了出来。

Coherence。意思是“相干性”,也是这部电影的英文原名。

也许是剧情太过,即使看过一个月,我依旧对它记忆犹新,也亦是因为如此,在这个原本该和平安静的时刻,我展开了也许不该展开的联想。

妻子,忘记了一些和我共同经历的事情。

又或者,那些事情本就不存在于她的记忆中现在的她。或者说,这个她。

我是文科生,之前对“薛定谔的猫”这一理论仅有耳闻,却不曾深入了解,对“相干”与“退相干”则是最近才开始听说。汲取到新的理论知识的阶段,最容易拿它们往一切新接触到的事情身上套用。此刻,我就不由自地开始试图用这种理论来解释妻子的反常。

已知事实:、一个月前,我与妻子一起看过这部电影。2、一个月后的现在,妻子不记得看过这部电影,而我清楚地记得我看过。

如果用多世界诠释的角度来解释的话,在这一个月中的某个时间点上,宇宙发生了分裂,产生了两个平行世界。而这两个世界并没有在瞬间退相干,而是持续了无法确定有多久的相干。在两个世界相干的这段时间里,我,从原来的世界,无意中走进了这个世界,一个妻子没有看过那部电影的世界。

那么,我,现在是处在一个完全陌生却又相似的世界里,怀里的妻子,是另外一个相同、却又不同的女人。

该死!怎么会这样?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吧?

“宝贝,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这样一起看过电影了?”为了确定想法,我决定试探妻子一下。

“很久了吧。”沉迷在剧情中的她,过了一会才答我。

“是啊,真奇怪,我都不记得最近的周末我们都在干什么,怎么会这么忙的?”

“哎呀,你到底要不要好好看电影嘛?”

一直被我打扰,妻子有点不耐烦。

“哦,不好意思啦。”我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稍稍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接着问,“宝贝,上周我们是去泡温泉了对吧?”

“对啊!你真傻啦?”看我实在停不下来,她干脆按下了暂停键。

“那再上一周,我们去大姨家做客是吗?”

“是啊。”

这两个星期都没错,我们的记忆是吻的。

“再往前呢?”

“上上上一周,你在单位加班。再之前的一周,你发烧了,挂了两天吊瓶。

话说,你是不是烧还没退,脑子不清楚了啊?”

就是这里!!!

生病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在那个时间点上,这个世界原本的我病在床上,而我在原本的世界与妻子一起看电影!世界的分裂就是在那个周末以后的一星期之内发生的!

“喂!你在发什么呆?还要不要看电影啊?不看我自己看了!”看我忽然愣住,妻子十分不依地捶了我一下。

“呵呵,当然要看啊,对不起啦!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一定要想起来,强迫症嘛,你知道的。”

“哼!”

妻子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又按下了播放键。看来,至少在强迫症这一点上,这个我和那个我没有别。

电影在继续播放,我的思绪却纷繁杂乱。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末,却被我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穿越。而穿越过来的世界,与从前的世界,联系竟然只是一部电影?

不对的!哪有这样的巧?唯一联系起两个世界的电影,竟然刚好解释了穿越的理论?与其说是凑巧,倒不如说,那部电影,也许是个关键的点?

“宝贝,我那次发烧是什么时候好的来着?”

宝贝两字一出口,便招来杀人的目光,但是急于知道真相的我也管不了这些了。

“周日晚上就好了嘛,第二天你还生龙活虎地去上班呢。警告你,你自己爱看不看,但是不准再打扰我了!”

“哦,知道啦。”

这样子就没错了。通常发了两天的烧,基本没可能忽然康复的那么快,更别提一夜之间就从挂吊瓶变成生龙活虎。而那天早上我上班时也确实没有丝毫生病过的感觉。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我们从快要九点开始看电影,结束后已经超过十一点,然后就睡了。

对了!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那天晚上妻子正在来例假,所以我们才没有做爱而是观影睡觉。算算时间,今天也该是她的周期才对,但她现在全身赤裸,双腿间干干净净,乳房捏起来也很柔软,没有臌胀的感觉,也就是说离经期还比较远。那么,妻子的经期,就是我发现的第二个两个世界间不同的地方。

重新到刚才的推测,十一点多之后,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恢复到满状态的我便去上班。很有可能,分裂与穿越,就是在那天夜里发生的。

只是,电影里的角色们要去到其他世界,总要经过一个分裂点,没有人可以睡一觉就穿越的,而我又是何时来到这里呢?难道是半夜起床尿尿的时候?

应该不是。虽说拿电影设定套进现实有点可笑,但是我相信,既然这部电影会出现在这样的点上,其实就是对我的一种启示!

现在要思考的东西有很多。我究竟是如何穿越的?两个世界还有哪些不同?

最重要的,这个世界的那个我去了哪里?这些,没有人能告诉我。不,或许是有的!我看向电视屏幕这部电影的编剧,究竟是在量子物理的基础上思维发散,还是亲身触碰到了事实真相,才会写下这个故事呢?

拿起手机了一下,电影的编剧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身兼导演。两人,都是我触及不到的……算了,这条线有等于没有,还是想些现实的东西吧。想起最近一个月,工作、同事、甚至发工资的金额和日期,都和以前全无差异。这该是个好事,毕竟还没找到线就因为层出不穷的状况被人发现是穿越者是很麻烦的事,要是没人相信解释而把我丢进精神病院就更严重,所以,至少通过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要不被人察觉地在这边适应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两边具体的不同,就只能慢慢去发觉了。

思考如何穿越而来的也没什么意义。用薛猫理论来推算,每一次的“测量”

都是一个分裂的过程,在这一个月里早已不知道分裂出多少个平行世界,即使我找到穿越的点,在无数世界中,也基本不可能到原来的那一个。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找到这里的那个我。

关于退相干后因相干状态下互相产生交错影响的物质是否会消弭,始终都是在猜测的阶段。但既然此刻我就在这里没有消失,那就等于证实了“不会消弭”

这个论点。但是,没有任何理论曾经指出退相干后新的人或物会取代原本的那一个,所以,另一个我绝对没有凭空消失的可能。但是,那天早上,相拥着醒来的就只有我和妻子而已啊。

究竟,那个我是怎样在大病中离开了这间屋子,从此消失不见,而我又是如何走进这个世界,脱光衣服躺上床,拥抱住属于另一个我的妻子一觉睡到天亮,这一切为何都没有被人察觉?我们,又为何会这样做呢?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讯息……“喂!你还真的没有给我认真看,在那发起呆来了啊!”

走神太久,妻子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抱怨起来。

“谁说我没有认真看,我是在思考剧情啦。”

不敢让她看出异样,我随口搪塞。

“哦?那就转转你那聪明的大脑,说说后面的剧情会怎样?”

电影已经进行到中段,角色们陷入一片混乱。已经看过一次的我当然知道后面的走向。

“他们不是说了有一个特别黑的地方吗?那就是平行世界的交汇点,经过那里的人会随机进入另一个世界。”

“你……看过?”妻子脸上立刻出现怀疑的神色。

“没有啊!”我立刻装无辜。

“那你怎么会被你猜对?”

她一说出这句话,我立刻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全错了……我想到了那条被漏掉的线。为何我那天上班时不知道前一天我在发烧?不是因为我穿越了,而是因为我的妻子缺少了一句常规的问候!

一个老公前一天还在生病的人,怎么会第二天一早连句“感觉好些了吗?”

都没有,便若无其事地去上班?

明明说没有看过这部电影,怎么会知道我猜对了?

这一切,究竟是她跟我开的玩笑,还是,我的妻子,才是穿越而来的那个人?

我原来的妻子在哪里?

一夜无眠。从妻子不规律的呼吸声来判断,她也是一样。

我在等着她忽然得意地告诉我其实她记得我们一起看过这部电影,今晚的一切都只是个恶作剧。但是没有。从我说对剧情那一刻起,她对我,便有了难以察觉的戒备,连睡觉都背过身去。

我想,她也已经开始怀疑我。

我犹豫着是否该把话说开,但最终忍了下来。如果她真是穿越而来的,那么,她对待我原来的妻子是不是如同电影里一样,已经痛下杀手?她是如何在不惊醒我的情况下做到的?

又或者,她们两个人,只是在偶尔的机会下互相走错了世界,在偷偷找着去的路?

现在,在她的眼里,我是原来的我,还是已经被认为同样是一个走错了世界的人?

想了一夜,没有头绪。

第二天,一切照旧。

妻子的名字是林娅,娇小可人,一张娃娃脸让人根本无法从样貌上分辨出她已26岁。当初将她从她前男友手中抢过来颇费了一些周折,也因此,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格外的珍惜。

如果,那个属于我的林娅真的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她只是个替代品……想到这里,我心脏一阵刺痛。

林娅是外语学院毕业的,从事文字翻译和校对的工作,一切都可在家里进行,不必出门,也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但她每天都会早起起为我准备早餐。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用手机浏览新闻,暗地里却在窥探着她在开放式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想要发现这个她,和一个月前的林娅有什么更多的不同。

着装打扮上没什么不一样,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一身轻便的卡通居家服遮掩不住虽然较小却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尤其是因为真空上阵,弯腰时候,轻薄的布料总是能勾勒出俏臀和隆起的阴部的轮廓。长及膝盖的裤脚下是修长白皙的小腿和踩在白色拖鞋中的精致玉足。

以往,无论前夜在床第间怎样疯狂,早上打量着这样的她的时候,也总会唤起胯下的欲望,甚至无数次因此而迟到过。但是今天,想到这可能是另外一个女人,那股欲望早已不知去向何处,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难过。

心念一动,我打开页,输入关键字“城市名女尸”进行。

果然,在月3日这一天,有一则在护城河中发现无名女尸的新闻。

那一天,就是退相干发生之后的星期一。

我的心脏刹那间绞痛起来,连呼吸都窒住,手指颤抖着不敢点开那个页。

“看什么呢?吃饭吧。”

这时候,林娅端着早餐出来,将餐具在我面前摆好坐下。

“没什么。”

我关闭屏幕,将手机揣兜里。

草草地吃了几口,我便神不守舍地起身离开了家。面对我如此的反常,林娅似乎有点欲言又止,但最终没说什么。

走出电梯,我便迫不及待地点亮了手机屏幕,进入那条新闻。

配图虽然模糊不清,但女尸脚上那双有着猫形图案的靴子我却再熟悉不过,那是不久前我送给林娅的生日礼物。

我的妻子,真的死了。

【退相干综合症】(二)

作者:MRnobody25//8同步发表于、正文: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着揪心的疼痛走出小,又是怎样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让忍了一路的眼泪决堤而出的。与林娅相识以来的种种从未如此清晰地从脑海中一一闪过。初见、纠缠、确定关系、初次拥抱、初次牵手、初吻、初夜、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每次吵架、每次和好、每个一起过的生日、每天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切的一切,全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家里那个所有东西都相同,却已经是另外一个人的女人。

像疯子一样坐在一条小巷里的树下痛哭一场,承受了偶尔路过的路人异样的眼光之后,我的情绪终于逐渐平稳下来。生活还得继续,林娅的死已成定局。接下来,如何为她报仇,以及搞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忍着锥心的疼痛,又细细读了一遍那条新闻。那具尸体被刻意地毁过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供识别身份的线。我不知道警方是否会根据DNA之类的信息来对她进行识别,但目前我仍未收到任何联系,想必是没有了。

现在的问题很麻烦。我不可能去认领尸体,因为在我的家里还有一个叫林娅的女人活得好好的,当然更不可能去跟警方检举是林娅杀了她自己。甚至,就算我想为妻子报仇,杀了这个女人也是违法的行为。说穿了,那个杀人凶手,目前是一个完全具有所有法权利的公民,甚至是个堪称楷模的好妻子,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拿她毫无办法。但是,我的妻子不能就这么白白死掉!无论如何,我也要给她一个公道!

无论如何,现在的林娅,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女人。对她,我必须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下定决心,做好计划,我没有去上班,而是在街上买了一些需要的设备。快到下班的时候,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忽然很想吃火锅,让林娅去附近的一家火锅店等我。

躲在小门口附近,确定林娅出门后,我迅速返家中,在每一个房间里都装上了监控。完成这一切,我又赶去火锅店与她汇。我相信,在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让我能确定自己的推测,以及她的目的。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然后一整天都通过手机来观测着林娅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异样,她十分正常地完成工作,看了一会电视,然后为我准备晚餐。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全部如此。

又到了周末,有了两天朝夕相处的时间。但以往对我们来说无比幸福的时光,这一次,是空前的折磨。

林娅临近生理期,情欲十分高涨,从周五晚上便缠着我发出求欢讯号。而我,面对着极有可能是杀死妻子的仇人的她,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虽然最后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仍是与她做了一次爱,但这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差的一次性爱体验。

甚至,在她快要高潮的时候,我竟忍不住用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想要就此了结了她的生命,直到她双眼翻白才猛然惊醒。

结果是她的这次高潮来的异常激烈,淫水流了一床,事后不住娇嗔,说我偷偷看A片,学了这种变态花样。

多么可笑的事。妻子的尸骨无人认领,我对仇人的报复,竟成了取悦的行为。

周末结束,又到监视她的生活。还好,这次并不是一无所获。

星期三的时候,我才在办公室坐下,打开监控软件不久,家里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不是被敲开,而是用钥匙打开。当时林娅才收拾完碗筷在电脑桌前坐下,和我一样被吓了一跳。

推门而入的男人我认识,他叫王力,是林娅的前男友。

“你……你怎么会来我家,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从林娅惊慌失措地找衣服来遮掩穿的太过轻薄的身体的行为,以及她脸上讶异惊恐的表情和语言来看,她事先并不知道这次的有客造访。

“这是演的哪出?”王力的表情同样惊讶,“一个多月没联系我,这一见面,是要装作不认识吗?”

他的话中有着十分容易捕捉到的信息。我的心一痛,强迫自己先不要胡乱猜测,认真地看下去。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一个多月?”林娅披上了一件浴袍,眼里一闪而过的是似乎知道了什么的眼神,但身体警惕地与王力保持着距离。

“你这女人,是真的想翻脸不认人么?”王力好像到自己家一样,不紧不慢地换上拖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别闹了,过来让我亲一个。”

这次,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王力的行为和语言透露出了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林娅,我的妻子,与他有着偷情的关系!

“你……”林娅迟疑着没有说话。我想,她对这层关系是同样不知情的。换句话说,在她的那个世界,她对那边的我倒是更加忠诚。

操他妈的!我快要把手机屏幕握碎,强忍着摔东西的欲望继续旁观。

“怎么?失忆了?还是最近又觉得对你老公内疚,又想和我分手?”王力开着玩笑,但林娅并没有话。

我知道她在犹豫。如果继续装作和王力不认识,不但收拾不下眼前的局面,更是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把现实和科幻的穿越联系到一起,但是心里有鬼的人,绝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你说得对。”林娅终于开了口,“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再对不起我老公。”

她最终还是选择伪装下去。

“呵呵。”王力没有丝毫惊讶,仿似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你每次都这样说,结果每次都在我身子底下浪的跟什么一样。我都怀疑是不是这样子一说,你会更加兴奋一点啊?”

王力的话像根钉子直接钉进我的心头,林娅她……怎么会那样?

“你,你别胡说!”林娅羞红着脸怒斥道。

“我真是搞不懂你了。”王力摸摸头,站了起来,走进林娅,“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吗?”

“你别过来!”面对着王力的步步逼近,林娅后退着。但屋子只有那么大,很快她的背就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我的宝贝这是怎么了?”王力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撑在墙上,鼻尖向林娅的俏颜靠近。两人的嘴唇相距不过十几公分,以十分暧昧的姿势站在那里。

“你……我真的不想和你继续你下去了,你别再来纠缠我。”感受到王力呼出的热气,林娅别过头去。

“啧啧。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不管做过多少次,都还是羞答答的,每次都欲拒还迎,真是让我欲罢不能。”看着林娅脸上的红晕,王力十分轻佻地又把头低下一点,鼻尖凑到她的发梢上吸嗅着她的发香。

“你滚开!”惊觉这姿势已经太过不堪,林娅猛力地推了王力一把。猝不及防的男人被推了个趔趄。

“靠!来真的啊?”王力脸上尽是错愕。一直以为对方在跟自己调情,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今天的林娅真的不对劲。

“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重新与对方拉开距离,林娅厉声说道。

“去!当初动找我的是你,现在说不想见就不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王力开始恼羞成怒。

他的话让我的心再次揪起来。原来林娅的出轨竟是动的么?

“我……当时是我一时糊涂,现在我已经醒悟了,绝对不会再背叛我老公!”

也许林娅也搞不清楚当时的那个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去找了王力,只得胡乱用一时糊涂来搪塞。

“哼!一时糊涂?一糊涂就是一年多,你的脑子里全是浆糊啊?”

王力冷哼一声,再次逼近了林娅。

一年多?我们结婚才刚刚两年而已……屏幕里,王力已经抱住林娅,不顾她反抗地在她脸上吻来吻去,双手也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如果他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在之前林娅的几次纠结中,他应该都是使用这样的手段,最终在床上征服了林娅,让她深陷在出轨的泥沼里。

“王力,你疯了!放开我!”

对于这个林娅来说,这样的场面是她第一次经历,慌张又恐惧的她死命地挣扎着,但终究抵不过高大健壮的王力,很快,浴袍便被扯了下来。

若是一个月前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会毫不犹豫地冲家去和王力拼命。但是,现在我只感受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感觉。

那个被侵犯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又不是我的妻子,她很可能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

面对这样复杂的关系,我该怎么做?

我什么也没做。

看着林娅脸上无助的表情,我心里竟有点幸灾乐祸。一个多星期来我始终苦于拿她毫无办法,现在,看着她被其他男人欺辱,我有一种莫名的报复的快感。

嘣!

林娅的上衣纽扣在大力的撕扯下崩飞出去。在家里一向真空的她,霎时间便将两团椒乳暴露出来。

虽然身材娇小苗条,但林娅的胸前绝对有肉,尤其是此时正在生理期,两只乳房胀的像两个小气球。顶端的蓓蕾也红艳艳地挺立着,丝毫不顾人此刻的羞耻。

“啧啧,才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好像大了一圈。”

王力把林娅死死地压在墙上,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捉在头顶钳制着,另一只手探上了那对乳房。

“弹性也大了很多嘛。最近都吃什么了?”

乳肉一入手,王力便大力揉捏起来,手指也夹着一个乳头淫玩捻弄。

“混蛋!你放开我!”

羞人的地方被其他男人玩弄,林娅脸上涨红一片。双手无法动弹,她只得抬起小脚使劲在男人小腿上踢着。只是,拖鞋已在刚刚的拉扯挣扎中脱落,一双肉乎乎的莲足,能给一个强壮的男人带来多大痛感?

“这么快就入戏了?”王力把玩着那对椒乳,在林娅额头上吻了一下,“每次都是我越粗暴,你就湿的越快。真是个口不对心的小淫娃呢。”

“你,你王八蛋!滚开!快滚开!”

或许王力的话对一个月前的林娅来说,是十分受用的挑逗,但对于现在的她,却是十足的羞辱。可惜,两人不在同一状况下,只有力大的占优势。

“真好奇,每次和你老公做爱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一样爱说粗话呢?”

似乎早已对林娅在春情勃发之际爆粗口习以为常,王力不以为忤,而是更加不亦乐乎地玩弄那两团软肉。

“你闭嘴!不要提他!你滚开!”

依旧是卖命的挣扎,林娅眼中的羞愤、惶恐绝对不是作伪。这一霎那,我竟不自觉地将她与我原本的妻子比较起来。

或许,这个林娅,对我的爱才更深一点?

不!绝对不是的!即使她更贞洁,更忠诚,那也是针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和我无关的女人!

抛开瞬间冒出的无谓想法,我晃晃脑袋,继续关注手机屏幕。

“这次你玩的很上瘾嘛。让我看看,这张小嘴是不是真的那么硬!”

王力的脸覆盖了上去,吻住了林娅的嘴唇。她的叫骂立刻变成了呜呜声。

“啊!我操!你他妈究竟怎么事!”

再次被推开,王力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一缕鲜血渗了出来。

“我说过了,王力,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林娅扯着衣服遮掩住裸露的胸部,眼里全是坚定。

王力一面喘着粗气一面抹去嘴上的血迹,满眼怒火地瞪视着林娅,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良久之后,王力打破了僵局。

“是!”林娅斩钉截铁地答。

“那就没办法了。婊子无情啊……”王力喟叹一声,“那么,你就别怪我把咱俩的事情跟你老公捅出来了。”

“你……”

“我什么我?我早跟你说过,要是哪天你真的要离开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开开心心地过下去。这些照片,不都是你为了证明绝不会踢开我的决心,动和我拍的吗?”

王力一面说着,一面掏出手机。虽然监控中看不清楚他的屏幕,但也想得到,那应该是他和林娅“恩爱”的照片吧。

“这是……”林娅不可置信地摇着头,小手掩住了嘴巴。

呵呵,即使是不同的世界,但说穿了,两人仍是同一个林娅。看到另一个自己竟做出如此淫荡的事情,相比也是十分震惊吧。

震惊的,可不只是你啊……“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王力重新逼了上去,“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事情就算捅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不过,你们这对小夫妻的日子怕就到了头了吧?”

“你,你别过来!”林娅躲避着王力伸出的魔爪,但声音里除了严厉,更多出了一份哀求。

这个女人,倒是很在意和我的关系……如果是另外一个她呢?

我苦涩地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还是乖乖地维持现状吧!”王力忽然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林娅。

林娅仍在反抗,但已明显不似开始那么激烈。任王力的手再次握住了她的乳房。

或许,在王力觉得,她已经决定就这样隐忍下去,但是,在他看不见的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无比的决绝。

“真是的,老是要说什么分手,像现在这样不挺好吗?白天晚上,你这个小淫洞都有人满足。”

一手揉捏着饱满的酥乳,王力的另一只手缓缓滑过平坦的小腹,伸进了林娅的裤腰……“你别……那里……今天不行……”林娅语无伦次地推拒着,却没能阻止王力的探入。不过,下一秒,男人的手像是触电般缩了来。

“他妈的!这怎么事!!!你例假不是应该还有半个月吗?”

尽管反应已经够快,但王力还是占了一手的血污。

这对狗男女,呵呵……屏幕这头,我终于笑了出来。尽管,心里仿似压上了千斤的巨石。

我真的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甚至,我希望是自己忽然患上了精神病,妻子的死亡、生前的出轨,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臆想。

但是,戮心蚀骨的痛告诉我,不管有多么的荒诞,这一切,都是现实。

看着屏幕上王力一脸踩到大便的表情和林娅慌乱又蹩脚地解释,一个报复的计划,在我心里缓缓地展开……

【退相干综合症】(三)

退相干症(三)作者:MRnoody25//5同步发表于、写在前面的话:原本是不打算写这个的。不是为了装清高,而是因为我本人不是学术派,对各种科学原理一半靠道听途说,另一半靠蒙,所以,如果真的要写一篇理论依据出来,一定会让懂行的人笑掉大牙。

不过,之前写其他作品时候也说过,大家来这里是来看色文不是看科普文的,所以,对作者的各种小白理论完全可以无视。就当做是一篇架空文来读就好,所谓理论依据,完全是为阅读方便。

关于本作,我个人的定义是一篇伪科幻文。

有人说过,所谓科幻,就是有科、有幻。那么本作为何称为"伪科幻文",就是因为里面其实真正有科学理论支撑的东西基本没有,只有幻、没有科。

但要写这种东西,多少是有灵感来源啦。这个在文中也说了,是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关于"薛定谔的猫",一直以来似乎"哥本哈根诠释"都是较为正统的。即猜测结束后,波函数坍缩,本相唯一性。

那么,如果按照这个理论来的话,电影不必拍,我的文也不必写了。所以,本文所遵循的理论依据,其实与《彗星来的那一夜》一样,是埃弗雷特提出的"多世界诠释"简单来说,一次猜测(或测量),引起一场宇宙的分裂。而在分裂的瞬间,两个世界便处于平行状态,互不干扰。这个由相同世界分开为平行世界的过程,就叫做"退相干"退相干的过程是极其短暂的,短到人无法察觉,两个世界也无法造成互相干扰。但是也总有特殊的例子,比如影片中的彗星,或是其它的能量干扰,会使分裂的世界没有那么快彻底分开,或是分开后又再重,处于一个互相连接、互相干扰的阶段,这种状态称作"相干"。

关于上章有读者提出的平行世界是否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一点。只能说,理论上,这个问题仍在争论中,但是电影里的设定,两个相同的人是会出现的。而本文也是遵循这个设定。

需要强调的是,关于到底有多少个世界的问题。理论上,每一次可称作猜测或是测量的阶段,都可能根据其可能产生的结果数量分裂出相应数量的世界。所谓可称作猜测或测量,我个人的理解是可能产生的各类结果几率相近且具有未知性。比如你被蒙上眼睛,带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这时由你来猜测你的身后有没有人,可能产生的结果就是"有"和"没有"两种。当你摘下眼罩过头去看的时候,世界便分裂为"有人"和"没有人"这两个,甚至会因为人数的多少分裂成"有一个人"、"有两个人"……"有几个人"这样多的世界。但是如果你就在自己一直没有人的家里,背靠着墙来猜测身后有没有人,这种行为是不构成猜测或测量的。

人的日常生活中会产生很多可以构成猜测或测量的行为,而这世界上又有那么多不同的人,所以,分裂出的世界是无限的。

这时候就会有人提出蝴蝶效应的问题。一个细微的差别会产生巨大的变化,那么在平行世界里会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世界么?这个问题可以概率化,具体解释就省略了,可以简单粗暴的理解为:宇宙那么多的星球总有一个和地球差不多的,所以那么的世界总有两个是差不多的。

关于时间轴问题。平行世界的时间都是同步的吗?我的理解是时间基准是相同的,但是行为发展未必。比如我现在决定出去吃饭,然后来继续写文。有两个饭馆可以选择,一个远一点,一个近一点,这时世界分裂成两个。去远一点饭馆的我来的也晚一点,导致文章完成的也比较晚;另一个则相反。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我还在吃饭,另一个世界的我已经开始写文了,之后要发生的事当然也就会产生相应的时间差。

最后,关于标题。《彗星来的那一夜》原标题是《Coherence》,这个单词即使在英语国家应该也算是生僻字,如果顶着这个标题来到华语市场,大概很少有人会去看了吧?所以为了商业利益,取一个比较文艺范的名字是很必要的。但本文和电影不能相比,作为一篇伪科幻作品,加上作者一贯的风格,注定这是一篇肉戏少,胡说八道部分多的文章。当然我可以取一个《我的娇妻会穿越》或者《妻子林娅的出轨》这样的标题,但是吸引进来的读者可能会骂娘吧?所以我取这样一个标题,为的是点进来的都是对科幻题材多少有点兴趣的,不会看完以后说一句"这傻逼作者写的是什么东西"的读者,这样子,应该会减少挨骂的几率吧(笑)。不过,正经来说,我对这一篇的期望是:不一定要有多少读者看到,但是希望看过的都会觉得不错。所以,对前面热心建议的读者说声感谢,标题还是不改了。

以上,啰啰嗦嗦的,并不一定全部和本文有关,请见谅。

正文:王力灰溜溜地离开了。将门反锁的林娅,收拾好衣服,坐在沙发上呆愣了一会,然后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痛哭起来。

妈的,杀人的事都做的出来,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可怜。我心里骂了一句,刻意去忽略那抽动不停的肩膀给我的一丝心痛感。

毕竟,一样的长相,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动作习惯,即使理智再怎么强调那是不同的女人,感情上,我依旧无法把我的妻子从这个林娅身上抽离出来。

想到我的妻子,心里又开始抽痛。明明那么温柔乖巧的她,为什么要出轨?而且是结婚不到一年就动地出轨!

想起从相识到结婚后的生活,我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我们的收入都很丰沃,物质生活从来不需发愁,精神上,我也向来待她如女神,从不曾忤逆她,处处迁就,相敬如宾。看在谁的眼里,我们的婚姻生活都美满的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样幸福的生活,为何她会想要去打破!!!

心里有千万疑惑,只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人去问个清楚。天人永隔,再多的错,我也没法去怪她。眼泪又不由自地流了下来,我甩甩头,挥开这些已经无谓的想法,打开页开始需要的讯息。

报复,是我现在唯一想做,也是唯一该做的!

苦挨三天,订购的全套货品终于收齐,报复的计划,也就此展开。

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王力再没有出现过。但我知道林娅的魅力,等到她的经期一结束,那个奸夫一定还会上门。

这些日子,林娅对我总是欲言又止,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坦诚自己是穿越来的?坦白自己的出轨行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她真的声泪俱下对我道歉,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心痛着原谅她。但至少,现在的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老婆,可不可以帮我去拿一下醋?"晚饭时间,我尝了一口碗里的面条,对林娅说道。

"嗯。"应了一声,她便起身去厨房。趁着这个空档,我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加入她的碗中,拌匀,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给。"林娅取来醋壶交到我手中,重新落座。

我一面往碗里加醋,一面偷偷看着她。她没有看出丝毫问题,端起碗继续吃其来,我松口气,接着用餐。

吃完晚饭,洗过澡,我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剧,换林娅去沐浴。

但是,电视里面演些什么,我根本看不进去,眼睛全盯在挂钟上。

"老公,帮我擦背。"果然,不到二十分钟,林娅便打开浴室门喊我进去。

我站起身走进浴室,林娅已关掉喷头。蒸汽缭绕的室内,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仿似雾中女神。尽管事先已经服过压制性欲的药物,但我的心仍是悸动了一下。

"转过身去。"我轻抚着林娅的肩膀,不去看她饱满丰盈的乳房。但她没有以言行事,而是不顾满身的水珠,抱着我吻了上来。

一样柔软的唇瓣,一样芬芳的气息,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这个与我唇舌交缠的女人就是我的妻子,从来没有变过。

但是,理智阻止了我不知不觉握住她臀瓣的双手。

"乖,好好洗澡。"我对她说着,把她的身子掰了过去。

长长的秀发湿漉漉地贴在白如玉石、没有一丝瑕疵的裸背上,我一手拿着毛巾,温柔地擦拭,另一只手假装不经意地抚过她的腰侧、乳房,像羽毛般轻扫她的肌肤,带给她微微战栗。

"老公,我想要。"生理期刚过,加上药物的作用,强烈的情欲让林娅的声音酥媚入骨,我的心头一颤,在她耳垂上舔了一下。

"乖,洗完澡再说。我去床上等你。""嗯。"简单一个字,却媚的能滴出水来,看来我仍是低估了她对我的吸引力,连忙走出浴室。

又吞下一颗药丸和一颗安眠药,我躺进被窝,闭上眼睛,催促自己赶紧睡去。

"老公,老公。"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林娅的轻唤。我翻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睡。

一双小手开始在我身上细致地摸,轻柔地挑逗着我的敏感部位。

呼……呼……我响起鼾声。

几十秒钟之后,垂软的阳具被一片温热与湿润包裹,一只小手在我的阴囊上抚摸,龟头处感受到轻轻的吸吮,以及,一条光滑柔软的舌头在绕着它灵巧地打着转。

呼……呼……我鼾声不停,咬着牙,苦苦压抑着欲望,不让阴茎有任何勃起的迹象。

"老公。"轻唤声再次传来,依旧得不到任何应。林娅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放弃了努力。

在她自慰时发出的喘息声中,我沉沉睡去……第二天,林娅依旧一早便起来为我做早餐。看着她任劳任怨的忙碌身影,我有点内疚,但很快便在心里对自己强调她不是我的妻子,决不能同情敌人。

"老公,起来了?"发觉我走出卧室,林娅转过身来温柔地招呼。

"嗯。"我应了一声,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宝宝,昨晚上对不起。""没什么啊。"她立刻红了脸,垂首道,"你累了嘛。""今晚好好补偿你。"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对着她的耳孔吹了口热气,又在她耳垂上轻舔一口,她便立刻软在我怀里。

"老公,别这样,会受不了……"娇喘着,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胸膛,不是推拒,而是轻轻抚摸。

"呵呵,你昨晚不是自己偷偷……"我促狭地在她耳边说道,不忘再次伸出舌头探入精致的耳蜗。

"哦……你……讨厌!"偷偷自慰的事情被我拆穿,林娅脸红的快滴出水来,偏偏又在我的挑逗下双腿发软,只是轻轻拍打我一下。

已经够了。我不想一大早便与她调情,只是想确认两件事而已。

一是自慰没有排解掉她的情欲,二是这个林娅和我的妻子一样,虽然与我欢爱过无数次,但对于性爱仍然十分的害羞。

得到满意的结果,我也不再逗她,转身进入浴室洗漱。身后的林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轻叹息,继续忙碌起来。

用餐、整理、吻别、离开家。一切都正常的进行,没有再发生任何暧昧的事情。对林娅眼中流转的情波,我故意视而不见,只有在走入电梯之前,过身来拥住她悄悄说道:"等我晚上来和你大战三……""讨厌!"她娇嗔着捶我一下,脸上娇羞,眼里却全是期待,我哈哈笑着,与她挥手告别。

然后,在电梯门上的瞬间,笑容消失不见。

一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打开监控,然后,一整天都无心工作,几乎所有注意力都在监视林娅那边。

可惜,王力今天没有来。

当然,一早就料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所以,不必心急,把那女人吊的越久,成功率越高。

我走进卫生间,反锁门,脱掉衣服,接满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阿……嚏!"提早下班到家的我,裹着一条毯子缩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喷嚏。

"怎么会忽然感冒嘛,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林娅一面心疼地责备我,一面又抱了床被子来给我盖上,然后转身去倒热水。

"没关系,大夫说……阿嚏!只是着凉而已,吃点药就好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然后又补上一句,"大夫还说,这几天最好吃流质的食品。""嗯,那晚上就烧点粥好了。"林娅把热水放进我手里,然后与我额头相抵,看我有没有发烧。

那几秒钟,是我这段时间最心软的时刻。林娅的眼睛与我相距不足十公分,清澈的眼波中,流露出的没有面对病人的不耐,也没有饱受情欲煎熬的折磨,只有单纯的,不含一丝杂质的担忧、关切。

就这样和这个女人生活下去,不好么?

那一瞬间,这个想法占据了我的心房。

"还好,没发烧。"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纠结,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准备晚饭。撤除了肌肤相贴,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开始为自己好笑。

只是一个小病而已,怎么想法就变得这么脆弱了?

不能,不能就这样原谅她!

沉沉睡了一会,被林娅叫起来喝粥。虚弱无力,加上刻意的假装,我把汤碗打翻在地。然后,在她去拿东西收拾的时候,在她碗里下了药。

吃过晚饭,我便躺进被窝。毕竟是真的生病,身体一阵阵发冷。

没过多久,收拾完毕的林娅也走进来,脱光衣服,钻进被子,将滚烫的娇躯贴在我的身上。

尽管一次次提醒着自己不能脆弱,但那温暖的感觉,仍使我不由自地搂紧了她。

无论心肠再怎么恶毒,这具身体,始终是温热、柔软、芬芳的,我把她抱的更紧了一点,终于不再发抖,倦意涌了上来。

"老公,我爱你。"看我被病痛折磨,林娅紧贴着我,在我的唇上轻吻,眼里,是无法为我分担痛苦的心疼。

"想要吗?"感受到她的双腿总是不自觉地悄悄摩擦,我知道现在的她可能比我还要难受,故意问道。

"不要,你好好休息。"她十分坚定地答。

"嗯。"我应一声,闭上了眼睛。

一夜都是在半睡半醒间渡过的。身体里的恶寒,加上一个女人把匕首刺进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体里的噩梦交替折磨着我,我不停出着虚汗,喉咙干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林娅几乎没有睡觉,不断起身为我擦汗、倒热水、盖被子。在我偶尔安稳下来的时刻,她便侧躺在我身边,让我的脸颊紧贴着她胸前的柔软,温热的唇,不停落在我的头发上。

"老公,你一定要好好的。"在她的呢喃声中,我总算睡着过去。

再睁眼,感觉身体已经好了不少。早餐已经摆在桌上,林娅询问我要不要去上班。

"要。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没法请假。"我答道。

"嗯,那你先吃饭,我去给你收拾东西。"林娅没有坐下来和我一起用餐,而是将每次要吃的感冒药为我分开装好,然后去衣柜里给我找稍厚的外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药粉,加进了她的碗里。

出门,上班,坐进办公室,把感冒药丢进垃圾桶,打开监控。

其实最近都很清闲,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要做,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力会在我家附近守候着,等着看到我离开的身影。所以,只好源源不断地为他机会。

操劳一夜的林娅在我走后就盖着毯子在沙发上补眠,这一觉直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打了几个喷嚏,看来是有被我感染到。

就着水吃了点药,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丢在一边,又重新躺下。

叮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是林娅发来的:"老公,感觉好点了吗?""嗯,好多了。"我复。

"方便讲电话吗?"她很快又发来。

"等一下。"我了一句,然后拿出耳机插上,拨通了她的号码。

我不知道她忽然想对我说什么,但是如果她要说重要的事,只听声音却看不见她的表情会很遗憾。

电话很快接通,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切监控的画面。

"老公。"林娅依然躺在沙发上,娇滴滴地呼唤我。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撒娇一样地说着,左手持着手机,右手却悄悄地伸进自己裤子。

欲火难耐了么?我冷笑一下。

"身体感觉好点了吗?"她的声音又传过来,隔着薄薄的贴身家居裤,可以看到她的手指已在私处动作。

"嗯,好多了。"我简短地应。

"嗯……"她不小心漏出一声呻吟。

"怎么了?"我假装不知情,冷眼看着她的手指快速地拨弄。

"没什么……我好像……被你传染了……有点难受……咳咳……"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借着咳嗽声来掩饰娇喘,脸上,是逐渐布满的红晕。

"那你吃药了吗?"我问。

"嗯……"这一声,不知道是应,还是呻吟。

"那你好好休息,我手头还有点重要的事,先挂了。"我说。

"嗯。"她答应一声,我挂断了电话。

屏幕上,林娅没有放下手机,只是一脸落寞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裤子里的手指又动了几下便颓然抽出,胡乱在坐垫上抹掉了晶莹的汁液。

呆愣了一会,她将手机扔在一边,拽过一个抱枕,把脸埋了进去。

她在哭么?我不知道。只觉得在病毒的侵袭下连心都抽痛起来。

我关掉了画面。

这一天,王力仍然没有来。

【退相干综合症】(四)

作者:MRnobody25//2同步发表于、正文:第三天,第四天……也许是被经血被刺激到,也许是上次林娅的态度让他觉得古怪,整整一个星期,王力都没有来纠缠林娅。

我的病早已痊愈,却依旧假装着虚弱,以种种借口不与林娅交欢,但下药的行为没有停过。林娅一天天为情欲所折磨,有时候就算她上厕所时我都能隐约听到她偷偷自慰发出的压抑的呻吟声,但在我面前时,仍是无微不至地悉心照顾。

面对这样的她,我觉得自己的内心的防线也在一天天的被击溃。

毕竟是和我妻子一无二致的相貌体态,毕竟是比我的妻子更加钟情钟爱于我,毕竟是比我的妻子更加的忠诚,更加的格守妇道。我真的该执拗地这样进行下去,一定要因为仇恨将她推入深渊吗?

我开始犹豫,一次次地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她的背影,但是,这样的冲动被我一次次压抑下来。只要想到那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本来已有熄灭之势的仇恨之火便会重新熊熊燃烧,提醒着我这个女人是仇人。

难道因为她对我好,就该对她杀害我妻子的事情既往不咎吗?

“不论你对我做出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对不起你!”

这是结婚的时候,我亲口对林娅许下的誓言。所以,这份仇恨,我绝对不能放下!

又过了整整五天,面对林娅的不断示好,再也无法装病的我无论如何也没法再拒绝。我想这是否应该假意地与她做一次,谁也不知道王力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若是给她就这样憋坏了身子,对我也没有好处。因此,这次当她在被窝里褪下我的内裤,抚摸我的下体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她。

可是,为了不让自己心软,断绝自己的后路,这几天在公司里我总是偷偷看AV自慰一次后再吃下压抑性欲的药物。因此,无论林娅如何卖力地趴在我胯下逗弄,我的阳具总是无法顺利地勃起。最后,再也无法忍耐的林娅骑在我身上,勉强地将那条毛毛虫一样的鸡巴塞进小穴口来动作了几下,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啪!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她的脸上。

曾经我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动手打林娅,但是,在这一刻,自然而然地就做了。看着她手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目光,我的心里有愧疚,也有快慰。

“林娅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从一而终的妻子,我不会有其她的女人。”

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我穿上睡衣,抱着一床被子去了客厅。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但是,说完这一句的我,似乎是对自己的决心有所交代一样,心里轻松了许多。

这一夜,睡得很好。第二天,林娅首次没有起来为我准备早餐。

然后,当我在办公室坐下的时候,王力来了。

发生过上次的事之后,林娅已经有了反锁门的习惯。所以,当王力的钥匙插入锁圈,并没有能够顺利地转动。

但是,结果也没差,不管林娅背靠着门怎样哀求,当王力开始大喊着“我是林娅的情人”耍起无赖的时候,林娅还是软弱地打开了门。

“我这才出差一段时间,我家宝贝娅娅连门都不让我进了,是不是怪我太久没来找你啊?”

仍是那副无耻的嘴脸,王力这次进门之后连鞋子都没有换,直接就冲着林娅扑了上去。

“王力!我求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面躲避着王力纠缠不休的怀抱,林娅一面流着眼泪哀求。

“小宝贝这还哭上了。好啦,哥哥知道你说不要就是想要的不得了,这次是哥哥对不起你,来,亲一个!”

根本不把林娅的眼泪放在心上,王力还是捉住了穿着拖鞋行动不便的林娅把她拥在怀中,撅着嘴往她脸上凑去。

“你放开!放开我!别碰我!”

林娅死命地挣扎,扭着脸躲避着男人的亲吻和急促的呼吸。只是,她的脸上,有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呵呵,其他男人的味道扑在脸上,很不好受吧?林娅,你能坚持多久呢?

我坐在桌上,捂着心口冷笑起来。

终究是抵不过男人的力气,王力的吻还是落在了林娅的脸颊上。然后,像是野狗触到了蜜糖,一亲上那洁白娇嫩的肌肤,王力的舌头就伸出来,在林娅脸上长长地舔了一口。

“我家娅娅还是那么甜。”

品尝了久违的味道,王力无耻地淫笑起来。林娅却在这恶心的刺激下更加拼命地挣扎,几乎要挣脱掉王力的拥抱。

“呀!”

还是没有成功。在林娅的惊叫声中,王力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她手脚踢打着挣扎,将她扛在肩上走进了我们的卧室,然后,重重扔在床上。

“今天是玩小猫咪变成小辣椒的游戏吗?没有再新鲜的花样了吗?”

嘴里淫笑着,王力脱去自己的上衣。

看着男人再次向自己逼过来,林娅转过身便向床的另一边手足并用的爬过去,像条惊慌逃窜的小狗。但是,王力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他一个飞扑扑到床上,却没有按住林娅,而是精准地抓住了她因为剧烈挣扎上衣翻起而露在外面的家居裤的松紧裤腰。

“啊!”

林娅还在卖力地向前逃命,猝不及防之下没有收住力气。裤子立刻被拔掉一截,雪白的屁股和蓝色的内裤有一大半就这样子暴露在了王力的眼前。

“唔……真香!”

几乎没有给林娅反应的时间,王力的脸在裤子被扒下的第一时间便埋进了林娅的臀沟,深深地嗅了一口。

我看到几乎是被侵犯的瞬间,林娅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裤腰被王力抓在手里,无法再继续前进,她也只好半侧着身子和王力陷入了一场裤腰争夺战。

嘣!

细细的松紧经不住两人的拉扯终于崩断,虽然是贴身的裤子,但是没有那么紧绷,再加上林娅腰肢纤细,这下子,即使不用王力去拽,除非林娅始终保持提着裤子,否则,只要她一直起身便立刻会春光大露。

“小娅娅,这下看你往哪跑。”

王力哈哈大笑着,没有再动作,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娅抓着裤子以一个及其别扭的姿势尽量地远离他。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是……”

不是什么?林娅这句流着眼泪说出一半,便又强吞去的话让我十分的在意。

在这样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终于想要说出真相了吗?

“不是什么?是不是想说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啊?”会错了林娅的意思,王力假装陷入忆地抬起头,“我想想,好像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就跟我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只是因为忘不了你,才来找你的』,是这样说的,对吧?”

果然是我的妻子动的出轨吗?只是因为忘不了前男友?

“我没有……”无力地抗辩着,林娅的眼泪止不住地滴落,但看在王力眼里,只是徒增了诱惑。

“没有?啊,我想起来了。我的娅娅最懂得说过的话却不承认了。有一次,你也是这样说的。”王力眯起眼睛,直盯着瑟瑟发抖的林娅,“可是,当天晚上,你就喂你老公吃了安眠药。然后,就在这张床上,就咬着这条枕巾,被我干到高潮迭起,最后尿了一床。这件事,你总不会说你不记得吧?”

我记得的。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是,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喝了林娅为我倒的茶,本想熬夜看场球赛的,却没多久就昏昏睡去。半夜的时候,我被林娅推醒,迷迷糊糊地听她说起来喝水的时候把杯子打翻在床上,要换一条床单。当时我由于太困,没有丝毫的怀疑,让她取走床单后就又倒下呼呼大睡。原来,竟是这么一事……“记得吗?爱尿床的的骚娅娅。”王力又说了一句,靠得离林娅更近了一点。

“我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实在无法假装承认自己曾做过如此下贱的事,林娅终于哭着大喊起来,“我不是那个林娅!不是那个和你偷情的女人!”

终于,亲口承认了。这个林娅,不是我的妻子……“哦?这是在表决心吗?”再次会错意,王力的脸上满是嘲讽,“那我也告诉你,我也不是那个王力,不是那个被你随意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王力!”

狠狠地说完这句,王力再次扑上去,把林娅抱在了怀里。

情绪几近崩溃的林娅连挣扎都忘记,只是在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我不是林娅,我不是她……”

“你不是?”王力把嘴贴在林娅的耳朵上问道,“那我的娅娅呢?”

“她……她死了。那个林娅已经死了。”

林娅轻声承认的,是第二个事实。我的妻子,死了。

“哎哟!”王力假装痛苦地捂着心口讽刺地问道,“你杀了我的娅娅?”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杀了她!”

听到这句,林娅的思维仿佛重新被唤醒,疯了一样狠狠地把王力推开,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却终究因为已经滑落的裤子的扯绊,跌倒在地上。

“真他妈够了!”几乎被推翻在床上的王力脸色不悦起来,“都他妈干过多少次了,还是每次都跟老子装清纯。你记住,从你来找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在没有重获新生的机会。就算以前的你死了,你也得拿现在的身体补偿我!”

也许王力永远也不会明白林娅话里的真正意思,但这并不影响他走到林娅身边,将已经完全不在状态,只会呢喃着“不是我杀了她”的林娅一把抱起,扔床上。

我干涩地笑起来,眼泪却已到了嘴角。这几天,面对着无时无刻不为我操劳的林娅,我无数次希望是自己猜错,也许我的妻子另有死因,她出现在我的身边完全是阴差阳错。但是,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否认,其实却是再直白不过的承认,至少,那代表着妻子的死与她有着莫大的联系。

我的一切猜测都没有错,这个女人,是杀了我妻子的仇人。

“王力,求求你放过我吧。”

半晌之后,林娅清醒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只是,比起求饶,她的这句话更像是一声喟叹,或者说,给自己一个交代。

或许,她已知道无论如何今天也在劫难逃,那一句求饶,只是最后象征性的努力罢了。

“放过你?你和那小白脸跑了以后又来找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过我?”

在林娅陷入失神的时候便已被剥得一丝不挂,此刻,王力是一边用力揉搓着她的乳房一边说出这句话。

如我所料,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林娅的脸便歪向了一边,没有再做抵抗。

我相信我的摄像头藏得很好,没有人可以发现。但是,巧的是,林娅的眼睛对向的方向,正是我放置监控的地方。曾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的偷拍被发现,但是,很快我就注意到,林娅的眼睛空洞而无神,思绪不知道已飘向了哪里。

死鱼般的反应并不影响已经憋了太久的王力的性质,他一手解着自己的腰带,一手在林娅身上胡乱摸,最后终于在紧并的两腿间找到阴户,强行将手指伸了进去。

林娅的眉头紧皱其来,两行清泪滑落,我的心也随之紧紧一抽。但是,就算此刻我想停止也已经无力。

“叽……叽……”

无关林娅的意志,这些天慢性春药的折磨,早已将她的小穴变成了急于吞食任何物体的贪婪之洞,此刻一遭异物侵入,便迫不及待地流出满足的津液,发出淫靡的声音。

林娅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却无法自抑地紧绷,小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床单。

“哼哼,嘴上说不要,下面倒湿得快。”

所有的反应全逃不过王力的眼睛。单手脱裤子脱得很慢,他也不心急,手指在林娅的阴道中不断地抠挖着,很快,透明的汁液就布满了他的手指,甚至流到掌心。

“操!淹水啊?”

王力大笑起来,毫不留情地嘲讽着林娅,左手终于费力地将自己脱光,让两人完全裸裎相见。

“湿成这样,前戏也省了。不过,好久没尝过我家娅娅的味道,想死我了。”

嘴里说着,王力弯下腰去,强行分开林娅的双腿,趴在她的胯间,把脸埋进了浓香馥郁的三角地带。

不停的发情却得不到满足,林娅那里早已充满掩饰不住的女性味道。王力一凑上去,便伸出贪婪的舌头大力地四处舔舐,敏感的大腿内侧,隆起的花苞,凸出的阴蒂,此刻全是任他恣意享用的美味。而他也毫不客气,粗糙肥大的舌头不留余地,将本该专属于我的地方一一品尝。

不知道,现在的林娅,和我的妻子,在味道上有差别吗?

我自嘲地想着这种屈辱的事情,无处发泄的情绪汇聚在掌中,我紧紧握着一只圆珠笔,在桌上狠狠地刺下去。

“嗯……”

林娅的眼泪一秒也没有停过,嘴角却忠实地溢出了呻吟。即使再坚强倔强,她对身体感觉的忍耐度也有限,这是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差别。

这声呻吟,对王力来说无异于莫大的鼓励,他的脸埋得更深,双手分开了林娅充血胀红的阴唇,将舌尖送入了紧窄的阴道。

啪!

圆珠笔的笔尖刺入了实木的桌面,我的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那一瞬间,我甚至希望,如果关掉视频画面,这一切就能停止,那该多好?

可是不会的。复仇,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尤其是在那个女人亲口承认了她犯下的罪之后!

“嗯……”

尽管紧咬牙关,但林娅还是发出了第二声呻吟。源于王力舌头深深的刺探,和手指捏住阴蒂来的揉捻。她的身体,从开始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变作了浑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大拇指的指尖即使捏着床单,也刺得食指指腹一片发白,小巧玲珑的脚丫更是握成了一弯新月。

“舒服就叫出来,咱俩之间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王力说着,改变了挑逗的方式。舌头从阴道深处,改为抵住勃起明显的阴蒂来旋转,不时用牙齿轻咬一下,而那条曲径通幽的花径自然也不会空着,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毫无阻碍地插入,直没到底。

我知道林娅短浅的阴道很轻易便会被王力探到花心,而从她忽然狠狠咬出下唇却依然没能阻止呻吟声溢出的反应,我明白王力的指尖已经在子宫口处随意地扣挖起来。

以往为了求刺激,我曾数次在不方便直接做爱的户外悄悄地用这种方式将妻子送上高潮,而现在,换做了另一个男人,那具美艳的身体也没有丝毫的不习惯。潺潺的汁液源源不断地涌出,流过王力的手背,从手腕处滴滴答答落下。

“小娅娅,想要了吧?”

王力的手指愈来愈用力,节奏也越来越快。林娅的阴道像是管不住的水龙头,爱液汹涌地流淌着。但是,尽管如此,面对王力的询问,她仍是用尽全力从齿缝中挤出一个“滚”字。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开始越是假装矜持,待会我听到你求我干你的时候就越兴奋。”

王力对林娅的咒骂毫不在意,手指又大力抠弄几下便撤了出来,伴随着一大波淫液顺着会阴流入股沟,最后汇聚在床单上。

“娅娅,我来了!”

替代手指的,是一根粗大而狰狞的乌黑阳具,在人高声地宣告中,长驱直入,刺入了林娅还未来得及闭的小穴……

【退相干综合症】(五)

退相干症(五)作者:MRnobody25/3/25同步发表于、统一复前文读者:写到上一章,似乎大部分的质疑都是集中在一个点上:这角有病吧?或者说这作者有病吧?这个老婆明明比原来那个好得多,为什么不直接跟这个过啊?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

这一点其实我想问一下,照这个逻辑的话,一对长相基本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受教育的经历、成长的经历、个人的性格都差不多,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认为他们其实是一个人?

基于本文的设定,角的遭遇,无论是我还是各位读者,在现实中大概都没机会遇到,也就不存在什么代入,说出的观点也仅停留在想法阶段而已。那么,各人的想法当然会不同,本文的发展,也仅仅是基于作者自己的想法而已。

哪个林娅更好?这一点见仁见智。文中也交代过,两年的婚姻,那个林娅同样对角无微不至。如果不是一直相爱着走过来,也不会到了现在还维持着热恋般的关系。现在读者对她的恶念,也要是由于她之前的出轨行为而已。站在读者角度,看到的只是一个出轨的女人,站在角角度,却是一个朝夕相处两年多后死去,才发现她原来有出轨过的女人。这一点就是完全不同的。

很多人大概都说过如果我女友/老婆敢背叛我,一定要将她怎样怎样的话。但现实中有多少夫妻是经历了背叛之后依旧隐忍着过下去的呢?

感情、人性,没有一个发生了什么事就一定会造成什么结果的标尺。所有的发展,更多是取决于当事人自己的性格与选择,甚至是一时冲动。

现在的林娅可以替代过去的吗?我相信大多数读者应该都读过罗森先生的《阿里不达年代记》,其中有一段华更纱为死去的琳赛公更换心脏,将她变成尸妓的剧情。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记忆,一样的性格,比起过去只有更好,为什么她的恋人会痛苦到疯癫?为什么兰兰要对约翰说"如果我死了,不要把我做成那种东西"?死了以后还能复活,继续与爱的人在一起,难道不该是幸福的事吗?

只是换了一颗心就无法接受的事,现在连整个人都换掉,不接受,很难理解?

爱人又不是手机。一部坏掉,买一部新的,功能更多,若是怀旧,买一部一模一样的,新机用起来更流畅,旧的可以丢进垃圾桶不必留恋。但是对人可以这样吗?不用讲感情的吗?

因为这个女人和我老婆也没差,甚至比她更好,所以我根本不必在意那边护城河上漂着的尸体,与现在这个过下去就好了。是不是还要顺便感谢她把原来那个不好的替我清理掉?

这些东西,仍是开始所说的,各人的想法不同。我是作者,不会去问读者应该怎样去发展,我的想法就是一个人死了就是死了,她的一切便在死亡的时候斩断,再出现的人,和她再相似,也是另外一个人。林娅与林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这一点是基础设定,不是伏笔,也不会改变。

同样的,本文取这样的标题,就没想着要吸引很多读者,愿意复可以写一点,不想复也不要逼自己,我写文向来是自己高兴写才写,不想写就随时停笔,不对读者负责的。

但是,如果你没有看两句就关闭页而是选择继续读下去,请务必保持对作者的基本尊重,不要像某站的会员那样,因为管理松散就可以随意丢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辱骂作者的话来坏我的心情。

我写文又没让你付钱读,不是替你写故事的。就那句话:你行你自己写!

以上。

正文:哗啦!

在我大力地按压下,那根塑料圆珠笔终于无法承受,碎裂开来。

崩裂的笔身飞散,尖锐的碎片刺入我的手掌,煞那间,鲜血淋漓。

痛吗?不知道。

曾经连想一想都会痛到不能呼吸的画面,此刻,在我的安排下就在我面前上演。

王力的阴茎直插到底,只留下布满绒毛的阴囊留在外面,而在插入的瞬间,林娅的眼睛狠狠闭上,紧咬住下唇的齿缝中一缕血丝缓缓淌下。

她的脸皱了一下,鼻尖微微颤动,我知道,那是她受了委屈想要大哭时的神情。可是,她没有哭出来,在那里,并没有可以让她哭诉的人。

她不是林娅!不是我的妻子!

我在心里对自己一遍遍地呐喊,却驱不散那仿佛要将心脏捏爆的压抑的痛楚。

那一秒,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即使要报复,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的,我开始痛恨这样做的自己。

但是,还有意义吗?

王力一插入,脸上便露出踏入人间仙境的舒爽表情,腰部更是丝毫不做停歇,由一开始便快速大力地抽插起来。

面对这样的鞑伐,即使再刻意地去无视对方,被设计陷害的身体却是诚实的。泛红的肌肤、紧绷的肌肉、发白的指节、紧绷的玉足,无一不在出卖着那个女人是在承受着怎样的情欲煎熬。

"嗯嗯"再也难以压抑,一次次直抵花心的暴力插入无情地摧残着林娅的神经,刺激着来自于间脑下视丘所赋予女性的叫床本能,让她在大脑直达半缺氧状态下不间断地呻吟出声。

这不是她的淫荡,而是我一手造成的结果。可是,顺利达到目的的我,却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喜悦之情。

林娅的声音在持续,混着肉体撞击的有节奏的啪啪声在卧室里谱写着淫靡的乐章。可是她的眼睛,始终是那样空洞地正对着我。泪痕随着身体被撞击的晃动在眼角蜿蜒扭曲,然后在下一秒,被新的泪水冲刷不要看我明知道她不可能看得到我,我仍是偏过头去,不敢直视那道不存在的目光。

"让你装清高!让你找小白脸!让你翻脸不认人!我干死你!干死你!干死你这个婊子!"王力的羞辱一声声地冲破耳膜,他的脸上是野兽一样的癫狂兴奋,他的嘴里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我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像他这样粗鄙,可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会动去找上那样的他?

"兴奋吗?兴奋吗?以前我每次这样骂你,你都能兴奋地尿出来!今天怎么了?真的想装烈妇装到底吗?"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王力的小腹已将林娅雪白的屁股撞得红肿一片,但他仍不知停歇地保持着高速的抽送。林娅的呻吟声越来越密集,嘴唇的血迹也越来越明显。

"我让你装!让你装!你个被我随便操的婊子想装女神是吧?我让你装个够!"王力把林娅的两条小腿扛在肩上,将她的屁股完全抬离了床面,他直起身,将身下的女人压弯到几乎对折的姿态,以居高临下的架势,用更加深入的地位一次次地肆虐着林娅的花心。

"呜呜呜"被催发到巅峰的情欲和唇破血流的痛苦交错着,让林娅发出呜呜悲鸣。两条修长的腿无力地在空中绷紧着晃动,然后在王力一次次对小穴的轰炸中颓然落下。

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铺在床上,饱满的胸脯被自己的膝盖压扁,粉嫩的菊花也在双腿被大力分开、阴部的嫩肉被反复撕扯中扩张到几乎看不到褶皱。

而王力一次次抽插中带出的液体,也逐渐由透明的水渍变作了乳白色的泡沫,很快,就糊满了两人交的地方,在每一次肉体贴又分开的过程中,拉出白色的丝线"爽!真爽!你他妈的就是老子这辈子操过的最爽的女人!!!"很久没有发泄的王力很快便到了射精的边缘,她抓住林娅抬在眼前的纤细脚踝,将一只秀美脚丫叼在口中,大力吮吸着玉石玛瑙般的精致脚趾。胯下阴茎的角度几乎与林娅的阴道成为一条直线,以打桩的姿势直上直下着开始了最后冲刺。

"咕叽咕叽咕叽"蜜穴里已经充盈了太多的汁液,在每一下直入到底的插入被挤到穴口边缘,然后在每一下迅雷闪电的拔出被带出四溅,星星点点地洒落在洁白的床单和林娅的娇躯、俏颜上,与汗水混在一起,晶莹一片"唔。"压抑到极限,从喉咙最深处发出的一声嘶鸣响起。林娅的眼睛睁大到快要凸出,双手将床单拉扯的一片凌乱,两只小脚,被王力叼着的那只紧紧地绷直,几乎将半只脚掌都塞进男人的大嘴,另一只,却牢牢勾住了王力的脖子而王力,也捏着林娅的两团椒乳死死僵在那里,屁股上的肌肉收缩的像是黝黑的石头。

屏幕上的画面静止,声音也消失不见,一时间,整个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几乎可以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

而我,无视疼痛,紧紧攥着那一把已将我掌心划得血肉迷糊的圆珠笔碎片。

"呼"长长一声叹息,静止被打破了。王力的屁股一下一下快速地抖动着,我知道,他正将一股股积攒已久的浓精注入林娅的子宫。而林娅,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无法从这波已经等了太久的高潮中走出来"有什么意思呢?每次最后还不是这样。"抽离了林娅的身体的王力,一面用纸巾擦拭着布满下体的白浆,一面满意地看着浓稠的精液从犹在抽搐收缩不停的阴道口中缓缓流出来。而依然浑身颤抖的林娅,只有蜷缩成一团,默不作声地流泪。

"好啦。我知道我家宝贝娅娅心情不好,但是你不跟我说原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啊。反正又是你跟那小白脸的破事吧?"王力一面说着,一面拿来湿巾为林娅将下体擦干净,然后替她盖上被子,"我说过多少次让你离开他,可你就是不听。现在这话依然没变,你随时来找我,我随时等你。"说完,他像亲昵的情人一样,在林娅贴满湿发的脸颊上亲吻一下,为她把那些发丝拨开,又舔去她眼角的泪珠,然后站起身来。

"我走了,最近几天公司忙,可能没法过来。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留下这句话,王力离开了我的家。

我的手掌终于松开,看着林娅在被子中痛苦起伏的身影,让鲜血滴滴落在桌面上。

现在,怎么办?

要继续按照计划进行下去,折磨林娅的同时也折磨自己,还是干脆就此停手,把这一次当作对她的惩罚,另想办法解决王力的事情,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起继续生活下去?

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想起护城河上那具尸体。

跟公司打了招呼,出门,包扎伤口,买了一束玫瑰,家。

林娅已经收拾好狼藉,在厨房里忙碌,听到我来,衣袖迅速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转身。

"老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经过那样的事情,她早已忘记昨晚挨的耳光,忘记我们之间的争吵。我想,她现在只是在全心全意地扮演着一个正常的妻子。

"你哭了?"那红肿的眼睛让我无法假装忽视。

"没,刚被烟熏到了。"林娅连忙又转过身去。

我走到她身后,抱住她,把玫瑰送到她眼前。

"对不起。"我说。

"你的手怎么了?"她看到我手上的白色纱布。

"被刺扎的。"我笑了一下,吻她的耳朵,"昨晚我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才打了你,真是对不起。今天我没去上班,亲手包了这束玫瑰来向你道歉,不过你老公有点笨手笨脚,被上面的刺扎破了好几处。娅娅,你能原谅我吗?"没有答。我的温柔是她最好的借口,怀里的女人很快就用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但是,就算可以大哭一场来发泄情绪,你发泄的掉那些内疚吗?

我把林娅抱在了怀里。

我们都喜欢公抱这样的姿势,对她来说,是一种甜蜜的依偎,对我来说,是她把自己完全交给我,信任着我的幸福责任。我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也许很久,也许没有。

这些天的变故,让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去判断自己和她的距离,明明紧贴着却很远,明明没有见面却又很近。

我把林娅放在床上,低头去吻她。双手覆盖了她的双峰,想要解开扣子。

"对不起,老公,我今天不想。"她把我推开了。

"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我笑了,又吻她一次。

也许她不想,但在这样的时刻,她不会不愿。她只是不敢让我看见王力的指痕而已。

林娅,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向我坦白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我只让林娅休息了一天,就继续给她下药。

心里的那份纠结慢慢地也成了习惯,习惯了,就开始不去管它,反正要做的总是要做的。

林娅情欲高涨的时候,我就表现得兴致缺缺。有了上次的经历,她似乎不再敢强行地要求我什么,于是自己忍着。

四天之后,王力又来了。

这次他进门没有花多大力气,脱光林娅的衣服也是。果然女人只要被干了一次,再干就很容易。

或者,这个林娅和我死去的妻子一样,是个注定要心甘情愿出轨的女人。

但她还是忍着不愿意叫床,不愿意在王力面前显示半点脆弱。即使这一次,她足足被王力干上三次高潮。

我有点佩服,也有点怨恨她的倔强。我不喜欢看这样的激情戏,一个女人,用我的妻子的面孔,和别的男人偷情的激情戏。但是林娅的倔强让我不得不多看几次,这样子拖戏,不好。

我到家,热情地吻她,说想她。她再次感动,在我怀里痛哭。

我想演戏这种事其实也不难,才第二次,我们就都已经学会了把情绪用完全无关的途径发泄出来。

"我爱你。"这是这段时间我第一次跟她说这句话。

"我也爱你,老公,我爱你,我爱你"我的一句,换她千句。我以为自己心肠已经够硬,却还是在此刻软了下来。然后,她解开我的裤子,跪下来为我口交。

"今天可以吗?"我问。

"嗯。"她说。

我便又无法原谅她。

出轨的女人,应该是肮脏的。至少,她们该有这样的自知。我不知道我的妻子在和王力做爱之后会不会也这样毫无负担地与我交欢,但我知道这个林娅在几个小时之前刚刚被王力在子宫里灌入了精液。

如果她也可以用刚刚被别的男人污染的小穴来容纳我,那么凭什么说她比我的妻子更好?

我这样想着,刻意去忽略这一切其实都是我造成的。

我对林娅说了好多句我爱你,每一次进入时候都说。我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菊蕾的时候,她说:"老公,你想要那里,娅娅就给你好不好?"我说:"不好,你会痛。"对她说我爱你,在她体内射精,也许会和王力残留的精子搅拌在一起。然后,我们相拥而眠,第二天,她为我做早餐,我给她下了药。

这一次,不让她再休息。

两天之后,林娅和王力接了吻。

又过了三天,林娅不再压抑叫床的声音。

半个月后,林娅第一次为王力口交。

一个月后,林娅在高潮时叫了王力老公。

已经可以了。我关掉监控,把剩下的催情药扔进垃圾桶。

跟公司请了假,跟林雅打了招呼,我开始订机票,订酒店,然后带她去了一直想去的云南。

这次去了很多地方,昆明、大理、丽江、玉溪一个月的时间,我对林娅掏心掏肺的好,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床上。

我用完了买来的所有伟哥,花光了身上带的所有现金,为她买了足以堆满房间的礼物。然后看着林娅一次次的落泪,心里冷笑着猜测她的泪水究竟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内疚,或者,两者都有。

我很遗憾,这两年,没有来得及为我的妻子做这些。

在返的时候,我相信林娅已经差不多可以忘记这一多月以来每次在王力身下的种种不堪表现,也许,如果王力不再出现的话,她会抛开所有心理负担,若无其事地跟我一起生活下去吧?

我们的演技,现在都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在云南的最后一顿饭,我再次给她下了药。

【退相干综合症】(六)

退相干症(六)作者:MRnoody25/3/26发表于正文:到家里,我仍然没有去上班,仍然留在房间里对林娅般疼爱。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也许说了比之前这辈子所说过的总和还要多的情话。虽然几乎没有做爱,但我知道,林娅对我的爱情,已经饱满到快要溢出,在我说出那件事之后,大概,就会超出临界点了吧。

然后,药物也已经起了作用。

给林娅买了太多的礼物,从云南来时候,临时买了两个很大的行李箱。由于只是暂时的使用,并没有花费太多。一路的磕磕碰碰,这两个廉价货已经有坏掉的趋势。

"哪天收拾些不想要的东西,和这俩箱子一起扔了吧。"出门的时候,我对林娅说。

"嗯。"她眼里快滴出蜜糖,不张口答,依依不舍地吻我。

我吻她,出门。到公司打开监控的时候,王力已经在房间里。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林娅,王力像条饿极了的疯狗。

理智上已经习惯被侵犯的林娅在一个多月的休息后再次开始抗拒,但是,只要那个男人进入房间,柔弱的她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粗鲁、暴力。不管林娅如何反抗,最终还是被脱光了衣服扔在床上,然后,那条恶狗扑了上去,用长长的猩红的舌头,舔吻起林娅的每一寸肌肤。

但这次抗拒她的,不只是林娅的理智,还有身体。

情欲无法被点燃。

以往只要轻松的手段就可以让林娅汁液横流,可是今天,王力的口水大概已经用干,手指在林娅的小穴里已经运动到酸痛,但身下的女人,依旧只有不停的咒骂、哀求,没有一如既往的臣服、顺从。

"你被那小白脸施了法了?"不甘心地怒吼一句,王力已经无法忍住自己的欲望,强行地用龟头蘸着自己的口水破开了林娅的小穴。

"呃……"没有发情的女人,被强行插入感受到的只有痛苦。林娅闷哼一声,两双长腿乱踢着想让身上的男人离开,但发了狂的男人那里会对她有半点的怜惜?

阴道虽然干涩,却更加显得紧窒,有摩擦力。对一个刚刚食髓知味就憋了一个多月欲望的男人,那是致命的吸引力。王力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或许他对林娅脸上的痛楚有一丝的不舍心疼,但都抵不过此刻勃发的想要用力抽插的冲动。

粗长的阴茎很快就全部没入了林娅的甬道,做起快而有力的摩擦运动。林娅这次没有压抑自己的呼喊,但是,那呼喊中,没有快感。

"干!干!干!"王力像是在为自己喊口号般不住地怒吼,一个多月前刚刚被自己驯服的女人又失去了该有的反应,我想他应该很挫败吧。

没必要啊!至少,你留给她的羞耻还在,你赐予她的愧疚还在,而你现在,依然在卖力地把它们扩大!

叽!叽!叽!

王力的努力并不全是无用功,大概十分钟后,两人的交处终于开始响起丝丝水声,而林娅的叫声也戛然而止,紧咬着牙关,死死忍耐着。

"叫啊!怎么不叫了!我听得很爽呢!再给我用力叫啊!!!"重新看到希望的曙光,王力并不想就此错过,他腰部的摆动更加用力,每一次进入都狠狠撞击在林娅洁白的小腹上。

"停……停下来……呃……"林娅只挤出三个字就忍不住漏出呻吟,下体,更加湿润了一些。

"停?老子不会停!这辈子也不会停!"王力疯狂着,像是要把此生所有的体力都耗在这次性交中一样,阴茎进出林娅小穴带出的声音连绵不绝,透明的汁水缓缓地流淌,汇聚在床单上……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射了吧。

我冷笑着,拨通了林娅的手机。

响铃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王力瞥了一眼扔在床头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出我的头像。

"你老公,那个小白脸打给你的,接!接起来告诉他你正在被我操,操的你流了一床的骚水!"王力把手机拿过来递给林娅,但林娅没有去接过。

"你不接是吧?好,我替你接!告诉那个小白脸老子正在干她老婆!"哼哼,有种你就来告诉我吧!

我冷笑着,听到林娅娇呼了一声不要,看到王力滑动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凑在林娅脸上。

没种的男人!

"怎么了?什么不要?"我用平稳的声音问道。

"没……没什么……"林娅在与我她的丈夫通话,自己的鸡巴却插在她的小穴里,这样的刺激让王力无比的兴奋,他大力揉捏着林娅的乳房,卖力地挺动着鸡巴。

"嗯……"林娅忍不住呻吟起来。

"怎么了?"我问。

"没……没什么……踢到床脚了……疼……"林娅的声音断断续续,任谁也听得出有问题,但我故作不解,关切地问道:"怎么那么不小心?没事吧?肿了没?""没……没有……老公……你有什么……事吗……"王力发疯一般地耸动,林娅想躲避,却被牢牢按住腰腹。

很好,就是这样。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这一个多月天天在一起,今天忽然见不到,觉得挺失落的,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温柔地说着情话,像她那次跟我说的一样。我看到她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老公,我……嗯!"我不知道林娅想说什么,看到她的泪水,王力肆虐的冲动更严重,狠狠按着林娅的肚子重重顶在她的花心上。

"怎么了?又踢到了吗?""嗯……嗯……"我不知道林娅是在呻吟,还是在顺着我的问题撒了个没有智商的慌。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去戳破她。

"娅娅,我想听你说句话。""什……什么话……""我想听你说,老公,娅娅是你的,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啪啪啪啪啪!!!!!!

王力的节奏已经快到出乎我的想象,这时候,迎接他的,是即将射精的冲动,是林娅到达崩溃边缘的理智,和我提出的,无法拒绝的要求。

"老公,娅娅是你的,永远是你一个人的!!!!!"这是这次通话林娅说出的最完整的一句话,用嘶吼、惨叫的方式宣泄出来。

"娅娅,我爱你。"我不知道林娅在切断电话前是否听到这最后几个字,也不知道她是否在这样的刺激下达到了高潮。凄厉的悲鸣在嘶喊到一半时就化为哀恸的哭声,伴随着浓浓的精液涌入子宫,还有,失禁而出的尿液磅礴涌出。

淡黄色的水柱像是喷泉一样从两人交的地方飞扬而起,击打在王力的肚子上,碎散四溅,星星点点地覆盖了雪白的娇躯。

王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除了还在一股一股喷着精液的阳具,整个人像是化成一尊石像。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林娅的哭声。

不住拍打着床,像是婴儿般放肆的,青筋鼓起的撕心哭号……"老公,对不起!"在那哭声中,我听到了隐约夹杂的这样的字眼。

在强力的催情药之后,这次我给林娅下的,是双倍的强效利尿剂。压抑情欲,增强排便。

我的妻子,和这个林娅有着同样的特质和癖好,她们的洁癖很深刻,无论是感官上的,还是感情上的。失禁、背叛,在我的温柔情话的催化下终于摧毁了这个女人的理智,让她的羞耻心和负罪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无论在我面前,还是在王力面前,林娅都没有这样失控过。

所有的药剂都被我丢弃了,终于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

到家,拥住那个双眼已经红肿的不像样子的女人,吻她的额头和秀发,告诉她:"我好想你。"我从不知道原来衣襟可以这么快就被泪水浸湿,也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在那样几乎让自己窒息的长时间哭泣之后又可以这么快就像个孩子一样啜泣的不能自已。

我不知道现在的林娅会不会想和我说什么,但是到了现在,一切,都已不必再说了。

"怎么哭的这么厉害,一个人在家寂寞了吗?""嗯……嗯……"林娅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法好好答我的问题,只是胡乱地点着头。

"可怜的宝贝。"我疼惜着,将她悬空抱起,就像是结婚那天把一袭白纱的妻子抱下婚车,抱入婚礼的仪式一样。

将泪水仿佛永远都停不下来的女人放在沙发上,我温柔地抚慰着她,轻轻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脖子,她的肩膀……"老公,我……""娅娅,我们生个孩子吧。"我没有让她把话说出来,柔声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和我生个孩子,林娅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老公……""我知道。"我仍然没有让她说话,"以前,我总说时机还不成熟,还不适要孩子。可是这次出去,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无比的爱你,发疯一样的爱你,我无法想象你会离开我的生活,更无法想象你钻进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所以我确定了,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只能有你一个。生个孩子也好,把你锁在屋里也好,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希望能绑住你,让你一辈子也离不开我,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行!所以我想和你生个孩子,至少有了孩子,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会这么寂寞。""老公……""你什么都不用做。"我第三次打断她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我的收入足够,你以后不用工作也可以,就这样子呆在家里,让自己干干净净的,谁也不会触碰你,谁也不会打扰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然后,等我来,和我一起创造新的家庭成员,创造一份完美的,幸福的未来。这样,可以吗?"一口气说完预备好的台词,我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无路可选。

开着车,驶出小,转过弯,停下,拿出手机。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坐在那里发呆的女人,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目光很呆滞,机械、麻木地扫过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焦急,双手有点颤抖,我很怕她的决心还不够。

等着,等着……终于,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我松了口气,点起一根烟,看着下定决心的林娅匆忙地准备着。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王力来得实在是慢了点,慢得我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但是,还好,终于来了。

林娅化了妆,穿了最性感的衣服。在男人一进屋子时,就吻了上去。

我不知道此刻王力是怎样想的,是以为昨天那波让林娅失禁喷尿的高潮使他再次征服了整个女人吗?

林娅与他拥吻,带着他,缓缓向沙发移动。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下了车子,眼睛盯着手机,一步一步向走去。

林娅解开了王力的扣子,将他的外套脱到一半,饥渴地舔吻着他的胸膛。

外套可以禁锢住他的双手,我的娅娅,你很聪明。

林娅继续着,一路向下舔吻,解开王力的腰带,将裤子连同内裤褪到膝盖处。

嗯,这样子他就没法顺利地逃跑,很好,很好……林娅的小嘴含住了王力的阳具,温柔地吮吸着。

是要在动手前让他高潮一次,耗尽他的体力吗?这样子我可不太喜欢啊!不过,很好……林娅的小手握着粗壮的肉棒来套弄,小嘴包裹着龟头温柔舔舐。我看着那个男人脸上舒爽的表情,一步一步,走进大门,走进楼道,按亮电梯。

"唔……骚娅娅……你早这样多好……"不知死活的男人仍在说着不知所谓的话,毫无戒心,这样,很好……电梯,一层一层上升。

"唔……娅娅……再快点……"没用的男人,只坚持了这么短的时间吗?我冷笑着,搭上了门把手。

"唔,娅娅,含住它,深一点,我要射了……"王力高昂着头,沉浸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中,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吮吸着他的精液的女人手上多出的水果刀。

"啊!!!!!"凄厉的惨叫发出,我叹了口气。

笨蛋娅娅,你该找机会直接割开他的喉咙的。不过也没法怪你什么了,毕竟你也只是第二次杀人而已。只是,刺到那里,并不足以让他死掉啊。

王力受痛后大力的挣扎着,虽然被衣服绊住手脚,但生死之际爆发出的巨大力量还是让他把林娅撞翻在地。

唉,如果那个女人够狠毒的话,应该先一口咬掉他的鸡巴的。我叹息着,像是在观看一场电影,随意地评论着剧情。

王力会怎样做呢?撞翻林娅之后,反抗,还是逃跑?

这个没用的男人,选择了逃跑。

膝盖上的裤子是很有效的阻碍,王力一面手忙脚乱地拉扯一面费劲的移动,却还是在没跑两步后就跌倒在地,此时,林娅已经爬了起来。

追上去,第二刀刺得很偏,只在腰侧留下一道伤口。

王力已经无暇再去穿裤子,吓破胆的他只知道只要爬到门边,拉开门大声呼救,就会有一线生机。

他的样子真的很滑稽,像是条蠕动的大青虫。可是这个样子也很熟悉,他第一次上了林娅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以这样裤子被褪到一半的尴尬姿势仓皇躲避的。

林娅似乎耗了很大的体力,有点跌跌撞撞,半天才又追了上来,嘴里发出着疯癫的呼喊。这时候,王力的手已经抓住了门把手,拼命地将之扭动。

呵呵……感受到门上传来的拉扯的力量,我把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了手上,忍着,不笑出声来。

这个蠢货,如果挨了第一刀后选择反抗的话,现在躺着的该是另一个人的。

不过,我更喜欢这个结果。

面前的门岿然不动,王力绝望地扭动着把手,嘴里发出垂死的呐喊。那条丑陋的阳具终于绵软着,如同昨天他赐予林娅的一样,颤抖着,流出黄色的肮脏液体。

第三刀,第四刀……林娅也许疯了,也许没有,也许只是情绪的宣泄而已。这些,不关我的事。

要给她再留些时间吗?我看向角落里那两只巨大的行李箱。

曾经有一个受到丈夫虐待的女人,杀死丈夫后剁碎尸体用行李箱运出。这是我和妻子一起看到过的新闻,我也不知道这个林娅有没有看过。

不过,无所谓了……"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怀疑她出轨才安装了这些,我不知道,不知道的,怎么会拍下这些,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不可能的啊,误会,一定是误会,林娅是好女人,大家都知道的,是好女人啊……"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也许我该感谢这段时间在林娅面前的伪装让我锻炼出很好的演技,我看得出面前警察眼里同情的目光。

我值得同情吗?也许吧。因为我不知道这种事为什么他妈的会落在我的身上。

警察打开房门的时候,林娅还在用那把没开封的大剑死命剁着王力的尸体。那是我前两天买来挂在客厅的,镇宅,驱邪,保平安。

这个蠢女人,做了那么多打算,却不知道这些东西要开封才好用的。

不过也有我错估的一件事。我一直以为林娅已经疯了,但是在她抬起头,用满脸血污下的眼睛看向我们的时候,我知道她没有疯。而且,似乎在那一眼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经过我身边时,她对我说。无比的平静。

【退相干综合症】干(终章 林娅,林娅)

作者:MRnobody25/3/27同步發表于、林娅世界乱了。

本来,我下个月应该要结婚。

本来,我只是上个礼拜去看了场电影。

一场全球同步公映的电影,无论哪里,只上映一场。

搞了这样大的噱头,于是我去看了,和我的男朋友,或者说未婚夫王力一起。

电影的名字叫《Coherence》,故事虽有点晦涩,但还算。但那是对我来说的。英文原,无字幕,王力根本就听不懂,所以开始没多久他就睡着了,从头睡到尾。

也是难为他了,要工作,要筹备婚礼,还要陪我来看电影。所以,散场的时候看到他仍睡的香,我就没叫醒他。反正在那样的宣传之下,剧场里爆满,等大家都走出去也要一段时间。所以,在那个放映厅里,我是少数看完了演员表、职员表,和最后五分钟内容的人中的一个。

画面很简单,两个男人,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其实那个故事我并没有听太懂,比起电影内容,他们用的词汇要专业得多,也生僻得多。我虽然做翻译,但平常遇到这类词也得翻词典,所以理解的含含糊糊,不过大概意思是明白了:他们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和导演,这部片子的内容是根据现实发生的故事改编的。

但是,不是发生在这个世界的现实。

他们说,如果去翻找那座小镇(名称我没有听清楚,应该是美国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的医院的记录的话,会发现其实他们是两个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婴儿。

当然,是在这个世界。而在另外一个平行的宇宙中,他们两个作为伙伴从小健康的成长,然后,在某个巧之下,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来到了这里。

原本早已不存在的人再次出现,两人很快发现了自己与这世界的格格不入,起初那段时间,差点被送进精神病院。但在上学期间都多少接触过量子物理学的两个人很快想到了某个在学界存在已久的争论,并立刻意识到这样的经历很可能会为那个争议盖棺定论,于是开始一面掩饰自己的身份,一面积极地投身到对这方面知识的研究中去。

只靠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研究,他们秘密接触了很多界内顶尖的学者和机构,在共同努力鉆研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彗星之夜的秘密所在。

当然要说完全破解也并不是,但研究的成果已经是人类历史上的重大突破,甚至,很可能会使它从理论科学发展到应用科学。

但是弄清楚原委的两个人并没有很多欣喜,在探真相的过程中,他们发现有太多的科研成果向普通民众所隐藏,相对于那些少数的,掌握着重大秘密的人来讲,普通民众可以用愚昧、无知来形容。

并不是科学家和政治家的的两个人觉得很失望,无法接受这样的做法。他们认为民众纳税科研经费,理应享受到那些成果,而不是连自己所在的世界的科技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都被蒙在鼓里。于是他们拍摄了这部电影,希望藉由这样的方式向全世界公布他们的发现。

而这发现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推算出了十年之内最可能引起宇宙分裂的几个时间点,以及分裂后的宇宙短暂保持相干性概率较大的地点。

最近的一次,就在下一个星期。在那个时刻,进入那些地点,很可能会进入不同的世界。

在两人讲述完以后,屏幕上出现一串长长的名单,有时间,有地名,有坐标。

在那些长串字母组成的名字中,几个中国的城市显得格外的突出。

这,就是这部电影的彩蛋了。

我翻译过不少文学作品,见识过很多作者口口声声坚持着自己笔下离奇的故事就是所谓的真相,但那些东西,除了妖言惑众之外真的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现在看到的这一个,本来也是一样的。

可是我竟然傻傻地相信了,拿出手机,将那个画面拍摄下来。

下个星期四晚上,离我一七十三公里远的地方,有去往不同世界的通道。

我叫醒王力,与他一起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嫁给王力。

或许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承认而已。承认了,就否定了我当初的选择,否定了我现在的生活。

当初会接受王力,是因为喜欢他的男人味,潇洒、霸气、有安全感。我是天秤座,典型的选择障碍,每次当他自作张地打散我的犹豫不决,我都会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值得依靠。

可是,相处久了,问题才会慢慢出现。我是顺从型的女生,但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想法。王力的霸气在这几年我的顺从中越发的放肆,渐渐地已经变成了专横。虽然偶尔在小事上会给我迁就,但关系两人未来的分歧中,我,永远是不得不让步的那个。

有时我会想,为什么当初没有选一个对自己更加尊重的男生?然后,我就会想起那个人。

那是一个追求了我很久的男生,他叫岳晨,王力喜欢叫他小白脸。与他相识大概和认识王力的时间差不多。对他,当时不是没有好感,那份好感甚至超过了对待王力。但是,温文尔雅的岳晨,在面对犹豫不决的我的时候永远不会比大胆果断的王力更有优势,在几次半强迫式的约会中,我终于沦陷在王力手里。

岳晨后来坚持了很久都没有放弃,一如既往地对我爱慕。有几次,我真的很心动,却仍是在离开王力还是坚守在他身边的选择中左右为难,最后,错过。

我曾经以为岳晨永远不会离开的,会一直在那里等着我转身,然后牵起我的手。所以其实呆在王力身边的那份安全感,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他,来自于那个始终站在我的身后不离不弃,让我以为就算有一天失去现在的所有,也至少还会有他陪伴的男人。

可是,岳晨抽身的突然。当我还在为是否答应王力的求婚而犹豫的时候,却听到他娶妻的消息。那也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快的一次决定,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可能会错过、失去更多。岳晨的婚讯让我很失落,甚至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对不起王力,但是,也许一开始我的选择就是错的。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到他的手中。

那,也许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决定。

我本来不该相信什么穿越之类的东西的,即使它披着科学的外衣,可是它终究也不过是一场故弄玄虚的电影的结尾彩蛋而已。但是,我心里放不下那个地方。

那里离我并不远,驾车只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只需要离开王力一夜,就能获得一次选择不同的人生的机会。即使是假的,也不过枉跑一趟,让我死了这份心。

我准备了很多东西,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要去的那个世界与我的世界能有多少共同点。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觉得我很傻。

不是因为相信了那五分钟的内容,而是,此刻的我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离开王力、逃避这场婚姻的心意,却不敢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是把希望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上。

路上的车很多,人也很多。那里原本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但是,看到那段内容的人不少,经过几天的口耳相传,知道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我曾以为像我这样的傻瓜没有几个,没想到,有那么多人想要重新选择一次。

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多想,彗星划过夜空,在人群还在观望的时候,我走进了那片黑影。

从踏入这里的一瞬间涌进身体的奇妙感受我就知道,原来,都是真的。那时看到的画面,我真的很难去形容。就好像进入到一个四面八方全是荧幕的房间,每一台荧幕,都播放着一个世界。静止的时候,它们就那样静静地进展,而当我向前轻轻踏出一步,所有的世界便都起了变化。我不敢再动,站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转动着眼睛,一个屏幕一个屏幕地看过去。

后悔、害怕、难过……这些情绪一点一点侵蚀着我。果然,每次不经犹豫的选择,最后都是错。

我一直忽略了那两个人所说的进入随机的世界的含义,在这几天的研究中也没有找到如何挑选的方法,只是凭借对那部电影里女角的遭遇的理解一厢情愿的以为进到这里以后,会有无数个自己用不同的身份等着我去选择。但是,我错了。

我忽略了电影中女角进入分裂点的地方就在自己所处房间的旁边,而我,在距离自己家和岳晨家一多公里之外。我所看到的所有世界,无论是繁华的商业、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还是一片破败的废墟,都是此刻我身在的这座城市。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去的,找不到,原来的,不去。

其实,选择也没有任何意义,每一步,都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一切,还是要交给命运。

还好,命运待我不薄。

我进入了这个世界,踏上了熟悉又陌生的土地。首先做的,是检验身上还有多少可用的东西。手机号码无法使用,但里面存储的信息还在。银行卡无法使用,但现金没有问题。身份证的样式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号码有没有变化。其他的暂时无法求证,不过至少在现金这一点上我还是算对了。

包里满满的都是钞票,足够我短时间内的一切开支。我的车子当然不可能还停在原处,天色也已经很晚,我找了地方住下,想要好好休息却激动的一夜不眠,第二天,带着黑眼圈到了我的那座城市。

在公用电话亭给王力和岳晨分别打了电话,号码全部不对,挫败。还好我记得岳晨住在哪里,乘车前往,带着墨镜和鸭舌帽远远地躲在咖啡店里苦等一天。

看见了他,也看见了,我。

命运确实待我不薄,在这个世界,我是他的妻子。早上去办银行卡的时候被告知身份证无效,也许,在这个世界,我并不是天秤座的。

我又去找了一次王力,当然也是远远地看着,他也没有变住处,单身。

接下来,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惯,留意每一个细节,同时,准备着我的计划。

这里的我似乎从事着一样的职业,很少出门,这对我来说是十分有利的条件。

岳晨的工作很规律,早出晚归,双休。王力还是以前的职业,除了关于我的事,他似乎和原来世界的王力完全没有差别。

时机,慢慢地成熟了。

我把租来的车开进岳晨住的小,停在他的楼下,保安不会去阻拦这张熟悉的面孔。按下我早已侦查好的楼层,电梯缓缓上升,我的心却已飞往云端。今天,我要去得到我想要的生活。

按响门铃,我知道里面的女人和我一样没有戒心,永远不记得先观察敲门的是谁。果然,门很快打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不足一米的距离,相遇。

"你好,我是林娅。"我说。

后面的事情很简单,我对"我"十分了解,在交谈过程中多得是机会在她水杯里下迷药将她放到。只是,从前并没有想到扶着一具和自己等重的身体下楼是那么费劲。

好不容易将她塞进车后座,我立刻上车,踩下油门,开往我在郊外农村里租下又重新装修过的房子。

房子其实并不远,因为我要确保能在岳晨上班的时间里完成来。所谓的装修也不是一般的装潢,而是在宽阔的屋子里又建起一座小小的,但是高度直达二楼楼顶的房间,加厚水泥,内墙面和地面全部用三层太空海绵包裹,指纹锁,屋里只有一个马桶,一张床垫,不留下任何锐器。

我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专业,但仓促之间也只能准备成这样。我也考虑过直接杀了她,可是我不敢,我连杀鸡都不敢,更不要说是一个活生生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来到这里的每一步,我看似从容,却都是胆战心惊地完成,只要出一点差错,我就会捅出连自己都解释不了的篓子。我觉得自己很罪恶,因为这一个月里我亲眼看到这个林娅和岳晨有多么的幸福,我向往着那份幸福,于是用"我只是用自己替换掉自己"这样的想法来自我安慰。但是我知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没法再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

而且,我不想杀她。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从我的那个世界走出来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和我选择了同样的目的地,但至少现在在我的认知中,这个世界上能够知道我的身份的,只有这个女人。

在那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里,我无数次想过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么,我,到底是真的我,还是假的我?想来想去,再怎样欺骗自己,最后也只得到一个结论: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是真的。可是对于那个世界来说,我是假的。

在这个世界,大概不会有人有着和我一样的经历,也没有人能懂我的困扰。

如果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一个真的我存在的话,那我还存在吗?

所以我要这个林娅活着,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那样,我就永远能分辨出自己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是我一开始就决定的事,可惜,每一件我决定很快的事,最后都是错的。

一开始很难,我和这个林娅还是有着许多细小的差别。把她锁在那个房间里,留下足够的压缩食物和袋装饮料后我就离开了,那时她还没有醒来。应该说,那天下午,我们同样都面临着未知的命运。

还好,这边的林娅和我一样都有在电脑中写日记的习惯,在岳晨下班家之前,我至少得知在这个世界里我们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的时间其实并没有那么长,他对我也还停留在将女神娶家的兴奋喜悦阶段。

在这样的关系中,伪装倒也并不难。那个我离开了,所有可用的证件都在我手中。我跟岳晨谎称买菜时丢了钥匙,他便换掉了家里的锁。她正在翻译的文稿我全部帮她完成,按照邮箱中的发送后和那几家杂志全部终止了作。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进行着,把原来的林娅,替换成现在的我。

我每周都会去那个房间看望那个女人,给她带点热水和热腾腾的饭菜以及换洗衣服,脱光了她绑住手脚带她去浴室洗澡,然后,给她讲一讲岳晨的事。

这是我们的约定。一开始,她反抗过,诅咒过,乞求过,也试图攻击过我,但都徒劳无功。事关我的命运,一切我都小心翼翼,当然,把这个女人留在世界上除外。

我不敢去想象如果换成我在那样只有在房顶开着一扇小窗来告知日夜变换的环境下可以忍受多久,想一想,就会不寒而栗。可是这个女人的忍耐力让我佩服,她真的很倔强,倔强到我怀疑她和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我听说,倔强的人,受的苦也会多一点。

我对她各种想要离开的尝试不厌其烦,于是和她定下了约定,只要她乖乖的,我每次来都会给她讲岳晨的事,还会拿新拍的照片给她看,也许是太想念自己的丈夫,也许是她自己也太累了,她选择了妥协。于是,每个星期我都会有一整天耗在那里。

我听说女人是有第六感的,或许从第一天开始我的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个女人迟早有一天会逃出这间房子,然后将我经营的一切全部都毁掉,所以在我告诉她的那些事情中,永远都是真实中参杂着假象。

我不懂我为什么这样做,不懂为何当初明明只要离开王力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却偏偏要穿梭到另一个世界,也不懂为何只要杀死这个林娅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我却偏偏要留着她,留着她毁掉我的可能,然后再留下我离开以后她被毁掉的伏笔。

是自毁倾向吗?一次毁掉两个自己的,严重的自毁倾向?

第一次和岳晨做爱的时候很忐忑,有一种背叛了王力的感觉。虽然在这个世界我和王力已经无关,岳晨才是我该忠于的对象,但是我的心理真的没有办法那么快适应。

我想我确实是有自毁倾向的。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我禁锢了这里的自己,我抛下了原来的王力,我欺骗了岳晨。我做了这么多事,伤害了这么多人,我该知足的。该就这样忘记以前的一切,安心地和岳晨一起过下去。

但是我没有。在来到这里半年多的时候,我开始想念王力。

岳晨很好,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但是,习惯了王力的霸道的我,有时会觉得他太过优柔。而且,他的心思太过细致,又很爱猜疑,若不是我的经历太过离奇,恐怕很难瞒着他这么久。总的来说,我觉得和王力比起来,岳晨不男人。

这很可笑,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嫌弃王力太男人,到了这个世界,我又觉得岳晨不够男人。我总有一天我会毁在自己的纠结上。

一边对岳晨的温柔依依不舍,一边对王力的霸道念念不忘,渐渐地,两个男人我都想要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的我,就像一个利用修改器作弊的游戏玩家,眼前的一切得到的太过容易,潜意识里总以为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被我搞砸,我也还能再作弊一次。我真是个蠢女人。

我偷偷地去找了王力,和他做爱,再次体会到了那种被支配的感觉,然后,到家里,享受岳晨的温柔呵护。我对两个男人太过了解,自由穿梭在他们中间是如此简单,虽然内疚,虽然自觉下贱,但是,那种刺激让我上了瘾。

既然命运给了我这次机会,那我就该选择自己想要的不是吗?而且,两个都选,就不必左右为难了。

我玩的越来越疯狂。在王力眼里,我是个对旧情恋恋不忘的癡情女人,在岳晨眼里,我是个温柔可人的完美妻子,我在两个角色间切换,在两个男人间徘徊,渐渐地,有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来到另一个我的面前。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永远清楚地记得我是谁。

几个月的时间里,这个林娅仿佛已经被彻底地磨平了棱角,放弃了反抗的想法。有的时候,甚至会在我对她说起岳晨的时候和我聊几句。我不知道岳晨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是什么,一个精神的依托?还是一个曾经很熟悉的名字。

面对这个林娅的时候,有一种自我审视的感觉,我有点害怕这种感觉。放弃反抗以后的她总是很安静,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靠着柔软的墙壁,听我说话,偶尔出声。我越来越觉得我不像她。因为我的骨子里越来越疯狂,她却越来越安静。

我觉得她要死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那个原因很明显,是我把她变成了这样。

可是,我的本意并不是让她死去。但她越来越安静,永远只是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对我带来的饭菜视开始若无物,也不再愿意去洗澡,就只是坐着。

我没有去勉强她。我不敢杀人,但是我开始慢慢地期待她死去。

我没有告诉她关于王力的事。我知道从我把她带到这里那一刻,两个原本相同的女人,就已经再也不可能是同一个。她仍是最初的那个林娅,我却已经是个肮脏的女人。每当我照镜子一样看着她的时候,都会升起那种奇怪的感觉。

镜子里明明肮脏的林娅洁白如昔,镜子外装扮整齐的自己,却早已被尘埃蒙蔽。

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告诉自己,现在我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被人呵护的光鲜亮丽的林娅,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躲在角落里散发着臭味的憔悴女人。可是我越是这样想,就越是觉得自己脏,比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的女人还要脏千倍。

我留给她的食物越来越多,去那里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我害怕去那个地方,害怕见到那个女人。

我很希望,在我下一次去的时候,她已经死在那里。

这次,命运没有站在我这边。

我记得那部电影里女角的一句台词。她说:当我们与其他世界的自己相遇,总是会本能地提起戒备,把那个自己当做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可是我们却从未想过,也许自己才是坏的那个。

很有意思的是,这个世界也上映了一部同样名称的电影,虽然没有那样大的噱头,故事的走向,出演的演员都不同,也没有最后那五分钟的画面,但是,却一样有着意思差不多的这一句台词。

我承认,我才是坏的那一个。

林娅消失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被我替代的那个林娅。

我惴惴不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向岳晨说出一切。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原来我们终究是相同的人,都有着一样的制约对方的能力。

我像是一个等待着被处决的死刑犯人,在王力的放肆和岳晨的温柔中发泄着自己的恐惧,度日如年地等着。

然后,我收到了她的邮件。

那天晚上,我和岳晨一起看了那部我因为心虚一直没敢让他看的电影,然后在他怀里撒娇地问他:"如果有一天,也有一个女人像电影里一样偷偷地替代了我,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会发现吗?""不知道,大概会吧。"他说。

"如果你发现了,但是觉得她比我好呢?你会怎么对待她?会把她当成我吗?

""不会的。"他摇头,"就算有再多一模一样的女人,但我的妻子林娅只有一个。"我放下心,偷偷给他喝下安眠药,离开,去赴那个女人的约会。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来。毕竟,无论是哪一个世界,电影的最终都是坏的那一个吞下了失败。

而这个世界里,我就是坏的那一个。

林娅如果接连不断的水滴可以洞穿一块石头,那么,不停地敲打同一个地方,能不能敲开一条裂缝?

那天,我只是一如既往地送岳晨出门上班,然后坐下来进行自己的工作,平淡的如同迈入婚姻后的任何一天一样。

可是,我见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有着相同名字的女人。

我请她进门,听她讲一个离奇的故事,热心地为她倒了一杯又一杯茶水。然后,我就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没有时间,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一开始,我担心过很多可笑的事,担心岳晨下班后找不到我,担心没有人给他做晚饭,担心正在翻译的稿子的无法按期完成,担心洗衣机里的衣服没有人晾……直到我意识到,也许我永远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我,已经被那个女人替代了。

我开始失控,疯狂地踢打柔软的墙壁,放肆地痛哭哀嚎,发泄着心里的恐惧,但是,无济于事。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向她下跪,向她哀求,诅咒她,怒骂她,我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却换不到她的分毫同情。

我不相信她是另一个我。我是一个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女人,而她,却对同样是自己的我那么残忍。

那次见面,她留下食物和饮水就离开了,再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没有钟表,没有日历,我只能从房顶那一扇小窗中的光暗交替知道又过去了一天。那是唯一的出口,却在我永远触不可及的地方。

她说:"你乖乖的,我就告诉你岳晨的事,给你看他的照片。"我假意妥协,试着忽然发难去袭击她。但是,面对我的时候,她永远带着足够的防备和武器。

我被喷过催泪雾剂,被电击过,甚至被绑住手脚扔在那里整整两天两夜,只能像残废的狗一样伸头去舔食面前的食物,然后,任凭无法忍耐的失禁尿液在身下扩散。

我很想就这样死去。

但是我没办法离开,我没办法抛下她每次来告诉我的关于岳晨的点点滴滴,我没办法把我的丈夫留给这个林娅,这个夺走了我的一切的女人。

我恨她!

独处的时候,我只做一件事,一件也许毫无意义,却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把手伸进马桶,在同一个地方,敲击。

我想既然水滴都可以滴穿一块石头,那么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用我无力的手指在釉面陶瓷上敲开一条裂缝也许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我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如果出不去,这里,就是我的一辈子。

当我终于把那块小小的瓷片握在手心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

那个林娅仍然经常来看我,像是朋友一样和我说话,告诉我她是如何一点一点地抹杀了我的痕迹,剥离了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让我变成了一个隐藏在某个小小的房间里的,不存在的女人。

我不再应她,不再试着用冷嘲热讽去表达我的仇恨。我会把所有的力气都留下,等着,等到我出去的那一天。

我只敢在海绵上划开一个小洞,一个我瘦弱的身体足以遮挡住它的缺口。然后,在那个林娅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呆呆坐在那里,掩护住我的希望之门,不去看她手里诱人的饭菜,不去洗澡,不做任何事,不离开那个地方。

我很害怕,这是一个如履薄冰的尝试。如果哪怕只有一次她把我强行拖起,我就会失去所有希望,甚至,立刻死在那里。

还好,她没有。

我故作的憔悴,我每次上完厕所故意等很久才沖水让室内弥漫的臭气,都很好地发挥了作用。她越来越不喜欢来这里,我的时间越来越多。

瓷片快要磨尽的时候,我终于凿下了一大块水泥,有了更加有效的工具。我很害怕当我挖得越来越深,却忽然发现挡在里面的是一层无法穿破的金属,也许那样我会立即崩溃。

还好没有,这个女人就和我一样,无法考虑的那么周全。我们都很蠢,以为足够厚实的东西就可以抵御一切。

那个孔被凿开到十几公分深的时候我触到了隔音层,这个设计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很多便利,加快了我的进度。我不知道我已经来了多少时间,知道那些也没有意义,如果出不去,什么都没有意义。

也许过了几个月,也许过了一年,也许过了更久。我离开了那里。

没有急着去找她,当时的我,已经是个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女人。我不敢去走她来往会经过的路,绕了一个大大的弯子,花了三天时间,到我的城市。

用捡垃圾和乞讨换来的钱把自己清洗干净,在路边的小理发店里化了浓浓的妆来遮掩憔悴,我开始去一个个去找那些久未联系的朋友,向她们借钱。

没法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就只是消失了很久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开口借钱,这样的事情会很困难。我费了很多周折,最后收获的并不多。不过没关系,只要可以生存下去就可以。

同时,准备我的报复。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计划着用恶毒的方法去报复一个女人,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准备些什么。可是,我恨她,刻骨铭心的恨。我永远不会承认那是另一个自己,永远不会再让这样的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我约她见面,在护城河边一个没有人会去的地方。她来了,也许也准备了什么。

我没有给她机会,甚至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当她看见我的时候,我还是一副捧着杯子取暖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两人面对的第一秒,我就把手中的硫酸泼到了她的脸上。

我不敢杀人,连杀鸡也不敢。但是,我不会再让这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留在这个世界上。

本来,它就不该存在。

看着那个女人翻滚着痛苦哀嚎,我该高兴的。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滚滚落了下来。

一年多的时间,一场不知所谓的闹剧,我该高兴吗?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只是在想,终于,可以家了。

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再嘶喊,只是安静地坐在地上,靠着护栏,像是死了一样。我很奇怪,似乎她今晚就是这样孑然一身来见我,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快点去吧。"她对我说,声音晦暗缥缈,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她说:"岳晨正在生病,烧了整整两天,睡得并不安稳。再不去的话,他会发现我不在的。"然后,丢给我开门的钥匙。

多么可笑,我已经连开门需要钥匙这样的事都忘记了。

我想她终于悔悟了,我想她虽然害了我,但终究是爱着那个男人,不愿意让我们之间的闹剧给他带来困扰。我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在听到落水声头的时候,她已在护城河里。

到家,岳晨仍在安睡,床边是空空的水杯。我摸了他的额头,还好,已经不烫了。

我脱了鞋,赤着脚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悄悄地看着这个本该属于我,却已经离开太久的地方。手指已经被咬破,却依然阻止不了泪水把自己淹没。

我来了。

已经很久没有投入过的怀抱并没有让我安然入睡,那是一种期待了太久,在几乎已经绝望的时刻重新得到的感觉。我很害怕,害怕呼吸重一点都会把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吹散。

我在他怀里装睡,在他醒来时抬头看他。我怕他发现我的不一样,惴惴着,颤抖着,他却只给我一个吻。

一个久违了的,额头上的轻吻。

我本来是想问他身体好点没有的,可是这个吻让我哽咽到说不出话,甚至没办法在他面前压抑住痛哭的沖动,于是匆匆下了床,去厨房为他准备早餐,让眼泪湮没在鸡蛋落入热油中的滋滋声中。

在那个囚牢里的一年多时间,我用心记下了那个女人对我说的每一件事。可是,在我一点一滴地找过往,将自己代入到熟悉却陌生的生活中的时候,却发现她骗了我很多。那些细节,那些经历,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我不记得自己是一个这样精明的女人,我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记得她说过,会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一部电影。一部她永远不敢给岳晨看的电影。我找来了这部《Coherence》,一个人看完。结尾并没有两个自以为是的疯子将足以毁灭世界的讯息透漏给观众的画面,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但这个故事,可以很好地解释发生的一切。

我决定给岳晨看这部电影,让他一点一点地去察觉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敢直接告诉他,怕他不信,以为我疯了,也害怕他现在爱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与岳晨相识、相恋,再到结婚,也不过一年的时间。我们爱的热烈而沖动,不顾一切地走到了一起,然后在最甜蜜的时刻分开,由另一个林娅介入。算起来,她陪在岳晨身边的时间,比我还要久。

我无法肯定,如果岳晨真的知道真相,会选择的,是哪一个。

那天那个女人在水里挣扎的样子仍然会时常浮现在眼前,那时候,如果我去找人求助,也许她不会死的。可是,我就那样看着她,挣扎,下沉,最后漂浮在水面。

是我害死了她吗?不是的。我坚信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可是,我无法确定岳晨会不会这样想。

我能做的,就是成为一个比那个女人更好的妻子,夺属于我的岳晨的那份感情,然后,在他得知真相的时候,求他原谅。

岳晨心不在焉,却猜中了电影的剧情,这让我惊慌失措。我开始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没有看过这部片子,他是否真的没有发现我的不同,我担心的无法入眠。

但是,第二天,他又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露出任何怀疑我的痕迹。我虽然还是不安,却已无暇顾及那些。

我终究是没有料到,那个女人已经把我的生活毁到了这种地步。

我不知道岳晨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年轻的他没有了与年龄相符的沖动和欲望,我也不知道王力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同样的,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么强烈的情欲。

我并不喜欢他。虽然当时离开他与岳晨在一起让我很内疚,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那种内疚和依然喜欢毫无半点联系。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我无法忍受自己在经历了那样的辛苦之后才到这里,却在短短时间内又被其他男人侵犯了身体,但是,我的身体,我的欲望,向他臣服了。

在王力进入我的时候,我在想,那个林娅的出轨,是否也是因为这份压抑不了的欲望。是否,无论哪个世界的我,都一样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当我堕入沉沦的边缘的时候,岳晨拯救了我。他带我离开,满足我的欲望,向我诉说情话,给了我无数的承诺。

岳晨的拯救,让我欣慰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对王力的挑逗起反应,让我可以用自己的理智坚持着去拒绝他。只是,仍然逃不掉被他强奸的结果。

这一次,没有快感,没有高潮,没有满足,只有,内疚!屈辱!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无与伦比的幸福之后,对岳晨深沉的内疚,以及依然无法逃脱那个女人的掌握算计的,浓烈的屈辱。

在被囚禁于那个房间的第一天下午之后,我第一次这样放肆地痛哭。我对那个女人,再没有半分的愧疚。除了岳晨,对任何人都没有!

那天下午,岳晨说要和我生个孩子。他说他爱我,说要和我一起创造一份幸福、完美的未来,说要我干干净净的,和他一起给这个家增添一个新的成员。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子宫里也许还残留着王力的精液。

干干净净……干干净净……我的脑子里一直荡着这四个字,然后,看到角落里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岳晨说,我可以把不想要的东西装在里面,丢掉。

我不想要的东西,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一切。

当岳晨和警察一起走进屋子的时候,我仍然在试着斩断那些仿佛永远对我纠缠不清的东西。

林娅的尸体,王力的尸体,如果把它们全部剁碎,碎到谁也再无法证明这两个人曾经存在过,那么是否,我就可以仍然把自己当作是那个穿着白纱,被岳晨抱下婚车,抱进礼堂,抱入怀中拥吻的,干干净净的女人?

可是他的目光这次没有任何的掩饰。我忽然明白,从那个女人走进那片阴影的一刻,所有的,就都已经改变了。

我很想告诉他我爱他,很想告诉他我才是那个从一开始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想告诉他很多很多。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那个女人给了他一年多的温柔,让他对她爱的如此深刻,在失去她后依然如此疯狂地报复,而我,能给他的温柔,只有这一次了。

我听说人会忽然患上一种病,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以为它的表象很简单,可是实际造成的伤害远比你想象的多,等你察觉,也许已经无可救药。我听说,这样的病,叫做症。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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