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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物品 作者：剑刃舞者 内容简介： 最近几月，容大的BBS论坛出了一件从未有过的怪事。 每一个角落，都快被有关一个新生的消息挤爆了。 出新闻了，有个新生军训中暑了…… 最新消息，中暑男居然还敢打篮球…… 号外，中暑男参加运动会，破了两项纪录…… 最新劲爆，有人看见中暑男和系花一起喝稀饭……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校花也是中暑男的粉丝…… 这些离谱的事，我都能接受，最应该质疑的是他的品味，为什么他每天都背着一个很丑很非主流的包…… 看着密密麻麻的帖子，韩秋撇了撇嘴：嘘，别让人知道，这个包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能够将游戏中的物品带回现实。 第1章 牛包？破包？ 大学生活的初夜，韩秋是在网吧里渡过的，为由你玩四年的生涯开了个好头。 但这个开头看起来不太顺利，至少在游戏上是如此。 “我擦，怎么登陆不上去？”韩秋很生气，“猛兽世界”怎么也登陆不上，反倒弹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登陆界面，怎么关也关不掉。 韩秋一气之下，索性直接点了确定…… 点下确定键的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将自己卷在当中，无数的电流汹涌澎湃，奋力撞击。自己就像漩涡中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翻江倒海中，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如灵魂脱窍般，虚脱…… “擦，这游戏画面怎么跟猛兽世界那么像，难道是新版本？”韩秋刚醒过来，就发现显示器里呈现的场景，与以往有九分相似，一分不同。 “哥们，新人吧，混的够惨的啊！”韩秋正不知所措，从他身边路过的一个家伙见到他的一身装备，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给，这是最初级的储物包，你打到装备后，好歹有个放的地儿。” 一个墨绿色的挎包，出现在韩秋手中。 一个很有“复古风格”的挎包，粗糙的帆布制作，色泽极度单一，正面嵌着一颗暗淡的五角星，怎么看怎么像当年解放军叔叔爬雪山过草地的装备。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闪光点来。 韩秋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这是什么破玩意，打发叫花子啊？”他觉得穷人也要有尊严，不能一个破包就给收买了吧。 “你不就是叫花子么？人要知足。”那家伙语重心长教育道：“现在这个包还没有经验值，等级低，所以只能捡一些垃圾玩意，而且拾取的概率很低。你就凑合着忍忍，等到等级高了，就能有好装备了，要是等级再高一些，甚至能合成装备，变异装备，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要不直接给一个高级包试试？”韩秋始终觉得这家伙在忽悠自己，真要帮忙，出手怎么会这么小气？ “高级的包，我也有一个，但已经灵魂绑定了，没法给你。” “灵魂绑定？”韩秋吃了一惊，难道新版本的改动这么大，连包都给绑定了？他好奇地问：“那具体怎么绑定呢？” “现在教你也没用。等你的包升级了，它会对你的友好度上升，到时可以签订主仆契约；随着等级越来越高，它对你的好感直线攀升，契约级别就越来越高，到了最高，就能灵魂绑定。” 不会吧！新版本改动这么大？连一个放置装备的包，都走上升级的道路了？ “对了，忘了提醒你，在下机前，要记得把包存到仓库里，否则会带到现实中，那就麻烦了。” 什么？带到……现实中……韩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但他看了好几遍，确定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没有出错。 看来这家伙一直都在消遣哥哥！ 韩秋正要斥责，猛然间感到先前的那股电流又围绕在了自己的身旁，他在再次昏迷之前，恍恍惚惚看到显示器上出现这么一行字： 亲爱的玩家，由于强烈的电磁干扰，服务器数据出现紊乱，需重启服务器，由此可能造成的数据丢失，请各位谅解。 服务器：马维影歌 时间：2509年6月30日 …… 韩秋从昏迷中缓缓醒转了过来，感到满身的疲惫。他四处望了望，发觉自己眼前的登陆页又回到了以往熟悉的画面，韩秋输入了账号密码，一登陆，身子本能地一哆嗦，似乎在等待那股熟悉的电流。 什么也没有发生，游戏中的角色如往常般出现在了眼前，熟悉的游戏画面。伴随而来的，还有工会牲口们熟悉的刷屏骂街：“我叉，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每个月的那几天到了？” 怎么回事？难怪先前的遭遇，全都是幻觉？肯定是趴在桌上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韩秋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准备振作精神，好好享受一下游戏。但感觉屁股下好像垫着什么东西，坐着一点也不舒服，顺手将屁股下的玩意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就完全呆住了。 “这个包是怎么来的？”韩秋呆呆地看着手上的墨绿色帆布包无比的眼熟，脑子都发懵了，忍不住发出声来。 这不是先前拿到的那个破包么？难不成刚才的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的？韩秋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疼痛，确认不是幻觉。 未来世界的科技，以现在人的眼光，很难判断出能发展到什么样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似乎任何的可能性，都有转换成现实的几率，所有的梦想，都不是遥不可及？ 想到这里，韩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这个看起来土到掉渣的包，是否真有将游戏里的装备带到现实的功能？这太激动人心了，要是有游戏中的装备，哥哥岂不是可以内裤外穿，冒充超人了？ 韩秋的声音引起了附近几只老鸟的注意。他们只看了一眼，就不屑地转过头去交头接耳： “哎，现在的新生是越来越惹不起了，非主流都玩成主流了，现在又开始玩复古流。看着那个傻鸟，我就想起传说中的红卫兵……” “红卫兵算啥啊，我觉得至少是大跃进那一拨的……” “我认为他应该参加过革命战争……” 我擦，被鄙视了！ 算了！凡夫俗子不识货，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韩秋将挎包往肩上一搭，埋头开始游戏。 努力，奋斗，打装备，让嘲笑我的人都见鬼去！一想到有可能将游戏里的装备带到现实里，韩秋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激昂。 飞速组好队，韩秋特意选择了随机分配装备的模式。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的狗屎运总是比别人旺，经常弄得一伙人怨声载道。 仅是游戏中获得装备，韩秋已经尝尽甜头了，而现在居然能将游戏中的装备带到现实里，韩秋的心中，除了期待，还是期待…… 一票人马浩浩荡荡杀了出去，一路烧杀抢掠，可怜的怪物们还没来得及正眼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就哀嚎着去见了上帝，留下一地的装备…… 某个人满怀期待地摩拳擦掌，看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装备，心里盘算着：这个到现实中怎么用？那个又可以拿来干什么坏事……但YY了半天，他却惊讶地发现，打出了无数的装备，自己居然没得到一件。别说带到现实里了，就连游戏中，也是一无所获！ “哈里波特大今天转性了，也太谦让了吧。”几匹队友赚得盆满钵满，得意地调侃着韩秋：“怎么，觉悟了？早就该这样了，要是一直如狼似虎的，必损阳寿啊。” 我擦，运气背得没底了。哥哥不组队了，单杀行不行？韩秋一气之下退了组，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一只怪物上，很快，无辜的怪物嗷嗷叫着去见了上帝，爆出一件还算不错的装备。 韩秋操作着“哈里波特大”站了上去，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次不可能随机分配到别人身上去了吧！ “装备鉴定中……”一个意念突然闪现在韩秋的脑海里，与此同时，帆布包上的五角星，突然莫名的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暗淡。“等级过高，无法获取。” 韩秋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先前的那句话：“包的等级太低，只能捡垃圾，而且拾取的概率也低……” 我擦，难怪先前一直为别人做嫁衣，原来压根就不是运气，而是这个包在作怪！ 害人的玩意！将游戏中的装备带到现实的概率低，这个勉强能理解；但居然在游戏中，也很难获得装备了，这就太扯淡，难道以后下副本，都是充当活雷锋？ 得将这个该死的包赶紧扔了！ 第2章 假死药剂 蛇螯在手，壮士断腕。 这个破包，一件装备也没给弄到现实中来，倒有可能让韩秋在游戏中一身绿装到底，成为永久的环保工，这个买卖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而且这个包的形象如此得拉风，太容易引人注目了，考虑到自己要在这里混四年，韩秋觉得自己起码的尊严还是要的。 等一会出网吧的时候，就找个垃圾堆扔了得了。 韩秋也没心情继续游戏了，都不能获得装备了，还打个鸟，义务劳动？他一路跑回城去，准备下线。 这时他随手翻看了一下任务的记录，发现很早以前接的一个任务还没有完成，但任务物品早就得到了，一直都忘了交给NPC。 韩秋灵机一动，任务奖励不像打怪掉落的装备，不需要拾取，是否能绕过破包直接进账呢？ 韩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NPC，交了任务，心里默默祈祷着…… 屏幕上滚动出了久违的提示信息，韩秋的物品栏终于有进账了！ 这虽然只是一个低等级的任务，报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义务劳动了一晚上的韩秋而言，这笔可怜的奖励，已经算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看来做任务的确是个捷径，韩秋得意地拍了拍帆布包：嘿嘿，跟哥斗，你太嫩了，哥的年纪比你大500岁呢。 沉寂了许久的帆布包猛然一阵震动，红色的五角星再次闪亮起来。 “装备鉴定中……获得装备：诺格弗格药剂*2。 诺格弗格药剂，重量0，无属性加成，LV1，使用后可暂时停止呼吸。” 韩秋疑惑地拉开了包，见到两只针剂样式的小瓶子静静躺在墨绿的帆布上。 韩秋的心一下子绷得紧紧的，尽管他明知道这个包的功能就是从游戏中获得装备，但真的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要说不激动，那是扯淡。光是想想游戏中的装备能带到现实里，就会让人血脉喷张，霜之哀伤，埃辛诺斯之刃……这些传说中的神器只是在游戏中获得就足够让一个人获得万众仰慕，要是真给弄到了现实中，简直不敢想象会产生怎样的效应了！估计一个人单挑一支军队，也不是什么难事…… 光是得到一个游戏装备，就已经如此具有遐想的空间了，而自己手中的这个包，竟然能源源不断得获取装备，这就像竭泽而渔与可持续发展的差别。其中拥有多大的升级空间，韩秋是不敢想下去了…… 只是，这些伟大的构想，现在看起来只是个梦想。至少，现在获得的这个玩意，让人没有什么想法。 韩秋叹息着拿起一只药剂细端详了一番，这就是哥第一次从游戏中带出来的装备？怎么越看越不顺眼啊？ 诺格弗格药剂本来是个有趣的玩意，可以随机产生多种效果，比如水下呼吸，变身……这些技能都很有用，怎么到了哥这里，就只剩下停止呼吸这一功能了？还不如直接弄瓶敌敌畏得了。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是假死，一个是真挂。 一定是LV1惹的祸，真没想到，这年头，连个药水都要分等级。这个让人暂停呼吸的药，能有个啥鸟用呢？ 韩秋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勉强想到一个药剂的用途：要是哪位哥们追MM被拒绝，就把药水给他，让他直接在她面前喝下去，展示自己必死的决心。MM一心软，说不定就被感动了…… 但他立刻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被动了。应该给MM喝，然后可以人工呼吸…… 韩秋将药水放回包里，赶紧又操作着可怜的“哈里波特大”去做任务，这次挑了一个狠的，直接拿了永恒水瓶的任务。 他这会算是彻底明白了，游戏中设置任务的好处。闷头打怪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既然任务装备是捷径，那就一步到位，穷追猛打。 花了很长的时间，任务奖励终于到手了。韩秋得意地拍了拍包，心想这次赚大发了。 帆布包上的五角星迅速闪了一下，立即又熄灭了：“鉴定技能已反复使用，需冷却，时间为24小时。在此期间，无法获取装备。” 韩秋差点喷出一口鲜血：我擦，这个破包，工作态度这么消极？而且通过的概率本来就低，还都是垃圾…… 这个包，真的有意义么？ 既然已经不能再获取装备了，韩秋也没有继续停留在网吧里的理由了。外面的天空已透亮，也差不多该回寝室补回笼觉了。 韩秋打了个呵欠，拎着包回宿舍。一路上，他尽量将包遮遮掩掩的，就怕被人看见了。但这完全无用，这个拉风的包，实在没有理由不吸引人的注目。 “复古流，现在的年轻人太有风格了。” “可能是刚接受了先进性教育，主动要求进步。” “注意素质，不要冷嘲热讽，看着是复古了点，但说不定是建国六十周年纪念版呢。” 最过分的是一个马桶盖发型的小眼镜，竟然对着韩秋轻哼了一句：“红星闪闪放光芒……” 要是平时，谁敢这么平白无故嘲笑韩秋，他一定会让对方留下两颗门牙，但现在实在是理亏，谁叫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这么一个有风格的挎包出没呢？要是看见别人拎着这样的包，自己也会觉得他是脑子里有包。 韩秋灰溜溜地在众目睽睽下逃回6号楼，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张胖乎乎的小圆脸出现在他眼前。 “哟，秋哥，复古流啊。”说话的是606宿舍的人来疯，马布。为了突出他的受欢迎，他喜欢让别人亲切地称他“布布”。原本是准备叫“阿布”，但同名的那个老毛子太有钱了，打击人的自信。 这厮是典型的圆球体，身高体重比1：1，面相很“单纯”，整个一小正太的模样。MM们见了他，就像见了吉祥物，恨不得捏他的脸。 韩秋对他的脸没兴趣，直接踹了一脚他的屁股：“滚，谁再说这三个字我跟谁急！” 马布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道：“秋哥，你真是奔放，报名第一天就敢出去HAPPY。那两个家伙都被你镇住了。” 马布说的是寝室的另外两匹牲口，那两家伙都不怎么说话，不容易接近的样子，所以这个寝室里，就数韩秋和马布两个自来熟的关系最融洽了。 韩秋随口问道：“布布，那两个牲口干啥去了？” “王磊打篮球去了，周洋一大早就上自习去了。”马布撇了撇嘴：“这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呆着也怪没劲的。” “我擦，上自习！”韩秋印象中，那个一副中年人形象，带着黑框眼镜的周洋同学就是个天生的书呆子形象，昨天新生报道，大伙头回碰面，这家伙就跟战争年代的地下党似的，打死不开口。估计他是个好学的人，但没想到对知识的渴求到了这个地步！估计头悬梁锥刺股的那位兄台，也就这个程度吧。 马布换了件衣服，对韩秋发出邀请：“秋哥，我们一块去超市转转，买些日常用品。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以后就没时间了。” 一听到军训，韩秋立即泄了气。本来还打算等24小时的冷却时间后，去网吧打打装备，但没想到有军训这么一茬…… “不去，没情绪。”韩秋将挎包随手往床上一扔，和衣就躺了下去。玩了一个通宵，正是补觉的时候，没事逛啥超市啊？ “秋哥，你的觉悟太低了，逛超市是手段，不是目的，主要是熟悉熟悉学校里的MM资源。”马布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打探到了，俺们这个系的系花，就分在咱们班。同学，要抓住机遇，深化改革啊！” 韩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踩点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发现目标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欠了欠身子，转了个角度睡觉，正好将破包搂在怀里了。 “汗，大白天睡啥觉啊。”马布看见韩秋的形象，禁不住叹道：“秋哥，你这包可真金贵啊，千万要守好了，你太有风格了……”看见韩秋噌地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一脸杀气，心知不妙，赶紧一溜烟地闪人，动作之敏捷，完全与他的体型不符。 韩秋没有留意到，他的这一蹦，牵动了挎包，里面的一只药剂掉落出来，不偏不倚，正落在新领的军训服装上。 韩秋就是典型的一屋不扫，就惦记着扫天下的人。昨天领了服装，他懒得折叠好了搁衣柜里，想着反正很快就要穿，直接就扔床上了。药剂正好掉在裤子的口袋边，韩秋一躺下，就感觉背部有个小东西搁着，很不舒服，便翻身看了看。 他倦意上涌，也没有注意到是什么东西，只是恍惚间看见一个小瓶子，随手就将这瓶子直接塞进了长裤的口袋里。 然后，沉沉睡去…… 第3章 假死 万恶的军训开始了！ 一众牲口穿着晒得发黄的迷彩服，有气无力地挺立在正午恶毒的骄阳下，炙热的气浪犹如一座烤炉，被烘得七荤八素的可怜的人们，时不时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为什么眼睛里看见的空气还有波动捏？ “所有的人给我听好了！在这里，要忘记你们自己的身份，服从命令就是你们的天职！在我眼里，没有学生，只有军人！要是谁敢偷懒，别怪我不客气！听到了没有？” 满脸横肉，剑眉怒目的雷教官冲着信息2班的男生方队大喝了一声。 “听见了。”众牲口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混球！你们没吃饭吗？跟个娘们似的。”雷教官声音提高了八度：“回答我，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韩秋随着众人大吼了一声，随即感觉到这一吼，明显地消耗了本就不多的体力，太不划算了。 雷教官黝黑的肌肉块在烈日下闪着油光，他摘下军帽，露出麦茬般的平头，上面刻着一条长长的伤疤。看着眼前的方队，他的嘴角不屑地一撇，划出一抹微弯的弧线。 哼，果然又是一队老弱残兵！但是这能难住我么？ 雷教官入伍已经五年了，以勇猛蛮横著称，号称雷老虎。在这五年中，他每一年都是先进，因为他带的队伍在最后的检阅中，总是表现最出色的。 上级领导也看到了他的成绩，所以每一年，都直接将看起来最困难的方队交给他，而他总是能变废为宝。这次军训之前，上级已经找他单独谈话了，如果这次的队伍依然能够名列前茅，组织就会重点“注意”他。 雷老虎无疑把这次军训看作迄今为止人生最大的机遇。为了能够让组织“注意”，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说起来，他的训练思路也很简单，一个字：狠！前几届取得的成绩，也完全是凭借这股狠劲而来。用他的说话，就别把这些学生当人看，张口就是混球，抬手就是耳光，训练量往死里下，反正累的是学生。他们平时太被娇惯了，自己就是要让他们吃点苦。 今年派给他的任务是信息2班的男生方队，这一群牲口看起来素质参差不齐，高接低挡，燕瘦环肥。一看就是潜力不大的团队。但在雷教官看来，没有垃圾的团队，只有心软的教官。在自己的铁血政策下，就是瘸子也得走正步！ 但是一上午下来，他也发现，面前的这个方队，也许是他多年来所遇到的一个极品，脸皮个顶个地厚，全是些打不湿拧不干的牛皮糖，练了几个小时，竟然还有人“一路顺风”…… 必须得在最开始的时候震慑住这些学生，树立绝对的威信。雷教官决定采取点措施了。 “你们这些混球，懒洋洋得像个娘们，中午不许吃饭，在这给我站军姿，要是谁的胳膊乱动一下，再加练一小时，动两下两小时……” 军心涣散的牲口们怨声载道，马布擦了擦圆脸蛋上的一层黏糊糊的油，觉得自己的脸都能炒菜了，他轻声抱怨道：“这样练下去何时是个头啊，要死人的。” “混球！没听见我说的么？还敢说话，加练一小时！”雷老虎冲到马布跟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得一声脆响，扇得可怜的正太布两眼直冒金星。 “练！往死里练！军人哪能怕死？谁要是练得没有呼吸了，我就批准他休息！”雷老虎板着脸孔冷冷吼道。 这个空头支票开得太有境界了！人都练死了，想不休息也不成，还需要你批准？ 雷老虎为了升职而折磨学生的举动，已经引发公愤了。 “擦，太过分了，教官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吧，我们要人权。”韩秋实在看不过去了，在人群中嘟哝了一声，立即得到了众牲口的响应，声讨连成一片。 雷教官脸都绿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抗议，这种不良风气岂能助长？如果不把这些人的气焰打压下去，自己今后还怎么混？ 他二话不说，一个飞腿冲着韩秋踹了过去。韩秋早就预料到“混球教官”会来这么一招，向后一闪，但是由于长时间的军训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加上雷教官的出脚速度实在太快，韩秋没能完美躲避，大腿还是被挂了那么一下，辣辣得生疼。 “混球！你要想拿不到军训的学分，就尽管走人！”雷老虎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狠狠瞪着韩秋，补了一句：“或者，你练死在这里！” 韩秋咧着嘴，忍不住用手去抚抚腿上的伤处，却不经意蹭到裤子的口袋上，感觉湿漉漉。他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是一只小巧的针管药剂破裂了，药水流淌了出来，沾了韩秋一手。 奇怪的是，这只药剂完全没有任何的重量，以至于他一直都没有发觉。 这会他想起来了，这不是从游戏里得到的诺格弗格药剂么？使用后，可以短暂地停止呼吸。 干脆给混球哥用点？韩秋在考虑是不是直接将药水泼雷老虎脸上。 “混球！还不快站好！”雷老虎的余光瞄见韩秋的军姿完全不标准，怒不可遏，快步过来，一手拍在韩秋的背上：“骨头弯了吗？给老子站直了！” 这轻轻的一拍正好打乱了韩秋的呼吸节奏，他忍不住想咳嗽，本能地抬起手掌捂住了嘴，却没有想到，手上还残留着药液，甫一触上嘴唇，便扑面而来一股苦涩的气息…… “使用物品：诺格弗格药剂，LV1，暂时停止呼吸。”脑子里闪现的信息吓了韩秋一大跳，我擦，雷老虎还没喝，我怎么就先用了？点也太背了！ 一，二，三，走…… “砰”得一声，韩秋倒下了！ “教官，韩秋昏倒了，你把他打昏了？”马布急急地吼道。 雷老虎不以为意，对着躺在地上的韩秋喝道：“快起来，别装死！” 轻轻拍了一下，就给弄昏了？你当我是国足的啊？况且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那种病怏怏的边缘青年啊。 “教官，好像真的不行了？”马布蹲下身子，用手掐了掐韩秋的人中，赫然发觉：他失去呼吸了。 在炎炎的烈日下，浑身冒油的正太布猛然间感到阵阵寒意，他的眼泪夺眶而出，高声大叫：“是真的！韩秋没有呼吸了！” 这一声不打紧，不仅已经集体出离愤怒的众人团团围了上来，就连隔壁几个队列的教官都闻声赶了过来。 雷老虎心里咯噔一声，他伸手探了探韩秋的鼻息，顿时面如死灰。 要真是把人给练死了，后果是可以想象的……升官发财，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弄不好就得在铁窗里渡过下半生了。要是领导心血来潮，要在舆论前树立形象，拿自己做典型，吃花生米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送医院，快送医院！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雷老虎歇斯底里吼道，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下，他急匆匆将韩秋扛在背上，疯也似的跑向校医院。 操场上的众牲口目睹了这一切，私下里议论纷纷。 “那个牲口是信息2班的，长得倒挺清秀，没想到身子这么虚弱。” “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实在是可惜了。” “不得不说，高考前的体检太水了。” …… 医院里，韩秋被横放在一张大床上，身上接上了电极，雷老虎在外面一个劲地祈求上苍，千万不能死啊！他头上湿漉漉一层，满是冷汗，双手也在颤颤发抖…… 主治医师对助手点了点头，助手心领神会，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电击了。” “接通电源。”医师吩咐道，然后开始动手…… “你们在干什么？”韩秋突然睁开双眼，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冷汗直流：擦，这是准备谋杀吧？我不就是暂时停止呼吸嘛，又不是长期的，咱这状态，学名叫假死。 “怎么还没动手就醒了？”助手喃喃地念叨着，医师瞪了他一眼：年轻人太不会说话了，搞不好就招投诉，现在的学生都不是省油的灯。 尽管韩秋醒了过来，医师还是不放心，又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确认没事后，大笔一挥：“把诊费交了，就可以出院了。” 我擦，做这么多检查，原来就是为了收费啊。 “我来交！我来交！”韩秋还没有任何表示，雷教官就屁颠屁颠地把钱交了，然后又撅起屁股，要主动背着韩秋出院。 “得了吧，我又没什么病，自己能走。”韩秋也不理会雷教官，迈步走了出去。 我靠，身子都虚成这样了，还没病呢？雷老虎在心里腹诽道。但他哪敢说出来？见到韩秋恢复了呼吸，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他心里，比当事人韩秋还强烈。 雷老虎紧敢几步跟了上来，殷勤地说道：“天气这么热，喝不喝点可乐什么的？”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站军姿。”韩秋回道。 “不用站了，往后的军训你都不用参加了，直接满分通过。”雷老虎搭上一副笑脸，试探性地问道：“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第4章 特权人物 不至于吧，向来视学生为草芥的雷老虎，居然会低下头来，请求一名学生。 韩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雷老虎这会再不复先前的蛮横形象，用一种低调地近乎于请求的语气说：“如果上级领导过问这件事，还请你一定要……” “没问题。”还没等雷老虎说完，韩秋就插话了：“我一定会实话实说，绝不添油加醋。”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雷老虎长满横肉的黑脸这会笑得像一朵花：“韩秋同学，能不能稍微更改一下，别说我拍你那一下，就说是你中暑了？” 对雷教官来说，韩秋人没挂，一级警报是解除了，但是出了这样的事，上面的领导免不了要询问当事人一些情况，因此小的危机还是存在的，只有韩秋高抬贵手，自己在上级眼中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才不会改变，也才有升职的希望。 熬了这么多年，要是再不往上爬爬，估计很快就会转业回地方，当个小保安。对雷教官来说，大好的前途要是毁在了一个学生手上，那绝对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韩秋，那恭敬的眼神，哪像看一个学生，竟像是在聆听上级的教诲。 韩秋有点犯难地说：“照你的说法，我中暑昏倒了。这事传出去，对我的声誉很有影响啊，我光辉的形象岂不是毁了？” 汗，就你丫这小白脸的形象，还光辉个啥啊。想坐地起价不是？ 雷教官咬了咬牙：“两条软中华！” “不会吧，难道想贿赂我？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韩秋义正词严地说：“吸烟有害健康，还是喝酒比较养身。” “怎么会是贿赂呢？说小了是教官关心学生，说大了是军民打成一片。”雷教官皱了皱眉，心一横：“不抽烟是好习惯，两瓶五粮液。” 雷老虎心里那个疼啊，上千的大洋就这么没了，抵得上他半月的工资了，够农村老家的几口人用上两月了。不过用以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是不能心疼这点钱的。 “弄这么隆重干啥，两瓶啤酒就行了。”韩秋一句话又让雷老虎郁闷了。 他真的不想放过我？ “韩秋同学，我就直说了吧。你的说法很可能将影响我这次的提干。”雷教官叹了口气：“这次的提干，对我一生的影响太大了。如果上不去了，也许就会转业了。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的父亲瘫痪在床，老母每天在地里劳作，还要照顾病人，妹妹刚考上大学，需要大笔的学费。这一家人的担子，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这么多年来，拼命地表现，玩命地训练，年年拿先进，就是为了能混个一官半职，留在部队里，挣钱养家。要是离开了部队，你知道像我没有背景的退伍军人，有多难混？” 说到最后，盛气凌人的雷教官，语气竟有些哽噎。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韩秋叹了一口气，默默往前走。末了，回头问了一句：“我明天真可以不参加军训了？” “完全可以，满分通过！”雷教官受宠若惊地回答道…… 两个人找了个饭馆，灌了几瓶啤酒，雷教官这才把韩秋送到寝室楼下。 韩秋打着饱嗝，懒洋洋地踱着步子回到宿舍。 正趴在床上，累得跟条狗似的马布猛然间蹦了起来：“秋哥，你到哪去了？我刚去医院看你，结果医生说你刚走，我就赶回来，饭都没吃，结果你到现在才出现，干啥去了？” 韩秋当然不好意思说喝酒去了，自己出去逍遥，不叫上朋友，而且人家还这么担心自己，这明显有点说不过去嘛。他只得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对了，另外两个家伙呢？” “老规矩，一个打篮球，一个上自习。”正太布长叹了一口气：“他们跟俺们不是一路人啊。” 擦，他们还嫌军训不够累？韩秋觉得那两个性青年绝对配得上牲口的称号。 不过个性青年太多，对一个寝室的安定团结不是个好消息。看看其他的宿舍，都是勾肩搭背，狼狈为奸的，而自己寝室的四个人，话都还没说上几句。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啊，毕竟大家是要在一起住四年的，和谐很重要。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几个军官，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冲着韩秋友好地问：“你就是韩秋同学吧？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 从他肩膀上的星星和杠杠来看，应该是个团部级别的，这在军训的部队里，算是很高了。韩秋看见在跟在人群后忧心忡忡的雷教官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心里也不忍。 叹了一口气，韩秋坦然地说：“天气太热，我中暑昏迷了。” “怎么会是中暑，分明是……”马布还没说完，就被韩秋将嘴给捂上了。哎，单纯的布布啊。 “真的是中暑么？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情况，就如实反映。”上级领导其实一直都清楚雷教官的一言一行，但这种事，只要没人反映，就得过且过了。 雷教官的平头上已经渗了一层汗珠，他异常紧张地看着韩秋。 “没什么情况，我中暑了，当时就是这样。” 雷教官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对韩秋充满了感激。 “那好，我就先走了，同学，你要注意休息。” 目送军官们离开后，马布很不服气地大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说实话？不要怕雷老虎报复，只要我们勇敢地说了实情，他会被处理的。” 韩秋叹了一口气，用很深沉的语调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秋哥你是怎么考上容城大学的？”正太布很郁闷，他闹不明白，韩秋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韩秋突然就停止呼吸了一样。 “哥是实力派，你要牢记这一点。”韩秋翻身上床，直挺挺地躺下了，却感到背部有什么东西搁着，身手拽了出来，正是那个该死的墨绿帆布包。 这种超越时代的产物，不应该这么随便放置，要是别人不小心喝了剩下的一小瓶药剂，那就闹大了。韩秋翻身下床，将帆布包塞进了衣柜的最底层。 “还真把这破玩意当宝贝了。”正太布看着韩秋如此重视这个复古流的破包，心里嘀咕着。 寝室的两匹个性青年陆续回来了，气氛也就慢慢沉闷下来，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就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韩秋睡了一个彻底的懒觉，当他醒来时，操场上的操练声已经从威武雄壮，演化成奄奄一息了。韩秋趁着没事，从衣柜里取出帆布包，准备到网吧里进行单独的军训。 毒辣的阳光下，一队队的牲口们有气无力地立正着，一个个撇着干瞥发裂的嘴唇，诅咒着可恶的太阳，恨不得重生成后羿将其射下来。 韩秋肩上吊着挎包，一手提块吐丝面包，一手拿罐冰镇可乐，从操场边穿过，走在前往网吧的路上。 这种招风的举动不可能不吸引怨毒的目光。 几千双绿油油的眼睛像恶狼一般，同时聚焦，无比纠结。 我靠，这不是昨天昏倒的那条牲口？看来不禁身子弱，脑子也有点残，那个包实在是太有性格了。 幸福在于比较，别人吃菜，你吃肉，别人喝水，你喝酒，你就是牛逼的存在。可以想象，几千牲口顶在烈日下，口干舌燥站军姿，韩秋拎着一罐冰冻可乐悠哉游哉地路过，会给人一种怎样强烈的对比感？ “滋”，拉环被拧开，韩秋几大口就将整整一罐可乐灌进了肚里，感受着喉头那股气泡的翻腾，轻声叹道：“碳酸饮料容易伤胃，以后得少喝点。”顺手将空罐子朝着路边的垃圾箱一扔，打板进！ 公愤！ 天啦，让雷劈死这条牲口吧！ 我靠，难道昏倒的人就有特权，老天爷，让我也昏倒吧！ 许是聚集了太多怨念，韩秋今天的运气很不好，奋斗了一整天，做任务，跑地图，足迹踏遍每一个角落…… 破包上的五角星只是简简单单地闪了两次，机械地提示了两次：物品鉴定中……拾取失败。 在两次失败后，又进入了消极怠工的时段：技能冷却中，时间24小时，在此之内不能获得装备…… 恶心包！韩秋使劲用拳头揍了揍这个该死的包，无奈地离开网吧回到寝室。 寝室里正热火朝天，又是擦桌子又是折被子，连不苟言笑的王磊也在拖地。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正太布将被子折了又拆，拆了又折。 “你在磨豆腐啊？”韩秋顺手给了正太布后脑勺一记。 “秋哥，你还不赶紧？雷老虎马上就要来检查内务了。”正太布慌慌张张地说。 “检查内裤？没这么夸张吧，你是啥牌子？” 第5章 领导核心 “是内务！不是内裤！”马布一边使劲折被子一边说：“雷老虎反复强调，要一尘不染，你看你的桌子都乱成啥样了。还有被子，一定要豆腐块，有点弧度就算不过关。你没看我这折了几次都不行么？” “布布，你这智商也就是个10多岁的儿童。”韩秋顺手从电脑桌下抽出放键盘的木板，扔在马布床上：“用这玩意来压！” 这时，从隔壁寝室响起了“混球”声，很快，这个声音从一间寝室转移到另一间寝室，连绵不绝。 就在马布使劲用板子压被子的时候，满脸横肉的雷老虎出现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众追着屁股求情的家伙。 “报告教官，整理内务完毕，请检阅。”马布赶紧立正。 看着擦得透亮的桌子，井井有条的陈设，一尘不染的地板，马布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他绝望地看见雷老虎戴上洁白的手套，伸出跟手指，在电脑桌与衣柜的连接处轻轻地那么一抹…… “混球！”雷老虎习惯性地挥手，想拍一下，但心有余悸，只得忍住了。他对马布咆哮道：“内务不过关，重新整理！” “不过关！” “不过关！” 周洋和王磊也相继被判了死刑。 接下来就只剩下韩秋了。屋里的三个家伙，连同在门口堆着的众牲口，一致为韩秋捏把汗，咱都弄得可以创卫了，还是被挑出了刺，瞧瞧韩秋的狗窝，桌上铺着一层灰，床上杂乱地铺着衣服，被子连折都没有折……韩秋不会又被打进医院吧？善哉善哉。 雷教官看了看韩秋的铺位，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满分！” 眼镜掉了一地！ 正太布有些委屈地说：“我的比韩秋的干净多了，怎么还是不行？” “混球！”雷老虎实在忍不住在马布的圆脑袋上拍了一下，喝道：“你自己看看你的猪窝，要多乱有多乱。” 韩秋凑过脑袋去看了一眼，说了句公道话：“我觉得挺整洁的啊。” “没整理前是很乱的，现在整理了就好了，我们整理内务的目的就在于此嘛。”雷教官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对正太布说：“这次就算你通过了，要再接再厉啊。” 正太布呆住了：我靠，秋哥真牛逼啊，绝对的特权人物！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韩秋的身边立刻围上了一大群牲口。 “秋哥，抽只烟！” “秋哥，喝杯水！” “秋哥，锤锤腿！” …… 雷教官看着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帮兔崽子，把自己放眼里了么？ 韩秋现在是众星拱月，俨然像一个领导核心。 他实在是抵挡不了众人如火的热情，对一旁像雕塑一般呆站着的雷教官试探性地说道：“雷教官你看，大家都挺卖力的，这个内务的整理情况么，总体上也算不错了。你看，能不能……？” “今天的内务呢，我看勉强可以及格，但是以后一定要严格要求。”雷教官虽然心里不太乐意，觉得自己损失了在学生们眼前的绝对权威，但比起自己欠下韩秋的那份沉甸甸的人情，实在算不了什么。 “谢谢教官。教官太伟大了。”一众牲口欢呼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霸道的雷教官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他们，完全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众牲口眼中，顿时感觉到雷老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一个个带着猥琐的笑容，窸窸窣窣围到雷教官身旁。 “教官，抽只烟。” “教官，喝杯茶。” “教官，扇扇风。” 正太布不知从哪里弄出两瓶啤酒：“教官，降降暑。” 雷教官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感觉怪怪的。 军训了5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以前的那些学生，被他镇压得又怕他又恨他，大家的关系，就纯粹的是一种交易：我给你学分，你给我得高分。在这样冷漠的关系下，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谁会在军训之外的场合鸟他，当然，他对此也不屑。不就是一些学生么？一年换一茬的，他们对自己怀恨在心，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影响，管他作甚？ 但突然有这么一群人，在被他折磨得欲仙欲死后，仅仅因为他勉为其难地放松了一下本就严苛得过分的标准，他们就完全忘记了对他的怨恨，想跟他交朋友。 雷教官突然想抽自己一巴掌：别以为学生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才是最单纯最真挚的人，天大的怨恨，他们也不会长久地放在心上；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的心里却可以温暖一辈子。 原来，只要自己稍稍露出点笑容，这群小子就会对自己这么好。 雷教官看着这一堆洋溢着笑容的年轻面孔，心中感慨万千。 “我擦，你小子竟敢偷偷摸摸藏着啤酒，居然把我都瞒住了。”韩秋使劲拍了拍正太布的圆脑袋，直接抢过一瓶握在手里：“这一瓶，我没收了。” “秋哥，不好吧。”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不行啊，秋哥，你老人家身子不太好，喝酒会伤胃的。这瓶啤酒，就由我来帮你忍受了吧，我不怕受伤。” 上午喝了那听可乐后，不是还在嘀咕着伤胃的饮料，以后要多注意嘛？ “不！即使喝出了酒精肝，这瓶酒也是一定不能免的。”韩秋用异常坚决的态度回敬了众人对他的“关心”。 众牲口见韩秋的态度坚决，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没有口福了。韩秋的功劳那么大，他要是想喝酒，谁好意思反对呢？ “一群酒鬼。”韩秋看着情绪明显低了一截的众牲口，说道：“回去拿自己的杯子来啊，难道都就着瓶子喝？间接接吻？想着就恶心，MM还差不多……” 众人的情绪一下子又上来了，秋哥真是大好人啊！ 韩秋手中的一瓶酒足足分了20等分，到了每一个人的杯子里，刚够打湿底子。 正太布想拿出第二瓶酒接着分，却被韩秋拦住了。 他将另一瓶酒直接塞到雷教官手里，认真地说：“雷教官，相识就是缘分，什么也不说了，我们大家一起敬你一杯！” 他举着自己的杯子，在雷教官手里握着的酒瓶上轻轻碰了一下。 接着，一双双手，举着各式各样的杯子，一一地碰在酒瓶上…… 雷教官的眼眶有些湿，他突然大喝一声：“好，什么也不说了，大家干了！” 一仰头，一瓶啤酒咕噜咕噜得整个灌进了他的嘴里，军人豪爽的作风在他这里显示得淋漓尽致…… 当雷教官走出六号楼回到教官的宿舍时，他是微笑着的，其他的战友都感觉到诡异非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整整五年了，就没见这雷老虎笑过！ 军训依然在继续着。不同的是，信息2班的方队，训练量明显下来了，当其他的队伍还在烈日下勤勤恳恳走着正步时，他们已经在阴凉处坐着有说有笑了。这让其他的队伍十分奇怪：这支老弱残兵，不是练得最苦的么，怎么突然就改变策略了？可能是不准备拿成绩，直接放弃了。哎，要是我们也直接放弃，那该多好啊！ 雷教官降低了训练量，心里也不抱拿成绩的希望了。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支看起来素质很差的队伍，训练的效率却很是惊人，很有点事半功倍的味道，比那些苦练死练的方队高得太多了。显然，主动的配合与被动的接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当训练不再成为一种煎熬时，时间就过得飞快。十多天过去了，阅兵式圆满地结束了，一致被认为是问题军团的信息2班男生方队，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奇迹般地获得了第一的名次。 当成绩公布时，看着一群得意忘形的牲口相互打闹调戏的身影，雷教官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韩秋并没有参加军训，当然，最后送别教官的时候，他去了，他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一群平时猥琐无比，看着悲剧电影还能哈哈大笑的大男人，个个哭得跟窦娥似的。这并不是个别现象，几乎所有的方队，所有的教官，都是抹着眼泪离开的。 在往年的这种时候，雷教官就是一个异类，他完全不用理会战友们的“婆婆妈妈”，潇洒地跳上车。当然，也没有人会为他哭；但在今年，他却是哭得最厉害的一个，最后不得不被战友们生生地硬拉上车，当车子开走的一刹那，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喊道：“韩秋，谢谢你！”…… 韩秋在这段军训的日子里，兢兢业业地打着装备，但结果很让人绝望。每天伴随他的，就是两次“红星闪闪”，两声“获取装备失败”的提示…… 他一直在回忆当初每一个细节。毫无疑问，现在的局面，在包裹的等级得到提升后，会有改善。或者说，这也许是改善目前这种局面的唯一途径。 但是，升级所需的经验值，是如何获得的呢？ 研究了半个月，也没有任何结果。 眼看着军训结束了，真正的大学生活到来了。韩秋觉得自己的时间更紧迫了…… 第6章 X—12火箭头盔 军训结束后，回归了校园里惯有的节奏，接下来就是熟悉老师，熟悉同学，准备正式上课了。 至于本班的牲口，在军训时就熟悉得差不多了，而大家最关心的MM，这会就成为了最热门的话题。一时间，江湖传闻满天飞，小道消息遍地走。其中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容城大学的BBS论坛。 在长期打装备未果的悲惨现实中，韩秋已经学会了坦然面对，养成了先登陆BBS看美女八卦，再进游戏打装备的好习惯。为了点希望渺茫的装备，放弃整个森林，太得不偿失了，还是两头兼顾比较好。 随着军训的结束，新生彻底解放了出来，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如雨后春笋般，从BBS中冒了出来，开始与前辈们抢地盘。老鸟们一边接受着挑战，一边也在叹息：现在的江湖儿女太不可爱了，更新换代太快了。 一个惊爆眼球的标题赫然出现在置顶栏，《新生军训惊现中暑男，引发八卦大地震》。 “在本期的军训中，出现了一件轰动的新闻，信息系一男生中暑昏倒，后经医院证实，此人的呼吸曾一度停止。此事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经过多方打探，终于确定此人是信息2班的韩秋。呜呼哀哉，同学们，在这里留下你的足迹，对韩秋同学表现出自己的同情和祝福吧！” 我擦，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啊？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韩秋悲愤地看着帖子，深感不安，但当他看见下面的跟贴后，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强势插入贴，纯粹顶楼主。” “强烈建议中暑男休学回家，学校太危险，入学需谨慎。” “现在的体检都是干什么的？就只知道收钱？愤怒ING！” “怀疑中暑男是不是亡灵穿越来的，怕阳光？” “强烈呼吁给弱势群体更多的关爱，拿出我们的爱心，给中暑男一些温暖。” “请大家记住韩秋这个名字，为他放飞250个孔明灯。” ……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韩秋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答应雷教官，承认自己中暑的行为，是否是明智的？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不出意料的话，自己即将成为本届新生中第一个打出名气的人。 只是，这名气，让给别人多好！哥说了多少次了，喜欢低调。 “嘿，你们上BBS了没有？新生军训，居然出现了中暑男，差点挂了！”韩秋旁边座位上的一个胖子突然掐灭手中的烟头，站了起来，冲整个网吧的人喊道。 本来就乌烟瘴气的网吧更是沸腾了，打了半夜游戏，昏昏欲睡的牲口们终于找到了兴奋点。 “是不是啊？居然有这事？这菜鸟的身子也太虚弱了吧。” “我也是大一的，军训时我看见了那一幕，那场面，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只顾着打游戏，很久没上论坛，没想到就出新闻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几十天啊。” “论坛上怎么没贴照片？对了，谁看到过那家伙的真面目啊，给大伙说说？” “当时就看到个背影，没看过正面，见到也认不出来。估计就是他现在站在大家面前，也没谁看得出来吧！” “咱们发帖子，悬赏他的照片吧！” 韩秋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跟喝了药水那状态都差不到哪去了。他本能地缩着身子，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看见。 一双大手突然拍在韩秋肩膀上，把他吓了一大跳。怎么着？已经这么低调了，难道也给暴露了？他有些心虚地抬头，看见胖子那张肥脸对着他笑，顿时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丑陋的面孔。 胖子对他招呼：“哥们，你应该也是新生吧，见过中暑男没有？” “没有！”韩秋异常坚定地回答：“我从来不跟弱不禁风的人打交道！” “以后多留意一下嘛，要是见到了，别忘了拍几张照片啊。”胖子语重心长地说，看到韩秋木然的神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要纯洁的那种，不要一说拍照就想起冠希哥。” 韩秋脸上勉强挂着尴尬的笑容，心里已是出离愤怒。自己形容自己“弱不禁风”，个中滋味，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打怪！ 韩秋带着满腔的怒火，飞速进入游戏，接下了任务，将心中的愤懑残忍地发泄到了无辜的怪物身上…… 有人说，愤怒是一种力量，也有人说，愤怒是前进的动力，还有人说，愤怒是成功的钥匙……虽然不知道哪种说法是正确的，但在这极度愤怒的情绪中，韩秋突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当“哈利波特大”带着任务所需的物品，回到NPC面前，系统提示任务完成时，他肩上的挎包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突然间有反应了。 红色的五角星急速地闪亮，一行提示出现在韩秋脑海中： “装备鉴定中…… 获取装备：X——12火箭头盔 X——12火箭头盔，布甲，属性：增加防御力1级，重量：1级，耐久度：3/3。 附带技能：可使人原地弹起，对周围产生爆炸效果，触发技能后，将持续损失体力值。技能等级：LV1。” 终于……终于出装备了！在隔了十几天之后，经历了无数次无法获取，让可怜的“哈利波特大”一无所获，在游戏中持续充当环保工人后，终于！终于再次从游戏中获得装备了！韩秋感到苍天有眼，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在愤怒中，获得装备的几率更高呢？毕竟游戏中的装备就是用来打打杀杀，必不可少的充满怨气嘛。 不过，这个想法，始终只是一个猜想而已，实际上是不是这么一回事，现在还不得而知。 比起上次的那个药剂，这次的收获是实打实的装备，这应该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不过韩秋兴奋地挖掘了一下此装备的属性和可能用到的场合后，沮丧地认为：这玩意，听着拉风，实际上是电灯点火——其实不然。实用性太差了，甚至没有药剂管用。 想想这个帽子的用处，除了加防御，就剩下一个技能：原地弹起，并且在周围产生爆炸效果。乍一听，多拉风多满赛啊！ 可是往深了一想，这功能在现实中有啥用处呢？难道没事去撞电线杆？用来深夜攀爬女生寝室倒是一大神器，但这玩意使用后要持续掉体力啊，就算翻进了女生宿舍，只怕也是无所作为，徒增烦恼啊，说不定还落下个“肾虚体弱”的名头。天啦，自己现在的名气已经够恐怖了，千万别再锦上添花了！ 想到这里，韩秋异常地烦恼，打到一个装备，却派不上用场，这种感觉就跟捧着金饭碗要饭的滋味差不多。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实物吧，毕竟也是自己辛勤工作的结晶。韩秋翻开挎包，伸手那么一捞…… 一个绿色的针织帽出现在韩秋手中。 绿色？针织帽？这是那个火箭头盔么？ 韩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在他的印象里，X——12火箭头盔的形象十分之夸张，跟个防毒面具似的，怎么到了现实里，就变得这么小巧了？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装备到了现实里，不改头换面的话，实在是太雷人了。看看现在的帽子，就挺和谐的。 韩秋发现一个现象，貌似游戏中的装备带到现实里，都是有改动的。不但是形象，看看属性，不也改了么？防御力的增加居然不是具体的数字，而是1级。 这是不是表示，挎包获得装备，也像包本身一样，具有升级的潜力？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作用的帽子，升级后，会不会脱胎换骨，成为牛逼的存在？ 我擦，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绝对能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想想，那些神器要是还能升级……估计单挑军队都算是小儿科了，搞不好就是毁灭地球啊！ 在YY了一番美好的梦境后，韩秋拿着手中的绿色小帽，禁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总是那样遥远？现在自己手中的这玩意，别说毁灭地球了，撑死就是毁灭个乒乓球。 要不，戴上这个装备，感受感受？ 韩秋刚想把这帽子往脑袋上扣，但一瞥见这帽子的颜色，还是生生忍住了这样的冲动。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出风头可以，但千万不能丢人啊！ 低调，低调…… 第7章 有人来找事？ 一个通宵过去，韩秋并没有立即下机走人，而是生生捱到了10点左右，这才遮遮掩掩地捂着挎包，回到宿舍。 为什么要拖上几个小时呢？主要就是怕遇上熟人啊！要是他们在公众场合招呼自己的名字，那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很多牲口正在通缉中暑男的照片呢。 新生刚入校，生活节奏还很规律，都要早起上食堂吃早饭，如果韩秋这个时间段出门，就很容易送货上门，到了10点左右，基本就是老鸟们出没的时段了，风险相对较小。 韩秋一路提心吊胆地进了6号楼，依然不放心地东张西望，在确定没有人认出他后，才一溜烟跑回了606寝室。 出乎意料的是，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连最典型的宅男正太布都不见人影。 没有人也好，韩秋关上门，将挎包仔细地塞进了衣柜的最底层，在上面叠了不少的衣物遮挡住。现在这个包，在韩秋看来，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得保护好别丢了。 韩秋刚放好挎包，就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正太布抱着一个跟他脑袋差不多圆的篮球出现在韩秋的视野中。 “我靠，秋哥，你出名了！我早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很多人都在讨论你，听说你在论坛上已经是一个超级名人了，受到的关注甚至已经超过了校花。据说，已经有人在发动对你的捐款了。”马布一脸的惊诧。 “我擦，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韩秋一脚踹在正太布屁股上：“谁要再说这事，我就跟谁急！” 正太布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秋哥，昨晚上，咱们的辅导员苏老师来查房了，见到你不在，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她说你的身体情况，老师们都知道了，她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是你的做法，让她明白了，为什么你的身体会这么虚弱。” “我擦，这什么老师啊，太不专业了，怎么还没正式开课，就来查房，搞突然袭击呢？”韩秋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与老师基本上是绝缘的。” “那就太可惜了。”正太布两眼放光地说道：“苏老师那身材没得说，至少有170，线条很棒，前凸后翘，特别是那双长腿，穿上黑丝……” “我擦，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我回来？”韩秋痛心疾首地说：“你的行为，让我错失了一次向敬爱的老师汇报思想，表达决心的机会。我们刚进大学，还不了解情况，要多向老师学习啊！布布啊布布，你的行为，太让人失望了！” 正太布哑口无言，秋哥这转变，也太快了点吧。他将篮球扔在一边，摇了摇头：“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洗澡去。” “对了，寝室里那两家伙呢？”韩秋觉得那两个性青年，很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味道。 “别说了，周洋一大早就拎着本书，说上自习去了。”马布脱下球衣，光着肉乎乎的膀子，随便接了盆水到厕所里冲了冲身子，回头接着说：“王磊倒是打篮球去了，不过我水平低，没跟他一起。我远远看见他给了隔壁班的杨伟一巴掌，扇掉了那厮两颗门牙，血腥的很啊。据说杨伟那厮色胆包天，调戏王磊的妹妹。不过说起来，王磊那妹妹真不错，笑容好甜啊，他为什么不给俺引荐一下呢？” 靠，都杨伟了，还调戏啥妹妹啊，自取其辱。想起王磊岩石般魁梧的身板，如冰刃般寒意肃萧的眼神，韩秋都不禁为杨伟捏一把汗。在一个宿舍住了十多天，虽然话说得不多，但韩秋对王磊还是有了一些了解。王磊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汉子，对外界不熟悉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自尊心极强，不爱搭理人，但他的骨子里，却是异常的耿直，做起事来是对人不对事。只要他认定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那就没什么道理可遵循了。 “不过我听说杨伟要找人收拾王磊。”作为人来熟，正太布属于整个系里的消息灵通人士，这么快就得到了最新线报。 正说着，宿舍的门“砰”得一声打开了，周洋捧着一本书走了进来，也不理会两人的谈话，径直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这牲口，从新生报道第一天到现在，无论刮风下雨，打雷落冰雹，都坚持不懈地每天拎着一本书到图书馆上自习。韩秋简直怀疑，这是清华或者北大派来的卧底，目的是提高容城大学懒散的学风。 见周洋回来，马布也明白这会再议论王磊的话题就不太明智了，马上就转换了话题：“对了，秋哥，晚上要开班会，据说要选班委呢，到时候我投你一票。” “我不去了。”韩秋直截了当回道。晚上还要去打装备，在这个事情上，要像周洋同学学习，风雨无阻。 “你不是说要找苏老师多汇报思想吗？”正太布顿了顿：“还有，据说咱们学院这届的院花，就出在咱们班上，但至今我也没见到过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江湖传闻有没有水分？” “是真的。”一直沉默的周洋摘下古板的黑框眼镜，发话了：“图书馆挨着3号楼，我踩了这么多天的点，总算没有白费心血啊。” 汗，这厮……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怪不得老鲁曾经说过：真的骚人，敢于直面惨白的书本，正视林立的女生楼，放下世俗的束缚，奋然而前行，真的骚人，一定是闷骚…… “你们聊，我得出去做个发型，晚上还得开班会呢，得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啊。”周洋摸着自己的西瓜盖头型，感觉实在是没有说服力，对韩秋和马布打了个招呼，就哼着小曲出门了。 周洋刚出门不久，就听见虚掩的门被扣出“的的”轻响，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请问王磊是住在这里吗？” “进来吧，门没关。” 一个略微有点害羞的丫头走了进来，她微微低着头，显得有些局促。马布正在梳头，一下子呆住了，手中的梳子“噗”地一声掉到地上。 这是一个清清纯纯的小女生，面容虽然算不上很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很纯朴，笑容甜甜的，眉毛浓浓的，眼珠子又黑又大，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身朴素洁净的白衬衣，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淡蓝色帆布裤，脚下踩着一双布鞋。 她没看见王磊在宿舍里，显得有些慌乱，一双手不知往哪放好，就不断得摩挲着自己的小辫子，低声问道：“请问王磊在吗？” “据说他在打篮球，你去球场找找看。”韩秋见作为目击证人的正太布呆呆地一言不发，只好自己接过话头。 “我刚从篮球场过来，哥哥为我跟一个同学打架了，我听人说他们要报复哥哥，所以我过来看看，让我哥哥躲一下。” 原来这就是王磊的妹妹啊，擦，看来基因遗传学说是骗人的，看看眼前的丫头，那叫一个水灵，再想想王磊那野蛮人般的体格，世间还真有差别这么大的兄妹？ 韩秋正想回话，只听“砰”得一声，门被蛮横的冲力撞得嘎嘎作响，一匹身材高大，满头红发的人带着4个高矮胖瘦的跟班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王磊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领头的牲口甫一张口，就发现有些漏风，因为他的嘴巴里少了把关的两颗大门牙。 这就是传说中的杨伟同学？本来以为那身板人如其名呢，没想到还是走的猛男型路线。不过这群人的造型实在是太囧了，估摸着还想走樱木军团的路子，太糟蹋经典了吧！ “你TMD在这愣着干嘛？快叫王磊那傻逼出来！”杨伟有些不耐烦了，但他突然愣住了，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王青？你也在这里，那刚好。只要你跟了我，你哥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还可以保证，带着你们兄妹吃香的喝辣的，在容大这块地盘上横着走。”杨伟在身后几匹牲口的起哄声中，上前伸手就要抓王青的手。 王青紧张得微微发颤，一闪身躲开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马布见状，鼓起勇气，挺身挡在王青身前，对嚣张的杨伟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可别到这里来惹事……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杨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话都说不利索的正太布，很随意的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两下，和几匹人一起，轻蔑地哈哈大笑。 正太布吞吞吐吐地回答：“要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啊，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的。”杨伟身后的几匹人阴阳怪气地模仿某电影里的经典台词。杨伟都懒得搭理这种小正太了，直接将他往旁边一推，先抓住王青再说。 “你……你不要过来……要不我跟你拼命……”王青吓得脸色都白了。 第8章 众望所归的人气偶像 “哈哈，拼命？小妞还有点辣，哥哥喜欢，我们就在床上拼吧。”杨伟满脸坏笑，带领着几匹牲口一起吹起口哨来。 “你……你无耻！”王青自幼在大山里长大，心性是何等得纯朴，首次听到这样的混账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无耻是成功者的通行证，善良是失败者的墓志铭。”杨伟捋了捋额前的红色长毛，上前就想搂住王青的纤腰。 猛然间感到脖子根处透过一抹凉意，他本能地愣住了。他惊讶的发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正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反了天了，居然还有人敢在宿舍里动刀子？胆子比老子还大啊！ 杨伟的气势顿时为之一窒，身后的“杨伟军团”也睁大了眼。 “吹呀吹，吹个大气球……”韩秋欢快地哼着小调，手里的刀子时不时地移动那么两下，嬉皮笑脸地对呆若木鸡的杨伟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刀子，手都生了，你要多包涵啊。” 杨伟看看韩秋，心里也有些发毛，但嘴上一定是要把气势拉足的，他嚣张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中暑男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清楚？你居然有拿刀子的力气？” “你信不信，我还有将刀子捅进去的力气？”韩秋玩味地将刀子在杨伟颈项上摩挲来摩挲去，直将五大三粗的杨伟弄得满头大汗。 “有种的，你就别用刀子！”杨伟色厉内荏地说：“明天我们班要向你们班下战书，在篮球场上分个高下。你够胆的就上场，看老子不把你这虚弱的身板给拆散架！” 韩秋见杨伟已经没什么攻击性了，也就放心地收了刀子，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慢走不送，欢迎再来！” 杨伟扔下一个恨恨的目光，带着自己的杨伟军团走了。 “秋哥，太帅了！”正太布这会才缓过神来。“不过你怎么不跟他干一仗呢？那样才解气。” “主席说过，不要打无把握之仗。”韩秋得意地说道：“你没看那牲口身板多壮啊，人又多，我这里又有你这个拖油瓶，要是真打起来，肯定要跪。拿刀子吓吓他，也是没法子的事，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王青却忧心忡忡地说：“你怎么敢动刀子啊？要是不小心弄出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韩秋故弄玄虚地转了转刀柄：“其实我是用刀背顶着他，只是他自己吓怕了，嘿嘿。” 韩秋顺势朝正太布打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送王青同学回寝室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脸皮极厚的正太布突然间涨红了脸，眼神游移，磨蹭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你们了。”王青顺手挽了挽耳发，转身离去。 看着她柔弱的背影，正太布心中五味杂陈。 “我擦，你个傻布布！”韩秋气得一巴掌排在正太布的圆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要是男人都像你这样泡妞，人类都灭绝了！” “可是……我……”正太布涨红了脸，吞吞吐吐的。 “你，你什么？”韩秋忍不住又给了他一下：“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她？” “嗯。”正太布默默地点了点头。 “喜欢就去追啊，心动不如行动，像你这样胆小，能干成什么大事？” 正太布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是怕……我又不高，又不帅，又没有很多钱……” “擦，怎么这么没有自信，说不定有些女生就是喜欢可爱型的正太呢。”韩秋一本正经地分析：“王青这种女孩子，一看就是典型的清纯型，肯定不会太在意外表和钱财，只要真心实意，实实在在的就好，这正是你的优势啊。” “真的？”正太布急冲冲问道。 “当然了，革命事业不会一帆风顺，你要想追到手，是需要费点脑筋的。这个事情，我来帮你策划，不过，最关键还是你自己，要有胆量，明白不？”韩秋拍了拍正太布的肩膀，很严肃地说道：“你要再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就不管你了。” “秋哥，全靠你了。”正太布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韩秋，明显地表现出，他还是没有自信。 哎，胆小布！韩秋叹了一口气，翻身上床，补回笼觉。 一觉醒来后，已是傍晚，韩秋照例吊着挎包，到网吧通宵打装备。 照惯例，韩秋先浏览了BBS，见到自己人气的飙升，又听到网吧里的牲口们时不时谈论这个话题，觉得很受伤，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TMD谁在念叨我？” 的确有人在念叨他。 “韩秋……” “韩秋……” “韩秋！” 一个柔媚中带着一点气急败坏的女声，回荡在教室里。苏莱恨恨得跺了跺脚，黑色长筒高跟鞋在地上踏出啪嗒啪嗒的响声，直听得一众牲口心旌神摇，苏老师太性感太成熟了，要是这双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的圆润长腿踩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学生太不像话了！苏莱气呼呼地在韩秋的大名后划上一个大大的叉。第一次查寝不在，第一次班会又敢旷掉，也太无法无天了，不要以为自己身子差，就自暴自弃！ 苏莱觉得这样的学生实在是太嚣张太不可理喻。如果说大学四年，有的人在第一次班会见面后，得等到毕业前最后一次班会才会见到第二面，这种人就算是极品了。而韩秋居然连第一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给，那就是绝品了。 苏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不过眼下还得把班会开完，履行最后一道程序，选班委。 一到选班委，整个班的气氛热烈无比，刚刚进入校园的新鲜牲口们，别的没有，多的是热情，一个个积极地上台演说竞选，场面十分热闹。 在班长的选举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个身影镇住了。 作为本届新生中传说的系花，钟一一具有典型的鱼米之乡所熏陶出的婉约气质。 身材娇俏玲珑，线条无比的婉约，皮肤白皙如玉，一如江南清秀的山山水水，灵动秀逸。 如精灵般剔透的面容，一泓月影般的秋水，两弯舒展的秀眉，当她静静坐着发呆的时候，就像是一副隐没在袅袅烟雨中的江南仕女图。 但是，你要是以为她的性格就像她的面容一般婉约，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静静发呆的模样，像一幅图画是不假，但这幅图，你一年也看不了几次，她能静下来的时候，建议你去买彩票！许多人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都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有许多美妙的憧憬，但这些泡沫很快就会消散，特别是在听到一些连牲口说了都要脸红的词组在她精致的小嘴中频频出现时，很多人都会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熟悉她的人，无一例外地把她列为全球三大恐怖分子之一。另外两位上榜的，都是大家的老熟人，一个是小拉，一个是老萨…… 当这个充满了极度悖论的人物在竞选的名单中加上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注定不知底细的牲口们会干下傻事，屁颠屁颠地为自己挖下一个大坑，并构筑出一个肥皂泡般的梦想。 班长的选票很快揭晓，不出所料，没有任何悬念。被表面现象蒙蔽的牲口们还一个个乐呵乐呵的傻笑，哎，愿上帝保佑这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吧！ 班长的选举摧枯拉朽，就意味着其他的职位注定充满硝烟。 一阵浓烈的火药气息掀过之后，只剩下最后一个岗位——体育委员。 苏莱开始介绍这个岗位的职能：“为了督促大家的学习热情，学校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上早自习，7点钟之前到自习室前盖考勤章，考勤的成绩直接计入体育学分中，如果缺章次数超过10次，体育成绩作废。体育委员，就是负责每天在教室外盖章。” 苏莱见到同学们的巨大热情，简直不敢想象这个职位将引起多大的纷争。这是唯一一个有实权的职位，想想，如果你想偷懒，你能不千方百计贿赂体育委员么？而某人一旦坐上了这个宝座，就等于掌握了生杀大权，说话比班长好使多了。 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惨烈的争夺，江湖再现腥风血雨。 但整个教室出乎意料的安静！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即便官瘾最大的那几匹牲口也没冒一个泡。 这些人想的是：负责盖章，那岂不是要起得比其他人都要早？况且普通同学有10次睡懒觉的机会，稍微灵活一点，请体育委员喝顿酒，一次性就能把一学期的章给盖了。但体育委员敢旷一次课么？ 想到这里，众牲口毛骨悚然。 苏莱的笑容僵住了，她不知道这个权力极重的岗位为何会冷场，但无论如何，得选出这个人来，她大声说道：“如果没有人竞选，那就由大家推举吧。” 众牲口你望我，我望你，眼神就像面对大灰狼的小绵羊一样无辜。正太布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举起手来：“苏老师，我推举韩秋。” 众牲口一下子醒过味来：对呀，怎么把咱们的领导核心韩秋同学给忘了？根据军训时的表现，韩秋同学是能打硬仗的，属于众望所归的人气偶像。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不让他上让谁上？不能因为他不在场，咱们就无视他的存在吧！ 当然，这是官方的版本，如果用通俗的语言翻译过来，就是：反正这牲口不在，不选他选谁！ 在所有人眼中，身体虚弱的代名词，大名鼎鼎的中暑男，韩秋同学居然被一致推举为体育委员，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疯狂的事。 第9章 篮球场，角斗场？ 女生们面面相觑，韩秋的大名她们是听说过的，就是最近在BBS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中暑男”，本来今天的班会，很多人是抱着一睹庐山真面目的心态来的，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第一次班会都旷了。现在选举体育委员这个烫手山芋，似乎他是一个很合适的替罪羊。 众望所归的韩秋，成为信息2班的人气偶像，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班级，首次出现了团结一心的场面。尽管韩秋还没有来得及抽空跟粉丝们见一面，还属于传说中的人物。 苏莱完全傻眼了，一个连军训都要中暑昏倒，身体极度虚弱，整天泡网吧的边缘青年，居然被众人推举为体育委员，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 “苏老师，跟你商量个事。”苏莱正郁闷着，突然传来一个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转过头去一看，一个翩翩公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班级里许多妇女开始窃窃私语：“这个帅哥是谁啊？真有型，好像柏原崇哦！” “花痴啊！”众牲口们听到妇女们的议论，禁不住在心里骂道：这年头的MM太没品位了，怎么喜欢小白脸呢？像哥这么MAN，多好啊，偏偏又没人欣赏～～ “李老师，有什么事？”苏莱的语气不冷不热，却给人一种淡淡的距离感，她对这个帅哥的频繁骚扰，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李焕文作为信息1班的辅导员，在自己班的班会上听杨伟等人建议与2班进行篮球赛，他想了想，自己正好趁这个机会与苏莱多接触接触，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为了促进两个班级的友谊，我们班想和你们来一场篮球友谊赛。” 苏莱还没回话，台下就响起一阵叫好声。牲口们一听见打篮球就兴奋，终于有在MM面前表现的机会了，而MM们又想，终于能看到帅哥的表现了。 苏莱本来不想搭理李焕文，但看见自己的学生群情激昂的，也不好板下脸来，况且体育活动是对身体有益，总好过某些人那样通宵泡网吧，便欣然同意了。 看着2班的牲口们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李焕文得意地嘿嘿一笑：同学们，保重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班的牲口们就在篮球场上比划开了。 十分钟后…… “我靠，这是打球还是打架啊？”马布在观众的队伍中高声呵斥着，立即引起了一班那群人的抵制和哄笑。 “傻逼！篮球本来就是对抗的运动，受不了就趁早回家歇着，玩跳橡皮筋去。” “太嚣张了！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的，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二班的牲口们给我听好了，狠狠地打！谁要是缩了，谁就是阳痿！”钟一一在这种时候终于爆发了，体现了她的邪恶本质。 看着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女一鸣惊人，所有的人都被深深震撼了，特别是正在场上致力于散打事业的杨伟。我靠，骂人也不带指名道姓的吧！ “苏老师，让我上场。”面色阴沉如水的王磊用粗犷的声音向苏莱作了第三次申请。 “不行，你的事我听说过了。”苏莱对王磊严肃地说道：“球场不是解决暴力问题的地方，这是两个班级的友谊赛，绝不能演化成打架斗殴。” “可是他们把这当成友谊赛了么？”王磊冷冷问道，眼神冰如一把利刃。 苏莱看着球场，也微微摇了摇头，一班的“杨伟军团”，个个跟打手似的，出手就冲着人来，二班的一伙牲口篮球底子倒是有，但压根就没想到对方是来打架的，几板斧下来，立即失了气势，乱成一团散沙，在这种业余爱好者的比赛里，打的就是一个气势，一旦在心里上被击溃，就一泻千里了。 十分钟下来，比分已经成了20：4，完全是单方面的，彻彻底底的屠杀。 旁边的一块场地上，一个身材魁梧，肌肤黝黑的老鸟“啪”地一声把篮球顿到地上，坐了上去，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往嘴里塞了一根，饶有兴致地看起了这边的比赛。 一个高高瘦瘦的眼镜青年在他身边问：“队长，这种低级别的比赛，你今天怎么有兴趣看了？是不是今年系里的新生，有好苗子被你看上了？” 古城深吸一口气，吐了一个眼圈，点了点头：“那个类似樱木花道的家伙，看起来有点意思，我们系队里，就是缺少防守的强度。” “我觉得是他的对手太差劲，完全都被打蒙了。” “确实，他们的对手，让我想起了两年前的火箭队，遇上蛮横的，就任人宰割。”古城将烟头往地上一甩，用脚狠狠一踩，指了指在场边焦急万分的王磊。 “看见没有，那个家伙，让我想起了罗恩·阿泰斯特，眼神里充满野兽的怒火，他们的队伍需要他。” “队长，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上场，局面就会改变？” “很大程度上是这样的，但不至于将局面完全翻回来，他们还缺少点什么？”古城摇了摇头：“篮球场就是角斗场，动作花哨没有用，最终能够站立在场上的，就是王者。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砰”的一声，杨伟在上篮时故意夸张地把膝盖顶了起来，重重撞在周洋的肚子上。他带着残忍的笑意，冷漠地注视着在地上蜷缩一团的周洋，转过头来，对场外的王磊挑衅地展示了一把肱二头肌。然后冲着不知所措的王青，甩了一个飞吻。 一班的一群人爆发出如潮的欢呼声，仿佛在迎接凯旋的英雄。 二班的一堆MM们在钟一一的带领下赶紧把周洋扶了下来，关切地询问伤势。 周洋在那里哼哼唧唧，一副癌症晚期的模样，一双贼眼透过黑框眼镜却偷偷打量着一众MM的胸部，觉得这个伤，还是值得的。 “李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太过分了吧！”苏莱终于忍不住，气冲冲对正得意洋洋的李焕文喝道。 “苏老师，你也看到了，都是学生之间自己的事，我插不进手啊。”李焕文嚣张得耸了耸肩，顺眼瞄了瞄苏莱因为激动而高低起伏的胸部：“再说，篮球本来就是竞技，竞技总是残酷的，顾拜旦说过，要运动就会有伤痛嘛。” 他不择手段想打压一下苏莱的高傲气质，让她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呸，卑鄙无耻下流加三级！”二班的一众MM在钟一一的带领下，对着昨天还让她们有些好感的帅哥李焕文比了个中指。 彪悍！ “苏老师，让王磊上吧！”正太布为民请命：“连周洋这种学习青年都下场了，咱们班的男生都折了一打了，快无人可用了。” 附和声一片。 但苏莱无论如何也不敢让王磊上场，她突然想起来了：“谁说没人了？对了，体育委员哪去了？韩秋呢？” 苏莱喊出这一句话，就后悔了。就韩秋那身体，站下军姿都要中暑，还敢叫来打篮球？在这种拳击式的赛场上，出了事谁负责？ “韩秋哪去了？他可是体育委员啊！这种集体活动不参加，也太不像话了吧！”钟一一气愤地说。 正太布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正在网吧里窝着呢。”然后掏出手机，给韩秋打电话。 片刻之后，他哭丧着脸对钟一一说：“韩秋说他没空，还说拯救地球，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我们自己了。” “什么？这牲口嚣张成了这样？简直是反了天了！”钟一一气冲冲对正太布问道：“他在哪家网吧？我去把他拽出来！” 韩秋这会正在网吧里缩着，准备等到十点钟，偷偷溜回寝室去。 “韩秋！”一声嘹亮的喊叫响彻整个网吧。泡了一个通宵，弄得死气沉沉，精神萎靡的牲口们顺眼望过去，顿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咱这个网吧终于有美女光临了！看看站在门口亭亭玉立的MM，面容精致绝伦，肌肤洁白无暇，如丝般润滑，抹着淡淡的紫色眼影，分外诱人啊！ 牲口们不着痕迹地把自己扔在旁边机位的可乐瓶给收拾干净，默默祈祷美女坐到自己身边来。 但美女没有向前走哪怕一步，网吧里的味实在是重了点。她依然站在门口，大声问道：“谁是韩秋？” 韩秋？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大名鼎鼎的中暑男，都通缉了好几天还没结果，难道……难道就潜伏这个网吧里？ 第10章 绿帽杀手 “韩秋在哪里？给我出来！”钟一一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喝道。 众牲口面面相觑，听着语气怎么有点幽怨的感觉，难道是被韩秋那匹牲口始乱终弃？不可能啊，就那小子的身板，还敢泡MM呢？也不怕心脏病突发，壮烈牺牲？ 韩秋恨不得把头缩进地里去，但一个如花似玉的MM在呼唤他，总不忍心不闻不问吧。他轻轻地冒了一下头：“美女，找我有什么事？” 整个网吧里的牲口，目光都聚集在了韩秋的身上，特别是坐在韩秋旁边的胖子，更是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想不到啊想不到，隐藏地这么深的中暑男，居然就坐在自己身旁！ “你就是韩秋？快跟我走！”钟一一看了看传说中的中暑男，感觉也不像那种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电线杆啊。顾不上想这些，她急匆匆催促韩秋赶紧跟她走。 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主动要求自己跟她走，韩秋觉得这个见是个男人，就不忍心拒绝。他对钟一一说了声稍等，然后回身拿起挎包，走了出去。 “你……”钟一一看见韩秋的绿色帆布包，顿时觉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你……实在是……太有风格了！” 看着韩秋和钟一一的背影渐渐远去，网吧里的牲口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世道啊，现在的MM眼光是越来越非主流了，连中暑男都有着落了，靠，做名人就是好啊！ 由于现在是新生出没的高发时间段，韩秋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但他身边有一道流动的风景线，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在看钟一一的时候，顺便就瞅见韩秋了。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那不是韩秋吗？” 此言一出，即刻引起轰动，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中暑男韩秋？天啦，他身边为什么有一个貌似天仙的MM？老天太不公平了！ 钟一一带着韩秋，趾高气昂的来到了篮球场边，韩秋惊讶的发现，篮球场上活跃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 天啦，不至于吧！正太布也上场了？咱们班的篮球水平差到这个程度了？ 但他看见在场下绑着绷带，哼哼唧唧的众多牲口，就明白了。 正太布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空位出手，杨伟突然从几米远处飞奔过来，直接劈头盖脸冲着正太布的脑袋就是狠狠地一拳…… 马布感觉到天旋地转，辨不清方向，没走几步，就摔倒了。两边的人立即挤在了一堆。 “我擦，这是谋杀啊！”韩秋在场边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冲进场内，冲着杨伟，扬手就想扇一耳光，却被众人给拉开了。 杨伟轻蔑地对韩秋说：“中暑男，有种的下场打球啊！别在场下当缩头乌龟。”然后他对着场边的王青又甩了个飞吻。王青见到这种暴力的情景，眼里含着泪花。 韩秋把正太布扶了下来，见正太布基本上还算清醒，长舒一口气：“我擦，好在布布的脑袋大，经抗，要不还不被打成脑震荡啊！” “你快上场啊，这里交给我了。”钟一一对韩秋催促道：“你是体育委员，这种情况你不能阳痿，必须要顶上。” “请不要把我跟一个垃圾相提并论，谢谢。”韩秋撇了撇嘴。 苏莱忧心忡忡：“不行，韩秋你的身体太虚弱，上场后就怕出事。” “苏老师放心，我自己有分寸。”韩秋又对场边的王磊招呼了句：“磊哥，要不一块上？” “好！”王磊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不行！”苏莱赶忙制止：“王磊太冲动，上场后容易发生暴力。” “这不已经都暴力了嘛，还怕啥？我们的宗旨是，比赛第一，友谊第二。”韩秋认真地说：“篮球是男人的运动，不是请客吃饭，讲不得温良恭俭让。就让王磊上吧，出了问题我负责。” 王磊不及听苏莱的回音，就急匆匆奔上场了。 韩秋想了想，把自己的挎包塞到了正太布手上：“这个包可要给我保管好啊，千万别丢了。”然后他从包里取出了那顶绿色的绒线帽，戴到了脑袋上。 那个技能啥的虽然不实用，但至少加护甲啊，现在是上去打架，刚好用上。 当韩秋出现在场上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我靠，看那个傻逼，戴个绿帽子上场！ 一班的啦啦队笑成一团，杨伟更是捧着肚子，直冲韩秋竖大拇指：中暑男，还是你厉害！ 古城突然很期待地掐灭烟头：“野兽终于上场了！” “但是，他们好像又上了一个小丑，你觉得他像是谁？” 古城想了很久，说道：“我想，他们大概是把他当吉祥物吧，建议他嚼绿箭，放轻松。” “装备X——12火箭头盔，防御加1级，重量1级。” 韩秋戴上帽子后，感觉到有些沉重，自己的速度都缓慢了一截。装备的重量，居然对人有一定影响的。那是否表示，以后要是打出高等级的装备，也可能由于重量的缘故，装备不上？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打好这一架。 杨伟其实是没怎么把韩秋这个中暑男放在眼里的，他向其他的四个人使了个眼色，一起把目标锁定在了王磊的身上。 王磊刚一带球，立刻就有三匹人发疯般地冲了上去，打着抢球的旗号，出黑拳，下阴腿，看得场边的观众直摇头。王青的眼泪流成了一条线，苏莱冷冷地盯着自鸣得意的李焕文，钟一一则是捏紧拳头，冲场内喊：“动手打啊！” “啊”，王磊大喝一声，铁塔般的手肘抡圆了一挥，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撞在一个家伙的胸口上，那牲口惨叫一声，差点给背过气去。王磊发疯般的运着球往前狂奔，朝篮下的杨伟冲去…… “野兽发威了！”古城兴奋地握起拳头。 杨伟冲着其他几个人使了使眼色，五个人来了个合围，居然同时挥拳朝王磊砸去。 王磊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五个人的群殴，手一松，篮球掉了出去，正好滚到韩秋的脚边。 古城在场边摇了摇头：“一个人，始终还是不行啊。” “看，绿帽子拿球了！” “嘿嘿，中暑男戴着绿帽子打篮球，这新闻一定能让BBS闹翻天了。” “人家还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啊，可以看出这个班多有个性啊。” 苏莱的心理猛的一紧，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韩秋那身板，要是被打上那么几下，恐怕要出大事。她别无他法，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李焕文见苏莱居然为一个学生这么担心，心里一阵气短。他双手搭了个喇叭状，对场内喊道：“杨伟，干掉他！” 杨伟嘿嘿一笑，昨天还敢拿刀子抵着老子，今天就让你傻逼尝尝大爷的厉害！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直向韩秋的裆部而去。 靠，不至于吧！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韩秋本能地想躲，但由于装备的重量，使他的移动缓慢了，愣是没躲开。杨伟的飞腿扎扎实实蹬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偶买糕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天啦，太恐怖了，中暑男，绿帽男，恐怕又要加上一个太监男的称号了吧。 杨伟得意洋洋摆了个POSS，等待着韩秋的倒下，但突然之间感觉一股劲风直袭下盘，来不急躲闪，他的裆部被狠狠地踢中了。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窜上脑门，杨伟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捂着裆部，头上满是汗珠。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敢回想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受到了重击的中暑男，居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废掉，反而屁事没有，一脚就踹了回去，打了杨伟一个措手不及…… “我靠，樱木花道被吉祥物废了！” 古城正色对同伴说道：“我要收回我刚才的话，他不是吉祥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比尔·兰比尔的影子，他能用自己的方式带动整个球队。” 杨伟被一班的众人抬下了场，眼神及其的忧郁。他的杨伟军团怒不可遏，纷纷把矛头直指韩秋。 一拳又一拳，砸在韩秋的身上，完全没有落空，换了国足的来，恐怕也身受重伤了。但韩秋好像只是被挠了挠痒痒，全然不在意，总是在别人打了他一拳后，潇洒地回上一脚…… 场上的气氛诡异地扭转了，在韩秋以一己之力，将杨伟军团弄得遍体鳞伤后，二班的气势完全压了过来，本来学生之间的篮球赛就是打一个气势，现在风向一变，二班的几匹人，除了韩秋之外，都是有篮球底子的，特别是王磊，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后，他们打出了赏心悦目的进攻，比分蹭蹭往回涨。 “这个绿帽青年，真是个杀手啊。”眼镜男在古城身边叹了句。 “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精神领袖。有些人一场比赛得30分，但你知道他不会胜利，有的人一场比赛只能得十来分，但你知道，只要他在场上，就会是冠军。”古城又点上一根烟：“好好的享受比赛吧，现在他们还落后10分，要是他具有哪怕一丁点的得分能力，并带领球队获胜，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召他入队。” “那……你先前看好的樱木呢？” “那已经是过去时了……” 话音刚落，刚成为过去时的杨伟，在短暂的调整后，又回到了场上…… 第11章 插花盖顶 “不是吧，伟哥，这样都还要上场？”看见杨伟在短暂的修整后，又迫不及待地披挂上阵，一班的牲口们面面相觑。 杨伟狠狠地捏了捏拳头，大声说：“我们的精神是不抛弃，不放弃！我只不过被那小子出损招给阴了，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话音一落，立即引起了如潮的掌声，一班的牲口们挥动着空的可乐瓶，砰砰作响，制造出巨大的声浪，“杨伟军团”几匹牲口本来正被打压得死死的，突然受到鼓舞，一个个也杀红了眼，气势完全变了。 “好好干，弄死他们！”李焕文看着自己的学生眼中那股凛冽的杀气，暗自在心中喝道。他得意地偷偷朝苏莱那边瞄了一眼，见到苏莱满脸的忧容，竟然自心底里升起一股异样的爽快感。 “想不到这个樱木还有带动气氛的能力，现在他们的气势上来了，这场比赛越来越有意思了。”古城悠悠吐了口烟圈：“有这样的对手，才能鉴别出绿帽男到底是什么样的成色？” 杨伟一直觉得他是一时大意，才被韩秋偷袭了，如果是一招一式按部就班地打，就韩秋那“中暑男”的体质，哪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见到自己下场后，整个局面都被压制住，他也顾不得隐隐生疼的裆部，非要上来报一箭之仇。 他将其余四个人召集起来，对他们递了递眼色：“别的人可以放，对韩秋，一定要往死里弄！比赛要赢，人也一定要打倒！” 五匹人互相点了点头，用阴鹫的目光对着远处的韩秋凝视了片刻，然后五只手搭在一起，高呼：“胜利！” “胜利！”场上球员们的呼喊，立即牵动了场下观众们的热情，一班的牲口们，在气势上压了过去，他们一边欢呼，一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二班观众团的老弱残兵们。 二班的拉拉队在气势上完全被压了过去，鸦雀无声。 “他们的气势起来了。”王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心里微微有丝担忧。他狠狠捏了捏拳头：“来吧！” “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很天赋，是演员的好苗子。”韩秋叹了一口气，遗憾地说道：“许三多这个角色怎么不让他去演呢？可惜了，可惜了啊！” 王磊听到韩秋的这一句话，冷峻的面孔浮现出一丝笑意，心里那股淡淡的担忧，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接过队友从底线发出的球，狠狠一拍，带球发起了进攻。 果不其然，对方的防守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有两个家伙贴上身来推推搡搡。王磊感到没有突破的空间，观察了一下场上的形势，对方剩下的三个人，各自紧紧盯着自己的三个队友，剩下一个人空了出来。 韩秋身边怎么会没人？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王磊毫不犹豫地就将球传了出去。 韩秋刚一接到球，杨伟军团的五匹人就发疯般地扑了过来，脸上露着疯狂的笑意。他们的部署，就是要让空位的韩秋拿球，然后冲上去，名正言顺地“防守”。 杨伟咬牙切齿地飞奔过来，跃起做出封盖的架势，膝盖顺势向前一顶，直奔韩秋的腹部。而其余的四匹牲口，也以不同的角度，冲着韩秋身上不同的部位，踹了过去…… 苏莱看见这情形，呆若木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以韩秋的体质，被五个五大三粗的人攻击……天啦，千万别出什么事，否则自己怎么交待？ “杀人啊？”钟一一气呼呼地嚷开了：“打球打不过就打人了啊？垃圾！” 正太布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心里在为韩秋祈祷：上帝保佑秋哥千万别被打成植物人啊！ 五条腿扎扎实实地踢中了韩秋。杨伟感到自己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泻在了这一脚上，这力道甚至可以将一只毛驴踢倒。“中暑男”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吧，看他还怎么来暗算老子？ 韩秋伸了个懒腰，顺手将球往王磊的方向扔了出去，低声嘀咕道：“有五只蚊子？” 王磊在无人防守下，轻松将球送进了篮筐，比分差距首次被拉回到了两位数之内。 “好样的！二班加油，干倒一班！”钟一一兴奋地叫嚣了起来，死气沉沉的观众们这时也稍稍活跃了起来。 “绿帽男的身体素质实在是有点变态！”眼镜男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低声对着古城嘟哝着。 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一向镇定自若的队长正张大着嘴，烟头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面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着欣喜若狂的神色。 杨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秋被五个人重重地攻击，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这还是“中暑男”弱不禁风的体质么？难道是神经系统都给摧毁了，失去痛楚的知觉了？ “伟哥，好像不行啊。”一匹牲口将脑袋凑了过来，轻声说：“这小子是不是练了铁布衫，刀枪不入？” 杨伟狠狠在他脑袋上一拍：“练屁的铁布衫，一个军训都要中暑的废人，身体素质也就豆腐渣工程。肯定是你们刚才没用力，记住了，下个回合，给老子把吃奶的劲使出来！” 那牲口顺从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感到有些冤枉：我确实是用了全力的啊。 很快，韩秋又得到了队友的传球，五个人又飞奔了过来。这次没人敢有一点点的松懈，将吃奶的力全都使了出来…… 韩秋耸了耸肩，又将球送到了无人防守的王磊手中，王磊故意向后退了两步，在三分线外出手，没中，上前在空荡荡的篮下捡到篮板，又跑到三分线外，出手…… “我靠，什么防守啊？难道在放水？”看着对手不断地捞分，一班的牲口们坐不住了，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手会出现四个人的空位，本方的五个人，始终围着“中暑男”转悠，但看那架势，是雷声大雨点小，难道是怕出手重了打出事情来？靠，先前是谁，还在那里牛逼哄哄的宣扬“不抛弃，不放弃”？原来也是个怕事的胆小鬼！ “杨伟，你TMD可别真的阳痿了啊。”李焕文冲着场内大声喊叫：“用点力气行不行？别像个娘们！这场比赛一定要赢！” “切！”二班的观众团完全活跃了起来，他们在钟一一的带领下，齐声喊道：“支持杨伟！欲练神功，必先……” 杨伟的脸色都绿了，都快到众叛亲离的程度了？ 放水？完全是冤枉啊，老子绝对是下了死手的，只是今天的中暑男实在是太邪门了！ 韩秋又拿球了，整个场外顿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二班的拉拉队在欢呼，一班的牲口在唏嘘，他们看到本方的五个人冲上去，然后韩秋又将球传了出来…… 李焕文的肺都快气炸了，昨天杨伟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要赢下这场比赛，现在就开始放水了？别看踢人的动作那么夸张，但肯定没使上劲！TMD，这不是让老子在苏莱面前丢脸么？回头就把这个阳痿的班长给撤了！ “队长，他们是不是在打假球啊？”场边的眼镜男默默摇了摇头，对古城问道。 “打屁的假球，他们的对抗是实打实的！”古城眼神凝重地站起身来：“积弱已久的信息学院，今年有希望了！” “但是他只是在传球，完全没有看到他得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能得一分，取得胜利，我就招他入队。现在时间还剩下最后的三十秒，比分差距只有一分，比赛对他来说，现在才真正的开始了！” “得分！赢下比赛！”李焕文冲着场内狂喊着，让杨伟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下来。利用韩秋完全不懂跑位的空当，他与几个队友打了几个小配合，立即就在三分线外得到空位投篮的机会。他的面前是一片开阔地，离他最近的韩秋，足足隔着他三米远。 杨伟轻舒猿臂，潇洒地将球高举，以一个极度完美的姿势做着充分的出手准备。自己的出手点这么高，三米远的韩秋完全没有可能封盖，自己没必要仓促出手。现在只需要稳稳当当将球投中，胜利就是囊中之物了！ 充分的准备，完美的节奏，杨伟感觉到这是他有生以来投得最爽的一个球。真正意义的绝杀！他似乎感到情绪在飞扬，他觉得自己能体会到当年乔丹在盐湖城干那一票时，独孤求败般的心境…… 杨伟起跳的时机非常妥当，面前空旷与篮筐之间一马平川毫无障碍，没有人认为有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封盖到这个球……但杨伟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冲着自己的面部袭来，劈头盖脸一记蒲扇巴掌从上自下狠抽在自己的脑袋上，攻击位置从肘部一直延续到指尖，攻击力度几乎能够将一头牛打晕……杨伟的脑袋嗡地一声，顿时分不清南北西东。 一班的牲口们瞬间嘈杂了起来。 此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韩秋转过身来，一脸完成了成功防守的样子往篮下靠拢准备抓篮板，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方才“插花盖顶”恶行根本没有发生过，全场顿时呆若木鸡，似乎所有人都被韩秋的这份处事不惊的镇定所深深的震撼…… 良久，李焕文才缓过神来：“恶意犯规！”但这时他才想起，这场球在自己的提议下，压根就没有裁判，完完全全的野球，上哪找恶意犯规去？只得鼓动起一班的牲口们，大声鼓噪了起来。 韩秋冷冷地注视着群情激昂的一班众牲口，冷冷说了一句：“这一下是还给布布的。” “秋哥……”正太布眼眶有些湿润。 第12章 超级大灌篮 “韩秋，好样的！”钟一一冲着韩秋直竖大拇指：“狠狠地打！” “我靠，这是打篮球，不是打架好不好？”李焕文义愤填膺地指着在场内晕晕乎乎，走着太空步的杨伟，对苏莱说：“苏老师，你要约束你们班学生的行为啊。” “这是学生的事，老师没办法插手啊。”还没等苏莱表态，钟一一抢先回答道：“竞技体育总是残酷的，顾拜旦说过，运动就会有伤痛。” 李焕文愣在当场，无言以对，自己先前的原话，竟然被人原封不动给送了回来…… “别嚣张，我们现在还领先着1分呢，还有最后十秒钟，看看笑到最后的是谁？”李焕文狠狠丢下了一句话，然后双手凑成喇叭，冲场内大声喊叫：“防守！防守！” 场边的古城已经站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二班这最后一次进攻，绿帽男的首演，是逆转，还是笑话，就看这最后一击了！ 王磊照例带着球，想也不想就传给了韩秋，等待着对方五个人扑上去，韩秋再将球传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一个人去防守韩秋，而是将无球的人守得死死的。韩秋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哪怕一分，即使放掉他，估计问题也不大。现在是要胜利的时候，不是赌气报复的时刻。况且，报复似乎没什么用…… 韩秋见没有出球的路线，只得硬着头皮，拍着球慢慢往内线运。 他的篮球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运球姿势跟初学者似的，又由于装备的重量，使得他的速度像是慢动作……立即引起了围观众人的哄笑。 “天啦，不会吧。”古城突然感觉到老天像是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韩秋慢慢将球运到了篮下，时间只剩最后的两秒了。 杨伟一个眼色，五个人立即放弃了自己防守的对象，一股脑冲回篮下，将韩秋团团围住。 现在只剩两秒，韩秋要是再将球传出去，接球的人调整后再出手，时间肯定来不及了。现在唯一能出手的只有韩秋，摁死他，这场比赛就拿下了！ “哎，真的要输了么？”正太布在场下看得直摇头。 “韩秋，加油！”钟一一使劲冲着场内大声喊叫，为了给韩秋一点紧迫感，她脱口而出：“这球要是不进，你就是阳痿！” 杨伟头上一片黑线，恶从胆边生，学着韩秋先前的所作所为，劈头盖脸冲着韩秋的脸颊扇了下去。 韩秋正发愁怎么把球送进篮筐，猛然被五股力道袭来，突然感到脑上一阵发烫，头上的绿帽赫然传来信息： 怒气值已满，触发技能：腾空。等级：LV1。效果：原地弹起，并在周围产生爆炸效果。技能使用后，持续损失体力值。 当时间只剩最后一秒时，韩秋还在那里傻傻地拿着球一动不动，杨伟军团和场外的李焕文欣喜若狂，这个傻小子果然是个超级菜鸟！ “真的不行了。”古城摇了摇头，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之间，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了！ 天啦！ 韩秋猛然间大喝一声，腾空而起，脑袋差点噌到了篮筐的下沿。他双手高举着球，重重往筐里砸了进去……而他脚下，五个人四散而开，东倒西歪地趴在了地上……画面如果在这一刻定格，韩秋此时的气势，就像是一个骄傲的国王，对手臣服在他的脚下！ LV1的威力的确不行啊，就这点高度，能称为火箭么？爆炸的威力就更不说了，就比烟花爆竹高那么一点点…… 韩秋大口喘着气，感觉到体力值明显的流失，心里很是不平。 但别人却不这么想，整个赛场，都已经疯狂了！ “灌篮了！超级大灌篮！”二班的观众团失声大叫了起来，就连一班的牲口众也是呆呆地瞪直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韩秋！韩秋！”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整个赛场上整齐划一地呼喊出了韩秋的名字，就像在迎接一个凯旋的英雄。 “队长，你确定他是兰比尔，不是奥尼尔？”眼镜男看着呆若木鸡的古城，弱弱地问了一句。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古城本已经冷却下去的心情瞬间复杂地无以复加。 超级大灌篮！超级大灌篮！ 在大学生中，灌篮这个技术也算稀有，尽管有那么一小撮人掌握了，但大多是190以上的长人，校队里的明星，普通的学生们鲜有机会能够看到。况且他们的灌篮，既没有夸张的跳跃高度，又没有力劈华山的猛烈气势，严格来说就是把球“放进去”而已。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身高，韩秋的脑袋居然差点噌到篮筐下沿……天啦，这太恐怖了，几乎可以媲美魔兽霍华德了！更为恐怖的是，他是在五个人的“贴身防守”中起跳的，并将五人的围剿冲得支离破碎！ 而且，他还是一个篮球菜鸟…… 古城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向着韩秋的方向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古老大么？”几个身高马大的老鸟，指尖转着篮球，慢悠悠从宿舍区往球场走来，一眼就看见了古城，语气很是恭敬：“老大，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入队啊？” “再说吧。”古城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看上了一个新生，先过去了。” “不是吧，老大，你什么时候有兴趣看这种低级别的比赛了？”几只老鸟刚从寝室里出来，没有看见先前的比赛，但看了看两个班级的人员，不禁皱了皱眉头：“就这种素质的队伍，还能有人让老大看上？” “没错。你们看看，戴绿帽那个。他是个菜鸟，但他的身体素质无以伦比。”古城一字一句说：“他叫韩秋。” “韩秋……这名字很耳熟啊。”一只老鸟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最近在BBS上炒的很热的中暑男，不是就叫韩秋么？信息2班的。” “不可能是他，肯定是同名。”古城轻松地转过头，冲身边的眼镜男问道：“这两个比赛的班级，是信息几班？” “一班和二班。” 古城一下子呆住了…… “看看，那个小子又倒下了！果不其然是中暑男，这就叫无以伦比啊？”几只老鸟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都放光了。 韩秋在技能使用过后，体力值一直在不断地消耗着，他感到自己身体的能量飞速地小事着，终于不支，倒了下去…… 场外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果然是中暑男，先前那么反常，应该是回光返照吧，现在恢复常态了……一班的牲口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一定是这样！ 苏莱顾不上踏着的高跟鞋，快步跑入了场内，她身材高挑，重心不低，一下子没踩实，一个趔趄，险些将脚给崴了。 李焕文见状，赶紧奔了过来，殷勤地想要伸手扶住苏莱的蜂腰。 “拿开你的手！”苏莱面无表情地瞪了李焕文一眼，冷若冰霜。李焕文只得悻悻地退了回去。 没让苏莱动手，王磊就将韩秋背下了场，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助下，平放在一张长椅上。苏莱心急火燎地往校医院打完电话，嘴里念叨着：“让你别上，你非要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学校交待啊！” “韩秋，你给我醒醒！”钟一一伸出小爪子，生气地拽着韩秋的身子摇了摇：“你这牲口，别让老师和同学们担心好不好？” “秋哥，你可别吓我啊……”正太布分开众人从人堆里挤了进来，语气有些哽塞。他的肩上，还挎着韩秋那个绿色的帆布包。 钟一一没好气地训斥着正太布：“都什么时候，你还守着他的这个破包？”她顺手将帆布包从正太布手中抢了过来，随手打开看了一眼，嘴里嘟哝着：“整天把这个破包当宝贝似的，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玩意？” 她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咦，好像有支什么药剂？” 苏莱闻言，一下子凑过来将包扯了过去：“有药剂？我看看……还真是，应该是葡萄糖吧，看来这小子知道自己身子差，准备还挺充分。趁急救车还没来，赶紧给他喝点撑一撑。” 说着，她的手就伸了进去…… 韩秋体力耗尽，不能动弹，但脑子是清醒的，听苏莱这么一说，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不会吧，难道又要假死一次？ 这个包以后一定要放好了，不能让别人看见，太危险了！ “不对啊？怎么总也摸不着？”苏莱的手在挎包里翻了整整一遍，一无所获，她疑惑地看着静静躺在包里的药剂，眨了眨如星的双眸：“难道是我的幻觉？” 她将包放回钟一一手里，问道：“你看里面是不是真有药剂？” “当然有了。苏老师你不会是中邪了吧？”钟一一顺手将手伸了进去…… “呀，我不会也中邪了吧？” 韩秋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信息：不能同时取出两件物品…… 第13章 夜探女生楼 韩秋明白过来，现实中不能有两件游戏装备，如果要取出药剂，首先得将绿帽放回去。而且还不一定有没有冷却时间啥的呢？ 这个等级的包，真是抠门啊！ 不过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这个设置真的很不错，否则自己免不了又要假死了…… 钟一一疑惑地打量着挎包，索性将里面整个翻了过来，心想药剂总该掉出来了吧。但她惊讶地发现，药剂就像悬浮在空气中，但伸手去拿，却怎么也触碰不了。 难道是海市蜃楼？不可能吧！钟一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在斥责自己这个无聊的想法。 救护车拉长着“乌拉”声呼啸而至，苏莱赶紧招呼众人把韩秋抬了上去，并亲自随车前往，正太布和王磊放心不下，也跟着去照应。钟一一看着远去的救护车，这才反应过来，韩秋的破包正在自己手里呢。 她顿时感到很为难，像这样一个有风格的包，自己怎么能在众人面前随身携带呢？又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韩秋那样没脸没皮吧。 索性扔了？也不好吧，怎么说也是别人的东西。算了，先带回自己的寝室去，暂且帮他保管着吧！ 哎，造孽啊，丢人啊！要不是看他今天的表现，自己才不会帮这种忙呢！ 医院里，上次给韩秋诊治的医师对苏莱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患者的老师吧，学生的家长不在，老师就应该是监护人了，一定要多负责，他这都是第二次来了。患者的身体现在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中，不宜从事剧烈的活动，你平时要多关心关心他。” 苏莱只感觉到一阵委屈：不是我不负责，是他自己对自己不负责啊。 苏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强对韩秋的监控力度，再也不允许他通宵泡网吧了。只是这个难度恐怕有点大，看来要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了。 在吊了两瓶点滴后，韩秋终于睁开了眼睛。其实不是由于药物的作用，而是技能的副作用时间到了，所以韩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又充满了力量，本能地就想直起身子下床。 “别乱动！”苏莱一看韩秋的动作，赶紧按住他的双肩，把他生生摁了下去。她很自然地认为韩秋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现在刚醒来，可不能乱动。 “苏老师，我没事。”韩秋一个劲的喊冤：“我真的康复了，不信我下床跑一圈给你看看。” “别逞能，要相信医生的话。”苏莱一本正经地说：“才进校一个月，你都是第二次进医院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学校交代，向家长交代？” 正太布递过一个胖乎乎的大苹果，嘴里咕哝着：“是啊，秋哥，苏老师真是好啊，无论你怎么样，她都会对你负责的。” 我擦，这话是怎么说的？韩秋额头上冒出一股黑线。 苏莱没好气地瞪了正太布一眼，但又不便批评，免得欲盖弥彰。她话锋一转：“韩秋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正在输液，怎么能给他水果吃呢？就怕吸收不了。” “哦，那这个苹果，我自己吃好了。”马布的手已经伸到了韩秋面前，听苏莱这么一说，就准备收回来。 还没来得及动作，韩秋就一把抢过正太布手里的大苹果，“啪擦”一声咬了一大口，振振有词地说：“布布啊，我要批评你，素质太低了！怎么就想着自己吃呢？我要是你，一定会把苹果献给我们可敬可爱的苏老师……苏老师，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吧……要不，苹果给你？” 苏莱看着韩秋递过来的缺了一大口的苹果，脸色冷冰冰的，好容易才忍住喝斥的冲动，说：“你现在病情稍微稳定了，就安心在医院住几天吧。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怕不安全啊。”韩秋眼珠子一转：“要不，我送苏老师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别想出院。”苏莱微微撇了撇嘴，露出一抹浅笑。她对正太布和王磊吩咐道：“你们两个安排一下，留一个人在这里守下夜，别让他溜去网吧了。” “我留下来吧。”正太布自告奋勇说道：“王磊正好顺道先送苏老师回去，然后再回寝室。” 苏莱和王磊离开了医院，韩秋一把从床上蹦了下来，将正太布吓了一大跳：“秋哥，快回床上躺着，医生说你身子虚弱，不能剧烈运动。” “连医生的话你也信？这么没品味，以后别说认识我。”韩秋大手一摊：“把包给我。” “包，什么包？……哎呀，我忘了……秋哥你这眼神……别吓我……”正太布支支吾吾地说：“我想起来了，包在钟一一那里。” “我擦，你也太敬业了点吧，还想不想让我帮你出主意泡王磊的妹妹了？”韩秋伸出巴掌在正太布的脑门上使劲拍了拍。 “想……”正太布躲避着韩秋充满杀气的眼神，低下了头。 韩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算了，把钟一一的电话号码给我。” “钟一一的电话？”正太布很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韩秋悲愤地大步迈了出去，正太布这才反应过来：秋哥怎么擅自就出院了？ 韩秋一口气跑到了三号楼下，天色已经很晚了，他硬着头皮，搭着笑脸，向楼管阿姨问道：“请问阿姨，信息2班的钟一一住哪个宿舍？” 这一下子引起了阿姨的高度的警惕，神色严峻地像是在守卫中南海：“男生不许进女生宿舍，这么晚了，你想干嘛？” “阿姨你别误会，我是钟一一的表哥，家里出了点事，我是来通知他的。”韩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尽显演员本色。 谁知楼管阿姨正眼都不看他一下，鄙夷地说道：“小伙子，这招已经过时了。你是想追钟一一吧？别瞎费心思了，我看到的失败者已经有一个连了。” 韩秋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双手捧成喇叭状，冲着整栋楼大声喊：“钟一一！钟一一！我是韩秋……” “这一招我见得太多了，是失恋后导致情绪失控的表现，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没用的。”楼管阿姨同情地看着“发疯”的韩秋，说道：“小伙子，别浪费力气了，快回去休息吧。失恋不可怕，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秋，是你么？”楼管阿姨正在对韩秋循循善诱，突然看见一个月下精灵般的面孔出现在底楼，一时有些呆了。 怎么回事？三号楼公认的美女钟一一是出了名的难泡，迄今为止就没看见一个成功的，难不成眼前这个带着滑稽的绿帽的小子还真得手了？不科学啊！ 莫非真的是表哥？ 由于是夜里，又是在宿舍里，钟一一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睡衣，包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段，再配合上她秋水闪烁的双眸，淡淡的眼影，显得很晶莹，很剔透。这个彪悍的女恐怖分子，安静下来就像一幅图画！ 韩秋一看之下，有些呆了。隔着睡衣，依稀朦胧可见微微凸起的两颗粒。我擦，不会吧，难道，貌似，可能是，真空…… “你眼睛往哪看？”钟一一顺着韩秋的目光一巡梭，一下子醒悟过来，双手往胸前一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臭流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眼睛给你挖了！” 韩秋本来想辩驳两句：眼睛是无辜的，要挖也应该挖你的……谁叫它那么张扬呢？ 但随即想起，现在是求人办事，可别把人给得罪了。只得陪着笑脸：“钟大班长……钟大美女……我的包是不是在你那里？” “哼，我就知道你是来拿包的。等着！”钟一一悉悉索索上楼去，片刻后拎着韩秋的绿色挎包下来，嘴里念叨着：“一个老掉牙的破包，还当宝贝似的，丢不丢人啊？” 韩秋这时注意到，钟一一加了一件内衣，隔着睡衣见不到内容了，看来自己的双眼应该勉强保住了。 韩秋伸手想接过钟一一手中的挎包，钟一一却突然反手将包背在了身后，故弄玄虚地说：“你这包有点邪门啊，明明看着里面有一只药剂，但却取不出来？” “其实，那是一个图案。”韩秋早就在考虑这个说辞了，编来编去都觉得没有说服力，最后只有这个图案的说法，稍微靠点谱。 钟一一倒没有深究，而是轻咳一声，郑重其事地说道：“苏老师早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全班同学一起监督你，帮助你。” 我擦，哥这凝聚力还够高的啊。全家老小一波流，出动来帮助我？ “你以后可不能够再通宵上网了，那是对自己的身体极度不负责任，你要是再通宵，我就……” “你就怎么？难不成你还能一直跟着我？”韩秋开玩笑地来了一句：“你千万别在睡觉的时候守着我啊，那我倒还真的没办法溜出去。” “想得美！”钟一一感到丹田之中，一股怒气冲出：“我……我就在网吧蹲点，搞破坏，熬夜变熊猫，吓死你！” 第14章 人气还在涨 不会吧！ 这么一个漂亮的MM，要是整天簇着一对熊猫眼，在网吧里蹲点，深夜来点午夜凶铃啥的，这场景也太…… 韩秋不禁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往深了想。 “睡眠对一个美女来讲，是顶顶重要的事！”韩秋一副为钟一一着想的架势，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是对自己的身体极端不负责。” “要说不负责任，也是你先！”钟一一这话一出口，猛然感到有点不对味，赶紧岔开话题：“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韩秋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口问了句：“你是不是准备深夜煲电话粥啊？” “不是，我准备随时监督你上自习。” 擦，哥是随随便便上自习的人么？那种地方也是我这样身份的人去的？这个电话号码，真不应该给啊。 “天不早了，快点回去睡觉吧，记得别去网吧哦。”钟一一对韩秋进行了一番嘱咐，转身上了楼。 韩秋显然没把她的叮嘱当回事，一转身，又去了网吧。 考虑到自己今天已经在网吧里曝了光，再去被认出来就很没面子了，于是韩秋换了一家网吧，在进门时，还故意将头上的绿帽子向下拉了拉，尽量遮住自己的脸部，想弄得朦胧一点。 谁知他刚一进网吧，就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瞪了过来。 “绿帽男？哈哈，今天又中暑了？”一匹牲口丝毫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脱口而出。 网吧一下子沸腾了。 “中暑男是一直在进步，永远在创新，现在都戴上绿帽了！” “是啊，他要不戴那个帽子，我还差点没认出来呢！” 韩秋差点吐出一口鲜血。他迎着众牲口好奇的目光，郁闷地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按照惯例先登上了容大的BBS。 一个巨大的标题扑面而来：《惊爆：中暑男戴绿帽打篮球再次倒下，重在参与的奥运精神薪火永传》。 我擦，这么一个没有内涵的标题，居然还置顶加精，论坛管理员太没有品味了！ 韩秋怀着莫大的勇气，点开了这个罪恶的标题，赫然而见一副照片，自己戴着绿帽，被杨伟一脚踢中了裆部……擦，哥灌篮的那个镜头，怎么就给选择性无视了？ 整篇文章用一种挖苦讽刺的语调，极尽诋毁之能事，着力刻画了韩秋的非主流帽子和中暑倒下的场景，对韩秋在篮球场上的表现只字不提。文章的最后一句则是地图攻击“据知情人透露，绿帽中暑男居然是信息2班的体育委员，我们不得不感叹，这个班级太有风格了！” 就冲着这一句，韩秋就肯定这是一班的牲口干的。 从帖子的留言数来看，韩秋现在的行情是步步高升，人气指数一步一个脚印，以火箭般的速度增长着。这么一会的功夫，留言就增加了几十页，保守估计，全校几万人里，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开始关注起这个“风云人物”，在大一的新生中，韩秋的势头甚至比校花还盛。 “纯属路过，顺便打酱油。” “呼吁学校切实加强学生的体育锻炼，不要让中暑男成为应试教育的牺牲品。” “现代的范进，教育制度的悲哀。” “注意看画面，中暑男被踢中的部位……看来这个帽子很有内涵啊。” 密密麻麻的留言，看着韩秋想吐血。直到一条最新的留言显示了出来。 最后的蝴蝶：“胡说八道，韩秋今天的表现棒极了，还有一个超级大灌篮，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楼主避重就轻，居心叵测！” 终于还是有明白人啊，韩秋此时的感觉就像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但恶毒的留言蜂拥而至： “围观中，等待SB被喷。” “吹牛不打草稿，就中暑男这样的体质，还灌篮呢？你怎么不说他飞起来了？” “看了蝴蝶的留言，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最新消息，最后的蝴蝶是中暑男的马甲，一个大男人冒充人妖，恶心。” “顶楼上。不过补充一句，看看图，绿帽男绝对没有‘冒充’人妖……” 最后的蝴蝶又留言了：“一班的牲口们输不起，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吧，有种的将灌篮的照片贴出来啊，你们要是不贴，我可贴了啊。” 好样的！韩秋越看这个蝴蝶越顺眼，就等着把那张气势如虹的照片贴出来，找找君临天下的感觉！ 但等了半天，没点反应。 “哈哈，嘴皮子硬是没用的，证据拿出来啊！”一个名叫“银箭”的ID叫嚣了起来。 在遥远的三号楼，一个杯子从十来米高的阳台上落到地面，摔得粉身碎骨，再次验证了自由落体定律。 “气死人了！ID给禁言了！” 韩秋这边正苦苦地等候着灌篮照片的发出，但等了一小时，愣是没响动，也知道没戏了。看着网吧里的牲口们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目光，韩秋觉得绿帽男这个名称太有市场号召力了，还是应该低调一点，于是把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放进了包里。 帽子刚一取下来，一个信息就传进了脑海里。 “取下装备：X—12火箭头盔，耐久2/3。” 韩秋吃了一惊，原本还没注意到耐久这个属性，这么蹦跶了一会，就降了三分之一的耐久……这哪是掉耐久，这是在掉肉啊。不知道耐久掉完后，装备会不会爆掉？要真是那样，可就肉疼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呢？ 韩秋将帽子放回了包里，然后就想试验一下，看能不能把药剂给取出来。果不其然，一个信息传了进来： “取出装备失败，冷却中，时间12小时。” 一切如韩秋所料，这个包裹，绝对不允许同时有两件装备存在于现实中。而放回取出的装备后，要等待12小时的冷却，才能再次取装备。 这个包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让人完全放不开手脚啊！ 不知道挎包升级后，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善？但升级所需的经验值，又从何而来呢？ 韩秋感到头痛，索性抛开这些烦人的问题，打开游戏，一心一意做起了任务。 无论如何，只要打出更多的装备，是绝对不会错的，即使有些装备耐久用完爆掉了，也有候补的装备顶上。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嘛。 在摸不着头绪，看不清形势的状况下，唯有壮大自己，才是一条永远不会迷失的道路。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尽管韩秋自我态度积极，要求上进，但是奋斗了整整一个通宵，伴随着闪闪红星亮了那么两次，宣告“装备获取失败”，这一夜的努力，又打了水漂。 韩秋在游戏中的“哈里波特大”，现在是越混越穷了，人家都是越打装备越好，他却是一个相当另类，难以理解的现象，但事实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公会里的牲口们总是在抱怨以前很活跃的“哈里波特大”现在成了独行侠，整天做任务，不跟大伙一块下副本了。实际上他们要是看到“哈哥哥”现在的装备，一定会长出一口气：幸好没带这家伙一起下副本，就他老人家的装备，还不整天跑尸啊？ 游戏里日子难过，现实里也不乐观。这个包目前为止，给韩秋带来的，只有“中暑男”和“绿帽男”两个拉风的称号，以及网上暴涨的人气而已，令人烦恼。 但韩秋凡是总喜欢往好的方面想：迄今为止的两件装备，何尝没有带来过快乐呢？雷教官千年难遇的真心笑容，篮球场上打斗时那股酣畅淋漓的痛快劲，灌篮时那种佛挡杀佛，舍我其谁的霸气…… 哎，这个包，勉强算是功过相抵吧。韩秋做了一个总结，见到网吧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寻思着现在打游戏也没有意义了，就准备看看网吧的服务器硬盘里有没有什么绝世好片共享，撑到10点钟再溜回寝室去补觉。 猛然间，电话声大作，让正在积极找寻生命起源研究材料的韩秋吓了一大跳。看到来电的显示后，他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苏老师打来的！ 一个含着怒气的声音传入了韩秋的耳中：“谁允许你出院的？” 韩秋叹了口气，苏老师平时的声音高亢清脆而略带磁性，多好听多性感啊，但发起怒来，却是撼人心魄，让人心悸。 “苏老师你别急，我出院，是因为……是因为……”韩秋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这个理由实在不好找，总不可能说是医生同意了的嘛。听苏老师这怒火熊熊的口气，一准现在就在医院里探监呢，那种没技术含量的谎，万万撒不得。 更不能说自己身体完全没事吧。虽然这是实话，但处在苏老师的角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这样的“鬼话”啊……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算了！”苏莱狠狠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别告诉我在网吧！” 第15章 牛逼人看牛逼书 “没有，没有！我在寝室！”韩秋生怕把苏老师刺激个什么好歹出来，赶紧一边回答着，一边收拾起东西往寝室撤退。还好早上的牲口们没什么精神，网吧还算安静，否则就凭电话中的嘈杂声，韩秋就逃不出苏莱的天罗地网了。 “好，你呆着别走，我来寝室看你。”苏莱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韩秋正往寝室紧赶慢赶，电话又响了。 “还记得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么？”电话里传来钟一一银铃般欢快的声音：“你现在没在网吧吧？” “没有，绝对没有！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是我这种爱好学习的人去的么？”韩秋一句话就把自己与网吧划清了界限。 “你爱好学习？”钟一一差点笑得前仰后合，但为了不打击韩秋同学的积极性，她还是拼命忍住了，对韩秋命令道：“那你赶快到自习室来，教室门牌4201，我在这里等你。” 韩秋一下子犯了难，苏老师要我乖乖呆在寝室等着她来视察，钟一一又要我去自习室学而时习之，偏偏这两人都不能得罪，我到底应该听谁的？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自习室是来不了，要不等到明天？”韩秋试探着问了一下。 电话中传来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你是不是又想去网吧了？” 汗，韩秋听钟一一这么一说，感到背后冒汗。啥叫“又想去网吧”啊？哥是刚从网吧回来好不好？不过人家钟一一也是一片好意，身为班长，热心帮助后进生也没什么错，自己也不能太让人失望了不是？ 于是韩秋打着哈哈，实话实说：“是这样的，我一会要在寝室接见苏老师。要不你就多等会，等苏老师一走，我就到自习室来？” “真的假的？我打个电话去问问。”钟一一留下一句话后，挂掉了手机：“要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汗，女孩子家家的，没事把生生死死，打打杀杀的挂在嘴边，多不和谐啊。韩秋吐了吐舌头，快步回到了寝室。 刚一进寝室，就见到马布那个圆脑袋脸愁容满面。他一见到韩秋，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惊喜，还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秋哥，你可回来了！苏老师打电话把我好好训了一顿……” “你受委屈了。”韩秋用领导人慰问人民群众的口吻说道：“别担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擅自从医院里跑出来，深更半夜去网吧上通宵，这还有分寸？”正太布郁闷地说：“你当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好了好了，换下一话题。”韩秋对正太布对自己的关心还是挺感慨的，但是自己的情况别人是无法理解的。他拍了拍正太布的肩膀，认真地说：“你的事我可没忘，从明天起，就开始帮你追王青。” 正太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然后紧张地说：“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 “擦，你准备个什么劲的，到时候按我的计划行事。”韩秋边说边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躺。苏老师就要来视察工作了，作为一个病人，还是躺在床上比较专业。 刚躺下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正太布开了门，见到一袭长裙的苏莱，双手提满了水果和营养品，足足有十多斤重。 韩秋躺在床上，用余光瞄了瞄，看见苏莱的翦水双瞳微微透着血丝，显然是没休息好。根据她打电话的时间和地点来看，应该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买了水果和营养品，急匆匆赶到医院，然后又风尘仆仆赶到了寝室。 提着这么一大堆的东西，跋涉了这么远的路程，脚下蹬着的还是高跟鞋……韩秋心里感到有些不好受，自己真不该让她操心的。但是这的确是误会啊，自己哪来什么病？去网吧也是为了打装备。但是这话，能够向苏老师解释么？ 苏莱将一大堆的物品堆在韩秋的桌上，缓缓走到韩秋的床边，靠着床沿坐了下来，关切地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韩秋感觉到一股幽幽的香风袭来，还夹杂着微微的一点香汗的气息。哎，苏老师的确是辛苦了。 “感谢苏老师……的关心，我……我好多了。”韩秋有气无力地回答。既然是病人，那语气一定要专业！ 苏莱皱了皱眉，就这半死不活的语气，还“好多了”？她摇了摇头，对韩秋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对了，明天开始上早自习了，你作为体育委员，可别忘了盖考勤章啊，我都给你带来了。” 我擦，我这身体照理说该静养啊，还要早起盖章？有没有人性啊？ 苏莱像是看透了韩秋心里的小九九，得意地说道：“早睡早起是为了培养你良好的生活习惯。你的病不靠治，而靠养，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是最重要的。” 她拿着考勤章想找个韩秋不容易忘记的地方放下，一瞥眼就看见了韩秋身边的绿色帆布包，叹了口气：“想不到你也是个节约的人。不过现在消费观念也变了，该花的钱还是得花，你要实在舍不得钱，我帮你买一个书包吧。” 韩秋这会是汗如雨下啊。节约？这包是全球限量版，给多少钱都不卖的。 “这包跟了我许多年，是有故事的。”韩秋很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有感情了，丢不得。” 苏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考勤章扔进了韩秋的挎包里，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苏莱刚一下楼，楼道里就传来了一阵喧哗，隐隐约约飘进606寝室，进入韩秋的耳中。 “我靠，多关心学生的好老师啊！哪像我们那老李，整天往领导家里跑。” “这就是你们二班的班主任？我靠，长得太性感了！” “我认为师生恋是现在的流行趋势，我愿意牺牲自己，引领这个潮流！” “美女老师是来探望你们那个绿帽男的？我靠，太没有天理了！” 我擦，我做错什么了？苏老师来看我，这是我的责任？一句话没说，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鄙视了！韩秋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容易调动大众的情绪了，大学的四年才刚刚开始，看来要想活着走出去，必须得低调低调再低调。 韩秋想起该去自习室接见钟一一同学了，于是就向正太布打了个招呼，出门了。 正太布低声嘟哝了一句：“上自习？秋哥的脑子没被夹着吧？怎么跟周洋一个德性了？” 韩秋一路低调，遮遮掩掩地进入了4201自习室，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钟一一。 稀稀落落的自习室里，唯独有一个爆满的片区，想不注意都不成。 钟一一穿了一件橙色的丝质衬衫，领口点缀着几缕小花边，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将她的一双腿绷得紧紧的，勾勒出玲珑的线条。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在她身边的，是王磊的妹妹王青，而前排后排的众多牲口，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美女，我来了。”韩秋快步走了过去，向钟一一打了个招呼。 一群作势捧着书本在看书的牲口都扭头看了过来：我靠，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搭讪太老套了，今天都多少个了？就没看见钟一一支个声。 钟一一转过头来对韩秋嗔道：“怎么现在才来？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哦。” 众牲口感觉到天旋地转，怎么回事？心高气傲的美女钟一一居然开口了，而且一鸣惊人。听这语气，还有些哀怨？有些缠绵？ 这小子是啥来头啊？ 牲口们上下打量着韩秋，只是这些学习青年整天泡在自习室里看MM，没有上BBS的习惯，也没有把韩秋认出来。 韩秋看着钟一一附近的座位人满为患，就准备找个偏僻的角落趴着睡会觉。王青赶紧说：“韩秋你坐我这里，我马上要回寝室去。” 钟一一暗暗在王青胳膊上掐了一把，对她说：“你走什么走？一会还要敲诈他一顿饭呢。”她转头对韩秋命令道：“你到那个角落里去坐着，好好学习。” 韩秋踱步到角落里，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龟缩着，盯着一本书一动不动。 这不是我们的“自习少年”周洋同学么？看书这么认真啊，实为我辈之楷模，值得学习！ 韩秋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周洋的肩膀，周洋一下子像是触电般浑身哆嗦。转过头来，看见是韩秋，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神经质般的反应，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什么书啊？看得这么起劲。”韩秋顺手抽过周洋手里的书，一看封面，乖乖不得了！ 《启示艺术家和文学家之灵魂》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著） 书名下面，赫然印着这样一段话：我们越是接近事物的起源，事物对于我们就越是变得兴味索然…… 我擦，周洋同学真是太牛逼了，不愧是整天上自习的人，研究的深度如此透彻，屁服屁服啊！ 韩秋怀着莫大的敬意，顺手翻了几页，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第16章 研究的是艺术 “坐在垫着豹皮垫的大椅子上，我徐徐饮下红酒，让炽热酒液温暖胸膛，兼松懈疲惫的身躯…… 吞几口唾沫，我的手不安地抚过少女柔细的颈项，肩头及……少女不得己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我擦，果然是启示艺术家和文学家的灵魂啊！ 周洋看着韩秋的惊讶表情，不好意思似的整了整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搭讪着笑了笑，大义凛然地说道：“我研究的是艺术。” 韩秋很是景仰地看了看周洋，将书还了回去：“你整天上自习，看得就是阿里不大？” “当然不止，我的涉猎范围很广，江山如此多俏，金鳞其实池中物，风雨大陆啥的，我都有所研究。”周洋低声说道，语气里露出一股沧桑，隐隐有那么一丝自豪的味道。 “果真是博览群书啊。”韩秋点了点头：“我要向你学习。” 说着，韩秋就迈步走到教室一角的书画架前，取下一本美术系教材，《人体艺术摄影》。 坐回周洋身边，韩秋细细探索起艺术摄影的奥妙来。 “我靠，秋哥，还是你牛！”周洋不得不对韩秋伸出了大拇指：“我每天自带书本来这里上自习，居然没有发现还有如此强大的存在。还是你厉害，刚来就发现了这个BUG。” “生活永远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光。”韩秋皱着眉头，深沉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说句实话，要研究艺术，还是看你的小说更好，我宁愿没有发现这本艺术摄影。” “怎么会？”周洋伸手理了理自己最近造型的“玻璃烫”发，疑惑不解地说：“文字再怎么牛逼，也不可能有图片直观啊？” 韩秋摇了摇头，指了指周洋书上的封面，叹了叹气：“我们越是接近事物的起源，事物对于我们就越是变得兴味索然……” 周洋看着韩秋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甚至很后悔，作为同一个寝室的室友，自己怎么就没发现秋哥如此高深的境界呢？平时总是与室友缺乏交流，这个不好的习惯，以后一定要改正。 韩秋开始与周洋探讨起艺术来。 “对了，你在自习室踩了这么多天的点，应该对本届的MM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有没有淘到什么好货？” 周洋将嘴凑近韩秋的耳朵，低声说：“目不暇接，数不胜数啊。” “哦？这么厉害？”韩秋叹息道：“看来我也不能在学习上落后于大家，要多上自习了。” “废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不看书，哪来的MM？”周洋显然对韩秋之前的策略感到很失败：“像你那样整天泡网吧，有个屁的前途。美女有几个没事就去网吧通宵的啊？晚上的睡眠对皮肤的保养可重要了，谁敢那么奔放啊？” 韩秋点了点头，深以为然。时间就像MM的那啥，挤挤总是有的，完全可以晚上打装备，白天上自习嘛，把时间充分的利用起来。 “对了，你印象最深的几个美女，摸出活动规律了没？”韩秋觉得周洋同学很有想法，办事一定很牢靠，就很想关心一下，他有没有建立什么资料库。 “美女是不少，但说起印象最深的……”周洋摇了摇头，拼命回忆了一下：“最深的，还是咱们班的钟一一……” “我擦，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就盯着自己人不放呢？”韩秋严厉地批评了周洋，然后开导他：“除了钟一一，就没有好苗子了？” “大约是没有了……等等，我想想……好像那天惊鸿一瞥，见到了传说中的新生校花。那个美啊，就像仙女下凡尘？”周洋遗憾地说：“但是第一手资料，我还是没有掌握到。” “大一的新生，大概就这水准了，反正钟一一绝对能排进前十。”周洋一本正经地说：“看来我还需要多开辟几个战场，深入大二大三进行广泛的调研。现在姐弟恋是一种时尚，我们要争取抓住青春的尾巴，跟上流行的步伐……” “抓住什么尾巴？”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响，韩秋不禁毛骨悚然。两个艺术家之间的谈话，不会给旁人听了去吧？貌似谈论的内容，钟一一占了很大版块，要是给听了去…… 钟一一远远见到韩秋在角落里跟周洋交头接耳，及其神秘的样子，就过来看看，并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只隐约听到了最后一句，要抓啥尾巴？ 她见到韩秋有点做贼心虚的眼神，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顺便看了看韩秋究竟在自习室补习的是什么科目？ 韩秋眼疾手快，在钟一一的目光洒到画册前的一瞬间，伸出左手，不动声色地将“人体”二字挡住。 “哟，韩秋，看不出来嘛，你还是挺有内涵的一个人。”钟一一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认为韩秋这样的，估计就喜欢看点故事会啥的。 “没什么，我偶尔就喜欢研究点艺术，比如毕加索啊，凡高啥的。”韩秋淡然地说道。这份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让一边的周洋暗自叹服。 “快到中午了，吃饭去吧。”钟一一收拾起自己的书本，招呼着王青和周洋，一块去吃饭。 “不行啊，我还要去篮球场找我哥哥，跟他一块吃饭。”王青和哥哥两人，平时总是就着一碟最便宜的素菜，还互相谦让着。她尽管与钟一一的关系很好，但是也不愿意一起吃饭，因为她没有多的钱可花，更不愿意别人请客。 王青不顾钟一一的挽留，迈步走了。周洋小眼一眨：“哎哟，班长，秋哥，我突然想起布布那家伙让我给他带点东西回去，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慢慢吃。” 看着王青远去的背影，钟一一狠狠地叹了口气，多好的女孩啊，为什么身世这么可怜呢？ 韩秋看到钟一一这样神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彪悍的钟一一也有这样细腻敏感，悲天悯人的时刻？想不到啊想不到，看来是小看她了。 “走吧，先吃了饭再说。”韩秋突然想起来，是不是先从钟一一的嘴里，套出王青的第一手资料，为正太布的感情攻势做前期准备？ 韩秋和钟一一并肩走进了食堂，一抬眼就碰见了熟人。 “你……你们……”杨伟看见韩秋和钟一一成双成对地进了食堂，就像看见了外星人：“我靠，不会吧，你个中暑男居然把系花给泡上了……” “中暑男”，“系花”，这样的关键词立即吸引了许多的目光。无数带着疑惑，不解，羡慕，嫉妒的目光向韩秋袭来。 “我靠，苍天无眼啊，咱们的系花不是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么？怎么会给中暑男泡上了？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就他那身板，行不行啊？” 韩秋还没有来得及郁闷，钟一一就忍不住发作了。 她一脚向杨伟踹去，嘴里忿忿不平：“你这牲口别胡说八道！再敢造谣，就把你给阉了！” 这系花，看起来像一副图画，但这话语，也太奔放了吧！有个性！ 杨伟本能地闪身一躲，但由于昨天被韩秋在篮球场上弄了那几下，行动还有点不利索，这一下竟然没完全躲掉。更尴尬的是，钟一一的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蹬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杨伟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本来钟一一的力量倒不至于对他有什么伤害，但昨天韩秋的那一记撩阴腿，可是扎扎实实够他喝一壶的，现在老伤未愈，又添新疾…… 钟一一也没想到自己的一脚，竟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局面。她并不知道这是老伤，还以为就是自己造成的，她虽然时常嚣张跋扈的，但这只是表象，本质上，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她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怎的，躲到了韩秋身后，一个劲地问：“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这家伙天生一副讨打相，整天就在打王青的主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居然跑到我们寝室来嚣张，还给了布布一巴掌……”韩秋对杨伟的罪行当场来了一个揭秘，让围观的众人看着杨伟的眼神渐渐变了性质，从同情到厌恶。 做一个流氓，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没有那个实力还要装逼。给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一脚就蹬得爬不起来，还有啥脸去从事采花贼这样有前途的工作啊？ “要不，我们送他去医院吧？”钟一一还是有点不放心。 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韩秋点了点头，伸出手想把杨伟扶起来。 谁知杨伟这时缓过劲来了，冲着韩秋伸过来的手，无礼地一甩，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憎恨，他指着韩秋的鼻子恨恨地说：“今天的事，我记下了。你们给我等着，要是你们能在容大安安稳稳地混下去，老子就不姓杨！”说完，转身迈着蹒跚的脚步离开了。 我擦，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哥最烦别人指着鼻子。实力不济还硬要装逼，这种人就是天生讨打啊！ 第17章 烈焰短笛 “算了，我不想吃了。”钟一一觉得事情挺闹心，没心情吃东西了，就给韩秋打了个招呼，回宿舍了。 但片刻后，她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今天晚上学生会招新，咱们一起去。” “学生会？我听说那里水很深啊，没啥意思。”韩秋摇了摇头：“我还多么想做一个普通人啊。” “呸！说得你跟天王巨星似的。”钟一一语重心长地说：“大笨蛋，学生会是一个集体，是能提高工作能力，以及与人相处的能力的，你现在就需要在这方面加强。” 擦，瞧这话说得，我不会与人相处了？拉倒吧，哥现在的人气多旺啊！ “你先去学习，我还有点事。” 钟一一皱着眉头，试探性地问了句：“该不是又要去网吧？” “要用辨证的观点看问题，要一分为二，不能一竿子打倒，网吧也不是洪水猛兽。”韩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现在是信息时代，我们不能越活越回去。” “不许你去，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去参加学生会选举，说定了啊。”钟一一说完这句话，赶紧挂了电话，不给韩秋辩驳的机会。 韩秋嘿嘿一笑，右手拇指在“关机”键上停留了三秒钟：嘿嘿，跟哥斗！ “秋哥，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周洋正蹲完大号，拎着他的《启示艺术家和文学家之灵魂》从厕所里出来，一下子见到韩秋，心里十分纳闷：“你不是跟钟一一吃饭去了么？这么好的机会，兄弟可是留给你了，你没抓住？” “她老人家被阳痿兄给气着了，饭都没吃几口，正好减肥。”韩秋往床上一躺，随手翻开周洋的“PLAYBOY”，抱着学习和研究的态度，认真地观察。 “靠，秋哥，你这保镖是怎么做的，区区一个阳痿都搞不定？”周洋幽幽叹了口气：“秋哥啊，现在的MM资源很紧缺，美女资源就更是跟中东石油似的，像钟一一这样系花级别的MM，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等着盼着当护花使者呢，你的工作能干的漂亮点不？” “啥保镖不保镖的？我们的关系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韩秋迷迷糊糊答了句，睡意就涌了上来。 这个台词太没新意了。周洋做出一副“我理解”的表情，拿着他的艺术书籍，又契而不舍地上自习去了。他相信业精于勤这句话，在调查MM的道路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 韩秋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下楼去食堂里觅了下食，又照常去了网吧，开始勤勤恳恳，契而不舍的打装备的工作。 至于钟一一所说的学生会招新的事，他是完全抛在了脑后，而钟一一的手机都快发烫了，还是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卑鄙！无耻！下流！牲口！他一定是故意的！ 太过分了！钟一一生气地翻出手机上的通讯录，要将韩秋划拉入黑名单……但悉悉索索弄了老半天，还是没有下手。 哼，躲得过初一，你还逃得了十五？本小姐不会轻易认输的！ 韩秋这次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网吧，因为他知道像他这种情况的人，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无论怎么转移阵地，也是会被别人认出来的，索性就回到认识自己的人最多的网吧，大家看习惯了，反而不好奇了，还相对平静一点。 “哟，中暑男来了啊。”韩秋一进网吧，就有许多熟面孔，但是叫不上名字的人对他打招呼，他只有回以一笑，然后坐到了自己最习惯的那个角落里。 “昨天怎么没来？去医院了？”长期坐在旁边位置的胖子递过来一支烟，但一下子收了回去：“不好意思，我疏忽了，你这身体不能抽烟。你等一下，”胖子转身去柜台买了两瓶矿泉水，塞了一瓶给韩秋，语重心长地说：“多喝点水，对身体有好处，其实你应该少熬夜……” 擦，还真把哥当成病号了啊？不过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哎，真不知怎么说啊。 韩秋对胖子表达了谢意，就照例打开了BBS，发现自己又上头条了。原来有好事者特意去校医院查了查韩秋的病例，发现他的虚弱程度已经超乎了大家的想象。立即就有热心人呼吁，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对不幸的韩秋同学以挖苦和讽刺，以免击溃他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大家要给他关爱，给他温暖…… 虽然还是有很多人反对这项提议，依然我行我素地以调侃韩秋的身体素质为乐，但大多数人都接受了这个提议，所以韩秋今天在网吧里，很受大家的关怀…… 哎，学校里热心人多，但这样的关怀，总让韩秋感觉怪怪的啊。 韩秋拍了拍挎包，心说：“都是你干的好事，要是你不辛勤工作，给哥弄出点成绩来，就真的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要想取掉自己头上东亚病夫的帽子，看来只能从装备上下功夫了。弄几个有威力的玩意过来，好好表现表现，才具有足够的说服力。 想到这里，韩秋干劲更足了，一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感觉在心里生了根，飞快地进入了游戏，近乎机械式地做起了任务…… 游戏是每一个人都喜欢的娱乐方式，通宵也是许多人的家常便饭。升级，做任务，旅游，泡MM，PK，战场，副本拓荒……太多太多有趣的元素，吸引着人爱不释手。 但是，要像韩秋这样，一月如一日，简单地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不打架不说话，与世隔绝般，完全享受不到游戏的乐趣，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而且还得不到像样的装备，游戏里的角色越来越穷……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当兴趣成为了工作，热情便不再是持续前进的保障。特别是当这份工作没有报酬的时候，一看游戏就想吐的现象屡见不鲜。 韩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至少大多数人都不会如此。支撑他的，除了为自己正名的信念，就得归功到他一条道走到黑的倔强性子了！ 俗话说：天道酬勤。今天这句话得到了应验。 在一个令人身心疲惫的通宵后，满地图地做好了两个折磨人致死的任务，其中一个装备已经被挎包亮起红灯后，最后的一个装备居然通过了审核。 包上的红星急速地闪烁，一个信息传入韩秋脑海中： “获得装备，烈焰短笛。饰品，无属性，附加技能：使周围的人翩翩起舞。耐久1/1。” 擦，忙活了老半天，就弄这么个玩意？这种要攻击没攻击，要防御没防御，要杀伤没杀伤的玩意，能有什么用啊？ 韩秋打开挎包，拿出了来之不易的烈焰短笛，唯有报以苦笑。 一只火红色的精巧短笛，只有口琴般大小，这造型和色彩倒是挺炫，有个性，但中看不中用啊。最过分的是，还有耐久，而且居然是1/1，太过分了，想想那个牛逼的火箭头盔，还是3点耐久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还不如削成两半当一次性筷子得了。耐久只有一点，这很好很强大，早点消失早点省心，免得浪费我的取物冷却时间。 擦，韩秋这时反应过来，自己本能地将短笛取出，已经浪费了取物的CD时间了。要将这玩意放回去，取新的物品，还得等12小时…… 哎，自从读大学以来，哥一直都在走背字啊！ 韩秋正感慨着，顺手将口琴般大小的短笛塞进了长裤的口袋里。顺手摸到手机，感到时间差不多了，便开了机。我擦，十几个未接来电！ 一阵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苏老师打来的，不知这么早找哥有什么事？ 刚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大班委，你这个体育委员真有魄力。咱们班的自习考勤，可是全军覆没了……” 第18章 收了多少贿赂？ 韩秋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手机都差点没抓稳。 擦，哥是位高权重的班委啊，手握生杀大权的体育委员。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任谁都重视无比，但到了哥这里，怎么就给忘得个干干净净呢？ 今天是第一次上早自习，是自己第一次行使权利的时刻，新官上任三把火，照理说现在正是捞政绩的时候嘛。怎么自己竟然没有一点这样的概念呢？看来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啊。 “苏老师你别急，我是睡过头了，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韩秋赶紧收拾东西下机，要尽一切可能，尽快赶到自习室去。要不保不准苏莱心血来潮，来寝室探访啥的，搞不好通宵上网的事又得暴露。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苏莱冷笑着说：“不过我看你挺有手腕的嘛，刚一上台，就收了不少好处了！” 好处，啥好处？韩秋摸不着头脑：“苏老师，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哼哼，这会听不懂了。为什么全班的男生，没一个来上自习的？”苏莱发出一声冷笑：“韩大班委，赚了多少好处了啊？” 我擦，这帮子牲口啊！太不拿秋哥当干部了！回头一定要好好训训他们！特别是周洋这厮，整天就在自习室泡着，难道就不能利用一点睡眠的时间，提前几个小时？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时针指向七点一刻了都！ “说不出话了吧。”苏莱听韩秋许久不回话，很生气地说：“你先过来，把女生的章盖了，然后移交一下，我算是看透了，指望不上你。” 韩秋听出苏莱的语气，真是有点动怒了。这也怪不了她，一直关心和信任着一个“困难户”，委以重任，谁知第一天就……苏老师的脾气还算好了，换个人处在这个角度，指不定会火爆成什么样。 “苏老师，别急，我这就来。”韩秋幽幽叹了一口气，关上电话，肩上挂着挎包，往自习室走去。 猛然间，他想起一件让人崩溃的事： 苏老师把考勤章给放挎包里了，自己刚从挎包里取了短笛，要再取东西，得等12个小时…… 考勤章不是游戏中打出来的装备，不知受不受这个限制呢？ 韩秋怀着忐忑万分的心情，进行了一次尝试，结果…… 完了，这下子玩大发了！ 苏莱挂掉电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正瞪着一双如水的明眸看着她的钟一一说：“韩秋这状态太差劲了，你一定要好好监督他啊。” “我……我才懒得管他！”钟一一撅着嘴，恨恨地说道。 哼，昨天还敢玩消失，今天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才行，不理你，气死你！ 苏莱微簇秀眉，不住的摇头叹气。 今天一大早，她本来是心情舒畅，来教室看看大家第一次上早自习。在整栋教学楼里，一路上都是琅琅书声，几乎每个班级都是爆满。在经过信息一班的教室时，李焕文还招呼她进去坐坐，感受感受气氛。她没有理睬，径直走向自己班的教室，在她想象中，应该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她刚走进教室，就明白李焕文那句“感受气氛”包含怎样的深意。空荡荡的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女生……至于牲口们呢，根据韩秋自军训以来的表现，属于长期为群众谋福利的类型，于是就普遍看好秋哥“平易近人”，早自习就不用去了，到时候找秋哥一次性补上一学期的就行了。秋哥这么公正廉洁的干部，估计连请客喝酒的程序都能省了吧…… 苏莱并不清楚牲口们给韩秋“廉洁”的定位，还以为韩秋收受了贿赂。而她对钟一一的反应不及时也感到有些奇怪：“你怎么不打电话催他呢？” “这牲口关机了，太可恶了！”钟一一狠狠地捏着小粉拳。 苏莱疑惑地拿起电话拨通了，刚巧赶上韩秋开机，一打就通。钟一一心里那个气啊：这个牲口，实在是…… 韩秋灰头土脸地来了，耷拉着脑袋，打不起一点精神。 “好啊，你终于来了，我的韩大班委。”苏莱见到韩秋，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先将到场的同学的章给盖了，我再跟你算账。” 擦，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韩秋硬着头皮，装着努力在挎包里寻找的样子，翻了许久，突然惊慌地一拍脑袋“哎呀！我给忘在寝室了！” “忘在寝室了，我昨天不是特意给你放进包里了？”苏莱玩味地笑了笑：“该不会忘在某个行贿的同学的寝室了吧！” “这个……是的。”韩秋硬着头皮应了下来，生生往自己头上扣了一定贪污的帽子。一分钱没搞到手，名声先给弄臭了，冤不冤？但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理由了。 苏莱失望地摇了摇头：“韩秋，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一会去把章拿回来，交给钟一一吧，从明天开始，由她来担起这个任务吧。” 韩秋见到苏莱的表情，心里觉得有些难受，平心而论，苏老师对自己的关心，那是没得说，但自己却辜负了她的信任，让她失望了。 但这事的确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啊，真的怪不得我啊。都是这个该死的包惹的祸。12小时之内，上哪去弄回考勤章呢？ “这个……要不等到晚上吧，到时我亲自送过来。”韩秋不得已只能用缓兵之计。 “这不是我的工作。”钟一一撅着嘴，直接拒绝。心里一直在嘀咕着：不理他，不理他，气死他！ 苏莱见钟一一对这个职位不太感兴趣，也考虑到她身为班长，本来事情就多，再平白无故加上考勤章这个负担，真有点说不过去。 “韩秋，今天是第一天，难免有点遗漏，这就算了，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苏莱对韩秋认真地教导着：“要是这事传到学校领导那里，影响会很不好的，你作为班委，要为整个班集体负责。” “我尽量吧。”韩秋叹了口气：哥压根就不想当领导，都是这些牲口太缺德，趁哥不在，塞了这么个苦差。 怎么真不移交了？钟一一在一边狠狠地跺了跺脚，见到韩秋转身离开，心里那个气啊：大笨蛋！还敢无视我，气死我了！ 应付完苏老师的训话，韩秋回到宿舍，见到寝室的三匹牲口正在开会。这可稀奇了，这个寝室一向共同语言不多，但最近随着大家互相了解的深入，话题倒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开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原来王磊看出来，正太布对他妹妹王青有意思，就询问了一下，正太布红着脸承认了，周洋一听来了精神，就在旁边煽风点火，出谋划策。 韩秋这一回来，直接就被唾沫拉进了战团。 王磊认真地正太布说：“就我本人而言，觉得你为人不错，老实，本分，我妹妹跟着你不会吃亏。但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虽然妹妹一直很听我的话，但她其实有倔强的一面。在感情这种事上，肯定不愿意受干涉。我觉得吧，要是我去帮你说，效果还不一定比得上她的朋友。” 周洋以一种“过来人的沧桑”的口气插嘴：“说得对，一个好汉三个帮，通过朋友帮忙，成功的几率最大。我想想……王青与钟一一的关系最好，这事最好找钟一一牵线。至于钟一一么，嘿嘿，就看秋哥出手了。” 第19章 露天舞会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了韩秋，他顿时感到头大。 “这个恐怕行不太通，先前我见到钟一一，她好像对我的态度比较冷淡。”韩秋一个劲地摆手。 “嘿嘿，表面冷淡，心里火热啊。”周洋摆出一副老江湖的派头，对韩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对于女人的心思，千万不要用常理去揣测圣意，一切现象，要反着看，说不定她表面上不理你，心里一直等着你主动去打招呼呢？” “你不了解情况啊，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韩秋觉得这事一时半会还很难解释，索性一屁股坐到床上，不理会周洋的长篇大论，来个非暴力不合作了。 周洋见韩秋这副样子，显然是有抵触情绪，不准备配合革命工作，于是他决定攻心为上。 “秋哥，在这件事上，你可不能闹情绪啊，布布一生的幸福，就指着你这一下子了。”周洋整了整自己的黑框眼镜，表情严峻得像是世界末日，极尽危言耸听之能事：“布布胆子小，不主动，要是我们不帮他，估计希望渺茫。要是下手晚了，给别的牲口挖去了，那就……秋哥啊秋哥，你就像一个刽子手，在亲手断送兄弟的一生幸福啊！” 正太布的眼神有些闪烁，显然被周洋的分析吓得够呛，生怕出手晚了，黄花菜都凉了。他近乎哀求的眼神紧紧盯着韩秋，吞吞吐吐：“秋哥……” 我擦，正太布这圆脑袋里装的都是啥啊，自己不主动，老是指望别人创造机会！不过周洋说的还是有道理，下手晚了，骨头都捞不到一根。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不帮他谁帮他啊？布布平时对我多关心啊！罢了罢了，为了布布的一辈子幸福，我就先把一点个人恩怨抛诸脑后吧。 韩秋叹了一口气，鼓起莫大的勇气，拿出手机，拨通了钟一一的号码…… 嘟嘟声响了半分钟，没人接； 挂掉！ “他要是再打电话来，我接不接？不接！……要不接起来，痛骂他一顿！……怎么又不打了，哼，气死我了！”在电话的另一头，钟一一狠狠地攥着小粉拳，欺人太甚了！ “布布，你也看到了，我是尽力了，但实在是没办法啊。”韩秋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钟一一压根就不接我的电话，这件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正太布黯然地低下了头，眼神中看不到希望。 看着平日里总是乐呵呵地活跃在大家视线里的正太布，一时间竟然忧郁至斯，韩秋心里也不好受，陪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靠，大好机会，大好机会啊！”周洋突然兴奋地说道。 擦，都成这个鸟样了，还有啥大好机会？这都敢忽悠，你丫当哥是足协的啊？ 周洋迎着韩秋投过来的愤怒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教育到：“逆向思维！同志们，逆向思维啊！让秋哥找钟一一打听王青的事不成，那完全可以让布布去找王青，打着撮合秋哥和钟一一的旗号，她不可能不帮这个忙啊！这么一来二去，布布不就有很多与王青单独接触的机会了？” 我擦，不愧是一代骚人啊！整天去自习室看小说，看来也是有点收获！只是，“撮合”这个词，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样……行么？”正太布听了周洋的建议，明显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总是鼓不起勇气。 “当然行，布布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懂不懂？要是你自己都没这个勇气，我们再怎么帮，也是没用的。”韩秋使劲拍了拍正太布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来。 就连一直话不多的王磊，也点了点头，鼓励正太布主动出击。 正太布带着大家的殷切希望，满心忐忑地出门了…… 半小时后，正太布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的回来了。 “怎么？失败了？”韩秋见到正太布这个表情，在心里默默为他哀悼了一下。 “秋哥，据可靠情报，钟一一今天傍晚可能要参加学生会牵头组织的露天舞会，这是你的一个机会。”正太布突然抬起头对韩秋说道。 擦，我这事就是个幌子啊，你个傻布布还当真了？ “不对啊，你才出去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回来了。你跟王青之间，除了谈这件事，还说了些什么？” 正太布耷拉着脑袋，暗淡地回答：“没有说其他什么了，说完这事，王青就回寝室了。” “你……”周洋指着正太布，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大好的机会，你都能给浪费了，实在是……我看这事还是得秋哥出马，二号方案行不通，还是得回到一号方案上。” 面色沉静，不苟言笑的王磊，也不禁摇了摇头，布布真是……太老实了！ “秋哥，还是只有靠你了……”正太布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还想靠着韩秋为他疏通各路关节。 韩秋恨铁不成钢地使劲在正太布脑门上一拍，大义凛然地说道：“我这次就豁出去了，晚上去逛逛舞会，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走一遭。布布啊，要是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你最后还是搞不定，以后都不要说认识我了！” 正太布微微点了点头，显得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 “大家也别闲着，各尽其职。”韩秋开始部署起整个的大规划：“周洋每天看小说，多弄些泡MM的桥段出来，说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王磊就把王青的爱好，兴趣什么的整理一下，布布才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至于布布，首先去搞个新的发型，然后就要时刻准备着冲锋。说到底，我们只是辅助，最后还得看你自己的！” 所有人同时点了点头，投入了自己的工作中。 韩秋赫然发觉：这似乎是这个寝室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群策群力，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捱到了傍晚，韩秋在正太布眼巴巴的期待下，带上自己的挎包，出发了。 他的打算是，先去舞会那里亮个相，然后顺道去网吧…… 露天广场上人头攒动，远处的台上有一堆艺术青年在鼓弄着音响和乐器，放出的震动耳膜的音乐声，带着强烈的节奏感，鼓动着年轻的牲口和MM们，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气息。 韩秋没有功夫打量艺术青年，他肩上搭着挎包，迎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钟一一的身影。 转悠了老半天，韩秋愣是没在疯狂扭啊扭的人群中看见钟一一娇俏玲珑的身影，难道是没有参加？不会啊，这种集体活动，以凑热闹为人生一大乐趣的钟一一，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韩秋再次穿梭在人群中，费劲地晃悠了一圈，还是没有见到…… “同学，请问你见到过一个凶巴巴的美女没有？” “师兄，请问你听说过钟一一这个名字没？” 韩秋得到的是不屑一顾的冷哼。 “兄弟，准备泡妞？听我一句劝，把这个包换了，成功率至少提高50％” “钟一一？没听说过。不是我说你，既然来参加舞会，就要广撒网，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好好的享受时光吧，据内部消息，听说一会有一个惊喜。” 布布啊布布，这事就怪不得秋哥我了，不是哥哥不帮忙，实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韩秋叹了口气，准备离开，继续自己打装备的事业。 这时，广场边的台子上，麦克风里传来一个声音：“各位同学请安静，大家有耳福了。我们新加入学生会的同学里，可谓是藏龙卧虎，据小道消息，我们中居然有业余钢琴八级！同学们，用你们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才女加美女，信息系的钟一一为大家带来动人的旋律——秋日私语！” 韩秋一下子懵掉了。搞错没有，钟一一弹钢琴？他仰头望去，果然隐约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擦，方才一直盯着广大人民群众，直接忽视了台上的伴奏团，没想到钟一一居然是艺术青年！ “不会吧，这就是所谓的惊喜啊？忽悠！”台下的众人有些意兴阑珊。什么玩意啊，弹钢琴？美女加才女？忽悠谁呢？谁不知道这年头，有才的不美，美的没有才，沾上个能写写画画的女人，那都被称为“美女作家”。 估摸着今天这个所谓的“美女钢琴家”，牲口们都摇了摇头，纷纷表示，不抱太大希望。 但当聚光灯打到台上，聚焦到钟一一的身上时，台下所有的牲口都激动了： 我靠！暗夜精灵？山寨版艾薇儿？ 第20章 秋日私语 台上，所有的乐声都停止了，台下，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钟一一不同与以往的打扮风格，郑重其事地穿上了红色的晚礼服，鲜艳夺目，似乎能让整个夜空燃烧。在朦胧的夜色中，在柔和的月光里，钟一一落落大方地坐在钢琴前，恬静淡然，像一副江南烟雨图。那张玲珑剔透的面容，如月光下的精灵；但她沉着而坚定的眼神，却让人隐隐感觉到爆炸般的活力，夹杂着青春年少所特有的叛逆和激情。 靠！大一的新人里，居然有这样一号人物，怎么现在才知道呢？失策了失策了，得赶紧联系上。众牲口目瞪口呆，纷纷在心里打着算盘：不管钟一一的演奏水平差到哪个水准上，都要第一时间凑上去要电话！ 至于钢琴曲？得了吧，别忽悠了，弹钢琴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像这样极品的MM，整天都有人围着转，忙着约会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练啊？就算她会点基本的弹奏，但《秋日私语》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那是传奇的钢琴王子，号称音乐城堡里的魔术师保罗塞内维尔的不朽名作。从小到大，各种场合，电影里电视里，音乐家艺术家，不厌其烦地鼓捣着这首传世之作，咱都快耳朵里听出茧子了。 说句实话，这年头，会弹的人不少，但能弹出感觉的，可就寥寥可数了。反正大多数情况下，咱听着都跟运动员进行曲没啥区别…… 不过无所谓，咱是来看美女的，管她弹琴怎么样呢？这年头亵渎经典的人多了去了，早就习惯，不怕不怕啦！ 台下的观众们使劲鼓着掌，尽管他们内心里对钟一一的琴声，并不期待。有些人甚至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平心静气地看待出众的人。 钟一一静静地将麦克风固定在了键盘的上方，细长白皙的手指，轻盈灵动地在键盘上一掠而过，试了试音，找找感觉。 然后，她微微闭上星月般的明眸，有节奏地微微点着头，手指干脆利落地击打了下去。 嘈杂的现场突然间鸦雀无声！ 行云流水的音符恍若咕咚作响的清泉，在秋日里徜徉，在月光下流淌。简简单单的一个前奏，足够让所有的人闭上嘴巴，包括那些看笑话的人。 天啦，难道才女与美女，真能达到完美的和谐统一？ 钟一一闭着双眼，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脑海中闪过一幅幅图画，随着指尖跳动，一串串美妙的音符犹如水珠般打进每一个人的心窝。 韩秋听着熟悉的旋律，不由得呆了：儿时伴随成长的音乐，再次咀嚼，依然如此让人着迷。时光荏苒，那些不曾退色的旋律，在岁月的长河里积淀着打动人心的清音。 为何那么多的艺术家，钢琴大师，也不曾让自己有这样的震撼？难道钟一一的技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 不！绝对不是！相对于大师，钟一一的演奏还显得十分生涩，许多音节处理地并不够圆滑，从整体上，就缺少那种大师的气质。 但为何一个业余高手的演奏，远比一个大师，更能激昂起自己的心灵？ 伴随着钟一一指尖弹出的悠悠乐曲，在韩秋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秋日飘然而至，漫步于林荫巷陌，静静地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仿佛听到了秋风的私语，那瑟瑟的声音不是寂寥，是如琴弦振动般古典的乐章；那哗哗地声音不是衰残，是如海浪般荡起褪去的歌声；听到了脚踏碎叶轻脆得如风铃般的声音，听到了秋雨轻击大地如乐鼓一般的声音……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安逸。 韩秋突然间想到：或许这种美妙安逸，正是钟一一打动人心的地方！ 大师们弹奏的“秋日私语”，华美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思。 第一缕秋风乍起的时候，是繁华散尽后的落寞。凋零的叶子伴着秋的足迹，在沉吟中默默无望的叹息；摇摇欲坠的心事，在颤栗的寒潭里汇成一江绵亘不断的愁绪；知道失望是灰色的天际，知道秋的落寞，不会演绎出轻盈翩然的舞姿；任班驳的思绪在萧瑟的风里枯萎，依然不忍滴落最后的牵挂和别离，就这样沉浸，沉浸于秋日的私语…… 对！就是这样！大师们的“秋日私语”是唯美的，是忧伤的，带着沉甸甸的人生感悟，同时也无形中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钟一一的技巧并不完美，但她用心在演奏，她略带生涩的技法，却将这首充斥着忧伤的名曲，演绎出了另一番景象：美好，安逸，激动人心！ 是的，激动人心！青春飞扬的少年心，向往的是快乐，不是什么鸟忧郁。即使忧郁，也要具备奋进和挣扎的力量。在我们的眼中，秋日不是凄凉，是美好。凄凉的只是聆听者的心。 随着最后一个美妙的音符落下，钟一一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手依然紧紧地按着琴键，久久不愿放下…… 所有的人仿佛都置身于秋日中，久久不愿醒来。 “啪～～啪～～”韩秋首当其冲，双手拍了那么几下，显得干巴巴的…… 如潮的掌声随即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呼啸的口哨声！我靠，美女与才女的完美结合啊！ 当然，有那么一小撮人，对钟一一的忌恨也是免不了的。 钟一一在台上，对着台下的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让大家继续跳舞；但震耳欲聋的掌声并没有停歇，反而愈加猛烈了。 钟一一从台上缓缓走了下来，所过之处，水泄不通。 “钟MM，我很仰慕你的才华，不知我们能不能进行一些艺术上的探讨？” “我对古典音乐很有些研究，比如贝多芬的蓝色多瑙河，巴赫的命运交响曲啥的……” “我对弹琴，很有一手，咱们能不能谈谈情？” “这是我的电话，我期待着能与你进行深入的交流……” 一到台下，钟一一就像换了个人，一改安静淡然的作风，对围观的牲口们直接就是一句：“好狗不挡道，我心里正烦着呢！” 好彪悍的MM，这么有性格，我喜欢！有些牲口，反倒更感兴趣了。 正当钟一一不厌其烦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钟大美女，能不能赏脸跳只舞？” 这声音有点耳熟？钟一一循声望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两天的烦躁情绪，可不就是拜这个懒散的家伙所赐？哼，还敢无视我，我现在也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理你，气死你！ 钟一一故意别过头去，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回头，要坚持到底！坚决不理他！ 但韩秋的举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靠，这小子非主流啊，弄一个那么有风格的挎包，还好意思来跳舞？我们这么多帅哥都还没排上号，你个癞蛤蟆，还真想吃天鹅肉？一边凉快去！ “哟，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中暑男啊。”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靠，这小子就是传说中的中暑男？众人大吃一惊，看着韩秋的目光显得无比诡异。还说谁这么有风格呢，原来是中暑男！ 韩秋定睛一看：我擦，真是冤家路窄，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阳痿啊！”韩秋直接一个复制粘贴，生生顶了回去。 阳痿……这名字也……众人又转过头去，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杨伟…… 杨伟气愤地瞪着韩秋，眼神充满杀气，刚想一脚踹过去，但立即隐约感觉到胯间的隐隐生疼，只得作罢。 他转头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人谄媚地一笑：“起哥，这厮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学生会是邪教组织的家伙！” 在场所有的人，脸色为之一凛！特别是站在杨伟身边的姜起，脸色阴沉，双眼露出可怕的光芒。别看他长得还挺帅气，看起来挺斯文的，但咬人的狗不叫，身为容大的学生会体育部长，他向来是以暴力著称的，人称小小霸王。他入校几年来，大大小小的打斗不下于60次，平均半个月一次。他的手臂上有许多伤疤，他对此很自豪，称之为“男人的勋章”。 “中暑男是吧？你真是这么看待学生会的？”姜起冷冷地盯着韩秋，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告诉你错了，用我的拳头。” 汗，霸王起又要打架了！他这块岩石般的身板，炉火纯青的手法，狠辣歹毒的心肠，面对着一个身高普通，体重普通，体质奇差的中暑男，会不会出人命啊？ 不过该打！中暑男的嘴太臭了，居然敢说咱们是邪教组织！ 韩秋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了？” “有胆说，没胆认啊？”杨伟得意地喝道：“你要真没胆子，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声爷爷，就放过你！” “男子汉大丈夫，说了就要认！”姜起五指揉动着捏了捏拳头，嘎渣作响。他并不在乎杨伟说得是否是事实，他只知道，杨伟是他小弟，整天进着贡，他是做老大的，要罩着。 “你们想干什么？”一个娇翠欲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21章 我不跳舞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月光精灵钟一一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韩秋身前，对着杨伟一阵臭骂：“斗不过别人，就变着法地污蔑栽赃啊？你一辈子都是阳痿！” 怎么回事？不搭理人的钟一一居然为中暑男辩护开了？这个世道是不是太疯狂了？ 本来就因为钟一一的态度，使许多人不满意，现在见她为韩秋出头，心里更是打翻了五味瓶。加上那些一直看钟一一不爽的人，一时间，对钟一一的讨伐也开始了。 “哟，我们的才女居然公然包庇起中暑男来了。怎么？想公然与学生会为敌？你才刚进学生会，日子长着呢！” “我不是包庇，韩秋他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钟一一认真地说。 她这时完全忘了“不理他，气死他！”的六字箴言。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说过？难道你一直跟他在一起？”杨伟嚣张地问道。 “这个……”钟一一咬了咬牙：“是的！” 举众哗然……天啦，美貌与智慧并重的钟大美女，居然一直跟一个身子虚弱，装备古怪的中暑男在一起？ 杨伟阴险地一笑：“不会睡觉的时候也在一起吧？” 众人跟着一阵起哄。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闪过，杨伟的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五指印。力道之大，虎虎生风，直扇得他头昏脑胀。 “你睡觉的时候，一般是跟母猪在一起吧？”韩秋冷冷地盯着杨伟，顺便甩了甩手。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中暑男动手打人了！ 两次在大庭广众下昏倒，身子虚弱到极致的中暑男，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人了！而且动的是体育部的人！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争着抢着要送命的！ 姜起的脸色倏然一冷，如冰如霜的眼神直视着韩秋，如刀子般锐利：“好啊，你小子有种！来吧，单挑！” 他指着挡在韩秋身前的钟一一，恶狠狠地说道：“好狗不挡道，我从不打女人。” “你……你才是狗！我偏不让！”钟一一倔强地站在韩秋身前。 “和平年代，打打杀杀地多没意思啊？”韩秋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眼光瞬间一变：“不过，你要是想来，我随时奉陪！” 我擦，居然欺负到哥头上来了，而且还敢这样欺负钟一一？客观的说，这个丫头虽然小脾气有点小古怪，但为人真的够耿直，比很多男人还讲义气。 可惜哥的头盔没带出来啊，这次打架多半要跪。跪就跪吧，别让人看不起，哥就算倒了，也不让你好过，临死也得拉下你一块皮来！ 韩秋将钟一一拉到身后，坦然面对着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姜起，丝毫不畏惧他凌厉的目光。 靠，中暑男疯了？真要跟霸王起单挑？这是典型的脑子进水的表现，不过中暑男居然敢侮辱学生会，也是罪有应得。 “起哥，我支持你！” “起哥，把他打趴下！” “下注了，下注了！我买起哥赢！” “我靠，这还用开盘？你没脑子啊，谁会买中暑男？”…… “姜起，要不算了吧，给我个面子。”一个戴眼镜的瘦削男子站了出来，拍了拍姜起的肩膀：“他这体质，恐怕出事。” 学生会主席格鱼出面为中暑男说项？主席就是主席，考虑问题全面，以大局为重，怕弄出人命。 姜起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小子不给咱学生会面子！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咱还怎么混啊？” 众人深吸一口气：霸王起太牛逼了，直接不把主席的话放在眼里。不过军阀长期都是这样的，割据一方，哪管中央啊？何况体育部在容大，一直是一个握有重权的部门。 格鱼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 姜起挥起拳头就向韩秋砸去！ 手却在半空中被紧紧地抓着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冷冷传入姜起的耳中：“起子，你现在是容大一霸了？” 姜起异常恼怒，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容大这块地盘上，我姜起想揍的人，还没有P不到的！ 但他抬眼一看，心里的气立即褪了大半：“古……古老大……” 古城出头了？众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古城是前任体育部长，现在大四，退出了学生会，但学生会的一些活动，他也参加。不过与姜起不同，他非常的低调，很少发表意见。但他说话不多，却不代表没有分量。所有的人都明白，古城一旦出头发表意见，那就是板上钉钉。 姜起可以不鸟学生会主席，但他不敢不重视古城的意思！ 古城一米九十几的身高，剃着发青的平头，隐约可见一道浅浅的刀痕，站着就给人巨大的压迫力。他麻利地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对姜起淡淡地说：“韩秋是我的人，你不能动！” 我靠，不会吧！ 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世界真疯狂，连韩秋自己都愣住了，我啥时候，成这家伙的人了？他迎着钟一一疑惑的眼光直摆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古老大，我没听错吧？你要保他？”姜起疑惑地问道：“这家伙可是骂咱学生会是邪教组织的啊！” “他说的错了？你们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经把学生会弄得乌烟瘴气，跟邪教组织没什么两样了！”古城吐了一口眼圈，不以为然地说道：“小孩子毛都没长全，还学着社会上那套，把个学生会当成政府机关似的，搞些不着调的阴谋诡计，幼稚可笑……” 在场很多人的脸都白了，包括姜起，但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屁话！要是说这话的不是古城，而是别人，恐怕这会早就割下小JJ喂狗了。 “可是，古老大……这小子怎么会是你的人呢？”姜起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向不过问世事的古城，这个时候为何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欠揍的家伙出头？ “他是我们系篮球队的一员。”古城扔掉手中的烟头，又拿出一只。 姜起主动掏出打火机，给古城点上，同时问道：“你不是对篮球没有兴趣，退出校队了么？” “我对校队没兴趣了，现在我的主要兴趣，就放在我们系队上。怎么也得在我这最后一年，突破第二轮吧？”古城说到这里，一阵苦笑。 “古老大，你的球技没得说，但你们系的整体……哎。”姜起也不禁摇了摇头。“那些大二大三的菜鸟，我也看了，花拳绣腿，你不招他们入队是正确的。除非你今年能淘到一个防守强硬的新人，否则恐怕也难啊。” “古……古老大，我来吧。”杨伟畏畏缩缩，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们是缺人，但我们不是在做游戏。”古城回之以冷笑。然后他大手一挥，指着韩秋说：“我需要的人，就是他！” 整个广场沸腾了。 我靠，不是吧，中暑男！防守强硬？……身体虚弱……笑话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会吧，就这没事就昏倒的体格，还加入篮球队，这是对篮球的侮辱。”杨伟很不满地说。 “就这体格，不也战胜了你们么？”钟一一突然回敬了一句。 杨伟被哽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秋挠了挠头，对着对自己充满希冀的古城说：“可是……我不想加入篮球队啊。” 晕，居然有人拒绝古老大的好意！我靠，有多少大二大三的老鸟都眼巴巴等着入队呢！不过他这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负责…… 韩秋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感觉，进入篮球队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自己又不会打球，装备也有耐久，怎么也不能浪费到那上面啊。 古城一下子怔住了。 姜起正得意，心想古老大要是不管了，那自己还是能动手。但他却远远瞥见一个修长的身影，矗立在广场的外围。赶紧跑了过去。 整个广场都沸腾了：我靠，新一届的校花，传说中的瑶池仙女，慕容薇！ 韩秋长期混迹于BBS，久仰慕容薇的大名，但照片却是没能挖出来。现在见到传说中的校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钟一一是一副婉约的江南烟雨图，慕容薇就是瑰丽的寒江白雪画。修长的身材，淡定的面容，高贵典雅的气质，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圣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向来不参加任何活动，这时怎么会在广场边？ 慕容薇今天照常上自习，由于某个题难住了她，就一直在那里思考解题的答案，结果当做出题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回寝室的路上，恰好路过广场边。本来她对这种活动并不关心，但却听见了钟一一的秋日私语，便忍不住驻足观望。 姜起异常兴奋地走到慕容薇的身边，对这个本系最新的国宝级人物，他一直想接近，却始终得不到机会。这次机会来了，可得好好把握。 “能请你跳只舞么？”姜起一改霸王起的作风，很绅士很礼貌，配合上他英俊的外貌，不了解他的人，还很容易被迷惑住。 他觉得在舞会上，这样的要求很合理，他有绝对的信心，拿下！ “不好意思，我不跳舞。”慕容薇淡淡地说道。 第22章 你敢斗斗么 慕容薇这一句从从容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回答，直接就让姜起郁闷着了。 观战的牲口们一片嘘声，议论纷纷，有的在感慨慕容薇的架子真大，连霸王起的面子都不给，有的又在为姜起呐喊助威，还有的在心里窃喜…… 作为校花，慕容薇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被多少牲口所包围。因为她给人的感觉，是孤傲，高高在上，尽管她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却无形中给人一股距离感。无论是她天仙般的外貌，还是穿着得并不张扬，却是实打实地国际一线品牌，都让人明白，她要么是家境富贵，要么是属于周末被校门口的小车接走的那类人。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众多的普通人望而却步了。 在容大，真正敢打慕容薇主意的人并不多，因为没有希望。只有极少数的人敢于挑起这个重担，姜起就是其中一个，但是看起来，并不成功。 牲口们虽然明白自己没什么希望，但也不太希望这个女神级别的仙女轻易地被别人采了去。当看见姜起吃瘪时，很多人心里其实都在暗暗高兴，但没人表现出来。 姜起有些尴尬地缩回伸出去的手，干干地咳了两声：“这个邀请貌似不过分吧？” “不过分，你是好意。对不起，我不会跳舞。”慕容薇对姜起淡然地一笑：“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别啊，来都来了，就一起参加舞会呗。”姜起发动起群众的情绪：“要是你就这么走了，大家都没什么情绪了，是不是？” “是！”牲口们这次倒是众口画一。 “架子别那么大嘛，一起参加下集体活动，挺好的啊。” “是啊，不能脱离群众啊。”…… 慕容薇听着众人的声音，礼貌地笑了笑。她从小生活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她喜欢与别人平等的相处，尽管很多人并不这么想。 所以她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但这时要是走了，难免给人傲气的印象，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她从场边走了进来，所过之处，人群中立即闪出一条路。但所有的目光都齐齐地聚集了过去。在很多人的眼中，白衣飘飘的慕容薇仿佛瑶池的仙女，踩着五彩祥云而来…… “喂，你眼睛都盯直了啊？”钟一一捉狭地在韩秋的眼前伸出小爪子晃了晃：“瞧你这幅色狼样。” “瞎说，我有盯直么？”韩秋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大义凛然地说：“我是想看清楚，她左脸上的那颗痔，到底是黑色的，还是暗红的？” 钟一一瞪眼看了看，慕容薇的左脸上，哪来什么痣？哼，色狼！ 慕容薇向着正大眼瞪小眼得钟一一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出了发自内心的赞叹：“你的秋日私语，弹得真好啊！” 钟一一本来对慕容薇有些许排斥。只要是个女人，就不会喜欢那种注定要成为全场焦点，抢掉所有人戏份的美女。钟一一还在想慕容薇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慕容薇这就来赞扬她了，反倒让她很不好意思。赶紧谦虚地表示：“一般一般。” “世界第三。”韩秋冷不丁接了一句。 钟一一的额头上一片黑线：“喂，这位同学，你在抽什么风啊？” 汗，我还以为是配合你呢，谁知你自己就把下半句给吞肚子里了。韩秋郁闷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慕容薇柔和的目光落在了韩秋的身上，礼节地笑了笑，并没有与看其他人有什么两样。只是眼光在扫过他的墨绿色挎包时，慕容薇也不禁微微地皱了皱眉。 “好，大家跳舞吧！”姜起贼心不死，他想着只要把气氛调动到位了，所有人都舞动起来了，慕容薇难免不就范啊。他冲着台上的艺术青年们打了个响指：“MUSIC！” “呵呵，大家跳起来吧，我过去坐着看大家跳。”慕容薇留下一个笑容，走到台上，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乐声倒是响了起来，但舞池里却冷场了。 校花都不跳，我们跳着有什么劲啊？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兴阑珊。 姜起冲着台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音乐声又停了下来。姜起走到慕容薇身前：“你看，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你要是不赏脸，这里就冷场了啊。” “这……”慕容薇犯难地说：“可是我……实在不能跳……” “是不是伴奏太差？我也觉得，没品味。”姜起停慕容薇吞吞吐吐的，感觉到有戏，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冲着钟一一指挥着：“你，再上去弹钢琴。” 钟一一觉得弹钢琴没什么，但这种颐气指使，就让她感觉受不了。她撅着嘴，叉着手，一言不发。 “对啊，你赶快上去弹琴啊。” “在这下面赖着干什么？请你跳舞你还绷着个架子！” 钟一一先前在人群中埋下的怨气，现在算是爆发了。 “你……你们……”钟一一气不打一处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擦，你要泡妞，就拿钟一一当枪使？累活扔给她，好活你上，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有本事你自己弹琴去啊，怕是没这个细胞吧。”韩秋冷不丁冒了一句，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这厮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几次三番顶撞霸王起，还想不想在容大混下去了？ 钟一一像是找到了组织的地下党员似的，在韩秋的肩头重重一拍：“兄弟，说得好！” “你TMD说什么呢？”要是按照姜起平时的脾气，直接就是一个回旋踢。但考虑到慕容薇在一旁看着，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他来了一个相对缓和的：“你说谁没有艺术细胞了？有种的就跟老子来斗斗，敢不敢？” 姜起看见韩秋身上的挎包，本能地就觉得这小子铁定没什么品味，没有品味的人，怎么可能懂音乐？菜鸟就是菜鸟，刚入学，还不知道老子当年的称号吧？——情歌王子。 姜起顺手从一个伴奏的牲口手中抽走吉他，拨弦试了试音。手法之熟练，就像与吉他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一见姜起又拨弄起了吉他，台下的众人激动了。 “哈哈，姜老大终于又要唱歌了，都好久没听过那激昂振奋的语音了，期待啊期待！” 看着众人的兴奋劲，韩秋撇了撇嘴，难不成姜起在这方面还有点造诣？不至于吧，打架的手，还能弹吉他？ 韩秋能品味音乐，但在制造音乐方面，一问三不知。他不清楚姜起的那么几下，到底水准如何，疑惑的目光就投向了钟一一这个行家。但看见钟一一面色严峻，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就咯噔一声：糟了！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曾经熟悉的旋律，伴随着心底深处那股无法磨灭的悸动，通过麦克风，在空气中游荡，进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唤醒了往日经典的回忆。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未放弃过心里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我擦，真牛逼啊！即使姜起现在是自己的敌人，但韩秋也不得不承认，这厮肯定在这首歌上下了不少的功夫，拿捏地太到位了。不同于现在满天飞的流行歌曲中那种酸掉牙的小情小爱，在这高亢而略带沧桑的呐喊中，不息的理想，倔强的挣扎，将一种奋进的激昂无可抗拒地植入了听众的心中。 现场的气氛完全沸腾了。所有人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合唱了起来，无数细小的声音汇成一道巨大的洪流，响彻整个夜空。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高昂的歌声点燃了整个广场，每一个人都沉浸在那股浪漫的情怀里，依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在巨大的欢呼声中，姜起潇洒地放下吉他，得意地偷偷瞄了一眼慕容薇，见这淡定的仙女竟也微微露着惊诧，不禁有些得意。 “喂，中暑男，该你了吧，你是用钢琴，还是用吉他，或者用其他什么乐器？”姜起信心满满对韩秋挑衅地说：“大家对你，都是期待的很啊。” 钢琴？吉他？我擦，这些玩意，我认识它们，它们不认识我啊。韩秋皱了皱眉头，算了，还是别玩那些大件了，太丢人了。 这时，他想起自己裤兜里还有一根小巧的短笛。得了，哥就吹吹笛子吧。声音小，影响范围不大。 韩秋掏出赤色的烈焰短笛，吃了一惊，这玩意在白天看着没什么感觉，但在星空下，却显得异常炫目，就像燃烧的火焰，似乎可以点燃整个夜空。 “我靠！我越来越欣赏中暑男了，准备吹箫了？看来业务挺精通的啊？” “汗，那是笛子。不过中暑男还真是耍宝界的一朵奇葩……” “那个笛子还挺好看，不过在中暑男手里，也是明珠暗投了。” “我叉，不会弄出什么绵羊音吧，曾哥真英雄，铁血史泰龙啊。” 就连钟一一也跺了跺脚，这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啊，完全是非主流嘛。 第23章 世界为我起舞 所有的人都不看好韩秋，就连淡定的慕容薇，也看着韩秋捧着短笛的那个姿态和口型摇了摇头：太不专业了。 韩秋对乐器，是十窍通了九窍。这会捧着短笛，也不知道怎么弄，算了，随便吹几下吧。搞音乐，哥不会，制造噪音还不简单么？ 韩秋站在台上，众目睽睽下，很随意地将短笛往嘴边一送。在嘴唇甫一接触笛子的瞬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韩秋心底涌起： “我曾经有着一副人人羡慕的金嗓子，当用生命呼唤希望和自由的时候，我开始缄默。 ——弗雷斯特恩” 韩秋的心里猛地一震：烈焰短笛，真的有一段悲伤的传说？ 对于游戏的剧情里，烈焰短笛的来历，韩秋是很熟悉的，他对这个时代的小人物，“金嗓子”弗雷斯特恩有着一种特殊的敬意。 一阵淡淡的乐声飘荡在了夜空中，空气里瞬间充满了忧伤的因子。 整个广场，静下来，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许多正在或者准备嘲笑中暑男的人，在听到音符的一刹那，就像着了魔一般，无比地渴求着接下来的乐音。 慕容薇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到这淡淡的乐声，似乎充满了无限的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舞动。 乐声还在继续…… 韩秋的心里已经无比震撼：难道……弗雷斯特恩，将他的忧伤的灵魂，注入了他视如生命的烈焰短笛中…… 一阵悲凉中饱含着抗争的笛声，带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在深邃的夜空中飘荡，飘到很远，很远…… 在这充满魔力的音乐中，每一个听众似乎已不再是在靠耳朵听了，他们的心灵深处，仿佛听到了弗雷斯特恩的灵魂的声音： “弗雷斯特恩……对，这是我的名字，但在很久以前，在我的家乡，人们都叫我‘金嗓子’。我有着夜莺一样婉转迷人的歌喉，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我会站在发着幽蓝莹光的湖边，轻吟对生命和世间的挚爱。我沉醉于歌唱，歌声不仅是我情感的抒发，更是心灵的释放。 可怕的亡灵瘟疫席卷了我的家乡，大地在哭泣，湖泊上终日笼罩着惨绿地毒雾。我离开了故乡，来到斯塔索姆，躲在这个繁华文明的都市里逃避那恐怖的瘟疫。 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孤独，让音乐和自由早已变成奢侈的幻想，那恬淡悠扬歌声中，淡蓝湖面上飞掠的白鸟，只飘忽存在我的梦中。 和我躲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黄头发的小男孩，城市的哀伤并没有侵蚀掉他童真的心，他会在黯淡的夕阳下，吹奏一只很小巧的短笛，虽然他只会吹奏极简单的单音，但是却给我枯燥的生活添加一丝暖意。 他告诉我：‘我希望有一天，当我吹奏的时候，世界会为我舞蹈。’ 我淡淡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有一天，当太阳已经落山，天边模糊着浮现出零碎的星光时，仍没有他的身影。我开始担忧，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坐卧不安。当弯月当空，我实在呆不下去，准备出去找他。刚走过屋角，一个瘦小畸形的身躯蜷曲在黑暗中，我一惊，那个人形小东西抬起头，我只看到他空洞的眼眶里射出一道犀利地幽光。 只一瞬，那抹光芒便消逝了。一个僵尸！我来不及惊呼，那个小僵尸已经飞快急速地向城外跑去，一霎那就消失在夜色中。 在他刚才蜷曲的地方，一个精致细小的短笛静静地躺在那里……” 在忧伤的乐声中，没有人还能站得住，在同一瞬间，踏起了舞步；慕容薇也毫无征兆地张开了双臂，挥舞着长发，踏着忧伤的节奏，翩翩起舞。那优雅的身姿，就像一只美轮美奂的蝴蝶…… 我靠，先前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跳舞！如果这样都算不会的话，那我们这些人估计就只能算是跳橡皮筋了！牲口们一边惊讶于慕容薇的舞姿，一边沉浸在弗雷斯特恩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中…… “我恨这世间，我恨这瘟疫！居然连最后的一丝阳光都不放过。这个小小的孩子，他虽然变成了僵尸，但最后的那抹良心和善良，让他选择了远去，而没有伤害我。 捡起了那根细小的短笛，我走进木屋。我从壁炉里取出一段燃着的柴火，投向了窗帘。 我希望用火的洗礼，带给我心灵的永生。 在熊熊烈火中，我拿起短笛，开始吹奏，那笛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声音都更加优美动听…… 我曾经有着一副人人羡慕的金嗓子，当用生命呼唤希望和自由的时候，我开始缄默。但是当我拿起短笛吹奏时，我希望，世界为我舞蹈。 ——弗雷斯特恩” 整个广场已经疯狂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为希望，为自由而舞。 韩秋矗立在台上，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微风起，飞扬他的衣角，微微遮盖住他庄严肃穆的脸庞。 人群中，钟一一跳着舞，却在不断地注视着台上的韩秋，看着那个傲然屹立的身影，她突然感到无比的陌生。这还是那个猥琐的韩秋？在她眼里，台上的那个身影，就像一个虔诚的使者，将弗雷斯特恩的忧伤和希望洒满人间……莫名的，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摄像头对准了韩秋，记录着这一时刻。 韩秋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他分明感觉到，用生命抗争的自由的灵魂，正在这个时代慢慢远去，一种宿命的悲怆感油然而生。 他沉静而坚定得吹奏出最后一道音符，随即仰起头，紧紧地闭上了眼…… 你成功了，弗雷斯特恩！你用生命换得了自由，也留下了一个传说； 漫天星光下，世界为我起舞…… 先前以为快乐的《秋日私语》和昂扬的《海阔天空》，已经是极品了。但在听了韩秋的魔音后，却发现之前的极品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黯淡无光。 难道，中暑男才是容大的音乐才子NO1？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这样！ 很多人看着韩秋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韩秋扭头一看，白衣胜雪的慕容薇痛苦的跌坐在地，双手紧紧捏着脚踝，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落下，脸色就像她的衣服一般纯白…… “你怎么了？”韩秋吓了一跳，赶紧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慕容薇抱歉地对他报以一个惨淡的笑容：“呵呵，我练了十几年的舞，有很重的伤病，医生反复强调我不能再跳舞了。我一直都很注意，刚才却情不自禁，一下子忘了……对不起，让大家扫兴了。” 什么？慕容薇居然有伤病？这消息太劲爆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慕容薇，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禁生出一股怜惜之心。不知不觉中，众人突然觉得，慕容薇更加的有亲和力了。 是的，太过完美的仙女，与人间的距离保守估计，至少有十万八千里，让人只能远远仰望，不能直视。而一个并不算过分的缺点，却将慕容薇拉回了人间，大家突然觉得距离近了，并且还生出深深的疼惜。 一个女人最大的杀伤力，不是让男人生出仰慕之心，而是心生疼惜…… “愣着干什么？赶快送医院啊！”看着发愣的众牲口，钟一一冲上前来，扶着慕容薇想帮她站起来，但发觉一个人力量有限。她没好气地冲着韩秋吩咐道：“你还在那里跟个雕像似的傻站着干嘛？赶紧来搭把手啊，医院你去过好几次了，轻车熟路。” 擦，这种事，能不能低调点……韩秋悲哀地摇了摇头，上前伸出手。 “滚，你够资格吗？让开，我抱着她去医院。”姜起从一侧冲了出来，霸道得挡在了韩秋的身前。 “谢谢你们，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慕容薇的话语很轻，但那股坚决却一览无遗。 慕容薇在几个女生的搀扶下，缓缓离开，走出几步后，她不经意地回头，用好奇的目光扫了韩秋一眼…… 韩秋叹了口气，准备去网吧继续自己的事业。 “中暑的小子，你小心点。”姜起瞪着水牛般大小的眼珠子，狠狠地对韩秋说：“看在古老大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次，但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走运。” 韩秋伸了个懒腰：“先前的PK，是谁输了？” 姜起默不作声，愤然离开。杨伟甩给韩秋一个威胁式的眼色，赶紧巴巴地跟上了姜起的脚步。 韩秋没有理会他们，径自来到网吧，开始自己的事业。 他先是掏出烈焰短笛看了看，先前还火红地夺目的短笛，此时已经黯淡如一截枯木，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截枯木，方才奏出了世间最美妙的笛声。 韩秋无限感慨，1/1的耐久就这么用完了，就像樱花的绽放，在生命最璀璨的一刻，旋即凋谢…… 从肩上取下挎包，将笛子扔了进去。 一个信息突然传入脑海：“此物品耐久已用光，可利用包的修复功能，修复几率10％，是否选择修复？” 我擦，还有修复功能？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10％的几率，值不值得试一试？要是修复失败，又会怎样呢？韩秋很忐忑。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一试，反正这玩意耐久用光，就已经是废物了，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试试。 于是他满心紧张地选择了“是！” “装备修复中……修复失败……物品被吞噬。” 我擦，这几率果然不靠谱啊。 韩秋正在抱怨，又一个意外的信息传来：“包裹获取经验值100，升级，LV2……” 第24章 两个新装备 搞错没有？…… 韩秋听着升级的提示音，感觉无比的怪异。 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捡到一块祖母绿，心想可以改变命运了，结果别人一鉴定，这不是真的祖母绿，就将人的心境从天堂跌倒地狱。完了，还是得饿死，祖母绿只是一个梦想； 但在绝望的时候，别人补充了一句：“这不是祖母绿，而是翡翠……” 韩秋现在基本上就是在天堂和地狱里环游了这么一圈，各个景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千思万想的包包升级，原来就是通过吞噬物品获得经验值！ 而吞噬物品，就是源于修复耐久度失败！ 而耐久度耗尽，又是源于物品在现实中的使用！ 物品的使用，又是源于在游戏中获得物品…… 一环扣一环，丫的，怎么感觉在玩绕口令？ 韩秋甚至在盘算，自己是不是故意将一些垃圾点的物品耐久磨光，修复，送经验？不过现在手里没货了，只剩下一个还剩2点耐久的火箭头盔，而且2级升3级，需要的经验值绝对不能与1升2同日而语。 升级升级，向来是越升心里越急，需要的经验值增长，那叫N次方螺旋式跳跃…… 那么这个升到2级的包，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韩秋将眼光重新盯在了包上。 我擦，是不是眼睛花了？ 包变样了！ 从70年代风靡的绿色挎包，摇身一变，成为80年代流行满大街的绿色帆布书包…… 擦啊，怎么弄来弄去，就是脱不了这个色？ 从造型上看，虽然有改进，但这个书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韩秋有些郁闷，自己终究脱不了个性青年的形象啊。 相比于外部形象，更令人关心的，还是包的性能变化。韩秋仔细研究了起来。 一段信息传来：每天的鉴定次数翻倍，取物的冷却时间减半，获取装备的几率上升5％，装备的最高等级上升1，可以同时存在两件装备…… 包与人的好感度上升1，可签订主仆临时契约，请选择，是否签订？ 韩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不过心里也还是不得劲，弄了半天，哥还是临时工啊，啥时候转正？不对，哥是用人单位，包包才是打工的。 包包升级，各项性能都有提高，虽然步伐很小，但对韩秋而言，也是个人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他心情大好，充满激情地投入了打装备的革命事业中…… 结果，一夜下来，果然…… 两个装备！ “装备鉴定中……获取装备成功。 获得装备：地精火箭靴。防具，防御1级，重量2级，耐久4/4，技能：在10秒内的时间内，提高移动速度。技能使用后，可能引起副作用：跌倒。” 擦，怎么哥得到的装备，大多都有副作用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平衡？ 不过平心而论，这个副作用相对于装备本身的属性，是微不足道的。这双火箭靴，或许是目前为止，韩秋从游戏中得到的最好装备，加速应该是一个很实用的技能，不像火箭头盔的腾空那样非主流。 韩秋打开书包，凑眼看了看新得到的火箭靴，心想这个名字很拉风，技能也实用，造型一定也很酷吧。不是经典的运动鞋样式，就是专业跑鞋的外形，色彩一定是燃烧的火焰，炫丽得耀眼，乍一看，别人还以为是某大牌球星的专属战靴也说不定。 但当韩秋看到实物时，一股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色彩火红倒是没错，造型也可以称为现在最流行的“流线型”，要说款式，那也绝对经典，全球至少有上亿双相同款式的鞋，大牌球星说不定也会经常穿这种样式的鞋…… 但是……TMD是，拖鞋！ 韩秋做梦也想不到，号称地精火箭的靴子，到了现实里，能弄成这幅模样。难道因为地精身高都很矮，脚面小，就把拖鞋当皮鞋穿了？ 管TMD，反正是个装备，外形不重要，关键是功能。 再看看另一个是啥？ “物品鉴定中……获取物品。 诺格弗格药剂*3，LV2，药品，无属性，无重量，附加效果1级：服用后，减轻人体重量。” 韩秋一阵眼晕：汗，弄了半天，又得到诺格弗格药剂了……这可是“老朋友”了，哥这个“中暑男”的称号，就是拜其所赐，现在又来祸害人了？只是手段不同了，包包升级了，药剂的功能也鸟枪换炮了。减轻人体重量？岂不是感觉跟在月球上行走似的，整个人轻飘飘的？这倒是很刺激很难得的一种感受。 而且还加大了剂量，上次来了两瓶，这次直接就来三瓶！ 等等？上次的两瓶，我不是只用过一瓶？还有一瓶，一直就存在包里……现在来了三瓶，岂不是混到一堆去了？ 韩秋冲着书包里一瞪，心里大叫纠结。 我擦，四瓶样式相同的药剂，杂乱无章地混在一堆，鬼才分得清哪瓶是一级假死的，哪三瓶是二级减重的？ 这可怎么应用啊？要是需要假死的时候却走起太空步，需要减重的时候又暂停了呼吸，那后果…… 韩秋越想越是后怕，算了算了，还是少用这个物品为好，药这玩意，向来都是危险品，能不吃就不吃。 手中有粮，心理不慌，两个物品进账，韩秋优哉游哉地打开BBS论坛，想看看最新的风向。 一打开，傻眼了！ 关于露天舞会的信息铺天盖地！ “短笛大魔王横空出世，天籁之音响彻云霄！” 其中有一个置顶的帖子，居然还附有一段视频，我擦，完全无视哥哥的肖像权啊？韩秋留意了一下发帖人：最初的蝴蝶。 他突然想起前一阵有一个最后的蝴蝶，在一片嘲笑声中为自己说好话，舌战群“熊”，后来不见了，这个最初的蝴蝶，铁定就是马甲。 这人似乎总是站在我这边，难道是哥的铁杆粉丝？哎，现在的年轻人，不要盲目追星嘛，哥的脸皮这么薄。下次不许这样了，千万别在容大的BBS上折腾了，要发就发腾讯网站上去！ 韩秋点开了视频，一看画面，就很不清晰，明显不是专业摄像机录制的，像是像素低的DV，或者手机录的。声音也很模糊，但就是这模糊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悠然动听。只是由于短笛的消失，这段模糊的音频，再也不具备让听者翩翩起舞的魔力了。 但即使不能起舞，就单纯的音乐而言，这段笛声，也是出类拔萃的。 这段音频可以下载，并且可以看见下载的统计数据。韩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帖子是昨晚上10点左右发的，到现在短短10多个小时，已经有了5000的下载量，并且这一速度还在疯狂地上涨着。一个刷新，就很不客气地涨了10个…… 这下子，韩秋在容大这块地盘上，算是彻头彻尾的名人了，关于慕容薇的帖子，无论是数量还是回帖上来说，都已经被韩秋远远抛在了身后，这让韩秋一阵恶寒：擦，风头压过校花，这绝对不是啥好兆头啊。不知道有多少牲口，这会已经对我充满敌意了吧？ 难怪古人说：不遭嫉妒是庸才。 浏览完网页，感到时间差不多了，韩秋带着自己的书包出了网吧，去食堂吃早饭。 “笨蛋，你怎么在这里？请我吃饭啊？”韩秋正蹲在一个角落里啃着馒头，就听见一个翠滴滴的声音，抬头一看，钟一一手里捧着一晚银耳汤，大大刺刺坐到他对面。 “没看我这正啃馒头呢，要不你也来一个？”韩秋伸手递过一个冷馒头，正色道：“艰苦朴素是我们民族的光荣传统……” “呸，小气鬼！”钟一一没好气地撅了撅嘴：“不过说正经的，你居然这么有艺术天赋，吓了我一大跳，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天赋不是用来看的。”韩秋深沉地说：“当你越是接近事物的本质时，越可能感觉到索然无味。” 这笨蛋还有点水准，说话挺有哲理的？钟一一被韩秋这两句深的装逼流精髓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想到他的旷世笛声，感觉他的才华很深沉，很内敛，不像他的外表那么纨绔，嘻哈，不禁对韩秋细细打量了两眼。 “你昨晚演奏的，是什么曲目？出自何处？怎么我从来没听过？”钟一一觉得自己玩音乐玩了这么多年，基本所有的名曲都烂熟于胸，而对韩秋的天籁之声居然闻所未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失败！ 这怎么回答？总不可能说实话吧，说是游戏物品？那不被抓去网瘾治疗中心接受电击才怪！ 韩秋打着哈哈，转移话题：“其实我觉得你也很有艺术细胞啊，不比我差。” “言不由衷！”钟一一没好气地瞪了韩秋一眼：“过分的谦虚，就是装逼！” “不要妄自菲薄嘛，我相信过不了几天，钢琴美女的称号一定会火遍整个容大。” “得了吧，短笛大魔王已经流行开了。”钟一一向四周看了看，神秘地对韩秋说：“你一会出门可得低调点，现在的花痴很疯狂。” 第25章 瞧哥这人气 “花痴？不至于吧，难道我已经有MM粉丝了？好……个屁。”韩秋本来想欢呼一下，但看着钟一一捉狭的眼光，就感到心里没底，他告诫自己，要稳住，可别被人笑话了。 “不科学啊，我哪可能这么快就有粉丝了？我昨天离开广场的时候，也没人找我签名啊。” 钟一一捏着小勺子在瓷碗上“当当当”敲了好几声，摇着头对韩秋说：“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昨天你离开时，大家还沉浸在你的笛声里，没缓过劲来，而且那毕竟是少数人。现在的宣传已经到位了，全校上下，只有敢说不关心的，没有说不知道的。放心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粉丝阵容很强大，以妇女居多。” 韩秋听得那叫心花怒放啊，MM粉丝，这是多么珍贵而稀缺的资源啊？原来还以为现在的MM都只喜欢钱，不欣赏才华了。现在看来，主流还是好的嘛。 但这个得意不能表现出来。韩秋沉沉地叹了两口气：“还是做普通人好……对了，你是不是我的粉丝？” 呸，臭屁！钟一一在心里鄙视了韩秋一小下，顺着用小爪子抓起一个黑乎乎的“白面馒头”往韩秋嘴里塞去。“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吃完饭，钟一一开始行使监督韩秋的职权了，坚持要带他上自习。 韩秋一个通宵下来，这会正是补觉的大好时刻，但他又不能如实交待，只好另找借口：“可是……我没有带书啊？” “你带着个书包，难道是挂羊头卖狗肉啊？”钟一一看着韩秋的书包，就不禁联想起那个挎包。这家伙，从音乐上的造诣来看，不像是那么没品味的人啊？看不懂。 韩秋耸了耸肩，很遗憾地说：“书包是新买的，忘了放书进去，明天一定记得。” “我这有。”钟一一将捧在胸前的两本书摊开，得意地说：“我准备今天上午复习两门功课，就带了两本，现在看来，正好用上。”然后不由分说地将一本“线性代数”塞给了韩秋，同时神秘兮兮地说：“对你提个建议，早饭时间过了，出来活动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你随时有被花痴们包围的危险。关键时刻，可以拿书挡着脸。” 汗，真把哥当明星了，哪可能呢？如果帅是一种错误，那我宁愿一错再错；如果真的要被MM们包围，我希望越多越好；什么叫花痴，那是一个女孩子爱到骨髓里的表现，可敬可爱…… 韩秋一脸不在乎的昂首阔步，和钟一一一起出了食堂，走在通往教学区的大道上。 “哇塞，那不是短笛大魔王么？” “嗯，是是是！真的是韩秋，好帅哦！” “他旁边那个女妖精是谁啊？肯定是想用色相来勾引我的秋秋……” 韩秋有点傻眼了：怎么搞的，自己还真成为了众多MM的偶像？ 一群“相貌各异”，“身材相近”的MM瞬间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声称自己最欣赏有才华的男孩子…… 韩秋都快吐出来了，他开始检讨自己先前的错误思想：神啦，让刚猛的MM们都远离自己吧！ 他知道，用刚猛来形容女孩子，是很不贴切很不靠谱的一件事，比恐龙还更非主流，但他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因为这些人的相貌之彪悍，可以媲美兽人步兵了…… “韩秋，给我签名吧。” “秋秋，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哦……” “秋秋，你好有型哦，我们晚上一起探讨探讨艺术吧。” 韩秋被紧紧围在中间，已经麻木了。他现在终于明白，芙蓉姐姐，春哥，曾哥这些人是怎么火起来了的。花痴一旦痴起来，当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做名人是很痛苦的，更痛苦的自己想低调，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名…… 一般明星被粉丝包围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有助理来解围？他求助的眼神，眼巴巴望着被挡在圈外的钟一一。 钟一一扑哧一笑，叉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得意地看着戏：哼哼，告诉你你还不信，现在见识到花痴的厉害了吧。 “韩同学，你要自信啊，不要妄自菲薄。”钟一一打趣地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韩秋大声说：“要有信心，连春哥都能火，你为什么不可能？” 韩秋冷汗直下。我擦啊，你说话能不能别骂人？ 一个轻盈修长的倩影突然出现在韩秋的视线中。 慕容薇捧着一叠书，缓缓地路过此地，向教室走去，脚步还微微有些蹒跚。 她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心里觉得乐不可支，禁不住绽放出灿烂的笑颜，如盛放的百合，晶莹璀璨，只是略带一丝苍白。 韩秋看得直郁闷，这个脸可丢得大了。哎，要是花痴的队伍里有慕容MM，哥倒是愿意走走这趟龙潭虎穴。 慕容薇发现韩秋正看着她，迎着那无辜的悲怆的目光，慕容薇意识到自己不太礼貌，她带着歉意地冲着韩秋笑了笑，转身缓缓走开了…… 韩秋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拐进教学楼，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被钟一一看在眼里，禁不住在心里感叹：色狼啊！围着一大堆花痴，还不忘看美女。 她不知不觉的，有点小小的不高兴，声音又提高了八度：“韩秋加油，超越春哥。” 韩秋还没说话，围着他，精心呵护着他的花痴们突然七嘴八舌冲着钟一一发炮了。 “这个女人太歹毒了，怎么能拿春哥来跟我们秋秋相比，太伤害人了！” “她肯定是追不到我们的秋秋，变成怨妇了！” “嗯，一看她这造型，就跟个小妖精似的，不是个好东西！” 一群花痴转而将钟一一团团围住，指手画脚。韩秋长出一口气，蹑手蹑脚逃离了现场…… “喂，韩秋，你……你怎么扔下我跑了！”钟一一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溜烟地逃了，自己却被一大群花痴围得密不透风，承受着她们的口诛笔伐，气的直跺脚。 那就怪不得我不厚道了！钟一一气呼呼地想。 韩秋一口气跑回寝室，心有余悸：擦，好险！哥这人气太招摇了，这个校园看起来很危险，看来以后要小心一点。电影里老是说：低调是王道。但是哥一直想低调，却总是低调不下来！ 电话铃声响起，钟一一打来的。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韩秋抓起电话：“粉丝们都走了？” 他想象中，钟一一肯定是劈头盖脸冲着他一顿臭骂，严厉谴责他的错误行为，强烈抗议他对主权的漠视。 但出乎意料的，钟一一十分地平静，还微微带着一点微笑。 “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不是吧，难道又是关于花痴的？对这些刚猛的同学，韩秋恨不得严正申明：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韩秋战战兢兢地说：“你老人家不要吓我，不会是我的铁杆粉丝们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吧？” 钟一一意味深长地一笑：“你想到哪去了？学校马上要开运动会了。” “运动会？好啊！”韩秋一听运动会就兴奋，这意味着又能放几天大假了，尽管在大学里，每天都是放假。 “今天把报名的表格发下来了，咱们班报名一点都不踊跃。”钟一一叹了口气：“不过我很看好你这个体育委员，要以身作则，所以我直接给你报了两个项目。” 擦，丧尽天良啊！从高中时代起，自己就与运动会这玩意绝缘了。每个学校都有很多的体育特长生，运动会基本上就是为这些牲口而设的。其他的普通牲口，非要去凑合也行，但结果就是重在参与，被人拉下一大截，洋相出尽。 中学都已经这样了，那大学…… 韩秋胆战心惊地问：“哪两个？我觉得乒乓球比较适合我。” “乒乓球已经有人报了，你要勇于挑担子嘛。”钟一一对韩秋说：“给你报的都是最热门最出风头的。一个是跳高……另一个……是100米……” 第26章 你的对手 韩秋一听这两个火爆的项目，恨不得把钟一一这娇俏玲珑的小妖精给活活掐死！ 如果是参与点冷门偏门项目，没几个观众看着；或者是乒乓球，羽毛球这种见是个人就能弄两拍子的大众项目，场面也不会太难看。 但要是参加主体育场里的田径项目，那就得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了，被鄙视的可能性很大。特别是焦点中的焦点，热门中的热门，劲爆刺激如火星撞地球般的100米，从来都是最受关注的一道风景线，参加竞争的牲口实力也最强。 跟那些身体变态的体育特招牲口同场竞技，那实在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干的事，一个不小心，就被拉下个十米二十米的，那个尴尬，那个丢脸啊…… 韩秋这边悲愤欲绝，始作俑者钟一一笑容满面的挂掉电话，临了，还补一句：“你要加油哦！” 加油？加汽油！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气死人：“你要是不拿个名次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秋差点背过气去。拿名次？能进决赛，那都是求神拜佛了，想从那些变态牲口的手中虎口夺食？大姐，你不会是喝了三鹿吧？ 看来得好好审视最新打出来的两件装备了。要想不出洋相，就靠它们了。 这双地精火箭靴，虽然外形是双拖鞋，但具备单位时间里的加速效果，对100米来说最合适不过，只是不知道加速的效果到底如何？ 而让人轻飘飘的药剂，对跳高来说，也刚好契合，只是四瓶药剂混在一起，要是不小心吃到了假死的，那就惨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跟寝室里的几匹人一起去到体育场，这时才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热闹。照宋大妈的话说，那场面，当真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观众席早就挤得满满的，鼓掌声，欢呼声，哨子声此起彼伏，每一个方队都拉着一条横幅：XX系祝福本届运动会圆满成功。而参赛的运动员们在场下伸胳膊踢腿，做着准备活动。 看着这些踌躇满志的牲口，那个身体，那个肌肉，那个线条，那股身上散发出的活力，韩秋不禁摇了摇头：体育特长生就是跟普通人不在一个层次上啊。跟这些牲口竞争，压根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秋哥，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们先去观众席坐着了，一会为你加油鼓劲。”周洋深表同情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 突然，他愣住了…… “我靠，传说中的校花啊。”周洋目不转睛地盯着从远处缓缓走过来的几个女生，一眼就注意到了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修长轻盈的身影。纯白飘飘的时尚休闲装，窈窕挺拔的完美曲线，时时浮现的淡淡微笑，就像一株淡雅高贵的百合。 周围的几个MM如果单独欣赏，也可以跻身美女之列，但她们最大的错误就是与慕容薇走在一起，于是这一队美女团体，在周洋看来，就成了一群女仆，簇拥着一位公主。 周洋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边拉了拉韩秋的衣袖：“看见没，那就是传说中的校花，慕容薇，我没骗你吧？是不是美得丧尽天良？告诉你，见是个男人，就愿意为她那个尽那个亡的。” 慕容薇渐渐走近体育场的入口，整个观众席的牲口们都嘈杂起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校花，快来看啊…… 周洋突然兴奋地拉扯着韩秋的手臂：“看见没，她冲我笑了？”，他兴奋莫名，拼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尽自己一切可能，挤出一个自己认为看起来最真诚最帅气的笑容。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慕容薇居然还冲着自己轻轻挥了一下手，轻启朱唇，轻声说了一句：“真巧，你也在这里啊？” 周洋差点激动地昏过去，很有点“内牛满面”的冲动，老天真是开眼了啊，素不相识的校花主动跟我说话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个人魅力？他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激荡，任想象的翅膀在脑海里翱翔…… “呵，真巧。”周洋正在心里编纂怎么与慕容薇对话，就听见身边一个声音响起。他脆弱的心灵一下子就崩溃了。 “你要参赛么？”慕容薇微笑着问道。 “嗯，跳高和100米。” “那我就等着看你表演了。”慕容薇优雅地舞了舞拳头：“加油哦！”然后跟着她的女伴们向观众席走去。 “我靠，秋哥，你真是咬的狗不叫啊。” “这小子是谁？跟校花很熟？”观众席上的牲口们，纷纷都在猜测韩秋的来历。不少人想方设法，搞了各种各样的方案，就想跟校花搭上话头，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而这小子，似乎跟校花聊得很高兴？ 大多数人都是这么个心态，他们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追到校花的，但他们也不希望看到别的哪个牲口在大庭广众下跟校花有说有笑，这样会让人很受伤。 所以，现在很多人看着韩秋，都觉得不太顺眼，很多人都巴不得他出洋相。 周洋现在看着韩秋的目光，就跟仰望某座高山似的。 “秋哥，你现在压力很大吧，可别丢脸了，一定要好好干，拿个好名次。” “哈哈，拿个好名次？你在说笑话？”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韩秋转过头去一看，姜起在一堆牲口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那架势就像是领导到地方上视察工作，前呼后拥，一呼百应。 姜起轻蔑地打量着韩秋，不屑地问道：“我看了赛程表，惊讶地发现了你的名字。你是闲得蛋疼，专门出来找虐吧？” “注意素质！”韩秋迎着姜起的目光，淡淡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来虐蛋疼的人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姜起摇头叹息：“看看你这身装备啊……” 韩秋作为一个参赛队员，一身装备确实可以用业余来形容：普通的休闲运动装，平底的旅游鞋，还背着一个80年代风格的绿色帆布书包……姜起简直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当吉祥物的？ “一会跑100米的时候，需不需要我让你两秒？”姜起很嚣张地问道：“不过我多虑了，你连预赛都过不了，怎么能与我同场竞技呢？” “起子，你又在这里耍什么威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古老大，你怎么有空来？大四的不是不参加么？”姜起纵然在容大横着走，但是在古城面前，他是一点也嚣张不起来。 “我来看看我的队员。”古城伸手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别理这些牲口，做好你自己。有我在，他不敢兴风作浪。” 韩秋撇了撇嘴：“可是，我什么时候是你的队员了？” “我靠，这小子不知好歹啊！”姜起一听韩秋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古老大，这种目无尊长的菜鸟，要是不收拾，尾巴都不知道会翘到哪里去！”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古城悠然自得地点上一支烟：“对了，听说你们系篮球队新进了一个猛人，号称新人中的王者，他来了没有？” “夏言冰那兔崽子？说着就来气，就跟韩秋这小子似的，目无尊长！老子跟他说话，他全当耳边风！”姜起冲着场外一指：“得，那家伙来了！” 韩秋顺着姜起的手指望了出去，我擦，好帅！ 这是韩秋的第一印象。 我擦，好酷！ 这是韩秋的第二印象。 韩秋向来对描写男人的词汇掌握得很少，不知该怎么形容夏言冰，只感到一阵阵冰霜扑面的气息。 夏虫不可语冰，这应该是这个名字的来源。而夏言冰人如其名，似乎跟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共同语言，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有着漫画般帅哥的完美面容，眼角透出一道道深邃的目光，他有着187的身高，瘦削的体型，照理说这样的线条容易给人造成一种竹竿的印象，但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显得纤弱，相反却隐隐感觉到他体内澎湃的爆发力。 如果非要给他的身材找一个模板的话，韩秋认为甚至可以用魔兽里的恶魔猎手伊利丹…… 夏言冰迎着众人的目光，面如表情，就像一块寒冰，无视所有人的存在，没有在门口做丝毫的停留。 “哇塞，看帅哥啊！”看台上的妇女们，一下子沸腾了。她们兴奋地指指点点，脸红耳赤地唾沫横飞，好几个韩秋的忠实粉丝，瞬间就转移了过去…… “这小子有点意思。”古城赞赏地点了点头：“狂妄之人必有过人之处，韩秋，你的对手，就是他了。” 擦，瞧你这语气，说得我好像真是你的队员似的？ 姜起一下子呆了：我靠！夏言冰的对手是中暑男？把我这个体育部长放哪去了？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第27章 荣誉的旗帜 古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说话，叼着一支烟，大步上了观众席，席上的牲口们赶紧腾出一个最佳位置来。 “看来古老大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咱们赛场上见。”姜起很嚣张地对韩秋说：“不把你虐得尿裤子，我就不信姜。” “不姓姜，那可以装蒜啊。”韩秋毫不为姜起的挑衅所动。 “好，咱们走着瞧。”姜起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参加的两个项目，我都报名了。” “你报名有个屁用，还不是来被踩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靠，反了天了！现在目无尊长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姜起回过头来，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结果直接打了个哆嗦：我靠，又是这个惹不起的钟一一！ 钟一一今天是标准的啦啦队装扮，火红的无袖T恤，白色超短裙，白嫩嫩的小腿，翘翘的小臀部，细细的小蛮腰……太劲爆太惹火了。她手中挥舞着一面大旗：信息力量，势不可挡！ 姜起一看到这大旗，就勾动了伤心的往事，这是从管理系成立时搞的一面大旗，见证了管理系多年来在运动场上的辉煌成就，是管理系牲口的荣耀；后来某一届的队长脑子发热，与信息系的队长兼情敌打赌给输掉了。作为容大体育史上的一只传统劲旅，姜起一直觉得他们的旗帜应该是有点薪火相传的传承意义的，所以一直对信息系这种卑劣的作为感到无比的愤慨。 更让他愤慨的是，信息系的牲口们猥琐到了一定的境界，他们为了打击管理系的心里防线，花了远比新买一面大旗更多的价钱，把“管理雄风，谁与争锋”给抹了，然后弄上了“信息力量，势不可挡”，而且一到重要场合，就拿出来四处吆喝。每次姜起看见这面旗子，心里就想把信息系的牲口们先X后杀，再X再杀…… “行了，别拿这旗子招摇撞骗了，最后只会是一个笑话。”姜起轻蔑地指着韩秋，对钟一一嚣张地说：“就这号货色，你们还势不可挡呢？” 钟一一直接对着姜起竖起了中指：“韩秋怎么了？他肯定能赢你。” 钟一一这句话一出来，整个四周的人都笑翻了。姜起捂着肚子：“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但童话故事，还是少看点。就他，能赢我？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他为什么不能赢你？”钟一一这会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说得的确是大了点，韩秋这个身体素质……但面对众人的嘲笑，她的倔脾气偏偏就上来了，打死不改口。 姜起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很嚣张地问道：“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要是你们输了，就把旗子还给我。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赌了，这显然是白送嘛。” 要是在自己手上，把代表管理系历史传承的大旗抢回来，那自己就会成为管理系的一段传说，多年以后，那些学弟学妹们会无比敬仰地瞻仰着这面大旗，在信息系的牲口们面前挥舞，嚣张地说：“这就是当年的传奇英雄，姜起老大从你们的前辈手中夺得的荣誉。” 想到这里，姜起无比地兴奋。 钟一一这会骑虎难下了。旗子是信息系的公物，自己是没有权力随意处置的，况且按照韩秋这体格，输的概率达到了99％，要是旗子从自己这里丢掉，自己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但姜起偏偏用激将法，按照钟一一的性格，是最受不了这一套的。 “赌就赌，有什么不敢的，我赌信息系是今年的总分第一！”钟一一挥舞了一下旗子，说：“要是你们赢了，旗子归你，但要是你输了，我就要在旗子上面加一句话了。管理无方，举手投降！” “我靠！”姜起心中的怒气值一下子到了顶点：钟一一不但转移话题，从赌韩秋转到了赌整个系，而且用出了这么毒辣的语句。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以后的大型活动上，总是飘扬着“信息力量，势不可挡；管理无方，举手投降”的大旗，整个管理系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混下去？ 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不应战么？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们要是输了，我们也要加一句话：信息正太，回家喝奶。” 这种劲爆消息的传播速度总是惊人的。很快，整个赛场都沸腾了。我靠，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而当事的双方，信息系和管理系的人，虽然都不明白这个赌是怎么来的，但到了这样的时刻，还有谁在乎？参赛的牲口们，眼中爆发出了炽热的光芒。这不单单是个人的输赢，而是整个系的荣誉！要是败了，在容大这块地盘，永远都别想抬头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原本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气氛瞬间被彻底打破了。两个系的老师听说了，为了团结，纷纷劝说自己的学生放弃这个赌约，但毫无效果。 所有人都明白，这两个自容大创立以来，一直就处于竞争，有过无数恩怨的两大院系，现在是彻底清算总账了，你死我活，至死方休。这一次的运动会，注定会让一个系成为全校的笑柄……两个系的所有参赛队员，都被各自的领袖召集到一起。 “信息系一直跟我们管理系势不两立，这次一定要把他们彻底打趴下，不择手段！”姜起对周围的牲口们下了死命令：“每一个在单项上夺冠的，奖励100元，亚军50，季军30，四名以后，奖励一顿板子！” 而信息系这边，都自发聚集到已经淡出江湖的古城身边。 “什么也不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古城的语气很轻松，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隐隐射出的那股凌厉的气势，每个人都相信，要是能重新报名的话，古老大至少会报上五项。 “别呆着了，快检录了。”古城对众人挥了挥手，催促众人散去。 “韩秋，你等一下。”古城单独将韩秋留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篮球队没兴趣，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隐瞒实力，甚至故意露出脆弱的一面。但你骗不了我，你的身体素质，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想对你说，你可以不为篮球队效力，但整个系的荣誉，正担负在你的肩上。” 我擦，不是吧？我有“隐藏实力”？整个系的荣誉担负在我肩上？韩秋满头大汗。 “我研究过参赛名单了，双方的总体实力在伯仲之间，各自的优势项目数量相当。而几个关键项目，双方都有王牌选手参加，实力相当接近，此消彼长，输赢几乎具有双倍的影响力，直接影响着最终的结局。”古城一改先前的轻松语气，面色异常凝重：“这几个关键项目，都是田径最基础的三大项，铅球，跳高，100米。” 擦，三大项目，哥独占两项。等等，古城说什么“王牌选手”，难道把我当作信息系的王牌了？ 韩秋在无奈之余，突然多了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两个系的最终归属，就着落在自己的项目上。韩秋觉得肩负这样沉重的责任，为自己找借口，说什么“你误会了，我其实不强”不但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令人不齿。 一个战士的最高荣誉，不是打胜仗，而是死在战场上；一个男人的最高境界，不是站在成功之巅，而是满路荆棘不退缩。 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是多余，尽自己去拼就是了，就算死，也得赖死在赛场上，用男人的方式去战斗。 来吧，韩秋撇了撇嘴，邪乎地一笑，透着对压力的满不在乎，甚至是享受，让人瞬间有一种错误：他是否是在展现睥睨天下的嚣张？ 他抬眼看着天空中，炽热的阳光洒下一片火红，残酷地烤炽着这一块令人窒息的战场。 古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韩秋的肩头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明白，在此刻，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韩秋转身去了检录处。100米是最刺激最吸引人气的项目，运动会的项目安排是以100米开始，以100米结束。 100米的预赛，打响运动会的第一枪；而100米的决赛，无疑是将整个气氛推到最高潮，为运动会添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28章 别太快 预赛有32个人参加，分成4组，每组出线前两名，参加最后的决赛，韩秋被分在了第四组。 随着八个人站在了100米的起跑线上，运动会终于要开始了。赛场的气氛无比的热烈，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届。至于原因，当然是信息系和管理系的那场豪赌。 偏偏两个系的观众方队是挨着的，这就有好戏看了，听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嘲讽声，校领导坐在主席台上也感到不安稳，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坐在容大的体育场里，而是置身于巴西和阿根廷的足球场里。本想将这两个方队挪挪位置，但被群情激昂的牲口们直接无视了…… “起哥加油！”管理系的方队里，爆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在第一组的八个人中，看到了他们的精神领袖。 姜起很专业地压腿，做着准备活动，一招一式，显得训练有素。他听到呼唤声，很随意冲着他的粉丝们挥了挥手，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很显然，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尽管这一组的对手们，有好几个看起来都很有竞争力，肌肉线条很不错，爆发力强，但姜起跟这几匹牲口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全是他的手下败将。霸王起霸占着容大的100米王冠，已经整整两年了，今年要再是拿下，就能史无前例地成为三冠王。 这在容大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尽管容大曾经出过一个非常变态的百米飞人，创造了迄今无人企及的10秒52的容大校运记录，但那家伙仅仅读了两年大学，就被省队给挖走了。所以尽管姜起看着这一记录只能望其项背，但在数量上，他完全有希望超越。 “砰”得一声枪响，万众期待的运动会终于拉开了帷幕，在全场的呐喊声中，姜起作为容大体育部的部长，管理系的旗帜人物，两届100米霸主，一起跑就把所有的对手落了一个身位，随着比赛的进行，距离被越甩越远。 “起哥加油！起哥最棒！”管理系的牲口们挥舞着手中的空可乐瓶子，一个个像发疯了似的。 “恐怖的爆发力，优秀的起跑技术，完美的途中跑加速能力，强有力的冲刺，姜起比以往更加强大了。”古城默默得看着这一切。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10秒60！ 管理系的牲口们越发的兴奋了：实力！这就是绝对的实力！ 姜起习惯性地对着全场挥起双臂，示意欢呼声再强烈一点。绝对的实力让他有绝对的自信，看那耀武扬威的架势，就差没有直接喊：哥跑的不是100米，是寂寞！ “切，还在要掌声，真不要脸。”在沸腾的赛场里，唯一一个僻静的角落就是信息系的方队，钟一一不屑地看着旁边那个不要脸的方队，充满了鄙视。拽什么拽？我们信息系的两名选手还没出场呢。 姜起在得到了掌声后，突然用手冲着看台上的某一个位置指了指，然后双手捧了一个心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顺势聚焦了过去，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校花慕容薇。 “哇，好浪漫哦！” “对啊，起哥才是配得上校花的人，郎才女貌，天生绝配啊！” “大庭广众下，一个英雄的表白，实在是太热烈了！” “要是谁能在这样的场合向我这样表示，我一定会幸福地昏过去！” …… 慕容薇却毫不动作，只是像往常一样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姜起赢了，作为管理系的同学，她为他感到高兴，但也仅此而已。 “看来还不够英雄。”姜起见慕容薇没有表示，心想自己是不是还需要提高？看来只有在决赛里，踩翻信息系，夺回大旗，成为管理系史上第一传奇，才更有说服力。 只是，信息系能撑到决赛？ 接下来的一组选手一出现在起跑线上，众多MM的眼光就挪不开了。 “好帅啊！” 夏言冰冷漠地站在起跑线上，旁若无人地做着准备活动，似乎沸腾的赛场，在他眼中只是浮云。他的每一个抬腿压腿的动作，都显得异常得冷酷。 “切，估计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牲口们都觉得越看夏言冰越不顺眼。 但当夏言冰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看到了什么？ 闪电！ “太强了！比姜起还快！”古城向来沉稳的眼色中，一抹异芒一闪而逝。 10秒55！ 天啦，整个赛场鸦雀无声，片刻后，管理系的牲口们乱做一团。 今年的100米，怎么也逃不出管理系的手心了，并且，尘封多年的校运记录，有可能被打破！ “哇，她好帅啊，我一定要去追她！”管理系的妇女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 慕容薇静静地坐在一群花痴妇女当中，暗暗在心里说道：“夏言冰，加油！” 夏言冰的出场惊艳绝伦，但面对着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以及很多妇女声嘶力竭地叫喊，夏言冰丝毫不为所动，没有任何的表示，我行我素地走到场边，换下自己的跑鞋。 “我靠，太嚣张了吧。”牲口们觉得夏言冰完全是太不像话了，人又长得帅，又这么有本事，性格还很孤傲。靠，这样的人，太让人不爽了！ “哇，很酷耶。”MM们却是相反，夏言冰越不鸟她们，她们就越把他看做宝贝：“看他孤单而潇洒的背影，多像一个仗剑走天涯的独行侠啊，我一定要做他的红尘知己！” “古老大，我们的形势有点不妙啊。”信息系几个老鸟忧心忡忡。“今年的总体实力，那叫一个刚猛啊，即使被淘汰的，也没有一个11秒以外的。” “静观其变，我们的选手还没出场。”古城临危不乱，他对韩秋有信心。 韩秋看看自己这组的几匹人，细胳膊细腿的一大把，戴眼镜的也有好几个…… 很显然，这些都是抓壮丁抓来凑数的。体育老师们对这情况熟悉地不能再熟，一看名单就知道哪些牲口有实力，哪些是来凑数的，为了避免太挫伤重在参与的同学的自尊心，直接就把这些边缘分子凑了一组。只是，这些是潜规则，广大同学都不知道。 “圈子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个好的分组，抵得上一年的苦练。”古城看着这个组，嘴边露出一抹笑容。 “韩秋，加油！”信息系的牲口们一下子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韩秋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的出场，获得的音效已经可以与姜起媲美了。 这一声吼不打紧，整个赛场都沸腾了！ “这分明就是先前跟校花有说有笑的那个家伙嘛，看着就是个傻逼。” “韩秋？这名字耳熟啊！那个中暑男？” “天啦，我没听错吧，中暑男参加运动会了！” “天啦，你们看，他穿的是拖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韩秋的脚上。一双红得耀眼的拖鞋在骄阳下熠熠生辉。 穿拖鞋来跑步？不是散步？ 现场就跟被丢进了炸药似的沸腾了，就连信息系的牲口们也暗淡了，韩秋对待比赛这态度，是不是有点问题？ 管理系这边的笑骂声此起彼伏。 “他要是穿拖鞋跑进决赛，老子就把鞋吃了！” 整个管理系的方阵中，只有一个人没有笑话韩秋。慕容薇在一片骂街声的妇女丛中，不置可否地笑笑，一言不发。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每一个人都在讨论韩秋，唯独这个当事人却超脱得很，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瞪了蹬腿，找了一下拖鞋的感觉。 嗯，还不错，感觉脚后跟有个火箭炮或者小马达似的，有一股催人前进的力量。 发令枪响，韩秋使劲一蹬，“嗖”得一下冲了出去，耳边呼呼风声，左右两侧不见人影，所有人都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沸腾的全场顿时像被投进了冰块，一下子从沸点到了冰点，鸦雀无声。 天啦，中暑男这么有实力？穿拖鞋跑这么快？要是穿跑鞋…… 哎呀，不好！是不是太快了点？这势头，搞不好就要破奥运记录啊。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一个大学生破奥运记录，那一定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保不准就被送进非人类研究中心当小白鼠切片了。 不能太快！慢下来，慢下来，现在是预赛，目标是进决赛，比对手快就成，千万别破记录啊。 想到这里，韩秋赶紧控制脚步，却感觉收效不大。自己的能力还不够随意驾驭LV2的物品。 无奈之下，只能试试增加身体与空气的接触面积，增加阻力了。于是韩秋张开了双臂，竭力控制着速度冲向终点…… “我靠，太嚣张了，还想玩君临天下啊？”管理系的牲口们心里怪怪的，大声骂道。 “好像挺帅的，够霸气！”其他院系的牲口们仿佛又看到了奥运会百米大战那空前绝后的嚣张冲刺，一时心神激荡。 信息系的队伍中，突然竖起一面大旗：信息力量，势不可挡。 下面还有一行刚用水彩画上去的细胳膊细腿的字：韩秋韩秋，独占鳌头！ 第29章 黑哨 这八个字显然是新进加上去的，写得歪歪扭扭，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钟一一的字，跟她的相貌，成反比…… “我靠，信息系的人太阴险了，知道自己要输，就想先把旗子毁了！”管理系的牲口们义愤填膺地抱怨了起来。 “先前是谁说要吃鞋子的？”信息系的牲口们嚣张地回敬了过去，弄得管理系一片沉寂。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钟一一声嘶力竭地数了个一二三，信息系的方队整齐划一，雄赳赳气昂昂喊出了雄壮的口号。 把个人的名字绘在维系着一个系的荣耀的旗帜上，接受万众一心地高声呐喊。 这个待遇，在信息系万众归心的古老大都没享受过…… 成绩很快出来了，在韩秋拼命的控制下，最终的成绩定格在11秒5。 全场嘈杂成一片：我靠，11秒5都第一名太夸张了吧？其他三个组，被淘汰的，最差都是11秒！ 哼，就这点实力，还敢报名？姜起在一旁很不屑地看着。但他心里隐隐有丝不安：中暑男的起跑应该比自己还快，后面为什么会减速，因为耐力？ “好像不太行啊。”信息系的牲口们不禁叹了口气。 “不，厉害！太厉害了！”古城的眼神突然无比地犀利：“他是一个天才！” 不会吧，11秒5就是天才了？众人不解的摇了摇头。 在赛场的一角，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韩秋：你很强，但为什么要穿拖鞋，又为什么要减速？是因为没有对手而寂寞？我在决赛场等着你。 韩秋么？我记下了！这是我在容大记下的第一个人…… 夏言冰旁若无人地离开了体育场，没有体会任何人。在走出赛场的一刹那，转头瞥了韩秋一眼，眼中燃烧着火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战斗的欲望了。无敌得太久，总会使人感觉胜利索然无味。除非……有一个同样所向披靡的对手。对有些人而言，对手比朋友更难求…… 韩秋在一片喧哗中，面不改色地往信息系的方队走去。路过相邻的管理系时，瞬间被嘲讽声所淹没。 他没有与这些牲口多说半句废话，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 一个白衣胜雪的倩影落入了他的眼帘。慕容薇的眼神与韩秋看到的其他管理系的千百双嘲笑的眼光，截然不同。慕容薇面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地握起拳头，在胸前挥了挥，目光中充满鼓励。 韩秋回以一笑，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韩秋，过来。”钟一一一把拉住韩秋的袖子，将他扯到了一个角落，心急火燎地问：“你有没有保存实力？” “没有。”韩秋哪敢说实话？ “你真的只能跑11秒5？情况不妙，决赛一定要加油啊！”钟一一的眼神很焦急，狠狠地掐了掐韩秋的胳膊。 韩秋还没说话，正太布肩上背着韩秋的绿色帆布书包，屁颠屁颠过来了。 “秋哥，你的包，我这次可是给你保管好了的啊。”正太布想起上次篮球赛时帮韩秋保管挎包，严重失职的事迹，这次是加倍小心，时刻背在身上。 韩秋接过包，刚想夸奖布布几句，就听正太布说：“古老大让你坐过去。” “你小子还真能干，怎么跟古城那么熟？”钟一一嘟哝着：“古城可是老一辈的风云人物了，怎么对你这个菜鸟怎么起劲？”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 “呸！” 古城的周围，本来早已围满了人，但居然特意为韩秋留了位置。 “坐吧，铅球比赛就快开始了。”古城对着韩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铅球，本届运动会，第一个产生冠军的项目，为整个赛场打下基调，也是信息系和管理系争夺的重点之一，双方对这个冠军，都势在必得。 “你看见没有，那个身高190，体重190的家伙，走路都一颤一颤的地球仪，号称管理系的铅球肥王，华子，我们都称他起名星。”古城遥指着铅球赛场上的那个显眼的大胖子，对韩秋介绍。 “起名星？为什么叫这么个称呼？”韩秋感觉有些别扭，小时候看过一个电影，里面就有个启明星小学…… “嘿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了。”古城神秘地笑了笑。 钟一一在一旁感觉有些奇怪，古城给韩秋介绍这些干什么？听这语气，像是在培养得力接班人的架势？搞错没有，难道将韩秋当作重点培养对象了？ “铅球项目，我们的希望不太大。”古城叹了一口气。对起名星同学，笑话是可以笑话，但他的实力，却是无法否认的。 “我看未必。”韩秋指着场内一个魁梧硬朗的身影，对古城说：“那是我的室友，王磊。” …… 一个肥硕的圆球手里惦着一个铅球，进入了投掷的小圈里…… 现场涌出巨大的欢呼声，尤其是管理系的牲口们，声嘶力竭，一致高喊“BEATLJ！BEATLJ！”这个“LJ”，当然是针对的某系，是“LAJI”的简称。 华子尽情地享受着全场的欢呼，手臂挥起，仿佛将自己代入了竞技场之王的角色。他得意地往颈项上抹了抹粉，将沉甸甸的铅球轻轻点了几下。他太享受这样的气氛，这才是赛场应该有的感觉！ 屈膝——脚尖蹬地——滑步——旋转30度——屈腕——拨球……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一秒内完成，丝毫不见停滞，没有一个技术动作被漏过。 9米92！ 我靠！快破9米95的校运记录了！全场沸腾了。 “起名星的技术是越来越纯熟了。”古城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前两年，华子是完全凭借蛮力，已经足够称霸容大了。而现在……容大历史上，第一个突破10米大关的人，看来要诞生了！” 华子在满场的惊叹和赞扬声中，嚣张地打量着他的对手们。众多牲口耷拉着脸，大气不敢出一口。在如此的实力表现下，他们能说什么？ 唯独王磊冷冷地矗立在旁，像是完全没看到耀武扬威的华子似的，独自一个人拿着铅球，默默走到小圈子里。 华子轻蔑地看着王磊。他向来嚣张，何况面对的是死敌信息系的人，不打击，不嘲笑，那就对不起名星这个称号！ 于是他站到投掷区扇形白线的边缘，离投掷的小圈大概有10米远，嚣张地冲着王磊嚎叫道：“有种的你砸我啊！冲着脑袋砸！”边说还边顺便低头将脑袋向前拱了拱。 “我擦，我终于明白为啥他叫起名星了，这个名字有深意。”韩秋在看台上摇了摇头：“这厮的智力，很和谐，很有爱。” “呀！”随着一声大吼，王磊手中的铅球已经划出了一道高高的弧线，带着他的压抑，带着他的愤怒，呼啸着，怒吼着，奔向象征着荣誉的远方。 王磊不苟言笑，但他内心深处，却比所有人都更注重尊严，信息系和管理系的打赌，在别的许多人看来，也许就是一个闹得挺大的玩笑，但在他这里，不是，绝对不是！对于一个在贫瘠的大山里长大的男人，仅有的只是尊严，和力量！ 起名星正在嚣张，突然感到一股劲风袭来，接着“噗”得一声闷响，铅球险险地砸在他的脚面前，一阵寒意从起名星心中涌起，全身上下浸透了冷汗。 “这一下，有可能已经突破十米了。”古城兴奋地攥了攥拳头，信息系一片欢欣鼓舞。 但很快，裁判亮起了红旗：球出界，成绩无效…… 红旗一飘，满场全倒，正在欢欣鼓舞敲锣打鼓的信息系看台，一下子鸦雀无声，旁边的管理系牲口们像是一下子打了鸡血，掌声吼声欢呼声，声声不绝。 满头大汗的起名星从惊诧之中调整了过来，见到裁判的红旗，就像找到了组织，得意昂扬，对着满脸愤怒的王磊，竖了个中指。 “你TMD戴个眼镜，看清楚了没有？”王磊涨红着脸，额上青筋暴起，气势汹汹走到手执小红旗的裁判面前，愤怒地喝道。 裁判是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中年大叔，曾是管理系的体育老师，这么公然地将王磊的成绩作废，按说现在应该有点做贼心虚，但他显然具有国足般的心理素质，迎着王磊愤怒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位选手，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裁判的判断就是权威。” 王磊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他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的冷眼，遭遇过无数的不公，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在他凶悍冰冷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永远渴求公正和平等的伤痕累累的心。 面前的这个猥琐的眼镜大叔，很明显地，将他的这颗心，刺痛了。 裁判看着王磊的面孔充满杀气，竟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手脚都在微微发抖，衣领被王磊的一双铁钳般的手臂拎着，就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鸡。 王磊一拳砸了过去…… “我靠，那牲口居然还敢动手打裁判，还讲不讲体育道德了？”管理系的牲口们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嘘声和口哨声：“服从裁判！” “服从个屁，TMD黑哨，怎么不去执法中糙联赛？”信息系的牲口们大声痛骂着操蛋的裁判。 其他院系的牲口们，惟恐天下不乱，大声地鼓噪着，刺激着场上的气氛愈加的热烈。 “哎，这身板和力量，倒是个可造之材，但遇事莽撞，沉不住气。”古城摇着头，在心里对王磊进行了初步的判断。脾气大，容易被激怒的人，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关键时刻无法让队伍信赖，还是韩秋这样胆大心细脸皮厚的人，才是一个团队永远可以依靠的核心。 第30章 不能输的比赛 “怎么，要打裁判啊？”起名星感觉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救出为自己夺冠公然吹黑哨的老师，也做一回英雄，像姜起那样享受整个系的欢呼。“TMD输不起就耍赖，有种的跟老子单挑！”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要将王磊的手打开。 “砰”地一声，起名星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他胖，来不及躲闪，直感到一股力道狠狠击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眼前一黑，迷迷糊糊向后一倒。“哄”地一声，他的一身肥肉重重撞击在地面上，似乎整个体育场都为之一震。 “我靠，真动手了啊，垃圾！”在管理系的牲口们一片地惊呼中，姜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信息系的坐席一指：“想打架？我们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姜起就像管理系的一面旗帜，他一出头，所有的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群起而响应：“不就打架吗？我们奉陪！”一边怒喝，还一边顺手扔可乐瓶过去。 “打TMD，谁怕谁啊？”信息系的牲口们一个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与管理系的牲口们对峙着，大战一触即发。 “哈哈，要打群架了！动手啊，别光打雷不下雨啊！”其他系的牲口们见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吹着口哨为双方助威，生怕这架打不起来。 “同学们，别冲动，别冲动！打架是要被处分的，特别是群体性事件，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谈。”两个系的老师见到这个杀气腾腾的场面，大感头痛。但他们的劝说，显然是没有任何一点作用。 双方已经从互相扔可乐瓶子，发展到大规模的互相谩骂，很快就要进入短兵相接的局面……两个系劝架的老师夹在两只队伍的中间，狼狈不堪，大汗淋漓，内心里在一点一点往下沉。 要是真打起来，两个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胜利者，迎接他们的，是严厉的处分…… 两个系的方队乱的一团糟，女生们不知所措，慕容薇看着混乱的局面，心里一片茫然。就连向来彪悍的钟一一，此时也感到心里没着没落的，也不知怎么想的，本能地就躲到了韩秋身后…… “全TMD都给老子住手！”正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辩驳的威势，所有正嘈杂着的人都不禁闭住了嘴巴。 谁也不敢相信，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居然是从韩秋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双眼通红，手中举着那面大大的旗帜，威风凛凛地矗立在骄阳之下，就像一个所向披靡的将军。 我靠，这还是中暑男么？ “打群架谁不会啊？那是下三滥，有种的把这旗子夺回去啊，这才是真本事！”韩秋鄙夷得目光看着管理系的牲口们：“赛场上的恩怨，在赛场上解决，比不过而打架，只会让人笑话。是男人，就要正面亮刺刀！” 此话一说，满场哑口无言！ “靠，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赛场上见高低！”片刻后，管理系的牲口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赛场就赛场，难道我们还怕了？”信息系的家伙们丝毫不让地还击：“铅球就算让你们的，下一个项目是什么？一定要拿下来！” 场面总算是维持下来了，老师们擦着额头的汗滴，大呼好险，幸好有一个学生出头力挽狂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打架的警报解除，女生们都松了一口气，慕容薇不由自主地瞥了韩秋一眼：有时是绝伦的艺术家，有时是优秀的运动员，有时又像是天生的灭火队员。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哈哈，接下来是跳高。我们管理系参赛的是起哥，你们的是中暑男。”管理系的牲口们翻了一下赛程表，得意洋洋。 “你们笑个屁！”钟一一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韩秋必胜，我们都支持你。” “对，韩秋，我们都支持你。”信息系的牲口们群起而响应，至于韩秋的实力如何，压根没有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他们只是本能地为支持韩秋而支持。 古城把韩秋拉到一边：“铅球一定是废除我们的成绩了。失了这一阵，我们再也败不起了，整个系的荣辱，都在你的身上！” 韩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动力。正面亮刺刀，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要是自己在赛场上不堪一击闹了笑话，不但自己成为笑柄，更使整个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 擦，豁出去了！韩秋趁着去洗手间的时候，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剂。 由于4瓶药剂混在一起无法区分，所以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韩秋是很不愿意碰这些药水的，但现在这情况，还有得选择么？ 韩秋赌命般地闭着眼睛抽出一只药剂，一仰头喝了下去。 一股苦涩的气息溢满嘴角。 “使用物品：诺格弗格药剂，LV2，在短暂时间内可使身体轻飘飘。” 韩秋瞬间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感到身子骨轻盈飘逸，地心引力像是减少了一大半，走路时，都有一股浮在半空中的美妙感觉。 这种感觉，有点像喝高了的飘飘欲仙，但相比于药剂所造成的身体轻飘飘，两者之间的身体状态，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韩秋脚步轻盈地出了洗手间，然后将书包郑重其事地交给正太布保管，在众人的鼓励声中，缓缓走下了看台。 姜起轻哼一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也缓缓下看台，走向赛场。 “起哥加油！”管理系的牲口们有节奏地呼喊着口号，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打倒中暑男！” 古城一声不吭地看了一眼管理系的牲口们，突然想起：今天最引人注目的夏言冰，一直没出现在管理系的看台上，难道已经走了？ 难道在他的眼中，这场关乎两大院系颜面的赌博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集体的荣誉在他眼中是浮云，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更快更强的追求？一个人一旦到了这样的境界，那将成长到令人惊讶的强大！ 或许管理系的旗帜人物，很快将换人了。但夏言冰会愿意接过这个无聊的任务么？ 古城突然一阵苦笑：没事去想管理系干嘛？咱们信息系未来的旗帜人物，会是谁呢？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了韩秋。 王磊这会已经被请出了体育场，起名星也被送去休息室躺着了。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抬他进去，出动了足足4名身强力壮的体育老师，才勉强把他从赛场弄进了休息室。虽然很狼狈，但由于王磊的成绩作废，起名星成功地为管理系获得了本届运动会的第一个冠军，为整个赛程定下了一个基调。 第二个项目开始了，有信息系和管理系的队员参加的项目，其他系的牲口们显然也非常感兴趣，直盯着姜起和韩秋。当然，他们都一致认为，姜起是来冲击记录，而韩秋是来制造笑料的。 跳高比赛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容大的体育特长牲口们，一个比一个生猛，虽然观众们都认为比赛的主角是信息系和管理系，但参赛的牲口却都想证明，自己不是来做看客的。 尽管他们很努力，但注定他们成不了全场的焦点。 姜起的每一跃都很轻松，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每次都高出横杆一大截。他帅气的动作和惊人的弹跳力，总是激起全场的呼唤声和惊叹声； 但最大的声浪不属于他，而属于韩秋，因为韩秋的表演，相当另类。他是所有参赛队员中，唯一一个不会背卧式的，助跑的路线也不是专业的弧线，而是直通通地从正面突破，用跨栏一般的动作跳高…… “我靠，笑死我了，中暑男真是太油菜了！” “不是吧，这种人也敢报名参加运动会？他以为这里是小学呢？” 信息系的看台上也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韩秋业余到了这样的地步，先前还把口号喊得那么响！将整个系的荣誉寄托到他身上，咱们整个系的脑袋是不是都进水了？ 听旁边管理系的牲口们嘲讽声不断，见自己系的牲口一个个没精打采，钟一一感到很不满意，她大声回应：“动作不专业又怎么了？他每次都跳过去了！用不专业的姿势跳过只有专业人员才能达到的高度，这才是真的牛逼！” “对啊，不专业的动作都跳过去了，这明显比专业动作跳过去更高一个层次啊！”信息系的牲口们想到了这一点，一下子来了精神。 第31章 你耍我是吧？ 很快，横杆到了1米7的高度，剩下来的人越来越少，而这其中，居然有韩秋的名字。全场的眼镜跌了一地。 姜起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家伙真够业余的，但弹跳力实在惊人，就这种野路子，也弄到了1米7，不过这也应该是极限了，一个人垂直起跳的高度顶多有1米，这已经是NBA里那些扣将牲口的数据了。如果不会背卧式跳跃，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跨过1米7的横杆的。 1米7的高度，对学生运动员来说，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剩下来的几个牲口，纷纷败下阵来，就连姜起也不再轻松，险险地掠过横杆，衣服还微微擦了一下，横杆晃动了几下，险些就掉落下来。 全场一片沸腾，管理系的牲口们趾高气昂地欢呼雀跃。姜起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在垫子上兴奋地弹了几下，高举双手，接受如潮的掌声。 这个冠军，看来是板上钉钉了，有实力的几匹牲口，都已经在这一高度落败。姜起在这一刻，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请让一下，别挡着道，我怕撞着你。”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姜起的耳中，让正在庆祝胜利的他，感到很没有面子。 他扭头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韩秋正在那里装模作样地活动手脚，看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一副冠军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 姜起愤愤地从垫子上跳了下来，横了韩秋一眼，嚣张地说：“小子，装逼是需要实力的。” 看台上一片唏嘘声。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比赛已经结束了，中暑男现在完全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虽然他的弹跳不错，但技术实在是……连姜起如此完美的一跃，都是险险掠过，中暑男哪来什么机会？ 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还是别拖了，直接举白旗吧。 只有钟一一执着地用她疲惫的双手挥舞着比她人还高的那面大旗。“韩秋韩秋，独占鳌头”在迎风飘扬着。 “裁判，给我升到1米71。”韩秋将高度加了一公分。 他的原则是拿冠军，但是不能破世界记录，否则祸患无穷。只要比姜起多一公分就行，再多，就浪费了。 “没事找事。”裁判有些抱怨，但不得不大费周折，将横杆升了一公分。 韩秋深吸一口气，起步，助跑，加速……一切都是那么的……业余！ 别别扭扭地跑到横杆前，右脚狠狠一蹬，左脚抬起，从横杆上跨了过去…… “我靠，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我在做梦啊？捏捏我。” “我怎么感觉到中暑男跃过去了，是不是幻觉？” 全场观众目瞪口呆。管理系一片沉寂……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一个身体虚弱，站会军姿都要中暑，没有任何专业技术的新生，居然靠着跨栏跳跃的方式，跃过了1米71的横杆……这都啥世道啊，越来越不讲究合理性了！ 姜起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搞错没有？中暑男真还跃过去了？而且看起来，比我还要轻松！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古城远远地看着韩秋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不论你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总有露馅的时候！ 1米75！姜起要求了新的高度，然后很艰难地跳了过去。 管理系的看台一片沸腾。那面旗子，看来很快就将永久地成为信息系的耻辱…… “裁判，升到1米76行不行？” “我靠，一公分一公分的，不费事啊？”裁判满肚子的牢骚，升了。 轻松地一跃而过，与姜起费了老劲的挣扎截然不同…… 全场一下子有点咋呼开了：中暑男有点邪乎啊，难道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那中暑又作何解释呢？ “TMD，1米8，！”姜起恨恨地看着韩秋，咬了咬牙。 “哇塞，1米8了，要跳过去，估计冠军稳拿了。”管理系的牲口充满了期待，齐声为姜起打气加油起来。 1米80，姜起跳过去了！虽然很难很险，但他做到了！ 整个赛场疯狂了，就像一锅煮沸了的粥，乱糟糟凑成了一团。管理系的牲口们齐声高喊着姜起的名字，像是民族英雄般的待遇。 姜起兴奋之余，冲着韩秋直接笔了个中指：“小子，看见没有，这就是绝对的实力！” “裁判，1米81。” “我靠，非要一公分一公分的磨，你不能一次到位啊？”裁判不厌其烦，都快出离愤怒了。 全场突然一阵哄笑。 “哈哈，发现没有，中暑男每次都加一公分，不多不少，这是不是在针对姜起？” “那还用说？完完全全地羞辱啊！” “谁羞辱谁还不好说，1米81，随随便便就能跳过去的？装逼要有实力的。” 姜起纠结地看着用起了他老套的跨栏式跳跃，心里一个劲地诅咒。但是很悲哀，结果让他失望了。 “哈哈，看来中暑男是有实力的，就是在故意羞辱姜起啊。” 信息系的牲口们集体大笑，每次压敌人一公分，让敌人郁闷致死的那种感觉，让他们觉得就像是征服桀骜冰冷的女侠啥的，那种畅快感，绝对比简简单单地夺冠爽得多。 我没有看错人，他不但有实力，更有手段！古城满意地微笑。 “你TMD是不是在耍我啊？”姜起感受到全场观众对他的嘲笑，心里极度郁闷，冲着韩秋怒道。 韩秋摊了摊手，无辜地说：“我只能跳这么高啊。” “TMD太装逼了，分明还很轻松！”姜起怒了：“再不给你机会了，我要挑战1米85，平校运记录！” 赛场沸腾了。 “我靠，跳过去就平记录了！” “尘封了几十年的记录啊！” “容大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第二个人能跳这么高！” 基于亲眼目睹冲击记录的壮举，整个赛场边的观众，除了信息系的牲口，全都齐声为姜起呐喊助威…… 姜起跳了，他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力，将身体素质与技术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堪堪擦着横杆，跃了过去，那背身掠过横杆的身影，就像一只跃出水面的飞鱼…… “我靠，平记录了！” “姜起真是十年来容大最优秀的天才！” 姜起长舒一口气，兴奋地高举双手，享受全场的欢呼。这一刻，所有的郁闷和怀疑都烟消云散！ 哥跳的不是记录，是寂寞！ 姜起正兴奋若狂，却听见一个令人崩溃的声音。 “裁判，1米86。” “你TMD想干什么？”姜起暴怒，冲到韩秋面前：“怎么又是一公分？” “我只能跳这么高。”韩秋依然很无辜。 先前对韩秋抱怨频频的裁判，突然一下子激动万分。这次的一公分，是创造记录的一公分！自己在容大带了多少的运动员，从来没有谁能打破这个尘封的记录！今天能成为见证人么？ “我靠，1米86，冲击新纪录啊。”全场的牲口们突然醒悟到了这一点，满场惊呼声四起。创纪录！这代表告别一段历史，并创造一段新的历史，将自己的名字写入历史…… 很多人都觉得不能相信，中暑男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入历史。不过更多的人，则是期待，要是一个站军姿都要中暑的人，打破了尘封几十年的记录，那无疑将成为一个传说。 特别是当这个人连最基本的背卧式都不会，完全凭借着业余的跨栏式跳跃轻松超越容大几十年的历史，那就不能仅仅用传说来形容了。 今天在场的数千人，能见证历史的时刻么？ 韩秋这时感觉到身子已经慢慢地在变重，那股轻飘飘的感觉正缓缓消失，看来药效的时间快要到了。 不知起跳时会不会感觉到沉重，要是跳不过去，不但颜面尽失，整个信息系的脸也给丢光了。 豁出去了，不再刻意控制高度了！ 韩秋起步了！ 动作依然是那么地业余，助跑依然没有踩准步点，一个优秀运动员所需要的节奏，在他这里，找不到任何的踪影。 “靠，就这水准，还想冲击记录啊？”姜起私下里对韩秋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哀：就这水准，居然还跟自己杀得难分难解，还每次加一个公分，想耍我。TMD是不是在装逼啊？一定是的！这家伙就是在耍我！ 韩秋起跳了…… 感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韩秋不敢肯定自己能否跃过1米86这个变态的高度，也就不再像先前那样悠着控制着，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右腿狠狠地一蹬，跳了开去，如一只羚羊般跃过了1米86的横杆…… “我靠，这不是梦？” “这小子练了轻功？” “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就连向来沉稳的古城，手中的烟头也一瞬间跌落在地。 喧闹无比的赛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呆呆地盯着在空中划出一个夸张的抛物线的韩秋，见到他一屁股落在了垫子外！ 天啦！垫子外！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如果说跃过横杆，需要的是向上的牵引力，那么跃过垫子，需要的则是向前的冲力，要是跃过横杆的同时，还落在了垫子外…… 反正跳高运动诞生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第32章 伯乐常有，千里马难寻 我擦，用力过猛，跳出垫子的范围了！韩秋揉着自己发痛的屁股，心里一阵哀怨，完全没有注意到所有人盯着他的目光，像是看着怪物。 “这是传说中的中暑男？我靠，没搞错吧？” “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变态了！” “赶快抓去药检，一定是吃了兴奋剂！” 姜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充斥了极大的悲哀。 TMD绝对是在故意羞辱我！有这样变态的弹跳力，却每次都故意只加一公分，完完全全就是在冲着我来！他完全可以一次到位，让我彻底绝望，但却一公分一公分地加，让我不断地看到希望，拼命挣扎，然后又不断地失望，玩弄人于鼓掌之间……就像刽子手凌迟，要生生剐下1000刀，才让犯人死去，这种非人的折磨…… 士可杀，不可辱！ 姜起攥着拳头就向韩秋冲过来，骂骂咧咧：“TMD你还敢耍我？” 姜起的拳头还没砸下去，手臂就被一双铁钳般的手给紧紧握住了。 TMD，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 姜起正要发怒，定睛一看，立即就耷拉下脑袋。 “王教练，你这是？”王教练是容大田径队的总教练，以前是国家级运动员，退役后在容大做教练，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运动员，是容大几十年来体育事业的支柱。姜起向来嚣张，但在这样教父级人物的面前，他除了恭敬，还是恭敬。 “好大的威风啊！”王教练冷冷地面对着一脸惶恐的姜起。 “哎，什么素质啊？”韩秋摇了摇头，用很沉重的语气叹道：“场上梦游是惯例，场下很牛逼。难道这就是管理系的传统？我对此表示遗憾。” 韩秋此话一出，看台上一片沸腾，纷纷指着管理系的方阵，摇头叹息。信息系的牲口们感觉空气无比的清新，阳光无比的灿烂。 “嘿，难怪他们准备用暴力来抢旗，因为他们的刺刀长在反面了。” 管理系的牲口们一个个黑着脸，仇恨的目光直盯着旁边趾高气昂的信息系，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看到他们这种哀怨的眼神，信息系的牲口们心里那个爽啊。 秋哥，干得好！ “你TMD还敢胡说八道，看老子不弄死你！”姜起脸色铁青，不顾一切地想挣脱王教练的手腕，一定要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打得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 “够了！别丢脸了！”王教练怒声对姜起喝道：“你这是对体育的侮辱！” 姜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实上在王教练面前，谁也不敢出大气，容大历史上体育天才一大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王教练有半点的不尊敬。 “同学，加入学校的田径队吧！”王教练收回冷冷的目光，转向望着韩秋，立即换了一副表情，目光里写满了“贪婪”，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姜起完全傻眼了。我靠，这还是教父级别的，永远威严的王教练？即使是以前那个百米记录保持者，据说王教练在他面前，也总是绷着脸。 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幅模样？ 王教练的心中，汹涌澎湃，他感到自己一直在找寻的那匹生命中最好的千里马，或许已经出现了。 一个运动员，永远追求的是冠军，而一个教练，最高的追求，就是一匹千里马，特别是那种掩埋在原石中的璞玉，经过自己的甄别，精心的打造，一点一点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最终如日中天，照亮整个天空，这是他一生最得意的作品，是他最伟大的成就……但是，一匹千里马，可遇不可求。现在的行情与古代不同了，现在是伯乐常有，千里马难寻。 二十年了，虽然教出了一批优秀的运动员，虽然也带出了几个天才，但王教练自问，这些人离他心目中千里马的标准，还有差距，不是他们不勤奋，而是缺少那么一点点天赋。尽管他们已经是难得的天才，但距离王教练的标准，还差着一截。 但今天，他感到，自己的衣钵，似乎有继承人了！ 如此惊人的弹跳力，在他几十年的体育生涯中，还没有从来见到过。而这家伙还不会背卧，还没有任何的技术，如果经过自己的打磨，那…… “对不起，没兴趣。”他正在编织着幻想的蓝图，直接被韩秋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给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姜起一下子呆住了：从来没有人敢对王教练有点不恭敬，更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草率地拒绝王教练的邀请。这小子，实在是太嚣张了，依照王教练的脾气，一个耳光估计是少不了。太好了！该打！ “不急，不急，你慢慢考虑。”王教练微笑着递上自己的名片：“你要是想好了，就打电话给我，田径队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姜起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王教练这语气，对比他平时的桀骜的风格，已经差不多可以用上“低声下气”这个词语了。 “不用考虑了，我对田径没兴趣。”韩秋头也不回，回到信息系的看台。 的确不用考虑，因为哥凭籍的是游戏物品，训练天天有，但物品总是有限，一旦供应断档，那……自己又是被错误地寄予厚望的，到时候被刷下来……从高处被摔下来的感觉，比平地绊上那么一跤，要疼上千万倍，看看刘翔同学，多好的标本啊。 再说，对于田径，哥的确是没有什么兴趣。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鲜艳的旗帜飘扬在信息系的方阵中，信息系的牲口们齐声高喊着韩秋的名字。迎接着他们的英雄的归来。 韩秋的表现，实在是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没有人能想到，韩秋不但足以与姜起竞争，还能超越尘封已久的记录。 跳过1米86，已经够吃惊了，但更让人震撼的是，他居然跳出了垫子的范围……这一跳，完全可以把跳高跳远的冠军一并收入囊中了。 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潜力上限是多少，根据他的表现，保守估计，再往上弄个10公分没太大问题。如果经过专业的打磨……没有人敢想象，他的极限到底是多少！ 他不再继续向上挑战，是低调的表现，也是对前任记录保持者的一种尊重吧。 在许多人眼中，韩秋成为了一个“低调”的人。 姜起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默默离开。与以往的万众瞩目不同，此时竟然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去。在容大，姜起还从来没有这样落寞过。 管理系的看台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与热闹的信息系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而在这个沉寂的队伍中，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平常心。 慕容薇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仍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对她来讲，这种两个院系的意气之争显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韩秋在成为全管理系的公敌时，并没有使她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厌恶感。她觉得强者是用来尊敬，而不是用来诋毁的，即使是对手。况且她从来没有将韩秋看成什么对手。 “急什么急？天还没塌下来了，比赛才刚刚开始呢，在100米决赛之前，谁也成不了最后的胜利者！”管理系的一匹牲口在沉寂了半晌后，突然反应了过来，整个管理系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 “是啊，信息系那帮傻逼嚣张个什么劲啊？比赛还长着呢？” “嘿，明天的100米决赛，就等着看好戏吧！” …… “你不快溜啊，在等你的粉丝啊？”钟一一见韩秋很悠闲地坐下来，还想看看其他比赛，显然是没有意识到现实的严峻性，于是提出了这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 韩秋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在大庭广众出现，是很不妥当的，当时被花痴围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韩秋夹着自己的书包，在钟一一的配合下，偷偷溜出了喧闹的体育场。回寝室睡了觉，接着又风雨无阻地来到网吧。 “我靠，中暑超人来了啊！”韩秋刚一进网吧，立即就感到整个网吧的眼珠子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擦，哥今天没穿什么奇装异服啊？ 中暑超人？这是最新的流行语？哪个缺德的人编造的？ “哥们，你真是牲口啊！”长期坐在韩秋旁边的胖子一把拍在韩秋的肩膀上：“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我就纳闷了，你当初是怎么中暑的呢？” 韩秋郁闷地坐了下来，打开BBS，果不其然，一大串关于今天运动会的帖子铺天盖地。而置顶的是“最初的蝴蝶”发表的“中暑超人一飞冲天，冰封记录灰飞烟灭”。 下面跟帖无数，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对韩秋的表现感到不可思议，一个中暑男，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超人了？ 经过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讨论，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跳高是一个爆发力的项目，而站军姿，完全是靠耐力。中暑超人应该是属于爆发力超强，耐力超低的类型，他的两次昏倒，就能说明这个问题。 立即就有人提出疑问：“明天的一百米，是属于爆发力，还是耐力呢？” “这个话题就别讨论了，11秒5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第33章 还穿拖鞋跑步？ 我擦，现在这个论坛实在是龙蛇混杂，一个个说话不负责任，11秒5很慢么？ 在普通牲口中，这已经算是一匹快马了，只是与那些变态的体育特长牲口相比，慢了1秒多而已，而且我是控制控制再控制！ 这帖子一定是管理系的人回复的！ 这时，又听见网吧里一个牲口大声说：“你们看BBS了没有？刚刷新了一条最新的劲爆消息，论坛开盘菠菜了！” 菠菜？满网吧的牲口一听说赌这个字眼，一下子就精神抖擞，纷纷点开论坛。 韩秋退出这个帖子，果然看见一个新的帖子刷了出来。 《信息管理苦大仇深，孰强孰弱明日定论》。 这个帖子一看就是老鸟搞出来的，对两个系的历史恩怨进行了深度的挖掘，一直追溯到当年那个旗帜之赌。自从那面旗帜易主后，两个系就成为了死敌，势不两立，很有点皇马和巴萨百年恩怨的味道。 多年来，在各种各样的交锋中，两个系互有胜负，强弱难以定论，使得两系之间的仇恨越积越多，到了今年，终于来了一个总爆发。 这场关于旗帜的赌博，完全就是鱼死网破，旧债新仇一并清算。丝毫不留余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永远没有翻身之地。可以想象，一旦“管理无方，举手投降”，或者是“信息正太，回家喝奶”的旗帜被打了出来，倒霉的那个系，还能有脸在容大走动么？ 帖子里还详细的分析了本届运动会，双方的得分点，最终算下来，成绩相当接近，在100米决赛这个压轴戏之前，都很难分出胜负。 这么一来，最后的悬念，应该就会在100米决赛上揭晓！ 论坛里立即有好事之徒开了盘，管理系的赔率是1：1.5，信息系则高达1：100。 我擦，这也太夸张了吧。 即使是如此夸张的赔率，但韩秋却悲哀的发现，目前买管理系的有上千人，数额高达几万论坛币，而信息系这边，只有可怜的10个论坛币……不用说，这一定是信息系的自己人。 管理系的气焰十分嚣张，甚至有人提议把信息系的赔率上升到1：1000，而管理员也确实这么做了。反正就是一个摆设，上千上万都是一个结果。 韩秋的跳高实力是无可争议，但他在100米预赛上的成绩，却让人不敢恭维。现在的结论是：中暑超人爆发力惊人，耐力也“惊人”。 况且管理系不但有百米霸主姜起，更有惊艳绝伦的超级新人夏言冰。有这样的双保险组合当道，谁还敢贸然把宝压在信息系？ 欺人太甚！韩秋气愤之下，准备拿出自己的所有身家，买信息系。但他悲哀的发现，论坛币是需要积分兑换的，而且汇率高的吓人，平均一百个留言，能换一个论坛币。韩秋整天只看热闹不说话，一毛积分都没捞到。 “哥们，你那里有没有论坛币？”无奈之下，韩秋只有求助于身边的胖子，这厮老网虫，以网吧为家，以论坛为床，应该有不少存款吧。 “有，你想借几个来菠菜？”胖子摇了摇头：“要是我是你，就买几注管理系，虽然赔率低，但是稳赚。” “擦，我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韩秋大义凛然地说道。 “嘿嘿，国难财，大家发。”胖子狡诈地眨眨眼睛：“准备借几个？” “既然要赌，就要玩大点，把你的论坛币全给我吧。”韩秋不由分说，就抢过胖子的鼠标，全押在了信息系的头上。 胖子差点昏厥过去：我靠，三年多的积蓄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几百个论坛币下去，数据终于好看了点，但差距还是很大，看来要再弄点论坛币才行。 “大家谁还有论坛币的，都下注给信息系吧。赔率都已经1：1000了。”韩秋对着整个网吧里的牲口大声吆喝道。 “切，1：10000都是那么回事，论坛币多难弄啊，我可不想浪费。” “中暑超人，好像你明天要去陪太子读书啊？算了，我友情赞助一个吧。” “看在咱们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份上，我也往水里扔一个论坛币吧。” “如果你明天不穿拖鞋，我也考虑扔一个。” 韩秋的一阵吆喝，现在信息系的押注数额勉强突破了300，而管理系那边，足足有三万…… “我靠，居然有傻逼买信息系，太不可思议了。”论坛骂街声起，显然是管理系的牲口们见到有人买信息系，感到不可理喻。当然，他们不知道，这300论坛币里，有290个都是韩秋一个人拉来的。 看着胖子幽怨的眼神，韩秋镇定地拍了拍的肩膀：“哥们，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就快要成为容大论坛的巴菲特了。” “巴菲鸟！”胖子无助地叹了一口气：“信息系这趟水，就像是中国股市，奔驰进去，单车出来；西装进去，内裤出来；胖子进去，瘦子出来；老板进去，乞丐出来……” 哎，可怜的胖子，都快疯掉了。韩秋摇头叹气，感到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胖子三年的积蓄，200个论坛币啊…… 由于100米的决赛是安排在下午的压轴大戏，韩秋有充足的时间回寝室补了一觉，然后背着书包，和正太布一起，慢慢吞吞地来到了体育场。 今天的体育场，比昨天拥挤了许多，每个旮旯角落都堆满了人，显然是论坛上的各种消息，刺激了牲口们的眼球，他们来体育场，不是为了看比赛，而是要看信息系和管理系的恩怨，他们都在菠菜中下了重注，就等着管理系拿下冠军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韩秋在众多牲口注视的目光中，一路挤进了信息系所在的方阵，脚还没站稳，钟一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家就等着你呢，你倒好，耍大牌啊？看看，古老大跑鞋都给你借好了。” 钟一一手中拎着一个口袋，一把塞到韩秋手上，小嘴撅得老高。 “你试试，看合不合脚。”古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沉如水。“总不能让你一直穿拖鞋跑步吧。” 韩秋打开口袋，看着里面那双白色的钉鞋，微微皱了皱眉。古城虽然是一片好意，但自己要是穿上这双跑鞋参赛，会输得连渣都不剩。 他带着歉意，将口袋递了回去：“多谢好意，我自己带了鞋。” “什么呀？还耍大牌呢？”钟一一觉得韩秋有些太过了，古老大什么时候主动帮人借过跑鞋啊？韩秋也太不领情了，即使自己也准备了鞋，也无所谓啊，反正穿哪双鞋不是穿啊？ 古城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既然你自己准备了，那我就不勉强了。运动会已经接近尾声了，两个系咬的很紧，最后的胜负，还是得看100米。你快下去热身吧，姜起那牲口正在那边压腿呢。” 韩秋点了点头，然后从书包里取出地精火箭靴，换在了自己的脚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这就是你准备的跑鞋？”钟一一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怒火：“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向来沉稳的古城，也不禁微皱眉头：“你真准备一直穿拖鞋跑步？” “拖鞋好啊，透气。”韩秋早就料到这双拉风的装备要给他召来诸多的非议，也不敢多做停留，把书包塞给正太布保管，自己穿着拖鞋就走下看台，到场边热身了。 “我靠，决赛还穿拖鞋，脑子有病！”姜起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韩秋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一眼瞅见他脚下的红色拉风拖鞋，差点崩溃。 在旁边热身的其他系几匹牲口也用异样的目光瞄了过来。 韩秋正想反唇相讥，却突然感到整个气氛都有些变了，姜起和几只老鸟一言不发，只是拼命在压着腿，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 另一侧，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他肃穆的神情，冷酷的眼神，轻快的脚步，像是行走在江湖间的孤胆游侠，浑身上下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夏言冰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坐下来，自顾自地换上跑鞋，开始缓缓地做起了热身，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与任何人交谈哪怕一句话。 “狂妄。”姜起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在他心里，夏言冰比韩秋更可恶，尽管夏言冰照理说应该跟他同一阵营。但这个孤傲行者的傲慢和不屑触怒了他，强大的实力更是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韩秋虽然可恶，但在这个项目上对他形不成威胁，而夏言冰就完全不同，这个同系的“战友”，很有可能会破坏自己的三连冠大业。 在他心中，已经把夏言冰作为主要的竞争对手了。 至于韩秋，一个小丑而已，昨天输掉的面子，今天一定要加倍捞回来！ 第34章 中暑男加速了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 “古老大，最新的排行榜搞到了。”信息系的一匹老鸟将最新出炉的统计表递到了古城的手上。 信息系和管理系目前并列第一，果然不出所料，最后的争夺，还是得看最刺激最激烈的100米飞人大战。 信息系的牲口们得知了目前的排名，都不禁有些泄气。姜起的实力摆在那里，毋庸置疑，而管理系的那匹生猛的新牲口，夏言冰，似乎有着比姜起更强悍的实力……而自己这边呢？预赛11秒5的时间无需重复了，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都放弃了。你见过穿拖鞋参加100米决赛的么？这都什么态度啊？ 赛场沸腾的气氛渐渐达到最高潮，最后的压轴大戏——100米飞人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8个队员一字排开，现场的报幕员在一一介绍着参赛的人员。 当介绍到姜起时，全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姜起使劲挥了挥手臂，有款有派地回应了粉丝们的热情。 紧挨着他的是夏言冰，夏言冰的亮相，立即引起了众多MM的尖声惊叫，也引发了众多牲口的不满：拽什么拽啊，不就长得帅点，跑的快点，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只有管理系的人们在欢呼。有姜起，还有夏言冰，这对双保险，冠军完全就是囊中之物，这次要让信息系的牲口们再也抬不起头来！ 夏言冰冷冷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巨大的欢呼声在他耳中，与噪音无异。他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他想要追求的，只有速度。他的目标不是夺冠这么简单，他要冲击尘封已久的记录！ 他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韩秋，你为什么还要穿拖鞋，难道你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对手？ 你会后悔的！ 最后介绍的，是预赛成绩最差，最不被看好的韩秋。 但他得到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却差点把整个体育场掀翻。 今天来看比赛的绝大多数人，就是冲着“中暑男”这个热闹而来的，特别是在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脚下的红色拖鞋时，全场沸腾了！ “我靠，预赛穿穿拖鞋，已经够奔放了，决赛还继续穿？” “应该是自知夺冠无望，放弃了！” “TMD，老子昨晚上一时糊涂，被他煽动，居然菠菜了信息系一个论坛币，看来是扔水里了！” 钟一一气呼呼地对一脸雾水的正太布吼道：“你跟这个大笨蛋的关系最好，怎么不好好监督他？居然让他穿着拖鞋来比赛！” “这个……”正太耷拉着他的圆脑袋，满眼的无辜加委屈：“都是我听秋哥的指挥，哪有我来监督秋哥的说法啊？” “你要拿出点气势来才行，像你这样胆小，怎么能追王青呢？”钟一一语重心长地说道。 “呀？”她身边的王青突然满脸通红，羞羞地别过脸去。正太布也跟喝醉了酒似的，一张关公脸。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 “先看比赛吧。”古城沉稳地说道：“最后结果出来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还有什么惊喜给我们么？古城远远看着穿着拖鞋，在那里装模作样热身的韩秋，感觉到一丝茫然。在容大这块地盘上混了这么多年，韩秋还是第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 “这人就像一个谜，谜底什么时候能揭晓？” 韩秋穿着拖鞋，一直在找状态，今天的目标是赢，但同样的，不能破记录，昨天跳高，都已经被教练瞄上了，要是100米再跑出个惊天动人的成绩出来，估计来的就不是教练，而是科研人员了。 还是得控制！ 决赛的水平与预赛不可同日而语，要是自己一马当先，显然太过分，那就采用跟随战术，一直贴着领先的人跑吧。 起跑线上的8个人，有7个都是面色严峻，既紧张又兴奋，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坚定而执着得望着通往胜利的远方，这区区一百米的距离，在他们看来，仿若地狱与天堂的通道。 而剩下的一个家伙，东张西望，打量着每一个对手，似乎完全没把比赛当回事。 “我靠，中暑超人的比赛态度也太消极了吧，完全不把胜负放在心上啊。”看台上的牲口们交头接耳：“他是来比赛，还是来旅游的？” “很明显，你看他穿的什么鞋，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就连一直支持他的信息系的牲口们，心里也打起了小鼓。 “韩秋怎么一点都没有进入比赛的状态啊？咱们系的荣誉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他这是啥态度啊？” “难道我们信息系真的要成为全校的笑柄？” “韩秋这个千古罪人！” 钟一一又气又急地对古城问道：“这个大笨蛋，真的放弃比赛了啊？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要是他输了，将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不但要成为其他院系的笑柄，甚至我们本系内，也会有很多人排斥他！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气死我了！” “我没有看出他有任何放弃的迹象。”古城沉稳地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吸着烟：“相反，我从他身上看出一股强烈的自信。能轻松到这个地步，完全不紧张，没有绝对的实力和信心，是绝对办不到的！” 具有如此强烈的自信，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夏言冰冷冷地看着韩秋，心中一团火在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至于姜起如临大敌般盯着他的灼热的目光，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整个赛场期冀着他创造纪录的目光，他也完全无视。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韩秋！只有这个人，才配做我的对手！ 韩秋昨天穿着拖鞋，电光火石起步的场景不断在他脑海中滚动，他握紧了拳头。 谁是容大的速度之王？现在，就让我们一比高下吧！ 7个人绷紧全身的肌肉，跪伏在地，蹬在助跑器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小腿上，神经被提升到最紧张的状态，肩背上肌肉突起，就像一只猎豹扑食的画面，似乎随时都可以扑上去给人致命一击。 这种紧张的气息蔓延到了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特别是信息系和管理系的牲口们，连大气也不出一口，一个个捏紧了拳头，手心不觉沁出一层冷汗。 满场都很紧张，只有一个例外。 有一个参赛选手，没有跪伏，没有踩助跑器，弓着身子，迈开右腿，踩在起跑线上，留下一个拖鞋的印子。 “我靠，这厮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竞技场，不是马戏团，不要耍宝！”全场一片嘘声，先前营造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果然是个傻逼，就是来凑数的。姜起不屑地看着韩秋，发誓要好好虐他，以报一箭之仇。 哦？这个家伙，越发的有趣了。古城微笑着，一如既往的沉稳。 你的实力真的到了如此强大的地步？夏言冰心中的战意越来越强。 这小子……有意思……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特别的人。王教练远远地看着韩秋，就像在鉴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韩秋其实不是想标新立异，而是他压根就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专业的起跑姿势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作用，倒还不如直接站着跑。反正是靠鞋子加速，又不是凭借技术，索性直接一点。 而且站着起跑，视野开阔，不用闷头加速，这样更有利于根据对手的速度，控制自己的起始速度。 发令枪响了！ 电光火石间，七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 “我靠，好快！”看台上的牲口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惊叹声，今年容大的整体水平，强得令人发指！ 除了那个站着起跑，现在被拉下一大截，正慢慢追赶的穿拖鞋的家伙。这种人进决赛，完全破坏了整体的竞技水准！ “哈哈！”管理系的牲口们扬眉吐气，因为跑在最前面的两名选手，都是他们的人；更让他们兴奋的是，仇敌信息系的人，正掉在最后一位！ 旗子应该回家了。 “起哥加油！”管理系的牲口们齐声高喊，接着众多女生高声尖叫：“夏言冰最棒！” 姜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正鼓足全力，追赶领先半步的夏言冰。心里一阵咒骂：这厮太变态了！自己已经发挥出了最好的状态，却依然落后…… 夏言冰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刺着，越跑越快。他的眼中，只有终点，没有别人，他的心里，只有胜利，没有失败，他进入了最佳的竞技状态，前方一马平川，似乎整个世界，在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奔跑的步伐…… 但他心中没来由的，隐隐有丝不安：是否太顺利了？ 姜起正在拼了老命地苦苦追赶，突然感觉到沸腾的赛场，突然声浪又加了一叠。他正奇怪，却感到另一侧，有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超过了自己。 “搞错没有，中暑男加速了，都冲到第二位了！”满场的牲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压抑的信息系突然爆发：“哈哈，韩秋起速了！我们系还有希望！” 那面巨大的旗帜飘扬起来，震耳欲聋的“韩秋韩秋，独占鳌头”的声浪一波波向赛道上袭来…… 第35章 摔出个记录 孤独的夏言冰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压力：有人追上来了！ 但他旋即释然：这才是真正的对手。这样跑，才有意义！ 在对手的激发下，夏言冰的速度似乎又快了一分。 远处的王教练兴奋地掐着表，根据他多年经验所形成的直觉，夏言冰现在的速度，已经接近尘封已久的校运记录了！ 更令他兴奋是，他重点观察的对象，穿着拖鞋跑步，姿势完全不专业的韩秋，居然还能紧紧地跟上夏言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线。 这个小子！一定要拉入自己门下！ “我靠，中暑男又发飙了，姜起都被超过了！” “还有那个夏言冰，也是个变态！不得了，今年的新人不得了！都快改朝换代了！” “但是这两个家伙都很嚣张，作为一个老江湖，我感到他们很不懂规矩！” 在热烈的讨论声中，唯独当事的两个系，一片沉寂。 终点越近，他们的呼声越小。 两个系的人，都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衣角，拳头杵在下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赛道，眼也不眨一下，生怕一错过，已是百年身。 两个人是如此的接近，终点已经近在眼前，宣判的一刻就快到了。两个系的尊严，两个系的荣辱，谁将被永久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在这一刻，即将见分晓。 钟一一紧张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闭上了双眸。就连沉稳如山的古城，也难得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两个系的看台上，只有一个人，仍然保持着冷静。 “夏言冰加油……韩秋，你也要加油！”慕容薇的表情与以往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场上的一切，像一个超脱世外的仙子。 她喜欢竞技场上催人奋进的力量，但她对两个系的争斗，并没有任何切身的感觉。她觉得，谁胜了，应该得到掌声，但败了，也应该得到尊重。至于那面旗帜，那个赌注，似乎与比赛本身并无半分关联。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能轻松地将事物的现象和本质抽离开来，永远用一种纯粹的角度去看待事物，永远能善解人意的善良女孩。 她的美，存乎于外在，关乎于心。 所以她在默默为本系的运动员加油的时候，也不妨碍她在心中为韩秋鼓劲。 韩秋现在紧紧地跟随着夏言冰，距离他只有一线。心中在不算地盘算着：现在这个速度，控制地很不错，由于对手实力的强悍，自己并不需要像预赛那样张开双臂增加阻力，只需要稍稍地控制一下步子的幅度，就可以了，而且还留有余地，随时可以冲刺。 不过现在的整体速度，貌似也太快了点，如果现在就超过去，难免一不小心就弄出个骇人听闻的成绩来。不如这样，自己先这么跟着，到终点时，一个猛的冲刺。领先对手一步撞线，既夺了冠，为信息系赢得了尊严，又不至于太夸张，那就很完美了。 随着终点越来越近，场上的气氛却似乎越来越凝滞，空气就像冻住了一般，生硬黏稠，刺得人呼吸不畅。信息系和管理系的牲口们，这会全都从无神论者，一跃成为了虔诚的信徒，有的双手合十，有的在胸前划着十字。基督，玉帝，佛祖，穆罕默德齐上阵，……有一个算一个，保佑我们系获胜吧！ 姜起还在奋力地追赶着，但却悲哀的发现，前面的两个牲口就像绝尘的骏马，奔腾不息，竟将自己越来越远，眼看就要冲过终点。 自己的三连冠，自己的核心地位，自己的王图霸业……将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TMD，祝愿这两匹牲口摔倒在终点线前！”他狠狠地嘟哝了一句。 “砰”地一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韩秋真的摔倒了…… 眼看要到终点，韩秋感觉到冲刺的时机来了，脚下加了一把力，正准备提速。突然一个提示传来： “地精火箭靴，副作用触发：摔倒。” 擦，不会吧，关键时刻，怎么玩这么一出？这不是害人么？哥要成千古罪人了？ 韩秋感到重心猛然前移，力道之大，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整个人顺势向前一扑，摔倒在终点线…… 夏言冰风一般的掠过了终点。管理系的牲口们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掌声送给了这个并不受欢迎的孤独行者，虽然他们不喜欢他，但他今天是管理系的英雄！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钟一一蒙着眼睛，紧张地询问着，指尖微微岔开一条缝，但却自欺欺人地不敢稍稍睁开双眼。她听见自己的阵营一片沉静，隔壁的管理系喊声震天，心里蓦然一沉，难道……她的眼睛闭得更紧了，生怕一睁开，就看见韩秋落寞的身影。 “信息系完了……”古城喃喃自语，像一尊雕塑般木然。他拍了拍钟一一的肩膀：“韩秋已经尽力了。” “真的输了？”钟一一终于认命般地睁开了眼睛，眼角隐隐有晶莹闪烁。 管理系的牲口们嚣张起来了。 “哈哈，中暑男就是中暑男，耐力奇差无比啊！” “信息正太，回家喝奶！”他们争着抢着要拿回属于他们的旗帜，钟一一死命地守护在那里，眼里噙着泪水，死死抓住旗杆不放手…… “我靠，愿赌服输。”管理系的牲口们大声鼓噪着，同时鼓动其他系的牲口们一起挖苦：“是谁说的，是男人，就正面亮刺刀？” “把旗子给他们。”古城颓然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露出坚毅的面孔：“愿赌服输，但我们以后一定会夺回来！” 整个信息系，没有人说一句话。 钟一一缓缓地松开双手…… “等等……不对啊！成绩出来了，韩秋夺冠了！” 我靠，睁眼说瞎话，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幽默！ 但当所有人的目光对准计分的屏幕时，他们都傻眼了。 排在第一的，赫然是韩秋，成绩：10秒52，破了尘封的校运记录！ 紧随其后的夏言冰，10秒54，无限接近记录，但由于韩秋的存在，他的这个成绩，变得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靠，这都怎么回事啊？我们都是眼睁睁看着中暑男摔倒的啊，难道我们看见的都是幻觉？ 大屏幕上慢动作回放起来了，所有人屏气凝神看着最后的一刻： 韩秋原本微微落后一线，在终点线前突然向前摔倒，而这一摔，使他的脑袋先于夏言冰的身子半线，越过了终点线…… 这一摔，不但摔出了冠军，还摔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校运记录，更摔出了一个传奇，也许不久之后，这种撞线方式将成为一项新的技术…… “韩秋你最棒！”钟一一得意地挥舞起双手，冲场内的韩秋直比大拇指，喜极而泣。 “信息力量，势不可挡，韩秋韩秋，独占鳌头”的大旗在空气中飘扬。古城高大的身躯，挥舞着这面承载着荣誉和尊严的旗帜。画面在这一刻定格，显得无比地厚重。 “韩秋！韩秋！”信息系的看台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他们相当地专业，有节奏地鼓三下掌，然后气势磅礴地呼喊信息系的英雄的名字。 在信息系的历史长河中，只有寥寥几人，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管理系鸦雀无声，一个个跟吃了泻药似的，全身无力，呆呆地坐在当场。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除了一个人，只有慕容薇依然保持着微笑，“韩秋，好样的，祝贺你。” 擦，这鞋还真有点重。 韩秋筋疲力尽地拖着疲惫的双腿，感受到地精火箭靴的重量，就像在腿上挂了一个小沙袋。很显然，短暂的加速技能已经进入CD时间，物品2的重量，才是目前最实实在在的感受。 不过，这一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信息系的尊严，信息系的荣耀，已经得到了！ 姜起现在脸上是一片白茫茫，面无血色。管理系过往的耻辱，在自己手上，不但没有找回来，还增添了最新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向来嚣张无比的管理系的牲口们，以后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在容大混下去？ 一身白衣的夏言冰面无表情，不甘地看了韩秋一眼，自顾自地换下跑鞋，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你的确很强！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会卷土重来！ 夏言冰默默地离开，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至于信息系和管理系打的那个赌，对他而言，就像演员的台词，浮云而已。 他追求的是自己的极限，集体的荣辱，与他无关。 韩秋正准备回到信息系的看台，亲切接见为他欢呼的牲口们，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同学，你一定要加入校田径队。”王教练满眼的炙热：“我有信心，将你培养成一个国际级的巨星！” “对不起，我没兴趣。” 第36章 容大巴菲特 王教练热情洋溢的目光，凌云壮志般的野心，世界巨星的构想，被韩秋一句简简单单的“没兴趣”给噎住了。 很少有人能够拒绝王教练，更少有人敢于正面拒绝，基本没有人能用一句“没兴趣”搪塞。相反，为了进入校田径队，许多牲口挖空心思，无所不用其极。 田径队在容大是一个传统的标志性团队，享有最极端的特权。加入田径队，粗略统计一下，大约有这么几个好处：免考，加学分，奖学金，偶尔还有津贴……更不用说时不时的“庆功”啊，“壮行”啊，反正就是吃吃喝喝，腐败腐败。 况且王教练业务水准高超，能将一个人的潜力充分挖掘到极致，对队员自身能力的提高，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一点，对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体育特长牲口而言，比所有的特权，更加具有吸引力。 当然，进队后，面临的是超大负荷的训练，魔鬼般的日程……即使如此，所有的人都能在后面的比赛中发觉，自己的努力是绝对值得的。 田径队向来是人满为患，许多人挤破头还钻不进来，被王教练钦点的人，一年也没有两个，更不用说得到他手把手的悉心调教了。对有志于在体育方面有所发展的牲口来说，得到王教练的钦点，是一种无形的荣耀。 而对这种荣耀不屑一顾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今天，终于出现了…… 按照王教练的火爆脾气，谁在他眼前出工不出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耳光扇过去；更何况是韩秋这样摆明了不给面子唱反调。 许多人都估计韩秋要遭殃了。 但王教练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 “不急不急，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还是那句话，你先考虑考虑，随时可以来找我。”王教练堆着笑对韩秋说道。 韩秋拒绝他，并没有使他生气，相反，他更感兴趣了。 别的人在他面前走错哪怕一步，就要面临严厉的训斥，那是因为他并不十分看重这个人，就像一匹优等的马，在伯乐手中虽然会得到更好的训练，但伯乐并不会将其当作千里马；当一匹真正的千里马出现在伯乐面前时，情况就不同了。 王教练在心里说道：真正有本事的人，性格都会狂一些，我行我素，这是很正常的。要驯服韩秋这匹烈马，需要的是耐心。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继续纠缠，很识趣的就走开了，将接受欢呼的时间留给了韩秋。 韩秋也不是偏偏要不给王教练面子，只是对田径没什么兴趣。实际上，他也想要锻炼一下自己的体魄了。因为他现在感受到地精火箭靴的重量，区区LV2，都已经让自己像绑了沙袋，以后重量继续往上发展，自己可不是要落地生根了？ 不过田径队，实在没兴趣，可以考虑换个地方试试？ 随着100米决赛的落幕，整个校运会结束了。最终信息系成为最大的赢家，包揽了集体和个人两个大奖。 团体总分368的信息系，以领先第二名管理系两分的微弱优势，排在首位；至于最佳运动员，自然是毫无悬念地颁给了在跳高和100米大赛上出尽风头，两破记录的韩秋。当他接过象征荣誉的奖杯时，全场观众集体起立为他鼓掌！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管理系。 虽然他们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团体总分第二，但他们却是本届运动会，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从今以后，“管理无方，举手投降”的锦旗，将有可能时不时地出现在容大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不甘心，他们一定要从其他的地方，找回自己的尊严。韩秋在这一刻，成为管理系的头号公敌…… 韩秋不敢在体育场多做逗留，花痴MM的功力，他是有深刻认识的。他利用钟一一和正太布等人的掩护，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在走出赛场几十米之后，依然可以听见场内的高声喧哗，“中暑超人”出现的频率相当之高…… 在这种很容易引人注目的时候，韩秋倾向于来到自己的根据地——网吧。毕竟这里的牲口们整天见面，没有新鲜感，而且大多对运动会啥的并不感冒，应该很安全，但当他走进网吧的时候，却发现整个网吧的气氛与以往完全不同。 一双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刚从火星归来的生物。片刻之后，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擦，用不着这样吧，这里没几个信息系的，瞎跟着乐乎个什么劲？ “中暑超人，你太伟大了！”长期蹲守在韩秋旁边的那个胖子，激动万分：“我赚翻了！20万论坛币啊！要几辈子才花的光啊！” 看来容大论坛的巴菲特，真的出现了，哥的预言，实现了…… “太可惜了，昨天我只菠菜了一注信息系……” “还好，我投了两注，有一注是一不小心点多了……” 胖子顿了顿嗓子，用一种砖家般的语气说：“你们太没有投资眼光了，高风险高赔率，代表高产出，要投资，就必定要承担风险，要想有大的收获，就要敢为天下先！” 众牲口黯然地点了点头，其中有个人不服：“上次国足迎战马来西亚，有人菠菜投了一注国足，你不是说他是傻逼么，说开盘的不是傻子，高赔率代表高概率的亏本，一千一万的赔率都是浮云。” “你搞错没有？居然用国足来与我们的韩秋同学相提并论，你是不是想骂人？”胖子语重心长地说：“投资，除了要有胆略，还有要眼光，能够慧眼识人，发掘潜力股。” 胖子登陆上论坛，一片挥霍无度，Q版的衣服，背景，头像，字体……能换的全给换了，从先前的那个憨厚傻傻的胖子形象，一跃成为牛逼闪闪的钻石王老五。引起众人的一阵惊叹。 他觉得自己在容大混了三年，一直是默默无闻，从来没有这么拉风过。现在体会到暴发户的感觉，他简直觉得自己以前是个罪人，虚度了三个春秋。 “有钱的感觉，爽！”胖子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兄弟，全靠你了！” 众人一片叹息：哎，看来要想成为论坛的暴发户，得等到明年的运动会了。 不过还好，他们每个人至少都买了一注信息系，以1：1000的赔率，每个人都有不少进账，与胖子没法比，但与广大的人民群众相比，也算是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了。 几万注管理系的菠菜，此刻全成了浮云，管理系绝大多数人，由于有绝对的信心，注都下得很重，想着大盘走势好，大捞一笔。结果，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他们此刻的心情，就跟许多卖了房子炒股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韩秋登陆上BBS论坛，果然，关于今天100米的帖子，已经将整个论坛挤爆了，每一个人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中暑超人”，“最佳运动员”，“纪录”成为了关键词…… 最夸张的还是那个“最初的蝴蝶”，不但截了很多韩秋比赛画面的图片，还着重突出了那面拉风的旗子，其中“韩秋韩秋，独占鳌头”显得异常地耀眼。 讨论区热火朝天，除了对韩秋的赞扬和惊叹，还有许多唱反调的帖子。许多人在质疑韩秋被高估了，认为他的摔跤撞线是误打误撞，容大的速度之王，应该是夏言冰；还有很多人认为韩秋穿拖鞋跑步，是对竞技的侮辱，这样一个连基本的体育道德都没有的人，无论达到怎么样的成绩，都是不可取的；更有许多人觉得韩秋侮辱了姜起和整个管理系，是很不道德的，他们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做事先做人，万事德为先。 还有很多的技术分析贴，煞有介事，无中生有的分析出：韩秋就是爆发力超强，体力超弱的那种类型，就像游戏里的刺客，一碰就倒…… 这些帖子引起了巨大的争议，让本来就热闹非凡的论坛成为了一个集体吵架的场所。 “不要用嫉妒的眼光看待强者”，一个帖子横空出世，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发帖的人，头像牛逼闪闪，背景更是奢侈腐败，引起一阵感叹：TMD，容大BBS这个贫民窟，啥时候出了富豪了？ 容大的巴菲特，胖子同学，用很严肃很激昂的语气告诉所有人：韩秋是当之无愧的最佳运动员！如果谁不服，可以继续打赌，他下注10万论坛币，有兴趣的可以来试试？ 天啦，十万！他是不是抢了论坛的银行？原本买管理系的菠菜，由于被认为是一边倒的送钱局，参与的人超多，投入的资金超多，已经是超大手笔，也不过几万论坛币。而胖子一人，就要出十万？ 最重要的是，买管理系的众人，现在已经是一穷二白光屁股，连裤子都买不起了。 面对财大气粗的胖子，没有人一个人站出来吱声。许多人只能在心里谩骂，当面对抗？没那个资本…… 关闭了论坛，韩秋打了一夜的游戏，没有什么收获。这时手机响了。 一个忧伤的声音扑面而来：“韩大班委，你们太不把早自习当回事了！我要组织改选！” 第37章 改选未遂 苏莱已经出离愤怒了！ 自从开学以来，信息2班的早自习，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全勤，准备的说，女生全勤，男生全不勤…… 这个体育委员是怎么当的？一定是收受了很多贿赂，绿灯大开，让所有的男生都钻了空子，纵容他们旷课！ 这个韩秋，怎么能这样？我对他寄予了多少希望？他就是这样来回答的？不行，必须要换届选举了！ 乱世需用重典，必须要换届选举了！ 苏莱很快组织了一次班会，为了防止牲口们又缺席，她让韩秋带了话：谁要是不参加，直接扣除一门课的学分。 看来，她是真的发怒了！ 但她实际上多虑了，只要不是在早上挺尸的时间，对于她这个美女老师的召唤，牲口们响应还是很积极的。 没过多久，教室里就坐满了人。 韩秋刚进门，“啪”得一声，一个崭新的阿迪书包就甩在他的跟前。苏莱板着脸，冰冷冷地说：“我叫你别太节约，你完全不听。我上次就说了给你一个书包，你先拿去用吧。” 虽然苏莱竭力做出一副很冷漠的姿态，但韩秋感受到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暖意…… 苏莱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些几天不见，都快由熟悉变陌生的面孔，她阴沉着脸，训斥开了： “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学校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一个班级，能够在新入校的前几天里，就集体旷课到这样的程度。你们创造了历史，可真是厉害啊！” 汗，刚进校就创造历史了？惭愧惭愧啊，看来咱们这个班级，还很有潜力啊，可能会挑战多项尘封已久的记录，最终成为一个传说。 韩秋打量着班上的众多牲口，貌似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连最爱学习的周洋，也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假象。这样的一个班级，创造出什么样的记录，都不应该感到惊奇。 “在这里，我要特别批评的是，我们的体育委员，韩秋同学。作为班委，非但不以身作则，敦促同学的学习，反而带头旷课，这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表现。”苏莱说起韩秋，就有点咬牙切齿的愤怒，越说越激动，黑色皮衣下浑圆挺翘的胸部上下起伏。 嗯，韩秋不负责任，要批评！众牲口盯着苏老师，不住的点头。 “鉴于韩秋同学的表现，我觉得他已经不适合在这个职位上继续呆下去了，因此我决定进行一次民主选举，推选出新的体育委员。”苏莱见大家都还支持她声讨韩秋，信心满满地宣布要开始班子的重建工作。 什么？重新选举？牲口们一下子呆住了。苏老师想干什么？要把韩秋挤兑下去？不行，人民群众绝不答应！ 口头批评是无所谓的，反正嘴上吹吹又不掉肉，但动真格，这绝对不行！韩秋现在在信息2班，是一个旗帜性的人物，当红的头牌，想把他搞下去？不可能！ “苏老师，我反对重选！”正太布第一个蹦了出来：“当初这个班委，就是通过民主选举定下来的，现在又要换，这完全是不尊重民主，搞专制啊！” 随着正太布打枪了第一枪，教室里瞬间就炸了窝。 “是啊，新官上任才三天，就给撸下去，太让人心寒了！” 苏莱气的脸色铁青。她抚了抚急速起伏的胸口，喘了两口气：天啦，现在的学生太不讲道理了！难道在他们眼中，韩秋的威望比我做老师的还高？ 苏莱是一个不轻易服输的人，这会倔强的脾气也上来了。我做老师的信条，一直都是民主，用心和学生交流，想不到居然被说独裁！ 我今天就要证明给你们看，我一定要用民主的方式，让韩秋下台！ “我宣布体育委员的职位重新选举，有谁愿意竞选的，请上台写下自己的名字！” 没有一个人上台。 苏莱感到很尴尬，居然没有一个人参加竞选？她敢保证，要是其他的职位重新选举，这会已经挤破门了。 难道韩秋的威望真的高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可思议。 竟然没人主动竞选，那就怪不得我了。 “既然没人愿意主动竞选，那我提名体育委员的职位先由钟一一兼任。”苏莱一边说一边往下派发小纸条：“现在就由大家投票，同意，反对，还是弃权？我们的投票是无记名的，绝对民主。” 组织上经典的等额选举，嘿嘿，跟我斗？ 苏莱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好，但为了这个班级以后的发展，她觉得自己做一次恶人，也是值得的。 很快，选票都交上来了。 苏莱在黑板上写上候选人钟一一的名字，然后让一位同学唱票，自己则抓着一只粉笔，准备划“正”字。 一张选票被打开：“韩秋。” 苏莱不满意地说：“叫你唱票，有什么私事等下来再说。手里的选票，是勾还是叉？” “是韩秋。” “别捣乱，韩秋都不是候选人，怎么会有他？”苏莱抢过选票一看，白纸上大大刺刺写着两个字：韩秋。 “恶作剧，这张票作废。”苏莱生气地将选票揉成一堆纸团，扔进垃圾娄里。“继续唱票！” “韩秋。” “又是恶作剧，作废！下一张！” “韩秋”…… 苏莱的脸都给气绿了，今天所有的选票，全都是恶作剧！ “苏老师，我们不是故意气你，请你再给韩秋一次机会吧。”钟一一站起身来，代表广大的人民群众，向苏老师发出了请求。 附和声一片！ “算了，由你们去了，我是无能为力了。”苏莱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双眸中闪过一丝疲惫，说道：“你们要坚持也行，这几天连续旷课，一定要从重处理，这个学年的体育成绩，直接作废！” 我靠，不会吧，一学年的体育学分可是不少啊，要是直接作废了，那重修费可是金额巨大，银子花花的流啊！银子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交了钱还不一定能过啊，将来万一被这玩意卡着，拿不到学位证，那就瞎忙活四年了。 教室里响起一片起哄声，苏老师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是直接与人民群众敌对了！师生的关系，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 苏莱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会与自己的学生走上对立面。她热爱教师这个职业，一直想与她的学生用心来交流，但没有想到，区区一个体育委员的选举，就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想到这里，她神情很黯然。 “苏老师，我觉得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不合规矩，每个人不是有10次缺章才算不及格么？你这么做太霸道了。”韩秋突然站起身来，直瞪瞪盯着苏莱。 周围一片叫好声。秋哥，为民请命，好样的！ 苏莱的眼中隐隐渗出点滴晶莹，以无限失望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韩秋。瞬间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好陌生。自己一直关心他，帮助他，他就是这样一次次用实际行动回应自己的关心？ “但是，这件事的性质的确很严重，应该重罚。我建议一个人记上九次，多出来的一次，都记到我一个头上！”韩秋接着说：“他们是由于对我的盲目信任，才胆敢做出这样嚣张的举动来，我有责任。” 苏莱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韩秋，疑惑地问：“这里几十个人，一个人分一次给你，早就多出十次了，你这个学年就白费了！你知道么？” 虽然她一直说韩秋工作不负责，但大多是气头上的话。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别的人要旷课，腿长在自己身上，韩秋也不能用抢顶着他们来。但韩秋这么大包大揽，把别人的错误往自己身上堆，仿佛是在抢着要处分似的。这让她看不明白了。 牲口也沉默了，面面相觑：秋哥何苦抢着代大家受过啊，我们自己睡懒觉，这事跟你没关系啊。罚不治众，怕啥啊，她还真敢把所有人都灭了？ 秋哥太讲义气了！ “同学们，你们或许觉得上不上自习无所谓，其实也真没什么用，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班级，刚入校，就连续的集体旷课，会在学校领导眼里造成多恶劣的印象？苏老师将承受多大的压力？我们这是在害她啊，明不明白！”韩秋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激昂： “苏老师对我们怎么样？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们的身上，什么事都为我们着想。这样的老师，现在都TMD快绝种了！别的不说，就旷课这事，要换一个老师，压根就不会鸟我们，爱上不上，直接向上面打个报告，将责任一推，到时候，咱们就等着挨处分吧。但苏老师是怎么做的？她还想着跟大家商量讨论，还想着换一个负责的体育委员，你们就不敢随便旷课了，这是为了谁好？但我们在做什么？在伤害这样的一位好老师！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觉得我们的所作所为，一人扣掉20天都不足为过！” 第38章 大门又敞开了 全场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苏莱突然有了一种自己的付出终于被人理解的如释重负感，她表情复杂地看着韩秋，见到韩秋正感激地盯着自己，扬了扬手里的阿迪书包。她的心绪一下子有些波动：韩秋把自己对他的关心记在了心里。他代别人受过，是因为不想自己与全班同学的关系闹僵…… 韩秋对着苏莱一笑，笃定地说：“这些牲口们有一个算一个，每个人记上九天的旷课，多出来的一天，全记在我的账上。” “放屁！老子的帐你别抢！就给我记10天！”王磊捏紧拳头，突然吼出声来。 “我也记10天，大不了明年重修！”正太布也叫嚷了起来。 “好，大家一起重修，算我一个！”周洋显然对自己整天上自习，唯独缺了早自习的行为感到很后悔。 “TMD，我也重修……”主动要求重修的声音此起彼伏。 见到牲口们激动地语无伦次了，钟一一露出神秘的微笑，站起身来，得意地说：“我这有个折中的办法。你们每人记9.9次，匀0.1次给韩秋……” 擦，记次数还能带小数点，难道是科学计数法？ 不过这个荒谬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每人9.9，理论上不足10次，其实就跟9次完全相同；但加到韩秋头上，却是以0.1为单位……说到底，这法子很是非主流，平白无故就把所有人都解放了。 “好，给我记上9.9次，要是我再旷一次，苏老师你就把我四年的分都扣了，我们绝不会让苏老师因为我们丢脸的！”牲口们纷纷表态。 苏莱看着这些可爱的青春飞扬的面孔，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波澜，不知说什么好。 “但我们有个请求，苏老师，能让韩秋继续担任体育委员么？” 面对这样的请求，苏莱还能说什么呢？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苏老师真好！”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好了，别起哄了，一会你们要上高数的课了，这门课是基础学科，很重要，授课的是学校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授。这是一门大课，5个班一起上，你们早点去阶梯教室，占个好位置。”苏莱关切地嘱咐着大家。 “唔～～”韩秋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背着自己的绿色书包，顺手搭上苏莱送给他的阿迪书包，冲着众人打了个招呼：“大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先回寝室睡觉了。” 连续两个通宵不睡觉，这滋味就跟特步似的，非一般的感觉。到了这个时候，铁人也顶不住，据说容大历史上倒是有位仁兄顶住了，奋斗了七天七夜，完事后直接去天堂与老一辈铁人汇合了。韩秋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许多未竟的事业没完成，暂时不适合飞升，因此必须要回去补觉了。 “你……”苏莱的心情刚刚好转，突然见韩秋又想旷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刚说了再也不旷课了么？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没错啊，我是说我再也不旷早自习了啊。”韩秋吐了吐舌头。 “你这是狡辩！难道其他的课，你可以随便旷？早自习只是自习而已，正课才是关键。你不要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很多课都是知名教授上的，可以学很多东西！”苏莱有些急了，一把抓住韩秋的人，生拉硬拽要把他押到阶梯教室去。 韩秋的手心瞬间传来了一阵温软玉润的美妙触感，让他的心神没来由的激荡一下，但他很坚决地挣脱了开来，迎着苏莱焦急的目光，很直接地说：“我不在乎什么西瓜芝麻，我只知道，早自习我不去，学校会给苏老师压力，我必须去！正课不去，苏老师不用承担责任，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用给那些叫兽面子！” 说完，转身就走，任凭苏莱怎么喊，也不回头。 苏莱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她算是明白了，韩秋对学习的兴趣不大，上早自习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至于正课，那就随心所欲了。 遇上这样性格倔强，我行我素，却又无比真诚和直率的学生，苏莱觉得自己很烦恼，但也很幸运。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韩秋厌学的情绪给扳过来，让他成为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他一定要在大学里学到很多的知识，门门都考高分。到了大四的时候，自己大不了破个例，动用一些背后的资源，把他塞进大公司。 韩秋刚走到教学楼的大门口，就见到一个儒雅的身影正倚着墙，他的身材很普通，外貌也不出众，架着一副眼镜，扔大街上的人堆里，大概没有人能把他认出来。但韩秋感觉到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三国故事里的那些谋断腹黑的军师谋士，机锋内敛，藏而不显，但若是忽视他，遭遇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陈主席，你也上自习？”经过路过的许多老鸟，都主动上前打招呼，他们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陈格鱼是一个学习天才，自入学以来，从来没有人在课堂上见过他，他来教学楼的时候，就是考试的时节。虽然他不上课，但他却每年都考最高的分数，拿最高的奖学金。就这样一个不循规蹈矩，其貌不扬的家伙，硬是力压光环四射的姜起等人，做到了学生会的主席，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算计之深。 “我不是来上早自习，是来找人的。”陈格鱼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太久没上课，差点忘了，教学楼的大门是在这里吧？” “找人？陈主席你找人，就是一句话，还用亲自来这里？哪匹牲口面子这么大啊？”教学楼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听说陈格鱼居然亲自到教学楼来找人，都觉得本年度最大的新闻来了。能够让呼风唤雨的学生会主席格鱼做出这幅姿态的，应该是哪家的MM吧？ “他来了。”古城分开围观的众人，缓缓走到韩秋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我想找你谈谈进学生会的事。” 学生会？不是吧，招新不是早就结束了么？有很多大一的菜鸟因为没能进入学生会当干事，心里还郁闷了一阵呢。 “学生会？”韩秋不解地摇了摇头：“我想你找错人了。” 陈格鱼没有正面回答韩秋的话，只是整了整眼镜，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我现在缺一个助理，考虑下，有兴趣么？” 旁边的牲口们一听，吓了一大跳。 学生会主席助理，听着不怎么样，但实际上牛逼闪闪，跟副主席一个档次，每年评优秀干部，评奖学金，那都是很占优势的。而且接触面广，上至老师，下到学生，学校上下的人都能认出个七七八八，多个熟人多条路，很多事办起来都会方便许多。比如旷课啊，免考啊这些涉及到学分和重修费的玩意，只要跟老师关系搞好了，嘿嘿…… 学生会存在的最大意义，其实就是多接触人，多与人交流。而主席助理这个职位，交流的范围几乎涵盖了整个校园…… 对于脑子里就没绷着“学习”这根神经的大多数牲口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存在啊！ 一般学生会主席助理的职位都是很抢手的，大都是大二大三的牲口们眼中的香饽饽。陈格鱼刚当选主席时，想方设法谋求这个位置的人已经挤破了门槛，但他却迟迟没有做决定。很明显，他有很深的算计，他一直在等待一个人，一个得力又能信赖的人。 难道，他辛辛苦苦等来的，就是刚入校两个月，地皮还没踩熟的中暑男？ 众多老鸟摇了摇头：原来，精明内敛，算无遗策的陈格鱼，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招中暑男进学生会干什么？增加曝光率？ 中暑男这次是发达了，以后期末考试估计是走走过场，搞不好每年还能弄几千大洋的奖学金，太TMD拉风了！ 但韩秋的一句话，让他们差点集体昏厥。 “我说了，不感兴趣！”韩秋对陈格鱼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我很困，要赶回去睡觉。” 我靠，太嚣张了！学生会主席亲自邀请，面对这样的肥差，考都不考虑一下，直接拒绝……中暑男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90％的牲口在心里认为，被一个大一的菜鸟当面拒绝，身为学生会主席的陈格鱼一定会怒发冲冠。如果换自己站在格鱼的角度，一定是直接撂下一句狠话，然后让中暑男的大学生涯成为痛苦的回忆。 “不感兴趣没关系，可以慢慢培养。”陈格鱼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的不满，带着微笑，对韩秋礼貌的告辞：“你先慢慢考虑，想好了随时找我，学生会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周围的老鸟完全傻眼了：这就是学生会主席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大一菜鸟，所应有的态度？ 无聊。韩秋礼节性地摆手告辞，反复咀嚼这段似曾相识的话：没兴趣可以培养，XX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这个语句最近出现的频率真高，都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遗憾的是，都这些别人削尖脑袋想钻进去却不得其法的大门，韩秋着实没有兴趣。 不过，有一道门，韩秋准备去试一试…… 第39章 让我们大干一票 容大是一个有悠久传统的学校，换句话说，是座古老的学校。 古老的学校，一般都有这么个情况：各种最先进的设施，应有尽有，但各种老土到掉渣的装备，也一件不漏。 韩秋这样的新生，住的6号宿舍楼是新盖的，宽敞明亮，电视电话热水器，一应俱全，但凡上面来个头头脑脑视察工作，体察民情，一般就往这种地方拉； 而校园里还存在那么一些红墙白瓦，锈迹斑驳的老房子，10号楼就是怎么一座老古董。 进入10号楼，在灰暗的光线下，韩秋就感到一阵阵发酸发霉的味扑鼻而来，瓜子壳啊，花生皮啊，啤酒瓶盖啊，遍地都是。行走在楼道里，就感觉是在一条通往菜市场的路，四周传来的声响无比的嘈杂。 擦，大四的老鸟们，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水深火热的日子？ 韩秋胆战心惊的上了3楼，来到了传说中的315房间。 房门大开着。事实上，老鸟们的宿舍，很少关过门。 三个光着膀子的老鸟嘴里叼着烟，穿着拖鞋，翘着二郎腿，围在一堆斗地主。而背对韩秋的那个魁梧的身影，正是古城。 三人边打还边在聊。 “老大，天启公司的那个OFFER，你真的不考虑啊？容城第一大公司，全国500强啊。机会这么好，多少人做梦都惦记着呢！” “不了，机会倒是不错，但是要求利用大四这一年去实习。”古城说的很随意，似乎丝毫没有把这当回事。他弹了弹烟灰，很自然地说道：“如果不用占用这一年的时间，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吗？实习也是应该的啊，你为什么偏偏就这么排斥呢？” 古城将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两脚，扬起头，坚定地说道：“这一年，我属于信息系的篮球队！” “哎，别说咱这系队了，三年了，每年都是一轮的命，跟咱校队对外的成绩一样臭。你不是都心灰意冷，退出篮球队了吗？” “退出校队，并不是因为灰心，而是讨厌那个氛围。但我毕业前，绝不会退出系队。”古城突然正色说道：“我不希望带着连续四年被一轮的耻辱离开容大，为了信息系的荣誉，今年拼了命，也要进一步，这就是我放弃天启公司实习的原因。” 另外两牲口不仅长长地叹了口气，古老大的决心值得赞颂，但咱们这系队……今年保准还是一轮的命。 “古老大，在打牌啊？”韩秋在大开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古城回过头一看：“是韩秋啊，随便坐。” 韩秋眼皮直跳。随便坐？擦，也要有能坐的地方啊！到处都是没洗的牛仔裤，臭袜子，遍地都是果皮纸屑，这就是老鸟的幸福生活啊？ “亚美爹……伊古伊古……”韩秋这才注意到，除了斗地主的三人，这寝室里还有一个人，正蹲在电脑前，一边磕瓜子，一边欣赏绝世好片…… “老大，你朋友啊？”一个牲口顺口给韩秋递过一杯水，水杯的边缘已经透着发黄的水渍。 “谢了，我不渴。”韩秋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直入主题，长话短说。“是这样的，我想加入信息系的篮球队，不知行不行？” 韩秋自从意识到装备的重量问题后，就开始考虑锻炼自己的体能了。田径太枯燥，没有乐趣；篮球就不同了，虽然现在还是个篮球菜鸟，但至少对这个运动，感觉还是很有意思。 其实在韩秋开口之前，内心深处都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的。毕竟参加篮球队，就意味着要经常损耗装备，而且对自己身体素质的提高到底有多大帮助？谁的心里也没底。 但当他在门外听到古城为了系篮球队能冲出第一轮，将一个宝贵的工作机会都拒绝了，不禁有些敬佩和感动。韩秋属于那种小团体利益思想很重的人，凡是自己这个圈子内的，无论对错，自己都会竭尽所能。眼看古城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吝啬那一点点装备了。况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是装备完全没损耗，书包哪来装备吞噬？如何升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韩秋横下一条心：入队！ 韩秋刚一说想加入篮球队，古城身边的几匹牲口就不禁摇了摇头：我们系的篮球队虽然菜，但是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吧？每天都有很多玩的不错的老鸟毛遂自荐，眼巴巴想入队，还没有成行呢。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瞧这身高，瞧这体重，确定是来打篮球，不是被篮球打的？ 古城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欣喜若狂的光芒，“啪”得一声甩下手中的牌：“你说什么？你同意入队了！” 旁边的两牲口面面相觑：古城今天是撞邪了？平时那些老鸟眼巴巴盼着加入篮球队，他鸟都不鸟；现在一个看起来就不像那么回事的菜鸟想入队，他居然兴奋成这样？而且听这语气，似乎还是老大主动邀请被拒绝，现在才改变主意。 把信息系的篮球队当自由市场了？这样的事，古城能忍？太诡异了！ “这下好了，我们信息系有希望了！”古城重重拍在韩秋的肩上：“今年，就让我们大干一票！” “等等，老大。”围观的两牲口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这人到底是谁啊？看这身材不像是打篮球的啊？” “他的名字，你们应该很熟悉的。”古城神秘地微微一笑。 熟悉？怎么可能呢？完全没见过嘛。两牲口摸了摸头皮，一脸茫然。自从大三以来，早就养成了冬眠动物般的习性，整天在寝室里窝着，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毫不在乎，像咱们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隐士”，怎么会熟悉一个大一菜鸟的名字？ “你们想想，运动会是谁力挽狂澜？”古城提示了一下。 “我靠！中暑男！”两牲口异口同声脱口而出。再宅再与外界隔绝，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中暑男的大名。在信息系，你可以说你不知道学院书记叫啥名字，但你不可能昧着良心说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中暑男。 难怪老大这么重视，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信息英雄，中暑超人啊！两牲口细细地打量着韩秋，心里越来越疑惑。 原本听说中暑超人连续刷新校运纪录，还以为是那种身高七尺，腰围三尺的猛男呢，想不到身高体重都这么的普通？ 况且，听说中暑男属于爆发力强，体力和耐力奇差的类型。无人对抗的跑跑跳跳还好说，但是篮球这种强对抗的项目，他玩得下来么？ 再说他的基本功怎么样？光是弹跳和速度，在篮球场上没法混的，NBA每年都有很多天赋异禀的扣将失业，篮球远远不是跑得快，跳得高那么简单！ 老大这次的选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不会随便说出来，就一直放在心里，到时候看看结果。作为一个大四的骨灰级老鸟，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对了，今天学生会主席来找我，让我做他的助理。”韩秋觉得这种事应该听听古城这种老前辈的意见。 “学生会，陈格鱼……哼哼，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古城重新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对韩秋问道：“你认为他给你一个这么大实权的职位，是为了什么？” 韩秋摇了摇头，作为一个才进大学没几天的菜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有些地方的水，深不可测。 古城吐了一口眼圈，幽幽说道：“姜起对他的威胁很大，他需要一个能够与之抗衡的帮手，而容大绝大多数人，办不到这一点。恰好，你能办到。” “政治斗争的工具？”韩秋撇了撇嘴，耸了耸肩。 “不是工具，是帮手！以你现在的人气，还没有谁有资格让你做工具。不要以为学生会是一个单纯的地方，这里就是一个模拟化的机关。”古城认真说道：“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我个人建议你进去磨练一下，这对你以后有帮助。” “那，我去试试？”韩秋有点心动了。倒不是为了以后有啥帮助，而是据说进去是为了与姜起作对，这就让他对学生会“培养出兴趣”了。 “不是去试试！”古城笃定地说道：“是去大干一票！” 第40章 菠菜天天有 做了决定后，韩秋就拨通了陈格鱼的电话号码，将学生会主席助理的职位揽了下来。 陈格鱼的语气虽然听似平稳，波澜不惊，但却隐藏不住内心深处那股压抑不住的兴奋。隐忍了这么久，应该出手了！ 不过韩秋也提了自己的要求：那些大会小会，韩秋要根据自己的心情决定参加与否，不许对他打卡签到；那些大事小事，他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不许强行命令；至于集体活动，比如聚餐啊，K歌啊，那就必须每次都通知到位，不吃不行…… 汗，一个大一的新生，坐火箭般地直接做到大三老鸟才有可能染指的职位，居然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求……但格鱼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异议，对韩秋的要求，照单全收。 他是一个明白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请韩秋做助理，又是要借助他什么？与此无关的事，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你要加入篮球队？我听错了没有？”当钟一一听说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后，鼓着腮帮子，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对韩秋苦口婆心地说：“锻炼身体是好事，但锻炼过头，就不好了。你的身体素质大家都心里有数，爆发力强，体力差，怎么能参与篮球那种强对抗的活动呢？” “就这么不看好我啊？运动会时大家都不看好我，你不是一直坚持站在正确的立场上嘛？我还以为，你是我这个阵营的粉丝呢。” “呸，谁是你的粉丝啊，我才不是花痴。”钟一一撅着小嘴，瞪了韩秋一眼：“其实当时我也没把握的啊，但是别人都不看好你，我怕你受打击，只好装模作样支持你了。” 这个……装模作样这四个字，用的真是太精髓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咱都拿了最佳运动员，破了两个尘封的校运纪录了，还是没脱掉身体虚弱的中暑男的帽子，看来还得继续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才行。 “中暑男进信息系篮球队了！” “中暑男要打篮球了！” “中暑男……” 容大的BBS这几天本来就由于韩秋的种种消息，造成人气飙升，流量过大，已经处于满负荷状态，现在又出了这个最新的最劲爆的新闻，服务器一天之内当机20次，险些陷入瘫痪。 无数的帖子蜂拥而至，拍手称好的，大肆骂街的，技术分析的，应有尽有，不一而足。整个论坛就像一个菜市场，吵吵嚷嚷，围绕着韩秋是否会再次在赛场上中暑晕倒的话题，争论个没完，甚至还有人为此开了盘…… 说到开盘，论坛的菠菜版块现在成了容大论坛流量增长最恐怖的一个版块，号称容大的拉斯维加斯，原本个把月才有一次菠菜的大盘，现在随着中暑男进军篮球市场，变成了菠菜天天有，入市需谨慎。 明天就要开始校际联赛的第一轮，信息系的盘口被加精置顶放在首页，还在旁边加了一个HOT的标志，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这个盘口的下注总量，就达到了惊人的三万论坛币。 其中，菠菜信息系获胜的，占了很恐怖的一个比率，1％，大约300股……跟上次的运动会一模一样。 原因无他，因为双方的实力对比。 信息系的强项是田径，在篮球方面，已经积弱多年，永远是一轮的命，号称“球场上的啦啦队”；而对手材料系，是篮球传统强队，具有深厚的篮球文化和底蕴，多年来都是容大4强的常客。 账面上的这些分析对比，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而更令人绝望的是，材料系的阵容配置，完克信息系，内线守强攻弱，外线攻强守弱，对付内线攻强守弱，外线攻弱守更弱的信息系，那是一打一个准，三只手指捏田螺。 特别是材料系的王牌李天纵，是一个雷阿伦式的超级神射手，形同鬼魅，出手稳准狠，招招穿心，是难缠的那种类型。要防守这种类型的球员，既要有足够的速度和力量，还要有很好的预判和解读比赛的能力。容大这块地皮上，一对一能遏制他的人，不超过5个。 而信息系的外线防守对位人……不提也罢，提了伤感情…… 基于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信息系能捞到300个论坛币的菠菜，已经算是烧香了，这还是很多人考虑到上次的深刻教训，投石问路般地扔了一个两个…… “我很想赌一下信息系，但我最终还是在理想和现实中选择了后者。” “基于上次中暑超人带给我们的惊喜，我又扔了一个友情币给信息系。” “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炮弹不能两次落进同一个弹坑，上次中暑超人逆天了，这次扑的可能就更大了，我买材料系。” “哎，虽然不看好，但是每天都跟中暑超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是扔一个论坛币给信息系吧。” 网吧内烟雾弥漫，牲口们吞云吐雾地在交流菠菜心得，而在角落里蹲着的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一言不发，直接扔了1万论坛币，买信息系获胜！ 这群傻逼，前几天还在说发财要等明年运动会，现在机会来了，又开始畏惧风险，犯傻了。要不怎么说，容大论坛只有一个巴菲特呢。 至于韩秋的实力啥的，他是一问三不知，但他的十万论坛币，完全就是韩秋送来的意外之财。拿出飞来横财中的十分之一，是一件轻松加随意的事，完全没有考虑的必要。 “我靠，一分钟内，信息系的下注就从300到了1万多，是不是刷票了？”整个论坛傻眼了…… “完全是在找虐送钱啊！”一材料系的牲口得意洋洋； “TMD，老子砸锅卖铁也要弄几个论坛币买信息系——输！”某某已经输得光屁股的管理系牲口破釜沉舟； “篮球不是跑跑跳跳那么简单的，中暑男虽然爆发力无与伦比，但体力奇差，基本技术估计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进系队，估计就是信息系吸引眼球的一个噱头吧。” “居然，还有人下了这么多注买信息系，这不是在侮辱我们大家的智商？靠，毛了，本人所有论坛币全扔下去，材料系必胜！”似乎除信息系之外的其他院系，都结成了一股绳，誓要与这种侮辱众人智商的不法活动，做艰苦卓绝的斗争！ 当韩秋吃完晚饭，来到网吧上网，打开论坛时，就觉得压力很大。怎么别的比赛，菠菜都是几十注几百注，上千的都算逆天了，而信息系的比赛，一下子就弄到快5万注了？不是说信息系是永远的一轮的命么？居然有这么大的市场号召力？ 但他接下来一看，貌似所有人的看点，都在他的身上…… “不要有压力，我下了一万个论坛币买你们胜，放轻松。”胖子凑过来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要用平常心去对待人生的每一个关口……” 擦，扔了一万个论坛币的巨款，然后叫我“放轻松”，“不要有压力”，“要用平常心去看待人生”……以前还很憨厚的胖子，自从成为暴发户后，就变得这么奸诈了，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哎，背负了这么重的压力，明天可不能出丑啊。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要想明天不出丑，现在就得努力——打装备！ 韩秋投入了枯燥乏味的任务中，经过一夜的艰苦工作，终于完成了那四个该死的任务。而其中的三个任务物品，都打了水漂。 仅剩的一个物品掉入绿色的书包中。 “获取物品，弹子球，无重量，无属性，击中对手，可降低对手命中1级。” 哎，辛苦了一夜，打出来的不是装备，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 不过聊胜于无，好歹是个物品吧。 先看看形象如何？韩秋打开书包看了看，一个小小的玻璃弹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跟小时候玩的那种弹子球很类似，只是小了许多。 韩秋用两根手指捏了捏，找了找感觉。嘿，这玩意够隐蔽的，这么小，要是不注意，谁能看得到？估计砸到身上，还误以为是灰尘吧。 收货，走人！ 韩秋背着他的墨绿书包，在晨曦下走向了战场…… 第41章 惨不忍睹的防守 信息系与材料系的第一场比赛，是在露天的篮球场进行的，所谓露天篮球场，其实就是一拉一大片的大路球场，随便占上一块场地，就能够比赛了。 至于容大的室内篮球馆，据说设施完全可以媲美专业的篮球馆，进口木地板，进口蜡油，有机玻璃篮板……不过，那是VIP级别的待遇，信息系这种一轮的货色，能凑合一块露天球场，就算不错了。 材料系的牲口们还有些不满，以他们长年四强的资格，要是这一轮对上个拿的出手的系，说不定就能在专业球馆里找找感觉了。 碰上信息系，倒霉！ 相对于白捡一场胜利，他们倒是没什么值得兴奋的。一个传统强队，如果要靠一个好的分组抽签来通过第一轮，那近似于一种侮辱。他们有绝对的信心，即使碰上管理系，他们也要全力争胜，永不退缩。 当韩秋赶到球场的时候，信息系篮球队的人，基本已经来齐了，正在那里抱胳膊压腿，投篮跑步，做着热身。 “哇塞，韩秋来了，韩秋加油！”韩秋一出现，场边无精打采的信息系啦啦队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就找到兴奋点，鼓掌欢呼起来了。 尽管他们都不认为韩秋能在篮球场上有什么作为…… “来了啊。”古城扔过来一个篮球，面沉如水地对韩秋说：“你今天先在场边看看，找找感觉，有可能不会安排你上场。” 不上场？那来干什么？来旅游观光？ 韩秋倒是无所谓，但一旁观战的群众们听到这样的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 “为什么不要韩秋上场？”钟一一从人群中走出来，义愤填膺地说：“很多人来这里，就是想看韩秋的比赛。”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这丫头转换得可够快的，昨天还不看好我，今天怎么这么积极，难道也是“装模作样”？ 钟一一的话带动了全体观众的情绪。 “是啊是啊，就是来看中暑超人的。” “信息系这鸟比赛，我们都看了三年了，每年都是一轮，要不是有中暑超人这个新鲜刺激的猛料，谁愿意来受虐啊？” “就是啊，这分明是稳输的比赛嘛，我昨天还菠菜了几个论坛币，买材料系赢……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哟……” 古城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韩秋，轻轻指了指正站在罚球线上，不断投着篮的队员：“看见了没有，那个戴眼镜的，叫苗晓，是系队的主力得分后卫，怎么说呢……他不愿意让出主力位置。” 原来是这事，还以为有什么异常状况呢。 “这很正常，要是我在他的角度上，也不会乐意将主力位置拱手相让。”韩秋耸了耸肩。 “你理解就好，球场上，始终是要用实力说话的。即使我是队长，能招你入队已经算是极限了，但也不能随便将主力位置给一个从没一起练过球的人，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不会服气的。”古城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放心，机会是有的，轮到你的时候，就好好把握，用实际行动，打消所有人的怀疑吧。” 韩秋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正在场上练球的众人。他发现大多数信息系的球员都停止了练球，斜着眼睛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和怀疑，还有那么一丝为苗晓打抱不平的意味。这小子从来没有在篮球队呆过一天，怎么就直接进系队了？ 他的确能跳，能跑，但那并不是篮球场的全部，何况他的体力那么差！ “砰”，“砰”，“砰”，尽管大多数人停了下来，但场上的练球声并没有停息。苗晓无视场下的一切，坚定而执着地站在罚球线上，反复将手中的球，不断地扔向篮筐…… “他的投篮真够准的啊。”韩秋吃惊地说道：“刚投了10个，进了7个……” 古城摇了摇头：“篮球比赛不是投篮比赛，苗晓是队里最努力的人，无人防守时，他能达到70％的命中率，但一旦遇到防守，就7％不到了。最关键的是他速度慢，力量不足，防守差……” 韩秋看了看苗晓颀长匀称的身材，没感觉到他有多么的瘦弱不堪啊？至少比自己要高，要重吧。只是戴个眼镜，显得有些文弱的样子。 “城哥，你们来的真早啊。”古城正跟韩秋说着话，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瘦长的身影，手指尖熟练地转动着一个篮球，后面跟着一堆着装整齐，身材高大的队员。 “是你啊，猴子，今天咱们可是要做一次对手了。”古城冲着那个一头长发，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扔了一支烟，同为大四的老鸟，两人在校队里也曾是一对很默契的搭档。 “猴子”接过古城的烟，麻利地点上：“我说城哥，你这一退出校队，我真TMD不愿意把球传给谁了，一群小崽子闹翻天了。当初咱们打天下的时候，他们还不知在哪猫着呢。” “不说了，校队那点破事……”古城指了指自己身后正在练球的队员：“看到没，我现在是系队的一员，在这里打球，至少我很快乐。” “哎，不说那些烦心事了，不过说句实话。”猴子顿了顿，说道：“你们系的实力，也太……要不是比赛是淘汰制的，我TMD都有可能放水给你了。” “要是放水，那你就是看不起我！”古城瞧了瞧猴子身后的阵容，的确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你们的得分王呢？” “李天纵？别提了，那家伙，一个字：狂。”猴子摇了摇头：“要不是考虑他还有些用出，老子TMD直接把他开除了。” “他来了。”古城看着从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很炫的天蓝色长袖运动衫的身影，叹道：“这家伙，果然与众不同。你们统一的服装，唯独他没穿上。” 韩秋看了看李天纵，第一感觉，这个人的相貌和气质，很“小资”。 面容清秀，身材修长，衣着考究，发型一丝不苟，嘴角弯成一道浅浅的弧线，流露着绝对的自信和对敌人的满不在乎……乍一看，很难将他归入大众学生的形象，活脱脱一个小资阶级。 “靠，看见他这个叼样，老子就心里不爽。城哥，回头再聊，我先管管这些小羊崽子们去。”猴子冲着古城打了招呼，回头对李天纵喝道：“你早一点来要死人啊？怎么又没穿统一的外套？” “比赛的胜利，与到场的早晚，以及衣服的款式，没有任何关系。”李天纵毫不在乎的随手拿起一个球，很随意地向篮筐一扔，空心入网。 擦，真够狂的，不过实力么…… 韩秋又看了看仍然站在罚球线上一丝不苟，兢兢业业投篮的苗晓，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会他能理解到为什么古城将苗晓说得那么不堪了，这要看敌人。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眼镜男苗晓无论是在身高体格还是技术对抗上，都远远高出一个档次；但各系篮球队的牲口，都是怎样的变态素质？至少与眼前的这个李天纵一比，苗晓就完全不够看了。不用出场，单单看看两人气质与信心上的差别，就明白这不是一个档次的平等对抗。 尽管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尽管苗晓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规范，命中率是那么的高。但韩秋完全可以感受到，一旦两人对位，苗晓将被完爆得多么的狼狈…… 比赛开始了…… 信息系的啦啦队沉寂了…… 因为他们没有欢呼的机会…… 作为信息系内线支柱，唯一比对手强势的点，古城几乎占据了信息系出手机会的三分之二以上。但对手内线的两个防守强悍，进攻能力无略不计的蓝领内线，放弃了其他任何的念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守古城上。 虽然古城连续得了8分，但看得出来，随着体能的迅速消耗，他越打越吃力…… 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对手包夹他的机会，将球传给空位的队友，争取在外线获得机会。 号称信息系“神投手”的苗晓，也确实有那么几次三分球的机会。但李天纵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他的手一哆嗦，立即就是一个三不沾…… 进攻并不顺畅，但信息系真正落后的原因，是在防守上。猴子和李天纵组成的后场，将信息系的后场组合折磨地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这还是在猴子看不惯李天纵，可传可不传的球都不送给他的前提下，否则，可怜的苗晓，不知已经被爆成什么样了…… 奔跑时慢一步，封盖时矮一寸，对抗时找不到人。在苗晓的眼前，李天纵就像是一只游荡的幽灵，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角落，送出穿心的一箭…… 灵动的跑位，优雅的身姿，快速的出手……接下来，是一只食指，对着苗晓摇了摇……李天纵果然很“小资”。 “TMD，完全不是对手啊。”信息系观战的牲口们不耐烦：“我们辛辛苦苦起个大早来看比赛，难道就是为了一如继往地受虐啊？” “摇手指？这TMD是对我们的侮辱，苗晓你没吃饭啊？快挡住他！” “他被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指望他了！我们要看韩秋，我们要看中暑超人！” 第42章 努力不如天赋？ 信息系叫了一个暂停。 五个人大汗淋漓地从场上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拎着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谁都不说话，一个个的脸阴沉地可以挤出水来。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的喊声有节奏地在空气中回荡着。钟一一起劲地挥着双臂，打着节拍，带动群众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 昨天还叫我别打篮球，今天见我不让上场，又开始发动群众了……女人这心理，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变化太快…… 韩秋感到一阵头大，这样一来，篮球队的队员会怎么看待自己呢？这摆明了是踢场子搞分裂，完全不尊重苗晓付出的努力嘛。 他向着钟一一使劲眨了眨眼。 “你上吧！”苗晓突然站起身来，对韩秋说道。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矿泉水瓶“啪”地一声被砸到地上，摔出一条大大的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水。 得有多大的忿恨，才能将塑料瓶子砸成这副模样啊！ 我是不行，但我倒是要看看，一个从来没在队里打过球的新人，又能拿李天纵怎么样？ 对于韩秋的突然入队，他一直都是很反感的，他觉得这像是特权主义，不尊重其他队员的付出。特别是当古城有意将韩秋的定位放在得分后卫这个位置上时，他更是无法理解，当今天他被李天纵完爆，又被全场的观众齐声高喊“韩秋韩秋，独占鳌头”的时候，他心里的火气彻底地爆发了！韩秋在他眼里，就像一枚钉子，相比而言，李天纵对他的戏弄，反倒不被他放在心里了。 系队的其他人，此刻看向韩秋的眼光也是怪怪的，充满敌意，似乎与苗晓同仇敌忾。自己辛辛苦苦练习，好不容易进了这个团体，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竞争者…… 古城叹了口气，然后露出坚毅的目光，将韩秋拉到一旁：“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你的篮球基础很差，进攻就先不考虑，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防守上，紧紧贴住李天纵，让他难受。” 古城在心里为韩秋做过一套完整的计划，之所以将他放到得分后卫的位置上，不是因为他得分能力多强，相反，恰恰是因为他不会得分。 以韩秋薄弱到忽略不计的篮球基础，与各个系的系队牲口相比，完全不够看的。无论哪个位置对他都有难度。由于身高体重，内线就不考虑了。至于外线，组织后卫是球队的发动机，需要极强的控球传球能力，以及对比赛的阅读。韩秋这条件，明显是天方夜谭。 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得分后卫了，即使不得分，但他也可以利用他恐怖的身体素质，冻结对方的王牌球员。 作为菜鸟，一定要从防守做起。 韩秋点了点头，对于篮球这种世界性的运动项目，他虽然不怎么会打，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那种牛皮糖式的防守，他也是见识过的。 李天纵速度快，自己要跟上他，看来还是得有加速效果才行。韩秋想了想，又从包里把地精火箭靴拿了出来。 “不会吧，还穿拖鞋？”古城不禁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暂停结束后，双方的球员回到了场上。 场边的观众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 “韩秋上场了！” “中暑男终于上了，这一刻，我内牛满面！” “哈哈，送菜的家伙来了，李天纵，干掉他！” …… 钟一一紧皱着眉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因为她看到韩秋脚下蹬着的，又是那双该死的红拖鞋。 这牲口怎么死性不改啊！ “有个性，我喜欢。”李天纵意味盎然地打量着韩秋，玩味地说道：“你就是最近名气很火的中暑超人？有点意思。” 韩秋很讨厌这样的目光，和这样的语气，真的很讨厌！ “你就是传说中的黄油手？”韩秋带着笑容，做出很礼貌的样子：“久仰久仰，请多多指教，究竟要经过怎样的千锤百炼，才能练就无敌的黄油手呢？” “什么黄油手？那是神射手！”李天纵斜着眼，瞟了韩秋一眼：“你最好为自己祈祷一下，因为你将度过一段噩梦般的时光。” “我是要祈祷。”韩秋淡然补了句：“为你而祈祷。” 李天纵没有再说话，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韩秋一眼。 材料系的队长猴子突然感觉到：有好戏看了。 李天纵这样的人，当他与一个人争论时，说明那个人还有救；但当他一句话也不说，意味深长地扫上一眼时，那就说明，他认真了。 他要用实际行动，给胆敢与他作对的人好看，将对方彻彻底底地羞辱。 猴子不喜欢李天纵，也不太愿意传球给他。但猴子本身是一个传球第一的组织后卫，是球队的大脑和枢纽。合格的大脑有一个简单的原则：队伍里谁的手热，就把球扔给谁。 李天纵虽然让他看不顺眼，但却总是球队里手最热的人，猴子再讨厌他，也不得不一次次将球传给他。 因为他有一个远大的目标：本届大赛的助攻王。 猴子在容大的组织后卫里，能排进前三，特点就是传球。有一个绰号可以形容他的神出鬼没，“穿越你的灵魂”，他总是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间，作出意想不到的选择，他的每次传球，总会调动对方的防守，最终为李天纵造出空位投篮的一秒钟的空挡，而对于李天纵这样鬼魅般地射手来说，一秒钟甚至有些浪费。 两个同样神出鬼没的后卫，组成了一个鬼魅般地超级后场，尽管这两人并不团结，但已经足够让他们常年屹立在容大的四强之列了。 “有好戏看？哼哼，有意思。”猴子看着李天纵对韩秋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玩味地笑了笑，尽管他很讨厌为李天纵传球的感觉，但既然有热闹可看，那他不介意做一个助攻者。 猴子随意地运着球，发出“啪啪”的响声，一如站在他身前满头大汗严阵以待的对手的心跳声。 太菜了！猴子的眼神猛然向右侧一闪，手腕一翻，严阵以待的防守队员神经紧绷，本能地一扑，猴子却将球轻轻一拨，传到了左侧无人的区域，完美地与李天纵的跑动路线相契合…… “我靠，这么牛！用眼神欺骗人！”信息系观战的牲口们也不得不发出一阵赞叹声：“完了，这个球又要丢了。” 这就是传说中骗人的最高境界——眼神？虽然这一招人人都会，但要在对抗激烈到让人喘不过气的高水平级别比赛里，要能完全戏弄对方的防守，并且还计算到了队友跑位的提前量……不，甚至可以说是在引导队友的跑位……面对这样的控球后卫，还能说什么？ 穿越你的灵魂！ 李天纵与几匹人轻车熟路地进行了几个挡拆，立即很轻松的甩掉了防守他的韩秋半个身位。 也不过如此！李天纵对韩秋很不屑：你不是跑得很快，不是要为我祈祷么？现在闭上眼睛，为自己祈祷吧。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是他的节奏，他的比赛。猴子的传球虽然精湛，但最终也需要一个人将球送入篮筐，把传球转化为得分。这个自动取款机式的人物，毫无疑问，非他莫属。 李天纵按照惯有的习惯跑上前去，双手准备接球，接着出手……这样的节奏已经形成几年了，似乎已经流淌进血液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有把握，十拿九稳。 就在李天纵的指尖将要接触到篮球的时候，猛然间一只并不强壮有力的手从侧翼伸了出来，勘勘将球截获…… 李天纵呆了，猴子呆了，全场观众呆若木鸡……没有一个人，能够从容地断掉容大最为鬼魅的超级后场的球。但现在，一个身高和体格都很不出众的人…… “愣着干什么？快攻啊。”韩秋将球扔给呆呆的组织后卫，然后若无其事的叉着腰站在原地，像一个观众。该干的事干了，进攻我又不会，不掺和！ 信息系的几匹队员醒过味来，有板有眼地打起了快攻。虽然信息系在阵地战的严密防守下表现乏善可陈，但毕竟也是系队的，如果连快攻都不会，估计会被愤怒的信息系牲口们切下小JJ数年轮…… 憋了许久的观战牲口们终于有了一次欢呼的机会，他们把掌声献给了进球的队员。但场下的几个替补，却无一例外地将眼光投向了完全没有参与进攻，叉着腰像个观众一样站在后场的韩秋。 “我有点理解，队长为什么会让他入队了。”一脸黯然的苗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把脑袋埋了下去…… 我那么多的努力，终究比不上人家的天赋！ 第43章 加速时间已冷却 苗晓是一个很倔强的人，他天赋不高，但是他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他以《灌篮高手》中海南附中的神投手神宗一郎为模板，他每天都在一刻不停地投篮，投篮，再投篮……他不想输，他不愿落后于人。 终于，他的命中率到达了恐怖的70％，但是，仅限于无人防守的状态…… 他依然不愿放弃，所以在古城邀请韩秋入队时，他有着极其强烈的抵触情绪，他不相信一个菜鸟能够仅仅凭借一点爆发力，就挤掉他的主力位置。他要奋斗，要拼命，要守住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在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一些他并不愿意相信的道理：这个世界上，不全是付出多少，就能收获多少，有一个无法捉摸却又无比强大的存在，叫做——天赋！ “果然没有看走眼，即使是菜鸟，也有自己的方式帮助球队。”古城用如释重负的眼光看了韩秋一眼，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招收韩秋入队，他的压力也是很大的，虽然没有一个队员公开说点什么，但他很明白，如果韩秋不能尽快证明自己，整个队伍的团结和凝聚力，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韩秋的这一次断球，虽然还不能完全证明自己，但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毕竟，在容大，不是每个人都能断掉那个鬼魅般超级后场的传球…… 猴子吃惊地看了韩秋一眼：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中暑超人？难怪他能破纪录，似乎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就从半个身位之后冲上前来，截断了传球，这样的加速能力，这样的爆发力…… “李天纵，别轻敌，这家伙有点来头。”尽管猴子很不愿意与李天纵交谈，更不喜欢提醒他什么，但对一个组织后卫而言，他不愿意看到队里手最热的人出差错，这意味着，他的许多匪夷所思的传球，将不能变成助攻，而仅仅像是街头篮球般的杂耍。 “不用提醒我，管好你自己的事。”李天纵阴沉着脸说：“你刚才的传球差了一线，速度和角度都没有达到完美的极致。” 靠！小崽子要翻天了！别以为能投几个篮，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猴子出于“团结”的考虑，生生摁下心里的怒气，才没有与李天纵当场翻脸。 又是一次相同的战术，猴子再次轻松地穿越了防守者的灵魂，只是这次的传球，角度更刁，速度更快。 不过是运气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么？李天纵不屑地弯了弯嘴角。猴子这人就是心急，能成什么大事？一个不会打球的菜鸟而已，就能让他传球如此地小心翼翼，至于么？ 对于一个小资的人，特别是一个小资类型的球员，李天纵崇尚的风格是简练，实效，绝不拖泥带水。猴子的这个具备极高水准的传球，在他看来，有点小题大做了。 既然都已经小题大做了，我接球后是不是也来点花样？中暑男这小子面目可憎，得好好教训，狠狠羞辱一番才行。 李焕文正在考虑着接球后用一些什么样的招式戏耍戏耍，突然从侧翼再次略过一只并不强壮的手臂…… “我靠，你是故意的啊？”猴子冲着李天纵一顿臭骂，全然没有心思去追球，因为信息系的几匹牲口已经形成三线快攻，无药可解了……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信息系的啦啦队在钟一一的指挥下，有节奏地喊起了口号。虽然伪球迷很多，但韩秋连续两次的断球，再是球盲也看得出来他对球队的贡献。 但在古城看来，他的贡献不止是两次断球，来回8分的分差，更是无形中扭转了气场，先前还耷拉着脑袋的牲口们，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似乎只要韩秋一上场，他就有吸引观众，制造气氛的能力。他的“中暑男”，“绿帽男”，“短笛大魔王”等等一系列绰号，都展现出他的人气。 篮球比赛，最重要不是身高，不是技术，而是气势！韩秋只不过断了两次球，整个赛场就风骚起来了，这说明什么？ 正中了古城第一次看韩秋打篮球时引用过的一句话：“有的人，一场比赛得30分，但你知道他帮不了球队；有的人，一分不得，但只要他在场上，你就会打心底里放心。” “你TMD注意力集中点！”猴子冲着李天纵吼道：“认真点，别再玩了！他们的气势起来了，再这样下去，这场比赛就悬了！” 李天纵紧紧皱着眉，他自问比赛态度还是认真的，并没有抱着玩耍的心态，但中暑男连续两次断球，完全是对他的侮辱！ 他的跑位更积极了，跑动更迅捷了，无论如何都要将接下来的这个球打进去，否则真的没办法在材料系混了。 猴子面对的防守强度，对他而言形同虚设，又是一次声东击西的传球，再次穿越了灵魂。这次的传球，他特别的小心翼翼，对力度和角度的把握，达到了自己的极限。对他而言，一场本来应该一边倒的比赛，居然需要如此小心的传球，实在是…… 李天纵这次特别留意自己与韩秋的位置，在跑动接球时，他不惜放慢速度，用自己的身子将韩秋挡在了背后。 与中暑男拼速度是没前途的，那就只有挡住他。不得不说，李天纵的篮球智商很高，做出了看起来最为正确的选择。 除非韩秋的速度快到能从背后绕一个圈而将球截获，否则就是神仙也抢不到这个球了。 李天纵甚至还向着球的来势往前迎了迎，以求万无一失。 现在没法再跟我作对了吧？看我怎么羞辱你！ 为自己祈祷吧！ 李天纵信心满满地准备接球，就在指尖即将触球的一刹那，他不由自主地长出一口气。 但他还是没接到球，一只并不强壮，但很碍眼的双臂又出现在他身前……鬼魅，这才是真正的鬼魅…… 快攻，下分……韩秋叉着腰站在后场看着几个队友有说有笑，相互击掌往回跑。 场下只剩下了信息系的欢呼声，材料系的牲口一片沉寂，与片刻之前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猴子气愤地指着李天纵，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 “管好你自己的事！”李天纵眼中突然燃烧出一股熊熊的战火：“让我控球！不需要你传球了……” 既然传球总是被断，那就不传，由我来完成一条龙。 “傻逼，你以为你是谁？”猴子已经快出离愤怒了，他对着李天纵怒吼：“你不是一个全能战士，你的特点是投篮。当然你也会突破，但那不是你的特点，想想你对手的速度有多快，突破？找死还差不多！” “我再说一次，让我控球！”李天纵不由分说抢过猴子手中的球，固执地从后场开始前进。 TMD，兔崽子要翻天了！猴子的双眼开始慢慢地瞪大了。 李天纵缓缓将球运到前场，面对韩秋的防守，他感觉到这家伙相当不专业，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突破口。但他想到韩秋之前的连续三次断球，绝不是偶然，中暑男的爆发力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他这么烂的防守，说不定是故意摆出漏洞，让我钻进他的陷阱里…… 换了别人，或许就上当了，但是很不幸，你的对手是我，我有可能那么傻，钻进你的圈套么？ 对不起，恕不奉陪。我不突破了，干拔跳投！ 韩秋见李天纵跳起要投篮，赶紧跑上前去想封盖。突然脚下一软。 “加速冷却时间到，副作用触发：摔倒。” 擦，老天啊，怎么能这样啊…… 搞错没有，中暑男怎么一下子被晃倒了？李天纵是不是做了什么假动作？ 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包括李天纵自己，惊讶地连这个无人防守的空位都打铁了。 “哈哈，我明白了！”李天纵突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智者形象：“这小子爆发力强，耐力奇差！” “原来是这样！看来传言没有错，他真是爆发力强，耐力差！”沉寂的材料系突然一阵欢腾。 “为自己祈祷吧！”李天纵对着韩秋，在胸前，夸张地划了一个十字架…… 信息系又恢复了鸦雀无声的状态…… “哎。”古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韩秋从地上拉了起来：“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不，我的体力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差。”韩秋起来后，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古城摇了摇头，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认真地说：“别逞强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干的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你一对一守住了李天纵，这一点，我佩服你。”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苗晓突然说话了：“你已经拼到了自己的极限，我们都敬重你！接下来，交给我，好不好？” “苗晓，你是好样的。”韩秋不禁对苗晓竖了竖大拇指：“但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见韩秋如此坚决，古城也有些松动，他对苗晓顿了顿，说道：“你决定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苗晓，让他感到很为难。 最终，他迎着韩秋炙热的目光，叹了口气：“你上吧，但要是不行，就赶紧给我下来！” “放心吧，交给我了。”韩秋人不知鬼不觉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玩意，紧紧攥在手中…… 第44章 打铁其实是一种境界 虽然决定了继续让韩秋上场，但为了给他休整的时间，古城还是要了一个暂停。 韩秋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拖鞋换了。现在加速的冷却时间已经到了，这玩意跟废物没什么区别，何况还有2级的重量，活生生一个沙袋啊。 “哟，认真了？”钟一一凑上前来，本来是想关注一下韩秋摔倒后，膝盖有没有被蹭破皮什么的，需不需要包扎一下。但她看见韩秋终于将那双傻乎乎的拖鞋换下来，嘴角也浮现出一弯笑意：这牲口，终于不把比赛当游戏了。 古城也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换鞋了？换也是白换，你还是为自己祈祷吧。”再次上场的时候，李天纵看着韩秋直摇头：“这么差的耐力，玩什么篮球啊？千万别猝死在球场上了啊。” “我会祈祷的。”韩秋淡淡答道：“为你祈祷。” “是么，有意思。”李天纵展露出一丝笑容。烤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好玩，的确好玩。 作为一个有小资情调的人，最喜欢玩的，就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好好享受你的比赛吧，愿上帝保佑你，阿门！”李天纵带着得意的笑容，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 一只断了腿的毛驴，如何能追赶上骏马的步伐？ 没有体力的中暑男，如何跟得上鬼魅般灵动的李天纵？ 比赛似乎已经没什么悬念了，接下来的，应该就是一场大屠杀。唯一的悬念，比分差距是30分，还是40分？ 猴子很不愿意传球给李天纵，但他明白，李天纵这个点，现在随时都有空位，相当于没有防守了。衡量一个顶级控位的标准，就是助攻，为了成为容大篮球赛最终的助攻王，他还是选择了将球送到了李天纵手中。 李天纵稳稳地接到了球，没有丝毫的压力，中暑男果然不行了！ 场下也是一片叹气：虽然换上了运动鞋，但韩秋似乎真的没有体力了，完全没有跟上步伐，就连苗晓的防守强度，也没有做到…… 准确得说，韩秋不是没有跟上步伐，而是压根就没有跟着跑，他知道以自己真实的速度，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跑得快又怎样？无人防守又怎样？最终还不是将球投进去，才算得分？ 前面的工作再漂亮，临门一脚进不去，嘿嘿……李天纵，准备感受感受国足前锋的滋味吧。尽管你们不是同一个项目，但放空炮的功夫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是殊途同归。 李天纵投篮了，绝对的空位，前方一马平川，没有任何的阻碍。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没有人能挡住李天纵得分了。 韩秋完全没有任何扑上去封盖的架势，他只是随意将手抬了抬，做出一副想干扰却无能为力的模样，顺手将攥着的弹子球扔向了李天纵。 弹子球很小，韩秋扔的力量也控制得很轻，加上李天纵的注意力集中在投篮上，小小的弹子球，轻轻地触碰到身上，又有球衣隔着，李天纵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 韩秋接到提示音：“弹子球，击中对手，将在5分钟内降低对手命中，技能强度：1级。” “这个球，没跑了。”见到李天纵优雅而精准的投篮姿势，以及出手的细节，就连他的对手，古城也不禁叹道：“教科书般的投篮。” 大家准备欢呼吧。李天纵球一出手，就直接背过身往回走，看也不回头看一眼，同时高举双手……这是怎样强烈的绝对信心，又是怎样的蔑视对手？许多人在这一刻，想起了大将军阿里纳斯，某次绝杀的一幕。 爽！爽得酣畅淋漓，爽到口吐白沫，爽得汁液横飞，爽到全身痉挛！ “一，二，三。欢呼声应该起了。”李天纵在心里默默数着节拍，准备迎接掌声和欢呼声。 “四，五，六，难道有延迟？” “七，八，九，怎么还不起？” 李天纵正在默默数着数，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群身影掠过，向着自己方向的篮筐冲去…… “我靠，他们是不是只会快攻？”材料系的观众们一片怨声载道。一旦进入游击战，自己方的那两个笨重的内线就完全成了废物，没有了内线的强悍防守，信息系的那帮人再是菜鸟，也能弄得风生水起。 “你TMD在干什么？老子看你往回走，还以为你在回防，没想到你是在慢吞吞地散步！”猴子忍无可忍地对李天纵吼道：“还有，那么大的一个空挡，你居然投不进去！” 没投进去？不可能吧……李天纵看了看队友的表情，感到他们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额上下了一注冷汗。 不会吧，如此完美的节奏，如此标准的出手，怎么可能没进呢？ 意外，一定是意外！ 当李天纵再次接到球的时候，韩秋还是与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他又得到了空位出手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将动作要领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一丝不苟地执行，没有漏过哪怕一个细节。他的姿势，完全可以列入教科书…… 橙色的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 “砰”一声，砸在篮筐上。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黄油手！”韩秋冲着李天纵竖了竖大拇指。 李天纵恨恨地咬了咬嘴唇，咬得发青发紫。 猴子气得双眼发红：李天纵，你TMD到底在干什么？想打压老子的助攻数据？你再这样挥霍机会，休想我再传球！ 怎么回事？李天纵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啊。 在他发呆的这段时间，信息系又水银泻地般地弄出一轮快攻…… “攻也不行，防也不行，你TMD想干啥！”猴子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冲着李天纵发火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李天纵的面色阴沉地可以拉下二两水来：“下次传球，别传那么远，离篮下稍微近一些。” 我靠，难不成还怪上我了？ 猴子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就快要爆发了，但他决定再容忍最后一次。好，我就尽量让你在距离篮筐近一些的位置接球。 李天纵果然在中距离接球了，而且韩秋依然离得远远的，完全没法跟上，只是象征性地抬抬手，以示干扰。 这种程度的防守，出现在系队级别的比赛中，完全是个笑话。 李天纵这次足足瞄准了一秒钟，甚至还向前靠近了一步，然后稳稳地出手。 这球肯定没问题了，要是再出差错，都没法在容大混下去了…… “哐当”一声，篮球重重弹在篮筐上…… “新一代铁匠光荣诞生！”韩秋伸出右手，做出握手的架势，脸上带着微笑：“祝贺祝贺，出师了，可以开业了，我先照顾你生意，定制一个十字架。” 说着，他还依葫芦画瓢，在胸前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李天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信息系的牲口们听韩秋这么一说，爆发出一阵如潮的掌声，许多人纷纷附和。 “铁神一出，谁与争锋！” “铁匠，其实是一种境界！” “一款全新的篮筐专用防火墙诞生了……” 猴子铁青着脸，冷冷地看了李天纵一眼，但终于没有再破口大骂了。 “很好。”古城赞许地看了看韩秋：“聪明的防守者，懂得如何激怒对手。” 在他看来，李天纵的发挥失常，应该是被韩秋刺激得心态失衡的缘故。篮球场上，最高明的争斗，其实就是斗智…… 这时，韩秋收到消息：“技能冷却时间已到，对手命中恢复。” 汗，看来LV1就是差劲，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如果是LV2，应该有十分钟以上吧，或许降低命中的效果还更明显，比如三不沾…… 现在李天纵的命中恢复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韩秋不敢再远离李天纵，赶紧凑上前去，尽自己一切努力跟上李天纵的步伐，但他感觉到，这实在是太吃力了。自己真实的身体素质，至少在此刻，是无法与李天纵这样级别的人相比的。 李天纵很轻松地将韩秋甩开了整整一个身位，然后按往常一样，准备接猴子的传球…… 但猴子没有传球给他…… 猴子已经对他绝望了。 猴子原本就对他厌恶至极，看在助攻王这个目标的份上，勉强传球给他。而他竟然转身成为了一个铁神，将猴子的准助攻一一浪费。 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仇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李天纵再也没有接到猴子的传球，而猴子传给内线两匹苦力工人的球，也一次次被古城或者篮筐所封盖，因为他们的心乱了……信息系的快攻越发地有声有色。 失去了自己的套路，失去了自己的节奏，材料系稀里糊涂的败了……一个常年四强的队伍，败给了永远的一轮啦啦队！ 确切的说，他们是败在自己的手里。 第45章 你喜不喜欢她？ 这是一个疯狂的结果。 赛前没有人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包括信息系的牲口们。即使有人想到了赢，也绝没有人想到信息系会以这样的方式获得胜利。 从绝对实力上分析，双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材料系只要拿出60％的状态，就足够将信息系切片红烧了。这一点，从论坛里的菠菜版块中，就可以看出来。 但永远没有人想到，材料系居然发生了内讧，自废武功，让信息系捡了一个大漏子。准确的说，材料系输的不是信息系，而是输给了自己。 材料系的牲口们一片沉闷，谁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场边的几个队员。作为容大传统强队，居然输给了弱不禁风的信息系，这是不可原谅的！更不可饶恕的，是他们输球的方式，用两个字可以概括——丢人！ 与材料系的郁郁寡欢相对应的，是信息系的欢欣鼓舞。 “古老大，干得好！”牲口们纷纷为得分最多的古城鼓掌致意，为取得这场绝地反击的胜利，他居功至伟。 古城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韩秋。 比赛的英雄不是我，是韩秋。是他扰乱了李天纵的节奏和心态，让他连投不中，从而引发了猴子的暴脾气，材料系这才自乱阵脚。 如果没有韩秋，如果对手按部就班，那信息系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机会！ “想不到啊想不到，咱们信息系终于摆脱了一轮的命。” “希望下一轮再接再厉。” “我都对下一轮迫不及待了！” 信息系的牲口们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什么，你们信息系赢球了？我靠，骗人的吧！”篮球场边经过几匹其他系的牲口，听见众人的谈论，顿时目瞪口呆。 永远一轮的信息系，把常年四强的材料系给切了？这个谎话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切！骗人？骗鸟！”以往的这种时候，只要别人一问信息系的篮球队，牲口们就只有垂头丧气的命。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赢球后的信息系牲口们终于体会到了趾高气昂的感觉。 “不就是个材料系嘛，算个鸟。他们那几个人，能有什么作为？”信息系的牲口们叉着腰得意地说：“也不看我们今年的阵容。我们有古城，我们还有中暑超人！” “我靠，不就赢了一场比赛嘛，看把你们得瑟的。”几匹牲口不屑地摇了摇头：“看看人家管理系的比赛，半场就领先50分，那个超级新人，令人发指，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靠，半场领先50分！ 这个消息一散布开来，原本还在击掌相庆，兴奋地一塌糊涂的信息系队成员们，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心里的欣喜不翼而飞。 死敌管理系，半场都领先了50分！尽管他们一直是容大篮球场上的王者，但这样的气势，实在是太过迫人了。 相比而言，艰难获胜的我们，又怎么去面对？ “去看看。”古城二话不说，往嘴里塞了一支烟，大步流星往容大篮球馆走去。 队员们紧紧跟了上去。 “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钟一一迈着小步子，一路小跑追了上来，冲着韩秋很不满的嗔道：“现在走这么快，在场上的时候怎么又不见你动呢？” 伪球迷！绝对的伪球迷！韩秋在心里狠狠地对钟一一鄙视了一番，尽管他自己也是个伪球迷。我不就是叉着腰站在后面看他们进攻嘛，不就是在李天纵投篮时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嘛。但我防守的效率，嘿嘿…… 一行人步入了传说中的篮球馆。 啧啧，篮球馆就是篮球馆，与露天的水泥篮球场不可同日而语。这气派，这地板，这感觉……凭什么人家管理系就能在这里比赛，而咱信息系就只能在外面跟打野球似的呢？ 人比人，气死人！ 刚一进场，韩秋就感觉到了巨大的气浪。整个赛场，正处于一阵沸腾之中。 “新人王！新人王！”的喊声响彻整个空间。 一场差距悬殊的大屠杀，有什么值得沸腾的啊？照理说观众早就该走得光光的了啊，莫非全是伪球迷？ 但韩秋往赛场上随便瞄了一眼，就知道他冤枉这些球迷了。 土木系的五个人杀红了眼，居然集体出动，将一个孤傲的身影团团围住。 我靠，五个人防守一个人？ 就连韩秋这样的半球盲，也知道其中代表的含义。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防守，而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这五个人的眼中，分明还有那么一丝紧张…… 难道他们以为自己不是在五打一，而是在一打五？ 无论什么运动，最受人瞩目的，就是一对一斗牛，比斗牛更爽的，是二对一……如果是五对一，那……韩秋完全理解，为什么一场悬殊巨大的比赛，还有这么多人看，气氛还如此热烈。 “姜起这场比赛还没上场，他们就领先了这么多，管理系的实力实在是……”几匹老鸟一眼就看见穿着长衣长裤，坐在场边悠哉游哉翘着二郎腿的姜起，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姜起能够一直坐在场下，是因为有他！”古城面色凝重地往场中那个被五个人包围的孤傲身影一指：“夏言冰！” 汗，这个夏言冰不但速度奇快，还会玩篮球啊？不过这也不奇怪，身体素质好的人，什么运动项目都可能很强悍！ “他看起来挺强的，居然吸引了五个人的防守！”信息系的牲口们纷纷赞叹：“土木系的人都傻了，五个人去防一个人，对手只需要随便将球往外一传，就是4打0，还打个屁啊。” “不，他不会传球！”古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气势和眼神告诉我，他要自己来！” “自己来！我靠，疯了！”信息系的牲口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从来没有人能够一个人打败一只球队，从来没有！打败一只球队的，那不是人，那是神！” 夏言冰动作了。 静如处子，动若蛟龙！ 从五个人的合围中，从一条微不足道的缝隙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假动作，只是凭借着最原始的加速度，夏言冰一闪而过。轻盈如一道清风，锐利如一柄刀锋……世上武功无所不破，唯快不破！ 同样是快，不同于李天纵的鬼魅飘忽，夏言冰展现的是一种飘逸锋芒。李天纵是躲避防守，而他是当着你的面，让你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突破你，给你足够的时间做好防守的准备，然后……干掉你！ “好帅啊！”钟一一鼓着小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言冰的身影，突然掐了韩秋的胳膊一下：“看看人家，那才叫篮球，为什么你不能这么打球？” “这个……江湖上门派众多，风格迥异……”韩秋大义凛然地说：“他这个是剑走偏锋，我的风格是……成熟稳重……” “呸！气死人了！”钟一一气呼呼地在韩秋手臂上狠狠地一掐：“管理系是我们的敌人，敌人怎么能比我们帅？我看着就不爽！你太不争气了！” “新人王！新人王！”整个赛场就像一锅煮沸的粥。没有人在乎这场比赛的胜负，他们要看的，就是一对五的激情，以及冲天的豪气！ “走吧，别看了。”古城叹了一口气，他怕手下的牲口们，越看越受打击。 韩秋和钟一一走在大部队的最后面，由于钟一一属于很容易吸引牲口眼球的类型，许多目光就瞄向了这边。 但他们很快就将目光从美女身上移开了…… “我靠，中暑男！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你是来偷情报的？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不是我说你，有啥好偷的啊，就你们那鸟样，一轮就回家了！” 作为整个管理系的头号公敌，韩秋是管理系牲口心中永远的痛。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他们觉得自己有生之年，都不会原谅这个猥琐无耻的中暑男！ “你们嚣张什么啊？信不信我们系跟你们比赛的时候，我把那面旗子拿出来！”韩秋还没说话，钟一一就叉着小蛮腰，很嚣张地为韩秋声援了。 这时，韩秋看到一个笑容，一个如百合般绽放的笑颜。 慕容薇静静地坐在喧闹的观众席上，清丽脱俗如出尘的仙子。她冲着韩秋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礼貌啊，素质啊！瞧瞧这些牲口……哥就纳闷了，同样是管理系的学生，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 韩秋对慕容薇回以一笑，然后在众牲口的千夫所指中，迅速逃离了现场。 “喂，大笨蛋，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钟一一拉住韩秋的胳膊，神秘地问道：“刚才你在跟校花打招呼？” “同学之间，要团结有爱……” “别扯淡。”钟一一露出一种诡异的神情，对韩秋问道：“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第46章 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这个问题，很尖锐…… 但韩秋是一个“诚实”的人，他决定说实话。 因为他知道，像钟一一这种在八卦方面天赋异禀，有潜力去做福尔摩斯的女人，想在这种事情上忽悠她，没门！ “像慕容薇这样的MM，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应该对她有感觉吧。”韩秋一直盯着钟一一的表情，确定她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后，才补了画龙点睛的一笔：“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谁把你看得不正常了似的。”钟一一将小嘴凑到韩秋耳边，一股香风拂鼻而过，几缕长长的青丝挠得韩秋的脖子痒痒的。这姿势，远远看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在……那啥啊。 “你去追求校花吧，我帮你！” 脖子上的痒突然就跟消失了似的，韩秋的神经系统一下子绷得紧紧的。这丫头，鼓动我去追校花，到底是何居心？ 最过分的，她还口口声声要帮我！ 这已经不是太阳从东边还是西边出来的论题了，这都已经跟全日食一个性质了——五百年一遇。 “要说这个慕容薇，长得还真是水灵，连我都想去调戏一下。”钟一一攥着自己的小爪子，对韩秋语重心长地说道：“为了我们信息系的事业，就便宜你了。” 擦，追女人这事，跟信息系的事业，有啥关系？ “现在管理系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是吧？”钟一一邪恶地分析着：“而你又是整个管理系最咬牙切齿的全民公敌，对吧。” “跟我作对，他们是在以卵击石啊，我很同情他们。”韩秋四处望了望，确定没人，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得瑟上了。这年头，吹牛又不上税，特别是在MM面前，不会吹牛的男人，基本就是正太布那下场。 “别吹牛，我在说正事！”钟一一没好气地瞪了韩秋一眼，突然瞄着眼，“哈哈”笑了几声，活像一个女魔头。 韩秋直起鸡皮疙瘩。 “我想到一个深层次打击敌人的办法。”钟一一邪恶地说道：“如果他们最大的仇人，把他们的校花给泡了，那将彻底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话还没说完，钟一一就实在忍不住了，笑个不停，仿佛她的脑海中，正闪现着管理系牲口们忿恨而绝望的目光…… 听钟一一这么一说，韩秋顿时觉得，自己泡妞，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担负起了整个院系的期待和责任，这个担子，很沉重…… 但他是一个知难而进的战士，绝不推脱组织上给予的重任！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筹划一下，怎么泡校花。”钟一一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对韩秋说：“放心，我最熟悉女人的心里，一切包在我身上。” 看着钟一一的笑容，韩秋感觉阴森森的，有点毛骨悚然。 钟一一哼着小调往宿舍里走，她拼命想象着死敌管理系的牲口们，心理防线被击溃的惨象，她觉得那一定很爽。 但莫名的，她的内心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有那么一丝阴霾，让她的心里总是有点淡淡的失落。 这是为什么呢？ 她没有多想，也不愿意去想。为了驱散这股阴霾，她更加拼命去想象管理系牲口们的惨象……当她打开宿舍的门时，一下子愣住了…… 韩秋回宿舍睡了一觉，然后准备去食堂吃个晚饭，接着去网吧通宵作战。 悠哉游哉踱进食堂，韩秋眼尖，老远就看见周洋同学慷慨激昂地站在一个窗口前，在与食堂的师傅争论着什么？ 闷骚到了一定境界的周洋同学，如此地慷慨激昂，此事一定不简单！ “出什么事了？难道又发现小强了？”韩秋凑上前去，他丝毫不怀疑师傅们的好意，学生们年轻，运动量大，身体的消耗也大，在市场上的肉价疯涨的大形势下，为了更好地为同学们补充营养，师傅们可谓是费尽心思。小强，小毛等动物怎么说也算是荤腥，很补的。而且加了这些料，也可以少放油，这对MM们的减肥大业是很有帮助的。 周洋见到韩秋，感到帮手来了，一下子来了精神，腰板也挺得更直了。他将手中的餐盘凑到韩秋眼前，抱怨着：“你看看，现在的饭菜怎么这么不讲卫生，还有头发丝！幸好我发现得及时，还没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汗，以周洋同学的风格，哥还以为他啥玩意都能往肚里咽呢，看来也是有禁忌的。 周洋将盘子狠狠往窗口上一顿，弄得劈啪作响。他对着一个中年秃头，满脸油光的大叔怒斥道：“你们的饭菜太脏了，为什么还不能换一盘？” “同学，怎么不讲道理呢？”中年大叔对钟一一耐心地解释：“我们是营业窗口，售出后，概不退还。况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你也能凑合着吃吧。” 韩秋看着这个中年大叔，觉得他很有才，目光落到他的秃头上，突然心里咯噔一声：不对啊，这厮是秃头，头发是哪来的？ 这时，值班的大堂经理见到这边气氛有些诡异，就凑了过来问道：“老王，你又犯错误了？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食堂太差劲了，饭菜里还有头发丝！”周洋愤怒地谴责着：“我要换一盘。” “头发丝？老王，你是不是上了厕所，又忘了洗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经理大声地斥责。 韩秋一下子呆若木鸡…… 周洋蓦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着嘴巴，一阵干呕。天啦，幸好眼尖，还没吃下去，否则…… 周洋这孩子，怎么就长了一副倒霉相呢？ “同学，不好意思，来，免费为了换一盘。”经理笑容可掬地递上一盘。 周洋脸色苍白，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饱了……” 经理一头雾水，一口饭还没吃，怎么就饱了？先前不是还大喊大叫要换一盘吗？哎，不是我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变化太快。 “周洋同学，不要悲观，不要沮丧，你的人生才刚开始。”韩秋看着周洋崩溃的神情，显然是惊魂未定。他叹了口气：“得了，我请你去校外的步行街吃烧烤吧。” 在烧烤的过程中，小摊老板每上一串，周洋就神经质般地一直问： “你有没有洗手？” “你有没有洗手？”…… 可怜的孩子啊。 韩秋摇了摇头，拿起啤酒瓶为他斟了满满一杯，周洋倒是不管酒里有没有不明物质，仰头就往嘴里灌。 三瓶酒下肚，周洋终于轻松了下来，他微带些醉意地对韩秋说：“对了，今天出了个大事。” “大事？不就是我们篮球队赢了嘛，我是当事人。”韩秋灵机一动：“该不会是你又在自习室发现什么新大陆了吧？” “你以为我是哥伦布啊。学校里的资源就这么多，总有挖掘完的时候吧。”周洋得意地说：“我现在已经转战网络了，在容大的论坛和QQ聊天室里混，效果很显著啊，我这里有一批QQ号码，秋哥你要是感兴趣，尽管拿几个去。” QQ上聊，光说话不见面，谁知道是美女还是恐龙啊，有风险。想着自己的那些花痴粉丝，韩秋打了一个寒噤，坚决抵制了。 “对了，忘了说正事了。”周洋说话间又灌了一杯酒下肚，突然很神秘地对韩秋说：“你听说了没，今天上午，有牲口送花给咱们班的……” 还没等周洋说话，韩秋就打断他了：“牲口送花给MM，这很正常嘛。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也是。”周洋点了点头，低头啃起排骨来。 “对了，是咱班上哪个MM呢？小花？我看她最近有点春心荡漾的感觉啊。”韩秋见周洋真不说话了，一时也起了好奇之心。 “小花倒是想荡漾一下，但她那样貌，连荡一下都有困难，哪个牲口愿意奉陪的？”周洋不屑地摇了摇头。 “那是……阿梅？听说她最近和三班的牲口在练眉来眼去剑？” “啥眼神啊，他们那叫干柴烈火掌，情意绵绵刀，不过已经是过去式，昨天已经宣布解散了。”周洋摇了摇头：“秋哥啊秋哥，你整天泡网吧，不上课，消息太闭塞了，完全跟不上时代的步伐，都快落伍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谁啊？” 周洋凑过头来，轻轻地说道：“是钟一一……” 擦！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哪家牲口这么不怕死？今天上午？对了，那会我在睡觉……韩秋仰头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秋哥，就这么沉得住气？”周洋带着坏笑问道：“你就不想知道结果？” “你想到哪去了？”韩秋语重心长地说：“不过关心同学也是应该的，说说，结果怎样？” “结果……嘿嘿……”周洋的声音拖拖拉拉，回味悠长。 “结果三号楼下了一场花瓣雨……” 第47章 先拿下你们队，再拿下你 花瓣雨？啥玩意？听起来很浪漫啊。 “难道钟一一被拿下了？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搞定吧？”韩秋挠了挠头，彪悍的钟一一，真的那么容易被攻陷的话，现在的三号楼应该已经被鲜花所淹没了。 “拿下？拿下个屁。”周洋冷笑着说道：“所谓花瓣雨，就是指把整捧花拆开，慢慢往楼下撒……”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整捧花扔下去，何必劳心劳力拆开呢？”韩秋遗憾地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闲得无聊，或许是她心情不好。”周洋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坏笑：“这个原因，你应该直接去问她啊。要不，你也送一捧，兴许就不会下花瓣雨了。” 心情不好？她怎么会心情不好呢？上午那会说起追求校花，还兴高采烈的呢！肯定是闲得无聊！ “要送你送，得花不少大洋呢，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韩秋语重心长地说：“你不知道，我最近有一场攻坚战，我刚答应钟一一，由她协助我，去追求慕容薇。” “慕容薇……我靠，秋哥，你太牛逼了！”周洋的嘴角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韩秋疑惑地问道：“我去追，你兴奋个什么劲啊？” “我为你加油鼓劲，摇旗呐喊啊！”周洋兴奋地说：“等等，钟一一协助你追慕容薇？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没听错啊，怎么了？”韩秋顺便把钟一一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没错吧，是钟一一煽动我去追的。” “这事……我说不准。”周洋幽幽叹了口气：“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件事会很纠结。秋哥，你要万分小心啊。” 周洋这厮是典型的喝酒爱好者，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喝，但是偏偏又爱喝。没过一会，他就晕晕乎乎的，走路都分不清南北西东了。韩秋叹了口气，将他抗回了寝室，死沉死沉的，然后又偷偷溜出去上网。 刚进入网吧，就见一片唉声叹气。 “我靠啊。上次的教训，我怎么就没吸取到啊？材料系那种菜鸟，明摆着没什么战斗力嘛！” “那种不能打硬仗的队伍，我居然菠菜了几十个论坛币进去，真TMD眼瞎了！” “靠，老子就不信那个邪，以后再有信息系的比赛，我还是要买他们输！” 胖子一脸肃然，俨然华尔街教父的派头，指着喧哗的众牲口：“不是我说你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连续两次摔倒在同一块石头上，一点投资的理念也没有啊。看看我，扔进去一万，现在又赚了十万，算算这个边际效益……” 汗，胖子这课上的真……专业，这玩意跟边际效益有啥关系？ 韩秋在老位置上坐下来，胖子凑了过来，一改刚才大哥大的架势：“嘿，你们下场比赛是多久？” “下一场，就在后天了。” “到时候我还买你们赢。”胖子一脸正经地说：“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胖子这两次是狠狠地体验了一把暴发户的感觉，那滋味，啧啧，像是在飞。尝到甜头以后，更加坚定了他拥护信息系的决心。 何况，信息系的下一轮对手，貌似是很弱很弱的外语系。至少传统意义上，这也是个一轮的院系，只是今年好像来了个什么新人，突破一轮了。据说这家伙现在信心高涨，已经放出话要完虐信息系，还要拿下这届大赛的新人王。 诸如此类，云云……都是一些江湖传闻，具体的第一手资料还是没得到，毕竟外语系在容大就像一株无人问津的小草。当然，外语系的MM除外…… 这个对手，与目前曝光率超高，正被炒得火热的信息系相比，显得无比的神秘。 韩秋也没有办法再深入挖掘这个对手的信息，索性也不管了，继续自己的游戏事业…… 一夜过后，一无所获。 这时韩秋想起早自习这一茬，才在改选风波中向苏老师做了保证，弄了一大堆9.9次缺席的，现在可不要闹笑话啊。 他几步赶到了自习室，还好，牲口们全都来了。但至少有三分之一趴在课桌上睡觉，还有三分之一在啃面包，剩下的三分之一，看杂志，听音乐，玩PSP……反正找不到一个在看书的，包括长期研究艺术家和哲学家灵魂的周洋同学。这厮捧着个电子阅读器在那里贼眉鼠眼地看得直流口水，已经从纸质的时代进化到了电子阅读，鸟枪换炮了。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没一个是来真正上自习的，全是为了不让韩秋那剩下的0.1给扣下去…… 早自习一结束，韩秋就被钟一一给叫住了，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喝稀饭。 “据说，昨天有人给你送花？”韩秋好奇地问。 “是啊，好大一捧啊，99朵玫瑰，还真舍得花价钱。”钟一一露出夸张的表情：“我现在很后悔，我真不该把它给扔了！” “怎么着？准备接受那家伙？” “接受个屁！”钟一一笑嘻嘻地说：“我应该把花转让给你，让你去追求校花啊。现在这样，多浪费啊！” 幻觉，一定是幻觉！韩秋总感觉钟一一现在的笑容，与平时有些微的差别，有点不由自主的勉强，只是或许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要是当真，那就是傻子了。一个女人，把别的男人送的玫瑰转赠给另一个男人，再送到另一个美女手中……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是圣母玛利亚，她也很难有那么高的觉悟。 但韩秋还是得表现出他完全相信钟一一的话，并表示“由衷”的谢意…… “呀，钟一一你在这里啊，真巧！”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传了过来。 韩秋转头一看：擦，这厮还长得人模狗样的，感觉很阳刚，很俊朗。 他的身材很高，肩很宽，肌肉线条很完美。一张脸棱角分明，眼光很锐利，精神奕奕。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什么巧不巧的？你不会是一直在跟踪吧。”钟一一苦着脸地说道：“陈悠然，别浪费表情了。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嘛？” 钟一一没有猜错，陈悠然的确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打听出了钟一一平时的日常时间表，从而制定了专门的计划，以便随时“巧遇”。 钟一一虽然一语中的，言辞很不客气，拒绝地很坚决，但陈悠然并不以为意。 泡妞者，无他，唯胆大心细脸皮厚耳。陈悠然自问在这三个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又怎可能为钟一一随便一句话就打退堂鼓了？ “没法改，你的缺点就是太美丽！”陈悠然人如其名，说起这些话来，面不红心不跳，悠然自若：“你可以拒绝一个人，但不能拒绝一个人爱你的自由。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就被你牢牢占据。只在一个时候想你——呼吸的时候！” 韩秋刚喝进嘴里的稀饭，差点就“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擦，看起来很阳刚很MAN的一个男人，想不到还具有婉约的书卷气，很有点文学青年的味道嘛。 这厮还真是有点杀伤力啊，女人天生对甜言蜜语没有免疫力，哪怕是浑身酸得起鸡皮疙瘩，但至少能在美女心中留个深刻印象，而且大多美女也会给对方留个面子，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后续再跟上持续攻势反复轰炸，女人慢慢就把这些起疙瘩的甜言蜜语习以为常了。俗话说，烈女怕“狼”缠，指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陈悠然没想到的是，钟一一这个美女，与其他很多美女是不同的，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向来都不留面子。 “我也只在一个时候想你。”钟一一慢吞吞地说，见到陈悠然一副欣喜若狂，充满期待的眼神，她缓缓叹了一口气，接着续道：“停止呼吸的时候……” 陈悠然一下子楞了。 “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说出来，我可以改。”陈悠然这时恢复了他死缠烂打的本色：“我不会放弃你的。” “你别瞎耽误功夫了。”钟一一觉得有点烦，索性朝韩秋一指：“看见没，这是我的男朋友。想泡我，你得问他答不答应。” 擦，栽赃嫁祸！韩秋迎着陈悠然愤怒的目光，感觉这个冤大头，自己怕是坐定了。哎，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即使是冒牌货，这时也只能顶上了。 “我说哥们，名花都有主了，你还想来松松土啊？我希望你以后离我女朋友远一点，也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到。” 钟一一偷偷地冲着韩秋直竖大拇指。这猥琐的牲口，演技还是不错的，有前途。 她觉得很开心。 “别在我面前装了，你不就是中暑男么？”陈悠然突然板起了脸：“有种的，跟我来一场正面的决斗！下周的篮球赛，让我们一较高下，输的人，自动离开！” 擦，难道就是那个神秘的外语系的牲口？ 陈悠然转过脸，充满决心地对钟一一说：“我先拿下你们队，再拿下你！” 第48章 你可别当真 陈悠然说完这句表明自己心迹的话，就高昂着头走开了，那气势，那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凯旋了。 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特别是在篮球场上。他还对下一轮的对手信息系做了细致无比的分析，专业地令人无法想象。比如古城做假动作时有35.2％的几率向左转身，苗晓距离防守队员1.1米以上时，会有70％的命中率…… 照理说陈悠然给人的感觉是很阳刚很MAN，但没人想得到，他居然如此地细致。他不允许自己漏过对手的哪怕一点点情报，不允许有一点点失误。 拿下信息系，再拿下钟一一，这就是他的目标！ 不过有一个信息系的队员，他的确是遗漏了，那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分析。一个一分不得，耐力奇差的人，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对于这种凑数的队员，他本来是不屑的。他的目标很长远，他给自己订下的是一顶新人王的皇冠，他给自己选择的对手，是夏言冰。 但是这个家伙，居然敢跟我抢女朋友，自作孽，不可活，这就饶他不得了。 不就是速度快，爆发力强么？看我用力量蹂躏你，拖垮你孱弱的身板和空虚的体力！ 看着陈悠然高大的背影，韩秋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稀饭：“这厮的文学底子还行。特别是那句只在一个时候想你——呼吸的时候，让我隐隐感受到晚荣哥的风采。” “切，这招对本小姐不管用。”钟一一毫不在乎地说：“要不你抄下来，准备送给校花？” “还是算了吧，我丢不起那个人。”韩秋嘴里的稀饭差点咳了出来。 “大笨蛋！追女孩子，还怕丢人？你这大男子主义思想应该批判！”钟一一不满地撅了撅嘴，然后递过一面纸巾，让韩秋擦擦嘴。 韩秋郁闷地撇了撇嘴：“你才是真正的大女子主义思想，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拿我做挡箭牌呢？” “你不愿意啊？”钟一一的心情一下子没来由地有点不好起来，甚至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嘟着小嘴，冷冰冰丢下一句：“还说是哥们呢，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我还帮你追校花呢。” “我没说我不愿意啊，我是说你应该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嘛。”韩秋强调道：“你这样搞突然袭击，弄得我很被动，很考验我的演技。演差了没效果，演的太好，别人又当真了。” “对！对！”钟一一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嘴角撇出一弯弧线：“你千万别当真！” 擦，瞧这话说的，作为一个偶像实力派的演员，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放心放心，我是说怕别人当真，我自己当然不可能的。”韩秋捧起饭碗：“吃饭，吃饭……” “不吃了！”钟一一用力地将筷子向碗沿上一砸，头也不回地走了。 晕，这又是唱得哪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啊？ 韩秋一边摇摇头，一边继续喝稀饭。他的心里素质很好，天塌下来，也要先吃饭。 “我这是怎么了？没事冲大笨蛋发什么火，他没有做错什么啊？”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微风一吹，吹散了钟一一的一点小火和阴霾，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有点那么莫名其妙。 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对大笨蛋生气了呢？ 不过大笨蛋这人没心没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肯定也不会记我的仇，不怕。钟一一想了想，直接又回到食堂，但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碗…… 饭桶！吃这么快干什么？赶去投胎啊！钟一一跺了跺脚，又拨了拨韩秋的电话，“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大笨蛋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钟一一突然感觉有些沮丧。 这时，韩秋正躺在寝室的床上呼呼睡着大觉，手机静静躺在桌子上，连着个充电器…… 一觉醒来，已经到中午，韩秋伸了伸懒腰，准备下去吃个饭，然后去问问古城，篮球队有没有训练什么的。 但当他走到楼下时，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撑着把小红伞，站在炎炎烈日下。来来往往的牲口们，纷纷投去惊艳的目光，眼珠子不断滴溜溜地转。 “美女，可否赏光一起吃饭？” “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要不咱们去研究研究艺术？” “滚，没空跟你们扯淡。”钟一一远远看见韩秋背着那个绿色书包从六号楼慢悠悠走出来，小红伞一收，冲上来就是一阵嘀咕：“怎么不接电话啊？你还在生气啊？” 汗，这美女原来是在等中暑男？来来往往的牲口们一下子觉得很受伤。 “生气，我生什么气？”韩秋感到莫名其妙：“我的手机没电了啊。” 钟一一抹了抹额头的汗，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大笨蛋怄气了呢。 “咦，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一直在等我？”韩秋疑惑地问道。 “等你……干嘛？我又没吃错药！”钟一一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路过……” “你这个路过也挺辛苦的，还专门打把伞。”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钟一一郁闷地吼了声。今天太丢面子了！自己怎么突然脑袋就卡壳了，没事跑这来等大笨蛋干嘛？ “我现在先去吃饭，然后找找古老大，看看篮球队有没有什么训练啥的。”韩秋说完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钟一一紧赶慢赶跟上来：“我跟你一起去。我现在是系队的啦啦队长，我要代表大家监督你们篮球队，看你们训练有没有偷懒。” 韩秋额头上一片黑线…… 两人吃完饭，韩秋打了个电话给古城，被告知今天暂时不训练，到他宿舍去开会。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老鸟的宿舍，实在是让人去了第一次，就不想第二次了。但这个会议故意挺重要，关系到整个篮球队的战术什么的，韩秋也没有办法，别人都去了，自己总不能搞特殊化吧。 捂着鼻子进入传说中的315宿舍，韩秋已经眉头紧皱了，钟一一更是不住地咳嗽，这都是什么破地方啊？人间炼狱估计就这样了吧。 “来了啊。”古城冲着韩秋点点投，示意他找个地方坐。 屋里已经挤满了人。本来老鸟的屋子就很小，东西也多，遍地乱摊，凌乱地一塌糊涂。篮球队的牲口又一个个人高马大，占地面积不小，一堆人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拥挤。哪还有韩秋坐的地方？ 为什么不去外面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坐着慢慢开这个会呢？估计是一个需要保密的机要会议，弄得神神秘秘的。 韩秋就和钟一一被挤在一个角落里，头顶发黑的蚊帐，脚踩发瘪的小强，钟一一很后悔：为什么要代表广大信息系的人民群众来监督篮球队的训练？ “人差不多来齐了。”古城站起身来，在拥挤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地魁梧。他看了看挤在门边的韩秋，顺便喊了声：“韩秋，顺便把门带上。” 汗，还嫌不够挤啊？还要关门打狗，当真是机密会议？ 韩秋把门一带上，寝室里的那个味道就更别提了…… “我们的下一轮对手外语系，是很神秘的一只队伍，他们以前跟我们一样，都是一轮的命，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但今年不知怎么搞的，一下子崛起了，搞定了以前远比他们强的对手，让人大跌眼镜。”古城一脸严肃，丝毫看不见昨天战胜了强敌材料系的欣喜。 他的眼光永远不停留在过去，一切向前看！ “面对这样的对手，我担心很多人会轻敌，这样一定会吃大亏！”古城厚重的目光从在场每一个人身上略过：“所有的轻敌者，傲慢者，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材料系就是如此！” 拥挤的空间一下子寂静无声，再也没有人在意空间里散发的阵阵臭味。 “我们有没有他们的一些相关资料？”韩秋问了一句。 “没有，他们一直很弱小，从来没有人去关心。”古城面色凝重：“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们系最近名气很大，大得远超过了我们自身的实力。我认为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的许多资料，已经被别人掌握得很清晰了，但对我们的对手，我们却一无所知。” 韩秋额上一道黑线。信息系的名气远大于实力，是怎么来的？还不全都是中暑超人给拉来的……没想到出名的副作用这么大，害得整个系队成为了一个靶子。 低调，以后得尽量低调点…… “我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让我们队伍中出现不应该有的轻敌和狂妄的情绪。”古城缓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想说，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我们要相信自己，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一定能克服。我们今年的目标是谁，相信不用我复述了吧。大声告诉我，你们今年的目标是？” 从紧闭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齐吼吼地呐喊，震撼了整个楼道！ “打倒管理系！” 第49章 你在隐藏实力 震天的吼声传遍楼道的每一个角落，引来一阵强烈的议论。 “吵什么吵，光天化日的，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貌似是信息系的，想打倒管理系？大白天的就在做梦啊？” “靠，现在到处都是大跃进的口号啊，信息系还想打倒管理系？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早就被别人给干掉了！” 韩秋这会明白为啥要关门了。关了门，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要是不关门…… 决心表完后，古城又进行了战术的布置。首发的阵容没有做调整，虽然韩秋上场比赛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摔倒的事实不容辩驳，而且后来上场后，对李天纵的防守很松散，完全追不上李天纵的步伐，只是由于李天纵自身的命中率下降地太夸张，才没有得分。 但是，韩秋后面的表现，在众人看来，的确与前面是天差地别。 这就是爆发力强，耐力弱的缘故。于是，古城决定把韩秋雪藏，作为一个秘密武器，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好钢用在刀刃上，大多数常规时间，就还是只能交给苗晓。 苗晓本以为自己会被排除出主力阵容，而且他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以韩秋上一场所发挥的作用，即使把自己给顶下去了，他也毫无怨言。但没有想到，主力得分后卫的位置，依然让给了他。 这份意外的惊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家还相信他！苗晓有些莫名的激动，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堵着，一团涌动。他摘下自己的黑框眼睛，擦了擦…… “我一定会拼命的！”苗晓握紧了拳头，转身对韩秋说道：“这个位置本属于你的，现在让给了我。请你相信我！我不会给你丢脸！” “我们都知道，你是好样的，不要有压力。”韩秋拍了拍苗晓的肩膀：“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超越李天纵。” 李天纵……这个目标，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同样是一剑封喉的射手，同样是跑动出空位，接球就投的风格，但李天纵与苗晓之间的距离，堪比天上地下。尽管，苗晓在联系时，能达到70％的命中…… 超越李天纵，对苗晓来说，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目标。但韩秋居然说他总有一天会超越李天纵……苗晓心中燃起一股热火，那是升腾不息的战斗火焰。对！我一定要有目标！我要超越李天纵！ 见大家气势比较高昂，战术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古城也没有多说什么，宣布散会。 韩秋正想随着众人出门，古城却把他留下来了：“韩秋，你等一下，我有些话对你说。” 韩秋留了下来，钟一一也站在那里不动。 古城也不为意，他盯着韩秋，认真地说：“你对我说实话，别掖着藏着。你的身体素质到底怎样？” 听这口气，难道暴露了？韩秋估摸着古城是不是根据他前后反差很大的表现，起了疑心，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我的身体素质如何，我说了不算，只能让事实说话，相信你也看见了。”韩秋这种回答是说了等于没说，但是最稳健，最妥当，最不容易出岔子。 古城紧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你的爆发力在我见过的人中，绝对是能排进一流的队伍的。但你的耐力……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一个体力差的人，是不可能练就那样一身跑跳的本领的。因此我认为，你一定有所保留！” 看来不是暴露，是引起更大的想象空间了。哎，想不到摔一下还引发这么多的分析，当真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叫我怎么办呢？ 钟一一也疑惑地瞪着她的大眼睛，使劲盯着韩秋：“我也觉得你的体力实在太诡异了。就是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摔倒啊。” 韩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只能反复重申“我的身体素质，只能用事实来证明”的废话。 古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一个神秘的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我相信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你对比赛尽力与否，将极大程度地主宰我们信息系今年能走多远。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现在对信息系很重要，你要发挥自己的实力！” 擦，我真的没有隐藏实力啊。但这话又偏偏说不出口，游戏物品这揽子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地球上第二个人知道的。无奈之下，韩秋只得苦笑着敷衍：“我尽力，我一定尽力！” “对了，我联系了校队教练。”古城一字一顿对韩秋说道：“他会来看你的比赛。” 校队教练……来干什么？看我比赛？韩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且不说他明白自己的真实水平究竟有几何，再者他压根就没心思加入校篮球队。在系队混混，也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以后使用升级后的物品打下良好的身体基础，至于去校队，完全没必要。 别人很看重的种种的特权，在他看来，一文不值。连田径队王教练的邀请都拒绝了，何况长期没有什么地位的篮球队。 钟一一却很是兴奋地叫嚷开了：“古老大，韩秋要入校队了？” “只是来看看，能不能进，还得看他自己。”古城摇了摇头：“不过我感觉，刘教练的语气似乎很勉强，他不是一个敢于大胆启用新人的教练，一年大概就培养一个新人而已。我看他的神情，应该已经有心目的人选了，来看比赛，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韩秋，你要努力啊，不要浪费了古老大好不容易为你制造的机会啊。”钟一一用小爪子使劲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再次强调：“听见没有，大笨蛋？” 韩秋即使心里再对校队没有兴趣，也不可能表现出一副对校队毫不在乎，甚至有点抵触的情绪，因为那会让古城显得有些自作多情，面子上很难堪。 别人一副好意，为自己制造机会，而自己不去把握不说，还口口声声不感兴趣，这样很伤别人的热情。这种事，韩秋当然不会去做。 “我尽量努力吧，至于能不能选上，就听天由命了。”韩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一定不要选上！一定不能选上…… 古城赞许地点了点头：“保持平常心就好，别有压力，拿出你最好的状态。相信自己，你有机会的。”…… 从老鸟的宿舍楼一出来，韩秋赶紧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学长们的宿舍环境这么‘好’？害得我跟着过来遭罪。”钟一一很不满地对韩秋一阵批判。 晕，谁请你来了，是你自己非要跟着来的啊，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嘿嘿，下次一定不让你来了。” “还敢有下次？”钟一一觉得自己有点受内伤的感觉：“空气太差，弄得我身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自己要多加油，把握机会，争取进入校队。” 哪壶不开提哪壶。哥对校队，真的是一点点兴趣都没有。 将钟一一送到楼下，韩秋顺便去吃了晚饭，然后背着自己的书包，又风雨无阻地去了网吧。篮球赛越是临近，物品的重要性就越是不言而喻。 盘点一下现在依然建在的装备： 地精火箭靴，LV2，重量2，耐久1/4，这意味着只能用最后一次了； X——12火箭头盔，LV1，重量1，耐久1/2，也只能用最后一次了； 诺格弗格药剂，3瓶。其中LV1一瓶，使用后暂停呼吸；LV2两瓶，使用后使身子变轻，这三瓶药水，就目前来看，似乎在球场上派不上什么用场。 而其他物品，如烈焰短笛，弹子球等一次性物品，也都消耗光了，现在的存货，就这么一点了，用一个少一个。 得努力了！ 韩秋一进到网吧，发现网吧又热闹起来了。 论坛里，新的一轮菠菜闪亮开盘了。 “中暑超人，这次我们都支持你。”网吧里的牲口们这次异口同声，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坚决地站在了韩秋的一边。 前两次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而且这次的对手也不强…… 与网吧里的一边倒相比，论坛上可就是战火连天了。 两只长期一轮的难兄难弟，双双爆冷杀进了第二轮，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轰动的事，无论谁能再进一步，都将在创造自己的历史的路途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这两只队伍中，有一只是神秘之师，还有一只是最近特别火爆的信息系……围绕这一场比赛的讨论，远远超过了强队碰撞所引发的关注。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两只强队之间，火星撞地球般的对抗。 与以往不同，这次的注，信息系占了很大的优势。前两次信息系实在是让太多人破产了，这次许多人都学乖了。 往外语系扔论坛币的，或许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死不悔改的管理系了。 韩秋随便逛了逛论坛，正准备关掉网页进入游戏，突然一个很不起眼的帖子吸引了他。 “高中时代的陈悠然——外线小坦克。” 第50章 有两把刷子 韩秋一看这个帖子，在很不显眼的位置，很快就要被刷新的帖子淹没。 虽然外语系和陈悠然都显得很神秘，但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人的资料，无论如何也会有人能搜集到。估计这是陈悠然高中时的校友贴出来的，至于贴出来是为了什么？有可能是觉得他在容大名气太小，想给他宣传宣传，拉拉人气。 “陈悠然，原新光中学篮球队队长，曾率队获得市中学生篮球赛冠军。与传统的后卫不同，他不以技巧见长，而是习惯了横冲直撞，用最原始，最热血的方式解决战斗。他强壮的身体，优秀的对抗能力，恐怖的速度，为他赢得了一个响亮的绰号——外线小坦克……” 帖子里还附带了几张照片，以前陈悠然率领高中篮球队登顶市中学生比赛时的画面，其中有一张特别的显眼：陈悠然仰头捶胸在咆哮，地上倒着两个对手，用一种近乎无解的目光，呆呆得看着他，就像一群小兵，在仰视无可匹敌的将军…… 这么优秀的苗子，居然在容大给漏掉了，除了大学生的篮球队与高中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之外，还得怪他进的是外语系，一个永远一轮的弱旅。 韩秋越发觉得这家伙有点本事，信息系绝不能轻敌。现在的外语系，就像潜伏了整个冬季的毒蛇，随时等着吐信露牙，狠狠咬上一口。已经有一个强队给咬下去了，并不强大的信息系，更不能掉以轻心。这是一个被低估的对手，这种队伍最有可能创造奇迹，就像上一轮的信息系…… 韩秋关掉网页，转头进了游戏，但最近他的手气一直不好，今天也不例外。几个任务做下来，一无所获。 韩秋感觉到，现在打装备的事业，仿佛进入了一个瓶颈期。尽管自己很努力，但取得物品的概率实在是低，任务越做越多，装备越来越少，而且游戏里的人物，已经离裸奔不远了。装备越来越差，打起怪来就越来越费力，越费力就越需要拼命去打装备……这就像一个鬼打墙似的怪圈，类似一个恶性循环。 但是，如果能冲破这个瓶颈，就将会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到时候，会有一个收获期。 只是这个瓶颈，现在还没有冲破，韩秋叹了一口气，离开网吧回寝室睡觉去了。还好比赛是安排在下午，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觉睡足了，韩秋背着书包来到篮球场，由于是下午，篮球场上的人远比第一场清晨时多得多了，两个系的观众密密麻麻，围了一大堆，都想见证自己的系队创造历史。 多少年了，一直都是一轮的命，现在好不容易突破第二轮了，而且对手还是同样的万年一轮，这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观众不像球员，不会去研究关于胜负的一些本质的东西，一般就是按照以往的成绩来区分强队弱队。双方的观众，都将对方列为了让本方踩着上位的阶梯；但双方的队员，却不敢有一点点懈怠。 在练球时，场上的气氛就已经十分紧张了。双方队员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因为没活动开，动作显得有些生硬，而他们的眼光，都没有在篮球上，而是不断地打量着对手。 外语系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他们的超级新人，陈悠然。他穿着一身红色的篮球服，露出强壮有力的肌肉，一双有神的眼睛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燃烧着滔天的战意。给人的感觉，这个人充满了力量和活力。 “我再提醒一次，注意自己防守的人的特点。”陈悠然低声对着一群比他大几个年级的老鸟重复着信息系每一个队员的特点，老鸟们没有一个人有半点异议，看得出来，他们乐于被这个刚进学校的新生所指挥…… 陈悠然的心很细，与他的形象似乎有些不搭配的细。他将每一个对手，都做了极其细致的研究，虽然他的最终目标是夏言冰，但在遇到夏言冰之前，他不希望出现绊脚石。 如果出现了，那很简单……扳掉！ 信息系这边也在练球，古城没有跟大部队一起练，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站在一边，看着对手的训练，并尽力观察每一个人的特点。 虽然这是临时抱佛脚，但聊胜于无，能看一点是一点…… “古城，在这愣着干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他背后响了起来。这是一个微微发福的胖子，穿着肥大的运动外套，夹着一副墨镜，带着一个鸭舌帽。 古城转过头，冲着来人扔了一支烟：“刘教练，你可来了，等你很久了。”他的手指向了远处正在试着投篮的韩秋，对刘教练说：“就是那个家伙。” “什么？你没耍我吧？”刘教练用眼光在远处对韩秋打量了一番：这小子要身高没身高，要体重没体重，要技术……更不用说了，见他投了三个球，全部打铁，无一例外…… “他现在是块璞玉，但以后会成为玉石。”古城认真地说：“王教练曾想把他带进田径队，被他拒绝了。” “王教练！田径队！不可能吧。”刘教练的眼眶一下子大了一圈似的：“王教练想要的人，还从来没有拒绝的，他最近在打一个新人的主意，让我很被动。” “你是说管理系的夏言冰？”古城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对新人那么关注了？” “我是不太喜欢使用新人，但凡事有个例外，像夏言冰这样优秀的球员，不能用新人的眼光去看待。在我眼中，他的成熟，早已远远超过了他的年龄，他是一个天才。”刘教练眼中闪着光彩，随即又黯然：“可惜，据说王教练想把他挖去田径队。要真是这样，我们篮球队是没有一点机会的……” 古城努了努嘴：“这不给你提供了一个选择么？韩秋也是一个超级新人，他曾经战胜过夏言冰，在一百米的赛场上。” “这个我听说过。但是古城啊，你是篮球队的老队员了，你也知道，跳得高，跑得快，只是篮球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刘教练摇了摇头：“其实新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回来。” “这事别再提了。”古城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带领我的系队打球很快乐，请不要再劝我了。” “我本来就是为你来的，一个新人，还不值得我亲自来考察。”刘教练干脆直接说明了来意。 古城倔强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掐灭，扔到地上，一字一句地说：“或许在看完这场比赛后，你会改变主意。” “那好，我拭目以待。”刘教练从鼻孔中哼出一股冷气。一个莫名其妙的新人，居然要浪费我的时间来看，但为了游说古城归队，也只好如此。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个半场，双方队员的热身。以他校队教练的眼光看来，这些人大多很差劲。 但是，有一个身影，让他的眼光，驻留了两秒。 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有两把刷子。刘教练感觉到，这一趟，或许不是白来，外语系的那个家伙，有可能给他带来惊喜。 热身完毕，双方队员终于各自带着胜利的信念，走上了赛场。 韩秋作为替补球员，很有觉悟地做到了球场旁的空地上。他抱着书包，不断在盘算仅有的几个物品，哪一个能够发挥作用？ 比赛开始了…… 情况似乎不太妙…… 古城的每一次拿球，对手就采取双人或者多人的包夹，态度之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过凭借他的实力，即使是包夹，也能够在并不强悍的外语系内线杀出一片天地。但让他郁闷的是，他的每一个假动作，每一次转身，似乎都被对手预判到了…… 外语系的几匹老鸟越打越兴奋，陈悠然的分析太到位了，按照这个路子去套，一套一个准！ 内线有些吃紧，外线自然而然空出了许多机会。包夹本来就是牺牲整体控制局部，其他位置的防守薄弱，是不可避免的。 但陈悠然既然敢做出这个决策，就说明他有信心。 赛前信誓旦旦要发挥出高水平的苗晓，在实战过程中，命中率依然是惨不忍睹，特别是陈悠然的防守，差点直接就让他丧失了攻击的欲望。 与他以往遇到的后卫都不同，陈悠然的防守，完全是一种侵略式的，动作粗暴，但十分有效，苗晓在对手离自己1米以内的距离时，投篮命中率就已经惨不忍睹了，何况他面对的是陈悠然这种粗野的防守…… 如果说防守粗野，还能接受的话，陈悠然在进攻端的手段，就完全可以用暴力来形容了。他总是横冲直撞，就像一辆飞奔的小坦克，用身体和冲击力不断地碾压着苗晓的信心…… 外语系的得分蹭噌地上升，观战的牲口们喊声震天。 一旁的刘教练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但这种类型的球员，他不喜欢…… 第51章 硬碰硬 王教练欣赏的篮球，是高雅的篮球，是艺术的篮球，是用技巧征服世界的篮球。他欣赏的球员，是夏言冰般的飘逸，是李天纵似的鬼魅。对于陈悠然这样的野蛮篮球，他心存芥蒂。 不过让他郁闷的是，现在这种野蛮篮球的市场空间似乎越来越大了，因为它简单，粗暴，实用，为了胜利不择一切手段。容大校篮球队，多年来积弱不堪，屡战屡败，很大原因就是越来越多的对手，选择了并不艺术的篮球…… 校队的成绩越差，他就越痛恨野蛮的篮球！ 陈悠然把苗晓的死穴摸得透透的，知道他害怕对抗，畏惧身体接触，于是他不断地冲击，或突破，或背身单打，用自己坦克一般地身躯从苗晓身边碾过。而他手上的小动作，从来没有停止过。 肘击，膝顶……只要他想得到的，就没有一件不能被落到实处。 苗晓就像一个沙袋，不断地被一股股巨大的力量所冲击，身心都快崩溃了。随着陈悠然的一次次得分，双方的比赛渐渐拉开了。 古城见势不妙，赶紧叫了一个暂停。 队员们耷拉着脑袋走下场，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捏着矿泉水瓶，一个个像斗败了的公鸡。 “我们不是输在技术上，而是落后在气势上，一种勇往直前，佛挡杀佛的冲劲！”古城沉稳的嗓音不断地想激励这些已经丢了气势的队员，但很明显，收效甚微。 他们竟像是有些被打怕了。 面对一个神秘的对手，一个以往很菜的对手，即使赛前一再强调不要轻敌，但多数人人，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没把对手当成强队来看待，难免不能放低姿态。抱的不是一种冲击，挑战对手的态度，而是一种类似守成的心态。结果上得场后，被对手几板斧下来，顿时就吓住了…… 心态，说到底，就是心态！ 这时需要的，不仅是演说，更要有人能够站出来，用实际的行动向对方做出强硬的回应，这样才能拉动士气。战场上，要想让一群逃兵变成勇士，其实很简单，让一个勇士带领他们冲锋就成。一旦有人领头，在那种气氛的烘托下，逃兵也会热血沸腾。 何况信息系的队员，并不是逃兵，他们只是被对手打懵了。 “苗晓，你先休息，韩秋，准备上场！”古城立即做了部署。 很多人无法理解地看着古城。韩秋本来就是以身体虚弱，体力差闻名的，要利用他爆发力强的特点，一定要等到比赛的后半段，对手已经筋疲力尽之时，由他来完成致命一击。现在比赛才刚开始一会，对手的打法又是那么粗野。以韩秋这体格…… 古城显然也明白其中深浅，但形势比人强，如果韩秋再不上，说不定后面就没上场的必要了……何况当初看韩秋在球场上施展暴力的一幕幕还仿佛历历在目，应该没问题，他应该是有所保留！ 韩秋考虑了很久，目前在篮球场能用到的物品，就只有火箭头盔和火箭靴，药剂明显没有用武之地。而火箭靴今天似乎也用不上，因为对手不是速度型后卫，而是推土机般的外线小坦克。 那么，就只能凑合凑合火箭头盔了，加一级的护甲，在对抗中，应该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韩秋取出那顶绿色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你能不能认真点？怎么又把绿帽带上了！”钟一一看见韩秋的装备，气不打一处来。不单是她，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被韩秋所深深的震惊了。 “哇靠，绿帽男终于重出江湖了！” “这个天气这么热，还戴绿帽子，看来是对这个玩意情有独钟啊。” “人一旦出名到了某种境界，就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持续提高曝光率。” 陈悠然像看着怪物般的盯着韩秋，突然觉得自己跟这样一个人打赌，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既然这小子自己上场来找虐，那就好好的满足他吧！ 羞辱绿帽男，拿下信息系，泡到钟一一，是陈悠然今天的三大目标。一切的一切，先从羞辱绿帽男做起吧！ 爆发力超强，体力奇差，身子瘦弱……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为陈悠然量身定做。用力量来摧毁他，那他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陈悠然得意地点了点头，顺手冲着场边的钟一一挥手致意。 钟一一撅着小嘴，不满地盯着韩秋的绿帽；而对陈悠然的挥手，她似乎压根就没看见似的…… “古城，你想干什么？谋杀？”一旁的刘教练很不理解地看着韩秋，将他的身板与陈悠然相比，是怎样的差距？ 据说他虽然爆发力强，速度快，但体力差，像他这样特点的球员，只适合突击，要让他对上那种球风野蛮，作风强硬，丝毫没有艺术感的人，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陈悠然用身子顶住韩秋，背对篮筐，向组织后卫要球。他准备给韩秋来一个下马威，彻底击溃中暑男的心里防线。 他借着运球的动作，顺势一肘划了个半圆，直直挥到韩秋的胸口。 差不多该倒了吧！陈悠然自信他的这一击，就算是身板厚实的牲口，也够喝一壶了，像中暑男这种体质，这一下足够把他打回替补席了…… “太卑鄙了！”信息系观战的牲口们义愤填膺，纷纷声讨着陈悠然。 但对他来说，打倒个人，就像吃一晚米饭那样简单，那样理所当然。 太暴力，太野蛮，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刘教练看着陈悠然地这一击，基本已经否决了将他召入校篮球队的打算。 韩秋生生地受了这一击，感到胸口一阵闷痛。这与上次被一班的牲口们击中时的感受不可同日而语。陈悠然的实力，比他们强大地太多了！ 不过好在LV1的防御也不是摆设，虽然有痛感，但没有对身体有多余的损伤。韩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喘过气来，顺手就在陈悠然后背上狠狠用肘撞了一记。陈悠然没来由地受到这一击，由于没有防备，整个人突然就有些麻木了…… 当然，韩秋的动作，看起来像是用胳膊肘顶着对方的后背，属于规则允许范围内的举动。 “硬碰硬！”刘教练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他不可置信地远远打量着韩秋，就这样的身材，居然与陈悠然硬碰硬！还不落下风！ 只是，惊讶归惊讶，招韩秋入校队的事，已经由于这一肘，基本宣告结束了。 原本以为陈悠然很野蛮，会将韩秋打得喘不过气；但现在才知道，韩秋的球风更暴力。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新人，怎么可能进入校篮球队呢？ 场下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信息系的牲口们，原本在韩秋被击中的瞬间，已经有些人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下去了，谁知道韩秋屁事没有，还还击了狠狠地一肘。这种强硬的态度，是他们所欣赏和喜欢的。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的声音逐渐喊起来了，外语系牲口们的嚣张气焰渐渐低了点。 这样的状况，当然不是陈悠然所愿意见到的。刚才他被韩秋从背后狠狠撞了一肘，正打在他的腰上，让他差点瞬间失去活动的能力。但好歹他的身体强壮，很快就恢复过来。球依然在他手上，他决定来一个刚猛点的，正面突破，顺便将韩秋撞倒在地！ 这样只有，才能报一箭之仇，雪他心头之恨！ 陈悠然运着球往外跑了一步，突然转过身来，顺势起步向内冲去，孔武有力的手臂趁势挥起，接着脚下一蹬，直接跳了起来，右腿的膝盖高高抬起，直奔韩秋腹部而去。 这个球进不进没关系，先把人给打怕了，世界也就安静了。 这就是他的方针。无论是谁挡在他的行进路线上，他只有一个应对的方案——干掉！ 陈悠然的这一次挥臂，用的力道相当之大，而抬起的膝盖，也重重地撞在了韩秋的腹部…… 裁判终于忍不住吹哨了！对于此等行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陈悠然获得了两次罚球的机会。 为什么是陈悠然罚球？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听说过拉加贝尔么？没听说过？那一定知道科比的存在吧。见过传说中的锁喉手么？据科比事后的回忆，当时的感觉，就像是要窒息…… 陈悠然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窒息。 中暑男这个混蛋！什么时候学会锁喉手的？最关键的是，在我重重地膝顶下，他居然还没被打趴下，还有足够的力量来施展锁喉手？ 场下已是一片哗然。每个原本为韩秋担心的人，突然之间发现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应该担心的，是人高马大身子壮的陈悠然！ “肮脏的篮球！”刘教练愤愤地低声骂了句。想不到看起来体格瘦弱的中暑男，居然比陈悠然还霸道…… 第52章 技能触发了 陈悠然轻轻抹着自己的颈项，感觉火一样的辣痛。 韩秋也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喘着粗气。 LV1就是LV1，对付阳痿军团那一撮普通人倒还凑合，捧上陈悠然这样身体变态的体育特长牲口，就很吃力了。这一招锁喉手用是用出来了，但自己的腹部也一股隐隐作痛。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而且如果过了这一关，以后的对手，身体变态的会越来越多，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不尽快升级，出点新物品，好日子就快要混到头了。 陈悠然受到伤痛的影响，居然两罚不中，古城捡下直接，直接扔到前场，又是一次犀利的快攻…… 信息系的牲口们沉寂的气氛早已经被拉起来了，这会一个个振臂高呼，将外语系的声浪压了下去。 “果然赌对了，韩秋刚一上场，甚至连球都没摸到，但立即就改变了气场。他确实有某种特质，无法用数据表现出来的特质。”古城在心里暗自庆幸。本来这种时候让韩秋上场，就是一场赌博，但幸运的是，他赌赢了。更幸运的是，几乎每一次，他都赌赢了…… 陈悠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受到了中暑男的公然挑衅。这让他怒不可遏，无论是在钟一一，还是在篮球场上，自己似乎都暂时被这个猥琐的家伙压住了。不行！自己绝对不允许失败！ “我要打倒你，打倒信息系，然后拿下钟一一！”陈悠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发出了怒吼。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把所有的压力抗在肩上，激发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潜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英雄，抱得美人归！ 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是快意人生。 他这句话一喊出来，立即引发了一阵舆论的大地震。前两句倒还好说，但最后一句有关钟一一的，立即就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哇塞，原来这不单是一场篮球比赛，还是情场决斗呢，有意思，我喜欢！” “想泡钟一一？这难度太大了点吧，根据统计，迄今为止的22次案例，失败率高达100％” “钟一一，你作为当事人，见到一个男人在为了你拼命，有什么想法？有没有一点心动？” “我的想法是……”钟一一直接甩了一句：“他有病！” 果然彪悍…… “这个女的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陈悠然喜欢她啊？她还没我呢，至少我比她温柔。”外语系的很多MM用很不爽的眼光看着钟一一。 陈悠然在外语系的MM中，其实是有众多粉丝的，而外语系一向是MM整体质量很好的一片桃花源，招蜂引蝶无数。在这样的院系，受到众多MM的追捧，陈悠然受欢迎的程度可见一斑。除了他阳刚的外形，高大的身材，MM们更喜欢的是他敢作敢当，直截了当的那股冲劲。当然，他的那些“只在呼吸的时候想你”，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陈悠然每天都能收到很多言辞恳切，语意隐晦，拐弯抹角表示好感的短信或者情书啥的，但他不喜欢这样。他喜欢的是钟一一这样的个性，这让很多外语系的MM觉得很受伤。 特别是现在，陈悠然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对钟一一表白，这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而她居然这样对待外语系的系草……外语系的MM们对钟一一的厌恶，达到了一个顶点。 结果就是，牲口们的欢呼声，完全被妇女们的骂声所淹没了…… “这是什么比赛！乱七八糟的！”刘教练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场上暴力，场下骂架，这还是真正的篮球赛？他甚至觉得今天来看这场比赛有些后悔，要不是为了劝说古城归队，打死他也不来！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凑合着把比赛看完，再做做古城的思想工作吧。 陈悠然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后，他知道自己再也败不起了。于是他更加用力地去挤，去撞，而这些动作，都恰好在规则的底线上，很难判断到底有没有犯规。 陈悠然对敌人，对比赛的分析，已经细到了这样的程度！ 但他越是用力，越是吃惊，身材看起来很普通的中暑男，居然在自己如此猛烈的撞击下，安然自得，跟个没事人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似乎都达不到打倒对方的效果…… 韩秋心里也在嘀咕：陈悠然这牲口，力量也太大了吧。要是不戴这个绿帽子，这会估计已经送医院了。即使戴了帽子，要顶住陈悠然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似乎也是越来越难。 毕竟，物品是有耐久的，用得越勤，耐久掉得越快。估计这仅剩的1点耐久，已经撑不了几时了。 能想点办法，尽快让这厮绝望才行。要是他一直这么持续着高强度的对抗，形势可就不好说了。 韩秋上场后，陈悠然一直在致力于斗牛事业，他要面对面将韩秋打倒，取得一场男人式的胜利。这样一来，整个外语系队的进攻配合就几乎停滞了，球越打越不顺，偏偏陈悠然在最擅长的身体对抗中没有将韩秋击倒，导致他进入了一个得分荒； 篮球场上，此消彼长。外语系一旦陷入困境，也就意味着信息系HIGH起来了，这几匹牲口活动能力很强，虽然阵地战中缺乏稳定的体系，但打起反击快攻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很快，信息系不但追上了原先落后的一点分数，还完成了反超。 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5分钟以内…… 信息系的牲口们在这五分钟里的感觉，就像是坐飞机似的，看着分数一路飙升，还有点不太理解似的，感觉到云里雾里，但是爽得一塌糊涂。 韩秋的防守，渐渐被越来越多不那么专业的球迷注意到了。 “嘿，还别说，咱们的中暑超人，身体素质还真不是盖的。” “那是啊，要是让我去被陈悠然那牲口这么撞几下，这会兴许都躺下了。” “看看那边坐着直喘气的苗晓，那就是榜样啊。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钟一一看着韩秋生龙活虎的防守，接受陈悠然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依然屹立不倒，她也兴奋地握紧了小拳头。 哼，这个大笨蛋，身子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虚弱嘛。 这家伙怎么还没倒？TMD，他不是爆发力超强，体力奇差的吗？怎么顶到了这会，还屁事没有？这都过了5分钟了…… 陈悠然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太诡异了，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怀疑，难道自己的分析是错误的？但根据调查到的第一手资料，这家伙在公共场合摔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啊！ 自己的敌人，特别是带着点“情敌”味道的敌人，要是在自己最得意，最风骚的力量对抗上将自己击倒了，那是一件多么悲剧的事！自傲的陈悠然，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好在他现在没有进攻能力，否则自己恐怕真的要缴枪了……陈悠然想到这里，呼呼吐了一口气，心态终于平衡了些。 “实在看不出，这家伙的身体素质还真不错，就是打球太脏了。”刘教练在一旁也看得直叹气：“终于明白为什么田径队的王教练会看上他了。他是一个天才，但仅仅限于田径。对于篮球，他差得太远，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他得过哪怕一分……不，甚至连一次出手都没有！” 众人在自己的心中以各种不同的眼光在衡量着韩秋，但韩秋自己却是有些担忧了，帽子仅剩的一点耐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随时都有消耗的可能，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干点什么以震慑对手，后面可就只能亮白旗了。 所以在信息系持球组织进攻的时候，韩秋一反常态地积极跑动起来了。他倒不是非要进球，但至少表明一个态度，最不济也能带着陈悠然多跑几圈，拖拖他的体力。 但来回跑了几次，进攻上也没有他的份…… 但他的举动，已经让很多人开始注意了。 “中暑超人耐不住寂寞，想参与进攻了？” “拉倒吧，你什么时候见他进过球？” “还别说，这两场比赛，别说进球，连进攻都没见他参与过……” 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把韩秋的跑动当回事，除了一个人——陈悠然。 倒不是因为韩秋的能力多么可怕，而是他不允许韩秋有哪怕一次出手的机会。作为“情敌”，作为球场上对位的敌人，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不能让韩秋有一星半点的机会，即使他跟随的跑动，看起来只是无用功。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 古城在内线要球，控球后卫一个高抛，在对手的干扰下，出手有些偏，力道也大了，篮球就像一枚炮弹，划出一道夸张的抛物线从篮板的一侧划过，直飞界外而去…… 韩秋这会正在溜底线，顺着球的来势，如果他能跳得很高，倒恰好能在空中将球截获，但是这个所谓的“很高”，高得的确有点离谱…… 要是绿帽子的升空技能触发了，那还有戏，否则球皮都别想摸到，可惜这个技能，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韩秋叹了口气，正目送篮球在自己头上飘过去，突然背后遭到一股巨大力量的推搡，紧接着就收到一条信息： 怒气值已满，技能触发：腾空！ 第53章 空中建筑师 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甚至韩秋自己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一个人没有松，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个人就是陈悠然。 虽然这个球很高很飘，看起来，谁都不可能跳起来得到的样子，但他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宁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是所有精于计算和分析的人的共性。 尽管这个高度看起来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但自己防守的人，是校运会两项记录的缔造者，是爆发力超强，体力奇差的典型。老天是公平的，在剥夺一个人体力和耐力的同时，必定会给他超乎常人的爆发力……如果这些都不具备说服力，那么有一个字眼，让陈悠然也不得不下重手。 这个词语是——情敌！ 陈悠然在韩秋背后用力那么一推，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一把将那个面目可憎的中暑男推倒在地，反而让火箭头盔的怒气值蓄满，触发技能了。 “技能触发：腾空，并在周围产生爆炸效果。使用后，持续损失体力值。” 韩秋突然腾空跳起，一股巨大的作用力向四周扩散，陈悠然正在惊讶，毫无防备，猛然间一股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量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向后倒去。他下意识地拼命控制着自己的重心，但压根没半点作用……反而在控制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天啦，这是一个学生应该具有的弹跳么？” “这一刻，我感觉到，他似乎是在飞翔……”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 就连极度不欣赏韩秋打球风格的刘教练，也不得不瞪大了他的双眼。天啦，虽然听说他刷新了运动会跳高记录，但实在没有想到，他的弹跳力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如果只是单纯的高度，他并不会如此惊骇，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韩秋起跳的速度，以及那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将满身肌肉，身高体壮的陈悠然一下子就弄翻在地…… 尽管他依然不喜欢韩秋这种暴力的篮球风格，但对于韩秋身体素质的评价，在他心中，自然而然又升了几分。 韩秋高高跃起，一伸手就在空中接住了球。是来一个暴扣，玩一个空中接力呢？还是来一个温柔的上篮？ 韩秋正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方式将球送进篮筐，却见到前方两个高大的身影横亘而出，外语系的两个内线带着巨大的惊诧，拼命跳起，补位虽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但能干扰到一点算一点吧。 前面有人挡着，暴扣看来是不太现实了。那就来一个小勾手吧，看起来也很帅的样子。 韩秋做出勾手的动作，想来一个潇洒的天勾。但他的球性实在太差，单手勾球的情况下，一下子险些没把球抓稳，心里一急，动作完全变形，几乎是推着球向着篮筐的方向一扔。 当球一出手时，他就明白，这个球完全偏离航向了。 这个歪歪扭扭的勾手，就连许多观战的伪球迷都觉得太不靠谱了。 “这个弧线太夸张了吧，球飞得这么高，能进才是怪了。” “他是在打篮球，还是在打排球？怎么我感觉他这个球是拍出去的？” “可惜了啊，这么好的弹跳，但是投篮怎么这么不靠谱呢？难怪这两场比赛都没见过他出手。” 信息系的牲口们正在为这个夸张的勾手为惋惜，一旁观战的刘教练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个暴力球员，居然有这么出众的意识和视野！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助攻。在他的位置上，有且仅有这么唯一的一条线路，他把握住了！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篮球划着一道明显偏离轨迹的弧线，越过了两个按照正常路线来布防的两个内线牲口的联手封堵，向着篮筐的另一侧飞去。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无人防守的篮下高高跃起，在空中高展双臂，迎着篮球飞行的路线抄起球，抡圆了膀子，向着篮筐狠狠砸去…… 力劈华山的战斧扣篮！ “啊！”古城兴奋地一手吊在篮圈上，一手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向着天空，发泄着心中的豪气！ “古老大，太帅了！” “我似乎感到篮筐都在震颤！” “原来中暑超人是在传球，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天才！的确是天才！刘教练无法压抑内心的惊讶，古城向他介绍的这个新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这一次高空作业，完美的处理球，在他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绰号：空中建筑师！ 韩秋这个球一出手，落回到地面以后，就感觉到体力值开始损失了。先前被陈悠然反复击打下，帽子的耐久已经摇摇欲坠，现在终于彻底消耗完毕。 此刻还戴在韩秋头上的火箭头盔，已经成为一顶不折不扣的普通帽子。 韩秋在体力值迅速流失的情况下，终于顶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靠，不会吧，又不行了？” “中暑超人的体能怎么就这么差啊？” 古城见状，叫了个暂停。他走过来，关切地对韩秋询问：“怎么样了，还撑得住么？” 队友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关心着韩秋的身体状况。 “不碍事，不过这场比赛估计是打不了。”韩秋将目光投向了正在一旁郁郁寡欢的苗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什么？我还有机会？”苗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说以前他对韩秋还抱着怀疑的态度，觉得他无非就是能跑能跳，但篮球基本技术一塌糊涂，肯定不可能对球队有所帮助；但他现在对韩秋所做的贡献，已经完全了没有了任何挑刺的空间。 在他的心中，信息系的主力得分后卫，非韩秋莫属，现在韩秋又给了他上场的机会，他一时间竟有些呆了。 他不是没有得到过机会，事实上，他的机会比所有人的都多，但却没有把握住哪怕一次……现在韩秋还让他上场，这么信任他？ “好，韩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大家的气势都上来了。”古城开始布置起新的人员配置：“苗晓，接下来该你了。对手的锋芒已经收敛了，我们按照目前的势头下去，一定没有问题。” “一鼓作气，拿下外语！”队员们将手掌搭成一叠，高声喊道。先前被研究被压制的郁闷已经烟消云散，战斗的火焰在每一个队员的心中燃烧着…… 信息系这边是热火朝天；而另一边，却是哀鸿遍野。 “靠，该死的脚，动不了……”陈悠然咬着牙，尝试着转动转动脚踝，但钻心的疼痛让他立即停止了这样的尝试。 该死的中暑男！他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爆发力…… 不过还好，当他看见韩秋也在场下大口喘着气休息，不再回到场上，这才让他不至于抓狂。他的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安慰：这家伙爆发力强，但是体力差。在这一点上，我比他强多了…… “为什么他的体能这么差？”原本已经有些松动的刘教练不由得又叹上了气。他本就不喜欢韩秋的风格，但看在他的超强爆发力的份上，或许能给一次试试的机会，但现在又见到，他的体力差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这场已经失去了悬念的比赛还在继续…… 外语系原本就是一只彻彻底底的鱼腩，所凭籍的就是他们的神秘，对手的不重视，对敌人细致的分析，以及陈悠然的个人英雄主义发挥，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事实上他们开场时很完美地做到了这一切，如果不是中暑男的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陈悠然的节奏，现在的局势，应该完全占在他们这边。 但现在，这些所有的因素，都不复存在，特别是陈悠然的因伤下场，使得他们没了主心骨，军心涣散，再也打不出流畅的篮球和凌厉的攻势，等待他们的，只有屠杀…… 可以说，这场比赛，真正决定胜负的时间，只有5分钟…… 外语系观战的牲口和MM们甚至还没等到上半场结束，就走得七七八八了，整个赛场，就留给信息系这群没有公德心，善于制造噪音的牲口了……结果就是，整个赛场，地皮都差点被掀翻了。 陈悠然没有等到比赛结束，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这是他首次没有跟队伍集体行动。因为他不敢想象，输掉这场比赛后，如何面对信息系，如何面对钟一一，又如何面对中暑男…… “刘教练，你觉得韩秋如何？”比赛结束后，顾不得享受欢呼，古城就把刘教练拉到一边，急促地询问道。 “爆发力强，体力差，篮球底子更差，而且球风粗野。这样的球员，不是我需要的。”刘教练顿了顿：“不过，看在你的份上，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信息系能得到最后的冠军，我就将他召入校队。” 搞错没有？信息系夺冠？这个条件也太…… 古城与刘教练讨价还价的时候，韩秋倒没注意到，他这会正小心翼翼地将耐久完全消耗掉的绿帽子放进了书包。 “是否修复？成功率15％” “是！” “物品修复中……修复失败，物品被吞噬，背包获得200经验值……” 第54章 跟着秋哥，不用挨刀 200经验值？很不错，貌似从LV2，升到LV3，需要的是400经验值，也就是说，再消耗一件物品，例如那双地精火箭靴，就有可能凑足400经验值，升到LV3去。 从LV1到LV2，只吞噬了一件装备，就获得了足够的经验值，从LV2到LV3，则需要两件，那么再往后，是不是每升一级，所需要的经验值就乘以2呢？天啦，这可不得了，前期乍一看，不显眼，到越到后面，就越恐怖，所需的经验值只能用海量来形容…… 韩秋撇了撇嘴，将书包挂在了肩上。无论前方的道路有多远，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步步走下去。 信息系的牲口们正在欢庆来之不易的胜利。作为常年的一轮院系，今年居然小宇宙爆发，进入了第三轮，要是再赢，就八强了！这在信息系篮球队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辉煌。 嗯，今年的阵容的确很强，几乎是信息系建队以来最强的一拨，有古城，还有……好像没谁了？那今年的表现怎么这么邪门呢？ 造成不同的根源是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一个正收拾起书包，准备撤离的家伙身上…… “中暑男，干得好！”众牲口异口同声地对韩秋交口夸赞，还不忘激励一下：“接下来一定要练练体能哦！千万不能再摔倒了。” 擦，哥的体能没问题好不好？摔倒不是体能问题，是物品的副作用行不行？哎，这些话，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对牛弹琴啊对牛弹琴。 钟一一走上前来，使劲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自习打量着韩秋，皱着眉头说：“的确瘦了点，需要加强一下体能。这样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展开特训，我每天监督。” 特训！！！韩秋一听到这个词组，就感觉到有点那种爬雪山过草地般的滋味。如果是钟一一监督，韩秋几乎敢打包票，他有可能练得心力衰竭而猝死。 想到这里，一身冷汗。他赶紧推脱：“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啊？你就是想偷懒！哼，不能便宜了你！”钟一一撅着嘴转过头，对古城问道：“古老大，你说句公道话，我的话他是不会听了。” “特训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古城沉稳地点了点头，一副老大哥照顾兄弟的关怀：“其实以你目前的基础和状况，与队伍合练的效果不会很大，如果是单独进行特训，效果肯定会好很多。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正愁队里抽不出人手来帮助你特训，这下刚好。” 他认真地对钟一一说道：“我把韩秋交给你了，你千万要对他负责啊。” “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对他……”钟一一正得意洋洋地应承着，突然感觉这味道有些怪怪，一下子就愣住了，俏脸有些不易察觉的微红，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我一定严格要求他……不许他偷懒……” 看起来挺稳重可靠的一个人啊，怎么说话这么不讲究？韩秋在心里对古老大默默腹诽了一番，苦着脸说道：“革命靠自觉，要特训，我自己训练就是，不需要人监督吧。” “不行，你这样不自觉的人，就一定要有人监督！”钟一一拢了拢被风吹散的耳发，很得意地韩秋说：“从今天起，我要为你制定一个详细的时间表，第一步就是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晨跑……” “晨跑……六点……要死人的，那会任务还没做完呢。”韩秋一想到这茬，一下子就急了，脱口而出“任务还没完”。 话一出口，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改正已经来不及了。 “任务？？？什么任务？？？”钟一一带着满眼的疑惑，很不解地看着韩秋。 韩秋挠了挠头皮：“这个……任务……指的就是……就是……哦，对，考勤章。” “考勤章，那不是7点半的事了？”钟一一越发地觉得韩秋古古怪怪，似乎在隐瞒什么似的，一急之下，小爪子狠狠地掐了掐他肩上的肉：“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韩秋这时渐渐沉下心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坚贞不屈的地下党：“为了不再发生迟到旷课的现象，所以虽然是7点半上自习，但我总是六点就起床，挨个挨个的将人叫醒……” “哦，原来是这样！”钟一一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搞错没有？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借口也敢编出来骗我？那我就将计就计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那个……啥……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韩秋见钟一一好歹被忽悠住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看着韩秋悉悉索索的背影渐渐远去，钟一一的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显得有那么一丝丝……邪恶…… 韩秋回到寝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小做休整，又把书包里仅剩的装备点了点，悲哀地发现只有一双拖鞋，四瓶药剂。哎，看来得加倍努力了。 韩秋背着书包来到网吧，见到一大群人，正在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望着他。仿佛他们看见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华尔街的某某某。 “中暑超人，这次我可是坚决站在了你这边了啊！” “哎，不容易啊，输了好几年，终于淘到菠菜生涯的第一桶金了，内牛满面啊……中暑超人，全靠你啊！” “可惜还是买少了啊，我怎么就这么没有魄力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要是我以前就一直投注信息系，现在应该已经是富翁了！” 胖子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一拨人，摇着头说道：“都是事后诸葛亮。你们这些人就是墙头草，两面倒！要是能有我这眼光和坚持的毅力，早就发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用他“雄壮”，“深沉”地声音训斥道：“为什么我能成功？因为我有眼光，有决心，我坚信自己的判断：跟着秋哥操，不用挨飞刀！” “对，跟着秋哥操，不用挨飞刀……”众牲口们整齐划一地点了点头，纷纷关切地询问下一场比赛的时间以及对阵。 这帮牲口，看来是准备在论坛里大干一票了！ 牲口们准备大干一票，而韩秋这一夜也干到了一票。 一夜奋战下来，得到了一个小玩意： “艾露恩的蜡烛，物品，无属性，无重量，附加技能：发射烟火。” 这……这……这都是啥玩意啊？做了一夜的任务，就打出来这么个小玩意？这东西，在篮球场上，能有什么作用呢？难道对着人放烟花？ 韩秋还没来得及抱怨，突然就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正从远处缓缓靠近…… “哼，我就知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举动，没想到，你居然还在通宵泡网吧！” 一张愤怒的俏脸出现在韩秋眼前，带着那么一丝睡眼朦胧，秀发微微有些凌乱，素颜露面，连一点淡妆都没来得及化…… “我靠，美女啊！咱网吧里出美女了！” “我有预感，我三年的宅男生涯就要结束了，老天终于开眼了！” “做你的白日梦！没看那美女是来找中暑超人的？” “看起来眼神很幽怨啊，这时段也很纠结。天还没亮就来找了，该不会是有点啥……” 钟一一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心里烦躁，直接就是一句：“全给老娘闭嘴！谁要是再嚼舌根，以后生个儿子送进宫里当大内总管！” 彪悍！惹不起！牲口众一阵默然…… 韩秋感到一阵头大，虽然说自己来网吧也是自己的人权，但通宵这事，是在苏老师和钟一一的高度重视下，自己偷偷摸摸进行的。现在穿了帮，心里也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么早，睡眠不足，对皮肤可是有影响的哦？” “哼，跟你相比，我已经很晚了！”钟一一撅起了嘴。似乎她每次一生气，就会习惯地做出这个动作。 太不像话了！ 昨天听他支支吾吾地说什么任务，钟一一就觉得他怪怪的，于是将计就计不揭穿。然后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甚至为了能六点钟准备起床，怕误了时间，她还特意调了闹钟。结果弄得同寝室的三个女生一片怨声载道。但为了打探韩秋的秘密，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然后，她就来到六号楼下，用手机拨通了韩秋寝室的电话。之所以不拨的韩秋的手机，就是防止他得到消息有所准备。结果等了老半天，正太布才睡眼惺忪地拿起了话筒。 “叫韩秋接电话！” “秋哥啊？现在还早，秋哥还没从网吧回来，你打他手机吧。”晕晕乎乎的正太布打着呵欠，脑子完全处于无思考的状态，嘴边没个把风的，一句话就把韩秋给出卖了。 网吧！！！ 他不是早就保证不上网吧了么？居然是骗人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难道他每天都在通宵？难怪体力这么差！ 气死我了！ 钟一一冲着韩秋，沉声威胁道：“你要是再通宵，我就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第55章 特训 “承诺？什么承诺？”韩秋不解地问道。 钟一一心里那个气啊，自己生气发火到了这样的程度，那个大笨蛋还一脸的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看他的眼神，多无辜啊！这种人，最看不惯了！ 他越是淡定，就越显得我跟个疯子傻子似的！ 心里一急，说起话来就更是语无伦次。 “我上次说了，要是你还敢通宵泡网吧，我就每天蹲点，熬夜变熊猫，吓死你”钟一一话一出口，立即就感觉到四周嗖嗖的眼光全都射了过来。 “太好了！美女在这里每天蹲点！中暑超人，你一定要为群众谋福利啊！”众牲口羡慕地瞥着韩秋，但是心里的这个愿望没敢说出来。 这个美女太有性格了，太彪悍了，惹不起啊。 “这个……不太好吧！”韩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到一层湿漉漉的汗珠，这是一夜的辛勤劳动的结果，当然，其中也有钟一一突然袭击造成的加成效果。“睡眠！睡眠很重要！作为一个美女，你不能拿自己的皮肤来开玩笑！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广大男同胞的不负责！” “切！我皮肤好不好，跟牲口们有什么关系？”钟一一听到“作为一个美女”这句，心里自然而然的也有点小爽，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拼命板着脸孔：“别转移话题！现在走，跟我去特训！”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拽着韩秋的胳膊，就往外面拉。 “等等，还没结账呢……” 我靠，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这不是寒碜我们没有女朋友？众牲口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韩秋，恨不得取而代之。 “以后要是再被我发现你通宵上网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钟一一将韩秋拉到操场上，还在怒气冲冲地训斥：“我说到做到！” “汗，不会真来蹲熊猫吧？你就不怕被不法分子盯上拐卖？现在动物比人值钱多了。”韩秋本着一片好心，深意地劝说道。 钟一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试试就知道了！别废话，跑步！” 天色刚蒙蒙亮，太阳还躲在云层里睡着大觉，操场上空无一人，偌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两个身影，一个静，一个动。 静的当然是钟一一，她安静地坐在场边的台阶上，像一副江南烟雨图。双手拄着下巴，半眯着眼，面带微笑地看着操场上那个慢吞吞的身影。 正在操场上活动着的，当然是韩秋。 “这是一个悲剧！”韩秋在心里一声叹息：“一万米啊一万米！这是一个人类应该承受的距离么？” 韩秋的体能状况，照说也不算差，在绝大多数牲口中，至少属于大众水平，跑1000米测试，大概是3分50秒的样子，虽然不算快，但好歹也能轻松混进大路货这一档次里；不过这个10000米，实在是太…… 容大的许多建筑都有偷工减料的现象，但操场的长度和半径，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水分，尺寸十分标准，一圈下来，不偏不倚，400米。 一圈400米，十圈4000米，那要是跑10000米，就应该是……25圈！ 现在是清晨6点半，7点半还要去上自习，而作为盖考勤章的体育委员，韩秋势必还要早去15分钟，这么算下来，只剩下45分钟的时间，而一万米的世界纪录，大概是20多分钟…… 韩秋刚开始跑时，感觉还比较良好，由于从小到大，体育考试都有1000米这个长距离，跑的次数比较多，节奏比较熟悉，韩秋就驾轻就熟地跑起来了；但这两圈半跑下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腿快要开始灌铅了，呼吸也开始越来越急促了，肌肉也开始慢慢发酸了…… 不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体育特长牲口，一个普通人，跑1万米，那纯属是自己没事找虐。韩秋在心里形成了这么一个印象。 微笑着的图画钟一一终于不再安静了。看着操场上那个孤单的身影越跑越慢，越跑越吃力，她慌忙站起身来走到场边，双手捧成喇叭状，冲着韩秋喊道：“怎么这么慢？快一点！没吃饭啊！” 我擦，还真没吃饭！想到这一茬，韩秋突然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一点能量都没有，跑的速度又降了一分…… “气死我了！”钟一一看着韩秋慢吞吞，就快跟走差不多了，心里那个急啊。她索性迈开了步子，与韩秋肩并肩地跑开了。 “快一点！别泄气！你的体能千万别拖系队的后腿！”钟一一边跑边对韩秋进行思想工作。她的脚步轻盈，宛若一只蝴蝶穿梭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地游曳…… “别跑这么快，一会你就没气了。”韩秋好心地提醒着正在享受奔跑感觉的钟一一：“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革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长跑，讲究个循序渐进。” “胡说八道，为自己找借口！”钟一一不屑地皱了皱眉，对韩秋喝道：“快跑，跟上我的步伐。” 钟一一轻盈地奔跑着，相对于韩秋缓慢的脚步，她觉得她已经深刻体会到韩秋的体力差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甚至比她一个女孩子还差…… 太差劲了！一定要更残酷的特训才行！ 五分钟后…… “大笨蛋，等等我……别跑那么快……” “听见没有？叫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革命不是一朝一夕，长跑要循序渐进！” “不行了，再也不跑了！”钟一一喘着粗气，手抚着急速起伏的胸口，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坐在地上吃力地喘着气，感到喉咙里一阵犯恶心，全身虚脱无力，有一种灵魂都快要出窍的错觉。 她呆呆地看着操场上那个孤单的身影，依然在慢吞吞地行进着。而现在的“慢吞吞”，在钟一一看来，已经算是令人惊艳的高速了…… “不行了，跑不下去了。”韩秋在跑过五千米后，感到身子的极限似乎已经不可逾越。再向前迈一步，都需要极大的毅力和精神力量来支撑。 “今天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了，先休息下，然后去上早自习吧。”钟一一的呼吸终于算是喘匀了，但身子还是跟棉花包似的，软弱无力。 她现在算是体会到长跑的滋味了，见到韩秋一口气跑了5千米，在她眼中，这已经成了一个传说般的距离。 “不，要想不拖系队的后腿，我需要进步。要进步，就必须要突破自己的极限。”韩秋倔强地向前迈动着沉重的脚步。 “别！别跑了！”钟一一看着韩秋坚毅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是不是自己说他拖后腿，刺激了他？ “谁说你拖后腿？”她大声喊叫着：“拖什么后腿了？你拖什么后腿了？要是谁敢说你拖后腿，我就跟他没完！” “没人说我拖后腿，但我自己不想拖后腿。”韩秋一边吃力地迈着蹒跚的脚步，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这人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不断地突破自己的极限！” 再花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又向前挪了200米后，韩秋终于不支地停了下来，右手扶着腰，一个劲地喘气…… 200米！这不起眼的200米，却有着特别的含义，这是突破自身极限的距离！ “你没事吧？先坐下歇会。”钟一一赶紧上前扶住了韩秋，和他并排在地上坐了下来，轻拍他的背部，为他顺气：“能跑多少就跑多少，不要勉强自己。” “今天多跑200米，明天多400米，后天就多600米……嘿嘿，不断地突破自己的极限，体能才能涨上去。”韩秋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缓缓地说：“世间万事万物的成长，都是自身极限的突破。长跑运动员，平时的训练都是几万米。要是一个人一直都只跑5000米，那他永远都只能在这个距离上定格，一生也不会有进境。” 钟一一听到这一番话，吃惊地盯着韩秋，感觉像是重新认识他似的。这个大笨蛋，大懒虫，居然也有勤奋的时候？ 其实她没想到的是，一个人风雨无阻，持续不断地通宵上网，几个月来从不间断，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玩物丧志。但要是换一个角度，把游戏看成一个工作或者一分事业的话，韩秋绝对是无可争议的劳模！ 早自习的时间快到了，经过操场的人越来越多。在昏暗的晨曦下，远远看见操场上两个并肩坐在一起的身影，众多牲口低声嘀咕： “靠，大清早的就在这里缠绵，刺激人啊！” “只听说看月亮看星星的，看他们的样子，难道要一起看日出？” “我靠，那个MM长得真漂亮啊！那个牲口，有点眼熟啊……” 韩秋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咱们先去自习室考勤吧。”说完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要往教学楼走。 “等等……拉我一把……”钟一一的脸憋得通红：“我站不起来了……” 第56章 追小偷 这体力……看来真正应该特训的人，是你啊。韩秋摇了摇头，伸手把钟一一拉了起来，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只得扶着她，让她搭着自己的肩，慢慢向教学楼走去…… 路过的牲口，全都傻眼了。 靠，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绝对是来炫耀的！鄙视！ 两人走到信息2班的教室门口，迎面就碰见了苏莱。 “你们……这是……”苏莱看见两人这幅模样，尴尬地咳了几声。大概意思是提醒一下：这里是公众场合，学习的场所，要注意形象。 “苏老师，我们刚跑步去了。”钟一一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赶紧将搭在韩秋肩上的手抽了回来，对苏莱解释了一番韩秋特训的意义，以及今天第一次训练的过程。 “原来如此。”苏莱注意到两人的面色都有些苍白，是大运动量活动后的常见现象。 韩秋每天早起健身……嗯，这个主意不错。钟一一真是又有办法又有责任心，韩秋刚进校时，身体那么虚弱，又整天泡网吧，肯定是雪上加霜。现在每天早起跑跑步，很有意义呀！ 只是，进了系篮球队，这个训练是不是太过于极端了点？身体是需要加强，但也不能练垮啊？ 苏莱想到这里，又认真打量了一番韩秋，想看看他有没有训练过度，血色不畅。但眼光一扫，她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了。 韩秋背着的，居然还是那个绿色的土的掉渣的书包。我不是给了他一个新的么？怎么不用？看不起？ “韩秋，你的书包是怎么回事？”苏莱板着脸问道。 韩秋这时想起苏老师曾经给了他一个新书包，意在鼓励他好好学习。人家一片好心，自己不背在身上，就有点不给面子的意思，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但这个书包很特殊，而且特殊之处还不能说出去，那就只有随口编造了。 “苏老师，实在抱歉，那个书包丢了。”韩秋无奈之下，只得来点善意的谎言：“我那天去图书馆，就放在桌子上，结果去上了趟厕所，回来一看，就没了。” 韩秋的演技还是过硬的，充分展现出了那股无奈中带着深深自责的语气。故事讲的也算合理，尽管他至今不知道图书馆的门是往哪面开的？ “这样啊，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要难过，不就是一个书包吗？”苏莱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一会我带你去校外的商店再去买个新的。” 不会吧！还要买新的？旧的那个现在正在寝室里，时不时被垫着当枕头呢。 “不用了，苏老师，真的不用了，我现在这个书包挺好使的。”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 “好使什么啊？看这包都旧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80年代的产物呢。”苏莱不容辩驳地说：“节俭是一种美德，但该花的钱还是得花，节约不是指这些方面。比如你以前整天通宵泡网吧，花的钱已经足够买几个书包了吧。” 汗，这怎么能比较呢？ “就这么说好了，一会早自习完了后，我带你去商店，你自己选一个。”苏莱一声令下，语气相当坚决。 看来真没办法了，又得让苏老师破费了，好在书包也值不了几个钱，要不这个人情就欠得太大了…… “看看，苏老师对你多好啊，连我都有点嫉妒你。”钟一一眨着眼睛，俏皮地对韩秋说道。 是啊，现在这年头，这么负责，这么亲切的老师，上哪去找啊？想象隔壁几个班的那些老师的四不管，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啊…… 早自习结束后，苏莱把韩秋单独留了下来，真就说话算话，把韩秋带到校外的步行街，要给他买个新书包。 容大是在容城的郊区，离市区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这其实对商人来说就是一个宝藏，因为资源丰富，竞争小。所以校外的一条步行街，开发地十分繁华，除了那些大品牌的专卖店没开过来，一般的小东西和日用品都很充足。 容大的学生，除了大采购，或者是城中心有什么大型的活动，平时都是在这个步行街晃悠。虽然时间还很早，但街上已经人来人往了。 韩秋和苏莱并肩走在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韩秋。 “哟，那不是中暑超人嘛？” “是啊，几天不见，又泡了个极品妞？我靠，这年头，穷的饿死，富的撑死啊！” “不对啊？前一阵子，看他身边的，是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妖精啊，今天这个，完全就是魅惑人间的狐狸精啊。” “可不是？看那身材，又高挑又性感，属于那种完全成熟的蜜桃啊，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余香。” “可惜了，可惜了啊！就中暑男那体力，他撑得住么？还不如把重任让给我！” 议论的人里，也有信息系其他几个班的牲口，知道苏莱的身份：“别胡说……这个好像是他们班的老师吧。” 众牲口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我靠，牛逼！连老师都泡了！” 苏莱的耳朵很灵，不经意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气得差点吐血，本能地举起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就想砸人。 猛然间，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不对，我的包怎么这么轻了？ 她定睛一看，一条长长的口子赫然在目……再四处一看，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急速地向街尾跑，边跑还边时不时回头望一下。 人多的地方，某些业务也很旺。而且随着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多，水平也越来越参差不齐，在郊区厮混的，也就是些小偷小摸，不成气候的。业务能力差的最大特点，就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干的。 显然，这位小偷的业务水平就不高。 “抓小偷，抓小偷！”苏莱冲着小偷逃跑的方向，抬脚就追，但她穿着高跟鞋，一步跨出去，“啪嗒”一声，脚崴了…… “苏老师，你别激动啊。”韩秋赶紧去搀扶苏莱，苏莱满脸的焦急：“别管我，先追小偷……不，不，你就在这里，你别去，你身体虚弱……” 街上的人很多，听到苏莱高呼抓小偷时，大多数人都动作了。但是小偷情急之下，摸出一柄刀子，边跑边在空气中乱挥，跟疯了似的。当真是大刀指处，所向披靡……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去啊？ 眼看小偷越跑越远，这会即使想追，也没谁追的上了。苏莱愤愤地看着小偷扬长而去的身影，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脸上却是无能为力的愤慨…… “苏老师，你好好呆着，我去抓小偷。”韩秋猛然间从书包里取出了最后的一件装备——地精火箭靴，只向着小偷冲锋而去。 “别，别，你追不上的！”苏莱还没来得及拉住韩秋，就见他一溜烟地冲出去了，心里又急又乱：“这孩子！本来身子就差劲，还要逞能！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旁边的牲口们自动闪出一条道，亲眼看着穿着拖鞋的韩秋像装了马达般，绝尘而去…… “我靠，中暑超人名不虚传啊，不愧是打破了百米纪录的变态！” “最过分的是，他居然还穿着拖鞋！” “还别说，中暑超人真够仗义的，看着刀子还不怕，我都有点汗颜啊。” “咱们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去帮忙啊！” 刘三今天很高兴，也很忐忑。他长得很高大，但他胆子很小。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小偷小摸了，但他依然跟第一次一样紧张，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容易紧张的人，这一点特质，几乎就宣判了他一辈子也干不了大事。想在这个行当里有一番作为，他是没什么指望了，但是这种人，往往有自己的特点，千锤百炼的特长。刘三的特点，就是跑，他甚至认为，如果他能够有资格参加运动会，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嘿嘿，学生就是胆子小，别看平时一个个装模作样地吹嘘自己多厉害，长期打群架，但一碰上拿刀子的，腿就软了。”刘三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步子慢了下来，将刀子收了回去。 突然间，他感到背后有一股风声，转头一看，一个不高，也不大的身影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 狗日的，这是学生的速度？ 刘三头上汗都快下来了，脚底一踩，准备加速狂奔，他对自己的速度有自信，即使这个学生的速度这么变态，但跑了这么远，也是强弩之末。自己这一步一迈出去，速度一上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刘三的加速度的确不凡，但就在他这一步将出未出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韩秋狂奔一百多米，无限接近刘三，但眼看他要加速时，该死的信息又传来了：“加速时间冷却，副作用触发：摔倒。” 我擦，又摔倒！ 韩秋向前一扑，不偏不倚，正好从背后将准备加速的刘三一把摁倒在地，重重地扑在他的后背上…… 第57章 主仆契约正式版 又摔倒了！ 上一次，摔出个百米纪录；这一次，又摔出个人赃并获…… 刘三一头栽倒在地，啃了一个狗吃屎。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他惊恐的看见，一大堆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先伸手将韩秋拉了起来，然后，对他绽放出诡异的微笑…… “我靠，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偷东西！” “还动刀子！动啊，你继续动啊！” “敢不敢来跟老子单挑？什么？好？单挑就是你一个人挑我们一群，群挑就是我们一群挑你一个！” 刘三抱着头，被一脚脚蹬得欲仙欲死。但他最在意的不是这个，他最想不通的，还是那个狗日的家伙，他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 牲口们施展拳脚，打得不亦乐乎，那边苏莱缓缓地瘸着蹒跚的步子，一步步靠着墙跳了过来，关切地为韩秋拍着身上的尘土，皱着眉头批评：“你看你……受伤了没有？一点钱财，身外之物，追不回来就算了，你别去冒险啊。” “没事没事，苏老师，你的脚崴了，我看看。”韩秋扶着苏莱缓缓靠着墙坐到了地上，然后轻轻地卸下她哪只修长玉腿上的高跟鞋，见到黑色丝袜包裹着的脚踝处，已经肿起了一大块。 “不行，有丝袜隔着，看不清楚。”韩秋想当然地认为应该将丝袜脱了，才能看清脚踝处，究竟肿成了什么样。但他抬起头一看，苏莱的满脸涨得通红。 这是一双超长的吊带丝袜，覆盖面积从脚面直到大腿根部，如果要脱下来…… “别……别，你还是别管我了，我没事。”苏莱慌慌张张地对韩秋说道：“就是崴了一下，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苏老师，不要逞强。”韩秋板起脸，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崴脚的伤，可大可小，如果不即使治疗，很有可能造成骨头错位。不行，我背着你上医院！” 韩秋不由分说地蹲起身子，让苏莱将这个身子搭了上来。 苏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是本能地就接受了一个学生的命令，这似乎不应该是老师在学生面前应有的态度。但她那一刻的确就是感觉到，韩秋平时看起来挺有喜感，略带猥琐的一个人，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仿佛有着一股不容辩驳的威势…… 韩秋双手习惯性地一抬，挽住苏莱的一双修长滑腻的黑丝玉腿，心里也不禁有丝丝异样，但他没有多想，迈着步子就往医院跑…… 这狗日的臭小子，今天栽在你手里，老子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正在享受着人肉沙包待遇的刘三恨恨地看着韩秋远去的身影。不错，他是一个不那么专业的贼，注定干不成大事。但这种小贼，往往最能折腾，最能恶心人。 苏莱尴尬地扑在韩秋的背上，看着他颈后淌出的滴滴汗珠，不禁有些心疼：这孩子，本来身体就这么虚弱，还这么不要命地跑……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眼眶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酸涩。 “韩秋，你慢一点，别这么急，我没事的。”苏莱急切地说。 韩秋带着不容辩驳的语气下了命令：“不行，这事我说了算，你的伤情耽搁不得，你抓稳了，我要提速了！” 韩秋的臂弯搂着苏莱的双腿，贴着她圆润挺翘的丰臀，习惯性地向上提了提，然后发足狂奔…… 苏老师的身材这么高，想不到还挺轻盈的，要不背着就痛苦了。韩秋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幽幽的香风，还顶着一团软软的，弹弹的，暖暖的……美妙触感，觉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想什么呢？我这是在送病人去医院！ “真希望到医院的路短一些，让他不要这么受累。”苏莱心里想着，疲惫地趴在了他的背上，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踏实和安全感，瞬息之间，她似乎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绪，似乎又有片刻在期待着，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似的…… 韩秋背着苏莱一路冲到医院，将她放下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然后自己去挂号找医生。 “你……你……你又来了……”当医生看见韩秋的时候，一股冷汗立即浸透了衣背。天啦，这个身体极度虚弱的老熟人，又来了！如果他再不好好调理，依然这样三天两头来医院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要紧张，你是医生，不是病人好不好！”韩秋指了指坐在长椅上的苏莱：“我的老师脚崴了，你快给看一下。” “脚崴了又不是大事，看你急得这个样子。”医生让韩秋将苏莱扶到病床上平躺着，将受伤的那只腿伸出来，用消毒的剪刀将丝袜剪开，露出了一大片浮肿。 医生的眼色一下子有些凝重了…… “伤到骨头了，好在不严重，住院调养几天就成。”医生对着韩秋说：“我先跟着我，去把医药费和住院费交了。” “住院？不行！我还要上课！”苏莱忍着痛，表示强烈的抗议。 “别乱动！听医生的话，让你住院就住院！”韩秋满脸严肃地说道：“学生能请假，老师难道就不能请了，这不还有医院的病例嘛！” 苏莱不吭声了。她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怎么对一个学生的话言听计从…… 韩秋交完钱，又出去买了一斤水果，一些干粮，回到病床前，陪着苏莱说话。从后街男孩说到加州旅馆，从邓丽君说到陈明真，苏莱惊讶地发现，看起来不学无术的韩秋，居然跟自己有着这么多的共同语言……这一说，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傍晚。 “你别再这浪费时间了，快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早自习。”苏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面带愧色地说：“明天早上我不能来了，你千万要把教室的秩序维持好。我们班，现在是某些领导的重点关注对象，一个不小心，就……”说到这里，苏莱欲言又止，把到嘴里的话生生吞了下去。 汗，难道有领导想来找茬？该不会是有别的人煽风点火吧？擦，敢在咱们班的地头上动歪脑筋，走着瞧！ 不过这事别让苏老师操心才好。 “苏老师，你就放心吧，交给我了。”韩秋宽了下苏莱的心，然后拿起自己的书包。 “别急！”苏莱从韩秋买的水果袋里，特意挑出一个最大最红的胖苹果，不由分说塞到韩秋的手里，嘱咐他：“慢点走，路上小心点……” 韩秋背着书包出了医院，然后直奔网吧。 现在连最后的火箭靴也磨损殆尽，真的是要油尽灯枯了！ 他先是将已经彻底沦为普通拖鞋的地精火箭靴放回了书包里。 “物品耐久已耗尽，是否修复？” “是。” “物品修复中，成功几率10％……修复失败，物品被吞噬……” “获得经验值200，包裹升级……” 不容易啊！不容易！终于升级了！ 韩秋打量着书包，已经完全变了样，从80年代的绿色帆布书包，进化成了90年代最常见的那种夹在腋下的皮包，中层干部最常用的那种…… 这个形象，有点令人崩溃…… 但比起以前那种古董的挎包，和老掉牙的书包，现在的皮包，已经算是飞跃般的进步了，凑合着用吧。 看看实际功能如何？ 信息传进脑海： “韩秋的皮包，LV3，从游戏中获取物品的几率提升至20％，冷却时间缩短至8小时，可以同时取出3个物品，物品等级上限，3级，正式签订主仆契约……我将永远忠实于你，我的主人！” “韩秋的皮包”，这个称呼，很……这是否对应着正式签订的主仆契约？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这个包的主人，永远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韩秋！ 不错！有觉悟！跟着哥混！绝对有前途！ 韩秋一下子觉得这个中层干部的皮包很有爱，很帅气。他兴致高昂地进入游戏，开始了工作…… 如他所料，这个包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后，由于这次升级，终于冲破了瓶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而一个新阶段的起始，往往意味着一个收获的时期。 物品接踵而至： “灵猴手套，防具，防御等级，LV3，重量，LV3，附加属性：在短暂的时间内，大幅提高敏捷，加快移动速度，出手速度，命中率…… 太阳能手提灯笼，物品，无属性，无等级，无重量，特性：有光就亮，无光不亮。技能：巨细无遗。被此灯照亮的物品，连原子结构也会深映入使用者的脑海…… 指南针，物品，无属性，无等级，无重量。附加技能：追踪。凡被指南针记忆的物品，无论到天涯海角，也不会丢失目标……” 第58章 被偷了 新打出的这三个物品，怎么感觉都有点非主流的味道？ 灵猴手套加敏捷的，照理说还算是主流，但问题是，重量3……想象那个重量2的拖鞋，穿着就跟绑了个沙袋似的，要是戴上这个重量3的手套……知道的是在戴手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手上扛一个杠铃。 至于太阳能手提灯笼，这个就完全非主流了。有光就亮，没有光绝对不亮。擦，有光的时候，我需要你亮什么？黑暗的时候，才是需要照明的时候，偏偏这会又不亮了……不过，“巨细无遗”这个技能，听着有那么点味道，有点过目不忘的意思。 最后再看看这个指南针，还算凑合，挺好玩的一个玩意。韩秋从包里把指南针取了出来，很精致的一个小玩意，做工非常精细，镀金的表面熠熠生辉。 这玩意看起来挺有意思的，韩秋顺手就塞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书包升级，三个新物品进账，韩秋今天是来了一个大丰收。最关键的是，现在获得装备的效率高了，费的时间也少了。他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多，任务完成了，继续呆在网吧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回去睡觉。 他夹着皮包，哼着小曲，早早地下了机，然后翻墙回了寝室。 “谁？有贼啊？”韩秋刚就着楼道里的路灯将钥匙插进孔里，还没来得及旋转，就听见屋里的正太布一声惊呼，然后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翻箱倒柜找什么武器？ “擦，在干什么啊？是我。”韩秋手一扭，将门打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我靠，现在的贼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进屋都不用破门了。还有万能钥匙？”这个时段，宿舍楼早就停电关灯了，正太布看见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心里大惊，冲着两个在熟睡的牲口喊道：“周洋，王磊，你们赶快起来啊，有贼！” “有个屁的贼！”韩秋上前一巴掌拍在正太布的圆脑袋上：“是我回来了。” “我说布布，你能不能消停点？咋咋呼呼，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周洋带着倦意打了个呵欠，批评了正太布几句：“我一听就是秋哥的声音，布布你怎么听不出来呢？这智商！” 正太布这会确定了一下，的确是韩秋的声音，这才摸了摸自己的圆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哎，最近有点失眠，老是睡不着，一听到声音，就以为贼来了。” “失眠？怎么你跟王磊妹妹的事，还没个进展？”韩秋摇了摇头：“布布啊布布，你让我们说你啥好呢？” 王磊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这傻小子，连我都觉得他老实得过分了！” 汗，王磊是喜欢跟直肠子，不掺假的人打交道的，连他都觉得某某人老实的过分了，那实在是…… 正太布烦恼地挠了奶头，然后转移了话题：“秋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从来都是通宵的啊？难道是网吧被河蟹了？” “没有。我是觉得生活需要规律一下。”韩秋关上门，摸索着翻身上了自己的床，美美地那么一躺，这种感觉，爽！ 生活规律？正太布觉得有点摸不清头脑了。就秋哥这样的，整天泡网吧，半夜三更翻墙回寝室的，也能叫做生活规律？不过秋哥虽然贪玩了点，但是做事有分寸。别瞎操心了，睡觉…… 韩秋这一觉睡得正香，突然间手机铃声大作。他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哪只啊？” “哪只？你个大笨蛋！”电话里传来一阵愤怒的诘问：“你怎么不在网吧？” 瞧这话问的！ “你不是整天教育我不要泡网吧通宵吗？我响应你的号召，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韩秋摇头叹气：“看来还是得坚持通宵上网的革命传统啊！” “你……你……你敢！”钟一一今天是相当的郁闷，起了个大早，准备到网吧去抓住韩秋，然后继续训练，谁知扑了个空……更郁闷地是，被这个可恶的家伙嘲笑了！ 说起来也怪了，自己不就监督着尽量不让他泡网吧嘛，怎么他今天真不通宵了，自己来网吧没找到人，反而有那么一丝小小的郁闷，甚至在那一瞬间还有点怅然若失的恍惚感觉？ 她的心里稍稍纠结了一下，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她对着电话大吼：“大笨蛋，快起床，我在操场等你！” 似乎在对着韩秋噼里啪啦狂轰滥炸的时候，她会有很快乐的感觉…… 韩秋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跟寝室里的几个家伙打了个招呼，下楼训练去了。 他这一走，让三个牲口都楞了眼：韩秋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不过周洋很多露出奸诈的微笑：嘿嘿，应该是有人陪练吧，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韩秋来到操场，钟一一早就等在那里了，撅着小嘴对韩秋嘟哝着：“怎么这么慢？” 韩秋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沿着跑道，按照熟练的节奏，缓缓跑开了。 我是坐着监督着他跑呢？还是陪他一起跑几圈？钟一一在心里打着小鼓，想起昨天那一千多米下来后，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的难受劲头，心里就一阵后怕。 但是看见那个孤单的身影在晨曦下投出一道长长的斜影，映射在空无一人的广阔大地上，显得那么地萧索，还带着一丝希望的催人奋进的力量。她咬着牙，不管不顾地迈开了脚步…… 一千五百米后，她依然像昨天一样停止了脚步，坐倒在地，目送着韩秋的身影，在操场上游弋了一圈又一圈。 天越来越亮，韩秋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5300米！”钟一一兴奋地冲着韩秋竖了一个大拇指：“比起昨天，又进步了100米！” “你掐时间了没有？”韩秋大口喘着气，突然问了一句。 时间？还别说，真忘了！ 看着钟一一的表情，韩秋叹了一口气：“让你来帮忙训练，又不是陪练，光是看距离，不计算时间，也是毫无意义的。” “好，好，明天一定记得！”钟一一说完这句话，低着头嘟哝了一句：“他居然敢用这样的口气训斥我？我为什么没有还击呢？” 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了自习，然后韩秋和正太布一起回了寝室。 刚打开门，两人一下子愣住了！ 用四个字可以形容眼前的场景：一片狼藉！ “我靠，真的遭贼了！”正太布扼腕叹息：“我这两天眼皮直跳，就感觉要遭灾的样子！” 汗，难怪正太布昨晚上那么警觉呢？ “别傻站着了，快报警！”看着正太布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韩秋有条不紊地做了布置：“然后给周洋他们打电话，叫他们赶紧回来，看看都掉了些什么东西。” 周洋和王磊很快回来了，大家仔细地翻了一遍，一个个摇头叹息。 “我靠，损失很大啊，几乎管点钱的东西，能顺走的都顺走了！”周洋哭丧着脸：“我的钱包，MP4，电子阅读器……全TMD丢了！” “我也差不多，银行卡都不见了！”正太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韩秋问了问一脸肃然的王磊：“你呢？丢了什么东西？” “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丢了张身份证！”王磊的脸，阴沉地可以挤出水来。 汗，身份证丢了……韩秋几乎可以肯定，要是小偷被王磊逮到，不知会惨成什么样？ “秋哥，你丢了什么东西？”正太布急促地问道。 韩秋整理了一下战场：钱没了，卡没了……最关键的，TMD，那个皮包也没了！ 我擦！什么东西都能丢，那个包可不能丢啊！ 哪个没有眼力的贼？连这种不起眼的老土的包都要偷！祝他出门就遇见70码！ 警察叔叔很快来了。 草草的扫了几眼，让几人报了下损失，带头的王队长就对韩秋说：“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了，你们就等消息吧。” 擦，等消息？我这包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难道还能在这坐等？ 再说现在这破案率……特别是这种失窃的案件，对公安局来说简直小得不能再小，可抓可不抓，要真是等着他们的消息，估计得等到天荒地老去。 “不行啊，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加紧破案啊！”韩秋急切地对王队长说：“我们丢失的东西都很贵重啊！” 几个穷学生，能有什么贵重物品？王队长不屑地看了看，说道：“你也要理解，现在的警力很紧张，很多大案要案都顾不过来，你们这种案子，我们尽量查一查。但你也知道，这种盗窃案，来无影去无踪的，很难有什么线索。” “我靠，要是线索全都出来了，还要你们干啥？”周洋在一旁发着牢骚：“是不是没给你们钱，你们就不办事？” “我靠，你小子嘴里干净点！”王队长的脸色阴沉：“有种的，你们自己找去！要是找到了，老子给你钱！” 韩秋正想说几句，突然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突然像有电流通过的感觉。 那个地方，仿佛放着一个小玩意——指南针！ 第59章 靠，这也能找到 韩秋昨天看着这玩意挺好看的，就随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技能启动：追踪。” 韩秋这时想起了属性：凡是被指南针记忆过的东西，无论到天涯海角，都能被追踪到。 韩秋心里突然一动：这个包已经与自己签订了正式的主仆契约，成为我的专属物品，永远为我所用。别人拿着，就是一个废物。 谢天谢地！包包刚好升了级，签订了主仆契约，要是早一天被盗，别人也可以使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韩秋一阵冷汗，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这一段时间锲而不舍的努力。要是在这段总是打不出装备，最难熬的日子里有哪怕一天的懈怠，恐怕…… 天道酬勤！天道酬勤！ 而这个指南针，一定要记忆了某件物品，才具有追踪功能，而指针现在已经开始转动，应该是触发技能了。也就是说，指南针已经记忆了包。 指南针是从包里拿出来的，自然而然记忆过包的信息。 也就是说，通过指南针，找到包，同时，也就找到了丢失的所有的东西，还能顺藤摸瓜，将小偷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韩秋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想开始破案了。 不过…… 要是自己真就用这么一个指南针，莫名其妙地将案子破了，那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个指南针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己也会被当成怪物…… 三思，此事得三思而后行！ “让我看看现场。”韩秋装模作样地分析起来了：“门窗都没坏，显然小偷没有用暴力手段破门而入，估计是用万能钥匙开门进来的，看来是个惯犯……” 寝室里的三个牲口都愣住了：我靠，秋哥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王队长双手叉在胸前，不以为然地看着韩秋：小子，太嫩了，你以为自己很牛逼？这么简单的推理，谁都能弄出来。有种的，你倒是直接找到丢失的东西啊！ “再看我们丢的东西，都是些比较轻便，比较贵重的东西，重物动都没动，由此可见，窃贼的人数并不多，有可能只是一个人。” 韩秋说的其实都是废话，他胸有成竹，完全可以立即就找到丢失的物品，但不得不在警察面前随意捏造一番，以显得自己的破案有理有据，真实可信，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自己最贵重的物品就是那个包，而包只属于自己所有，别人拿着完全没用处。因此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必急于一时，大可以慢慢找。 但他的胡诌，再别人听来，似乎还真有那么点破案推理的意思。 寝室的三匹牲口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对韩秋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就连王队长也在心里停止了对韩秋的不屑，用眼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对他们警察来说，要破这种案子，虽然也不算很难的事，但是很费时间，而且要抽出本就不足的警力，很不划算，所以对这种小案子，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失窃的受害者，自己能破案，那就顺手之劳了。 只是，自己能破案的失窃者，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小子行么？不会是虚张声势的吧？只是听他的分析，像是这么个路子。 韩秋站起身来：“现在让我们顺着线索找下去。” 他把指南针悄悄放回口袋里，偷偷瞄了瞄指针的方向，然后满嘴跑火车：“小偷得逞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逃跑。他身上带着的东西多，脚印应该比较重。” 王队长有点傻眼了：地上的脚印交错纵横，四通八达，怎么分辨？特别是用肉眼分辨，这似乎已经达到人类眼睛的极限了。 但韩秋自信满满地带着众人向前走。 他看着王队长边走边细细地打量着众多的脚印，看样子还真在观察分析那些乱七八糟的脚印。 哎，哥哪是看的脚印啊，靠得是指南针！脚印只是一个由头而已。满地都是脚印，通往每一个方向的都有，所以自己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是说得通的。 韩秋带着重任，一路走出了校园，越走越偏僻，脚印越来越稀少。几个人看着韩秋的背影，越发地惊讶：天啦，这人的眼睛，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啊？ 穿梭在弯弯绕绕的小路上，每个人心里的惊讶越来越大。正太布等人自不必说，就连几个原本很不屑地警察，都不由得对韩秋另眼相看。我靠，这眼神，犀利得有点过分吧！ 最后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几个人不由得在心里对韩秋竖起了大拇指：我靠，这样偏僻的地方，也能找到！ “果然是藏赃的好地方。”王队长吃惊地点了点头。这个工厂已经废弃多年，连他都不知道，容大附近，还有这么一个绝佳的窝点。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韩秋，在心里感叹：后生可谓，这小子绝不是等闲之辈，眼光竟然如此犀利，在满地的脚印中，居然硬是找出了一条路！ 刘三今天很高兴！ 昨天偷钱，眼看要得手，被一个速度奇快的小子破坏了。有仇不报非君子，对他这样专业，讲原则的梁上君子而言，更是不能坏了规矩。其实他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在蹲点盯梢，熬到早上，趁这小子寝室里的人都不在的机会，成功地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逆袭！ 他只是个小混混，大的坏事做不了，但这种小偷小摸让人恶心的事，他驾轻就熟。 刘三蹲在一个角落里，也顾不上脸上，手臂上，脊背上贴着的膏药，以及钻心的酸痛，一丝不苟地清理着眼前的战利品，心花怒放。钱包，MP4，银行卡（只是不知道密码）不过没事，有身份证，很多人的密码都是出生年月，可以试试，反正没损失…… 但是，有一个玩意，看着很别扭。 一个皮包！ 一个款式古老的皮包！ 一个翻着皱褶的款式古老的皮包！ TMD，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这种古董？ 他当时时间紧，也来不及细细研究，看着包鼓鼓囊囊的，估摸着里面应该有点货，就带回来了。 现在翻开一看，TMD，啥玩意都没有！ 升到3级后，由于主仆契约的正式签订，包里的物品，只有主人可以看到，只有在韩秋将物品拿出包后，其他人才能见到。 刘三哪知道其中的奥妙，心里那个气啊：TMD，弄了半天，就是个空包！生气地随手一甩，正好扔到一个铁制的箱子上。 还是清理战果吧！刘三不想让这个破包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开始数起钱来，因为数钱能让人他感受快乐，忘记烦恼。这一点，他跟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一样。 至于被发现，被抓获，他压根连想都没想过。这个废弃的工厂，简直是一个天生的窝点，极其隐蔽，连向来在容大这一片活动，地形摸得滚瓜烂熟的他，也只是前几天才在无意中发现的。 对于这个绝佳的窝点，他有绝对的信心，在短期之内，是绝对安全的。而且现在的警察，对这种小偷小摸的案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报警抓我？做梦！ 刘三一阵痛快地大笑：“你小子不是跑得很快，很牛逼嘛？有种的你来抓我啊！你要是再抓到了，我就是你孙子！”…… 一只手，如鬼魅般，从他背后，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沉稳中带着调侃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乖，爷爷来了，满足你的合理要求。” 刘三这一下被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看见韩秋那张笑脸，在他眼中，这个笑容，充满了无尽的猥琐和阴险！ 韩秋看着刘三，也禁不住摇头：我擦，弄了半天，是这家伙干的啊！不就抓住他偷东西，群殴了一顿，至于这么记仇嘛？ “锒铛”一声，刘三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沉沉的金属装饰品。王队长满脸严肃地看着他：“又是你！刘三啊刘三，你这都是三进宫了！我说你还真是不简单，这么偏僻的窝点，也能找得到！” 刘三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民警架住，脸上贴着的膏药都给蹭下来一块。他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公安局，他进进出出也不少次了，可以说是熟门熟路。里面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待遇，他心知肚明。 他低着头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说我不简单？你们更不简单，连这地方都能找到，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好了，清点一下赃物，看看你们丢的东西是不是都在这里？”王队长示意韩秋可以清点战场了。 “我的钱包！”周洋一把捧住自己的钱包，狠狠地亲了一口：“我太爱你了！” 正太布拿着自己的银行卡不住地把玩：“太可爱了！” 王磊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他冷冷地看着刘三，拳头捏得紧紧的。刘三压根不敢迎着他的眼光，心里直发毛…… 我的包呢？怎么没在这里？但是指南针的指针已经不动了，说明物品就在这里！ 韩秋抬头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自己的包，孤零零地躺在一个造型很独特的铁制箱子上…… 第60章 神秘的符文 我擦，怎么把我的皮包扔到那种阴暗潮湿的破地方去了？可别把包里的物品给弄坏了！ 韩秋走了过去，将皮包取了出来，顺手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物品有没有什么磨损。 还好，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完好无损地躺在包里。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内部构造的损坏。韩秋顺手拿出一个玩意，看了看。 “咦，你这手电还挺别致的。”王队长看着韩秋手里的玩意，也感到稀奇，不禁多看了两眼。 手电？擦，档次都给说低了！哥这物品，学名叫“太阳能手提灯笼”！ 这玩意的属性据说很特别很非主流：有光的时候它就亮，没光的时候它绝对不亮！ 既然拿都拿出来了，那就试一试，感受一下。 韩秋将手中的灯笼对着阳光射来的方向，灯笼的前端一下子闪耀着炫目的光芒，炫目得刺眼。 “这手电的功率还挺大的啊，可以当电灯使了。”王队长惊讶地点了点头，顺着“手电”发出的光线随便看了看。 咦？那是什么图案？ 灯笼射出的光，正好映射在那个阴暗角落里的铁皮箱子上，照亮了箱子表面镌刻的一大片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数字。 “这些符号真是古怪，毫无规律，乱七八糟。”王队长看着这些符号，摇了摇头。 旁边的几个人也好奇地凑上前来看了看，周洋还在嘀咕着：“难道是传说中的达芬奇密码？我最擅长推理，让我来解开这个谜团！” 他饶有兴致得看了一眼，然后满脸木讷，茫然不知所措。靠，这都是啥玩意啊！ “你不是要解密码么？”正太布哪壶不开提哪壶：“用你超人的记忆力将图案记下，然后慢慢地研究啊。” “靠！这玩意乱七八糟的，谁能记得住？”周洋郁闷地瞪着正太布：“不是我夸海口，要是谁能把这些符文记下来，老子就把箱子吃了！” 韩秋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信息： “太阳能手提灯笼，技能启动：事无巨细。被灯光照亮的东西，连原子结构也会深深刻入使用者的脑海……” 韩秋感觉到脑海里似乎通过了一阵电流，震得隐隐作痛，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就像是有人正在用一只小锤，在一座木碑上一点一点的镌刻。一次次的阵痛，是为了将信息一点一点地浸入脑海，永远也不飘散…… 但最后一个符文映入他脑海后，韩秋禁不止打了一个激灵，如梦方醒。 “都聚在一堆发愣干什么？散了散了！”王队长对着发呆的众人挥了挥手：“一个旧箱子，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有什么好看的？回了回了！” 将刘三和所有的赃物带回分局，进行了一下备案，了解了一些情况，签字画押后，韩秋四人就取回了失窃的赃物，回到学校。 “嘿，韩秋，这小子有点意思。”看着韩秋远去的背影，王队长调出了韩秋的一些基本户籍材料，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烟，细细地扫了一遍…… 回到宿舍，还没进寝室，就看着606宿舍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众牲口看见四人回来，齐齐地围了上来：“东西追回来了？” 这年头，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传的那叫一个快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偷了？真是大笨蛋，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韩秋正在应付众牲口关切地询问，慢慢地挤进自己的寝室，却猛然见到一个娇俏玲珑的身影，霸道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小翘臀还不安分地挪了挪。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韩秋做出一副深表遗憾的表情，叹道：“还是你们女生楼安全，那些猥琐大叔不让进楼，要不我搬过去住吧？” 周围的牲口们集体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韩秋：我靠，秋哥这个建议实在是太有才，太符合人民群众的心声了！只不过……钟一一是省油的灯？她不招惹你，都算是求神拜佛烧高香了，你还主动往枪口上撞……哎，秋哥啊，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在众人的想象中，钟一一应该是怒发冲冠，一个耳光直接扇过去…… “好啊，你可以住进来试试？”出乎所有人意料，钟一一显得很平静，但她平静的话语中，渗着无声的锋芒，暗流汹涌啊！ 她居然没有发火，没有爆发？看来江湖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啊！看他们每天走得那么近，果然不简单！ 连这种火爆的女人都给治住了，秋哥，还是你牛逼！ “对了，你怎么来了？”韩秋这时才想起礼节性地问候一下，尽管他知道问也是白问。肯定是听到小道消息就赶过来了。 不过要说起来，男生楼和女生楼就是不同。男生要进女生宿舍是难上加难，弄得跟特务似的；女生进男生楼，那叫一个轻松加随意。 “哟，还买了水果来！”正太布突然像新大陆似的，冲上去就抓住一个胖乎乎的苹果，还来不及洗，就往嘴里塞。 “素质！注意素质！”韩秋敲了敲布布的圆脑袋，刚准备训几句，就看见围观的牲口们齐齐地挤上去，几下子就快把整整一袋水果给抢光了…… 擦，素质啊！韩秋一般在心里鄙视这些牲口，一边赶紧动手抢出一个橙子。还好手快，再慢上一分，连渣都不剩了。 韩秋一边往嘴里塞着橙瓣，一边笑嘻嘻地对钟一一说：“哎，都是老熟人了，还客气什么啊。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下不为例哦。”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钟一一没好气地瞪了韩秋一眼：“要不是苏老师叮嘱，我才不会买什么水果呢……哼，我来都懒得来！” “苏老师也知道这事了？不会是你报告的吧？”韩秋板起脸，认真地说：“苏老师在医院里静养，需要安静，这种小事，何必让她分心呢？” “我还不是担心你……出状况嘛……”钟一一的声音一下子小得跟蚊呐似的。但片刻之后，她感觉到不对啊：我怎么用这种语气说话啊？平白无故就在这笨蛋面前矮了一头，这太没面子了啊！ 于是她又顽强地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冲着韩秋说：“怎么啦？你凶什么凶？一说苏老师，你这么紧张干嘛？” 咦，瞧这话说得！ 众牲口立即换上一副暧昧的表情，满脸坏笑，直溜溜盯着韩秋，眼光说不出的猥琐。 嘿嘿！秋哥，不简单啊！ “我有紧张么？”韩秋疑惑地眨了眨眼，自己真的说起苏老师，就紧张了？ 钟一一这话也意识到这话说得有点……那啥的，不太合适。她吐了吐舌头，转移了话题：“东西都追回来了？咦，你夹着的是个什么包？好土气啊！”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韩秋的皮包上。 “哟，秋哥不愧是干部啊，有这个派头！” “这个玩意现在还能买到？是限量版的吧？” “晕，这小贼也是脑子有病，辛辛苦苦走这么一趟，就偷了点这些玩意？” 钟一一摇了摇头：“苏老师说你太节约，我看你压根就不是节约，是在浪费！便宜没好货，你看你这两个月都换了三个包了。这些钱凑起来，足够买一个好点的书包，够你折腾四年的了！” 擦，这么细心，连我换了几个包都记在心里啊？不过我这三个旧包，随便哪一个，都足够把全世界的名牌书包全买下来了。 “对了，怎么这么快就破案了，追东西追的这么快？”旁边有几匹牲口急不可耐地拉着正太布问了起来：“上次我有个同学电脑被偷了，结果警察叔叔来登记了下，到现在还没放个屁。你们是不是塞了好处啊？” “没有！”正太布挺直了腰板，一脸骄傲地说：“之所以抓小偷抓得这么快，是因为案子压根就不是警察叔叔破的。” “不是警察破的？我靠，难道你们请了私家侦探？我说你们也真是大手笔，掉的这点东西，还不够请人的吧？” “屁的私家侦探！”正太布不屑地冲着众人竖了一根中指，这些人脑子太不开化了，要都像秋哥这样聪明就好了。他充满自豪地冲着韩秋一指：“案子，是秋哥破的！” 看他自豪的那副架势，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案子是他亲自操刀的呢。 “布布，我们现在说正事，不要开玩笑！” “开个屁的玩笑！”正太布突然有些发火了，向来脾气温和，任凭别人用做开心果，怎么嘲笑也不生气的他，现在却有些怒了。 他们不相信秋哥的能力？ “的确没开玩笑。”周洋插了句嘴，然后将今天的整个过程大致叙述了一遍。 “我靠，这么牛逼？看脚印这么准，有些虚幻啊？”众牲口心中满是震撼，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 该不会这两个人都在编故事吧？ 第61章 主席助理 众牲口纷纷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钟一一也好奇地凑到韩秋的耳边，轻声说：“我一直以为布布很老实，没想到也会骗人的。” 瞧这话说得…… 牲口们看着钟一一的这个动作，纷纷在心里鄙视：瞧这小两口，完全就是刺激我们这些单身汉！ 不过说起来，钟一一也就是稍稍凶悍了点，但本质是很好的，又长得这么漂亮，哎，秋哥的艳福不浅啊，令人羡慕又嫉妒！ “这个故事不是编的，是真实的。”一个冷冽浑厚的声音响起，让众人都停止了议论。 王磊的性子，所有人都清楚，他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那么，用肉眼分辨脚印的事，是真的！秋哥的眼睛，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一群人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围着韩秋问长问短，大多数是一些很劲爆的问题，例如能不能看到女生宿舍啊，考试的时候能不能一目十行啊…… 韩秋将这些嘈杂的苍蝇全都赶了出去。这帮家伙，太不讲究了，没见屋里还有女生么？我这么光辉的形象，怎么可能去看女生宿舍，考试时又怎么会作弊呢？ “你的眼神真的那么好？”钟一一瞪大了眼睛。通过肉眼辨别脚印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要是再牛逼点，岂不是可以用眼睛辨别指纹了？怪物啊怪物！ “别听他们瞎说。”韩秋对着用一双带着惊讶和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的钟一一问道：“苏老师怎么样了，我们现在去看看？” “你真的很关心苏老师啊。”钟一一玩味地说道：“不过么，很遗憾，你的时间来不及了。” “时间来不及了？难道苏老师已经出院了？胡闹啊，医生说至少要养几天才行啊！”韩秋边说边拿出电话：“不行，我要劝劝她，不能为了工作不顾身体！” 看到韩秋急成这样，钟一一心里突然有点小小的敏感：这笨蛋为什么对苏老师那么关心啊？而且苏老师也很关心他！莫非……不会的，不会的…… “行了，别打电话了，苏老师没出院，瞧你急得……”钟一一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快，不冷不热地说：“一会有个学生会的会议，陈主席让我通知你，今天要正式介绍你与大家见面。” 学生会？擦，一忙起来，还差点把这事忘了。 “陈格鱼要我去参加会议，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却让你来通知？”韩秋不解地对钟一一问道。 钟一一叉着小蛮腰，很拽地站在韩秋跟前：“因为他说要是他通知你，你十有八九不会来；只有我通知你，才有八成的把握。” 韩秋在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下：格鱼就是格鱼，不愧是主席，算得真准。知道我讨厌开这种无聊的会。要是他亲自打电话，我去不去还真不好说。 不过，他就这么确定钟一一来通知就顶用了？有什么理论根据？ “一会还有要事，去不了，你帮我请个假。”韩秋皱了皱眉头，对钟一一说道。 先前还很嚣张，处于自我感觉良好状态的钟一一，一下子有些傻眼了，关键时刻，这笨蛋来这么一手！有要事？分明就是借口！ 不过这家伙的性格，她是掌握地比较透了，别看平时挺有亲和力的，一旦认定了什么事，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 她赶紧很低调地说：“什么事都可以放一放嘛，今天的会议，你一定要去啊，我……我……”说到这里，钟一一欲言又止。 “你怎么样了？” “我……我打了包票，一定把你带到。”钟一一无辜地看着韩秋：“要是你不去，我的脸可就丢大了。” “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不能随便打包票啊，你以为你是砖家，空口支票随便开啊？”韩秋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以后不敢了……但这一次，你就……去吧。”钟一一也不知是为什么，居然一下子在这笨蛋面前就矮了半头，说话也不大声嚷了。就完全不像自己平时的风格啊！ 没办法，要是他真不去，我的脸可就丢尽了，以后在学生会还怎么混啊？钟一一在心里找了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哎，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了，下不为例哦。”韩秋终于松了口。 一想到即将见到自己的“老朋友”姜起同学，韩秋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 傍晚，楼里的某个大阶梯教室里，一下子坐进了上百号人，容大学生会里的骨干成员全都到齐了，众多的干事中，也有一些代表列席，对他们来说，能参加这种“领导层面”的会议，也算是对自己地位的一种认可，有很多人都在憧憬，明年的部长副部长的席位，是不是该…… “大家静一下。”在讲台上主持会议的是学生会主席，陈格鱼。他的一句话，立即让原本还很喧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 但依然有几个人在那里我行我素，姜起嘴里叼着烟，穿着双拖鞋，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地跟几匹体育部的牲口斗地主。仿佛他参加的不是学生会的会议，而是一次老干部棋牌乐交流聚会。 很多眼睛都盯向了这边，但没有谁说什么。姜起毫不在意地将烟头扔到地上，用拖鞋使劲碾了碾，冲着一个出牌有些犹豫的牲口吼道：“你出个牌怎么跟拉屎似的？打你的牌，别管其他的人。” 姜起实在是太嚣张了！但，谁叫他有这个资本呢？ “请大家注意会议的秩序，还有……”格鱼平静地冲着台下第一排坐着的分管学生会的老师看了一眼：“请大家先放下手头的事，把会开完了再说。” “姜起，先把牌收起来吧。”一排的那个年轻老师站起身来，对姜起说了句：“配合一下陈主席的工作。” 这个老师不是别人，正是信息一班的辅导员，整天想着与苏莱，与信息2班作对的李焕文李老师。他是不太喜欢学生会的工作的，因为以老师的地位而言，分管学生工作的，往往都是最低层次的。不过他刚参加工作不久，无论怎样论资历，都得先跟学生打几年交道。他有些背景，对上级的“汇报”也很勤，所以他在担任辅导员的同时，也分担了学生会的工作，以求最短时间内迅速混到尽可能多的资历…… 他的这些背景，学生会很多老鸟都知道，也都明白他是有大好前途的人，所以他说的话，很管用。 姜起听李焕文这么一说，心领神会，招呼着几个人将牌收了起来，嘴里却在嘀咕着：“那就配合配合陈主席吧，不是要任命主席助理么？我倒想看看，陈主席是多么的独具慧眼。” 抢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又把我提议的几个助理都给否定了，我倒要看看，你陈格鱼能掀起什么波浪？ 李焕文冲着姜起打了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就让陈格鱼折腾吧，无论他任命谁，都会遭受到无情的打击，被民主的选票给投下去！ 至于陈格鱼这一段都做了些什么工作，找了些什么人，姜起一点都不关心，也没有必要知道。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对他有威胁，在容大校园里，名气，影响力等等方面，他自认为是一个寂寞的存在。 敢在学生会的领导会议上斗地主，还无人敢言，这样的人，在容大，应该没有第二个吧？ “陈主席，你的新任助理，应该闪亮登场了吧！”姜起又旁若无人的点上一支烟，斜倚在椅子上，腿翘到了桌面上。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依然没有人说一句话，李焕文也仿佛是有默契般的保持沉默。仿佛在看笑话。 陈格鱼的脸色出乎人意料的平静。 “让我们用掌声来欢迎学生会的新成员，主席助理，韩秋同学！” “啪”地一声，一个身影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滚烫的烟头在胸前的T恤上烧出了一个洞…… 怎么是他？！ 第62章 战书：输了磕头叫爷爷 姜起之所以从来不派人监视陈格鱼的一举一动，也从不注意听取那些小道消息，因为他骄傲！他有足够的本钱，他有容大最高的知名度和威望，有学生会里一半左右的人的支持，还与李焕文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照理说，这届的学生会主席原本不应该属于格鱼，但却一个不留神，让这个一直隐忍不发的家伙偷袭得手。 不过即使他成为了主席，真正的实权，还是在姜起手上，这也是他敢于在会议上打牌的最大凭籍，因为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但突然一听到韩秋这个名字，一下子把他惊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我靠，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格鱼带头，会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欢迎新成员韩秋同学的出现。 “韩秋，就是那个中暑超人吧，最近炒得很火啊。”许多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传说中对姜起正面亮刺刀撂倒的人，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 韩秋在钟一一的陪同下，体验了一把走红地毯般的感觉。要说格鱼的安排还真不错，事先不对别人透露，专门给他亮相的机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这就是中暑超人？看起来，身材很普通啊。”众人在台下嘀嘀咕咕。还有姜起的一部分嫡系在带头起哄，发出一阵阵的嘘声。 很显然，韩秋并不受所有人的欢迎；当然，他的到来，让其余的人眼前一亮。在容大，要单纯说起知名度，恐怕姜起也得让三分了。他现在缺乏的，只是更多的证明自己。 “陈格鱼，你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毫无经验的新生来做助理，你觉得这样能减轻你的工作压力？不，我不这样认为。”李焕文皱着眉头，对陈格鱼说道：“我认为这只会为你的工作增加更多的麻烦。” 对于韩秋，李焕文是完全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好感。这个可恶的家伙，早入校的篮球赛里大杀四方，让自己在苏莱面前丢了面子。这个帐还没清算，这家伙居然混进学生会来了？这绝对是主动送上门来找死！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陈格鱼整了整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清了清嗓子：“这位就是我们学生会的新成员，我的助理，韩秋同学。他的大名，想必各位都不陌生吧？”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每一个人的眼珠子都在滴溜溜的转：陈格鱼在学生会不太得势，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他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在努力分化姜起的阵营，争取更多的人的支持。有许多人内心深处看不惯姜起的嚣张却又无可奈何，这些人是有意投奔格鱼的阵营，但不敢保证格鱼能否斗得过姜起。 当然，还有许多人，是完完全全的中间派，风向可以随时转动。 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韩秋得到这点稀稀拉拉的掌声，格鱼一点也不奇怪。甚至，有些意外。或许，这就是韩秋的名人效应吧。 要换个人来，谁鸟？ “格鱼同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焕文心里显然相当不爽：“你为什么会让一个新人来担任学生会的主席助理？你要知道，这个职位，负责的事是很多的，甚至可以说是最多的！” 众人有些傻眼了，看不懂啊！ 本来许多人都在想，韩秋是信息系的，正好李焕文又是信息系的辅导员，肯定是要罩着的，甚至说不定这个助理就是他安插的，这是否意味着要变变风向？ 完全没想到，李焕文似乎对这个信息系的风云人物中暑超人没有一点好感？ 这就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了。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我认为，要胜任助理这个工作，经验并不是最重要的。”格鱼淡定地说：“最重要的，是能让别人配合他的工作。” 台下眼镜掉了一地，听格鱼这话，大概意思就是需要威望。难道他认为，中暑超人很有威望？ “陈主席啊，不是我说你，你找这么个新人来，能有什么用？”姜起嚣张地走上前来，丝毫不客气地瞪着韩秋：“小子，别把自己看得太高，在容大，不是什么地方，你都能混得动的！” 干上了！直接交锋了！围观的人群开始注意起来了。这应该算是姜起与格鱼的一场“非直接对抗”吧。至于中暑超人，只能无辜地成为一个靶子了，悲剧啊。 “咦，你这个衣服有个性，新款的啊？”韩秋好奇地指着姜起T恤上被烟头烫出来的那个洞。说来也巧，原本T恤正面的图案是一个很MAN很热血的猛男战士，结果烟头不偏不倚，正好在“那啥部位”烧出一个洞来…… 韩秋冲姜起竖起大拇指：“高，果然是高！意识流啊！” 韩秋这么一说，很多双眼镜就聚焦在了姜起的T恤上，一看就傻眼了。很多人捂着嘴想笑，但又怕引起姜起的记恨，只得苦苦忍住，那模样，别提多别扭了。 “我靠！老子喜欢这样，你管得着？”姜起的一张脸黑云压城，但偏偏又无法发作。他想了想，大声对李焕文说：“李老师，我建议对陈主席任命的这个助理，进行一次民主投票！” 我靠，你小子还三番四次在老子面前拽，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人气，什么叫众望所归！ 陈格鱼的脸色依然没有什么波澜，他缓缓地说道：“职位任免，都有个程序，韩秋同学现在只是提名，还没有正式任命，怎么也得等到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后，再投票表决吧。” 擦，还有试用期？学生会这玩意怎么弄得挺专业的啊？韩秋觉得这些人，是不是都有些精力过剩？不过想想也是，在大学里，这其实也是一种乐子，反正生活这么闲，这么爽，不找点事来做，怎么打发呢？ 阶梯教室里议论声一片。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李焕文，李老师好像跟这个中暑超人不太对付，应该是直接拍板投票，然后把这家伙投出学生会吧？自己手里的票，究竟应该支持哪一面呢？ 姜起的嚣张，确实看不惯，但关键是他有实力。要是支持格鱼，万一他罩不住怎么办？哎，看来格鱼现在想和姜起斗，还很嫩啊。除非……除非他有个强援，只是，中暑超人屁股还没坐稳，就要投票…… “就按陈格鱼同学说的办，先试用一个月。”李焕文沉吟了半晌，终于做了决定，引得一片惊诧。每个人都感觉看不懂，但却没人注意，他瞟向韩秋的余光，充满了戏谑的气息。 小子，想好好玩玩？要是立即把你开除出学生会，那就没得玩了。准备好，享受一段“快乐”的时光吧…… 姜起听李焕文这么一说，心里郁闷之极，这不是让我很没面子？但他也不能当众表示不满。他偷偷地冲着一个长得黑瘦黑瘦，先前与他一起斗地主的“牌友”，体育部副部长，龙涛，使了使眼色。 龙涛心领神会站了出来，对着韩秋轻蔑地说：“你就是信息系的中暑男吧，很不幸，你们信息系篮球队下一轮的对手正是我。” 韩秋看着身前这个黝黑，一身精肉的家伙，觉得很不顺眼，但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有点强的样子，看来信息系下一场比赛，不会很轻松了。 “这里不是篮球场，你跟我说这些干嘛？”韩秋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靠，中暑男太嚣张了！ 龙涛故意拔高了嗓门，以便自己的声音能让所有人都听到：“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战书？” “战书？弄得跟古代打仗似的，是不是输了的就要砍头砍手的啊？”韩秋觉得这家伙还是挺有创造力。 “砍头砍手倒不用这么夸张。”龙涛摇了摇头，用手挠了挠他的寸头，以及满脸的青春痘，沉声说道：“只不过，要是谁输了，就跪下磕头叫爷爷！你敢不敢？” 第63章 城建还是城管？ 现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输了，磕头叫爷爷……这样的战书，在容大的历史书，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吧！ 以两个系的实力对比，下这样的赌注，不是摆明了欺负人？ 信息系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的战书呢？龙涛有点异想天开了。 “磕头叫爷爷，果然是个好主意。”韩秋右手搭在下巴上，手指啪嗒啪嗒地划拉着。 我靠，不会吧，中暑男答应了？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中暑男这也太有性格了吧！就连向来喜欢跟人斗气打赌的钟一一，也暗中掐了掐韩秋的胳膊。 “什么，你同意？”龙涛眼里一股掩饰不住的欣喜。他原本也只是杀杀这家伙的傲气，根本不指望他敢应下这个赌注。现在见到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直接就答应了，当真是喜出望外。但他还是怕这家伙反悔，赶紧加了一句：“谁要是反悔，就TMD是孙子！” “磕头叫爷爷，这个点子倒是不错，但是……但是不够刺激啊。”韩秋深表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下子，所有人，包括姜起和龙涛，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都磕头叫爷爷了，还不刺激？ “那你说，要怎么才刺激？”龙涛激动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是无所谓，反正稳赢，没想到中暑男还自己往枪口上撞。这种自寻死路的人，时常都有，但是寻死觅活到了这种程度，生怕自己被折磨得不到位的人，中暑男还算是头一个。 韩秋意味深长地看着龙涛，伸出指头，比了一个“一”：“差一分，磕一个头，叫一声爷爷，怎么样？” 所有的人都快晕过去。一分就是一个磕头，一声爷爷，校园这种档次的篮球比赛，水平参差不齐，动辄就是差个十几二十分。以信息系和龙涛所在的城建系的实力对比，只怕到时候，磕头得磕出血水来。 “疯了啊！”钟一一紧张地攥着韩秋的衣角，这笨蛋简直是有点走火入魔了！但她知道，他决定的事，一般是没有什么商量余地的，只能祝他好运了！ “好！很好！”龙涛的感觉，就像是天上掉馅饼，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原本担心对方连磕一下头的赌注都不敢接受，没想到这中暑男胆子倒是挺肥，差一分就是一个头，一声爷爷，这TMD太刺激了！ 现在的年轻人，火气真是大。不过……我喜欢！ 李焕文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场戏，嘴角弯起一道弧线，显得邪邪的。他就希望看到韩秋被龙涛一阵狠揍，磕头叫爷爷。 至于信息系的输赢，他反而没放在心上。输了就输了呗，反正是学生之间的荣誉，又不关老师的事…… 学生会的牲口们，传播信息的能量是不可想象的。韩秋和龙涛打赌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BBS上已经吵翻了天，菠菜版块更是了得。除了赌输赢之外，还另外开了盘，赌磕头的次数…… 这次的下注，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疯狂，因为实在是太刺激了！就连不关心篮球的牲口，也被这种磕头叫爷爷的豪气给深深的震撼了。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要是每一场比赛都能有这样的赌注，相信容大的篮球水平早就冲出容城，走向全国了！ 不出意外的，城建系的下注，处于优势，绝大多数人，都把所有身家压在了他们身上；而他们拥有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为什么只是有点优势，而不是压倒性的优势？那就得看容大论坛的巴菲特，胖子同学的脸色和心情了…… 韩秋这几天的日程安排突然紧张起来了，除了每天必须的打游戏做任务（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包包的升级，使他在游戏中的效率加快了，每天花在网吧的时间也相应减少了），就是不断地特训，跑步……很枯燥，很无味，监督韩秋训练的钟一一甚至都觉得连看他跑，都是一种折磨，但韩秋风雨无阻，一声不吭地坚持了下来，每天都能多跑100米…… 很快，正式比赛的日子就到了。这场比赛由于实在是太劲爆了，现场是人山人海，其中绝大多数人并不是篮球迷，而是专程冲着磕头叫爷爷这个天才的赌注而来的。 信息系的队员们早早就来到球场，练着球。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很紧张。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场普通的篮球赛，怎么就演变成了一场有关尊严的决斗了。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再没有人多说半句废话。 中暑超人做事，总有他的道理。事实已经证明了好几次，他总是站在胜利女神的身旁…… “这场比赛，我们还是沿用以前的老阵容。”古城把所有队员集合到一块，安排战术：“韩秋这段的特训，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时间不长，恐怕很难有非常显著的进步。为了保存体力，你还是替补；并且你要注意观察龙涛的球风和特点，他和你以前遇到的对手，都不一样！” 又打替补？不过无所谓，本来以自己的硬实力，别说替补，就是进队，那都是天方夜谭。物品的使用总是有时限的，好钢用在刀刃上，也没什么不好的。 韩秋转头看了看城建系的排场，那是相当的拉风。城建系是一个阳盛阴衰的代表院系，MM的数量和质量，都……牲口们那个郁闷可想而知，心中憋着的那股火，自然而然需要发泄到球场或者赌场上。他们的观众，以没有素质著称；他们的球队，以死缠烂打为原则。 看着他们系队的队员，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身材高大，排成一溜，居然能形成一条直线；皮肤黝黑，显然是整天没事就往球场上跑，晒太阳晒出来的；肌肉线条紧凑，力量大，运动能力超强…… 这只队伍不可小视，这也是一只传统的劲旅，长年在四强的范围里徘徊。他们有个特点——稳定。只要实力比对方弱，那肯定是输定了；但只要比对方强，那对方干脆缴枪投降得了，反正打了也是白打。 同样是长年的四强队伍，城建系与最早碰到的材料系，最大的差别，就在这里。材料系属于波动很大的队伍，上可九天揽月，下则九湖捉鳖，谁都可能赢，也谁都可能输；但城建系不同，该输的，他们从来赢不了，该赢的，他们也从来输不掉。 难怪姜起会把羞辱信息系的重任，压在他们的身上，因为他对城建系，对龙涛，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 “兄弟们给我听好了，今天不让信息系的那些傻逼孙子磕20个头，叫20声爷爷，我们就算TMD失败了！”龙涛把队员们拉到一起，没有布置任何的战术，因为他们已经配合了好几年，不用再布置什么了。 “队长，你确定20个够？” “太没有魄力了，至少得30个吧！” 城建系的牲口们嚣张地把手搭在一起，高高举起，大喝一声：“胜利”！ 这喊声，充满着不可一世的霸气，震彻了整个球场。 “哇，气势真足啊！看来信息系今天凶多吉少了！” “那当然了，中暑男的运气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篮球归根结底是靠实力说话的。” “我把论坛里所有的身家都压给城建系了，看他们这个精神头，似乎很有前途。” 围观的牲口们一片沸沸扬扬的议论，让信息系观战的人心里也有些发虚。这只队伍与以往的材料系和外语系不同。虽然材料系与他们或许在实力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气质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一只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队伍。他们为胜利而战。不，他们似乎不是篮球队，而是军队！ 气氛有些凝重，信息系的队员们看起来有些紧张。 一开场，这种紧张的情绪就开始蔓延了。 古城内线强攻，遭遇包夹，强行转身勾手，球在篮筐上弹了好几下，弹出来了； 苗晓中投，被龙涛生生给摁了下来； 城建系三线快攻，轻松得分；2个头！ 龙涛用身体挤压苗晓，背身单打，成功；4个头！ 苗晓运球再次被断，龙涛一条龙……6个头！ 10：0。20个头！围观的牲口们异口同声地数着数。 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开局！ 信息系的牲口们唉声叹气，似乎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啊。技术上就不说了，单在气势上，已经离磕头叫爷爷不远了！ 就在所有人都揪紧了心，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这是城建系，还是城管系？” 第64章 特训的成果 城管系？啥时候来了这么一个有才的院系？ 不过看城建系打球，真的挺有城管风范。 想到这里，先前还紧张地直拽衣角的信息系牲口们，现在也忍不住笑了，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我靠，乱说话！什么城管系？”城建系的牲口们有些怒了，冲着始作俑者韩秋一阵鄙视：“打球打不过，就在嘴巴上下功夫？何不留着点力气，一会等着叫爷爷！” “其实我觉得我还很年轻，不想这么早带孙子，但你们非要上赶着来叫爷爷，我也没办法阻止。”韩秋很无辜地摆了摆手，冲着信息系的牲口们咨询了一句：“你们说，对不对？” 韩秋的这一句问话立即就得到了山呼海啸般的响应。 信息系是一个大系，人口远比男女比例失调的城建系要多得多，他们齐声这么一起哄，城建系的牲口们立时感觉，有点罩不住了。 比声音大是没前途了，那只好不比了。城建系的牲口们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屑地说：“口头厉害顶个鸟用，看个球闹哄哄的，没点素质！” 说话间，龙涛又一次给了苗晓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帽，迅速发动快攻，一次简单的两人配合，得分！ “22次磕头！”城建系的牲口们齐声高呼起来，完全忘了先前谁还在说看球闹哄哄，没素质的。 此时此刻，除了信息系的人，其余观战的牲口们，已经活跃起来了。 “看起来，信息系的好运走到头了，今天就要跪！” “那是，单纯靠运气，肯定是走不远的！” “也不一定，中暑超人还在下面坐着呢。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让苗晓那种送分童子上场？” “中暑超人这不是体力太差么？肯定是想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上啊。不过按照他们现在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估摸着中暑超人也没必要上了。” 夹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韩秋。 “我说过，如果你们夺得冠军，我就招收你进校队，但现在看来，我的确是开了空头支票。”篮球队的刘教练依然是一身肥大的运动服，戴着一顶鸭舌帽，站在人群中直摇头。 现在的篮球比赛，全是撞来撞去，太不纯粹，太没有美感了！篮球运动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了？ “暂停！”面对着零蛋的开局，面对着22次磕头，22声爷爷的巨大“收获”，古城迫不得已，在比赛还没进行多久的时候，就叫了暂停。 他深深地感到了一种孤独，与以往相同，他几乎是凭借着一个人的努力，在支撑着整只球队。但对手又不是菜鸟，要对付一人球队，那实在是太容易了！ 如果，能有人配合就好了。 “队长，一会让我上吧。”韩秋主动请缨。他已经看到了龙涛的路子，的确与以前遇到的对手完全不同。李天纵是鬼魅，陈悠然是坦克，而龙涛，既没有李天纵的速度，也没有陈悠然的强壮，但两者之间，他结合地非常好，显得很全面。而他自身还有一个特点，让他的对手非常非常烦恼，那叫一个字：粘！ 对付这样的对手，要说把握，韩秋是压根没有的，毕竟自己压根就是篮球文盲；但是球队现在被打成了这样一个猪头相，苗晓似乎就是天生被对方王牌用来打爆的磨刀石。这样下去，不需要别人再怎么样，他自己的信心，就会完全丢失…… 所以韩秋觉得，自己应该上场了。毕竟那个磕头喊爷爷的赌，是自己不经过队友的意见就私自答应，更过分还是主动加了赌注；这样罄竹难书的罪行，要是不将功补过，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啊？ “韩秋你想上场？不行！”古城直摇着头，面色严峻：“你认真观察了么？龙涛的特点是什么？” “粘！烦！他的速度不特别快，力量不特别强，但他的跑动弥补了这一切。”韩秋试着说了说心里的想法：“对付这样的特点，需要比他快，才有一点成功的希望。当然，如果单纯是快，也没用。” “你看到了一些表面现象，不过，对一个新接触篮球的人来说，你对篮球的认识，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古城阴沉着脸说：“龙涛有一个绰号，跑不死。他真正最大的特点，是——耐力。” 古城现在心里很纠结：他其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让韩秋立即上场，但韩秋爆发力强，体力差的特点，将成为绝对的劣势，他会被耐力超强的跑不死龙涛活活拖垮。一旦他垮了，比赛将彻底失去悬念。 但是，他要是不让韩秋现在上场，比分被越拉越大，军心涣散，斗志全无，韩秋恐怕就没上场的必要了。 面对两难，如何选择？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古城这边还在考虑，信息系的观众们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们想看到中暑超人上场，扭转败局！ 既然苗晓已经是送分童子了，为什么还迟迟不换韩秋？ “古老大，没办法，就让我上吧。”韩秋看现场的气氛都快失控了，这种时候，必须顶上去了：“别担心体力的问题，我也特训了几天了，应该有点成果吧。” “嗯，对对对，他现在虽然还是很菜，但也能跑6000米了。”钟一一在一旁不住地点着头，附和韩秋。 古城沉吟半晌，对方都上场，等得不耐烦了。 “喂，你们信息系是怎么回事？怕了就直说，按照现在的比分磕22个头，叫22声爷爷就行，我们也不难为你们了！”龙涛不耐烦地冲着这边比了个中指：“要打就打，不敢打就趁早投降，还可以给你们打个八折，少磕两个头！” 龙涛的一段话，立即激发了围观群众的巨大热情，一个个扯开了嗓门起哄，生怕事情闹不大似的，把信息系的啦啦队压得死死的，大气都出不了一口。 “擦，城管太嚣张了，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韩秋再次对古城申请上场。 “那……好吧……不过你自己注意，合理分配体力。”古城无奈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你的主要任务还是防守，把龙涛那个点掐死了。” 韩秋想了想，悄悄从包里把灵猴手套拿了出来。这玩意刚打到没几天，正新鲜着呢，先用用，感受一下。 “装备物品，灵猴手套：LV3，重量3，防御2，耐久4/4，增加敏捷，影响移动速度，出手速度，命中率……” 擦，好重！韩秋戴上这个看起来很轻很薄，像是塑料般透明无色的手套，感到手心像掂了一个铅球。 他偷偷试着动了动，感觉到增加了LV3的敏捷，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踏步的前进。物品的重量施加在他并不算强悍的体魄上，将LV3的效果打了个折扣，大概也就介于LV1和LV2之间。不过在校园的篮球队里，这种等级的属性加成，应该也算是很够用了。 “韩秋上场了！韩秋上场了！”信息系的牲口们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韩秋的上场，压抑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其他观战的牲口们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想看看中暑超人是怎么下跪磕头的！ “中暑男，上场找虐了啊，我正等着你呢！”龙涛一张黝黑的脸笑得很灿烂，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 “让城管等我，怎么好意思呢？惭愧惭愧。”韩秋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可惜我没摆摊，你没得砸？” “是城建，不是城管！”龙涛黑了韩秋一眼，转头走了回去，留下一句话：“你最好为自己祈祷吧，一会别把膝盖跪坏了，嗓子喊哑了！” 一个菜鸟而已，还敢这么拽？以为我龙涛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像李天纵那样不明不白的吃亏？你的情况我早就打探清楚了，爆发力超强，体力奇差。 碰到我，是你的不幸！ 龙涛带领城建系，又开始一波波的攻势了，但他们似乎改变了策略，球运转得不再像先前那样行云流水。龙涛此时变身成为一个黑洞，球到了他手里，就出不来了。 突破……突破……再突破……就是不出手…… “我靠，他在耗时间啊！”围观的群众们有些摸不清头脑了，难道城建系见到中暑超人上场，有些心虚，开始拖延时间？ “龙涛果然是一个求稳的人，城建系之所以如此稳定，与他们的王牌性格息息相关。”刘教练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龙涛不断持球，在韩秋眼前突来突去，就是不投篮，宁肯把大好的机会浪费掉，耗到24秒再仓促出手，尽管那时往往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他是一个聪明人，用己之长，攻敌之短。用自己跑不死的脚步最快时间内拖垮那个爆发力超强，体力奇差的中暑男，让他完全没有爆发的机会；等他下去后，再回复原先的节奏……这种比赛，不可能出任何一点点纰漏。 篮球，是用脑子打的！这就是身经百战的老鸟，与初入江湖的菜鸟的区别。 “三分钟了，应该倒了吧！” “五分钟了，还没倒？” “十分钟了，怎么回事？” 龙涛一边跑啊跑，一边在等待着中暑男体力不支倒下的一刻，但奔跑了10分钟，连他自己都觉得肌肉微微有些酸了，中暑男还跑得很欢快…… “咦，怎么回事？”不但是龙涛感到惊讶，连古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这就是特训的成果？几天时间就脱胎换骨了？天才也不带这样的啊！ 第65章 有种的你就得分啊 古城一头雾水，龙涛满脸愕然，就连在场边观战的刘教练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一周之前，中暑男站在这块场地上，五分钟就体力不支，下去了，而且那是在双方正常比赛节奏下。当时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二级残废的病人；今天，龙涛这个跑不死的狂人，针对他不断奔跑，带着他满场飞奔，整整10分钟，不曾停歇。 而他现在，步伐依然轻盈，呼吸依然顺畅，除了步幅比先前有些许缩小，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疲态。 一周前，像一个病人；一周后，就达到了普通人，不，比普通人稍稍高一点的状态。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 对野蛮篮球深恶痛绝的刘教练，此时突然对韩秋有了些许兴趣。 如果他有什么特别的训练方式，推广到容大校队的话，队伍的整体竞争力，将提高几个层次！ 信息系的牲口们开始有些气势了，因为他们诧异地看到，以体力奇差出名的中暑超人，今天连续奔跑了十分钟，还没有倒下，而且看起来还能继续下去，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城建系的如意算盘打了个空，打乱自己进攻节奏以图拖垮中暑男的计划泡汤，十分钟内一分未得，反倒是信息系的招牌——反击快攻打得有声有色。一来二去，双方的比分被定格在22：10。跪下磕头叫爷爷的次数，只剩下12次。 龙涛见势不妙，赶紧叫了个暂停。 “靠，今天邪门了！”龙涛一下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替补球员递上来的一瓶矿泉水，“啪嗒”一声，把瓶盖都给扭断了。他仰起脖子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怒气冲冲地向地上一扔，嘴里喋喋不休：“中暑男今天是不是吃药了？” “队长，别急，我们不是还领先着么？依我看，就别专门为了那个渣货打乱我们自己的进攻节奏了。”几匹牲口喘着粗气，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比赛的胜负，是没有悬念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摧毁他们的尊严！”龙涛信誓旦旦地说：“继续先前的战术。那个渣货差不多也要到极限了，我们不能半途而废。放心，他没有得分能力，翻不了天的！” 好吧，那就按队长的意思办吧。跟着队长几年了，他的判断，向来都是正确的。 几匹牲口默默地咬了咬嘴唇，应承了下来。但他们的内心深处，隐隐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妙的预感。 队长是一个求稳的，谨慎的人，还从来没见过，他跟谁赌气赌到这样的程度。 信息系这边，是一片欢呼声，队员们下场后互相击掌，相互鼓励，看得出来，大家已经从开局一闷棍造成的泥潭中缓缓走了出来。 古城带着满脸的疑惑，将韩秋偷偷拉到一边，以十分严肃认真的语气问：“你的体能，为什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你的特训，真的就只是跑步？” 如果单纯地跑几天步，体力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进步，那职业球队的体能教练都可以下岗了。 “是啊，我的特训就是跑步啊。”韩秋耸耸肩，很诚实地回答道。 的确只是跑步啊，我没说假话啊。 只不过，嘿嘿…… 以前的身体虚弱是假象，是装备物品的副作用造成的假象。而现在这个LV3的灵猴手套，并没有让人晕倒，体力减少之类的副作用，再加上每天早上的长跑，不断地一点一点突破极限，也的确让韩秋的体能状况有所加强，虽然加强的幅度不大，但毕竟是一个好的开始。 韩秋现在的身体素质，在普通牲口中，已经处于中游偏上一点的水平。这本身不算什么，但对比他以前五分钟就倒的状况，绝对算是天壤之别，无怪乎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古城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就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好好打，自己注意点，不行的话别逞能。” …… 双方再次上场后，城建系的战术还是没有任何改变，龙涛不断地持着球，在韩秋面前突过来突过去。韩秋作为一个篮球菜鸟，压根不懂得如何卡位，如何预判，完全凭借着手套带来的打了折扣的敏捷不断地追。 “在搞什么啊？是不是放水啊？”观战的牲口们开始鼓噪起来了：“分明有很多次，都已经突破成功，有出手的机会了，但龙涛就偏偏不出手，又折回去重新突破中暑超人。他们这哪是在打球，压根是在演马戏啊！” 这样的话一出现，立即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共鸣，就连城建系的人，都觉得龙涛这事，做的太诡异了。 “龙涛是一个聪明的人，想玩猫鼠游戏。这原本是针对中暑男爆发力强，身体虚弱这个特点所做的最正确的部署，但是……”刘教练微微摇着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中暑男的身体，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虚弱……” “10个！” “8个！”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的这段时间里，信息系已经连续打了两次快攻，就比分的差距缩小到了8分…… “龙涛，上篮啊！” “要不就传球啊，内线有空当！”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出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龙涛在满场的疑问声中，觉得颜面大失。倔强劲一上来：TMD，老子就跟中暑男耗到底了！不就是一个中暑男么，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就偏要把他玩得完全崩溃，让所有人看看，我龙涛的判断，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质疑的！ 于是他越发的坚持自己制定的战术方针，不断地带球跑来跑去……跑着跑着，他感觉到自己身边空空的。一边向前运球，一边回头用余光瞄了瞄，没发现中暑男的身影，顿时心里一阵窃喜：难道，中暑男终于扛不住，跟不上了？ 开玩笑！我的战术，怎么可能有纰漏？ 既然中暑男已经倒下了，我也就没必要继续玩了，上个篮，给那些闹哄哄的牲口们看看，让他们乖乖闭嘴！ 龙涛兴奋极了，跑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无用功，现在终于可以正式攻击，扬眉吐气了，现在给他们耍一个HAPPY的。 龙涛压根就没看前方，直接就是向右转头，看着自己的队友，作势欲传；球却在双手间换手，绕着自己的身体来了一圈，脚步顺势向前跨出一大截，准备三步上篮。 “我靠，动作好炫啊！” “看来龙涛是想来真的了！” “但是，不对啊……” 这个动作很连贯，这个节奏很完美，这个感觉很美妙。龙涛此时脑海里映出了科比的这么一句话：“当你找到正确的节奏时，你会觉得，篮球是一门艺术。” 对，他现在，似乎就在享受这门艺术。除了美妙的节奏，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眼神假动作”中。 一步，两步，三步，龙涛这时终于将头转了回来，正视前方，准备上篮……但他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完全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而他已经完全起速，无法煞车…… 你不是喜欢跑么？支持你的个人爱好。你随意，我就在篮下等着你就行。 韩秋对龙涛狡黠地眨着眼睛，用一种很夸张的动作，像门板一般倒下…… 哨声响了，带球撞人！ “我靠，撞个鸟的人！这厮假摔！老子在碰到他之前，他就主动向后倒了！”龙涛愤怒地咆哮起来了，结果，他得到的，是一个T！ 城建系的人有点怒了，这个牲口占据绝大多数，阳气有点过剩的院系，一旦爆发起火气，就像干柴遇烈火。 他们开始骂街了！ 这一点，没人会觉得意外。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发泄的对象，不是裁判，也不是信息系，甚至与罪魁祸首，假摔的中暑男无关。他们在骂的，是他们的队长，龙涛。 “我靠，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放水也放得太明显了吧！当我们都是瞎子啊！” “中暑男都放弃贴身防守了，你直接中投不就得了，干嘛要送上去吃个T？” 龙涛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7个！” “5个！” 信息系的牲口们一阵阵地欢呼，看着自己的队伍，一路落后，一路追分，差距越来越小，每个人的心里都燃起了希望之火，难道，今天还能爆冷？ 很难想象，先前还是鸭蛋，整整落后22分呢。中暑超人一上场，局面就完全变了！ “韩秋韩秋，独占鳌头！”啦啦队们使劲地呼喊着这个日益流行起来的口号，让场上的队员们很有感觉，力量倍增。 上半场结束了，比分22：17，低得吓人。当然，对攻击乏力的信息系来说，这个比分算是很不错了，但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实力强劲的城建系在一开场摧枯拉朽狂砍22分后，整整20分钟，一无所获，这还是那个稳定得可怕的城建系么？ 龙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火气蹭噌往上冒。裁判吹响结束的哨声后，他还在使劲地上篮，拿到篮板，继续上…… “哎，可怜的孩子，受刺激了吧。”韩秋很遗憾地叹口气，摇摇头。 “我靠，中暑男，你TMD得了点便宜就卖乖？”龙涛张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指着韩秋说：“别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有种的，你就得分试试！” 第66章 找感觉 如果说龙涛在这场比赛前，与韩秋打赌，想要羞辱他，完全是由于姜起的缘故，实际上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的话，那自从这场比赛开始，他们之间的梁子，就算彻底结下了！ 龙涛对韩秋的态度是越来越抓狂了：中暑男太猥琐了！篮球的基本技术还没学会，假摔倒是无师自通了！TMD，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好在这家伙除了猥琐，除了跑得快点，跳得高点，也就没剩下什么了。基本技术一塌糊涂，进攻能力趋近于零。要是他会得分，那自己的脸，才算是完全丢尽了。 基于这个“优势”，龙涛这才有恃无恐地叫嚣：“有种的就得分试试！”，用压人的气势，企图挽回一点丢掉的面子。 听到自己的队长喊出这句话，城建系的队员们，心中充满的，不是斗志，是惊讶。队长今天怎么这么失常啊？一开始不还好好的么，怎么自从中暑男上场之后，队长就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斗气斗成这样，把自己的心态完全弄乱了。 这样下去，比赛还怎么打啊？ 不可能真的会跪下磕头叫爷爷吧？想到这里，这群人赶紧狠狠摇了摇头，嘲笑自己心中这个不靠谱的想法。输给弱小的代名词，多年的一轮院系，这对以稳健著称的城建系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 “韩秋！进球！韩秋！进球！”信息系的牲口们听见龙涛的挑衅后，予以了最强烈的还击。尽管他们也知道，韩秋从第一次踏上赛场到现在，一分未得，甚至连一次投篮都没有，但谁在乎呢？咱就是支持他，怎么着吧！ “我靠，信息系的人疯了吧？中暑男还要得分？”其他院系的牲口们纷纷摇着头，对此表示遗憾。 刘教练混在人群中，陷入了沉思：一向稳定的城建系，这是怎么了？这场比赛，是越来越邪乎了。 他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比赛将会很有趣。 经过短暂的中场休息，双方回到了场上。 龙涛赌气似的又是一阵乱跑，不一会就把韩秋甩得不见影了，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别注意看了看通往篮下的道路，似乎并没有中暑男的身体。他万分放心地杀了进去，三步上篮，动作十分优雅，他甚至认为自己的这个姿势，可以用作教科书…… 一只大手从天而降，狠狠地将球摁在了篮板上……韩秋的确没在篮下等他，等着他的，是古城。 古城将球向前远远一抛，众人眼光随着移了过去。 我靠，这不单刀赴会了么？站在对方半场，等着球的人是谁？ 普通的身高，普通的体重，略带猥琐的笑容，这不正是中暑男韩秋么？太阴险了！故意不防守，跑到对方半场等着打反击，他倒是会选择工作啊！ “韩秋！进球！”的呼声有节奏地响彻天空。连其他院系的牲口也傻眼了：难道，中暑男真的，要开荤了？这种单刀直入的球，无论放到谁的手上，那都是板上钉钉啊。 换句话说，要是连无人防守的球都弄不进去，那打篮球，还有意义么？ 城建系的队员，压根都没人回防了。 韩秋用别扭的姿势，拍着球跑到了篮下，立即引起一片起哄声：不会吧，知道中暑男菜，但不带菜成这样样子的啊！ 上篮！没中； 自己捡到篮板，继续上，依然没中； 再拿下篮板，上，还是没中…… “球给我吧。”信息系跟进快攻的队员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韩秋，然后接过韩秋扔过来的球，上篮，轻松得分。 “3个！”信息系的牲口们一片欢腾，但其他牲口对此嗤之以鼻：中暑男这实力……哎，徒增笑耳！难怪不出手，这一出手，就吓死河边一头牛。 韩秋头上是一片黑线：自己明明装备了加敏捷的灵猴手套啊，敏捷是能影响命中的，就算由于装备重量问题，效果打了折扣，但也不能连上三次都不进啊。难道说，这个物品的属性有水分？ 不可能啊，移动速度确实加了啊，要不我怎么能跟上龙涛的步伐呢？ 韩秋正在郁闷中，古城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别放在心上，你专心防守就好了。像你这样的方式上篮，是不可能进的，还没见过谁上篮是直接往篮圈上砸的。” 方式？韩秋听到这个词，脑子里像有什么灵光在闪现。 对了！方式！像我先前这样的上篮，乱七八糟，完全没有角度，能进才怪。不错，手套是加命中率，但命中率，带着一个“率”字，本身就是一个百分比的命题。说到底，也是跟自身投篮的准确度有关，自身基数越大，命中加成越明显。要是自己的投篮太离谱，也怨不得手套了，这只是一个LV3的物品，难不成还要求它自动控制投篮？ 而自己先前的上篮，摆明了自身的准确是0％，命中率再怎么加，也是零！ 上篮的姿势，自己掌握不了，出手角度太渣，要不试试投篮？虽然也不怎么会，但依葫芦画瓢，总还能保证10％的准确度吧，加上手套的加成，说不定就蒙进去了呢？ 当韩秋走回奔放半场的时候，见到龙涛黝黑的脸上一阵冷笑，惊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有种的你就得分试试！”龙涛意味深长地重复了这句话，而现在的语气，似乎比先前还更有底气。 “队长又在那里斗什么气啊？”城建系的观众们感到头大：“我们刚才是被追了两分，怎么看队长的表情和微笑，竟像是我们得了两分似的……” “能把向来稳定的龙涛弄得神经分裂似的，中暑超人，果然不简单啊！” 场边的刘教练看着直皱眉头，先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对中暑男的一点点好感，随着这一次快攻烟消云散：这家伙，上篮都不会，要是真弄进校队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比赛还在继续，似乎城建系已经很久没有打出流畅的进攻了，龙涛又一次逞强，打铁。 但是城建系也是一只很稳的队伍，蒙了一阵后，应对措施也出来了，快速的回防，让信息系没能组织出快攻。他们也看出来了，信息系的攻击力很薄弱，只有古城这一个稳定的得分点，除此之外，他们的得分，以快攻为主。 遏制住了快攻，就等于掐住了他们的咽喉！ 看着对方的防守已经落位，古城也不禁摇了摇头，一旦进入阵地战，信息系就没什么套路了。这就是信息系不能成为强队的原因，如果不能在阵地战中挖掘出第二个稳定的得分点，信息系将永远在容大的底层徘徊，视偶而打进第二轮为人生目标。 “哎，不行啊，瞧这乱得，一点章法都没有！”就连场下的观众们都看出信息系的阵地战有多么的垃圾了，给他们鼓掌加油鼓劲，似乎都感到没什么精神头了。 “看看，别人一紧逼，就乱成啥样了！漫无目的地乱传球，看看，都传到韩秋手里了。”信息系的牲口们摇头叹气：“这又不是在防守，是在进攻啊！况且韩秋还站在三分线外，没人接应他，天啦，这球丢定了！大好的形势啊……等等，他想干什么？投篮了！我靠，无人防守都上篮不进的，还要投三分？” 看着韩秋莫名其妙地要扔三分球，龙涛压根连上前干扰的欲望都没有。就这种水准的球员，防他干什么？要是不小心被判打手犯规，那就得不偿失了。 “传过来，传过来，别急！”古城焦急地在内线招手。他好不容易才在两个壮汉的夹击下挤出了一点点位置，正准备用这难得的机会接球，背身单打，谁知…… 哎，现在正是追分的时候啊，应该稳扎稳打，追求成功率，而不是在外线浪投，何况，韩秋的投篮…… “唰”得一声，球飞出了底线，三不沾…… “我靠，太夸张了吧！”信息系的牲口们目瞪口呆。 其他院系的牲口们却是喜气洋洋，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了。 场上的队员们也是一脸愕然，只有韩秋面带微笑，不断地比划着投篮的动作。对，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第一个球投了三不沾，但韩秋的心里反而有底了……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这是不是卧底啊？，我靠，他又拿到球了，该不会又要……” 古城拼命地在内线抢出一点位置，招手要球，结果又看见韩秋冲着篮筐瞄了瞄，出手了……咦，怎么回事？他的动作，好像标准了一些。 “哐”得一声，篮球重重砸在篮筐上，弹了出来。 “又打铁，你压根就不是投篮的料，逞什么强啊？”众牲口唉声叹气。估计这球又得被龙涛这些人都嘲笑一番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龙涛不仅没有笑，面色还有一些凝重。凝重的不止他一人，古城，以及场外观战的刘教练，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异样。 “就是这个节奏，就是这样的出手方式！”韩秋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这种感觉，就快要找到了！ 第67章 炮台 第一次出手三不沾，第二次涮着篮筐弹出来，短短的两次出手，表现出来的进步这么大？ 如果是其他人，那压根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但偏偏这人是韩秋，是连续三次空位上篮不进，连球都拍不利索的韩秋，这就很有点耐人寻味了。 或许还应该给他一两次机会试试？这个想法刚在古城脑海中出现，他立即就摇了摇头，提醒自己：瞎想什么呢？这个念头实在是太疯狂了！ 中暑男好像一向运气比较好，谁知道这样放任下去，他会不会蒙一个进去？龙涛在心里嘀咕着：下次他要是再敢投篮，自己就赏他一个大大的火锅，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龙涛在干什么啊？又要突破？”城建系的人一看他运球在韩秋面前跑来跑去，觉得人都要崩溃了。而以往见到他们的队长上演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龙涛在几乎围着半场跑了一圈后，又在24秒的当口把球投丢了，引起城建系的一片叹息。信息系的牲口们倒是活跃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龙涛这个名字是很有深意的。” “什么深意？” “龙涛！龙套！他就是个打杂的命，今天拼命蹦跶，但一个龙套，能当上主角吗？” “好像还真是这样的，这个名字很内涵……” 不知谁数了一二三，信息系的牲口们开始齐声高喊：“龙涛，龙套！龙涛，龙套！” 城建系的观众们一片哑口无言。自己的队长被对手这样侮辱，要放在平时，或许拳头直接就砸过去了，但今天这场面，别说对手，就连自家人看着龙涛那份耗费对手体力的执着劲，都觉得他真就是一副龙套的做派。 “素质，注意素质！”满场的“龙套”声中，韩秋本着慈悲为怀的精神，冲着众人压了压手：“我说同学们啊，注意素质！龙套也是有尊严的！再说人家也是队长，最不济也是个主要配角吧。” “龙涛，配角！龙涛，配角！” 龙涛的脸色一片铁青，黝黑的面庞沉得像一块黑炭，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要是不给信息系的牲口们一点颜色看看，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容大这块地盘上混下去？ TMD，中暑男，你小子完全是在找死啊！ 龙涛狠狠地瞪着韩秋，直接竖了一个中指，用很抓狂的语气怒喝：“今天不让你磕头叫爷爷，我就是你的孙子！” 这不是废话么？今天这局面，不是爷爷就是孙子，就这么简单，直接，粗暴。 信息系又开始进攻了，比赛进入下半场以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双方都没有得分了，比分一直定格在22：19，这样的低比分，相当地难看。 照理说三分领先的城建系应该有点优越感，毕竟还掌握着优势，赛后还有人磕头叫爷爷；但他们其实比落后的信息系更烦躁，对阵这样一只垃圾的弱队，在一个梦幻开局后，居然被逼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更令人感到恶心的是，由于比分拉得太近，现在球权又在信息系手上，这还使得他们不得不防守。但在这种急躁的心态下，防守最容易出问题。 一个不留神，古城利用转瞬即逝的机会，在内线很深的位置要到了位，手一招，持球的人立即将球传了进去。 “古老大得到球了，看来要得分了！”信息系的牲口们看球十分投入，直感觉到自己与球场上的五人同呼吸共命运似的，一见古城得球，全都呼得松了一口气。 “挡住他！挡住他！”城建系的牲口们一看这局面，立即就有些急了，冲着场上的队员大声叫嚷：“补位啊！愣着干什么？快补位！” 古城接到球，正准备背身顶着对方的中锋单打，但立即就有两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扑了过来，将古城紧紧夹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别说出手了，就连传球，都没有什么很好的线路了……不，好像有一条线路，但站在那条线路上的人…… “就看你的了！”古城丝毫没有犹豫，高高跳起，居高临下地将球向外线的空挡扔了出去，心里在默默祈祷：“千万别让我的期待落空！” 看着在三分线外接球的人，所有的观众全都差点晕了过去。 不会吧，又是中暑男！ “快传出去，快传出去！右边有空位！”信息系的牲口们慌慌张张地大声吼着，他们实在不敢指望韩秋得分了，至于“韩秋，进球！韩秋，进球！”的口号，让我们忘了它吧！ “韩秋，进球！”在一片唉声叹气中，有一个清脆的喊声，是如此得孤单，又如此地特立独行。 但韩秋在众人的喊声中，并没有任何将球传出去的打算，他回忆着先前的节奏，尽力让自己感觉顺畅一些。 嘿嘿，终于忍不住又要出手了吧，我故意露出这么大一个空挡，就是在等着你呢！ 龙涛飞速冲了过来，高高跃起，一只大手像是从天而降，挡住了阳光。如果此时韩秋出手，球的运行轨迹将毫无悬念地撞在龙涛的大手上…… 对自己的速度和反应能力，龙涛有着绝对的自信。信息系的“空位神投手”苗晓怎么样？已经被哥盖得方向都找不到了。他的下场，就是你中暑男的榜样！ 还是那句话，今天不让你叫爷爷，我就是你孙子！ “我靠，看来又是一个大帽！”城建系的牲口们终于停止了对队长的腹诽，开始击节叫好，信息系的许多人却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不忍见到那悲惨的一幕…… “什么？他在干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出手？他疯了，他以为自己是乔丹！” 龙涛觉得自己无论在速度，弹跳，高度上都稳压中暑男，这个盖帽，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当他越来越靠近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还差着一点点距离才能够得到，因为……中暑男后仰了。 不但是后仰，以那种后仰的幅度来看，不如说是“后躺”。这太夸张了，以为自己是篮球之神啊？ 管TMD，你就是后倒，我也要赏你这个火锅！ 龙涛的手还在继续向前，就在要触碰到球时，韩秋突然出手了，球顺着一个高高的弧线飞了出去，堪堪划过龙涛的指尖…… “好快的出手速度！”古城的眼睛突然有一刻的停滞。龙涛的封盖能力他是知道的，那是速度，预判，和爆发力的完美结合，苗晓的出手不算慢，但被他封盖，似乎成了家常便饭。想不到，韩秋居然能在如此严密有压迫性的防守面前，将球投了出来。 这是一个好现象，至于这个球能否投进，古城倒不是很在意了。因为这样的后仰加抢投，即使是射术精湛的投手，也很难进球，何况韩秋了。他表现出的进步，就令人欣慰了。 “浪投啊浪投！”场下一片叹息声。 “砰”地一声，篮球重重地砸在了篮板上，然后……折射入网！ 人山人海的场下，一片静寂，死一样的寂静，先前还像一锅粥般沸沸扬扬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睁大着眼睛，长大着嘴巴，却没有哪怕一点点声音发出…… “超难度后仰三分球，仓促出手，打板进筐……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正拿着一瓶水在喝的刘教练一下子被呛得直咳嗽：“这一定是运气！运气！否则的话，他就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天才！” 一个连空位上篮都不中的菜鸟，一下子投中了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三分球，但凡是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就会感到很难理解。 “愣着干什么？韩秋进球了啊！”钟一一看着众人木然地呆在当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即就打开了一片漩涡。 “平了！打平了！”信息系的牲口们欣喜若狂：“继续打！狠狠地打！打得他们叫爷爷！” 城建系面对着信息系的嚣张，这些火爆的家伙们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怎么回事？中暑男居然进了这样的一个球，但先前的空位上篮，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简单的球他不屑，就只进有难度的？ 运气，一定是运气！ 好险！韩秋长出一口气，说实话，这球，他自己也是没有把握的，但当他出手的时候，感觉还不错，偏得不算很远，凭借着手套的命中加成，居然进了。 怎么说呢，这也算自己的“破那啥”球…… “多给韩秋一些投篮的机会，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以他主打。”古城冲着队友们吩咐道。 不会吧？队长有些脑热了？给一个菜鸟主打的机会？韩秋这球，我看八成是蒙进去的。信息系的队员们心里在嘀咕，不过古城的战术，他们还是会坚决执行的，毕竟除此之外，的确没有什么稳定的得分点。 “三个头！反超了！” “六个头！” “九个头！” “我靠，中暑超人今天成炮台了！” “这个世界乱套了！” 第68章 龙逃逃 龙涛现在的手心全是汗，冷汗。 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冬风吹过的湖面，凉，冰凉！ 中暑男，今天真的吃药了么？ 但是，似乎还没有哪个牌子的兴奋剂，能让篮筐变大的吧。 但现在的篮筐在韩秋的眼前，似乎就像大海那样广阔…… 10次三分线外的出手，一次比一次动作更夸张，一次比一次抢投的出手速度更快，但却不可思议的进了4个！ 40％的三分球命中率，即使对职业球员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成绩，要知道，这不是像苗晓那种练习时70％命中，这是在激烈的对抗中，实打实地成绩！ “TMD，不行啊！追分！赶紧追分！”龙涛一想到输家磕头叫爷爷的惨象，就毛骨悚然。之前一直在考虑暑男跪下来后，自己应该表现出一个什么样的姿态；但现在，似乎自己也有一点下跪的可能？ 想到这里，龙涛汗如雨下。 他终于放下了拖垮韩秋体能的那股执着劲，开始传球，想组织队伍打出了流畅的进攻。一来是中暑男的体能好像不是想象中那样松松垮垮，二来，他今天的无谓跑动，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连号称跑不死的他，也感到脚下灌铅，疲态尽显。 “哎，终于回到正轨了，只是时间不多了，似乎有点来不及了。”城建系的牲口们一片焦急，一个劲地催促队伍加快进攻节奏。 这才是正确的路子啊！但是似乎晚了，所有人都失去了习惯的节奏！龙涛叹了叹气：看来拖垮中暑男的计划，破产了！搞不好中暑男还没垮，自己先就倒下了。 “裁判，换人！”正当龙涛在感叹时，韩秋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申请换人：“苗晓，你上，我累了。” 龙涛差点昏倒过去：我靠，你是故意气我的吧！装逼！ 他自信满满能拖垮对手的时候，却迟迟没有办到，但当他放弃的那一刻，对手却无征兆地垮了，这简直就是一场悲剧！ 韩秋的确是累了。 被跑不死的龙涛一刻不停地磨体能，作为一个体力中等偏上一点的普通人，韩秋已经达到了好几次体力的极限了，但长跑的磨练让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一点点突破自己的极限。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因为输了就要磕头叫爷爷…… 后面他打得聪明了一些，不瞎跟着跑，这让他比龙涛少跑了许多许多的距离，但跑动的含金量却更高。龙涛一直想拖垮他的体能，现在终于办到了，只是，太晚了…… 这个特训，还真有效果。在自身进步的前提下，取得一场意外中的胜利，这种感觉，爽！何况一会还有人要叫爷爷呢？ 韩秋下场后，悠哉游哉地坐在场边，享受着温凉的矿泉水，翘着二郎腿，对身边的钟一一说：“从明天开始，我准备加练。” “循序渐进，循序渐进！”钟一一认真严肃地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别贪多，贪多嚼不烂，到头来别把自己的身体练坏了。古老大说了，我要对你负责！……不是……是对你的身体状况负责……” 韩秋满脑门的汗，这丫头的语文看来有待提高啊。 旁边围观的信息系牲口们，如众星捧月一般将韩秋围了起来，嘘寒问暖，击掌相庆，累得韩秋不亦乐乎，似乎比在场上比赛还折磨。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刘教练远远地看着被众人围簇的韩秋，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当他投中第一个三分球的时候，我觉得是运气，但当他投中第四个三分球的时候，运气就不足以解释这一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一股魔力，能让一个连空位上篮都不会的菜鸟，转瞬之间成为一个移动炮台？在短短的一场比赛中，他取得的进步令人乍舌，无论是体力还是命中，都在几十分钟内，完成了别人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蜕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他的天才？还是他原本就在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 刘教练带着这些疑问，默默地转身走了，剩下来的比赛，没必要看了。对于垃圾时间，他是从来不会看的，而至于磕头叫爷爷，对于他这个置身事外的人来说，没有兴趣。 “十，九，八……”信息系的牲口们兴奋地齐声数数，期待着比赛结束的一刻，等待他们的，是8个磕头，8声爷爷！ 嗯，8这个数字，很吉利，大家一起发发发！ 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数还没数完，比赛还没结束，城建系的五个家伙，在龙涛的带领下，突然扔下球，低着头，话也不说地向场外狂奔而去，这个情景，用四个字可以很贴切地形容：抱头鼠窜……那个灵活性，那个移动速度，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一群刚打了几十分钟篮球比赛的人…… 满场愕然…… “我靠，输不起啊。”信息系的牲口们义愤填膺：“愿赌服输，城建系怎么能这样呢？玩不起就不要玩！” 城建系的牲口们，一个个红着脸，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这群以脾气火爆著称的牲口，现在却像一群小绵羊，连一点点火爆的底气都没有。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正太布叹了一口气：“当众磕头叫爷爷，这种事确实有点太过了，反正我们都赢了，也可以适当展现风度嘛。” 正太布话还没说完，立即就遭到众人的一致讨伐，他的圆脑袋，至少被狠狠拍了十次以上。 “妇人之仁！”钟一一这个妇女冲着布布这个男性同学用了这么一个很有内涵的词，她撅着嘴说道：“对待朋友，要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就要冬天般的无情。你想过没有，要不是韩秋超常发挥，我们就输了。要是我们输了，你认为他们会展现风度么？” “这话说得在理啊！”钟一一的彪悍言论，首次获得了大范围的认同：“孔子他老人家都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抱怨！” 看着欢欣鼓舞的众人，古城觉得很欣慰。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在校队没有找到的东西，在这个并不强大的系队，却如此轻易地就得到了。 这个东西，学名叫——快乐！ 对于磕头叫爷爷这事，他是同意大多数人的看法的，毕竟赌博这玩意，就讲究快意恩仇，赢得起输得起。城建系这帮人的做法，太不男人了！ 只是，如果追着不放的话，势必会结怨。 他对韩秋问道：“你觉得这事怎么处理？”他决定还是征求一下韩秋的意见。毕竟自己都大四了，很快就要走了，对于结怨啥的压根就不在意。但韩秋他们才大一，以后这个烂摊子甩给他，也够受的。如果韩秋认为放一马，那就忍一口气，算了。 “嘿嘿，龙涛不是还在学生会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韩秋的笑容，让城建系的牲口们感到一阵阵寒意，毛骨悚然。 哈，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争强好胜的家伙！古城在心里对韩秋的评价不知不觉又上升了一层：不争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打好篮球；再放大一些，一个没有争心的男人，如何在当今社会上立足？如何在竞争白热化的世界上生存？ 韩秋在众人的用簇下，回寝室洗了澡，下楼吃了饭，又准时到网吧“上班”。 “我靠，中暑超人，牛逼啊！” “好在我吸取教训，论坛币都菠菜给你了，赚翻了！” “你赚的那点算个屁，人家大财阀，胖子还没出声呢！” 胖子坐在自己长期霸占的那个机位上，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太不讲规矩了！” 怎么了？谁惹胖子他老人家生气了？难道又赚了几万论坛币，反倒让他伤心了？ “哥们，怎么了？”韩秋走过去，坐在胖子旁边的机位上，冲着胖子的屏幕看了一眼，容大BBS上，一个令人震惊的标题赫然在目： “龙逃逃上演另类夸父追日，山寨版胜利大逃亡横空出世！” 瞧这名字的演变，龙涛，龙套，龙逃逃……汉字的博大精深，可见一斑啊。 不过胖子这么义愤填膺，似乎比我们当事人还急，这种精神，也是难能可贵的。韩秋安慰他说：“别急，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怎么可能不急啊？”胖子用一种阅尽沧桑的语气说：“其实，我也是城建系的……” 汗，难怪这厮表现得这么悲剧。整个网吧里的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韩秋要真是非要讨回公道，胖子一定会很难过吧。 胖子的双眼严肃地盯着韩秋，认真地说：“但是，我支持你！” 第69章 连表白都不会？ 不会吧？连城建系的胖子都支持韩秋了？ “我从来不看我们系那帮人打篮球，听说他们的球风很难看，作风跟城管似的。”胖子作为一个长期混迹网吧的边缘青年，对本系的大多数活动向来不瞎掺合，能够用一种超脱事外，相对客观的角度去看，他义愤填膺地说：“最丢脸的是，他们居然临阵脱逃！男子汉大丈夫，即使不能一言九鼎，但欠债不欠赌债的道理总是懂的吧，这个龙逃逃，做事太不讲究了！” “我相信，我们城建系大多数的人，会跟我持一样的看法。输球不丢人，但输不起，就太TMD没有血性了！”胖子的这些人，让韩秋想起球场下城建系牲口们那无助的眼神，胖子说得的确没错，也许大多数人，都为他们的系队感到耻辱。 “胖子说得对啊，对这种赖账的人，一定要穷追猛打，不能轻易放过。”身为城建系的人，胖子都公开表示不满了，其他的人，哪还有半点别的想法呢，于是众口一词，支持韩秋讨伐龙逃逃。甚至还有激进分子，当即就在论坛里发帖，很快就得到了论坛众的积极响应。对龙逃逃的攻势，是一浪高过一浪。 韩秋眨了眨眼：看来对龙逃逃的讨伐，是众望所归啊，我是站在正义的一面！ 胖子突然低下声来，对韩秋竖了一个大拇指：“你最近来网吧的时间少了，我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你这几场球，进步太大了！你到底是怎么训练的？” “跑步。”韩秋依然是实话实说。 “跑步？”胖子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跑步能跑出一个投手来？你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吧。我有一种预感，你迟早会成为容大篮球队的一面旗帜！” “这……是不是抬高了点？”韩秋正在喝水，听胖子这么一说，差点没呛着。他撇了撇嘴，本着谦虚谨慎的原则，说道：“校队的旗帜？我现在在系队还是替补呢。” “看的不是现在，是未来。现在这些校队的，都是老家伙，也就那样了。但你不一样，你的进步速度，嘿嘿……”胖子得意地翻着论坛的一页又一页：“虽然我没有去现场看你的比赛，但这些铺天盖地的帖子，将你所有的情报都描述地一字不漏。” 哎，现在这年头，做名人，难啊！ 韩秋关掉网页，登陆上游戏，又任劳任怨地做起了任务，结果一无所获。由此总结出一个规律： 每次升级时，就会迎来一个井喷式爆发的高潮，不用太辛苦的工作，很容易就打出一堆堆的物品，就像北欧那些福利国家的待遇；然后又进入一个相对的低潮期，要坚持不懈地工作，时不时才会出现一个两个物品，大多数时候是白忙活，就像某某特色似的；在长期不懈的坚持后，最后进入一个付出跟回报相对成正比的阶段，就像“腐朽”的米帝国主义；当经历过这个阶段后，包包就升级了…… 瞧瞧，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么一个带出物品的皮包，都能从中找出这么多规律，要是让老马老恩这批老人家来分析，估计还能弄出一个《升级论》，将包包的发展与人类的进步联系在一起。 可惜，韩秋没有这样高深的学问，也没什么历史的责任感和主人翁精神，他用胳膊夹着这个暗合历史发展潮流的皮包，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呵欠，下机回寝室睡觉了。 现在每天早上要坚持跑步，韩秋再也不敢随意地玩通宵了。 天刚蒙蒙亮，钟一一打着呵欠，提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了几块蛋糕，一大瓶牛奶，睡眼惺忪地走出了三号楼。楼下的大妈心里直纳闷：钟一一这丫头，最近怎么总是一大早就出门呢？难道是有男朋友了？不科学啊，多少男人都撞死在这面南墙上了啊，还有哪个英雄，能搞定钟一一的呢？也不对啊，她是从寝室往外走，要是有男朋友的话，应该是这个时间，从外面回到寝室才正常嘛。 钟一一在六号楼下站了整整半个小时，远远看去，活像一座望夫石。看得楼管阿姨胆战心惊：哪匹牲口这么缺德，让这样的极品小MM等这么久？胆子也太大了吧！ 大笨蛋今天怎么这么晚？平常都是我刚到楼下，他就出来了啊。哼，肯定还在睡懒觉！一定是赢了球，尾巴翘起来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太可恶了！亏得本小姐考虑他这段时间练得辛苦，昨天又赢了球，今天特地准备了早餐奖励一下他，谁知…… 钟一一撅着小嘴，生气地拨通了韩秋的手机，结果“嘟～嘟”了老半晌，没人接…… 气死人了！你不仁我不义，拨寝室的电话！把其他人弄得怨声载道，那也是你活该！ 电话响了老半天，钟一一都快要绝望地放弃了，这时才传来正太布的声音：“谁这么早啊？难道是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什么乱七八糟的！”钟一一觉得韩秋连同整个寝室的人都神神怪怪，不可理喻。她气呼呼地冲着正太布喊：“叫韩秋那个大笨蛋接电话！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懒觉，太不像话了！” 钟一一气呼呼地攥着拳头，很有点把手里提着的食物扔到垃圾桶里的冲动，突然听到正太布无辜的声音：“秋哥早就出门了。” 早就出门了？不会吧！ 钟一一匆忙挂掉点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操场跑去。 一个孤单的身影，在映红天际的晨曦下，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以一种带着强烈节奏感的步伐，缓缓地前进着，一圈又一圈…… 钟一一怔住了，她安静地找了一个台阶坐了下来，精心整理着口袋里的蛋糕和牛奶。 这个大笨蛋，肯定是昨天赢球，尝到了特训的甜头，现在由被动变主动，化“要我练”为“我要练”，这种奋发向上的精神头，看起来很可爱呢。 但她马上又摇头否定了心里的这个想法：可爱？这个词语用在韩秋这个大笨蛋身上，实在是太荒唐了！不过这家伙比以前整天泡网吧玩通宵那会，看起来要顺眼多了。 韩秋在跑过了6100米的漫漫长征路后，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双手扶着腰，身子前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拿去。”一大瓶牛奶猛然间出现在他的眼前。钟一一嘟着小嘴，低声抱怨：“一点都不懂得运动保养，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要别人伺候？” “咦，怎么今天良心发现了？”韩秋倒是不客气，接过牛奶，仰头就喝。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跟几十年没喝过水的人似的。”钟一一掏出纸巾，踮起脚尖，认真地擦了擦韩秋的嘴角，皱着眉头批评道：“别只顾着喝，还有蛋糕呢，空腹喝牛奶，对身体不好。” 韩秋突然有点呆住了，在钟一一拿着纸巾，触碰在他嘴角的那一瞬，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一个在外奔波劳碌的丈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亮着一盏孤灯的小屋，总有一双柔软温润的手，温和深情的笑颜，让人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荒唐！太荒唐了！我面前站着的是钟一一！是小地主小恶霸钟一一！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韩秋在心里狠狠地批评了自己一番，钟一一这暴脾气的丫头，肯定是拿自己当哥们，自己可别胡思乱想。人家不是说了，要帮哥追求慕容薇嘛？ “你在干嘛啊？傻乎乎的！想什么呢？别是运动过量，练成老年痴呆了吧？”钟一一看着韩秋的眼神怪怪的，好像以前没见过自己似的。她狠狠地一爪子掐在韩秋的肩膀上：“老实交代，你肚子里流的是什么坏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想校花啊？” 说着“校花”这两个字，钟一一狠狠地加重了语气，打上着重号。 “说起慕容薇，还真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韩秋正有点尴尬，听钟一一主动转换了话题，求之不得，顺着竿子就往上爬。但说刚出口，他就隐隐感觉到气氛不对头。 “哼哼，果然被我说中了吧，这才几天没见，就如隔三秋了啊，怕某人睡觉的时候都在想吧。”钟一一撇着嘴：“你既然这么想她，怎么不去表白呢？” “太早了，日后再说，日后再说！”韩秋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注意到，自己这个“日后再说”，貌似，仿佛，约莫，恍若，应该……有那么一点歧义，能让人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不知钟一一理解到了此中深意没有，咳咳，还是转移话题吧。 “说起表白，我倒想问你了，布布是不是还没有向王青表白？他们到底有没有进展啊？” 钟一一听到这事，果然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沉沉地说道：“不是我说布布，连表白都不会，胆子也太小了！像他这样畏畏缩缩的，怎么可能泡到MM呢？哎，他的脸皮要是有你的一半……不，十分之一厚，估计好事都成了！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天正是王青的生日啊！” 素质！注意素质！我啥时候脸皮厚了？ 韩秋悲愤地说道：“看来不来点狠的是不行的，晚上就给他弄一个礼轻人意重，半夜吹蜡烛！” 第70章 罗曼蒂克大杀器 韩秋长跑完，顺道去自习室盖了章，顺便给寝室里的几匹牲口打了招呼，速回，有集体会议。 说完，他就和钟一一两人鬼鬼祟祟地走出校门，不一会，他提着一个大口袋，回到了寝室。 “秋哥，到底啥事啊？弄得神神叨叨的，我还要去图书馆自习呢。昨天加了两个MM的QQ，约好今天要视频。”周洋一看见韩秋踏进门，就在高声抱怨。 “得了吧，你那个自习，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最近有没有什么良家妇女踏进火坑了啊？”韩秋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根据我的判断，能够忍受跟你视频的MM，心态一定很好。老话说，心宽体胖，这心态好了，身材啥的，咱们可以想象。” “嫉妒，你这是吃果果的嫉妒！”周洋很不服气地说：“我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品味！我在寻找QQ方面，是下了大工夫的。不怕你笑话，连校花的QQ我都有，只是人家没有加我……”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什么？你有慕容薇的QQ？一定是吹牛，骗人的吧。” “骗你是小狗，这是我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用数不清的水果和鸡腿，辗转了好几个程序，从她的室友的朋友的同学的男朋友的……得到的。”周洋很拽地整了整自己的黑框眼镜，用手在自己的方便面烫发上状作潇洒地一拨：“你知道现在慕容薇的QQ号在容大聊天室的黑市交易里被开到了什么价码？” “不会吧，这么夸张？”韩秋惊讶地眨了眨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故作夸张地说：“你就喜欢虚张声势，这事一定是假的，再说你都说别人没加你，你又怎么能肯定就是慕容薇的呢，说不定被别人骗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呢。” “靠！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周洋怒发冲冠，随手就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号码，递到韩秋手上：“看见没，这就是慕容薇的QQ号，不信你可以去试试！” “我讨厌虚假广告，并由此厌恶一切虚假的事物。”韩秋大义凛然地将白纸折成一个条，塞进口袋里，很认真地表示：“这种去伪存真的艰苦重任，我义不容辞！” 这时，正太布和王磊也带着满脑子的问号，看着韩秋提着的大口袋，茫然不知所措。正太布洗了个脸，随口冲着韩秋问：“秋哥，有什么事你说句话就行，何必劳师动众的开会啊？” “傻布布，我怎么觉得你这脑袋越长越圆，智商还越来越低了！”韩秋顺手就拍了拍正太布的圆脑袋，正色说：“有关你的终生大事，不劳师动众行么？” 终生大事？正太布只感觉脑海中顶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周洋瞪着眼睛，若有所思；王磊皱了皱眉，对韩秋说：“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们几个人之间用得着绕弯子？” “我问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韩秋看着一脸茫然的王磊，提醒了一句：“18年前的今天……” “是我妹妹的生日。”王磊恍然大悟，但他旋即冷静地说：“不过对于我们大山里的孩子来说，生日不生日的，也没什么特别，跟平时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爹娘会多做一个饼子。” “王青这十多年来，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庆祝一次生日，这其实是相当好的一个契机，布布啊布布，你的机会来了！”周洋也顺手拍了拍布布的圆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这一次，就过得轰轰烈烈，给她留下永生难忘的回忆！” “我没有准备啊……秋哥，我该怎么办？”正太布满脸沮丧地看着韩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秋哥的身上。 这个……连不苟言笑的王磊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哎，我就知道，布布靠得住，母猪都上树。”韩秋的手指在正太布圆润宽阔的额头上使劲戳了戳：“还好，我都帮你计划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去三号楼搞点罗曼蒂克。” “当当当当，看见没有，这就是你的作案工具。”韩秋将手中提着的大口袋放到桌上，郑重其事地对正太布说道：“大杀器！绝对的大杀器！” 正太布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打开了口袋，看见一摞摞的红蜡烛，还有一堆荧光棒，此外，还有一大堆……花瓣。 “哎，布布啊，为了你，秋哥我是下了大本钱啊！”韩秋沉痛地对正太布说：“还订做了一个大蛋糕，下午去取。为了买这些东西，秋哥我一个月的生活费，算是扔水里了，是不是适当报下账？” 要是钟一一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暴打韩秋一顿。先前买东西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在说，没带钱包…… “不会吧，这点东西就是秋哥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周洋疑惑地问道：“我上次在苏老师那里看到过学生的档案，你家里好像是开公司的老板啊，你会没钱？” “擦，谣言，一定是谣言！哪个杀千刀的竟敢污蔑我！我是如假包换的穷人，绝对是有资格申请低保的！”韩秋痛不欲生地说道。 他的确没有说谎，他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穷人！至于他老爸老妈的公司，没写他韩秋的名字，钱也不流进他的荷包。他就像是个拿低保的，每个月就那么点救济金，惨不忍睹啊。要不他也不至于泡网吧，直接买一台笔记本，随时随地打装备，多方便啊！ 哎，要怪就怪老头子，整天想着培养儿子艰苦朴素的奋斗精神，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每次一想到这里，韩秋就是血泪一把啊。 “现在的生活都不容易啊，你何苦破费？”王磊看着这一口袋能看不能吃的东西，摇了摇头。这倒让韩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认真地说：“没什么，高高兴兴过个生日，相信你妹妹会很开心的，这点钱，真的花得值！” 王磊捂着额头低了下头，他心里有点责怪自己，没有能力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对妹妹的生日，还没别人在意…… 韩秋拉着正太布出门在步行街逛了一圈，弄了个新潮的发型，又把早上订做的蛋糕取了，然后回寝室做了下准备，在夜黑风高……呃，月朗星稀的夜晚，整个寝室倾巢出动，来到了三号楼下…… 王青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一个鱼缸，一只金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这是钟一一今天送她的生日礼物。 呵，不知不觉就18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还记得小时候跟哥哥一起下池塘捉鱼，到田里干活；还有夏日的夜晚里，静静地躺在妈妈的怀抱里，听着树上的知了嗷嗷叫，享受着一柄大蒲扇吹来的习习凉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想着这些，小妮子单纯素颜的脸庞上，展现出纯真的笑颜。 这18年，好长好长，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只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每年的生日，都盼望着父母和哥哥能给点惊喜，哪怕带回来一个青草编织的头环呢？但他们似乎都忘了…… “傻丫头，在想什么呢？”钟一一站在阳台边，一面稳着王青，一面用余光直往楼下瞄。 大笨蛋，你们能不能快点？一会都要关灯了！还有楼顶的几个妇女，做好准备了没？ “没想什么啊。”王青拢了拢耳际的黑发，笑嘻嘻地对钟一一说：“谢谢一一的生日礼物，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收到礼物。” “不要紧，礼物会越来越多的。”钟一一观察着下面的形势，随口说道。 “越来越多？为什么？”王青淳朴的小脸上写着一脸的茫然：“一一你老往楼下看什么啊？我看看。” “不！不为什么……”钟一一赶紧将王青挡住：“没……没什么……”她心里在痛骂：“大笨蛋，没见过手脚像你这么笨的，要是再不搞定，看我回头收拾你！” “一定有什么。”王青不顾钟一一的阻挠，努力地伸了脑袋出去，一下子就木然了：“啊！那是什么？” 楼下的大道上，几十只火红的蜡烛，排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型，跳动着燃烧的火焰，在夜空中犹如一朵炫丽绽放的花火，照亮了心字中央的蛋糕，上面有字：祝王青18岁生日快乐； 花瓣雨从天而降，像晶莹剔透的雪花，缓缓撒下；悠扬的歌声蔓延在静谧的夜空中：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牵着你的手，和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 第71章 弄拙成巧 王青完全呆了…… 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生日无非就是多一张饼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双眼通红，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地流淌…… “傻丫头，过生日是好事情，应该高高兴兴的，你哭什么？”钟一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一，谢谢你们！”王青再也忍不住扑到了钟一一的怀里，泣不成声：“我，从没有……没有人给我……过生日……” “别哭了，别哭了！”钟一一劝解着，但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哟，不得了，太浪漫了！”韩秋等人的举动，很快引起了附近好几栋宿舍楼的集体围观。 许多女生带着羡慕加嫉妒的表情，感叹道：“要是有谁这么为我过生日，我一定会幸福地昏过去！” “哥们，泡妞有一套啊！”牲口们一眼就看出了门道，直中要害：过啥生日啊，都是噱头，摆明了是泡妞嘛。不过，还真有一套，舍得下本钱。 “嘿，差不多该进入正戏了，快表白啊，等MM过了这阵感动劲，就白费了啊！” 说得有道理。 韩秋拍了拍正太布的肩膀，认真地说：“现在，拿出你的勇气和决心，表白吧！” “对啊，快表白！”周洋急切地催促正太布，王磊也冲他点了点头。 “可是……秋哥……我……”正太布吞吞吐吐，一张圆脸涨得通红。 “你，你，你！你什么啊？还啰嗦个屁，快上！”韩秋这时连打人的心都有了。 “表白！表白！”几栋楼里有节奏地传来众口画一的助威声。好多牲口都在想：还瞎磨蹭啥啊，你不上我上了啊！ 正太布鼓起十二分地勇气，终于仰头，大声喊道：“王青，我……我……生日快乐！” “轰”得一声，无数人栽倒在地！有这么表白的？“我生日快乐”，这是啥意思？到底是谁过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那就是成人了，应该隆重地给她一个成人礼吧，嘿嘿……” 正太布一听到这话，连羞得红里发黑，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我擦，你紧张个啥啊，瞧这胆色，还想泡妞啊？ 无药可救，扶不起的布布啊！韩秋紧紧捏着拳头，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砸到正太布的圆脑袋上。 “靠，皇帝不急，太监都快急了！”周洋喘着粗气：“我求你了，布布，你要生要死都快一点，别折磨我们好不好？” 王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惨不忍睹…… “你个死布布，笨死你！”钟一一心里一阵咒骂，嘴里却在为正太布打圆场：“王青，布布这孩子不错的，他的你的心意，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吧。怎么样，考虑一下，给他一次机会？” “哎，说什么呢？”王青的脸羞得通红，一扭身，从阳台跑回到寝室里，埋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回去了？”围观的群众们对正太布一阵斥责：“还傻着干什么啊？赶紧上楼啊！” 对，赶紧上楼！在女方情绪激动的时候需要双方见面，或许一句贴己的问候，一个温柔的拥抱，就能玉成好事了。 韩秋当机立断，不由分说地拉着正太布想要进楼……时间太晚，楼下的大门，已经上锁了…… “翻墙啊！翻墙啊！”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不翻墙，怎么能表现出你的诚意和决心！” 没说的，翻墙！ 韩秋双手托着正太布的屁股，把他往上顶，没想到正太布就像一个秤砣似的，不仅不上升，还蹭噌往下掉。 韩秋抬头一看，正太布肥硕的身子趴在墙上，一双手搭在凸出的砖块上，整个人就像一只胖乎乎的壁虎，但是，没有壁虎的攀爬能力…… “我靠，太差劲了！”连观战的都快要觉得崩溃了，今天这泡妞的家伙，是怎样的一个极品啊？ “不行，秋哥，我太重了，爬不上去。”正太布喘着粗气，满脸无辜地看着韩秋。 周洋的眼中满是绝望：“傻布布，你杀了我算了，太TMD折磨人了！” 王磊已经别过了身去。从走出大山，踏上求学之路的第一天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妹妹被学校里的男人调戏；但现在，他担心的是，妹妹连被正太布这个男人“调戏”的机会都没有…… 我擦，都快被布布这个傻子气死了！韩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要淡定。 身体重？爬不上去？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 韩秋偷偷地从随身带着的皮包中摸出一瓶药剂——诺格弗格药剂。 你不是身子重么？喝了就变轻了。 只不过，这玩意还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用过，不知道效果如何？还有，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会引起怀疑。 于是韩秋偷偷将药剂瓶子在墙上敲碎，药剂洒了一手。 “来，布布，我给你推宫过血放轻松，一会再试着爬一次。”韩秋顺手就在正太布的脸上捂了那么一下，药剂浸到了正太布的嘴里。 “秋哥，你手上是湿的……”正太布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脑子里一阵迷糊。 韩秋受到一阵信息：目标使用物品：诺格弗格药剂，LV1，暂时停止呼吸…… 擦，两瓶LV2，一瓶LV1的，正太布这么巧，就中奖了？韩秋感到一阵头大。还好，只是暂时的停止呼吸…… “布布怎么昏倒了？”周洋满眼地惊讶。 “布布翻墙摔下去，昏倒了！”钟一一在阳台上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急。 “什么？翻墙摔下去？昏倒了？他怎么那么傻啊？”脸红耳赤的王青猛然间从寝室里走到阳台上向下看了看，然后急呼呼的冲到二楼，顺着墙翻身跳了下来…… 所有的观众都呆了。 “秋哥，高招啊！”周洋像是发现了什么美洲大陆似的，一阵得意：“你一定是在手上洒了乙醚，让布布昏迷，骗取同情。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原来如此，好几栋楼的观众们都在赞叹着韩秋的这个好办法，忍不住就着昏暗的烛光，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有几个眼尖的，一下子惊呆了。这家伙……好眼熟啊。 “这不是中暑超人么？” 我靠，真的是中暑男啊！想不到他还是一个泡妞的高手啊！以后可得把自己的MM看紧点了，这厮太阴险了，无所不用其极，连骗取同情的招数都用得出来！ 钟一一这时也跟着翻墙下来，她把韩秋拉到一边，狠狠地瞪着他，严厉地批评：“你怎么能用乙醚来弄昏布布呢？下次不许了！” “别说了，先送医院！”王磊扛起昏迷的正太布，大步流星向医院赶去，几个人赶紧跟了上去…… 正太布悠悠醒来，一眼就看见一个双眼通红，略显憔悴的苍白的面庞，一下子就惊呆了：“你……我……” “你好好呆着，别说话。”王青拿起病床旁的药汤，用小勺子搅拌了一阵，舀起一勺，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缓缓送到正太布的嘴里…… 病房外，两双黑眼珠贼溜溜地透过没关紧的房门的缝隙看着这一切。 “哎哟，你小心点，你的下巴撞着我的脑袋了！”钟一一气呼呼地抬起头，冲着韩秋做了鬼脸，神秘兮兮地说：“不过，你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助人为乐，一直是我行走江湖的立身之本。”韩秋挺起胸膛，严肃认真地说。 “切，吹牛才是你的立身之本。”钟一一嘴角一撇：“不过说真的，你今天的想法很天才！这两人都是那种心里有话说不出的人，要不是发生昏迷这种事，那层窗户纸到现在也捅不破。还是你的这个办法好，你是怎么想到的？” 韩秋一阵头大：怎么想到的？我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这是典型的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要是当时给布布喝到嘴里的是LV2的药剂，真让他翻墙上去了，说不定又羞涩地一言不发，白费表情呢。 天意啊！这就是天意！ 两人肩并肩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钟一一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眼皮子直打架，一声不吭就靠在韩秋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了。 韩秋一看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中透亮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6点了。 “钟一一，别睡了！”韩秋摇了摇肩头，钟一一没反应。他只好壮着胆子，在钟一一的手臂上狠狠一掐…… “哎哟，想死啊，敢掐我！”钟一一睁开惺忪的睡眼，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韩秋旁若无人地站起身来：“到时间了，训练去！” 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忘训练？ 钟一一愣住了…… 第72章 在他风骚的地方打倒他 这还是我认识的韩秋么？ 钟一一完全没了睡意，她睁着如星的双眸，目瞪口呆地看着韩秋：这个笨蛋，已经整天沉迷与网络，是典型的边缘青年，自甘堕落。但自从加入篮球队以来，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吃苦耐劳，积极进取，是什么样的力量和信念，能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转变？ 钟一一开始努力回忆韩秋进入篮球队后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渐渐有点头绪： 第一场，对手是李天纵，一个嚣张的人； 第二场，对手是陈悠然，一个视他为“情敌”的人； 第三场，更不用说了，这是一场输了就要磕头叫爷爷的比赛…… 似乎韩秋的每一次进步，都是与这些人斗气的过程中提高的，而以前没有压力的时候，整天都在上网打发时间…… 原来如此，这个笨蛋，还真是一个不愿意认输的家伙！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笨蛋就是个天生好斗的货！钟一一的嘴角浮出一抹微笑。 “愣着干什么，快，跑步前进！”看着钟一一露出的微笑，韩秋不自觉地感觉到一股诡异，赶紧打断了她的思考，带头慢跑出了医院…… 当韩秋最终喘着粗气停下来的，钟一一掐了表，今天韩秋跑了6200米，比昨天多一百，花费的时间却反倒少了两秒。不要小看这两秒，或许对很多专业长跑的牲口来说，韩秋现在的成绩不值一提，但他们未必能每天都这样稳定持续的进步。 “钟一一，我们学校有没有力量房？”韩秋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地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力量房？你想这些玩意干嘛？又不对外开放。”钟一一撇了撇嘴：“有好像是有，但那是那些专业运动队训练的地方，人家好几个队都在抢这块地盘，体育特长生还有很多进不去的，你还在做白日梦？” “擦，这么夸张？不就一个力量房嘛，弄得跟抢银行似的。”韩秋结果钟一一递过来得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要去力量房，我就是想提高一下自己的力量，特别是手臂和手腕的力量。” 这个的确很有必要，灵猴手套确实很牛叉，但LV3的重量，也不是开玩笑摆来看的，戴上那玩意，就像手里随时拈着一个铅球，让动作变慢，准确度下降，变相折扣手套的敏捷效果不说，更严重的问题是，长期这样高负荷的话，手会受伤的…… 况且这还只是LV3的物品，以后打出来的物品，只会越来越重，要是不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那……搞不好以后又会有一个“残疾男”的称号响彻容大了，以后运动会啥的也别参加了，直接考虑残运会。 “在哪里练力量不是练啊？你盯着学校的力量房干嘛？”钟一一遥指着校门之外的步行街：“外面有一个健身房，我明天就去给你办张会员卡。” 健身房？这个地方，韩秋其实是经常路过的，就在他常去的那家网吧附近。他倒是没有上去过，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健身房里不就是让MM们美体塑身，跳跳操，练练瑜伽的地方？这种具有浓厚小资情调的地方，不适合啊。我现在是要练力量，不是塑形体。 韩秋皱着眉头对钟一一说：“去那种地方办会员，得花不少钱吧，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不行不行，我不去！” “我什么时候说了是花我的钱？好哇，你小子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钟一一举起小拳头，在韩秋的背上象征性地砸了几下，叹了口气：“据说你一个月只有很少的一点生活费，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哎，要是你听话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帮你出这笔钱。” 哎，伤心事啊！我每个月的那点钱，能叫生活费？应该称作救济金！不过不去健身房，这也不是钱的问题，是不太喜欢那种环境，又觉得未必能对症下药，别到时候臂膀子没堆出肉来，先练出个水蛇腰…… “不去，坚决不去！”韩秋坚定不移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 钟一一嘟着小嘴，瞪了韩秋一眼，但她也知道，一旦韩秋立场鲜明地宣布一件事，那就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一会去给你买两个哑铃，每天举着累死你！” 哑铃，这倒不错啊，经济实惠，还简单有效。每天举那么百来下，坚持半个月，力量想不进步也不成啊。 …… 跑完步，上完早自习，韩秋趁钟一一还在收拾东西，没反应过来的当口，一溜烟就奔了出去。还好脚步灵活，要是慢了，被钟一一逮住，肯定会被拉去买哑铃，顺便陪着她买东买西，今天的空闲时间，就算泡汤了。 还有重要任务没完成呢，昨天为了帮布布泡妞，连游戏都没上，装备还没打啊。 韩秋来到网吧，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做了一串任务，不出所料，还在某某主义初级阶段打转转。他叹了口气，想付账下机，突然摸到自己口袋里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有一个QQ号。 这不是周洋那厮搞到的QQ号，传说中是慕容薇的？ 要不，试试？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韩秋正输着号码，突然脑后跟被重重地一拍。 “好哇，我就知道你跑那么快，一定有问题，果然被我料中了，真是在网吧！”钟一一不客气地用脚将韩秋旁边位置的椅子勾了过来，一屁股坐下去，把手里提着的包往桌上一顿，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她掏出纸巾擦了擦汗珠，长出一口气：“累死我了！” 她打开包，没好气地对韩秋嚷嚷：“看，这就是给你买的哑铃，沉死了！” 韩秋瞪眼过去瞧了瞧，两个黝黑黝黑，充满金属质感的哑铃静静躺在那里，据目测，一个哑铃大概也有10公斤左右，对韩秋现在这种力量阶段的人来说，能起到很好的锻炼效果。 “你在干什么呢？咦，在加QQ号，寒冰微露？这是谁啊？名字怎么这么冷？” “据说，这是慕容薇的QQ号？” “慕容薇？你怎么弄到的？好哇，我就是说你今天鬼鬼祟祟的，真是重色轻友啊！”钟一一不由分说地抢过韩秋的鼠标，点了点“寒冰微露”的个人资料。 果然是一个心思很细腻，有典型的浪漫情结的小姑娘啊。 个性签名是：breakaway，这是一首很忧伤的歌曲，翻译过来就是：远走他乡。 个人说明就比较婉约了：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稍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不好搞啊不好搞，韩秋同学，你任重道远啊。”钟一一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分析：“这应该就是慕容薇的QQ，这小妮子看起来很纯情，很多幻想，不像现在大多数的女孩子那样现实。但是这种MM，却是最难泡到的，而且，你还有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啊！” “竞争对手？”韩秋一听到竞争对手这两字，立马就来了精神，这厮天生就是一个好斗的主。 “看看她这名字，有一个冰字，一个薇字，对仗还挺工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冰，十有八九，代表的是夏言冰！” “什么？你是说慕容薇喜欢夏言冰？”韩秋一下子有些紧张了，那厮又高又帅，很有白马王子的气质，实在是有点竞争力啊。 “你紧张什么？现在只是左右对齐，还没有上下对齐，别怕。”钟一一继续分析：“据我看，也谈不上喜欢，顶多也就一点朦胧的好感。喜欢浪漫的小妮子嘛，难免有点英雄情结，听说管理系最近的几场比赛，夏言冰全是一挑五，弄得很偶像，见是个女孩子，难免都会有点小小的崇拜。如果我是管理系的人，说不定我也会注意他呢。” 说到这里，钟一一咬了咬牙，捏紧了拳头：“你要争气一点，千万别输给管理系！” 韩秋带着一股求知欲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也很难！”钟一一直截了当地说：“在他最风骚的地方打倒他！” 钟一一还想继续做思想动员工作，话还没出口，就看见韩秋直接一手拎起一个哑铃，一溜烟地跑了。 “等等我……” 第73章 你怎么不举了？ “25，26……哎哟，手臂都开始酸痛了……” “37，38……双手都快麻木了……” 韩秋满脸憋得通红，手背上青筋凸起，颈项上沾满汗珠，咬着牙，一下一下地做着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的运动。 “秋哥，不行就休息会吧，看你每天都这么举上举下的，我都觉得累。”周洋斜靠在自己的床头，悠闲地磕着瓜子，喝着啤酒，一手拿着一个小巧的电子阅读器，享受着腐朽的生活。 “还差最后两个……”韩秋咬紧了牙关，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完成了今天的目标，又比昨天多了一个。 把哑铃放到地上，韩秋二话不说，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床边，使劲抡了抡胳膊。 酸，酸的都快没有知觉了，好像这只臂膀不是自己的似的。 “秋哥，你这是何苦啊。每天练完长跑又举哑铃，把自己弄得跟专业运动员似的。不就是想干败夏言冰嘛，但听我说一句心里话：难哪。人家那身体条件，那天赋，哪是你举几天哑铃就能赶上的？哎，秋哥啊，看来是我给的QQ号害了你啊。”周洋提起啤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接着说：“干什么都得有个天赋，天赋不到，怎么玩都是白搭。就说举哑铃这事吧，看着这个哑铃也不大吧，但你一天举几十个就受不了，这就是身体素质的问题了，天生的，没法。” 擦，几十个还少了，别看这哑铃个头不大，但重量是实打实的。而且这又不是举重，讲究一把的重量，举哑铃这种事，一两个很轻松，四五个很随意，但上了十多二十个，肌肉就开始发紧，越往上多几个，身上的力量就越小…… 现在这个社会，眼高手低的人太多了。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肩。 “要不，你试试？”韩秋冲着满脸自信的周洋说道。 “这有啥啊，试试就试试。”周洋放下手里的酒瓶，搓了搓手，弯下腰，左右开弓，一手拎起一个哑铃，满脸得轻松加随意。 “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很EASY嘛。”周洋将双手高抬，又放下，很自信地对着韩秋摇了摇头：“这简直是小儿科嘛。” “看我再来一个。”周洋很轻松地举了第二下。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游戏嘛，怎一个轻松惬意。是秋哥的天赋太差，还是……我天赋异禀？ “别急，再举几次。”韩秋毫不为意，淡淡地说道，顺手从周洋的床边把瓜子顺了过来，噼噼啪啪磕上了。 “别只顾着嗑瓜子，仔细看着，我在给你做示范。”周洋一脸得意地顺手又上下了那么几次。 “八……九……十……”周洋的动作越来越缓慢，面红耳赤。心叫不好，赶紧将哑铃放回了地上，很无耻地说：“今天，就先示范到这里了，这个东西，具体还是要自己领悟。” “别啊，继续啊，这才10个呢？”韩秋翘起二郎腿，对周洋问道：“你怎么不举了啊？” 周洋一下子怔住了！不举……这个…… “胡说！我哪里不举了？我这也算是一日十次郎了，这还不满足？”周洋返身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尽力让自己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千万不能让秋哥看出疲态。 同时他心里禁不住在感叹：秋哥每天都比前一天多一个，现在都能一口气举40多次了，手臂的肌肉都结实些了，真不容易啊！看来泡妞的动力的确是巨大的啊。 韩秋还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号码，一下子乐了：哎呀，这几天，哥是等得花儿也谢了！ “格鱼主席，啥时候开会呢？”韩秋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这几天都在等着学生会的召唤呢，龙逃逃那厮，跑了初一，难道还想跑十五？ 只是最近不知怎么搞的，以前隔三差五就大会小会不断地学生会，这一阵居然消停了，很久都没通知韩秋开会了。 “什么，你还主动要求开会？”陈格鱼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一向最讨厌那些无聊的会议嘛，还托人交了一张假条，说有要事要处理。这几次的会议，我都没叫你。本来我害怕其他人有意见，但是说来怪了，姜起他们居然一声不吭，没有抓你的小辫子。我这就是打电话来问你，事情都处理完了没？” 原来……如此……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啥时候开展起这种学雷锋做好事的活动了？那哥平时旷课被老师点名的时候，你们这些雷锋同志能不能也交上一张假条？ 韩秋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姜起龙逃逃团伙一番，然后对陈格鱼说：“格鱼主席啊，我现在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什么有会议，都尽管通知我。” “哦，你当真有兴趣？”陈格鱼语气中也有些欣喜。他原本还以为韩秋对学生会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好不容易物色到的人选，看来不太愿意给自己提供强有力的援助，这段日子正有些郁闷呢。现在听韩秋这口气，似乎还没有放弃学生会嘛。 “晚上七点开会，可别迟到了。”格鱼说完，又勉励了韩秋一番，这才满意地挂掉了电话。 迟到？怎么可能？哥这次要早到！韩秋得意洋洋地把手机塞回了兜里。顺手又拎起哑铃，上上下下举了那么几下…… 旁边的周洋看得一阵眼晕：秋哥这笑容，怎么那么瘆人啊，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 傍晚六点五十分，教学楼某阶梯大教室旁。一个身材娇俏玲珑，留着一头披肩长发，画着淡淡紫色眼影的身影，出现在楼道的走廊里。 “三天两头开会，还真是有点烦，难怪大笨蛋都找借口递假条了。”钟一一在心里嘀咕着：“大笨蛋真是太没有集体责任感，太懒散了！要不是考虑到他每天训练那么辛苦，那么努力，我早就骂得他狗血淋头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又要说些什么废话呢？其实都无所谓，每次的会议都那么回事，讨论一些不着调的话题，讲一些所谓的“大学精神”，展望一下容大光明远大的未来……早就不在意这些会议了，了无生趣。只有大笨蛋跟龙逃逃赌博的那次会议，那才让人回味隽永啊！ 没有大笨蛋参加的活动，貌似都没有什么很刺激，很特别的乐趣啊。 哎，想来今天又是一场无趣无味无聊的消遣了…… 钟一一低着头，叹着气，走进教室里，对整个教室连正眼都没看一下，随便就在第一排最靠近门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抽出一本杂志，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 “哎哟，谁用纸团砸我？不想活了啊！”钟一一怒气冲冲地转过头，高举自己的小粉拳。满腔的郁闷正找不到地方发，谁这么有眼力地送货上门？在学生会里，居然有人胆敢惹我？这胆子也太肥了！ “呀，怎么是你？”钟一一的满腔怒火，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脑子的问号：奇了怪了，大笨蛋怎么一下子有兴趣参加学生会的这种无聊的会议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早到！ 搞错没有？迟到是他的代名词，早退是他的个人标签，旷课是他的行为准则…… “哎，很久没见到大家，很想念啊。”韩秋叹了口气：“特别是我们体育部的同仁，我是万分挂念啊，他们的日子还好么？” 钟一一三步并作两步地坐到韩秋旁边的位置上，一脸坏笑：“他们最近不怎么滋润，就等着你给点营养啊。” 两人相视而笑，笑容之“内涵”不足为外人道。 看得旁边的人一阵心悸：汗，这个两人组合感觉太阴险了，还好自己不是他们的敌人，否则这会儿说不准背后都会冒冷汗…… “吱呀”一声，教室的大门被完全地拉开，两个家伙忙不迭地将两扇门粘到墙壁上的磁头上，防止被风一吹，又关上了。 姜起昂首阔步，趾高气昂，穿着一双拖鞋，步入教室。他的身后，跟了一大群人，但其中，没有发现他们的副部长，龙逃逃同志。 姜起如往常一样，直接走向中间的黄金位置，准备翘起二郎腿，斗会小地主。 “嗨，老姜，多日不见，别来无恙？”韩秋远远地就冲着姜起热情洋溢地打了一个招呼。 我靠，幸好有人手脚快，打来电话通报了中暑男出现在阶梯教室的消息，否则龙涛现在就被抓现行了。 “好不好的，跟你没关系吧。”姜起正眼都不瞄韩秋一下，冷冷地回答。作为一个老大，这种时候就要拿出气度来，要稳住，不能几句话就被中暑男刺激地上蹿下跳，那样太没面子了。 “你们龙部长呢？我很想念他。” “不用惦记他了，磕头的事，等你战胜下一个对手后再说吧。”姜起冷笑着说：“你回去把自己洗干净，等着被爆吧，你的下一个对手，是容大最著名的屠夫！” 第74章 我要弄残他 “屠夫？容大的学生里还有杀猪的？”韩秋做恍然大悟状：“也是个路子，勤工俭学，自力更生嘛，现在猪肉这么贵，肯定发财了……” 钟一一拼命忍住笑，努力做出一副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手指偷偷掐了掐韩秋的腰腹肉：太有才了！ 整个教室都快笑场了，除了姜起这一帮人。 “放屁！”姜起黑着脸，指着韩秋的鼻子，很嚣张地说：“嘴硬没有用，要手硬腿硬，才是真功夫，你就等着被王嵩虐得满地找牙吧。” 说完，他身边的人都对韩秋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冷笑，姜起斜着眼睛瞪了韩秋一眼，伸出食指摇了摇：“可没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最好先去买几份保险，到医院预定一个床位。” 王嵩？这个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啊。不过以韩秋刚进校几个月的阅历，在容大校园内，他没听说过的人，何止千千万万。 但是，在姜起说出这个名字后，在场的很多处于中立立场的人，都默不作声了，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了看韩秋，迅速转过头去，默默叹了口气。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老远就听见响动了。”门外传来陈格鱼沉稳的声调，教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回复了原状。 “哟，原来是主席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啊。”姜起一边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一边招呼着同伴快发牌，斗地主的时间到了。 如果是换个人当这个主席，见到有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恐怕早就受不了，要破口大骂，大吵大闹了。但陈格鱼偏偏不以为意，他见到韩秋似乎正与姜起形成对峙之势，赶紧将韩秋拉到门外，询问起了情况。 “格鱼主席对中暑超人真是够关心的啊。” “哎，那当然，毕竟是心腹嘛。” “他们现在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众人看着两人的背影，纷纷在心里臆测，同时在盘算，自己应该加入哪个阵营。 门外，一向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陈格鱼，突然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王嵩？看来他们真是动了杀机，想下重手了！” “怎么你们一听到王嵩这个名字，都表现得跟踩了地雷似的，有那么可怕么？难不成他是个杀人犯？”韩秋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心里隐隐有丝不详的感觉：这个王嵩，能让陈格鱼这样沉稳内敛的人激动成这样，一定不简单。 陈格鱼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剑眉紧锁，缓缓说道：“我对篮球不太了解，但就像我这样不了解篮球的人，也对王嵩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累积最多的单项数据，并不是球场上的得分和篮板，而是被他踢下场的人数。他有一句格言：苟能踩强敌，何惧多杀伤！” 看来是个暴力分子啊。 “不过，球场上有裁判的啊，他犯规也会被罚下场的嘛。” 陈格鱼狠狠地摇了摇头，年轻人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有的人，不犯规都会给罚下去，而有的人，把人当场打晕，也是正常防守。 “别的也不多说了，就告诉一个事实：他是校篮球队的成员。”陈格鱼言尽于此，也不点透，转身回教室去了。 校篮球队成员？啥意思？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散会后，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古城。 古城脸上的愁容，浓得化不开似的，一个劲的摇头。 看来形势有点不太乐观。古城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衰败的表情？ “古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王嵩很厉害么？”韩秋还没说话，一旁的钟一一先忍不住问话了：“韩秋是不是斗不过他？” “这不是斗不斗得过的问题。”古城低下头，默默地抽了一口烟，黯然地说：“其实输赢都无所谓，我们已经进入了八强，这已经是信息系有史以来的最佳战绩了。但是，我怕……” “怕，你怕什么？”韩秋感到愕然，古城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我怕……我怕你因为一场球，而成为残废……” 韩秋一下子噎住了。 “不会这么夸张吧？”钟一一的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疑惑地问道：“那个王嵩，他到底是打篮球，还是打人？” “准确的说，他不是打人，是伤人！他有一个绰号——篮球场上的剪刀手爱德华。”古城带着悲痛的心情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一幕：“当时我刚进系队，队里的水平很高，特别是我们当时的队长，他发誓要带领我们创造信息系篮球队的历史。当时的我们，的确兵强马壮，可以称作信息系成立以来最强的一届，所以我们有很强烈的信心，和远大的目标。当我们第一轮比赛面对名不见经传的制造系时，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他们当时的新人王嵩指名道姓要打倒我们的队长。当时所有的人都把他当疯子，但没想到，他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我们的队长彻底打垮了……” “这么牛？”韩秋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想不到他的球技这么高？” “高个屁！垃圾一个！”古城一脸愤然：“他在队长上篮的时候从背后猛力一推，队长的头一下子撞在场边的篮球架子上，脑震荡……” “太不像话了！”韩秋一下子有点怒了：“难道就没人管？” “怎么管啊，他也就给了点钱了事，队长家里穷，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哪经得住他们的威逼啊？可怜队长原本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现在落得间歇性精神病，找不到工作，成不了家，还因为高额的医药费，把家里二老的身子都拖垮了。这辈子估计就这么完了……”古城摇了摇头：“知道格鱼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他是校队的成员？”韩秋摇了摇头。 “就是这句，我告诉你有什么深意吧。”古城轻声提示：“校队的刘教练，是一个崇尚艺术篮球的人，最恨的就是球场暴力，所有球风不太干净的人，都被清除出了校队，但打球最狠最毒的王嵩，却留了下来，你说是为什么？” 韩秋有点明白了：“难道是有后台？” 古城打了一个响指：“告诉你吧，容大所有的运动队，都归一个学校领导分管，而这个领导，是王嵩的远房亲戚。确切地说，这个亲戚是靠着王嵩父母的关系，才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你说在容大，谁能动得了王嵩？” “我擦，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韩秋的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不就是一个鸟官嘛，居然敢草菅人命！” “哎，说来也巧，这个鸟官，恰好也兼任着我们信息系的副书记，对我们的巧取豪夺，那叫一个狠！”古城狠狠地摇了摇头：“我们都恨不得往这狗日的家里扔臭鸡蛋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德惠？”钟一一冷不丁差了一句嘴：“这厮最爱装逼了，据说上次因为早自习的事，还差点把咱们苏老师给处分了。而且……好像还想提点非分的要求……被苏老师扇了一耳光，估计以后苏老师是没好果子吃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 擦！鸟官！狗官！TMD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看来这姓王的两个王八蛋，不收拾是不行了！ “韩秋，我想问你一句。”古城认真地看着韩秋，一字一句地说：“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可以不让你上场，你愿不愿意？” “愿意……个屁！”韩秋露出坚定而执着地眼神：“队长，就让我上吧，我要弄残那个傻逼，为以前的队长报仇！” 古城怔住了：“你要知道，他的后台……你可是要在信息系呆四年的啊。” “我这个人，有些时候，就喜欢跟领导打交道。”韩秋眼中满是不屑：“这个王德惠，我要让他改名王得跪！不过我说，古老大，这事让我一个人顶着就行，我才大一，有的是时间跟他玩。你都大四了，就别参合了，万一他到时候装逼装怪扣你的学位证毕业证，那就麻烦了。” 古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异色，他狠狠地一拍韩秋的肩膀，冲着韩秋就是一阵怒吼：“你TMD看不起我啊？不就是一个鸟书记嘛？我怕他干鸟！我们先说好了，出了事，全摊在老子一个人身上，都快要离开学校的人了，傻逼才买他的帐！” “这事你就别跟我抢风头了，我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名气蹭噌得涨，难道你想来借名人出位？”韩秋觉得单是怎么说，估计效果不大，还是得发挥人多的优势，用民主的方式实现独裁的目的。 于是他转头冲着钟一一说道：“这个事，你作为第三者，来评评理。” 第75章 他做老大你做老二 话一出口，韩秋就知道，这次要挨飞刀了。 他本来的意思是，自己和古城作为当事人，肯定争执不下，而钟一一是旁观者清，作为第三方，很有评论的权威性。但不知怎么的，这个第三方，一顺口，就说成第三者了…… 钟一一脸色被气得苍白如纸，狠狠咬着下唇，一堆小粉拳捏得紧紧的，用一种杀人狂魔常用的那种目光瞪着韩秋…… “别激动，误会！”古城本来正跟韩秋争执谁来挑大梁，谁来负责任的问题，见到钟一一这幅模样，赶紧闪身挡在韩秋和钟一一的中间，搭上个笑脸打圆场：“韩秋的意思，应该是第三方，第三方……” “古老大，你别护着他，这个大笨蛋就是欠揍！”钟一一恶狠狠地瞪了韩秋一眼，语气又软了下来，对着古城叹了叹气：“话说回来，古老大，大笨蛋虽然笨，但这个事他是正确的。你就快要毕业了，千万别因为这种事影响前途。我们刚进校，日子还长，无所谓的。” 古城一下子楞了，既因为钟一一的态度，更因为他无意中听到了这么一个词：“我们”。 难道，你也准备趟浑水？ 钟一一其实心里想的很简单：虽然大笨蛋老是惹人生气，但在这种大是大非上还是拿得准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支持他的。只是，大笨蛋要是得罪了鸟官，这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这四年，自己把他盯紧一点，不让他惹祸，不给鸟官借口；要是再不行，大不了就一起受处分…… “行了，什么也不说了！”古城目不转睛地看着韩秋，无比严肃地说道：“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古城的兄弟！” 韩秋也肃穆地站起身来，伸出胳膊，与古城紧紧握在一起。秋风起，无边落叶寥寥飘落，此情此景，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怎么不算我一个呢？”，钟一一边抱怨，边掂起脚尖，拼命把自己的胳膊也伸了过来。 古城和韩秋四目相对，做出惊愕的表情。古城很难得的，用一种坏坏的表情眨着眼，对钟一一说：“那，你就算我的弟妹吧……” 咣当！韩秋差点绝倒。钟一一用一种很暴力，却又很无奈的眼神盯着古城…… “口误，口误！我是说，妹妹……”古城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不到啊想不到，像他这样的铁汉子，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啊。 “这还差不多。”钟一一撅着嘴应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这个兄弟可就交给你了。”古城左手拉着韩秋，右手拉住钟一一，把他们两的手搭在一起，郑重其事地说：“以后他的训练和生活，就由你全权负责了。” 韩秋的手拉着钟一一的手，感觉怪怪的。钟一一也觉得有一丝异样：训练倒是好说，生活也要我管？ 想到这里，钟一一的小脸有些发热，她赶紧岔开话题，松开手，叉在腰上，以一个老师教育学生的口气对韩秋问道：“你的力量训练没有偷懒吧？现在效果如何了？” “哎，效果一般般，现在只能举50多次哑铃。”韩秋摇了摇头，感觉一天多一个的效率，还是有些慢。 “什么，50次？是多重的哑铃？”古城一下子有些呆了：“咱们系里的平均水准，也只有50多次。”这么短的时间，韩秋的力量就从一个普通人的水准，达到了系队队员普遍的水平？ 韩秋愣住了：“不会吧？系里的人，训练也用哑铃？” “其实专业的训练，测试的是卧推。但我们系这情况，专业的力量器械哪轮得着我们用啊。大家凑合着，也就举举哑铃了。不过由于队伍长期成绩不好，大家都没什么信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古城不可思议地看着韩秋：“你这段时间的进步很惊人。不但力量增加突飞猛进，据说体力也进步神速，现在都能跑7000米了。” “当然了，也不看是谁在督促指导？”钟一一很牛叉地扭起了小蛮腰。 “还不行，对付王嵩这样的剪刀手，我觉得自己还远远不够。”韩秋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就跑了起来：“现在就开始训练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着韩秋渐渐远去的身影，古城受到了这种精神的感染，紧紧地握起了拳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在烧：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容大的论坛再次一团糟，菠菜版块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无底洞，但每次开赛前，还是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地拥进这片死胡同。 值得注意的是，这次买信息系获胜的人，居然不增反降，反而有人开了新盘，菠菜中暑男会不会成为残废…… 剪刀手王嵩的威名，在容大这块地盘上，基本上与断手断脚划等号。 更劲爆的是，王嵩已经公开发话了，要为他的狐朋狗友龙涛出一口恶气，要是不能让中暑男永远告别篮球场，他就跟着中暑男改姓…… 开赛的日子到了，比赛还没开始，现场就已经人山人海，偌大的一片区域，被塞得满满当当。有史以来，似乎在露天球场举行的比赛，还从来没有达到过这样人满为患的程度。 信息系几乎全系都到了，许多压根不关注篮球，看都看不懂的人，也跟着瞎参合凑热闹，摇着小红旗，和资深观众一起高喊“韩秋韩秋，独占鳌头！” “太吵了！”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一个公子哥打扮的人，随手掂着一个黑色的耐克运动包，大大咧咧走进了球场…… “屠夫来了！”众人一阵议论纷纷。 韩秋这完全出乎自己的想象，原本以为配得上屠夫这称号的，基本也就是加图索那种满脸大胡子的彪悍男人形象，完全没想到，这么一个看着还挺秀气的富家公子哥，居然就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剪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还别说，这家伙长得跟咱们的国粹七十二路谭腿的传人，断子绝孙脚的宗师有点神似，呃……好像名字也有点雷同…… 想到这里，韩秋的背心微微感到一阵凉意。对手有点来头，大意不得！ “你就是中暑男？”王嵩轻蔑地走到韩秋跟前，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地说：“看起来像个傻逼。” 韩秋毫不动怒，盯着王嵩观摩了很久，看着王嵩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你跟个傻逼似的在看什么？” “在看我的孙子啊。”韩秋淡淡地说：“听说你要是输了，就准备跟着我改姓了？到时候，你跟龙涛一起叫我爷爷吧。看在你比较顺眼的份上，你做长孙，他做老二？”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王嵩清秀的脸庞黑得可怕。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喜欢打人，尤其不喜欢在场下打人，而他在场上的“正当防守”，总是会被人“误解”。但他是一个不轻易妥协的人，所以在被误解的道路上，他越行越远…… 看来，今天又免不了要发生误解了。 “哈哈，今天的比赛，一定会很激烈啊。” “中暑男VS剪刀手，太有趣了！” “看看，他们两现在都有火药味了！” 将赛场围得水泄不通的牲口们，很快用自己的声音将整个场地变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韩秋，你今天一定要当心，要不，还是先休息，观察观察对手，让苗晓先上？”古城如往常一般把队员们聚到一起，布置战术。和往常一样，在得分后卫这个位置上，他依旧是举棋不定，但不再是由于水平问题，韩秋现在取代苗晓的主力位置，可以说是理所应当，众望所归，就连苗晓本人也心悦诚服。 但是，牵涉到安全问题，这就有些复杂了。苗晓倒好说，与王嵩无冤无仇，而且也没什么冲击力，以王嵩高傲的性格，是不会把这种对手放在眼里，更不屑于动手伤人了；但韩秋上场，那就是龙盘虎踞今胜昔了…… “不，你忘了，我们那天说好的。”韩秋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无比炙热：“我要弄残他，为前队长报仇！” “好吧！”受韩秋的感染，一股豪气在古城的心中徘徊：“让我们大干一票！” “对，干他娘的！”整个信息系的队员们，似乎都受到了韩秋强烈的战斗欲望的影响，一个个红了眼，就像一匹匹露出了锋利獠牙的恶狼…… 第76章 佛山无影脚 就连场外的信息系牲口们，此时也能感觉到，信息系队的气势，已经与往常完全不同了。以往那只得过且过，混天过日子，对胜负无所谓的杂牌队伍，现在像级了渴望战斗，向往胜利的虎狼之师。 究竟是谁，让整只球队，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 钟一一想起一个寓言：日本北海道有一种鳗鱼。这种鱼肉味鲜美，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捞上来过一会儿就死了。活鳗鱼的价格是死鳗鱼价格的好几倍，当地的渔民都想不到用什么好方法来让鳗鱼多存活些时间，唯独有一个老渔民捞的鳗鱼到市场后，仍然是活蹦乱跳的，不但没有死，而且还都挺精神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那位老渔民告诉他们，办法很简单，就是在放鳗鱼的水里放入几条鳗鱼的天敌——狗鱼，让那几条狗鱼在众多的鳗鱼中间钻来钻去，搅得鳗鱼不得安宁，这样鳗鱼就会活动起来，只要鳗鱼活动起来，那它们就死不了。 信息系的篮球队就像死气沉沉的鳗鱼，而韩秋，就是那条狗鱼！尽管这个比喻并不完全贴切，韩秋与信息系队是自己人而非敌人，但他的活跃与热忱，实实在在地将半死不活的篮球队激发了。连续的几场胜利，严格来说，韩秋在场上提供的帮助，远没有他在精神上所造成的影响大。 “太吵了！这些家伙！”王嵩冷冷地注视着信息系的队员们将手搭在一起，高喊兄弟和胜利，他觉得这些人就像一群傻逼，被一些所谓的激情和热血冲昏了头脑。 篮球是靠五个人的么？也许是吧，但我会告诉你们，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你们五个人一个个给踢下球场去。 不要把篮球看做是热血的运动，否则你的热血随时可能洒出来。要冷眼相看，要把它当做一个阴谋，这样你才能笑到最后。 韩秋翻了翻自己的皮包，发现物品倒是不少，但能够在篮球场上起到作用的却是不多，像什么手电筒指南针，完全是非主流。翻来覆去，貌似也只有灵猴手套能堪大用了。只不过，这一场比赛，似乎不像是拼命中率，而是拼存活率啊。命中再高有什么用，一个剪刀手，就让人挂彩送医院了，场都上不了，还谈什么得分呢？ 其实对付这种对手，穿“重装”最好用，加防加血加力量那种，把自己装备地跟坦克似的，也就不怕了。但没有重装的前提下，有这么一件轻装，也只能凑合了，好歹带着点防御力，并且敏捷这属性，好歹有那么一丝半点的闪避率…… 韩秋将手套戴上，就跟着队友一起踏上了战场。今天的篮球场，注定是血肉横飞，鸡犬不宁。 “中暑男，准备好了没有？”王嵩迎着韩秋的目光，笑容中透着不屑和嘲弄，显得无比的阴险和邪恶。 “我还没完全准备好。”韩秋很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很穷，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别提儿孙了。你以后可得吃苦了，韩嵩。” 韩嵩？我靠！这么快就把老子的姓改了？ 王嵩的俊俏的脸上再也见不到儒雅和淡定，取而代之的是扭曲和愤怒，看来今天不把你弄成植物人，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哎，这个笨蛋，怎么就那么喜欢激怒对手呢？”钟一一在场下看得胆战心惊的，这家伙永远也不让人消停，几乎每一场比赛，都在跟对手的王牌球员斗气：先是李天纵，接着是陈悠然，再后面是龙涛，现在又来一个更狠的王嵩。这些角色，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大笨蛋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的么？ 钟一一想到这里，赶紧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怪了，他自己惹事，我担的是哪门子的心？ 比赛开始了，古城很轻松地在争球中取得了胜利，信息系开始组织第一次进攻。场边的牲口们也开始热身，小喊了几嗓子，带动起整个赛场的气氛，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寂寞。 在庞大的观众群中，依然有那么一个穿着肥大的运动衣，戴着一顶鸭舌帽的中年胖子。刘教练原本得知了这场对阵后，压根就不想来，因为这完全是一场脱离艺术篮球本源的暴力运动，但到了比赛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照例站在了场边。 如果观众们对容大的篮球圈子很了解的话，他们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堂堂校队的教练，整天就盯着信息系这种烂队的比赛看，而像管理系那种兵强马壮的队伍，他却不关心了？ “你最好祈祷自己别碰着球。”王嵩紧紧地跟随着韩秋的跑动，阴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要你一拿球，我就会做出正当的防守。” 正当的防守？这话怎么听着跟俯卧撑一样瘆人啊？哎，汉语太博大精深了！ 王嵩见韩秋有一瞬间的愣神，嘴角浮现出一抹轻笑。几年来，无论是嚣张的，还是身怀绝技的，他都见过不多，但这些人的下场怎么样？当然，每年都有那么几个不怕死不信邪的，结果这些有冲劲的年轻人，都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 为什么以制造系这么臭的水平，也每年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准确的说，那不是篮球场上的胜利，那是战场上的胜利，是功夫篮球的胜利！ 年轻人理想主义太多，我有必要有义务教会你们用现实的眼光看待问题…… 但让他恼火的是，韩秋似乎还活在理想的世界中，不知天高地厚地接到了古城的传球，对着篮筐瞄了瞄，出手跳投。 “哟，中暑超人今天进攻欲望很强烈啊，一开始就投篮了。”信息系的牲口们看起来很兴奋，他们喜欢这种快热的感觉。 钟一一突然一声尖叫，然后紧紧捂住嘴，闭上了眼睛……她看见，一个身影冲着韩秋的后背急速而去，并顺着这股冲劲，很“自然”很“正当”地抬起了螳螂腿！ 这就是传说中的“正当防守”？瞧这速度，瞧这角度，瞧这力量，那绝对是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一下要是踢实了，保守估计，至少得住一个月的院。 韩秋本能地感觉到背后一阵风声，直冲着自己的腰腹而来。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在投篮时就留了三分力，正防着这招呢，当即闪身一躲。 但王嵩这屠夫的绰号也非浪得虚名，出腿的速度和力量远远超过了韩秋的想象。尽管戴着灵猴手套，加了一些敏捷，有一定的速度加成和很少一点点的闪避，但韩秋尽了最大努力，终究还是没能完全躲过王嵩的这一击，轻轻被擦挂了一下，辣辣地生疼。 全场一片哗然。 “我靠，佛山无影脚！” “你TMD是打球还是打人，还要不要脸啊？” 刘教练看得怒火中烧：这TMD也叫篮球赛？果然是两个暴力的人！ “太吵了……”王嵩很不屑地看着这一群牲口，心里竟没哪怕一丝的不安。在容大，还没有我不敢动的人，何况是你们信息系，你们还想不想毕业了？知道你们学院的副书记是谁？ 中暑男，自安天命吧。这也是你自找的，你不知道，龙涛跟我是哥们？ 王嵩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韩秋，等待他倒下的一刻，嘴角浮现出的笑容无比得阴骘；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滞了……因为，他看见，韩秋除了伸手在腰部轻轻地按摩了两下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异象！ 韩秋被击中的那一刻，心里募得向下一沉，原本以为这一下会被弄得痛不欲生。但等了老半天，却吃惊地发现除了那股辣辣的擦挂感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 谢天谢地，手套也是带点防御的啊，加上敏捷所带来的那么一点速度和闪避，让他并没有被完全击中，只是擦了擦；再加上他这一阵的勤奋的训练，除了在体力和力量上有所增长，他的身体也变得比以前更强壮了…… 很难想象，要是换了几个月前的韩秋，被踹上这么一脚，会是怎样的后果？ “裁判，这么明显的犯规，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韩秋若无其事地举手致意，让全场掉了一地眼镜。 搞错没有，中暑男的体质一向是很差的啊？被佛山无影脚蹬上这么一脚，照理说不死也得半残啊，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刘教练也瞪大了眼睛，他这是第三次看中暑男的比赛了，从五分钟就虚脱，到现在挨了屠夫一记无影脚却若无其事，每一次，似乎都感觉到他像换了个人似的…… 韩秋嬉皮笑脸地看着目瞪口呆的王嵩，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心你的菊花！” 第77章 断子绝孙脚 “小心你的菊花！”这句话一出，原本已经沸腾的赛场，瞬间冷却，鸦雀无声。 但这样的气氛，只持续了一秒钟，随之而来的是疯狂的口哨声和掌声，响彻了整个苍穹。 这是多么精妙的语句？言简意赅，惟妙惟肖；这又是何等的胆色和气势，言人之不能言，言人之不敢言。容大校园里，想把王嵩菊花踢爆的人不知凡几，但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诸于众。 “什么素质啊？太粗俗了！”钟一一俏脸微红，喃喃自语念叨着：不过大笨蛋这一句话很提气…… “韩秋，好样的，我们支持你爆菊！”信息系的牲口们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时一个个都活跃起来，想把战场气氛推向一个新的高潮。 其他院系看热闹的人也越发爱上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比赛气氛，纷纷高呼。 “太吵了……”王嵩旁若无人地摇了摇头，对韩秋比划着中指：“我不喜欢素质低的人，我也不喜欢伤人，但很多时候，我却不得不去做一些情非所愿的事。” 果然强悍，出手伤人都被他说得跟维护世界和平似的。 “请不要在赛场出口成脏。”一度消失在人们视线中的裁判这会突然出现了，对着韩秋来了个口头警告：“如果你再使用这种不文明的语句，我可以给你一个技术犯规！” 擦，王嵩众目睽睽下施展佛山无影脚，你大气都不出一口；现在我就说了一句菊花，你就要技术犯规了？黑哨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王嵩当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我说脏话了？我什么时候说脏话了？”韩秋一副莫名其妙的架势，很无辜地看着裁判。 “你……你说……菊花……”裁判阴阳怪气地看着韩秋，心想：一场毫无意义的篮球赛而已，老子才不会傻到为了一场球赛把饭碗给弄破了。现在正是巴结王嵩的大好机会，不把你整的死去活来，老子怎么升官发财？ “菊花是脏话？你问问大家，菊花什么时候成脏话了？”韩秋沉吟道：“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多有意境啊，怎么就成脏话了，你问问大家，服不服？” “不服！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信息系的牲口们捂着肚子，拼命做出认真的样子，很多人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裁判目瞪口呆…… 韩秋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菊花好，你就觉得是粗俗呢？你联想到了什么？” 裁判在心里直骂娘，悲哀地挥了挥手：“继续比赛。” 这次轮到制造系进攻了，人们看到一个怪现象。一个球员，在防守端的投入和兴奋度，竟然远远超过了进攻端。 韩秋兴奋地直搓手，他觉得他已经感受到了篮球运动的乐趣，特别是在防守上，这个大家都讨厌的蓝领活，此刻在他眼中，其乐无穷。 “快接球，快接球……”韩秋心里一个劲地祈祷着王嵩快接球。如果他的心声被别人听到，一定会感觉到不可思议。一个防守的队员，居然在祈祷着自己防守的球员快接球，然后攻击自己，这实在是太非主流了，别人都巴不得自己防守的队员一直梦游呢。 不过说他是防守吧，又没有一点防守的架势，既不是绕前，又没有贴身，就那么若即若离地吊着，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轻松惬意的防守者。 王嵩终于接球了，满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地眼皮一跳，似乎都能预判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韩秋一个箭步向前，飞起一脚，直奔着王嵩的背后踹了过去。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就是如此的直接，简单，粗暴…… “我靠，这一脚不得了，力拔千钧……”场下的牲口们看得一愣一愣的，中暑超人不但言出必践，雷厉风行，而且出脚的速度也不容小视。这一下要是给踢实了，够剪刀手喝一壶了。 这屠夫为非作歹多年，终于有报应了吧！ 王嵩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在接球时，就一直分神在注意韩秋的举动，韩秋一出脚，他赶紧就转身抬腿，想来个硬碰硬。对于自己的实力，他是有绝对信心的，而且中暑男的身体素质差，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自己要在正面的对抗中干倒他，彻底摧毁他的信心！ 王嵩自信满满地来了一个回旋踢，动作舒展，姿态优雅，杀伤力巨大…… “噗”地一声，王嵩痛苦地捂着下腹，满脸通红，汗如雨下，半蹲在地，面部肌肉扭曲，眉目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TMD，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老子的腿还没扫到，已经中招了…… “我看错了没有？”场边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中暑男居然对屠夫使出了断子绝孙脚？太牛逼了！我崇拜中暑超人！” 韩秋一向说话算数，让他小心菊花，这不是空话。这一脚，本来是背后袭击，直奔着王嵩的屁股而去，谁知王嵩竟然转身来了一个回旋踢，但动作慢了半拍，虽然两人的腿在空中有一个交集，但韩秋的腿顺着势头，正好击中他的裆部…… 好在两腿在空中相击时已经卸去了大部分的力，否则这一下，说不定真成断子绝孙脚了。 “误会，误会！”韩秋无辜地摆了摆手：“我只是正当防守，你何苦转过身来配合我呢？” “滴”一声长哨，裁判出现在韩秋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一个T。 韩秋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算看明白了，王嵩使出佛山无影脚，裁判屁都不放一个；自己一次“正当防守”，就吃了一个技术犯规。这年头，上哪说理去？ “怎么会是技术犯规呢？双方都有动作啊！”信息系场上的几匹人正杀得眼红，团团将裁判围在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就像一只只饿了许久，盯着猎物的狼…… “咦？咱们系队，啥时候这么血性了？”牲口们在一旁议论纷纷：“这帮队员，除了古老大，一个个就跟温顺的小绵羊似的。怎么形容呢，你看了最近的篮球亚锦赛决赛没？对，就是那个鸟样！” “是啊，咱信息系前几年就是这样，球技臭，谱还挺大。其实吧，打得臭没关系，只要尽力，谁也不会怪他们。但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到场上就是散步遛鸟，输了球还嬉皮笑脸偷着乐。” “今天好像完全变了一只球队似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议论纷纷，混在人群中的刘教练却是紧握拳头，摇头叹息：羊群里要是混进了一只狼，就会变成狼群；一只彬彬有礼的球队出了一个恶棍，整个队伍都会恶贯满盈。信息系以前多干净多温柔的一只队伍啊，现在堕落成了这样，艺术篮球的悲哀啊…… 王嵩这时缓过劲来，慢慢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看了韩秋一眼，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寒意：“我不喜欢伤人，但很多时候，却不得不事与愿违，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韩秋摇头叹气，很深沉地说：“我不喜欢篮球，很多时候却不得不正当防守，人生就是如此无奈！” “路是你选的，怪不得别人。”王嵩再次露出那种令人心里发紧的笑容：“还记得你们信息系以前的队长么？他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韩秋还没说话，整个信息系的牲口却沸腾了：“TMD，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人恨得牙痒痒！前队长多好的人啊，仅仅为了一场篮球赛，搭上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我靠，一想到队长的热情和义气，老子的眼里怎么就进了沙子，谁借点眼药水使使？” “韩秋，你要是不让他付出代价，你就不是信息系的人！” 擦，重任在肩啊，要是不努力“正当防守”，都快被开除学籍了！ 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裁判，他打我没事，我打他就吃T，再吃一个T，就得下场休息去了。 韩秋敢保证，自己的肢体的某一部分，只要稍稍碰着了王嵩，哪怕是手指甲，就会被裁判毫不犹豫地请下去…… 韩秋正发愁，暗暗叹气，古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走到韩秋身前，手搭在韩秋的肩膀上：“兄弟，你的气势有点不对劲啊。” “哎，我有点怕这个裁判了。”韩秋沮丧地摇了摇头。 “嘿嘿，你还是个菜鸟啊，不知道犯规是个技术活么？”古城露出了难得的狡黠的一面。 “技术活？”韩秋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斗志：“我一定要努力，掌握这门高深的技术！” “你错了，这门技术的至高境界，如果单凭你的努力，是永远无法体会的。”古城故作神秘地转身冲着裁判要了一个暂停，搂着韩秋的肩膀往场下走：“趁着暂停时间，我给你讲几个入门的要点。但你要记住，犯规艺术真正的至高境界，是整个团队的配合！” 第78章 空空妙手 信息系的牲口们觉得有些看不懂了，为什么比赛才开始一两个回合，古城就请求暂停了呢？难道他是想让韩秋平息一下冲动的情绪？那可不行啊，要是他平静了，前任队长的仇，谁来报？纵观整个信息系，有胆识有决心干这一票的，也就咱们可敬可爱的中暑超人了！ 不过当暂停结束，双方球员回到场上，拉开架势比试了两回合后，信息系的牲口们纷纷冲着队长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制造系正在组织进攻，王嵩趾高气昂地站在三分线外招手要球。应该说，他的选位相当有讲究，正好在裁判的眼皮子底下。毫无疑问，王嵩作为一个屠夫，手刃敌人无数，显然也不是无脑一波流。一个杀手，只有聪明，才能活得长。 王嵩轻松地接到传过来的球，挑衅地看了看离自己三步远的韩秋：“有种的，你就贴上来啊。” 韩秋不进反退，又往后面挪了三步。 “哈哈，原来也是个懦夫！”王嵩故意带着球，向着韩秋的方向冲去，他有信心，制造一个阻挡犯规。 与此同时，没运球的那只手，已经准备到位，他要让韩秋知道，剪刀手的绰号并非浪得虚名…… 正当王嵩开始冲击时，观众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发生了。 “乱套了！完全是乱来！他们怎么调整出这么差的防守阵型？古老大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啊！”就连对篮球一知半解的牲口们，也看出信息系在乱跑。 “古城，你是想纵容这个中暑的小子么？”刘教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要想把一个暴力球员塑造成英雄，这是一件很疯狂的事！” 信息系的整体阵型，的确一下子就乱了，在进攻方没有动作的时候，防守的一方，居然开始轮转换位了。 身材最高大的古城突然撤离了内线，拉到三分线外，他魁梧的身躯，正好把裁判的视线挡了个七七八八；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作势要与韩秋交叉换位，不偏不倚，正挡在裁判与王嵩之间，把剩下的那点视线空间遮了个结实； 还有一个人，则与韩秋并肩站立，随时待命…… 变化只在一瞬之间，王嵩在自己的身体快要撞到韩秋的同时，挥起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手，想趁着这股子冲劲，顺手用胳膊卡住韩秋的脖子，急速前冲，让韩秋的脑袋与场边的篮架子来一个亲密的接触……记得你们前队长的下场么？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伤人，但有些人总是不信…… 要拖着一个人冲那么一段距离，是一件很难的事，需要极快的速度，和极强的力量。王嵩自信，这两项，自己都不差。何况中暑男那体格，出了名的虚弱。 场下的钟一一突然用双手捂住了嘴，小嘴里的牙齿，都禁不住在格格打颤…… “这不是在开玩笑啊！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刘教练看得胆战心惊，同时也在忏悔，王嵩这样的暴力分子，居然一直留在他的校队里！ “好好好！剪刀手的成名绝学，终于使出来了！”其他院系看热闹的牲口，终于等到了他们期待中最血腥最有趣的一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王嵩挥动着的手臂，被韩秋侧身闪了过去，同时“无意中”伸出一只脚，正落在王嵩前进的路线上；王嵩在高速行进中，脚下突然拌蒜，整个人向炮弹一般直直地向前摔了出去，铁铸地篮架子，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观众似乎只要一眨眼，就将错过这场好戏。 此刻，韩秋整场比赛的堪称MVP的杰作出现了：他伸出一只手，快捷而准确地拈在王嵩篮球服短裤的裤角上，随着王嵩的超低空飞行……超人诞生了！ “嗡”得一声，王嵩的脑袋，狠狠地撞在篮架上，在这个饱经沧桑的铁柱子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与当年的信息系队长撞击的轨迹相重合。或许他当年干这一票时，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吧。他一下子头重脚轻，感到脑袋嗡嗡作响，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这样血腥的镜头震撼全场，出人意料地响起一阵叫好声。除了制造系，在容大所有院系的牲口眼中，王嵩都是一个公害。现在这个毒瘤终于被铲除了，民心所向！ “嘘！”长长的哨声响起，裁判眨眼眼睛跑了过来。由于这是学生之间的比赛，只有一个裁判，所以他做任何决定，都只能根据自己的双眼。先前被古城和两名高大队员把视线挡了个结实，他歪着脑袋，都看不见前面的形势，突然之间，就见到王嵩内裤外穿，一头撞在柱子上…… “是不是你干的？”裁判恶狠狠地对着韩秋问道。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自己执法的比赛，居然没有配合好王嵩的工作；没配合好倒也罢了，竟然让王嵩落得这幅田地。王德惠那边，如何交代啊…… “不是他，是我！”一直站在韩秋身边待命的球员举了举手，他的任务，就是顶缸。把他罚下去，无所谓，韩秋能留在场上，一切都好说。 “是中暑男干的！”制造系的队员和观战的牲口齐齐用手遥指着若无其事的韩秋，愤怒地吼道。 “不是他干的，是剪刀手自己摔的！”信息系的牲口们带动起了整个赛场的气氛，其他院系的观众们与他们同仇敌忾，立即就让制造系的喊声变成了蚊子叫唤，被淹没在滚滚的声浪中…… “先把病人送医院！”裁判急急忙忙地招呼制造系的人，手忙脚乱地将王嵩送往医院，由于实在是太忙乱，导致王嵩被送往医院时，依然是超人的打扮。 “你！技术犯规！恶意犯规！”裁判激动得手臂都快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他颤抖着双手，用扭曲的面容对着韩秋大声吼了一句：“OUT！” OUT就OUT，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韩秋若无其事地走下场。 “韩秋，等等。”在韩秋转身下场的瞬间，古城将他叫住了。韩秋转过头来，看见了一个场景，一个足以让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场上的四个信息系的球员站成一排，用一种充满尊敬和感激的目光看着他，齐刷刷行了一个注目礼，古城向来沉稳的声色竟带了一丝哽咽：“韩秋，谢谢你，为我们的前辈所遭受到的耻辱，找回了他的尊严！” 苗晓一步步走上球场，重重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和场上的四个队员站到一起，异口同声地对韩秋说：“昂首挺胸走下赛场，放心地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韩秋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缓缓走出球场，信息系的牲口们突然集体起立为他鼓掌，其他院系的牲口们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掌声，制造系除外…… 大笨蛋今天的动作，好帅！钟一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韩秋的动作。她诧异地发觉：似乎韩秋所有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特别是那神出鬼没的空空妙手，那时机，那速度，那准头……堪称点睛之笔。 他的速度和灵敏，比以前进步了不少啊。 再想想韩秋这几个月来的持续进步，围绕球赛所发生的一幕一幕，钟一一突然像发现了美洲大陆：我知道是什么使他不知疲倦地奔跑。 如果说韩秋是信息系的“狗鱼”，那么，李天纵，陈悠然，龙涛，王嵩，乃至于姜起，夏言冰……他们就是韩秋的“狗鱼”！ 比赛已经完全没有了悬念，制造系的实力本就不强，完全是凭借着王嵩的剪刀手，杀出一条血路。现在主心骨被抽去，碰上的又是一群不要命的牲口，信息系在场上的五个人，就像五匹饿了三天三夜，眼中散发着绿油油幽光的野狼，看着眼前的这个肥肥的猎物，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比赛没有看头了，我们走吧。”韩秋拉着钟一一，想从人群中趁乱逃出去。要是等到比赛后，所有目光的焦点都在他这里，想脱身就难了。 钟一一没有理会到这么深厚的一层含义，撅着嘴嘟哝：“比赛还没结束，你还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啊？再说，我们又没有什么要事，急什么？” “谁说没要事了？”韩秋正色道：“我想加练！” 第79章 科学训练法 又要加练？大笨蛋最近是有点疯狂了，每天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练练练。钟一一突然觉得很不习惯。 以前大笨蛋整天泡网吧，自己就怪他自甘堕落，没有追求；现在每天都在拼命，自己反而又觉得他是不是该歇一歇了？这样练下去，不累啊？ 但大笨蛋决定的事，还有得商量么？他告诉我他的决定，是在知会，而不是征求意见。没办法，只能随他的意了…… 两人偷偷摸摸趁着大家都在关注场上比赛的当口，溜了出去，来到操场。操场内有许多人在踢足球，闹哄哄的，不过跑道上倒是相对清净。 钟一一照惯例掐起表，韩秋开始找到自己的节奏，缓缓地跑了起来。 “咦，怎么有人在跑圈啊？”踢足球的一群人渐渐注意到了跑道上那道身影，感觉到莫名其妙。这年头，除了田径队的专业特长牲口，还有谁会没事顶着个太阳玩长跑？而田径队的训练场地，又怎么可能选在这种大众层次的土场？ “瞧着有点眼熟啊，那不是中暑男么？”有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了韩秋来。“看看站在远处的那个漂亮MM，据说是信息系的系花啊。靠，中暑男就简简单单跑个步，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居然还有美女相伴，我们在这踢足球，怎么半个MM观众也没有？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中暑男？那不是传说中爆发力超强，体力奇差的么？他来长跑练体力，倒还是说得通，不过就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都跑几百米呢？ 这些爱好足球的牲口，对篮球赛事一向关心得不多，也没有去看韩秋这几场的比赛。他们对韩秋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校运会时的那个爆发力强，体力差的认识上…… “咱们先停一会吧，看看中暑男跑步？顺便看美女。” “正好，咱打球也打累了，歇会，抽支烟。” “要不要开个盘，赌他能跑几百米？” “我赌400米，一圈之后，他就得趴下……” 当韩秋迈着有节奏的步伐，一口气跑过10圈时，围观的牲口，全都惊呆了。 4000米了！我靠，这完全是那些专业牲口的训练量啊。中暑男一声不吭，就围着操场来了这么十圈！太TMD厉害了吧，还有没有点天理了？ 昨天的极限已经进步到7500米了，按照这个趋势，今天应该能跑过7600吧。韩秋边跑边盘算着…… 但是，在刚刚跑完4000米后，韩秋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胸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每向前一步，呼吸的频率就加快一分。 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 坚持！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只要我还没倒下，就一定要坚持！我所做的，就是不断地突破极限！ 韩秋咬着牙，倔强地向前挪动着步子，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地人无法顺畅地呼吸，韩秋感觉到脚下开始灌铅，脑子里也渐渐变得一片模糊…… “砰”的一声，韩秋一下子摔倒在了冰硬的操场上。 “看见没？摔倒了！”旁观的牲口们开始议论纷纷。 “我就是奇怪他怎么一口气就跑了4000米。还以为他突飞猛进了，现在看来，还是原地踏步啊。” “我就知道他一定回倒，但他倒下的距离，比我预计的多了十倍……” “哎，中暑男就是中暑男啊，跑会步都得摔倒，要是把这事发到论坛上去，不知又会有多么的惊爆眼球啊！”…… “你怎么了？”钟一一心急火燎地跑上前来，扶着韩秋一个劲地轻轻锤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眼里似有晶莹闪烁：“让你休息！休息！你偏要逞强！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哎哟，你的拳头轻点，轻点！你是在顺气，还是在打人啊？”韩秋尽力保持着轻松的笑容，但他苍白的脸色完全地出卖了他。 “你就知道逞强！就是不肯听我的话！”钟一一又急又气：“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这个大笨蛋！”说到气头上，她的拳头无意识地又加重了几分。 “咳咳，谁欺负欺负谁啊？救命啊！杀人了！”韩秋看见钟一一虽然表面做出凶巴巴的模样，但完全是在为自己担心，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最讨厌看到那种泪流满面的肉麻的场面，赶紧装模作样地调节气氛。 一听韩秋咳咳地咳嗽，钟一一心里一紧，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在痛下杀手了，赶紧将手平举，很有点举手投降似的那种风范，委屈地说：“呃……我打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韩秋坐在地上，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感觉稍好了一些。 “刚才状态太差，休息一会重新来。” “什么，还要重新来？”钟一一瞪大双眼，像看待阶级敌人似的盯着韩秋，大声训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练了！走，我送你上医院！” 汗，不会吧，又要去医院，哥可是那里的常客了，传出去，对哥的名声不好啊！ 不过，貌似哥的名声一向不好，长期都与医院有着密切的联系，完全是误会啊…… 钟一一不由分说地死命拖拽着韩秋来到医院。 “又是你？”医生一见到韩秋，就露出了老相识的表情：“是不是又昏倒了呢？” 韩秋还没答话，钟一一就连珠炮似的把韩秋的病情一股脑倒了出来，当医生听说韩秋现在拼命训练的事迹时，突然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指着韩秋：“你，完全是胡闹啊！” “训练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像你那样简单粗放的练法，训练量是上去了，但效率其低。开始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有比较明显的进步，但后来越来越难，还会摧残自己的身体。因为你的这种练法，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医生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很沉重地说道：“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刚刚打完篮球，身体正处于虚弱期，你就忙不迭地要跑步，这算什么？勤奋？不，我告诉你，因为不科学的训练，咱们国家每年报废的运动员有多少？你知道吗？” “报废？这个词听着怪吓人的。”钟一一撅了撅嘴，转头对韩秋说：“从明天开始，我要对你采用新的训练措施了。” “医生，能不能教教我们，什么是科学的训练方法？”钟一一满脸的求知欲望。 “我不是运动队的教练，对训练并不懂行，我只是从一个医生的眼光，去看待他的身体状况。”医生摇了摇头，对钟一一说：“你可以去书店找一些有关科学训练的书籍，对他应该有帮助。” “好，我马上就去买！”钟一一二话不说，迈开脚就跑了出去。韩秋看得直摇头：这丫头的性子，比我还急啊！ …… “科学训练是指用科学的理论指导运动员在训练过程中的各个环节：简单地说，是指运动员从选才到成材的全过程。运动员作为一个生物个体，因此在科学训练的理论中，有很多方面都涉及到生物科学：如生物力学、运动生理学、运动生物化学、运动营养学、运动心理学、运动医学等等，同时还包括所有科技手段的应用……” 钟一一仔细地捧着手里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一字一句反复推敲；在她身边的书桌上，横七竖八地散放着一堆《如何提高耐力》，《力量训练的误区》，《用知识武装头脑，用科学强化身体》，《科学训练与合理膳食》……屋角放着一个电饭锅，正腾腾冒着热气，飘出一阵墨鱼炖老母鸡的浓郁芳香…… “一一，你今天是怎么了？大采购？”王青带着调皮地微笑，在钟一一的腰上轻轻掐了一记。“寝室里是严禁用电饭锅这种电器的，要是被发现，立即没收。”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钟一一的电器，是那么容易的发现的？”钟一一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寝室里晚上要熄灯，我白天煮的汤，第二天早上都冷了，这可不好。要不，去找一个电工来，把楼道里的路灯给接一条电线过来……” 牲口们的寝室，倒是经常有人这么干，但MM寝室，玩得这么奔放，可就是独一份了。 “天啦，你没发烧吧？”王青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钟一一的额头，俏皮地说：“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我看你现在多像一个小媳妇，全心全意在照顾夫君了。” “小妮子不想活了？”钟一一伸出小爪子在王青的胳肢窝上狠狠地挠了挠，让王青大笑着直求饶…… 第80章 和篮球做朋友 “哇，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鸡汤喝？”韩秋凑着鼻子，享受着墨鱼鸡汤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然后端起碗汩汩直往喉咙里灌，像是刚从沙漠归来似的，嘴边溢出两道小溪。 “你急什么？没人跟你抢！瞧你那德性！”钟一一掏出纸巾，带着一股怨气，在韩秋的嘴角使劲地擦了擦，然后另外盛了一碗，递到古城的面前：“古老大，你也来点。” 韩秋昨天训练摔倒的事情，钟一一已经跟古城说过了。古城二话不说，直接决定今天碰一下头，在韩秋的寝室里，探讨出一个相对科学的训练方式。 古城笑着把鸡汤放到了韩秋手上，然后正色说道：“韩秋前一阵的训练方法，单纯地靠堆砌训练量，虽然短时间内的进步比较明显，但是这其实是透支生命的做法。从现在起，我们要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用科学的训练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钟一一手里捧着一摞有关科学训练的书，全都摊开在韩秋的书桌上：“大笨蛋，你每天有空的时候，就多看看书，别老打游戏，明白吗？” 韩秋一看这么多书，堆在一起，都快够把自己活埋了，顿时感到头大。他向来就不是一个爱好学习的人，一看书，就觉得睡觉实在是人生最美妙的事…… 看着韩秋懒洋洋地皱眉头，钟一一自然明白这个笨蛋的厌学情绪，她叹了一口气：“哎，可惜啊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韩秋感到钟一一的表现很是非主流，但他也隐隐感觉一丝不安。 “哎，慕容薇，多好的女孩子啊。”钟一一做出一副很夸张地表情，遗憾中带着无比的沉重：“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子，要落入别人怀抱了！” 韩秋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精神头一下子起来了：“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落入别人的怀抱了？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哎，现在还是待字闺中，但谁也保不准啥时候就那啥了呢？有的人，不肯努力，超不过别人，也就只有人去楼空江自流了！”钟一一边说边收拾起堆在韩秋书桌上的书：“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把书拿回去吧，省得惹某人心烦。” 擦，后果这么严重？拼了！ “其实，我觉得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学习。”韩秋很严肃地说着这句话，将钟一一对他的书本伸出的魔掌打开，一副誓死保卫科学知识的架势。 钟一一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哼哼，跟我斗！切，也不打听打听姐姐这手段！一使出慕容薇这杀手锏，你就受不了吧！ 古城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钟一一，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疑惑。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新世纪的雷锋同志。 瞥到了古城的不解的目光，钟一一也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堵，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很快占据了她的内心，但更烦躁的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烦躁…… 韩秋没注意到钟一一在那边小小地纠结了下，一门心思研究起了科学训练法。他翻开一本书，本来只想走马观花看个大概，但看了没几页，就开始捧着书，慢慢地逐字逐句推敲起来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原本以为练耐力，练力量，无非就是一个练字，每天加量，持续进步，看起来没什么复杂的。毕竟这只是基础的身体素质训练，与各项运动的专业技能有很大差别，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细化的吧。 但自己昨天那一跟头，算是把他摔醒了，要是练耐力就那么简单的话，长跑教练都可以转行去喝西北风了。队员每天自己跑步就是，哪用得着指导？ 现在想想，自己以前的那种训练方法，确实是简单粗暴直接有效，但就像古城所说，这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以损害身体为前提的。单纯积累训练量，没有科学的训练方法做辅助，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很难再有所进步了，而且副作用也会越来越多…… 这些书上的训练方式，很系统，很科学，只不过，这些都是细水长流式的进步，在练习的初期，也许不会有简单粗暴方式那样好的效果。 “我看我们可以按照书上说的，分几个周期，先不急着上量，前期以调整为主……”韩秋开始活学活用，为自己制定起详细的训练计划来。 哼，敢抢我的工作岗位？想挑战权威？制订训练计划这种决策层的事，当然应该由我来执行！钟一一撅着嘴，没好气地说：“你的这个计划，漏洞百出，完全不具备可操作性啊！” “我看可行。”古城在一旁认真地说了一句，顿时让钟一一无比地郁闷。古老大不像大笨蛋那样有喜感，不苟言笑的，很多玩笑开不得。哎，只能忍了！都怪这个大笨蛋！ 古城继续说道：“其实韩秋的实力提升不应该仅仅限于身体素质，身体只是篮球比赛中的一个重要的方面，但并不是最最关键的。当达到了一定程度，大家的身体素质基本都在一条水平线上，这个时候，最关键的，还是篮球本身的技术。” “对啊，篮球本身的技术，大笨蛋在这方面太差了！”钟一一长舒一口气：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刺激刺激大笨蛋了，古老大总算还是做了一件好事。 篮球技术？在这项指标上，即使脸皮厚如韩秋者，也不得不摇头叹息：哥这篮球水平，实在是……要是没有游戏中获得的物品，估计也就只能去小学欺男霸女了。哎，要是遇上个别早熟的孩子，那说不定也是有一场龙争虎斗的…… “要不从明天开始，让笨蛋跟你们整只球队合练？”钟一一急匆匆地问道。她虽然时不时就要生韩秋的气，想刺激刺激这个大笨蛋，但在正事上，她也是毫不含糊的。任何能够让大笨蛋变强的方法，她都愿意试一试。 “合练估计练不出什么效果。”古城沉着脸，摇了摇头：“韩秋的篮球基础太薄弱，就像盖楼，如果非要跟球队一起练，就等于直接在地基都没打的工地上盖楼，哪有不塌之理？” 钟一一听到这里，心里有点急了，赶紧抄起碗，盛了满满一碗鸡汤送到古城面前：“古老大，总得拿出点办法啊，难道真就让韩秋自生自灭？” 古城微笑着推开了汤碗，钟一一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还能不知道？别看这丫头整天用语言挤兑韩秋，要真是谁胆敢让韩秋吃了亏，第一个跳出来打抱不平的，铁定还就是她。 “韩秋现在应该单独训练，打基础。”古城转头对着韩秋，一本正经地说道：“篮球运动，最基本的，是熟悉球性。在这方面，你现在很差，但是进步的空间也大。从现在起，你就可以开始球性的熟悉了。这个训练量不大，也不影响身体素质的训练。” 韩秋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问：“所谓球性，是不是指的拍球运球的感觉？我在这方面的确很生疏啊，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世界上哪有什么速成？所谓的速成，只不过是在单位时间里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让提高的过程缩短了而已，但付出努力的总量，是从来不会改变的。”古城认真地对着韩秋说：“你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球性，也不是没有办法——成为篮球的朋友！” “成为篮球的朋友？”韩秋和钟一一同时发出了疑问，人的朋友，基本都是人，个别的宠物，还有极少的一部分花花草草，但至少都是有生命力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人和篮球成为朋友的。 “对，成为篮球的朋友！”古城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篮球，用指尖托着开始转动：“看到了没，其实篮球也是有生命的，当你掌握了它的习性，它的脾气，它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从现在开始，你时刻都不要离开篮球。吃饭拿着它，走路拍着它，就是上厕所，也要抱着它……”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韩秋想起一个难题：我每天胳膊下都夹着一个皮包，这就意味着一条胳膊基本不能动了；边走路边拍球，这个难度……要是再像古老大他们那样玩点花样，比如换手啊，胯下啊，那岂不是要人命？ 但话说回来，这种难度系数，会不会加快我提高的速度？ 第81章 绿帽升级版 第二天一大早，容大的操场上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若无其事地坐在台阶上，旁边放着一本厚厚的书，还有一个医院里常用的那种为病人送饭的保温盒，满满的一盒鸡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楼道里路灯的电，看来还是比较足的，鸡肉炖得很透嘛，不错不错。 而跑道上，有一个身影正在缓缓地慢跑着，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篮球，一面跑，一面拍，这就导致了他奔跑节奏的紊乱。因为土场的地面不太平整，而他运球的水准又实在是不敢恭维，使得篮球弹地后飞起来的轨迹和方向神鬼莫测，为了追上球，他的跑动速度总是时快时慢…… 没有节奏的长跑，当然是不长远的。不过他的任务，定得并不高。 2000米后，他就停了下来，迈着欢快的步子，拍着球跑到场边的台阶上坐下，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鸡汤，一只手端着保温盒喝汤，一只手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拍着篮球…… 到了中午，这个一直拍着球的身影，又出现在食堂；下午，这个身影出现在宿舍里，一只手抓着哑铃举起放下，另一只手，依然抱着篮球…… 最有趣的是傍晚，这个无时无刻不跟篮球在一起的身影，居然在胳膊下夹了一个很老土的皮包，用一种很别扭的身形，歪歪扭扭拐进了网吧。 “久违啊久违，稀客啊稀客！”韩秋刚一踏进网吧，就听见网吧里的牲口们在争相传诵：“中暑超人来了！” 擦，哥不就是一天没来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容大的巴菲特，胖子同学，一把将韩秋扯到一边，紧张地问：“听说你又昏倒了？要不要紧？” 胖子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网吧里的牲口们看我的眼光也有些诡异，莫非…… 韩秋赶紧登陆上容大的BBS，果不其然，昨天在操场上跑步摔倒的事迹，又给曝光了！ “篮球场状态神勇疑云重重，中暑男跑道翻船终显本色！” 擦，这么恶毒的标题，是谁干的？哎，也无法查证了，因为可供怀疑的对象实在太多，我得罪的院系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 帖子标题恶毒，跟帖留言更是毒蛇： “中暑男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他的本质就是虚弱。” “没有摔倒的中暑男，不是真正的中暑男。” “我怀疑他在篮球场上，是吃了兴奋剂，建议药检。” 许多乱七八糟的留言充斥了整个页面，偶尔有几个说几句公道话的留言，立即就被群起的骂声所淹没。看起来，这还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活动啊。 一个最新的帖子跳了出来： “一个在篮球场上消耗了巨大的体能，还能在操场上泡上4000米的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斥责，去嘲笑？口无遮挡的同学，当你在出口伤人之时，请先扪心自问，韩秋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到么？” 署名是：最初的蝴蝶。 铁杆啊！这就是典型的，纯正的铁杆！韩秋甚至都想知道，这只蝴蝶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我这边的立场上，可以看出，是一个能明辨是非的好同学嘛。 周洋同志的消息比较灵通，改天让他帮忙查一查，应该没问题吧。 “坏了！瞧我这脑袋！”一想起周洋，韩秋突然想起，慕容薇的QQ号。那天刚输入密码，还没来得及发送好友请求，钟一一就来了，结果看了看她的个人资料，申请好友的事，倒是不了了之了。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韩秋迅速输入慕容薇的QQ号，点击了发送好友请求的按键，弹出一个申请的框。 按照常识，像慕容薇这样的极品MM，QQ好友的准入制度，一定是相当严苛的，周洋这种聊天砖家，弄了老半天都没加为好友，足见现实的残酷。 根据韩秋的经验，最关键的，就是这短短的一句申请信息，当然，如果是她熟悉的老朋友，只需报上姓名，基本也就通过了；但韩秋也没有把握，自己与她算不算熟悉呢？ 如果不熟悉，那么，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太考验功力了，韩秋觉得，如果是感叹句或者陈述句，那么基本没戏。最好是一个疑问句，一定要让她产生强烈的好奇心，进而为了探寻答案，加为好友。这个疑问句，一定要有悬念，有个性！ 至于加为好友后，会不会再次被删掉，这就看个人的实力和造化了。 韩秋想了想，输入了一句极富悬念，极有个性的句子：“天为什么这么蓝？” 十秒钟后，右下角的喇叭叫唤上了。点开一看：被拒绝； 韩秋不是遇见困难就退缩的人，他有毅力，于是他又输了一句：“爱一个人是否要大声说出来？” 十秒钟后，悲剧重演； 擦，毛了，韩秋重整旗鼓，弄了一个反问句：“敲门的暗号是芝麻开门？” 这次足足等了三十秒，韩秋心里有些微微的紧张和兴奋，等了这么久，说明她在考虑，那么，有可能…… 谁知三十秒后，依然是悲剧，只不过这次比前几次都好，有个回音：“这里没有宝藏，请不要学习阿里巴巴的执着。” 汗，看来慕容MM对这种持之以恒的骚扰，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和强悍的免疫力。要想凭借短短一句话一鸣惊人，哪有那么容易？ 碰上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周洋这样没皮没脸的，也只有放弃这一条路好走。但韩秋偏偏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懒得再胡编乱造了，这次来个单刀直入，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韩秋硬着头皮输入：“我是韩秋。”万分纠结地按下了发送键，然后等着命运的宣判。据他估计，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会在30秒上下回话：“韩秋是谁？不认识！” 谁知一秒后，喇叭就响起来了。 哎，想不到这次连10秒都没撑过啊，到底是自己的连续骚扰让她心烦，还是因为韩秋这个名字太拉风呢？ “擦！搞错没有，通过了！”韩秋难以置信地看着系统信息：“寒冰微露”已经通过您的好友请求，请选择分类…… 邪门，太邪门了！ 韩秋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美女的头像闪动起来了。 哇塞，这好像是慕容薇自己的照片，能用自己的照片作为头像的，要么奇丑无比，要么美若天仙，慕容薇显然属于后者。 慕容薇主动给我发消息？嗯，看来她很有觉悟。要是她准备请我吃饭看电影，那就更好了。 “韩秋？听说你又摔倒了？要不要紧？” 哎，原来哥赚的，是同情分啊。不过也挺暖人心的，想想啊，慕容薇是管理系的人，是信息系的死敌，照理说我摔倒了，她正该高兴啊。 “没事，我的身体强壮着呢，纯属意外。” “那就好，注意保养。我先休息了，你慢慢玩，88” 看着美女头像由亮变黑，韩秋无奈地叹了口气：美女的作息时间，真够规律的，这就是注意保养的结果啊。 但韩秋是注定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保养的，昨天没来网吧，已经是自得到包包以来，破了从不旷课的先例了，今天要是再不努力，就没得什么混头了。 自从升级到LV3的皮包后，打物品的效率就提高了很多，以往完成任务所需要的时间，现在只需要一半就成。很快，今天的几个任务全部完成，皮包开始一件件的验货。 “获取装备，失败……” “获取物品，未成功……” “获取物品，成功……X——12火箭头盔，LV3！” 擦，这顶绿帽哥都玩了多少次了！还要接着完？太没有新意了吧？ 只不过，上次是LV1，这次是LV3。感觉等级到了LV3后，物品的属性上升会有那么一大截。这顶曾经立过多次奇功的绿帽，又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呢？ 绿帽的属性信息传入了他的脑海： “X——12火箭头盔，LV3！装备类型：头盔，防御力LV3，重量LV3，耐久4/4，增加力量LV2，附加属性：腾空。在原地弹起，对周围产生爆炸效果。技能触发后，持续增加体力值。” 我擦，LV3就是LV3，各项属性都有增加，而且相比以前，还多出一个增加力量LV2的属性。 只不过，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错吧：技能触发后，持续增加体力值！ 不是减少，是增加？ 第82章 被喂饭了 这玩意有点夸张了，打了这么久的装备物品，第一次弄出一个副作用比正作用还要牛逼的。 技能触发后，持续增加体力值！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相信只要小学数学及格的人，都能很轻松随意地换算出这个副作用所代表的意义。 韩秋打开皮包，凑着眼睛看了看这件LV3的火箭头盔，外形果然有一些变化，从原先的绒线帽变成了时下比较流行的运动型帽子，造型什么的都还看得过去，只是，这颜色……TMD还是绿色。 难道说，哥天生就是戴绿帽的命？擦，不科学啊！ 韩秋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收好，又一手夹着皮包，一手拍着篮球，歪歪扭扭离开了网吧。 看着他的背影，胖子忍不住重重地一生叹息：身体都虚成这样了，还如此执着于篮球啊？要是咱们的校队个个都有他这样的精神，就不会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他下定决心，以后的每场比赛，都要坚定不移地在菠菜上全力支持信息系，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 韩秋回到寝室，连睡觉的时候都抱着篮球，一大早又抱着球到操场长跑…… “今天的成绩有没有比昨天快一点？”韩秋跑完2000米后，拍着球刚回到钟一一坐的台阶旁，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尖锐的问题。 “你以为你是神仙啊？才这么练几天，就想突飞猛进？科学训练！科学训练！循序渐进懂不懂？”钟一一没好气地训斥了韩秋一番：这个大笨蛋，以前半死不活，淋不湿拧不干的，现在又过于有进取心了。哎，真是让人操心！ “把篮球放到一边，先喝汤。”她皱着眉头命令道。 韩秋撇了撇嘴：“放下篮球？不行啊，古老大说了，要跟篮球做朋友，要时刻不离不弃，我怎么能放下朋友不管呢？” 汗，什么时候这么讲义气了？怎么不见你对我这样？ 钟一一撅着小嘴看着韩秋，眼中那个鄙视啊：“那你就抱着球喝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一只手喝汤？” “喝汤是用嘴，又不是用手。”韩秋喃喃嘀咕了一句。然后一只手捧起保温盒，直接仰头就想往嘴里灌。 “等等等等！你就这样喝啊，都不用勺子？”钟一一赶紧一把将保温盒抢了回来，用纸巾擦着上面的黑手印：“你的手一直在拍篮球，多脏啊，可别把我的保温盒给弄脏了！” 这大笨蛋，手这么脏，要是喝一大堆细菌进肚子里，可怎么是好啊？本来身体就那么虚…… “好像是有点脏啊。”韩秋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心，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就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被捞出来似的。但也没办法啊，谁叫这片大众化的场地是土场，不是塑胶跑道呢。 “操场上没见到水龙头啊，要洗手也要去教学楼了。”韩秋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就拼了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什么吃了没病？怕是吃了没命！”钟一一很有杀气地看了韩秋一眼，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算了算了，坐好别动，张开嘴……” 一直细腻温软的手，握着一柄银晃晃的小勺子，从保温盒里抄了一勺汤，放到小嘴边呼呼地吹了吹热气，然后轻轻地送到韩秋的嘴前…… 韩秋有点呆了：被喂饭了！ 食堂里倒是经常有男男女女喂饭的，但长期都是被说教的反面教材，而且都是牲口喂妇女。怎么到了哥这里，一切都反过来了？千万别让熟人看见了，否则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论坛又会兴起腥风血雨了…… “好好喝汤，别左顾右盼的……哼，喝汤都不老实！”钟一一瞪着她又大又妖艳的双眼，娇俏玲珑的面孔生气地绷着，如果这时在她头上绑两个尖尖的小角，那就是活灵活现的小妖精。 哎，太凶残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凑合着享受享受了。 韩秋正有滋有味地啜着钟一一伸过来的小勺子，电话铃声一阵急响，跟催命似的。他拿起来一看，苏老师的。 这是怎么回事？苏老师以前有一阵，倒是有大清早就打电话来查岗的习惯，但自从信息2班的牲口们都能自觉早起上自习后，苏老师也就不再大清早来火力骚扰了。何况马上都要上早自习了，到时候有啥事不能面对面的说啊？干嘛非得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韩秋刚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一阵心急火燎地声音：“你怎么又闯祸了？赶快到行政楼302办公室来一趟。还有，到时候注意你的态度，别犯楞，明白了没？” 听这口气，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韩秋试探地问了一句：“早自习的章……” “别管什么早自习了！赶快过来，我在行政楼下等你！两分钟内赶到！”苏莱说完这段话，“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韩秋从兜里掏出考勤章，“啪”地往钟一一手里一塞，转身就走：“苏老师叫我去一下有急事，盖章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喂，汤还没喝完呢？”钟一一抱着保温盒使劲地跺了跺脚，一个劲地嘟哝：“每次苏老师说点什么，你就心急火燎的，我跟你说点什么，就老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笨蛋！” 韩秋一边习惯性地拍着篮球，一边急匆匆赶到行政楼。一个修长性感的身影正孤单地立在清晨的凉风之中，几缕长发随着风絮絮纷纷地飘动。 “哎呀，小祖宗，你可来了！”苏莱心急火燎地迎了上来，被黑色职业短裙包裹着的丰臀颤颤巍巍地左右摆动，呼之欲出。高跟长靴在大理石地面敲击出急促的“啪嗒啪嗒”的轻响。 看来，事情很紧急啊。 “苏老师，到底出了什么事？”韩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雕梁画栋的行政楼。 如果把容大的校园比喻成一个欧洲中世纪的城郭，那么行政楼就像是城堡中的皇宫，据说底楼大厅的一盏吊灯，就开了12万的发票呢。有品味，有魄力！ “你在东张西望地干什么啊？火都烧到眉毛了，你还不急啊？”苏莱一眼看见韩秋一边走一边在拍着篮球，顿时汗如雨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这里是行政楼，不是菜市场，快把你的篮球收起来！” “干嘛要收起来呢？现在不是讲究素质教育，全民健身嘛。”韩秋故意将篮球砸得更狠了，在大理石地面上砰砰作响：“这地面的质量真好啊，又平整又光滑，还反光。” “天啦，你还笑得出来啊？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苏莱看着韩秋嬉皮笑脸的模样，恨不得伸手掐住他的耳朵，使劲地扭上三圈：“我问你，王嵩是怎么回事？” 韩秋这时明白过来，王嵩的事，现在终于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传说中咱们院系的副书记可不是省油的灯啊。王嵩纵横容大多年，一朝被羞辱地如此狼狈，轻微脑震荡加内裤外穿，现在他在容大校园里，已经不敢轻易露面了。 这笔帐，应该算在谁的头上？毫无疑问，中暑男是罪魁祸首。 “王书记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苏莱缓缓地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认真地看着韩秋，温柔地说：“一会我陪你进去，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能像在我面前这么随便，明白了没有？” 汗，我对苏莱很“随便”？我觉得我是一个很正直很正统的人啊，怎么会让人产生这种想法呢？ “苏老师，你放心，我从来不跟这种领导吵架，对他们的话，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韩秋狠狠地将篮球往地上一砸，然后抱在胸口。 “我就担心你这倔脾气，发起火来，天王老子也不认。”苏莱黯然叹了叹气：“你毕竟要在这里过四年，寄人篱下，有时候也不得不低头。一会进去的时候，带点笑容，懂不懂？” “一定得低头么？苏老师，我听说这个王书记不是啥好东西啊，他好像想要挟你什么，被你扇了两个耳光，这么说，你也没低头啊。”韩秋皱起眉头，信誓旦旦地说道：“苏老师，他要是再敢对你怎么样，我绝不放过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小声点，这里是行政楼啊！”苏莱吓得赶紧伸手捂住韩秋的嘴，把他拉到一边，附到他耳边，轻声对他说：“有些事我能处理，你千万不要瞎参合，那样会害了你的！一会进去后，态度好点，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把那张脸看做驴脸就是了，别给自己添堵……” 第83章 会见王毛驴 驴脸？看来苏老师对这个王书记，也是相当地鄙视啊，还非要让我态度好点，自己的态度都不端正！不过，苏老师这样很好啊。 韩秋想开口表示同意，突然发觉自己的嘴正被一双温软润滑的纤手唔得紧紧的，两人的身体也贴得紧紧的，苏莱凹凸有致的曲线带着令人血脉喷张的火热和活力，顿时让韩秋有点口干舌燥了…… 这是行政楼啊，乱说话的后果不可想象！ 苏莱也感觉到怪怪的异样，赶紧撒开了韩秋，整了整略微有些凌乱的几缕青丝，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带着韩秋上了楼。 “笃笃笃”几声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进来吧。” 韩秋跟着苏莱走了进去，迎面就看见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真皮办公椅上，一双眼睛直溜溜地打量着自己。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德惠？果然不是好东西啊，一张脸尖嘴猴腮，跟传统肥头大耳的领导形象完全不同，但他猥琐的眼神倒是没有区别，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完全无法过滤出他眼中的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他的脸拉得极长，活像一只毛驴。 难怪方才苏老师说，就把这张脸看做驴脸就是了。这话，实在是太精辟了！这厮名字就没取对，啥王德惠啊，他哪有一点“德”和“惠”啊，应该叫王毛驴才对！ 苏莱不动声色地偷偷用手拽了拽韩秋的衣角，意思是：你怎么还不向领导打招呼啊？ “驴书记好。”韩秋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这个称呼貌似有点不对，赶紧改口：“王书记好。” 王德惠瘦削的脸上迅速闪现出一抹阴狠的笑意，旋即消散，做出一副听热情的样子：“你就是韩秋同学？坐！”他装模作样的指了直屋里的沙发。 “王书记，这种十恶不赦的学生，你怎么还对他这么好呢？”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进韩秋的耳朵。他这时才注意到，王德惠的身边，还站在一个人，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李焕文。 “李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办学的目的是什么？是教书育人！对于我们的学生，我们一定要用真心去关怀，不管他犯下了多么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们还是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宗旨，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王德惠痛心疾首地说了这一番话，然后点上一支烟，悠哉游哉地抽了一口。 “王书记教训的是，这种境界，当真是虚怀若谷啊，实在是我辈学习的榜样。”李焕文很清楚他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他有信心，尽力将自己扮演的角色演绎到极致，尽最大可能地配合上王书记的步伐。 这两个老不死的一唱一和，当哥是傻子啊？韩秋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就坐到了真皮沙发上，怀里抱着的篮球又拿出来，在地上拍啊拍……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态度！态度！ 苏莱很生气，但这种场合，她怎么能发火呢？于是她一下子坐到韩秋的身边，将他正玩着的篮球一把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在守护一个装满MONEY的保险箱。 “你怎么这么没教养，书记的办公室是球场么？”李焕文冲着韩秋一顿狠狠地批评教育。 王德惠额头上紧皱的眉头转瞬即逝：“年轻人嘛，活泼一点也是好的。对了，韩同学，知道我请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废话，还能为了什么？不就王嵩那点破事嘛？ 但这话不宜由自己的嘴里直接说出来，韩秋索性装傻充愣：“不知道。” “我听说啊，你在和别的院系的同学一起打球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王德惠嘴里连吐三个眼圈，好整以暇地说：“据说后果还挺严重，有一个同学直接被送医院了，不知有没有这样的事？” “王书记，那只是一个意外。”苏莱赶紧抢着说道：“不过我一定会好好的批评他的。” “苏老师，请不要纵容包庇你的学生，那是在犯罪！”李焕文用阶级敌人般的眼光，满含血海深仇地瞪着韩秋：“故意伤人，这已经违反了法律，构成犯罪了，应该送进监狱里去！” 擦，这厮够狠的啊，要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判断，那王嵩同学犯下的血案，不知已经可以被拉去枪毙好几回了！ “李老师，你这么说就太重了。”王德惠端起桌上的茶杯，美美地啜了一口，缓缓地说道：“这也是学生之间的一些小误会，照理说，我们老师是不应该参合的。但是，这个事件造成的影响比较大，上面的领导对此很重视，我也没办法。” 苏莱一听王德惠说这话，心里就是一惊。这个毛驴脸是个典型的笑面虎，如果他义愤填膺地斥责怒骂，那基本还有救；但是他要是像现在这样很平静，那么恭喜你，已经被列入黑名单了…… “王书记，这真的只是一次误会，我这就让韩秋去道歉赔钱。”苏莱紧张兮兮地说：“一定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道歉？道什么歉？”韩秋耸耸肩，摊摊手：“而且我也没钱啊，怎么赔？” 跟你说的话你当耳边风，这就是你的态度？！苏莱恨不得掐住韩秋的脖子让他清醒一下，道个歉要死人么？至于没钱？你没有，我这里有啊！ “你就是这样的态度？”李焕文指着韩秋的鼻子，转头对王德惠说道：“王书记你看，这完全就是冥顽不灵，无可救药的垃圾，不给他一个记大过处分，难平民愤！” 擦，哥还引起“民愤”了？记得当时把王嵩弄成超人的时候，大家都集体为我鼓掌啊，难道他们是愤怒的掌声？ “李老师，工作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简单粗暴。”王德惠慢慢悠悠地说：“这个事件的性质虽然比较恶劣，但这也是双方的责任，不能偏袒某一方嘛。王嵩同学也应该受到警告处分！” “王书记，你真是……”李焕文就差热泪盈眶了：“不徇私利，大义凛然啊！” 苏莱的心里此时七上八下。给王嵩一个可有可无的警告处分，无非就是给严肃处理韩秋，找一个相当好的借口：看看，我们是一碗水端平的，连书记的亲戚都给处分了。现在处理处理罪魁祸首，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王德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量了老半天，然后直直地盯着韩秋，用一种很遗憾地语气说：“其实我很愿意处分我的学生的，但这个事件的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当众斗殴，影响太坏了。当然，具体这么处分，还得由组织上决定。我个人的建议呢，是……劝退……” 这下连李焕文都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这种学生之间打打杀杀的事，弄个记大过都相当勉强了，谁知领导就是领导，魄力十足啊，直接开除！ 看来王毛驴这厮还很有点领导的风范：“我个人建议”，这个词用得太好了。在我们这个国家，领导的个人建议，就等同于圣旨，但以后说起来，我真的只是个人建议啊，没叫你们一定要这样去做嘛。既然你们这样做了，那说明，大家都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民心所向嘛。 “王书记，千万别开除啊，一定要给韩秋一次机会！”苏莱心里一急，说出的话都带上了一点哭腔：“他只是在打篮球，不小心撞到人了，都是意外。” “哎，苏老师，你的心情我理解。”王德惠的嘴角现出一抹阴冷：“如果是打篮球造成的误伤，那的确没什么。但我听说，韩秋同学根本不会打球啊，他在场上，总是冲着人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会啊，韩秋打篮球很厉害的！”苏莱急急忙忙地暗中扯了扯韩秋的衣角：你这个当事人赶紧开口啊！ “呃……这个，王书记，对于篮球，我勉强算是初窥门径吧。”韩秋谦虚地表示道。 王德惠越发的觉得韩秋这个小子越看越不顺眼，好像直接开除他完全不解恨似的。他的小眼珠子溜溜直转。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认定这起事件的性质，如果纯粹是由于打篮球误伤，那么还有商量的余地。而韩秋会不会打篮球，就是判断的关键。”王德惠整了整鼻梁上架着的小眼镜：“篮球赛不是还没结束么？要是韩秋同学能夺得最后的冠军，证明自己的实力，那相信谁也不会说什么了。但要是输了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苏莱手心全是汗，她虽然不太关心体育运动，但信息系的篮球队出名的臭，她也是有所耳闻的，今年不知抽了什么风，打入了四强，但要想夺冠，还是难于上青天啊。但是，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韩秋，还不快谢谢王书记给了这次机会？”苏莱赶紧拉着韩秋想要道谢。 “谢就不用谢了，只是有些丑话要说在前头。”王德惠瘦削的驴脸上闪现着得意地阴笑：“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韩秋同学球场暴力的事迹了。我对球场暴力的理解，就是犯规……” 擦，说了半天，居心如此叵测啊，这不是让我去当沙包么？ 第84章 战略保护 王德惠不愧是当领导的料，业务水平不咋的，算计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现在这个提议，就能充分展现他的领导艺术。 要夺冠，才能继续在容大混下去。如果输球，就请滚蛋。对于积弱多年的信息系而言，夺冠无异于白日做梦；更夸张的是，提了一个不能犯规的要求，而且基本能断定，届时的裁判，眼睛会非常尖，稍微有些身体接触，哨声估计就会响起来。 这意味着韩秋完全不能在防守上与对手有任何的接触，这还怎么防守？而且反过来说，如果在进攻时，对方对他推推搡搡，甚至是恶意侵犯，他也不能还手，多半裁判也会视而不见，那不就完全成为沙包了？ 而且王毛驴这厮这么阴险，完全可能下点指示，故意安排对方的队员来恶意侵犯；如果韩秋还手，就犯规；如果不还手，那就等着被揍成猪头吧…… “韩秋同学，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你争取到这样的机会了，你觉得怎么样？”王德惠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恩人的模样自居。 “好吧，那就这样决定了。”韩秋满不在乎地从苏莱的手中拿回篮球，在地上啪嗒啪嗒拍了两下。 我靠，这家伙脸上的表情还很轻松，似乎完全没把这当回事似的？李焕文看着韩秋轻松惬意的模样，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啊烧，连芭蕉扇都扑不灭。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韩秋哼着小调，拍着篮球，缓缓地走了出去，苏莱赶紧追了上去。 李焕文尴尬地也离开了书记的办公室，他可不想成为王德惠发泄的牺牲品。 “啪”的一声，王德惠书桌上的玻璃水杯狠狠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怎么真答应下来了？”苏莱追出行政楼，拉住韩秋，急匆匆地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他是有阴谋的？他提出的条件，你就是这么应对的？” “事情既然都到这一步了，笑着也是应对，哭着也是面对，何不洒脱一点？”韩秋若无其事地拍着球：“这个王毛驴，为人奸诈，心狠手辣，算是个人物。看来我容大这四年，有得玩，不会无聊了。” “王毛驴？你就这么称呼王书记？”苏莱喃喃念道：“王毛驴，这个名气，取得倒是贴切……” 但是韩秋……实在令人担心啊，迄今为止，得罪过王毛驴的人，还没有谁有什么好下场的，这人善于钻营，欺上瞒下，整人的功夫炉火纯青，让人防不胜防。 哎，事到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看着韩秋拍着球渐渐远去的身影，苏莱的心里充满了惆怅：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身影了吧？要是以后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自己会不会很难过？ …… “什么？这样的不平等条约，你都答应了？你长不长脑子的啊？”钟一一小妖精似的眼珠子里满是愤怒的火焰：“那个王毛驴摆明是在欺负你，你怎么就能答应了呢？” 信息系篮球队的队员们又再次全部集中到古城的寝室，开一次紧急会议。钟一一对大四老鸟的宿舍心有余悸，但她压根就没考虑来与不来的决定，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她是非管不可的。 古城往嘴里叼了一支烟，郁闷地吸了两口，摇着头缓缓说道：“形势比人强，这种条件虽然苛刻，但总还留着点希望；要是不答应，直接就没了机会。应下这些条件，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 “哎！”众牲口异口同声叹了叹气，气氛很是萧索。 “这个王德惠，怎么连咱信息系自己的学生都整啊？” “TMD，这个王毛驴专害自己人，这几年都干了多少不要脸不要皮的事啊！” “我靠，不说还好，越说越来气，上次学校分明都已经申明不强制购买教材了，他倒好，规定信息系必须统一购买。据说好些盗版书商都跟他勾勾搭搭……” “还有那次，把外语系一个女老师的肚子给搞大了，弄得人家两口子离婚后，又撒手不管了，并且还想方设法把那个女人开除了出了容大……” “这个傻逼驴来容大才几年时间，犯下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了！” 韩秋听着众人的议论，也不禁小吃一惊。知道王毛驴不是啥好东西，但没想到，他肚子里的坏水都臭到了这样的程度。 听到这里，钟一一又嘟哝上了：“听说这个王毛驴，很那个李焕文一样，现在正在打咱们苏老师的主意。要不是苏老师家里有背景，后台深，这会说不定已经丢了饭碗了……” 擦，这个王毛驴，禽兽不如，罪恶滔天啊。“德惠”？他应该叫德毁！ “接下来的比赛将会相当的艰难，下一场半决赛，我们的对手是财经系，这是容大篮球界的万年老二，实力远远在我们之上。除了拼命，我们找不到任何的取胜途径，但现在看来，很难。”古城沉吟着：“你们想过没有？王德惠看起来只是给韩秋设定了一个不许犯规的条件，但谁敢保证他就不会对整个信息系的系队下手呢？只要我们夺不了冠，韩秋就只能乖乖地离校。” “队长说得对啊，后面的假哨黑哨一定会相当多！” “对手也会收到一些提示，将打得相当粗野！” “甚至有人会专门针对韩秋，下黑手！” 古城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烟头甩到地上，狠狠地踩了踩：“我想过了，下一场比赛，我们要对韩秋有战略上的保护！” “战略保护？怎么个保护法啊？我觉得只有不出场才最保险。”钟一一轻声嘀咕道。 “出场时间，肯定是要压缩的，这是战略保护的一部分。”古城站起身来，捏紧拳头，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改联防！不让韩秋与对手一对一，必要的时候，抢先犯规，不能让哨子落到韩秋的身上。下手的时候，重一点，把那帮兔崽子打怕！我们被罚下场无所谓，一定要保住韩秋！” “对，一定要保住韩秋，千万别中了王毛驴的圈套了！” “我下一场就安心当炮灰了，你们谁也别跟我争，我牺牲了没关系，韩秋一定要坚挺啊！” 韩秋心里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感慨，他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谢谢大家了！” 谁知这一句话，引起无数的鄙视。 “谢个毛！太TMD见外了！” “这完全是不把自己当作球队一份子的表现。” “你要是再说谢谢，老子就不当炮灰了……” 擦，没辙，还不能说谢谢…… 容大的论坛，关于中暑超人的消息已经是满天飞了，特别是关于那个不犯规的条件，引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中暑男这几场比赛我也看了，他就是靠暴力吃饭，现在不让犯规了，他不就完全废了？” “什么叫暴力？那叫拼搏精神，叫血性！以为都跟你们那破队似的，一堆小绵羊啊？王毛驴太过分了！” “信息系已经走到尽头了，一只长年一轮的队伍进入四强，本来就已经是冷门中的逆天了，何况面对的又是财经系，这次是一点点爆冷机会都没了！” “菠菜吧，我这次全买财经系，不知有没有庄家开盘，中暑男会不会犯规？” “TMD，中暑男力战剪刀手，也是为我们容大除了一公害，自己拍着良心想想，哪个系没有人被剪刀手迫害的？中暑男的做法，大快人心。下一场比赛，即使必输无疑，我也要买信息系获胜！” 当然，手笔最大的还是胖子，他想也不想，直接砸了10万论坛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而且他心里总还有一点奇怪的感觉：总感觉，中暑超人天生就是创造奇迹的人，这一次，会不会例外？ 比赛的日子很快到了，赛场已经不能仅仅用“爆满”来形容了，球员还没到齐，场边就口哨喇叭连成一片了。 “中暑超人，是爷们就挺住！”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立即引得全场一片呼喊。许多人根本不关心篮球，就是为韩秋打抱不平，纯为支持而来。 除此之外，看笑话的人也很多；当然，诅咒韩秋的人也不少，比如，李焕文。 他对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感到很不爽，挤在一大群人的中间，到处散发着牲口们的噪声和汗臭，他恨不得自己现在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看着报纸，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过去了…… 但他现在不得不置身于露天的篮球场，手机还得随时开着。他需要随时盯着韩秋的一举一动，稍有情况，就要向王德惠汇报。王书记现在正过着他向往的那种日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看着报纸，专门等他的电话…… 不过，他对今天的比赛，还是有绝对信心的，除了财经系的绝对实力，还有一个特别的因素：假摔天王萧睿…… 第85章 人生就是假摔 萧睿，在江湖上有个混号：萧百炼。这是一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名号，因为他的假摔功夫，千锤百炼，炉火纯青，不带一点瑕疵…… 曾经有人不信邪，总想利用自己快速的脚步和过硬的技术来防住他；但是与他交手后，才发觉：原来传说中的影帝，比起萧百炼，是那么得不值一提。 萧百炼除了演技了得，球技也很了得，最令人羡慕和嫉妒的，是他有着雄厚的MM粉丝群体。这得益于他的身材和相貌，萧百炼可以用谐音字来阐释，那就是：小白脸！ 这个小白脸的长相，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妖！ 白皙的皮肤，甚至让许多女孩子都嫉妒，尖尖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像极了动漫里的那种个性十足的帅哥，染成淡紫色的长发，更是显得无比的飘逸和妖异。 “哇，他好帅哦！”伴随着一众妇女的惊叹声和欢呼声，一个瘦长的身影，眼中满是求胜的欲望和必胜的信念，缓缓从远处走了过来。围得水泄不通的球场，因为他的到来，显得更加地拥挤。 古城将韩秋拉到一旁，远远地指了萧睿一下，无比严肃地对韩秋说：“那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尤其是在现今的情况下，你的大学生涯，随时有可能因为他的一次摔倒，宣告结束。”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准备一根拐杖，同时送他一些钙片？”韩秋远远地看着萧睿，就觉得这厮不顺眼，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在你彻底摸清对手的习惯前，你绝不能上场！”古城叹了口气，感到深深的惆怅。 这就像战士上沙场，来个快意恩仇，马革裹尸，也算得上一个轰轰烈烈，酣畅淋漓；但要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让上战场，结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死兄弟们被敌人一刀一刀地活剐，那种深深的自责感和无力感，简直能让一个人疯掉…… 韩秋现在就是这么一种情况，他能够跨得过这道心灵的门槛么？要是跨过去了，将迎来一个新的上升期，要是没能过去，那他篮球的道路，可就得卡死在这里了…… 韩秋撇了撇嘴，看就看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打替补了。 看见韩秋一出来就坐到了场边的替补席上，围观的人们开始不高兴了： “我们是为了看中暑超人而来，怎么能不让他上场呢？” “就是啊，一场普通的篮球比赛有什么看头，我还不如回寝室看NBA呢。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要为中暑超人助威打气啊！” 面对着大家的热情，韩秋也忍不住热血沸腾，想上场；但现实就摆在面前，要是现在就上场，十有八九，会死得很难看。成大事者，首先得学会隐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车去吧！ 萧睿冷不丁地将眼光投了过来，他带着妖异的笑容，充满嘲笑地看着韩秋：“怎么？不敢上场？吓怕了？” 他昨天收到了某领导的指示，只要能把韩秋弄退学，他会有保送研究生，并留校任教的机会。在当今的大环境下，留校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职业，是无数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这种能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第一步，激怒中暑男，逼他上场…… 萧睿的挑衅，将现场的气氛掀起一个小小的高潮，本来大多数人就是来看热闹的，而两位主角要是打起口水仗来，那气氛想要低调都不行。 “小白脸说得对啊，中暑男是不是怕了？”这是典型的惟恐天下不乱的。 “这还用问？中暑男还敢上场跟我们财经系斗？他的胆子早就被吓破了！”这是典型的敌人心理。 “中暑超人，别怕他啊，我们都支持你！”这是支持他的声音。 “中暑超人，我在道义和精神上支持你，但是要是客观地看待，哎……”这是比较主流的想法。 韩秋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萧睿，摇头叹气：“我确实是怕啊，我怕一不小心就把你弄进医院了，玻璃人！” 观众们找到了刺激，立即围绕“玻璃人”这个话题展开了：“玻璃人，很酷的称号啊。看来他已经学会高唱菊花台了……” “干脆叫他萧玻璃吧……” “好主意！” 萧睿的脸，一下子惨白地没有一丝血色。玻璃人原本是指他脆弱，一碰就倒，但一来二去，就给弄出了新意…… 看着萧睿满眼的怒意，挤在人堆的李焕文感到很满意：上吧，勇敢的冲锋吧！把信息系蹂躏得支离破碎吧！ 作为信息系的老师，居然一门心思盼着自己系被外人蹂躏，李焕文也真是不简单。他斜着眼睛看了看裁判，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今天，就玩一个6对5。 随着中圈的争球，比赛开始了。 “嘘”得一声哨响，古城被判争球犯规…… 萧睿带着球横冲直撞，入如无人之境，因为无论是谁稍微抵挡那么一下，立即就是一个阻挡犯规…… 信息系持球进攻，苗晓在三分线外瞅到机会准备扔三分，萧睿扑了上来；苗晓见势不妙，收起了投篮的想法，将球往地下一拍，运了几步，从萧睿的身边闪了过去。 但就在他与萧睿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只听“啊”的一声，萧睿像是受到了天打雷劈似的，应声而倒，面容痛苦，顺势在地上辗转反侧了几圈。 哨声应声响起：带球撞人！ “我擦，小白脸不去好莱坞，真是浪费人才了！”韩秋目瞪口呆地回忆着萧睿的一举一动：原本苗晓是绕着他，拼命在躲着他。但是他好像看透了苗晓的前进线路，硬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凑上来碰了那么一下，就是怎么简简单单的一碰，他就像门板一般倒下…… 信息系的牲口们群情激昂，一片怨声载道。 “这家伙摔得太出神入化了吧，这样就倒了？” “裁判是干什么吃的？” “别问了，肯定是黑哨，已经被收买了！” 一得出黑哨这个结论，整个信息系就黯然下去了。本来两只球队的实力差距就明摆着，而一个“有心”的裁判，丝毫不逊于一个球员的战斗力，这样一来，岂不是6个打5个？ 而且中暑超人又有个不能犯规的禁忌，再碰上萧睿这样的假摔专业户，这比赛，还打个毛啊？ “不错不错，就这样打。”李焕文得意地看着场上已经被打懵的信息系，心情无比地舒畅，即使是挤在人堆中，他现在也不感觉到那么难受了，甚至拿起手机，想着是不是给王书记发个信息，报报喜？ 但想了想，还是别急，比赛才刚开始呢，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能给领导落下一个慌慌张张，毛毛躁躁的不良印象。 几招套路走下来，信息系就被弄得昏昏沉沉，欲仙欲死了。本来信息系的队员们是抱着一种人生能有几回搏的心态走上赛场的，但上得场来，攻不得其位，守不得其法，稍一用力，就哨声四起，完完全全是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无奈。 心气没了，更是越打越累，越打越厌烦。比赛才刚开始没多久，财经系就已经取得大比分的领先了，更关键的是，信息系的牲口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已经没了那股斗志……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财经系果然是强队啊，今年的决赛，不知他们能不能打破管理系的垄断？” “可怜的信息系，本来就弱小，还遭到裁判的重点照顾，这场比赛，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难道中暑男真要离开容大了？很可惜啊，少了他，我们的生活会少很多刺激的。” “这个裁判太不像话了，完全是助纣为虐啊！” 人群中，依然有一个穿着肥大运动服，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他依然没有去室内篮球馆观看同时进行的另一场半决赛，因为他知道管理系将毫无悬念地获胜。 但他这时有些后悔了，似乎这场比赛，已经早早地失去了悬念。本来实力差距就大，裁判的倾向性还如此地严重，而萧睿的假摔，比以往任何时候出现得都更频繁。 也许对他而言，人生就是一场假摔的游戏…… “肮脏的篮球！”刘教练狠狠地摇了摇头，容大的篮球，已经越来越向功利的方向在行走了…… 古城无奈地要了一个暂停。 “队长，让我上吧！”韩秋迎上前去：“我想，我已经找到对付小白脸的办法了，只是，这需要大家的配合……” 第86章 往死里打 什么？中暑超人想上场了？太好了，今天就是为了看他才来的！围观的群众们也不分是哪个院系的，集体鼓噪起来。心里的那种兴奋，溢于言表。 “不行，比赛开始还没多久，你现在就上，风险太大了。”古城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地回绝了这个建议。 一次犯规，就会离开容大，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韩秋在场上多呆一分钟，就多上一分的风险；因此必须要尽量把韩秋的上场时间压缩到最短，要是能不上，那干脆就不上！ “古老大，让韩秋上吧。”钟一一急切地说道：“犯规是个大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一个犯规都没有，但是球输了，韩秋也是同样要被开除容大的啊。要我说，宁愿犯规，也比坐着等死好！” 是啊，球输了也是要被开除的。古城无奈地思考着现在的形势：就目前这打法和士气，要是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一个脱胎换骨的改变，这场比赛，基本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了。 或许钟一一说得对，与其让韩秋这样窝窝囊囊地坐在场下等死，还不如到场上搏一搏，至少这样死得不憋屈。 “好吧，苗晓你先休息。”古城拍了拍韩秋的肩膀：“上场后，你要注意自己的动作，实在不行的话，宁肯让他得分，千万别犯规。” “怎么能让他轻易得分呢？那不是让他们越打越顺么？”韩秋眼中透出一股杀气：“我们要简单粗暴，防人不防球，往死里打！” 信息系的队员们像看着外星人一般的眼光盯着韩秋：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裁判一直盯着我们，稍有动作就犯规，你还让我们往死里打，那不是送死么？”古城也感觉到韩秋的提议莫名其妙。 “反正我们动不动手，裁判都会吹犯规，这还有什么可怕的？直接招呼，冲着人去，打得他们狗血淋头！我们之所以落后这么分，我看除了技术上的差距和裁判的因素，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欺负我们不敢还手。我们越是小心，他们越嚣张！”韩秋紧紧握着拳头：“我先前不是说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么？办法就是：打人！让他们的假摔付出惨痛的代价，打到他们怕，让他们失去继续假摔的勇气！” 韩秋的这段话一说出来，信息系的队员们鸦雀无声，纷纷陷入了沉思。 “话说得是没错，可是，犯规次数是要累积的啊。”古城还是有点不放心：“六次犯规，就被罚下场了。” “所以要用绝招啊，换人！”韩秋意味深长地盯着信息系的替补席：“大家都准备好拳头和飞腿了么？要上去闹革命了！” 替补们的情绪十分得热烈： “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我早就说了，今天就是专门来为韩秋当炮灰的，谁都别跟我抢！” “还说那么多干嘛？打TMD小白脸！” 古城一下子豁然开朗：韩秋说得太对了，这年头，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自己越软弱越妥协，对手越凶狠；越是害怕犯规，缩手缩脚，犯规就越往身上来。 “但是，韩秋，你只有一次犯规机会，要不你先就别上了？”古城问道。 “放心，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那天不是都布置好了嘛，我在场上的时候，大家都不打盯人，用联防，每个人只要能揍到人，别管是谁，使劲往死里打！至于我嘛，上去和小白脸玩玩。” 现在是玩的时候么？古城摇了摇头，但他也知道，韩秋决定的事情，没有更改的余地，只能随他去了。 韩秋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问题。现在皮包里可用的装备有两个，一是最近出场率比较高的灵猴手套，二是刚打出的升级版绿帽子。 要是放在平时，韩秋一定是把这个拉风的绿帽子拿出来，感受一下腾空的那种快感，特别是现在的腾空，不再削减体力值，反而增加体力值，光是想想其中的妙用，就让人兴奋不已了。 但是，现在的形势下，不允许用这玩意啊。腾空时会产生爆炸效果，让附近一定范围内的防守者都扑倒在地。这不是主动送货上门么？裁判的哨子正愁有劲没处使呢。 那就继续凑合凑合灵猴手套吧。加敏捷也挺好，小白脸想造犯规，我就躲…… 当暂停结束，双方球员回到场上的时候，满场的人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信息系彻底放弃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万年替补，板凳坐穿！这些人现在都上了场，难道信息系现在就把比赛看做垃圾时间了？ “看看，中暑超人也上场了！” 不知是谁这么吼了一句，整个赛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韩秋身上。 “我靠，他还真不怕犯规啊？” “哎，反正球队也输了，估计也是破罐子破摔。” 李焕文这时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向王德惠发了一个信息：胜利在望，仅差一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教练看得直摇头：古城已经放弃了？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啊。 “只是这样的程度，就不行了？也太让人失望了，我还没玩够呢。”萧睿看着信息系上场来的一群万年冷板凳，心里升起一阵鄙视。不过当他看见韩秋也上场时，立即就兴奋起来：“你终于上了！早就给你准备好大餐了！” 比赛继续开始，萧睿信心满满运着球，向着这堆散兵游勇慢慢走了过去。 “信息系本来就是鱼腩部队，这群坐穿板凳的人，完全是让人不堪目睹啊。”萧睿完全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带着自信的微笑，找寻着韩秋的身影。当他看见韩秋正站在罚球线上冲他招手时，心里一阵冷笑，然后脚步欢快地冲了上去。 大餐第一道菜：强力冲击！用高速的冲击让中暑男的小身板飘飘欲仙，并制造阻挡犯规，欢送中暑男离开容大…… 在冲锋的同时，萧睿空出来的一只手，已经紧紧握起了拳头，准备趁乱冲着韩秋的腹部，来一个雷霆一击…… “太卑鄙了！”信息系的牲口们已经有些不敢看了，他们的情绪很低落，连足够音量的声讨，都没有组织起来。看着场上的这一群万年替补，没有人还能提起什么精神。 萧睿带着会心的笑容，像台跑车似的飞速前进，迫近着正慌慌张张向后退却的韩秋，萧睿的心里一阵快意：还想跑？你不知道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准备受死吧！ 眼看就要触碰到韩秋，萧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突然感到身侧有一阵疾风袭来…… “啪”地一声脆响，萧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火辣的，眼前也闪现出一些星星的图案，整个脑子昏沉昏沉的。 “嘘”地一声哨响：“恶意犯规！” 一只手举起来：“是我干的，给个T吧。” 满场的观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个个瞪直了眼睛。 “我靠，功夫篮球啊！” “小白脸被破相了，脸上多了五个巴掌印，很酷。” “打得好！打得解气！” 信息系的牲口们一下子来了点精神，他们突然发觉，这群替补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的嘛。至少，他们斗志很旺盛啊。 “我靠，怎么搞的？”李焕文本来看见萧睿冲着韩秋撞去的那一刻，满心欢喜，心想中暑男现在可以回家了，但突然从旁边闪出一个人来，劈头盖脸冲着萧睿就是一个耳光，结果韩秋屁事没有！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由于恶意犯规，两罚一掷，比分的差距进一步拉大了。 “我靠，太阴险了！”萧睿作为假摔界的泰斗，隐隐嗅出点味道，中暑男慌慌张张往后退却，仿佛就是挖了一个坑，引导着自己往下跳啊。难怪换一群替补上来，这些人不怕犯规啊！ 中暑男果然有心计，看来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是偶然，难怪龙涛王嵩那些莽撞的高手都倒下他手下，现在看来，一点不冤。 可惜啊可惜，你今天遇到了我，这是你的不幸！只要我不自乱阵脚，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取胜？ 信息系开始组织进攻。看着这些绝对龙套们在场上的三传两递，观众们忍不住一声叹息。 这水准，实在是……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在信息系进攻时，韩秋居然不过本方半场，像一个观众似的，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四打五……呃，不，加上裁判，是四打六。 “我靠，中暑男的胆子居然小到了这样的地步！，缩头乌龟！”萧睿索性两手叉腰，他的防守对象连半场都没过，显然他也应该很悠闲…… 但事实并非如此…… “唔”，萧睿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我靠，我站在三分线外，居然有人抱着球从内线狂奔出来，一个飞毛腿…… “裁判，我又恶意犯规了！我悔过！”举手的那个家伙自觉地走到场下：“真TMD爽！我爽完了，换谁上？” 第87章 我也是演员 “我上！我上！”一群龙套们争先恐后。 我靠，原来如此！现场所有的观众，现在都看清了这群龙套上场的真实目的。这些长年坐在冷板凳上的牲口，现在一个个像是饥饿的野狼，眼中发出幽幽的绿光，让人胆寒…… “我靠，这主意是谁出的？真是个天才的创意啊！” “据说，是中暑超人的主意。” “靠，中暑超人？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啊！” 原先有些寂寥的牲口们，现在又风骚起来了。 这个场景很揪心，现在的学生，太暴力，太不可爱了！ 李焕文挤在人堆里，看着场上的局面直骂娘：这些年轻人，一点教养都没有，整天就想着好勇斗狠，比谁的拳头硬，太幼稚太可笑了！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萧睿先前冲着韩秋横冲直撞的意图，在他看来，还是很和谐，很有头脑滴。 但是，这个事，需不需要向王德惠汇报一下？还是算了吧，这种小事报告上去，难免说我们这些年轻老师沉不住气，没有大将之风。 还是先继续观望观望比赛再说…… 萧睿现在学聪明了，他在同伴耳边耳语几句，然后把球扔给同伴，自己就空手跑动。你们再暴力再无耻，我就不接球，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财经系的球在四个人之间传来捣去，就是故意不给萧睿。本来财经系的实力就比信息系高出不止一星半点，现在信息系又玩非主流，上场的全是铁板凳，即使萧睿不参与进攻，财经系玩转前场，也是游刃有余的。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萧睿不屑地看着站在自己1米开外的韩秋，嚣张地吼道：“来打我啊！有种的来打我啊！” “轰”地一声，从萧睿的侧后方飞来一记铁拳，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上，差点没把他给打岔气…… “哎，这样古怪的请求，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但顺手之劳，我一定满足，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刚换上场来做炮灰的家伙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嘘”，哨声响起。还没等裁判发话，那家伙就自动举手：“不劳你大驾，我恶意犯规了！” 场下一边嬉笑声，还伴随着些许叫好声。 裁判的脸色铁青，还没见过这样的球队，恶意犯规了，还如此理直气壮，落后这么多，还跟领先似的嬉皮笑脸！ 今天受到上级领导的指示，要将信息系搞下去，没有想到信息系这种烂队的比赛还有这么多人来看，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吹黑哨，尽管他早就入了党，但心理的压力还是很大的。现在见到信息系开始破罐子破摔，他禁不住眼皮直跳，这场比赛，可别弄出什么血案啊！ 萧睿现在全身酸痛，心里憋着一股闷气，罚球居然两罚不中，立即遭到全场的哄笑。本来假摔这种事，就是容易引起公愤的举动，他拿这项技术当饭吃，又有裁判公然闭着眼睛吹哨，导致全场观众的心，都偏向了弱小的信息系。 两罚不中，财经系还有在边线掷球，重新组织进攻的机会。 萧睿这次又动起了小九九。他干脆学韩秋那样，站在本方半场不动了，来个老虎不出洞。 “有种的跑过来打我啊！” 身上已经背了一条血案的那牲口，二话不说，径直奔了过去，一脚正踹在萧睿的肚子上…… “哇”地一声，萧睿忍不住吐出水来，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交代了…… “我靠，你们这是打球还是打人啊？”财经系的几个队员冲上前来揪住凶手的领口：“你TMD是不是想打架？” “就是想打架，怎么了？”信息系场上的四个人连同替补席上一大堆人冲了上来，直接就把对方的气势压了下去。 “我靠，居然想打群架？”观战的财经系的牲口们激昂，一个个红着脸孔就想往场上冲。不就是打群架么？我们奉陪！ “真的想打架？那就试试？”信息系和其他院系的牲口们高声喧哗了起来，无数的人摩拳擦掌，就等着引线被点燃。 TMD假摔，黑哨！真的是把我们当瞎子啊？中立院系的牲口们完全站在了信息系的一面，巨大的人潮瞬间把准备暴动的财经系团团围住…… “别紧张，别激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韩秋这个风口浪尖的当事人，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竟然分外轻松。他伸手把萧睿友好地拉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问：“这是误会，是篮球的一部分，你说是不是？” “是……”萧睿心里对韩秋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不下百次。 “嗯，大家都冷静，比赛嘛，难免有点身体接触，正常，正常！”古城也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全场激愤的情况下，韩秋和古城是唯一两个没有参与的人。他们表现地很冷静，很理智，实在是大好人啊。 “太会演戏了，古老大现在都变得猥琐了。”钟一一低声喃喃自语：“谁跟大笨蛋呆一起久了，都会变得这么无耻……” 小白脸也就假摔，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打小闹，叫什么演员啊？相比大笨蛋，简直连门都没摸着。 暴动很快被镇压了下去，信息系现在人心所向，谁敢真动手啊？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我靠，太暴力了！”李焕文感到手指在微微地颤抖，当真是令人发指啊！ 裁判的压力也很大，当他看见全场都差点暴乱的时候，两颊的汗水都流成了河。这些学生要真是乱起来，拳头可是不认人的，不是说自己有领导的口谕，就能幸免于难的…… 比赛还在继续。 萧睿干脆不上场了，我看你们怎么打？ 他错了，依然有得打！在一群饿狼加流氓面前，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吃的。 “咔”一声，正在带球组织进攻的财经系牲口被一肘子撞在胸口上…… 全场一片欢呼，他们似乎完全不在乎比分和球队的输赢了，很难想象，一只落后如此多分的球队，怎么可能会让支持他们的球迷觉得很爽？但这样荒谬的事实，真的发生了。 “又恶意犯规了。”凶手很自觉地走下场：“我爽完了，谁继续？” “我来！我来！”连观众们都开始踊跃报名，想参加这一场杀猪大会了。 裁判的声音外强中干：“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信不信我直接判负？” “犯规是我个人的事，与球队无关。”凶手指着全场的观众，对裁判说：“如果直接判负也可以，但是要问一下，能不能服众啊？” 裁判的额头满是汗珠，这些观众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跟看着足协主席似的，服众？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们不撕了我才怪！ 他突然感觉到，原本以为很轻松的一次向上级邀功的机会，很可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犯规的是一个人，而且人家很自觉的就下场了，连申辩都没有来一句。对财经系的两罚一掷，人家也没有什么怨言，而且球队的两个核心人物古城和韩秋都很礼貌。要把信息系判负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这片球场。 “我们也换人！”财经系的队员们纷纷走下了球场：“我算看出来了，他们压根就不在乎比分的，跟这些疯子打球，我就不上了，机会让给年轻人。” “不，不，不，我们还是多看看，多学学，向老前辈取经。”财经系的替补席一片胆战心惊，这些平时争着抢着要上场的牲口们，现在个顶个的谦虚…… “让你们上就上！废什么话啊！临阵脱逃的，直接开除出队！”萧睿怒火中烧，劈头盖脸就对龙套们喝道。 当即就有三人宣布脱离系队，剩下了5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到了场上。 “TMD，这些人都不是学生，是杀人犯！”李焕文看得心惊胆战，他开始微微有些担心，自己给王德惠发去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信息，是不是发的太早了点？ 好在现在财经系领先得这么多，信息系这堆龙套也就上来打架，真要让得分，有那么容易么？再说现在财经系上的都是一群老弱残兵，他们还好意思那么打打杀杀，欺负弱者么？别的不说，就连在场的观众，也可能看不下去转而支持财经系的…… 看着信息系四匹牲口那饥渴的眼神，财经五龙套的手脚都在微微颤抖。相比之下，还是和颜悦色的中暑男同学更有亲和力一些…… 很有亲和力的韩秋同学，笑容可掬地冲着场下的古城使了个眼色…… 信息系换人，四换四，所有主力，悉数上场…… 第88章 神速的进步 信息系的四个龙套打手带着满脸的遗憾走下场来，得到了观众们一致的欢呼和掌声。尽管他们上场期间，信息系与对方的分差不降反升，但在每一个人眼中，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古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英雄是踩着炮灰的尸体站上巅峰的；但在牲口们看来，这些义无反顾的炮灰，绝对配得上英雄的待遇！ “这个韩秋，倒是有些计谋。他是怎么想到的？”刘教练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喃喃自语：“气势完全反过来了，信息系将进入一个疯狂追分的阶段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信息系，财经系的五个龙套感觉到脚底像扎了针似的：这些人这么残暴，不会把我打进医院吧？ TMD，那些主力平时霸着位置不让我们上，现在一个个脚底抹油，把我们留给一群饿狼，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不管了，我只是来打酱油的，谁愿意防守，谁防守去！ 古城如往常般在内线要位，平常这种时候，立即就有两个肌肉男上前夹击，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有那么一瞬间接球的机会。 但是今天，古城吃惊地发现，方圆1米之内，一团真空，对方的五个队员装模作样站住自己的位置，例行公事地抬着手，跳了跳，以示干扰。但没一个人上前补位，没一个人与古城展开身体对抗，他们无辜的眼神分明在表示：我是打酱油的，千万别来打我…… 面对这样的羔羊，还有什么好说的？宰！ 信息系的主力队员们纷纷大开杀戒，当然，这次是在比分上。面对着财经系五个久疏战阵，毫无斗志的龙套，一个个玩得风生水起。而裁判是有心无力，总不可能把信息系的进球给吹没了吧。况且，他老人家的心理压力，也很大的呢。 “我靠TMD，这都在搞些什么玩意啊？”李焕文感觉到自己的背心都是汗，把自己的才子衬衫浸了个透。财经系可千万别捅篓子，要是真让信息系赢了，自己在王德惠面前如何交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都发出去了，要是风向真的变了，估计自己以后的升官发财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半场结束，40：39，仅仅落后一分。信息系在开场就落后30分的情况下，不可思议地扳了回来。场上风生水起，场下锣鼓喧天，牲口们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吼又叫。 “下半场，应该是真正的决战了。”古城在一片歌舞升平中，并没有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下半场开场五分钟，是最最关键的，他们如果想止住颓势，就必须抓住开头，只要在开始遏制住了他们，我们的胜利就如探囊取物了；反之，如果开头被他们占据了优势，打出了气势，后面就很难说了。你也知道，我们的真实实力，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古城这么一说，原本还很兴奋，认为这场比赛已经盖棺定论的队员们，面色开始凝重起来。原来，弄了这么老半天，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比赛才算真正的开始呢。 “他们如果想起势，肯定要从萧睿这点发动，遏制住了他，就等于遏制了整个财经系。其他人也许也能得分，但对一直球队来说，同样是得分，出自不同人的手里，代表了完全不同的含义。”古城认真地看着韩秋：“你上半场没怎么动，体力应该不成问题吧，萧睿交给你，能不能解决？” “我正等着他呢，已经迫不及待了！”韩秋默默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灵猴手套。哎，今天这半场比赛邪门啊，打了老半天，手套居然一点都没派上用上。 下半场，这几点敏捷，应该有用武之地了吧…… 财经系的几匹人也在利用难得的中场休息，迅速开了个小会，想要调整战术，扭转颓势，做奋力一搏。 “现在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势头完全偏向了对手。”萧睿满眼的担忧和……憔悴。咳咳两声轻咳，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尽力让自己的气息平顺一点。然后，无比严肃地说道：“下半场，我们要拼命！” 拼命？就现在这幅样子，还跑上去跟气势如虹的对手拼命？其他牲口，显然没这么大的决心，要被弄个残疾啥的，谁负责啊？被保送研究生，以后留校的名额，又没分到自己头上，自己凭什么去拼命…… 一众牲口就没存拼命的心思，但当面也不可能明说，那样会显得很没面子。所以他们另辟蹊径：“队长，他们下半场要是继续采用砍杀战术，我们也是有力没处使啊。” “不会，绝对不会！”萧睿笃定地说道。 “这可说不准啊，他们上半场做得太绝了，那个中暑男，太奸诈，太无耻了！” “中暑男的确是个奸诈无耻的人。”一说起韩秋，萧睿就恨得牙痒痒：“纵观整个容大校园，很难找出比他还卑鄙无耻下流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骄傲的人？” “是的，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或者准确点说，他是一个心气高，自信强的人。”萧睿侃侃而谈：“逆境时，他会不择手段，用出很多阴招险招；但棋逢对手的真正对抗时，他会渴望着和对手来一次刺刀见红的正面搏斗，所有骄傲的人，都是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好像挺有道理的，看来即使这个无耻的家伙把队长弄得那么狼狈，也不会掩盖他本身的特质。能被对手铭记，并真正的理解，这个家伙不简单啊。 既然队长说得郑重其事，那就先试着拼一拼吧，看看最初的效果。要是还行，就继续下去，如果不行，就趁早另做打算，保存有生力量。篮球赛每天都有，不能为了一场的意气之争，弄得终生残疾啊，那太不划算了。 想到这里，这些牲口又恨得有些牙痒痒：TMD，昨天是谁在信誓旦旦地宣称，对手压根不敢犯规，让我们放心大胆地打，无论打球还是打人，都尽管招呼。老子一时糊涂上了当，招呼是招呼了，结果呢？ 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双方又回到了场上。 从对手的眼神中，古城看出这些家伙果然有些振作了，显然是想试探着做最后一搏。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并且，也许很快就会结束。这场比赛的真正对抗，或许就是两分钟，或者两个回合…… 李焕文紧张兮兮地看着场上的形势，即使对篮球了解不算很多的他，也明白这场比赛的胜负，也许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分出来了。他现在一颗心七上八下，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生生死死都不明不白。 “或许，现在应该是真正的对抗了吧，连裁判也得收敛了吧。”刘教练静静地看着场上的形势，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期待。 裁判现在满头大汗，今天这场黑哨，吹得太辛苦，太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他怕被愤怒的牲口们生生活埋。干脆大体公平，适当照顾得了。我也尽了力了，要实在赢不了，那也是财经系的问题，怪不到我头上…… 比赛开始，信息系的球权。 韩秋现在很积极，闲了半场的灵猴手套，始终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这让他有点急不可耐。 古城似乎也感觉到韩秋跃跃欲试的心里，尽管他并不知道韩秋为何会有如此的自信，接到球后又会如何处理，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后卫送进来的球往外一扔，给了韩秋。尽管他知道，这一个球的作用有多么的关键，但他依然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地迟疑，虽然韩秋的基本功，很菜…… 萧睿第一时间防守到位。为了那张保送研究生的船票，那张留校任教的饭票，以及上半场丢掉的尊严，他都不得不拼死一搏。 成败如何，很大程度上，就决定在这个球了。 韩秋开始运球了，他只是简单地拍了两下，立即吸引了好几个人的目光。 “他前一场比赛时，运球还很不规范，怎么一下子就进步了这么多？”刘教练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韩秋，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力出了问题，或许是，韩秋的上上场比赛，运球很菜，而不是上一场……但这进步的幅度，也太过分了啊！ “看来他真的在和篮球做朋友，时时刻刻都没有分离。”古城欣慰地笑了笑。他原本担心韩秋会偷懒，毕竟这是人的本性，换作是他，恐怕也不可能一点空子都不钻。但韩秋实在是让他大吃一惊。尽管韩秋的运球还是带着那么一丝生涩，但已经初具模型了。 钟一一露出了可爱的微笑：大笨蛋现在这个姿势，看起来顺眼多了嘛，不错不错！ 韩秋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一丝不苟防守架势的萧睿，轻轻说了句：“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爽的事情是什么？” “什么？”萧睿略一沉思，不紧不慢反问了句。不就想吃点反应，趁这个机会突破么？把我当菜鸟啊？ 韩秋突然起步了，他踩着穿花插柳般的步伐，绕着大弯子，向内线突。灵猴手套的敏捷属性，现在应该发挥作用了。 第89章 新一代影帝 “我靠，迷踪步么？中暑男啥时候会这个了？”场下一片议论纷纷。 想要和我玩脚步？你算是找错人了！萧睿开始快速调整自己的步伐，应对韩秋…… 但他慢慢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跟不上？ 萧睿渐渐得步子有些乱了，思想也有点走神，正在恍惚间，突然…… 韩秋的身体稍稍挂了挂萧睿，然后应声扑倒。 “嘘”，哨声响起，裁判一脸苦相：没办法，我还想活下去啊…… 假摔王被别人摔了？场下静得针落可闻。 萧睿呆若木鸡，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世界上最爽的事，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韩秋躺在地上，一副痛苦状，这样的表情，让人很难相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话语是从这个“受伤”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想和我拼脚步，玩灵活，你得先问我的手套答不答应。以前球性太差，空有敏捷无法施展，现在虽然也差，但好歹进步了一大块，凭借着手套的敏捷加成，让哥的移动和脚步已经处于容大整体水准的中游偏上，加上进攻永远比防守主动……嘿嘿，跟哥斗？ 萧睿心里是极度的郁闷，自己身为容大的假摔之王，居然被别人给摔了，这让自己以后怎么在容大混下去？ 原本以为中暑男在无耻的同时，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关键时刻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战斗！但现在看来，骄傲的人，居然也可以无耻，用一种男人的方式来无耻！ 听听全场雷动的掌声和欢呼，谁又能说中暑男的这种无耻，不是很男人呢？ 堂堂正正的假摔，完事后还要明目张胆地喊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无耻的行为，实在是…… “哎，队长还说要拼命，结果就拼成这样？”另外的四个财经系的牲口凑在一个角落互相通了通气，原本准备分力一搏的气概，在韩秋这一摔之威下，微微有些泄气。 “嚣张个什么？不久假摔了一下嘛，至于得瑟成这样？无耻！”李焕文看着信息系的气势随着韩秋的这一摔，越发得欢快，心里那个气啊：“中暑男你也就只有假摔的份了，有个屁用？两个罚球送给你都是白搭！” 韩秋的篮球基本功薄弱，这是他先前就从姜起等人嘴中听说过的。据说这厮第一次投篮就是三不沾…… “唰”，“唰”两记空心入网，声音无比地清脆和悦耳，李焕文目瞪口呆：我靠，难道姜起是在耍我？ 韩秋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萧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缘分，谢谢啊！” 我靠，不就罚球进了两分嘛，算我送你的！萧睿的嘴角撇出一弯夸张的弧线。 防守上吃了亏，在进攻上找回来！ 萧睿想了想，中暑男身形灵活地有些诡异，演技也很无耻，如果想突破他，说不准被弄一个带球撞人，那就溴得大了。这一个球相当关键，关系着全队的士气，影响着整场比赛的胜负走向，直接与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挂钩。以后安置留校，一辈子的工作就算落实了。 保守估计，这一次进攻，价值银子数值高达六位数…… 面对如此昂贵的机会，萧睿自然不想冒险。除开假摔之外，他本身的篮球底子，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只是由于他千锤百炼，炉火纯青的假摔艺术，让人们的印象太为深刻，反而忽视他的球技。 其实想想也是，要是不具备高超的球技，仅仅凭借假摔，怎么可能带领一只频频杀入决赛的强队呢？ 突破有风险，那我就投篮！ 萧睿向前运了几步，到罚球线附近，见到韩秋离自己至少有1米开外，而且信息系的其他队员也没有什么补防协防的念头似的，好像就把这一大块兵家必争之地留给了两人，任凭他们自由发挥。 怎么搞的？太托大了吧？难道他们对中暑男具有如此强烈的盲目乐观主义？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就这样防守，很好！机会出来了，小白脸你可千万要把球弄进去啊，要不咱们一起倒霉！”李焕文挤在人群中，感觉到自己都快被烤成肉干了。 “不管他们这么看好韩秋，但这样的防守，是在是太托大了，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刘教练现在感觉到财经系隐隐有翻盘的希望。 萧睿在无人防守的一片大的开阔地中，从容地举起双手，以极其标准的姿势托着球，屈膝，抬手，双眼与篮筐成一条直线，回味并重复着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投篮节奏，准备跳起，中投…… “哇塞，这个动作有点标准啊，可以拿去用作教科书了。” “假摔是假摔，但这家伙的投篮命中率还真不是开玩笑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嘛。” “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看这球，必进。” 萧睿信心满满地准备出手，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道人影闪过，韩秋竟然从一米开外的距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来，高高跳起，伸出右臂，准备封盖……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不，严格来说，这是什么样的身手？ 速度，加速度，协调性，柔韧性……林林总总的因素加在一起，才会产生如此夸张的结果。萧睿的眼神中，不禁产生出一点小小的担忧。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这在他以往空位投篮时，从来没有的。 即使面对的是管理系，他自信自己的空位投篮，也会十拿九稳！ 但现在…… 其实以他出手的速度，也未必不能抢在韩秋扑过来之前出手，要是在平时，他也就投出去了。但这个球价值几十万，没有绝对的把握，他哪敢出手。 你不是跳起来了么？那好，我就收住手，等你撞上来，骗犯规！ 萧睿轻车熟路地将抬起来的手一收，顺势把球抱在怀里，重心向前倾，等着韩秋碰到他的一刻，顺势就摔…… 你跑过来的速度这么快，跳得又这么急，还可能收的住步子么？你不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我就给你来个反治，让你看看，真正的假摔，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哎呀，不好，在造犯规呢！”古城看着这一幕，心里都揪紧了。 “队长果然厉害啊，就怎么轻描淡写的，眼看着就要把中暑男送出容大了，看来有一门专业的技术是多么的必要。”财经系的队员们也来了点精神，看来队长所说的拼死一搏，并不只是口号啊。 刘教练看着直摇头：完了，这么快的前冲速度，没人能收住脚的…… 裁判的哨子紧紧含在嘴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只等两人身体一接触，就吹哨…… 萧睿身体前倾，等待着韩秋撞上来，但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韩秋在双腿落地后，距离他仅仅只有半臂的距离时，突然转了个方向，向着侧面踏了一步……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萧睿感到不可思议，而更令人难过的，是他由于身体前倾，重心前移，一时控制不住，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小步，勉强维持了身体的平衡。而他的这一小步，刚好使他的胳膊肘，蹭到了韩秋的衣角。 韩秋的身体，如飘零的碎叶般，翩翩倒下…… “嘘”哨声响了，裁判满脸严肃，判了萧睿一个犯规。 “我靠，假摔！他绝对是假摔！”萧睿的小白脸涨的通红，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事实上，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三番两次的戏耍，见是个人就受不了，何况是萧睿这样高傲的人。更何况，这一声哨子，吹走了几十万…… 萧睿脑子里一片空白，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揪着裁判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TMD你看没看清楚？我根本就没碰到他，狗日的假摔！” “我靠，假摔王子还想打裁判啊？” “自己都是假摔王子，还好意思说别人假摔，这就是报应！” 我靠，你们都在干什么？我黑哨都吹到这个程度了，你们还是要死不活的！今天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你还欺负上门来了？裁判冲冠一怒，将萧睿驱逐出场。 “好！”满场掌声雷动，全场的观众，首次为裁判的判罚而欢呼。 钟一一欢快地目送着小白脸的下场，同时她也看见从韩秋地上站起来，狡黠地冲着她挤了挤眼睛。 这个大笨蛋，太无耻了！但是……干得很帅气！萧睿算什么演技派啊，大笨蛋这才是真正的表演大师，新一代的影帝！ 完了，队长都给弄下去了，这就是所谓的拼死一搏？倒是没错，一搏就死了。算了，咱们还是保存实力吧，别被弄成残废啊。 财经系完全缴枪了，信息系的几匹人就像是入了羊群的狼，大开杀戒…… 李焕文挤在人群中，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电话响起，他拿起来一看，冷汗如雨般倾泻而下…… 第90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焕文虽然四周挤满了人，到处都是臭汗味，但他压根就感觉不到，因为他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整个冬季。 这个电话铃声，就像是一个人站在鬼门关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催命音符。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个平时总是想收到却收不到的号码，现在倒是响起来了。 这个号码的主人，叫王德惠…… “小李，比赛怎么样了，快完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轻松，很欢快。王德惠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真皮办公椅上，优哉游哉地喝茶看报纸。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李焕文很早以前就给他发了消息：“胜利在望，仅差一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焕文英俊潇洒的脸颊此刻却无比地颓丧，灰头土脸，没有一点活力。他喃喃低声念叨：“是……是快完了……还有10秒钟……” “比分差了多少？别告诉我差距在两位数之内！”王德惠美美地啜了一口茶，准备以一个好的心态迎接胜利的喜讯，他几分钟前已经发信息给王嵩和王嵩的父母报喜了，说马上就要把凶手开除出校了。 嘿嘿，这次帮王嵩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这么也能混点印象分吧，以后的前途…… “比分差了20多分……”李焕文深吸一口气，以麻木的心态，准备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他鼓起莫大的勇气，在后面跟了一句：“财经系追上来的机会看来不大了……” “砰”地一声，李焕文仿佛听到了电话那头，玻璃杯碎成一地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王书记低沉阴冷的声音：“好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看来这风还会转弯啊？” “王书记，你听我说……”李焕文急急忙忙想解释几句，迎接他的，是“嘟嘟”的挂线声…… “我靠，一群酒囊饭袋，一个学生都收拾不了！”王德惠暴怒地将书桌上的台历一把掀翻在地：“姓韩的小子，你别得意，时间还长，慢慢等着享受吧！” 比赛的哨声响起，场面一片欢腾，信息系的队员们部分主力龙套，紧紧围在一起。进入决赛了！对于长年一轮的信息系而言，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幻想？如果在这届比赛开始前，有人预测信息系会进入八强，一定会被当做疯子，但现在，他们一步一步，踩着强敌的肩膀，昂首挺胸，杀进了决赛！ 古城心潮起伏：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决赛，是自己的最后一次决赛！ 为了篮球放弃了一份优厚工作的他，现在觉得，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几乎与前几年一成不变的阵容，今年为何产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从一轮的命运，杀进了决赛！ 这全是因为一个人的加入！古城现在很庆幸，庆幸他看到了那场低水平的两个新生班级的篮球赛，如果当初错过了这一场比赛，也许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尽情的庆祝吧，这是你们该得的！”刘教练转身离开了人群，心里充满了期待：“下一场比赛，迎接你们的是强大无比的管理系。韩秋，你准备好了么？和新人王夏言冰的对抗，一定会很有趣吧”…… 为了庆祝信息系进入决赛，古城当即拍板，由他个人掏腰包，大家一起去校外的火锅店腐败腐败。这个消息刚一宣布，就被如潮的欢呼声淹没了。 这一场酒，喝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包间的地上堆了一箱一箱的空啤酒瓶子。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韩秋边喝酒，还边抱着个篮球，在大家都七倒八歪后，他还抽空去了趟网吧…… 由于喝得实在多了点，半夜从网吧翻墙回寝室后，韩秋就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早晨的长跑训练，暂停了一天。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作为训练监督兼首席厨师的钟一一，昨晚也喝得迷迷糊糊了…… 急促的电话铃声，像催命般地响起。韩秋全身无力，懒得接，想任其自生自灭，谁知电话铃声就跟黄河之水似的滔滔不绝。不知是谁，居然有如此大的毅力？ 韩秋翻身拿起电话一看，是正太布打来的。这可稀罕了，自从这厮跟王青眉来眼去之后，已经很有点重色轻友的倾向了。 “秋哥，还在睡觉呢？赶快到教室来上课！”正太布的声音，压得很低，想来是在教室里的某个角落偷偷摸摸打的，但尽管如此，声音中的那股急切，也是显露无疑。 “上课？布布你不是在说梦话吧，秋哥我什么时候上过课？”韩秋疑惑地说道：“当然，苏老师的课除外……” “今天是例外啊，那个老头在点名啊。”正太布叹了一口气：“今天的高数课虽然是人满为患，但不知怎么搞的，那个从不点名的高数老头，今天居然点名了，而且放出话来，旷课一次，直接准备明年重修！” “擦，这么嚣张？以前感觉这老头就是典型的得过且过混退休的，怎么一下子这么较真了？”韩秋叹了一口气，对布布批评道：“不过我也没必要来吧，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帮我答到的？” 不科学啊，难道哥的人缘差到了这种地步？ 正太布压低了声音：“不是没人帮你答到，而是帮你答的太多了，老头刚念完韩秋两个字，整个教室里四面八方，至少有8个声音喊到……” 配合！配合很重要啊！一只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部队，注定是乌合之众啊！ 韩秋正悲愤欲绝，正太布又急匆匆地说：“你赶在下课前到教室，说不定还有救，要是晚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靠，高数老头的眼睛在往我这边瞅，我先挂了……” “等等，哪间教室啊？……”韩秋还没来得及打听出教室，就听见“嘟嘟”得声音。 太久没有去上过这门课了，连教室都忘了。只记得是个大的阶梯教室，是2101还是2102？上次去的时候，好像是2101吧？ 哎，没办法，只有去教室赶赶场了，这老头突然积极起来了，难道是王毛驴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千刀万剐的王毛驴！ 韩秋翻箱倒柜找出高数的教材，拭去铺陈着的厚厚一层灰，抱着篮球，紧赶慢赶往教室进发。 2101，嗯，大阶梯教室，应该没错！里面的灯亮着，还能听见老师讲课的声音，隐隐有些什么微分啊积分啥的，应该没跑了。 韩秋推开闭着的门，抱着篮球径直奔了进去，眼睛直往后排瞅，看有没有什么空位，结果随意一眼望去，后排满满当当，前排倒是有空缺。 现在时间紧急，也来不及自己仔细观察，第一排靠墙的位置恰好有一个空位，韩秋二话不说，先坐了上去，他可不愿意成为整个教室的焦点。 但他感觉到整个教室的气氛有点诡异，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讲台上，不是熟悉的那个老头啊。韩秋这才想起，先前那一眼扫去，尽是陌生面孔，也没看见布布周洋他们冲自己招手啊。 难道说…… “韩秋，你怎么到这里来听课了？你只带书不带笔记本啊？”惊魂未定间，一个柔和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扭头一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赫然是…… 慕容薇！ 进了管理系的教室？我擦，信息系的难道是2102？难怪气氛如此诡异，别忘了，管理系的公敌是谁啊？ 韩秋感觉到自己就像进了狼群的羔羊，无数双带着仇视的怒火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给吃掉。 “我靠，这不是中暑男？TMD来这里耀武扬威了？” “还玩单刀赴会？这是公然挑衅啊！” “看看，还抱着个篮球，这不是在向我们宣战么？太嚣张了！” 韩秋感觉到如芒在背，毕竟这是敌人的地盘，不宜久留。想到这里，韩秋抱着篮球就往外走。 “等一等。”韩秋听见那个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义无反顾地回了头。 慕容薇拿起韩秋桌上的书，微笑着说：“你的书难道准备送我啊？” 韩秋很想直接说NO PROBLEM啊，你看上什么拿什么，包括我这个人。但估计这话一出去，就要横尸当场。管理系的牲口们对他是仇深似海，如果他再敢公然调戏管理系牲口们的梦中女神…… 不过也不能让这些牲口太好受。 老老实实接过书本，韩秋的眼睛滴溜溜转到了慕容薇桌子上的笔记本：“我拉下了很多进度，能不能把你的笔记本借我用用，过几天就还。” 我靠，中暑男还敢当众向我们的校花借笔记本？就拉倒吧，无数人都用过这套了，一点效果都没有。自己人尚且如此，何况你个外人，而且，还是整个管理系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你要多努力，到时候可别不及格哦。”慕容薇带着微笑，大方地将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全场一片沉寂。 管理系牲口们的反应就无需累牍了，韩秋自己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为了刺激一下这些仇人，随口开的一个玩笑，慕容薇还真把笔记本递过来了，不过这样打击管理系牲口们的效果，很爽！ 韩秋盛情难却地结果慕容薇的笔记本，往教室外面走，顺便还回头冲着慕容薇来了一个微笑以表谢意。 就在回头间，“噗”得一声与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个满怀，两人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 夏言冰冷冷地捡起自己的书，看都没多看韩秋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了教室…… 我擦，迟到还这么嚣张！跟哥有得一拼！ 韩秋拾起书本和慕容薇的笔记本，走进了对面的2102，远远就看见钟一一冲着这边招手，顿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这时，手机又响了。 我擦，我这不都到教室了么？还打什么电话啊？ 韩秋拿起手机，刚想直接挂断，突然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是座机的，这种不太像那些骗子。韩秋想了想，接通了电话。 “韩秋同学么？我是公安分局的王队长……” 第91章 符号？密码？ 王队长？公安局？哦，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过来调查寝室失窃案的那个王队长吧。 猛然间被一个警察打电话来找，恐怕见是个人就会觉得没什么好事吧。韩秋也不例外，他还没有做好什么心理准备。 “王队长，我正在上课，有什么事，日后再说吧。”韩秋冲着电话说了一句，然后不由分说地挂机。 不出意外的话，做警察的，不会轻易撒手，肯定会持续不断地打电话骚扰，为了杜绝这种现象，韩秋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绝招——关机。 世界终于安静了，阳光多灿烂，世界多美好。韩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坐到了钟一一旁边。 “咦，你什么时候有了做笔记的习惯？”钟一一好奇地抢过韩秋放到桌子上的笔记本：“不对啊，你都没来上过课，怎么做的笔记？” 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注释，看着娟秀清晰的字迹，钟一一越发地感到奇怪，她翻回封面一看，右下角有三个小字：慕容薇…… “你什么时候把校花的笔记本给偷来了？”钟一一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韩秋。 “什么叫偷？有素质一点好不好？这是她自己给我的。”韩秋大言不惭地说。当然，他也没说谎，的确是慕容薇亲手给他的，只不过，他隐瞒了开口借书这个事实。 “哦，这样啊。”出乎韩秋的意料，钟一一没有穷根揪底地问下去，只是随口哦一声，就转头看着黑板，再不说话。 在另一侧，周洋附在正太布耳边轻声说：“我看秋哥的脑子是秀逗了，在钟一一面前说什么慕容薇啊？” “不会吧？钟一一不是主动答应要帮秋哥追求校花的？不至于骗人吧！”正太布疑惑地问道。 “靠，你这智商……”周洋索性别过头去，懒得再向这个正太解释了，白费表情。 坐在正太布旁边的王青，也忍不住揪了揪正太布的耳朵：“你啊你，不懂就别乱说话！我们一定要支持一一！” 汗，怎么都在说我啊？我其实不缺乏智商，只是缺阅历。正太布郁闷地想到：算了，不说话了，免得成为靶子。 下课后，钟一一也不再平常一样拉着韩秋训练，而是自顾自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走了…… 这丫头，脾气喜怒无常，很难掌握啊。韩秋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多做理会，反正钟一一生气不是一次两次，哪一次不是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韩秋拍着球回到寝室，准备没事举几下哑铃，做点力量练习，但刚走到门口，就吃惊地发现，寝室的大门是敞开的。不对啊，我是最后一个出门的，走之前肯定是关了门的。 难道……又被小偷光顾了？ 韩秋慌慌张张进门，看见一个穿着制服，头顶大盖帽的身影正悠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差点没倒吸一口凉气。 “我说警察同志，你是怎么进来的？”韩秋看着王队长，满脸的无奈。 王队长耸了耸肩，一副很轻松很随意的表情：“当然是开门进来的啊，你以为一道破锁能难住我们这一行的？” 擦，这厮到底是警察还是小偷啊，简直比小偷还流氓！ 王队长看着韩秋的郁闷样，呵呵一笑：“不逗你了，我是找楼管开的门，说要办案……” 韩秋小小地鄙视了一下楼管阿姨的觉悟，然后冲着王队长问：“你今天真是阴魂不散啊，说吧，找我什么事？不会是借钱吧，先说好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要是不关手机，我至于跑到这里来嘛？”王队长这时换上一副笑脸：“其实吧，之所以这么急着找你，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帮忙？警察找我帮忙？大家都说有困难找警察，现在警察反过来找我一个普通人，那说明困难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还极有可能有很大的危险性。我又不是超人，还要维护世界的和平？”韩秋煞有介事地分析了老半天，最后直截了当得出一个结论：“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困难是有一点，但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的危险性！”王队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严肃：“这是一个大案，一个涉案金额高达数亿的案子！” 擦，数亿，那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不过，要是破了案，能分百分之一给我就满足了……呃，千分之一也凑合…… 韩秋在心里YY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对王队长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那就爱莫能助了。” 王队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最近市里接到了一个通缉令，一个倒卖文物的团伙，最近活动非常猖獗，据最新消息，他们流窜到了本市。这些人像是发掘了一些新鲜的，具有巨大研究价值的文物，正想倒卖到海外销赃。” “倒卖文物？这种事的确很可气啊，应该严厉打击。但是……”韩秋不解地看着王队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上次你们寝室失窃那事么？” “当然记得了，你们来了一趟，记录了一下，就准备走，然后……” 咳咳，王队长尴尬地咳了咳，打断了韩秋的话：“那个……程序上是那样的……但是，后来不也破案了么？” 擦，那也叫破案？要不是我有一个指南针，鬼知道这案子得拖到天荒地老去！ 王队长清了清嗓子，赶紧进入正题：“最近各地失窃的文物很多，很多保护区的陵墓都被破坏了。其中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古陵，据说丢失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公安部向全国各地都发下了通缉令，以及许多文物的图片，其中有一张图片上有一个瓶子，瓶子上的图案很神秘，就像……你还记得上次在废弃的工厂里看到的那个铁箱子么？” 王队长只是市局下属的一个分局的小小的队长，按理说这种大案要案也没他什么事，但他今天去市局参加培训，偏偏无意中就看到了那一个图案。他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正在努力地研究鉴别的专家，得到一个回答：“这像是一种神秘的符号，又像是一堆特殊的密码，似乎隐藏着一个秘密。但现在讨论这些为时过早，因为这个图片是平面，瓶子是立体的，图片上的波纹和符号，显然不完整……” 图片上的图案不完整，那么，曾经见到过箱子上整幅图案呢？ 想到这里，王队长怦然心动，要是自己这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能为这样的大案要案做出巨大的贡献，那自己一生的命运说不定就会随之完全改变…… 他开始拼命回忆起来。但当时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符号又那么神秘古怪，很多细节的地方，图案那叫一个错综复杂。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图案，谁能记得住啊？ 他不禁又有些黯然…… 但他还报了最后一丝希望，自己没记住，说不准别人记住了呢？这时他心念一闪，想起了韩秋，这个能用肉眼辨别出脚印的学生，显得那么得特别。说不定，他有可能记住了那个图案呢？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可是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但凡有一点可能，那就紧紧咬住，绝不放弃！ 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锲而不舍地找到了韩秋…… 现在听他说起这个箱子，韩秋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副图画，那是当初被太阳能手提灯笼照耀下，深深镌刻入自己脑海的图画，那些神秘的符号，那些奇特的排序，一点一滴在他脑中闪过。 “这个图案，我想我能记住一些，但是这有什么用呢？”韩秋无奈地耸了耸肩：“光分析图案有什么用，那个铁箱子，你有没有去找过？” 能记住一些？一听到这几个字，王队长的心里就像夏天吃了冰淇淋。这个小子，果然不简单啊！ “我发现这事后，第一时间就让刘三带路去了那个废弃的工厂，结果不出所料，箱子早已经不见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废弃的工厂极为隐蔽，曾一度被犯罪分子当作藏赃的窝点，后来我们去那里后留下了痕迹，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转移了。”王队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要说起来，刘三这次也算是误打误撞，要是没有他，我们还不知道一个犯罪团伙曾经就在我们眼皮子下呢。” “他们都转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抓住他们啊。你还是先去抓人吧，找到箱子后，再找我不迟嘛。”韩秋感觉到这个事好像压根就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抓捕疑犯，这离自己好像很遥远。 王队长叹了口气，说道：“要不这样，我先带你到市局做点记录，接下来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第92章 别捣乱 韩秋跟着王队长进了市局，他随身带着的，是那个绿色的皮包，还有橙色的——篮球…… 王队长看得直郁闷，你是到公安局开会？还是来开展全民健身运动？但现在是有求于人，这些情绪他只能隐藏在心底。 王队长无奈地摇摇头，带着韩秋走进了一个偌大的会议室。会议室里的人很多，全都一筹莫展地呆坐着，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很沉闷。 一台投影仪在墙上映出一幅幅画面，几个专家模样的人坐在前排，在讲解着这些图片的来历和渊源，但这些知识，对公安干警们来说，显得有些那么的不合时宜。嫌犯还逍遥法外，没有半点头绪，没事把我们窝在这里研究文物，普及科学知识？但是，不听也得听啊，这种大案要案，要是能混进专案组，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是说来做点记录就走嘛？到这里听讲座干嘛？”韩秋皱着眉头，心里有点小小的不高兴。哥可是旷课界的专家，没事到公安局来听讲座，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急啥啊？先听听这些专家的分析研究，心里有个大概的谱。”王队长赶紧安抚韩秋的情绪。他心里的想法是等讲座结束以后，让韩秋试着把那些图案完整地画下来以供专家研究，要是成功的话，自己不就出了一个大大的风头？ 但是，韩秋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他的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不过想想当初那恐怖的脚印辨别，他还是对韩秋抱着那么幻想。 前排的位置都已经满满当当，王队长带着韩秋，坐在了最后排的一个角落里。 “哟，老王，你也来了？这个大案好像不归你们分局小队管吧？”坐在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警察疑惑地打量了王队长一眼：现在多少人都惦记着这个案子呢。上面这会正在选拔精兵强将，成立专案组，现在见是个牛鬼蛇神，就往这里跑，都想混进去。连你一个分局的小小队长，也来凑这个热闹？ “呀，老王，你来就来了，还带了个小孩子啊？你当这里是电影院啊？”另一侧的一个大腹便便的胖警察看着王队长直摇头。 会议室的气氛本来是很沉闷的，王队长和韩秋这一出现，就让许多人找到了乐趣。 “看见没，那个小子身上还抱着个篮球，难道是把这里当球场了？” “现在这个世道，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看看那小子的皮包，完全是二十年前的产物，都可以送给专家去研究了。” 会议室的后排有点闹哄哄的，前排正在口干舌燥，例行公事讲解的张教授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脾气本就比较大，他一直觉得给这些干警普及文物知识，是一个浪费时间的举动，他们就负责抓人就行了，难道还指望他们一个个成考古学家啊？ 所以，他不像另一个专家陈教授那样尽心尽力地详细地阐述那些图片的每一个细节，因为他觉得多余。他几乎是例行公事般地照本宣科，讲得一干人等直打呼噜，不过他觉得这样也好，没人干扰他，几下子把该说的说了，就可以下课了。 听到后排开始有点闹哄哄的，他就有些不太高兴了，他转过头看着最后一排，大声说：“你们在后面闹什么？你们不听可以，但是不要捣乱，干扰其他的同志！” 前面几排的人都齐刷刷地回过头，看着最后一排的几个人，顿时议论纷纷。 张教授一眼看见王队长身边，居然坐着一个学生，怀里还抱着一个篮球，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这完全是不尊重自己这个教授的表现！ “那位抱篮球的同学，请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张教授皱着眉头，手指节轻轻在桌子上叩了叩，提醒道：“这里是公安局！你是怎么混进来么？” 听张教授这么一说，听课的那些干警们也纷纷发现了韩秋的存在，一个个脑海中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莫非是抓进来的小偷，趁人不注意，溜出来了？不对啊，小偷要溜也是往外溜，哪有往人堆里凑的道理？ 而且没见这小子抱着个篮球么？现在的小偷虽然都很重视身体锻炼，但还真没见过谁在公安局里打篮球健身的。 不是小偷？那又是谁呢？跟老王一起来的？难道是……不对，老王还没到30，婚都还没结呢，要想有这么大一个儿子，除非在10岁之前就…… 怀疑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向了王队长。 韩秋还没说话，王队长就急急忙忙站起身来，对张教授介绍：“这位同学是容大的学生，他曾经见过图片上的那些图案，而且记得比较清楚，我今天带他来，就是想让他把那一部分残缺的图案补充完整。” “我没听错吧？你说这个学生，能补充完整的图案？”张教授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的讲座，你可以不听，但是别捣乱！” 完全是在开玩笑，我一个堂堂的教授，专家，看着图片还一筹莫展呢，你随便找个学生，就能补充完整了？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无数人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王队长。 “这个牛吹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他是不是想立功想疯了？” “一个分局的小队长，也想挤进专案组，来分一杯羹？” “完全是痴人说梦，我们这么多人，哪个不比他的级别高？什么时候轮得上他了？” 张教授远远地指着韩秋：“这里不是随便谁都能来玩的地方，你现在抱着你的篮球，想到哪玩就到哪玩！” “可是，张教授，他真的记住了那些图案啊！”王队长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其实他也不敢肯定韩秋能否将那些毫无规律，乱七八糟的图案记得清清楚楚，但现在这个局面，要是韩秋就这么走了，自己将被别人怎么看待？ 一个很不高明的骗子？ “老王，算了吧，这样有意思么？”其他的干警们一个个叉着腰，很鄙夷很幸灾乐祸地看着王队长。就凭你，也想混进专案组？白日做梦！ 韩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觉得这些人闹闹腾腾很可笑的样子，跟学生会那帮子人差不多，特别是那个张教授，待人接物的态度很让人不爽，这种人，估摸着白天是教授，晚上是叫兽吧。 张教授见王队长在那里反复地争辩，很有点想挑战自己的权威的架势，心里非常不爽。又见到韩秋还坐在那里把玩着篮球，跟个没事人似的，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那种不爽的感觉，就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还要我重复一次么？站起身来，抱着你的篮球，转身，滚蛋！”张教授愤怒地冲着韩秋咆哮：“别想来这里混吃混喝！” 韩秋本来不想跟这叫兽一般见识，但这厮是在是欺人太甚了，太有专家的做派了，让人看着就很不爽，很想跟他斗一斗！ 要是现在不站出来，那在所有人的眼里，真就成了混吃混喝的软蛋了！ “我要是不走呢？”韩秋丝毫不退让地迎视着张教授的目光，淡淡地说：“我要是走了，谁来复原那些图案？” 终于肯出动了！王队长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激动地就差没有热泪盈眶了。很难想象，他一个堂堂的队长，居然会为一个学生的一句话而激动…… “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捣乱！”张教授有点暴跳如雷的冲动了。 在场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这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门夹着了？ 王队长兴奋地为韩秋送上纸笔，这一举动，让张教授出离愤怒了，完全不把教授的权威放在眼里！ “我再数三声，你要再不滚蛋，我就不客气了！” “慢着。”一个慈祥而温和的声音响起，现场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方才一直坐在前排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陈教授发话了：“可以让这位同学试一试。” 陈教授学富五车，为人谦逊，深得大家的尊敬，他一发话，大多数人就不说话了。 但张教授依然我行我素。 “陈教授，你别被这个小子骗了！不是我吹牛，如果他能把图案恢复过来，我就当场把笔吃了！” “这个想法很好，胸中多点笔墨嘛，要不把墨水也喝了？”韩秋蹙着眉头问道。 什么？还敢顶撞专家？ 张教授怒不可遏：“那好，你有没有胆子跟我打个赌，输了就吃笔喝墨水！” “我建议你不要赌，因为你输定了。”韩秋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张教授，但是不出他所料，他好意的提醒被张教授武断地拒绝了。 那没法子了。 韩秋拿起笔，开始在一张A3的空白纸上画了起来，脑海中被深深镌刻的那些图案，一点一点在他笔下延伸…… 他真的记住了！他真的记住了！王队长不可思议，又欣喜莫名地看着韩秋，眼光中居然带上了一丝狂热。 “这画的都是什么啊？咦，好像跟图片上的图片有些像。”围观的干警们一个个炸开了锅。 何止是有些像，这比图片上的图案要详实的多！陈教授惊讶地看着正在笔走龙蛇的韩秋，看着他那副专注的样子，眼中闪出一丝欣赏的神色…… 张教授的脸色已经苍白，他眼睁睁看着韩秋完成最后一笔，轻轻地放下笔，递到他跟前，很遗憾地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但你求知的欲望实在太强……” 第93章 编外人员 看着韩秋递过去的笔，还有一大瓶墨水，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无与伦比的惊讶。他们惊讶不是吃笔喝墨水的赌注，而是那一副完整的图案。需要怎样的记忆力，才能把如此复杂无序的符号完完全全地复制在脑海里？扪心自问，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自己能记下这幅图案的三分之一。 而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学生，居然将整幅图案一丝不漏地记了下来……这些人看着韩秋，竟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王队长心里也是震惊无比，更是欣喜若狂，韩秋的举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他在局里的地位，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腰杆似乎比以前挺得更直了。 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这小子！ “张教授，请用膳！”韩秋看着一言不发，满眼绝望的张教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教授悲凉地看着坚硬的钢笔，汗如雨下，头发湿漉漉塌在额头前，尽显颓废和迷茫。 “这位同学，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慈祥而温和的陈教授带着微笑，用商量的口吻对韩秋说：“你们之间立了规矩，我本来不该插手，但张教授实在是有些为难，你看能不能稍微放一马？” 韩秋对这个陈教授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身为教授，为人谦和，这一点，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做到。就冲着这一点，韩秋就不能完全无视他的请求。 “既然如此，那就放松要求吧，钢笔就不迟了，喝完墨水就是。”韩秋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教授：“喝下点墨水，也能给你长点教训，以后别再狗眼看人低！” 张教授还想争辩几句，但感觉到全场大多数人看着他的眼光里都有那么一丝鄙夷，显然自己的人缘并不好，要是真闹起来…… 张教授满脸悲愤欲绝，仰起脖子，闭上眼睛，认命般地将墨水往嘴里一倒。还没喝上几口，就捂着嘴飞奔出去，然后就听见隔壁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 众人忍不住大声笑了笑，但立即感觉到这样不礼貌，拼命止住，一个个的脸憋得跟关公似的。 “想不到整个的图案是这样。”陈教授紧锁着眉头，完全没有受周围环境一丝一毫地影响，潜心在研究着韩秋新画出来的图案，看着那些奇异的符号，他总感觉有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线索，似乎是记载着某一段已经消亡的历史的密码…… 看着陈教授这幅专注的样子，所有人都知趣地退出了会议室。因为他们知道，今天不会再有讲座了，陈教授一定会夜以继日地研究，直到得出结果。 “哎，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真是多谢你了。”王队长把韩秋请上警车，亲自开车送回了容大。 “谢也不必了，以后这种好事，还是别找我了吧。”韩秋心说今天这个所谓的“做做记录”，做的还真够详尽的。 “再说！再说！”王队长满脸堆笑：“要不咱哥两先找个地方喝两杯？” “喝酒就算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灌醉后，送出去卖了。”韩秋一个劲地摇头叹气：“我就知道跟你们警察打交道，没有什么好事……” 把韩秋送到宿舍楼下，本来王队长想亲自送上寝室，再嘘寒问暖一番的，但韩秋坚决拒绝，把他挡在楼下了。王队长只好目送着韩秋进楼，确认没有异常状况后，开车走了。 韩秋行走在宿舍的楼道里，感觉到四周的人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心里直纳闷，但也没在意。回到寝室里，突然见到正太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极为夸张：“秋哥，你犯事了？” “犯事？犯什么事？” “没犯事，怎么坐警车回来啊？”正太布苦口婆心地说：“别有什么顾虑，即使你作奸犯科，我也是绝对支持你的！” 擦，难怪牲口们看我的眼光不同了呢，原来都以为我是犯了事，刚被押回来的啊！ 韩秋心里隐隐有丝不妙…… 果然，傍晚吃过晚饭后，当他伴着夕阳的余晖，抱着篮球进入网吧后，胖子迎面就扑来一句话：“听说你犯事了？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我擦！ 论坛一定又不消停了！ 容大的BBS论坛现在已经专门开辟了一个韩秋的专栏，名曰中暑乐园。没办法，如果把他的帖子和其他所有的帖子放在一眼不做区分，那别人压根就弄不到几个点击。 尽管如此，但别的所有版块的浏览量加起来，也远远不是中暑乐园的对手。由于人多，人气太旺，很多人还给了许多很好的建议，开展了很多有特色的活动，比如仿照开心网和QQ农场搞的中暑农场啥的，结果一群人整天就蹲点偷菜。 今天的中暑乐园分外热闹，每一个人都在谈论着中暑男被警车送回宿舍的事。纷纷在猜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不会是在中暑农场偷菜偷习惯了，在现实里也小偷小摸了吧？为此，很多人特意打出了一条口号——防火防盗防韩秋！ 我擦，丧尽天良，天理难容啊！王队长这个杀千刀的，害人不浅啊！最惨的是，自己还没法去解释，这些事向来是越描越黑…… 韩秋郁闷无比，顺便登陆上自己的帐号，鬼鬼祟祟摸进农场里，找了一块丰收的菜地，顺手牵了6朵玫瑰花。 系统突然蹦出提示：偷盗过程中被狗发现，损失论坛币20…… 擦，这些玫瑰总共才值5论坛币…… 这家的主人什么时候养狗了？不对啊，这个人我天天光顾啊，这是我的铁杆粉丝：最初的蝴蝶。整天帮我吵架，顺带歌功颂德的那个好人啊。 但经过今天这一只狗，韩秋立马就将这个最初的蝴蝶列为了坏人。 与此同时，在三号楼的某一间宿舍里，有这么一段声音：“这个哈里波特大太猥琐了，整天都来偷菜，没想到我都养狗了，他还要偷，真是猥琐到一定境界了！这个人太烦了，我也去他的农场偷菜……咦，我怎么也开始做偷菜这么猥琐的事了？……” 韩秋郁闷地在中暑乐园逛了一圈后，正准备关掉网页，登陆游戏打装备，该死的电话铃声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擦，又是那个要死不死的王队长！ 哪壶不开提哪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韩秋的语气中带着无边的愤慨：“你知不知道开警车送我回寝室，对我的名誉造成了多少恶劣的影响？” “呃……这个……倒是没考虑到，但我一定会帮你澄清的。”王队长的话语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进入专案组了！” 擦，这消息对于哥来讲，简直是噩耗，还“好消息”？ “同时还要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经过上级领导批准，你正式成为专案组的编外人员！” 看看，怕什么来什么！听王队长说他那个“好消息”的时候，哥就知道这事恐怕跑不掉…… 韩秋一言不发，听着王队长继续在那里很兴奋地讲述着：“你是陈教授亲自点名的，本来上级考虑到你只是个学生，又没有什么经验，而且又不知根知底，要是你接触了内部的消息后通风报信，那就麻烦了。所以上级领导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这个时候还是我挺身而出，出面为你做了担保，又加上陈教授的极力坚持，这才折中了一下，批准你做了编外人员。” 王队长说这段话时，还是为自己小小地揽了一下功劳，其实陈教授的极力坚持是主要的，他的那些担保，是可有可无的…… 他还以为韩秋将会对他感激涕零，谁知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充满杀气的声音：“你怎么不去死？我对做你们的编外人员没有任何兴趣！” “你是不了解啊，编外人员是很好的啊，平时不参与任何行动，相当于一个名誉顾问的待遇吧，坐着拿钱……不过你既然没有兴趣，那我就帮你推了吧……” “等等等等……盛情难却，为了祖国的文物大业，我就凑合着勉为其难了。”韩秋一听说有待遇，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王队长心说不会是叫涨工资，分配美女刑警啥的吧，那就难办了。 韩秋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以后别开你那个破警车来找我！” “可是……”王队长为难地说：“我能开的，只有这一辆车啊。” 韩秋无语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喜讯也报告完毕了。你就安心地休息吧，我们明天就要开始计划，不过你不用参加，你这个编外人员，是个大大的闲职啊。”王队长在挂电话之前，还特意加了一句：“对了，以后在容城这块地盘上，要是有谁敢找你的麻烦，直接跟老哥说，老哥不会让你被谁动一根毫毛！” “我擦，趁机占便宜？倚老卖老，年纪大点就是老哥了？” 听着韩秋的怒骂，王队长心里那个委屈啊：别看咱编制不高，但长期在一线行走。大的组织不好说，但小团伙小流氓小毛贼之类的，谁见了咱不是双腿发软的？在容城，不知有多少人想认我做哥，我还从来没答应呢！ 况且我现在混进了专案组，要是表现好，还有可能平步青云，到时候……你就尽管在容城横着走吧，有老哥罩着你！ 第94章 大战将至 韩秋挂掉电话，细细地想了一下：其实，这个编外人员倒是不错的。他们部署警力，推敲案情，制定方案……所有的这些琐事破事，我都不参加，坐着还有一点点钱拿。虽然估计也不多，但至少哥也是有工作的人了！这在大一的新生里，拿工资是多么牛逼的一个传说啊！到时候，腰杆也挺起来了，说话也有底气了，泡妞也有资本了，不用再求着周扒皮似的老爸老妈磨蹭那点救济金了…… 总而言之，一个字：爽！ 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干活白拿钱的么？怎么感觉玄乎，像是个套啊？韩秋又从另一个方面想了想：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给工资都不怕，我拿工资的怕什么？ 别想这么多，打装备！ 韩秋坚持做完了任务，最后得到了一个很诡异的物品： “获取物品，强力胶水。无等级，无重量，使用后，可使目标在3秒内无法移动。任何对目标的接触行为都将唤醒目标。” 这个玩意，感觉很非主流啊。 韩秋打开皮包看了看，这个强力胶水的包装十分地小巧，剂量也很少，估计就是一次性的玩意。3秒内无法移动？用在篮球场上，貌似很有前途的样子。但这个时间是不是短了点？而且在此期间的任何接触行为都将唤醒目标，这个设定也很扯淡啊。想想，要是在篮球场那种肉搏的场合，怎么可能三秒内都没有一点身体接触呢？ 这玩意，这功用，只能说，看起来很美好，但实际的应用，还不好说。 韩秋顺便盘点了一下现有的装备物品，好做一下统筹安排。现余可以利用的装备物品如下： “灵猴手套，LV3，耐久1/4，装备后增加敏捷； 火箭头盔，LV3，耐久4/4，附加技能腾空，使用技能后，持续增加体力值； 太阳能手提灯笼，附加技能：巨细无遗； 指南针，附加技能：追踪； 诺格弗格药剂2瓶，LV2，服用后可使身体变轻； 爱露恩的蜡烛，技能：释放烟火； 强力胶水，使目标在3秒内无法移动，身体接触则打断技能……” 这个小小的皮包里，装的东西还真不少啊，有点机器猫那口袋的意思，现在皮包的等级是LV3，就已经好玩了，要是等级再往上攀升，那…… 韩秋满意地结账下机，回寝室美美地睡了一觉，然后如往常般依然早期跑步。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早上没有接到钟一一的电话，这丫头自从昨天莫名其妙的翻看了慕容薇的笔记本后，就有些与以往不同了，难道说，慕容薇那是死亡笔记？ “大笨蛋，你怎么才来啊，没睡死啊？”韩秋正在心中腹诽，但刚走近操场，就看见一个娇俏玲珑的身影，形单影只地立在清晨的凉风之中，秀发随风而散，显得有些凌乱，眼睛略略有些红肿，显然是没休息好。而最显眼的，莫过于她手中提着的一个保温盒…… 风起，吹起一抹尘土，掠过那略显苍白的面颊，显得无边地萧索。韩秋看着这个场景，心里突然像被电击触动，不禁有些茫然。 “呆站着看我干什么？没看过啊？快跑步啊！”钟一一睁着红肿的双眼吼道。 太气人了！昨天生气离开教室的时候，钟一一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这个大笨蛋了！尽管他好像没犯什么错。这个决心一直坚持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钟一一都没有再跟大笨蛋联系过。 结果，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像往常一般习惯性的起床，煲鸡汤，然后提着保温盒到了韩秋楼下。这时她才想起：不对啊，我不是不理大笨蛋了么？现在站在这里，多没面子啊？ 本来想直接回宿舍，不管大笨蛋的训练了，但心里又在嘀咕：大笨蛋会不会偷懒？应该不会，他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得很。但他这样练，要是营养没跟上怎么办？这鸡汤反正炖都炖好了，就给他吧，就当喂猪！哼，大笨蛋！大猪头！ 于是她就拎着这么一大盒鸡汤，早早来到操场，等着大笨蛋。她原本是准备见到大笨蛋，把保温盒放到地上，转身就走，绝对不理会大笨蛋的搭讪，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计划是很美好的，但是当她真的见到大笨蛋的一瞬间，她就条件反射地吼开了…… 既然都说了第一句，破了戒，那多一句少一句无所谓，就使劲地批评吧！ “你昨天为什么那么生气？”韩秋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自己昨天没做错什么啊？自始至终，就没跟钟一一反着干，这可比平时要和谐多了啊。这丫头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啊？ “谁生气了？谁生气了！”钟一一很生气地怒吼着，表示她没有生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么？” “不像，一点不像！”韩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拍着球开始跑步，跑开一段距离后，他嘴里嘀咕着：“确实不像，因为就是。” 看着韩秋一圈圈地跑下来，比以往的成绩又有小幅度的提高，看来这个科学训练法虽然前期进步慢，但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而且后劲大。 马上就要开始与管理系的篮球决赛了，这可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比赛，但双方的实力差距明摆着。以信息系的阵容，要想赢下传说中几乎不可战胜的管理系，除非发生奇迹。 大笨蛋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上演奇迹，而这次，奇迹还能出现么？ 钟一一看着韩秋缓缓地停下来，赶紧跑上前去，用小手掂着小勺子，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她这时完全忘了自己应该跟大笨蛋是敌对的状态，脑子里想的只是要让韩秋尽最大限度的进步，然后创造奇迹…… 论坛的菠菜版块史无前例的热闹，这最后一场比赛的菠菜，几乎让所有注册的ID都倾巢出动，数以几十万记的论坛币砸了下去。下注管理系能赢的人占到了90％，但下注的金额，却是50％。 没法子，以容大巴菲特为首的中暑男后援团网吧分队，那是相当的坚挺。这些吸血鬼在以前的比赛中，一个个吃得脑满肥肠…… 不过相比于菠菜版块，战术讨论的版块，更是唾沫横飞，口水四溅，无数的专业非专业球迷，都用一种很专业的眼光来看待，来分析，来讨论……来吵架！ 95％的帖子，都看好管理系，原因无他，绝对的统治级别的实力！ 与信息系的一路坎坷相比，管理系进决赛的历程，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他们的阵容之豪华，实力之强大，在管理系的历史，不，甚至整个容大的历史上，无人出其右。 恐怖的“两大强带三小强”组合，实力高得令人发指。而其中的三小强，如果放到其他院系，那都是毫无疑问的核心老大，只是在管理系，在两个大强面前，显得暗淡无光而已。 而两大强中的姜起，甚至在本届比赛进行到了决赛前，还从来没有上过场，因为没必要。一开打没多久就是几十分差距的比赛，他实在是没有兴趣。 夏言冰就不用说了，所有人眼中嘴中的超级新人王，平均每场比赛40分！只能说，他完全远远地超越了容大篮球的整体水准。其实这不但是水准，更是一种强烈的自信，因为他的每一分，都是面对多人的防守如入无人之境，很有当年赵子龙在长坂坡的味道。 难怪论坛上有人说：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打败整个一只球队，但夏言冰是最接近的人。 更值得注意的是，迄今为止，他还从来没有传过球…… 傍晚，网吧里，韩秋看着这些帖子，心里也在暗暗吃惊，这个夏言冰，简直强大得无法无天了啊。要想治住他，看来是千难万难的。 但是再难也不能放弃，再远的路途都跋涉过来了，眼看要到终点，如果倒在黎明前的最后一刻，那就太不划算了。王德惠的那个条件现在还有效呢，要是不得夺冠，可就得离开容大了…… “韩秋，感到压力了么？”胖子看着一脸肃然的韩秋，感觉有点陌生似的，可以想见，身上的压力有多么沉重。 “压力，倒是有一点。”韩秋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但是，我想，压力也许就是动力她妈！” 整个网吧的气氛为之一振，很多牲口纷纷举起拳头：“中暑超人，别紧张，放开手脚干，我们支持你！” …… 容大的室内篮球馆，灯火通明，沸沸扬扬，能够容纳近万人的球馆，座无虚席。 “篮球馆就是篮球馆，终于能在木地板上折腾了。”几匹信息系的队员在感叹：“今天踩上了这片场地，我这才觉得以前的露天球场，都是瞎折腾。” 韩秋这也是第一次踏上正规的球场，无比兴奋，在场上练球，听着篮球弹起时清脆的“砰砰”声，和球鞋在木地板上摩擦出的“吱吱”声，感到无比的爽。在听到室内球馆里全方位的铺天盖地的喧嚣，他的神经迅速被调整到了最兴奋的状态。 作为人来疯的他，从来不觉得紧张有什么正面意义？ 第95章 防火防盗防韩秋 韩秋倒是一点不紧张，但整个信息系似乎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这些长期以来战斗在被淘汰第一线的无产阶级战士，冷不丁一下子成了进入决赛的大富豪，还非常地不习惯，一点大牌球星的架子都拿不出来。 全队除了见过大场面的古城，其他的人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肌肉发紧，特别是苗晓，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而管理系的大强小强们，却显得那样的轻松，那样的随意，那样的游刃有余，两相比较，高下立判。传统贵族和暴发户毕竟不同啊，那种底气和从容，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 “嘿，你们看看，信息系那帮傻鸟，一个个面无表情，呼吸沉重，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啊，这比赛还没打，就已经输了。”管理系的牲口们在看台上吹着小喇叭，敲着可乐瓶，就差没有动用锣鼓等大杀器了。 中立院系的观众也很多，这些人大多是在论坛菠菜里投注管理系，花了大本钱，这会见管理系的牲口们在声势上占了上风，一个个也不甘寂寞，帮衬着呼喊了起来。信息系的牲口们本就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一上来还处于不活跃状态，现在被这么一吼，就更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了…… “怎么感觉我们的拉拉队一点不专业呢？”看台上有两个牲口在低声讨论：“好像很随意就被别人压住了。” “人多就是力量啊，看看咱们就这几百号人，还不够人家看的，而且我们又没有什么特别拉风的举动。” 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传了出来：“嘿嘿，你们还指望这只信息系队能获胜啊？别做梦了。”一个满头红毛，高高大大的家伙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秋的“老朋友”杨伟同学。 “杨伟，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废话，我现在跟着姜起混，当然要为他呐喊。信息系队放弃我选择中暑男，这完完全全是在胡闹，现在是应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杨伟一本正经地分析：“篮球不是靠嘴巴打的，是完全凭实力说话的。看看双方的阵容，在一个水平面上么。同学们，醒醒啊，认清现实啊！我这次在论坛上把所有的身家都菠菜了管理系，肯定会大赚一笔的！” 信息系的牲口们默默无语，听得一阵郁闷。 一个清脆的声音像机枪出膛般响起了：“阳痿你这个叛徒，只是姜起的一条走狗而已，居然卖主求荣，在这里煽风点火，散布谣言！你到底是哪个系的人？” 杨伟本想发火，但一看说话的人是钟一一，立即就本能地回忆起当初被蹬到的那一脚，感觉到身下凉嗖嗖的。 牲口们听钟一一这么一说，立即引起了共鸣：“是啊，不管实力对比如何，但我们是信息系的人，就要支持信息系！我们相信中暑超人会带来惊喜的！” “杨伟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应该滚出去！” “对，快滚，回到你主子那里去！” 看到群情有点激昂，杨伟不怒反喜，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群疯子中唯一的正常人，充满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他一屁股坐到了一张空着的椅子上，不屑地说：“你们有点脑子好不好？中暑男？就他那副德性，也叫打篮球？我劝你们还是回去洗洗睡了。这么多人反对我，其实其他班的我都不在意，但这其中居然还有咱们一班的人，太让人寒心了！你们忘了，刚入学时，中暑男是怎么羞辱我们班的？” 靠，这阳痿的家伙倒是不笨，懂得分化阵营，各个击破。 信息一班的牲口们开始讨论上了： “是啊，当初中暑男把我们班弄得很没面子，我们现在应该支持他，还是反对他？” “我靠，你脑子被驴踢了啊？中暑男跟我们信息一班的恩怨，属于人民群众内部矛盾，现在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的时候，当然是支持他了啊！” “呵呵……这不是刚才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嘛。那好，我出去买一堆小喇叭回来，人手发一个，给中暑男助威！” 杨伟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在想着怎么继续说教，突然肩头上被一只大手狠狠地一拍，他正想发火，但抬眼一看，王磊如岩石般魁梧的身材矗立在他的面前，面色铁青地瞪着他，一股寒意从他背后升起。 要说在信息系里，他最讨厌也最怕遇到的，除了韩秋这个中暑男，就数这个王磊了。不就调戏了一下他妹妹么？这家伙就跟自己不共戴天的，什么素质啊？ “你坐的是他的座位……”周洋本着慈悲为怀的心里，善意地提醒道。 杨伟悻悻站了起来，但嘴里还在犟：“这座位又没写名字。再说，座位都坐满了，我坐哪儿呢？” “地上！”众牲口不约而同将手指向了地面。 靠，这不是在侮辱我么？要不是为了看你们的洋相，我才懒得来呢！算了，我忍！地上就地上，到时候看你们耷拉的样子，那叫一个爽啊！ 杨伟就这么坐到了地上，没有半点沮丧，很开心。尽管大多数人都怀疑他脑子进没进水？ “我们也吼几声，助助威吧。”信息系的牲口们齐声喊了几次，但人少气势低，完全被满场管理系的呼声压了回去。杨伟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爽…… “不行啊，我们这样完全不是对手啊。” 看着众牲口的情绪有些下降，钟一一怒火中烧：“谁说不是对手了？看我出绝招！” “呼”地一声，一面红色的大旗飘扬开来，这旗子不是别的，正是运动会上那面让管理系出尽洋相的大旗： 信息力量，势不可挡！管理无方，举手投降！ 下面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韩秋韩秋，独占鳌头…… 就像战场上心生怯意的士兵，一旦见到了帅旗，立即就找到主心骨，勇气倍增。信息系的牲口们开始热闹起来，而管理系的牲口们一见到这面旗，分贝数立即就下降了60％。 我靠，太卑鄙太无耻了！姜起恨恨地看着那面象征耻辱的旗子，发誓要亲手毁灭它！他看了看正在若无其事热身的韩秋，觉得这个罪魁祸首罪无可赦。今天的比赛是没悬念的，自己要做的，是尽力地羞辱，摧残，蹂躏这个傻逼！ 他把所有队员召集到一起，郑重其事地说：“战术我就不再说了，今天的比赛无论什么战术都能赢。我们要做的，是针对中暑男，不能让他哪怕一分，哪怕放其他人得分，也不能给这个傻逼机会，明白没？” “那当然，这个傻逼是咱们管理系的公敌，不把他弄得欲仙欲死，就浪费了这场比赛存在的意义！” “老天安排信息系一路杀进决赛，就是为了给我们屠杀！” “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是清算总账的时候，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一片激昂的讨论，唾沫星子四溅，几乎每一个人都把今天的重点设定为“防火防盗防韩秋”，而且无一例外地认为这事犹如探囊取物，怎一个轻松了得…… 在管理系队员们一片热烈地讨论中，只有一个人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的这些激动无比的队友们。 无聊！你们以为韩秋很好对付？我永远也不会忘了运动会上的一败！ 夏言冰冷冷地说：“把我唯一的对手留给我，我要向他发起挑战！尽我的全力！” 鸦雀无声…… 目中无人的超级新人王，居然将一个菜鸟视为他唯一的对手，还要发起挑战？ “不，今天你不上场！”姜起瞥了夏言冰一眼，下了命令。 这种必胜的比赛，你出个什么风头？以前的比赛我全都没上场，就等着今天好好玩一玩。要是中暑男给你了，那我们还玩什么玩？ 姜起的命令立即获得了所有队员的支持，一是因为姜起是老大，而夏言冰不合群，二来，最重要的，夏言冰这个家伙老抢风头，而且……从不传球！ 夏言冰一言不发地坐在了替补席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默默地看着双方的队员上场…… “什么，夏言冰不上？也太藐视对手了吧？不过，信息系这实力，也没啥藐视的。” “不行啊，我们就是专门为了看夏言冰来的！” “是啊，我想看超级新人王蹂躏中暑男！” 刘教练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叹息：夏言冰不上场，自己怎么考察他？又怎么验证韩秋？ 韩秋站在球场上，心里无比地兴奋，享受着全场的欢呼加嘘声，冲着管理系的座位，将食指往嘴上一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立即激起更大的嘘声。 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韩秋正准备再动作，却一下子看见在管理系的阵营中，端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一下子就怔住了，因为他看见，慕容薇正面带着微笑，冲着他轻轻挥了挥拳头…… 她在为我加油？！ 第96章 可怜的姜起 韩秋对着慕容薇的方向，也轻轻挥了挥拳头，立即又受到一阵嘘声，因为管理系的牲口们不知道他是在跟校花交流，以为他是在挑衅！ 事实上，如果他们知道实情的话，嘘声肯定还会更大…… 不过都无所谓了，没有人会脑子有病地期待敌人给自己掌声和支持，敌人闹腾地越厉害，自己就越爽！韩秋已经准备好爽了！ 他今天使出了杀手锏！ 双穿装备！ 手戴灵猴手套，头顶火箭绿帽，两个LV3的物品同时被取出。 要是放在以前，这是不可想象的，别的不说，但是物品的重量，就足以让韩秋寸步难行。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身体训练，韩秋的身体素质得到了一个显著的提高，虽然远远没有达到体尖牲口中的顶尖水准，但好歹比普通大众要高多了。现在用这件物品，虽然有些许吃力，会抵消一部分物品的效果，但总体而言，还是非常划算的。 今天已经是决赛，毕其功于一役，不用再考虑后面还有什么比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趁着最后的疯狂，过把瘾就死也值。哪怕运动过量，又被送进医院，那也无所谓了…… 知道你们很强，所以哥今天特地准备了套餐恭候！ 韩秋对于这场比赛，是下了很多功夫的，前面的比赛，基本上都是随遇而安，按照当时的状况拿出物品，随随便便地就用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提前做好准备。 除了管理系的实力实在太强，以及输球就会被勒令滚出容大校园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两个系之间的恩怨纠葛。韩秋绝不允许自己输在管理系的手上，这会是一生都无法磨灭的耻辱！ 在信息系其他队员都还惴惴不安之时，韩秋已经在心里喊了无数遍必胜的信念！ 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这场代表容大篮球最高水平的巅峰之战，开始了！ 当然，在很多人眼中，这只是片面的巅峰，就像一个七尺壮汉，面对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壮汉的确是巅峰了，但是小孩子…… 哎，希望别成为容大历史上，分差最大的一场决赛吧，这也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的！ 古城在争球的过程中战胜了管理系的中锋，全场一片掌声和口哨声。 或许这是信息系与对手的对抗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得上风吧。 姜起对场上的几个人打了个眼色，立即布置了防守。 阵型一展开，场外稍微懂些篮球的人都不禁赞叹：王者就是王者，一下子就摸准了对方的命脉。 两个内线紧紧贴着古城，筑起了一道血肉长城，其他三个人防守着各自的人，但站位相当讲究，似乎随时都可以冲上来，对古城形成包夹。 信息系唯一的稳定得分点，只有古城，这种一个人的球队，实在太好打败了！ 仅仅一个防守站位，就已经观众们对管理系心悦诚服。 “不对，看起来是在防古城，但其实针对的不是他啊，奇了怪了！”刘教练远远看着场上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这些人的位置，固然是将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但这种形势下，古城是不可能自己发动攻击的。肯定是向外线分球，姜起也不可能没料到这点，看这些人的位置，要是一跑动，似乎更有可能对信息系的另一个人造成围追堵截，而这个人，赫然就是…… 韩秋！ “他们开始重视韩秋了？”刘教练沉吟道：“看来韩秋最近以来疯狂的进步势头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了！” 他哪知道，姜起压根就不是什么注意不注意韩秋的进步，完全就是因为仇恨，整个管理系，都恨不得将千古罪人中暑男生吞活剥…… 果然，古城在内线接到传球后，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外线的韩秋手中，接着，管理系的五个人就像看见了兔子的狼一般，兴高采烈地等着中暑男上前送菜。 “五个人一动齐动，瞬间就切断了韩秋传球出去的线路！”刘教练惊叹地看着管理系的集体防守，这不愧是一只长年以来称霸群雄的王者之师！ 场外的观众们更是一片惊叹，连信息系也沉寂了。管理系的防守实在是太有系统了。 杨伟坐在地上，差点没兴奋地跳起来，姜起老大不愧是老大，不让中暑男传球，这是逼着他出手，然后出丑啊！ 帅！酷！爽！ “他们这些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居然这样欺负大笨蛋！”钟一一心里又在为韩秋担忧了。 所有的人都觉得姜起太成功了，只有一个人例外。 你们是准备充当他的陪衬么？一群愚蠢的家伙。对于速度快的人，重要是罩着，绝不是贴身！ 夏言冰冷冷地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似乎在他眼中，比赛的走向和管理系的荣辱与他无关。他眼中只有韩秋，他要上场击败这个曾经战胜过自己的人，这就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 队伍的胜负他可以不在乎，个人的成败，才是他的目标，他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韩秋带着球开始突破，居然一下子就从姜起身边溜了过去，让场上场下惊叹一片，连古城也感到不可思议。 短短的时间内，他带球的动作已经很协调，就像一个老手，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初碰篮球的人。 长期以来与篮球为伴，吃喝拉撒睡都抱着个篮球，更是训练出了一只胳膊夹皮包，还能胯下运球，背后换手的花哨动作，当然，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入睡前那刻骨铭心的酸痛！ 但是在这一刻，韩秋觉得自己承受的所有苦痛，都是值得的。现在就是为这些痛苦找回代价的时候！ 自如的控球，关键是还有灵猴手套的敏捷加成，使他的突破异常地犀利，转眼就进了三秒区。 “挡住他！”姜起有些急了，冲着内线的两小强大呼小叫，自己也拼命追赶，三个人很快就对韩秋形成包围之势。 快包围了，篮下空间小，辗转腾挪难度太大，干脆投篮吧。反正有命中加成。 韩秋想到这里，一个急停，然后瞄了瞄篮筐，准备投篮。 “靠，这么慢的动作还想投篮？要是这都让你出手了，那还了得？”姜起心中一阵不屑，这也太不把哥放在眼里了吧！ 姜起从韩秋身后起跳，凭借着身高臂长的优势，从后面摁住了韩秋手上的篮球，同时前面的两个壮壮的小强也扑了上来，三个人险些把韩秋挤成肉干。 “这还不犯规啊？黑哨！”钟一一激动地嚷开来。 裁判无动于衷地看着场上的一切，他已经接到指示：球场上的问题，要队员们自己解决！ 至于这个自己解决是个什么意味，那就靠个人的悟性去参透了…… “怒气值上升，触发技能：腾空，原地弹起，对周围产生爆炸效果，使用技能后，增加体力值。” LV3就是不同啊，随便一碰，怒气值就足够触发技能了。想想LV1那会，都是被弄得半残了，可怜的技能才发动，而且完事后掉体力值…… “轰”地一下，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管理系最强壮的三个人，向纸片一样四散飘落，特别是离韩秋最近的姜起，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了个四脚朝天，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 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急速地上升，头顶一下子就达到了篮筐的高度，而且还在上升…… 赛场沸腾了，无比地喧嚣！ 太吵了，这样会影响我的灌篮的！ 韩秋一只手举着球，另一只手腾出来捂住自己的耳朵…… 气氛更疯狂了！远远看去，没人懂得中暑超人是在捂耳朵，倒是像极了将手搭在耳朵上积聚声浪的那种嚣张。这样的嚣张，令人热血沸腾！ “我靠，疯了！我们是不是在参加NBA全明星周末？在看扣篮大赛？” “这真的是一个学生能够达到的高度么？” 连淡定的慕容薇也禁不住双手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刘教练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韩秋一直都在隐藏实力，今天，终于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了！” “我都说了，你们这是自取其辱。”夏言冰的眼光依然冰冷，但心中的热血已开始燃烧，为他的对手而燃…… 姜起昏昏沉沉从地上爬起来，TMD，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一定是做了一场梦！ 但抬眼看看记分牌，0：2，那个鲜红的2，就像淋淋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出离愤怒了！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姜起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前场，发后场球的家伙眼疾手快，一个跨越半场的传球，准确地落到了姜起的手中。这时信息系的队员们还沉浸在无比地惊讶和惊喜之中没反应过来，后场没有一个人。 望着前方的一马平川，姜起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不就是扣篮么？哥表演给你们看！ 这时，姜起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但他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自己一旦起速，容大里没人能挡得了。有人在身后更好，可以当哥的陪衬！ 姜起脚踏着三秒区的线，高高跃起，身体舒展到了极致，有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霸气。双手捧着球，重重地下压，那气势，力劈华山！ 这一刻，哥扣的不是篮，是寂寞！ 就在球即将入筐的一刹那，一只手从一个诡异妖娆的角度伸了出来，似乎在预示，姜起是一个悲剧…… 第97章 我不累 姜起这个扣篮，看起来是无懈可击的，他的速度足够快，力道足够大，气势也很足，当他这样起跳时，在容大的范围内，还从来没有人能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 但韩秋的这只手，的确伸了出来。 没人能想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位置。这家伙不是刚来了一个惊天大灌篮，正处于兴奋期么？要换成自己，来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一扣，现在应该正在回味中…… 他的速度本来在普通人中算是中上水准，由于最近一段的训练，上升了一些，但也不多，加上敏捷地加成，使得他勉强追上了带球跑的姜起。不过他当初在运动会100米上的表现，倒是使他的速度显得不太引人注目。 一个校运记录创造者，追上一个带球跑的人，不算过分吧。 韩秋不但追上了，而且起跳的速度非常快，在姜起就快要将球砸进篮筐的时候，从后面伸出一只手，以一个极度妖娆诡异的角度，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球。 这轻轻的一碰，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眼，却让姜起感到了一阵别扭，除了碰到球之外，更大的是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像一只无声无息的幽灵，总在不经意之间蚕食掉人的自信。 篮球似乎有些微微脱离他的掌控范围了。而篮球运动，原本就是毫厘之间见成败…… “咣当”一声，篮球重重砸在篮筐上，弹飞了！ 看台上管理系的牲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我靠，被篮筐盖了！这个失误太低级了！” “我看关键是中暑男在后面对他的干扰，中暑男的速度真是太恐怖了！” 杨伟木然地呆坐在地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惆怅：老大啊，你可不能这样倒下啊，我可是为了你，跟我们整个信息系为敌了啊！ 姜起呆呆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指尖，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失误是在自己的手上发生的。 管理系的几个队员走上前来，纷纷安慰：“没关系，老大，偶然失手而已，乔丹还有扣飞的时候呢。” “是啊，虽然没进，但是这次机会是初来了，大不了下次不扣篮，改上篮吧。” 靠，这是安慰人，还是在骂人？这不是明摆着对我的扣篮没信心？ 姜起没好气地看了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篮球场永远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中暑男你爆发力超强，那好，我就不跟你拼爆发，我跟你磨体力！ 中暑男的体力奇差，这在容大早就不是新闻了，后面有几场比赛据说有了点进步，但很快又传来他在操场上跑步昏倒，第三次被送进医院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这更加证明了关于他体力有长进的说法，完全是不负责任的炒作！ 虽然姜起的体力并不算太出众，但相对于容大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面对中暑男这种徘徊在大众下游水准的困难户，怎一个轻松了得！ 姜起打定了主意，正待实施，却听得场外欢呼声雷动，扭头一看，趁着自己愣神的当口，信息系居然又打了一个快速反击，该死的中暑男这次倒是没扣篮，而是异常无耻地站在三分线外扔了一个三分。 球在篮筐上弹了好几下，最终打着旋，钻进了篮网…… 5：0！ 不到一分钟内，信息系居然打了管理系一个5：0。 这样的比分，赛前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料到，只不过，双方的位置掉了个…… “中暑男今天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改以往的慢热，一出场就展现出淋漓的杀气。攻防两端都能见到他灵动的身影。”刘教练又认真地做起了笔记。这与以往的比赛不同，这是决赛，是考察一个新人最重要的场合，无论是夏言冰还是中暑男，都需要这样的一场比赛来证明自己。 况且，他早就跟古城订下了一个赌约：要是信息系夺冠，就毫不犹豫地将韩秋招入校队。尽管他很不喜欢韩秋的暴力哲学，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说收就收吧。 “韩秋今天特别的兴奋，他在享受比赛！”夏言冰坐在场下，依然是冷冷的，但眼神中已有一丝炙热：“就这样干下去，把这些家伙尽情的羞辱吧，然后我才能上场，挑战你！” 姜起愤愤地捏了捏拳头，然后结果队友传过来的球，开始单打。 尽管一开场就被打了一个5：0，但管理系是一只成熟的王者之师。成熟球队与不成熟球队的区别就在于心态，他们能在任何的境况下打出自己应该有的水准，无论顺境逆境，无论成功失败，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像是刚开场的第一个球一样。 姜起的老部下，学生会体育部副部长龙涛，就是欠着韩秋8个磕头，8声爷爷那家伙，也曾经想用拖垮韩秋体力的方式来干掉中暑男，满场飞奔，结果韩秋不跟着他跑，以逸待劳，最终功败垂成；相比之下，姜起的手段就高明得多了，他并不做无谓的跑动，而是让其他人拉开，他座着身子，背身单打。 严格来说，姜起的位置并不是传统的得分后卫，他最擅长的应该是小前锋，特别全面的那种，可以从1号位打到5号位。今天特地为了教训中暑男，他把管理系最纯正的得分后卫夏言冰给摁在了板凳上，亲自操刀。按照他的计算，以他的身板和力量，压倒中暑男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用背身单打的方式最靠谱，因为这种纯力量的对抗无法取巧，而且对体力的消耗极大。 “哦，队长想硬吃？这个办法好啊，单薄的中暑男，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被坦克碾过的滋味了！”管理系的牲口们大多比较懂球，一看姜起的这个选择，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我靠，无耻啊，仗着高大一点，就要强吃啊？”信息系这边的牲口一个个都不乐意了，当然，坐在地上看球的杨伟除外…… 可怜的中暑男，回家吃奶吧！姜起狠狠地沉下身子向后用力一座，全身的重量都撞在了韩秋的身上，这样的力道，换作一个普通的人，估计直接就摔倒在地。 但韩秋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没有向后退半步…… 全场都惊呆了，包括姜起。中暑男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韩秋其实也感受到很大的压力，姜起的块头和力量也不是吃干饭的，要是换作前一阵的自己，这一下即使也不摔倒，也会踉踉跄跄，但这一阵的力量训练不是白给的，每夜睡前那酸痛的苦楚也不是白受的。加上身上两件装备的防御加成，使他足够抵挡姜起的冲击。 事实上，由于双装备的重量，韩秋如果动起来，体力消耗确实要比平时快一些，如果姜起真的像龙涛那样满场飞奔，韩秋倒真是很难办；但他偏偏要硬碰硬地背身单打，用力量对话。这种站桩状态下的对抗，正好使双装备扬长避短。加了双重的护甲，又不用跑动中损失体力值，再加上韩秋上次腾空后的体力加成，此时的韩秋就像一台燃料十足的发动机，感觉不到疲惫；反而是姜起的体力在激烈的对抗中有些下降了…… 我靠，太邪门了，中暑男的力气这么大？姜起心里越想越不爽，这个臭小子跑得比自己快，跳得比自己高，要是力量还比自己大，那……自己在容大还怎么混？ 看来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体力了，还是得坚持用力量对抗消耗他的方针，我都感到有些吃力了，他一定快崩溃了吧。对，坚持下去，他很快就要倒下了！ 姜起是一个很执着很坚持的人，他认定的目标，就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于是，他丝毫没有考虑改用跑起来打的方式，而是不断地用他认为正确的方式，与韩秋做力量上的对抗。 今天是残酷的，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死在了明天晚上。而我，姜起，注定是能见到第三天的阳光的人！因为我能坚持！ 这么坚持了十来个回合，双方的比分像挤牙膏似的，慢慢得，一点一点地往上蹭，很有点焦灼的味道了。全场的人看得心惊肉跳，连助威都顾不上了。 姜起满身是汗，气喘吁吁。十分钟的高强度对抗，的确让他疲惫了。 不过，连我都感到累了，中暑男应该差不多了吧…… 姜起得意地向韩秋瞪了瞪眼，看见他挥起了双手，哼哼，应该是体力不支要求换人了吧？ “掌声，欢呼声在哪里？一点都不热闹啊？”韩秋舞动着双手，示意信息系的牲口们HIGH起来。 这些牲口，当然不可能让他失望！ “信息力量，势不可挡，管理无方，举手投降”的红旗在场外飘舞，伴随着一阵阵“韩秋韩秋，独占鳌头”的声浪，重新将整个赛场的气氛拉动了起来。让管理系的人感到十分的不爽，太嚣张了！ “我靠，你怎么还不下场？”姜起有些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不要再强撑了，小心得内伤，我知道你已经崩溃了！” “下场，我为什么要下场？”韩秋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盯着姜起：“我一点都不累啊！” 第98章 真正的对手 不累？ 我靠，难道中暑男两次三番地摔倒都是假摔？太荒唐了！ 不行了，得暂停一下，喘口气，同时调整调整战术，中暑男今天太邪门了！ 姜起要了一个暂停，管理系的几个队员耷拉着脑袋走下场来。打了这么多场比赛，十分钟过去居然还落后，这还是第一次，而且对手是不共戴天的信息系！ 最关键的，这还是决赛。要是今年把冠军丢了，那可就玩得太大了，如果说运动会屈居第二，牲口们虽然很不满意，但勉强还能想得通，毕竟信息系的田径水准很高；但要是篮球赛输了，那还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呢…… 显然江东父老们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场外首次出现了管理系的牲口们在暂停时没有给自己的队员欢呼和掌声的局面。他们早已习惯了在十分钟锁定胜负，享受比赛的乐趣，但今天的十分钟，他们居然落后了，被别人享受了乐趣。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享受乐趣的，是他们的死敌，永远永远的仇人，篮球场上长年的软柿子…… 有人发愁，必然就有人欢喜，信息系的牲口们将可乐瓶子敲得邦邦响，那面拉风的旗帜更是没有一刻钟的闲暇过。惊喜啊惊喜，居然还能领先！ “韩秋，干得好！”古城兴奋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关心地问：“只是你跟姜起的身体对抗很多，体力消耗恐怕有些大了吧，要不你先休息，把上半场混过去，下半场再上？” 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按照常规的状况来衡量的话，韩秋的体力此时应该是一个极限。 但韩秋恰恰就不属于常规状况。虽然双装备的重量确实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在跑步中挺耗体力，但由于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以及那次灌篮带来的体力加成，现在还完全应付得过来。继续上场后，只要能够再逮着机会腾空一个，体力又会加上来。 只不过，频繁触发的技能的话，肯定会加速装备的磨损，搞不好4点耐久，今天就全交代在这里了。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是决赛，毕其功于一役，不用再准备了什么后招了。 战吧！让热血沸腾起来，轰轰烈烈地一战吧！ “今天，我要打满全场，一分钟也不漏过！”韩秋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无比得坚决和炽热：“哪怕最后被担架抬下场！死也要死在球场上！” 古城狠狠捏了捏拳头：“好，我陪着你！打满全场，一分钟也就不漏过！” “算我一个！” “谁也别想跟我抢位置啊！” 信息系队所有的队员都受到了韩秋这股气势的感染，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燃烧着滔天的战火！ 看着这一群像狼一样凶猛的人，古城感慨万千，谁能想到，这只队伍在几个月前还是一只没有斗志的鱼腩之师呢？大多数人上场就像是上刑，例行公事，消磨时间……而在短暂的几个月后，这怎么就成了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之师了呢？ “性格！这就是球队的性格！”刘教练在一旁兴奋地分析着：“一只球队的性格，取决于第一任领袖的性格，一旦形成，无论人员一拨又一拨地变动，但灵魂仍在，这就是传统和传承，所以湖人的华丽，凯尔特人的凶悍，历经沧桑而不变。当然也有例外，除非……除非出现一个能以一己之力影响全队的人，到时整只球队又会酪上他的印记，比如乔丹！只是，这种人，可遇不可求，要许多许多年才能出现一个，或者，压根就不出现……” 刘教练兴奋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信息系建队以来就是一只软弱的球队，他们的队魂就是软，所以长年都被一轮，就像可怜的脆膝，即使出现了古城这样一柱擎天的中锋，依然不能改变队伍中软弱的血液。或者可以说，古城尽管很强很有威望，但远没有达到一己之力影响全局的地步。这从他退出校队的事实中就可见端倪。其实在整个容大，目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人改变一只队伍的人物，太富有浪漫的传奇色彩的玩意，在现实生活中，一向很少见。但现在，似乎隐隐有了这么一个模子。虽然很菜，但飞速在进步，最重要的是那种能感染人的气场，把一群温顺的绵羊变成了凶恶的狼崽子……” 当双方再次上场时，管理系这边做出了一个重大的调整： 夏言冰，冷冷地站在了球场上，留下了一道孤独的身影，就像一个游侠，剑未出鞘，已让人心里有了一丝寒意。 “好，夏言冰终于也上场了。”刘教练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终于可以看见两个重点观察的对象同场竞技，一分高下了。 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的碰撞，冰与火的洗礼，个人攻击力极致到巅峰与团队的精神领袖之间的对决…… 姜起尽管很讨厌这个目无尊长，特立独行的家伙，但管理系之所以长年霸占着冠军宝座，与他们球队的气质是分不开的，那就是在嚣张的同时，时刻保持着一丝理智，即使在血最热，情绪最高的时候，也能做出冷静的选择。 这个时候，姜起选择了胜利！球队的胜利，也是他对中暑男最大的羞辱！ “哇塞，夏言冰上场了，他好帅哦！” “信息系还真是不容易，居然将夏言冰给逼出来了，我还以为他这场比赛要板凳坐穿哦！” “中暑男这次有苦头吃了……” 信息系的观众们看见夏言冰出场，一个个脸拉得长长的：“不就是一个夏言冰嘛，瞧你们那些牲口得瑟成什么样了？” “大笨蛋，一定要打倒他啊！”钟一一双手合十，小手紧张得有点颤抖。 所有的人都很激动，除了两个人。 当事的两个人。 韩秋和夏言冰的目光相对，两人都没什么表情，但彼此心里都明白，与自己相对而立的，是真正的对手，只有打倒了眼前的这个人，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啪，啪，啪”篮球有节奏地在木地板上击打出心跳的旋律，夏言冰面无表情地缓缓向前走，球乖乖地跟随着他的步子，没有半点唐突。 韩秋眼中闪过一丝严峻的神色，如果说以前是门外汉，看不出其中的意味，但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与篮球做朋友的练习后，韩秋能明显地感觉到球性的难以捉摸。费了那么多功夫，加上装备带来的敏捷，才让自己的运球还算流畅； 但眼前的夏言冰，已经不能仅仅用流畅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是球与人融为了一体，无比地协调…… 但韩秋丝毫没有意外和嫉妒，天知道，夏言冰在台下挥洒了多少汗水？这是他应得的。 球场上的其他人，都知趣地拉开了阵型，给两人一次正面决斗的空间。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就在于这两人发挥的此消彼长。或许，正常比赛的胜负手，就是现在这个球也说不一定。 “我靠，居然有人跟夏言冰一对一！不要命了啊！”场外的观众们开始鼓噪起来，却又无比地兴奋，篮球场上最激动人心的场面，就是个人的“蛮干”。 只不过，中暑男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夏言冰可是经常面对五个人防守的啊！ 夏言冰走到了正对篮筐的三分线上，终于开始弓起了身子，球击打的节奏明显加快，像是振奋人心的鼓点，传递着进攻的信号。 韩秋一脸正色，微蹲着身子，双臂张开，像极了一个防守队员的架势。这是他这么多场比赛以来，第一次用这样的姿态来防守一个人。 “准备好了么？”夏言冰冷冷地问道。他总是喜欢在别人已经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再发动进攻。他就是要让你知道他要用什么样的方式突破你，让你准备好，然后依然用这样的方式干掉你，完全摧毁你的自信…… 韩秋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夏言冰的眼角突然闪过一线杀机，然后急速地向前迈步，从韩秋的右侧如闪电般穿过。 动若脱兔，矫若惊龙！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一招，用绝对的速度强行突破，已经让无数人败倒。就像剑术练到高境界，最简单的一招就能要人命。 韩秋赶紧闪身，飞速追了上去。凭借着敏捷的加成，他的灵活性和速度堪堪跟上了夏言冰的步伐。 所有人的瞳孔，为之一收！ 天啦，看错没有，中暑男一对一，居然跟上了夏言冰？ “不就是速度快点，贴住了嘛，没点鸟用，最后能完全防下来才是本事！”看着大伙的眼光都有些异样，坐在地上观战的杨伟很不爽地嘟哝了几句。 夏言冰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还是他多年来，第一次碰上速度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但如杨伟所说，只是速度跟上，并不代表什么。 两个人几乎是平行着到了三秒区。夏言冰突然一个急停，高高跃起，准备跳投。 夏言冰的这个急刹车让那个韩秋有点始料不及，重心有些不稳，但凭借着敏捷的加成，他也勉强强行起跳，并达到了一个可观的高度，右手直冲着夏言冰手中的球摁了过去。 好快！好高！ 夏言冰嘴角一凛，强行在空中一个调整，化中投为抛投，右手持球向后伸展，左手本能地架住韩秋，出手了。 这么一调整，韩秋的手没能摁住球，但指尖微微地蹭到了一下，火辣辣生疼。 篮球微微地改变了轨迹，无力地弹在篮筐上，一下，两下，三下，似乎随时可能掉出来，也随时可以跳进去。 全场观众的心，也随着一次次的弹框而跳跃…… 第99章 逆袭 终于，篮球的弹势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终缓缓地围着篮筐打了一个旋，然后…… 滚入了篮筐！ 同时，赛场上传出“哎哟”一声，韩秋抱着脚，坐到了地上。 原本他起跳的时候，重心就没有完全调整好，后来在空中被夏言冰的左臂本能地一格，身体就有些不听使唤了，结果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在了夏言冰的脚上，崴了一下…… 尽管不严重，但免不了要下场稍稍处理一下，估计只能下半场再上了。 “哈哈，超级新人王就是超级新人王，一下子就把中暑男打得哭爹喊娘了！”管理系的牲口们一阵得意，冲着信息系的看台发出了挑衅。 信息系的牲口们出乎意料地没有理会他们，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韩秋的受伤牵动了。他们看着韩秋在队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下了球场，心都揪紧了，钟一一将手中的旗子冲正太布手里一扔，不顾一切地冲下看台。 “怎么样？严不严重？送医院吧！” “脚崴了，这事可大可小。少则十分钟就好，多则……无限期。”古城轻车熟路地看了看韩秋的脚踝，松了口气：“没事，只是小小的扭了一下，休息一会就好了，只是上半场你就老实呆着吧。” 哎，也只有这样了，倒霉啊！ 杨伟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吼道：“我说怎么样？我说怎么样？没骗你们吧，中暑男就是一垃圾，现在被收拾了吧！” 但他很快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每一个信息系的牲口，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那样的阴森…… 全场充斥着“新人王”！“新人王！”的喊声！ “似乎，夏言冰并没有完全获胜。”刘教练摇了摇头。 “干得不错。”姜起首次主动对夏言冰肯定了一句，但赶紧补上一句：“不过别得意忘形！” “我没有赢。”夏言冰似乎是在回答姜起，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旁若无人地转身向后场走，心潮起伏？ 我赢了么？不，一点也没赢！作为永远掌握主动的进攻方，居然被韩秋紧紧地贴住。而他跳起来后的封盖也相当到位，逼迫自己换成了勾手抛投，尽管如此，球皮还是被他的指尖蹭到了…… 从这个意义上，自己已经完全落了下风！ 至于球进了，那完完全全是运气因素，算不得数；而韩秋的脚崴了，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自己非但没有感到哪怕一点点喜悦，反而是极度地叹息。打败一直没有韩秋的信息系，有什么意义？ 好在他伤的不重，下半场应该能上吧。 我等着你，来一场最后的男人对决！ 当然，在你不在场的这段时间，我不会手下留情！ “哎，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韩秋一边发着感叹，一边将腿搁在队友专门递过来的小板凳上。要说脚崴了的感受，还真是又酸又疼，又酥又麻，一片火辣辣，像是在被人烹饪的感觉…… 这玩意就像抽筋，就是当时那一会的痛苦，过不了多久就好了，但这片刻的痛苦，还真就是有点缓不过劲来。 “坐好，不许乱动，把鞋子脱了！”一个娇滴滴却又凶神恶煞的声音响起，韩秋抬眼一看，钟一一手里提着一个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冰棒！ “叫你把鞋子脱了，没听见啊？算了，你弯腰啥的不方便。就这么坐着，别乱动！”钟一一撅着小嘴，很不满意地蹲下身子来，解开韩秋的鞋带，将鞋取了下来。心里却在嘀咕：今天怎么不穿拖鞋了？ 在这一刻，韩秋感觉自己的心里怪怪的，像是被什么玩意触动了一下，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觉得钟一一为自己做的事，应该是超越了同学之间的范畴吧，但到了哪个地步倒是不好说，有点像是哥们之间的那种吧…… “哇，还说没事，都红了！”钟一一看见韩秋的脚踝微微肿起一块，赶紧将手中的袋子系了上去，打了一个结，算是一个山寨版的冰袋吧。 学校里没冰块卖，于是她飞奔到小卖部弄了十几根冰棍，用一个塑料袋装好，凑合着用了。从韩秋受伤到现在短短几分钟，她就跑了一个来回，现在刚停下来喘口气，额头上一片细细的汗珠…… 韩秋的脚踝一片寒意，冰冰凉凉怪舒服的，只是随着冰棍的融化，糖水渗出来有些粘粘的，腻腻的，不过到时候用清水冲洗一下就行了。还别说，这个山寨版的冰袋，还挺好使。 “你呀你，打球就不能小心点？干嘛非得崴着脚啊？”钟一一没好气地瞪着韩秋，嗔怪了几句。 “哎，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韩秋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把眼光转回了场上：“别打岔了，我们的形势很不妙啊！” 钟一一瞪了韩秋一眼，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满脸愁容。因为场上的形势，的确是难以让人笑得出来。 韩秋下场后，夏言冰开始肆无忌惮地飚分了。可怜的苗晓，尽管拼尽了全力，但都是白费功夫，一次次地被突破，被同样的方式突破……活生生成了夏言冰的自动取款机。 古城赶紧调整了战术，对夏言冰采取双人，甚至三人的包夹，宁肯放空几个位置，也要守住他。但无济于事，面对2，3个人的防守，夏言冰毫无惧色，依然是我行我素地尽情释放着他进攻的火力。 毛了！五人夹击！ 场外的气氛又喧嚣起来了，有夏言冰的地方，从不缺少尖叫和非议。这种一挑五的局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每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体内的血液总是不由自主地沸腾。 “快传球啊！我这里有空档！”姜起高举着双手，向夏言冰大喊大叫。 队长，别喊了，没用的，这么多场比赛打下来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其他的几个队员都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姜起。 其实姜起也知道夏言冰没有传球的习惯，但他认为那是因为他没上场，如果他站在场上，夏言冰也得掂量掂量。谁是这只球队的队长，谁是真正的主心骨？年轻人狂一点可以，但狂得目中无人，这就不太好了！要记住，这是决赛，不能输的决赛！为了球队的胜利，当然应该选择最可靠最有把握的方式！ 姜起认为夏言冰应该将这个球传出来，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夏言冰面对着五个人的前后左右全方位夹击，依然是一脸的冷峻，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直接起速，如闪电般从苗晓的身旁划过，在古城面前起跳，在两个人同时跳起封盖的情况下，一个巧妙的换手，从两人的空隙中伸出一只手，拖着球，顺势向篮筐的方向一送，无比的柔和。 犀利如暗夜中闪过的刀锋，冷酷如深渊中行走的游侠，夏言冰的风格就是如此地直接，冰冷，招招致命。虽然他的身影和步伐灵动而飘逸，节奏感无与伦比，看他打球时一种视觉上的饕餮盛宴，像极了球场上的舞者；但他跳出的，却是催魂夺魄的亡灵之舞…… “我擦，太牛逼了。”韩秋在场下也禁不住发自肺腑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咱们有点挡不住啊。” 其实不是有点挡不住，是压根，完全就没法抵挡。 突破，跳投，勾手，大力灌篮……夏言冰就像一个得分的机器，一个人就将信息系的整条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已经远远超越了容大的篮球水准，参加这种院系之间的比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抗。”刘教练在笔记本上写下：“但要是往更高的水准发展，特立独行将会成为他的桎梏……” 随着比赛的深入，夏言冰已经完全势不可挡了，几乎以一己之力，就将信息系的整条防线撕得七零八落，场外的观众已经爽得欲仙欲死，一个劲高喊“超级新人王！” 信息系的看台一片沉寂…… “哈哈，怎么样，我就说了不行的嘛！”信息系寂静的看台上，突然传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杨伟欢快的站起身来，对着信息系众人语重心长地说：“要面对现实，要正视差距！” 管理系，干得好！终于让我也扬眉吐气了一把！ 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牲口在窃窃私语：“我的手怎么有点痒？” “我也是，看见汉奸心里就不舒坦。着傻逼老是跟咱们的中暑超人对着干，早就看他不爽了！” “我正有气没处发，有人送上门来，打还是不打？” “那还说什么？过过手瘾啊！” 杨伟正笑逐颜开，突然“啪”得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来，接着就是数不清的拳脚…… “救命啊！”杨伟倒在地上抱着头，护着脸，大声呼喊：“这里有人打人了，怎么没人管啊？” “打得好！”信息系的牲口们异口同声地赞叹道，许多人还凑上前，从人堆中挤出一道缝隙，补了几脚…… 韩秋倒是没注意场下的形势，他正为信息系的下半场殚精竭虑。其实落后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斗志。而现在的场面，隐隐有这样的趋势了。 毫无疑问，在夏言冰发动了一波逆袭改变了局面后，信息系需要一次更加疯狂的逆袭！ 第100章 能接受失败，不能接受放弃 上半场就在这样一波三折的戏剧中结束了，双方的队员神色各异地走下了球场。 与以往任何的比赛都不同，以前总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但今天下场的十个人，似乎就没有一个展现出笑容。 管理系除夏言冰之外的四匹牲口，丝毫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更没有享受到比赛的乐趣，因为自从夏言冰上场后，就成了黑洞，球一到他手里，就再也出不来了。更可恨的是，他的命中率还很高，让人无话可说； 而至于夏言冰本人，眼神冷峻，看不出一丝喜悦。他从来不认为打倒信息系这样的队伍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人——韩秋。没有这个对手的存在，自己无论再怎么闪耀，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信息系的五匹人，就更不用提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呆呆坐在板凳上，连别人递过来的水都懒得去接。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夏言冰闪电般的影踪……那是一个噩梦！知道对手要干什么，却让他用相同的方式一次次撕裂自己的防线，这种深深的无力感，绝对让人沮丧，绝望。 这是一种被打怕了的表现…… “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干什么？世界末日还没来呢！”韩秋冲着这一堆人轻声哼了一句：“这比赛还有半场，但我感觉怎么已经结束了？” “我……我们……”古城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他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但现在的场面让他看不到希望。人不怕没有现在，就怕看不到未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让一个人为了虚无缥缈的目标而在泥潭里挣扎，却迟迟找不到出来的路，更为残忍的事么？ “我也想努力，但是……”苗晓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低地埋着头：“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韩秋心里蓦地一沉，被打败没关系，但要是被打怕…… “看来大家都心虚了？”韩秋皱着眉头，一脸很“神奇”地表情：“要不我们现在收拾东西回去了，趁着现在比分差距小，免得到时候丢人？” 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你说是不是？苗晓。”韩秋把手搭在苗晓的肩头，做出很体谅的样子，轻轻说：“今天你是被弄得最惨的，我要是你，直接就卷起铺盖走人了，何必留在场上丢人现眼呢？” “我……”苗晓涨红了脸，似乎想争辩，但顿了顿，又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擦，这样都无动于衷？你倒是还两句嘴啊！我还巴不得你跳起来跟哥干一架呢！ 韩秋叹了一口气，对古城说：“你们这个样子，就像一群小绵羊，谁见到了都能咬一口。我看这比赛也别打了，直接弃权，然后我就背着我的包，收拾好行装，灰溜溜走出容大，踏上回家的列车。咱们就天高路远，江湖再见了。” 古城一下子怔住了…… 似乎很多人都忘了，要是拿不到冠军，韩秋就会被开除出容大！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下半场一定要拼命！”古城紧紧地捏住了拳头，眼神一下子快要喷出火来！ “对，跟他们拼了！”整个队伍的成员都如梦方醒。先前一度被夏言冰弄得信心全无，想想这都是决赛了，已经创造了信息系的历史了，即使输了，应该也没什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放弃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现在想起韩秋与王毛驴的约定，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不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球赛，而是一场非赢不可的战斗。要是输了，那就真的要与韩秋说再见不要说永远了…… 一场比赛输得起，但一个好兄弟，谁能输得起？ 想到这里，这群原本已经没有什么斗志的队员们，一个个睁着泛着血丝的双眼，双拳紧握：“TMD，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跟他们拼了！” 这倒像点样子了。 “终于表现得像个男人了！很好。既然不想输，那就好好打，无论什么样的逆境也不要放弃！”韩秋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无比得严肃：“我能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放弃！” “接受失败，但不接受放弃！”队员们一遍一遍地在心底重复韩秋的这一句话，感到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全身的血液止不住地沸腾翻滚…… “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那就战！”韩秋肃穆地看着这一群心气正蹭噌向上冒的队友，挥手做了一个进击的姿势。 “战！”所有人的手搭在了一起，紧紧相握，血气相连，异口同声高呼：“胜利！” 看台上的信息系牲口们，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沮丧和悲剧，又开始大声助威了，只剩下可怜的杨伟同学，在地上哼哼唧唧，满面青肿…… 韩秋扯下脚踝上的山寨冰袋，到洗手间把黏黏糊糊的糖水洗了，感觉到一阵阵的清凉，那种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好，大家准备上场拼命了，阵容不变。”古城照惯例进行着上场前的布置。韩秋打断了他：“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让苗晓上场。” 让苗晓上？上去继续做夏言冰的自动取款机？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就连苗晓自己也完全没心理准备，呆呆地怔在那里。 “让苗晓上？是不是你的脚还没好利索？”古城关切地询问：“对，如果实在不行，就休息，不能勉强，比赛就交给我们了。” “我的状态很好。”韩秋一字一句，顿顿道：“我与苗晓同时上场，我改打控球后卫。” 控球后卫？为什么不打得分后卫了？难道是不想与夏言冰正面对抗？不过也能理解，夏言冰的变态，人所共知。 但要是继续让苗晓防守夏言冰，是不是太儿戏了？ “要不，咱们再调整一下阵容？换一个速度快点来防守夏言冰？”古城不知不觉地用上了一种商讨的口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绝对的权威。 “换人？不行，夏言冰就交给我了，谁都别跟我抢！”韩秋正色说道：“我做控球后卫，不代表我就不能跟夏言冰对位。” 换位防守，这倒是球场上常见的，古城开始有些明白了：韩秋是想挽救苗晓的信心。苗晓现在已经快彻底被打崩溃了，以他一个老球员的经验来看，如果不能让苗晓在短时间内证明自己，那么苗晓的篮球之路，就算走到头了。因为他将丢掉所有的自信和热情，没有了自信的人，无药可救。 但是这场比赛要是输了，韩秋就得离开容大。这么重要的一场比赛，韩秋居然还想为苗晓创造机会？他是拿自己的前途，在为朋友寻找信心啊！ 古城心中涌起一阵热气，果断地对苗晓一挥手：“准备好，上吧！” “可是……”苗晓低着头，不敢正面看韩秋一眼，畏畏缩缩地说：“我……我能行么？” “自大的人有救，自卑的人没有救。男人，不要说自己不行！”韩秋冷冷地瞪着苗晓：“你为篮球付出得比我们都多，如果这一切只是为了到这里说一声不行，我明确告诉你，回家洗洗睡吧，我看不起你！” 苗晓的脸憋得通红，嘴唇开开合合，几乎就忍不住想争辩几句，拳头捏得紧紧的。 “你要相信自己，你很棒！你所有的付出，都应该找到回报！”韩秋突然换了副神态，狠狠在苗晓肩上一拍：“还是那句话，我接受失败，但不接受放弃！” “我要上场！”苗晓突然摇着通红的脖子吼了起来：“我为篮球付出了这么多，我行！” 当两只队伍经过中场的休整，重新回到场上时，姜起禁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中场休息前，信息系这一撮人，就像是丢了媳妇似的，一个个失魂落魄，任人鱼肉。现在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怎么跟换了一拨人似的，看起来不像是来打球，而是来拼命的？ 他们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这样的对手才有趣，要是一直跟一群木头比赛，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你终于上了。”夏言冰冷冷的眼光中，只有韩秋的存在，其他人情绪高涨与否，说真的，他一点也不在乎。 韩秋二话不说，带球开始通过半场。夏言冰冷冷地盯着他，在他面前弓着身子，做出了全力防守的架势。 “搞错没有？夏言冰居然会认真地防守？”管理系的牲口们觉得不可思议，以往的比赛中，夏言冰进攻倒是犀利，防守永远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真以为他防守差，想占点便宜的对手，都付出了代价。 但面对中暑男，夏言冰为何如此地重视？ “这场比赛越来越有意思了。”刘教练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上的局面，等着两人决斗的一刻。 韩秋启动了，凭借着灵猴手套的敏捷加成，他如同一道闪光，从夏言冰身侧划过…… “我靠，眼花了？中暑男真把夏言冰突破了？” “进攻本来就比防守主动，而且夏言冰追得很紧，胜负还很难说。” 韩秋向内线突破，管理系的队员训练有素，轮转换位十分到位，很快就形成了夹击之势。 但夏言冰的眼神中，却显出极度地不快！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表示，眼前却突然一闪，韩秋手中的篮球，转瞬之间，飞到了三分线外，苗晓的眼前一马平川…… 投？还是不投？ 第101章 胜负只在一瞬间 苗晓拿到球时，就像抓到一个烫手的山芋，本能地就想扔出去。但一触到韩秋的眼神，他就下意识地做出了远投的准备。 这几年来，我练得比谁都勤，比谁都苦，一步步走到现在，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证明我不行？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韩秋说得对，接受失败，但不接受放弃！ 苗晓带着巨大的压力，将球投了出去，就像平时千百次的训练一般……千百次的训练，就为了现在的一投。 在球出手的一刹那，他不禁紧紧捏着拳头，轻轻地挥了挥手。这球，没跑了！ “我靠，自动取款机也开始存钱了？”全场观众目瞪口呆。 “哇塞，苗晓居然得分了！”信息系的牲口们欣喜若狂，这都多少场比赛了，苗晓也算开胡了。 苗晓呆呆地站在场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他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有疼痛感，确定不是梦，是现实…… “我说过，你很棒。我没说错吧？”韩秋带着微笑拍了拍苗晓的肩膀：“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苗晓，干得好！”古城和其他的几个队员纷纷上前，与苗晓击了击掌，从他们的眼中，也可以看出一副枕戈待旦的气势。连苗晓都能从失败中站起来，自己又有何不可？ 看着情绪高涨的队友，韩秋会心地笑了笑。这个笑容，没有逃过场下的刘教练的眼睛。 “他似乎不仅是要让苗晓找回信心。他的野心很大，让整个球队重拾信心，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刘教练远远地看着韩秋，心中早已是巨浪滔天：我看的果然没有错，这是一个能改变球队性格的人…… 信息系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但至于容大校队……似乎不太可能吧，如果他们拿不到最后的冠军，我是不会招他入校队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信息系的五个人有说有笑，管理系的队员们一个个阴沉着脸。居然让苗晓这种货色扔进了三分球，这还是以防守见长的王者之师么？其他院系都没有完成的壮举，居然让自己做到了，这个脸，丢得不算小。 “你们不要捣乱。”夏言冰冷冷地说道：“我防守的人，你们不要管。” “我靠，太嚣张了！不就是因为你被中暑男突破了，我们才来补位么？难道责任还要算我们头上？”姜起气呼呼地瞪着夏言冰，然后冲着另外三个小强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打我们自己的，别管他了，谁也不许传球给他！” “这……”小强们支支吾吾犹豫了半晌，然后想到夏言冰吃独食的场面，不由得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好！” 管理系的牲口们远远地看着自己球队里的不和谐因素，纷纷三三两两地议论：“他们在做什么啊？” 而趴在地上，满头是包的杨伟同学，看到这个场景，心里隐隐有丝不安…… 管理系开始以四敌五了。夏言冰在其他四个人的眼中，仿佛不存在的空气似的。其实姜起可以直接吩咐换人，但他要赌一口气，要让夏言冰好好尝一尝被孤立的滋味。所以他选择了四个人对抗五个人，就是要让夏言冰难受。 但夏言冰看起来一点也不难受，因为他在乎的只是个人与韩秋之间的胜负，至于球队的输赢，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反倒是管理系三小强难受异常，听从队长的吩咐，不给夏言冰球了，却赫然发现，队长又成了一个黑洞，球到手里就出不来。有时候面对两三人的夹击，还要霸王硬上弓，结果摔了一个倒栽葱…… 队长在赌气啊，夏言冰一挑五，他至少要拿下三个…… 但信息系的这群家伙像是换了一只球队，一个个精神高度亢奋，跟喝了药正没处发泄，却突然有个小妞投怀送抱似的，几个人联合起来对队长实施……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你们都在干什么啊？”看台上的牲口们看不下去了，这分明是在找虐嘛！ 从来都是享受快乐的管理系，什么时候有受虐的癖好了？ 一时间骂声四起。 “夏言冰打得好好的，你们要装逼，现在开心了吧？比赛越来越近了！” “我以前一直都挺姜起的，但现在发现他在中暑男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简直给管理系丢脸！” “是啊，他输给中暑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看对面的那面旗子上的字，我无地自容啊！” 在他们的口中，全民公敌中暑男同学，这会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正面形象的味道…… 现在的管理系，是一个1+1+3的组合，而三小强，其实更像是夹心饼干，被两个1紧紧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就剩下跟着跑圈的份。得到球就交给队长，而队长得到球，自己就可以考虑回半场了…… 进攻上各自为政，防守就更是自安天命了。不过他们的个人实力的确强劲，尽管信息系的每个人都有些超常发挥，但很大一部分进攻也碰了壁。好在是只进不出，比分也开始在慢慢迫近。 这样下去不行啊，他们乱成这样，我们还不能快刀斩乱麻的话，要是等他们调整过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韩秋在心里想了想，看来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垮他们，就必须下重手了！ 不传球了！单挑夏言冰！ 对付他，管理系的其他人不会帮忙，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感到不快；但打倒了他，实际上对管理系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沉重的心理打击。尽管他们口口声声不愿意承认，但现实是，管理系的核心，真正能够在关键时刻值得依赖的人，姓夏，不姓姜…… 韩秋现在有足够的体力去完成单挑的任务，上半场崴脚，休息；下半场对方乱打，夏言冰得不到球，没法进攻，自己也跟着当看客…… 双装备本应该带来的体力消耗加剧的副作用，在这种悠闲的状况下，基本无视。 灵猴手套只剩最后一点耐久了，这场比赛结束后，估计就直接送包包里变成升级所需的经验值了。现在就让它发挥发挥最后的余热，站好革命事业的最后一班岗。 “我要干掉你！”韩秋一面拍着球，一面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对着防守他的夏言冰，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夏言冰冷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来吧，等你很久了。” 两人正面的对抗！ “这是一次真正的对决。胜者，为王；败者，连为寇也没有资格。”刘教练紧张地咬着嘴唇，也只有他这样的篮球专业人士，才能敏锐的捕捉到，某一个回合，就是整场比赛的胜负手…… 或许闹腾了许久的混战，就看这一下了。 韩秋起步了！ 如同夏言冰的习惯，韩秋的这一次起步，是在夏言冰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生生地凭借自己的速度向内切，没有多余的花哨。 这是夏言冰惯用的击溃对手信心的方式，现在被用在了他自己的头上。 夏言冰似乎只感到眼前一晃，韩秋瞬间就从他的身边闪过。 真快！比起运动会时，不但快，而且灵动！ 夏言冰来不及多想，转身追了上去。由于管理系的防守现在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何况是夏言冰漏掉的人，谁愿意去补？韩秋通往的，仿佛是一条康庄大道，前途一片光明。 眼看韩秋就要往篮下冲，然后旁若无人的上篮，夏言冰终于忍不住，下意识般地从韩秋身后，伸手向前一推……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也是一个公认很卑鄙无耻下流加三级的动作。高傲的夏言冰，突然用出了这样的伎俩，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输，但他感觉到自己会输…… 输，这个字眼，夏言冰不允许它的出现！ “我靠，输不起啊！”信息系的牲口们嚷嚷开了。 大笨蛋不会又受伤吧？钟一一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怒气值已满，触发技能：腾空。原地弹起，对周围产生爆炸效果，技能使用后，持续增加体力值。” “轰”地一下，韩秋再次腾空，脚下像踩了弹簧般的，一蹦起来就差点脑袋撞到篮板下沿。由于夏言冰向前的推力还是存在的，使韩秋在空中也有一种向前的冲击力，看起来跳得又高又远，就像一只展翅的雄鹰迅捷地扑向山峰。 值得注意的是，韩秋被夏言冰伸手推的同时，他的位置正好是——罚球线！ “我靠，他是在跳还是在飞？” “难道我能看到传说中的罚球线起跳灌篮？偶卖糕的，别开这种玩笑！” “完了，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真TMD扣进去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喧闹的球馆就像还没开席的歌剧院，观众个顶个的绅士，现场静得可以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直到“砰”的一声，人们这才发现，夏言冰不知什么时候摔倒在地，脸上全是冷汗。 看样子，像是受伤了？ 看来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到底他是伤人者，还是受伤者？他的受伤是不是中暑超人的责任？裁判该何去何从？ 第102章 天公作恶，烟花寂寞 “中暑男是不是恶意犯规了？”管理系的牲口们开始大声叫嚷起来：“肯定是有小动作。裁判，应该是你战斗的时刻了！” 裁判也一头雾水，他的压力很大，既要在政策上向管理系倾斜，又不能犯低级错误，被抓了现行。 他当时看得清清楚楚，韩秋的动作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什么犯规之处，反倒是夏言冰推人在先。这种危险动作，照理说应该重罚。 但在这种关键时刻，要是重罚，恐怕不利于政策上的倾斜。想了想，裁判来了一个两不相干。 双方都没犯规，进球有效！ 夏言冰痛苦地坐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突然有那么一大股力量向自己袭来，让人无法抗拒。更倒霉的事，这一摔不打紧，正好崴脚了，与韩秋上半场的境遇相似。 不同的是，这是下半场，比赛已经进入了尾声，一旦下场休整，基本也就与赛场说再见了。 看着夏言冰痛苦地坐在地上，管理系的球员，没有一个上前去扶，甚至连问候的语言也没有一句…… 一只手向夏言冰伸了出来，他完全怔住了…… 伸过来的，是韩秋的手！ 自己的队友，没有一个在乎自己的死活，反倒是对手，却…… “别愣着了，快下场休息，弄点冰棍，套个冰袋绑着，一会就好了。”韩秋冲着发愣的夏言冰一笑。 “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们依然是对手，我的目标依然是打败你！”夏言冰的表情依然很冷，没有一点笑容，他抓住韩秋伸出来的手，借力站了起来，然后在韩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下了球场。 整个赛场鸦雀无声，管理系的牲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如果说其他院系的牲口，感觉是不可思议，那他们的感觉，还多了一层无地自容。 他们不像队内的球员，对队里的老大老二的排序没有任何兴趣。谁关键时刻拿的出手，谁能当英雄，谁就是老大。 而管理系的英雄，居然被整个队伍排挤了，这让人觉得非常没有面子。更讽刺的是，自己队里没人管，整个管理系的全民公敌却施以援手了…… 安静的管理系看台，突然间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韩秋抬头一看，心里猛地一收缩。 那不是慕容薇么？似乎正在对着我微笑？管理系整个气氛都跟在火葬场听哀乐似的，但慕容薇脸上挂着的，永远是一副淡淡而温暖的笑颜。 她好像不太在乎这些输赢，是不是认为这是人民群众内部矛盾？ 夏言冰下场后，比赛还在继续，但看起来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 连管理系的牲口，都开始对自己的队伍喝倒彩了。 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球队打得臭，而是为夏言冰抱不平。结果姜起一拿球，就是满场的嘘声，韩秋一拿球，反而是掌声阵阵。 学生之间的比赛，打得就是一个气势。 管理系生生被喊灭了…… “呼，终于能留校了。”韩秋耸着肩皱了皱眉头，满脸的轻松，三步并作两步溜出了赛场。撇下了疯狂的庆祝人群，也撇下了一大堆的议论： “中暑男到底有没有对夏言冰犯规？” “如果夏言冰不下场，局面会如何发展？” “从这个层次上来说，中暑男并没有真正打败夏言冰，只有由于夏言冰的受伤下场，捡了一个冠军。” “中暑男跟管理系的仇，看来是越积越深了……” 管他们的呢！随他们怎么说，篮球赛结束了，我对古城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跟王毛驴打的赌也赢了，现在可以好好地享受一阵子大学生活了。学期都过了大半，自己还没什么感觉。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应该好好地策划一下怎么过。 不过，先还是把自己的装备物品给梳理好。 灵猴手套的耐久已经磨损地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了，韩秋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皮包。 “灵猴手套，LV3，耐久0/4，是否修复？” “是。”韩秋做好了坐等经验的准备。 “物品修复中……修复成功……增加新技能：隔空取物。” 我擦！ 天上掉下个林MM？ 装备修复一直失败，失败，都失败成惯性，让哥忘了，这玩意也是有很小的成功几率的。看看，小概率事件，现在就发生了，修复成功后，还增加了一个新技能！ 这个灵猴手套，真是一个低级别的小极品啊！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不足以形容韩秋心情的波澜壮阔。 这次算是捞到宝了，给个金屋也不换！ 韩秋正兴奋着，肩膀却被一只小爪子狠狠地掐了一记…… “你怎么来了？不跟大家一起庆祝？”韩秋赶紧收敛喜色，做出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 “有什么好庆祝的，我又不喜欢凑热闹。”钟一一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云淡风清的韩秋一下子就有些要倒下的迹象。 “哎，说来也不容易，信息系任人鱼肉多少年了，一下子令人大跌眼镜，夺个冠军，莫说别的院系，就连我们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说是庆祝，但一个个哭得跟泪人似的……”钟一一这才说了实话，她就是见不得这种流泪的场面，免得自己也受影响。 “古老大他们都快要毕业了，胜利的喜悦，就留给他们好好享受吧。”韩秋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话一说完，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什么有机会？秋哥你说话怎么这么暧昧啊？”周洋戴着他的黑框眼镜，捧着他的电子阅读器，从篮球馆走了出来。 汗，这厮看球还不忘钻研“启示艺术家的灵魂”，这种精神，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啊！ 周洋对着韩秋眨了眨眼：“秋哥，我先前看到，你扶夏言冰下场的时候，校花在带头为你鼓掌，还对着你笑哦。你们两人好像还在眼神上有个交流……” 瞧瞧这观察力！不去当福尔摩斯简直是屈才了，难怪咱们国家的破案率低得吓人，就是因为这种人才没能补充进队伍啊！ 钟一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确切地说，谁也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笑容？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只有老天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了，上次说要追校花，现在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钟一一狠狠地掐了掐韩秋的胳膊：“马上要到圣诞节了，你要抓紧行动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容大的冬天，是一个美丽的季节。 这是一个温暖的城市，没有北方彻骨的寒冷，但也少了雪花的浪漫，所以这里的圣诞并没有那种传统的想象中火树银花，也没有白雪飘飘，无边落木萧萧下…… 总而言之，在这种环境下，要想搞点圣诞的气氛，需要下点功夫。 根据正太布上次的经验，钟一一为韩秋制定了一个“半夜楼下放烟花”。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采购活动很成功，几百只小蜡烛，一大堆烟花爆竹很快准备就绪。 平安夜很快就到了，一行人按照原定计划在深夜11点半偷偷溜到慕容薇所在的12号楼下，就准备等着12点整的时候开展行动。 谁知，12号楼下，居然还有一拨人…… 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中暑男，你又到这里来鬼鬼祟祟干什么？”姜起手里捧着一束花，穿戴整齐，像是一个赴宴会的成功男士的模样。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票人，也捧了一大堆烟花。 韩秋皱了皱眉，带着戏谑的表情问道：“你又是来干什么？开PARTY？” “我要发动爱情攻势，冲破慕容薇的马奇诺防线！”姜起不屑地看着韩秋：“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开，我今天有事懒得收拾你，就放你一马，你小子运气不错！” 韩秋还没说话，钟一一看着姜起就觉得不爽，忍不住插嘴，一张小嘴直蹦跶：“我们为什么要走？韩秋也是来对慕容薇发动攻势的，而且肯定比你成功！” “什……么？你……”姜起的眼睛瞪得跟驼铃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管理系的全民公敌，居然明目张胆想要泡管理系的女神，这实在是太……中暑男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吧！ 要是他真的成功了，那管理系的牲口们，脸还往哪搁？不，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无稽的想法呢，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就别做梦了，现在走还来得及，省得丢脸。” 韩秋带领钟一一和正太布等人，开始在楼下的广场摆蜡烛，弄出一个“MERRY CHRIATMAS”的造型。 “我靠，你还真不知好歹了！敢跟老子抢女人！你是这块料吗？”姜起指着韩秋的鼻子，嚣张地说：“不是我吹，要是你能成功，老子就把这束花吃了！” 韩秋摇头叹息，用一种同情的口吻对姜起说：“原本我以为你是1和3之间的数字，没想到你还是1和3的组合……” 姜起脸红脖子粗地咆哮道：“我这就让你这个SB试试绝望的滋味。” 他冲着身后的一堆跟班喝道：“把家伙拿过来，时间差不多了，放烟火！” 一声惊雷炸过，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我靠…… 第103章 不灭的烟火 大雨噼噼啪啪在地上砸出欢快的声响，但对姜起而言，这声音就像是催命的音符。刚刚准备放烟火，引线还没点燃，大雨直接将他沸腾的血液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的一捧玫瑰已经是花瓣飘零，鸡飞蛋打了。笔挺的黑色西服就像一块浸湿了的抹布，紧紧地粘在身上。特意去做的发型，被大雨无情地改造成了落汤鸡般的清汤挂面，湿漉漉搭在脑门子上…… 姜起帅哥现在的这个造型，真是说有多个性，就有多个性。 韩秋见势不妙，在淋到第一滴雨点的时候，就招呼大家到楼檐下躲雨了，现在他正带着艺术欣赏般的眼光对姜起评头论足：“大家看见了没，这就是今年的时尚新主流，其中最主要的概念，就是徘徊在1，3之间的和谐。” “嗯，我也觉得他很有型。”钟一一撅着嘴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广告一下，让慕容薇能够看到，这样也不枉费姜起的一片苦心嘛。哎，追爱，也是一种运动！” “哇，有人在楼下玩浪漫啊，好像是来追求慕容薇的！”钟一一大声喊叫，让整个楼的大多数女生，都从阳台上探出了脑袋。 一个女人一张嘴，就能抵上五百只鸭子，这么多女人凑在一起谈论同一个事件，想不划破寂静的夜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哇塞，真的耶，那个不是管理系的老大姜起么？” “是啊，平时挺帅的啊，今天怎么了，画了烟熏妆？” “你懂个什么啊，那叫为爱憔悴！一个风云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能落得这么一副田地，要我是慕容薇，一定幸福地昏过去！” “他手里拿着什么？好像是花，又好像只是枝干，这是不是有什么高深的含义，难道今年又出了最新款的花语？” “他还有一个庞大的后援团，好像一个个都拎着根金箍棒！” “那是烟花好不好？啊，圣诞夜放烟火，好浪漫啊！” …… 昏黄的路灯下，映出姜起的斜影。他咬着牙齿，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虽然说容城的冬天不像北方寒冷，但浑身上下被淋得透透的，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深夜的寒风嗖嗖一吹，姜起的上下牙巴就开始战战打架。 慕容薇这时也听到众人的议论，走到了阳台上，向楼下的广场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姜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向自己表白了，但她相信自己的行动已经很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了。 委婉地拒绝，但不直说，给对方留一点面子，这样的做法，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姜起还没明白么？ 姜起本来正准备去躲雨，但一下子看见慕容薇出现在阳台上，心里就是无比地温暖。这说明慕容薇心里还是有我的，要不怎么会来看呢？自己现在为了她，站在风雨中，应该也是很有诚意的表现，足够打动女孩子了吧！ 看来这个雨，来得很及时！姜起甚至有点感谢上苍的冲动了，要不是这场雨，慕容薇能出来看我一眼么？ 他提醒自己：坚持！要不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姜起当着众多人的面，迎着整个楼的妇女们的目光，突然仰起脸，对着楼上的慕容薇，朗诵起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情书： “那一夜，我摇动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路途与你相见！” 整栋楼的妇女们都开始骚动了：“哇，好有才啊！” “啊，真浪漫啊！” “我要是慕容薇就好了，我一定会兴奋地哭出来的！” 姜起听见众人的议论，自我感觉相当良好，但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的楼檐下，传进了他的耳中。 “这厮都出家当和尚了，还来泡什么妞啊？” 韩秋所在的位置，对于宿舍楼上的女生们来说，都是一个视线的死角，他的声音也不大，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但姜起离得很近，将这话听了个结结实实。正想要发飙，理论几句，却瞥见楼上的慕容薇转身要往寝室里走，一下子就慌了神。 看来这句情诗的确不太好，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 “鱼说：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能感受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的心中！” “锅说：都TMD快煮熟了，还贫什么贫！”韩秋又轻轻嘀咕了一句。 整个女生楼的气氛都很热烈，都在为姜起加油助威。但当事人慕容薇却感觉到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天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再见。” 这一句淡淡的话语，一下子就让姜起怔住了。看来这情诗不管用啊，攻势还是不够猛烈，没能撕碎慕容薇心里的马奇诺防线啊。不行，一定要来最浪漫的！ “放烟火！”姜起回头冲着跟班众吼道。 “可是……这已经被……大雨……” “淋雨怕什么？淋雨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连老天都感动得哭了！”姜起一把抢过一只烟花，掏出打火机……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姜起真执著的啊！” “谁说不是呢？可惜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放烟花啊？” “不过要真是能在圣诞节放烟花，那真是一件浪漫到极致的事啊，说不定慕容薇也会心软的，我就不信她一点也不喜欢浪漫。” “哎，天公不作美啊！” 姜起灰头土脸地鼓弄了半晌，一个哑炮都没有放出来，整个人被大雨淋得像是刚从沟里被捞上来的。 “姜起你回去吧，别着凉了。”慕容薇摇了摇头，远远地对姜起喊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没必要！” 我靠，这该死的大雨！要是烟火灿烂了，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哎，是该回去洗洗睡了。”韩秋叹了口气，用一种很同情的眼神看着姜起：“不过，你已经洗得差不多了……” 姜起伸手指着韩秋，全身上下都在发颤，哆嗦着说：“你有种的你就放烟花啊！老子看你又能好到哪去？” 随着姜起的一指，一吼，大家这才发觉，难道楼下不止姜起这一撮人？ 慕容薇也吃了一惊，难道还有人准备放烟火？ 省了这份心吧，真没有这个必要！ “嘿嘿，不好意思，让开道来，让哥哥放烟火给你看。”韩秋嬉皮笑脸地对姜起说道。 韩秋身边的钟一一暗地里掐了掐他的胳膊：姜起的惨象你也看到了，你难道还想步后尘啊？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放烟花？吹牛也要看场合啊！ 不知为什么，似乎钟一一在潜意识里，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希望韩秋能创造出浪漫，把慕容薇泡到手似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放烟火！”姜起没想到韩秋还敢应战，那就正好。一个人丢脸后，总是想找一个同样的倒霉蛋来垫背。可恶的中暑男，毫无疑问是最佳的人选。 “先前说的话还算数么？如果我烟花放出来了，你就把手里的花吃了？”韩秋瞪眼看了看姜起手里的那束花，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变成草了，不过也行，绿色食品。” “好，如果烟花放成了，我就把花吃了，如果没成，这束花就留给你吃！”姜起毫不示弱。 “你疯了啊，怎么跟他打这样的赌？”钟一一慌慌忙忙掂起脚尖，将嘴凑到韩秋耳边：“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放烟花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自有分寸。”韩秋不慌不忙地说道，然后拿起一只烟花，背过身细细“研究”起来。 韩秋自然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他的这个研究，持续了整整半分钟。 姜起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跺着脚喝道：“别拖时间，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吃草吧！”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韩秋疾步从楼檐下走了出来，迅速将手中的烟花放在广场中央，用打火机点了点引线，迅速回到楼檐下躲雨…… 韩秋这一出一进，整座女生楼都惊呆了。 先前还不知道楼下的是谁，现在才知晓，居然是……中暑男！这可是管理系的头号公敌啊，居然对慕容薇起了歹心？其罪当诛啊！ 还想放烟火？好在老天有眼，下大雨，让中暑男好好地出一下丑！ “砰”，“砰”几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道的烟花从地上升空，灿烂地绽放在天际，在雨幕中拉住一道道炫目迷离的色彩，分外地迷人…… 是不是在做梦？好像真的看到烟火了？ 所有的妇女目瞪口呆，就连慕容薇，也在一瞬间怔住了。 雨中的烟花，生平仅见，竟是如此得炫丽…… 深邃的夜空，被一道道光芒划破。 整个容大的宿舍楼，都被半空中的烟火所惊动了。 这是谁干的啊？这么浪漫！ “你来，我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有来……”慕容薇正怔怔地望着空中炫丽的烟火，突然听见一句话，接着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檐下走了出来，漫步在雨中。 第104章 这次监考很严格 “你来，我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有来。这都是一句什么样的废话啊，一点都不浪漫！”妇女们纷纷从烟火带给她们的震撼中惊醒过来。 但凡求爱表白，不是姜起那样的“我在水中，你在心中”，就是“一生一世，直到永远”，要不还间或夹杂几句“爱老忽悠”的英文单词……但从来就没听过你走我当你没来这种没有任何责任感的混帐话！ 中暑男的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慕容薇一定很生气吧！ 众多妇女翘首以盼，等着慕容薇斥责中暑男，为管理系出一口恶气。 姜起更是像看着一个怪物般的看着韩秋，这家伙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能说出这样薄情寡义的话，脑子一定被马户踢了！ 果不其然，慕容薇转身就离开了阳台！ “哈哈，我看你才是1和3的组合！”姜起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自己先前的挫折感一扫而空，有中暑男垫背，心情突然就由阴转晴了。 “啪”得一声，一个物体从天而将，落在楼下的空地上。 慕容薇精致的面容又出现在阳台上。她略带些焦急地冲楼下喊：“韩秋，别再淋雨了，快回去休息吧。大楼的大门关了，我下不来，就把伞给你扔下来了……” 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姜起有点痛不欲生的感觉了，同样是叫回去休息，但傻子都听得出来，其中的待遇完全不同，难道说，管理系的女神，真有点被人民公敌拿下的可能性？ 不！这一定是错觉！ 中暑男那句你走我当你没有来的混帐话，不可能让人对他有好感的！ 韩秋也有些始料不及，但有伞不打，就跟有饭不吃一样，是典型的脑子进水的表现。 见到韩秋撑起了伞，慕容薇带着微笑，默默地离开阳台，躺到自己的小床上，沉思着：是不是给他一次考察的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其实最打动她的，恰恰是韩秋的那句：你来，我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有来。 这看起来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山盟海誓的表白，但像慕容薇这样聪明的女孩子难道不明白，这世间的山盟海誓，就像天上的流云，地上的流水，更像演员的台词，说完就完；反而是韩秋这样淡淡的表白，显得那么的真实。 你来，我信你不会走，这是一种信任，语气很淡，却很坚决；你走，我当你没有来。这是一种洒脱，是一种自由。 轻轻松松，没有任何压力；却也全心投入，用心守护，这才是韩秋这句话的精髓…… 对于受到过太多甜言蜜语冲击的慕容薇，唯独对韩秋这样淡淡的表白，心里起了一阵波澜。 韩秋撑着伞，呆呆地站在楼下，看到慕容薇突然离开了阳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歹得回个话啊！哥不喜欢猜！ “你个笨蛋，连表白都不会啊！”钟一一凑到韩秋的伞下，狠狠地掐了掐他的胳膊，愤愤地念叨：“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看吧，你那句话，把人都吓走了！” 但她心里却没来由地感到一点小高兴，只是这高兴从何而来，她却是说不出来。 钟一一跟慕容薇不同，她还比较有小女生的幻想，喜欢听一些虚无缥缈的故事，这也是大多数女孩子的共性。 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懒得猜，回寝室睡觉去！ 韩秋回到寝室后，才突然想起，姜起的绿色食品，还没有落实呢！擦，便宜这小子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提醒提醒他！ 想到这里，韩秋遗憾地拍了拍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今天又消耗掉了一件物品： 艾露恩的蜡烛 …… 圣诞节过完后，大家就进入了一个忙碌的阶段。实际上这是大学生们唯一忙碌的一个阶段，因为万恶的期末考试要来了。 对于整天泡在书堆里，以考研为志向，以拿奖学金为目的的学生青年们来说，考试反而是他们一个学期中最悠闲的时刻；但对于韩秋这样立志由你玩四年的同学而言，现在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周洋据说已经准备了一摞摞的缩印，小小的一方卡片，包罗万象，密密麻麻的字眼像蚂蚁搬家； 正太布则提前一天去自己被分配到的考场踩点，在一张靠墙的桌子上用铅笔留下了自己学习道路上的足迹，并准备第二天六点就起床，去霸占座位…… 在考试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韩秋没有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因为他觉得工作量太大了！而且没必要，自己有物品。 不过物品的作用也有限啊。 对于那些死记硬背的科目，还好说，毕竟有个太阳能手提灯笼，能深刻记忆被照耀的部分；但偏偏信息系的科目又大多是理科，需要灵活掌握的那种；死记硬背几个公式，一点鸟用都没有。而老师勾的那些所谓考点：一二章是基础，三四章有重点，五六章必考，七八章须掌握……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看来临时抱佛脚地学习，效果也不大，干脆就不学了，到时候上考场再想办法。 韩秋想到这里，就放下书本，打开寝室里的电视机看了看，电视打开时是体育频道，正好有一场国足的球赛，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不知有多少啤酒瓶子，又要遭殃了！ 一小时后，噼里啪啦声在容大的宿舍楼片区之间连成一片…… “我靠，难道又打足球了？”6号楼下，有两个身影正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王书记，慢点。哎，这些学生太不像话了！”李焕文紧紧地跟在王德惠身后，伸出两只手挡在他的头上，为他消除一切安全隐患。 “哼，学生？不要太在意，他们不过是商品而已。”王德惠打了一个酒嗝，神秘地对李焕文说：“又到创收的时候了，你可得抓住机会，好好干一票啊！” 篮球赛的事搞砸了，李焕文可是花了血本，才保住了自己在王毛驴面前的地位。现在听到创收两个字，李焕文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它更可爱的字眼了。 “王书记放心，我一定会一如既往地努力干好本职工作，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王德惠的驴脸露出一抹阴笑，端着架子打着官腔：“小李啊，你也知道，重修费的收取，是为了督促同学们更好的学习，有压力才有动力，他们才会把学习当回事；不过有些同学不走正道，考场作弊，很让人痛心啊。这种同学，更需要我们的教育。” “王书记关心学生，实在是暖人心啊。放心吧，我一定会睁亮眼睛，将这些同学一个个揪出来，这是在救他们。”李焕文正色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要是他们养成了作弊的坏习惯，以后到社会上，难免会走上不好的道路。” “不错，小李，你的觉悟比较高。”王德惠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让满肚子的油水积淀下来：“你以往的工作干得不错，领导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次要戒骄戒躁，继续保持。” “感谢领导的信任，我一定努力。”李焕文下意识地收回搭在王德惠头上的手，做了一个很标准的站姿，表了表决心。 他没有察觉，这时，天上飞下一不明飞行物…… “咣当”一声，王德惠只感到头顶一阵眩晕，夹杂着钻心的疼痛。用手轻轻一摸，似乎像小山包似的肿起了一大块，还流了许多红色的液体…… 李焕文惶恐之极：自己的保护工作，终究没有到位。好在王书记的脑袋硬，硬是把啤酒瓶给砸碎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推卸责任！ “谁干的？站出来！”李焕文愤怒地抬头冲着宿舍楼大声咆哮。当然，他心里清楚，这是白喊，没有人可能站出来的。 他从楼下向上望，确定了这瓶子是从编号为6的寝室里扔出来的。106可以排除，除此之外，206，306，406，506，606都很有嫌疑。 而根据王德惠的伤势，判断啤酒瓶砸下来的高度，606的可能性最大。 李焕文赶紧查了查学生的寝室名单，一下子就怒了。 其实韩秋压根就不知道楼下还有人走动，根据经验，容大的牲口们是不可能在有国足比赛的时候，还敢在各寝室楼下面转悠的。所以他放心大胆地往楼下扔了个啤酒瓶，连看都没看一眼，哪知道下面有人…… “肯定是他干的！”李焕文指着花名册上韩秋的名字，对王毛驴说道：“这次我们一定要处分他！” “警告一次！”王德惠一见到韩秋的名字，恨得牙痒痒，二话不说就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之所以不给大处分，是怕事情闹得太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脑袋开花的溴事，这对自己的光辉形象，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但就这么放过他？不可能！ 王德惠的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拉长了驴脸，对李焕文说道：“明天不是要考高数么？你去查查，他被分在哪个考场，我把你安排过去，好好的照顾照顾他！” 第105章 四大名捕之首 六号楼的楼下的黑板上，很快出了这么一个通知：606寝室的韩秋同学，往楼下乱扔啤酒瓶，行为恶劣，现给予警告处分一次…… 至于这个行为造成的后果，就只字不提了。 六号楼的牲口们一阵议论纷纷，看球赛，扔啤酒瓶，这是容大学生的保留项目，拥有悠久的传统了，为什么偏偏中暑男就成了出头鸟呢？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容大校园。现在只要跟“中暑男”三个字搭上关系的新闻，传播的速度都跟火箭似的，于是就有很多人通过各种途径去查询事实真相了。 人肉搜索的效果是十分恐怖的，没出半天时间，真相大白于网上：王毛驴和李焕文在校外吃饭后归来，路过六号楼，王毛驴被不明飞行物击中，到医院里缝了六针…… 容大的论坛里，一片叫好声。 “中暑男干得好啊，为民除害！” “可惜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是啊，现在王毛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中暑男了。” …… “不会吧，秋哥，你真的这么牛？”周洋扫了一眼论坛上铺天盖地的消息，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韩秋：“你的身手还真够厉害的，要想从6楼扔下瓶子，砸中楼下的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也就是这么随手一扔，谁知道如有神助呢？”韩秋深沉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周洋整了整鼻梁上的黑框眼睛，放下手中的电子阅读器，对着韩秋直竖大拇指：“秋哥你可真轻松啊，一点都没有被这个警告处分影响心情啊？” “一个警告而已，我连被开除的危机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怕他王毛驴？”韩秋毫不在意地翻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欣赏着慕容薇娟秀的字迹。至于这些字代表的含义……不好意思，看不懂！ “哎，秋哥啊，这事也不能掉以轻心啊。”周洋神秘地将脑袋凑过来，轻声说：“据内部消息，这次期末考试，你是主要目标啊！” “擦，还想从哥身上捞重修费？没那么容易，我们两不是被分在同一个考室么？明天咱们好好地配合一下。”韩秋突然脸色有点凝重：“该不会……你也考不及格吧？你可是每天上自习的人啊！” “这个……凭我的实力，60分还是有希望的……”周洋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自习那事了。“但是，我听说，监考我们的老师，可是你的老冤家啊，只怕咱们两的配合打不出来啊。” “老冤家？什么老冤家？”韩秋疑惑地问道：“监考咱们这个考室的，不是那个高数老头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而且他老人家老眼昏花，咱们不打点配合，都对不起他。” “变了，换人了！”周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咱们的监考老师，换成了——李焕文……” 擦，那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看来王毛驴这厮已经不是简单地想捞重修费的性质了，而是想抓住自己作弊，然后就可以根据学校的制度，直接开除。 跟周洋的配合，估计会是千难万难了…… 权衡再三，韩秋把皮包里的灵猴手套加强版给拿了出来，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备用；至于考场上如何利用，就得视明天的具体情况，而具体分析了…… 第二天中午一点，容大3107教室，稀稀拉拉地凑着一堆人，正热火朝天的交流经验。前排趴着一个背影，似乎在睡觉。 “高数这种基础学科，所有系都开课，连考试也故意打乱了来安排，分明就是为了让熟人都分开，提高咱们的配合难度啊。” “是啊，每个班都分得很散，但是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为了共同的目标聚到一起。兄弟我旷课都半个学期了，一会一定要拉兄弟一把啊！” “哎，尽量吧，但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过我也就旷了十几节课，比起我，我感到汗颜啊！” “我算什么？中暑男你们知道么？据说就去过一次教室！” “废话，中暑男都不知道，那还是容大的人么？不知中暑男准备弃考呢？还是作弊？” “说起作弊，我倒是有一整套的经验，咱们交流交流……” 一堆人说得热火朝天，缩印法，桌面雕刻法，互换草稿法……不一而足，令人大开眼界。 “很好，我记住了！”这时，前排睡觉的那个身影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众人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是你们的监考老师，今天谁也别想作弊！” 我靠，太奸诈了！ 李焕文今天穿的很随意，加上长相本来就显得年轻，混在学生堆中，没人会认出他是老师，这些外系的学生，就这么悲剧地撞到了枪口上。 “李老师，你好，这么早就来了啊！” 李焕文正得意地看着沮丧的众人，听见声音，转头一看，韩秋戴着一个耳机，正摇头晃脑地听着音乐，挥手跟自己打招呼。 你还很轻松？一会再看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李焕文阴着脸，没好气地对韩秋说了一句：“韩秋，你今天最好老实点，我李焕文眼皮子底下，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作弊成功！” 哇，韩秋？中暑男居然跟咱们一个考室？ 牲口们议论纷纷。 李焕文？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我靠，传说中的四大名捕之首啊！”有个牲口轻声讲述起了江湖上有关容大四大名捕的传说：“李焕文，人称火眼金睛李无情，栽在他手里的英雄好汉无数，连大四快毕业的人也不放过，前年有个老鸟不信邪，结果就惨遭毒手。结果他和他抄的人，现在正在读大六。” “大六？我靠，难道读研也算大学学龄？” “毛的读研，是留了两年的级！而且据说现在离毕业还遥遥无期呢。” “完了，连被抄的对象都要受牵连，谁还敢配合作弊啊？咱们今天，看来是束手就擒了。” “哎，就是啊，大不了挂科，明年重修，也不能挨处分，读大五大六的啊。” 整个考室的气氛，变得异常地凝重。李焕文示威般地瞄了韩秋一眼：小子，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倒要看看，谁敢拿答案给你抄？ “好了，别废话了，现在安排座位！”李焕文将韩秋安排在第一排正当中的位置，直接在他眼皮子下，而把周洋弄到了最后一排。 完了，跟周洋没法配合了。 “咦？还空着一个位置，还有个考生呢？”李焕文看着第一排最靠墙的位置还空着，就翻起花名册准备点名。连我的考场也敢有人迟到？直接PASS掉！ “慕容薇！” “慕容薇！” 李焕文在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全场一片寂静…… 听错了没有？校花居然跟我一个考室？牲口们心里按捺不住的激动，即使不能说上话，哪怕看一看也好啊。能名正言顺地观察校花两个小时，这运气不是谁都有啊。 “这个学生太不像话了！取消考试资格。”李焕文直接在慕容薇的名字上划了一个红叉。 牲口们全都目瞪口呆！ “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李焕文懒洋洋转过头，正准备端上架子，训斥几句，但只看了一眼，就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关系……快坐到位置上……准备考试……” 我靠，容大的学生里居然还有这种货色，完全可以跟苏莱争奇斗艳了！ 考室里的牲口们，齐刷刷地看着慕容薇，觉得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亭亭玉立的身材，白皙如玉的肌肤，丝般顺滑的秀发，明亮深邃的双眸，若有若无的笑颜……哎，要是能与她发生点什么故事，那自己绝对愿意那啥尽啥亡的，可惜，这不可能…… 慕容薇带着抱歉的眼神，对有点发呆的李焕文点了点头，然后走向那个空着的座位。 当她刚走到第一排的中间时，突然停了下来。 韩秋觉得这时见到慕容薇，不知会不会尴尬，毕竟圣诞节放烟花那事，人家的态度似乎不明确，不知这算不算拒绝，现在两人见面，气氛会不会有点怪异？ “我的笔记本呢？难道你吃进去了？”慕容薇突然对着韩秋活泼地眨了眨眼睛，落落大方地问道。 我靠，中暑超人跟校花，难道有情况？众牲口们看着韩秋的眼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嘿，看来不尴尬啊！韩秋心里涌起一阵小小的兴奋：慕容薇这种女孩子，对谁都很客气，但很少在别人面前开玩笑。能够让她开玩笑的人，至少说明是熟人了吧。 “笔记本在宿舍里，我考试完后还给你。”韩秋也不笨，这个还书，不就可以增加一次接触的机会？ “你们在磨蹭什么？快要考试了！”李焕文看着慕容薇居然跟杀千刀的韩秋很熟的样子，心里无名火起。 慕容薇不好意思地对李焕文笑了笑，坐到了位置上，她是第一排最靠墙的那个位置，与韩秋之间，隔着一个眼镜男。 这个眼镜男不得了，是容大今年录取新生中的状元，预定的保送研究生，大名鼎鼎的学习狂人，王云恒。 韩秋把很大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第106章 隔山取物 要说这个王云恒，可真是不简单，高考分数上了第一志愿填报的顶尖名牌大学，只是报考的院系太牛叉，差了几分，他又不愿意调剂，结果落选，于是就给弄到第二批次，被容大捡了一个大便宜。 容大的领导对此生相当重视，据说一早就预定了四年后保送研究生。照理说，谁要是一入学就有了这保障，那日子一定是很滋润，很自在。 但他偏不。 清晨六点的人工湖畔，能见到一个手持收音机，收听BBC，VOA学英语的身影； 早上8点的图书馆里，能见到一个刻苦研读托福教材的背影； 中午12点的食堂中，能见到一个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的人影； 晚上8点的自习室里，能见到一个趴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幻影…… 在韩秋等人还在高喊60分万岁，61分浪费的时候，他正为研究生考试模拟题被扣了一分而黯然神伤；但韩秋觉得奖学金是个遥不可及的传说时，他正在为怎么把几大千的奖学金花出去而发愁…… 对于这样的人，韩秋是很看重的，今天既然有缘分凑到了一起，那绝对不能浪费老天给的这次机会。 只是，听人说，王云恒这人有点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高数的卷子发了下来，韩秋只瞄了一眼，就不看了，因为看了也是白看。 他比较关注的，是王云恒答题的情况。 要放在其他场合，他这会说不定已经将眼睛斜着瞟过去了。别的不敢打包票，答题卡上选择题的“股市行情”，他一眼就能记得个七七八八。 但今天，有难度。 因为监考的是四大名捕之首，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李焕文。 李焕文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坐在讲台上的凳子上，眼光直直地对着韩秋。他今天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完成王书记交给的任务。 毛了，老子连美女都懒得看了，就死守着你，我还不信你能变出什么戏法来！孙猴子岂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在他的预料中，韩秋这时肯定会急得抓耳挠腮，眼光四处漂移。但是…… 韩秋似乎没有注意到李焕文似的，自顾自地将笔让卷子上一摊，铺开双臂，低下头，趴在桌上睡觉了…… 我靠，太嚣张了！这是直接放弃？也好，反正考也是白考，也算这小子有自知之明。 哼哼，被我吓破胆子，宁愿挂科，也不敢作弊了吧？ 盯着韩秋整整看了一个小时，考试时间都过半了，这家伙居然还在睡觉！面前的卷子，除了写上了名字和学号，完全就是白板一块！ 李焕文盯着韩秋这么久，目不转睛的，韩秋不累，他倒是先累了。 哎，看来这家伙已经放弃了，腾不起什么风浪了。换个心情，看看美女吧。 李焕文的眼睛就转向看了看慕容薇…… 王云恒的卷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纸团：兄弟，江湖救急，拜求答案。 韩秋趴在桌子上，其实一分钟也没有睡觉，他先是偷偷撕下一团草稿纸，写了这句话，然后一直在透过手指缝观察着李焕文，等着这个名捕懈怠的一刻。当李焕文的眼光转向慕容薇的一刹那，韩秋出手了。 他带着加强版的灵猴手套，动作何等敏捷，注意力有些分散的李焕文，想发现这一切，谈何容易？ 王云恒推了推眼镜，在纸条上写写画画，然后不经意扔在地上。韩秋凭借自己超强的敏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下腰，捡了起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李焕文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地察觉。 这次应该搞定了吧！韩秋高兴地打开纸条。 他的面部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地生硬。 “同学，我给你答案没有意义，不掌握方法，以后你在工作中遇到类似的问题，怎么解决呢？考试结束后，我可以慢慢教你这些题的解题思路和方式方法……” 我擦！极品啊！ 听说这家伙死脑筋，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哎，可怜的孩子，读书都读成这样了，俺们国家的教育制度啊！真有才！ 韩秋暗暗地叹了口气，真的是有点纠结了。想不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王云恒同学，一根筋到了这样的境界，现在时间又不多了，要是不能迅速搞到一份答案，挂科就成必然了…… “咳，咳”一阵清脆地咳嗽声响起。 韩秋正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见慕容薇的咳嗽，这声音听着不像是真的生病了，而像是什么暗示似的。 韩秋迅速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 隔着王云恒，韩秋只能看个大概。但就是这个大概，就让他很吃惊了。 慕容薇的草稿纸，有一半居然超出了桌子外，正好摊开耷拉在桌沿，像是在侧面贴了一张榜似的。 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故意写得大了一号，排列地很整齐…… 谁打草稿打得如此整齐的？很明显，这是一份答案。 慕容薇清楚韩秋的学习情况，从他走错教室，向自己借笔记本时，就知道他是个不上课不学习的人，考试肯定通不过。 她本质上也算是一个很认真，讲究诚实的人，但是也不迂腐。见到韩秋一开始就睡觉，知道他答不上，心里也有些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就顺手在草稿纸上写上了答案，然后用咳嗽声提醒他。 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成不成，只能看他自己了。 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位子，距离有些远，纸上的字迹看不清楚，何况韩秋还不喊明目张大，仔细地看，李焕文的眼睛可不是瞎的。 火眼金睛李无情，现在正无情胜有情地关注着慕容薇呢。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不被抓个现行才怪！ “这位同学，请把你的草稿纸收回去一点。”李焕文看着慕容薇的草稿纸超出了桌子，虽然没有领会到慕容薇做法中的含义，但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作为四大名捕之首，能不嗅出点味道么？ 他又转头看了看韩秋，见这家伙还在睡觉，心里骂道：猪！你小子有种就当着我的眼皮子下作弊啊！ 李焕文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又转头观察美女了。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了，中暑男这次死定了！ 慕容薇这时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草稿纸哪去了？ 自己受到了李焕文的怀疑，正无奈地准备将草稿纸收回去的时候，突然手心感受到一阵清风，转瞬之间，草稿纸不见了！ 怎么会不翼而飞了？慕容薇又瞟了瞟地上桌边，都没有踪影…… 要是被李焕文发现了，就糟了！ 慕容薇胆战心惊地拼命摆出一副正常的姿态，反复地看着已经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做检查状，迟迟不提前交卷。 嘿，草稿纸收起来了，美女还挺听话。李焕文转眼回来，见到桌边的草稿纸不见了，还以为慕容薇真给收起来压到卷子下了，心里升起一股成就感。 嘿嘿，中暑男想跟我斗？太嫩了！ 他又开始聚精会神地关注起慕容薇来，研究着她的眼影和睫毛…… 两个座位之隔，有一个身影正在奋笔疾书…… “这道题的答案是B，我要选C……”韩秋一边抄着慕容薇的答案，一边还有选择地错几道题。 作为一个资深人员，他当然不会犯雷同卷那种低级的错误。高中时有个同学就铸了大错，不但错误都跟抄袭的对象一样，最过分的，他连名字也一并抄了…… 韩秋一边抄，一边回忆着先前的场面。 刚才真是刺激啊！ 在见到慕容薇的草稿纸上写满答案，想给自己抄，却无能为力时，韩秋的心里突然一动：这个变异的灵猴手套，不是多了一个技能：隔空取物么？现在这场合，正好遇上啊！ 本来这事也不太好办，要是李焕文一直注视着慕容薇，亲眼督促她收回草稿纸的话，韩秋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敢轻易出手；但他偏偏转过头来，示威般的看看韩秋，顺便看他有没有异常举动。见到他依然在睡觉后，又转过头看美女。 趁着他转头的当口，韩秋启动了手套的技能：隔空取物。 于是乎，在四大名捕之首，火眼金睛的李焕文的特别监督之下，韩秋当着他的面，来了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举动。 隔空取物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慕容薇只是有小片刻的走神，回头时，草稿纸已经不翼而飞。 韩秋很感激她。 虽然她并不知情，但要是没有她的主动配合，将答案整齐地写在草稿纸上，或者像王云恒似的，在草稿纸上写答案与解题方法的辨证关系，韩秋隔空取来的，也只是一张废纸。他总不可能把卷子取过来吧，那样太明显了，别说李焕文这样的名捕了，就是来头猪，也能看出问题来！ 抄完答案后，韩秋又偷偷将草稿纸送了回去。 慕容薇正胆战心惊，眼见考试时间马上就到了，交卷的时候，是要同时上交草稿纸的，要是被发现不见了，后果不堪设想。但突然之间，又见到草稿纸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桌上，一下子有些惊呆了。 莫非之前的，都是幻觉？ “滴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好了，停笔，交卷！”李焕文得意洋洋地开始收卷。 “嘿嘿，你小子睡饱了吧，准备明年重修继续睡。”说话间，李焕文就收到了韩秋的桌子前。他意气风发，他容光焕发，他知道自己这次发了。 “李老师，这是我的卷子，请收好。”韩秋面带笑容，将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递到了李焕文的手中…… 第107章 恩仇必报 李焕文登时目瞪口呆…… 搞错没有，我整整盯着他一个半小时，他都在睡觉，显然是要交白卷的料，怎么可能…… 这次考试的题量不小，没有人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即使是王云恒，也要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题对他是不难，但运算量大。 中暑男居然在半个小时内，全数将题答了出来，而且一眼就看出不是在瞎猜凑数。这样的场面，只可能有两种情况： 一，他是个天才！不过李焕文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太疯狂了！ 二，他在作弊！不可能！李焕文坚决地摇了摇头，自己的火眼金睛，从来没有失手过，而且今天一直在重点注意他。在自己严密的监视下，绝对有信心相信，一只蚊子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他真的是做出来了，这到底是撞了哪门子的邪？ 李焕文的心情一下子从兴奋的沸点跌落到萧索的冰点，王书记交代的任务又搞砸了，日子越发难过了……这一刻，他连看美女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老师慢慢收卷子，我先走了。”韩秋很有礼貌地冲着李焕文打了个招呼，然后脚步轻盈地离开了教室。 “等等。”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韩秋转头一看，慕容薇面带若有若无的微笑，绽放在自己的眼前：“记得答应我的事么？” “我答应了什么事？”韩秋没记得自己跟慕容薇有啥君子协议啊。 慕容薇难得地跺了跺脚，秀眉轻蹙，轻声嗔道：“人家的笔记本……” 韩秋一下子呆了。想不到端庄大方，善解人意的慕容薇，偶尔也有一点点撒娇的小脾气，但这个小脾气发起来，摄人心魄，让人的心里跟被挠了似的，痒痒的。 “哦，想起来了，我说了考试完就还，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宿舍去拿吧。”韩秋反应倒是快，这不相当于一个约会么？跟着我回寝室，在别人眼里，这是啥意味啊？只怕那些人都得嫉妒地昏死过去…… “把你的电话给我。”慕容薇拿过韩秋的电话，记下了自己的号码，递了回去：“你回宿舍拿笔记本，然后打我的电话，我出来拿。” 哎，不上当啊！ 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你到学校外面的鱼头砂锅店等着吧，在你的帮助下，我通过了考试，怎么也得请客表示一下啊。” “这倒是，我的笔记对你帮助很大吧？”慕容薇微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居然在半个小时里就把这些题全做了出来，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嘿嘿，帮助的确很大，不过不是笔记本，是草稿纸。不过这情况，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没有你的草稿纸，我怎么可能半个小时解决战斗呢？你的担心，当然…… 等等，担心？ 在为我担心？ 这个字眼，有什么样的意味？ 韩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止住了奔腾的联想，与慕容薇约定好时间地点，就回寝室拿上笔记本，准时赴约了。 容大校园外的鱼头砂锅，是附近有名的小店，一到吃饭时间，就被挤的水泄不通。尽管这个小店的位置很偏僻，但依然挡不住好吃嘴们的热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的消费，还很便宜。 当韩秋和慕容薇出现在闹腾地像一锅粥的砂锅店时，已经很喧闹的大堂，顿时更像加了一瓢滚烫的开水，蹭噌冒着咕哝，沸腾起来了。 容大的新生代里，名气最大的两个人，同时出现了！ “我靠，那不是校花么？” “她旁边的那家伙很眼熟啊，中暑男！” “我靠，中暑男不是管理系的公敌么？怎么跟校花一起吃饭啊？” “哼，我最痛恨这种没有原则，没有是非观念的女人！她要是真跟中暑男在一起，绝对会让整个管理系的人心碎！” “TMD，中暑男真不是好东西，连敌人的女神都敢泡，他们一定会受到诅咒的！” 在一个角落里，有四个人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就是他！”一个头上缠着纱布，像是木乃伊归来的人，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剃着泛青的光头，带着大号的耳环的汉子说道：“龙哥，就是他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正想找他，没想到他竟然送货上门了。” 这个木乃伊不是别人，正是被韩秋在球场上活活弄成超人的王嵩。 王德惠要把韩秋弄出容大的计划，他从来都不支持，他认为血债还需血来偿，这个世道，终究是要用拳头来说话的！ 只是父亲太严厉了，又狠重视子女的风评。坚持认为是自己有错在先，甚至连王德惠的计划都不敢告诉他，怕被训斥得狗血淋头，更别说自己的拳头计划了。 无奈之下，只能靠自己，所以他这刚出院，就找上了在容城的街道上，很有些名气的龙大海。 这个被称作龙哥的光头，脱下自己的外衣，露出一副岩石般壮硕的肌肉，和耀眼的刺青，他点起一支烟，露出满口焦黄的大牙，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就是这个小子，看起来身体很一般嘛，你连他都没弄过？” 王嵩惭愧地低下了头。 “没问题，这个单子我接下了，老规矩，这个数。”龙大海伸出五根手指头，在王嵩的眼前晃了晃。 王嵩吃了一惊，心说龙哥这厮心真黑，坐地起价！但一想到韩秋对自己的侮辱，他咬了咬牙，点头成交。 “妥了，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把那小子废了！”龙哥旁边的两个留着鸡冠发的打手迫不及待地叼了根牙签，要上前解决问题。 “急什么？这里人多！”龙大海瞪了两个手下一眼，然后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待会找个安静的地方下手，顺便尝尝那妞。啧啧，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极品啊！” 韩秋和慕容薇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边吃边聊。 “想不到你这样的大小姐，居然能到这种地方吃东西？” “别这么说，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慕容薇脸上永远带着淡淡的微笑：“小时候，我是在一个山村里长大的，每天奔跑在乡间小路上，死死地盯着通往山外的路口，等待我父母从城里带来好多好多新奇的东西。那时我跟外婆住在一起，外婆炖的鱼头，我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哟，想不到还挖出点料，看来慕容薇不是那种没有吃过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啊。这样很好，没有那种难以琢磨的臭脾气。也不会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全世界都要围绕我转的腐朽思想。 这样的女孩子，很难得啊！ 韩秋和慕容薇越聊话越多，一顿饭整整吃了一个小时，让苦苦等候的王嵩等人只翻白眼，好容易等到他们两人磨叽完，离开了，四人才匆匆出了店门。 行走在幽幽的月光下，漫步在林间小道，和慕容薇聊着一些小时候的美好回忆，韩秋思量着这个时候是不是再进攻一下，表白表白？ “我有话想对你说。”韩秋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端详着慕容薇的脸颊。 月色下的慕容薇，分外的晶莹剔透，洁白无暇的面容此时有一些微微的羞红，目光不禁有些闪烁。 “你说。” “我……”韩秋刚起个头，就被一个粗鲁的声音打断了。 “我等你很久了，TMD还在这里泡妞呢！”王嵩从路旁闪了出来。 另外三个身影同时闪出，四个人从四个方位，将韩秋和慕容薇稳稳地包围住了。 慕容薇的眼神突然有些本能地惊惧，紧张地用手扯了扯韩秋的衣角。 韩秋顺势抓住了她冰凉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嵩超人啊。”韩秋面不改色地说：“几日不见，最近可好啊？” “托你的福，还行，我今天就是专门问候你来了。”王嵩冷冷地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是一个记仇的人，恩仇必报！” “哦，原来是来问候我的，那帮我向你妈捎句话，我也问候她老人家。” “死到临头，还废什么话啊？”龙大海发话了：“嵩子你随便挑，要他的手还是腿？弟兄们几下子把这小子收拾了，还得挪出时间好好陪这位女士渡过漫漫长夜呢。” 四个人同时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你们……”慕容薇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我们快报警吧。” “报警没用，等警察赶来，黄花菜都凉了。”韩秋拉着慕容薇的手，把她挡道身后，笃定地说：“别紧张，有我呢。” “嗯。”慕容薇点了点头，感受到手心里的那股温暖，似乎给了自己一点笃定的力量。 韩秋不动声色地将衣服口袋里的灵猴手套取出来戴上。考试完后忙着跟慕容薇赶饭点，还没来得及将口袋里的手套放回寝室里的皮包中，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上！”龙大海一声吩咐，两个打手就冲着韩秋而去，一个攥起了拳头，一个踹开了飞腿。 他们的出手速度和时机，以及攻击的角度，配合地无懈可击，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情势下全身而退，即使躲过一拳，也躲不过那一脚。 龙大海叉着双手，在一旁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两个家伙，打架的功夫是越来越强了，不愧是自己培养出来的。自己这辈子没什么其他的鸟兴趣，就喜欢功夫。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两个打手的一拳一脚，确实都没有落空； 但是，他们分别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第108章 我这人不记仇 “卡擦”两声，两个打手同时击中了对方，一个的拳头正好砸在对方的鼻梁上，一个的飞腿不偏不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 难以置信！ 两个长期战斗在第一线，具有丰富经验的流氓打手，以完美的力量和速度对一个看起来很普通，不堪一击的学生进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合力攻击，谁知，就在快到击中这家伙的时候，这家伙的身形突然一闪，接着…… 两个人的力量都很大，这一击又是下了狠手，没有留丝毫余地，现在全盘吸收对方的伤害，都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 龙大海的面色有些凝重了，两个打手的实力他心里是有数的，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学生，居然能躲了开去，这是何等的反应和速度？难怪王嵩被这家伙弄得这么惨，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见到高手，龙大海就兴奋了，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爱好，除了金钱和女人，就是武术。以前还突发奇想去少林寺想做个俗家弟子，结果被拒之门外，后来又去武当山碰了碰运气，结果那里都成了旅游景点，被一扫帚扫了出来……遍访江湖上传说的名师，都没有人收留，于是只得参照拳击来练，由于他体格强壮，力量惊人，下手又稳又准又狠，心黑手辣，完全不计较后果，居然在容城打出了一片天地。 道上的兄弟见了他，都得叫声龙哥。 混到这个份上，居然连一个普通的学生都收拾不了，成何体统？龙大海二话不说，冲上去，照准韩秋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头。 慕容薇吓得闭上了眼睛。龙大海的速度真是太快了，完全让人反应不过来，要是韩秋被这一拳砸中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拳砸出去，龙大海心里基本就有数了，韩秋既然没有预判性地先闪躲，那就没什么机会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在不事先判断的情况下，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躲闪掉自己的拳头。要是这一拳还打不中，自己也就别混了。 “哎哟”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龙大海的拳头，准确地击中了韩秋……身后的王嵩…… 王嵩捂着眼睛，发出悲惨的嚎叫声，眼泪一团一团地往下滚落。“龙哥，你怎么打我啊？” 龙大海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发呆，猛然间后脑勺挨了狠狠地一记铁拳，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惧意：怎么又到身后了？好快，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 韩秋凭借着灵猴手套的敏捷加成，完成了两次不可能的闪躲，然后顺势从龙大海身后，冲着他的脑袋来了那么一记，直砸得龙大海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举哑铃，显然也不是白给的。 龙大海三人不敢怠慢，原本以为来收拾一个学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居然遇到了高手。 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冲着韩秋发动了进攻…… 三声脆响，三个人的拳脚都没有落空，都打在了自己人身上……三个人同时摔倒在地。 龙大海的脑袋嗡地一声就短路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小子是人，还是鬼魅？ “啪”，“啪”，“啪”三声，三人脸上齐刷刷地留下了红煞煞得巴掌印。 “韩秋，你TMD别得意，你看看，谁在我手上？”韩秋正准备好好给龙大海等人上一课，突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扭头一看，王嵩居然卡住了慕容薇的脖子，一柄小刀架在她雪白的颈项上，令人胆战心惊。 慕容薇拼命在挣扎，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但眼里的泪水拼命忍住不流出来，她不想给韩秋添乱…… 好小子，有前途！ 龙大海躺在地上看到这场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准备好好给韩秋一点颜色瞧瞧了。你小子不是灵活么？现在女人被拿住了，你还敢轻举妄动？等着当我们的活靶子吧！ “韩秋，给老子跪下来！”王嵩手中的刀子刻意在慕容薇完美无瑕的玉容上划了划：“要是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韩秋，不要！”慕容薇眼中积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由于恐惧，她的身体在颤颤发抖，但她坚决地喝道：“你别管我，你快跑！” “嘿嘿，跑？你要是敢走半步，这里就要变成活春宫的现场了。”王嵩轻浮地伸出手指在慕容薇的脸上拂过，却冷不丁被慕容薇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我靠，你个臭婊子，还敢反抗？看老子不……”王嵩抬手就想一耳光扇过去。 “王嵩，你要敢动她一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韩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双眼睛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冰冷地可怕，隐隐散出一股骇人的气势，让王嵩不由自主地心里一凛，似乎感觉到，要是自己真有什么动作，这家伙说不定真的会杀人…… “我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龙大海嚣张地叉着腰，对着韩秋哼了一声：“怎么样？乖乖地跪下来吧，你自己可以选择，留左手还是留右手？” “美女，别闭眼啊，我要你亲眼看看你的男人是怎么当众下跪的。”王嵩带着阴险残忍的笑容，卡着慕容薇脖子的手臂，又紧了紧。 “不要逼我。”韩秋森然的目光，如暗夜中幽幽闪亮的刀锋：“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四个人仰头大笑。 “我靠，这种情况下还要吹牛逼！笑死老子了！”王嵩挥动着手里的刀子：“有种的，你就把刀子给抢过去啊！抢啊！” 两人隔着足有五米远，又有龙大海等人隔在中间，即使韩秋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冲到王嵩面前夺刀子。正是了解这点，王嵩才如此地有恃无恐。 “哎哟！”王嵩突然一阵惊呼，脚面被细长的高跟鞋钉狠狠跺了一脚，痛得他龇牙咧嘴。手一松，慕容薇趁着这一下拼命挣脱…… TMD，这女人疯了？王嵩本能地抄起右手，突然感觉到空空荡荡的。 老子的刀子呢？ “你是不是在找这玩意？”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王嵩抬眼一看，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正被韩秋饶有兴致地把弄。 龙大海也一下子愣住了：两人之间隔得这么远，又有自己在中间，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冲过去夺刀子的，即使是光速也不行！ 但刀子的确在他手里，这是为什么？别管这么多，先打了再说！ “弟兄们，遇到高手了，动家伙！”龙大海一声喝斥，三人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专业装备——弹簧刀！ TMD，管他什么高手低手，板砖破功夫，我就不信他仅凭拳脚就能把武器给干掉了？ 龙大海大喝一声，正要揉身上前，突然感到手上一轻，顿时空空如也…… 再一看，另两个打手正互相望着，面面相觑。 韩秋手上多了三把弹簧刀。 “来吧，来试试……” “砰”地一声，龙大海一下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还打个屁！服了，彻底地服了！多么可怕的功夫，难道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遇上高人了！遇上真正的高人了！ 龙大海心念一动，突然站起身来，对韩秋行了一个大礼：“英雄，请收我为徒吧！” 少年时遍寻名师而不得，现今已近而立之年，却天上掉下个绝世高手来，岂非是天意如此？缘分啊缘分！现在帮会不好混，竞争对手太多，有一身好功夫，绝对是安身立命之本。老天送来的这个师父，绝对不能被自己搞丢了！ 身边的两个打手不明所以，正准备继续攻击，突然挨了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 “你们两个傻逼，TMD连老子的师父都敢动，不想活了？”龙大海说着不解气，反手又是两耳光。 “谁是你的师父，别乱叫。”韩秋哭笑不得地看了龙大海一眼，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瞪着已经手足无措地王嵩：“我数三声，你再不放人……” “啪”地一声，王嵩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巴掌印。龙大海一个耳光扇上去，然后将慕容薇送回韩秋身边，讨好地说：“师父息怒，师娘，你受惊了……” 慕容薇精致的面孔一瞬间涨得通红，她低低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师娘叫的……有水准，这个“受惊”，就更内涵了……TMD流氓就是流氓啊！ “你们两个傻逼愣着干什么，把王嵩那个兔崽子抓过来给师父处置！”龙大海冲着两个手下一个一个耳光，大声喝斥，然后转头低声对韩秋说：“师兄，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兔崽子出钱让我干的。” 王嵩手脚打着哆嗦，头上的绷带斜拉拉吊着，全身冰凉，几乎是被架着送到了韩秋面前。 韩秋冷冷地盯着王嵩：“我说过，不要逼我，我不想把事做得太绝……” “啪”，“啪”两记耳光，龙大海在王嵩脸上着实过了一把手瘾：“你TMD以为家里有两个臭钱就不得了？老子分分钟就能灭了你！快给师父磕头赔罪！” “秋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王嵩砰的一声，双膝跪地，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瞧这点骨气…… “我这人不记仇。”韩秋摇了摇头。 “我知道，秋哥是个心胸开阔的大好人！”王嵩突然像看到了一线光明，眼中充满了期待。 韩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第109章 拜师要有诚意 “我这人不记仇，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听到韩秋的这句话，王嵩刚刚充满希望的内心，又变得无比得灰暗。 “你个狗日的，居然敢打我师父的主意！”龙大海一脚将王嵩踹倒在地，转头对韩秋毕恭毕敬地问道：“师父，是留他的左手还是右手？” “不要那么流氓！”韩秋叹了口气：“流氓就是跟警察不同，知道什么叫内伤么？你什么时候见被警察打过的人身上留着伤疤的？” 王嵩闻言，心里一紧，突然感觉到胯间一松，一道激流汩汩流出，汇聚成一道小溪…… “我靠，吓出尿了！真TMD没出息！”龙大海反手又给了王嵩一耳光，然后狠狠甩了甩手：“哎呀，我靠，忘了师父的教诲了，要不留伤痕……” “你们慢慢享受吧，我先走了。”韩秋扶着惊魂未定的慕容薇，慢慢走了开去。走出几步路，韩秋回过头来，为这个事定了一个性：“有学生为报复同学，深夜打劫，该同学被迫自卫，是这样的么？” “是！是！当然是这样的！”龙大海忙不迭地答道，然后在王嵩的背上狠狠地一拍：“你傻逼倒是出声，是不是这样？” “是的……是的……”王嵩有气无力地答道。 韩秋冲着龙大海吩咐：“点到为止就是了，千万别把人打死了，反正在新学期之前，我不想见到木乃伊归来就是了。” 王嵩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过去…… 皎洁柔和的月光下，韩秋轻轻地扶着慕容薇的纤腰，走在校园里的林荫小道上。 慕容薇抬起略带苍白的脸颊，在月光的映衬下分外地精致温润：“以后我让你走的时候，你不许再冒险了，知道么？” 韩秋心底的某处柔软，像是被触动了。他轻轻地摇着头，用一种温和却坚决地声音说了短短的一个字：“不！” 慕容薇略显苍白的脸颊露出一抹红晕，低声喃喃：“你这个傻瓜……” “是啊，我真傻，为什么要带你去偏僻的地方吃饭呢，差点连累了你。”韩秋摇着头，一阵自责。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薇轻轻地跺了跺脚，生怕韩秋误会。突然又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赶紧转移了话题：“其实你不用那么对待王嵩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他用刀子对着你的时候，有没有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韩秋深深地叹了口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不是没给他机会，也不是没警告过他，但他不信，一意孤行，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两人静静地穿过树林，草坪，甬道，韩秋一路将慕容薇送到了楼下。 “今天这饭吃得不开心，回头我重新补请一顿。”韩秋不动声色地发出了下一次约会的邀请。 慕容薇粲然一笑：“不啊，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你不用再请了。”说完就向楼里走去。 韩秋心里一阵怅然。看着慕容薇修长的背影，一股落寞感不知不觉蔓延开来。 慕容薇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对着韩秋展露出一丝捉狭的笑容：“下顿饭，我请你！”说完这句话，她赶紧转过头，快步上了楼…… 我擦，还敢调戏哥哥？还好哥的心理承受力够强，否则指不定弄出点心脏病来！ 韩秋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寝室，躺倒床上，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时而有点空空的，时而又是满满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中一直浮现着今天的一幕一幕……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进行了日常的跑步训练后，韩秋一边喝着鸡汤，一边跟钟一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考试作弊上，韩秋避重就轻地把昨天考场上的趣事告诉了钟一一，当说到王云恒那张纸条时，钟一一差点笑岔了气；但一说到慕容薇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时，钟一一突然有瞬间的失神，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旋即又恢复了，但总显得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似的。 她机械地回了句：“嗯，不错，她好像对你印象还行，你怎么不顺势请她吃饭，约会约会？” 韩秋看钟一一这个情绪一下子就下来了，心里直纳闷：自己说什么了？没有啊，没谁惹她啊。 他考虑着请慕容薇吃饭，然后遇见王嵩的事，最好还是别说了，免得她瞎担心。 韩秋静静地喝着汤，钟一一在一旁撅着小嘴不说话，两人在一起怎么长的日子里，还很少这么沉默过…… “师父，我可找到你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韩秋耳畔响起，韩秋皱着眉头回头一看，龙大海穿着正式的西装，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一大群跟班，对韩秋行了一个礼。 钟一一见这阵仗，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些人，看起来就像是道上混的那种黑社会，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绕着走的，大笨蛋什么时候成他的师父了？ “谁是你师父？”韩秋不满地看了看龙大海，不屑地说：“本人不收徒弟！” “凡事都能破例嘛，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龙大海很坚决地说道：“以后我们整个黑龙会的人，都任由师父调遣！” “没兴趣，管他什么黑龙黑蛇的，我对你们这帮古惑仔不感冒。”韩秋爱理不理地瞪了龙大海一眼：“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要妨碍我聊天。” 龙大海身后的跟班，有两个忍不住窃窃私语：“这TMD是哪里来的野小子啊，居然敢跟老大这么说话，给脸不要脸，不想活了？” “啪”地两个耳刮子狠狠地扇了上去，龙大海一改在韩秋面前的温顺，露出一股大哥的气势，恶狠狠地冲着两个跟班吼道：“你们TMD才是不想活了！要是再让我听到有谁敢非议我师父，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睛的！” 怒吼完之后，龙大海又换上一副笑容，死皮赖脸地凑到韩秋的跟前：“师父在聊天啊，这位是二师娘吧……跟昨晚那个师娘各有千秋啊……” 二师娘？我擦，这太有才了，你TMD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果然，钟一一的脸色铁青。被一个奔三的大龄青年贸然称作师娘，平白就老了一辈，还莫名其妙跟大笨蛋扯得那啥，她就不太高兴了；而这个二，又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是二奶的意思？ “滚，快在老子面前消失！”韩秋狠狠地冲着龙大海，做了一个驱逐的手势。 “别急，给我站住！”钟一一轻声对龙大海问道：“我问你，你说昨晚那个师娘，长什么样？” 龙大海一看二师娘发话了，这事有戏。赶紧堆出笑脸，对二师娘说道：“很高，身材特好，脸长得很精致，跟天仙下凡似的……” 韩秋这时都有揪头发的冲动了！ “哼，想不到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下手还挺快的嘛。”钟一一阴阳怪气地冲着韩秋问道：“我们的韩大英雄，就快把仇敌的女神给泡到手了吧？” 此时此刻，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搞的，最近时不时就要抽一下风？有什么事可以明说嘛，干嘛放在心里搁着呢？ 说了多少次，哥不喜欢猜！ 韩秋狠狠地瞪着龙大海，沉沉叹了口气：“我要回寝室休息了，你也别白费功夫了，回家洗洗睡了。” 谁知韩秋起身回寝室，龙大海就带着一票人在后面紧紧跟着，一个个低眉顺目的。 一群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清一色的墨镜，这样的队伍跟在韩秋的身后，立即就在容大的校园里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有些人是容城本地的，跟社会上也有些接触，一下子就认出了龙哥，心里很是吃惊：堂堂黑龙会的老大，怎么屈身跟着中暑男的屁股后面撵呢？ “我要上楼了，别跟着！”到了6号楼前，围观的人已经堆了好几层，韩秋严厉地对龙大海喝道：“带着你的人回去，要不我叫警察来带你们走！” 警察？警察算个屁！一般的小警察敢动我？不过不能拂了师父的面子啊。 “嗯，师父，我们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你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下次我给你带过来。”龙大海毕恭毕敬地满脸堆笑。 “我需要的，就是不再见到你这张麻子脸。”韩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目送韩秋上楼后，龙大海叹了一口气，带着人慢慢离开。 围观的人见着这群看起来像是黑社会的人，被韩秋呼来喝去的，很山寨的感觉。有人忍不住打趣道：“嘿嘿，麻子脸。” “你TMD找死啊！”龙大海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杀气腾腾，与先前在韩秋面前的温顺恭敬完全变了样。 众人大骇之下，四散而逃……我靠，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中暑男怎么骂他，他都是笑脸，别人就开玩笑说了句麻子脸，就被打成了熊猫，什么世道啊？ “老大，这个学生看起来不太买账啊，要不算了，不就是会点武功么？”有个跟班凑上来对龙大海说道。 “你懂个屁！老子以前就因为实力不济，吃过大亏，每天都寻思着怎么报仇！”龙大海似乎在喃喃自语：“其实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有底。真正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收徒弟？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现出我的诚意，用实际行动来打动师父的心……” 第110章 这个寒假不回家 从考试到放假的这段日子，向来过得很慢。 短短的十来天里，韩秋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烦心事一箩筐： 利用灵猴手套，应付完了所有的考试，结果手套的耐久也耗光了，修复失败，转换成经验值； 钟一一现在跟自己说话，有点不冷不热的，表情都不大自然，不过估计是考试期间压力大，或许又到了她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哥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她一般见识； 龙大海隔三差五地就带着一大堆东西来，又是名牌服装又是贵重手表的，统统被挡在了门外，但这家伙的热情非但没有削减，反而似乎越来越旺盛了； 王嵩由木乃伊归来，重新回到医院转换成木乃伊形态，虽然打劫遭自卫反抗被打伤的说法得到了他自己的正视，但很显然，王德惠把这个事记在了心里。跟韩秋的种种宿愿中，现在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新愁…… 这些烦心事集中在考试期间，弄得韩秋很是郁闷。好在这段日子也不长，很快就挺过去了。韩秋正乐呵呵地收拾行李，准备订票回家，却收到了老妈的电话。 “我和你爸最近要出国谈一个项目，你就一个人过年吧，你这年级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找个MM回家一起过二人世界？”哎，老妈这人，经常在儿子面前没个正形。 “我一个人？那还过什么年啊？家里孤零零地连个旺财都没有，我不干！”韩秋哭丧着脸说：“泡MM说来轻巧，要资本啊，要不你给我涨点工资？” “嘟嘟嘟……”韩秋耳中传来一阵无聊的电波声…… 哎，为什么一说到钱，就不亲热呢？老爸老妈真是没有人性啊，看看人家那些公子哥，出门就是70迈；再看看哥，出门连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都没有，全靠一双灵巧的腿…… 老爸老妈都出国了，家里连鸟都没有一只，自己压根就没必要回去了，白搭交通费，要是到时候不报账怎么办？估计到时候饿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依老爸老妈的风格，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韩秋就决定不回家了。 好在这个假期也不是没有事做。在考试结束后，容大的校篮球队公布了新一届的名单，刘教练没有食言，将韩秋召进了校队，准备新学期开学后的大学联赛。而同时也公布了新一届的领导班子，这次分管篮球队的学校领导赫然是——王德惠。 而校队的领队是——李焕文…… 擦，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同期入选的队员，基本都是老面孔，除了韩秋，只有一个新人——夏言冰。 说起夏言冰，刘教练的心是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夏言冰同时还收到了来自田径队的王教练的邀请。作为容大体育界的教父级人物，王教练的邀请是从来不会被拒绝的（当然，这个先例被中暑男给破了）；何况田径队的实力和成绩是区区篮球队完全无法比拟的。 刘教练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口气稍稍询问了一下夏言冰的个人意见，谁知竟收到这样一个句话：“韩秋入队了么？他入，我就入！” 就因为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夏言冰就拒绝了王教练，抛弃了田径队，加盟了孱弱的篮球队。 他只有一个目标：打败韩秋！ 韩秋加入篮球队，一来是强身健体，以便更好的使用打出来的装备和物品；二来是一段时间的接触后，韩秋逐渐喜欢上了这项一旦上手，就永远不会忘怀的运动。 他决定利用假期的空闲，好好地练一下。 至于上网打装备，就更不能拉下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应该能弄出更多更好的极品吧。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身边的朋友离开学校，韩秋收获了一大堆的保重啊，祝福啊，最夸张是周洋，神秘兮兮地对韩秋说：“校花可是容城本地人，你这个假期好好运作，大有可为哦，搞不好直接上丈母娘家吃年夜饭……” 话没说完，他就被钟一一狠狠地瞪了一眼，赶紧知趣地闭上嘴巴。 “大笨蛋，我回家了，没人给你煲汤喝了，活该！你要是不自己注意身体，挂了也没人管你！”钟一一既关心又凶巴巴地跟韩秋来了一个不太友好的告别辞，就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在车上，周洋分明看见钟一一有事没事就攥着手机编短信，但编了又删，删了又编，到最后，一个都没发出去…… 利用假期的时间，韩秋不但没有间断已经成惯性的身体训练，而且还加了些工作量，特别是在上网打装备方面，本着一个勤字当头的精神，每天奋斗4小时。由于皮包升级后打装备的效率已经比以前快了，倒是不用像最开始那样痛苦地鏖战了…… 除了打游戏，他还利用很多时间，下载了很多篮球比赛来研究，古城对他说过，他的模板应该是兰比尔，他就特意去研究了那个NBA历史上最出名的恶魔。结果得出结论：古老大真是目光如炬。犯规艺术博大精深，学无止境，我还有很多路要走。 除了兰比尔，古城还给他介绍了一个人物：街头篮球最伟大的传奇，永远的经典，“山羊”厄尔。迈尔尼考特，这是一个连天勾贾巴尔也不得不心悦诚服的街头王者，这是一个身高不足6尺2寸，却可以连续倒灌36次，轻松在罚球线起跳，隔着两个人扣篮的男人，这是创造了DOUBLE DUNK奇迹的传说…… 韩秋与他的相同点是，恐怖的爆发力…… 可惜这是一个久远的传说人物，留下来的影像资料很少，韩秋只能在网上看看很多关于他的文字记载，那些经典的灌篮，几乎没有地方找，可惜，可叹啊…… 韩秋一边看，一边学，一边实践，在这段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间里，以海绵吸水般的速度在成长着……直到有人打扰他。 “韩秋同学，听说你今年过年不回家？”一听到这个声音，韩秋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有事情了。 这个声音，是公安分局的王队长发出来的…… “你从哪里得到的谣传？我现在正在家里啊。”韩秋赶紧回道：“不跟你说了，我马上要跟父母去走亲戚，咱们以后再聊……” “不会吧？要不我开着警车来你们楼下接你？”王队长深沉地叹了口气：“在警察面前说谎，你知道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么？” 擦，警察不就是用来说谎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我现在就到你们学校来接你，顺便请你吃饭。”王队长说完就要挂电话。 哎，看来这次是被戳穿了。韩秋不得已说道：“你别来了，说个地方吧，我自己去。” 想到警车载着自己在容大的校园里穿梭，韩秋的头上就直冒冷汗，保不准下学期一开学就弄个新闻：中暑男被刑事拘留，在局子里欢度春节…… 容城的一家普通的小餐厅里，一个大盖帽正跟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推杯换盏，这个警察同志充分发挥了人民卫士为人民的精神风貌，殷勤有加。而那个学生显得很不耐烦，态度很冷淡，还有些恶劣，与人们经常看见的场面恰好反了过来。 “你到底有什么破事？”韩秋很戒备地盯着王队长，很不开心地将杯子里的酒灌进肚子里。 王队长殷勤地为韩秋续上一杯：“呵呵，没事没事，就是快过年了，大家聚聚。” “警察在人民群众面前说谎，你知道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么？”韩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你们已经习惯了。” 王队长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为了避免韩秋继续发挥，赶紧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的确有件事，最近我们专案组的工作，进入了停滞状态。”王队长既担心又无奈地说：“犯罪分子潜伏得很深啊，我们查遍全城，把城郊三十公里范围内的地皮都快翻起来了，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对于这点，韩秋倒是不意外，容城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在偌大的一个城市里，要找到那批失窃的文物，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队长哭丧着说：“完全没有什么线索啊！我们在那个废弃的工厂反复勘察了好几次，但是一无所获，对方应该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根本就没留下什么可供调查的线索……” 韩秋看到王队长鬓间居然长出了几丝白发，哎，脑力活啊。 “你看，你能不能再帮忙去看一看？”王队长绝不甘心这次的行动夭折腹中。自己好不容易混进专案组，要是就这么败下阵来，以后就别想再有什么发展了。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找韩秋试一试。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如此信服，照理说无数的刑侦高手都没有理出头绪的案子，他一个人学生能有什么建树？但是王队长就是本能地觉得韩秋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辨别脚印，回忆图案……一件有一件不可能的事在他手中变为现实，既然已经神奇了好几次了，为什么不能继续神奇呢？ 哎，看来哥这个编外人员，也得干活了。 世上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第111章 黑碰黑 韩秋照理说是不喜欢参合这种破事的，但好歹也是个编外人员，有工资拿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现在组织上不养闲人，需要顶上去了，没办法。 不过韩秋倒是有点顾虑，他不想把自己弄得太过风云，这样迟早会出大问题的。特别是这种与犯罪分子做斗争的事，自己做个幕后英雄就好，要是弄得满城风雨，那不是拿自己当靶子，吸引恐怖分子的袭击？ 那太不划算了，而且就算自己无所谓，自己的那些朋友难免也会受到牵连，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我可以帮助你们破案，但有个条件。”韩秋沉下脸色，认真地对王队长说道。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不太过分。”王队长就怕韩秋不提条件，那说明他不会认真，现在提了条件，就说明他把这事当回事了。 “我不想抛头露面。”韩秋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隐藏在幕后，也可以单独行动，但我不想跟你们专案组一起行动。要是事成了，也千万别提我的名字，就这个条件，能办到么？” 王队长也是老油条，一下子就明白了韩秋的意思，不就是想低调行事么？没问题，我本来还担心你太高调惹祸上身呢。 “好吧，专案组的会议你也可以不参加，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我通知你就是。”王队长心情畅快，举着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事不宜迟，早干早收工。”韩秋的面色忽然无比地严肃，他一字一句地对王队长说道：“还有一个条件：你不要问我用什么方法，也不要管我有没有什么理论依据，你看到的，听到的，都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王队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韩秋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想了想，是不是不要对他的破案方式穷根究底地追问？对，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好。”王队长点了点头：“我这个人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好，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韩秋对着王队长挥了挥手：“我找到他们的窝点后，就告诉你。” “什么，你要一个人去？”王队长的眼神有些惊愕，但他又想起答应了韩秋单独行动的条件，只得妥协：“那好，但是你千万要注意安全。要是找到了地方，千万别逞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韩秋点了点头，转身出门了。 之所以不让王队长一起行动，是因为韩秋永远都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游戏物品的存在。 他从皮包里掏出了指南针。 当时这包被刘三扔在那个铁箱子上，指南针应该已经记录下了那个箱子的信息。而只要被指南针所记忆的物体，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也会给追踪到…… “技能启动：追踪……” 小巧的指南针发出一道浅浅的蓝色光芒，精细的指针在罗盘上转动，开始定位…… 韩秋随着指针的方向，在容城的街道上穿梭。 按照韩秋的预判，这次的窝点应该是一个极其偏僻，极其隐蔽的地点，搞不好得出城几十里。他都做好了万里长征的准备，实在不行还得买两块面包垫垫肚子。 但让他越来越惊讶的是，根据指南针的指示，自己竟然越走越往城中心活动，在熙熙攘攘的商业区里转圈。 最终，韩秋在一栋大厦的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容城最高最华丽的大楼——彩虹大厦！ 仰起头，几十层的高度让人看着眼晕，抛光玻璃墙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辉，红橙黄绿青蓝自，各个楼层的玻璃表面涂抹地不同介质的釉质，让七彩的光芒层次分明，次第展现。整座大楼就像一个魔盒，一个晶莹剔透，光芒万丈，充满奇迹的彩虹魔盒。 大多数的公交线路，都将附近的站点命名为彩虹大厦；所有的出租车，都会在不同时段在这里蹲点；所有有资本的生意人，都想在附近的黄金地段开店；所有的外地人来容城，都不会错过这胜景；所有的地图上，都清晰地标注了这么一个大楼…… 毫不夸张的说，彩虹大厦是容城的标志性建筑，城市名片…… 韩秋忍不住呸了一口。 我擦，难道箱子在彩虹大厦里？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啊！专案组整天城郊，乡间满地图跑，把什么沟沟坎坎的都给掀了一遍，谁知道箱子就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呢？ 彩虹集团，全国五百强企业，容城龙头产业，纳税大户，刘董事长为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劳模，先进工作者，五一奖章获得者…… 谁会想到，箱子会在这里呢？ 最幽默的是，彩虹大厦旁边的一栋楼，不是别的，正是市公安局…… 韩秋拨通了王队长的电话。 “这么快？真厉害，服了！在城南还是城北？离市区有几十公里？路况好不好？我先去把油加满……”王队长满心欢喜，踌躇满志。 “开什么车啊，我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我。”韩秋哭笑不得地说了句：“我在彩虹大厦楼下。” 王队长果然推开了窗户，一下子就看到了韩秋，赶紧对他挥了挥手，对着电话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才刚到不久呢。” “你先下来吧，有个惊喜要告诉你。”韩秋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王队长乐呵呵地出了公安局，走到韩秋面前，高兴地问道：“在哪里？看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应该不远吧，等着我去开车。”王队长边说边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开什么车，到都到了。”韩秋冲着彩虹大厦一指：“箱子就在里面……” “咣当”一声，明晃晃的钥匙掉落在地，王队长呆若木鸡：“你……确定？” “你要是不相信我，还请我来干什么？”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看着你们每天拉开场子瞎忙活，不知是种怎么样爽快的感觉啊！” 王队长低低地垂下了头…… “还愣着干什么，行动啊。”韩秋拍了拍王队长的肩膀：“就在你们隔壁，多方便啊，把队伍拉过来，把箱子找回去，大功就告成了，这破案多方便啊！” 王队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彩虹集团的背景深厚，别说我们现在没证据，就算有证据，要搜查这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连咱们局长都没那胆子。再说彩虹大厦这么大，随便什么机关夹层的，就把箱子藏了，我们就是把所有的警力都调过来，估计也是白费功夫。找到了倒好，要是找不到，那后果……” “擦，查我们寝室的时候，你们倒是从容的很啊，现在大案子来了，牵涉到彩虹集团，你就胆子都吓破了？”韩秋摇了摇头：“你们调查老百姓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什么压力呢？” “哎，这些事，你就别说了嘛，我心里臊得慌。这也是现实，没法的。”王队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附到韩秋的耳边，轻声说：“实话告诉你，我们不是没怀疑过彩虹集团，但压根不敢动。其实彩虹集团是一个灰色的利益团体，黑白通吃，在道上还有另外一个名号——彩虹帮。他们的生意做得很广，也有不少越界的，但没法管。白道就不说了，背景太厚；现在容城的黑道里，彩虹帮已经快一统天下了，只有黑龙会还能勉强抗衡……” 擦，这么牛叉？那确实很难搞了。 王队长摇头叹气，一副壮志难酬的架势，慨然叹道：“看来这个案子是没戏了，我这辈子，也只有做个小民警的命了。” “那倒未必。”韩秋神秘地说道：“力敌不行，咱们可以智取嘛。” “智取？怎么个智取法？”从王队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破案，不一定要大张旗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文物。至于扳倒彩虹集团，还是先别想了。”韩秋轻声说道：“认识到这点后，我们就应该采取迂回的战术，先想办法把箱子找回来……” “申请不下搜查令，怎么找？”王队长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信心。不用说，搜查令是肯定搞不下来的。 “谁说要搜查了？告诉，我们是去……”韩秋四处望了望，凑到王队长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偷！” “什么……偷！我是警察啊！”王队长满脸的无奈：“罢了罢了，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只是，彩虹大厦里的保安系统不是吃素的，我们估计还没到地方，就被抓住了。” 韩秋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正常状态下是不行，但要是制造点乱子呢？” “不是那么容易的，难道你还准备往里面扔炸弹？”王队长摇着头：“你可别忘了，人家就是玩黑道的，这些小伎俩恐怕不会放在眼里。” “哼，黑道？那就来个黑碰黑……” 第112章 能不能别表彰我？ 韩秋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师父，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小龙啊，我问你，黑龙会跟彩虹帮是不是有过节？”韩秋倒是不客气，开口就是“小龙”。 要是换个人称呼小龙，估计这会连尸体都不全了，但韩秋这一叫，龙大海一下子倍感亲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是啊，师父，我们跟彩虹帮的积怨很深。” 他有点搞不懂，师父怎么突然关心起帮派的事来了？难道是准备出手，帮我统一江湖，太好了！以前吃了彩虹帮的大亏，有个高手始终压着自己，现在师父出马，终于能搞定了！ “你明天上午10点，多带点人，到彩虹大厦找麻烦。”韩秋吩咐道。 龙大海这会倒有点晕晕乎乎了，明天就出手，这么快，不需要准备？ 黑龙会的实力在容城，说小不小，但要说大，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被彩虹帮压制着，随时都有被连根拔起的危险。 贸然去彩虹帮的大本营想来个一锅端，这实在是…… “师父，是不是太快了，彩虹帮的实力也不容小视，要想铲除他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龙大海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要不我们先部署一下？” “部署个屁！谁叫你铲除了？就是来捣乱，制造混乱，这点破事，还要准备？”韩秋劈头盖脸就对龙大海喝斥了过去。 原来是小打小闹啊，这种小场面，好像有损自己黑龙会老大的面子啊。 但是师父吩咐，那就另当别论了！ 哭着喊着求着要为师父办事，但人家师父都鸟都不鸟，现在主动派了任务下来，自己求还求不来的，哪敢说半个不字！ “好，师父，我听你的，明天就去给他闹个天翻地覆！”龙大海喜滋滋地挂上电话，召集起一票人马…… “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吧。”韩秋挂掉电话，对王队长说：“对了，明天你把那个刘三也弄过来，偷偷摸摸的事，我业务不熟练。” 王队长嘿嘿一笑：警察偶尔当回小偷，想想就刺激啊！ …… 翌日上午10点，彩虹大厦门口走进了百来号人。一个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很有点都市白领的风采，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数的白领，上班是不会随身拎根钢管的…… 领头的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取下眼前的墨镜，扯开嗓子，露出满嘴的黄牙：“你们虹姐呢？叫她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跟她谈判！” 彩虹大厦一楼的大厅里，立刻就出现了无数的保安和打手，虎视眈眈地将黑龙会的人围住，但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虹姐出国考察去了，过几天才回来，等几天再谈吧。” 龙大海带着百来个黑龙会的骨干份子，被彩虹帮的人围在当中，不见丝毫的惧意，他解开衬衫的前三个领口，用力扇了扇：“TMD人多就是热，你们在这里当暖气啊？” “龙大海，别以为虹姐不在，你就能在这里撒野，你最好先回去，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 “过几天黄花菜都凉了，还说个屁，谁知道你们虹姐会不会在国外过年呢？”龙大海索性径直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龙哥我就坐这里等她回来了！我要告诉她，我爱她，我想娶她！” “龙大海，你说话注意点，不要太过分！” 双方怒目相视，手中的武器都握得紧紧的，气氛极度敏感，大战一触即发…… “你们在干什么？在械斗？”一群警察冲了进来，要维持秩序，谁知三方的局面却越搞越混乱，大厅里一团糟。 彩虹集团的骨干分子，凡是目前身在大厦里的，都毫无例外地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参与到这场混乱里…… 一团混乱中，三个穿着修电梯制服的工人，从人丛中穿过，搭上了电梯。 “要说公安局在隔壁，就是方便。”韩秋冲着王队长竖了竖大拇指。 “咱们来这里搜查，抓人，这不方便，但是来维持治安，那是来去自如啊。”王队长嘿嘿一笑。 刘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王队长平时多严肃多不苟言笑的人啊，怎么突然看起来有点猥琐，就跟这家伙似的…… 上到顶楼，韩秋顺着指南针的指引，进入了总经理办公室。 刚一进去，韩秋的眼珠子就转不动了。盯着墙上的一副巨幅照片目不转睛。 我擦，这是谁啊？电影明星？没见到过啊！ 一个极度妖娆的女人，一座千年不溶的冰山，一个睥睨天下的女王…… 照片中的女子，大概24，5岁左右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黄金的年华，集少女的青春与少妇的成熟于一身。但眼前的这女子，眼中透出的精明与城府，早已远远地超越了成熟的范畴。 高挑丰盈的身材，紧紧地裹在黑色风衣里，勾勒出一道如刀锋掠过般英姿飒爽的曲线；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无比的干练；冰冷的面容如寒霜肃立，透过画面，竟然也能让人不寒而栗；最让人玩味的是她的眼睛，无比得自信，还带着那么一丝不屑和嘲弄，大有天下皆在我掌握之中的意味…… 这绝对是一个见了一面就难以忘怀的面孔，一个恶魔般剧毒的蛇蝎美人…… 王队长喃喃念道：“这是刘家的大女儿，彩虹集团实际上的操盘手，刘秋虹。此人绝不可小视，道上的人都尊称她虹姐。” 能掌管一个黑白通吃的五百强企业的人，绝不是简单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那会比男人还厉害上百倍…… 韩秋楞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开始找寻起箱子来。 三个人戴着手套把偌大的办公室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但根据指南针显示，的确在这里啊。难道还能长了翅膀飞了？ 说到翅膀，这画中的女子要是插上翅膀，那就是地地道道的恶魔使者。等等……画…… “把这幅画挪开！”韩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吩咐道。 但是画是钉在墙上的，要是强行挪开，势必会有损坏，留下痕迹。 这时，王队长就不得不佩服韩秋的深谋远虑了，让刘三来，是干什么的？ 他业务精通啊！ 画很快被取了下来，韩秋用手指敲了敲墙壁，一阵空响。 有夹层！ 刘三很快找到了机关，将夹层打开，出现了一个偌大的保险柜。 业务精熟的刘三不愧是七进七出警察局的人，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除了天生的胆子小，他作为小偷，几乎没有什么缺陷。但就是胆子这点，制约了他长远的发展…… 保险柜三下两下就被打开了。 王队长屏住了呼吸，赫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铁箱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破案了！立功了！人生快要改变了！ 一时间，王队长的脑子乱乱的…… “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现场，撤退，下面的混乱，估计维持不了多久了！”韩秋推了王队长一把，让他清醒了。 “对，对，赶快收拾！” 关上保险柜，闭合墙面，把照片重新挂了上去，清理了一下地面的脚印，带着沉重的铁箱子，搭电梯到了负一层，装进早早停在那里的车里。 “我就直接回学校了。”韩秋对王队长摆了摆手：“我说过，我不想抛头露面的，你要是立功了，千万别供出我的名字啊！” 王队长欲言又止，总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韩秋似的。他暗暗下了决心，得到的奖金，全给韩秋，他反正有升迁的机会，不在乎…… 韩秋回到学校，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又开始练球上网打装备。 龙大海感觉到了希望，来学校来得更勤了。韩秋也算欠他一个人情，对他的态度也渐渐没那么冷淡了，但收徒弟这事，却一直咬着不松口。 哥哪来什么功夫啊？总不可能从网上下载一套如来神掌啥的给龙大海去保卫地球，拯救世界吧，虽然那玩意也练不死人…… 韩秋越是不松口，龙大海就越觉得这个师父有本事。现在跟彩虹帮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迟早要清算总账，自己的财力是没法跟人家比的，也就靠武力说话了。但彩虹帮有个高手，曾让自己吃了大亏，如果不能从师父这里学到点什么，那还是凶多吉少啊。 除非，除非……师父加入黑龙会。但这显然不可能嘛，师父好像对黑社会这玩意没什么兴趣……哎，只能继续表现我的诚意了…… 韩秋应付完龙大海，又接到王队长的电话。 一片欣喜之情，在电话的这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弟，我们这次立功了！”王队长兴奋地说：“经过陈教授的鉴定，这个箱子里装的文物，价值高达一亿！我这次立了大功，很快就要升迁了，年后会有面向全市的公开表彰，我想了想，也给你报了名，不能太委屈你了！” 我擦！这不是添乱么？这年头，能平静地生活就是一种幸福，可别让我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连累我身边的人遭殃啊！ “我求你了，别表彰我行不行？”韩秋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个……”王队长狡黠地一笑：“换个说法，不指名道姓，就说容大某学生吧……” 算了，我忍！ 韩秋悻悻挂掉电话，但立即又接到一个新的电话。 擦，烦不烦啊！不接！关机！ 韩秋正准备关机，但一看号码，顿时心潮澎湃…… 第113章 男人要有雄心壮志 这个电话，居然是慕容薇打来的！ 韩秋看见这个号码的一瞬间，心里就有一种像是触电般的感觉，痒痒的，心跳加速，但又说不出的一丝怅然和莫名其妙的担忧…… 这是一种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暧昧地带所特有的状态，既充满期待，却又怕变生肘腋，转瞬成伤害。 小心，一定要小心！ 韩秋记得以前看过一篇讨论暧昧状态的帖子，得出的结论时：先动心者，满盘皆输。 哎，这玩意弄得很纠结啊。 韩秋对这种感情方面的理论研究倒是没什么兴趣，那是周洋的专业。他就是一个随着自己性子来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管他天塌地陷，管他天崩地裂，管他天怒人怨，只要认定了，就去做！ “韩秋，听说你过年不回家留在学校了啊？”电话里传来慕容薇温柔的清音。 “哎，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韩秋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领略了一把湿人的风采：“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尽天涯不见家……” 慕容薇在电话的这头想象着韩秋摇头晃脑装可怜的模样，禁不住扑哧一笑：“好了，别诉苦了，我还欠你一顿饭呢，你挑地方吧，就当为你过年了。” 慕容薇今天在容大的官方网站上下成绩，顺道看见了统计的假期留校的学生的名单，赫然看见了韩秋的名字。当时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回家，肯定很孤单，人生地不熟的，举步维艰。自己是容城本地人，应该陪陪他，请他吃饭，要不他的日子应该很难受。想起上次说好了要回请韩秋一顿饭，就打电话过来了。 她哪知道，韩秋在假期里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三天两头有人请吃饭，他还不稀罕去…… 但是，也得看是谁请的，龙大海，王队长的饭局，韩秋不稀罕；但慕容薇的邀请，那就……另当别论了，就是下冰雹落刀子，那也得去！ 慕容薇把地点定在了容城最高档的西餐厅。因为她觉得韩秋孤零零地在异乡过年，真的很惨，自己请他吃饭，相当于是年夜饭，不能太马虎，贵一点无所谓。 哎，觉悟啊觉悟！韩秋在心里叹道：慕容MM真是太有觉悟了！一出手就是西餐厅，哥出手就是鱼头砂锅，这就是境界啊！看来以后要多跟慕容MM接触，经常请吃请喝，绝对有赚头。 尽管他从来不觉得西餐那玩意有什么好吃…… 去西餐厅，照理说应该弄套正式的西服，不说西装领带的，至少也不能弄身大路货的运动装吧。但韩秋翻了下衣柜，貌似除了老妈特意给他准备的一套正式场合充门面用的名牌西服，就只剩下运动装了。 而这套DUNHILL的西服，居然被他当T恤一样，衣架也不挂，直接就随意折了折，扔在衣堆里。现在翻出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算了，运动装就运动装吧，总不可能不让我进门吧…… 韩秋就这样穿了一身运动装，乘车到了市中心，进了西餐厅。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慕容薇。 一袭白衣下，白皙如雪的肌肤在冬日的暖阳下分外的柔和，一如她脸上时常挂着的淡淡的笑颜。毫不夸张的说，她绝对算得上是这座装修考究的餐厅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所有的艺术作品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看到她的一瞬间，韩秋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来了。 没有见面的时候，想见面。真见了面了……就想让时间永久停在这一刻。 她远远地冲着韩秋招了招手，然后招呼侍者上菜单。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她落落大方地对韩秋说：“别为了给我省钱，把肚子饿坏了，那样不值得。” “瞧你说得，还不容易有了一个打秋风吃大户的机会，我能手下留情么？”韩秋话说得很满，但下手却是极为谨慎，什么便宜点什么。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他虽然嘴上说得自己多么多么爱占小便宜似的，但心里一直都对用女孩子的钱感到很别扭。尽管这只是普通的请吃饭，如果自己坚持不用慕容薇的钱，是不给她面子，不把她当便宜，反而会使她难过，但用的是慕容薇的钱，还是尽量节省点吧。 慕容薇看着韩秋点的菜，微微有些蹙眉：这么客气干什么呢？不把我当朋友啊？ 不过她旋即又释然：可能是不想花我的钱吧，这家伙自我意识很强烈。嗯，应该就是这样的。 韩秋点的几个菜很快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照理说这种时候，最现成的话题是韩秋为何不回家，但慕容薇很礼貌的回避了这个话题。她觉得过年不回家的人肯定是有苦处的，要么家庭不合，要么是经济因素，无论什么原因，说出来都是揭人家的伤疤，这种事，她是不会做的。 哎，慕容MM真是心细如发，体贴入微啊…… “薇薇，你怎么在这里？”韩秋正与慕容薇聊得兴起，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 韩秋抬眼一看，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贵妇正瞪着慕容薇，她身边还有一个年纪25，6岁，精神奕奕的小伙子，殷勤地对慕容薇打着招呼。 “妈，你怎么来了？”慕容薇的俏脸微微有点红。 这种情况，据韩秋估计，慕容薇八成是撇下家中的事，特地出来请自己吃饭的。 “你不是说自己有要事么？难道就是来这里吃饭？”女士不满地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指着身边的年轻人，说：“人家小孙好不容易才撇下家里的生意，专程到咱们这里来看你，你倒好，扔下人家就跑了。” 擦，果然料中了。看这帅哥的殷勤劲，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厮对慕容薇，有野心啊！ “妈，我不是说了么，是有重要的事啊，这是我的同学，韩秋。”慕容薇指着韩秋介绍道：“韩秋家里有事，过年不能回家，多孤单啊。所以我请他吃饭，算是过年了。” 女士细细打量了一番韩秋，当她看见韩秋穿着的一套运动服时，不由自主转过头，对比了一下身边的小孙，微微皱了皱眉。 其实她也不算那种特别势利，以貌取人的人，她年轻时也吃过苦，是靠双手奋斗出来的，所以她最看重的，就是态度。这种穿运动服进西餐厅的人，首先在态度上就不端正，一看就是那种贪玩，不务正业，没有分寸的人。 女儿跟这种人在一起，即使只是普通朋友，那也不行，那会把原本很勤奋的女儿带坏的！ 何况凭她敏锐的女人第六感，她觉得女儿和这个小子之间，好像已经有点超脱于普通朋友的趋势了。但具体到了哪一步，还不好说。 得把这股势头在萌芽状态下给掐住，否则以后就麻烦了。 “韩秋是吗？你好，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科，孙氏企业的继承人，刚从美国留学归来。” 韩秋心里自然明白慕容薇的母亲好像不怎么待见自己，但起码的礼貌还是要的。他站起身来，大声问候：“阿姨好！孙兄好！” “别站着了，坐下说吧。”孙科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就坐了下来，照面第一句话就是：“小韩在何处高干？” “刚进大学，哪有什么工作呢？”韩秋看着孙科，有点不太顺眼，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大学为什么就不能工作呢？当初我在麻省理工的时候，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每天只睡6个小时。那段时间，我觉得收获很大，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孙科回忆了一番过往，又对现在和未来进行了一番描绘：“现在回国，打理家里的生意，我觉得曾经的那段经历，对我的帮助很大。小韩啊，男人一定要有雄心壮志，要能吃苦，要有自己的事业和规划，可不能随遇而安，自我满足啊！” 慕容薇的母亲满意地看了孙科一眼，一言不发。 慕容薇心里很明白，她怕这些话会伤害到韩秋，赶紧伸手在桌子下偷偷拉住了韩秋的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在两人的肌肤接触的一刹那，韩秋的心里募得一跳，像触电了一般，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慕容薇的手心，示意她别担心，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受刺激的。 “小韩，甩开膀子好好地干吧，只要你努力，肯定有机会。现在你应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业和事业上，个人问题暂时不要考虑，等你像我这样有事业了，再谈也不迟！”孙科话中带话的说道，不经意的瞄了慕容薇一眼。 擦，这会说到正题了，什么打工啊，一天睡六个小时啊，那都是屁话。 哥现在正在给公安局做兼职，一搞就是一亿的案子，还生怕说出去呢，你打点洗碗刷盘子的工，还母牛倒立——牛逼冲天？前一阵包包没升级时，打装备打得一天只睡4个小时，还要坚持体育锻炼……哎，都不稀罕跟你比！ “孙兄啊，我建议你再奋斗个十年二十年的，保守估计至少要超过盖茨吧，然后再谈恋爱。你想想啊，你这么优秀的人，肯定得高标准严要求，这个世界只要有一个人的钱比你多，你都不会认为自己事业有成。”韩秋装模作样握紧了拳头：“男人一定要有雄心壮志，不能随遇而安，自我满足啊！” 第114章 到校花家过年 韩秋这段话一说出来，慕容薇拉着他的手禁不住轻轻捏了捏，嘴角拼命忍住笑意。 慕容薇的母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小子不但不思进取，还油嘴滑舌的，这种男人太危险了。 她充满期待地看了看孙科，希望他奋起反击，将韩秋驳得体无完肤。 孙科没好气地瞪了韩秋一眼，心里一阵鄙视，但偏偏挑不出什么错来，一时语塞，忍不住直接来了一句：“放屁！” 话一说出口，慕容薇母女的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变化，孙科自知失态，赶紧捂住嘴。 靠，自己先前一激动，话说得太满，这个臭小子搬着原话扔回来，让自己很被动。这个臭小子太奸诈太龌龊，太不是东西了！ “对了，孙兄啊，你在麻省自宫学的是什么专业？”韩秋开始关心起孙科的学业来。 “是麻省理工，不是什么自宫！这是全世界最好的理工大学，有点文化好不好！”孙科没好气地说：“麻省理工，最出名的王牌专业自然是机械工程。我，当然就读的是王牌大学的王牌专业。” “那再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的事业，每天都忙些什么呢？” 孙科很潇洒地说：“哎，人的责任一大，事情就多。现在我是孙氏企业的副总经理，每天忙个没完，全国各地到处飞，谈合同，签订单……哎，忙啊，我都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来用。没办法，男人总是要有事业的，再忙也得撑着。” “也就是说，你去世界第一理工学院学了世界第一的机械工程，然后回国管理家里的产业，每天谈生意。那你学那玩意干嘛？”韩秋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你在国外洗盘子，也是打工。在国内做你的副总经理，也是打工，何必浪费几年时间，花费巨额钱财，出国去弄个海龟的帽子呢？” 孙科一时哑口无言。 慕容薇的母亲也怔住了，她倒是没想到这点，听韩秋这么一说，好像孙科留洋那事，还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学了总比没学好！这小子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刚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有点不坚决，她赶紧在心里坚定了立场。一定支持孙科。 今天这仗，看来是太仓促，这小子嘴又油滑，得好好准备一下，回头再打个翻身仗！ “今天时间不早了，先到这里吧。对了，韩秋，你既然不回家过年，干脆到我家里来吃年夜饭吧。”慕容薇的母亲这一句话，让当场所有人呆若木鸡。 阴谋！一定有阴谋！ 但是再大的阴谋也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那就给阿姨添麻烦了！” “孙科，到时候你有空的话，也一起来吧。”慕容薇的母亲伸手向侍者示意买单，这时孙科才注意到两人点的尽是最便宜的菜，心里那个不屑啊。 我靠，这个穷小子，泡妞也舍不得下本钱！ “阿姨，怎么能让你买单呢，我来我来！”韩秋结果侍者的菜单，刚要掏钱，却一把被孙科抢了过去：“我的经济状况要扎实点，应该我来，你别跟我抢！” “那就不抢了。”韩秋手一松，然后表情轻快地对侍者说：“再给我来一个葱焗蜗牛，我打包带走……孙兄，你经济状况扎实，不会介意这点小钱吧？” “没……没事！”孙科铁青着脸答道。 慕容薇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差点笑出声来。她的母亲也不禁莞尔，突然觉得韩秋这家伙小聪明倒是有一套，以后在社会上不会吃亏。 只是……太不奋进了…… 吃完这顿并不愉快的饭，慕容薇就被母亲带回了家里，孙科想开车送，但慕容薇让他送韩秋回学校，结果孙科突然说有急事，开着车非也似的先走了…… 哎，抢着求着要送慕容薇时，怎么就没想起有事呢？ 这下子，连慕容薇的母亲，都微微有些皱眉了。 她不是那种非要女儿嫁入豪门的家长，她就是要求女儿的另一半一定要有事业心，要进取。其实叫孙科一起来吃年夜饭，也不是就内定他了，而是想通过这个事业有成的人，让韩秋知难而退。 韩秋要是退了后，至于孙科能不能成，那也两说，还得慢慢观察。 但根据这个细节，可以看出，孙科的心胸，并不宽广…… 韩秋回到学校后，就把柜子里褶皱得惨不忍睹的西服送到干洗店去收拾了一番。除夕夜去慕容薇家里过年，这怎么说也算是很重要的正式场合，不能太随便了。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当韩秋穿上这套昂贵的西服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样，显得精神抖擞，隐隐有点都市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的风范。 更酷的是，自己的那个皮包，平时夹在胳膊下，显得不伦不类，莫名其妙的，但现在穿着正装，夹上一公文包，那活生生就是个成功人士的造型，长期出入高档写字楼那种…… 带着这么一身行头，韩秋很不专业地挤上了公交车…… 虽然穿上了奢侈品，但骨子里艰苦朴素的本质，还是没有变，哥这觉悟啊！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过年期间，出租车太抢手，压根就没几个的哥会来容大这一片蹲点…… 按照慕容薇所说的地址，倒是没费多大力，韩秋就找到了地方。之所以不费力，是因为这个别墅小区在容城实在是太出名了，出名的贵！ 嗯，环境不错，地方宽敞，还有附带的篮球场和游泳池，生活真是有情调……韩秋站在铁门外打量着院内的情况，按下了门铃。 “你……你……”慕容薇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一打量，居然差点没认出来…… 韩秋在她印象中，一直是穿着很随意，长期是运动装，休闲装，还从来就没他穿过西服。乍一看，还真有点英气勃勃，精神抖擞的意思。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不认识了啊？”韩秋整了整领口，挺胸收腹：“我这样还行吧？” “不错不错，比以前好看多了。”慕容薇话一出口，赶紧捂住了嘴。自己这话说得不太礼貌，比以前好看，意思是以前很难看？ 韩秋倒是没有发散思维到这样的地步，礼貌地进了大门，跟着慕容薇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就看见孙科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跟慕容薇的母亲聊得天昏地暗，一会股票一会期货的，说得口沫星子四溅，如鱼得水； 另一侧的沙发上，侧躺着一个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脸上自带着一股成功者的威仪，眼中闪烁着岁月的积淀和智慧的光芒。他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挂着的52寸液晶电视，上面正在直播一场NBA球赛……这是慕容薇的父亲，慕容成。 “爸，妈，韩秋来了。”慕容薇一面将韩秋让进屋，一面招呼着。 男子闻言，直起身来，友好地对韩秋伸出手：“昨天听薇薇说了，要请一个同学到家里过年，欢迎欢迎！” “谢谢叔叔，打扰了。” 慕容成发出爽朗的笑声：“过年不能回家，一定很想念吧？到了叔叔家里，千万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慕容薇的母亲也差点没认出韩秋来，昨天那副运动装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现在冷不丁地套上一身名牌西服，还别说，整个人都变样了。 她偷偷冲孙科使了个眼色。 孙科今天也是精心准备，专门做了新发型，弄得人模人样的，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和考究的穿戴，还真隐隐有点男模的风范。本来他是准备对寒酸的韩秋进行嘲笑的，谁知这家伙不知从哪弄来一套名牌西服。难道是去租的？靠，太奸诈了！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这里有些专门从美国带回来的营养品，孝敬孝敬两位长辈，还望不要见笑。”孙科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礼品盒。 慕容薇的母亲带着笑容收下了，嘴里还直念叨：“何必这么客气呢？” “一点小意思，请笑纳。”孙科带着笑容，眼光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韩秋。 擦，大意了，怎么忘了这茬？ 实际上，即使不忘，也是囊中羞涩，哎，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慕容薇的笑容有点尴尬，她从来就没想过请韩秋来家里做客还要带什么礼物，现在孙科这样，会不会让韩秋难堪？ “哎，这小子，态度真的不太好！”慕容薇的母亲在心里再次进行了一个评价。她不在乎一点礼品，但看重的是态度。 慕容成倒是很无所谓地笑笑：“来家里过年，何必带什么礼物呢？人到了，心到了，比什么都好。” “别愣着了，快坐下。”慕容薇尽主人的身份，招呼着韩秋坐下：“先看会电视，很快就开饭。” 见女儿对这家伙挺细心的，慕容薇的母亲心里不太高兴，她冲着女儿吩咐：“薇薇，你先上楼去，好好劝劝你那个宝贝弟弟，大过年跟家长怄气，成何体统？” “哎，这小子跟我年轻时有点像，倔脾气。”慕容成叹了口气，不知是生气还是得意，然后对着妻子说：“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其实有点业余爱好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必管得那么紧呢？” “再过两年就高考了，成绩一塌糊涂，整天只知道玩，怎么能让人放心啊？”慕容薇的母亲很不快地说道。 孙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伯父，伯母，要不把小天叫下来，我劝劝他。” 嘿嘿，挣印象分的时候到了！ 第115章 只好满足你了 看着孙科踌躇满志的样子，慕容薇不禁摇了摇头，她那个弟弟小天，是出了名的顽皮，贪玩，谁劝都没用。 父亲是何等的人物，在商场上伐谋决断，所向披靡；但面对弟弟，也是一筹莫展。母亲就更不说了，一味地批评教育，早已经让小天从心眼里生出逆反心理了。 现在孙科又想来凑热闹？ 孙科的算盘打得很响，他知道夫妇俩对小儿子一筹莫展，要是自己出马，把问题解决了，岂能不另眼相看？再说泡妞有捷径，搞定小舅子，绝对是事半功倍。 “也好，薇薇你把你弟弟叫下来，让孙科帮着说说。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假期的作业不做，整天盯着篮球看，才说了他两句，就赌气上楼去了。”慕容薇的母亲忧心忡忡地看了孙科一眼：“要是这小子有孙科这么勤奋上进就好了。” “哪里哪里？”孙科谦虚了一下：“我也只能算是不懈怠，还说不上勤奋。” 慕容薇忧心忡忡地上楼去，不一会就下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耐克衫，反戴帽子的高中生，长得很帅，但是眼神很拽，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叛逆，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一下楼，直接就坐到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电视，十分投入地来了一句：“我靠，火箭太软了，这才几分钟，就被别人反超了？” “你呀你，还在看篮球？”母亲气呼呼地打了打他的头：“让你孙哥好好跟你谈谈。” 慕容成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发。 “小天呐，有点业余爱好是好的，但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孙科凑上前去：“我当年也很贪玩……” 孙科开始诉说革命家史，大抵意思是说他当年怎么怎么玩得无法无天，后来又怎么怎么幡然醒悟，一心扑在正事上，现在又取得了怎么怎么样的成就。业精于勤，男人一定不能随遇而安！ 孙科说得激情飞扬，慕容薇的母亲也很高兴，但韩秋在一旁听得直想打呼噜，用余光看了看慕容薇，似乎她也觉得有点折磨…… 好不容易，他老人家把从国外上高中，到国外留学，再回国内打拼事业的光荣之路说完了，充满期待地看着慕容天，他信心满怀，他相信自己的以身作则，对慕容天一定会有激励作用的。 慕容天打了呵欠，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了句：“全是废话，你换个别的公司试试？” 孙科一下子被噎住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看你真是不可救药了！过两年要是考不上大学，我看你怎么办？”母亲很铁不成钢地在他背上狠狠锤了几下。 “我要考不上大学，你们就送我出国留学，像孙哥那样。”慕容天毫不在乎地回了句。 “噗”得一声，韩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着孙科一脸麻木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姐，这个是谁啊，怎么在咱们家里？”慕容天这时才注意到韩秋的存在，看见他西装革履的样子，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 “这个是姐姐的朋友，韩秋，今天在咱们家过年。”慕容薇指着韩秋对弟弟介绍道。 “朋友？不会是男朋友吧？看起来挺严肃的，假正经，这种人不行。”慕容天细细打量着韩秋，品头论足了一番。他看见穿西装的，就觉得是古板的，落伍的，不顺眼的。 擦，哥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哥严肃！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非主流了！ “胡说什么呢？”慕容薇的俏脸有点微微地泛红，生气地打了打弟弟的头，充满歉意地韩秋说：“小天就是这样不会说话，但他没有恶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年轻人就是要活泼。”韩秋打趣地说：“其实我觉得你弟弟挺聪明的，很有天赋的。” “你就别夸他了，他脑子是挺灵活，但就是不用在学习上。”慕容薇的语气忧心忡忡：“这样下去，考大学真的很难。” 慕容天很不服气地插了句嘴：“有什么难的？信春哥，考本科……” 全场的人，哑口无言。 我擦，年轻人有性格啊，这小子，太对哥的脾气了，我看好你哦。 慕容成摇了摇头：“小天也不小了，也有他选择权力。算了，先不说，大家高高兴兴过年。” “对啊，过年说学习干嘛，我们来说说篮球吧！”慕容天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们两父子啊！”母亲生气地指着两人的脑袋：“一个大球迷，一个小球迷，怎么不拿篮球当饭吃？” 孙科见一计不成，赶紧改变了战术，听这意思，慕容父子都是篮球迷，这恰好是自己的强项啊，大家凑到一起聊聊，有个共同语言，那以后什么事都好谈了。 说起篮球，当年出国前，也是校队的，那水平也不是炒作…… “小天，你最喜欢哪个球星呢？乔丹，约翰逊？”孙科开始跟慕容天谈论起篮球话题：“看这种出神入化的艺术篮球，是一种享受。” “不，我最喜欢罗德曼，他打球很暴力。”慕容天淡淡地说。 擦，知音！跟哥一个风格啊，韩秋觉得慕容天这小子越来越有趣了。 慕容成见小天和孙科谈论起篮球来，韩秋被晾到一边，怕冷落了他，就对慕容天说道：“篮球的话题以后再说，现在家里有客人，聊点大家都关心的话题吧。” “爸，你不知道，韩秋是我们校篮球队的。”慕容薇带着微笑说道：“就是他，把我们系连续几十年来的冠军给夺了去。” 三双眼睛顿时都聚集了过来。 “哦，居然还是高手啊？”慕容成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韩秋，但感觉到他的身材在篮球队员里，只能说是很一般，没想到这么厉害。 “校队？那很不错啊，但看你也不是很高啊？”慕容天对韩秋问道：“你是属于技术型的吧，打组织后卫？” 韩秋还没回话，慕容薇带着捉狭的笑容对弟弟介绍：“他啊，不是技术型，是暴力型！” “暴力型？我喜欢这种类型！”慕容天一下子看韩秋的眼光就不同了，不再觉得他是那种古板严肃的老夫子了。 “其实，我是技术型的。”韩秋叹了口气，为什么别人总是觉得我没有技术含量呢？难道犯规是一门艺术的道理，他们都不懂？ “那你最喜欢的球星是谁？”慕容天冲着韩秋问道：“微笑刺客？答案？” 他觉得以韩秋的身高，喜欢的应该就是这种速度超群的小个子。 “我最喜欢的啊？兰比尔。”韩秋实话实说，立即就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头昏脑胀。 “果然是暴力型，姐，你一点都没说错。”慕容天打量着韩秋，分析着他的球路：“他应该是属于那种身体素质一般，但是胆子大，出手狠，预判好的类型吧。” “他的身体素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算一般。”慕容薇淡淡地说道：“但是胆子大，出手狠是确有其事，灌篮时把周围的人全都推倒在地……” “什么？灌篮？”慕容父子看向韩秋的眼神，完全变了。 孙科听慕容薇的话语里，好像对韩秋很了解很关心似的，心里十分不爽，现在又见他在慕容父子的眼里，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心里那个气啊。 不行，绝不能让他出这个风头！ 灌篮？就这身高，炒作吧！ “小韩，想不到你篮球还打得不错啊，我现在的手也有点痒了，要不我们一起玩一会再吃饭？”孙科想当场羞辱一下韩秋，煞煞他的势头。 自己以前也是个篮球高手，在我面前说篮球，那不是班门弄斧么？ “在这里，打篮球？不太好吧。”韩秋撇了撇嘴：“大家一起过年，何必伤了和气呢？”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怎么会伤和气呢？”孙科生怕韩秋不同意，赶紧补充：“放心，我一定会有所保留，不会用力过猛伤了你的。” 哎，这话似乎应该由我来说吧，我才是怕伤了你啊。 慕容天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立即起哄：“好啊，反正外面有篮球场，你们就来个一对一斗牛！” “小天！”慕容薇冲着慕容天努了努嘴，示意他别瞎掺和，今天是请人家来过年的，不是来打篮球的！ 见到孙科有点剑拔弩张的架势，慕容成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他打了个圆场：“要不，等吃完饭再说？” “我现在不饿，要运动一下才能吃得下去。”孙科的眼神别有深意地盯着韩秋：“小韩，你呢？” 韩秋摇了摇头：“哎，还是算了吧，人是铁饭是钢，先吃了饭再说吧。” 哎，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大过年的，把你送进医院里，多不好啊。 “你到底在怕什么？”孙科不屑地盯着韩秋：“我都说了，我下手会尽量轻点，就算不小心把你弄伤了，医药费我全包了！要是你把我弄伤了，我自认失败，二话没有，心悦诚服！” “姐姐的……朋友，你就上吧。”慕容天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对韩秋说：“你不能给我姐姐丢脸啊。” “哎，我本来不想出手，但孙兄这么热情。”韩秋叹了一口气：“那我只有满足你了……” 第116章 这不找虐么 听到韩秋应战，慕容薇张开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沉默了。 韩秋打球的风格，她是清楚的，龙涛，王嵩这些人都是榜样，孙科估计今天也得步后尘。但这事怪不得他，这是孙科咄咄相逼，他不得已才出手的，自己要是阻止他，反倒让孙科看轻了。 “好，我看你怎么来满足我。”孙科一听韩秋终于应战了，心里那个爽啊，心说今天不把你小子虐得哭爹喊娘，老子就算白打了这么多年篮球。 有好戏可看，最高兴的莫过于慕容天了。他欢天喜地得推开门，抱着一个篮球跑出去，像一直欢快的小鹿。 慕容成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韩秋和孙科两人，他知道这两人有点势如水火的架势了。但这种公平竞争，自己又好说什么呢？ 倒是慕容薇的母亲显得很平静，照理说这种时候，她是最有可能跳出来阻止的，但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对孙科有信心。 从孙科与韩秋的身材来对比，很显然，高出了一个层次。与韩秋比赛，孙科是只可能占便宜，不可能吃亏的。而韩秋吃点亏，也好知难而退，别再跟薇薇来往了。 孙科脱下外衣，穿着衬衫上阵，又向慕容天借了一双耐克球鞋，把自己的皮鞋换了下来，做了一下准备运动，一招一式很专业的样子。 “还真是有点水准。”慕容成和慕容天都是资深球迷，见到孙科的一招一式，都看出来，基本功不弱。 “姐姐的……朋友，你要不要也换双鞋？”慕容天对韩秋的称呼怪怪的，总是不愿意称呼秋哥，或者直呼名字，老是“姐姐的朋友”。 话说回来，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 “不换了，我就穿皮鞋打球了。”韩秋叹了口气：“要给孙兄留一点机会，我不能太残忍了。” 孙科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靠，一个菜鸟，还口口声声要给我这个高手留机会？这年头，吹牛真的不要成本啊。一会比赛开始，你就知道谁残忍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韩秋就穿着名牌西服，蹬着皮鞋，踏上了球场。 这身装备，实在是太拉风了。在慕容天的眼里，韩秋又回复了古板陈腐的印象。这不像是上场，像是上班。 对这种时刻穿着正式的人，慕容天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慕容成也不禁摇了摇头，这小子也太托大了，虽然说是校队的，但穿成这样打球，实力至少折扣五成…… 态度啊态度！慕容薇的母亲看着韩秋这幅样子，更加确定她心里的判断：不但对工作学习态度不认真，连打球都跟儿戏似的，这种人，没前途！ 所有的人里，只有慕容薇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对韩秋有一种莫名的信心。韩秋打了这么多比赛，什么样的状况没出现过？拖鞋，绿帽……但他最终都是赢下来了，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相对于拖鞋，穿皮鞋打球，那几乎已经是认真到了奢侈的地步了…… 不得不说，慕容薇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直觉是很准确的。 韩秋的态度，其实是很认真的。 虽然穿着西装，皮鞋，但他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韩秋是不打无把握之仗的。 他不动声色地翻了翻皮包。这种场合，对于装备和物品，其实他是舍不得用的，把物品的耐久耗在孙科这种人的身上，不值当啊。 所以用处很大，战无不胜的升级绿帽，他没有拿出来，反倒是拿出一个打出来后从未用过的物品，想顺便在孙科身上做个实验。 这个物品是——强力胶水。 “强力胶水，消耗性物品，无等级，无重量，使用效果：使目标无法移动，持续时间2秒，一旦有接触即被打断……” 这个物品打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但感觉属性很非主流，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 想想，10个人挤做一团的篮球场上，时时刻刻都有身体接触，想让对手定住两秒时间不动，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自己很小心，但队友，甚至是对手，一旦跑动起来，都有可能与目标有身体接触。 而且就算不考虑这个因素，2秒的不能移动，对自己来说，性价比也是不高的。自己有灵猴手套的速度加成，有升级绿帽的腾空，用得着这2秒的定身么？ 所以韩秋一直没有把强力胶水付诸实践。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做点实验，顺便耗点耐久，送进包里贡献点经验值…… 不过韩秋没有意识到的是，在大场面下，这个胶水的用途的确有限，但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只要使用者不去触碰目标，就不会有别人的身体接触。 强力胶水的用处，无形中就大了许多。 其实韩秋这场单挑的最大目的，是验证一下自己假期里单独训练的成果，看看自己的进步幅度，现在练了些基础的东西，争取能不完全依赖装备物品。这种基本功，在推上正式舞台之前，最好还是需要一块试验田…… “你先进攻吧。”孙科做出一副强者的姿态，将球扔给了韩秋，然后松松垮垮站在韩秋面前，一点防守者应有的架势都没有。 有这个必要么？对于一个穿着西服皮鞋的人，自己还用很认真的姿态去防守，是会让人笑话的。 韩秋也不顾西服的别扭，开始运起了球。他开始思考，是不是把假期里练的慢三步上篮给试试？ 不能永远靠绿帽的腾空来灌篮，篮球比赛中最容易得分的方式，其实就是上篮，轻松，稳定，不费力。 但是穿着西服和皮鞋，的确很影响移动速度，感觉就像是穿着衣服洗澡，整个人都觉得腻腻的。 想要突破孙科的防守上篮，看起来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不，让他暂时不动？ 反正我也是为了检验训练的成果，看看三步上篮学会了没有，有没有防守者，其实并不重要嘛。 想透了这点，韩秋就偷偷地将装着强力胶水的小试剂瓶，对着孙科的方向稍稍挤压了一下，几滴胶水喷射而出，正中目标…… “姐姐的朋友运球速度真慢啊。”慕容天在一边看得直摇头：“就这样的速度，还想突破，他是怎么进校队的？” 慕容天话音刚落，就看见了离奇的一幕。韩秋穿着西服，瞪着皮鞋，已极慢无比地速度从孙科身边穿过，一步，两步，三步，上篮……孙科看起来只需要随便地移动一下脚步，就能很轻松地防下来，但他居然像石化了的雕塑，视若无睹地目送着韩秋将球放进篮筐。 2：0。 “这个防守太差劲了！还吹嘘自己以前是校队的！”慕容天很不屑地看着孙科，慕容成也微微摇了摇头：他在放水？看起来不太像啊。 怎么回事？球进了？就像做梦一样？ 孙科缓过神来，自己是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的？莫名其妙啊！ 一定是大意了！下次要集中注意力！ “小韩，别得意，让你先进一个球，提高提高你的兴趣。”孙科很嚣张地为自己辩解了两句，然后持球发动进攻。 他以前的确是校队的，基本功很扎实，从他运球的动作和频率来看，就比韩秋专业多了。尽管韩秋这几个月以来，与篮球一直是形影不离，但比之孙科，还是有些差距。 你不是三步上篮么？我也来一个ANSWER BALL，还以颜色！ 孙科直接无视韩秋的防守，快步起速，一下子就从韩秋的身边闪了过去。心里默数：一步，两步，三步…… “的确有些实力啊，好快。”慕容天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但他很快就看见离奇的一幕再次上演。 孙科已经托着球准备上篮了，韩秋穿着西服慢吞吞从后面赶了上来，然后一伸手，将球生生夺了过去…… 整个过程，显得无比地漫长，孙科只要稍稍快一点，篮球应该早就进入篮筐了，但他就是托着球，不出手，似乎在等着韩秋来将球断走，很有点主动配合的味道…… 慕容成是个老球迷了，年轻时自己也打球，后面又看了20多年的球，基本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了，但唯独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 孙科的球性比韩秋好，这是显而易见的，速度也比韩秋快，这应该也是没问题的，但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比韩秋慢上了半拍呢？ 会不会是自己的视觉错觉，误以为韩秋的速度很慢？毕竟只有两个人在场上，没有别的参照物，快慢也是相对的。 对，应该是这样的！韩秋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但应该是爆发力惊人！薇薇不是说他进了校队，而且会灌篮么？ 就是这样，没错！他今天明显有所保留，穿着西服打球，故意做出很慢的样子，只在关键时刻爆发一下，看来是在给对方留面子。 这个小子不错，宅心仁厚！ 孙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这都怎么了？撞邪了？ 绝对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当韩秋再次进攻的时候，孙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腰低得快与地面平行了，不断地滑步移动，死死地守着韩秋。 这次应该没跑了吧！ 一步，两步，三步，上篮……韩秋慢吞吞地再次重温了自己的训练成果…… “我靠，今天是怎么了？不玩了！”孙科气急败坏地扔下篮球：“我受不了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韩秋摇头叹道：“你这不是找虐么？” 第117章 流星划过的夜晚 短短三个回合后，孙科就气急败坏，不玩了。 慕容天大感没趣，这人也太小气点吧，没意思。 慕容成暗暗摇了摇头：胜负乃兵家常事，不用太放在心上，但缺乏耐心，经不起挫折，这就不是一个小的问题了。 连向来挺孙科的慕容薇的母亲，也不由得直摇头。 所有人都在摇头，除了慕容薇。 韩秋果然有他自己的一套，穿着西服和皮鞋，也能战胜对手。我就知道，跟别人比赛，只有别人吃亏的份，永远不要担心他受到什么损失…… 韩秋的心里，这时却在不断地重复默念着上篮的要领。 这个假期的训练，看起来是有成效的，基本的动作要领，已经掌握地比较熟练了，只是速率上还要加快。如果面对真正的防守，现在这样，是属于添油送菜贡献火锅…… 不过虽然还有待进一步提高，但只要有进步，韩秋的心里就是开心的。进步就意味着希望，即使现在还差得很远，但只要一直不断地走下去，总有到达彼岸的一天。 要说这个孙科，还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陪着我练了练上篮，没事找了找虐，然后又突然不玩了…… 哎，要是再玩下去，哥估计就得出洋相了。 强力胶水已经用完了！这种消耗性的物品，是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的。但就在胶水用完的时候，孙科的耐心也耗光了…… 这样的人，必输！ “好了，篮球也打得差不多了，肚子还没饿吗？现在开饭。”慕容薇不由分说从韩秋手里抢回篮球，往客厅里走去。 慕容家的人集体愣住了：慕容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不，不应该说没礼貌，确切地讲，更像是，这么随便？ 慕容天眨巴着眼睛，对着韩秋一阵坏笑：“姐姐的朋友，还愣着干什么？没看我姐姐紧张你么？生怕你饿着了。” 汗，紧张我？我怎么没看出来？年轻人的联想就是比较丰富。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还好没有褶皱。说来也没人信，一通篮球打下来，居然一滴汗都没有出，这就是传说中的砍瓜切菜吧？ 孙科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很没有面子，饭也不吃，直接就告辞了，让慕容薇的母亲一阵郁闷：让他来这里，目的是为了让韩秋知难而退；但看现在这架势，他倒有点知难而退的趋势了，反而是韩秋，还步步为营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对这个态度有问题的家伙有好感，哎，不明真相的群众啊！ 对于孙科的离开，慕容家的人，大多都没有表现出任何遗憾，慕容成对此并不是很关心，慕容天更是求之不得，省得那个富二代啃老族在自己面前装逼，说些什么男人要事业，要奋斗的长篇大论； 至于慕容薇，孙科的来与走，似乎都对她没有什么影响，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何必在意呢？ 年夜饭很丰盛，韩秋吃得也很开心。天下球迷是一家，有了共同语言，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慕容成不断地跟他讨论着篮球，完全没有一点平时商家巨人的架子，倒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在工作之余，与人讨论着篮球足球，与此为乐。 慕容天更是叽叽喳喳个没完。原本他看见韩秋穿着西服，本能地排斥他，但很快就发现压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韩秋实在是太有趣的一个人了。他不断地对自己的姐姐说：以后姐姐的朋友有篮球比赛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去看。 慕容薇没好气地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要看你自己去看，为什么要我通知？ 在辞旧迎新的除夕夜，慕容家一片其乐融融。 唯独慕容薇的母亲有些不高兴，女儿和儿子，就没一个让她放心的。 “小天，你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要不考大学，真就成了一个梦想了！”她忧心忡忡地对儿子训斥着。 慕容薇叹了一口气：“是啊，小天的学习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大过年的，好好的怎么又说到这里了？”慕容天毫不在乎地说：“考不上大学就不读呗，反正现在的大学没什么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 “小天，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向来淡定温柔的慕容薇突然一反常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韩秋心中一凛，他还从来没见过慕容薇生气的样子，现在见到了，竟让人有点心疼的感觉。 慕容天一下子也怔住了，向来对自己百般照顾的姐姐，何时对自己这么凶过？ “谁说大学没用？没用的是人，而不是大学本身！”慕容薇厉声斥责着这个不知油盐柴米贵的宝贝弟弟：“这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全家人的事。你平时吃父母的，喝父母的，似乎什么都天经地义，但让你付出劳动的时候，你就说这是自己的事了，那你平时用父母的钱时，为什么不说自己的钱，自己挣？” 慕容天怔住了，半晌后，低声嘟哝了句：“家里也不缺我去挣几个钱。” “弟弟啊，你年纪小，不知道以前家里的艰苦，你以为现在的家境，来得很容易么？你知道爸妈为了这个家，操劳到了什么地步么？咱们家的钱，来得不容易啊！那都是爸妈的血汗啊！”慕容薇说到这里，想起小时候，每天在村口等待着从城里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的父母时的场景，眼眶里不觉渗满了泪水。 慕容成夫妇怜爱地看着女儿，心里一阵感慨，同时又倍感欣慰。 韩秋看着慕容薇的泪水，心里一阵阵地抽动：多懂事的女儿啊。像她这种家境，这种外貌的，现在能有几个不是刁蛮任性的？ 其实她的境遇跟自己很像，小时候住的草房，一到刮风下雨就跟抗洪似的，后来政策变了，父母下海做起了小生意，风雨来雨里去，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所以直到现在，父母给韩秋的可支配工资都少得可怜，就是要让他永远不忘苦滋味…… “姐姐，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慕容天见姐姐的眼泪像决了堤般地流淌，心中很是纠结：“我学，我学还不行么？只是落下这么多了，还来得及么？我感觉老师都已经放弃我了。” 是啊，落下这么多，还来得及么？慕容薇也微微摇着头。 “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即使这个世界都抛弃你，也没什么可怕！”韩秋发自内心地想助慕容薇一臂之力，他不忍再看见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伤心难过了。 “真的可以？”慕容天看着韩秋，认真地说道：“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我没有一门能考及格。” 其实想及格太简单了，但是自己的这些法子，怎么能教给小孩子呢？要是慕容薇知道自己教她弟弟作弊，只怕会提着把菜刀跟我拼命…… “学习嘛，说简单不简单，但说难，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难的。”韩秋语重心长对小天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 “别说了，我下决心努力学习了！”小天发狠地捏了捏拳头，然后别有深意地冲韩秋眨了眨眼睛，说道：“姐姐的朋友，以后你可不可以经常来家里帮我复习下功课？” “小天，别胡说！”慕容薇瞪了小天一眼：“韩秋很忙，他有自己的学业和生活，怎么能经常来家里帮你复习呢？你有什么不懂的，问姐姐就行了！” “姐姐你讲课的方式太古板，太枯燥了，还是姐姐的朋友讲话生动有趣。”慕容天坚持地对韩秋眨了眨眼。 哎，人小鬼大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眼力劲，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经常来慕容薇家里走动，名为辅导，实为……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小天这孩子，真是可造之材啊！ “其实我空闲的时间也比较多，如果小天真的想要奋发图强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推脱呢？”韩秋做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勉为其难地接下了这个单子。 “那就麻烦你了。”慕容薇充满歉意地对韩秋说道。心里也在想：韩秋在学习上说不定真的有天赋，一个从来不上课的人，仅仅凭借着自己的笔记，在半个小时内就做完了所有的题，还真是一个奇才…… “快到零点了，外面在放烟花，我们出去看看！”慕容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听着屋外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兴奋地冲了出去。 “这孩子，着什么急啊？”慕容薇轻声嗔了一句，跟了出去。 这种时候，韩秋自然是不会落后的…… 又是一个烟火之夜，看着灿烂的烟花在天际绽放出绚烂的色彩，慕容薇突然想起了大雨中的寂寞烟花，虽然孤独地绽放，但似乎比现在更绚烂，更美丽。那划破夜空的烟火，已经深深地刻入了自己的记忆中…… 而当夜放烟火的人，现在正站在自己的身旁，傻傻地望着天空……哼，余光好像还在斜视，猥琐！他这个懵懵懂懂的样子，真是有点呆，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看，那是什么？”韩秋猛然拉住慕容薇的手，向天空中的一道光芒一指：“流星划过，快许愿！” 流星！多么难得啊！据说在流星下许愿，能够得到祝福。 慕容薇静静的闭上双眼，伫立在漫天的烟火和流星的光芒下，宛若一弯月牙，温柔，恬淡，纯粹，晶莹剔透。她双手合十，捧在自己胸前，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愿望…… 第118章 一群饭桶 多美好啊，这流星划过的夜晚…… 看着慕容薇缓缓地睁开眼眸，韩秋非常八卦地追问：“你许了什么愿望呢？” “傻瓜，你不知道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么？”慕容薇的面色有点微微地红润，语气有些越发随便了。 傻瓜！这样的称呼，有几人相信是从慕容薇嘴里说出来的？这个接物待人礼貌有加的女孩子，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也决不随便开玩笑。 要是到了能随便开玩笑的地步，那就说明…… 韩秋止住了继续想下去的冲动，告诫自己一定要淡定。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呢？”韩秋装作很淡定地问道。 “不想知道！”慕容薇直截了当地答道，根本没有做任何的思考。 哎，看来哥还是想多了。韩秋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一丝失望。 慕容薇没有注意到韩秋表情的微微变化，继续说道：“不许说，说出来或许就不灵了！” 汗，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她担心我许的愿不灵，是不是她想到了什么？又想表达什么？……哎，哥这觉悟还是不够啊，悟不透。说了多少次了，哥不喜欢猜…… “嘿嘿，你们许的什么愿，我都知道。”慕容天狡黠地冲着气氛有点诡异的两人眨了眨眼：“你们是在想……” “死小天，别乱说话这里没你的事！”慕容薇的脸色越发地红润，伸手锤了锤弟弟的肩膀。 哎，现在的中学生，思想都已经很成熟了啊，遥想哥当年，纯得就跟学校后山上的小白花似的……这种风气，要煞住啊！ 韩秋冲着慕容天说道：“你就别杞人忧天瞎操心了，赶紧趁着流星许愿吧，考上理想的大学。” “对，这句话说得好！”慕容薇命令着自己的弟弟：“赶紧许愿！” 慕容天很不情愿的闭上眼睛，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心里念叨着：希望我能考上大学……这是不切实际的！姐姐一直照顾我，她很不容易，我希望她得到自己的幸福…… 过了一个美妙的除夕夜，韩秋在慕容薇家里的客房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慕容薇全家要回乡下去拜拜祖坟，韩秋也就没好意思叨绕了，径直回到了学校。 刚一回到学校，就看见自己的宿舍楼下站着一排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一见韩秋的身影，龙大海大手一挥，一声令下，众人摘下墨镜，异口同声喊道：“新年快乐！” 留在宿舍楼的一些学生，连同楼管，见到这样的阵仗，全都直打哆嗦……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低调，不要扰民。”韩秋对着龙大海叹了一口气：“小龙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靠，这个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老大让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阵势，给一个学生拜年，这要是传出去，多丢我们黑龙会的面子啊。他居然丝毫不领情，还敢称呼老大为“小龙”，我靠，太无法无天了！ 龙大海带来的人，其实大多数是不认识韩秋的，更不知道这家伙的来头，甚至不知道前几天大闹彩虹帮，其实就是给这小子跑龙套。只听到老大叫他师父，但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有点功夫吧。但即使有再厉害的身手，也没在我们兄弟们面前露过，怎么能让人信服？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大几次三番对你理敬有加，全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龙大海身后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吼出声来。 话音未落，就听见“噼啪”两声巨响，这个可怜的家伙，脸上瞬间多出五根触目惊心的手指印。 “你TMD不想活了？敢这样对我师父说话？”龙大海的眼光不像对韩秋时那样温顺有加，变回了平常的那种残忍和肃杀：“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可以骂我龙大海，但不可以说我师父半句坏话。有谁不服的，尽管冲着我来！” 所有的人默不吭声场面一片沉寂。 很多人偷偷从屋里伸出头来，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个个直乍舌：难怪中暑男经常被警车送回来，竟然还是黑社会的？了不起啊！真想跟着中暑男去看看，现在的黑社会，是不是真的很帅很酷很拉风啊？ 在这一代人的心目中，古惑仔的形象经久不衰，那种铁血，豪情，义气，让整整一代人如痴如醉，无比向往。现在猜测中暑男是黑社会的，竟然没有几个人心里生出那种恐惧和鄙夷，反而一个个都有点仰视中暑男了。 看样子，中暑男的地位还不低，难怪他在学校里压根不怕得罪那些强势人物，而且打球的时候下手那么狠。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下手狠，但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从不欺负弱小的人，每个人都可以开他的玩笑，人缘超级好…… “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吧。”韩秋摇了摇头，对龙大海说：“这里是学校，别弄这么大的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非法集会呢。” “师父，我知道你喜欢清净。昨天请你过年，你也不来，我只好想到这个法子，只希望你能高兴一点。”龙大海对着韩秋，立即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还有，据说虹姐马上就要回国了，我怕她到时候会采取行动。我倒没什么，就怕她对师父不利啊。” 虹姐？彩虹集团总经理？ 一想到总经理室的墙面上那副照片上的妖娆得身影，韩秋就有些悸动。 那绝对是一个蛇蝎美人，剧毒无比，要是她下定决心想对付一个人，估计什么样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不过她要真是把目标定在我身上，我倒无所谓，就怕连累我身边的人。但她不至于这么快就把目标定在自己身上吧。倒是龙大海，要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的话，反而会暴露目标。 想想，一个黑社会帮会的老大，有事没事忘一个学生那里献殷勤，这事想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都难。 “她回来就回来呗，很正常嘛，又不是去国外定居。”韩秋轻松地对龙大海说道：“她要是想对付我，只怕没这么容易，你放心地带着你的人回去吧，自己小心。” 师父居然让我小心！这么久以来，师父第一次关心我！看来我的诚意开始逐渐打动师父了！ 龙大海激动万分地说：“师父尽管放心，有我龙大海在，绝不让谁伤师父一根毫毛！谁要想伤害师父，就先从我龙大海的尸体上踏过去！” 擦！这厮还越发热情了！ 韩秋沉下脸来：“难道你在怀疑我的实力？让你走就走，别这么多废话！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不许到学校来！要是不听话，你的功夫还想不想学了？” 哎，没办法，为了送走他，只能先开开空口支票了。 龙大海一下子愣住了，心中涌起一阵巨浪，见惯大场面的他，竟然找到了那种久违的激动的感觉。 师父终于肯教我功夫了！ 龙大海心满意足地执行着韩秋的命令，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韩秋预感到，最近一阵的日子，估计不会太平了…… 彩虹大厦顶楼，大会议室。 座无虚席……不，严格地说，是站无虚席，因为一大群的人，全都呆呆地站着，没有一个人敢坐下。 除了主位上那个妖娆的身影。 “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安静而紧张的空气中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 没人敢回话。 甚至没有人敢正视座位上的绝色美女。虹姐的威势，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刘秋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黑色风衣的领口，脸上带着戏谑地微笑，犀利如刃的目光在一大群平时威风凛凛，现在却摇头叹气地众人脸上扫过。 “一个个不是都很能干，渴望着独当一面的么？”刘秋虹冷冷地说道：“结果我刚离开几天，你们就让人在我的办公室里明目张胆地把东西带走了？” “虹姐，我们错了。”一群人低着头，哭丧着脸：“可是，当时黑龙会来闹事，警察也来捣乱，我们的工作疏忽了。” “黑龙会跟我们对立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警察，难道我们这行的，你还指望和警察做朋友？”刘秋虹脸上戏谑地笑容一闪而逝，代之以无比地森冷：“饭桶！一群饭桶！” 没有人敢作声！这群平日里风光八面，作威作福的成功人士，被一个女人随意地喝斥，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出半个不字，他们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监控录像看了么？赶紧去调查，是谁在坏事？”刘秋虹冷冷地命令道。 “虹姐，对方很狡猾，趁乱破坏了几个要道上的摄像头。”一个声音畏畏缩缩地答道：“不过，我派到黑龙会里的卧底刚带回了消息，龙大海来这里故意捣乱，好像是为了一个……学生……” “学生？”刘秋虹那双自信满满，似乎可以掌控一切的双眸，首次露出了一丝疑惑。她轻轻地靠在真皮座椅背上，喃喃念道：“一个学生？彩虹帮被一个学生算计了？” 第119章 杀鸡焉用牛刀？ “赶快去查，这个学生是谁？”刘秋虹冷冷地眼神环视全场：“你们厉害啊，被一个学生耍得团团转，这就是我们彩虹帮的骨干啊？” 平日里自信满满的众人，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听虹姐下指示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查了起来。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就是这个小子？”刘秋虹的手中，有一张履历表，姓名，身份证号，照片，主要经历……应有尽有，看来彩虹帮的工作效率，比隔壁的公安局，要高得多。 “是，虹姐，就是这个小子，听说龙大海叫他师父。” 师父？刘秋虹不禁又看了看表单上的照片，让心高气傲的龙大海心悦诚服拜师的人，怎么会是这么普通的一个人？ 尽管是对手，但龙大海的实力，即使恨透他的仇敌也不能否认，要做他的师父，那一定不是普通人！ 刘秋虹自信自己的眼光，能够一眼就将一个人的特质看得八九不离十，但韩秋的照片，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丝毫异于常人的地方。 此人身材普通，不像是身怀绝技；相貌清秀，看起来文质彬彬，更不像是能在腥风血雨中杀伐决断的人；再看他的眼睛，没有什么城府，甚至还略带一丝猥琐，一看就是见到美女就想调戏两句的那种类型…… 天啦，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把彩虹帮给算计了！ 刘秋虹的脑海中首次出现了这样一个词语，一个她听说过无数次，却始终不屑得词语：人不可貌相…… “这小子居然敢跟彩虹帮作对，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虹姐，我现在就安排人，把他做掉！”一看目标找到了，只是个学生，解决起来那还不是一个轻松加随意？这样一个轻松立功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低头不语的众人，一下子热闹起来，争着抢着要出手。 “一群饭桶！”刘秋虹冷冷地呵斥道，立即让沸腾的局面再次冰冷。她充满寒意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穿梭：“他是龙大海的师父，现在动他，不是逼着黑龙会与我们生死相搏？你们动一点脑筋行不行？黑龙会是我们的主要敌人，但现在还不是彻底翻脸作战的时候。” 众人沉默不语，但有人低声嘀咕：“难不成，就这样让他逍遥？” “哼，得罪彩虹帮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逍遥地活在这世界上。”刘秋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杀鸡焉用牛刀？不就是容大的一个学生么？找一个学生，也就对付了。” 她的心目中，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彩虹帮是一个灰色的团体，黑白通吃，刘家在容城有着极高的威望，和四通八达的关系网，无数的达官贵人，都和他们称兄道弟，共担风雨……当然，也同分一杯羹。 市里一把手，王书记的儿子，不就在容大读书么？这可是个小霸王啊，欺男霸女不在话下。又有强大的背景撑腰，由他出手，那再适合不过！ 刘秋虹火红的嘴唇弯成一抹妖异的曲线，仿若恶魔的微笑…… “小嵩，最近怎么样啊？咦，你的头怎么包得跟粽子似的？”刘秋虹放下手中的礼物，挽了挽将黑色风衣的衣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黑色的高跟鞋在地上踢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虹姐，这事就别问了。”王嵩很没有面子地低着头，问道：“虹姐，你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我了？” “怎么？不欢迎啊？”刘秋虹淡淡一笑：“小嵩，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哪次有麻烦，虹姐没有出面的？” 这个倒是，王嵩在容大欺行霸市横着走，难免有时遇上硬茬。而老头子家教又严，自己不敢打他的期号；王德惠又是个纸上谈兵，不敢动手的家伙，这种时候，帮自己出头的，除了花钱请龙哥，就只剩虹姐了…… 当然，他也明白，虹姐这样帮他，并非真的多么义气，其实也就是一种投资，所以很多时候，他宁愿花点钱，请龙大海出面摆平，也不指望虹姐的免费帮忙。毕竟，钱算得清，人情算不清啊…… 现在虹姐来找自己，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应该有业务了。 “虹姐，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小嵩够直接，是个聪明人，虹姐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累。”刘秋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地深邃：“我向你打听你一个人，容大有一个学生，叫韩秋，这个人你听说过没？他的后台深不深？” 王嵩的身体一阵发紧，头上的绷带都差点掉落下来，吞吞吐吐地说：“韩秋……有点……有点印象……好像他没什么后台……” “有印象就好。”刘秋虹正色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教训教训这个家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想怎么弄怎么弄，就算把这小子弄死了，虹姐也帮你收拾烂摊子！” 她有绝对的把握，王嵩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还会欣喜。这小子以欺男霸女为人生第一乐趣，现在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欺负一个没后台的小子，他还不欣喜若狂？ “这个……算了吧。”王嵩结结巴巴地说：“虹姐，你别害我……” 刘秋虹完全愣住了，自信满满的她，已经是连续几次失算了…… “怎么了？难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嵩，也有迟疑的时候？” “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怕死啊！看见我这伤没有？就是拜他所赐！”王嵩索性把事情全盘托出。从打篮球结怨，到请龙哥出头，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到现在这幅田地…… 再让他去对付韩秋，那跟让一个绝症病人走上手术台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垂死的挣扎，同样没有任何意义…… 刘秋虹的脸色冷了下来：“小嵩，你想不想报仇？” “做梦都想，但是……我不想冒险。”王嵩冷冷地答道：“龙哥现在对他恭敬有加，我再找人对付他，那不是找死么？难道彩虹帮出人？” 他很清楚，要是彩虹帮真的愿意亲自动手，虹姐又怎么可能来找自己？显然是对黑龙会有所忌惮，这才借刀杀人，让自己来做这件事。 “你呀，死脑筋，黑的不行，你不会来白的？”刘秋虹轻轻点了点王嵩纱布缠绕的脑门：“警察局那边，你认识的人不少吧？” 这好像是一条明路！靠，我怎么没想到？中暑男再无法无天，也不能跟人民警察公然对抗啊，这可是国家机器，谁敢惹？不想活了！ 哼，中暑男，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 王嵩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在纱布的映衬下，显得无比得……幽默。 刘秋虹的眼中再次闪现出妖异的光芒，那种世事尽在掌控的感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年过完了，眼看要开学了，韩秋的日程是越来越紧。除了一如既往地篮球训练，体能训练，力量训练之外，还一个月如一日地战斗在游戏的第一线。 现在最让他期待的是，上次强力胶水在使用殆尽后，修复失败，又为包包的升级提供了一笔经验值，加上升级版灵猴手套的经验值，现在包包由3级到4级，只差最后一笔经验值了，再耗光一个物品的耐久，基本就大功告成了。 想想1级时的惨淡，2级时的期待，3级的包包和物品，已经让他吃尽甜头，每升一级，带来的惊喜是不可估量的。 3级已经这么猛了，要是到了4级，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韩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傍晚，韩秋夹着他的皮包，走下楼，向网吧走去…… 谁知在校门口，他被一个“木乃伊”堵住了。 韩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这个家伙怎么活蹦乱跳出现在哥面前了，不是说开学前哥不想见到木乃伊归来么？ 不懂事啊！ “超人同学，你在这里挡住我的路，有何贵干？”韩秋笑容可掬地对着王嵩：“你确信你知道自己在干着一件多么危险的事么？” “中暑男，你今天少在老子面前装逼。告诉你，今天不让你躺着回去，老子就不姓王！” 王嵩一改在韩秋面前的颓势，回复了嚣张的本色，这样才有容大一霸的威势和风采。 报仇雪恨的一刻，终于到来了！ 为了这一刻，他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他觉得自己虽然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也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肌肉派。他是力量与智力并重的。他做了一番分析，这种事如果闹大了，说书记公子带警察欺负同学，老头子的声誉肯定会受到影响，自己免不了要挨板子。所以这种事，找的人，职位越低越好。 于是他很快就确定人选，分管容大这一片区的公安分局的一个小小的队长，这人职位卑微，身手不错，而且据说正在事业的上升期，一门心思想往上活动。作为堂堂书记公子，受到这些人的巴结是不可避免的，但自己从来都不鸟这些人，让这些徒自唏嘘。 现在自己主动给了一次机会，这个队长还不求神拜佛，感叹自家祖坟冒青烟？ 王嵩得意地一笑，然后撕开自己脑袋上的绷带，露出一片淤青。他拨打了一个电话，大声喊道：“王队长，我要报案，我被人打了！地点是容大校门口……” 听见王队长那边急匆匆挂掉电话，想着他心急火燎赶过来单骑救主的迫切心情，王嵩心情大好，他嚣张地对着韩秋一笑。 “中暑男，就等着好看吧！” 第120章 谁叫你长了一张讨打的脸 看着王嵩信心满满的样子，配合上他脸上的淤青，再加上斜歪歪吊在脑袋上的纱布，韩秋觉得王超人的确是超人，审美观念与众不同，这个装备，这个打扮，实在是有点超出正常人类的前卫艺术风格。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笑得很灿烂……王超人真是介于1和3之间，又是13组合的一朵奇葩啊！ 说话间，警车呼啸而至……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还动手打王公子？还想不想活了！”一个大盖帽的警察来不及细看，一个急刹车，简单粗暴地打开车门，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边撩开袖子，一边将拳头骨节捏得嘎嘎作响，腰间的配枪和手铐，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发亮。 他的身后，还跟着队里的好几个下手，这种好事情，谁愿意放过啊？ 王队长今天很兴奋。 没想到书记的公子居然给自己打电话，说自己被一个学生给打了，要请警察帮忙。老天！这种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在容城这块地皮上，不知有多少人每天都在梦想着为王公子效劳，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这个机会的。特别是自己这种职位卑微的小警察，连想都不敢想。 但现在，王公子居然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就是一个学生么？很轻松就收拾了，这个顺水人情，真的是一点都不累！ 不过说起来，他的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丝疑惑，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打王公子？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么？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应该就干不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吧！ 他气势汹汹冲到王嵩面前：“王公子，我来了，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公然在学校里殴打同学？” 王嵩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和吊着的纱布，很严肃地说：“王队长你看，我都被不法分子打成了这个样子，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一定要严肃处理！” 说着，他突然伸出手，指向韩秋：“就是他！这个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连我都受到了这样的威胁，可想而知，其他同学更是危险。王队长，作为人民警察，一定要为人民群众的安全尽心尽责。这个事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一定严惩不贷！”王队长表了决心，这才转过头，看了看凶手。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靠，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虽然为王公子效劳的机会很难得，但未必会有什么立竿见影的作用。王嵩这人估计也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棋子，呼之则来，驱之则去。而且这人太霸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队长正在发愣，身后的几个队员有点按捺不住了：“这种危险的暴力份子，一定要严惩，兄弟们，还等什么？铐回去！”说着话，几个人就掏出腰间的手铐，大步流星向韩秋走去。 王嵩心里乐开了花，中暑男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还不信你身手再好，难道还敢袭警？我要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你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韩秋面带笑容地看着这些人，淡淡地说了句：“各位今天闲得慌没事做，多少案子等着人去破呢，你们却不见踪影，现在倒好，全都热心积极起来了！” “王队长，你看看，这家伙是多么得嚣张，不让他长点教训，以后还不翻了天去？”王嵩志得意满，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对王队长命令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呀，我突然想起来，局里有个大案子，要马上去！”王队长猛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误了大事！”他冲着几个队员一指：“你们几个，赶快收工，别在这磨蹭上，有急事等着我们去处理！” 几个人面面相觑：“队长，哪来什么急事啊？先前出发时，分明……” “分明个屁！”王队长一巴掌扇在这个不懂事的下属脸上：“TMD别废话，服从命令就是天职，快走！” 几个人无奈之下，只得跟着队长离开，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种千载难逢的为王公子做事的机会，队长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王嵩呆若木鸡，这TMD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有急事。”王队长装模作样对王嵩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了…… 这……这……这……我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嵩的脸色瞬间苍白，与脑袋上的白色绷带相映生辉。 “王超人，我觉得你越来越幽默了。”韩秋带着微笑，丝毫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王嵩汗如雨下，心里七上八下。中暑男这人奸诈无比，他越是平静，情况就越危险！王嵩二话不说，飞也似的狂奔开去…… 跑什么跑嘛，哥又没说要打他！哥还要感谢这个喜剧演员，给平静无味的生活带来快乐呢。哎，王超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小了？ 韩秋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愤怒的，只感到好笑，他觉得自己要是整天跟王嵩之流的人斗来斗去，实在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雄鹰能找一个蚂蚁做对手么？ 还好中暑男没有追来……王嵩一口气跑出老远，筋疲力尽，这才心惊胆战停下来喘了口气，眼睛还不断往后紧张地观望。没有见到韩秋的身影，这才放心大胆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还好老子够聪明，尽往树林里跑，中暑男想追上老子，没那么容易！ 王嵩得意地笑了笑，很难想像，今天丢尽脸面的他，居然还能为一次苟且逃生笑得出来。不过，这也许已经出乎他意料了吧，他应该把在韩秋面前丢脸的境况，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砰”得一声，王嵩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劲风习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根本来不及躲闪。 王嵩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飞腿，那股霸道的力量不可抗拒地让他来了一个狗吃屎，嘴啃泥，体内一阵七荤八素…… 他艰难地转过头一看，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杀气腾腾地站在那里，让他不禁毛骨悚然。这汉子穿了一件普通的衬衫，普通到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头上还戴了一个面罩。 黑夜，面罩，独行侠……王嵩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想到这些元素，他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些关于“杀人灭口”，“打家劫舍”的传说来…… 又是啪啪两记耳光，王嵩清淤的脸上立刻又增添了一份色彩，肿起来一大块…… 看着面具侠杀气腾腾的眼神，从面罩中幽幽透射开来，王嵩的心里一片悚然。 “英雄，饶了我吧！”王嵩胆战心惊地跪地求饶：“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对付我啊？求财是不是？我这里有钱，你别打了！” 说着王嵩赶紧将手伸进口袋，掏出钱包，送到对方的眼前。 对方倒是毫不客气地就收了，然后又是“砰”的一声，一脚踹在王嵩的肚子上：“TMD，收了钱还是一样要打你！” 王嵩捂着肚子，哭丧着脸：“大哥啊，你打也打了，钱也拿了，还想怎么样啊？我没招惹你吧？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啊？” “TMD还敢讨价还价！”对方照准王嵩的胸口就是一记重拳，气势汹汹地说道：“谁叫你TMD长了一张讨打的脸……” 容大校园外不远的公路上，警车正在行驶，几个队员窃窃私语：队长怎么又说突然有急事，让我们先回去？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急事啊？ 一个小时候，王嵩拖着伤痕累累，快要散架的身躯，一瘸一拐地走在林间小路上。 TMD太倒霉了！遇见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这人拿了钱还不满足，还要打人……我靠，就没见过这么不专业的劫匪！ 王嵩刚走出没几步，瞳孔一下子又收缩了…… 他赫然看见，前方站着几个人，穿着西装，戴着墨镜…… 天啦，在月色下，居然也还戴着墨镜，反射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绿光，这也太专业了吧！ 王嵩吓得腿肚子都抽筋了，肌肉一阵痉挛，连逃跑的意识也不敢有。他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龙哥……” “你小子够有种的啊，还敢找我师父的麻烦！”龙大海轻巧地伸手摘下墨镜，重重地一捏，镜片支离破碎…… 虽然顺着师父的意思，没有接到命令就不敢出现在师父眼前，但每个找几个马仔盯梢，随时关心师父的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想到啊，居然还有人敢找师父的麻烦…… “龙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王嵩的头磕得跟蒜瓣似的，低声下气地哀求：“放过我好不好。要多少钱，我都给！” “千金难买爷高兴，老子今天偏偏不要钱了！”龙大海冲着几个手下使了使眼色：“你们还在等什么？” “哎，王嵩啊，也不是爷为难你，谁叫你长了一张讨打的脸呢？”龙大海的这一句话，让王嵩的心里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大脑空白一片…… 一小时后，王嵩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脸上肿得跟气球似的。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 “小嵩，事情应该搞定了吧？怎么样，解气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刘秋虹的声音：“有什么需要垫后的事，尽管给虹姐提，虹姐这次就专门给你处理善后，打扫战场。那小子应该进医院了吧……” 第121章 谁这么牛啊？ 王嵩听到刘秋虹这话，差点没当场昏倒过去。 “医院是差不多该进了，但不是他，是我进……” 刘秋虹嘴角的微笑一下子凝固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情绪霎时消失无踪。她突然觉得有些诡异，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学生，居然让自己三番四次地判断错误…… 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小嵩，你别急，好好养伤，虹姐不会让你吃亏的。等你好了以后，再好好地报仇雪恨！” 王嵩一个趔趄，差点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他用一种饱含绝望和伤感的语气喃喃说道：“虹姐，你就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刘秋虹心里蓦地一惊：堂堂书记公子，被人打了，已经是头条新闻了，但勉强还可以接受；但要是被人打“怕”了，这就…… 要是不利用王嵩这个二世祖来做出头鸟，自己一旦下手，黑龙会必定会站出来。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刻……还是得做做王嵩的思想工作，我就不信这个公子哥，真会被打得连一点反抗的思想都没有了！ “小嵩，你真的连仇也不想报了？这不像是我认识的小嵩。”刘秋虹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话语里有那么一点点带刺和激将：“我印象中的小嵩，是一个恩仇必报，快意人生的男子汉。而现在的小嵩，给我的印象是胸无大志，一蹶不振……”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懂得掌握别人心里的人，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被一个美女以这样的语气评说，即使再难再险，也会硬着头皮再搏一把，证明自己。何况是王嵩这样高傲自负的霸王。她已经在等着王嵩嗷嗷叫着要复仇了…… 但是……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嘟嘟声，通话被挂断了…… 他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放弃了？刘秋虹疑惑地合上手机，隐隐有那么一丝顾虑和担忧，似乎，这件事情，微微有点超出自己控制的趋势了。 这样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荒唐。在容城这个范围内，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刘秋虹掌控不了的？但莫名的，这股不安的情绪，实实在在地萦绕在她的心头…… 一个有趣的人，咱们走着瞧吧…… 短暂的寒假很快就过去了，韩秋这天在网吧奋斗完毕后回到寝室，还在楼下，就看见楼上的灯光闪亮着，这让他的心里突然地一动，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散延开来。 一个在一段时间以内，已经习惯了每天回家时黑灯瞎火的人，哪怕只是一盏孤灯，也会有别样的感受。 “秋哥，我周洋又杀回来了！”韩秋刚进门，周洋就兴奋地从自己随身的大箱子里扔出一个大大的柚子：“秋哥，尝尝，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 “柚子有什么好吃？没品味！一点油水都没有。”正太布嘟着嘴，从包里拿出一大堆牛肉干：“秋哥，看看啊，这才是好东西啊！周洋这厮太吝啬了，一点水果就想把秋哥打发了！” “你个正太布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再不吃的清淡点，你这身高和体重的比例，永远降不下来！”周洋使劲掐了掐布布肚子上的肉：“哎妈呀，都快流出水了都！” “我这里没啥好东西，给你带了点酱黄瓜，凑合着尝尝吧。”王磊从破旧的旅行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装着一整袋的酱黄瓜，还依稀漏着油，渗到了袋子的表面。看起来虽然有些寒酸，但韩秋却觉得，这比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宝贵。因为，这不是商店买的，是人家亲手做的…… 看着这几个打打闹闹的牲口，韩秋暗暗在心里想到：要是自己真惹祸上身，也绝不让这些身边的人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我发誓！ “秋哥，这是钟一一家里的特产，他给了我两份，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周洋又从包里拿出两瓶低度的松子酒：“钟一一说这是她家开的酒厂生产的新产品，具有养身保健的功效，特意拿给我试试。我说我一个人怎么喝两瓶呢？她一句话也不说……” 韩秋沉默着，一句话不说。他觉得钟一一现在对自己好像态度有点变化，经常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什么事也不说，太不把自己当哥们了，明知道我最不喜欢猜了。 “我靠，还说我傻，我看周洋你才是笨到家了！”正太布终于找到一个还击的机会，抢过一瓶酒抱在怀里：“这酒哪是给你的啊，分明就是让你当个信差，交给秋哥的！不过秋哥现在戒酒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擦，谁在造谣说我戒酒了？”韩秋一把从正太布手中将酒瓶抢了回来：“管她是送酒给谁，反正咱们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要不现在就试试？” 四人就着酱黄瓜和牛肉干下酒，酒一下肚，话题就像泄洪的铁闸被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对了，秋哥，校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周洋突然想起这个话题，他记得以前戏谑地说，秋哥要好好搞，争取到丈母娘家吃年夜饭。 不过，这只是戏言，怎么可能实现呢？ “情况一般。”韩秋淡淡地说道：“去吃了顿年夜饭……” 三匹牲口同时停止了夹菜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韩秋。 不会吧，真的这么快？ “哎，造孽啊！”周洋突然低下头，轻声嘀咕：“钟一一这下子估计又要进入异常状态了！哎，自己这乌鸦嘴啊！” …… 新学期开始了，容大的校园里又恢复了朝气和活力，其中最活跃的，当然是闲置了一个月的BBS论坛。 各种各样的消息铺天盖地，贴出各地风景图，讨论各地美食，议论各地美女……但人气最火爆的，永远是关于中暑男的版块。 一个假期没见，无数乱七八糟的八卦满天飞，有的说中暑男加入黑社会了，有的说中暑男递交入党申请书了，还有的说中暑男利用寒假期间，到市中心去搞“业务”了…… 擦，缺德啊！韩秋看着铺天盖地的关于自己的消息，唯有苦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这些人还跟亲眼目睹似的。 哎，名人的日子就是这样，难过啊！ 不过有一条消息，居然一反常态地超过了中暑男版块。 《大学生积极协助警方破获重大文物窃失案件，价值逾亿》。 这个帖子是从容城的官方网站上转载过来的，由于保密的缘故，案件的过程并没有什么详述，只是大概地讲了一下这个案子的价值和意义得重大。 接下来，就是例行公事地公布了一批在本案中表现杰出，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名单，予以全市范围内的通报表彰，以及物质上的奖励： 分局的王队长成了本次案件最大的受益人，从分局调到了市局，而且看那架势，很有点被组织上作为终点培养对象来栽培的意思，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然后是陈教授，为本次文物的鉴定做出了许多努力，贡献了巨大的力量，不过陈教授不慕名不为利的，倒是没什么好奖励的，奖金都给捐出去了…… 最诡异最吸引人的，是末尾的一个小小声明： 一个不愿留下姓名的容大学生，才是本案件的英雄，没有他，专案组所有的工作都会成为无用功。我们谨在此向这位无名的英雄致敬！ 这个无名的英雄，一下子在容大的论坛里炸了窝！ “我靠，想不到容大还有这么牛逼的人物？是柯南风格还是金田一风格啊？” “而且还是个隐藏的BOSS，低调英雄，做事不留名！” “有点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好酷！” “要不咱们人肉一下，这英雄到底是谁啊？” 其间，也有信息系的人，想起上次韩秋传说中用眼神分辨脚印的事迹，于是就怀疑这个人是韩秋。 谁知这个想法刚一上去，立即就遭到了围攻： “信息系真是无耻啊，什么事都是中暑男的，怎么有点棒子的意思了？” “也难怪，信息系这几年除了古城，也就出了中暑男这么一个人物，于是什么好事都往中暑男脑袋上扣。这其实是一种悲哀！” “只听说中暑男因为打架被警察请去喝茶，没想到居然还能YY出一个无名英雄的传说，对信息系的文笔功底，深感佩服！” “请大家记住，这个是真正的低调，是无名英雄！中暑男是多么风云的人物啊，要真是他干的，现在这事还不闹翻天了？以他在对手面前嚣张的性格，怎么可能甘当无名英雄？” “哎，真希望有一天，真相能大白于天下啊。我是多么渴望知道这个牛逼人士的真面目啊！” 容大论坛里的菠菜版块，立即顺势开出一个盘：无名英雄究竟会不会浮出水面？ 有80％的人，将自己的论坛币扔在了“不能”的选项上。既然无名英雄连市里的公开表彰都不稀罕，又怎么可能会在容大露出真面目呢？ 不过，这80％的人，与选择“能”的20％一般，都在心中充满了期待，要是真能见到无名英雄的真面目…… 第122章 内定铁板凳 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离奇，这么不可理喻。 很多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灯火阑珊处的场景出现，其实完全是没必要的，甚至是有点悲剧的。人家分明就在你面前，还要视而不见，打着灯笼四处找，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是什么？ 现在容大的牲口们就是如此，眼巴巴地想知道最后的谜底，却不敢相信其实答案已经有人揭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现在对中暑男的感觉，在容大校园里，10个人中有6个是怪怪的。 别的不说，就单是篮球赛，信息系一路杀进决赛，爆冷夺冠，是踩着多少院系的尸体上去的？想要他们喜欢中暑男，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再说，这个年头，受到的关注越大，名气越大，被人恨的几率也越大； 每天被人讨论，不代表被人接纳和喜欢，至少在很多篮球迷的心目中，中暑男是一个罪人…… 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始之后，容大校园内最惊爆的消息，也就这两个了：一个是无名英雄神奇破案受表彰，一个是中暑男进容大校队准备参加大学生篮球联赛。 除此之外，韩秋还经历了大大小小几个刺激： 一是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的成绩查询，韩秋居然一科都没有挂，有好几门学科都是60多分，这是在他长期旷课，几乎所有的科目都没有平时成绩的情况下取得的，如果单是算考试的成绩，大多数科目，其实是在80以上。 这个成绩让绝大多数的人大吃一惊，也大受刺激。韩秋从来不上课，考试居然这么轻松难不成他是天才啊？ 靠，在运动方面那么变态，脑子也这么好使的话，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中暑男这样很伤害其他同学的自信心啊！ 二是学生会在开学后召开了一个全体出席的大会，在学生会主席陈格鱼的一再坚持，以及许多原本中立，现在转而支持中暑男的人的全力冲刺下，韩秋的转正得以微弱的票数优势获得通过，正式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助理。 姜起，龙涛等人觉得很受伤，特别是龙涛，至今还欠着韩秋8个磕头，8声爷爷，还背上一个临阵脱逃的恶名，导致他在韩秋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纵使有天大的不满和意见，也只有忍气吞声，忍辱负重； 李焕文更是郁闷，现在自己在王毛驴眼中的价值，至少已经缩水3成。这个杀千刀的中暑男，不好好让你吃点苦头，我就算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 三是王队长所说的奖金，到位了！ 这个事情，在韩秋的眼中，是最最刺激的！ 哎，哥现在也算赚钱了！看着银行卡上那可爱的数字，韩秋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其实说起来，也没多少钱，但是对于每个月几百块生活费的广大学生而言，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特别是对韩秋这样领“救济金”的人，这实实在在称得上一笔“巨款”！ 巨款到手，好钢自然得用到刀刃上。韩秋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从此以后就不用每天费心费力跑网吧了！ 在这三件事的刺激下，韩秋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滋润，直到校队的训练开始…… 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从创始之日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出现过无数璀璨的明星，甚至还有一个从此踏入职业圈的传奇……当然，这些光辉闪耀的名单里，从来都是跟容大无关。 相比于荣誉从头武装到脚的容大田径队，容大篮球队的历史战绩，真是不堪入目。所以田径队的教父级人物刘教练，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向来都是别人哭着喊着想进田径队，还得不到机会；今年倒好，一下子就被两个新人拒绝了！ 被拒绝，对刘教练来说，已经是不可原谅的耻辱了，被新人拒绝，就更是不可言说的苦痛，被两个新人拒绝……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个屡战屡败的篮球队，究竟能腾出什么风浪？我更要看看，你们两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新人菜鸟，到时候伤心欲绝，后悔莫及的场面…… 全国大学生联赛的赛制是赛会制。先是各地区的预选赛，暑假期间再集中到京城打总决赛。在预选赛的这几个月里，是强队练兵，弱队走过场，不强不弱的队拼命的阶段，当然，也是球探们频繁活跃，媒体大爆八卦的时期。 只不过，容大这块篮球土壤贫瘠的地方，连球探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更没有什么媒体来采访，顶多就是校报的几个记者例行公事地弄了一个小专栏，结果这些伪球迷居然连校队的名单都没凑齐。 这让篮球队的人非常非常不高兴，他们觉得这些人太不懂得尊重强者了！而让他们更难以接受的是，在这份残缺不全的校队名单里，排在第一个的居然是…… 韩秋！ 姜起看着这个名单，直接将校报撕得粉碎！TMD，这个鸟毛报纸，老子从来都不看，这次想着能露下脸，勉强扫两眼，谁知……我靠，一个刚进队的新人，连位置都还不一定有，就排在第一了？伪球迷！绝对是伪球迷！ 而信息系的牲口们，拿着这份报纸，一下子就乐了。 没办法，谁叫咱中暑超人的名气大呢？连人家不看篮球的人都知道，你们再怎么嫉妒也没用！ 哎，可惜作为冠军球队，居然只有一个人入选校队，有点寒碜。要是古老大能同意回队，那就好了…… 容城地区的预选赛，分四个小组，每组出现前两名，然后八强单淘汰，决出四强，两强，直至冠军；至于进军全国总决赛的门票，一共有两张，资源非常紧缺…… 当然，也没人把门票与容大联系在一起，包括容大自己的学生们。甚至没人关心分组，因为对容大来说，无论哪个组都是死亡之组。 但没人关注分组，不代表没人关注比赛。虽然明知自己的队伍很弱，但也有无数的人争着抢着踏破容大篮球馆的地板。 没办法，谁叫篮球这个运动在全球范围内这么火呢？ 今天是容大新校队组建以来的第一场比赛，也是主场作战，容大的篮球馆异常火爆。这才刚刚开学，没有任何压力，正是享受大学生活的好时光，牲口们有的是闲工夫，似乎不来看比赛，也找不到更好的事来消遣了。 只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要求：胜利是不奢望了，但千万别输得太难看！ 还有就是，中暑超人是不是又来两个罚球线起跳的灌篮？ 比赛可以输，但至少要输得好看。要是能有几个惊天大灌篮，咱容大也算是虽败犹荣，很出风头的！ 比赛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就闹腾开了：“中暑男，扣一个！” 容大校队的休息区，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届校队的骨干人员，都是韩秋的老熟人了：姜起，龙涛，猴子，李天纵，还有一个缠着绷带，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王嵩…… 虽然韩秋是带着冠军球队MVP的光环进入校队的，但是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他在这只校队里，很难会有什么好的待遇！ 与他情况类似的，还有夏言冰。 这也是个狂得让老队员们很不高兴的新人，在与信息系的决赛中，他甚至不把姜起放在眼里。这种人，被排挤，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 现在听到场边一致高呼中暑男，这些主力球员们，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一个个脸色阴沉。 比赛还没开始打，容大校队的内部，就开始有些分化的迹象了…… 终于到了比赛的时间，双方球员出场亮相。现场的DJ在一个个介绍着双方的队员，当介绍对方容城理工的时候，全场静得可以听见针落的声音；当介绍容大球员的时候，欢呼声就踊跃起来了。 介绍到了夏言冰，全场的呼声如海浪一般，震耳欲聋，特别是众多女粉丝，那尖叫足以划破篮球馆的天花板…… “下面为大家介绍的是，容大40号队员，最受瞩目的中暑超人，韩秋！” 容城理工的队员们正站在场上窃窃私语，突然感到轻微的地震，然后就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口哨声，空气中充斥着“中暑超人，一鸣惊人！”的口号声；同时也夹杂着很多嘘声，说什么中暑菜鸟，浪得虚名之类的…… 这些久经战阵的老江湖也不禁吓了一大跳，抹了抹额头的汗。 这都是什么人啊？有这么恐怖的人气？而且有恐怖的支持，那倒也罢了，说明这家伙很牛，有超神的潜质；但还有这么多人骂，那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韩秋，更加惊诧了，这家伙身材很普通啊，难道是有什么绝活？一定要小心啊！ 不知不觉地，他们就把韩秋作为头号假想敌了…… 在看台的顶端，肃立着几个颀长的身影，他们一言不发地游离在汹涌的人群外，一个个的眼神里，透出的是强烈到极致的自信，隐隐有那么一丝不可一世…… “队长，这种比赛，真的有必要来看？” “本来我只想看看容城理工，但没想到，容大的队伍里，有人能有如此地向心力。这个韩秋，值得观察观察……” 谁知道呢，很多人都想观察的韩秋，早就被内定为铁板凳了…… 第123章 你们确定在打球？ 虽然刘教练很欣赏韩秋，但是老队员的集体排挤，李焕文的施压，还有王德惠的隐隐约约的暗示，让他不得不权衡利弊。 再一细想，韩秋的暴力型打法，其实他也颇有微词……无奈之下，他屈从了多方的压力，早早将韩秋内定到铁板凳上去了。 当然，这种事，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他的心里也很有压力，有时不敢直视韩秋，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欠了一屁股烂债似的…… 他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安排了出场阵容。 备受期待的两个新人，韩秋，夏言冰，都出人意料地落选了…… 观众们有些嘘声，但大多数还是保持着乐观的冷静：可以理解嘛，再牛逼的新人，刚进队时也要打打替补，有个适应过程嘛。科比刚进队时还老被琼斯压着呢。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几个比较资深的球迷，甚至都制定出了这么一副规划：第一场比赛，替补上场十分钟找找感觉；第二场十五分钟；第三场二十分钟；第四场开始打主力…… 但是，小组赛算上主客场循环，满打满算也就六场，要是一早就被打得七荤八素的，说不定从第四场起，所有的比赛，就已经失去意义了…… 韩秋也不清楚教练的想法，但感觉新人开始坐坐板凳，也是正常的，就像自己在信息系队那样，慢慢凭借自己的表现打出来。 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甚至还很高兴地冲着看台上向他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 瞬间，他的眼光愣住了。他看到一袭白衣，如渺渺仙子般出尘脱俗的慕容薇，在人群中向他露出微笑；她身边，还有一个帅帅的小伙子，兴奋地冲他招着手。 不是别人，正是吵嚷着要看姐姐的朋友比赛的慕容天。严格说起来，也算是韩秋的小BOSS，因为韩秋名义上是他的家教。 慕容家这么有钱，工资应该是不会拖欠的吧，把他看做BOSS，不过分吧…… 今天她们姐弟俩那么有诚意，来看哥的比赛，哥今天一定要大杀四方，不能让大家失望嘛。 韩秋冲着慕容薇和慕容天的方向，伸手比了一个V，显得活力十足，立即又引起一大群观众的欢呼。 刘教练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头埋得深深的，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犯罪，在剥夺许多人的快乐…… 但是，他也无奈，为了饭碗，为了生活……生活本来就像一杯黄莲水，快乐总是短暂的，痛苦与挣扎才是永远的主旋律。 看着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的面孔，刘教练突然有些羡慕起这些学生来。 哎，纯纯的青葱岁月，一去就不再来，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韩秋今天已经准备好了加强版绿帽，决定在自己的第一场校队比赛中露一手，慕容姐弟专门来看比赛，不爆发更是不行了。 他一边看着比赛，一边在计划着自己替补上场后应该跟谁对位，对方有什么特点，自己应该注意哪些方面。 在寒假期间，除了日常的训练，他看了许多的视频资料和各种各样的专业分析贴，现在的韩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除了会用物品，其余一无所知的菜鸟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同样被放在替补席上的新人——夏言冰。 不同于韩秋认真地观察场上的形势，夏言冰的眼神始终冷冷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似乎对场上的比赛无动于衷。 他关心的，不是比赛的胜负，而是自己上场后的表现，他要证明自己，要打倒自己的对手，仅此而已。至于自己的球队是否被对手打倒，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只要自己胜了，别无他求。 在这种思维下，看不看其他人的比赛，真的无所谓…… “废柴就是废柴，一帮乌合之众！”田径队的张教练坐在前排的黄金位置上，开始有点后悔来看这场比赛了。 容大篮球队，这打的都是什么玩意啊？ 比赛才开始没多久，都落后10分以上了…… 当然，篮球队的胜负，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那两个拒绝自己的新人，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没想到，这两个人，都被牢牢地摁在了替补席上！ 即使他是抱着看洋相的心态而来，但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由得怒火中烧： 我靠，这是暴殄天物啊！ 这两个新人，即使在风光无限的田径队，也绝对是能挑大梁的，没想到在这个弱小的篮球队，还得不到上场的机会！老王啊老王，难怪你的球队一直这么差劲，还敢跟我抢人…… 他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韩秋在篮球队根本就没机会嘛，应该加入田径队！” “不，韩秋是为篮球而生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张教练的背后传来，他疑惑地转过头，看见一个娇俏的面孔，正撅着嘴对自己的话语表示不认同，在她旁边，还有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点头表示赞同。 钟一一正和古城，正太布，周洋，王磊，王青等人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在谈论着刘教练怎么不让韩秋上场的问题。 起先，看见韩秋没在主力位置上，钟一一还有点小高兴：大笨蛋，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在正太布等人严厉质疑刘教练的水平的时候，她还自认为站在很客观公正的立场上，说教练有自己的想法，任何的新人都不能一步登天，云云…… 但随着比赛的进行，韩秋迟迟不上场，她的情绪就慢慢开始变化，不让大笨蛋上场，他不会憋得难受么？哼，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脾气最不好了，谁让他憋屈，他一定会爆发的！ 突然又听到前排的人喃喃自语，说大笨蛋在篮球队没机会……她想也不想，直接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韩秋是为篮球而生的”，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现出她强硬的语气和绝对的信心！ 张教练撇了撇嘴，也没有理会钟一一，继续转头看比赛。 但是，这比赛，真不知有什么看点？容大篮球队压根就一无是处，没看到哪怕一点点的亮点！ 除非……受虐也能勉强算是亮点的话……在这一方面，他们表现地淋漓尽致。 “古老大，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他们今天是不是来打篮球的？”钟一一生气地指着场上的一群人，对古城问道。 “这就是容大的校队，无组织无纪律，各自为战，互不服气，小集团盛行……别看这些人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但捏合到一起，就是一堆乌合之众。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互相排挤，”古城摇头叹气，露出一丝苦笑：“我为什么会退出校队，再也不回去，你们现在理解了吧……” “哎”钟一一，正太布，周洋等人同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连古老大都不玩了，韩秋这次进校队，完完全全是一种失策啊！ 张教练的耳朵挺尖，他在前排听到后排的动静，喜滋滋地转过头来：“看看，我没说错吧，韩秋就不应该进篮球队这种没有前途的地方，他这样的身体素质，田径队才是他的归宿！” “身体素质和田径没关系！”钟一一倔强地狠狠咬了一大口冰激凌。 不管事实是什么样的，但你总不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当面指出她的错误吧。钟一一先前旗帜鲜明地表示了对韩秋篮球前景的看好，怎么可能马上改口？ 这个张教练，太不懂音乐了！ 赛场的气氛由高潮到低潮，再有低潮到高潮…… 只不过后面的高潮，是骂街的高潮。 “我靠，你们篮球队确定是来打球？不是来找虐？” “不会打就不要打，省得看着心烦！” “平时看起来一个个兵强马壮的，弄到一起，就现原型！” “中暑超人呢？夏言冰呢？你们这些老家伙该退出历史舞台了，让年轻人上！” “TMD，老子今天逃课来看比赛，就是专门看中暑男的，怎么不给上啊？” 慕容天在一片喧嚣中，将嘴凑近姐姐的耳边，大声喊叫：“姐姐，你的朋友怎么还不上啊？我可是专门来看他的！” 慕容薇无力地摇了摇头…… 钟一一突然握起小拳头，吼了一句：“我们要看中暑男！” 这个声浪立即在观众席中飘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席卷整个赛场…… “队长，他们好像要闹革命？”站在看台顶层的几个颀长的身影，正缓缓转身，向球场外走去。 一个黑发直挺，英姿飒爽，相貌酷似仙道的人，微微摇了摇头：“今天的比赛没什么看头了，下场我们面对容大，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对那两个没上场的家伙，我有些感兴趣。” 一行人背着运动背包，静静地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也没有人注意，这是本组最强的队伍——容城科技大学。 这是一只正在冲击传奇的队伍…… “刘教练，怎么搞的啊？还不让我上？”韩秋撇着嘴，有点疑惑地说道：“现在四裤都快全输了，难道准备让我在垃圾时间上场？” 这么多人都在期待着我呢？要是垃圾时间上，多没面子啊。 刘教练沉沉地低下头，完全不敢正视韩秋的眼神。 “你……你，今天不用上了……” 第124章 史上最不团结球队 不用上了？不是开玩笑吧！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今天是我加入校队后的第一场比赛，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坐板凳的，是要为我的球队带来胜利，为我的观众带来欢乐的！ 有多少人都在期待着，我能给他们带来快乐，没想到，现在成了悲剧…… “教练，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的能力上的确有差距，但还没到无法弥补的差距，我也许球技差一点，但我能拼命！”韩秋正色看着刘教练，指了指场上的五个互相推诿的人：“看看他们，那是一个篮球运动员应该有的风格么？” 刘教练深埋着头，完全不敢抬头直视韩秋的目光。仿佛在这一刻，他是队员，韩秋是教练似的。 “韩秋，你别问了……”刘教练低低地说了一句，头埋得更深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剥夺了许多人的快乐…… 但是，他没法抗争，对于他这样的普通老师来说，抗争的唯一收获就是：全家老小一起饿肚子…… 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作为一个在现在这种胜者为王的大环境下，依然坚信艺术篮球的教练，他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丝幻想的浪漫主义情节，在某些时刻，会有很倔强的一面。 尽管这些不屈的因子被现实打压得支离破碎，但始终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隐藏着。 他开始思考，这一场比赛是没戏了，下一场比赛能不能有所改变？ 韩秋也许还是上不了场，不过，夏言冰……或许可以考虑。他只是被老队员排挤，与上级领导还没有关系。 先走出改变的第一步，或许夏言冰下场比赛上场后，能够改变些什么也说不定？或许，能为韩秋带来转机…… 希望如此吧！刘教练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深锁：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韩秋见刘教练不说话，隐约估计他应该是有什么难处，也就不再逼他了。 韩秋很不爽地坐在替补席上，看着场上的一盘散沙，被容城理工的五匹牲口虐得欲仙欲死，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嘿，容大还真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啊。”容城理工的替补席上，一群牲口在那里窃窃私语。 “我就说这只队伍是典型的送分童子，队长还一再强调谨慎，不要小视对手。我看，他是太高看对手了！” “是啊，昨天还有人说，这只羊要养肥了再杀。我看这只羊一辈子也长不肥了……” 很难想象，在容大的地盘上，做客的队伍，居然敢如此嘲笑东道主，要放在其他项目上，估计这群人现在已经被愤怒的人群送进医院去躺着了。 但是，他们现在安然无恙…… 已经篮球馆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先前还闹腾腾，犹如菜市场的篮球馆，现在安静地可以听见篮球啪啪拍在地上弹出的声响。只有寥寥几个人，依然还坚持坐在座位上。 除了钟一一，古城等信息系的助威军团，空空的坐席上还留着两个人： 慕容薇和慕容天。 “这是怎么搞的啊？”慕容天皱着眉头，十分不爽：“姐姐，你的朋友怎么一直不上场啊？” 慕容薇看着坐在场边，怅然若失的韩秋，她的心里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她没有精神理会弟弟的话，只是呆呆地，一言不发地，远远看着韩秋…… “咦，她怎么还在这里？”钟一一突然发觉慕容薇居然还在场，心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又不是真正的球迷，怎么会坚持到现在还不走？ 不对，她的眼神……她在看什么？ 顺着慕容薇眼神的方向，钟一一望了过去。 目标是容大的替补席！ 好像是在看大笨蛋？想到这里，钟一一心里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这是怎么搞的？她这样直指地盯着男人看，不害臊么？ 不，不是在看大笨蛋吧？ 钟一一突然又发现，韩秋旁边坐的是夏言冰。 嗯，对，她肯定是在看夏言冰。他们是一个系的，而且以前感觉慕容薇对夏言冰也有点淡淡的好感……对，一定是这样！ 看来自己是糊涂了，慕容薇怎么可能盯着大笨蛋看呢？ 哨声响起，一场大屠杀宣告结束。容大的五个球员，一言不发从场上下来，一个个阴沉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两百万似的。 这些人心里想的都是：比赛的失利，不是自己的责任，是其他的四个人没跟自己配合好。这种比赛，明显应该以自己为核心，怎么见个人，拿上球，就出不来的，仿佛拿的是炸药包似的，非要放到桥头才罢休…… “一群乌合之众！”姜起很不满地看着这些人，然后又无比怨毒地看了看韩秋。 他的不满是有原因的。 以往的容大校队，虽然也是各自为战，但自己好歹还能镇住场子，一来是管理系入选的人多，二来是自己是校内联赛不败的神话，当之无愧的NO1。 但自从在决赛中莫名其妙败给积弱已久的信息系，被中暑男抢走了风头以后，自己在校队里的话语权，似乎就没以前那么响亮了。由于没能夺冠，管理系这届入选校队的人也少了，而且那个夏言冰完全没有点眼力劲，显然不跟自己在一个阵营…… 自己没了以往的权威，所有校队的人，都开始幻想着当老大了。 这届容大校队，或许是容大有史以来，最不团结的一只球队！ “下场就是去科大的主场了吧，有意思，等着瞧吧。”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让这个沉寂的球馆好歹有了点响动。 夏言冰旁若无人的收拾起自己的运动背包，带着一身的没有机会换上身的装备，毫不在意现场所有人的目光，自顾自地离开了。 我靠，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 一群败军之将很不爽地看着夏言冰离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不就输了一场比赛么？看你们这鸟样，跟癌症晚期似的。”韩秋很不屑地盯着这些人：“又不是一场定胜负，这场输了，下场赢回来就是，瞧你们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姜起不屑地哼道：“你知道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么？赢？你是在开国际玩笑吧！我看大家都已经把我们放弃了吧，我们凭什么去拼？” “放弃？”韩秋的嘴角弯出一抹不屑地笑容：“一个人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哪怕被全世界抛弃，也不会倒下！” “砰”“砰”“砰”，地板上发出有韵律的篮球跳动的声音，韩秋一如既望地拍着球，夹着自己的皮包，离开了球场。 钟一一等信息系的人也立即离开了球场…… “姐姐，晚上叫你的朋友到家里来吃饭吧。”慕容天对着慕容薇说道：“他曾经对我说过，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也不可怕。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想要好好学习了，晚上让他来给我辅导吧。” “姐姐给你辅导不行么？”慕容薇精致的面容有点微微得羞红，她觉得自己现在要是请韩秋到家里，不知为什么，感觉似乎很难说出口。 慕容天狡黠地一笑：“我多想在他的称呼里多加一个字啊。” “什么字？” “加个男字……” “小天……你！”慕容薇匆忙地别过头去，吞吞吐吐地说：“你要再这样，以后姐姐不理你了。” “嗯，明白明白。”慕容天人小鬼大地眨一眨眼：“都老大不小奔2的人了，怎么脸说红就红呢？太没有大将之风了……” “都是被你气的！”慕容薇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一直以来就很难管理，特别是自从跟韩秋见过一次面以后，就越发的难以收拾了。 韩秋是不是对自己的弟弟，说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里，慕容薇的心里微微有些混乱，跟小鹿撞了似的，七上八下…… 容大的论坛今天进入了一个相当不和谐的状态，弄得跟垃圾处理厂似的，到处都是骂街的帖子。 “史上最弱球队！” “一群太监打篮球！” “国足有了新对手！” …… 还有很多的声讨，直接针对刘教练。 “这教练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中暑超人和夏言冰，为什么一直不上场？”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刘教练的脑子，的确是被驴踢了…… 王毛驴志得意满地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上一根烟，任由李焕文上前谄媚地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慢慢吞吞地说：“小李啊，这次的工作，干得还算不错。” “哪里哪里，都是在王书记正确的领导下完成的。”李焕文一阵点头哈腰，心里也是长出一口气：这次总算没出娄子，要不自己就危险了…… “初战告捷，但是不能掉以轻心，还要继续再接再厉才行。”王毛驴浅啜了一口茶杯里的西湖龙井，淡淡地问道：“下一场比赛，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不会的，不会的！”李焕文忙不迭地答话：“下一场比赛要是输了，基本就大半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而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嘿嘿，放心，我们输定了！” 第125章 灌篮搞砸了 要是有其他学校的人听到李焕文这句话，不知会作何感想。一个人在讨论自己的校队输定时，居然能有如此兴奋的表情…… 境界啊！ 但李焕文说得心安理得，王德惠也听得如痴如醉，好像自己分管下的队伍输球，是一件很爽很惬意得享受。 如果能够一直输下去，相信他们会一直很开心…… 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赛，容大的论坛也开出了菠菜，原本以为赌注会压倒性地投向科大，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样的情况没有出现。就像国足打某场比赛前，被媒体预计赛后又会被扔上风口浪尖，但结果却不是那样。 因为，压根连下注的人都没有…… 悲哀到这个程度，可以想见现在篮球队的号召力…… 比赛的日子到了，这场是客场作战，加上篮球队的号召力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很容易想象，在科大的篮球馆里，能有几个从容大跟过去的观众？ 当然，铁杆粉丝也不是没有，比如钟一一，古城，正太布……再比如，慕容薇，慕容天…… 钟一一远远地瞥见慕容薇的时候，心里一阵犯嘀咕：她这个伪球迷，现在怎么比专业球迷还狂热了？ 每当一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马上就条件反射地弹出一个机械的信息：应该是来看夏言冰的吧，嗯，一定是的！ 强队就是强队，强队的最主要特征，是有自己的“文化”，科大的篮球馆里，一片红色的海洋，与他们球队的球衣颜色一样，闪耀夺目，充满希望！ “科大科大，容城一霸。”的口号回荡在球馆里，充满了无尽的霸气与豪情，只有足够闪耀的辉煌，才有资格叫嚣出这样的口号。 毫无疑问，科大是有这个资格的。 曾经连续三年，容城赛区的亚军，全国总决赛的八强队伍。 但在去年，他们突然完成了一个飞跃。 随着一刻闪亮新星的加入，他们终于品尝到了分区冠军的滋味，并在全国总决赛中，破天荒杀进四强！ 而今年，这颗新星更加成熟，更加从容，在无数专家的眼中，这颗新星已经走上了一条成神之路，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成为第二个从大学生联赛脱颖而出，进入职业圈的天才！ 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科大，正走在一条创造传奇的道路上…… 而容大，自然就是这条道路的铺路砖。 不过说真的，就容大现在这个鸟样，人家看不看得上这块铺路砖，还得两说…… 至少容大的队员，在科大，没有得到一点点的骂声，这就非常说明问题了。连骂都懒得骂，说明眼里压根就没这个敌人了。 他们把容大队员，看做是来旅游的，或者是来取经的，或者是来看MM的……不过看MM这条说不过去，作为综合性大学的容大，美女资源如云，怎么也不会沦落到科大这种男女比例高度失调的地方来看MM啊…… 别的不说，就容大跟过来的几个观众，居然就有两个绝色的MM，这让科大的众多牲口下定决心，当科大客场造访的时候，自己一定要跟去！ 这场比赛前夕的气氛就是这样的轻松惬意，似乎是一场友谊赛…… 直到一群人的出现。 从休息室通往赛场的通道里，走出来了一队人，一队充满无尽的霸气和杀气的人。如果有心，可以注意到，这一群人在几天之前，曾经在容大的篮球馆里出现过。 这一群人的出现，立即就让赛场的声音沸腾起来，滔天的战意蔓延燃烧。 “林沐风！林沐风！”全场观众异口同声，全体起立，高声呼喊着队长的名字。 这个年轻的队长高举右臂，狠狠向前挥起，吹响了进击的号角！全场的声音更是疯狂地直线上升！ 古城看得一愣：多么富有感染力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领袖！ 就是这个长得酷似仙道的家伙，容城科大二年级学生，篮球队最年轻的队长，公认的希望之星，未来的超级明星，容城地区未来三年的统治者，林沐风…… 林沐风享受着属于他的欢呼声和掌声，没有任何的扭捏和故作谦虚，因为这是他应得的。他在球场上付出的一切，就是为了享受胜利的快感。 仅此而已！ 很少有人能够单独享受全场的掌声，但他绝对算一个。对此，他很骄傲，也很嚣张。 只是，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几天前，在一个弱队的体育馆里，好像也有一个人得到了全场的欢呼声，以及……怒骂声。 这个人，今天会不会出场？ 想到这里，他深邃的目光，望了望半场之隔的对手，很快在人群中找到韩秋的身影。 现在是练球适应场地的时间，韩秋正抱着一个球在练习。 看他的运球，还算娴熟，但仅仅只是娴熟而已，火候还差了一些；又投了一个篮，姿势不是很标准，球也没有进，一眼就看出，他并不擅长投篮…… 运球一般，投篮更一般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么多的欢呼声和骂声？ 难道是他头上戴着的绿帽？ 林沐风这时才注意到韩秋头上戴了一个绿帽，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韩秋运了一会球，投了一会篮，感觉到其他的牲口跟没吃早饭似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又想起上一场比赛的板凳坐穿。 他觉得，现在应该是主动出击，表示一下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了。机会不会白白落到等待的人的头上，要想上场？用表现来换！ 篮球场从来就不是一个谦虚讲礼的交际场合！ 那就，来一个猛的，先打出自己的气势。即使要损耗掉装备宝贵的一点耐久，也值了。 韩秋抱着球，从半场开始助跑，当脚踩到罚球线的时候，他主动触发了技能：腾空。 “这家伙在干什么？又在当小丑？”林沐风斜着眼看着这一切，他实在不明白，这家伙从罚球线起跳是想干什么？ 难道，他以为这里是三级跳远的赛场？ 但惊天的一幕出现了。 韩秋在罚球线起跳，蹦起一个夸张的高度和速度，转眼就到了篮筐前。他大吼一声，抡圆了胳膊，将球向篮筐里砸去！ 很不幸，用力过猛，砸篮脖子上，弹出去老远…… 哎，悲剧！ 丢脸了，还是基本功不行啊！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灰溜溜地抱着球下场了，这样的灌篮都给弄砸了，看来今天还是做板凳的料！ 他在自责着，但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林沐风桀骜的眼神一瞬间闪过一丝异芒：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错了，他不是小丑！绝对不是！或许在他眼里，我们这些人才是小丑！ 罚球线起跳灌篮，这在美国的黑人中，都算得上是罕见的稀有品种了。而且以韩秋的身高和肌肉的线条，能做到罚球线起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快看啊，那家伙能罚球线起跳？” “我靠，容大居然有这种人？再来一个啊！” “帅哥，虽然你们注定要输，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球迷了！” 慕容薇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因为她感觉到了疼痛。 慕容天一脸痴呆相，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双手下意识地狠狠一掐，正好掐在姐姐的胳膊上。 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还在喃喃自语：“果然没有疼痛，难怪看见姐姐的朋友罚球线起跳了，原来是个梦……” 慕容薇无可奈何地看了小天一眼：我以前不是说过，韩秋能罚球线起跳灌篮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是一个伪球迷，不懂得罚球线在广大篮球迷心中的特殊的情结。但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因为这一次起跳，所有对手，看待韩秋的目光完全不同了。 没来由的，她竟在心里，产生了一点欣喜。同时还伴随着，那么一点点……“虚荣”。 似乎韩秋被仰视，她的脸上也很有光彩似的…… 天啦，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慕容薇突然惊觉，这已经不像是平常时候的自己了。 热身完毕，正式比赛开始了。 全场观众吃惊地发现，他们最看好的绿帽男，居然坐在了板凳上。 这都在搞什么啊？观众们不爽了，开始唏嘘起来。 被对手强烈要求要上场，这种感受，真TMD有趣和滑稽！韩秋感觉到怪怪的，刘教练更感到怪怪的。 从心里讲，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想把韩秋放到场上去，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继续将韩秋摁在板凳上，刘教练依然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韩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贼，而且是一个胆小的贼…… “莫名其妙！”林沐风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场下的韩秋，心里一阵冷哼：为什么上一场比赛也不上？难道是想作为秘密武器，保存实力？容大都已经到人见人欺的地步了，还有必要搞这套？ 既然你们摆出一副挨揍的样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当他看见自己眼前的对手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一双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般锐利，冷冷地直视着他。 第126章 寂寞剑客 见到这样冰冷的目光，林沐风感觉到一阵巨大压迫感，但同时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血正在澎湃。 他是一个遇强愈强的人，越是强劲有力的对手，越能让他有发自心底的滔天战意！ 这也是第一场比赛被雪藏的人吧，今天总算上了，那好，我就来验验成色吧！ “咦，夏言冰怎么上场了？”钟一一带着凝重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古城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或许，教练想做点改变，但这样的改变是徒劳的。” 正太布忍不住插了句嘴：“夏言冰不是很厉害么？他上场后，应该多少能提高球队的实力吧，怎么能说是徒劳呢？” “错，他越强，对容大来说，越不是好事！”古城轻轻叹了口气：“让夏言冰上场，是抱薪救火，他不会是林沐风的对手……” “可是，我们还没看过林沐风打球啊，只是听说他很厉害！”正太布皱着眉头问道：“即使他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强，但他还没有跟夏言冰正面对抗过，谁知道孰强孰弱呢？” “不用对抗，见到林沐风出场时那个动作，就说明了一切。”古城摇头叹道：“看比赛吧，事实很快会证明一切……” 凭借一个动作，就看出一个球员的强弱？这也太夸张了吧！即使古老大是骨灰级专家，但这样武断的结论，也未免太……正太布紧紧地盯着场上的形势，迫不及待要看看两人的正面交锋…… 林沐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守准备，但令他惊讶的是，夏言冰竟然整整五分钟，从来没能从自己的队友手里接到过传球。难道是自己的防守贴得太紧，让对方有所忌讳？ 但很明显不是，像这种桀骜的王牌，怎么可能轻易在一个新人面前，用出那种死缠烂打地牛皮糖防守？这是自降身份的事，完全没那个必要。难道林沐风还会怕了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容大的出招，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比分很快就拉开了。夏言冰尽自己全力防守着林沐风，但林沐风总是很轻松地将球分出去，助攻得分…… “为什么不跟我正面对抗？”夏言冰的面色极其严峻，对于他这个一心想在单挑上见高低的人来说，对手这样做，要么是怕了，要么是不屑。 林沐风应该不可能是怕了，那么，是不屑？ 不屑，对夏言冰而言，是一个耻辱！ “没有为什么，谁得分容易，就让谁得分。”林沐风轻松地耸了耸肩：“我到这里来，是来获得胜利，不是来斗气！” 夏言冰的眼神越发地冰冷，在他的心中，战火已经蔓延。 在他眼中，林沐风表现出来的，是对他的轻慢，而他，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轻慢！ 战吧！ 科大的一次进攻，砸在了篮筐上，科大的内线拼命挤位，要拿住这个前场篮板；而容大的防守球员，似乎都有点事不关己的姿态，见对方这么拼命，都有意无意地放松防守； 眼看又是一个前场篮板，球都已经快要到手，一个闪电般的身影高高跃起，在内线的人堆中，抢在所有人之前，伸手截获了篮球！ “唔，生气了？斗志被激发了？”林沐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却生切地感受到，夏言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斗志，哪种敢与天斗，敢与地斗的狂野！ “看来他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看台上的古城，不禁暗暗地摇了摇头。 这不是在打容大的校内比赛，这是全国大学生联赛分赛区的比赛！所有参赛的队员，没有一个不是身体极度变态的体育特长牲口。 这种层次的比赛，这种档次地对手，要想上演个人英雄主义，实在是难上加难。 夏言冰所拿到篮板球，落地，就再也没有一刻地停歇。 一道闪电的痕迹从容大的半场，飞速地闪耀到了科大的半场。 全场一阵哗然。 怎么回事？ 他是在跑？还是在飞？ 最夸张的是，他不是在跑道上冲刺，而是在球场上带着球； 他跑的也不是直线，在飞速地奔跑中，还有两个漂亮的转向，过掉阻截的防守队员……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难道说，容大不是一只鱼腩部队？ 再想想先前那个更变态的罚球线起跳的绿帽男……我靠，容大居然是一只深藏不露的球队！想想啊，一直球队，能拥有这两人的其中之一，就已经磕头拜佛了；而容大居然同时拥有两名！但让人想不通的是，有了这两人，容大的成绩居然还会那么烂？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容大的教练，绝对是在暴殄天物！ 连对手都在为这两人鸣不平了…… 如果说没有林沐风的存在，夏言冰眼前的路，就应该是一马平川，科大的观众乃至球员，都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林沐风确确实实存在着。他就像一条横亘的山脉，挡住了夏言冰的去路…… “擦，这么快？”韩秋在场下看着林沐风飘逸如风的身影，感觉到血在燃烧，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冲动，一种与之同场竞技的冲动。 夏言冰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对手的强劲，不但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反而激发了他的争心，速度似乎又快了一分…… “这家伙，有点出乎意料。”林沐风紧紧地跟着，竟也感到一点吃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快，不过，再快也是无济于事的……” 林沐风勉强跟上了夏言冰的步伐，这情景让许多人都目瞪口呆。 一个是带球跑，一个是空手跑，居然一样快，这说明什么？说明夏言冰的实际速度，竟然比林沐风还要快上一线。 林沐风一边跑，一边有意识地与夏言冰做着规则允许范围内的身体接触，这让两个人的速度都稍稍慢了下来。 利用这个机会，科大的其他几个人迅速回防，有层次地分散在夏言冰前进的道路上。 容大的几匹人也慢慢悠悠跑过了半场。 这种时候，夏言冰如果将球传出去，或许会有很好的机会；要是执着地突破，面对他的，也许是5个人的联合封锁…… “快传球啊！快传球！”看台上的钟一一慌慌张张叫唤着：“你又不是大笨蛋，你怎么能横冲直撞呢？” 正太布等人看着她的眼光，都有那么一丝愕然，然后又是一阵坏笑…… “哪里不对么？”钟一一撅着嘴，倔强地想：“我哪里说错了么？本来就是，只有大笨蛋才能隔着人灌篮！” “正确的选择，是把球传出去。”古城悠悠叹道：“但是，夏言冰一定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夏言冰面对着五个人的有层次地封堵，眼皮也不眨一下，义无反顾地就冲了上去。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让对手知道自己的意图，做好充分的准备，然后……依然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你！ 他要的，不单单是得分，更是对对手心灵上的摧残！ 只是，现在不是容大的校内比赛，他面对的，是去年全国总决赛的四强队伍…… 在五个人的联合封堵下，夏言冰依然从人缝中伸出手，找到了出手的机会；但是，球在篮筐上转了几圈，弹了出来…… 看台上发出一阵嘘声。他们显然对自己球队的防守不太满意，五个防一个，还弄得险象环生，差点就被直捣黄龙了……这些人，一定是觉得对手太弱，没有尽力！ 他们没想到的是，科大的四个人，确实已经尽了全力，只有林沐风，依然有所保留。 “这家伙，居然又被我低估了。”林沐风摇摇头，紧紧盯了夏言冰一眼，嘴角竟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比我想象的要强。”古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是，他无法带来胜利。” “刚才不是差点就进了么？”正太布充满了盲目的革命乐观主义：“说不定下次就进了。” “不会的，你发觉了么？林沐风没有尽力防守，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相信队友。”古城远远地望着场上的林沐风，说道：“还记得我说过的，林沐风的出场动作，就注定他比夏言冰更强么？” “当然记得了，但一个动作，真有那么夸张么？” “一个动作，就能调动全场气氛，感染所有人，这样的人，是天生的领袖。而夏言冰，更像是一个寂寞孤独的绝世剑客。”古城转过头，对着正太布问：“你觉得，即使再强的剑客，他能一个人干掉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么？” 正太布摇了摇头：“这么说，今天是输定了？” “基本上是这样的。”古城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容大的替补席，看着低头不语的刘教练，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但今天要输，如果不及时作出调整的话，以后也会一直输下去！” “该怎么调整呢？” “其实很简单，换人！”古城冷冷地说道：“把这些出工不出力的人都换下去，让那些想打球，想赢球的人上来。” 他说话的时候，眼光正别有深意地落在抱着一个篮球，正咬牙切齿用指甲掐着球皮的韩秋身上…… 容大的命运，就在你的肩上！ 第127章 真相大白了 终场的锣声响起。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一家欢喜一家愁的常态，双方队员走下场时，都是面无表情…… 但是同样的表情，代表的意义却有所不同。 科大的人，是觉得胜利来得太容易，没什么挑战，当然也就没什么胜利的快感了。战胜一只这样的弱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只有林沐风的眼神有些异样，他疑惑地看了看夏言冰，又看了看在场边闷闷不乐的韩秋，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窦：拥有这样两个新人的容大，为什么会自毁长城？ 容大的一群人，无精打采地下场，但也没看出有多难受。 尽管是一个耻辱的比分，但对容大而言，早已经习惯了。何况对手强悍得这么变态，输也就输了，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看着这一群毫无斗志的人，韩秋心里感到不能理解，这群人怎么都跟国家队似的，输掉底裤都掉了，还满不在乎，谈笑风生。 输球了，没必要弄得跟死了亲人似的，一哭二闹，但至少要有不甘，要有下一场比赛捞回来的决心！ 很多人都能记得詹姆斯输球后拒绝跟对手握手，都能记得科比输球后骇人的眼神；当然，也能记得有些人输球后嚼嚼绿箭放轻松…… 某种意义上，一个球员对胜负的态度，决定了他所能达到的高度！ 跟这样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起打球，不作出点什么改变，那是不行的！ “教练，跟你说个事。”韩秋狠狠地拍着手中的篮球，冷冷地看着刘教练。 “你……你说……说吧。”刘教练的目光闪烁，压根不敢正眼看韩秋，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像极了一个即将押赴刑场的罪犯！ “我就要在这里说，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听好了！”韩秋对着所有的人，大声地一字一句喝道：“我，韩秋，宣布，退出校队！”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开了篮球馆，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背影。 举众哗然…… “大笨蛋到底在干什么啊？”钟一一生气地撅着嘴，不断地嘟哝着：“进队后一分钟都没上场，就退队了，以后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啊！虽然他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时候，他应该跟球队一起共度难关嘛，怎么就想着退出呢？” “不，我看他根本就不想退队，他就是想共度难关！”古城露出一种别有深意的眼神：“他这么做，是为了球队好！” 为了球队好？一个人退出球队，居然是为了球队好？ “姐姐，你朋友真是有性格！”慕容天惊讶地远远看着韩秋离去的背影，喃喃念道：“这个背影很帅气，很有型啊！” “小天，你胡说什么啊？”慕容薇忧心忡忡，她担心韩秋心灰意冷，会不会一蹶不振？ 看着韩秋的背影，姜起等人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杀千刀的，终于离开了！ 刘教练这会连头都不敢抬，话也不说一句，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都快要虚脱了。 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心的拷问，不断鞭打着他的心灵。对于他这种年龄的人来讲，或许良心二字应该已经是个遥远的传说了，但一个崇尚着艺术篮球的人，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丝浪漫主义的情怀。 但凡有点浪漫主义情怀的人，在某些时刻，就有点伤春悲秋的味道，时不时要面对着良心的拷问…… 第二天，容大的论坛差点当机了！ 输球的消息不震撼，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了，但中暑男退出球队这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中暑男太不负责任了吧，怎么说退就退呢？” “这种时候，应该共度难关嘛，不能因为个人恩怨牵扯到集体利益嘛！” “有个鸟的集体利益？容大校队就是一盘散沙！” “中暑男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是该退队！” “中暑男做得好！支持！” “就是，校内联赛的冠军，MVP，居然在校队连一分钟的上场时间也没捞着！这样昏庸的球队，还有个什么混头？” “我看教练就是个渣，强烈呼吁他下课！” “对，教练应该下课！” 不知是谁起了下课的头，一时间，整个论坛都充斥着下课声。 反响最激烈的，当数韩秋曾经长年战斗和工作过的网吧里的牲口众。这些人别的没有，上网的时间要多充裕有多充裕，不厌其烦地到处刷屏，除了容大论坛，居然到容大的官方网站上四处留言…… 慢慢的，这个事件，渐渐地超过了网络论坛的范畴，各种各样的争论，开始逐渐出现在容大的寝室里，食堂里，球场上，教室中…… 甚至学校的很多高层领导，都隐约听到了些什么。 好像篮球队出乱子了？ 在一个和谐的校园里，怎么能允许出乱子呢？分管篮球队的是谁？ 于是，王德惠被上级领导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 当王德惠灰溜溜地拉着驴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李焕文正泡好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王书记，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王德惠端起茶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你这次干得不错，把那个该死的小子给排挤出队了。但现在这事反响挺大，上级的意思是，要和谐，要把事件尽快平息下来。依我看，要平息下来，就要有人担责任……” “那……王书记的意思是……”李焕文大概猜到王德惠会牺牲某些人了，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被牺牲的人里，有没有自己。 王德惠狡诈地一笑：“学生们不是整天嚷嚷着换教练么？那我们这次就随了他们的意，搞一次民主。再说球队战绩差，教练下课，那是天经地义啊！” “只是……只是……只是这刘教练是按照我们的意思来做事的，要是罢免了他，会不会太……”李焕文一听被牺牲的人不是自己，当即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轻。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啊！都是为王毛驴做事，刘教练说被处理就被处理，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步后尘啊？ 王德惠冷冷地看了一眼李焕文，然后安抚道：“我一直很看重你，把你当做心腹对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只是，要是刘教练心生不满，把事情全盘托出来，对王书记的声誉，会不会有很大的影响？” “哼，他敢？我只是剥夺了他的教练的职位，而他还可以继续做他的体育老师，继续赚他的薪水，我不会亏待他的。你认为，他会为了一时之气，弃饭碗于不顾么？” “王书记高见！”李焕文一听王德惠这番言论，深受启发，这会他终于明白谢亚龙这些人是怎么操作的了。 第二天，一个消息就在容大传开了：应广大同学的要求，本着民主的精神，将业务水平有限，现场指挥屡屡出错的刘教练，罢免主教练的职务…… 论坛上下一片欢呼：这个将中暑超人打进冷宫的教练，终于付出了代价！ 但是，中暑超人，还回不回篮球队呢？要是他依然不回，那么换不换教练，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正在这时，韩秋发表了一个声明：声明他力挺刘教练，如果刘教练被罢免，自己就永远不回校队！ 所有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中暑超人就是在刘教练手下遭受不公正待遇，才萌生去意的，怎么这会又说刘教练要是走了，自己就不回校队了？ 中暑男的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啊？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时，一个惊天的消息被爆了出来。 刘教练在接到卸任篮球队的主教练职位的通知后，突然冲冠一怒，放着铁饭碗不要，站出来将整个事件大白于天下了！ 他最近一段事件，一直都在深深地自责中，每天生活在悔恨和唏嘘中，神经已经极度敏感和脆弱；而这时，王德惠突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这成了触发他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心底深处一直潜藏着的那股倔强的浪漫主义情怀终于爆发。 很快，真相大白于天下！ 整个劲爆的消息，以风卷残云的架势，在容大的每一个角落里快速地传播着…… 容大内外，骂声阵阵；毛驴威名，顿时滔滔…… 革命情绪在酝酿…… 作为舆论喉舌的根据地，依然是容大的论坛，打响了战斗的第一枪。 “我们不能再做沉默的羔羊！”容大论坛的巴菲特，胖子同学，发出了革命的第一个声音：“同学们，团结起来，战斗到底！” 很快就有许多人响应。 “我们要为中暑超人讨回公道！” 第128章 领导不下课，学生不上课 王德惠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一步。 他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很透彻，但他忘了，他研究的是人。而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最难研究的，就是人心…… 一辈子的铁饭碗，居然抵不上短暂的一点委屈？ 他始终不明白，刘教练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放着工作不要，就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气？年纪这么大的人了，这么还跟个学生似的？ “王书记，不得了！”王毛驴正在思量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就看见李焕文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办公室，一脸惊慌：“王书记，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德惠不屑地斜着眼睛看了看李焕文，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李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要沉着，要淡定，无论如何，天塌不下来！慌慌张张地，能成什么大事？” 李焕文听王德惠这么一训斥，立即就感到有些惭愧。他慢慢冷静下来，轻轻地说道：“王书记，今天教学楼里地教室，全都空了。” “空了？难道全都逃课了？”王德惠猛得一拍桌子，大声吼道：“难道这些老师上课都不点名？” 李焕文畏畏缩缩地说：“点名没用，这些学生不是逃课，而是罢课！” “罢课？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玩意？”王德惠疑惑地说道：“现在的学生，组织观念这么淡薄，而且平时逃课也逃习惯了，现在是吹哪门子的风，想着罢课了？” “他们……他们好像是在为韩秋和刘教练讨回公道……”李焕文战战兢兢地说道。 “讨回公道？一群学生而已，大学食物链的最低端，赚钱的工具而已，他们到底在想什么？”王德惠不可思议地说：“韩秋和刘教练被算计，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有钱拿？” “哎，年轻人的脑子容易发热。”李焕文露出无奈地表情：“他们喜欢讲义气！” “义气？义气能当饭吃？这个年代还有义气可讲？”王德惠重重地摇了摇头：“好，我就让他们讲义气！不去教学楼是吧？那期末考试都没平时成绩，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有多少人交重修费，他们不怕交钱，难道我们还怕收钱？” “问题是，他们没去教学楼，全到行政楼下来堵住了！”李焕文一脸地惊慌沮丧。 “什么？”王德惠掀开窗帘，往楼下一看。 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到冰硬的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李焕文心里涌起一阵瀑布汗：先前是谁说来着，遇事要沉着，要淡定，慌慌张张的能成什么大事？ 尽管，楼下的场景，的确称得上是触目惊心！ 金碧辉煌的行政楼下，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口号声四起： “打倒王毛驴，还我新天地！” “让一切虚伪的，丑恶的，奸诈的人，见鬼去吧！” “强烈支持韩秋！王毛驴请下课！” “下课！下课！下课！” 一副巨大的旗帜在飘扬。旗子上绘着一只毛驴，而毛驴的头被撤了下来，换做了王德惠的脑袋！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王德惠在楼上的办公室里看到这样的场景，差点没气血攻心。他赶紧掩耳盗铃般地关上窗帘，一个劲地责怪李焕文：“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是王书记让我不要急躁……”李焕文委屈地说道。 “年轻人要有朝气！干工作要生龙活虎！”王德惠不满地望了李焕文一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现在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李焕文充满朝气，生龙活虎地说道：“林校长在楼下接见学生代表，据说学生们已经封楼了，连饭都不让出去吃！” “砰”得一声，王德惠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办公桌上，撞出一个大包…… 林校长吩咐人在底楼安置了一排座椅，然后请了几个学生代表，大家坐下来谈一谈。 围绕着一个学生在篮球队受到不公正待遇所引起的纠纷，闹到了现在的这个沸沸扬扬的程度，实在是让人乍舌。 林校长虽然不是球迷，但跟学生打交道这么多年，一直都很愿意深入学生内心世界，换位思考。 今天的这个事，不像是偶然事件，一定是有人的工作出了差错！ 只不过，作为校长，维持校园的和谐与稳定，始终是第一位的。 “同学们，这其实只是一个小事，一个篮球队的内部纠纷问题。我看这样，大家不如先回去上课，学校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林校长，这不是一个篮球队的纠纷问题，如果是篮球队内部的争斗，我们是不可能过问的。我们看不过去的，是某些领导的公报私仇，背后操纵！这是严重的性质问题，是不能容忍的！” 的确，这些学生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阳光背后的龌龊。其实今天来的人里，有很大一部分，因为自己院系曾被信息系打败过，因此对韩秋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人视中暑男为眼中钉。 如果只是韩秋退出篮球队，而没有王德惠的破事，这些人或许还会高兴地鼓掌；但由于王毛驴的所作所为被曝光，激起了广大学生们心中最痛恨的那股情绪，于是，浩浩荡荡地示威队伍就组成了…… 林校长没想到这些学生这么旗帜鲜明，态度这么坚决。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十有八九，错误不在学生…… “大家还是先回去上课吧，学校会处理的，大家还是应该相信学校！”林校长还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劝说着学生代表。 “林校长，我们都愿意听你的话，但这次，不行！我们需要的是公平和公正！如果连学校这种神圣的净土都被污染了，那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情绪！” 说话的是本次活动的倡议者和发起人：胖子同学。 林校长幽幽叹了口气：王德惠这次惹的祸，太大了！让他自己下来，看看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一个电话打到了王德惠的办公室。 王德惠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的真皮椅子上，看着嘟嘟作响的电话，听着催命般的铃声，他对着李焕文指了指：“你……来听电话……” 李焕文面色凝重地接起话筒，刚说了一声“喂”，就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然后……十秒钟内，将话筒放了回去…… “王书记，校长让你下楼。”李焕文面无血色地说：“下去跟学生谈判。要是不行……就道歉……” 道歉？堂堂学院副书记，向学生道歉，乞求他们的原谅？多么不可思议，多么荒唐的举动啊！王德惠觉得着简直是一种侮辱！ 但是，校长下令，他敢抗命么？ 王德惠战战兢兢下到一楼。 他一出现，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爆棚了：“王毛驴来了！” “打倒王毛驴！” “王毛驴下课！” 那面人头驴身像的旗子，在半空中飘扬…… 王德惠的脸色铁青，但在许多校领导在场的情况下，他自然不能露出骄横跋扈的一面。他尽量松弛着面部的肌肉：“同学们，有什么事好商量，不用堵着楼吧！现在快到吃饭时间了，大家还是先去吃饭，然后去上课。我已经通知下去了，叫今天上课的老师们都不点名……” “不上课，坚决不上课！” 听着众人坚定的语气，王德惠苦着脸问道：“你们究竟要怎么才去上课？” “你不下课，我们就不上课！”胖子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表达了他的情绪和立场。 很快，大楼外就齐整整地响起了一阵富有韵律的吼声： “领导不下课，学生不上课！” 王德惠全身冷汗淋漓。这些杀千刀的学生，实在事太无法无天了！ “你们要再是这样，我就报警了！”他觉得这种时候，文的已经证明不行了，那就只有暴力镇压了。他心目中的学生，大多都是软骨头，吃硬不吃软。越是给脸，越不要脸；越是镇压，越能吓怕！ 谁知他这个报警二字刚说出口，就迎来了一阵哄笑。 “毛驴不下课，我们不上课！”喊叫声越发的夸张了。 林校长皱了皱眉，这王德惠，叫他来处理矛盾，不是叫他来加深矛盾！ 已经大中午了，被困在行政楼里的领导们肚子咕咕直叫，本来许多人就因为饮食不规律，有程度不同的胃病，再这么一饿，日子就很难过。 校领导们把王德惠留在一楼，然后集体到二楼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不久后拿出一套方案。 王德惠暂时撤去篮球队分管领导的职务，同时撤去李焕文领队职务，恢复刘教练的主教练职务，全面放权…… 一群日理万机的校领导，坐在一起紧急研究关于篮球队的人选人命问题，说起来很有些滑稽，但形势所逼，没办法啊。 当然，这些大人物的心中，王德惠的办事能力和人格品质，直线下降了一个档次。 学生们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才满意地离去。 巨幅的旗帜懒洋洋地落在地上，无数的脚印从那只活灵活现的毛驴身上踩过…… 第129章 不会是假货吧 当行政楼前闹得锣鼓喧天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韩秋，居然一点也不知情。他这时正捧着自己用破案奖金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一阵鼓捣。 有了自己武器的感觉，真爽啊，以后不用整天跑网吧了。 只是，用笔记本打游戏，就像穿着衣服洗澡，操纵键盘和鼠标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暴雨后的泥浆里拖拽…… 不过，有的用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到装备了，说明进入瓶颈期里，预示着很快就要升级，然后来一次大丰收。 四级的包包会是什么样？韩秋万分期待！ 而且虽然没有出什么新装备，但现在皮包里的装备物品也是不少，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秋正在奋战的时候，手机一声滴滴的响动，来了一条短信。 韩秋现在游戏中正在关键时刻，他最烦自己投入在工作中的时候被打扰。如果是电话，由于一直响，还不得不拿起手机看看是谁打来的，再决定接不接；但短信就没有这样的困扰，响过一声后就没动静了，懒得理…… 等到韩秋关上电脑后，才想起还有一个短信。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心凉了一大截。 发信人的名字，是慕容薇！ 慕容薇主动给自己发短信，居然被放了一大段时间的鸽子，罪过啊罪过。 韩秋点开信息，看到寥寥几个字：“今天是我的生日，能请我吃饭么？” 瞧这话问得，哥像是那么吝啬的人么？哎，打游戏打得太投入，不知道慕容薇生气了没？ 这种时候，估计发短信用处不大了，韩秋赶紧打电话。 “不好意思，先前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嗯，没关系，你有空么？”电话那头传来慕容薇温柔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责怪和迁怒，反而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 其实生日只是一个幌子，她真实的目的是想劝慰韩秋。她觉得韩秋这次退出校队，又闹得沸沸扬扬，他身上肯定有很多压力。她怕的就是韩秋因为这事，情绪大受影响，一蹶不振。当韩秋一直不回短信的时候，这种担心在她心里越积越深。现在他打电话过来，语气如常，这才让人放心。 “有空，当然有空了，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韩秋听慕容薇的语气里没有一点不快，心里也就踏实了。 “那好，我在校门口等你。”慕容薇说完，挂掉电话。听着韩秋的语气依然跟以前一样，好像完全没有受到这次退队事件的任何影响，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了。 韩秋换了套衣服，不疾不徐下楼，远远就看见一个修长靓丽的身影，静静矗立在校门旁的甬道上，微风吹起几缕长发，美轮美奂，来来往往的牲口，眼睛的余光都一个劲地往这边瞄。 好在学校里大部分的人都在行政楼下面搞集会看风景，否则慕容薇往校门口这么一站，容易造成交通堵塞。 韩秋整了整额前的头发，弄得稍稍有些乱，以显示自己是急急匆匆赶来的，表示自己对慕容薇的重视程度和积极性。 “我来了。久等了吧？”韩秋感觉到位后，就迎了上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慕容薇浅浅一笑：“没有，我其实也刚到不久，你不用这么赶的。” “哎，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时间观念很强。”韩秋看着慕容薇明亮的双眸，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 同时他心里在嘀咕：是不是需要像上次那样去点蜡烛，放烟火？ 但现在艾露恩的蜡烛已经没有了，而且这种手法用一次就好，再用就落俗套了。再说上次人家也没明确表态，这次估计也很难有效果。 韩秋内心正在纠结着，慕容薇却先说话了：“我过生日，你能送我一个礼物么？” 搞错没有？校花主动要求自己送礼物？她已经不知拒绝过多少人的礼物了…… 对于这样的要求，谁能拒绝呢？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尽管说。”韩秋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没办法，谁叫哥有钱呢？奖金买了电脑后，还剩下一些。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说话的声音都能大一点。 “你能送我一个包么？” 韩秋这才注意到，慕容薇今天两手空空。女生出门，一般都是包不离身，而且韩秋记得慕容薇好几个国际一线品牌的包。 难道都丢了？遭窃了？还是觉得款式老了？ 这可不太和谐啊，我手里暂时有两个闲钱，买点礼物什么的很轻松很随意，但要是国际一线品牌，那就……不过慕容薇什么时候向别人讨要过礼物？第一次开口，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买！勒紧裤腰带也要买！ “没问题，我们到步行街去看看。”韩秋硬着头皮说道。心想步行街好歹是大众消费，没有世界名牌的专卖店，这点对自己很重要。 “步行街的包都不太好，我们到市中心去看看吧。”慕容薇说完，顺手在校外的公路上招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哎，有钱人家的女儿，讲究生活品质啊！看来这次自己得大放血了，搞不好剩下的那点奖金，还不够买一个包的。 但是慕容薇要是真的喜欢，那也只能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韩秋硬着头皮上了车。 到了市中心，两人下车后，慕容薇轻车熟路，径直走进了一家国际名牌的皮包店。 看来是熟门熟路啊，要不怎么放着一长溜的店面不去，径直就进了这家？如果是熟人，应该能打折吧？ 不过这个牌子的包，即使打七折八折，对韩秋钱包的考验，也是巨大的。 两人刚进店门，一个时尚漂亮的促销员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欢迎光临！” 照理说这种职业般的微笑是非常正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韩秋看着促销员的笑容，就隐隐有些诡异。因为她在与慕容薇四目相对时，还轻轻眨了眨眼，像是有什么交流似的。 或许因为慕容薇是老顾客吧，看着眼熟也正常。对此，韩秋倒是没太在意。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看上哪个包，尽管拿，只要你高兴！”韩秋说得是慷慨无比，但心里那个紧张啊，不由得下意识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看看各式各样的包下面，柜台上贴着的标签，韩秋就明白：手里的这点奖金，肯定是守不住了。问题是，即使全拿出来，还未必够…… 慕容薇的眼光在整个店里穿梭，最后，终于把目光定在了“最新款到货”的VIP柜台上。 韩秋的心里“扑通”一声。我擦，这下子，哥的生活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我喜欢这个，我看就这个好了，你说行不行？”慕容薇上前摘下最新款的包，冲着韩秋问道。边问还边对着镜子试戴，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行……”韩秋偷偷瞄了一眼柜台上贴着的标签，脑子一片空白： 我擦，手里的这点奖金，全搭进去，还差着一截呢，估计只有把自己卖了，才能凑够这点钱…… “这位小姐的眼光真好，这是最新款限量版，店里也刚到货，只有这一件。”促销员与慕容薇目光对视，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韩秋说：“这一款，本店决定优惠大酬宾，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最低价格可以做到100元。” 100元…… 韩秋的脑子一下子当机了：是促销员脑子秀逗了，还是老板脑子秀逗了，或者是我的脑子秀逗了？ “多少？你再说一遍。”韩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促销员，觉得她简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救苦救难的天使…… “100元。”促销员面不改色。 “好，我们就要这款吧。”慕容薇对着韩秋问道：“送我这个包，行不行？” “行，当然行！”韩秋挠了挠头皮：“只不过，这个包卖的这么便宜，会不会是假货啊？” “先生，请你说话注意，我们这里是品牌店，从来没有假货！”促销员一听韩秋说出假货两个字，心里就有点不太高兴。 “难说，现在这年头，往往越大的店，卖的东西越假。”韩秋蹙了蹙眉：“不过，即使是假货，100块买这个包，也不算亏，现在给我们包起来，开张发票吧！” 促销员面色有点阴沉，接过慕容薇手里的包，一言不发的领到收银台，收了韩秋递过的一张百元大钞，开了发票…… 韩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价值100元的包，心里基本认定是水货。不过只要慕容薇喜欢，也无所谓了。他亲手把包送到慕容薇手上：“我们走吧。” “等等，你送了我一个包，我也要送你一个包。”慕容薇对着韩秋一笑，顺手拿了一个男式的皮包，递到促销员的手里：“这个包有没有优惠？” 促销员用余光狠狠瞪了韩秋一眼，然后转过头，对慕容薇说道：“这个包也是优惠大酬宾，100元……” 什么？又是100元？ 这到底是国际名牌专卖店，还是国内的山寨货啊？ 韩秋咕哝了一句：“肯定是假货！” 第130章 莫道不消魂 “先生，再说一次，我们这是国际名牌店，不可能是假货！”促销员显然对韩秋有点忍无可忍的意思。 “没事，我们就要这款。”慕容薇对着促销员一笑，然后轻轻拉了拉韩秋的手，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别说了行么？我就喜欢这两款。” 韩秋的手感受到那股细腻温润的美妙触觉，耳边传来慕容薇的清音，顿时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心里的小鹿有点蠢蠢欲动要乱撞的意思。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后悔自己贪了小便宜，这样感觉对不起她似的。 “太便宜了，买别的吧，我有钱。” “不，我就要这两款！”慕容薇居然微微撅起嘴，语气很坚定。韩秋认识她以来，一直都觉得她是温柔顺从，善解人意；还从没见过她坚决倔强的一面。 但韩秋的脾气更倔。慕容薇一定是为了给自己省钱，不惜用假货。不行，自己绝不允许她这么做。 “买别的，我有钱！”韩秋的语气比先前高了八度，异常地认真：“这两件水货，咱们不要了！” “不要开口闭口就假货，跟你说了，我们这里没假货！”促销员不顾慕容薇的眼神，大声说道：“你以为你拿的两个包，真是100元就能买到的？实话告诉你，100元只够买个拉链！” “请不要再说了。”慕容薇恳切的眼神，看着促销员，轻轻地说道：“请你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好不好？” 促销员迎着慕容薇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有情况啊！这里面莫非有什么猫腻？ 韩秋不依不饶地问道：“既然不是水货，真正地价格远远高过100元，那你为什么又会以100元地价格卖给我？无商不奸，你不可能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吧？” 慕容薇轻轻地拽了拽韩秋地胳膊，用近乎恳求的眼神看着促销员，微微地摇头，恳求她别再说了。 “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品牌新款地包，100元就卖给你了？因为这位小姐昨天已经把钱付了！”促销员对着慕容薇说道：“小妹妹，你为他做的事，就要让他知道。要不这个小伙子还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知道你对他的好！” “请不要说。”慕容薇低低地垂下了头，脸色抹过一阵晚霞般得红艳，突然迈开步子，挎着两个包，匆匆走了出去。尽管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她丝毫没有停住脚步。 韩秋一下子怔在那里，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薇让自己送她生日礼物，要名牌的包，其实都是幌子，真实的目的，是回赠自己地那个包。她一定是看自己的平时夹着的皮包太老土太寒酸，但又不忍直说，怕伤害自己的自尊心，又怕直接给自己送一个包，自己不会接受，于是就用上了这么一套…… “你小子的腿断了啊？走不动路了？”促销员没好气地冲着韩秋喝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去追啊！你这傻子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有这么一个美丽体贴，善解人意，处处为你着想的女朋友。为了照顾你这点可怜的自尊，她昨天足足在这里请求了我半个小时，让我无论如何不要告诉你！” 韩秋完全惊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训练有素，笑容满面的促销员，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你就是个傻逼！还不快去追？要是这样的女人都被你辜负了，你就干脆割了去当太监算了！” 话说得很难听，但韩秋根本没有介意，他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冲进了春日的细雨绵绵中…… “傻人有傻福！”看着韩秋匆匆的背影，满脸寒霜的促销员终于展露出了微笑。 外面的雨并不算小，他们都没有伞，但我知道，他们谁都不会淋湿，因为他们都把对方爱得那么好。 他爱她，那种宠爱溢于言表；她爱他，给他足够的自尊，且不让他知道。可以确定他们不是一对贫穷的恋人，可物质的比重却在他们这样的情爱里，单薄得失去了任何分量。 爱吗？爱多少？也不过这么多，不过是深爱着，且不让他知道。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和谐社会里，这样单纯的，淡淡的爱，或许只能存在校园中了吧，他们理应受到上苍的祝福…… “薇薇，等一等！”在细细绵绵的春雨中，韩秋快步奔跑着，追上了慕容薇的步伐。 “薇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刚喊出口时，心里竟有一股言说不出的悸动。 慕容薇转过头来，看了韩秋一眼，低声喃喃：“你不会怪我吧？” 她觉得她的作法让韩秋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让他觉得伤自尊。她一直以为韩秋是一个家境贫困的人，所以在他面前，向来很小心，怕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伤害到他。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韩秋心里一动，趁势拉起慕容薇纤白修长的手：“薇薇，谢谢你。” 慕容薇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迅速收回被韩秋拉着的手，别过脸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是大街上，不要这样，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迈起步子，就要离开。 韩秋突然一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要是就让她这么走了，那自己简直已经不能仅仅只用傻逼这么没有内涵的字眼来形容了，至少是傻逼乘以2B的N次方…… 慕容薇心里一惊，脸上的羞红一度延续到雪白的颈项。她用力地挣扎着：“韩秋，别……别这样……这是在大街上！” “大街上又怎么样？难道法律规定大街上就不能拥抱啊？”韩秋慢慢将慕容薇的身子转了过来。缓缓松开紧紧地拥抱，拉着她的双手，深情地凝望着她的双眸。 与韩秋的甫一接触，慕容薇一下子就像触电般软了下来，强烈的挣扎也渐渐趋于平缓。她如星的双眸半睁半闭，与韩秋四目相对，静静地一言不发。 “薇薇，我喜欢你！”韩秋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慕容薇的皓眸，终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情意。 这句话，已经在心里堵了好久好久…… 慕容薇羞羞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韩秋也不客气，趁热打铁，突然一口吻在了慕容薇温润细腻的红唇上！ 慕容薇无限惶恐地略一挣扎，但没有效果。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紧紧闭上嘴唇，任凭韩秋的嘴唇在外部狂轰滥炸…… 那股圆润嫩滑的滋味，一下子使韩秋心旷神怡；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上了校花慕容薇的那股奇妙的感受，更是让他心旌神摇。 春风细雨，柳絮飘飞，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相拥，旁若无人地激情热吻，成为街头一道浪漫的风景线。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 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现在大街上接吻，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慕容薇的美貌容颜，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恬淡如水的气质，不禁让许多人长叹一口气：TMD，这种极品货色，又给这种穷小子捞去了！ 韩秋正准备一鼓作气，将慕容薇紧闭的嘴给攻陷开来，成功打入一垒，然后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攻二垒，望三垒，要是一切顺利，那就争取打出全垒打…… “这里是公共场合，光天化日的，请注意影响。”一只手拍在韩秋的肩膀上。 慕容薇突然像从迷醉中醒了过来，一看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小脸顿时红得发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嘴唇远远离开了韩秋，打死也不敢再进一步…… 我擦，正在关键时刻，眼看慕容薇紧闭的红唇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只要自己再加把劲，革命就宣告成功了。这种关键时刻，居然有人来捣乱。 韩秋怒气冲天的回过头，甩手就想一耳光扇过去；但眼里见到的，是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大爷，属于那种退休后发挥余热，每天在大街上执勤，抓那些横穿马路，乱扔果皮纸屑，破坏市容市貌的。这些岗位的钱都很少，但是这些老年人都是一副很认真很严肃，一丝不苟的样子。 哎，老一辈的思想跟现在就是不一样啊！ 对待这样的老大爷，韩秋也没法出手了，只能自认倒霉，拉起慕容薇的手就走。 大街上不行，还是得找小旅馆，学校外面新修的一排小楼房听说不错，水电网三通，空调开放，似乎可以去试试？ 韩秋这里想得倒是很完善，但慕容薇心里小鹿乱撞，脑子里一团糟。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接吻，各种思绪一股脑涌入心底，让她万分纠结，一回到学校，就赶紧挣脱韩秋的手，匆匆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自己精心装饰的小床上，用枕头捂住脸，思绪万千。 韩秋看了看手中提着的包，脑海中立即就浮现出慕容薇的笑颜。 他现在确定：自己已经真正的喜欢上这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校花了。如果说以前只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但现在已经被她的温柔和善良所深深打动…… 韩秋一边感叹着一边行走在容大的校园里。 所过之处，到处是注目礼。 “中暑男，你能不能回篮球队？” 第131章 甜到忧伤，战至消亡 学生们集体罢课堵行政楼的事，在校领导的紧急磋商下，在王毛驴的暗淡下台后，暂时告一个段落。 王毛驴从分管领导的位置上给撸了下来，李焕文也从篮球队领队的岗位上光荣下课，刘教练掌握了篮球队的一切大权。无论是在战术布置，人员分配上，再也没有人挡他的路，捣他的乱。 在回到主教练岗位的第一时刻，他就向全校学生发起了呼吁，表达了他的决心，希望大家支持他。 同时，他万分恳切地发出声明，希望韩秋能不计前嫌，回到校队。现在的球队需要他，不能缺少他。 堂堂校队的教练，在公开的场合如此恳切地请求一个还从未在校队的比赛中上场的边缘球员归队，看起来是如此地滑稽。但在容大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刘教练的这个做法是合情合理的，丝毫不感觉到唐突和丢份。 于是，现在最大最令人关注的事，就是韩秋是否能回到篮球队了。 论坛上已经是沸沸扬扬了，甚至还有什么所谓的联名上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有菠菜板块开注，赌中暑男会不会回校队。这次的下注一反常态，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会”！ 以前的菠菜中，中暑男总是属于被低估的一部分，也因此让他的忠实粉丝网吧众发了不少横财。这次他们更是倾其所有，全都压到了韩秋回归的选项上。 但说起中暑男，好像有那么一阵子没来网吧了？他要抛弃这个阵地？ 网吧的牲口们，都不知不觉有些想念起韩秋来。特别是长期坐在韩秋旁边的胖子，现在的QQ签名都换成了：不要问哥过得如何，问了哥也不会说，哥的眼神如此寂寞！ 韩秋一路上被团团围住，数不清的人，关切地询问着他是否愿意回校队的事。 面对大家的热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切如古城的预料，韩秋的退队，并非是心灰意冷离开球队，因为韩秋不是一个容易在挫折面前灰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对球队不负责任的人。虽然球队没有给他一分钟的上场时间，但他依然把队伍的胜负看得高于一切。 这样的人，轻易退队，那只有一个可能——施压！ 这只球队已经像泄露了气的皮球，奄奄一息，除非有大的压力，有深入到骨髓的变革，否则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韩秋的退出，就是为了促成改变。当然，他原本也没想到会闹出集体罢课的事件，大家的热情完全超乎了想象。不过这样也好，使得改革非常彻底，从此以后，容大的篮球队，不再被外行领导内行了。 现在变化已经形成，是应该自己努力奋斗，贡献力量的时候了，韩秋毫不犹豫地发表声明：回到容大的篮球队。 韩秋回归篮球队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以星火燎原的态势迅速传遍了容大的每个角落。 每一个人都在谈论着中暑男归来后的前景，有看好的，有观望的，当然也有怀疑，甚至辱骂的。 中暑男的回归并不是所有人都感到欣喜的，其中最郁闷的，除了王毛驴，李焕文，以及一些老队员，就数田径队的张教练了。 本来以为韩秋离开篮球队后，能想办法把他劝说到田径队里来。相信以他的天赋，加上自己的悉心调教，一定会教导出容大历史上最优秀最杰出的运动员。 谁知道，学生们一闹事，篮球队人事一变动，韩秋居然就屁颠屁颠回去了…… 张教练心里那个气啊，他现在真的是有些真的动怒了，他倒要看看，已经一只脚踩进棺材里的篮球队，究竟能有什么样的成绩？ 今年的两个新人，实在是让他很纠结…… 容大的下一个对手，是本组中更自己实力最接近的队伍——容城师范大学。 所谓的最接近，其实最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本组最弱的两个队之一。师范大学里的MM太多，质量也好，牲口们一门心思放在泡MM上，在体育运动方面，就总是差那么一点。 不过，今天的容师大，据说已经是他们建校几十年来，最强的一只球队；而现在的这只容大，又恰恰是普遍认为，几十年来最弱的一只。 历史最强VS历史最弱…… 这场比赛的看点，其实也不少。 容大回到了主场，本来篮球迷们对校队已经失望加绝望，都不想看了，但前几天为中暑男罢课闹事后，那股热情还在。再说，怎么着也得看看咱们这么多人付出努力后，中暑男带给球队的成果吧！ 这样一来，整个篮球馆居然跟第一场一样爆满。 座位也大多没变。 钟一一，古城，正太布等人，位于靠前的黄金位置；在他们前面的，依然是来看笑话的张教练。 慕容薇带着慕容天，远远坐在人群的后侧，慕容天不断兴奋地念叨着：“姐姐，你的朋友应该要上场了吧！” 一被弟弟说到这个“朋友”，慕容薇一下子就想起那天在街头被韩秋拥吻的事，脸一下子就飞起了红霞。但害羞之余，不知为何，心底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滋滋的。 这种情况，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不知是不是算男朋友了？ 慕容薇已经是最后一排了，她的身后，就没有座椅了。 但过道与墙壁之间，站着几个身材颀长的不速之客。 这几人眼中都流露出极端的自信，和有实力的嚣张。 “队长，为什么我们还要来看本组最弱两个队的比赛？” 林沐风冷冷地答道：“我不是来看这两只球队，我是来看一个人。” “看人？难道是看上场比赛表现还不错的那个冷冰冰的小子？”几个人交头接耳，纷纷叹道：“那家伙速度还真是快，有两把刷子，值得关注。” “不，我已经跟他交过手里，没必要再看。”林沐风远远地指着胳膊里夹着一个公文包，正在替补席上磨蹭的韩秋：“我要看的，是他！” 几个人的视线一挪过去，恍然大悟。 “罚球线起跳？我靠，这家伙的弹跳真是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范畴。” “是啊，这家伙太诡异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们球队里好像不让他上场。” “据说已经因为他的缘故，容大篮球队的分管领导和领队都已经撤职了。如此的影响力，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学生的身上。”林沐风静静地说道：“此人不可小视。” 旁边的几个队员互相递了递眼神，一言不发。 桀骜的队长，居然对一个还从未上过场的新人如此重视，听起来是很离经叛道的一件事。但他们也看到过韩秋但是在训练中的罚球线起跳。一旦看过了这样的画面，对于林沐风的重视，没有人会觉得有任何的唐突和不妥。 “看啊，嘿，中暑超人把绿帽戴上了。”容大的牲口们一下子兴奋地直吹口哨。根据他们的经验，一旦中暑超人戴上绿帽，基本就代表他要上场比赛。 这就跟许多NBA球星戴上发条相似，这是战斗的象征。 “装备物品：X——12火箭头盔加强版。等级3，重量3，护甲3，耐久1/4，附带技能：腾空。技能触发后，持续增加体力值。” 唉，只剩下最后的一点耐久力，不能浪费，一定要好好地战斗一番。 这场比赛已经不能再输了，现在都是一大半身体埋土里了，如果这场再不拿下，就直接宣判死刑，大家罢课所争来的权益，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WIN OR GO HOME？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选择。一个多小时后，这里将变成快乐的海洋，还是苦涩的牧场？ 等待宣判的这种滋味，很难受！ 韩秋面对着满场对他的欢呼声，挥手握捏拳头，向空中狠狠击出：“是糖，就甜到忧伤；要战，就战至消亡！” “战！战至消亡！”牲口们被韩秋的话语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弦，顿觉热血澎湃，豪气丛生！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齐声高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队长，这家伙的人气有点高啊，几乎跟你差不多了。”科大的几匹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在容大这样一只弱队里，居然能出现一个人气与无可匹敌的林沐风相仿的人…… “没错，他最吸引我注意的，不是技术，而是气势。”林沐风淡淡地说道：“一个能刷分的得分手并不难找，但一个能扭转战局的人，却不太容易出现。” 当比赛开始时，所有人都有些眼晕。仿佛开场五人组，全换了！ 不过当看见韩秋站在了场上，全场观众一阵兴奋，掌声震耳欲聋。韩秋兴奋地冲大家挥了挥手。 看这派头，还真有点明星出场的风范。 看着大家对韩秋的欢呼，慕容薇心里又隐隐约约生出来一点女人共有的小虚荣：我的……“朋友”，这么受欢迎！ 韩秋摩拳擦掌，等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战吧！战到筋疲力尽！战到弹尽粮绝！一直战到消亡的一刻！ 哨声响起，容大争到了第一个球权。 韩秋接到队友扔过来的球，带着漫天的杀气，向对方的半场缓缓冲去。一步一步，仿佛催命的音符…… 第132章 灌篮专场 刘教练在重新执掌教鞭，得到了所有球队里的战术授权后，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以往的几个出工不出力，整天惦记着当老大，互相不服气，弄内讧的五个主力，都给调整到了替补席上。 这样大幅度的改动，要放在以前，不知会得到什么样的非议，也会受到李焕文的批评和否决。但现在刘教练有了绝对的权威，被调整下去的五个老油条，心里再不爽，也不敢有半点怨言发泄出来，否则说不定就给开除了。刘教练现在大权在握，很有点传说中那种“上打昏君，下斩谗臣”的味道，除了中暑男，没什么不敢动的人，他现在正高举着屠刀，随时准备下手呢。 现在改朝换代，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刘教练现在的战术，绝大多数就是围绕韩秋制定的。 原本他也准备了几套以夏言冰为主的战术路线，但后来考虑到夏言冰是个黑洞，球进了他的手，就别想出来，战术也是白搭。索性就把这几套战术烂在肚子里了，把夏言冰安排成第六人，瞅准机会就上阵冲锋…… 于是，这届校队的首发五人名单里，第一次出现了没有一个管理系球员的局面，完完全全是原先的主力和板凳对换。 这个由原先的板凳球员组成的主力阵容，或许在每个位置的个人实力上，都有点差距，但他们充满了战斗的欲望，敢打敢拼，而且，能无条件服从战术安排，能完全地配合韩秋…… 韩秋刚走到对方半场的三分线外，容大的其他四个人已经纷纷把自己的防守队员拉到了旁边，给了韩秋一个一打一的广阔空间。 “中暑超人，扣一个！”台上的呼声此起彼伏。作为承载着容大新校队新希望的第一个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败了，丢掉的不仅仅是一次得分的机会，更是全场所有人的希冀和信心。 此时站在韩秋身前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容师大今年之所以是几十年来最强的一届，原因就在此人身上。 “你们注意看这个人，王宏元！”看台最顶端的林沐风对另外几个科大的队员说：“这是传说中今年容城赛区最有潜力的三个新人之一，如果不是落在师大这样整体低迷的鱼腩部队里，今年肯定是新人王的有力争夺者。第一场比赛，我们跟师大对抗时，这家伙保存实力没出场。” “看起来的确挺强的样子，基本功感觉很扎实。”几匹人远远地看了一眼，感到很吃惊：“难怪我们赢得比想象中轻松，原来他们是在放水保存实力啊，看来他们是准备好了与理工大学争夺剩下的一张晋级的门票了。” “他们上一轮，与理工大学难解难分，最后以一分的微弱劣势惜败，但由于是主客场双循环，他们的机会依旧很大。只要拿下这场与容大的比赛，他们就不会落后理工大学太多，后面回到主场，就有好戏看了。”林沐风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说：“当然，如果他们输给了容大，就可以打包回家了。” “不会吧，容大这么弱？”几匹人疑惑地问道：“而且师大这场必须赢，不可能懈怠，感觉容大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未必。”林沐风别有深意地看着场上持球准备突破的韩秋，突然加重了语气：“如果他能战胜王宏元，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王宏元现在正以十分标准到位的姿态，在防守着韩秋。 把其余四个人拉开，与我一对一，你以为你就掌握到胜利的钥匙了？ 太天真了！ “放马过来吧，为我贡献断球或者篮板的数据吧。”王宏元看着韩秋带球的节奏和动作，虽然还算熟练，但距离一流的水平，还差得很远。作为一个一流的防守球员，王宏元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来送数据的。 王宏元从来不是一个内敛的人，他认为面对这样的敌人，没必要谦虚，先三板斧打怕了，再慢慢收拾。 韩秋话都懒得跟他说一声，带着球起速，直接就往内线突破。 “比以前又快了！”古城在观众席上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寒假，他并没有浪费。” “哼，还好大笨蛋没有偷懒。”钟一一撅着小嘴恨恨地说：“他钥匙丢脸了，看我不收拾他？” 虽然韩秋的带球速度比以前快了，但王宏元还是跟上了。他觉得对他这种新人王的有力争夺者而言，韩秋这样的速度，自己还是能跟上的，没有任何问题。 他一边紧贴着韩秋的身子，一边探出一只手想断球。他的胳膊修长，动作灵活，预判能力强，所以在防守上很有一些优势，尤其以断球见长。 以韩秋这样程度的带球，他觉得就是在给自己送数据。 谁知…… 他的手刚要碰到球，韩秋突然间就跳了起来！然后全场欢呼声雷动，气氛跟过年过节似的。 我靠，在搞什么飞机？这里是罚球线好不好？你以为自己是飞人啊？ 观众也是，瞎起哄！不懂打球，至少要懂看球吧！ “来了！”看台上的林沐风一改冷峻的神色，眼中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又一次从罚球线起跳！” 在全场观众的呐喊声中，韩秋从罚球线高高跃起，犹如大鹏展翅…… “他不像是在跳，像是在飞！” 掠到篮筐近前，韩秋双手举着球，冲着篮筐猛地砸了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被篮筐所封盖，篮球很干脆很漂亮地进了筐。 2：0！ 这不但是韩秋的第一场比赛，第一个进球，也是容大校队自参加这次比赛以来，第一次在比分上领先…… 王宏元一下子呆住了：这还是人么？ 能从罚球线起跳灌篮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身高普通的大学生？ 王宏元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 师大本也不是一只强队，完全就是依赖着王宏元这个新人，想在这个水平参差不齐的组，混张出线的门票。 王宏元陷入短暂的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师大的这次进攻，被几个虽然水平差点，但拼劲十足的容大队员给生生地防住了。 “漂亮！”刘教练在场下兴奋地紧紧握住拳头。 这次防守，证明了他全新阵容的构想，是正确的！ 要是今天的防守强度能保持下去，说不定能拿下比赛。如果有了这场比赛的胜利垫底做资本，刘教练就会有相当大的发挥余地，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建设球队，不用担心巨大的压力…… 本来已经习惯看球队被虐的牲口们，突然见到原先的替补们这么生猛，心里充满了惊喜。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响了起来，不断在体育馆里回荡。 更惊喜的事情来了！ 韩秋带球快攻，这次没有从罚球线起跳，而是老老实实突破到内线，在王宏元和另外一个守在内线的对手的夹击下，猛地跳起灌篮； 而师大的两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气浪冲到在地！ “嘘”，哨声响起！ 阻挡犯规，加罚一球！ 一次狂野的二加一！ 篮球场上，要得到三分，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方式，但像韩秋这样霸道的二加一，平时只能出现在电视里。今天，现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现实版本的存在，心里一阵爽到毫颠。 韩秋的那句话没错： 是糖，就甜到忧伤；要战，就战至消亡！ 够男人！够霸气！ 全场的掌声雷动，慕容天一个劲地冲着场内嚎叫。作为一个铁杆的篮球爱好者，他还从来没有在现实中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他们都在为韩秋欢呼，韩秋就像是英雄！”慕容薇的心里涌起一阵波澜，此时在她眼中，韩秋就像一个所向披靡的英雄。 女人对英雄的崇拜，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靠，他到底是干什么的？”王宏元此时躺在木地板上，赫然发觉，手心全是汗。 这个一度被自己低估的人，居然拥有超乎正常人想象的爆发力，自己这个所谓的“三大新人之一”，看起来完全不够给别人提鞋的啊！ 有了这样变态的人，容大怎么会沦落到现在的局面啊？难道他们也在保存实力，关键时刻才祭出这个隐藏的BOSS级别人物？ 王宏元摇摇头，想不通。但他有种很不详的预感，今天的球场，很有可能将变成韩秋单堂表演的舞台！ 因为他已经感到害怕，而一个充斥恐惧的人，注定是英雄建功立业的垫脚石。 韩秋的表演，还在继续…… 单臂大风车，战斧式前冲，转身360度……各种各样的灌篮在韩秋的手下变成现实，让牲口们看得目瞪口呆，高潮迭起，爽到虚脱…… 这哪是双方对抗的篮球赛，完完全全是韩秋的舞台，是灌篮专场的表演！ “走吧，别看了！”林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招呼着几个盯着球场痴痴呆呆的家伙：“再看，恐怕会受刺激了！” “太变态了！太疯狂了！他还是人么？”几匹牲口不断地摇着头，大声赞叹，同时也在庆幸，上场比赛，这变态的家伙，被死死摁在了替补席上…… “他的确很厉害！”林沐风幽幽地说：“不过，他也有缺点。” 第133章 四级的包真帅气 缺点？ 几匹人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队长，他们觉得自己是没能看出来，也没分析出韩秋有什么方面的漏洞，不过自己没看出来，不代表队长看不出来。 韩秋的缺点，相信每个人此时都很愿意听听这个话题。 “他的基本功欠佳，而且……”林沐风顿了顿：“体力应该支撑不了40分钟。” 他的每一扣都长虹贯日，力拔千钧。让人看得爽倒是爽了，但如此大的体能消耗，应该持续不了多久吧。 谁知韩秋竟然还越战越勇了。 每扣一次篮，触发一下腾空技能，自己的体力值就开始逐渐上涨。到了比赛的中后期，连对手都累得没有防守他的欲望了，他反倒还越来越生龙活虎了！ 脑袋上的升级版绿帽，马上就要将耐久全部磨损光了。这场比赛一结束，这顶帽子也就成了一段历史。 他现在没有多的想法，就是想在绿帽耐久度耗光之前，好好的利用，发挥出所有的光和热，让自己的第一场比赛光彩照人，让整个球队走出低迷，重拾信心！ “唉，这么好的弹跳力，真应该去练田径啊！”张教练一样艳羡地远远看着容大替补席上笑得合不拢嘴的刘教练，心中一阵臭骂：居然抢了我的人！ “弹跳力跟田径没有关系！”钟一一听见张教练又在哪里纠缠大笨蛋和田径队的渊源，不耐烦地回了句…… 篮球馆的天花板都快被震天的吼声所冲破了。整个篮球馆的观众们已经不再平心静气地坐着看球，竟然学着专业球迷的样，在做人浪…… 看来，他们确实是HIGH起来了！ 比赛时间越来越少，王宏元的心里已是冰凉。这一刻，他甚至盼望着比赛是不是能早点结束。作为一只落后的队，居然盼着早点结束，可见他的信心被摧残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当比赛结束的锣声敲响时，整个篮球馆成了欢乐的海洋。 全体观众，集体起立，为韩秋有节奏地鼓掌欢呼，掌声持续了整整两分钟，不曾停歇。 如果说之前还有许多人由于种种院系之间的恩怨因素，并不看好中暑超人，甚至希望看到笑话的，此时都已经彻底转变了观念。他为整个容大拼出了荣誉，院系之间的一点小矛盾，无非就是人民群众内部矛盾，不必急着处理的。 除了实在是世仇，而且在本届篮球队中野心勃勃，却也郁郁不得志的管理系，其他院系的牲口，现在大多都成了中暑超人的忠实粉丝。 “姐姐，你的朋友太厉害了，晚上叫他到咱们家吃饭吧。”慕容天拽着姐姐的胳膊，一个劲地怂恿。 慕容薇的脸有些微微的酡红，想起韩秋与她之间的初吻，心脏就一阵咚咚直跳。她觉得自己对韩秋，也是有感觉的，应该可以算是男女朋友，正式交往吧。 只是，贸然请他去家里玩，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慕容薇踟躇着打不定主意。 “姐姐你要不说，我就说了！”慕容天很积极地配合了一句。 “你……你不许说……”慕容薇吞吞吐吐地说：“一会，我……我给他发短信……” 韩秋向着看台挥了挥手，表示了对观众们的感谢。 其他的队员见状，也纷纷对全场观众的支持，表示了感激之情。这让观众们的热情更高了：现在这只球队，果然不一样了。以往以姜起为首的那只主力队伍，就跟国足一个德行，球打得臭，脾气还不好，水平不大架子大。 现在的这只队伍，让人愿意为它鼓掌！即使它一直都在输。何况，这是一只带来胜利的队伍…… 张教练看着这几近疯狂的局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就赢了一场么，干嘛表现地这么夸张？田径队的成绩永远都是那么好，为什么享受的掌声，比篮球队这种烂队多不了多少？ 而且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篮球队的人气很可能就超田径队了…… 这在以前，不可想象，但现在由于中暑超人的异军突起，再加上篮球运动在全世界范围里的风靡，事情还真有点向这个方向发展的意思了。 简单地在更衣室里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比赛，刘教练就心满意足地让众人散了。 韩秋偷偷摸摸溜回了寝室，关上门，生怕有人来找似的。 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干活。 升级版的绿帽，今天终于把最后一次的耐久度耗光了，韩秋顺手扔进了皮包里。 “物品耐久已耗光，是否修复？” “是。” “物品修复中……修复失败，物品被吞噬，获得300经验值，皮包升级……” 一声滴答，韩秋扭头一看，放在床上的公文皮包已经改头换面，成为了一个时尚的运动背包。 这下子可好了，终于摆脱了非主流的帽子，以后整天背着运动背包，再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篮球队的运动员，用这种包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四级的包，在外观上确实提升了一个等级，但最关键的，还是性能的提升。韩秋迫不及待地探索起四级包的功能： “韩秋的运动背包，LV4，从游戏中获取物品的几率提升20％，冷却时间缩短20％，可同时使用4个物品，物品修复几率提升20％，同时附带变异功能。 运动背包获得新属性：物品合成。可用两个物品合成一件新物品，成功几率10％，失败后物品被吞噬……” 哇塞，四级就是四级，果然牛叉，性能的提升不是一点半点。居然还有了一个物品合成的新属性，虽然目前成功几率低点，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至于获得物品几率的大幅提升，基本将上游戏打装备的工作时间压缩了一半，从此以后，打装备打物品就不再是勤勤恳恳的工作，而是悠哉游哉地娱乐。 以后能有更多的时间，花在打球和训练上了…… 趁着这股兴奋劲，韩秋开始登陆游戏，打装备。 没一会的工夫，韩秋满载而归： “欺诈宝珠：物品，无重量，无属性，无等级。附加技能：伪装。能短时间内伪装成对立阵营的人！ 巴罗夫管家铃：物品，无重量，无属性，无等级。附加技能：召唤。可召唤三个巴罗夫家族的三个仆人为你战斗，做饭和打扫； 鱼肝油：物品，无重量，无属性，无等级，附加技能：急速。可短暂提高急速等级，持续30秒； 末日头骨：装备，副手物品，重量4，等级4，属性：智力等级1。附加技能：末日狂奔，技能触发后，奔跑速度提升60％，持续损失体力值……” 看着这些林林总总的新装备，新物品，韩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赚翻了！赚翻了！ 以前一直就在期待四级的包，估计会很牛叉，但没想到，真的牛到了这样的地步。看看今天打出来的这些装备物品，全都是以前不敢想象的。看看这些附带技能，多么拉风，多么有个性，多么值得期待啊！ 再配合上原本还剩下的一些物品，现在运动背包的东西，足够韩秋好好糟蹋一阵子了。 完成了今天的任务，韩秋又开始抱着球下楼去训练。今天不用再在胳膊下夹着那该死的公文皮包了，现在的运动背包，轻松休闲地背在双肩上，看起来很运动，很精神，很有活力。 一路上，许多人盯着韩秋的运动背包，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哟，中暑男新买的背包款式可真不错啊，不知是在哪买的？” “是啊，我整天都在关注世界顶级品牌的运动背包，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呢！” “就是因为我们都没有，所以他才这么拉风啊。回头问问中暑男，这个包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我也准备买一个！” “说起来，中暑男终于开窍了，以前他的那些包，多落后多难看啊！” “据说这是爱情的力量，据小道消息，中暑男好像真的把校花泡上了！” “靠，不可能吧？中暑男是管理系的全民公敌啊？要是校花插在了中暑男这坨牛粪上，管理系的牲口们还不得郁闷至死啊？” “晕，说了你还不信，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就赌，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谁输了，谁当着寝室里所有人的面，高喊三声：信春哥，得永生！” “靠，太毒辣了……毛了，跟你拼了，赌就赌！” 这边敢商量好赌注，没想到胜负突然瞬间就分出来了。 他们远远看见，有一个修长俏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韩秋的面前，两人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中暑男就很没有职业道德地伸出了咸猪手，将慕容薇的手拉住，然后在校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双双坐了进去…… “我靠，疯狂了！中暑男还真的干出了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啊？” “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他们急急忙忙上车，是去干什么？难不成是……偶卖糕的，这种苟且之事，应该坚决批判！” “别废话，快信你的春哥吧。下回咱们打赌，输了的跪地求饶唱征服……” 信春哥这哥们，输得很冤枉！ 其实韩秋还巴不得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带着慕容薇去宾馆，交流交流感情，探讨探讨人生，做爱做的事。 但情况不是这样滴，慕容薇只是请他去家里帮弟弟补课。而且见到他崭新的运动背包，心里一下子很不高兴，转身就要走。无奈之下，韩秋只得拉住她的手…… 第134章 想学习？先加点智力 把一脸失望的慕容薇哄上了车，韩秋开动脑筋，好歹编了一大套说辞，说昨天新买的包太高级，用来带去打球，真是暴殄天物，一定要正式的场合才用；现在这个运动背包，就是专门打球的时候带的…… 慕容薇听了这一大段说辞，心里终于释然了些，但还是柔声地劝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包买来就是用的，你没必要那么在意。大不了磨损后，再买一个。” 韩秋不再说话，心里一动，紧紧地将慕容薇的温软柔腻的玉手握在手里，食指轻轻地刮着慕容薇的手心…… 慕容薇的脸有些微红，她试探性地想将手从韩秋的魔掌里缩回来，未果。 她有些做贼心虚般的看了看前排的司机，然后凑到韩秋耳边，轻声嗔道：“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这声音细如蚊呐，但她还总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似的，说完了就赶紧捂住了嘴。 “这有什么啊？”韩秋不退反进，不但抓着慕容薇的手不放，另一只手还很不客气地搂住了她的纤腰，气定神闲地说道：“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要看的，是前方的路！” 语气波澜不惊，颇有大将之风，但韩秋此时的紧张程度比慕容薇好不到哪去。特别是在触碰到慕容薇柔若无骨的纤腰时，那股温润细腻如丝滑般的手感，和那种心理上的刺激感，满足感，让韩秋的心里有如鹿撞，咚咚直跳。 慕容薇略作挣扎地扭了扭腰，然后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韩秋：“我们……我们能不能……别这样？就不能好好说会话么？” “不能！”韩秋的回答斩钉截铁，搭在慕容薇腰上的手趁势在一个小范围内游走…… 慕容薇精致的容颜被抹上了厚厚的一层红晕，身子微微颤抖，带着颤音，用祈求的语气轻声说：“别……别这样……这是在车上……” 这一次由于紧张和莫名的刺激，声音有点大，前排的司机听见了，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很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你们玩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我早就习惯了。” 这下子，别说慕容薇的脸羞得像一个红苹果，就连韩秋这样的脸皮厚度，也有些扛不住了。 “哎，我们还是说正事吧。”韩秋把搂住慕容薇纤腰的手收了回来，但拉着的手打死也不松开：“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咱们再……” “你胡说些什么啊？”慕容薇低低地呢喃道：“好心请你去家里吃饭，谁知你这坏蛋……欺负人……” 哎，看来慕容薇这种从来没有过恋爱经历的女孩子，还真不是一口就能吃下的，得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韩秋叹了一口气，说起了正事：“对了，你弟弟成绩差，主要是哪些方面的问题？” 听到韩秋说正事，慕容薇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立刻带上了一丝忧愁：“主要问题是懒，不想学。至于学科方面，文科还稍微好些，理科是一塌糊涂。” 听到这话，韩秋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文科稍微好些？那是因为文科方便抄袭。理科不一样，即使你带着书进去，考试时随你翻，也基本是无济于事的，当然成绩就是一塌糊涂了。 哎，居然以我这样的成绩，也能被请来给人做家庭教师，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但这是慕容薇的弟弟，而且我多走动，可以多出很多与慕容薇接触的机会，总的说来，是美差。自己还是得想想办法，好好干。 慕容薇对这个弟弟的期望很大，对自己的期望也很大，自己可千万不能搞砸了，让慕容薇伤心…… 到了慕容家，慕容薇的母亲一见女儿又和这个态度不太端正的小子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她不明白，女人怎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就看不清这小子游手好闲的本质呢？ 慕容薇的父亲由于生意忙，应酬多，现在倒是没回家，否则说不定又拉着韩秋聊篮球了。 “姐姐回来了啊！”慕容天兴奋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一眼看见韩秋，心里一阵得意。 他冲着韩秋挥了挥拳头：“今天我看到你比赛了，真帅气啊！” “什么？小天你今天去看什么比赛了？”慕容天这句话不打紧，立即就被母亲抓了个现行：“不好好在家学习，溜出去看什么比赛？” “看姐姐学校的篮球赛啊。”慕容天满不在乎地说：“今天是周末，难得休息下嘛，劳逸结合。” “就因为是周末，难得有时间在家里好好地补课，把以前落下的都补回来。你倒好，溜出去看比赛！”她转过头，对慕容薇轻声责怪：“你这个做姐姐的也是，事关你弟弟的前途，你怎么就不劝他一下？篮球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群无聊的人在玩一个无聊的游戏。” “阿姨，你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准确。”韩秋忍不住开口了：“篮球是一项风靡全球的运动，自然有它的道理。要是玩篮球看篮球都是无聊的，那么全世界大多数的人，都无聊了？” “玩物丧志，这句话你没听过么？你们年轻人，应该摒弃这些运动，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和事业上！” “篮球也是一项事业！最重要的，篮球不会丧志，只会锤炼一个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坚忍不拔的气质。热血，激情，奋斗，坚持，这就是篮球的本质，是它风靡全球的原因。”韩秋认真地回答。 慕容薇的母亲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心里一阵不高兴：这小子说得比唱得好听，女儿可千万别被他骗了！但看现在这情形，形势已经很严峻了，不但女儿跟他越走越近，连儿子似乎都跟这个家伙很亲近了…… 得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今天请你来，是为了辅导小天的功课。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辅导没有效果，那我们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慕容薇的心里一下子就揪紧了，她太了解母亲了，这基本上就等同于逐客令了。小天的学习成绩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是把专家教授请来，也不能立即就见效果。但她居然要求韩秋马上就出成果，这不是驱逐他，又是什么？ “妈，你这个条件还太过分了吧。”慕容天也打抱不平地说：“我这学习效率，一直都很地，不可能瞬间就突飞猛进。你要马上看效果，那怎么可能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这么说定了。”她随手翻起一本数学参考书，飞快地圈了关于“正弦余弦”这一章：“一会辅导完后，我就考你几道题，要是能答出来，就算过关，否则……”她这次转头对向了韩秋：“这样的安排，你觉得行不行？” 擦，分明都强制执行了，还问我行不行？我估计你至少有20年党龄，就凭你这觉悟和手段！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见到韩秋点头同意，慕容薇母亲的嘴角浮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上楼进了书房，慕容天唉声叹气：“要想几个小时内掌握这些东西，完全是天方夜谭啊！” “要不，我再去找妈说说？她这个规定太严苛了！”慕容薇还在为韩秋抱着不平。 “哎，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们还是想点办法。”韩秋翻开慕容天的数学课本：“我们先测试测试你现在的水准。” 他勾了一道练习题，甩给了一脸愁容的慕容天。 “这个题……太难了。”慕容天苦着脸：“我不会……” 擦，这么简单都不会？想不到有的人，基础比哥还差，这道题连哥都会做！ 慕容薇摇着头，对韩秋说：“小天以前整天旷课，功课早就落下了，想在几个小时里就扭转局面，别说小天，就是天才，也未必能做到。” 韩秋心念一动： 天才？ 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是没多少人知道，这段话的后面原本还有一句：但恰恰就是这百分之一的灵感，才不会让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付诸东流…… 如果增加小天的智力值，不知会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虽然说起来也是作弊性质，但作弊作进了脑子里，也就跟学习的性质一个样了。 慕容天由于韩秋的这个赌注，今天充满了学习的愿望，恨不得立即就奋笔疾书；慕容薇在为弟弟耐心地讲解着。 看着姐弟俩辛勤奋斗的背影，韩秋偷偷从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了刚打出来的末日头颅。 这个末日头颅，名字听着挺吓人，但其实实物到了现实里，就是一把小刀。 “小天，来，帮我削个苹果。”韩秋将末日头颅递到小天的手里，顺手抓了一个苹果给他。 “你这坏蛋……小天正在学习……”慕容薇嗔了一句：“我来给你削。” “我是小天的老师，又不是你的老师。学生给老师削个苹果，天经地义。”韩秋执着地将小刀递给了小天：“再说，学习要劳逸结合！” “好，我削！”小天拿起小刀，开始削苹果，作为一个脱离劳动人民阶层的小地主阶级，他削出来的苹果，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韩秋，你让小天多点时间学习行不行？”慕容薇有些生气地指着书上的一道题：“这道题都讲了许多次了，小天还是不会，我一定要抓紧时间，让他尽快学会！” “这道题，貌似我想到这么做了？”慕容天突然一拍脑袋：“怎么这么简单？” 第135章 真的勾搭上了？ “不会吧，小天你怎么犯迷糊了？”慕容薇疑惑地看着弟弟，认真地说：“不会做没关系，要敢于承认，敢于面对，不能不懂装懂。” 讲了多少次了，你都不会，现在突然就会了？肯定是想挽留韩秋，但不懂装懂，瞒不过去的啊！ “姐姐，我真的会做了！”慕容天放下苹果和小刀，抓起笔开始演算，一个一个步骤，准确无误，答案连一个小数点都没有误差。 边做题，还边喃喃念道：“这道题怎么这么简单啊？跟小学生的题似的。” 慕容薇的如水如星的双眸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弟弟答题的步骤。怎么回事？完全没有错误，而且比教科书上的算法，还更简便了一步…… 这真的是小天做出来的？ “不错不错，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韩秋不动声色地将小刀收回了运动背包里，拍了拍慕容天的肩膀：“努力奋斗就会有收获，快看书吧。” 末日头颅的智力加成，是有时段的，小天将在一段很短暂的时间里，处于一个高智力的状态，学习效率事半功倍。等到这段时间过了，学习效率将大幅下降。 现在需要抢时间！ 慕容天拿起书本，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他的心里越来越怪：平时一看书，就感到头昏脑胀，想睡觉；今天怎么越看越精神？而且走马观花看了一遍，就将内容记得七七八八，再做做练习题，居然很快就融会贯通…… 慕容薇看着弟弟一目十行地使劲翻书，不由得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凑到韩秋耳边，轻声叹道：“小天还是没有把书看进脑子里去啊！” “不，我看他很有效率的嘛。”韩秋对着慕容薇摇了摇头：“进入状态的人，看书就是很快，你想想我上学期考试那事。你的满满一本子笔记，我一天就看完了。” 慕容薇听到韩秋这样说，想起他当时的确是以超常的速度做完了所有的题，终于稍稍安心：“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有时候效率高得惊人，而大多数时候，却连看书都看不进去？” “专注！专注是一种境界！”韩秋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专注也是一种天赋，不是每一个人专注起来，都能事半功倍的！而且，一个人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专注。所以说，平时看起来最懒的人，一旦专注起来，或许就是效率最高的人！” 慕容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韩秋说得煞有介事，但总感觉是不是太夸张了？但是，他又曾经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成绩来，这就打消了慕容薇的疑虑…… 两小时后，慕容家一楼的客厅里，慕容薇的母亲板着脸，出了几道正弦余弦的题，扔到慕容天的面前：“小天，这几道简单的题，你先做做，限时一个小时。” 对于自己儿子的水平，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几道题虽然简单，但是对慕容天而言，天下压根就没有简单的说法。何况是一个小时内做出来？完全是在做梦！ 她眼睛的余光不经意地扫向了韩秋：你现在应该知难而退了吧！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别想再打薇薇的主意了！ 半小时过去…… “啪”地一声，慕容天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把本子推到母亲跟前，得意地说：“我做完了！” 什么，做完了？半个小时…… 她板起脸，严肃地说了句：“小天，乱写乱画是糊弄不过去的。” 说着，拿起本子，随便看了一眼。 不对啊？这些步骤看起来像模像样，不太像是胡乱编凑的。 仔细地对照了参考书最后几页的标准答案，全部正确！ “小天，你是不是抄答案了？”她板着脸，一脸的阴沉和疑惑：“做不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弄虚作假，性质就很严重了。” “我哪里抄了答案啊？你们一直都在旁边坐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上哪抄答案去啊？”慕容天有些委屈地说道。 想想也是，要是小天真有本事在这么多人近距离的监督下还能抄答案，又怎么可能长期考试不及格？ “那，你今天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今天晚上学习的状态特别好，整个人就跟发动了马达似的，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融会贯通了。”慕容天挠了挠头皮：“我想，或许是姐姐的朋友让我放松了状态吧。” 不会吧，难道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她越看韩秋，越觉得奇怪。但慕容天今天辅导的效果很好，这是不容回避的事实。她叹了口气，对韩秋说道：“以后就麻烦你多教教我们家小天了。” 慕容天兴奋地握起了小拳头。 慕容薇在母亲眼皮子底下，用余光偷偷扫了韩秋一眼…… 这丫头，好像真的有点陷进去了？这怎么能行？ “薇薇，你跟我来，妈妈有话问你。”她将慕容薇带到旁边的一间小屋里，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妈妈，你跟那个韩秋，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们是好……朋友……”慕容薇双手搭在腿上，不住地摩挲，眼睛也不敢直视。 “你老实说，你们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慕容薇沉沉地低下头，满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不说。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前日里在大街上，韩秋拥吻自己的场景。 事情过去了几天，现在想起，依然是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完了，这个样子，那已经基本宣告沦陷了。 慕容薇的母亲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对慕容薇说：“薇薇，妈妈也不是那种专制不讲道理的人，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应该由你自己来选择。但妈妈不得不事先跟你提醒，找丈夫过日子，不在乎他现在有多少钱，关键是看他以后会有多少钱。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勤奋，待人接物要成熟。但这个韩秋，给我的感觉是很贪玩，而且为人太过直率随性。就像一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你确定，这样的人，是你想要的？你要好好考虑啊！” “不是……韩秋其实很勤奋的，他练篮球练得比谁都狠，脸走路吃饭都不忘带上球。”慕容薇的回答倒是让母亲出乎意料。似乎她压根就没听进去什么“好好考虑”之类的话，满脑子想着给韩秋平反昭雪了。 不行，女儿的脑子都快让那个花言巧语的家伙给骗得团团转了！ “打篮球算是什么事业？学习不努力，玩耍的事倒是费心费力，这种人，坚决不能要！”慕容薇的母亲终于表态了：“这个韩秋，我看是不适合。我劝你们最好冷静一段时间……” 片刻之后，她走出屋子，回到客厅，对韩秋说：“韩秋同学，今天谢谢你了。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薇薇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你了，她让我来给你说一声。” “不舒服？哪里病了？”韩秋关切地问道：“需不需要找个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小问题，她吃了药已经睡了。” 韩秋疑惑地望了一眼那间紧闭着的小屋，心想你们两进去后就没出来过，难道慕容薇不睡自己的卧室，睡这间客房了？ 但这是人家的家里，这种事，似乎不应该由自己过问吧。韩秋对慕容薇的母亲道了别，冲着小天招了招手，礼貌地离去了。 看着韩秋离去的背影消失后，慕容薇的母亲探了一口气，打开了小屋的门，对着趴在床上哭的慕容薇说：“薇薇，别怪妈妈，妈妈是为你好。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在家里呆着，哪也别去，上课我开车送你去。” 慕容薇脸颊挂满了泪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晶莹的泪滴滑落…… “薇薇，哪里不舒服？现在好点了么？”慕容薇的母亲拿起自己女儿的手机，打开就看见这样一个消息，她一阵苦笑，回了一句：“对不起，我们不适合，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收到这样一条消息的时候，韩秋一下子呆若木鸡：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他迅速拨打慕容薇的电话，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我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薇薇怎么突然烦我了？ 韩秋带着满腔的心事，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晨早期跑步的时候，眼圈还是红里透黑。 “听说你跟校花牵着手上车了？”钟一一瞪着韩秋，阴阳怪气地问道：“你们真的勾搭上了？” 韩秋心里想着昨晚上那个短信，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并涌出，他情绪有些失落，黯然说道：“还没有。” “哦，那你要加油哦！”钟一一说话的音调一下子提高了三度，话语里透着那么一丝若隐若现的兴奋：“需不需要我帮你想想法子？” 现在还有个屁的法子好想，人家都直接让我以后别纠缠了！ “滴滴”两声，韩秋的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 他拿起来一看，一下子乐了！ 第136章 我与校花有个约定 信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姐姐的朋友，我是慕容天。现在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姐姐被妈妈监控起来了，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家，手机也给收缴了。姐姐偷偷让我告诉你，如果想要找她，只有上网聊QQ……” 哎，要不怎么说小舅子当半个亲兄弟呢，关键时刻，看这作用！ 韩秋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昨晚上的那个短信不是慕容薇发的。我就说呢，我们两现在正稳步进展，怎么可能突然变脸呢？ 上网！上网！ 韩秋连训练都顾不上了，飞速跑回场边背上自己的运动背包，端起钟一一旁边搁着的鸡汤一饮而尽：“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别急，还没跑完呢！”钟一一看着韩秋远去的声音，急得直跺脚：“该死的大笨蛋！” 不过今天也不算白来，至少得到个消息，大笨蛋和校花勾搭上的传闻，十有八九是子虚乌有了。 想到这里，钟一一突然就觉得心态莫名其妙得平衡了一些…… 韩秋回到寝室，迅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陆上QQ，在好友的名单里找寻“寒冰微露”。 但找了一个来回，压根就没这个人！ 再找，依然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QQ好友被删除了？她母亲的魔掌都伸到这里来了？不科学啊！ 韩秋正在努力而徒劳地寻找，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秋哥，大清早的就准备上Q泡MM啊？” 周洋戴着黑框眼镜，怀里揣本书，手中拿着电子阅读器，敢从自习室归来，一进门就对韩秋教育道：“网上泡MM，傍晚和夜里才是黄金时段，大清早的，连鸟都没有一只。” “别废话，我正在找人呢。上次分明还聊过几句，怎么没出现在QQ好友名单里了？”韩秋一边找一边抱怨道。 “我靠，人家不能改名字啊？”周洋不屑地看了韩秋一眼：“你也是老网虫了，居然这么业余……哎，我去图书馆上自习了。” 改名字了！一语惊醒梦中人！ 以往的聊天记录都在网吧的那台机子上，这台新买的电脑，如果不手动更新好友信息，头像就是那种最原始的阿猫阿狗，难怪自己没把慕容薇找出来！ 迅速更新了一下好友列表，果然，那个美女的头像一下子就被韩秋认出来了。 而她现在的ID，一下子就让韩秋发了呆。 “独立寒秋”！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这是一首诗词的开头，很豪迈很有意境，但在韩秋眼里，慕容薇的这个ID，多多少少让人联想到一些双关语。 从“寒冰微露”，到“独立寒秋”，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韩秋心潮澎湃，欣喜若狂，兴奋地手舞足蹈，发出一条消息：“你准备把我独立了？” “是独立寒秋，不是独立韩秋，不跟你这种没文化的家伙一般见识。”美女的头像闪烁起来，韩秋透过屏幕就能感受到，慕容薇此时坐在电脑旁边，一定在笑。 她迷人的笑容，透过欢乐的文字，在屏幕的这头，似乎都能想象得到。 “据说你被和谐了啊？” “是啊，现在成了足不出户的宅女了。”慕容薇感觉到自己与韩秋的谈话，已经越来越随便了，再没有了习惯的那股客气，似乎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至少，自己确切地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而他无论说什么，自己也不会发火…… 慕容薇都已经不客气了，韩秋这种脸皮厚度的人，岂会把自己当外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慕容薇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讨厌！你真是个坏蛋！” 慕容薇的这一声坏蛋，喊得韩秋的心里酸酸软软的。他的脑海中似乎浮现出慕容薇坐在电脑前，撅着小嘴，带着嗔怒的微笑，指尖轻舞的情景。 “对了，你下场比赛，可能我不能来现场了。”慕容薇的这一句话，从字里行间，就弥漫出了一股略带忧伤的气息。 “那下下场呢？” “也许还是不行……” “下下下场？” “对不起……” 韩秋似乎看到了慕容薇看着屏幕，黯然神伤，双眼湿润的场景。 “嘿嘿，没关系的，你就在家安心地等，等我给你捧回一座大奖杯！”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你要登上最高的领奖台，捧回最大的奖杯来见我！答应我！” “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 慕容薇的心里突然充满了一阵幸福的感觉：“我也答应你，如果你进了决赛，我一定想尽办法来现场看你。” “就是来看看这么简单？”韩秋很不甘心地打出一行字：“我要在我们的约定上加一个附加条款：如果我夺冠，我要你亲我！” 慕容薇的脸一下子红了，即使隔着屏幕，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小鹿乱撞般的心绪。 “怎么不说话了，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坏蛋！” 韩秋心里一阵兴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嘿嘿，知道哥的厉害了吧。表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去你的，大坏蛋！”慕容薇突然又打来一串消息：“我妈回来了，我得赶紧关机，要是被她发现，以后也许连网也不能上了。韩秋，谢谢你，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 片刻之后，Q上的美女头像黑了下去。 再片刻之后，慕容天的短信又到了： “你们是怎么搞的？弄得那么缠绵！我姐姐上机太久，被我妈发现了，现在好了，所有通讯方式一并没收。连我都不得不小心，回头把我的手机收了，那就真的信息闭塞了。” 擦，慕容薇的母亲这么厉害？她不去公安局工作，简直是人民的损失！ 韩秋缓缓地打开自己和慕容薇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时不时地挂着笑容。 约定！约定！ 篮球赛！篮球赛！ 现在打篮球，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战了，多了一份承诺的重量！我决不能输，我一定要拿下最后的奖杯，我不能让慕容薇失望！ 她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我想让她永远都坚信这是一条定理！我要让她一直都快乐…… 很快就到了下一个比赛的日子，容大这场比赛做客理工大学的主场。 这是一场异常关键的比赛，容大经过上一场的胜利，隐约看到了出线的希望，但要是这场比赛拿不下来，先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对慕容薇的承诺，也就成了空头支票。 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比赛，赢了还需继续努力，输了就直接回家。这种比赛，对一个人心里的折磨最甚。 由于上一场比赛，容大有些起色，让许多人又重新充满了看球的欲望。这一个客场，随队来的观众，比上次科大之行，要多得多了。 但尽管如此，理工大学篮球馆里，观众的对比，依然是压倒性的，容大的后援团可怜兮兮地挤在一个角落里，就像夹缝中求生存的蚂蚁。 “这场赢了，我们就提前出线了吧。”理工大学的观众们在互相讨论着，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是啊，师大自己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送了咱们一个大礼，只有笑纳笑纳了。” “想不到师大连容大这种专业送分童子都能输，实在是悲哀了，你们谁看过那场比赛？” “你当我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大老远跑去看一场弱弱对话？那种连记者都没有兴趣去八卦的球队，我们才懒得去。” “是啊，上次我们理工大学做客他们的主场，把他们杀得丢盔弃甲。现在回到了主场，嘿嘿……准备看一场大屠杀吧！” 不但观众们情绪普遍乐观，连理工大学的队员们，也一个个从容地如同闲庭信步。上一次的比赛，先前还挺小心，谁知一打起来，对手是如此地不堪一击。现在自己回到主场，想不赢下这场差距明显的比赛，貌似都很有难度。 “大家认真一点，投入一点，不要放水。”理工大学主教练的现场动员居然是这样的：“我们把目标定在赢他们20分上，如果少赢一分，你们就算输了。20分钟是一个不轻松的目标，希望你们不要轻敌！” 不要轻敌？目标是赢20分？ 这个比赛的态度，和对对手的重视，的确是到了一个常人很难企及的高度…… 双方球员站到了场上，场外一片口哨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在提前庆祝理工大学小组出线。现在等待的，就是一道出线前的开胃菜。容大作为一个垫脚石，似乎还是很有这个卖相的。 “咦，他们的人，怎么全换了？”理工大学的五个首发球员看着面前五个陌生的面孔，心里直打鼓。 理工大学的队长，号称“毒蛇”的周宣，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是直接放弃，破罐子破摔了？” “恩，我是准备摔摔破罐子。”韩秋一字一句说道：“就是不知你们这罐子究竟有多破？” 因为这一句话，场上的战意，一下子浓了…… 第137章 三重境界 本来理工大学是把这场比赛看作是友谊赛的，上场意思意思，走下过场，拿到小组出线的门票，轻松随意。 对手反正这么弱，咱也保存下实力，手下留点情，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这其实不是真正的留情，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谁知道对手不识相，嘴巴还不干净，这不是讨打是什么？ 周宣狠狠地捏了下拳头，对其他四个人命令道：“虐！狠狠地虐！” “好，虐死他们！”篮球馆里一片欢腾，牲口们本来还担心队伍为了保存实力，出工不出力，看不到紧张激烈的篮球赛。现在见到队长下令开虐，心里那个爽啊。作为观众，从来都不关心下场比赛如何如何的，要看的就是现在，越爽越好，越虐越来劲！ 让他们更爽的是，容大这么弱小的对手，说话还这么不懂规矩，让人不虐它都不好意思了。虐这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击之力，偏还嘴硬的弱队，万无一失，尽情表演，那种爽快的感觉，无以复加。 被虐三大要素：弱小，狂妄，欠揍。容大一个不落，全占齐了，不虐它虐谁？ 作为一个资深的毒蛇，周宣的嘴功是有口皆碑的，至少不比他的球技逊色。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不表现表现？ 他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韩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踩着你们的尸体出线，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感谢你们的贡献，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助攻！” 擦，这家伙还把我们当成助攻的了？这完完全全是一种侮辱，今天不让他给哥助攻，都不好意思继续混了。 韩秋今天是憋足了劲，一定要拿下比赛。有了慕容薇的约定，他的斗志分外高昂，对于这样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比赛，韩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客气。 在临上场前，他已经从运动背包里取出了一件物品，装在了球裤的兜里。 这件物品非常的小巧，外观酷似一个小小的玻璃球，精致可爱。 但它的名称一点都不可爱，感觉很邪恶似的——欺诈宝珠！ “欺诈宝珠，物品，无属性，无等级，无重量。附带技能：伪装，可在短时间内伪装成对手阵营的人。” 这个玩意别看没什么属性加成，很难像手套，绿帽那样大杀四方。但这个功能，感觉是太有趣了。 运动素质上，或许不能继续走拉风路线了；但是偶尔玩点不能力敌，只能智取的游戏，依然是很刺激的。 容大先得到球权，韩秋带着球向对方半场进发。 刘教练的眼神一下子有点发愣。 “韩秋的运球频率，怎么比以前慢了半拍？”古城远远地看着场上的情形，诧异地撇了撇嘴。 “慢了？我感觉跟以往差不多啊？”钟一一瞪大了眼睛，使劲地往场上瞅，但看来看去，貌似是差不多啊。 “差得是不多，但确实差了点。不但是拍球的频率，脚步上也没有以往那么迅捷。普通的人看不出来，只有经常玩球的人，才能体会出这些细节。”古城摇了摇头：“韩秋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希望不要有太大的影响。” “哦，那应该不要紧吧。”钟一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大声叫骂：大笨蛋，昨天晚上是不是干什么去了？ 容大跟过来看比赛的一堆观众，还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中，就等着韩秋今天大杀四方，把理工大学的篮筐灌得嘎嘎作响。 “中暑超人，扣一个！”一股不大不小的声浪在喧闹的理工大学篮球馆里回荡，多多少少有些气势。 “我靠，没听错吧？那帮傻×喊的什么？扣一个？”理工大学的牲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这些傻鸟以为自己在看NBA啊？” 周宣心里也在一个劲地嘀咕：灌篮这玩意，在大学生中不算稀有，当然也不普及。如果说容大有一个两个能够勉强灌篮的，也许不会有人感到惊奇。但这一个两个，显然不应该包括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 看这身高，看这体格，几乎与普通的大学生无异，在长人如林的篮球队，那基本可以算是拉平均身高的落后份子了。这种人，也想灌篮？ “需不需要我让开一条路，让你老人家灌一灌篮？”周宣不屑地对韩秋哼道。 “那很好啊。”韩秋话音一落，迅速带球突破。 没有了手套和绿帽的属性加成，韩秋的突破的确没有以前犀利了，但他近几个月来孜孜不倦的练习，还是收到了很多成效。加上周宣本来就有些轻视他，一愣神之间，还真让他从身旁抹了过去。 “哈哈，又突破了，中暑超人又要灌篮了！”容大的牲口们兴奋地手舞足蹈。他们很想看到自己的球员在对方的主场来一个惊世大灌篮，跌碎一地眼镜，让对手郁闷郁闷再郁闷！ “真要灌篮？”周宣的嘴角浮出不屑地轻笑。根本连追都懒得追，突破就突破了呗，就算哥让你的，哥要看看，你到底是准备灌篮？还是给我们助攻？ 韩秋在容大牲口的欢呼声和理工大学众人的嘲笑声中，大步流星突到篮下，高高跃起，轻舒猿臂，来了一个漂亮的……低手上篮。 篮球在篮筐上轻轻地弹了两下，看得韩秋心惊胆战；缓缓地打了两个转，终于落进了篮筐。 “OHYES！”韩秋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练得最多的一种得分方式，当反复的机械练习，在最终的比赛中见到成效时，心里的那股满足感，瞬间充溢了整个神经。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样一个别别扭扭，拖泥带水的上篮，真不知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地方，但在韩秋看来，这代表着自己一步步前进的足迹。 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不断的前进，更激励人心？ 整个赛场，没有响起什么掌声，连容大的观众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兴奋的，见惯了鱼翅燕窝，哪还能吃得进米面窝窝头？ “大笨蛋这是怎么了？这个上篮，有些丢份啊！”钟一一撅着嘴，轻声地嘟哝。 “这个上篮很不错啊。”古城坦然地一笑：“惊天动地的大灌篮，也是两分；不声不响的上篮，也是两分。篮球就是比谁得分多，打得漂亮是浮云，只有实实在在的胜利，才是篮球运动的真谛！” 钟一一想想也是，反正都是得分，这样轻松一点的方式，还能够保存体力。大笨蛋好像变聪明了？ “我靠，看来我是落后于时代了，难道这就叫灌篮？”周宣面对落后两分的局面，一点懊恼也没有，仿佛他是领先似的。 一个歪歪扭扭的上篮而已，我还当真以为他能玩出什么花样？简直是贻笑大方！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有才的灌篮了。”周宣此时的姿态很斯文很儒雅，如果手里掂把折扇，就是最传统的那种欠揍的酸酸的小才子形象。他戏谑地对韩秋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擦，还真是个毒蛇啊！ 但是，再毒的毒蛇，能够在秋哥面前讨得便宜么？ “篮球有三种境界，你知不知道？”韩秋做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三种境界？”周宣的眼神显然有点吃惊，在这种时候，这家伙还在这里夸夸其谈什么境界？就这三脚猫的把式，还玩得很高深了？ “第一层境界，360度转身霹雳战斧大灌篮！” 我靠，这…… “你以为自己在打游戏？” 韩秋不理会周宣的嘲笑，继续说：“第二层境界，冰天雪地赤身露体前后滚翻托马斯前旋倒跪玻璃渣！” “你脑子进水了吧？”周宣用一种可怜的眼光看着韩秋：“虽然你今天要为我奉献助攻，但也不用如此疯狂。顺便说说，第三层境界是什么？开天辟地，立地成神？” “不，第三层境界很通俗。”韩秋神秘地瞪了周宣一眼：“这层境界叫——眼神……” 周宣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装逼的人见得多了，但装逼装到这样程度的人，实在是第一次看见。 “一个臭水平球员，没事在这里研究什么三重境界啊？”周宣很轻蔑地说：“一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境界！” 就这小子的身板，速度，技术，无论哪一项，都在我之下。不好好虐虐这个讨打的家伙，简直对不起自己的一身本事。 “对啊，你一会是要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真正的境界。”韩秋神秘地对周宣眨了眨眼睛：“我要用眼神打败你……” 场外一片哗然。 “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啊？” “不清楚，但是看他们的眼神，战意很浓啊。” “估计是周宣的语言伤害了那个小可怜幼小的心灵。哎，与毒蛇对阵，也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钟一一却抿着嘴笑着：“我怎么感觉是大笨蛋把那条毒蛇给刺激了？” 正太布等人大吃一惊，钟一一什么时候讲究起笑不露齿来了？难道想走淑女路线不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第138章 再传球我都不好意思了 “韩秋今天的状态有点怪怪的。”古城一言不发，面色凝重地坐着，不理会旁边几个人的玩笑，心里一阵疑惑：“他今天给人的感觉，很神秘。” 周宣带着球向前推进，从他娴熟的手法，灵活的脚步来看，他虽然嘴巴是毒蛇了一点，但本身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话说回来，他要是个垃圾，也没有嚣张的资本。 “他的控球实力，在韩秋之上。”古城面色凝重地说了一句：“他的突破，一切会非常犀利。而韩秋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有点危险了……” “不会吧。”钟一一瞪着眼珠子，撅着小嘴，但是没有大声喊出来，似乎在维持着新的淑女的风范。 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钟一一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习惯了？ “进一个！”看到自己的球队进攻，全场的观众也不甘寂寞，一个个吼了起来，不愧是学理工的，嗓门都很大，喊得篮球馆的天花板似乎都有点颤颤巍巍了。 “你看好，我现在就教你，什么叫做篮球的境界！” 周宣突然一改先前的作风，变得异常冷峻。他静静站在原地，篮球有节奏地在地板上敲击出缓缓的声响，但似乎又随时有可能猛然加速。 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形势，脑海中进行了无数次的计算，想由此得出一条最正确的路。 他不轻易出手，但一旦出击，必是雷霆万钧，让人猝不及防；他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静静盘在那里吐着信子，绝不轻举妄动；然而一旦瞅准弱点，那必然是猝然出击，直捣黄龙。 毒蛇就是毒蛇，虽然狂，但是有本事。 周宣的眼中，已经渐渐有了一条行进的路线。一个猛然的加速，犹如平静时见惊雷，倏然划过韩秋的身侧…… “好快！”古城不由得直摇头：“但是，韩秋不至于没有反应啊。哎，他今天的状态，实在是……” “好球！”全场欢呼声雷动，毒蛇只是一个简单地加速，就如此轻松地把对手给过掉了，看来容大的弱小名不虚传，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速度还行，大概跟我差不多吧。”容大的替补席上，一个冷冷的眼神注视着场上发生的一切：“但是，这样的速度，不至于让韩秋无所适从。他今天的发挥，的确是很奇怪。我想，他是不是准备了什么秘密的杀招？” 周宣此时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节奏中，眼中没有观众，没有教练，没有球场；有的只是对手和队友。他在突破的过程中，不断观察着对手和队友的移动，计算着线路…… 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不出球！这是毒蛇的信条：若不能一击而中，宁愿含信不发。 容大现在这群主力，虽然在个人实力上比以前的那些老油子差了些，但极其注重团队，又有笨鸟先飞的拼劲。几个人见势不妙，飞快地调整了阵型，不但守住了各自的人，还隐隐对周宣形成包围之势。 周宣突得越深，压力越大，其实他未必不能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但他在权衡，他要的是一击必杀，不给对手留任何的机会。如果不是完美的必得分的机会，那他宁愿选择不动手。 他是一个以团体为重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为团队而存在的！ “嘿，这里，空位！”一只手在外线高高举起，冲着周宣招呼。 周宣的余光瞥了过去，三分线外，正好站着一个本方的人，绝对的大空位，不但没人防守，而且角度极佳，近可攻退可守。 没来得及看要球的人是谁，只微微瞥到他的眼神，是如此地热切，执着，充满斗志；周宣想也不想，直接将球甩了过去：“兄弟，接着，看你的了！” 这个球传得非常完美，高度，速度，角度，弧度，都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准。没有多年的磨练，是到不了这个境界的。 全场所有的人，哑口无言，满场都是噼噼啪啪眼镜掉落在地的声音。 “他们是不是在打假球？”几个观众不可思议地大叫：“他为什么会传球给对手？” “谢了！”韩秋笑嘻嘻接着周宣传来的球，轻松地下了快攻。又是一个扭扭捏捏地上篮，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篮球依然执着地在篮筐上打了两个旋，才缓缓滑入…… 在全场的愕然中，他冲着周宣竖了竖大拇指：“境界确实高，这个助攻很有水平！” 周宣一脸木然：怎么回事？难道我头昏眼花了？ 他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先前看见空位，脑海中突然就传来一个信息：这是队友。所以他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就将球扔了出去。 难道说，我看错了？ “谢了啊，你真有境界。”韩秋对着一脸木然的周宣眨了眨眼，说道：“见到没有，这就是篮球的最高境界：眼神！” 胡说八道！屁的眼神，就是哥一不注意看错了，让你小子捞了个好处。 “你别得意地太早，这个球就算我送你的，这笔帐迟早会清算回来！”周宣恨恨地瞪着韩秋，充分发扬他嘴皮子硬的特点。 对于这样的毒蛇，韩秋无以表达心中的敬意，他觉得，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将心中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般发泄而出。 “你小子再突破啊，我这次看你怎么玩你的业余上篮？”周宣这次有些真的怒了，他用尽全力，一定要防住韩秋的突破。 他冷峻的目光与韩秋相对，表现出他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势不可挡的信心。 你休想从我旁边突破过去！就是一只蚂蚁，也跑不过！ 韩秋冲着他微微一笑，眼神无比神秘地眨了眨，轻声问道：“你怎么在防守自己的队友啊？” 周宣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犹如被电击后抽了真空的感觉。在这一瞬间，他突然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在防守自己的队友？” 这样昏昏沉沉的感觉只维持了一秒钟，但就是这一秒钟，他乖乖地让开了路，韩秋长驱直入，又是一个歪歪扭扭的三步上篮…… “我靠，他是收了贿赂，还是在赌球？”场边的观众开始忍不住唧唧喳喳骂起来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为团队而存在？我看他确实是为团队而生，不过是为对手的团队！” 古城脸上的疑窦更沉了：难怪韩秋今天不太卖力，而且表情很神秘，难道他已经事先跟周宣做好交易了？ 这样不好啊，我们容大绝不能打假球，宁肯被痛痛快快地送回家，也不愿不明不白地出线！ 场下坐着的刘教练，面对着领先的比分，居然感觉不到一丝欣喜，有的只是满脑子的问号，和无尽的惶恐：对手太失常了，这根本就不是双方实力的真实写照！ 不真实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畏惧的，尽管它看起来是那么得美好。 “一次很好的助攻，你牛！”韩秋冲着周宣再次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有境界！ “送你的，让你开始多赢点，这样比赛才有意思。”周宣的嘴上依然不肯吃亏，但他的心里却已经在嘀咕开了：这都是怎么了？周宣越想越不明白，自己怎么连续两次出昏招了？ 这一次，一定要瞅准，绝不轻易出球！ 周宣这次的进攻，护着球，就像护着钱包似的，十二分的小心，绝不让人轻易夺了去。 但让他奇怪的是，韩秋似乎压根就没有来抢球断球的欲望，就站在那里叉着双手望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多年默契的老战友。 “我靠，还说没问题呢！那家伙压根都不防守，根本就是胸有成竹嘛，我刚断定，周宣跟他们有猫腻！” “是啊，这表演得也太业余了，好歹也意思两下吧，就这样还看不出问题？难道想侮辱我们的智商？” 场边的观众们觉得自己的智力下线受到了挑战，一时嘘声四起。 周宣此时是满头大汗，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出岔子了。韩秋不防守他，让他的压力比多人防守还大，这小子会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吸取教训，先别急着传球，等看清了阵营，再出球不迟。 周宣开始启动，韩秋一动不动，像一株路上的小白杨，欢送他的前进…… 又到了内线，又被包围，又用余光瞥到了外线的空档。 周宣这次很小心，不敢仅仅凭借余光来做决定。 他瞪大双眼，使劲看了看三分线外，顿觉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没看清人影，只隐隐看到一抹含笑的眼神。 这是队友！ 周宣毫不犹豫地将球扔了过去…… “我靠，打假球！我都看不过去了！”场外的观众们开始倒戈了：“容大加油！” 在满场的嘘声中，周宣傻呆呆地看着韩秋接到自己的传球后，一骑绝尘，又是一个很勉强的低手上篮…… 这种业余的上篮，总是得手，这对理工大学的人而言，完完全全是一种耻辱啊！ 但观众们似乎很享受这种耻辱。 “打得好！容大加油！” 韩秋将球礼貌地塞到眼神呆滞的周宣手上：“周兄，别这么客气嘛，知道你是助攻大师，也不用这么卖力吧。你再这样传球，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139章 韩秋的特质 周宣目瞪口呆地面对着这一切，说不出一句话。 理工大学的教练见势不妙，无奈中，赶紧请求了一个暂停。 在满场的嘲讽和讪笑声中，周宣走下了赛场，回到替补席。 迎接他的，是一双双充满质疑的眼睛。 “周宣，你一直是一个团队球员，我向来很欣赏你，很信任你。”理工大学的教练一脸得严肃，嘴角的两撇小胡子耀武扬威地摆动，显然是处在激愤的情绪中。 “我知道……”周宣低着头，不敢面对漫天的质疑声。 “周宣啊，篮球虽然不能说是一项神圣的运动，但也不能随意地亵渎，你不能把它当作中超联赛那样来糟蹋！”教练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爱将面前，把话说重了。 但周宣的感受，教练说话实在是太绝情了。居然把自己跟中超那些人相提并论，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又是什么？ “教练，我真的没有打假球啊！”周宣一张脸涨得通红：“我可能是眼神不太好，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传错了球……” “我也很愿意相信你，但是……”教练咬了咬牙：“不说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场上去为自己正名吧！” “谢谢教练！”周宣握紧了拳头，暗暗下了决心：不把那个面目可憎的家伙虐得面目全非，自己就别再继续混了！ 容大替补席的气氛，也有些诡异。 “那个毒蛇，今天的表现很有些反常啊。”刘教练在尽量把握着说话的度：“不知是他自己的原因，还是我们的缘故？” 所有人的目光，直溜溜瞪着韩秋，几乎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这还有什么好想的，明显是外因作用。中暑男估计下了不少本钱啊。 联想到他今天的表现，与以往的速度，激情，霸气，暴力相比，完全换了一个风格似的。他是不是事先就知道要赢，所以保存实力？还是不想把场面弄得太火爆，给对方留点面子？ 种种迹象表明，要说这两人之间没有猫腻，恐怕三岁儿童也不会相信…… “你们误会了，我一直是公平公正公开三公政策的坚决拥护者。”韩秋面不改色地说道：“至于他为什么总是传球给我，那是他个人的问题，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刘教练一想，还真是这样的，对手死皮赖脸要传球给你，你总不能板起脸不接受吧，那样是不是太绝情了？ “混帐话！什么叫他个人的问题？要是其中没点猫腻，他怎么可能总是乱传球，他又不是菜鸟！我实话实说，你们的演技，并不好！”一直坐在冷板凳上，都快坐感冒了的姜起终于见缝插针找到一个机会发泄了。 “教练，让我出场吧！我倒要看看，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什么个人问题！”姜起心里的盘算打得很响：像他这样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甘于做替补的，但迫于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地韬光养晦。 不过，他从来就没放弃过反攻的打算，属于他的核心位置，他是一定要抢回来的！ 中暑男一定是背后使了钱，让那家伙放水了。既然款已经付了，胜负也就板上钉钉了，这时换谁上，都是三只手指捏田螺。这么个机会，自己理应把握！ 刘教练略一沉吟：“好吧，你先上场，韩秋先休息一会。” 他的压力也挺大，姜起这些元老，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不敢起什么乱子，但他们的个人实力在那里摆着，不用用实在是可惜了。随着比赛的深入，对手越来越强，到时候就越来越需要借助这些老队员的发挥了。 而且今天的比赛如此诡异，是应该让韩秋先歇歇了，否则指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样匪夷所思的局面。 但周宣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场上上，赫然发现那个面目可憎的家伙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比那个家伙高大，强壮的人，肌肉线条看起来十分完美，显然是一个运动健将。 但他眼里压根就没有姜起这号人物，他不耐烦地问道：“那个家伙呢？躲起来不敢上场了？” “他只是我们球队里最差劲的替补球员。”姜起冷哼一声，说道：“让他上场，只是让他感受感受赛场气氛，没指望他能立什么功。现在，是让你见识真正的容大篮球最高水准的时候了！” “胆小鬼！”周宣冲着场下替补席上坐着的韩秋，狠狠瞪了一眼：“有种的上来单挑啊，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弄个替罪羊上来干什么？” 哦哟！这周宣演戏倒演得挺像的啊！不过这种小儿科，还是别在哥面前折腾。 况且，居然敢把哥说成一个替罪羊？完全无视哥的存在啊！ 姜起不屑地看了周宣一眼，用很轻蔑地语气说道：“我会让你记住，哥打得不是篮球，是寂寞！” 场上的焦点，从周宣与韩秋的斗嘴，转变成了毒蛇与姜起之间的恩怨。 “姜起也该上场热热身了。”古城在远处看着一脸沉思的刘教练，幽幽叹道：“虽然有了新的核心，但零件也一定要好。想要走得更远，迟早都会用上姜起。当然，还有那个超级新人王——夏言冰……” 韩秋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个人在场上斗志斗勇兼斗嘴，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一对绝配。 周宣勉强突破姜起的防守，艰难地得了两分，却做出很轻松的架势，叹道：“菜鸟！” 姜起在周宣的防守下高高跳起，中投弹筐而出。周宣再次嘟哝了一声：“菜鸟！” 周宣无视姜起的防守，直接分球，助攻队友得分，这球看起来没姜起什么责任，但周宣也意犹未尽地说道：“菜鸟！” …… 场外的气氛终于再次活跃了起来。 一句一句的“菜鸟”，让理工大学的人跟吃了蓝色小药丸似的，快感十足。最重要的是，周宣没打假球！没有当叛徒！ “哈哈，菜鸟！”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到了姜起的身上，无数的口哨声和嘲笑声接踵而至。 怎么回事？这个周宣不是收了贿赂，要放水的么？怎么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姜起呆呆地站在场上：为什么在中暑男的面前，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只饿极了野狼？ “哎，姜起久疏战阵，已经有些找不到比赛节奏了，他需要更多的比赛和时间来适应。”古城在一旁向聚在一堆的容大跟过来的牲口们分析道：“其实周宣的水平与姜起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但篮球这玩意，只要三天不碰，手就会生。” “这个周宣真的挺强的，特别是判断能力，和隐忍中的那股爆发力。”几个比较懂球的牲口也不得不叹了口气。 “是啊，坦率得讲，这个周宣，或许与韩秋在伯仲之间，而且不是今天的韩秋，是以往那个充满激情的韩秋。”古城缓缓说道：“不过他有一点无法比上韩秋，绝大多数人，这一点上都无法与韩秋相比。那就是改变气氛的能力！” “还有就是独一无二的凝聚力，似乎中暑男只要在场上，球队的人就很拼命。他一下场，别人就没了那股心气。”一匹牲口接着古城的话头说道：“看看，姜起一上场，不但他自己屡屡被打爆，连别的几个队员也没那股斗志了，错漏频出。” “他们刚形成的新的体系，突然韩秋下场，换回了姜起，他们自然会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古城摇头叹道：“所以，一支球队里，可以有两名三名甚至更多的王牌球员，但是，永远只能有一个核心！” 这就是韩秋的特质：能唤醒别人的热血和斗志！能让人团结在一起！ 姜起上场十多分钟，比分被反超，还有越拉越大的趋势。容大在场上犹如一盘散沙，任人蹂躏，让人不禁想起了第一场比赛时的惨象。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场休息，刘教练在休息室里大发脾气。 “不是说人家打假球放水么？怎么还越放越领先了？”刘教练的声响在一个并不宽敞的空间里飘荡：“下半场没说的，拼命！要是输了，我们就告别本届篮球赛，再次倒在小组赛上了。已经10年，连续10年了！” 十年没有出过小组赛，这的确是容大篮球队心中永远的痛。 这次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还不能把握，或许这个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 “韩秋，下半场，看你的了！”刘教练将手举在韩秋眼前，期待着两人双掌相击。 “不是看我！”韩秋一字一句顿道：“是看我们！” 整个休息室的气氛，突然有些凝滞了，一种热烈的气息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我”，“我们”，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含义…… 十几只手搭在一起，高喊“胜利！”，巨大洪亮的声响，差点震得窄小的休息室墙板嘎嘎作响。刘教练脸上满是笑意：这就是凝聚力！ 下半场开始后，现场的气氛很热闹，不仅因为他们的球队正领先着，而且看架势还会继续扩大领先优势，更因为他们又看到了韩秋的出场，看到了周宣那愤怒而阴沉的眼神。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第140章 叛徒神气什么？ 本来被弄得郁闷非常的周宣，在经过了对姜起的一连串洗礼后，情绪不但回复了常态，甚至还步步高升，竞技状态也随着水涨船高，隐隐已经有大开杀戒，收不住刀的架势，当真是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现在再看到韩秋这个仇人上场，周宣的精神头一下子又飙升了20％，之前栽在这家伙手里，所受的误解和委屈，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你小子最好向上天祈祷。你所犯下的罪孽，现在是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周宣面无表情地对韩秋说道。 作为一个毒蛇，现在已经没有欲望用嘲讽和调侃的方式来面对韩秋，可见这个仇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多么得变态。他只想用赤裸裸的侮辱，以及行动，来让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好兄弟，一会继续给哥助攻啊！”韩秋面容轻松地拍了拍周宣的肩膀，关切地说：“小伙子，放松点，别这么苦大仇深的……” 观众席上的钟一一，看得直发笑：大笨蛋刺激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毒蛇倒是对手啊？还非要往枪口上撞，这不是找虐是啥？ “助攻，我看你是脑子被烧坏了吧。”周宣很嚣张地说道：“就等着你们助攻，我们出线呢。放心，你们的贡献，哥是不会忘的。” “这家伙太嚣张了。”看台上的容大牲口们交头接耳：“听见这种语气，就让我心里不舒服，太嚣张太神气了！” “是啊，太神气了！”正太布冷不丁鄙视地说了一句：“他一个叛徒，神气什么啊？” 整个容大的观众区，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靠，都输得火烧屁股了，还笑得出来。容大果然是一只常败之师，已经习惯了失败，并以此为乐。”理工大学的牲口们纷纷对此表示遗憾。 现在周宣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自己，接下来，就是宰割容大的时候了，队员们，举起你们的屠刀吧。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将在淘汰赛的对阵名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周宣在全场观众的呐喊和鼓舞下，气定神闲地站在韩秋身前。但他的心里其实有那么一丝隐隐的焦虑和担忧。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尽管在语言上尽情挤兑这家伙，但是在行动上，千万别被抓了漏子…… 让周宣最气愤，也最郁闷的是，韩秋站在他面前，就没有一点准备防守的架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就差礼貌地招呼一句“先生请便”了。 他到底是不重视，对我的水准嗤之以鼻，还是欲擒故纵，有别的什么阴谋？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他的，先突破。既然他露出这么大的空档，我没理由不利用。 周宣从韩秋的身旁，像一阵清风般掠过。他觉得这是自己多年来，突得最漂亮的一次，那种奔跑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哇塞，这次的突破真帅气！” “不过，那个家伙为什么又不防守？他是压根不会，还是不屑？” “周宣突得很坚决，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昏招了吧？” “是啊，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现在是让他的对手付出代价的时刻！” 周宣突到内线，顿感压力倍增。韩秋上场后，原本已经乱下来的几个人，就因为韩秋的一句“不要看我，要看我们”而重新燃起了斗志。现在见周宣突破了韩秋，每一个人都抱着宁愿犯规也不让周宣得分的决心。 要让每一个人知道，直接突破韩秋得分，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韩秋的身后还有我们，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由于几个人补位太过及时，周宣不得不再次面对传球的境地，说实话，他都有点怕了，差点就忍不住直接一条令服务了。 但作为一个为团队而生的人，他的思维永远是在计算，如何才能达到一击必杀的目标，越稳妥的方式，越是他的追求。 他这次看得很小心。视线来了一个180度的全景扫描，一直在确定自己队友的方位。 “这里，有空档！”一双手举起来。 周宣楞了楞，没有传出去。 理工大学刚漏出来的一个空位，很快被容大填满，那个队员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这里，无人防守！”又一双手，几乎在同时举起。 周宣使劲看了看，的确是队友，千真万确。 但他依然没有传出去，先前就是这样，认定了是队友，结果是对手。如果贸然传球，谁知道会不会又出什么混乱呢？ “周宣怎么不传球啊，准备吃独食？这可不是他的风格！”看台上的观众们议论开了：“浪费了两次多好的得分机会啊，周宣怎么感觉又有点不正常了？” “是啊，自从容大的那个家伙上场了后，周宣就从来没有正常一下，难道说，这家伙是周宣命中的克星？” 周宣此时越来越紧张，眼看就要到24秒了，自己还抱着球不放，而且又没有任何上演个人英雄主义的机会。 看样子，还是得相信队友！ “HI，这里，有机会！”一双手高高举起。 周宣瞪眼一看，一个人站在习惯的三分线外，对着自己露出神秘的笑容，那股眼神，就像冬日里的冰块，让人不寒而栗。 周宣的思维，又有瞬间的失神。 一个声音在他内心深处响起：传出去，这是队友！ 下定了决心，周宣不再敢有半点犹豫，将球扔了过去…… 看台上众多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住了…… “我靠，狐狸的尾巴，终究还是要露出来！” “千想万想，没曾想，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叛徒啊！可耻的叛徒啊！” 刘教练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而他身边的姜起，就差眼珠子没掉出来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上场，周宣就跟吃了药似的，不断吐着他毒蛇的信子；而中暑男一上场，他马上又成功地转型为做好事的雷锋…… 难道说，中暑男花的钱，不是买的球队获胜，而是他自己赢？ 这感觉不太靠谱啊！ 又是一个令人崩溃的业余般的上篮…… 全场鸦雀无声。 “谢了啊！”韩秋拍了拍周宣的肩膀，作亲昵状：“你的助攻，已经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准，估计基德，纳什啥的，也就这样了。” 周宣呆呆地楞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没有，他们还拍肩膀！”场外的观众有些失去理智了。 “明目张胆地勾肩搭背，完全是在把我们当猴耍啊！” “是啊，原本以为周宣已经证明了自己，谁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证明！” “叛徒！叛徒！打倒叛徒！” 现场的呼声愈演愈烈，大有将篮球馆的顶棚掀开的架势。理工大学的教练见势不妙，赶紧把周宣换下了场。 “为什么换我下来，我还想打比赛！”周宣一下场，就阴沉着脸，喃喃嘟哝着。 谁知他这一句话，引发了更大的声讨浪潮。 “我靠，还想继续打？是怕我们不小心赢了，还是怕我们输得不惨？” 一浪接一浪的攻势，瞬间将现场所有的声音淹没，数以百计的矿泉水瓶接踵而至…… “行了，周宣，这个时候，别说上场的事了，你还是先回休息室吧。”教练的表情很复杂，怕群情激昂下弄出一些令人不敢想象的举动，赶紧把周宣往休息室的过道里推。 看着周宣灰头土脸地走向休息室，其间还郁闷地飞起一脚踹翻了一个矿泉水瓶子，教练也禁不住摇头。 哎，挺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为什么就沾上国足的那一套了呢？ 教练沉沉地一个叹息，他清晰地明白，周宣的篮球之路，算是走到头了。 即使这场比赛拿下了，顺利出线了，但理工大学也走不远了。因为周宣将不再得到观众和队友的信任，缺少了这个核心，整支球队的战斗力，在容城地区，显然不具备太强的说服力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周宣下去后，连“比赛拿下，顺利出线”的这个最低目标似乎都有问题了。理工大学的整体似乎有点乱了，缺少主心骨以后，又面临着全场观众集体反水。 每当主队一拿球，就是满场的口哨声和嘘声；反而客队一拿球，就是欢呼声，掌声。 理工大学的教练终于算是明白了，这种奇特的场景，也未必就是国足的专利啊……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理工大学的队员们显然有些被打懵的感觉，一个个在场上灰头土脸不知道在干什么？ 容大这一堆人，别的特质没有，但一个个心狠手辣，打起落水狗来，那叫一个面厚心黑，手上不留情，摁住这股势头就往死里打，打得天昏地暗，打得日月无光。 而打斗的过程中，最让人享受的，是在对方的地盘得分后，全场的观众集体欢呼。 欺负他们自己的球队，他们还要声嘶力竭地呐喊助威。 此中滋味，那叫一个销魂啊…… 第141章 转型温柔钟一一 第二天一大早，容大的论坛就差点当机了。 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论坛里发帖数和回帖数就创造了单位时间里的历史新高。 不仅仅是因为胜了一场篮球赛，也不仅仅由于容大的出线希望大增，最重要的，昨天出现了兄弟阋墙这种事，对于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论坛众来说，这年头啥都不刺激，就这种事来得很感兴趣。 昨天到现场观战的牲口们，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场景，语气中尽是得意之色；没有去看比赛的，只能龟缩着，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在那里大肆炫耀。 “哎，你们没这个眼福啊，没看到众叛亲离的场面啊！” “当时那个场面啊，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伊人独憔悴！” “最经典的还是中暑男宿舍里那个正太布的一句：叛徒神气什么？那叫一个精髓啊！” “哎，没看到昨天比赛现场的人，这一辈子都是个遗憾啊！” 昨天没去的绝大多数牲口，现在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原本以为这场比赛没前途，自己千里迢迢跑过去，就是为了受虐，实在没这个雅兴；谁知容大校队非但没有被人虐，反而还虐了人，而且虐的很有风格。哎，这样的场面，错过了真是遗憾啊！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卖，如果上天能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月光宝盒的时间定在昨天…… 这个话题看来是不能继续讨论了，否则就是越说越郁闷，让那些去看了比赛的牲口越来越得意。 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而容大的论坛，并不在党员的管理编制中，没有宏观控制。所以很自由，很散漫，说变就变。 于是论坛里的风向就转向了一个照理说应该禁忌的话题：中暑男是不是真的买通了毒蛇？这种破坏比赛公平公正的做法，是否是一种耻辱？这场比赛的胜利，应该让我们感到高兴，还是忧伤？ 于是乎，一大群人开始翻出小时候的思想道德课本，讨论起所谓体育的本质精神来，引经据典，例举国内外一大堆名人名言，对韩秋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抨击！ 响应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韩秋胆战心惊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崭新的笔记本屏幕，看着论坛上的话题，心里那个委屈啊：谁说哥行贿了？太小看哥的觉悟了。哥办点事，还要花钱？ 欺诈宝珠！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一大利器啊。 韩秋正在哀叹论坛众的八卦魂和滔滔不绝的口才，突然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ID出现，在为自己辩护。 “谁有证据说明韩秋是花钱打假球了？没有根据的事，请不要乱讲！再说，即使真的用了手段，也没什么。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我们应该扭头看看我们的社会，已经成什么样子了？成功者神，失败者魔。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已经是广泛的信条了。我们可以不赞同，但是无法改变，就不能不适应。这一点上，我觉得韩秋做得很好！” 这个发言的人，正是韩秋的那个神秘的铁杆“最初的蝴蝶”。 蝴蝶的这一番言论，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论坛上下举行了一场“深入灵魂”的大讨论，这股讨论的风潮，一直维持到了晚饭时间。 吃饭时间一到，围观人群立刻成鸟兽散…… 韩秋心里一个劲地在掂量：这个最初的蝴蝶，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每次被围攻的时候，她都是第一个跳出来，坚定不移地支持我呢？ 如果有机会，能见见面就好了。 韩秋关上论坛，看看吃饭时间也到了，正准备拿上篮球，去食堂填饱肚子，手机却响了。 难道是慕容天又带来了慕容薇的最新消息？哥昨天这么拉风，她一定知道了吧！ 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韩秋直接点下接听键，大声说：“小天啊，你姐姐让你跟我代什么话？” “小天？谁是小天？还有姐姐……”电话那头一下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将韩秋吓了一大跳。 这是钟一一的声音！ 说来也怪，这丫头已经有小段时间没有主动打过电话了，尽管每天早上晨跑的时候，她依然带着煲的鸡汤，静静地坐在一旁。但很明显，她的话少了，语气也不那么咄咄逼人了。照理说这是好事，但韩秋总觉得这样就不像钟一一了，显得有些陌生，有些疏远。 “没……没什么……我以为是谁打错电话，正在这里瞎玩呢。”韩秋赶紧知趣地隐瞒了关于慕容薇的消息。也不是刻意为了什么，只是他隐隐感觉，钟一一对慕容薇的态度，貌似并不太友善。 哼，大笨蛋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难不成去勾搭了谁的姐姐？还想玩御姐控啊，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一一心里嘀咕了一阵，但话到嘴里，却又很温和：“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吧。” 听到这话，韩秋这时才回忆起，两人好像真的有挺长的时间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了。想想上学期刚入学那会，两人经常在早自习后到食堂里喝稀饭。钟一一鼓着腮帮子，嚣张地敲着小调羹，在盘子上铿锵作响的情形，似乎还历历在目…… 转瞬之间，已经过去了半年，时光如梭，年华似水啊。 再过半年，古城他们就要离校了吧…… 韩秋带着莫名的忧思，挂上电话，来到校外的小餐馆和钟一一碰头。 见到钟一一，韩秋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钟一一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连衣裙，胸口开得还有点偏低，玲珑的身段被包裹得若隐若现，翘翘的臀部分外挺拔，匀称光洁的腿上包裹着一层黑色的长丝，脚上蹬着一双5CM以上的高跟鞋…… 再看她的面容，化了淡淡的妆，面色带点玫瑰红，睫毛修得长长的，画着淡紫色的眼影，活像一个小妖精…… 这还是钟一一么？ “你愣着干什么？快坐下啊。”钟一一冲着韩秋微微一笑，尽隐隐显露出妩媚的风情。 天啦，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韩秋原本以为这种时候，钟一一会撅着小嘴，很嚣张地对自己喊：“你个猪头，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没看过美女啊？” 这才像是钟一一的风格。而现在的钟一一，抽的是什么风？一点不像她自己，倒像是……慕容薇。但钟一一就是钟一一，永远不可能与慕容薇相同的啊。 韩秋战战兢兢地坐下，心里一个劲地打鼓。说来也怪了，以往整天盼着钟一一能不能改变下作风，别太凶，温柔一点；但现在真的温柔了一下下，却又觉得这里不对，那里不对，似乎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钟一一对着韩秋一笑，然后很淑女地递过菜单，全由韩秋做主。闲暇之余，竟然还向前来冲茶水的老板娘说了声谢谢…… 韩秋感觉是无限的惶恐，认识钟一一的时间不算短了，什么时候见过这种灵异事件？ 更惶恐的是，菜上齐后，两人开动，钟一一居然一反常态，不断往韩秋碗里夹菜，把韩秋的饭碗都塞得冒尖了，似乎生怕把他给饿死了…… 诡异！太诡异了！ 韩秋看着自己的饭碗越塞越满，就越吃不进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难道又有什么阴谋？这顿饭怎么像是鸿门宴啊！ “怎么吃得这么慢？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钟一一不断地往韩秋碗里夹着菜，更为难得的是，她的嘴角还一直挂着微笑。 “我……我……我最近在减肥。”韩秋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不吃啊？” “叫你吃就吃，废什么话啊！”钟一一突然生气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甩：“爱吃不吃，不伺候了！” 韩秋突然觉得胃口大开！ 面对温柔的钟一一半晌，韩秋的感觉是如坐针毡；但钟一一刚恢复嚣张的本色，韩秋一下子就觉得空气清新了。 他心里也在检讨：怎么会这样？难道哥天生喜欢受气？不可能吧！ 不管怎么样，现在钟一一回复常态了，应该没什么阴谋诡计了。韩秋心里一松，顿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端起饭碗飞快地往嘴里扒。 “这样才对嘛，慢点吃，别噎着了。”钟一一见到韩秋乖乖地在吃饭了，突然又换上了笑脸，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 擦，怎么回事，不是在玩我吧？ 韩秋突然又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什么食物都没胃口了…… 这个钟一一，到底在搞什么鬼？感觉像是在玩转型？从直率可爱型，转向温柔妩媚型？ 但很显然啊，这不是适合她自身特色的类型。无论她怎么转变，也不会有慕容薇那样的温柔和妩媚。 钟一一到底在想什么啊？ 韩秋不知道的是，其实钟一一最近几天的突然转型，与他有关。 不但与他有关，而且似乎还牵涉了一个赌约，一个莫名其妙的赌约…… 第142章 脑子进水 事情还得回溯到前一阵。 自从韩秋与慕容薇的关系在众人眼中有点越来越近的趋势后，钟一一就经常对韩秋冷嘲热讽的，韩秋大多数时候都不跟她一般计较，这让她有力没处使，更加郁闷了。 虽然在韩秋面前凶巴巴的，但是一回寝室，她就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同室的几个妇女打情骂俏，更多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发呆。 这样的一场情况，自然没有逃过王青的眼睛。 “一一，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春天到了啊？” “胡说什么啊？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钟一一的语言与以往没什么异同，但不同的是，没有实际行动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似乎连翻一个身，都是一种奢侈。 王青的眼睛眨巴眨巴直撺掇：“有些事，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是韩秋在惹你生气吧？” “那个大笨蛋，我不认识他！”钟一一终于有点动作了，狠狠地掐了掐枕头。 “哎，已经进入晚期了。”王青调皮地叹气装深沉。 “什么晚期？”钟一一觉得王青自从跟正太布勾搭上以后，已经越来越“坏”了。 王青想了想，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显，以钟一一这样倔强的性格，一旦把话挑明了，她出于面子，一定会犟着不松口，并赌气地落实到行动上，到时候，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于是她想了个法子。 “一一，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赌博了？” “我们就来赌一赌，看你能不能让韩秋主动牵你的手？” 钟一一的脸蛋一下子就有些红，嘴上却依然不留情：“本小姐的手，怎么能……能让大笨蛋随便牵啊？他……他敢？打不死他！” “不是他敢不敢，是你敢不敢！”王青直截了当地问：“一句话，敢不敢跟我赌？” 她太了解钟一一了，这丫头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受不了激将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赌就赌，老规矩，输的请吃鸡腿！”钟一一果然脑子一热，就应承了下来。 “对了，提醒下你，要注意方式方法。”王青狡黠地一笑：“韩秋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整天在人家面前凶巴巴的，他没有躲着你，就已经算你烧高香了；你看看人家慕容薇，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像水一样柔，让男人不知不觉就有种呵护的冲动。没听那些牲口们说，她在校门口撒一下娇，就被韩秋拉着手上车了？” “呸，一对狗男女，关我什么事？”钟一一生气地用小拳头砸着枕头：“去死！去死！去死！”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怕自己不如慕容薇啊？”王青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势。 “怕？我才不怕呢！”钟一一直起身子，信誓旦旦地说：“不就是装温柔吗，我就不信，自己比谁差了！” …… 自从这个赌约之后，最近几天，钟一一都表现地很淑女，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向慕容薇的方向靠拢，甚至已经不属于校花了。但从正太布到韩秋，凡是见识了钟一一转变的人，感觉到的，都是彻骨的寒意。 这顿饭没吃多久，韩秋就觉得实在是没法再下咽了。他冲着钟一一说道：“不吃了，我最近运动量过大，没胃口。” “运动量过大，跟应该补充营养啊！”钟一一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韩秋：“你要实在吃不下去，我们去步行街逛逛，到超市里买点营养品。” 韩秋很想说不用了，但钟一一也是一片好心，盛情难却。权衡了一下，韩秋还是答应了。 两人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围全是异样的目光。 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 “那不是中暑男么？他每次来这里，身边都要换人啊，这次的这个，很淑女很正点啊。” “切！你啥眼神啊，没认出来啊？那是信息系的系花钟一一！” “钟一一？我靠，传说中的小辣椒，鬼见了都要让三分！” “是啊，听说很火爆很刁蛮的，今天怎么一副小鸟依人的景象？” “我靠，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其实不单是这些牲口感到诧异，就连韩秋自己也不习惯，钟一一现在的这幅打扮，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再配上她现在安静淡然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换了一个人，用了钟一一的人皮面具…… “此地人多，不好办事！”钟一一此时的脑海里，想的是与王青的赌约。按照王青她计划的步骤：先吃饭，再逛街，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看月亮。 钟一一当时还在想：王青这丫头也是搞笑，跟我打赌，还帮我出主意？不对，会不会是误导啊？ 别看钟一一平时表现得很彪悍，但其实外强中干，空白一片。作为一个没有过什么经历的女孩子，钟一一实在想不出，怎么才能让大笨蛋上当，主动牵手？所以只能执行王青的计划。 “这里太闹腾了，我们到湖边去吹吹风吧。”钟一一突然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韩秋的眼睛。 韩秋感觉到心里怪怪的，有点酸酸麻麻的，但他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既然钟一一提议了，他也就没什么意见。 幽静蜿蜒的湖畔，微风拂面，杨柳青青，青草聪聪，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湖边稀稀拉拉坐着一对对的男女，远处还停着几辆车。 这就是湖畔的夜景，容大的学生，早已习以为常了。 不知道钟一一今天是抽了什么风，要来这里吹风，现在的天气挺凉爽的啊！ 韩秋边走边疑惑，钟一一那边却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王青的招数一点也不管用嘛！哼，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打赌的怎么还会帮人赢自己呢？ 湖边的凉风习习，钟一一穿得单薄，顿时感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更可恨的是脚下的高跟鞋。她身高不算很高，早就习惯了低重心，以前从没有穿高跟鞋的习惯，现在乍一穿上，走路很别扭，又缓慢又不稳，似乎随时都可能失去平衡摔倒似的。 该死的大笨蛋，倒是扶扶我啊！ 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钟一一微微蜷着身子，不断地搓手。 韩秋实在看不下去，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肩上。 钟一一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异样，随之而来的，是若有若无的温暖，同时还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忧虑。 “好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吧。”韩秋见附近没什么人了，也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他觉得钟一一弄得这么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对自己说。 而且，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没……没什么事啊。”钟一一抿了抿略微有些发青发紫的嘴唇，轻轻说道：“就是想跟你聊聊。” “聊聊？你跟我聊的还少了啊？为什么突然弄得这么神秘？”韩秋疑惑地问道：“咱们俩的交情，你不应该对我有什么隐瞒吧。” 交情？一听到这个词语，钟一一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但凡哪个男人说交情，基本就是狐朋狗友之类的。 “没有……”钟一一有点语无伦次，找不到话题。慌乱之中，她脱口而出：“我现在的新形象，是不是比慕容薇跟温柔了？” 韩秋撇了撇嘴：“你跟慕容薇有什么好比的。要说温柔，你是拍马也比不过她的十分之一啊……” “好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钟一一突然一改温柔的姿态，跳起来大喊大叫：“你找你的慕容薇去，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明天早上的训练，我不来了！” 韩秋额头全是冷汗。 这都唱的是哪一出啊？ 自己的话刚说了一半，后面的那句“要是比活泼，慕容薇也远远赶不上你啊。每个人都要做自己，有什么好比的啊？”还没说出去，钟一一就发飙了。 这丫头今天一整晚都古古怪怪的，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啊？ “钟一一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几天老是让人看不懂！”韩秋见钟一一发飙，回复了正常状态，自己也随之回复正常的应对状态，与之争锋相对：“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啊？” 但他不知道，钟一一现在的发飙，看似是“正常状态”，但与真正的正常状态，那是千差万别，很有点异常状态中的异常状态，负负得正的意味。 “你说我脑子进水？你才脑子进水了！”钟一一的眼角突然渗出了泪水：“我每天早上陪你跑步，我脑子进水！偷过道的电熬鸡汤，我脑子进水！每场比赛帮你加油，我脑子进水！看你在论坛上被骂，帮你说话，我脑子进水！” 韩秋的脑子有点乱了，特别是“论坛上被骂，帮你说话！”难道一直支持我的蝴蝶，就是钟一一？ 韩秋还来不及问询，钟一一突然蹬掉别扭的高跟鞋，赤着脚丫子跑开了：“认识了韩秋这个人，我脑子进水了！” 韩秋的心里突然出现一阵揪心的感觉，以前没注意，现在想来，钟一一真是默默地为自己做了很多，而自己还说她脑子进水，这的确是…… 不知为什么，看见钟一一伤心欲绝的样子，韩秋的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正准备追上去，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飞速地启动，掠到钟一一的身边，车门打开，一个光头的大汉突然把钟一一拽进了车里，绝尘而去…… 第143章 末日狂奔 我擦！ TMD不要命了啊？谁敢动钟一一，老子要跟他拼命！ 韩秋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样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钟一一，如果钟一一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一辈子，也许都不会好过的！ 说来也是倒霉，今天晚上想着是和钟一一吃饭，而且现在有笔记本了，又不需要去网吧，韩秋出门的时候，就没有习惯性地背上运动背包。 眼看车子越开越远，隐隐还能看见后座上钟一一在拼命挣扎，然后被一下子敲晕过去…… 韩秋心里一阵慌张，匆忙在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摸索，猛然间突然摸出了一个小瓶子。 “鱼肝油：物品，无重量，无属性，无等级，附加技能：急速。可短暂提高急速等级，持续30秒！” 有救了！有救了！韩秋将鱼肝油往嘴里一倒，立即就感到脚上像绑了一个马达似的，有用不完的劲，大步流星就冲了出去…… 但车子与他的距离，并没有丝毫地缩短，反而隐隐有点越发的拉开了。 哎，毕竟只是一个小物品啊，而且这种没副作用的物品，威力都没有那么变态的。虽然加了急速等级，但与跑车相比，顶多能并驾齐驱，已经是很超神的现象了，要想跑过飞驰的汽车，这一个物品，还远远不够。 韩秋一边跑，一边继续在包里摸索。好在现在的包等级还不错，已经度过了那阵只能使用一个装备物品的痛苦日子。 这次摸出了一把小刀。这是前几天在慕容薇家里辅导小天功课的时候拿出来的，末日头骨。 这下子可有救了！ “末日头骨：装备，副手物品，重量4，等级4，属性：智力等级1。附加技能：末日狂奔，技能触发后，奔跑速度提升60％，持续损失体力值……” 60％，太恐怖的提升了！ 鱼肝油提升了急速等级，已经可以勉强跟上汽车的步伐了，现在加上这60％的提升，那绝对没有问题了！ 只是，持续损失体力值……到时候就算是追上了，又怎么来救钟一一呢？ 但现在顾不上想这些，韩秋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钟一一出事，否则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触发技能：末日狂奔，奔跑速度提升60％，持续损失体力值！” 这点体力值算什么？只要钟一一能够安然无恙，哪怕自己这条命搭进去了，也没有半句怨言！ 韩秋的速度到了一个令人咂舌的地步，他飞速地掠过一寸又一寸的土地，两旁的风景如浮云退去。他此时的状态，不像是骏马在奔跑，而是像雄鹰，紧紧地贴着地面，骄傲而吃力地滑翔。 韩秋的体力在急速地下降，呼吸开始急促，胸口裂裂生疼。前方的每一寸路，都像是通往地狱的归途，而他，现在就像是迎接世界末日的战士，孤单而执着地奔向前方，不管前方等待他的，是地狱，还是天堂！ “我靠，我的眼睛没有花吧？”原本哼着小调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后面紧追不舍的身影：“那个小子，居然跑步追上来了！” “你就扯淡吧，我们用的可是上百万的跑车！”坐在后排的光头打手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打了一声口哨，轻松地说：“我们盯了半个月的捎，终于找到个机会下手。把这个小妞带回去，咱们能得不少奖金呢。这个任务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主要就是等待，下手其实多容易啊，看看现在，简直没有一点挑战性！” “不对啊，那小子真的追过来了，不信你看！”司机的语气越来越慌张了。 光头回头看了看，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我靠，这是什么样的速度？这还是人么？” 司机的语气显然也有些崩溃：“这个小子太恐怖了！看来我们今天有可能跑不掉啊！” “怕什么？停车！”光头捏着拳头，骨节嘎嘎作响，自信满满地说道：“跑了这么远，他也该累散架了吧，正好帮他修理修理筋骨！” 司机想想也是，这小子速度这么变态，再继续跑下去没有意义，迟早被追上，还不如停下来打一顿，一劳永逸。 虽然被一再嘱咐，千万别伤了这小子，但他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也没办法啊。 车子停下来了，高大魁梧的光头和矮胖敦实的司机，一人手里掂根钢管，站在了韩秋的面前，而他们的腰间，甚至还备着有枪。只不过，现在这种小场面，似乎没有任何的理由拿出来。 钟一一，依然昏迷在车座上，就像一只沉睡的人鱼。 韩秋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阵阵虚脱无力的感觉，让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筋骨，都感到前所未有的酸楚。 末日狂奔的副作用，的确很大。要不是自己通过了几个月的体能训练，也许现在已经躺下了…… “小子，你是活腻歪了，赶着来送死？”光头大汉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管，不屑地看着韩秋：“看你都累成那个狗样子了，还想英雄救美呢？” “回去告诉虹姐，别想动我身边的人，否则会付出代价！”韩秋喘着气，咬着牙，坚定地说道，语气异常地阴狠。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现在不是在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是虹姐干的？”矮胖的司机疑惑地问道。 “哼，除了她，还会有谁有这样的欲望和手段来对付我一个普通学生？我早就在提防着她了，没有想到，她居然卑鄙地对我身边的人下手！”韩秋静静地看着两人：“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把这个女孩子放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们可以来去自如。” “你在说笑话？”两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光头捂着肚子，用钢管指着韩秋的鼻子：“傻子我见得多了，疯子也见过不少，但又傻又疯到你这个地步的，还是第一次见。” “我给了你们机会，只是你们自己不珍惜。”韩秋沉着脸，表情无比地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别怪我！” 两人面面相觑，这小子真的是疯了傻了？看他都累得跟狗似的，就差没有趴到地上了，还敢在这里猖狂？ “别说废话了，给他点颜色瞧瞧！”光头大喝一声，手中的钢管挥之欲出…… “叮铃铃！” “叮铃铃！” 一串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夜空中…… 韩秋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深知无法力敌，但形势所逼，自己不可能坐视钟一一被虏走而置之不理，即使拼上这条命，也要搏上一搏！ 他的手探进运动背包里，想找个趁手的玩意加点属性，看能不能撑着疲惫的身躯拼一拼。尽管机会看起来很小，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结果这一探，一下子柳暗花明。 他差点忍不住想要感激上苍。 尽管，他最应该感激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没有他半年如一日的坚持，没有他辛苦的磨练，包包的升级不可能有这么快；如果没有现在这个等级的包，就没有现在的物品，更没有同时使用三件物品的可能性。 鱼肝油，末日头骨，再加上巴罗夫管家铃…… “巴罗夫管家铃：物品，无等级，无重量，无属性，附加技能：召唤。召唤巴罗夫家族的仆人为你战斗，做饭或打扫。” 清脆的铃声响起，光头和司机大眼瞪小眼。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这种时候还在玩游戏？”光头哑然失笑。 “不对，我感觉他是不是在招呼什么同党啊？”司机的疑心比较重：“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进了他的圈套啊，难道他有同伙在附近埋伏？” “你想地太多了！”光头不屑地说道：“即使真的有同党，难道我们就怕了？你腰间的枪，是吃素的？” “也是！”司机暗暗点了点头。 “说这么多干啥？上！”光头抄起手中的钢管，劈头盖脸就朝韩秋脑袋上砸了下来。 韩秋疲惫的身躯，已经失去了躲闪的本能，跟别说还击的能力了。眼看钢管就要重重砸在他的天灵盖上…… 光头的力量很大，这一击雷霆万钧，钢管的行进中，还带着呼呼的风声。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轻则脑震荡，重则……植物人！ “铿锵”一声，光头手中的钢管，猛然间应声断成两截。 一个2米多高，肌肉如铁塔般坚硬的大汉，赤裸着上半身，用一种骇人的目光，俯视着他。 这样的目光，不像是人类，貌似只存在于魔与兽的世界里…… 光头顿时全身发软，寒冷透骨。 “咣当”一声，两截钢管狠狠地抽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光头的额头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光头软软地瘫倒在地，陷入昏迷状态，嘴角冒着白泡。 矮胖的司机见势不妙，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砰”地一声，司机手上的枪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枪口打了一个180度的结，弯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撞邪了？ TMD，看来是弄不过了，还是先逃命要紧！ 司机也不顾躺在地上的光头搭档了，飞也似的溜回车里，踩下离合器。 汽车轰鸣了几声，但却没有向前移动哪怕一步。 通过后视镜一看，顿时一股毛骨悚然，车子被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 第144章 哎，我其实受了内伤 韩秋在一旁也看得大眼瞪小眼。哇塞，这个巴罗夫家族的仆人也太夸张了吧，不愧是从魔兽的世界中来的，这身高，这体格，这神力，完完全全跟现在这个世界不在一个档次上啊。 管家铃有三次召唤的机会，分别是战斗，做饭和打扫。说起来，战斗这个恐怕还是最低级的吧。 做饭和打扫的仆人，不知会到达一个什么样夸张的境界，对于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永远没有止境。 战士兴奋地挥动着他粗壮得像是一截树藤的胳膊，稳稳地将发动的汽车拉住，马力十足的跑车，在他手里，就像牵着的是一个模型。他一时兴起，竟然作势要将车子举起来…… 司机吓得蜷缩在一团，又矮又胖的身材缩得像一个地球仪，他这会终于明白到了“作茧自缚”这个成语的含义。要是不坐车，徒步跑，再怎么也能呼吸点新鲜空气吧。现在被困在车里，只有等死了。 一看到这个赤裸上身的大汉满身如岩石般的肌肉，看到他惊人的神力和骇人的目光，司机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噗嗤”一声，他的胯间湿润了。 “等一等！”战士正要将车子举起来再抛出去，韩秋赶紧叫住了他。 战士猛然间停了下来，恭敬地对着韩秋行礼：“我的主人，仆人永远效忠于您！” 光头这会晕晕乎乎地醒来，猛然见到这样骁勇彪悍的战士，对着韩秋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吓得全身直抽搐。 这样的打手，是不能用价格来估量的，只怕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富豪，也未必驱使得动的。而他居然对一个普通的学生毕恭毕敬，这个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怪虹姐分派任务时，眉宇间露出的那种不可言说的疑惑。我原本还以为是个不费力的美差，谁知…… 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动手打伤韩秋，否则……相比而言，自己脑袋上挨的两记闷棍，简直是上帝的恩赐。 韩秋让战士停了手，然后打开车门，将昏迷在后座的钟一一抱了出来。 然后说道：“好了，你继续！” “是，主人。” 司机原本以为逃过一劫，谁知…… 上千斤重的汽车像一个铅球般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百米开外，连续打了十个滚翻……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英雄，还请手下留情啊！”光头噗通一声跪倒。 见到此情此景，他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欲望？估计着胖墩司机，这辈子都得在轮椅上渡过了。这样的代价，谁负得起啊？ “我这人不记仇。”韩秋一边抱着钟一一边转身离开，一边留下一句话：“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一会回去见虹姐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个好，告诉那个女人：动我可以，但是千万别对付我身边的人！” 看着韩秋远去的身影，光头全身直哆嗦，如坠冰窟。战士那张邪恶的脸庞离他越来越近，吓得他差点当场失去呼吸。 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命运，下半辈子，别想再为非作歹了…… 韩秋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直抱着钟一一到了医院。 其实这种体力活，照理说应该交给那个五大三粗的战士来做的，但考虑到那厮毛手毛脚，可别把细皮嫩肉的钟一一给弄伤了，只得亲自动手。再说召唤是有时间限制的，那个战士，估计一个小时候，就会凭空消失了…… 韩秋吃力地行走在通往医院的漫漫长路上，心里却异常地充实，看着怀中昏迷的钟一一，紧紧地闭着眼，安静地像一个洋娃娃，心中泛起一股柔情。 她一直在不计回报地帮着我，我却有事没事就跟她斗嘴，气她，实在太没有风度了！以后一定要让着他，她其实一直是在为我着想！ 我们一见面就容易争吵，现在她静静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终于不吵了。 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多好…… 当钟一一悠悠过来时，首先见到的是一张面目可憎的脸。 “大笨蛋，你在这里干什么？”钟一一疑惑地四处打量：“我这是在哪里？” “在医院！”韩秋笑嘻嘻地说：“在我的根据地！” 边说，还边笑容可掬递过一个苹果。 “把你的手拿开！”钟一一生气地撅着嘴：“我脑子进水了，你别管我”！ 瞧瞧，这丫头连自己被绑架的细节还没回忆起来，就先条件反射地想到“脑子进水”了。罪过啊罪过！韩秋这句玩笑，真的让她伤心了。 “一一，你这是怎么了？”王青从一旁露出一个头来，接过韩秋手上的苹果，不由分说塞进钟一一的嘴里：“人家韩秋可是从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把你抢救回来了啊，你怎么还这么凶呢？” “什么？大笨蛋救了我？”钟一一疑惑地看着王青，又用余光瞥了瞥韩秋，见到韩秋也在看她时，赶紧将眼光移开，看着天花板发呆。 “哼，我才不要有些人假惺惺的呢！”钟一一生气地撅起嘴，顺口在大苹果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活泼的牙印。 韩秋心里直发颤：这么狠啊！看她咬苹果的架势，像是在当做某某人在咬…… “一一你别这样，人家韩秋为了救你，还受了伤。”王青一边说，一边冲着韩秋直打眼色。 “受了伤？伤在哪里，快给我看看？”钟一一从床上蹦起来，不由分说直接撩起韩秋的胳膊，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 手上没有，那看看脖子，也没有。 钟一一急了，对着韩秋嚷道：“把衣服脱了！” 韩秋头上直冒冷汗：“衣服脱了也没有伤痕啊。” “难道，受伤的部位是……下……下面……”钟一一的俏脸微微发红，“下面”两个字吞吞吐吐老半天才说出来。 韩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苦着脸说：“不是，我的身上没有伤痕。” “没有伤痕？哼，又在骗我！”钟一一生气地一下子扑回病床上：“真不是好东西，嘴里就没句真话！” “你怎么这么笨啊！”王青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韩秋一眼，示意他赶紧在自己胳膊上掐出两道伤疤来。 “哎，其实，我受的是内伤，我被两根钢管击中，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韩秋喘着粗气抚着胸口：“现在呼吸有些困难，不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坐着别动！”钟一一一把将韩秋按在椅子上，轻轻地为他锤着背：“现在好点了没有？” 韩秋配合地咳了两声，用很低沉的声音叹息着：“好是好点了，就怕落下后遗症，以后恐怕每天都要这样按摩才行了。” “去你的！谁给你按摩了？”钟一一突然醒悟了过来，冲着韩秋的背，“啪”地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韩秋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钟一一终于又恢复了她的本色。这才是真正的钟一一，那个温文尔雅，体贴妩媚的钟一一，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心里没底。 王青把钟一一拉到一边，冲着她偷偷竖了个大拇指，轻声说道：“恭喜你，赢了两个鸡腿！” “没有啊，大笨蛋没有拉我的手。”钟一一遗憾地来了一句：“郁闷！” “郁闷个屁，我刚从医生那里打听到了，你昏迷了很久，可是韩秋一路抱着来医院的。”王青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容：“都搂搂抱抱了，牵手算个什么啊？” 啊？钟一一差点没大声尖叫。自己是大笨蛋一路抱着来的？看看自己的连衣裙这么短这么窄……大笨蛋有没有趁机吃豆腐啊？ 钟一一的脸羞得通红，偏偏又不敢直接问，心里七上八下，犹如小鹿乱撞。 郁闷了老半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回过头劈头盖脸就想对韩秋一阵痛骂，谁知……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所有怒气都化为乌有。 韩秋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扑在床沿，睡着了……他后背的衣服上，还吊着一根细小的针头…… 他折腾了一夜，一直都没有合眼，在使用末日头骨后，体力值一直在持续下降，但即使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允许自己合一下眼。 钟一一只要没有醒来，他就不能放心。她昏迷一秒，他就坚持一秒；她昏迷一夜，他就守了一夜，即使在打电话通知王青到来后，他也没敢放心地闭眼。 要是看不到钟一一醒来，他是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 困倦之极的时候怎么办？ 借鉴古人，头悬梁锥刺股。为了不让自己睡过去，韩秋偷偷从医生那里顺了一根小针头，轻轻扎在背后，如果自己向后一躺，针头就会透过衣服扎进皮肤里…… 整整一夜，韩秋的后背，至少扎了20个针眼，有点喷泉的意思了…… “这个傻子！大笨蛋！”钟一一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阵的难受，眼眶里不知不觉地渗满了泪水。 “嘘，别大喊大叫，让他多休息会。”王青捂住钟一一的嘴，轻声说：“看他多在乎你啊，你现在不应该满眼泪水，应该满面笑容……” 是的，笑容！ 钟一一精灵般的面颊上，绽放出带泪的笑靥…… 第145章 郑重警告你 当光头和矮胖的司机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的感觉是重见天日。 眼前出现的，是虹姐冷漠的眼光，锋利得像一把刀子。 先前发生的一切，像是被谁洗了脑子，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将那个小子身边的女孩子绑架到车上后，被谁给暴打了一顿，到了现在这个半身瘫痪的地步。 但奇怪的是，有一句话，他们却记得清清楚楚：“回去告诉你们虹姐，要对付我，尽管来，但千万别想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奇了怪了，什么都忘了，怎么这句话却记得如此得牢靠？ 面对虹姐冷漠的眼光，光头感到很失落。 在刘秋虹看来，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所以只派了两个边缘的人物去每天监视韩秋，趁机对他身边的人下手，逼他就范。 之所以不直接对付他，是不想立即就与龙大海的黑龙会决战，而且这个家伙感觉怪怪的，捉摸不透。所以刘秋虹采取了稍稍怀柔一点的措施，绑架他身边的人，都是学生，没什么反抗能力。 根据她对韩秋的观察，这小子虽然猥琐，但是很讲义气，身边的人出了事，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样一来，就能利用他重感情的这个弱点胁迫他。 按理说，光头两人的工作也算是不紧不慢，跟了一个月，愣是没露出半点马脚。他们先是把目标瞄向了慕容薇，谁知慕容薇后来被关了禁闭，反而成了对她的保护；两人一筹莫展之际，碰上韩秋和钟一一吃饭，又偏偏到僻静的湖边散步，两人觉得这简直是上天送来的礼物，于是…… 落得现在这么个下场。 “你们两，在公司做了这么久了，居然被一个普通的学生给收拾到了这幅田地。”刘秋虹看着这两个不中用的家伙，面色冷地犹如北极的冰块。 光头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但他好歹没有忘记带话。 “虹姐，那个小子让我给你带个话：动他可以，但千万别动他身边的人！” 刘秋虹一言不发，离开了病房，一大群人赶紧跟上，只剩下两个瘫痪的病人，孤零零留在病床上。 对刘秋虹而言，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就得像垃圾一样扔掉。 这是她的人生信条…… 刚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就接到一个消息。 “虹姐，龙大海来了，他说要见你！”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他带了几个人？” “就他一个人。” “好，我知道了，请他上来。”刘秋虹挂掉内部的电话，好整以暇地坐在真皮椅子上。但她的心里，远没有表现地这么平静。 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还伴随着一声斥责：“姓龙的，这里是彩虹帮的地盘，请你讲点规矩！” “哼，规矩！你们彩虹帮的规矩就是绑架无关的小女孩？果然是守规矩啊！”龙大海扯着大嗓门，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点上一支烟，悠悠地吐了一阵烟圈。 刘秋虹冲着跟上来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 “龙哥，怎么这么大的雅兴光临寒舍啊？你们黑龙会与我们彩虹帮，向来是河水不犯井水。”刘秋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龙大海问道。 “老子是个粗人，别在粗人面前咬文嚼字。”龙大海毫不在乎地灭掉手中的烟，露出一口大黄牙：“我龙大海做事，向来以江湖规矩为准，但虹姐好像不太按照套路出牌啊！” “龙哥，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喜欢跟豪爽的人打交道。” “豪爽？你们的确豪爽啊！”龙大海站起身来：“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我郑重警告你，你要想战，就冲着我龙大海来，千万别想动我的师父！” 话音未落，他就一脚掀翻茶几，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刘秋虹陷入了沉思：难道，大战真的迫在眉睫了？但现在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急不得。 “虹姐，又有个人想见你。” “不见，我今天不见任何人！” “可是，他说你一直就想见他，否则也不会请他的朋友来做客……” 哦？他来了？ “好吧，请他上来。”刘秋虹挂掉电话，心里一阵嘀咕：他来这里干什么？孤胆闯虎穴？倒是有点胆识。 不过她更感疑惑的是，这个家伙是怎么讲光头两人给打成了那副模样。那两人虽然不是彩虹帮的核心成员，但也混迹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身手也算了得，居然连一个普通学生都斗不过？ 这个奇怪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特别之处？ 韩秋在几个人的“包围”下，顺着以前盗窃箱子时那条熟悉的路线，重新走了一回长征路。他倒是不知道龙大海来过，事实上他压根就不愿意龙大海知道这件事，但龙大海在容大附近也埋有眼线，虽然第一时间没在现场，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漏风呢？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最好不要牵涉太多人进来，这样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没有什么意义。 进入到总经理办公室，韩秋一眼就看见被掀翻的茶几，心想虹姐是不是真有点暴力倾向，没事喜欢将茶几倒着放？ “你就是韩秋吧，请坐。”刘秋虹面不改色，对着韩秋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声。 韩秋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个蛇蝎般的女人，顿时觉得她的本人，比照片上更妖娆，眼神中那股掌控的意味分外地明显。 这是一个一生都在控制的女人…… 韩秋不动声色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怎么没有人上茶啊？这么大一个公司，就是这样待客的？” 身边的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要发作，刘秋虹冲着他们严肃地瞪了几眼，他们只得乖乖地为韩秋递上一杯茶，悻悻地离开。 “虹姐，这里倒是真气派啊，特别是墙上那幅画。”韩秋双手捧着茶杯，眼神有意无意地瞪着墙上的那副巨幅照片。 这种相当于打开天窗的亮话，两人都心照不宣。 “韩先生果然好手段，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怎么找到玄机的么？”刘秋虹心里一直有一个大疑问，她自认为铁箱子已经藏得足够隐蔽了，若非知情人，是不可能找到的，而这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又是如何成为知情人的？难道公司里有内鬼？ 这可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现在趁这个机会，不动声色地套点话出来，这就是刘秋虹的控制之道。 “天机不可泄露。”韩秋淡淡地说道。 事实上，他哪来什么玄机，就是靠游戏物品，但这个秘密，怎么可能说出来呢？所以他需要装得深沉，事实上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表达一个情绪：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在动手之前，应该先掂量掂量。 很多时候，这种情绪的表达未必有用，但有了这个态度，对手再出手时，考虑的内容就要更多一些。 “韩先生，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找到线索的，但你能找到，这一点上，我欣赏你。如果韩先生有意来彩虹公司发展，我举双臂欢迎。” 刘秋虹对待有本事的人，向来是先笼络。因为这样的人，有利用价值！ 等到这人的利用价值被压榨完毕，结果就是像光头一样，被扔垃圾一样地扔掉。 “虹姐的事业太HIGH了，我高攀不上啊。”韩秋站起身来：“也不多作打扰了，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想对虹姐说一句话。” “什么话？我洗耳恭听。” 韩秋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一下子无比地严肃：“虹姐你记住，我郑重警告你，你要是想动我，随时奉陪。但千万别想动我身边的人，否则我会跟你拼命！” 说完后，韩秋顺势在已经倒塌的茶几上又补了一脚，潇洒地离开了。 刘秋虹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还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出郑重警告这样的话语，而今天一来就是两个。不但说了，而且脾气都很大，都掀翻了茶几…… 但是，这个世界上，要是郑重警告管用，还会有那么多的争端么？ 韩秋是么？我会好好的注意你…… 韩秋在到彩虹大厦找虹姐发布郑重警告的时候，容大的篮球队正以全替补阵容，与容大地区公认的最强者容城科大，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主力球员全都不参赛，这是刘教练定下的策略，目的很明显，就是保存实力，力拼下一场。 现在容大的出现形势相当看好。在这个组里，科大一骑绝尘，师大已经卷铺盖回家。剩下的一个名额，就在容大与理工大学之间产生。理工大学上一场败给容大后，出现了内讧，元气大伤。可以说，容大只要在最后一场比赛里拿下已经出现无望的师大，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放弃与科大的比赛，是明智之举，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韩秋对刘教练的这个安排，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他太愿意躲避谁，喜欢真刀真枪地拼，不过教练说的对，拼命人人都会，但整天拼命的，没一个好下场。 要拼命，行，到了淘汰赛，每一场比赛都得拿命来拼！ 俺容大的牲口们吃惊的是，本以为全上替补，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谁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第146章 宠物菊花猪 看看容大的替补名单： 夏言冰，姜起，李天纵，龙涛…… 这原本应该是绝对的核心阵容，但由于各自为政，导致溃败，被大刀阔斧地改革进了替补席。 现在重新派他们上阵，身份已经不同，甚至有些被放弃的耻辱味道。 但在板凳上坐久了的人，对于上场比赛的渴望，是压倒一切的，在替补席上呆得久了，再是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现实。 在他们打主力的时候，容大一输再输，完全没有底线；而换上一批原先的铁板凳后，居然连战连捷，势如破竹。这也给他们的心里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团队篮球，是否真的是容大的发展方向？球队的核心，是否真的就是中暑男？ 今天面对的是强敌，在科大面前，这些原本的主力，根本谈不上什么骄傲，面子，上场就是拼命，突破不利，就主动传球…… 容大居然还组织起了像样的进攻，一度与科大战得难解难分。 容大的牲口们有点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刘教练更是欣喜若狂：要是这些个人实力出众的家伙，真能够完全服从球队的安排，或许，容大真还不是一只人见人欺的队伍！ 但是，在团队中，依然有那么一个例外。 夏言冰十分执着地纠缠于与科大王牌，甚至是容城地区的头号球星林沐风的个人斗争中，而林沐风从不理会，总是利用团队的配合轻而易举地避开他的挑战，轻松得分…… 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完美的团队配合，科大最终以15分的优势拿下了比赛，这已经是本届比赛开始以来，科大的领先分差最小的一场。 林沐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这只球队，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夏言冰学会依靠全队；如果他们的内线能有一个更为强悍的支柱；如果那个灌篮的小子没有缺席比赛，或许…… 科大最大的对手，说不定就是这只毫不起眼的常败之师！ 韩秋回到学校后，第一时间就上网。 首选是习惯性地登陆容大BBS论坛看热闹，结果今天整篇整篇地帖子都在斥责夏言冰自私自利的打球风格，并给他起了一个响亮的称号： “从不传球夏言冰”！ 然后又是满篇的技战术分析贴，将容大理论上最强的阵容采取游戏中数据整合的方式，进行了一番评比，得出结论：容大的后卫很强，前锋一般，中锋最弱。 要想在残酷的竞争中走得更远，一个强大的内线，是至关重要的，但容大的内线，目前就恰恰缺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 论坛上有人已经在开始呼吁：让古城重返校队！ 韩秋看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一动，这绝对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但他的激动就平静下来，他太了解古城了，一旦古老大决定的事，就是无法更改的。既然他下定决心退出，说明他已经对篮球队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已经死心的人，又如何奢求他会回到球队中呢？ 韩秋在猜想：古老大以前一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浏览完论坛，韩秋真准备进游戏，QQ声突然响起来了，他一看见闪烁的头像，心里就一阵激动。 这是“独立寒秋”的头像…… 慕容薇获得自由了？ “我是用弟弟借来的笔记本上网的，一会我妈就要回来了，我上不了多久。” 一打开消息框，就看见这句话，韩秋一阵哀叹：哎，还以为她真的独立寒秋了，谁知道还是属于被压迫的阶级。 “听说你上场比赛状态不好？用上了贿赂的手段？” 误会，都是误会！上场比赛的速度和节奏，正是我在没有装备物品的情况下，自身最真实最客观的实力反映。而我这个“贿赂的手段”，绝对是冤枉啊！ “哎，状态的起起伏伏，总有低潮高潮，就像我们的人生。”韩秋自然不能老实交代自己的物品状况，只得以装深沉来转移话题。 “嘿嘿，其实没什么啦，没事发什么感慨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捂着嘴的笑脸表情随着这些汉字闪烁在韩秋的屏幕上。这个表情，或许正是她此时真实表情的写照。 韩秋甚至可以想象到，此时的慕容薇，被关在家里，像一只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鸟，却在这短暂的时刻，获得了短暂的快乐。 他很愿意让她继续这种快乐，所以他不介意作一个插科打诨的“湿人”。 “一世的辉煌擦肩而过，飘零的回忆恍然如昨，不要问哥过得如何，问了哥也不会说，哥的眼里，只有寂寞！” 一连串的笑脸出现在QQ聊天信息上，韩秋可以想象得出，慕容薇一定笑得花枝乱颤。见到她高兴，他也跟着心情飞扬。 一句话突然弹了出来：“韩秋，我有点……想你！” 韩秋突然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如果是他说“慕容薇，我想你”，然后慕容薇回一句：“哈哈，其实我也想你。”这样的情形比较靠谱，还能接受；但慕容薇主动说出“想你”的话语，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任何一个男人，被慕容薇这样内敛的绝色女子，羞答答地说上一声“我想你”，都会毫无例外地毛孔收缩，浑身激灵。 这意味着什么？韩秋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甚至，这一刻他的脑海里，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钟一一的影子…… “不好了，我妈马上就回来了，我下了。” 韩秋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慕容薇的头像就变黑了。 两分钟后，手机一声响动，韩秋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接踵而至。一看来信人，心里就凉了半截。 “慕容天”，这三个字，是韩秋的手机上最不愿意看到的名字！ 果然，不出韩秋所料，借来的那个笔记本，又被发现，完成了自己短暂的历史使命，光荣地牺牲掉了…… 哎，现在慕容薇这情况是越来越不妙啊，手机没收，电脑也不能用，写信也寄不出，难不成还得养只鸽子来个千里传书？ 一想到在这个通讯越来越发达的时代，还要返璞归真用最原始最不科学的土办法，韩秋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否决了这个方案。 其实不是怕土，是压根不会啊。 别说寝室里没有养鸽子的空间，就算有鸽子笼，要培养出一只业务素质过硬的信鸽，也不是韩秋能够办到的，没这手艺啊！ 无奈之下，韩秋只得放弃了诸多想法，仰天长叹一声，然后投入了进游戏打装备的伟大事业中…… 不一会，韩秋打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玩意： “获取物品：宠物猪。属性：宠物，等级：LV1，可成长……” 什么？打了这么久的物品，第一次打出活物了？ 即使是能召唤仆人的巴罗夫管家铃，至少物品也不是活的，只不过技能是召唤活物的。而现在，直接就打出了一个活物来！ 韩秋小心翼翼地从运动背包里将一只小小的宠物猪抱了出来。 这只小猪与平时常见的猪不太一样，白里透红的皮肤上覆着一层浅浅的绒毛，摸起来异常顺滑；小猪的个头非常小，但是胖乎乎的，特别它的小圆臀比起腰肢，突出一大块来；那双短小圆润的小猪蹄不住地摆动，招风的耳朵一楞一楞的…… 难怪是宠物猪，原来猪也能这么可爱啊！ 韩秋禁不住将这只小小的宠物猪横躺在桌子上，然后逗它翻身；翻过来后，又把它反转过去，继续翻…… 对待小动物，韩秋同学的邪恶作风，的确有些令人发指！ 韩秋正在“玩弄”宠物猪，寝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周洋和正太布一边交流着今天食堂里的伙食，一边兴冲冲地看着韩秋，像发现了新大陆。 “秋哥，这么有爱心，买了一只小动物来养啊！”正太布兴奋地扑过来，捧着小猪，啧啧赞叹：“这只小狗太可爱了！胖乎乎的，让人看着就想摸。” “我靠，你什么眼神啊？这是小狗？你家的狗长这个样啊？胡说八道！”周洋毫不客气地数落了正太布一番，一把将小宠物抢到手中把玩，口中念念有词：“这分明是一只珍珠鼠！” “擦，两个文盲！”韩秋没好气地抢过可爱的小猪，放在桌上继续训练它翻身：“看好了，这是一只小猪，宠物猪！” “小猪啊？怪不得这么可爱呢！只是长得跟平常见到的不一样。”正太布好奇地看着这只姑且被称为“猪”的宠物。 周洋架了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做出很专业的架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从外国进口的猪！我们国家的猪都是化学物质催肥，三聚氰胺补钙，不可能养出这么小的猪！” “不懂装懂，太不专业了！”韩秋鄙视地看了一眼爱冒充砖家的周洋，得意地说：“从今天开始，这只可爱的小猪就是哥的小跟班了，你们以后谁也不许欺负它，知道不？” 靠，我们欺负它？你看你现在把它折腾的……正太布是敢怒不敢言，顺口问道：“秋哥，这只小猪的名字是什么？” 韩秋楞了一下：“你不说我还忘了，要不叫布布吧？” “没品位！”周洋的眼光异常邪恶：“我看这只猪的臀部异常浑圆丰满，干脆就叫——菊花猪。” 擦，多邪恶的名字！ 第147章 小猪识途 对于菊花猪这个称号，韩秋的第一反应就是——邪恶！ 第二反应——非常的邪恶！ 对于取这种名字的人，韩秋的第一反应是——禽兽！ 第二反应——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的周洋还振振有词：“说起来，菊花猪应该也是一种神兽，你看现在草泥马，河蟹什么的，多凶猛多火爆啊，咱们也不能落后了！” 韩秋听到这话，心里居然有死庆幸：还好打出来的是一只宠物猪，要是打出一只蝴蝶，估计都逃不出周洋的魔掌，被命名为“雅美蝶”了。 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人对着半空中的一只蝴蝶高喊“雅美蝶”，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韩秋自认为，穷其一生之功，也难以到达这样的绝顶巅峰…… 哎，菊花猪就菊花猪吧，听着也有那么一点神兽的味道。 “秋哥，我们快把菊花猪喂大，然后拿去卖。现在猪肉价格暴涨，肯定能赚不少钱的！”周洋一边说一边掏出包里的巧克力棒，伸到正仰着身子，一双小蹄子在空中胡乱抓舞的小猪嘴前。 哎，可怜的菊花猪，被恶趣味的几个家伙折腾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怎么喂猪猪吃巧克力这种东西？”正太布一脸严肃地看着周洋，然后抱起菊花猪，愤然对周洋训斥道：“你太坏了，这么可爱的小猪猪，你也舍得拿去卖啊？” “嘿嘿，说着玩的，这么小的猪猪，拿出去卖，能卖几个钱啊？”周洋猥琐地一笑，手中的巧克力棒又往菊花猪的嘴里送。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猪猪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回头我去买点饲料喂它！”正太布俨然把自己看做是菊花猪的监护人似的。 周洋不服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它不吃巧克力？除非……你是它的同类。” 周洋的巧克力棒刚递到嘴边，菊花猪就撮着小拱嘴，咪咪轰轰地咬下了一截，吃得那叫一个欢畅…… 这菊花猪还真是不挑食？ 韩秋试着递了一块薯片，还是带着辣椒味的，没想到菊花猪也是来者不拒，一下就吸溜到嘴里，吃完后，还一个劲地拱。 韩秋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原本以为这是从游戏中带出的宠物，不知能不能吃现实中的食物，要是吃不了，那岂不饿死了？ 现在见菊花猪不挑食，那就好喂养了，每天花几元钱买点零食，轻松随意啊！ 不过，每天几元钱，一个月下来，也是小一百元，相当于韩秋从老爸老妈那里领到一个星期的救济金了。哎，看来猪肉卖得贵也不是空穴来风啊，现在这年头，养猪成本真高…… 还好，看周洋和正太布对菊花猪挺喜爱的，是不是应该发动他们多买零食？分担分担哥的经济压力？好想法！ 韩秋想到这里，露出了猥琐而邪恶的笑容。 “嘿嘿，有意思！”周洋索性将包里的零食一啪啦全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地试。菊花猪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当真是来者不拒，把周洋准备吃一个星期的零食全给吞进了肚子里，而且还在不断地蹬腿，要继续吃…… 韩秋头上一层冷汗：我擦，这丫的真的是一个饭桶啊！按照这饭量，别说一个月一百块了，恐怕一千块也喂不饱。 一头宠物猪的生活费，是哥救济金的整整两倍啊！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不行，一定要动员群众的力量。 “周洋啊，我看菊花猪跟你挺投缘的，冠名权都是你的，要不就由你负责照顾它的饮食起居了？”韩秋讪笑着搭上笑脸。 周洋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秋哥，菊花猪怎么说也是你的私有财产嘛，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留给你照顾。” “布布，你这么喜欢菊花猪，要不你来负责？”韩秋见周洋这个周扒皮跟铁公鸡似的，转而进攻有爱心的正太布。 “秋哥啊，我一个月的那点生活费，要养两个人啊！”一脸敦厚的正太布这时显得无比地油滑，一个劲地吐苦水。 擦，都说恋爱让人智商降低，但我怎么感觉正太布自从跟王青勾搭到一起后，那个胖乎乎的圆脑袋里就全是坏水啊？ 没人领养可怜的菊花猪，韩秋只得叹了一口气：“哎，小菊花猪，你是神兽，要有觉悟。准备跟哥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吧。” 菊花猪仿佛听懂了韩秋的意思似的，一双小蹄子不断地挥舞，不知是想表达：“主人，只要能跟着你，再苦再累，我都不怕。”还是：“想让我过苦日子，没门！” 韩秋的判断，倾向于后者…… 连续几天，韩秋的伙食水准一降再降，已经到了靠吃肥肉解馋的地步了，实在没办法，他无论吃什么，菊花猪都在旁边拱，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总不好意思跟一只猪抢东西吃吧； 唯独肥肉，菊花猪从来不沾。韩秋心里那个恶寒啊：这个养尊处优的菊花猪，比哥还讲究生活品味啊？难不成你还要减肥？ 韩秋这会就着榨菜，往嘴里灌着啤酒，把菊花猪仰放在桌子上，看着他翻身，然后又仰放，继续翻身…… “菊花猪啊菊花猪，你简直比地主资本家还厉害啊，榨取劳动人民的血汗，你是一点不留情啊。这么小的个子，怎么那么能吃呢？酒囊饭袋啊！”韩秋一边借酒浇愁，还一边训斥着正努力翻身的菊花猪。 “砰”得一声，寝室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一个清脆而急切地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 “大笨蛋！快开门！” 韩秋一听这声音，毛骨悚然，钟一一杀过来了！在男生寝室门外大喊大叫，影响多不好啊，简直是在损坏哥的清誉……呃，哥貌似在牲口们嘴里没什么清誉……算了，饶过你，不跟你一般计较。 这么急着来找我，那说明一定是很想我！哎，没办法，作为一个魅力很大的人，我压力巨大。 韩秋不紧不慢地打开门，露出一个绅士般的微笑：“什么事？”边说还边欠着身子，做出一个很绅士的请进的手势。 “别挡路！”钟一一二话不说，一把将韩秋晾在一旁，心急火燎地进了门，冲到韩秋的桌子前，无比兴奋地大叫：“哇塞，多么可爱啊！” 咳咳！“隔墙有耳！隔墙有耳，想要表达对我的爱慕，也要低调，不要让太多牲口听到了。”韩秋轻咳两声，关上了门。 “多么可爱的猪猪啊！”钟一一眨巴着大眼睛，细细地打量着粉红的菊花猪，脸上的欣喜之情抹之不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菊花猪在半空中扑腾的小爪子。 韩秋差点当即扑倒在地！ “弄了半天，你不是来看我，是来看小猪的？”韩秋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正太布那个叛徒走漏的消息？” “呸，谁来看你啊！”钟一一看着菊花猪被韩秋折磨得翻身的可怜样，心疼得抱在怀里，冲着韩秋，凤眼一蹙，严厉训斥：“你这个变态的杀人犯！” 擦，哥还没一只小猪重要了？哇靠，这是一只小色猪啊！ 韩秋看着菊花猪在钟一一的怀里，眯着眼享受的情景，还撒娇似的东蹭西蹭，鼻血都快看出来了……擦，别的还没学会，先学会吃MM豆腐了？ “你的眼睛盯着哪里在看？”钟一一看到韩秋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顿时脸上一阵火烧似的红霞飘过。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我在看菊花猪做坏事，太不老实了！” “你别凶巴巴的，吓到我的乖乖宝贝！听你取的名字，菊花猪，太可恨了！”钟一一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菊花猪，柔声说道：“乖乖，别怕，有妈妈在这里。要是这个怪叔叔敢欺负你，妈妈就打死他！” 韩秋感觉到血压陡升，直冲脑门…… 菊花猪很惬意地享受着钟一一的安抚，小眼睛瞪着韩秋，一闪一闪的。 见色忘义的牲畜啊！ “啊？你就给猪猪吃这些东西啊？瞧你把我的宝贝都饿瘦了！”钟一一看见韩秋桌子上的残羹剩饭，生气地说道。然后抚摸着菊花猪的脑袋：“走，跟妈妈回家去”。 说着就抱着菊花猪往外面走。 “噗嗤”一声，菊花猪从钟一一的怀里，以出乎意料的敏捷钻了出来，跑到韩秋的脚边，咬着他的裤脚。 “宝贝，饿昏了吧，真可怜，走，妈妈带你回去吃好。”钟一一再次抱住菊花猪往门外走。 菊花猪又跳了出来，拉着韩秋的裤脚，轰轰地叫唤。 嘿嘿，有觉悟，猪不嫌家穷啊。不过跟着哥，只能吃糠咽菜，跟着钟一一，你小子可是吃香喝辣，有福气啊。 “这是我的神兽，你怎么能随便带走呢？”韩秋对着钟一一正色说道。 “呸，什么你的？你看你把我的宝贝虐待成什么样了？”钟一一不由分说又抢过菊花猪，为了防止它又溜出来，还特意找了根绳子系住，然后带走了…… 韩秋看着钟一一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哎，幸福的菊花猪；养尊处优的菊花猪；一跃就从低保到富豪。 晚上，正太布和周洋回到寝室，一见猪猪不在了，轮番围攻韩秋，让韩秋心里那个恶寒啊：让你们养它的时候，一个个说没钱；现在给有钱人养了，你们又不乐意了…… 三人正唉声叹气，门外突然响起了低低的轰轰声。 韩秋打开门，一个小小的胖乎乎的身影匆匆冲了进来，身上还系着一根小绳子…… 第148章 记录地图的猪 “菊花猪回来了！”周洋一改颓废消沉的情绪，一把将菊花猪抱了起来，一个劲摸它光滑顺溜的皮毛。 正太布急红了眼，虎视眈眈想把菊花猪抢过来，两人如临大敌，互相对视…… 菊花猪却一哧溜从周洋的怀里蹦了出来，叼着韩秋的裤脚。 这宠物，真是忠心耿耿啊！ 韩秋高兴地将菊花猪放到桌子上，继续让它做着翻滚的动作…… “菊花猪你饿没饿？我去给你买吃的！”周洋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哼，我也去，不会输给你！”正太布赌气般地也冲了出去。 “喂，你们两……这么晚了，食堂和饭店都关门了！”韩秋大声阻止两人，未果，他只得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可别到小摊上弄些不干净的小吃回来，要不打车去城里的酒店买点海鲜？” 不一会，周洋和正太布都气喘吁吁，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人手里拎个一次性地塑料饭盒。 “来，菊花猪，先吃点垫肚子，明天我带你去吃好的。”周洋打开饭盒，赫然是价值1元5毛钱的——天蚕土豆！ “我靠，寒酸啊，就这玩意，你还拿得出手？”韩秋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周洋同学的勤俭节约了，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要抱菊花猪抱回来，他出钱养。现在看来，就是这么个养法？ “悲哀！我都为你感到悲哀！”正太布鄙视地看了周洋一眼，退开他的饭盒，让他挪开位置，别再丢人现眼了。 他自信满满地打开饭盒…… 糖拌西红柿！ “靠，我还以为你多高级呢，原来也就是这样的手笔，告诉你，我明天带菊花猪去吃必胜客！”周洋不服气地冲着正太布吼道。 正太布毫不退让：“我请它吃哈根达斯！” 我擦，觉悟啊觉悟！你们两人，怎么就从来没请秋哥我吃过这些东西呢？ 哎，这年头，猪比人金贵啊！ “大笨蛋，不好了，宝贝不见了！”三人正在热火朝天地争吵，门一下子被踹开了，钟一一急匆匆地冲进来，然后一眼看见正拱着嘴，一口番茄一口土豆的菊花猪，兴奋地手舞足蹈。 “宝贝，原来你跑回来了，吓死我了！”她抱起菊花猪，抚摸着说道：“走，跟妈妈回去，可不许再乱跑了！” 周洋和正太布突然就停止了争吵，两人暂时结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不对啊，钟一一，菊花猪是我们寝室的，凭什么让你带走啊？”周洋整了整因为和正太布激烈争吵，弄得有些错位的黑框眼镜，郑重其事地问道。 “是啊，菊花猪是我们的！”正太布也跟着嘀咕。 钟一一毫不在意地秀眉一挑，说道：“乖乖宝贝要跟着妈妈，怎么？不行啊？” “菊花猪它爸爸都还在这里呢！”周洋和正太布异口同声地说道，同时，不约而同地指向韩秋…… 钟一一的脸一下子通红：“呸，不害臊！”说完，紧紧低着头，飞也似的抱着菊花猪就跑了出去。 “秋哥，你怎么不说句话啊？就怎么眼睁睁让钟一一把咱们的菊花猪抱走了？你这个人冷血啊！”正太布气呼呼地冲着韩秋说道。 “我擦，还说我呢，你们自己看看，都喂菊花猪吃的什么东西？番茄，土豆……”韩秋叹了口气：“菊花猪到了钟一一那里，肯定是天堂般的生活啊，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不能挡了它的路啊！而且钟一一真的是很喜欢菊花猪，她会对它很好的。” 正太布和周洋黯然低下了头。 “轰轰”，突然又传来低低的声音，韩秋顺着声音低头一看，菊花猪正咬着自己的裤脚，身上还拖着一条绳子…… “秋哥，求你了，让菊花猪留下来吧！”正太布突然下了巨大的决心，正色说道：“大不了我捐出半个月的生活费！” “我也捐半个月的！”周洋这次终于再次和正太布站在了一条线上。 韩秋神秘地一笑：“放心，菊花猪都连续跑回来两次了，说明它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咱们让它在钟一一那里混饭，然后回我们这里玩，嘿嘿……” 周洋和正太布换了一种膜拜得眼神看着韩秋，齐齐伸出大拇指：“秋哥高见！” “乖乖宝贝，怎么又跑回来了！”钟一一气喘吁吁地又赶了回来，抱着菊花猪，把绳子直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这才放心地又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 绳子都系到手腕上了，这还怎么逃跑？看来菊花猪无间道的大业，像是要破产了啊。 “秋哥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人悲凉地开始吟诗了。 韩秋长叹一口气：“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尾！”。 三人郁闷地唉声叹气了一会，就各自上床睡觉了…… 凌晨，韩秋在睡梦中，突然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似的，悠悠醒了过来。 一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突然有些感慨。 小小的，胖乎乎的菊花猪，正仰面躺在他的肚子上，小蹄子腾空，在欢快地重复翻身的动作…… 小家伙，再也不让别人领养你了！韩秋突然一把将菊花猪抱进怀里，充满下床，到处找吃的。 但寝室里剩下的食物，就只有过夜后有些发霉味的番茄和土豆…… 手机铃声大作。韩秋接起来一看，是钟一一打来的。 “大笨蛋，宝贝是不是又跑回你那里去了？现在赶紧带出来跑步，我给它熬了鸡汤！”电话那头传来钟一一心急火燎地声音。 “带出来可以，但你不要再带走菊花猪了，除了我，谁也带不走它。”韩秋实话实说。 钟一一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也明白了，宝贝离不开你。要不这样吧，我没事就去你那里照顾宝贝？” “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来的时候别空手啊，多带点吃的。”韩秋得意洋洋地挂掉电话，摸了摸菊花猪的招风耳：“帅哥，托你的福，以后哥也有口福了！” 菊花猪歪着脑袋在韩秋身上蹭了蹭，仿佛在示意它听懂了主人的话。 韩秋又把菊花猪放在桌子上折磨它翻身，同时也在想：钟一一住的三号楼，其实离六号楼还是有段距离，而且其间宿舍楼林立，大多数风景都相似，初来乍到的学生，时不时都有走错的。 人尚且如此，一只猪，一只幼儿时期的猪，怎么连续几次一步不差地跑了回来？ 况且六号楼这么大，具体到某楼层的某间宿舍，如果不是看门牌号的话，或许连很多新人都会搞错。 很明显，猪是不会看号码的吧，又是初来乍到，居然这么精确地就找到了回家的路，不简单啊！ 这只猪是不是有什么初级的技能？ 韩秋将菊花猪塞回了运动背包里，想做一个测试。 一个信息传进了他的脑海：“鉴定物品——宠物猪，LV1，附带技能：记录地图……” 难怪这么牛叉，原来如此！ 韩秋心里一动：记录地图？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指南针啊。看来以后没事就多带菊花猪到处散步，把这一片的地图都记下来了。 突然，他一拍脑门，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我不是正惦记着与慕容薇飞鸽传书么？ 想到这里，韩秋赶紧撕下一张信笺，笔走龙蛇，用他那游走在草书与甲骨文之间的独特的字体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揣在兜里，带着菊花猪出门跑步…… 在喝完了钟一一的鸡汤后，韩秋趁着钟一一不备，带着菊花猪闪身溜走，一路到了慕容薇家门口。 望着铁门里的别墅，韩秋郑重其事地把菊花猪放到地上，对它说：“帅哥，这件事非同小可，非比寻常，关系着哥下半身……呃，不，下半生的幸福，就看你的了，早去早回，哥在根据地等着你凯旋归来！” 菊花猪在韩秋的脚边蹭了蹭，显然听懂了主人的话。 然后，它一闪身，从铁门中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韩秋一下子有点目瞪口呆：我擦，多灵活的身手啊！ 韩秋见菊花猪进了别墅，也就放了心，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被慕容薇的母亲说发现，这才大摇大摆回了学校。 慕容薇正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出神，明眸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与世隔绝了。 手机没收了，电脑不能用，连小天借来的笔记本也被发现了……只有上课的时候，自己能走出这道家门，但也是在母亲的车里。课一上完，立即就像放风的犯人一般押解回去……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鸟，唯一不同的是，金丝鸟好歹还能叫唤两嗓子，日子也比她好过。 突然有些想那个猥琐的，带点孩子气的，傻乎乎的家伙。 韩秋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呢？……哎，我又想多了，现在这个形势，他是没法跟我联系的…… 慕容薇正在淡淡地忧思着，突然感觉到脚边有个小东西一蹭一蹭的。 “好可爱的小猪！”她兴奋地将菊花猪一把抱了起来。孤胆寂寞的日子里，居然有个伴了。 但是她的眼光很快就落在菊花猪的尾巴上。 那里系着一张信笺纸，上面有一段甲骨文…… 第149章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清晨起床，空无一人，你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呵着暖暖的热气坐在阳台上的沙发里，随手翻开着旁边厚厚的书籍，春日的阳光懒散而温暖的照在你身上周围寂静而安详，不知不觉中，你再次睡着……我知道，你的寂寞我永远无法看到；因为但我看见你的时候，我不会让你寂寞……附：这是我的神兽菊花猪，也是我们的信使，如有回音，请它一并带回。” 这个坏坏的傻小子，他怎么知道我每天的生活状态呢？ 慕容薇的嘴角洋溢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 于是她提笔回了一封信，绑在菊花猪的尾巴上，然后亲热地用自己的面颊碰了碰菊花猪胖乎乎的粉红色的后背：“小猪猪，一定要把信带到哦。” 要是韩秋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很嫉妒菊花猪的：哼，色猪的艳福真不浅啊！ 系好信笺，她还兴奋地从厨房里拿出一大堆的食物，慢慢地喂菊花猪，她甚至都想把菊花猪留下来陪自己作伴，不让它回韩秋身边了，但考虑到菊花猪是信使，随时都会来，这才下了决心。 菊花猪吃饱喝足后，被慕容薇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此时，韩秋的寝室里，已经有点天翻地覆的意思了。 “宝贝呢？你把它藏到哪去了？”钟一一中气十足的吼声回荡在606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她的手上，还提了两个硕大的口袋，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韩秋做了一个沉住气的手势，缓缓地说：“它出去散步了，一会就回来。” “切，你就吹吧！散步？没人带领，它一头小猪猪怎么可能找得到路？”钟一一生气地掐了掐韩秋肩膀上的肉，恨恨说道：“你到底把我的乖乖宝贝藏到哪里去了？赶快给我交出来！” “真的散步去了，告诉你一个秘密。”韩秋装作神秘的架势，说道：“菊花猪不是一般的猪，它是认得路的。本来我要带它去散步，但是它不愿意我跟着。” “连吹牛都不会，难道宝贝还能说人话，跟你交流？难道它身上还装着GPS定位系统？”钟一一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拳脚相向了。 这时，一个小个的，胖乎乎的声音，从门外溜了进来。 “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钟一一立即就放弃了对韩秋的讨伐，一把从地上抱起菊花猪，精灵般的脸颊，不断在菊花猪身上蹭来蹭去，看得韩秋直咂舌。 “咦，这是什么？”韩秋正鬼鬼祟祟盯着猪尾巴上的信笺，准备偷偷摸摸扯下来，却一下子被钟一一注意到了。 她疑惑地取下菊花猪尾巴上的信笺，打开一看。几行漂亮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有知己挂心头，当下便是好时节。” “这是谁写的？”钟一一满脸狐疑地瞪着韩秋。 韩秋满头冷汗，细细一看，放下心来，还好没有署名。 “也许是菊花猪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别人觉得好玩，随便写了点东西系它尾巴上了吧。”韩秋一边辩解，一边不动声色地将信笺拿了过来。心里也在感叹：慕容薇还真是一个又懂事又内敛的女孩子，别看整天关在家里，心态还是很好的。要是换一个人，现在多半已经疯了…… “别人觉得好玩？要是别人把宝贝抱回去了怎么办？”钟一一想到这里，一下子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她义正言辞地对韩秋说：“我不管，以后绝对不能让宝贝再单独出去了，要不然我就要把宝贝抱走！” 韩秋挠了挠头，这事还有点棘手了，看来以后送信，不能选在白天了；得晚上去，钟一一才不会来打扰。但是晚上去，会不会被慕容薇的母亲抓现行啊？ 管他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管结果如何，总得试一试再说。 事实证明，韩秋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菊花猪体型小，动作灵活，反应很灵敏，而且有记忆地图的技能。熟门熟路的，在慕容薇的家里畅通无阻，还偏偏就没被慕容薇之外的任何人发现。 两人的“飞猪传书”，一度进行地非常顺利…… 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场小组赛的日子，容大又是客场征战。 这一次，跟过去的容大牲口浩浩荡荡，现在球队的成绩很让人充满期待，只要拿下这场比赛，就稳稳地出现了。对手又是已经被扫地出门，军无战心的师大，似乎拿下这场比赛，问题不大。牲口们都在期待着与球队共同庆祝出线的那一刻。 当然，在看篮球比赛的同时，还能够顺便看看师大的美女…… 师大的篮球馆，就出现了一件前所未有的怪事。 “这到底是我们的主场，还是他们的主场？怎么看着看台上的那么多面孔，都很眼熟？”容大的几个球员凑在一堆交头接耳。 “他们都被打成马蜂窝了，哪还有什么战意？我要是球迷，我也懒得来看这种球队的比赛，纯粹是给自己找虐嘛。” “是啊，以前我们队的比赛，也没几个人来看，现在开始赢球了，大家才来了兴致。” “干掉他们，顺利出线，我们的球市会越来越火爆的！” 刘教练轻声咳了咳：“大家不要轻敌，理工大学就是榜样。我们从他们手里几乎已经夺走了出线的名额，我不希望在最后一刻，把到手的门票双手奉送回去。” 刘教练此言一出，大家都闭住了嘴不说话。是啊，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而最可怕的武器就是轻敌，世间不知有多少悲剧，是由轻视和傲慢引起的；别的不说，单是容大赢下的比赛，多多少少都有些对手不重视不了解，轻敌傲慢的缘故。 “不能轻敌，把每一场比赛都当成决赛打！”韩秋一脸严肃，重复了一句。 所有人暗暗点头，大家互相击掌勉励。 就连李天纵这几个败在韩秋手下很不服气的老油条，都主动伸出手跟韩秋碰了碰。难得的板凳生涯，让他们重新考虑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当然，冥顽不化者也是有的，姜起就摆明了不愿意跟韩秋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夏言冰则是一直像个陌路人一般坐在一旁，漠视队友间的一切交流，不但没与韩秋击掌，连教练的主动握手，他都懒得搭理…… 因为他对自己打替补，感到很不满意，虽然表面上，他表现地毫不在乎，但内心深处，他上场作战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有这么一个游离于整体之外的天才球员，刘教练感到很是头疼。这种人要是用好了，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但要是他心里产生抵触了，非但不会对球队有帮助，反而会害了整只队伍。 准确的说，夏言冰就是一柄双刃剑。 对于这种武器，一定要谨慎使用，最好是使用前，先磨炼磨炼…… “队长，你就这么肯定，容大会拿到另外一个出线权？”看台的最顶端，站着几个身材颀长，面容肃穆的人。 “我不但肯定他们能出线，还敢肯定他们会走得很远。”林沐风毫不迟疑地说道：“如果他们能迅速磨合，能找到一个强力的中锋，或许我们在容城地区最大的对手，就是他们了。” “不可能吧，容大这么弱的队伍……”几个牲口面面相觑。他们深知，这个科大历史上最年轻的传奇队长，心高气傲，多数人球队和球员，是入不了他法眼的，绝少听到他亲口夸赞某只球队，或是某个人。 但是最近一阵，从他嘴里听到的关于容大和韩秋的评价，已经越来越夸张了…… 师大的休息室里一片沉寂，战绩差成这个样子，看得出来，几乎没有几个人，还有打比赛的欲望和热忱了。 “大家这么沉闷干嘛？都热闹起来！”师大的教练啪啪地鼓了掌给大家提气：“我们就把这场比赛当作告别赛了，球队里有些人，这场比赛后，就要永远的退出师大校队这个集体了，难道大家不想走得风风光光的？” 教练的这番话起了一定的效果，几个大四的老鸟有点心潮澎湃的意思：“教练，我今天一定要打满全场，以此来告别球队，来纪念我的大学生涯！” 教练点了点头：“好吧，今天调整下阵容，全都让大四的兄弟们上吧。” 他特意对着球队里的头号球星王宏元，做了下思想工作：“宏元，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这场比赛，你看是不是……” “我本人倒是没意见。”王宏元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但是韩秋的实力你们也是看见了，要是我不上，不知他会有多猖狂。既然是送别，如果输得太难看，是不是反而不美了？” 话音一落，整个休息室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 “是啊，那个家伙太变态了，连王宏元的防守都不管用，要是换我们上，岂不是……” “算了，得分后卫这个位置还是别动了，省得丢人……” “是啊，我好歹也在篮球队混了四年了，不能临到头了被羞辱一番，晚节不保……” 几个大四的老鸟正在推托，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们在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大一的新生么？不就身体素质变态点么？至于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么？你们不去，我去！”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师大的超级老油条，万年的铁板凳。 之所以是超级老油条，是因为他现在正在读大六，也就是说，留了两级…… 对于这样的老油条，还有什么事情看不淡的？ “送你们一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第150章 这是清风还是龙卷风 境界好高！ 不愧是读了六年大学，看破一切风尘的老前辈。 师大篮球队的一众人等，看人的目光，都有些莫名的敬意。 关键时刻，还是要老将，才能撑得住场子啊！ “四排长，我们支持你！” 王征，师大的元老级人物，原本绰号二排长，因为他是球队替补席上的常客，几乎锁定了一个冷板凳的领导地位，而一个篮球队的人员数目，大致跟一个排的编制人员出入不大，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称之为排长了。 至于这个二，就是说，他介于1和3之间！ 后来连留两级，在师大校园内多出了整整两年的篮球生涯，所以升级为了四排长…… 韩秋对今天这场比赛很重视。 这场战斗，是只能赢，不能输的，他也没有丝毫怠慢，从运动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很少用到的东西——诺格弗格药剂。 这也是他昨天晚上清理背包时才从包底发掘的。原来以前打出的三瓶LV2的诺格弗格药剂，在运动会上用了之后，就一直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了。 这种低等级的物品，还是应该尽快用出去为好，可以给后面的高级物品挪位置。韩秋最不喜欢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就像许多思维落后，脑子僵化的领导似的。 “诺格弗格药剂，LV2，物品，无属性，无重量，使用后，能在一段时间里让人身轻如燕……” 其实，这倒是个好东西，很多时候，物品的等级不一定与物品的作用成正比，高等级的物品在某些情况下有可能一文不值；而低等级的物品在合适的条件下有可能牛叉无比。 韩秋喝下药剂后，很快就升起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似乎自己整个人随时都可能飞升似的。看来，今天师大的篮筐，又有的好受的了。 看台上绝大多数位置都给容大来的牲口给占据了，特别是前几排的黄金位置，坐着的基本都是客队的支持者。 “咦，钟一一，你今天怎么不带头喊口号了？”正太布麻木地看着正在忙碌的钟一一。 “没空，你们喊吧。”钟一一这会正任劳任怨地伺候着菊花猪。小小的菊花猪被她抱在怀里，眯着眼蹦达着嘴巴，正在享受钟一一的喂食；钟一一旁边的座位空了下来，没有坐人，而是放了一个塑料口袋，满满当当一袋子的食物…… 座无虚席的篮球馆，前排的黄金座位，居然空了一个出来专门放食物，这叫个奢侈哟！ 正太布心里直嘀咕：还是秋哥英明神武，把菊花猪给钟一一养，然后留给我们自己玩，实在是明智之举啊。也不知菊花猪这么小的身板，怎么就那么大的饭量呢？ “乖乖宝贝，快看，你怪叔叔出场了！”钟一一伸出手捏着菊花猪的小蹄子，冲着韩秋的方向挥，口中振振有词：“跟你怪叔叔打个招呼……” 韩秋到了场上，见到对方的上场阵容，觉得很奇怪。与师大的上次交手，留给他印象最深的王宏元，怎么不见出场？那是一个高手啊，至少在师大的队员里，是数一数二的。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沧老”的面孔，感觉像是那种都参加工作好几年的人了。 难道，请了外援？ 而这个沧老的面孔，这会正对着几个战战兢兢的队友说：“还是那句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不管他有多强，反正我就这样，他能把我怎么招？” 几个队友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到底是见过风浪，几经沉浮的老前辈了，境界就是不一样，对，要坚持自我，不管对手怎么打，反正我就当清风拂山岗了。 韩秋看着与自己对位的王征，感觉这家伙看着自己的目光很不爽似的。 “你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王征还可以撩拨了一下韩秋的神经：“别人觉得你要成神，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一只坐井观天的小青蛙！” 作为一个老江湖，他想得很透，反正韩秋的实力在那摆着，比他强很多，横竖拼不过。与其躲着，倒不如主动激怒他。人在被激怒的时候，不可避免要犯下一些莫名其妙的错误，这或许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话说回来，他要是不犯错误，自己也没什么负担，实力本来就不如，输了正常，赢了就捡到一场。 他在心里再次默念：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师大的一众替补看着王征面无惧色，一脸坦然，都不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思想上的准备做的很充分，行动上的安排，也很直接。 站桩！ 但韩秋带球发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他赫然发觉，防守自己的人居然离自己足足有两米远，正闲庭信步般地呆在篮下，仿佛他防守的对象，应该是容大的中锋似的。 举众哗然。 “四排长在干什么啊？”球场外本就不多的主场球迷开始交头接耳：“这不是在放水么？人家岂不是想怎么投，就怎么投？这种一边倒的受虐比赛，还有个鸟的看头，算了，回去睡觉。” “是啊，与其在这里受虐，还不如趁着春天回去睡觉，来个春梦了无痕……” 本来就没有几个主场观众的师大篮球队，又走了一批观众，就快彻彻底底成容大的专场了。 “大笨蛋，快投篮啊！”钟一一抓着菊花猪的小蹄子，冲着场内直叫唤。 古城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担忧：“这个老家伙，策略很对啊，韩秋的投篮……” 如古城所料，韩秋现在拍着球，看着面前的开阔地，也在为如何选择而左右为难。 照理说这种放水般的防守，要是换一个人，肯定是抬手就投，不带丝毫犹豫。但问题是，自己的基本功并不好，投篮的技术和手感还有待磨砺，现在要是玩投篮，铁定没什么命中率。 最严重的是，一旦自己的这个弱点一暴露，以后的对手都如法炮制，可就大大不妙了。 韩秋下定决心：绝不能轻易投篮！ 王征站在篮下，远远看着韩秋，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想得很穿：韩秋的速度快，爆发力强，要是自己正常防守，基本就是一突一个窟窿，倒还不如站桩篮下，只要不让他灌篮就好。他要投篮，随便他，至少自己不像被人在头上爆扣那么没面子。 输多输少无所谓，关键是要场面好看。能保证不被灌篮，就算胜利了！ 这就是老将的风范：不管你有多强，反正我就按照自己的路子来，你能把我怎么滴？ “哎，这个防守太业余了，放弃也不是这个姿态吧，丢人！”看台最远端站着的几个人在交头接耳。 “不，他的防守很有针对性。”林沐风蹙着眉说道：“我有一种奇异的预感，韩秋不会选择投篮，依然会强攻篮下！” “不会吧，人家放弃了外围，专门在内线等着他呢，他还玩枪口上撞？” 林沐风摇了摇头：“有些人，你们是不会懂的……” 韩秋果然启动了，像往常一般往内线切入，快速通过面前一马平川的康庄大道…… “咦，他的状态回来了？甚至比以前还要好！”古城的眼神，一下子闪耀出藏不住的惊喜：“脚步如此轻盈，看来他的水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啊！” 韩秋在全场观众诧异的目光中，做出了绝大多数人不敢想象的选择，舍易取难，冲到早已准备好的王征面前，旁若无人的起跳！ “我靠，太不给面子了，当老子是空气啊！”王征骂骂咧咧来了一句：“让你小子投篮，就老老实实投得了，还非得触霉头，当真以为老子是纸糊的？今天不让你结结实实吃个火锅，老子都不姓王了！” 作为一个老到掉渣的老江湖，已经很少轻易动怒了，但他现在实在是有点脱离了清风拂山岗的境界了。 分明都让他投篮了，他还非要往篮下冲，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老子还不信了，都作好了万全的准备了，还能让你给扣了？ 王征怒从心头起，直接迎了上去，高高跳起。 他的身材本来就高，跳得也不低，加上准备很充分，已经万全封住了线路。韩秋如果还想灌篮，基本没路线。 除非……从他头上压过去！ “哈哈，漂亮！不愧是老江湖！”师大的一群替补在场下攥紧了拳头，似乎被韩秋压制的怨气再这一刻都爆发出来，所有希望寄予王征一人的身上：“干掉他！” 身轻如燕的韩秋起跳了，轻飘飘的身体让他感觉自己甚至可以飞上蓝天……他像大鹏展翅般腾空，如此有力却又如此轻盈。 他在空中的高度，超过了王征一大截，隔着他高大的身材，以及他呆若木鸡的恐惧眼神，轻盈地将球放进了篮筐……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暑超人的名号，被一次次地提起。容大的牲口们，早就习惯了韩秋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和震撼。 投篮？不，不，不！那不是他应该做的事，他的使命就是灌篮！ 师大的替补席一片哗然。 教练叫了一个暂停，安抚这种不安的情绪。 “大家不要急，就像王征说的，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我靠，这是清风，还是龙卷风？”王征绝望地问道。 第151章 你们玩，我撤退 王征这一句话，立即让所有的人感同身受。 清风拂山岗，那拂的是清风，所以勉强还能他强任他强了；要是吹过的是龙卷风，说过之处，寸草不生的，那还玩个毛啊！ 教练见刚一开场，整只球队的气势就完全被压住了，这战斗才刚打响，就已经结束了，这样下去，还怎么继续？ “大家不要气馁，就按照我们平时训练的打，不管管对手，我们能打出自己的水平就行。”教练特意交代了几句：“这是大家的最后一场篮球比赛了，难道就不想风风光光地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几个人听到这句话，又稍稍有了战意。 “王征，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打替补，现在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场比赛，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教练着重做了做王征的思想工作。毕竟他今天的压力是最大的。 王征点了点头：“教练你放心吧，像我这样的老队员，什么情况没见过？不就是一个新生么？放心，即使输，我也不会输的很狼狈！”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理直气壮，但心里却是有点没底。 再次回到场上的时候，他还在思量对策…… “队长，你看这场比赛，我们还有看下去的必要么？”看台的几个科大球员，见到师大的队员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林沐风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看，当然要看，不过悬念不是胜负，而是容大的战斗力。我有预感，还会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进球出现。” “这家伙太邪门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学生了，感觉他的许多灌篮，都可以选进职业队比赛里的十佳球了。”几个人咂舌叹息。 “是啊，他的运动能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大学生的水准了……”林沐风心里的那股不安越来越甚：或许，科大在容城地区卫冕的最大对手，就是容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忧色：虽然目前两只球队的差距貌似很大，两次交手都没有悬念，但那都是在韩秋没上场的情况下，何况上一场比赛，容大居然只输了20分不到； 最重要的是，科大已经基本到了巅峰，人员稳定，状态稳定。稳定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很难突破，越到后面，遇的对手越强，被研究地越透彻，比赛越难打；而容大现在正在一个势头强劲的上升期，每一场比赛都能得到很大的收获，越到后面越恐怖。 这样的球队，宁肯早一点遇见，也别最后才碰到。 但根据赛程赛制，两只从同一小组出线的球队，要想再次相遇，只有在最后的决赛了。 如果，容大保持着目前的进步势头；如果，夏言冰能学会相信团队；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好的中锋……林沐风越来越不愿继续想象下去了，在他眼中，容大已经逐渐成为一根钉子。 而韩秋，就是这只钉子的锋芒…… 林沐风紧紧地盯着韩秋的一举一动，他要彻底地分析出这个未来最大对手的真正实力。 尽管，这并不容易…… 不过此时，比他更郁闷的大有人在，王征就是一个典型。 由于夸下了“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海口，他现在已经没了后退的余地，尽管被打得很惨，但为了撑住面子，还是不得不披挂上阵。 韩秋又带球冲过来了，场外的观众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以及笑声。 王征深切地感觉到，这笑声，压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作为一个灌篮的背景图案，自己已经算是“一鸣惊人”了。 悲哀，简直是一种悲哀！ 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王征这次从篮下往外走了一步，堪堪站在三秒区的线上。你在篮下能隔着我灌篮，总不至于在三秒区也能这样干吧？ 这个世界上，谁有那么长的胳膊？你就是把狼王弄过来，他也够不着啊！ 我就站在这个位置了，要想投篮，请你随意，但要想灌篮，还是别瞎费功夫了…… “哇塞，这个中暑超人的难度系数有点超高哦。”场外的牲口们开始议论纷纷。 “要不，我看还是投篮好了，稳！” “但我感觉，中暑超人依然会选择灌篮，他最喜欢摧残对手可怜的自信心。” 钟一一捏着菊花猪的小蹄子拼命挥动：“大笨蛋加油，扣一个！乖乖，快为你的怪叔叔加油啊！” 菊花猪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小蹄子一个劲地扑腾，身子在钟一一的怀里蹭来蹭去…… 韩秋如果不出意料地没有选择投篮，义无反顾地又冲了进去。 王征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我靠，嚣张过头了吧！这样都还想扣篮啊？你当真以为我是纸糊的啊！TMD，老虎不发威，你但老子是病猫！” 王征死死地站在三秒区的线上，守住韩秋突破的必经之路。要想杀到篮下，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韩秋飞速奔至王征的面前，压根就没看他一眼，径直起跳。 从三秒区外起跳！ 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尽管他们都看见过韩秋从罚球线起跳，但那时，罚球线到篮筐之间的路线是一马平川，而现在，中间横亘着一个高大的身躯……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不是与天斗，不是与地斗，而是与人斗！ 这种一对一的场景，无论何时，都能让人热血沸腾！ 王征呆呆地看着韩秋起跳，心里一阵不屑：我靠，太狂妄了！你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想在这么远的距离隔着我扣篮？我靠，你有点智商好不好？至少量量自己手臂的长度再说！ “太莽撞太随意了。”看见韩秋起跳的一刹那，科大几匹人不禁摇了摇头。再牛逼的人，也不可能在三秒区线上隔着人扣篮啊。 这个家伙，是在是太骄傲了。这样的人，走不远的！ 林沐风却是一言不发，他的直觉告诉他，韩秋要是没有把握，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果然，让人目瞪口呆到崩溃的一幕出现了…… 韩秋高高跃起，双腿张开，从呆呆站在三秒区线上的王征身上跨了过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瞠目结舌，无数人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当年卡特飞越法国中锋的一幕…… 一个永恒的不可复制的经典，居然在一场大学生等级的联赛中，出现了…… 林沐风一个坚决地转身：“走，别看了！” “队长，精彩才刚开始呢，先前我们说走，你还说有看头呢。”几匹牲口显然想继续看看还有没有跟劲爆的场面出现。 “我说了，走！别看了！”林沐风这次的语气，异常地斩钉截铁，带着不容辩驳的威势。 不能再看了！绝对不能再看了！ 他看到的不是进球，而是压力！ 全场的观众在片刻的沉寂后，猛然爆发出潮水般汹涌的吼声，无数的手机摄像头开始咔嚓咔嚓地工作…… 钟一一抱着菊花猪，俏脸由于兴奋而通红，她使劲地抓着菊花猪的蹄子向韩秋的方向挥舞，菊花猪貌似也很兴奋，一个劲“轰轰轰”。 满脸呆滞的王征终于缓缓回过神来，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场。 “王征，你在干什么？我还没有换人啊！”师大的教练心急火燎地喊道。 “我自己要求换人。”王征面无表情地答道。 “不行，战场之上，服从命令是天职！我依然信任你，你怎么就放弃自己了？” “换个人信任吧，我不喜欢这种信任的滋味，为什么以前的比赛没想到我呢？” 王征直接就往篮球馆外面的通道走去，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你们继续玩，我撤退！给年轻人多一点机会！” 教练见王征劝不住了，只好叹了口气，对着闷头不语的队员们说：“你们谁想上的，尽管上去锻炼。” 满座的替补，以及以前的主力，没一个人应下来。 “王宏元，还是你上。”教练不得已叫上了自己的王牌队员。 谁知王宏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今天的比赛，主要是给大四的学长们送别的，我们年轻人还有机会，就别抢了吧！” 开玩笑，你们这些老家伙先前一个个弄得那么煽情，骗得了上场的机会，现在见势不妙，就想撤退啊？ 事实明摆着，现在谁上去，就是去领受胯下之辱。很遗憾，我没有受虐的癖好！ “到底谁上？”师大的教练都快抓狂了，看着一群表情木然的队员，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平时为了抢个主力位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天有这个机会了，倒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懦夫！一群懦夫！” 师大的教练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刺激能激起这群人的斗志，谁知…… 这一群被称作懦夫的人纷纷收拾起自己的包包，往门外走去。 “你们玩，我撤退！” 意思很明显：反正球队早都完蛋了，我还去逞什么英雄啊？宁肯被开除出队，也不能去承受胯下之辱啊，韩信不会保佑我的。 “喂，喂，喂，别走啊！”师大的教练气急败坏地一拍脑门：“懦夫都跑光了，难道让我这个光杆司令亲自上场啊？” 他心里怒火攻心，索性冲着在场上等得不耐烦的容大队员吼了声： “你们玩，我撤退！” 第152章 菊花猪的成长规划 “你们玩，我撤退！” 但一个球队的教练都这样说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全场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人都撤退了，跟谁玩？还玩个毛啊！ 容大的队员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作为一只传统弱队，什么样的苦楚没受过？但也从来没有像师大这样干出在主场缴枪的事来。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场上的球员感到不可思议，但场外的观众却不这么想，现在整个师大的篮球馆，密密麻麻的都是容大的牲口，反而师大的观众早就不声不响地撤退完毕了。既然是容大的支持者，见到对手撤退，自然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就差没有放鞭炮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说起来，也不准备，不能说完全没战么，战倒是战了那么两个回合……这场景，就让人想起古代打仗时那种将领间的单独PK。 如果找一个词语来形容师大的PK能力，那就毫无悬念地是“一合之将”！ 可怜了师大的一批大四的老队员，这场告别赛，确实很有韵味和内涵，提前就告别了。他们挥了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队员们满载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容大，立即成为了争相传颂的对象。 之前没有人敢想象，就容大这种长期的鱼腩之师，居然能在这个形势十分恶劣的小组出线。现在真的达到了这个目标，依然有许多人感到跟做梦似的。 容大的论坛，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舆论风暴的中心。 一篇又一篇关于中暑超人的帖子，在网络上疯狂地传递着，搜索引擎前三名：中暑男，中暑超人，韩秋…… 不过，随着韩秋的人气越来越旺，批评的声音自然也就越来越多，每天都有许多新鲜的马甲冒出来，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千方百计找出一些论点，拼命想要把韩秋塑造成人民公敌，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过，这些事，韩秋现在已经不用管了。 自从知道了“最初的蝴蝶”是钟一一的马甲后，韩秋就完全把论坛上的一切都交给钟一一打理，自己已经越来越少上论坛了。 作为一个名人，整天被讨论，或被捧，或被骂，压力真的很大。 他把节省出来的时间和精力，全都放在了训练，以及进游戏打装备物品上。 当然，每天夜里与慕容薇的飞猪传书，也是没有一日落下的…… 今天的游戏过程似乎特别顺利，韩秋在做任务的过程中，成功发掘出了一个隐藏的任务，一看，居然是关于宠物的，韩秋心里有惊又喜，赶紧一路做下去。 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做好了这个任务，一个意想不到的物品来到了他的背包中。 “物品鉴定中……获得物品，胡罗卜，1级宠物饲料，10/10，可缓慢提升宠物的素质，附带技能：暂时提升宠物的速度。” 汗，居然还有宠物饲料，难怪菊花猪在现实里胡吃海喝也不长肉呢，原来都吃到水里去了，压根没用。 现实的食物，菊花猪来者不拒，但这些食物并不含有游戏物品的那种能量，吃了也是白吃。哎，早知道这样，每天喂它点稀饭，不就行了？ 失策啊失策，现在菊花猪的伙食，比哥这个主人好多了，哥都是经常托它的福，能从钟一一那里分享点“嗟来之食”…… 不过，这饲料也是有次数的，只有10份，吃完就完了，除非打出新的宠物饲料，否则菊花猪就得断粮。 还有一个疑问，饲料可以提高菊花猪的素质，照理说，也应该能提升它的等级吧，但到底等级提升的条件是什么样的？需要多少饲料？又需不需要其他的条件？ 怀着这些疑问，韩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了游戏的官方网站，查了很多关于游戏里带宝宝的资料。 很快，韩秋整理出一套结论： 宠物靠饲料提升素质，当素质到达一定程度后，需要完成任务，之后就能升级，并且同时获得一份任务奖励。有可能是高阶的饲料，有可能是宠物的装备，当然，还有可能是一本技能书。 每个宠物，都有自己天生的技能，而每升一级，就能选择学习某一本技能书，获得新的技能，而且不管新旧的技能，都具备升级的潜力。 当然，每一个宠物，能学习到的技能都是不同的，也就是说，要是得到的技能书与本宠物不匹配，这项技能也只相当于一个摆设，毫无用处。 那么，菊花猪适合哪些技能呢？ 韩秋努力地寻找了一番，但是宠物这一块的资料，官网上并不是特别的详细，而且菊花猪这种宠物，在游戏中也算是非主流的了，人家的宠物，不是龙就是兽的，哪像韩秋，弄出一个菊花猪。 看来，得制定一个菊花猪的成长规划了！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韩秋弄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饲料份数有限，得悠着点吃，一天只能吃一份，10份的2，10天吃完； 在食补的同时，加强对菊花猪的素质训练，让它跟哥一块锻炼。即使它身体素质的增强，主要是饲料的作用，但加强锻炼，总是有益无害的吧； 同时，积极想办法触发它的任务。它现在的技能点是记录地图，当记录到一定的程度时，就会有注入考验，测试之类的玩意，到时候，应该就有任务了吧。 所以，菊花猪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每天混吃等死了，要动起来！ 当然，要让一只猪动起来，难度还是有些的。这种动物，偶尔勤奋一点没问题，但整天勤奋，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会信…… 从第二天开始，韩秋就在自己每天的训练课程中，顺便加上了菊花猪的名额。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跑你自己的，怎么能让乖乖宝贝跟你一起呢？”钟一一撅着嘴，一把抱起菊花猪，怒目圆瞪，注视着韩秋。 菊花猪在她的怀里，开心地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一个庇护的港湾。 “全民健身，从我做起。”韩秋语重心长地说：“猪也是有生命的，也需要加强体育锻炼的。” “一派胡言，猪本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动物，要是整天运动，怎么可能长得胖？”钟一一压根不理会韩秋的强词夺理。 韩秋带着猥琐的笑容问道：“猪长胖了后，又能干什么啊？”他这话既像是在问钟一一，又向是说给菊花猪听的。 钟一一不知道菊花猪的来历，自然不明白菊花猪其实是听得懂人话的。顺着韩秋的问题，她甚至都没多做考虑，直接答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看你比猪还笨！猪养肥了，当然是拿去宰了，价钱都能高许多！” “是啊，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是为了长胖后给人宰了卖猪肉，这就是肥猪的下场。”韩秋用余光别有用心地看了菊花猪一样：“如果猪每天运动，不长胖，就永远不会被卖掉，因为不胖的猪，卖不出好价钱！” “噗哧”一声，菊花猪冷不丁从钟一一的怀里钻了出来，开始在操场上缓慢地踱步…… 看着菊花猪胖乎乎的身影在地上踱步时的姿态，韩秋差点忍不住直接笑喷出来，钟一一又好气又好笑地抱起菊花猪：“宝贝，你就别瞎折腾了，有妈妈照顾你，哪个怪大叔敢宰你？” “噗哧”一声，菊花猪再次倔强地从钟一一的怀里钻了出来，在操场上慢慢地踱啊踱…… 韩秋跑一个大圈，它踱出一个小圈。或许是受了韩秋的惊吓，它的训练态度一时间相当认真，一丝不苟，好像生怕长胖了被宰了，其实以它的身体大小，宰出来也就是点零碎肉，人家屠夫还没那个空搭理它呢。 它是如此地专心致志，连钟一一用鸡汤来勾引，都没能让它转移目标…… 进行完晨练后，韩秋又带它在整个容大的校园里散布，目的是让它尽可能多的记录地图。容大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菊花猪的脚印……包括女生寝室。 女生寝室是钟一一抱着回去到处串门。以菊花猪的可爱造型，走到哪里都是极具MM人缘的，无论被钟一一带到哪间寝室，都立即成为MM们抢夺的焦点…… 当然，对此，韩秋的动员说辞是：“你带着菊花猪串串门，让你也风光风光。” 钟一一没想到自己所谓的风光，其实是在免费给韩秋打工，目的只是为了多记录地图，当然，同时也能为韩秋掌握尽可能多的MM的情况。比如某天见到一个天使般的MM，就可以由菊花猪调查出是哪层，哪间宿舍，电话号码几多？ 除了在容大校内多走动，韩秋也不忘对外的开拓。每天晚上的飞猪传书，都嘱咐菊花猪多走走其他的路，反正它有地图记录，不会迷路，大不了走岔了，也能原路返回。 这样一来，菊花猪倒是经常由于记录别的路线，使得来回一趟的时间增加，但总的算下来，绝对是划得着的。 菊花猪在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吃掉了所有十份胡罗卜，记录了覆盖范围几十平方公里的地图，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专业技能，都在飞速进步中。 这么下去，它应该离接到任务升级不远了吧…… 第153章 检查验收 就在韩秋紧锣密鼓地训练着菊花猪的同时，五彩缤纷的校园生活也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最近一段时间，容大校内校外谈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有教育部上级的领导前来检查，关于审批容大的几个院系成为一批次重点院系的事情了。 容大本身是一个211工程的重点大学，但总的排名在全国也不高，而且有个别院系很拖后腿，至今还没通过重点的验收。 校领导最看重的就是这种事情，重点意味着政绩，意味着政策，也意味着拨款，同时还意味着更大的名气，源源不断地更好的生源。 所以这次的检查验收，校方是重视重视再重视，全校无数个角落都拉上横幅，贴上标语，到处都是“落实先进发展观，争创一流重点大学。”“深入学习先进性教育，大力提升容大纵横竞争力”…… 看那架势，就差把整个容大校园重新粉刷一遍了。 学校领导很重视，但对于这种事情，大多数学生是没什么感觉的。重点不重点，或许对还蹲在中学里眼巴巴仰望着大学的中学生有点吸引力，但对于已经混入内部的大学生而言，那就是脱了裤子放屁。老师还是那些老师，教室还是那些教室，难不成升成了重点，就有突飞猛进的可能性了？况且升级为重点之后，鬼知道学费还往不往上飞升啊？ 但不管有没有感觉，学校对这个事抓得很紧，学生们也就只有配合，要是谁想当出头鸟，下个学期的重修费，嘿嘿…… 在本批次检查验收的几个院系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信息系。这是个老大难的院系了，早就是领导们的眼中钉了。 一来这个系人口众多，二来这个系的问题分子也是最多的，学校领导高度重视信息系的重点创建工作，甚至副校长亲自挂帅，而信息系的副书记王德惠自然而然成为先锋。 王德惠召集所有信息系的老师召开了一次动员大会，说是动员，其实就是念文件，说了一大通“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失败了就要扣工资扣奖金，评职称也困难重重”之流的，但偏偏就没说，要是审批成功了，是不是加点工资加点奖金，赏个职称啥的。 王毛驴三令五申下来，又让所有的老师召集班会，把会议精神给宣布了，然后把自己的学生看好，千万别惹什么乱子。要是谁的学生出了岔子，老师可是要受到牵连的…… “重点院系，学习是摆在第一位的，必须做到所有的课堂，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这是最基本的……”在信息二班的班会上，苏莱在向同学们传达着会议精神。 她的压力很大，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些看似最基本的要求，自己眼前的这些学生，执行起来貌似有点困难。 特别是我们的某个班委同学的以身作则…… “第二，必须维持课堂的纪律，不许高声喧哗，不许交头接耳……韩秋，你在干什么？钟一一，把它弄醒……”苏莱郁闷地看了趴在课桌上的韩秋一样，迷人的丹凤眼弯成一个夸张的弧线。 “怎么了？怎么了？下课了啊？”韩秋被旁边的钟一一掐了掐腰间的肉，悠悠醒了过来，举目四望，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冲着他笑。 哎，一不小心，又出风头了。 “苏老师，你找我？”韩秋看着一脸愠色的苏莱，撇了撇嘴。 苏莱的脸色有些因为愤怒而催生红潮：“韩秋，这次学校领导对信息系的重点院系申报验收很重视，千万不能出任何乱子，否则后果会很严重，你知道不？” “对，同学们，这次很重要，大家可要好好表现，别出乱子啊，我以一个班委的名义，随时检查监督你们的一言一行。”韩秋想着自己是班委，所以苏老师应该是对大家不放心，才特意嘱咐自己多监督一下这些牲口。 “最应该被监督的是你！”苏莱看着韩秋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架势，有点又好气又好笑：“你也知道你是班委，怎么不以身作则？平时就数你旷课旷得最厉害！不说旷课了，就看看刚才，还公然在课堂上睡觉打呼噜！” 时值春天，大家穿得都不太多，苏莱黑色职业装的领口开得挺低，里面就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韩秋的眼睛不争气地看着苏莱因为激动而高低起伏的胸口，顿时有点神晕目眩的感觉…… “嘿嘿，是啊，不光打呼噜，还说梦话呢，什么别迷恋哥，哥是个传说……”钟一一说到这里，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差点笑岔了气，全班的同学也都跟着一阵哄笑。 擦，还有这事？看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不容易啊，在嘈杂的课堂上睡得这么投入，还真是有点本领啊。幸好哥的梦话还凑合，要是一不小心说点什么关于看岛国艺术片啊，揭示艺术家灵魂的小说啊……那就不堪设想了。 “钟一一，你也要注意，哪有上课还带宠物的？”苏莱一双充满诱惑的大眼睛盯着钟一一的神态，也显得不那么友好：“以后别再带这头猪来上课了，否则我就给它扔出去！” 钟一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怀里却依然抱着菊花猪…… 韩秋用胳膊肘得意地在她的胳膊上顶了两下：嘿嘿，还敢嘲笑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你也有今天啊？ 钟一一撅着嘴对着他哼了一口冷气，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哎，我们个别的班委同学，一定要带好这个头啊！”苏莱正色地说道：“学校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第一讲，信息系的高数课，被安排成公开课，届时会有许多校领导陪同上级领导来听课。千万注意课堂纪律，特别是你，韩秋……听见了没有？” “苏老师，我听见了，我一定会督促大家搞好课堂纪律的，作为班委，我有这个觉悟。”韩秋信誓旦旦地保证。 苏莱差点一头栽到在讲台上，心里泛起一股无力感。 要是换了别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肆无忌惮装傻充愣，学分估计早就扣光光了，但韩秋不同，无论他怎么调皮，苏莱都总是要为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所以他上个学期几乎所有的课都没上，虽然没有平时成绩，但却没有取消任何一科的考试资格，这背后，苏莱跑断了腿，说破了嘴。只是这些努力，韩秋不知道罢了…… 我是不是太宠着他了？要是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走向社会后怎么办啊？ 除非他是一个有足够本事的天才，不用遵从世俗也能混得很好，但韩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跟天才这个词语搭不上任何的关系…… 明天下午？哎，看在苏老师的面子了，就去忍受忍受高数老头的唠叨吧…… 第二天下午2点，3110大阶梯教室，史无前例地来了一个全员到齐，几乎座无虚席，每一个到教室的人，第一眼都是往最后一排张望，见到没有空位，退而求其次，倒数第二排，再不行，再求其次…… 最后，就只剩第一排空了出来。 上课的铃声响起，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寒暄的声音。 “林主任，请！” “张书记，别客气！” 一溜烟的学校领导，拥簇着几个从省里下来的领导，让进了教室里，大家互相谦虚礼让，分别在第一排落座，仿佛他们真是来“听课”的。 高数老头对此见怪不怪，现在的公开课，已经跟会议没什么区别了，难道还让领导坐到角落里去？就差没有在第一排作一些牌子写上名字，按级别对号入座了。 大大小小的领导们一进来，空气中就充斥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看这些人一个个面色红润，就知道是刚在酒精考验的战场中厮杀了一番。 哎，做领导真辛苦啊！ 这次来容大检查验收的，只是第一批次，来的也没几个真正的大领导，但领头的却不简单，林学桐。省教育厅的一个握有实权的主任，而且他同时还是国家科学院的院士，在高等学生方面，有极其高深的研究水平。 没有悬念的，他在一阵寒暄和谦虚后，坐上了第一排正中的位置，作为容大的陪同领导，王德惠笑脸盎然地坐在他的身边，一个劲地拍马屁的同时，还在不断介绍着信息系优良的传统和求真务实的作风。 他知道，这次信息系申报重点院系的成败，事关他一生的前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重中之重，就是将这个林主任伺候好。 但这个林主任的感觉跟其他人有些不同，虽然也很通人情世故，该喝的喝，该拿的拿，有点八面玲珑的意思，但口非常紧，一直不曾透露半句。而且王德惠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傲气，这个出生一流名牌大学，后留学到世界前三的学府完成博士学位，后归国在科学院从事研究，成绩斐然，受到重点提拔，进入仕途，二十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做到了省教育厅重点科室的主任这一职位上…… 对这种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而言，似乎对容大这种既没有什么历史名人，又没有什么现代名流的二流大学，看不上眼。 特别是这种还处于申报重点院系的信息系的高数课，想要得他看重，完全是天方夜谭。人家凭什么看得起你一个二流大学？ 第154章 差生别捣乱 王德惠感觉到自己的马屁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心里一阵郁闷，但他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老油条，也适时地收住了嘴。 成败就看这一堂课了，只是，这么一堂简简单单的高数课，能引起国内数一数二的数学专家的注意力么？ 林主任中午应酬的时候喝得挺到位，现在一坐下来，就有点想瞌睡的劲头了，加上高数老头讲课时的匀速的节奏和不高不低的声调，完全就是一曲催眠曲，别说前排的领导酒劲上涌，就连后排的牲口们，也开始一个个打呵欠…… 王德惠看着这个景象，心急火燎的，要是这堂课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没在领导们脑海里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到时候撰写报告时，说不定就被大众化处理了。信息系申报重点的希望，就有些渺茫了；自己的前途，就很是黯淡了。 他看着讲台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按着教材一字不差照本宣科的高数老头，心里就直叹气。 这个老头，教书教了这么多年，永远都是这一套，别说学生，就连我都不愿意听了。今天有领导来听课，你就不能来点创新？讲点刺激的？ 他有理由相信，即使高数老头今天在讲台上讲金瓶梅，效果都比现在好…… 他心里一急，就冲着台上的老头直眨眼。高数老头也还是老江湖了，自然知道这堂公开课的重要性，现在见到领导不满意，也在思考怎么把气氛调动起来。 学生心目中，最刺激最紧张最考验心脏的是什么？ 是考试！ 当然，现在不是考试的时候，但可以出题让学生上来做。一来二去，课堂上的气氛就渐渐上来了，领导也能满意一点。 想到这里，高数老头清了清嗓子，对台下的学生们说道：“现在我们来巩固和测试一下刚掌握的知识，我在黑板上出题，谁能够作出来的，就上台来作！” 领导在场，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谁上台来，岂不是在领导面前露脸？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高数老头用他那一辈人考虑问题的方式方法来推测了一下学生的反应，认为他们会非常踊跃，甚至可能出现抢答的情况，讲台还不一定站得下那么多人…… 为了维持秩序的同时，加强竞争意识，一定要出有难度的题！况且，要是出一道题，见个人都能做出来，这是不是显得咱的水准低了？ 想到这里，高数老头略一沉思，弄了一道比较古老，但很有难度的题。 王德惠见高数老头用出这种招数，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老教授就是老教授，经验丰富，控制力强！ “哪位同学愿意上来啊？”高数老头搁下粉笔，双手擦了擦灰，冲着台下的众学生笑容可掬地问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便宜你们这些小孩子了！ 林主任正迷迷糊糊的，突然见到老头出的题目，酒意一下子就散了三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道题是他读研究生那会，备受争论的一道题，当时据说有三种解题的思路，而且从理论上都是说得通的，但是各自解出来的答案，却略有不同。 答案不同，就说明必然两种方案是错误的，甚至三种都错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当时三方各不相让，都认为自己的方式正确，后来出了一个数学天才，才总算找到了其中的微小分差的来源，终于一举破获了这个命题。当时这个天才在众多研究数学的人眼中，就像一个大侠，书写着一段传奇。 而这个一时风光无限的大侠，名叫林学桐…… 看着高数老头用出了这道题处处陷阱的题，林学桐的眼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尽管他不敢肯定这位老教授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但这种满足和得意的感觉，实实在在让他觉得很爽。 善于察言观色的王德惠一直在注意领导的表情，见到林主任的欣喜，他终于长出一口气，一张驴脸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哎，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志靠得住啊！ “哪位同学上来啊？” “哪位同学……” 高数老头的面色越来越严峻，心里越来越往下沉。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无精打采，一言不发，很有点稳坐钓鱼台的意思，就没一个人上台来解题。 有一部分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比如打游戏，看小说，手机上网…… 还有一部分人，在忙着别人的事，比如帮忙传纸条，看桌子上的雕刻艺术…… 当然，也有一小撮人，在关注着知识的汲取，但是高数老头出的这道题，貌似难了点，让他们卡了壳，一时半会还解答不出来。 这道题，似乎有好几个解题的方向，但方向一多，脑子就乱。究竟哪条路，才是正确的呢？ “同学们，踊跃一点，别扭扭捏捏的，让领导们也看看咱们容大学子的精神风貌嘛。”王毛驴见到快要冷场了，也顾不得自己旁听的身份，站起身来，对同学们做着思想工作。 其实这会，林主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当年引发了一场争论，费劲了无数人脑汁，使他扬名立万的题目，要是轻轻松松，见是个普通大学生就答上来了，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面子？ 尽管现在的水平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标准答案也早就满飞天了。只要勤奋学习，喜欢读书的人，都能在一些参考书上看到这道题目。但是对于林学桐而言，最好是这些学生冥思苦想很久很久，最后才出来一个见到过标准答案的人，把这道题解出来，然后顺便叹服一下这个解题的思路…… 这种感觉，绝对比收点身外之物强得多了！ 但高数老头没有领会到领导心中所想的，眼看要冷场，心里又气又急，粗粗地喘着气，差点就心脏病发作了。 “老师，让我来试一试？”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高数老头听见这个声音，恍若是天堂里传来的福音；他循声一望，举手的正是他的得意弟子——王云恒。 没错，就是上个学期末的考试中，韩秋请他支援答案，结果他非要讲方式和思路的王云恒。这是容大的极品学生，关键时刻，又挺身而出，解决了冷场的尴尬。 “不错，小伙子，有前途，好好干！”王毛驴不动声色地看着王云恒怯生生的面孔，心中大喜。 作为一个整天泡在书海里的眼镜男，王云恒是见过这道题，也很清楚这道题的来历和争论的，自然也知道现在的标准答案是什么样的。 但根据他自己无数次的演算，和不同角度的推演，他总觉得现在的这种解题思路，仿佛哪个环节有问题似的，但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就是凭直觉感到有问题。 到底现在的标准答案是否正确呢？ 这就是他困惑的源泉，也是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的原因。即便现在站出来了，也是怯生生的，因为他没底气。 既然没底气，那就按照参考书上的标准答案来吧。 王云恒将脑子中记下来的答案迅速转移到了黑板上…… 坐在第一排的林主任，虽然不露声色，但眉角的淡淡笑意，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酒酣微醺，快乐似神仙；又受此不露声色的追捧，只觉人生到了这个境界，夫复何求？ 见到领导高兴，王毛驴自然也是心花怒放：这个学生不错，有赏！有赏！ “王云恒同学这道题做的很正确，其实这道题还有许多种思路，但其余的思路都是陷阱。”高数老头锦上添花，将当年争论地很厉害的集中解题的思路一一道来，然后分析其中的不易察觉的谬误之处…… 林主任看得直点头，高数老头完全就像是在重演自己当年的风采嘛。 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最风光的时候，林主任的回忆渐渐地回到了当年最辉煌的岁月，单枪匹马，挑落无数前辈高人，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老师，我觉得这个做法，貌似不太对啊！”林主任正在美好的回忆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将他拉回了冰冷的现实中。 林书记嘴角的微笑，渐渐凝固了。 原本和谐美好的课堂氛围，一瞬间剑拔弩张。 “这位同学，不要捣乱！”高数老头冲着台下那个吼了声不对的同学说道。 之所以用“这位同学”来称呼，因为他实在记不住这家伙叫什么名字，开了这么久的课，见到这家伙的面，不超过三次…… 王毛驴这时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你！ 多好多和谐的气氛啊，居然给你一句话就给破坏了，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想把这次的申报重点院系的工作搅黄，破坏我的前程吧！ 看来在容大这个校园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啊！ “你个差生，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才61分，这种题是你会做的么？你捣什么乱？”王德惠也顾不得风度了，破口就是大骂。 高数老头也在低声嘟哝：“你都旷了无数次课了，今天怎么还来捣乱？” 什么？旷课？ 林主任的眼色一下子有点严峻了。 王毛驴赶紧冲高数老头打了个脸色，高数老头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为了掩饰过去，他厉声对韩秋斥责道：“这位同学，上课时间请保持安静，不要乱说话。” “可是……这思路的确有问题啊。” 第155章 天才 韩秋反复看了看黑板上一连串莫名其妙的符号，确定有问题。 其实他压根就看不懂这些玩意，作为一个长期旷课，几个月不知书味的玩家，对于数学这种高深晦涩的学问，是不可能感兴趣的。 听着高数老头沉闷无聊地照本宣科，韩秋实在闲得无聊，就随便找了点东西来把玩，本来想借周洋的电子阅读器打发时间，但那厮跟要他命似的连连摆手。 无奈之下，韩秋只得顺手从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捞了一个小玩意出来，放在手里不至于太无聊。 至于拿物品出来有什么用，他倒是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这次考虑的唯一标准，就是手感。 而他的满包物品中，最顺手，感觉最爽的，就是那把小刀了。 “末日头骨，智力增加1级。” 韩秋边闲来无事用小刀修指甲，边看王云恒在黑板上挥舞粉笔。 看着看着的，他突然不知为什么，就被吸引住了。 末日头骨加的属性是智力，不是知识，原本对这道题，他是一窍不通，如果让他上去做，别说加1级智力的末日头骨，就是加100级智力的物品装备到他身上，都是枉然。因为他有了那样的智力，却不具备相应的知识，相当于柴火燃的很旺，但锅里没有米，煮不出熟饭。 但正是看王云恒解题的过程中，他却发现了一个微小的逻辑问题。 而思路和逻辑，正是智力的范畴，并不太需要知识的补充。所以他尽管仍然不知道这道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但却明白地确定，此答案有问题！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看法，实际上，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的。 “作为一个差生，你要好好听课，不要在课堂上高声喧哗，影响其他的同学听课！”王德惠满眼怒火地瞪着韩秋。 “这位同学，请不要再乱说话了。”高数老头叹了一口气：“这种高深的题，不是你应该讨论的。” 就连长期跟韩秋打成一片的牲口们，这时也在交头接耳。 如果说韩秋篮球打得好，运动素质超强，那他们认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说韩秋口才出众，能言善辩，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他们也能勉强接受；但要是说韩秋在高数上推翻专家的结论，那就…… “中暑超人这次好像玩得大了点啊。” “他是不是专门破坏课堂纪律，跟王毛驴顶着干？” “有可能是的，要是这次重点申报不了，王毛驴的前途可就黯淡了……” “不过中暑男这次也很危险啊，这种信口开河，说不定会被反戈一击，颜面尽失的。” “是啊，他真不该拿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来开玩笑！” 坐在韩秋旁边的钟一一，气氛地从桌子下面伸手，狠狠地在韩秋的腰腹上掐了一记：“大笨蛋，现在不是平时的上课，千万别出乱子，王毛驴本来就盯着你呢！” 周洋偷偷摸摸从桌子下面扔过来一个东西。 “秋哥，电子阅读器借给你了，别再无聊，出岔子了，搞不好要被处分的！” 林主任听着课堂上闹哄哄像是自由市场，心里有一丝不快，而且自己的得意之作居然被一个学生认为有问题，这让他突然对这个课堂有些厌恶。 但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随时都要保持自己的风度。趁着酒劲，他也来了一次虚怀若谷。 “这位同学，一定对高等数学很有研究吧。”他站起身来，转过头看着韩秋，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都站起来了，这个家伙居然还很坦然地坐着，而且看那个坐姿，课桌下，一定是翘着二郎腿！ 领导站着，学生翘着二郎腿……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韩秋能做的出来。 “韩秋，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道歉？”王德惠板起驴脸，严厉地训斥了韩秋一番，然后转过头，搭上衣服笑脸，对林主任说道：“林主任你快坐，别跟这家伙一般见识。这是差生，上个学期期末考试61分。” 林主任一听，心里的气更大了。 本来以为这家伙好歹有点名堂才敢质疑，虽然他的质疑本身是个很荒唐的举动，但年轻人敢于怀疑权威，也不算太大的坏事，勉强能接受，只要他做了大量的练习和分析，最终能改邪归正，那这个质疑，还是值得的。 但是，这家伙，居然是个考试61分的差生！ 对林主任而言，大学里的期末考试是多么的小儿科，多么的不上档次啊，但就是这种不上档次的考试，他也只有61分！ 实实在在的烂泥扶不上墙！ 这样的学生，居然还质疑我的权威，这实在是胡闹！ 不过心里虽然非常非常不爽，但林主任是个老在场面上打拼多年的人，轻易不露出自己的情绪，已经生气到了这个份上，但脸上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这位同学，既然你认为答案有问题，那就请你上台演算一下。” 所有的人都看着韩秋做何处理，这一上去，必定将成为一个笑柄；但要是不上去，下场也不会很好看的。 真的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不过韩秋现在倒没考虑这么多，他正郁闷着。 逻辑上的问题，他能看出来，但是如果让他自己上去解题，那就是天方夜谭了。还是那句话，只有智力，没有知识，就像旺火烧空锅，白费功夫。 但要是退缩，未免就让人看扁了！ 知道多少说多少！韩秋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他也不站起身来玩讲台上走，就大马金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将他看出来的那个逻辑问题娓娓道来…… 林主任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酒醒了！ 高数老头先是不以为意，但细细品着，突然觉得很有嚼头，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微小的方向错误…… “我明白了！我以前的疑问的确是正确的！”王云恒突然一声兴奋地叫喊，然后飞速奔上讲台，将自己先前在黑板上书写的答案擦掉，重新用韩秋提供的思路一阵飞速的演算…… 林主任在王云恒飞速的思维中，依稀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但他最惊讶的，却不在于此。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小子身上！ 这是一个天才！ 全场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韩秋这次蒙对了，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韩秋逃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成绩一塌糊涂，刚够及格，想不到背地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套？ 难道他一直都在隐瞒实力？ 或许是的，以前打篮球时，他不也喜欢装低调嘛。 这厮，太会装逼了！ 其实韩秋只是看出了问题，却压根不会做，但没人知道这个事实，还以为他不屑于亲自动笔，就让王云恒代劳了…… 而这个不屑于亲自动笔，似乎又带有那么一丝更为牛逼的味道了……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林主任眼神中满是兴奋。 尽管他的风光现在被证明是浮云，但作为一个学者，追求真理是永恒的目标，虽然在官场里混了多年，有些麻木了，但这起码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如果韩秋说他的答案错误，结果只是捣乱的话，他会很生气，并且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一些教训；但要是韩秋证明他的错误千真万确，那就不同了。 韩秋不知道林主任为什么一下子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领导的问题：“韩秋。” “韩秋？好名字，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有气势！”林主任兴奋地说：“你怎么好的天分，呆在这里可惜了，要不我把你介绍到京城最好的数学系去，以后报考我一个师兄弟的研究生。” 人才，就一定要挖掘，要培养！为什么我们国家的人才总是埋没，要不就是流失，就因为伯乐太少，而且培养力度不够！今天被我发现了一匹千里马，就一定要抓住啊。 全场一片愕然。 天上掉馅饼啊！ 这一下，中暑男可就是平步青云了。多少人做梦都没做来的啊，就凭他几句话，居然就得到了！ “大笨蛋，恭喜你……”钟一一怅然若失地对着韩秋说了一句，立即就陷入了沉思。 大笨蛋的前途，固然值得庆贺，但他要是走了…… 但这关系到他的前途，应该走！我不能表现地太难过，拖他的后腿！ 于是，她尽量挤出了一丝笑容，尽管这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林主任啊，不好意思，我对转校不感兴趣。”韩秋压根就没想过去京城读什么数学系。擦，那里面全是智力超级变态的，自己又没有真才实学，送到那里去，不是找虐是什么？ 况且，跟那些整天看书学习的人一起，压根就没有什么乐趣！ 林主任一下子怔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每天都有无数的人通过各种途径，想找自己托关系，一点门都没有。而自己主动要求帮助一个学生，却被人家拒绝了…… 王毛驴见林主任似乎对韩秋很欣赏，而且正好趁这个机会让这尊神挪个窝，离开这座庙，省得看着心烦。因此韩秋要是转校，他是最乐意看到的。 但韩秋这么一拒绝，就让他很不高兴了。 “你怎么给脸不要脸啊！林主任是看得起你，你怎么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啊？” 他还准备继续说点什么，林主任一下子阻止了他：“就让他先在容大吧，做学问也不在乎地点。想换环境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哎，天才总是有点自己的小脾气！ 第156章 文武双全太拉风 林主任幽幽叹了口气。 天才要是这么容易被控制和收编，也就不是天才了。 整个课堂一片哗然，无数双眼睛看着韩秋，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好的机会，还不上？这太牛逼了点吧！ 我靠，秋哥真是有魄力有胆识啊，偶像级人物！ 嘿嘿，大笨蛋不走了！钟一一心里有点喜滋滋的，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但转念一想，大笨蛋又浪费了一个前程的转折机会，不由得又有些黯然…… “你为什么不去呢？”钟一一问这话的时候，心脏的跳动频率明显加快，感觉到整个人像是绷紧了的弹簧，万分地期待而又害怕那个答案。 如果他说“为你了啊。”那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耽误了他似锦的前程，算不算一个千古罪人？ “没兴趣！”韩秋像个没事人一样，回答地相当地简洁，也相当没有道理。 钟一一这边心里的小鼓打地咚咚响，他一句“没兴趣”就打发了…… 钟一一的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气愤，直接撅起小嘴，扭过头去，不理会韩秋了，嘴里还在低声嘀咕：“大笨蛋！大笨蛋！” 韩秋的心里有些郁闷：我说的是实话啊，的确没兴趣啊。你们还真以为我有事没事就在偷偷钻研数学啊？ 在一片惊叹声中，高数老头的课终于讲到了尾声，事实上自从韩秋出了这个风头后，压根就没人听他讲课了，但是老同志就是老同志，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一如既然地照本宣科。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韩秋身上，对于他那些几十年如一日的讲课方式，没人在意，倒也没人感到沉闷了。 下课铃声响起后，林主任第一时间站起身来，走到韩秋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胸口，热情洋溢地鼓励道：“年轻人好好学，以后前途远大！” “谢谢林主任的鼓励。”韩秋礼貌地回了句，不卑不亢，然后再懒得搭理这种场面，径直走了出去。 “等等！你急着投胎啊？主任还在呢！”王德惠拉起张驴脸，就想要把韩秋抓回来。这个家伙太不懂事了！ 不识抬举！ 林主任一伸手挡住了他，微笑着说：“年轻人嘛，就是要这样才好。王书记，以后可好好培养这个好苗子，我可是很看好的哦。” 说完，他主动伸出手来。 王德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高我无数级的教育厅主任，主动跟我握手？他不会是为了托我好好培养那个家伙吧？ 这太疯狂了！ 王德惠受宠若惊地伸出手与林主任热情洋溢地握了握：“放心放心，对于人才，我们容大是最看重的，绝不可能埋没一颗金子。对于韩秋，我一直都很看重，一直都在做重点的培养。” 王毛驴的心理素质的确非凡，不得不让人直竖大拇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公然说他一直很看重韩秋，向来都在重点培养，这样的话语，他说得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一个人到了这样的状态，完完全全就是当领导的材料了。脸皮熬到了城墙的厚度，即使想不当领导，那也不行了…… 王毛驴在心里想了想：现在林主任很欣赏韩秋，很有可能趁此机会拿下信息系申报重点的老大难问题，自己的前途可就无量了；另一方面，韩秋跟自己的仇怨，那是罄竹难书，不可能轻易就放过他。 作为一个称职的领导，最需要的素质，就是过河后，要记得拆桥，王毛驴显然深谙此道。 林主任既然要求重点培养，那我就重点培养吧。 所有科目，都让老师多监督他，多守着他，多给他布置作业。并且要奉行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的至理名言，逼着他学，进行填鸭教育。 这小子很懒，很贪玩，要真是怎么“重点培养”他，嘿嘿，他一定能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且这样一来，我的确是在执行林主任要求的“重点培养”啊，对林主任也很有交代…… 很快，韩秋就尝到了重点培养的滋味。 让他非常郁闷的是，现在每一堂课，每一个老师，都喜欢点名了，而且每次点名，他的大名总是跑不掉，更邪门的是，连别人代答到，都被抓住了。 擦，这些老师平时都是爱管不管的，怎么一下子这么敬业了？而且学生这么多，我又几乎没去上过课，这些老师是怎么认出那些代答到的人不是韩秋的呢？ 难道哥的身上，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很扯淡啊！ 自从这些老师越来越负责后，韩秋的训练时间明显减少了，但校队的合练，却不得缺席。 “哟，文武双全的中暑超人来了！”韩秋刚进篮球馆的训练场，就又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拉风感。 怎么哥走到哪里，都这么多人注视啊？ “完全想不到啊想不到！中暑超人的数学居然那么好！”篮球队里的几个以前的替补，现在的主力，自从托韩秋的福打上主力后，跟韩秋的关系是越来越融洽，隐隐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这些人听说韩秋在公开课上的表现后，一个个都感到被雷的外焦里嫩。搞体育的，哪有成绩好的？顶多一个门门及格，就算是逆天级别的传奇人物了。要想拿奖学金，那都是痴人说梦！ 而韩秋居然把人家院士的答案给看出错误了…… “秋哥啊，以后考试的时候要是有幸分在一个教室，兄弟可就靠你了！” 韩秋被这些人吓得一愣一愣的。擦，咒我呢？要是跟你们这些人分一个教室，我就等着交重修费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这么残忍，把哥几个分在一起吧！ “哎，这个……说来话长，到时候再看！”韩秋深沉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文物双全，压力是很大的……” 你们这些人是不知道啊，现在想逃课都没门了，已经被“重点培养”了。你们这些大爷，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睡之间的时光，就用来打篮球，旷课比上课正常的你们，怎么能理会到文武双全的无奈？ “呸，狗日的中暑男，就知道装逼！”在球场的另一侧，姜起，龙涛等几个与韩秋积怨很深的“替补”，偷偷摸摸地冲着韩秋的方向竖了竖中指。 “不就是成绩好点嘛，拽个屁啊拽，篮球场又不看学分！”木乃伊归来的王嵩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中暑男要是有种，就在篮球场上跟我一对一斗牛，看我不弄死他！”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姜起，龙涛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当没听到他这句话似的，一脸的“我不知道”，这才意识到，自己吹牛吹过了，而且过分的程度很大，就连恨死中暑男的姜起等人，都听不下去…… 一个只会打人犯规；一个能隔人灌篮，跨人灌篮，罚球线起跳灌篮……总之，各种灌篮，同时也会打人犯规。 这两个人一对一……我靠，你但是在玩篮球游戏呢？用中国后卫单挑科比…… 姜起瞪了几个人一眼，低声说：“反正不管中暑男怎么出风头，我们自己的内部，一定要团结对外！现在我们是处于下风，一定要隐忍，要谨慎，千万不要跟他正面冲突，否则吃亏是我们自己。” 龙涛与王嵩面面相觑。霸道骄横的姜起小霸王，什么时候这么隐忍，谨慎过？居然一口认定，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龙涛觉得这个气，受得有点太大了。 但他表面也不说话，等今天的训练完毕，人员纷纷离开时，他单独叫住了王嵩，两人进行了一个单独的讨论。 “我觉得，应该给中暑男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容大的篮球队不是他的个人资产！”龙涛直到现在，说起韩秋都牙痒痒，当初那个赌注：8记响头，8声爷爷，到现在还没兑现，导致他看见韩秋，就感觉矮了半头…… “给点颜色？难道你想动手？”王嵩的心里一片哗然，脸都白了，连连摆手：“我先走了，祝你成功！” “急什么？别走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龙涛拉住王嵩，轻轻说：“现在篮球队，都快成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将，剩余价值被压榨完后，就被随手扔在一边了，你甘心么？” “不甘心！”王嵩捏了捏拳头：“但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我就是不想看见中暑男这么嚣张，要是下场比赛，我们输了，那他就嚣张不起来了。”龙涛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像做贼一样：“我们虽然是替补，但看教练的安排，以后的出场时间会越来越多。等到我们出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来点……嘿嘿……” “不会吧，球队可是我们自己的球队啊！”王嵩还在迟疑：“自己放自己的水，是不是太……” 龙涛摊开双手：“那你是准备看着中暑男继续嚣张了？” “不！”王嵩恨得咬牙切齿，他犹豫不决地说道：“但是这种方法……” “一句话，你想不想看到中暑男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龙涛冲冠一怒：“给句痛快话，一个字，干，还是不干？” 王嵩沉吟半晌，一咬牙： “干！” 龙涛不露痕迹地笑了笑，顺手摸了摸裤袋里的皮包，那里面躺着一张新鲜出炉的银行卡…… 第157章 味道不太对 其实说起来，放水也是一个超高技术难度的活。 故意输球，不难，但要输得不着痕迹，还要嗷嗷叫着冲在第一线拼命，就差没有高喊“XX国万岁”的冲劲和激情下，偷偷摸摸地输球，输球后，还要表示出英雄末路，壮志未酬的悲怆和凄凉，以及骨子里的那份不甘和落寞……在这样的背景下，放水，实在是一门技术难度超高的活。 总得来说，要想成功地故意输球，保守估计，得有拿奥斯卡小金人的实力，否则，还是别揽那个瓷器活了。 对于这点，龙涛心里很清楚，而且他也有这个自信。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放水就像打仗，是一个集体活动，个人英雄主义是行不通的。特别是像他现在这样的替补，要是连续几个球不进，就被教练给弄下来摁死在板凳上；但要是众多替补一起放水，那就大大不同了。 篮球比赛与其他运动最显著的不同之处，就是人员可以随便换，之所以换人没有限制，那是因为这项运动耗费的体力实在是太大。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整场整场的比赛，所以替补是必须的。 所以说，要放水，玩的就是个人海战术，发动群众最重要。 现在的几个主力，都是刚弄上去的，新鲜感强，冲劲大，又跟中暑男一条心，拉动他们的可能不大；但是这些板凳，大多是从主力位置上给撸下去的，而且又大多跟中暑男有新仇旧账的…… 龙涛开始了游说工作。 首先就拿下了与中暑男积怨最深的王嵩。看着王嵩一副恨得中暑男牙痒痒的摸样，龙涛心里就一阵得意。 接下来，他又到处活动，暗地里又拉了三个人下水…… 但他很明智的没有碰管理系的两个人，尽管他们才是中暑男最大的仇人，但他太了解这两个心高气傲的人了。 夏言冰那模样，见谁都冷冷的，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要跟他商量放水，门都没有； 姜起别看跟中暑男闹得水深火热，而且老吃亏，但他血液里流淌着骄傲的基因，绝不会轻易就范…… 不得不交代一句，龙涛之所以这么热心，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多么恨中暑男，为了不让他嚣张，不惜牺牲整个球队。 真正的原因，很现实也很简单——MONEY！ 容大现在进了八强，一般到了这种层次后，每进一步，上面都会给奖金的，虽然不多，但比起大学生普遍的一个月几百块生活费，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到了四强后，这个数目更可观。不过，这些钱是给整个球队的，具体分到每个球员的手里，就只剩点渣了。 容大在8强战中的对手，是一个出了名的不按套路出牌的队伍，号称“规则破坏者”的容城农大。 这是一个出名的假球黑球赌球的窝点，他们很精于算计，很愿意用小钱换大钱，四处打通关节，兵不血刃地拿下胜利。所以，他们也是历届淘汰赛的常客。 通过一个老同学的关系，龙涛与农大勾搭上了。虽然一千块的价格不算高，但比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分成，龙涛觉得这个生意，还是值得一做的…… 八强战是主客场制，两回合下来，如果一方连胜两场，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要是一胜一负，可就有点棘手了。篮球不像足球，流行比较净胜分或者是主客场进球数，篮球拼的，就是单单一个胜负而已。 所以要是一胜一负，就会来一个相当于足球场上的点球制度——罚篮…… 在这样的赛制下，第一场比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拿下了第一场，就取得了先机，等于攥住了一大半的晋级钥匙。 容大第一场是客场作战，由于上次在师大成功将客场转化为主场的情况，让大家觉得很爽。这一次随队征战的就更多了，一个个都想着再上演上次的好戏。 但农大的牲口们，显然不是省油的灯，一大早，篮球馆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由于场馆能容纳的人数有限，而两个学校的观众又实在太多，农大方面便破天荒地开了一个售票窗口，收起了入场费。 这种代表学校荣誉的学生间的比赛，一向都是免费，这也算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农大不愧为规矩破坏者的称号，堂而皇之地收起了门票，这一场比赛下来，创收的数目应该很可观，够收买几十个龙涛的了…… 对于收费看球的这一举动，双方的球迷先是表示极度的愤慨，然后又是强烈的谴责，到了最后，还是只得掏钱买票。但人实在太多，一票难求，一些脑子灵活的，就干起了黄牛党的行当…… “终于买到票了，真不容易啊！”正太布喘着粗气，从人群中挤出来，手上死死攥着五张票，然后分发给古城，钟一一等人。顺便还摊开手：“钟一一，这是找零的。哎，让你破费了，真是惭愧惭愧。” “哼，农大这帮子人真是丧尽天良啊！回头到咱们地盘上，也收门票，往死了收！”钟一一接过票，但是抱着菊花猪，就没有接零钱。口中念念有词：“乖乖宝贝啊，花了几大百看一场球，要是大笨蛋今天不好好打，都对不起我们娘俩！” 正太布听得心惊胆战，啥叫“对不起我们娘俩”？听着怎么那么幽怨啊？ “钟一一，门票钱下个月开了工资就还你。”周洋拿着票看了又看，惭愧地说。 “算了，我请你们。”钟一一对着几个人训斥道：“你们男生啊，总是月初就把月末的钱花光了，这个习惯不好，要改正啊！” “是是是。”几个牲口不住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现在讲究提前消费，什么叫透支懂不懂？那是情调！ 进了球场后，就感觉到整个赛场乱哄哄的，进来看球的人出了钱，心里不爽，没事就在那里骂骂咧咧，声讨农大各种各样的乱收费现象，还说花了钱就要买痛快，今天要是不打出个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就对不起大家的门票钱。 “今天这气氛，有点邪门的啊。”韩秋在场下做着热身，对旁边的几个主力队员说：“我怎么一到这里，就感觉农大这块地皮，由内而外透着一股邪乎劲？” “可不是嘛，这可是号称规矩破坏者的地盘啊，能不非主流吗？”几个人交头接耳：“这气氛感觉怪怪的，一会咱们都要小心点啊，农大打球可黑了。” “也不要怕，咱们跟着秋哥操，不怕挨飞刀。” 一个人拉着韩秋，指了指球场另一侧的一个肌肤黝黑，目露凶光，脸上划着三道刀疤印的牲口：“秋哥，那个家伙，是出了名的王牌杀手，去年差点把林沐风给废了。一会你可要当心点。” “又是一个杀手？”韩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问道：“比我们队的王嵩如何？” “秋哥，你这是在问诸葛亮和蒋干的分别！” …… 场下的另一角落，几个老油条凑在一起，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龙涛板起脸孔，严肃认真地说道：“这是一场关于尊严的比赛，决不能让中暑男再嚣张下去了！” “可是，毕竟是我们自己的球队啊……”几个人显得还是有点犹豫。很明显，放水得工资的事，龙涛并没有告诉他们。纯粹为了看中暑男不顺眼而拖垮整只球队，他们还是缺乏那种果断。 龙涛这个“有组织有收入”的人，显然就比他们坚决地多：“我们把球队当做自己的队伍，但球队现在把我们当什么了？球赢了，全是中暑男的功劳，输了，就往我们这些替补身上推。这样的球队，你们还愿意卖命么？” 一席话，说得几匹人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好，干他娘的！” 龙涛得意地笑了笑，这画面，很有点老电影里，那种日伪军汉奸的神韵。 而这个笑容，好死不死地落在了坐在人群中的古城眼里。 “这家伙在干啥呢？捡钱包了？”古城心里嘀咕着，觉得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将注意力移开了。 但在他内心深处，却隐隐地嗅出，今天比赛的味道，似乎不太对劲。 在全场的喧闹中，双方的球员终于站到了场上。 韩秋面前对着的，正是那个黝黑的王牌杀手——黄焱。 看看这个名字，就能理解这位同学的火气有多重了。 黄焱看了看眼前这个无论是身高体格都跟自己不在一个档次的对手，心中感到莫名其妙。我面对的对手就是这素质？不是传说我的对手能罚球线起跳扣篮的？ 看来这完完全全是个传说…… 黄焱甚至连在韩秋面前说几句嚣张话的程序都免了，他觉得面对这样的对手，要是自己还很重视，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韩秋看着这个肌肉男，心里直嘀咕：现在手里的装备，能打能抗的是没什么了，走的都有点综合路线了，不是那种简单的打打杀杀。突然面对这种靠力量吃饭，应该怎么办呢？ 难不成，还是陪他玩玩技术流？ 第158章 替补不好使？ 韩秋深思熟虑了很久，目前这种状况下，最靠谱最能发挥作用的物品，莫过于鱼肝油了。 他喜欢犯规，出手又重，在没有加护甲的装备的情况下，速度快，能躲掉他的黑手，这是最好的方式了。怎么说也算是主动，比被动挨打要好的多了。 韩秋在上场前，就喝了一定剂量的鱼肝油，能在一段时间内，提升急速等级。 比赛就这样开始了。 容大在争球中完败，因为农大最强的点，就是中锋。 用农大的牲口们的说法，中锋是他们的矛，黄焱是他们的盾，一个犀利，一个坚固，任何球队想要打败农大，必须先突破这矛盾。 当然，他们的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球队还有一件秘密武器，比所有的武器都厉害得多。这件神兵放之四海而皆准，天底下就没有它不可战胜之物。 它有一个英语名字——MONEY！ 容大的内线防守，实在是有点弱，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很轻易地被捅了一个窟窿…… “哎，这内线，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看台上的正太布摇头叹气。连他终于的伪球迷都看出问题，可想而知，双方的差距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是啊，太差劲了！”钟一一拍了拍怀里菊花猪的脑袋，哄它看比赛，一边对古城说：“古老大啊，我看你还是回队算了，你看现在球队多需要你啊。” “我已经退出来了，怎么又能回去呢？”古城淡淡地摇了摇头。 “谁说退出了就不能回去了？大笨蛋前一阵子不也退出了么？现在不也回来了？”钟一一眨着她的大眼睛，说道：“要不我们再组织一次全民运动，给校队施加压力，为你造势？” “我还不具备这样的影响力。”古城自嘲地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这样做的，你的大笨蛋，容大只有一个。” 钟一一似乎从古城的表情和话语中嗅出点什么味道，俏脸微红，嘴里很硬：“大笨蛋什么时候是我的了？古老大你不要胡说八道！” 古城摇了摇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了，我决定了的事，不会再改变！”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的坚决，却是落地有声，钟一一见他如此坚定，也就知趣地转移话题了。 古老大如此坚决，背后一定是有什么故事？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才会使一个热爱篮球的人，对校队彻底死心呢？ “好，不说了，看比赛。咦，韩秋今天的状态，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难道他又进步了？天啦，这样的进步幅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古城看着场上的情景，惊讶地张大了嘴。 “乖乖宝贝，看怪叔叔打比赛！”钟一一捏着菊花猪的小蹄子，冲场内直摆手。大笨蛋今天的状态，貌似真的不错啊！ 发现这一情况的，自然不止古城一个，站在人群最后的几个科大的人，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今天的速度好快啊！”一个牲口向着林沐风说：“我原先还觉得花钱买票看这种比赛，完全是脑子进水的表现，但现在有点明白，队长为什么非要带我们来看了。” 林沐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的局面，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队长，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最后会面对他们？” “事情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当然不能肯定，但我知道，我们也许有相当大的几率，会面对他们。” 一个牲口听着林沐风这种语气，越发觉得奇怪，队长向来心高气傲，谁也不服，现在怎么对一个新人如此看重了？不错，他强的有点离谱，速度超快，爆发力超强，但一个人始终无法打败一只球队啊！ “他们这场就是就是恶战，农大是出了名的难缠。况且，就算他们过了农大这一关，后面在半决赛等着他们的，是今年的另一大热门交大啊，交大今年的口号是要称霸容城，特别是那个号称容城小皇帝的小坦克，已经喊出话来，要打倒你成为容城片区的王者啊。”一个牲口看着场上的几个容大队员，不禁直摇头：“就容大这个阵容，要想进到决赛面对我们，除非是发生奇迹！” 林沐风笑了笑，淡淡说了一句：“篮球场是一个奇迹诞生的地方……” 韩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直接就是一条龙服务，从后场到前场，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将球通过三步上篮的方式送进了对方篮筐。 黄焱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他本来不屑于对韩秋采取自己常用的防守方式，因为他觉得对手太低档，不配。但但韩秋启动后，他却连想犯规的机会都找不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秋一骑绝尘…… 邪门！太邪门了！ 这小子的速度也太快了！这次疏忽了，下次不让他了！ 看台上的容大牲口们欢欣鼓舞，纷纷觉得这次花的门票钱，算值了。虽然中暑超人这次没有扣篮，但这种闪电般的一条龙上篮也很刺激。 中暑男的上篮，似乎越来越有把握了！ “这小子速度快得有点过分啊！”农大的牲口们有点不乐意了，自己学校的球场，自己还要花钱买门票才能进场看，结果就看到自己的王牌杀手被人当电线桩子一样过掉了…… “黄焱，用力点！再用力一点！”牲口们带着坏坏地表情高喊：“不要给他任何的机会！” 农大的队员们也因为这个球感到很没面子，战意越来越浓。很快，通过强大内线，他们又轻松地将球送进了容大的篮筐，然后享受主场的掌声。 “内线！内线！得内线者得天下啊！”刘教练狠狠地攥着拳头，却又无计可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有再多的战术，但没有一个合格的人来执行，也是枉然。 这一刻，他无比想念古城…… 韩秋也摇了摇头，进攻上，他能够做出自己的贡献；防守上，他也尽力不让自己对位的人得分。 但对方通过内线得分，他就爱莫能助了。 而且他现在的进攻，已经引起了对方的重视了。 黄焱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用一种看待同辈的姿态来防守了。他觉得在容城，能当得起自己同辈来看待的人，不超过10个，即使风光无限，被捧为下一代大神接班者的林沐风，他也不觉得真就比他高了多少，只不过是人长得帅，球打得还凑合，运气又好而已。 去年的四强战，他不也差点被我废了么？ 因此，用同辈的姿态防守韩秋，在他看来，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如果韩秋现在还能突破他，那就是活见鬼了。 韩秋二话不说，直接就启动。 黄焱准备地很充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准备犯规！ 球过人不过！这是他的防守信条…… 结果，球果然过去了。然后，人…… 也过去了！ 又是一次风驰电掣地突破，一条龙上篮…… 场外的容大牲口们，高兴地恨不得把天花板给掀了。 邪门啊邪门！ 黄焱的脸极端地阴沉，他觉得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一个一心犯规的人，两次三番，连犯规都下不了手，此中的滋味…… 好在他们的内线够争气，再次强打成功…… 双方就这么你来我往，比分一直纠缠着，到了半场快结束之前的几分钟，依照惯例，双方都进行了上场人员的轮换。 容大进行了三换三。 韩秋对这个换人，倒是没有丝毫的意见。他现在的物品，不是加体力的，自己的体能状况，现在已经进步了很多，但也不应该打满全场，因为需要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蓄把力。 前几场比赛，替补们的态度也慢慢地端正了，配合也渐渐打出来了，以后想要走得更远，板凳深度是关键。 由于这场比赛很关键，刘教练想了很久，没有敢把单打独斗的夏言冰换上去，而是换上了姜起，龙涛和王嵩。 这三个老队员配合的时间很长了，有一定的默契，而且心里素质也好，很稳健！ 刘教练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对方也换了替补，但是我们的替补比他们强，利用这段优势期，我们稍微拉开点比分应该是没问题的，然后下半场，就很主动了。 这次阵容调整，无意中弄出的最大响动就是：板凳深度超级深厚！试问，放眼容城，还有谁的板凳是由以前的主力阵容组成的？ 谁知，龙涛一上场，接到第一个球，直接就往内线一传，由于传球路线太明显，被直接断掉…… 刚上场，身子还没热，可以理解。 王嵩在防守中，居然摒弃了他长期以来的贴身打架时防守，想改变风格，玩技术流？结果被人一个急停跳投…… 转型中的阵痛，可以理解。 龙涛再次成为接球的中转站，他这次却选择了突破，谁知脚下不小心拌蒜，球一下子拍在了边线上…… 看台上的容大牲口们，交头接耳起来：今天的替补，怎么一点不好使？ 第159章 斗者永不言败 在大家的记忆力，前几场的比赛，容大的替补一上场，都跟微波炉似的，立即就手热得发烫，赶上对手的替补阵容，一般来说，十分钟内净胜个5分8分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今天这是怎么了？也没感觉对手的替补阵容强到哪去了啊？ 刘教练也感到疑惑，难道是久了没上场，手艺生疏了？ 让他们热一会身，应该能好吧！ 于是龙涛和王嵩继续在场上“热着身”…… 转眼就把上半场的最后一点时间给耗干净了，结果半场下来，容大居然落后了15分。 其中，在主力阵容被换下去的时候，是落后5分，这是在内线完全无力，纯粹依靠韩秋的个人发挥的情况下死死咬住的分数，应该算很不错很逆天了；好不容易等到对手的中锋下去休息了，本指望着靠容大深厚的板凳来追分，甚至反超，谁知非但没有缩小哪怕一分的差距，反而还倒送了10分出去…… “这个球场真邪门，场外气氛也不好！”中场休息时，大家都还没说话，龙涛倒率先鸣起不平来了。 “是啊，每次一拿球，那股嘘声就让人很烦躁！”王嵩跟着抱怨道：“简直还让不让安心打球了？” 在场大多数人闻言，额头上一阵瀑布汗：你王嵩什么时候也讲究起专心打球来了？你的特点就是不让别人专心打球！ 刘教练也没往深处想，觉得这两人今天状态不好。球员状态有起伏，这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下半场，换两个替补就是…… 在他的轮换计划里，下半场的前几分钟，也是用替补打的，主力球员的体力，一定要保证到了最后几分钟，还能提起那股劲。 于是在下半场开场时，观众们看到的是：容大又换了两个替补。 “为什么刘教练不用夏言冰？”古城看着新换上来的两人，摇了摇头：“他还是太谨慎了，夏言冰虽然独，但是在面对对方的替补时，他的见血封喉却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得分方式。替补间的战斗，最忌讳的就是复杂的配合，一定要有一个主攻点，才好统一思想。” “教练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正太布也摇着头说道：“或许这两个老队员，他用顺了，比较了解吧。” 两人在讨论用人问题，却突然听见钟一一的声音响起：“乖乖宝贝，比赛这么激烈，你怎么睡着了？” 众人差点晕倒…… “菊花猪就是菊花猪，吃了睡，睡了吃，这么嘈杂的背景也能睡得香。”周洋伸出手，摸了摸菊花猪的屁股，猥琐地伸出手指：“要不要我用一阳指来唤醒它？” 靠，这厮太猥琐了，连猪的菊花都不放过…… “把你的脏手拿开。”钟一一无比鄙视地一挥手，将周洋的手打得老远，撅起嘴申辩了两句：“其实宝贝也不是一直贪睡，怪叔叔在场上时，他就从来不睡，肯定是这些人打得太没劲了，提不起它的精神”…… 说话间，新上场的两名替补，又开始表演了。 拿球不稳； 运球被断； 篮板球分明可以用手拿，偏要玩外拨； 传球直接传到替补席上…… “注意力！集中注意力！”刘教练在场下急得直跺脚，大声冲着场内喊：“低级失误！全是低级失误！” “嘿，还说集中注意力，我看他们的注意力似乎很集中啊。”正太布戏谑地说了一句：“集中到怎么失误上了。要想失误到这样的程度，注意力不集中，那肯定是不行的吧。” “等等，你说什么？”古城听着正太布这句无心之言，一下子若有所思。他想起比赛前，看到龙涛等四人在一个角落里有说有笑的样子，当时龙涛那诡异的笑容，他就隐隐感到不太对劲，现在一想，更加确定了他的直觉。 肯定有问题。 今天发挥失常的四个替补，恰恰就是那四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样看来，他们到底是发挥失常，还是“发挥正常”？似乎真的很难确定了…… 容大篮球队从来就不是一只团结一心的队伍，以多年的传统来看，这种事，应该不算新鲜了。 但是，根据他的经验，这种事在没有真凭实据前，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否则会引起大乱。特别是在球队正在冲击四强名额的当口。 看来，这事难办了…… 由于两人“注意力不集中”下的精彩表现，原本计划追分的前五分钟，非但没有追回哪怕一分，反而又落下10分。 比分的差距，已经扩大到了25分！ 15分钟，25分，这是一个几乎无法逾越的分数！ 刘教练有些绝望了…… “教练，是不是该换人了？”刘教练正在黯然神伤，一个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刘教练扭头一看，韩秋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教练，是不是该换人了！” 刘教练迅速在心里打了一下算盘，将韩秋拉到一边，用像是做贼一样的微小的声音说道：“今天这场比赛，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我认为与其浪费精力去拼，还不如养精蓄锐，留待下场再战。反正没有净胜分的计算，只要下场胜利，就还有机会。” 这或许是目前的情势下，最好的选择了。 哎，全盘计划，被发挥失常的替补，完全打乱了…… “不，我想上场！”韩秋的眼神无比得犀利，透着一股子倔强和执着：“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放弃！” 听到这句话，刘教练的心里，突然就像煮沸的开水，一阵阵地翻腾。 “教练，让我上场！”韩秋再次重复这一句话，一字一顿，充满了力量。 刘教练似乎有点被震慑住了，他重新审视着韩秋，像是重头认识一个人一般。以往他只知道，韩秋有篮球的天赋，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更有篮球的心！ 热血，无畏，坚持，永不言弃！ 这就是战士的心，斗者的魂！斗者不败，斗者永不言败！ 也是竞技运动的本质！ …… “咦，那家伙怎么又上了？”看台最外侧的几个科大队员纷纷摇头：“教练一点不专业啊，这场比赛已经彻底玩完，还派主力上来干什么？应该保存实力，留待下一场拼命。这个家伙也是自不量力，有多少体能储备，就到这里到瞎折腾啊？” “不！他变得不一样了！”林沐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的气势和眼神完全变了，变得有些……可怕！” 与此同时，古城也叹了口气：“韩秋这种时候，真不应该再逞能了，这25分，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来了，我们的内线，差人家太多了！” “所以你更应该回来啊！”正太布一句话，突然让古城噎住了…… “哇，乖乖宝贝一下子醒了！”钟一一兴奋地说：“大笨蛋上场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乖乖宝贝不会再睡觉了！” 周洋摇了摇自己的手指，鄙视地看了菊花猪一眼：韩秋的走狗……不，走猪…… 双方的球员都没有引起重视，双方已经觉得大局已定，开始有默契地玩垃圾时间了，农大的主力们，也在场下坐着。甚至台上的观众，也有点无精打采了，单方面的杀戮固然是好看，但一直杀一直杀，对方竟然还伸出脖子配合着杀；这杀得久了，也就厌倦了，了无新意…… 韩秋就像一瓢沸水，闯进了一锅平静的冷水里，顿时就荡起了无数的涟漪。 一条龙！ 一条龙！ 继续一条龙！ 还是一条龙！ 韩秋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发动机，一次次地向着对方的篮筐，发出最猛烈的攻击。落后25分的沮丧和绝望，似乎完全没有在他身上体现出来，有的，只是不甘和寂寞！ 比分一下子就缩小到了20分之内…… 昏昏欲睡的观众们似乎又看到了一些兴奋点，纷纷睁开了睡眼。 农大见势不妙，主力重新披挂上阵。 内线很快就被他们控制了，农大的中锋在三秒区里予取予求，如入无人之境，得分如探囊取物…… “容大快崩溃了吧。”几个科大的牲口交头接耳。 “不会！”林沐风的眼神，无比地犀利：“我感觉我的热血，已经快要沸腾了，韩秋让整个赛场都在燃烧！” 赛场上有一个不知疲倦的身影。 一次又一次地孤身突击，一次又一次地以一，用他闪电般的速度划出一道道强劲而勇猛的冲击波，一次又一次将球送进对方的篮筐。 然后，目送队友防守失败，比分再次拉大，又继续奔跑，追分……他就像是一台纯粹的战斗机器，不计较得失与损耗，执着而坚定地燃烧着旺盛的斗志！ 农大的观众们竟然忍不住讨论起来了： “好猛啊！要是他是我们学校的队员就好了！” “他疯了吗？他们这场比赛是输定了的啊，他为什么还不放弃？” 赛场上的另外几个容大队员，也傻乎乎地愣住了：中暑男这是要干什么啊？ 看着队友们发愣的模样，韩秋突然冲着他们大声吼道：“都傻了吗？没吃早饭？” “已经输定了啊，不如保存实力，下场再拼？”姜起在场下，很不服气地说了句。 韩秋直接冲着他竖了个中指，看得所有观众目瞪口呆，连自己的队友，也要侮辱？是不是太过了？ 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人觉得他即使把姜起的手指头剁下来，也是有道理的，因为韩秋让他们燃烧了。 “我能接受失败，但绝不能接受放弃！” 第160章 永不放弃中暑男 这句话如果是放在平时，大多数人听了，都会觉得在装逼，都失败了，还在那里夸夸其谈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幼稚！ 这个世界，只看结果，不看过程，OK？UNDERSTAND？ 但韩秋现在吼出这一句话的同时，有他永不放弃的实际行动在支撑着，这就完全不同了！ 一场落后了25分的比赛，短短的十五分钟，几乎相当于自动取款机的内线……这是一场输定了的比赛，想要放弃，实在是太容易了，至少可以找出一千个充分的理由！ 但他没有放弃，他仍然不知疲倦地在球场上奔跑，一次又一次地将球送进对手的篮筐，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本方内线被打爆……胜利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但实际上却越来越不可捉摸。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一句话： “我能接受失败，但绝不能接受放弃！” 看着场上这个孤胆英雄般冲锋陷阵的身影，容大的牲口们，眼神中喷出了一股股的火花，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再看看容大替补席上几个悠哉游哉的家伙，几乎所有的人，突然都觉得，韩秋的执着很没有意义，但是……很爽！ 在这个世界上，浑浑噩噩，勾心斗角的人总是充斥在我们周围，冷漠，势力，斤斤计较；我们缺乏的就是一颗任意为侠的孤胆，一点不管不顾的执着；看着韩秋像一个满身鲜血的战士，在战场上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能量，不计结果，很多人在那一瞬间，都不由得把自己带入其中，仿佛单刀赴会，过五关斩六将的人是自己； 或者说是，自己的英雄情节！ 对，英雄！ 孤胆英雄！ “韩秋韩秋，永不低头！”钟一一的眼眶有点红，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声嘶力竭地一声高喊，响彻了方圆几米内的范围；这一声呐喊，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渐渐的，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回荡在了偌大的农大篮球馆，像一股震颤天地的狂风，划破了整个苍穹！ 韩秋还在继续地冲锋，像一个英雄一般的冲锋，周围喧闹的呐喊声，就像催他奋进的鼓点，一点一点，打在他的心上！ 16分，14分，16分，14分，12分，14分，12分…… 比分在你来我往的纠结中，以及其缓慢的幅度在缩小。 缩小的，是比分，但永远不曾缩水的，是一颗永不言弃的心！ 农大的观众们，看着这个唯一依然在抵抗的敌人，眼神中都多了一丝肃穆。 “这家伙，太TMD爷们了！” “这个敌人，太可恶了！但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想为他鼓掌的冲动？” “他为什么不是我们农大的？他为什么是我们的敌人？” “这种人，呆在容大，简直就是凤凰进了鸡窝里，看看其他那些傻逼，我都为他感到不值！” 差距还在缓慢地缩小，但时间已经不多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韩秋汗流浃背，不住地喘气，很显然，他的体能已达极限；但他电光火石的突破，没有一刻在停息，只是在每一个球进去之后，他都会轻轻地抚着胸口…… “大笨蛋，不要再打了！”钟一一的眼眶里隐瞒泪水，带着哭腔突然喊了出来，声音由于太高而变得嘶哑。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正捏着菊花猪的蹄子，由于紧张和激动，她不知不觉捏地紧紧的，在菊花猪的蹄子上留下了一圈红印子。 奇怪的是，菊花猪仿佛没有任何反应似的，不知是由于它皮厚感觉不到疼痛，还是因为它也在热血澎湃？ “别难过。”古城轻轻地拍了拍钟一一的肩膀：“你应该支持他，他是一个永不放弃的男人！你更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你听听，大家现在多喜欢他！” “韩秋韩秋，永不低头！”的喊声在赛场上飘荡，竟然连一部分对方的观众，也不由自主加入了呐喊的队伍中。 瞧这些叛徒！ 钟一一突然间又笑了，但脸上依然挂着泪水。 “我要上场！我要上场！”一向冷得像南极冰块的夏言冰，突然一反常态地抓住了刘教练的衣领，原本满不在乎的眼神这时就像嗜血的狂徒，充满了狂野的战意。 刘教练不知所措地摇着头，他现在没空理会其他人，他的眼里，就只有韩秋孤单而执着的身影…… “队长，我觉得我们不是在看一场普通的篮球赛。”科大的几个牲口狠狠地捏着拳头：“我们是在看一场励志的大片！” “这就是篮球的精神，这就是竞技的本质，永不放弃！”林沐风充满激情地看着球场上那个疯狂的身影：“这个家伙，居然点燃了我的热血，我都迫不及待想战斗了！走！我们快回去！打球！” “对！我们快回去！我也迫不及待想战斗了！” 几个人兴冲冲地跑出了篮球馆，并没有等到比赛结束，因此也没有充分享受完那几十块钱的门票价…… 场上的比分还在缩小，但很明显，时间不够用了…… 当终场的锣声敲响的一刹那，比分定格在了62：56，差了六分。 韩秋筋疲力尽，听到锣声一响，心中坚持的信念突然放松，一下子觉得全身无力，直挺挺躺在了地板上。 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也是很没有面子的行为！ 但整个赛场，没有一个人嘲笑他。 “啪啪啪”全场突然间爆发出如潮的掌声。所有的观众，不分立场，无论男女，居然集体起立，整齐划一地向着那个仰面八叉横躺在地板上，姿态相当不雅的家伙表示着心中的敬意。 这一场比赛，容大败了。但在所有人眼中，只有一个胜利者，那就是永不言败的战士！ 容大的牲口们知道，他们的球队虽然输了，但他们今天不再像平常那样在对手的观众们面前灰头土脸。他们可以昂首挺胸走出球场，像一个胜利者一般凯旋。 因为他们是容大的一员，而容大，有一个人叫韩秋！ 韩秋正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鱼肝油只能带来速度上的提升，对体能上的帮助，完全就是个零蛋！支撑他坚持到现在的，不是任何装备和物品，而是他自己！ 他自己的斗志，他自己的血性！ 现在，全身能量告竭，是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就这么呆着吧，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双大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这双手，黝黑，粗糙，青筋暴起！ 这张脸，粗鲁，凶恶，遍布刀疤！ 韩秋握住了这双手黝黑粗糙的手。 “兄弟，你是今天的英雄。我输了，我连犯规都跟不上你！”黄焱将韩秋拉了起来：“但是，下一场比赛，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很显然，韩秋不但得到了观众的尊重，也得到了对手的敬重。 农大的教练在场下看得心惊胆战：想不到容大还有这样的人物啊，情报工作真是失策失策！还好花了点小钱买通了几个替补放水，要不今天这结果，不敢想象啊…… 下一场比赛，看来更不能掉以轻心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必须再大方点。 哎，为了四强的奖金和学校上层的拨款以及奖励，自己连体育精神都不要了，很有点职业队的风范了…… 韩秋被几个队友夹着走下了赛场，古城和钟一一等人急匆匆从看台上冲了下来。 “大笨蛋，你不要紧吧，就知道逞能！”钟一一的眼中满是焦急和责备，努力不让她心里的关心表现出来。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所遁形。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让人揪心啊？” “揪心就代表惦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秋苍白的脸颊上带着往常的那种猥琐的坏笑：“表惦记哥，哥只是个传说。” “大笨蛋！”钟一一低低呢喃了一句，转过头去，不让韩秋看到她夺眶而出的晶莹的泪花。 这该死的笨蛋，到了这种时候，还故意说这种笑话，就是为了不让我难过和担心……真是个大笨蛋！宇宙第一无敌大笨蛋！ “菊花猪，你怎么也来看比赛了，你这个智商，看得懂？”韩秋瞪了一眼躺在钟一一怀里的菊花猪，心中充满鄙视：这头小色猪，流氓猪，整天都在蹭豆腐吃！擦，哥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待遇啊？ 韩秋的队友们纷纷上前问询身体状况，连夏言冰也破天荒地没有独自离开，虽然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关切的话语，但这个行为，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只有龙涛等四人在队伍的最后面扭扭捏捏，磨磨蹭蹭。 龙涛耳朵尖，隐隐听见另外三个人有点自责的意思。 “中暑男这么拼命，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起他，对不起球队了？” “是有点，我都觉得我TMD有点不是东西了！” “下场比赛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龙涛心惊胆战：这三个家伙，可别弃暗投明了啊。他们要是改邪归正，说不定就把自己给出卖了；假球不是一个简单的一锤子买卖，这世界上，所有阳光背后的交易，都是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永远也别想金盆洗手，除非……手没了。 看来下来后，要好好给这三个家伙做做思想工作了！ 第161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二天的，容大的论坛吵成了一锅粥。 这次的“吵”，不是像往常一样的吵架，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而是同仇敌忾的吵闹。 整个论坛，成千上万的帖子，大致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个类型。 一个是赞扬，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地称赞；一个是批判，往了死了骂！ 现在的容大论坛，当真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经过昨天的篮球赛，韩秋在容大牲口们心目中的形象更上一层楼，除了那些个别的眼红者坚定不移地唱反调之外，所有人都把韩秋当作了容大的英雄。 “球队输了，但韩秋赢了。”这几乎都形成了一个普遍的共识，更有人给韩秋应景地弄了一个称号：永不放弃中暑男！ 这个称号，让人隐隐想起，似乎跟“从不传球夏言冰”有点相得益彰的意思…… 对于韩秋，他们给予了最高度的评价，但并不代表对于球队失利的结果，他们很满意。相反，这是一群很厌恶失败的牲口。 “我靠，这只容大校队，难道是个猪圈啊？除了中暑男，其他都是吃干饭的？” “特别是那几个替补，TMD龙涛就是天生龙套的命，没事去瞎蹦达啥啊，他一上场十分钟，我们就输20分！” “除了他，还有三个傻逼，他们四个可以号称容大F4，当然，龙涛是其中最奇葩的。” “不知道让F4上去干什么？TMD让老子上都比他们好！” “我只想对F4说一句心里话：打球？打个锤子！别丢人现眼，回家打飞机去！” 看着论坛上铺天盖地的骂贴，F4中的三个人，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根本就不敢出门，生怕被人看见了。连吃饭都没有办法，只得托寝室的室友帮忙带两包方便面。 结果室友倒是把方便面带回来了，结果一撕开口袋，发现面全都捏碎了，而且。最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 这些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 正应了现在最火的那句最恶毒的诅咒！ “打成这样，还好意思吃方便面，我要是你，直接喝水呛死算了。”室友不屑地瞄了一样，气愤地出门了，那重重带门的声音，像打雷一样轰轰隆隆。 现在成过街老鼠了？怎么办？ 这三个家伙正在犹豫，突然接到了龙涛的电话，四个人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碰了个头。 “龙涛，都是你害的，说什么不能让中暑男继续威风，不让他嚣张？现在结果如何，球输了，他反而更威风了！” “结果我们现在弄得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TMD冤了！” “不行了，下一场比赛，我们一定要好好拼命了，将功补过，看能不能挽回点印象分！” 龙涛连连摆手，示意三人别激动：“淡定，要淡定，下一场比赛，我们必须要继续放水。” “什么，继续放？你脑子没病吧？”三个人像看着神经病的眼光一般，看着一脸奸诈笑容的龙涛：“下场是我们正名的唯一机会，要是再输，就淘汰了，我们就成为永远的耻辱了！” “就是要淘汰啊，否则我们不但是耻辱，还会成为永远的罪人！”龙涛叹了口气，看来不跟这些人挑明，是不行了。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上一场比赛，其实不是放水，是假球！” “假球？你的意思是……”三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地犀利：“你收钱了？” 我靠，你收了钱，装作没事人一般来鼓动我们，闭口不提钱的事，你真是有一套啊，把我们当傻子玩！ 现在，我们的名声全毁了，钱都给你一个人赚去了，要不是我们想好好打下一场的打算，恐怕这事得尘封一辈子了吧？ “哎，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龙涛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卡：“本来，我是想，等比赛结束后再告诉你们，然后咱们四兄弟把钱分了，但现在看来，不事先说明是不行了。” 三个人冷冷地看着龙涛。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怎样的人呢？” “形势比人强啊。兄弟们，以前我们为容大拼杀的时候，中暑男在哪里？现在他稍微拽了两场，就把整个球队的光环抢去了，我不服啊！”龙涛煽动着三人的情绪：“我不是为自己不服，我是为大家不甘啊。我们为球队打拼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中暑男一来，球队一调整，把你们这些绝对主力都给弄上了替补席，你们觉得，这公平么？” “龙涛，请不要转移话题！满不满意中暑男是一回事，收受贿赂是另一回事。我要是知道你压根不是为了所谓的打压中暑男，而是收了钱，我打死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话不要说得太绝。兄弟们，我是为大家好啊。你们想想，就算我们夺了冠，奖金也都给上面分去了，到了我们这些替补手上，能有多少？农大的价格出得不错，而且他们给我打电话了，下一场比赛，还要涨价。”龙涛扬了扬手中的银行卡，慷慨地说：“兄弟们，多的不说，等下场比赛打完，我请大家去红星路一条龙。” “不用了，这些肮脏的钱，老子看不起！”三个人拂袖就要离去。 “开了这个头，还想全身而退，有那么容易么？”龙涛叹了一口气：“大家想想啊，我们已经做了一场了，等于把柄已经在人家手里了。要是下场比赛，我们不小心把人家淘汰了，这事肯定会被捅出来，到时候，嘿嘿……” 三个人完全愣住了，一个个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呆呆看着龙涛，一句话也说不出。 “所以啊，兄弟们，我们别无选择。你们想想，要是到时候我们拼命打，为球队夺得了胜利，但这事一旦捅出来，球队还会记得我们的好么？”龙涛做出一副壮志未酬，怀才不遇的架势，仰天长叹：“看看球队对我们这些老将的待遇就知道了，寒心啊！”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样，纷纷沉下了头。 “被你害死你！” 听见这种无力中带着无奈的话语，龙涛嘿嘿一笑…… 与此同时，在韩秋的寝室里，钟一一正端着慢慢一大碗鸡汤，往韩秋那已经塞满了食物的嘴里灌。 “慢点，慢点，姑奶奶！”韩秋拼命咽下口中的食物，不满地嘟哝着：“我又不是病人，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哟，你还不服气了？是谁躺倒在地板上了？都快脱水了，还装什么蒜啊？”钟一一撅着小嘴，不顾韩秋的抗议，拼命往他嘴里灌汤。末了，还一扭头，对着在桌子上被韩秋平放，又在重复着翻身运动的菊花猪说了句：“乖乖宝贝，你说妈妈说的对不对？” “其实钟一一说得也没错，你应该好好补补了。”一旁的古城认真地对着韩秋说了句。 “其实真不是补的问题。”韩秋摇了摇头：“我的体能还有待进一步加强，看来训练还得刻苦。” “不！”古城的语气异常地肯定：“你自从开始训练一来，体能的进步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期。其实你的进步已经非常非常大了，昨天你能战斗到最后一刻，在整个容大的篮球队里，找不出几个人能坚持到那会了。要是换了以前的你，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躺下了。” 好像还真是这样的。韩秋心里盘算了一番：不说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体能进步，的确很大。不过，要是有加体能的装备和物品，那就更完美了…… “哎，其实大笨蛋已经到极限了。”钟一一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主要是其他人不争气。” 正太布在一边直点头：“如果我上场前不落后那么多的话，秋哥不会这么辛苦的。” “是啊是啊。”钟一一忙不迭地应道：“特别是龙涛那个F4组合！” “龙涛？”古城一下子压低了声音：“说起龙涛，我突然想起来了，赛前看见他们四个人凑在一堆商量着什么事，当时龙涛那个笑容，阴森诡异，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看来，是不是有些猫腻啊？” 整个寝室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 “布布，关门！”韩秋吩咐正太布关门，然后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外传，古老大，你继续说。” “我怀疑他跟农大有联系。农大这只球队，一直有这个传统，而龙涛从来都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古城沉吟了半晌：“这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们的表现如此失常，我觉得是有问题的。” 钟一一急急忙忙地说：“要不我们把这件事告诉教练？” “不行，绝对不行！”韩秋斩钉截铁地说：“现在真是关键的时刻，要是爆出这样的丑闻，整个球队的军心就散了，无论如何，在比赛结束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古城赞赏地看了看韩秋：这小子比以前成熟了，考虑问题全面了。 钟一一撇了撇嘴，她小事上指手画脚，唧唧喳喳，但是一碰上大事，却拿不定主意，只能乖乖听大笨蛋的了。 “要不这样吧，我单独找他谈谈，让他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古城说道：“如果我判断错了，那我会很开心；如果他真这样做了，我会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韩秋的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古老大居然主动管起校队的事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了一个什么信号？ 校队的中锋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了…… 几个人在寝室里坐立不安，等着古城传来好消息。 许久之后，韩秋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了起来。 “古老大，怎么样了？” “哎，那家伙赖死不认帐，还很嚣张地说，要想搞定他，请拿出证据！” 韩秋怒了！ 擦，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162章 升级任务——追踪 这实在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啊！ 自己犯了错不说，口气还牛叉地一塌糊涂。 这种语气，就有点像小偷在光天化日之下牛逼哄哄对警察叫嚣：“老子就是作案了，但你抓不到，有种的你挖到证据来抓老子啊！” 这是一种很欠揍很讨打的装逼行为！ 但目前这个情况下，他之所以敢装逼到了这个程度，就是吃准了别人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清醒地知道，韩秋绝不敢把这事闹大，否则球队下场比赛还没打，就先败了…… 几个人在韩秋的寝室里唉声叹气。 都不是学侦探的，柯南和金田一倒是看了不少，但顶个鸟用，钟一一甚至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们能找到前一阵论坛上很火的那个神秘人，就是帮警方破获文物大案的那个容大天才侦探，这个事就轻而易举了！”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不好意思，那个天才侦探，整天都在被你叫成大笨蛋。 那次靠的是指南针，但在现在这个形势下，指南针是没用的，他的证据又没有经过指南针的记忆。再说，就算知道了证据，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去拿啊，必须要先偷偷摸摸顺到手再说。 唉声叹气了半天，没有效果，眼看天色黑下来了，古城和钟一一不得不离开了。钟一一不舍地在抱着菊花猪蹭了几下，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秋哥，你怎么不送送她啊？”正太布做出一副“过来人”的老练架势，煞有介事地评说道：“你们这些没谈过恋爱的小青年，不知道把握机会啊！” “别打岔，我正在想问题！”韩秋丝毫没有跟正太布开玩笑的意思，口气异常地认真，正太布一听，立即知趣地闭上了嘴。 这事可不好办啊，应该怎么搞证据呢？ 其实要是报警，让王队长带点人帮忙，这种事，应该还是容易搞定的。但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球队好不容易有点团结一心的迹象，不能就这么散了啊！ 要不找龙大海，来个黑吃黑，暗地里抓住龙涛暴打一顿，逼他承认？这个办法倒是解气，但是也没有能找出证据，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而且他还能抓住这个事，倒打一耙，说他是屈打成招…… “菊花猪啊菊花猪，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韩秋无聊地拍了拍菊花猪，突然想起来，今天的飞猪传书，还没有来得及送呢，慕容薇该等急了吧？ 她应该已经从小天那里得知了我昨天的情况，这会不知道多担心呢，她现在本来就够惨了，可别让她多受煎熬了。 想到这里，赶紧提笔疾书。 现在书信写得多了，两人已经从装模作样的吟诗作对，到了现在闲话家常的状态，这感觉有点像……那啥的过程，从花前月下到柴米油盐？ 韩秋把昨天的事，和今天的一些概况，简单地记录了一下，让菊花猪送了过去…… 没一会，菊花猪就轻车熟路的回来了，韩秋解下菊花猪尾巴上的信笺，没想到，一个信息突然传到了脑海中： “宠物：菊花猪，记录地图等级提升，可触发任务，追踪！” 擦，邮差这工作这么有前途，送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信，就把记录地图技能的1级经验条给升满了？ 现在终于可以做任务，升级了！不知道二级的菊花猪，有什么特别的功能呢？希望不要是菊花残，满腚伤啊！ 韩秋认真查询了一下任务的细节： “任务——追踪。由宠物的主人指定一个最终对象，宠物在24小时内对其进行追踪，最远距离不得超过3米，并且不能被发觉，否则任务失败。追踪时间达到后，带回被追踪者的物品，作为任务的凭证。任务完成，奖励经验值100，技能书一本……” 汗，感觉难度不小啊，跟着一个人24小时，不能被发现，最远距离不能超过3米，完事后还要从他手里拿点东西回来……似乎应该找一个反应很迟钝的人试试，但现在的人都是聪明人，放眼整个容大，这种人不好找啊！ 等等，追踪？拿物品？ 韩秋心里咯噔一声。 “有种的就找到证据来抓我！”龙涛那既嚣张又欠揍的语气，以及在赛场上那些“幽默”的表演一遍遍地在韩秋的脑海中滚动播出…… 对，就追踪这厮！ 你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哥这次就下血本了，给你预订一个棺材！ 韩秋依照平时的习惯，又把菊花猪平放在桌子上，折磨它蹬着小蹄子不断翻身，口中念念有词：“菊花猪啊菊花猪，现在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菊花猪的小蹄子兴奋地挥舞着，显然很乐意接受这样的重任…… 第二天一大早，龙涛就出门了。 他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他后，在校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慌慌张张上了车。 他完全没有留意到，在开车门时，一个极小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进车里，躲到后排的座位上…… “在五一广场见面？OK，我马上就到了。”龙涛在车上打着电话，他今天是来取钱的。 现在这种假球，实行的付款方案是一次性缴清，一场一核算。上一场比赛，他拿到了一张银行卡；这一场比赛，如果要继续交易，那么对方就会重新再给他一张新的银行卡。 那种一张卡上反复打钱的做法，太过时太露痕迹了，现在的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交易手段与时俱进，讲究个短平快，稳准狠。那种老套路，已经被这个时代所抛弃…… 到了地方，付款下车，在人群中溜达，就像一个普通的打发时间的大学生……龙涛在等待着交易人的到来，顺便看看满大街的美女靓妹。 但他却丝毫不只觉，他在看美女的时候，正在被一只小动物盯着。 菊花猪虽然是猪，但却表现地异常地灵活，而且很聪明，总是用花坛，草地，树枝等物体来掩护自己，它的身形很小，动作又很敏捷，如果不注意盯着地面看的话，真的很不容易发现它。 跟着龙涛这么久，它一直就没有离开过3米的范围…… 很快，与龙涛接头的人来了，菊花猪虽然不能说话，但它脑子其实是好使的，特别是记忆力，它立即认出了这个接头的人，正是农大的教练！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龙涛就接过了一张卡，赶紧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两人匆匆离开，防止见到熟人。 龙涛在街上逛了一圈，打车回校了。 他这种老油条的学生，早已不住学生寝室了，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一来自由，二来安静。 这个安静，有时候，其实也适合窃贼作案。 要是他住学生寝室，人多眼杂，菊花猪纵然身子再小，也无所遁形；但屋子就他一个人，而且如同所有男生的习惯一般，满屋子地凌乱。菊花猪只要一直躲着他的目光，在这片凌乱的地方隐蔽隐蔽，还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菊花猪就这样一直守了24小时，然后趁着龙涛熟睡之时，从他扔在一旁的衣服里，叼出了银行卡，一溜烟地跑了…… “菊花猪，好样的！”韩秋从菊花猪嘴上取下银行卡，又把菊花猪放在桌子上玩翻身。他满意地冲菊花猪点点头：“昨天没有去飞猪传书，慕容薇不知道有没有急，但你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值了！” 哎，今天晚上，看来得准备一份长信了，既要家长里短，又要声情并茂，要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忏悔！ 毕竟说起来，这个性质，就有点像是夜不归家…… 刚取下卡，韩秋的脑海里突然就传来信息： “任务完成，宠物升级。 宠物猪，LV2，获得技能书——交流。 学习此技能书后，可获得与主人交流的能力，并不断提升，当经验值满1级时，可触发任务，继续升级……” 交流？难道菊花猪要说人话了？擦，难不成真诚神兽了？ “主人！”韩秋正好奇，突然就感觉到菊花猪的信息。但定睛一看，菊花猪的嘴，连动都没动。 他楞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菊花猪获得的是与主人交流的能力，而不是与所有人交流，所以这种交流，并不是通过声音，而是意念和信息。就像自己与背包的交流一样。 “菊花猪，把你今天的所见所得，都给主人通报一下。” “擦，俺是神兽，不是苦力！” 韩秋差点当即跌倒！ “擦，什么素质啊？不听话不给饭吃！” 菊花猪很悲剧地拱了拱鼻子：“好吧，但是我要吃两份天蚕土豆！昨天的过程是这样的……” 擦，果然是内奸啊！韩秋赶紧联系了一下古城，两人单独见了一面。 古城通过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朋友，查询了这张卡的情况，办卡人的姓名，正是龙涛，更绝的是，卡上的钱，不是办卡时存上去的，而是后来一个人打款打上去的，而这个人还故意留了真名，正是农大的教练！ “果然是老江湖！”古城叹了口气：“他这是明目张胆地留了证据，龙涛别想赖掉，只能死心塌地跟他干！” “他就不怕事情被都出来，他受处分？” “怕什么啊？谁处分他？组委会？”古城直摇头：“这年头，组织只管经济效益，谁管你赌球假球啊，说句不好听的，在某些球队的比赛上，组委会甚至会控制裁判的尺度。” 韩秋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古城的眼神怅惘，语气突然十分地沧桑：“知道NBA的造星运动么？咱们这里也一样！” 韩秋若有所思：“古老大，你退出篮球队，是不是有什么往事？” 第163章 等到秋后再算账 韩秋从古城惆怅的眼神中，隐隐感觉到有些过往的故事，或许正是这些过往，才让古城这样从不轻易服输的男人彻底寒了心，退出地如此坚决。 现在，旧事重提，算不算揭人的伤疤？这是一件很残忍很不地道的事，韩秋不想做这种嘴大口快没眼力的人，但要是能让古城回归的可能哪怕增加那么一分，韩秋就愿意付出一百分的努力。 古城坚毅的双眼一瞬间有些失神，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回忆，并不太愉快的回忆。他沉默半晌，终于摇了摇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再提了，现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 古城的声音不大，但落地有声，眼神之坚决，使韩秋明白，此时再纠缠下去，也绝无任何回旋的可能。 人各有志，既然古老大不愿意走这条路，或者是暂时不愿意走这条路，那自己也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只是，“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这个担子实在有些重。韩秋觉得自己的肩上沉甸甸的，因为他肩负的，已经不是个人的得失，还有一个老队员未竟的事业和梦想。 无论什么事物，即使本身是一种娱乐消遣，但一旦跟事业，梦想之类的东西挂钩，就注定不会再轻松了。 古城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行了，别说我的事了。咱们来合计合计，看这事怎么办吧。” “在比赛结束之前，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没有任何异议的。”韩秋说道：“这张卡先就寄存在我们这里了，回头没事的时候，每天去试两个密码，没准把钱取出来了呢？” 汗，还惦记着卡里的钱呢，果然猥琐啊。古城看了看韩秋，嘴角浮出一抹怪怪的笑容。 “他既然收了钱，下一场比赛肯定还会故意放水，你千万要小心了。”古城担忧地说道：“教练又不知道底细，要是再让这四个人上场，可就很难办了啊，要不给教练透个底？” “绝对不行啊，刘教练那性格，属于纸里包不住火的类型，要让他知道了，就等于在容大范围里使用大喇叭了。”韩秋狡黠地一笑：“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古城看着韩秋狡黠的笑容，突然觉得很安心，比所有校队球员信誓旦旦地撸光膀子还踏实。 “至于龙涛同学，就让他多活几天好日子吧。”韩秋把卡塞到古城的手里：“卡就交给你保管了，等到比赛结束后，咱们给他来一个秋后算帐！” 看着韩秋的笑容很轻松很写意，古城心里甚至有些同情，不，是在为龙涛同学担心了：他似乎至今还欠着韩秋8个响头，8声爷爷吧。现在又摊上这事…… 韩秋可不是一个健忘的人，特别是在记仇方面，他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等到秋后再算帐，旧债新仇一并清算，龙涛同学不知会惨成什么样啊…… 与古城谈完后，韩秋回到寝室，又开始上游戏打装备。 有备无患，现在是关键时刻，更不能放松了，这种时候，也许一个不起眼的收获，都有可能在某种特定的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进而扭转乾坤！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斗，果然有了收获。 要不说LV4为什么会是一个突破呢？这一级的性价比可真高啊！ “全能腰带。装备，LV4，重量4，耐久4/4，增加护甲，效果2级。附带技能：调节。 可任意调节力量，敏捷，体力，智力……” 擦，貌似没太大用啊！ 韩秋仔细分析了一下这条腰带的功能：也就是加个护甲而已，跟以前的绿帽没什么两样，但是还不具备那个最拉风的腾空技能。 更痛苦的是，绿帽的等级低，重量也低。这个腰带等级高，实用性不大，但是重量却是惊人的4，这样一来，既会增加体力的负荷，又会极大程度地减缓移动速度和灵活性，就像背着一个大铁坨在打球似的。 再说说这个调节的技能，乍一听，很牛叉，似乎可以在力量，敏捷，体力，智力四属性中任意调节。但这玩意，是在拆东墙补西墙啊，加了力量，就需要减弱敏捷，加了体力，或许智力方面就跟不上，到时候就成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典型了！ 哎，这玩意，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些玄乎，作用不如想象的那么大…… “主人，你怎么又在发愣呢？难不成在思春？”韩秋正在深入地探讨新装备的可行性，就感应到菊花猪的意识。 扭头一看，菊花猪正一拽一拽地撅着肥肥的大屁股，从门外跑了进来，尾巴上系着的信笺迎风招展。 韩秋有点感觉，菊花猪升级后，貌似长大了一小团，尽管不太显眼，并且与它的同类相比，仍然属于袖珍货。 “你以为主人的思想境界跟你一样啊，每天都思春？”韩秋说道这里，就忍不住要批评一下菊花猪：“我说一个禽兽，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对主人要用敬语，要恭恭敬敬，说话的语气要谦恭，要正式，你看你，占到哪一点了？” “俺不是禽兽，是神兽！”菊花猪很不屑地拱了拱猪嘴：“要是你不思春，怎么每天都让我给你送信呢？” 擦，这厮真不是一头任劳任怨的好猪！呃，猪有任劳任怨的么？ 韩秋一气之下，又把菊花猪弄到桌子上，仰面朝天，继续翻身…… “擦，你就是这么对待神兽的？我要怒了！”菊花猪气愤地发出了悲鸣。 “你要这么折磨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居然敢称呼俺菊花猪，信不信我爆你菊花！”菊花猪在心里邪恶地腹诽了一番。当然，仅限于心理活动。 如果韩秋了解到此时菊花猪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大骂一声：擦，这禽兽太邪恶了！再拽？再拽把你扔去喂河蟹！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搭理菊花猪了，因为慕容薇这次的回信很简单，既没有平常那种琐事的叙述，又没有那种诗词歌赋的交流，全文很短，只有几个字： 等着，给你惊喜！ 这是什么意思呢？给我惊喜？ 听这语气，估计到时候，惊比喜多。 “菊花猪，我问你。”韩秋把艰难翻身的菊花猪解救了出来：“你送信时，美女有没有在你面前说什么？” “没有，美女只是抱着我亲了亲。啊，多么温柔，美妙，深情的一吻，我陶醉了……”菊花猪回忆起当时的境况，现在还有点找不到北。 “擦，色猪！禽兽！”韩秋又把菊花猪翻了个身，残忍地折磨着这只可怜的小猪。 太猥琐！太禽兽了！ 韩秋眼珠子一溜，恶作剧地用一根绳子，将菊花猪轻轻地捆了一圈。 结果整整一夜，当他在呼呼大睡时，可怜的菊花猪仍然在坚持不懈地想翻身，但是很明显，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主人怎么能这样呢？”菊花猪的心里一个劲地叫冤：“我是有功之臣啊！功臣！怎么能这么对待功臣呢？”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带着菊花猪去操场跑步的时候，钟一一十分诧异地抱起了菊花猪：“乖乖宝贝，你怎么了？快醒醒！” 菊花猪居然在跑步的过程中，忽忽悠悠就睡着了…… “哎，真没想到啊，猪就是猪，跑步还能睡着。”韩秋冲着菊花猪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牛啊！” “乖乖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哼，我就知道大笨蛋不会照顾你！”钟一一气愤的大眼睛瞪着韩秋，撅起小嘴：“你是不是折腾我的乖乖宝贝啊？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瞧这话说的…… 我一个大活人，能对猪做什么啊？ 呃，别用这么邪恶的目光看着哥…… “对了，跟你说正事，龙涛那事，查出来没有？”钟一一抱着菊花猪，突然换上了一张很严肃很认真的面孔，对着韩秋询问。 “天机不可泄露。”韩秋神秘地说道：“等比赛过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切，还跟我打马虎眼，难不成还信不过我啊？”钟一一气呼呼地别过头，再不理会韩秋，越想越气：“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心里一个劲地骂：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哟，难不成还真有点生气了？哎，女人的脸，六月的天，怎么说变就变啊？ 不过这事呢，说起来好像是自己不太对，她也是出于关心嘛。哎，算了，这次哥就原谅她一次，如果她道歉态度诚恳，我可以既往不咎。 韩秋脑子里YY了半晌，就等着钟一一上来认错，谁知没点反应…… “看来你是不想再见到我了，那我走了。”韩秋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等等！”钟一一气呼呼地转过头，语无伦次起来：“谁说不想见到你了……不，不，不！谁想见到你了……” 韩秋摇了摇头：“既然如此，相见不如怀念，保重！” “大笨蛋！你……你……”钟一一指着韩秋，感觉到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嘿嘿，斗你玩呢。”韩秋突然狡黠地一笑：“我怎么会瞒你呢？龙涛也就再蹦达两天了，等到比赛结束，嘿嘿……” “你的意思是，等到秋后再算帐？” 第164章 让F4打主力吧 一听钟一一这个问题，韩秋的感觉就是：太业余。 这完全就是明知故问嘛。 “龙涛同学，还能享受几天美好的生活，我希望他这几天，能过得开心。”韩秋的语气，就像是在探望一个身患绝症，没几天活头的老朋友：“这几天，我们让他安静地度过，我们都不要去打扰他。” 钟一一见到韩秋的表情和动作，差点就忍不住笑喷出来，心里一个劲地嘀咕：大笨蛋真是太猥琐了！不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嘛，说得这么煞有介事的，好像龙涛得了啥不治之症似的…… 韩秋没有食言，龙涛果然享受了几天安静地无人打扰的日子，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古城来找了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上门了。 他跟古城认识的日子也不短了，很清楚古城的性格和脾气，他不是虎头蛇尾的人啊，这事还真有点诡异…… 不过虽然没人打扰，但他的日子，一点也没闲下来，整天都在漫无目的地忙碌中渡过。既然是忙碌，为什么会漫无目的呢？因为他在找东西…… 那张该死的银行卡……呃，不，可爱的银行卡，死到哪去了？ 找了好几天，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但别说银行卡，连银行卡上的塑料膜都没见到一个。龙涛有些慌了：这场比赛不像上一场了，其他的三个人都知道放水是为了钱，不可能再义务劳动了，但现在卡丢了，到时候拿什么给他们？ 要是他们到时拿不到钱，简直不敢想象他们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啊？会不会坦白交代，把自己这个元凶供出来？应该不至于吧，他们不会暴露自己吧？ 那么，他们会不会把自己绑起来，暴打一顿？恩，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想到这里，龙涛毛骨悚然…… 要不报警吧？哎，算了，丢了一张卡而已，连作案现场是哪里都不知道，上哪去找？而且又是小案子，警察叔叔来了，估计就是做点记录就让等消息了，但那个消息，多半是千年等一回了。搞不好，还得搭进去几百大洋，这年头，立案也是要钱的啊！ 哎，要是自己能认识论坛上传说中的那个容大柯南就好了…… 很快就到了比赛到来的一天，整个篮球馆被挤得水泄不通。 众多从农大赶来的牲口一个劲地抱怨：“TMD这是来看比赛，还是来打仗啊？” “比赛就是战斗！”容大的牲口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战意向来是很浓的。 “人也太多了点吧，你们学校应该弄点什么准入制度吧，不能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面放。”农大的牲口们觉得容大的篮球氛围似乎也太变态了点，还真是阿猫阿狗的都来看篮球啊。 “准入制度？嘿嘿，比不上你们啊，你们的球赛还能创收呢！”容大的牲口们反唇相讥：“你们那是向职业接轨啊？” 农大的牲口们顿时哑口无言。 自己学校的球队打比赛，身为学校的学生，去为自己的球队加油助威，居然还要收门票！ 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团体啊！现在被人家抓住痛脚了，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好不容易顺着人潮挤进了篮球馆，农大来的牲口们自觉地挤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显得十分的低调…… “韩秋韩秋，永不低头！”比赛还没开始，甚至双方球员还没入场，容大的牲口们就开始预热了。 齐声吆喝了两嗓子，感觉到状态不错，是个好兆头。 今天的成败，就看中暑男的神勇了！ 当然，那几个傻逼替补，千万别再捅娄子了，否则，接应他们的，就是无尽的征讨！ “今天的比赛，重要性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我更渴望比赛的胜利吧！”在主队的更衣室里，刘教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布置人员和战术，因为他觉得比起欲望和斗志来，战术的重要性，只能退居二线。 今天这场比赛实在是没有任何一点退路了。 每个人都扬起了头，眼中充满着战斗的火焰。 除了F4。 F4中的三个人，相互间看了看，都迅速低下头，眼神闪躲，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而F4中的带头大哥，龙涛同学，有点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想什么呢？”一只手突然重重地拍到了龙涛的肩上，差点没把他吓出心脏病。他侧过头一看，韩秋那张可恶的面孔上带着诡异而神秘的笑容。 靠，搞错没有，这家伙居然主动找我说话了，他想干什么？ “没……没想什么，我在想……想战术……”龙涛支支吾吾地答道。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像是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韩秋做出一幅热心肠的样子，推心置腹地问道：“难道是爱情丢了？” 龙涛差点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没丢什么……真的没丢什么……我就是在想，对方很强，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赢下这场比赛？”龙涛言不由衷地答道。不过他的演技倒是不错，表情和眼神都很到位。 仿佛他正把农大看作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其实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银行卡虽然丢了，但假球的工作还得继续干，否则就等着人家来曝光了。 现在相当于是义务劳动，而且还不能让另外三个人知道，要让他们坚信，有钱赚，有分红，然后等待着当他们知道真相的一刻…… 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啊！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即使想放水，也未必有那个机会了。上场比赛已经引起公愤，现在网上声讨一片，刘教练肯定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印象。今天的上场时间，一定会少得可怜。 要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把握机会，尽一切可能为对手创造得分的条件和机会，难度不可谓不大…… 他正在盘算着怎么利用仅有的一点上场时间，制定点什么“战术”，突然听到刘教练冷冰冰的声音： “龙涛，你们四个人，我看今天就暂时别上了吧，今天的比赛实在是太重要了，要是没状态，千万别勉强！” 他心里暗暗叹了叹气：这四个家伙的基本功，自己也是清楚的，要是发挥正常，在场上好歹也是有点用处的。但是他们现在的状态，哎…… 没办法，只能让其他人多累一点，分担一点了。一下子少了四个替补的轮换，其他人必须要多加担子了，特别是韩秋！ 还有，从来不传球的夏言冰，似乎也应该考虑启用了……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样夏言冰，见到那双冷冰冰，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中，蕴藏着压抑不住的战斗欲望。 憋了这么久，应该要爆发了吧！ F4听到刘教练的这一句话，居然神态各异。 那三个家伙，不喜不怒，面色如常。虽然有些遗憾，但也许这正是他们最想面对的结局：终于不用上场，去做那些不愿意做，却又非作不可的事了。 一旦上场，就必须要放水；但是若然压根就上不了场，那输赢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对方也无话可说。 不是我不配合，实在是没机会啊！大不了不要那点钱而已，但是对方也没理由把我供出来啊！买卖不成仁义在，是不是这个理？ 但龙涛的心理，却跟这三人大相径庭。 作为带头大哥，他压力很大！ 他已经收了钱了，尽管银行卡不翼而飞……要是这场比赛，容大不小心爆冷赢了，农大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至少要把两场比赛吃掉的钱吐出来，但银行卡都不见了，上哪找钱去还？对于学生而言，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要是没钱还，嘿嘿……那就等着身败名裂吧，估计到时候，自己会被容大学生们的唾沫给淹死。 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不行，一定要创造机会！ 龙涛苦着脸说：“教练，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实力你是了解的。不能够因为一场的发挥失常，就彻底打入冷宫啊，连乔丹也有失手的时候不是？” “乔丹不会再关键的时候失手！”刘教练斩钉截铁地说：“这场比赛实在是太关键了，你们四个状态不好，先调整一下再说吧。” 龙涛都快哭出来了：“教练，再给次机会吧，我保证，我一定会做好本职的工作，完成一个替补应该完成的任务！” 刘教练正要再次拒绝，突然听到韩秋说话了。 “是啊，教练，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韩秋诚恳地说道。 这……怎么回事？ 整个更衣室的气氛突然无比的诡异，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韩秋。 龙涛突然觉得，地球的自转，今天是不是变向了？ “既然韩秋就这么说了，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吧！”刘教练叹了口气，指着四个人说：“一会替补上场的时候，可得拿出状态来！” 龙涛就像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忙不迭地应道：“一定完成任务！” “教练，你搞错了吧，我的意思是，让F4打主力……”韩秋眨巴着眼睛说道。 第165章 谁来打中锋 让F4打主力？ 整个更衣室从上到下，从左到友，没有一个人还能保持着淡定。 中暑男脑子进水了吧？ 如此疯狂的建议，居然出自他的嘴中！ 难道他准备把自己的主力位置让出去？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博大的胸怀了？有点天方夜谭的意思了！ 面对如此的盛情厚意，就连当事人F4都感到莫名的恐慌，特别是一直担心上不了场的龙涛，居然也没有做好打主力的思想准备。 中暑男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让他们打主力？”刘教练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当然，如此人才，不打主力，简直是浪费了！”韩秋语气异常的坚定。 人才？上一场比赛被打得找不到北的F4，居然也能被称为人才？这个称呼，本来就很有才！ 龙涛的心里七上八下，受尽折磨。他实在想不到，中暑男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心，但几乎来了，就要抓住。 “如果教练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他信誓旦旦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然后，转过头对韩秋说道：“谢了。” “不用谢。”韩秋诡异地一笑：“要是你们打好了，就不怕我出风头了。” 出风头？所有人的眼神，为之一滞，这是什么意思？ “韩秋，有什么话，你说清楚点。”刘教练似乎感觉到这里面有些玄机。 “据说啊，早在上一场比赛前，就有人在背后煽动，说要故意输球，免得我太出风头，太嚣张，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啊？”韩秋带着微笑，满脸的轻松和随意，似乎在说着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 “什么？有这回事？”刘教练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眼神极其骇人：“说，是不是真的有这件事？” “这件事是真的，我证明。”有一个老鸟站了出来。 “是啊，他也找过我，我也证明。” “我也收到过投名状！” “还有我，龙涛还说事成后请我吃饭。”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龙涛顿时成为了千夫所指。 他赛前煽动了太多人，撒网的范围太广，结果很多没有进入范围的人，自然而然就将他们的失常表现，与龙涛赛前的煽动联系起来；而这种广而告之的事情，压根就没有什么保密性…… 龙涛的拙劣表现，让整个容大的替补球员都曾了众矢之的，很多人无辜地背上了黑锅，怎能不气？更关键的是，韩秋上一场的比赛，已经征服了许多原先对他很不服的老家伙，这些人现在觉得自己坐板凳，是天经地义的。 龙涛一下子目瞪口呆，大家明显都误会了啊，我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是为了钱啊！但是，我说这些，你们能理解我么？ 明显不能！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看他们这场的表现了。”韩秋神秘地笑了笑：“打打主力，消耗消耗对手的体力。” 靠，中暑男太奸诈了！ 龙涛这下子彻底明白韩秋的险恶用心了： 先坐实了罪名，让自己不得不去拼命。要是再放水，很明显，自己就会被愤怒的人群撕碎。现在罪名，其实跟收钱打假球已经不相上下了，都是一个惨字收场…… 更歹毒的是，让我们打主力，跟对手拼命，消耗对手体力的同时，还让对手看到我们收了钱不办事，反而更卖力。这样一来，他们随时都可能爆发，抖出真相。 我的天啦！ 龙涛突然觉得有点天昏地暗的兆头，眼前直冒金星…… 收到的钱，一分没花就掉了，却还要享受这金钱带来的，非人的折磨…… “好，你们四个打主力，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准备怎么放水！”刘教练大手一挥，做了决定！ 整个更衣室里发出“哦”的一声，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直盯盯看着四人。 龙涛汗流浃背，他的压力很大…… 当双方的首发球员走上球场之时，整个赛场安静了。 原本无比喧闹，连空气中都游荡着战斗的因子的赛场，瞬间无比地安静。 有一小股潜流般的声响，在窃窃私语： “刘教练是不是得了猪流感？” “F4打主力？我的眼睛是不是背叛了我的心？” “难道怕他们输得不够多，不够难看？” 片刻之后，整个赛场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巨响！ “韩秋，上场！韩秋，上场！” 刘教练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立不安，他完全没料到观众们的反响这么大，他甚至有些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韩秋坚持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天怎么搞的？非主流啊？大笨蛋都不上场，还打个屁啊！”钟一一愤愤地掰着菊花猪的小蹄子，弄得菊花猪龇牙咧嘴。 “我想，这应该是韩秋的决定吧。”古城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但我相信他！” 钟一一楞了楞，不再说话。 我也相信他！ “队长，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放弃比赛也不用这么明显吧？”站在最后排的几个人又开始嘀咕上了。 几个科大的人，都成了容大的忠实观众了。一只不败的球队，一个不可一世的王者，居然眼巴巴地跟着一只传统弱队转战各个赛场，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会吓死一大片人。 林沐风这次也只能无解地摇了摇头：“看不懂，容大到底在搞什么？” 连他都看不懂的形势，只能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F4为主体的阵容，在比赛开打后，一度还显得很有战斗力。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这是一触即溃的“亡者之师”，没想到居然跟强大的对手，拼得风生水起。 这四个家伙，好像都不要命似的，哪是在打球，完全是在打仗啊？ 龙涛咬着牙，拼命地抗住对方的进攻，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当他摘下后场篮板时，他分明看到，对方替补席上的教练，冲着他比了一个中指！ 冤枉！不是我的错啊！我身不由己…… 下快攻，得分。龙涛见到对方的教练，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很有杀人的冲动了。 靠，队友们啊，别把球传给我行不行？为什么总是我在出风头啊？我喜欢低调，低调！ 他这时忘了，他以前一直都梦想着出风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钟一一不可思议地看着场上的局面，突然压低声音，向古城问道：“你们不是说龙涛有可能……那啥？怎么他现在这么拼命啊？会不会是钱没到位？” “我也不知道。”古城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以肯定，韩秋一定是采取了一些什么措施。” “队长，这比赛太邪门了，你说容大会不会就用这样的阵容把农大灭了吧？” 林沐风断然回答：“不可能，这个阵容只能突击一下，预计十分钟内，就会换人了。” 农大的队员有点发懵，本来见到这四个人，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松了，想着今天的比赛，是三只手指捏田螺了。谁知这些人突然拼命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农大毕竟也是只强队，当他们找到自己的节奏后，渐渐就追了上来，内线的无限优势，轻松地撕扯着容大脆弱的防守，一次又一次将球稳稳当当送进容大的篮筐…… 十分钟后，双方的比分基本持平，但渐渐有点拉开的倾向。 如林沐风的预计，刘教练适时叫了一个暂停。 “游击队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得交给正规军了。”林沐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家伙今天会不会还那么不要命的突破，我很期待。” 刘教练有点犯难。 “内线太弱了，要是找不到解决办法，我们很难获胜。”刘教练忧心忡忡。 “教练，让我打中锋吧！”一直不说话的姜起，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但是你最适合的位置，是小前锋啊！” 姜起皱了皱眉头，下了决心：“为了球队的利益，区区一个位置，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刘教练皱了皱眉：“可是，对方的中锋那块头，那力量……我怕你受伤啊！” “就是把命拼了，我也不会皱半点眉头！”姜起语气坚决地说道。 “那……好吧，自己注意点。”刘教练不住地摇着头：虽然姜起不是一个适合的人选，但别人更不像样了。 哎，说起来，容大范围内，只有一个真正的中锋，可惜他退出的态度，是如此地坚决！ 要是他能回心转意，那球队的实力，会上升一个档次！可惜…… 刘教练正在感叹，猛然间听到了一个声音： “教练，中锋的位置，非我莫属了！” 他诧异地扭头看了看说话的人，然后头摇得像波浪鼓，狠命地蹙了蹙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花。 不是在开玩笑吧？ 刘教练竭尽全力，用最严肃最认真地语气说道：“现在是在赛场上，请不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 姜起非常不屑地插了一句：“你又不是没主力位置，犯得着跟我抢？真想处处针对我啊？就你那样，难道想做史上最矮小中锋啊？” “错，是史上最矮小但最强壮中锋！” 第166章 史上最矮小强力中锋 刘教练的眉头就像一块褶皱的抹布，皱得可以拧出水来。他带着怀疑的目光，不住地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韩秋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要来打中锋？ “韩秋，我没听错吧？你是说你想打前锋？大前锋有点悬，小前锋可以考虑。”刘教练心里抱着一丝幻想，问道。 他多么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听错了…… “不是前锋，是中锋！”韩秋伸出自己的手，捏成拳头，一字一句地说：“是坚如磐石，一柱擎天的内线霸主！” 此话一出，就听得“噗哧”一声，姜起像看着一个笨蛋白痴神经质般的眼神看着韩秋，无奈而且无助地摇头，百分之百地肯定这小子脑子里进水了。 要不，就是在故意跟自己作对，不让自己打主力！ “篮球场上为什么要分五个位置？要是像你那样，不如五个人都打一个位置好了！”姜起阴沉着脸说道：“你别不服气，中锋这个位置上，你压根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发言权！” “是啊，韩秋，为了球队着想，我觉得你不应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刘教练估计韩秋是因为球队的内线太弱，心里急，恨不得取而代之。 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本质上说，他是为了球队好，急球队之所急，想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但实际上，这就相当于让狗去逮耗子，让猪去耕田，完全不在一个调子上。 “看看对方的中锋，多高大多强壮啊？跟个大猩猩似的。那是一个纯粹的力量型中锋，要想跟他对抗，没有高人一筹的力量和身板，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是姜起，我都不放心！”刘教练语重心长地对韩秋说道：“别瞎操心了，你还是继续打的得分后卫，至于中锋的位置，还是让姜起试试。” 姜起踌躇满志地亮了亮膀子，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哎，既然这样，就让你先上吧。 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上赶着吃苦头，别人没法劝！ 韩秋点头默认，然后一屁股坐到替补席上。 “韩秋，快上场啊！”刘教练不住地催促，语气甚是焦急。 “我只会打中锋啊，其他的位置，我不适应。”韩秋实话实说，因为今天，他确实就是为了中锋这个位置来的，要让他打其他位置，肯定会出丑。 刘教练心里直发愁，要是韩秋闹情绪不上场了，得分后卫的空缺，谁来补？ “教练，让我上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夏言冰缓缓站起了身，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战意。 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意义的事，而这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已经足足做了一个月了，憋得实在是太久了！ 刘教练本来心里还有疑惑，夏言冰不传球，只单干，很难驾驭。不过现在这个情况，韩秋在闹情绪，实在没法，只能让夏言冰上了，抵挡一阵算一阵。就希望利用这点短暂的时间，把韩秋的思想工作做通吧…… 姜起和夏言冰站在了球场上，容大的牲口们一片议论： “怎么是他们两个啊？中暑男呢？” “姜起就是过眼云烟，都过时的人物了，还在这里抢占中暑男的主力位置啊？” “搞错没有？” 听着场外的喧闹和质疑，姜起更是在心底倔强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用自己完美的表演，让这些没有品位的墙头草彻底闭上嘴！ 站在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对手身前，姜起心里有些发虚，但他一个劲为自己鼓劲：不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肌肉男么？有什么好怕的？ “对方怎么派这么一个中锋来啊？”农大的中锋一脸看不懂的表情，对姜起说道：“你们要是实在不想打投降输一半好了。” “输你MLGB！”姜起平时嚣张惯了，最受不得气，现在被人这样公然的看低，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农大的中锋阴狠地看了姜起一样，没有说话，因为他习惯用事实来代表语言…… 比赛继续开始，农大组织进攻。他们驾轻就熟地将球送到了内线，然后，就悠哉游哉站在外面，等着看得分了。 “太嚣张了！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姜起愤愤地想到，同时手头用尽吃奶的力，用胳膊死死顶住正背身单打的对手。 轰得一声，姜起突然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来了个超低空的滑行，跌在了球场外三米，来了一个狗吃屎的造型！ 好大的力量！活像一个金刚！ “我靠，太渣了吧，没吃早饭啊？”场外的观众，对姜起的表现非常不满，使劲摇头。 刘教练也眉头紧锁，对方的中锋，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姜起吃力地站起身来，嘴唇发紫，全身发颤：200斤的体重加上可怕的力量，一瞬间压倒自己的身上，有点像是撞上了大卡车开到70码的感觉…… 姜起现在的感觉，就是头昏脑胀，差点就伴随着耳聋耳鸣了。 农大的中锋狂傲地冲着姜起看了一眼，嘴里轻哼出两个字：“傻逼！” 姜起怒从心起，恨不得跳起来就暴打这家伙一顿，但输得脸面全无，而且看着体格，打架估计也是只输不赢的料…… “我靠，那厮太过分了！” “这完全是在侮辱我们容大啊！” “姜起居然不敢回应，我靠，难道默认了对方对他的评价？” 整个容大的篮球馆，情绪有点失控。 一个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很蔑视地说了句“傻逼”，不管是针对谁，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在侮辱整个容大！最可恨的是，被骂的姜起居然还大气不敢出一口！平时耍威风的小霸王劲头，都上哪去了？欺软怕硬！见到横的，胆子都吓破了？ MD，容大受到了侮辱，难道就没有一个站出来？ “换人！换人！”刘教练气氛而无奈地换下了姜起。 “韩秋，还是你上吧。”刘教练叹了口气：“我们打小球战术，炮轰，不要中锋了算了，赌一赌，能打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我只会打中锋，其他位置，我不习惯。”韩秋翘着二郎腿，稳坐钓鱼台。 刘教练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好吧……” 姜起灰溜溜地从场上下来，见到韩秋一脸得意地上场，心里又气又急。傻逼！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哈哈，中暑超人终于上了，容大有救了！”看台上的牲口们一看韩秋上场，立即就兴奋起来了。 “早就该上了，为什么等到现在啊，难道在雪藏实力？” “我们是落后的球队，还雪藏什么实力啊？该不会是中暑超人上一场比赛太拼命，弄出伤病了吧！” “完全有可能啊，你们看，中暑男腰上绑了一个什么啊？莫非是神功元气袋？” “应该是保护腰椎的装备吧。” 韩秋今天的腰带，着实有些拉风，这是他刚从游戏中打出来的装备。全能腰带，能调节属性的。 当时觉得没什么用，但突然想到，要是把敏捷和智力，一部分转换成力量和体力，岂不是可以在内线撑起一片天空了？ 于是，韩秋毫不犹豫地带上了腰带，调节了自己的属性。现在的韩秋，虽然个子依然很普通，但已经从一个敏捷为主的人，成为了高力高体低敏。 所以他才宁肯坐板凳，也不打后卫…… 当所有人看着韩秋径直走进了内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难道说，中暑男要打中锋？” “疯狂了，这个世界疯狂了！” “他这么弱小的身板，怎么可能经得住那个金刚的冲击啊？” 科大的几个家伙快崩溃了，求救般地看着林沐风：“队长，能不能分析一下？”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林沐风的神情，十分地黯然。 这个韩秋，到底想干什么啊？压根看不懂！ 农大的中锋疑惑地看着韩秋：“你们容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那个，已经够弱了，现在更好，弄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他嚣张地将手在韩秋的头顶比划了一下，显示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距。 韩秋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站在了对方的身后，准备防守。 先前的那个球，虽然姜起被打出了场，但依然被判犯规，现在仍旧是农大的球权。 没有悬念的，球到了内线。 金刚信心满怀，直接向后一座。估计那个弱不禁风的家伙，搞不好要成肉酱了吧！ 许多人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残忍的一幕…… 但金刚突然发觉自己压根就迈不动了，身后就像靠着一道墙，无法再后退一步。 怎么可能？ 他心里一横，毛了！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向后面一撞…… “砰”地一声，一个身影扑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吃屎！ 可怜的韩秋啊！容大的牲口们心里万分悲哀…… 等等，不对啊？韩秋不是正站在那里悠哉游哉的么？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莫非真的已经疯狂了？ 刘教练瞳孔瞬间放大：难不成，还真出现了史上最矮小强力中锋！ 第167章 推土机 “嘘”，隔了半晌，哨子才姗姗来迟。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连见惯大场面的裁判，也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 韩秋被判了一个推人犯规，对方获得了两次罚球的机会。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这两分…… “天啦，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掐掐我吧……哎哟，轻点，痛死我了？” “中暑男到底还有什么绝活没露出来？他到底能带给我们多少惊喜？” 钟一一使劲地捏着菊花猪的小蹄子，仿佛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出她心中的惊讶和震撼。她扭头对古城问道：“古老大，你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正常么？” 古城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不是合理不合理的问题，事实是已经存在了。” 尽管说句实话，刚才的情景，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队长，能不能分析一下？”科大几匹牲口，呆呆地看着林沐风。 “滚，别再问我了！”林沐风千载难逢地生气爆粗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妖怪？ 金刚同学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个比自己矮小了一大截的家伙，越看越觉得这家伙身材单薄，与自己200斤的体重相比，简直就像一盏风筝，一阵风就能吹得七倒八歪的样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 韩秋不屑地看了这个家伙一眼，直截了当送了他两个字： “傻逼！” 看台上一片笑声和掌声。先前这傻逼用这两个字挑衅，侮辱了整个容大，偏偏当事人做了缩头乌龟，让整个容大的人，都心里憋气。 而现在，中暑男把这口气，实实在在地找回来了！ 金刚满眼怒意，瞪了韩秋一眼：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先前发生的一切，一定是个意外！对，意外！自己一定要让他好看！ 比赛在继续…… 这次轮到容大进攻了，韩秋在内线要位，同时要球的还有夏言冰，而韩秋平时已经成了场上这批主力队员的主心骨，所以控球的人没有丝毫的犹豫，舍近求远，直接把球吊向内线。 “韩秋拿球了，看来是想背身单打，这感觉很滑稽啊！”科大的几个人觉得今天的比赛很诡异，有太多现象都超乎他们的想象和常识范围了。 林沐风这次终于笃定地判断了一次：“他应该是想用自己灵活的脚步来骗过对手吧。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今天的身手，比平时慢了好多好多。” 全场的人，都坚信韩秋会用灵活的脚步，闪过笨拙的对手，谁知…… 韩秋不动声色地向后一座，立即就将身后的庞然大物冲得东倒西歪，接着一个缓慢节奏的转身，用身子贴住重心不稳的对手，将球稳稳送进篮筐…… 我靠，这是实打实得力量对抗啊！没有任何一丝取巧的机会！ 疯了！整个赛场，陷入了疯狂！ “中暑牌推土机横空出世！” “韩秋不应该来打篮球，应该去参加大力士比赛啊！” “太离奇了！太离奇了！中暑男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金刚同学一脸愕然地呆呆站在当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对容大的嘲笑，和对韩秋的轻视，还历历在目，但怎么也想不到，片刻之后，就换成了现在这样的一片光景。 不行，还要试试！ 他还想挣扎，于是每一个回合，他都用上了全力，结果就是…… 屡战屡败！ 篮球馆里的欢呼声越来越响亮，牲口们看球越来越有激情和劲头，他们今天看到的，是一种另类的快感！ 如果说，韩秋以前的速度和灵活，就像闪电一般锋利，令人赏心悦目；今天的韩秋，就像是载重几吨的推土机，纯粹用力量和身体说话，没有一丝花巧，实打实地击溃对手，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但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有一个共同的交叉点，那就是： 爽！ 不过韩秋虽然在内线逐渐占据了上风，但比分却没有迟迟没有拉开太多。 防守上，是没什么问题了。但进攻上，不可能只依靠他一个点。 一来，这种力量的对抗，是最消耗体力的，虽然他换了一些体力值，但长时间的激烈对抗，也还是吃不消； 其次，单打对手虽然费力点，但成功率还算不错，但对方一夹击，他就很难办了。他的身高，在内线不具备说服力，比对手外线来协防的后卫都要矮，很难形成传统中锋那个双手高举，一览众山小的局面，球很容易被盗掉。 力量倒是不错了，但损失掉的敏捷，让他的动作很不灵活，也不太协调，反应能力更是大大减弱，眼前的手一多，就难免有点手忙脚乱了。 还是那句老话：有得必有失！ 老天看来是公平的啊，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全了！ 看着韩秋很吃力地护着球，钟一一的表情万分地复杂。她一困惑，就在菊花猪的身上反应出来。可怜的菊花猪，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肤，被生生捏的红里透黑了…… “主人啊，求求你了，给俺留条活路吧……”菊花猪悲哀地眯着小眼睛，看着远处的战场。 “大笨蛋今天太诡异了！”钟一一对着古城说道：“他这个样子，反而让整只球队变弱了，得分完全跟不上啊！” “未必！”古城淡淡地说：“他除了自己进攻，还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 钟一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场上，电光火石间，她真的见到了别的选择…… 韩秋在几个人的包围下，突然将球向着外线扔了出去，落到了一个人的手中。 黄焱立即严阵以待，急匆匆从夹击韩秋的包围圈中退了回去。 因为，接球的，是他防守的人！ 先堵住去路，不行就犯规！他在心里制定了策略。 但是，他已经迟了一步…… 一道凌厉的清风掠过，转眼间，那个持球的身影已经高速启动。 夏言冰实在是等得太久了，无情而无奈的等待消磨了他的个性，他已经不再挑衅地等待对手防守就位了。对于一个久疏战阵的人而言，最渴望的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 一柄冰封已久的利剑，一朝出鞘，冷冽的剑意便迫不及待激射而出，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 一道美妙的弧线划过，农大的篮网唰地一声发出悲鸣…… “哇塞，帅啊！” “我突然觉得，这个夏言冰，其实也是挺顺眼的！” “酷是酷了点，但有这个本事！” “不过说起来，还是中暑超人的球传得好！” “那个当然，要不是中暑超人吸引了防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机会？” 农大的替补席，一片沉寂。 教练的脸都绿了，今天这比赛，太TMD邪门了！ 该做的准备工作，全都做好了，但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瘦弱的小子，居然在内线撑起了一片天，而那个从来不上场的替补，又在外线捅了我们一个透心凉…… 最最可恨的是，花钱买通的间谍，居然不要命地打拼！TMD，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今天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定不会让龙涛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好过！ 他越想越气，远远地瞪了一眼正在容大替补席上低头沉思的龙涛，眼神中的怨毒，在十米开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容大在球场上内外结合，多点开花，局面越来越好…… 球场下，一片莺歌燕舞，人心沸腾。 除了龙涛，除了他的F4组合…… “千万别进！千万别进啊！”龙涛把头深深地埋下，双手合十，一个劲地在心里祈祷。他很清楚，要是容大胜了，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但是看场上这局面，恐怕自己的祈祷是不太灵光了。还好，上一场获胜的农大，这场要是容大胜了，总比分就是一比一。 接下来，就是罚篮定胜负。罚篮，也称点杀，类似于足球比赛里的点球，规则几乎没有区别，各出五个球员，得分高者，获胜。不同的是，没有守门员罢了。 罚球定胜负，除了过硬的射术和心理素质之外，运气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素。 龙涛只能默念：但愿自己的祈祷能够感动上苍，让容大的罚篮命中率一塌糊涂吧！阿门！ 比赛到了这样的一步，几乎所有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双方是不可避免要用点杀的方式结束战斗了。 点杀，作为一种随机性很大的方式，带有强烈的不确定性和心理上的极度刺激，向来让人又爱又恨。 容大的牲口们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兴奋的是，能看到如此刺激的场面；担忧的是，这玩意，谁说的准啊，要是自己的球队运气不好怎么办？ 容大貌似突破的人多，靠投篮吃饭的射手很少吧？这种现象会不会不太有利？今天会上哪几个人？ 刘教练这会正在考虑着参加罚篮的人选，丝毫没有注意到，甚至完全不可能想到，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人，居然正在真心实意地祈祷，祈祷着自己的球队，能够输球…… “龙涛，你的投篮不错，又是老将，今天状态还行，一会罚球，你也上！” 龙涛一下子目瞪口呆…… 第168章 那几秒的温柔 天啦，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还要让我深入这漩涡之中，我该如何选择？进，还是不进？ 要是不进，就等着成为千古罪人吧，关键是被扣了一个嫉贤妒能的帽子，以后不管自己是否是有意，只要出错，就会被认为是故意放水，不让中暑男出风头； 但要是进了，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堪设想！ “龙涛，怎么不说话？听见了我说的没有？”刘教练拍了拍龙涛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说：“上一场比赛，你犯了错误。大家对你的意见很大，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看你这一场，已经完全改过来了。很好，很好！” “教练……”龙涛呆呆地看着刘教练，不知道说什么好。 教练，你真的误会了！ “现在大家对你有成见，你就更需要加倍的努力，证明自己，改变别人看你的眼光。所以我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刘教练语重心长地说：“我力排众议，给了你这次机会，但能不能把握住，就全靠你自己了……” 龙涛彻底无语：教练啊教练，你的用心良苦，是真心实意想帮我，但具体结果，是在害我啊！ 偶卖糕的，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正纠结间，比赛的哨声响起，容大稳稳地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出乎意料的，全场并没有以往胜利后那种欣喜若狂的呼喊。 因为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接下来，大家一同要面对的，是什么……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紧张的因子充斥了整个空间。人一旦有了牵挂和担忧，连呼吸都变成了苦差，吸入的空气像刀子一般，将肺一寸寸割得生疼。 篮球场上，点杀的情况还是很少的，但在足球比赛里，无数的英雄就倒在了这里。巴乔忧郁的背影，曾经感染了整整一代人……想必篮球场上的点杀，也好不到哪去吧。 点杀，多么刺激，又多么残酷！ “大家尽量放松，别紧张，不过是简单的罚球而已，平时你们都要练无数次的。”刘教练为团团坐在一堆的队员们尽量减轻心理上的压力。这种时候，技术已经是次要的了，强悍的心理素质，才是王道。 当然，更重要的，是……运气！ 韩秋这时心里正在一刻不停地盘算。 现在自己的敏捷降低了，也就是命中率降低了。而且即便不降低，自己真实的投篮命中率，也是差强人意的。 现在这种状况，要是让自己上场去罚篮，十有八九要丢分…… 但是自己现在是整只球队的主心骨，虽然自己很清楚这些能力的由来，但是在别人眼中，自己是当之无愧的一哥，是整个队伍的核心。 关键时刻，核心不上，谁上？ 要是一哥都退缩了，这只球队，还谈得上任何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么？ 韩秋突然觉得压力很大，一步步走到现在，从边缘人物，到了现在的容大英雄，谈何容易。但要失去这一切，或许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 英雄自古如美人，何许世间见白头。英雄经不起失败，一生不败的人，一败就是一生…… 这次的点杀，自己必须上，而且必须将球投进去！ 不是英雄的名头，而是为了容大的前进！我们来到这里，一步步走到现在，不是来品尝失败滋味的！ 那种悲情的人物，那种赚人眼泪的落寞英雄，谁愿意当谁当去！ 这种角色，不适合哥！ 这个全能腰带，能够将四种属性任意调配，是全天候工作制呢？还是用一次后就得等待冷却时间？如果是随时调配，那么是不是调配一次，就算是用一次，从而降低一点的耐久度？这可有点用不起啊，总共就4点的耐久，要是前后转换两次，岂不是两场比赛下来，就得作废？ 哎，这玩意毕竟第一次用，不太清楚性能啊！ 韩秋抱着尝试的心态，又开始了属性的转移： “使用装备：全能腰带，等级LV4，重量4，护甲加2级，耐久2/4。属性调配中：降低4点力量，4点体力，提升8点敏捷……” 成功了！ 不过没什么值得欣喜的，耐久果然随着属性的调配降低了一点。这样就完全杜绝了随时随地改变属性的可能性。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有道理的。 要是属性能够随时随地的改变，那简直就将成为一个BUG般的存在！ 属性改变后，韩秋的第一感觉，就是无力，第二感觉，累！ 一场比赛下来，与那个死金刚的角力，实在是太大的体力消耗了，先前仗着加的几点体力值，虽然能勉强应付下来，但也是吃力非常了，现在为了增加敏捷，不得已减了体力，那种铺天盖地的疲惫感着实让人难受非常，连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可能全减力量吧，别到时候瞄倒是瞄准了，由于力量不足，投一个三不沾出来…… 韩秋带着疲惫的身躯，走上了罚球线。 这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在这种时刻，第一个出现的，就应该是中暑男！ 很累，手臂像灌了铅一般地酸软无力，脚也不利索，好想倒下去美美地睡一觉……但现在是在战斗！ 韩秋忍着巨大的酸痛，吃力地将球高高举起，向着篮筐的方向，一丝不苟地瞄着。然后，使劲了全身仅有的最后一点能量，将球扔了出去。 在球出手的一刹那，他长出一口气，心里一松，那根紧绷的弦消失不见，甚至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拜托，这个球一定要进！”看台上的钟一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个劲地祈祷着。 “唰”得一声，篮球应声入网。这清脆的声音，就像甘泉的叮咚，浸润在每一个人的心田，好像大得可以划破天空，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场外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容大的观众们，等得实在是太久了，现在终于有一个理由，让他们沸腾！ “帅气！中暑超人就是中暑超人，永远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最值得信赖的核心，容大的救星！” “哎，想当初，刘教练把他的名字放进校队名单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反应，才是莫名其妙！” “你们看到没有，今天中暑超人又发明了一个新的庆祝动作，在投篮后坐到地上。这比大将军球一出手就转身离开还要拽的多，这是多么强烈的自信啊！” 韩秋永远想不到，自己由于体力不支坐到在地的悲剧，在别人看来，居然是很帅气很个性的创造…… 点杀活动继续进行。 韩秋开了一个开头，也缓解了场上的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气氛。后面上场的人，命中率都比较高。 当容大的球员罚球时，全场鸦雀无声，安静得针落可闻，每一个观众都不住地祈祷；当农大的人站上罚球线时，全场立即乱作一团，各种各样的吼声层出不穷，还有几个位置非常靠近的胖子，站起身来，在大庭广众下扭起屁股，跳起斗牛舞…… 终于，农大的一个家伙，在胖子们的舞姿下，心理压力太大，失守了！ 只剩最后一个球了，如果容大再将这个球投进去，就可以直接与农大说拜拜了；如果不进，农大就依旧保留着晋级的机会，甚至机会还更大。 一次绝杀失败，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这样会非常打击士气的；相反，一度绝望，却发生奇迹，奋起直追的一方，会是多么的气势如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球，决定了整场比赛的成败，也决定了四强的门票，归属何方。 或许是老天的一个玩笑，执行这最后一投的，不是别人，正是——F4的带头大哥，龙涛同学…… 龙涛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教练说给他机会，居然给了这么一个绝杀的机会。进了，自然就是做英雄，以前的一切拙劣表现，都会烟消云散。这么说来，教练还真是非常非常给他面子啊。 但是，要是不进，这个下场…… 最最关键的是，他一方面，必须要进，一方面，又必须不进！ 农大的教练原本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但一看到容大方面执行最后一投的，是龙涛，立即就有些心安。 他不动声色地冲着龙涛打了一个眼色，传递的意图很明显：放水！ 否则，玉石俱焚！ 龙涛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办？ 他麻木地抬起双手，机械地举着球瞄了瞄篮筐，心中一阵天人交战…… 最终，他还是决定，失手！ 罚球不中，可以推说是运气不好，即便别人认为他是故意破坏韩秋出风头，那也比被众人知道自己收受贿赂强。 嫉贤妒能，顶多是贱人；当了汉奸，那就是罪人了……以后在容大的校园里，自己还怎么过？ 打定了主意，龙涛就心一横，准备放水。谁知球刚要出手，他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凝固了，丝毫不能动弹…… 几秒钟后，终于恢复了自由，但脑子昏沉，完全不记得片刻之前的记忆。看见眼前的篮筐，条件反射般地开始了投篮的训练。 心态极度放松，姿势异常标准，就像教科书一般，投出去的球划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空心入网…… 全场沸腾了！ 在一片沸腾中，韩秋静静地背起自己的运动背包，冷冷地感慨： 啊！那几秒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 第169章 赚对手的钱，真爽 “沉睡之沙，物品，无等级无重量，可使目标陷入催眠状态，持续时间3秒……” 韩秋用的，就是这个物品！ 龙涛呆呆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傻傻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靠，这双手怎么如此犯贱？ 在一片喧闹的欢呼声中，他的身影，显得如此地寂寞…… “我们出线了？我们进四强了？” 容大的篮球馆里，黑压压的一大堆人，一边欢呼胜利，一边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作为一只传统的弱队，永远的一轮命，在强手如林的容城赛区，居然磕磕绊绊杀出了一条生路，挺进了四强！ 在今天之前，没有人能相信，甚至没有人敢想象，容大的篮球队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这一切，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有人梦圆，自然就有人梦碎；梦碎的感觉，那是相当得……不好受。 “我靠，叛徒！”农大的教练眼睛都充血般的涨红了，为了这场比赛，他可是花费甚巨；更令他不可忍受的是，一手将他们扫地出门的，居然是收钱不办事的龙涛！ 在他看来，这不但是极端没有职业道德的表现，更是对他，对整个农大的侮辱！ 看着容大的队员们互相搂抱在一起，尽情宣泄着胜利的喜悦，他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愤怒，如果没有那个叛徒的倒戈一击，现在庆祝胜利的，就是他们。 之后的奖金，表彰，分红……都将接踵而来……但这一切，都被无情的破坏了！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他气势汹汹地跑向了容大的庆祝队伍中，冲着还呆站在那里玩寂寞的龙涛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狗日的叛徒！” 整个赛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龙涛苦着脸，眼神躲躲闪闪，全身上下都在打哆嗦，强自撑着，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输球后心态失衡了吧。哎，输不起啊！容大的牲口们见到自己的球员被打，心里极度不爽。尽管龙涛不太受欢迎，但怎么也是扮演了终结者的角色啊，勉勉强强算半个英雄。 “我说，你们输不起，就别来比赛，计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怪对手太强啊？” “就是啊，莫名其妙啊！什么叛徒？龙涛是我们球队的人呢，难道还效忠于你们？怪事！” 刘教练也板着脸，对他的同行对手叹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以前容大输球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没有？大家做人做事，都应该有个度吧，过分了可就不太好了。” 在容大的地盘上，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随意扇主人的耳光，这似乎太…… 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激动，农大的队员输了球本来就不爽，现在见到教练好像被虎视眈眈地围住了，一个个气血上涌，冲了上来，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弄得剑拔弩张。 一团乱糟糟中，唯独韩秋气定神闲，像个没事人一般，冷眼旁观这一切。 农大的教练冲着自己的队员摆了摆手，示意别冲动，狠狠地叹了口气，眼神像能噬人一般，凶神恶煞瞪着龙涛：“你牛逼！算我认栽！行走江湖这么久，居然被人黑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把卡还我！” 一只大手摊在龙涛的面前…… 所有人都疑惑地将注视的目光转向了龙涛。 龙涛这会汗流浃背，全身发颤，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话，是他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 “怎么回事？”刘教练很有些怀疑这件事了，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凛冽：“龙涛，你说，是怎么回事？什么银行卡？” 龙涛支支吾吾，王顾左右而言他…… “哼，这种事，他敢说么？”农大的教练阴郁地一笑：“我也不为难你，把钱还给我就是。当然，最好加点利息……” 钱？利息？难道龙涛还去借了高利贷？ 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事越来越有些诡异了，刘教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自己的球员与对方牵涉上金钱的关系，会有什么好事？ “卡……卡……”龙涛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说道：“卡不见了。”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说出来，他已经是汗流浃背。 “龙涛，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清楚？”脾气向来暴躁的姜起，突然从一旁蹿了进来，直盯盯地瞪着龙涛：“支支吾吾干什么？在我们的地盘，难道还怕别人欺负了你？没看这么多人都在为你助威么？” 作为老大，关键时刻，就是要罩！ 龙涛汗如雨下，这件事，他不敢否认，因为对方手里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在大庭广众下，他更不敢承认啊！所以他选择沉默。 很多人都觉得不理解，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怕什么？你现在已经是英雄了，难道大家能看着你吃亏？况且你平时，没见有这么好的涵养啊……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就帮你说吧。”农大的教练清了清嗓子，对刘教练说道：“你们校队的龙涛同学，一共收了我们2000元整，作为放水的条件……”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了龙涛，想看到他奋起反击，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刚当上英雄，不可能退缩，这不是英雄的风格！ 但是，他们失望了。 龙涛低着头，喃喃念道：“卡不见了，卡不见了……” 大家心里一寒，回想起这两场比赛的一幕一幕奇怪的现象，原先想不通的，现在都豁然开朗…… 难怪啊难怪，是说F4怎么这么弱不禁风，原来是在打假球啊！ 这个所谓的英雄，原来竟然是间谍，叛徒！ “叛徒！”现场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声呐喊，接着连成了一片，直逼龙涛的心理防线。 “你怎么可以……你太让我失望了！”刘教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受到了内伤的打击似的，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的球员，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连姜起也一个劲地摇头，他指着龙涛的鼻子，大声斥责：“想不到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来，丢人啊！你简直比中暑男还不是东西！人家至少还带领球队晋级了，你呢？” 擦，这事怎么跟哥扯上关系了？ 不过，他似乎好像仿佛约莫承认了，哥的核心地位啊！ 韩秋做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拍了拍龙涛的肩膀：“哎，年轻人嘛，难免走错路，行错事，改了就好。我相信大家都会原谅你的，把银行卡还给人家就是了，然后将功补过嘛。” 龙涛看着韩秋的眼光，一下子变得十分地亲切。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一直在算计的中暑男，关键时刻，竟然是唯一帮我说话的人！ “可是……卡真的掉了啊？”龙涛把韩秋看作是救命稻草，就指望凭借他的超高人气和威望帮自己说点好话，取得大家的谅解了，因此对韩秋是知无不言。“我的确收了他们的卡，但是第二天就不知掉到哪去了……” “好好想想，这个事情不能开玩笑。”韩秋一个劲地开导着龙涛：“你能记住卡号么？能记住密码么？” 龙涛这会脑子乱作一团，也不想想，卡都掉了，记住帐号密码有什么用，挂失只需要开户人身份证就行了。但他没心思想这些，一听韩秋问话，立即就答道：“卡号太长，肯定记不住了，但密码很好记，我的生日，0401。” 擦，居然是愚人节出生的，果然很娱乐！ 韩秋绷着脸，对龙涛说道：“好像帐号密码记住也没什么用，我看这钱，你得节衣缩食还给人家了，虽然打假球不是多光彩的事，但毕竟你们也是公平交易，请你做间谍，但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成为了谍中谍。” 他冲着农大的教练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不动声色地对着看台上古城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 古城心领神会，忍不住捂住了肚子…… “古老大你怎么了，肚子痛？”钟一一关心地问道，她还从来没见到过身强体壮的古城生病过。 古城笑得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晚上去吃火锅，我请客。” 古老大还真是热心啊，球队胜利了，他居然掏腰包请客。看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球队啊，别看他发誓永远不回校队……钟一一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韩秋这会心里乐开了花。 哎，怎么好意思呢？农大真是太客气了，咱们又打败了人家，还要收人家的钱，当然是吃拿卡要，官员作风啊，惭愧惭愧…… 不过，赚对手的钱的感觉，真TMD爽！ 真是要感谢龙涛同学的巨大贡献啊！ 韩秋正在心里感谢龙涛同学，却听得轰得一声。 龙涛被一拳砸在鼻梁上，鲜血喷涌而出，接着又是一个回旋踢…… 周围的一圈容大的人，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见此情景，居然一个个转身离开，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那个……其实，我是来酱油的！” “我妈妈叫我回家吃饭！” 叛徒，一般就是这样的下场…… 韩秋哼着小调，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和钟一一等人一起，浩浩荡荡地走出球馆，准备去吃饭喝酒唱歌一条龙。 刚走出球馆的大门，一行人就愣住了。 一个清丽绰约，翩然恬淡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巧笑嫣然…… 第170章 给个惊喜吧 猛然见到了这个如诗如画的身影，韩秋一下子就楞在当场，像是被电打了一般。 思念如潮水般涌起。一月未见，依然是那样的光彩照人，只是，略微清瘦了一些；还有，眉目微蹙，脸色有些苍白。 一个月的飞猪传书，现在猛然见到了那个记忆中的身影，韩秋觉得自己的心里既酸且甜。他这时完全可以确定：慕容薇的笑颜，自己这一辈子，也许都无法忘怀了。 “咳咳，那个……韩秋啊，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古城郑重其事地拍了下韩秋的肩膀，顺带着眨了眨眼：“明天再说庆功的事吧。” 他冲着正太布等人挥一挥手，一行人都知趣地走开了。 唯独一个娇俏玲珑的身影，倔强地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钟一一面不改色地一会打量着慕容薇，一会又看看韩秋，也不说话，更不迈步。 “钟一一，你还站在那里干嘛？没听到我说话？”古城感到头大，连推带拉。 但钟一一就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无比地诡异。 钟一一怀里的菊花猪，很不安分地冒出一个头来，一见到慕容薇，很兴奋很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尾巴，屁颠屁颠地从钟一一怀中蹿了出来，围着慕容薇直打转。 慕容薇兴奋地抱起菊花猪，脸儿贴着菊花猪的身子，亲了一下…… 钟一一完全石化了！她狠狠地瞪了韩秋一眼，带着点愤怒和委屈，嘴唇开合，虽然一点声响都没露出来，但那嘴形明显是在喊：“大笨蛋！” 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子，径直离开了。 “我靠，要出事啊！”古城和正太布等人赶紧跟了上去…… 这丫头是怎么了？先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没有嘛！ “钟一一好像对我有些芥蒂……”慕容薇喃喃地念道：“要不你先去劝劝她，不用管我。”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劝？她这个状态，谁劝得了啊！莫名其妙啊，我又没得罪她。哎，不管她了。” 说完这句话，韩秋还是禁不住又往钟一一离去的方向望了望，郁闷地不想说话了。 “怎么了？我把你吓到了？惹你不高兴了？”慕容薇见到韩秋一副呆呆的样子，带着一丝捉狭的微笑，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秋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句话实在是太没有水平了，赶紧补充道：“你不是呆在家里不能出门么？” “还记得我给写的信么？我说了要给你一个惊喜。”慕容薇露出一个笑容，秀眉微蹙：“我是翻墙出来的……” “翻墙？”韩秋看着慕容薇略带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很揪心：“你的脚……” 慕容薇淡然一笑：“没事，你以为我真的是弱不禁风么？看我走几步给你瞧瞧！” 慕容薇迈开步子，艰难地向前迈了几步，她竭力想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脚步，微微有些蹒跚，如玉般的面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别走了！你出来干什么啊！”韩秋突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慕容薇，大声斥责道：“你在家里呆得好好的，干嘛要翻墙出来啊？是不是脚又给崴到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脚有很严重的旧伤么？胡闹！” 慕容薇猛然被抱住，一下子有些惊呆，忙不迭地挣扎了几下，但一听韩秋的大声斥责，她突然感觉到一股股的暖流，身子渐渐不动作了…… 篮球馆里的牲口们，正陆陆续续走出球馆，返回寝室。 一见到这情景，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有些人差点就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颗心灵，破碎的声音…… “我靠，一直以为是江湖传闻，没想到是真的，是真的！” “中暑男真是个禽兽！禽兽！” “不对，是禽兽不如！”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搂搂抱抱，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作为管理系的一员，我的心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谁愿意跟我一起，打倒中暑男，抢回慕容薇？” 众人作鸟兽散，没人理会这个“打倒中暑男”的建议。开玩笑，中暑超人现在是咱容大的国宝级人物！ 至于他泡到校花，这是人家的本事，咱们也只有心里嫉妒，嘴上说说，难不成还真的想PK？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人家中暑男是容大的英雄，有资本得到美女的青睐，你自己呢？ “韩秋，放开我……”慕容薇低着头，脸红得像盛放的桃花，用一种低得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响，带着请求的语气对韩秋说：“这里这么多人……”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吧！”韩秋非但没有松手，又加了把劲，把慕容薇抱得紧紧的，似乎生怕一不小心，他们就丢失了彼此似的。 慕容薇不顾脚上的旧疾，翻墙出来，只为了看他的比赛，他确实既惊又喜，同时也在心里着实地感动了一把。他觉得自己除了紧紧抱住慕容薇，再没有其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情绪。 当然，另外有种方式，貌似也是可行的…… “现在，就给我惊喜吧。”韩秋搂着慕容薇水蛇般地纤腰，缓缓地引导她转过身来，四目相对。 韩秋伸手想抓住慕容薇的双手，却发现慕容薇手上抱着菊花猪…… 擦，色猪死猪禽兽猪，居然敢抢主人的戏！ 韩秋二话不说，直接抢过菊花猪，扔到了一边。菊花猪带着一个美妙的弧线飞了出去，眼神满是幽怨：靠，主人，这么做，很不地道啊！俺是神兽！神兽！ 慕容薇见到菊花猪的惨象，轻轻地惊呼一声，檀口微张，刚想斥责几句，突然就感觉到一阵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将自己的嘴唇封了个结结实实。 她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脑海中浮现出当日韩秋在大街上吻她的一幕……现在是在学校里，而且是篮球馆门口，到处都是熟人。羞死了！以后怎么见人啊！ 但是，她微微的挣扎，完全没有效果，渐渐地，她也放弃了抵抗……加上心里又想着韩秋对她的一点一滴，又是一个月没见面的飞猪传书，越想这些，她柔软的心里就越是一阵心疼…… 她星眸微闭，紧紧闭着嘴，任由韩秋在她的嘴唇上动作，但就是无法突破第二层防线。 看来是想故技重施了啊。我还就不信了，这次撬不开你的嘴！ 韩秋努力地在行动着，菊花猪就在两人的脚下转来转去，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美女啊，不要重色轻友啊！快来抱俺啊！俺是神兽！神兽！” 韩秋突破了半天，还是没能突破进去，正想是不是换一个姿势杀得，突然听得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姜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在流血！ 没想到啊没想到，中暑男这个管理系的全民公敌，居然真的把管理系的女神给泡到了！不过让他更难受的是，这种事，本来是眼不见心不烦，但两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苟合，这简直是太刺激人了！ 想自己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怎么说也算是管理系的一哥，居然连一个中暑男都没有斗过！无论是篮球，还是泡妞，都一败涂地！天理何在啊！ 慕容薇心里一惊，听别人公然说她是不要脸的东西，她的脸红得发紫，张开嘴想辩解几句，谁知，韩秋趁着这个当口，大举进攻，一鼓作气，拿下…… 慕容薇的一垒，终于宣告全线失守！ 哎，这个韩秋，真是不要脸的东西…… 姜起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原本韩秋迟迟无法攻破的一垒，居然在他的帮助下，顺利拿下了！ 慕容薇的这个惊喜，真是相当的到位啊！ 韩秋抱着慕容薇，越吻越投入，慕容薇挣扎了许久，最终嘤咛一声，星眸紧闭，任他去了。 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真是羞死人了！但是，似乎有一股别样的刺激…… 这个时候，古城和正太布等人正在火锅店里，劝说着一股劲往嘴里灌酒的钟一一，酒是魔鬼，酒是毒药！ 说来也是惭愧，以往都是钟一一劝说他们少喝点，他们就大肆宣扬喝酒的好处，强身健体啊，醒气提神啊，似乎不喝酒，是对自己身体的极端不负责……而今天，他们正在努力扇自己的耳光，推翻以前的结论！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大笨蛋！”钟一一不顾众人劝阻，一个劲往嘴里猛灌，喝酒比喝水还厉害。 进进出出火锅店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在谈论着： “嘿，你们看见中暑男和校花接吻没？” “靠，那还能看不见？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他们玩得可够HIGH的啊！” “是啊，平常看着校花挺淡然的，还以为是冰山呢，没想到奔放起来，也是热情如火啊！” “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洒了一地的酒。 “我靠，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个鸟毛啊！”古城怒从心起，冲上去就给了这几个家伙狠狠得几拳！ 几个人呆呆地看着古城，一脸惊恐。正太布赶紧将几个人推走：“误会误会，以后说话注意点！” “哈哈，大笨蛋找到归宿了！我太高兴了！”钟一一带着捐狂的笑容，直接拿起身边王青的杯子：“来，大家为了大笨蛋的归宿，干杯！” 第171章 给你报名了 王青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抢下钟一一高举的酒杯：“我们高兴，高兴！一一，你喝得差不多了，别喝了！” 钟一一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杯子：“我没醉！我还要喝，今天高兴！” “是是是，你没醉，没醉，今天赢了球，大家都很高兴。”王青轻轻拍着钟一一的后背，轻声劝慰着：“要不我们先去唱歌，庆祝下？” “对，走去唱歌。”古城对着服务台大声喊了一声：“结帐！” “不，我还没喝高兴呢！”钟一一倔强地擎起酒杯，带着满脸的笑容，大声喧哗：“大笨蛋有归宿了，我终于可以不再看见他就心烦了！我们都解放了，万岁！干杯！” 说完，就把一整杯酒灌进了喉咙里！ 听着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几个人相视无言，唯有叹息。 “不行！我要打电话，叫秋哥过来！”正太布忍不住掏出了电话。 “你个笨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王青气得直接就在正太布的圆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现在韩秋来，不是越弄越乱么？” “那怎么办啊？”正太布急得团团转。 “先送回寝室吧！”古城叹了口气。 “大笨蛋找到女朋友了，嘿嘿，大笨蛋这种男人，居然也有女人要……”钟一一突然胸口里一阵烦闷，酒意上涌，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人事不省。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了一下场面，王青轻轻抚着钟一一的后背，心中也满是酸楚：“一一从来都是笑着，有什么苦都不肯说出来，事情坏就坏在这个倔强上了……” 正太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秋哥真是造孽啊！” “不，这事不怨韩秋。”王青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其实要怪，就怪一一自己。明明心里喜欢，却不肯说出来！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就是因为不敢说出来，就有可能永远地错过。幸福要靠自己大胆地去追，不能等！” “是啊，她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肯说，平时又对韩秋凶巴巴的，韩秋不明白她的心意，把她当哥们看待，这是很正常的。”古城也跟着叹了口气：“她自己都不说，别人怎么能知道她的心意呢？” 正太布看着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钟一一，直摇头：“哎，憔悴着这个样子，真可怜啊。她应该是觉得说出来很没面子吧，或者是怕被拒绝了？” “这世界上的所有事，光凭想象是不行的，就像这块辣椒，不吃到嘴里，你知道是辣的么？”古城往嘴里塞了一块辣椒，凝重地说道：“无论什么事，只有试过后，才知道滋味。她想象着自己是被接受还是被拒绝，压根就是白费功夫！” “哎，一一这丫头，在旁人面前挺外向挺大胆的，但在这种事情上，胆子比老鼠还小。”王青撇了正太布一眼：“要是你当时不是在楼下点蜡烛，我才不会上当呢！” 正太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圆脑袋，差点就实话实说：其实，那是秋哥的主意。 但他清楚这句话说出去的后果，生生忍住了…… 韩秋牵着慕容薇的手，十指相扣，走在灯火阑珊的大道上，微风吹着两个年轻的身影，慕容薇的一缕秀发随风挽起。 “我到家了，你赶紧走，别让我妈看见了。” 站在慕容家别墅的铁门前，韩秋还是依依不舍。 慕容天一脸惊恐地从里面冲了出来，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哎呀，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不得了啊不得了，老妈怒发冲冠了！” 他轻手轻脚打开铁门，将韩秋拉到一边：“姐夫啊，你怎么办事不力，拖了这么久啊？我是等得花儿也谢了。” “你……你叫我什么？”韩秋一脸的惊悚。 “姐夫啊。”慕容天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怎么？难道你想反悔啊？是不是有二奶了？” 擦，要不说年轻人觉悟就是高呢！接受能力强。 想起上次见面，小天还称呼自己“姐姐的朋友”，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别扭太不人道了，现在这个姐夫，短短两个字，言简意赅，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前途！看来经过我的专业辅导，智商上升了一大步！ “小天，你胡说什么？”慕容薇脸色苍白，压根就不敢直视韩秋，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弟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似的。 慕容天心里一阵恶寒：“哎哟，我的好姐姐，现在都火烧屁股了，你还跟我计较什么鸡毛蒜皮啊，先想办法突破妈那关吧。” 慕容天推着韩秋的背往外赶：“姐夫你愣着干什么？快撤退啊！被敌人发现，你就完了！”然后转身扶着自己的姐姐，往家里走。 慕容薇的脸色更为苍白，渗出细细的汗珠。她的脚步，越发的蹒跚了…… 韩秋看着慕容薇在小天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客厅后，这才放心地走了。他本来想认真关注一下，慕容薇是不是真的旧疾复发了，有多严重？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被慕容薇的母亲看到，那横竖就是一个死字了。 其实她对自己恨一点，这都不可怕，就怕慕容薇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韩秋回到寝室，发现正太布等人居然还没睡，咦地一声：“擦，月亮从东边下去了？你们这两头懒猪，怎么还不挺尸啊？” “秋哥啊，这次麻烦了。”正太布叹了一口气：“钟一一现在是恨死你了。” “恨我？为什么要恨我啊？我今天没得罪她吧？”韩秋想起钟一一今天的突然翻脸，心里就觉得很诡异似的：“莫名其妙！” 果然被王青和古城说中了啊，秋哥也是蒙在鼓里呢。钟一一什么都不说，秋哥怎么能知道她的心意呢？ 正太布在心里嘀咕了一番，然后试探着问道：“那，秋哥，钟一一这样对你发飙，你恨不恨她？” “我恨她干什么？”韩秋撇了撇嘴：“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长期间歇性抽风，我都习惯了。哥们嘛，这点肚量怎么能没有呢？” 果然啊果然！秋哥真是把她当哥们了！哎，这个钟一一，嘴硬地跟石子似的，什么都不肯说，平时作风又大大咧咧的，难怪会被当哥们呢。要是她是个男的，这会估计都被MM发好人卡了！ 不过秋哥都习惯她了，这是个好现象。现在就先这么着吧，我们这些旁观者，不能把事情说透了，否则适得其反，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 “哎，钟一一今天喝醉了。好了，不说了，睡觉！”正太布的圆脑袋一沾上枕头，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擦，比菊花猪还更象猪！ 喝醉了，要不要紧啊？虽然这丫头莫名其妙跟我怄气，但男子汉嘛，心胸应该宽阔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照常去跑步，并准备好好关心一下钟一一喝醉的事。 但是，跑了一整场下来，钟一一还是没有出现…… 想想也是，喝醉了，睡过头太正常。 “主人，要不我去看看？”菊花猪自告奋勇地毛遂自荐。 “嘴又馋了？”韩秋鄙视地看了菊花猪一眼：“不过也好，你去看看。” “太小看俺的觉悟了！俺是神兽！神兽！”菊花猪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腹诽：主人的心思真细密，居然被他猜中我的想法了。俺不但要吃美食，还要美女抱，嘿嘿！ 韩秋回寝室洗漱了一番后，又去上课。现在他是信息系“重点培养”对象了，每次都会有特别的“照顾”，每一个老师的花名册上，都将他的名字打了重点符号。要是点名不到，嘿嘿……那就是辜负省教育厅林主任的重点嘱咐，对不起王德惠王书记的殷切期望，就是千古罪人啊！ 千古罪人的期末考试，得了鸭蛋，应该算是很客气了吧…… 今天上午的第一堂课，是韩秋最不喜欢的，高数老头的课。 自从上次用末日头骨的智力加成，看出那道数学题的错误后，高数老头好像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但凡有点难度的题，都要当场交给自己来解答。 自己这点水平，能解答个什么啊？往往都是一问三不知，推托了事，倒是王云恒，经常自发地举手，要完成这些课题，也无形中给自己解了很多围。 不过今天倒是奇怪，整整一堂课，高数老头都没有问自己什么问题，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似的。韩秋长处一口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大家河水不犯井水，相安无事，和谐社会，就是要得过且过混日子，要不整天都在抢，还怎么和谐啊！ 下课铃声响起，高数老头停止了讲课。 韩秋心里一喜，抬脚就要迈出教室。 “大家等一下，我有一个事情要宣布。”高数老头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人说道：“下个月，全国有一场数学竞赛，每个学校，只有一个参赛的名额。要是拿了奖，还能去国外参加世界大赛，要是表现优异，极有可能获得国外知名学府的全额奖学金，留学啊！” 全场一片哗然：我靠，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不知谁会是这个幸运儿。 容大会派谁去？照理说应该是在那些重点的院系里挑人吧，跟我们这个还在申重的院系没啥关系啊！ “很高兴的告诉大家，经过王书记极力地争取，咱们容大的名额，就在我们信息系！” 众人一脸羡慕地看着王云恒。众望所归，当之无愧啊！虽然是非重点院系，但他的成绩却是容大的NO1。这种比赛，非他莫属！ 高数老头在众人的一片惊叹声中，走到了王云恒的身边，对他身边的一个人说：“学校已经给你报名了！” 第172章 很难痊愈 在场所有的人都楞了，很多以为事情已经说完，王云恒将毫无悬念获得这次宝贵机会，自己只是打酱油路过的，已经迈出脚步准备走，突然看见高数老头用手指着的，并不是王云恒，心里那个惊讶，丝毫不亚于听说要彗星撞地球了的那种感觉。 王云恒向着自己身边的人看了一眼，突然感觉很受伤害，差点当场就泪流满面，他红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高数老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要的，只是公道！” 这种读书下死功夫的人，往往就是这么个习惯，不太通人情世故，认死理，较真，非要讨个说法。 不过他这种行为，大多数同学，还是比较同情的，毕竟他是个实力派嘛。 高数老头咂了咂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名额是上面定下来的，又不是他说了算，找他讨说法，纯属是浪费时间。但他也是那种偏老学究的类型，整日钻研中庸之道，讲究以和为贵。 “王云恒同学，你现在才大一，以后有的是机会。上面的领导有这样的安排，自然有自己的主张。”他柔声劝慰道：“服从领导的安排，以后有机会。” 这时，被选中的那个幸运儿，仿佛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点不感冒，甚至还有点比之唯恐不及的意味：“老师，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这是……” 不但是高数老头，全场所有的人都差点一头栽到：我靠，多么难得的机会，多少整天钻书本的人求都求不来的，一个学校唯一的名额，都给你了，你还一脸不乐意？受了莫大的委屈？ “韩秋，你不要惺惺作态了，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王云恒突然站了出来，指着韩秋说：“我要跟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PK！” “PK，不至于吧？”韩秋笑容可掬地看着王云恒，这瘦骨嶙峋的身板，跟几天没吃饭似的，只怕一阵风都吹倒了，跟哥这个校篮球队的主力PK，是不是太幽默了点？ 哥不喜欢暴力，哥是一个讲究以德服人的和平人士。 其他人也都打量着王云恒的身板，觉得他的要求太有才了。王云恒被众人的眼光看着直犯晕，这才明白过来，会错意了。 “我不是跟你打架！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没意思！”王云恒郑重其事地下了战书：“我要求老师命题，我们来一场公平的数学竞赛，你敢应战么？” 在他记忆里，韩秋就是永远不上课的人，上个学期期末考试，还一个劲向他要答案，这种人，怎么能取代自己的资格，代表学校出战呢？尽管他上次在公开课上，对那道难题的思路很正确，但那毕竟只是一道题而已，瞎猫碰上死耗子还说不定呢！ 再说，即使他是真的进步神速，自己也不会畏惧与他一战！ 高数老头楞在当场，他实在没有想到，王云恒这种乖学生怒发冲冠起来，也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看来这小子心底的傲气，不小啊。 怎么办？难道真让他们PK？那结果应该是毫无悬念的，要是韩秋输了，自己怎么向上面交待？ “这样不太好吧。”高数老头搭讪着说道：“同学之间，要和谐，不能搞争斗。你们还小，想想我们当年读书那会……” 王云恒直接打断了高数老头的忆苦思甜，指着韩秋的鼻子说：“敢不敢比，由你说了算？” 韩秋还没表态，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就先嚷嚷开了： “让中暑男和王云恒比数学？就像让奥巴马跟我说中文，这不是扯淡么？” “不过中暑男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上次你们还记得不？那道题？” “一道题不说明问题啊，也许是当时突然开窍，也许是瞎蒙也说不定。但是王云恒的成绩多稳定啊！” “是啊，如果说中暑男跟人比篮球，那我没有任何的疑义；但要是让他跟人比成绩，这可就太夸张了，他上期末的高数成绩，是61分！” “我们赌一赌，看中暑男敢不敢应战？我赌他不敢！” “我觉得也是，这跟篮球不一样，这种脑力活动，不会就是不会，压根没法弥补！” 最终，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韩秋，看他敢不敢应下这个挑战？ 韩秋很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要是换个人，或许这会已经闹翻了，但王云恒这身子骨，实在是有点营养不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旧社会的感觉。总不能对这样的人动怒吧，万一失手弄出个好歹来…… 韩秋叹了一口气，双手捏了捏，沉声应道：“好吧，我答应你的挑战。” 他也想好了，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参加这种比赛，因为他的真实实力……到时候肯定是垫底的料，说不定交白卷，那就太丢脸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借坡下驴。而且，他也不想跟王云恒计较这种一时的长短，这人太迂，没什么意思。如果自己跟他争，岂不是显得自己也到了那种境界？ 读书是件好事，但是书永远只是帮助人解决问题的工具。要是读得走火入魔，把脑子读得只剩书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咱们国家现在这种填鸭教育，就催生了一批又一批这样的人，分数极其变态，但到了社会上，就只剩下人变态了…… “好，既然你应战了，那下周末，咱们就来一场公平的比试吧，在场所有的人，请一并作证！”王云恒的目光显得很骄傲很自豪，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瞥了韩秋一眼，就自顾自地走出了教室，连高数老头的呼唤也置之不理…… 相对于王云恒的野心勃勃，韩秋对这件事的态度，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没有感觉！ 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悠哉游哉地步出教室，回到了寝室。 菊花猪这会已经回来了，看样子是等候韩秋多时了。 “主人，情况不太妙啊！”菊花猪一见到韩秋，就忙不迭地报告今天的收获。 “钟一一现在酒醒了没有？” “酒倒是醒了，但是对你那个恨啊，咬牙切齿的！”菊花猪的脑门上一层层的汗：“她在宿舍里玩飞镖，在镖盘上挂了一张头像，应该不用我告诉你，是谁的头像了吧……”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算了，这事慢慢来，急不得，你还是先去慕容家送信。”说完，他提笔写了一封信，把今天这个想起来都觉得很幽默很可笑的事记录了下来，系在菊花猪的尾巴上，让它送去了…… 过了两个小时，菊花猪回来了，眼神有点惊恐： “主人，不好了，美女的腿，好像有很严重的问题！” 擦，难道是旧疾复发？昨天翻墙，一定是不小心挂到哪里，引发旧伤了！ “那她有没有去医院啊？”韩秋紧张地问道。 “没有，她还强撑着，一个人呆在屋里看你的信，不让其他人知道。” “擦，你怎么不通知她家里的人呢？” 菊花猪摆了摆尾巴，嘟哝了一句：“俺这形象，万一被抓来吃掉了怎么办？俺是神兽！神兽就要懂得保护自己！” 擦！神兽？顶多就是个菊花受！ 韩秋想了一下，绝对不能让慕容薇隐瞒病情，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忍受病痛的折磨。这种病，万万拖不得，搞不好就是落得残疾的下场啊！ 不行，要赶紧通知她的家里人！ 韩秋赶紧拨打了慕容天的电话，让他赶紧送他姐姐去医院，自己随后就到！ 慕容天吓得心惊胆战，忙不迭地应下了。韩秋挂掉电话，赶紧走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 赶到医院的时候，慕容薇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被安排住在病房里了。 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歉意和不安；慕容天满头大汗地坐在一旁，看见韩秋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要紧么？”韩秋来不及坐下，就心急火燎地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要担心。”慕容薇轻声说道，语气还有点急切，似乎生怕韩秋不相信她的话。 “什么没问题啊？”慕容天急匆匆地说：“医生说了，你这次触发了老伤，是伤上加伤，很难痊愈了。” “什么？很难痊愈？”韩秋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他简直无法想象，慕容薇坐轮椅，柱拐杖的情形，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仙女，怎么能…… 都是自己害了她！如果她不是翻墙出来看自己的比赛，就不可能这样！ 真该死！ 韩秋郁闷地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额头。 “韩秋，你别这样……”慕容薇的眼角挂着泪水：“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韩秋听到这话，更是自责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行了，你们别弄得这么悲情好不好，痊愈是不容易，但是也不影响正常的走路，只是不能运动，不能累着了。”慕容天叹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以后可千万别再伤着了，否则说不定，就真的是永远的残疾了！” 擦，这个小天，说话说一半，这不是让人白白担心么？ 慕容薇长出一口气，韩秋却依然感到郁闷：不能运动，不能累着，对于慕容薇来说，恐怕也是很难受的事了。虽然她的表情很轻松，但却瞒不过自己……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将慕容薇的脚伤彻底治好，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薇薇，你没事吧？”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173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慕容薇的母亲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细细地查看了伤势，听询了伤情后，突然板起了脸：“都怪你自己，昨天翻墙出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知不知道这样多让人担心？” 慕容薇羞愧地低下了头，喃喃念道：“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薇薇，你实在是太让家长操心了！”她越说越激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翻墙出去，是为了什么？那个小子有什么好，只会花言巧语缠着你，没有一点做事业的心，将来准是个没出息的货！” 慕容天赶紧推了推正在房间的一角倒开水的韩秋，用蚊子都很难听到的低低的声响说道：“姐夫，快撤退，趁我妈还没发现你……” “小天，你在……是你！”慕容薇的母亲一见到韩秋，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皮到这里来，我们家都被你害成这个样了，你还不满足？” 慕容薇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很清楚韩秋的脾气，大多数时候都很和善，可以随便开他玩笑他也会生气。但要是真的有人对他指手画脚，他十有八九会发飙的。她不希望看到他发飙，更不希望看到他发飙的对象，是自己的妈妈…… “阿姨，薇薇的事，实在是很对不起，如果我事先知道她会翻墙出来找我，我一定会劝他不要来的。”韩秋出乎意料的，完全没有发飙的迹象，而是很耐心的解释。这件事，他的心里很不好受，慕容薇的的确确是因为翻墙来看他而出的问题，作为父母的，见到女儿受如此重的伤病，心情如何，自己完全能理解。 “他是为了让我宽心，他一定不忍见到我在病床上哭泣，才忍下了这口气！”慕容薇心里一阵悸动：真是难为他了！ “行了，今天的事，我也就不说了，现在我对你有个请求。”慕容薇的母亲一脸严肃地看着韩秋。 “是不是请求我不要再跟你的女儿见面？”韩秋淡淡地问道。 “你倒是很聪明。”慕容薇的母亲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掏出一个钱夹：“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在她看来，像韩秋这样的穷小子，之所以一直缠着自己的女儿不放，除了薇薇天生丽质，一定还有经济的考虑在里面。谁都知道，傍上富家女，可以少奋斗十年，这小子，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打算！ “阿姨，请你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的女儿，更不要侮辱你自己！”韩秋这时并没有感觉到这种时刻应该有的那种委屈或者是气愤。他只觉得这事很可笑，很幽默：“这与变相的卖儿卖女有什么样的区别？” 慕容薇满脸的忧愁，双手在白色的被单上不经意地扯出一个褶皱。焦急地叫了一声：“妈，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私事？” 慕容天也在一旁嘀咕着：“是啊，都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自由！” “薇薇，妈这是为你好啊！”慕容薇的母亲见到女儿和儿子都不理解自己，一时有些难过，沉沉叹了一口气。 “妈妈不是那种虚浮的势利眼，也不是不近人情。只是这个韩秋，胸无大志，又不能吃苦，整天游手好闲，以后能有什么发展？”慕容薇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不是要他赚多少多少钱，只是，你要是跟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等到时间长了，激情慢慢化为平淡，你觉得，你甘心么？”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看一个人，看的不是现在，而是潜力；她之所以看韩秋不顺眼，不是因为嫌弃他穷，而是因为他不努力！ “谁说韩秋胸无大志了？”慕容薇一反常态，不再温文尔雅，居然心急火燎地跟自己的母亲辩论起来：“韩秋马上要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了。整个容大，只有这一个名额！” 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病床都变得静悄悄的。 半晌后，慕容薇的母亲终于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下，缓过神来：“薇薇，别再编故事了。你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后会清醒过来的。” “我真的没有说谎啊，不信你可以去找学校的领导问，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慕容薇一听母亲不相信她的话，感到很伤心。这份伤心，有三分是因为母亲不信任自己；而另外的七分，居然是在为韩秋鸣不平。 这么说来，这件事是真的？难道这小子看似游手好闲，实则深藏不露？ 一个学校只有一个名额，这个名额有多么的宝贵？有多少人争抢？其中又有多少天才奇才歪才？大学里本来就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没想到，藏得最深的，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子？ 难道薇薇就是看重了他的这点特质？ 这么说，他倒还不是真的一无所长，如果事实确实如此的话，自己倒没必要过分反对了。 “薇薇说得都是真的？”慕容薇的母亲看着韩秋的面色，稍稍比先前好看了些，不再寒风扑面。 “是。”韩秋这倒也算是实话实说。 “如果你能在全国大赛上中奖，证明你自己的努力和心血，我以后就不会再阻止你和薇薇交往了，你觉得怎么样？” 慕容薇闻言，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 她太了解韩秋了，这是一个不愿意受拘束的人。自己的母亲提出这种要求，像是在进行什么交换似的，这对韩秋而言，是不太礼貌的，会让他觉得受到了约束。 而自己，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他的意志，自己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都是无拘无束的，不需要任何一方做出刻意地改变来迎合，那样会让一方很累。 如果非要一个人做出改变，那么，就让自己改变吧！ “好！”韩秋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慕容薇的意料。 “我答应你，这次比赛不得名次，我就再也不跟薇薇见面！”韩秋的目光瞬间变得极其的坚定。 他在心里，做了决定！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为了迎合慕容薇的母亲而委曲求全，他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什么面子，他是想给慕容薇的眼光正名！让所有人知道，她挑选的，不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或许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也许慕容薇也不在意，但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立的，需要时时刻刻面对着世俗的一切。韩秋还远远没有清高到不食人间烟火，视一切如浮云的高僧坐化的境界。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活，有责任和义务扛在肩上。 如果自己取得的成绩，能让慕容薇不再受到非议，让这段感情，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那么，就去取得成绩吧！ 慕容薇的母亲还是第一次见到韩秋突然变得这么坚决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惊：难道说，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真的只是他的表相？ 慕容薇柔情似水地看着韩秋，她明白韩秋因为她，而做出的改变，这对性子倔强的韩秋而言，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韩秋的目光也看向了慕容薇，就在两人目光相触的一刹那，慕容薇条件反射地别过头去，只是用余光在观察…… 嘿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是有点难为情啊？韩秋越发觉得慕容薇的羞涩面容，实在太可爱了…… 从医院里出来后，韩秋一猛子就扎进了容大的图书馆。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明白末日头骨的智力加成，在没有知识的情况下，就是废物。而且这废物的耐久，已经没多少了。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补充知识！ 补充知识的唯一途径，就是看书！ 但是时间太紧迫，按部就班的学习，自然是死路一条。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成果，必须就要进行填鸭式教育。尽管这是韩秋一向诟病的方式。 当然，如果就这么空手进入书海浩瀚的图书馆，那压根就没有什么意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突击几天，就能学富五车，那么现在满世界都是专家学者了。 不过，韩秋进行了万全的准备，他带上了他的运动背包。 里面，有一件提升记忆力的物品： 太阳能手提灯笼：有光就亮，无光绝对不亮，被灯笼照耀的物体，即使连原子结构，也会深深刻在使用者的脑海中…… 就是他了！ 韩秋有个原则：一件事，要么就不干，要干，就要干到极致！ 如同他练篮球时的不要命，这次为了学习，他一连在图书馆里呆了七天，饿了就啃面包，困了就趴在桌子上打盹，醒了后继续看，每天都呆到图书馆关门谢客…… 图书馆里，几乎所有关于高数的书，都被他翻了一遍，他看得极快，走马观花，但只要被他看到过的知识，都深深刻入他的记忆中。 脑海中的知识，如海绵一般地膨胀起来…… 容大的论坛很快就不消停了，爆出了一个新料： 从来不上课的中暑男，最近中邪了，把篮球队的训练放到一边，整天钻到图书馆里消磨时间了！之所以说他是消磨时间，是因为据目击者称，他翻书的速度，比女人翻脸还快，这样的速度，说他是学习，谁信啊？ 说不好是为了偷窥某某美女呢！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看书时，还打着一个手电筒……在充足的光线中打手电筒，他是不是撞鬼了？ 但韩秋看到这些帖子时，嘴角一撇：你们懂个屁，哥这是书中自有颜如玉！ 第174章 求你作弊吧 中暑男的诡异举动，很快就在整个容大的范围里传开了，连篮球队的刘教练都听说了这个消息。本来他还纳闷，怎么好几天的训练，韩秋都没有参加了？但是韩秋以往是练得最苦最累的，及时偶尔偷下懒，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指责的，而且刘教练不相信韩秋会偷懒，说不定是单独进行什么秘密特训。 虽然龙涛这个叛徒已经被揪出来，开除出队了，但保不准还潜伏着特务分子呢，他的秘密武器，也许不愿意公开吧。刘教练就抱着这样乐观的想法来面对韩秋停训的事件。 谁知道，他居然是泡到图书馆里去学习了？这实在是太诡异太诡异了！篮球队的历史上，从来就没出过一个热爱学习的人，他是撞了哪门子的邪？ 但是，说起来，学习才是学生的第一要务，他要是真的醉心于学习，放弃篮球，自己也不能说什么，哎，可惜了啊，今年是篮球队有史以来最好的一年…… “韩秋啊，听说你现在对学习很感兴趣。”刘教练心情复杂地打着电话，故作慷慨明事理地说：“当然了，学生的最大任务，就是学习，如果你真的想把所有的精力放到学习上，我也只能祝愿你成功……” “刘教练你放心，篮球队的事，我不会耽误的。”韩秋信誓旦旦地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是我们当代大学生应有的风貌。数学竞赛，我要全力争胜，篮球赛，也不会落人下风！” 刘教练郁闷地挂下了电话。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全面发展的口号喊了多少年，结果如何？全面的另一层的含义，就是博而不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一个人想同时在读书和体育这两个完全不同，甚至有些背离的层面上都取得成功，这个概率……反正容大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这就有点像玄幻小说里的魔武双修，基本上除了BOSS，想都别想。 如果说韩秋潜心在篮球上钻研，最终虽然不一定会有所建树，但一定会达到一个不错的境界。不过，对于学生本人来讲，篮球打得好，对自己的前途似乎没有什么意义，或许他就是因此而产生厌倦了吧…… 很快，韩秋参加数学竞赛，并和王云恒单独PK的事迹，也传上了论坛。这两件事一联系起来，牲口们这才终于明白，中暑男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去图书馆蹲点了。 但是，临时抱佛脚，这有用么？这是数学啊！ 文科的学生，讲究的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平时随便玩，考试前突击一下，也就搞得七七八八了；而理科的学生，有一个口诀：大考大好玩，小考小好玩，不考不好玩。 数学这样的学科，讲究是日积月累，哪可能通过短短几天的突击，就成神成魔的？况且中暑男在图书馆的那种状态，完全就是在玩，在消磨时间。走马观花，一目十行，他以为自己在看小说啊？ 最过分的是，大白天的打电筒，这不是心不在焉的明证么？ 嘿嘿，马上就到他与王云恒的单独PK的时间了，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 这个时候，行政楼的一间办公室里，王德惠正在大发脾气！ “怎么搞的，人选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么？怎么还要PK啊？把学校领导的命令当耳边风啊？那个高数老头，怎么就同意了？”王德惠气愤地用中指指节将桌子敲得“的的”作响，用一种领导惯用的语气说道：“这是竞赛，不是菜市场！” “王书记说得极是！”李焕文作为王牌嫡系，不得不小心伺候着那张驴脸，陪着“发自内心的微笑”：“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韩秋那个臭小子，不是跟咱们很不对付嘛，为什么这次要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他。是为了做给林主任看？” “年轻人考虑问题，还是片面了点。这只是一个方面。”王德惠清了清嗓子，用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说道：“更重要的，让他在数学竞赛和篮球比赛中两线作战，最终的结果，就是两线溃败。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不着痕迹，林主任那边也好对付。咱们给了他最好的机会，他自己没有把握住，能怪谁？” “高见！”李焕文用一种膜拜的眼神看着王德惠：“领导确实是高瞻远瞩，我还要好好向王书记学习啊！” “年轻人，多学一点，没有坏处。”王德惠的语气，显得他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不过，我有个担心。”李焕文疑惑得问道：“要是他在数学竞赛和篮球赛中，都取得了成绩，那岂不是……” “怎么可能？打篮球的，有谁成绩好的？成绩好的，又有几个整天打球的！”王德惠带着不容置疑得威势摆了摆手：“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两线作战，分散精力。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出风头了，否则我们以后都未必能压得住他！” “那是，那是，王书记英明。”李焕文机灵地为王德惠续了一杯茶：“不过，要是韩秋在这次与王云恒的PK中输了，就不会再参加数学竞赛了，到时候就把所有精力放在篮球队了，这对我们不太有利。” 王德惠点了点头，指节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轻叩着，缓缓说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力保他获胜。这样，你先去找那个老头拿到这次的命题和答案，然后偷偷交给那个臭小子……” 李焕文呆了，不会吧，帮仇人作弊！ 王书记这个胸襟……海一般的广阔啊！ “做大事者，不能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什么叫欲擒故纵？”王德惠见李焕文有点不能理解自己的深意，又开始倚老卖老。 李焕文似懂非懂地迎合着他：“王书记高见，高见！” 明天就要PK了，现在时间紧迫，正是考验一个人办事效率的时候了！ 李焕文有一种时不我待的奋斗感。 不顾天色已晚，他亲自到高数老头家跑了一趟，把答案挖了出来；然后又走到六号楼下，想直接把答案交给韩秋。 但转念一想，人多眼杂的，要是让别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后果可就严重了。还是单独约韩秋出来吧…… 当韩秋接到李焕文的电话时，他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自己的对头么？怎么打电话来了？而且那个语气，很有点颐气指使的，好像是在发号施令。 “你给我出来一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韩秋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去你的办公室，你又不是我的老师，我们之间没有业务往来！” 靠，这么嚣张？ 李焕文觉得自己这是在给韩秋好处，就像富翁对穷人的施舍。穷人应该恨不得双膝跪地，高唱XX万岁，这样才合规矩！ “我只问一句，你来不来？”李焕文顿了顿：“顺便提一句，我好像见到过明天的考试题……” 嘿嘿，诱之以利，你小子还能不屁颠屁颠赶过来？拍老子的马屁！ “哦，是这样啊，我还有事，以后再说。” “喂，喂……”李焕文听到电话中传来的嘟嘟声，简直不敢相信：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放着现成的答案不要，在那里玩什么个性？是不是最近看书看傻了？ 不对啊，他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去参加数学竞赛，趁着这个机会，走走过场，然后脱身？这样以来，他就能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篮球上了！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李焕文不禁出了身冷汗：他要真是在篮球赛中打出名堂来，王书记交给自己的任务，可就宣告破产了！ 以往从来都没有失手过的李焕文，这几个月以来，在韩秋身上已经连跌了好几个跟头了，在王毛驴眼中的地位，是急剧下滑啊……要是不止住这个势头，打个翻身仗，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混了！ 不行，明天要亲自到考场去，让他抄也得抄，不抄也得抄！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韩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背着自己的运动背包，来到了教室。 一进教室，吓了一大跳，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 无数不认识的面孔混在其中，大声欢呼：“哇塞，中暑男来了！” 巨大的声响在教室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差点没把天花板上的灯管给震下来。 韩秋吓了一大跳：我擦，这么多人，都是专程来看哥的笑话？ 王云恒带着强烈的自信，和志在必得的表情，走进了教室，他的头上还绑着一条白色的发带，上书两个字：必胜！ 微风一吹，发带的末梢随风飘扬，配合上王云恒的身材，真的让人很担心，不会真的呗风给刮走吧？ 他看了看韩秋，一脸的不屑，然后高傲地转过头，擦身而过，他觉得自己很有点古代那种侠士的风范…… 现场一片鸡皮疙瘩。 高数老头来了，一见这场景，吓得目瞪口呆。这么多，挤得水泄不通的，还考个屁啊？ “我有个主意，到大礼堂去，然后在舞台上放两张桌子……”李焕文话没说完，就得到了一致的拥护。 大礼堂，舞台上，唱对台……我靠，太刺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下第一武林大会呢。居然有人把考试弄得如此地销魂啊…… 人群向大礼堂汇聚。 混乱中，韩秋的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纸条，乍一看，密密麻麻的缩小的符号。擦，专业的缩印啊！ 李焕文附在韩秋耳边轻声说了句：“求你作弊吧……” 第175章 好一双抽筋手 韩秋一下子楞了。 擦，这也太邪门了！ 想想几个月前，李焕文还在万分刁难地监视哥作弊，现在，居然非要哥作弊不可了……人生的际遇，有时就是这么神奇！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哥还需要作弊？ “做学问的人，第一条戒律：绝不能弄虚作假！”韩秋义正词严地板着脸：“老师一直就是这么教我们的，更应该以身作则！难道这么多年的教书育人，都是喊口号，全都是弄虚作假之徒？” 李焕文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来！ 太不像话了！看来他是铁了心要退出竞赛啊！ 李焕文想到这里，心里一沉，感到彻骨的寒意。他要真是铁了心，手长在他自己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拿枪指着他，逼着他抄？ 容大礼堂的门，平时总是紧闭的，但这件事，李焕文在第一时间向王毛驴报告后，立刻就得到了特批；大门一开，人潮蜂拥而至；片刻前还空空荡荡的大礼堂，眨眼就坐满了人。 听说了这次“天下第一武林大会”的消息，许多原本正在宿舍里睡大觉，打游戏的牲口，都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赶了过来…… 考试见得多了，但这样大场面的考试，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 如果能搬到市中心的人民广场去，那估计就更是惊天动地了！ 主席台上，两侧各放了一章课桌，一把椅子，一副面对面打擂台的架势，显得非常得有气氛…… 要是自己站在这样的舞台上，会是怎样的光景？或许会是双手颤抖，脑子不听使唤吧……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们设身处地的将自己一代入，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王云恒站上主席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心里也是直发毛。由于学习和考试都是个人的活动，偏向于幕后的那种感觉，像他这样的乖乖学生，还从来没有过面对一百个人围观的经验。 原本以为自己很有才很牛叉，但是一站上去，就感觉压力如排山倒海般的涌来，一时间，双手都有点不听使唤，双腿直打颤；要不是椅子可以坐，估计一屁股就倒在地上了…… 韩秋面带微笑地上台，还冲着下面的观众们招了招手，很有点领导人阅兵的味道；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有的只是兴奋。作为校篮球队的核心球员，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礼堂里能装下的这点人，比起篮球馆，少了一倍还多，而且也相对地安静了许多。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完全就是小儿科。 台下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 “中暑男这气度的确比王云恒高了很多啊。” “看来死读书确实不行啊，遇到这种场合，双腿都在打颤。” “这比赛还没开始，王云恒就输了一半。” “这个倒不至于，也就是进入状态慢一点，等他进入状态后，中暑男依然不是对手。学习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 李焕文混在人群当中，坐立不安。与他以前混在人群中看篮球比赛一样的心境，但心中的渴望却截然相反。以前是一直指望着韩秋被打倒，现在却又生怕他输了。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有担心韩秋失败的一天！ 两人坐定后，高数老头先让两人把随身携带的书啊，包啊等一系列与考试有关的物品，都存到自己这里来，以防止任何作弊的行为。 实际上，在礼堂的主席台上考试，下面有上千双眼睛在盯着，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当场作弊啊？但为了杜绝一切的可能性，免得考试结束后某一方就此问题纠缠不清，这种形势上的过场，还是有必要走一走的。 王云恒紧张兮兮地把自己的书包放了过去，临到头了，还不忘迅速地翻了一下高数书。他原本是信心满满的，但一到了这样的大场面，心里一紧张，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韩秋却是很随意地将包一扔，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当然，包里应该拿出来的东西，他已经攥在手里了。 “韩秋，你手里拿把小刀干什么？”高数老头说着就想要没收，这小刀跟考试有什么关系？带到考场上，完全是莫名其妙啊！ “我是用来削铅笔的！”韩秋早有准备地从笔袋里掏出一根新买的铅笔，还有橡皮擦，装模作样地说道：“我最讨厌用钢笔或者水笔答题了，错了不好改，还是铅笔好。”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把铅笔削好再带来？” “我的时间很紧迫，分分钟几十万上下！”韩秋边说优哉游哉地握着小刀削铅笔，看得下面的人直愣神。 在这样的场合，还如此的随意，中暑男这个状态，也太轻松了点吧！ 高数老头无奈地等候着韩秋慢悠悠削完铅笔，然后将两份卷子，各自分发。 为了让台下的观众不觉得无聊，他还特意用投影仪，在墙上投出这套题，让前来看热闹的人，也做做这些题。 由于是两个人之间的PK，这套卷子与以往的任何一套试题都不同。没有选择，没有填空，没有判断，为的就是杜绝一切运气的因素，完全凭实力取胜。 墙上映出的，只有五道大题…… 台下一片鸦雀无声，大多数人一看到这五道题，直接就崩溃了。我靠，能把这些题作出来的，还是人么？简直是牲口！ 少部分学习冒尖的人，开始低头思索，只觉得这些题深奥晦涩，解题过程只怕是云山雾绕，蜿蜒曲折。想了半天，也没半点头绪。 不过想来也是，这种关系到一个学校唯一代表名额的PK，要是弄几道见是个人就能鼓捣出来的题目，那还有什么意义？ 王云恒心情很紧张，但见到题目后，反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书本是他的朋友，试题是他的兄弟。一见到试题，他就感到亲切，那种不适应的紧张感消失地荡然无存。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完全投入到了解题的状态中…… 第一题，很难。但依稀在哪里见到过？顺着思路试一试？OK！ 第二题，更难。且没有见过原题，用相似题目的思路试一试？OK！ 第三题，难上加难。发呆中…… 饶是如此，王云恒健笔如飞地连续解出两道题，也足够让人叹为观止。 场下的观众，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解题，进度到了多少，但看他在两个时间段里运笔如飞，停笔时嘴角挂着一种胜利的微笑，然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埋头思考，大概也能猜中他现在的情况。 “我靠，牛逼就是牛逼啊，不愧是容大第一学习青年，一出手，果真就是不同凡响啊！” “看来，学习真的来不得半点虚假啊，会不会，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是啊，看看中暑男，正在那边打盹呢！” 李焕文循声望去，看着韩秋正一手驻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笔夹在耳朵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完了，完了，真的放弃了！ 脑海中的记忆像海水一般翻腾，这一周以来见到过的知识如电影一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这是一个调取记忆的过程，漫长而痛苦，那种激光般刻录的滋味，让韩秋头疼欲裂。 但再大的痛苦，他也绝不会畏缩！ 坚持！坚持！胜利就在不远处！ 末日头骨加上的1级智力，已经使他看清了解题的方向和逻辑，现在需要的，就是在填鸭般强行灌输的知识中大海捞针…… 在别人看来，他傻乎乎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放弃；但没人知道，他正在找寻胜利的路！ 灵光一现，有了！ 韩秋猛然从耳朵上取下笔，飞速地在卷子上写写画画，那夸张的速度，甚至让他的手腕隐隐生疼。 一个人的灵感，到了呼之欲出的时候，就如山洪暴发，一切千里，无法阻挡！ “中暑男怎么了？是不是在抽筋啊？” “我靠，我觉得有点像是羊癫疯！” 李焕文看着韩秋的举动，心中写了两个大大的字——悲剧！ 难道他觉得一动不动还不足以表现他放弃的精神，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才能证明他的决心？ 也有人在发出疑问。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有可能在解题啊？” 这一想法，立即遭到了无情的反驳和嘲笑。 “靠，你什么眼神啊，解题能有那么疯狂的动作？” “如果真是解题，那速度也太快了，你看看王云恒，已经算是极限了吧，但是跟他这个状态比起来，简直不够看！” “除了抽风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词语来解释这个行为！” 高数老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觉得应该立即送医院。他知道羊癫疯一旦发作是很难制住的，便冲着台下招了招手，叫上来四个人，急匆匆赶到韩秋跟前，想要架住他，送到医院去。 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你们……下去吧。”高数老头冲着四个来帮忙的人挥了挥手，一脸的震惊。 “怎么不下手了？”四个人一下台，立即就遭到了众人的审问。 四个人目瞪口呆地回了一句：“5道题，他已经快要完成了！” 举众哗然。 此时再看着韩秋握着笔如羊癫疯一般在舞动，所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双抽筋手！ 第176章 考试机器就是我 李焕文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原本以为这家伙彻底放弃了，谁知竟然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把所有的题都解了出来，要知道，这些题难度系数之高，可是难住了成千上百的人，就连王云恒这样的容大数学NO1，也仅仅解出两道，正在进攻第三道；而一个从来不上课的人，就凭借着连续七天在图书馆里的走马观花，瞬间把五道难题都给弄出来了！ 惊为天人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李焕文现在的情绪了。 他甚至在怀疑，韩秋是否真的拒绝了他送上门的答案？或者是，已经暗中搞到了答案？ 如果他真没有看答案，怎么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做出这五道题？ 这时他想起了上学期期末考试监考高数时，韩秋也是睡了一个小时的觉，然后下半程突然发力…… 莫非，他真的是深藏不露？但是，上次他只考了61分。这一次，该不会也是胡乱写的吧？ 王云恒这会真咬着笔杆，在那里冥思苦想，第三题实在是难度太大，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心里焦急，但他转念一想，顺利解出前两道题，就已经足够让他在容大鹤立鸡群了。看看自己对面那位，估计这会正在抓耳挠腮，下不了手呢。 他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看韩秋的进度，却发现韩秋这会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而高数老头，正站在他的身边，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嘿嘿，这次丢脸了吧，老师都给气到了。这就是不学无术的后果，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是行不通的！ 考试的时间很快到了，王云恒在解出前两道题后，就一直没有再能有所建树，但他一直注意着对面的中暑男，完全就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听到铃声响起，韩秋才慢慢醒了过来。搜索记忆和解题，实在是浪费了他很多的精力，五道题一解完，就感觉到异常的疲惫，同时也由于没有压力而异常轻松，一下子就沉沉睡了过去，恢复精力。 “老师，我交卷。”王云恒得意地递上了自己的答卷。虽然只做出了两道题，难以令他自己感到满意，但一个人快乐与否，主要是看参照物。 中暑男那小子睡了那么久，估计就是交白卷的料吧，这么一来，自己稳操胜券，那个唯一的参赛名额，是不是也应该…… 想到这里，王云恒就感到自己的付出，还是有价值的。 高数老头结果王云恒的试卷，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完全不像以往那样面带微笑，视为嫡系弟子一般，只是例行公事地扫了两眼。 嗯，解出了两道题，还不错…… 仅此而已。 王云恒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向来是最得高数老头器重的，现在作出了两道题，虽然不算特别满意，但比之大众水平，也绝对算是传说中的成绩了吧。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被中暑男刺激了？反应有些迟钝？”王云恒在心里默默想到。 高数老头收了王云恒的试卷后，又走过去拿了韩秋的试卷，然后就准备当场公开。 这场比试，是完完全全的公平公正公开，当场考试，当场公布成绩，高下立判。真是很有点打擂台的感觉。 台下的观众们对此感到十分的刺激，一个个充满了万分的期待。 高数老头开始缓缓将两人的答案输入计算机，通过投影仪，在墙上显示出来…… “哇塞，王云恒果然解出了两道题。”台下的一群人小声嘀咕着。 “可惜啊，既生瑜何生亮？” 王云恒只听到台下一片嘈杂，也不知道观众们具体在说什么，还以为是在感叹自己的实力，不禁有些飘飘然。 “现在，我要输入韩秋的答案。”高数老头话还没完，王云恒就忍不住插嘴。 “怎么？还需要输入他的答案？他没有交白卷啊？” “白卷？”高数老头和台下的观众们毫无表情地看了王云恒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同情地看着一个白痴似的。 韩秋的答案逐渐在屏幕上跳跃，延伸着…… 王云恒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 五道题都答出来了！怎么可能？ 难道我输了？输给一个平时不上课，临时抱佛脚的人？在自己最得意，最有信心的地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唯一的一个代表容大出战的名额！扬名立万，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作为一个整天泡在书堆里，认死理，孤高自傲的人，王云恒很难相信这个事实。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中暑男是不是抄了答案啊？”王云恒一下子一蹦三尺高，歇斯底里地吼着：“他作弊！” 作弊？全场观众都摇了摇头，在几百人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觉中暑男有任何作弊的嫌疑，只觉得他突然抽了羊癫疯…… 对于王云恒的举动，台下一片议论纷纷： “可怜的孩子，读书读呆了，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应试教育害人啊，培养出来的，全都是这种……” “王云恒怎么一点也经不起挫折啊。看看人家中暑男，以前倒霉的时候，有没有像他这样失态？” “两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你拿来胡乱的比较干什么？” “我错了……” 王云恒听到这些议论后，更是差点当场昏过去，单薄的身子一个劲地发颤。他带着无比仇恨和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韩秋。 “不可能！从我开始注意起，你就一直在睡觉，至少睡了一个小时。这么说，所有的题，都是在前半个小时就解开了，这怎么可能，没有人能做得那么快！”王云恒十分肯定地说：“除非是抄答案，否则就连计算机，也不可能这么快！” 韩秋耸了耸肩：“我想，你可以称呼我为考试机器！” 王云恒被韩秋这话，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寄希望他答的五道题，是错的。 但是很遗憾，韩秋的答案很正确…… 全场一片惊叹。 “中暑超人实在是太牛了，偶像啊！” “篮球打得那么HIGH，学习成绩又这么好……天啦，老天太不公平了！” “考试机器，这个称号，我喜欢，有气势！” 王云恒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下主席台的时候有些急，一步留神就从台阶上摔了下来，那副骷髅般的瘦弱小身板差点没散架。 “哎，这都什么心里素质啊！赢得起输不起！” “为了一场比试激动成这个样子，我看他也是耍宝界的一朵奇葩！” 王云恒脸色铁青地爬起来，拖着他的小身板，头也不回的走了，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李焕文混在人群中，长出一口气。王毛驴安排的工作，自己总算是不辱使命了，尽管这次看起来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考试机器？韩秋的这两次考试，还真就是验证了这个称号。李焕文开始感觉到，韩秋这臭小子之所以这么拉风，得罪了老师和领导，还能混得这么好，实在是因为他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有本事的强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捉摸不透的人…… 李焕文第一时间向王德惠打了电话，通报了这个喜讯。 本以为会受到王德惠的赞许和表扬，谁知王德惠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靠，你怎么又让他出风头了？他出风头，你还很高兴是吧？” 李焕文一脸苦相，心里嘀咕着：一会要让他赢，一会又不让他出风头。世界上的事，哪有这么如意的啊？ …… 韩秋毫无争议地获得了这次比赛的胜利，对于那个唯一的名额，再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如果说之前的领导任命，让许多人还有这样那样的疑虑和议论，那么现在经过真刀真枪的实战，再也没有人对韩秋的实力，有丝毫的怀疑了！ “秋哥，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寝室里，正太布和周洋一脸崇拜地看着韩秋：“下次考试的时候，一定要……” “我是一个诚实的人，对作弊深恶痛绝！”韩秋痛心疾首道：“那种蝇营狗苟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找我，恐怕会让你们失望的。” 装逼犯！周洋和正太布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对韩秋的这种龌龊行为均表示非常的不齿。 小样，哥还治不了你？ 周洋心思一转，悠悠对正太布问道：“布布啊，最近三号楼那边，是不是有些什么新闻啊？” 三号楼？韩秋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竖起了耳朵。 正太布心领神会地说道：“是啊，王青对我说，钟一一貌似都一个星期没下楼了，饭也吃不进去，都瘦了一圈了……” 韩秋的身影，一下子定住了。 “打住，别说了！”周洋煞有介事地捂住正太布的嘴，余光向韩秋的方向瞄了瞄：“这些事，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跟我们都没关系，也没谁关心啊。” 擦，周洋这厮的眼光，真TMD猥琐，透着那架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典型的奸佞！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韩秋的语气完全变了，透着不容辩驳的威势…… 第177章 每天送饭菊花猪 韩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如此得严肃，不容辩驳，竟然让正太布和周洋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以往的秋哥，可不是这样的啊，即使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让人有如此大的压力。 这或许是一种在长期的拼搏和战斗中培养出来的那种气质，是胜利者的信心积累……秋哥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洗礼，变得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在咱们这些兄弟身上展露这种威风啊！ 今天是怎么了？ 正太布不敢在有所隐瞒，实话实说：“自从那天钟一一喝醉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下过楼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无聊的时候就上上网，吃饭就是泡面为主，还经常忘了放调料包……” 韩秋这时想起来，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过钟一一了。从来不旷课的她，居然连续旷了整整一周的课，难道是准备闭关？ “她这是想干什么啊？”韩秋板起脸，皱起眉头：“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难道是沉迷网络游戏了？不至于啊，上学期还在监督我！” 秋哥这个觉悟……太不懂事了！不过钟一一也是，明知道秋哥在这方面没经验，有点迟钝，还非得守口如瓶的，完全是自己找罪受！ 周洋不禁摇了摇头：“玩什么游戏啊？她肯定是伤心难过，整天以泪洗面，用上网来麻醉自己！” “麻醉不麻醉的我不清楚，但是以泪洗面这点，你说错了。”正太布很较真地说：“据王青的情报，钟一一每天都在笑，看见寝室的人，就拼命露出笑容，这在以前都没有这样好的态度。她整天都说自己很开心，但就是不想下楼，说要享受生活……” “完了，彻底完了！哭还有救，笑就没治了！”周洋的右手的手背搭在左手的手掌上，噼噼啪啪拍了好几下，不断地叹气：“以钟一一的性格，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绝对是强作欢笑。她倔强，别人说，她也不可能承认的，这样更没法劝了。长此以往，她会受内伤的！” 为了证实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他还很有经验地问了一句：“最近一阵，她的食欲怎么样？” “每天两包方便面，经常忘记放调料包，所以吃不完。”正太布不满地看着周洋：“都跟你说了，人都瘦了一圈，你觉得她的食欲如何？” 韩秋越发地迷糊：“钟一一以往抽风，都是没几天就好了，这次怎么一抽就抽了这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劝劝她。” 韩秋说完，转身就要走。 正太布和周洋两人赶紧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将他拉了回来。要是他真的去了，只怕钟一一的抽风状况会更加恶化。 “秋哥，我求你了，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正太布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她心情好了再说。” 韩秋撸起袖子：“那我给她送点吃的去吧，光是吃方便面，怎么能行？” “哎，秋哥，你觉得你送食物过去，她会接受么？肯定是当场把你赶出来啊。”周洋不住地摇头：“说不定直接就把食物泼到你的脸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是。”正太布一个劲地附和：“秋哥，咱是体面人，不能丢那个脸啊，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韩秋郁闷地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嘴里嘟哝了一句：“她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抽风啊？是不是谁欺负他了，告诉我，我去帮她出气！” 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还谁欺负她了？还帮她出气？难道你秋哥准备自残，以谢天下？ 韩秋虽然不清楚钟一一是为了什么事，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而且发得如此地持久，但是一听说她现在茶饭不思，整天闭门不出，人都瘦了一圈，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不能让她这样继续下去！ 想到这里，韩秋就冲了出去…… 正太布和周洋一愣：靠，一愣神的功夫，秋哥就跑出去了，还真想去劝钟一一？肯定是吃闭门羹啊，没有悬念！其实他要早有这个心，就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样了！ 谁知没过多久，韩秋就回来，并且提着大包小包。 电饭锅，鸡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汤料…… 把门一关，窗帘一拉，韩秋将鸡肉和汤料一股脑扔进电饭锅里，盛了慢慢一锅的水，接通了电源…… 半小时后，一锅鸡汤新鲜出炉。 “秋哥，你简直是太善解人意了！”正太布和周洋不需要韩秋打任何的招呼，已经很自觉地备好了碗筷，嘴里还一个劲地说道：“大家都这么熟了，不用这样客气嘛，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擦，什么下不为例？这锅鸡汤就不是给你们吃的！”韩秋盛了一碗鸡汤，弄到一个保温盒子里：“我这是给钟一一煮的。” 正太布和周洋同时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道：“秋哥还是没听明白啊？你送去的东西，钟一一是不可能吃的。还不如给我们享用了！” 韩秋不紧不慢地将保温盒子用一个塑料袋装着，然后系到菊花猪的身上，得意地说：“谁说我要亲自送去了？这不是有个现成的邮差么？” 说完，还写了一张信笺，系在菊花猪的尾巴上…… “只让猪儿跑，不给猪吃饱，俺鄙视你。”菊花猪很不爽地盯着电饭锅：“俺想喝鸡汤，俺是神兽！神兽！” “先完成任务再说，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韩秋冲着菊花猪的脑袋就是一阵蹂躏：“你要督促着钟一一把鸡汤喝下去，知不知道？” 韩秋想得很明白，如果说自己送食物去，会被拒之门外的话，菊花猪送去的，肯定是来者不拒。 菊花猪多受MM们的宠啊！ 菊花猪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周洋和正太布虎视眈眈地瞪着电饭锅，心想送出去的不过就是小小的一碗，还剩着大半锅呢，怎么也够咱们潇洒一顿的吧。 韩秋一把护住电饭锅，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崩溃的话。 “明天继续送……” 钟一一这时正百无聊赖地在容大的论坛上闲逛，看到最近的热点新闻，韩秋在学术PK中以不可思议的状态出人意料地干掉王云恒，获得了唯一一个代表容大出征的机会。 论坛上的大多数人，都热火朝天地在支持中暑男，顺便发了许多感叹。 但钟一一看到这样的消息，心里突然就很难过。以往要是遇到这种热闹，她是肯定会在现场的，但现在，却只能通过网络上的二手消息，来得知韩秋的近况……最要命的是，她分明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但就是偏偏忍不住要点开这个该死的网址，一字一句地看下去，连一个万金油的留言也不放过…… 现在寝室里没有别的人，钟一一的心理防线一松，泪水很快浸满了眼眶。 “嘟嘟”，门外传来很轻很轻的敲门声，钟一一赶紧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拿出镜子照了照，确认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后，换上一副笑脸，打开了门。 “乖乖宝贝，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抱起了菊花猪，然后将它身上系着的塑料袋取了下来：“咦，这是什么？难道宝贝还送妈妈礼物啊？” 打开保温盒，一股浓郁的香气袅袅飘散开来，钟一一的笑脸，一下子就凝固了。 这是谁做的？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哼，自己才不要吃那个大笨蛋的东西！ 干脆扔了吧，省得看着心烦！ 钟一一举起保温盒，作势要扔，但就是迟迟出不了手…… “咦，乖乖宝贝，尾巴上还系着什么？” 钟一一将菊花猪尾巴上系着的信笺取了下来，展开…… “今日牛刀小试，烹饪鸡汤一碗，送与你尝尝，比你的手艺如何？听说有人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我深感同情，同时一股厨艺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如果不服气，可以比试，够胆的，就每天尝尝我送来的鸡汤！” 这个大笨蛋！ 钟一一勉强做出来的微笑工程瞬间崩塌，已经抹净的泪水猛然间夺眶而出。 以前是自己每天给他熬汤，现在他却每天都想给自己送鸡汤……而且还用上了这样的语气，表明他不是在送人情，而是在挑战，这让自己不得不接受。 最重要的，他还知道我每天都吃方便面，这说明他在关心我的情况…… 大笨蛋，你为什么要关心我？ 我恨你！恨死你！ 不吃你的东西！ 钟一一含着泪，把鸡汤放到地上，对着菊花猪说：“乖乖宝贝，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鸡汤……” 以她的经验，菊花猪这会一定会撅着个屁股，兴奋地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所有的鸡汤滴溜到肚子里去。 谁知菊花猪踟躇不前，眼巴巴地看着钟一一，用祈求的目光盼望着她。 “俺是神兽，神兽是有思想的，这碗汤，我能喝么？喝了就是禽兽啊！”菊花猪在心里腹诽：“不，禽兽不如！” 最终，钟一一还是带着泪花，把满满一大碗鸡汤喝了下去…… 但韩秋看到菊花猪带回来的空盒子时，兴奋地挥了挥拳头：这不搞定了么？在哥面前玩绝食，可能么？ 韩秋摸了摸菊花猪的头，高兴地说道：“干得好，要再接再厉！” 菊花猪一下子呆住了：再接再厉？难道是要俺每天送饭？ 第178章 体力药剂真有才 连续几天，菊花猪往返于三号楼和六号楼之间，成了传递人类和平的信使。钟一一的情绪在不断的鸡汤的消磨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吃得也更多了，休息得也更好了，据说过两天就准备下楼走动了…… 韩秋现在除了继续在图书馆里看书，备战下个月的数学竞赛之外，也开始逐渐参加篮球训练，四强比赛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连空气都开始变得凝重。 到了晚上，回到寝室，韩秋依然没有忘记上网打游戏的本职工作。 说起来，自从包包升到了四级以后，打装备打物品，已经比以前轻松多了，每天只需要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就算解决问题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奋斗，滴答两声，又有物品入账。 “获取物品……体力药剂×4。物品，无重量，无属性，LV4，可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体力值，恢复效果LV2。附带效果：昏睡。 使用药剂后，陷入昏睡状态，并在睡眠过程中，恢复体力值。醒转后，停止回复…… 获取物品……胡罗卜，宠物食品，可增加宠物的移动速度……” 擦，今天怎么弄出来的全是吃的喝的？连宠物食品都搞出来了，菊花猪算是有口福了！ 韩秋从运动背包里掏出胡罗卜看了看，干瘪瘪的几根，就像过了收获季节后缩了水，典型的用来喂猪的…… 不过，它现在伙食开得这么好，估计看不上这玩意了吧，还是先放包里，等哥哪天又需要速度了，又可以吃了来加马力……擦，瞧这觉悟，哥怎么能跟宠物吃同样的东西？ 把宠物食品放回包里后，韩秋又拿出了四瓶体力药剂看了看。 打了这么久的装备和物品，体力药剂这种游戏中最常规最普遍的物品，居然还是第一次打出来，而且是LV4的物品，实在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4只药剂在韩秋的手掌心排成一排，反复打量了一番，药水是红色的，估计是草莓味，倒是挺有卖相。而且据说是LV4，恢复体力的效果也达到了LV2，应该很牛很不错。 只是，这个附加效果，就有点令人难以理解了。 昏睡！喝了药剂后，立即进入睡眠状态，并在睡眠中恢复体力值。醒来后，停止恢复。 不得不说，这个效果，太让人想不到，太有才了！ 完全是在胡闹啊！ 恢复体力，肯定就是等着急用的，居然喝下去后还要睡着，这不是耽误军情么？ 韩秋甚至觉得，打到这种物品，只能说，人生就是一场悲剧。 打出这两个悲剧的物品，悻悻关上游戏，又挂上QQ，顺便翻看网页，看看容大的论坛又闹成什么样了。 突然，滴滴的声音响起，一个久违的头像在右下角闪烁。 韩秋心里一阵激动。 奇迹啊奇迹！她居然能上QQ了？不妙啊，不会又是翻墙啥的吧？ 韩秋点开与“独立寒秋”的对话框，看到慕容薇发来的一个笑脸：“恭喜你@—@！” “先别急着说我的事，我问你，你在哪里上网？是不是又偷偷溜出来的？”韩秋有些生气地说：“你这样做，我很生气，知道不？” 慕容薇在屏幕的那一头展露着淡淡的会心的微笑，这个傻瓜，好像真的很担心我。 “放心啦，不是偷偷溜出来的，我现在已经被允许上网了，而且手机也可以用了。” 韩秋吃了一惊：“难道说，你已经取得了解放战争的初步胜利？” “数学竞赛的事，已经在学校的网站上传开了，我和我妈都看过了，而且还有许多关于你备战时，一连七天时间闭关在图书馆的事迹。我妈妈看了后，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没有以前那么坚决地抵触你了。”慕容薇顿了顿，又写了一句：“但是，你要再接再厉哦！” 看来慕容薇的母亲，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彻头彻尾的势利眼嘛。平心而论，她的看法和做法，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找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钱的问题撇开不谈，至少说明这个男人有志气，有恒心，有担当。 勤奋与否，就是她看待未来女婿最重要的一个指标。以前看韩秋横竖不顺眼，就是觉得这小子一看就是偷奸耍滑，不学无术的那种；但现在看他有一些转变了，她的态度就稍微有些软化。 但是，软化不代表同意。要彻底搞定这事，韩秋需要付出的努力，还有很多很多…… “对了，你的脚现在怎么样了？”韩秋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我现在已经出院了，在家里休养。很快就可以下地行走了。”慕容薇呆了半晌，又打出来一行字：“抱歉，你的下一场比赛，我可能来不了现场了，但是我会让小天去看，把画面都录下来。” 脚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我的比赛呢？韩秋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比赛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在家安心养病，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当然记得了，你要拿着冠军的奖杯来见我！”慕容薇又接上一个Q版的双喜临门的可爱表情：“不过现在，这个约定变了，你要拿着两个冠军奖杯来见我！” 一个冠军，是篮球比赛，一个冠军，是数学竞赛。体力的巅峰，和脑力的绝顶，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同时拿到…… 但慕容薇坚信，只要韩秋答应了她的事，就一定会尽力办到。 其实，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在意的…… 但是韩秋会在意。他既然答应了这个约定，就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男人的承诺，一旦不能兑现，就与花言巧语无异！ 想到这里，韩秋突然就产生了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他急急忙忙关掉了QQ，也关上了论坛的网页，开始一个劲地搜索数学教材，以及相关的参考书。 网络的力量很强大，基本上你能想到的，就能搜索到。但搜到的，大都是浅显地泛泛之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要么是收费的，要么只有索引。 哎，毕竟在网上研究数学的，就没几个人。倒是一大批所谓的数学专家的信息，已经快详细到了一天吃几顿饭，多少道菜的程度了…… 看来，图书馆这个前沿阵地，还是不能丢啊！ 韩秋正在感叹，手机的铃声响了一下，来短信了。 “我的手机可以用了。慕容薇。” 怎么搞的，先前聊QQ的时候，不就说了手机电脑都能用的事情了么，怎么还特意又发个短信来啊？ 突然，韩秋一拍脑门：擦，哥难道读书读多了，也快糊涂了？ 她这意思，是提醒自己，给她发短信啊！她是一个矜持的女孩子，能做到主动联系男孩子的程度，应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难道还要把话说得那么明显？ 失策啊失策！ 韩秋赶紧开始跟慕容薇发短信。 这时，菊花猪身上系着一个空盒子回来了。 “主人，我饿了。” 韩秋没空理会菊花猪，随口就说了句：“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肚子就是无底洞，填都填不满，不愧是猪啊！” “俺是神兽！神兽！”菊花委屈地说：“现在我也不是吃白饭的，我每天都要干活啊，白天送饭，晚上送信，我容易么我？” “擦，你还好意思说，每天的送饭送信，都是你打牙祭的好机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处打秋风。”韩秋鄙视了菊花猪一样，问道：“怎么？今天钟一一没给你好吃的？” 不应该啊，钟一一对菊花猪的宠爱，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了。 “吃倒是吃了，但走上这么一趟，我的能量消耗很大，又饿了。”菊花猪拱了拱嘴：“神兽所需要的能量，是不可想象的！” 擦，这禽兽完全是个酒囊饭袋啊。背包里还有两个胡罗卜，要不喂它吃了？ 但转念一想，那两个胡罗卜干瘪瘪的，压根没什么料，抵不上用场，而且对于大鱼大肉的菊花猪而言，主人拿出这种食物，会显得哥出手寒酸。 算了，饿着吧，饿不死就行。 “好了，把信给我吧，又到时间了。”菊花猪眼见在韩秋这里弄不到什么货了，就想着去慕容薇那里吃大户，打秋风。 韩秋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信息时代懂不懂？用电子通信了，哪里还用得着送信这种老土办法啊。菊花猪，你过时了。” 菊花猪此时的感受，内牛满面…… 韩秋不再理会菊花猪，径直到床上躺着去了。比赛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次的对手，据说强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对手这次是冲着打败科大的目标来的，好像没有把容大这个半决赛的对手放在眼里。这一点，与容大以往遇到的许多对手，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是，在传说中，这个对手，有一项绝招，是以往的那些对手都没有的，而且这绝招，不可复制！ 这个绝招的名字，叫做…… 第179章 简直是个变态 这个绝招的名字，叫做……特权！ 转眼就到了开赛的日子。第一回合，容大是主场，一大早的，篮球馆的门口就人山人海了，这架势，有点像是期末考试前，牲口们赶早去教室占位置，方便“配合”的作风。 可以看出，容大学生的精神面貌，那是相当地积极向上…… 等到篮球馆的大门一开，汹涌的人潮疯狂地向内奔腾，差点没踩出几个人肉包子来。 短短的五分钟内，所有的座位都有了主人；十分钟后，没有座位的人，都选好了站定的地盘；半个小时后，还没进场的人，基本也就不用费那个心了。 在外面听声音，或者回去等消息得了。想进场？先看看还有没有立足的方寸之地…… 现在这境况，就算是蚂蚁，也要祈祷自己身材够纤细才行了。 除了第一排…… 由于比赛已经到了四强，每一场比赛都意义非凡，所以组委会的高层领导，也会亲临现场，就像NBA的总裁，在季后赛末期，总是四处赶着捧场一个道理。 其实除了捧场，他们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控场…… 第一排的黄金位置，理所当然的，留给了领导们，而容大作为主场，也照惯例派了一个学校领导陪同。王毛驴虽然不再分管这只球队，但是毕竟对篮球运动稍微熟悉一点，派来陪同，不会显得太业余，折了容大的面子…… 这场比赛之前，容大校外的商店就被洗劫一空，不计其数的哨子，小棋子，充气锤……充斥了整个空间。 在主队的休息室里，一种凝重的气氛弥漫着，刘教练双眉紧锁，表情肃穆，似乎他即将奔赴的，不是篮球场，而是刑场。 而整个休息室里，也史无前例地没有人说话，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可以想见，今天的这个对手，给容大带来了多么大的压力！ “交通大学是一只传统的强队，强大地无以复加的队伍，曾经开创了一个时代。”刘教练的语气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对强者的尊重和惊叹。 几个老队员也在下面轻声嘀咕： “是啊，交大横行那会，整个容城地区，没有一只队敢与之抗衡，即使到了全国大赛，他们也曾获得个亚军，光彩无限啊！” 刘教练皱了皱眉：“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没落了。最近几年，一直都徘徊在中下游。但是去年，他们再次异军突起，一路高歌猛进杀进了最后的决赛，只是败在了科大的手下，而最后的分差，只有2分而已。” 两分……更衣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在心中叹服：太强了！ 与科大交手过的队伍，才能理解此中深意。容大与科大打过两场，惨不忍睹，最小的分差15分，还是在无关痛痒的比赛里，科大没有尽力的情况下得到的。最过分的是，这15分，竟然还是开赛至今，科大打过的比赛里，分差最小的一场。 可想而知，科大的实力，是如何的鹤立鸡群！ 而交大，去年居然只输了两分……而且是刺刀见红的决赛！ 姜起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今年交大对冠军，势在必得，他们的口号是：王者归来！” “王者归来，王者归来，好有气势。”刘教练转过头，用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曾经的王者，现在的王者，这两只球队如果出现在决赛场上，或许是组委会最愿意看到的局面吧。” 但是，这种话，对这些队员讲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扰乱军心。刘教练叹了一口气，开始布置战术。 “交大是一个人的球队，他们整支队伍只为了一个人而存在，理论上，控制住这一个人，就能扼住交大的咽喉。但这只是理论，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那种理想状态，就连去年的决赛上，以林沐风的实力，也只能是互相都防不住对方，打了个半斤八两。”刘教练忧心忡忡地说道。 好强！林沐风的实力，容大的每一个人，心知肚明，就连夏言冰这样不世出的天才新人，也被打得灰头土脸，而且，对方还明显有所保留。 居然有人能跟林沐风不相上下？又是一个非人类的变态！ “姜起，今天的小前锋位置，还是留给你了。”刘教练谆谆嘱咐道：“尽量少跟他身体对抗。” 不会吧，姜起已经是容大的校队里，身体对抗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居然让他少去跟对手身体对抗…… 韩秋疑惑地摇了摇头：对手难道是卡车？或者是推土机？ 上一场比赛，跟农大的中锋对抗，他吃了亏，但是情有可原啊。现在面对的是小前锋，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韩秋顺便问了问身边的一个队员：“刘教练说的那个变态，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啊？” “天理不容的程度！那个家伙叫明辉，号称容城的小皇帝，横冲直撞，气吞山河，看他打球，真的像是纵横沙场的感觉！” 这么猛！ 明辉，这个名字，记住了。 “韩秋，你今天还是打中锋。”刘教练上次尝到了甜头，准备把这个阵容长期保持下去了。 这个阵容，在团队配合上没有以前的那个由原来的全替补组成的队伍那么有默契，但是这是篮球天赋最高的一个阵容。而且现在姜起和夏言冰也渐渐有点觉悟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抗拒其他人了。 这支新的阵容，现在所欠缺的，是磨合，具体说来，也就是时间…… 哎，打中锋，看来容大的内线，就要韩秋这个全队身高体重倒着数的人来支撑了。 韩秋戴上全能腰带，把属性调整了一下。 “力量加2，敏捷减2，体力加2，智力减2……” 交大的中锋没有强到农大那样变态的程度，来点小幅度的改动就可以勉强应付了。 刘教练丝毫不担心韩秋，他最关注和担忧的，还是姜起…… “双方队员出场了！”喧闹的看台上，气氛更上一层楼，牲口们兴奋地看着双方的队员从休息室里走出，立即就把刚从商店来洗劫来的哨子，小旗子利用起来了。 可是，双方队员并没有立即如大家所料般的出场，首先介绍的，是前来观战的领导。现场的掌声，一下子萧条了许多。 有两个大腹便便的领导在窃窃私语。 “黄主席，看起来，气氛不太热烈啊，大学生联赛的知名度，还是没有完全形成一个品牌啊。” “所以更需要大力推广，决赛将会有容城电视台的直播，这是一次绝佳的推广机会。” “所以，参赛的两只球队，是不是应该具有代表性？” “曾经的王者，现在的王者，你觉得这个噱头如何？” “主席高见！” 领导们介绍完后，终于轮到了双方球员的出场。 韩秋在对方的阵营中，一眼就认出了明辉。尽管他从来没有与这个传说中的小皇帝见过面，但对方那充满霸气的眼神，让他与周围所有的人区分开来。 明辉的身材和运动素质，满足了一个完美前锋所应该具有的一切特征，一块块突起的紧凑结实的肌肉，充满爆发力的运动神经系统，如军用坦克一般摧枯拉朽的强壮身板……最让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神，充满对胜利的无限欲望，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往来驰骋，睥睨纵横！ 韩秋只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这是自己见过的，最强壮最有冲击力的球员！ 或许在容城，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能够与林沐风分庭抗礼的，也就只有他了。如果说林沐风是飘逸的技术流，明辉就是一往无前的冲击流。 明辉把队友集中到一堆（注意是明辉，而不是应该干这个工作的教练），大家互相抱着肩，围着一个大圆圈。这个圈的核心，毫无疑问，正是明辉。 “是勇气和欲望让我们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我们还需要坚持着走下去。大家还记得我吗的目标么，大声喊出来！” “容城称霸！”十来个人的齐声呼喊，带着无以伦比的自信和威势，在整个球馆里嗡嗡作响，竟然隐隐将现场几千人的喧闹声盖了过去！ 好强大的气势！ 强手，绝对的强手！ “明辉完全有资格挑战林沐风，他不但具有超强的个人能力，而且天生带有一种霸气，具有无与伦比的领袖气质。”古城对明辉做了一个客观的评估。 “有什么好怕的？大笨蛋加油！”他身旁响起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嘿嘿，钟一一你终于出关了。”正太布在一旁摸着头，嘿嘿笑道：“一会秋哥看见你，不知有多高兴。” “谁要给他看了？我又不是来看大笨蛋的。”钟一一撅着小嘴，倔强地转过头去：“我是来看容大校队的。” 看着她略显憔悴的眼角，和清瘦了一圈的身影，古城不禁在心里叹道：兄弟啊兄弟，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靠，中暑男争球争输了！”旁边的牲口们有些不爽了，他们习惯了韩秋的节节胜利。 古城无所谓地看了一眼，争球争输了，很正常啊，看看双方中锋的身高……不过韩秋的弹跳很变态，估计他故意不跳，保存实力吧。 韩秋压根就没想去争这个球，不是保存实力，而是身上没有加弹跳力的装备，以自己和对方中锋的身高臂展，抢这个球，完全没有必要！ 明辉接到了球，直接就启动了。 全场一片惊呼：“我靠，简直是个变态！” 第180章 史无前例客场哨 明辉启动时的爆发力，跑动中的速度，无疑都是容城赛区里最顶级的，但这不构成被众人惊呼变态的原因。 最变态的特征是：他的跑动路线，赫然是……直线！ 当真的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容大的队员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个人被甩在了身后。其中包括韩秋，因为他减了敏捷，速度下降了。 好歹有人开始构筑第一道防线，但身子还没站稳，明辉就势如破竹地冲了过去，防守的队员被这股劲头直接掀翻在地。 明辉继续在冲，以一条笔直的线路！ 现场气氛有点沸腾了，即使是敌人，但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深深感染着容大的牲口们。 “明辉的气势，让人想起了……前两场的韩秋。”古城也差点忍不住为明辉喝一个彩。 “你真以为突破整条防线，有那么容易么？”夏言冰的速度非常快，早早地就等在了明辉前进的道路上：“要是不怕带球撞人，你就来吧！” 明辉没有丝毫地犹豫，仍然是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一条直线！丝毫没有变向的意思。 夏言冰一瞬之间，心里生出一股寒意，明辉就像一辆高速的卡车一般奔袭而至，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眼神中带着朝圣狂徒一般的狂热。是的，他在朝圣！他朝拜的，是胜利！ 就在两人的身体即将相撞的一刹那，夏言冰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退步。 他无法抗拒心中的惊诧，本能地一侧身，明辉从他身旁呼啸而过，耳畔传来一阵疾速的风声。 这一秒钟，高下立判！ “变态啊变态！”全场的牲口目瞪口呆。 古城叹了一口气：“夏言冰是一个天才，个人实力或许能开发地登峰造极，但他缺乏一种精神，可惜了！” “什么精神啊？说得那么玄乎。”钟一一在一旁八卦了一下：“那咱们队伍里，谁有那种精神呢？” 周洋在一旁插嘴道：“明知故问啊，当然是你们家中暑男了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钟一一板起脸，涨地红红的，冲着周洋彪悍地喊道：“什么我们家的？那个中暑男跟我不熟，不要乱说话！” “汗，你们还有心思吵嘴，姜起都给摔了个狗吃屎了。”正太布在一旁惊呼。 全场一片惊叹声：“变态啊，太变态了！连闯三关！” 他们觉得自己也许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如此热血沸腾的一幕。 韩秋的嘴角翘起一个O字型，明辉的进攻方式，实在是太霸道了。 如果林沐风属于至阴至柔，那明辉就一定是至阳至刚。这从他们的名字上，可以看出端倪。一个是沐浴清风，潇洒飘逸，一个是阳光普照，辉耀万丈。 姜起的身体素质，在容大的校队里，已经够变态了，但方才跟明辉的一撞，却显得多么的无奈。 姜起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扭了扭酸痛的腰身，浑身上下感觉跟散架似的。不断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明辉冲过来的气势，完全就像一辆坦克，横冲直撞地就碾了过来。自己上前封堵，一下子就被撞倒在地。 结果，球进了不说，还添上一个犯规…… 姜起再也没有以往那种嚣张的眼神。 “MVP！MVP！”篮球馆里传来了一阵喊声，是跟随自己的球队到容大参战的交大牲口。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呼喊，无论是在自己的主场，还是别人的主场。因为他们深知，即使在别人的地盘，对手也会无法辩驳。 容大的牲口们一片沉默，的确无话可说，甚至有人，产生了喝彩的冲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姜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肌肉越来越酸痛，身上的瘀青越积越多。 明辉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不断地冲击着容大的防线。他不但能得分，还能抢篮板，助攻……三双在他面前，似乎称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成就。 容大的进攻，则是以内线的韩秋为主，夏言冰在外接应。不过说是接应，但球一到他手里，就意味着攻击的完结，好在他的命中率还算看的过去，否则容大现在的比分，一定会很难看。 双方一度战得很纠结，台上的两个领导居然有些惊讶。 “容大的那个小个子中锋，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坏事吧？我们的安排……” “放心，绝无可能！” “砰”地一声，明辉再次在一次快攻中直线一条龙，迎面将明辉撞倒在地。 哨声响起，又是一个二加一。 看台上一片议论纷纷： “我靠，强悍啊！” “这就是皇帝啊！” “不过，我觉得，似乎有点犯规的嫌疑吧。” “我也觉得，还有前面的几次判罚，都值得商榷啊。” 在篮球馆里占据了很小一片江山的交大牲口们不屑地说道：“不会看球就别说话，软蛋在硬汉面前没有发言权！”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客场嚣张，因此他们觉得，明辉会给他们这个资本。 容大的牲口们，摇了摇头，大多数人都闭上了嘴。 “拽什么啊拽？”钟一一不满地叫嚷着：“分明就是犯规嘛，还说的理直气壮的！” “就是，一群傻逼，在我们的地盘上还一副欠揍的熊样！”正太布撇着嘴附和了一句。 “哎，要想有话语权，只能场上的队员争气了，要是我们压住了对手，不用说，他们自己也会封嘴的。”古城摇了摇头：“姜起看起来不行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打个什么劲啊？”钟一一生气地嘟着嘴，捏着菊花猪的小蹄子：“那你们说，谁行？” 古城，正太布，周洋，王青，异口同声地来了一句：“你们家中暑男！” “你们都欺负我！”钟一一嘴里不依不饶，但眼睛却看向了球场上那个慢吞吞的身影。 暂停！ 刘教练见势不妙，叫了暂停，姜起全身是伤，暂时送回休息室去治疗了…… “姜起这个点，还是不行啊。”刘教练大手一指：“韩秋，还是你上！” 他已经不知不觉形成了一个习惯，但凡走投无路，就用韩秋顶上，没有道理，没有原因！唯一的原因是，韩秋总能处理地很好。 擦，早说嘛！现在属性都调整到中锋到了，又换到小前锋，又要白白浪费耐久啊！ 现在只剩最后一点耐久了，调整完毕后，这场比赛一OVER，全能腰带就将成为历史名词了。 “教练，我这次打了小前锋，可不能再把我调回中锋位置了哦，要从一而终！”韩秋对刘教练提了个要求。 刘教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韩秋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感觉这个小前锋的加点，其实是很麻烦的，面对明辉这样的变态，四项素质都要均衡才行。 要是力量小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去医院预订个位置；如果敏捷少了，又跟不上他的速度；要是体力不支，又撑不了多久；智力不足，会在时机选择上出现诸多问题…… 这样看来，缺一不可啊，但是自己的整体素质，本来就不咋的，要是不改变，下场会比姜起悲惨十倍。 怎么办？能不能用别的物品来弥补？ 韩秋心念一闪：不是打出一个体力药剂么？那就减体力！ “力量加5，体力减5！” 这次不再小打小闹，直接就玩了一票大的！ 回到场上，明辉见到自己面前换了一个人，一个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比先前的姜起差了许多的人，不由得摇了摇头：容大真是太弱了，一个像样的对手也没有。 林沐风，我在决赛等着你，希望你不要在半决赛就翻船了…… “哇塞，中暑男亲自防守了！有希望了！”容大的牲口们一阵兴奋。 角落里的交大牲口不以为然：“这么一个瘦弱的家伙，完全是送死，这些傻逼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看台最远处，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今天，他是独自来的，因为他不想自己的队友受到心理上的影响。他默默看着场上一切：终于面对面了，我决赛面对的对手，会是谁呢？ 明辉再次启动了，直线地穿越了大半个球场，势如破竹地冲向了容大的篮筐。只啊他看来，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因为唯一站在他前进道路上的，只是一个身高和体重都很普通的韩秋。 一步，两步，三步，上篮！ 明辉无视一切客观上的阻力，按照自己的节奏，向韩秋扑了过来。韩秋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现场的观众们看来，就像一辆高速奔驰着的卡车，撞向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儿童…… 钟一一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她很怕看到韩秋受伤的一幕…… “砰”地一声，两人相撞，蹦发出强烈的响动。 明辉的嘴，长大成了一个O型！ 自己全力冲刺的一撞，防守人如果是静止不动，缺乏势能，即使再强壮，也难免人仰马翻，无数的案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这个家伙，居然只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而已，而自己的冲力，已经消失殆尽！并且有些向后倾倒的反作用力…… 明辉为了抵消这股力量，本能地向前再跨一步，然后出手来了一个抛投。 抛投？这已经完全背离了他的习惯，他是在改变，还是妥协？ “嘘”地一声，哨声响起，韩秋被判阻挡犯规，而且明辉的进球有效。 场外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我靠，哪里阻挡了，分明是站定了位置啊！” “而且明辉的三步上篮，已经变成了四步！” “TMD，黑哨！” “我靠，居然在客场吹黑哨，史无前例！” 第181章 这样也能睡着 容大的篮球馆一片喧嚣。 如果说之前姜起的防守犯规，由于他自己的防守不到位，而且不禁撞，显得太软，让容大的牲口们有气也没处发的话，现在韩秋的这次犯规，就给他们足够的爆发理由。 一次成功的防守，居然被吹了犯规，而一次明显的走步，却视若无睹！ “黑哨！黑哨！”容大牲口们的喊声，差点把屋顶掀翻，实在没想到啊，居然有裁判，胆敢在客场吹黑哨！ 角落的交大牲口，现在一言不发了。气势上立即软了一截，因为对方在行动上，给予了强烈的还击！ 最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那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居然硬生生挡住了像坦克一般的明辉，没有丝毫地狼狈姿态，反而让明辉来了一个走步！ 他们心知肚明，这的确是走步了…… 在一片声讨中，王德惠似乎感觉到很不和谐，赶紧对来观战的诸位领导赔着笑脸，然后暗中吩咐一旁的跟班，赶紧摆平，让这些吃了激素的学生安静下来！ 前排的两个领导，正在窃窃私语地交流着。 “黄主席，看来明辉很有人气啊，决赛中他与林沐风的王者之争，一定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篮球赛看的是什么？球星！决赛是巨星的舞台，是造神的温床。只要他们两人出现在决赛场上，大学生联赛的品牌，一定能得到更好的推广。” “是啊，这两只球队，是宿敌，有话题；两个当家球星，是MVP的争夺者，目前容城的一二号人物，有争斗；一场有话题有争斗的决赛，才会刺激。如果换了任何一只别的球队，或许就会黯然失色了。” “所以，我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你都安排好了么？” “放心吧，黄主席，老规矩！不过我们似乎有点多虑了，太高看容大了。” “这个……倒不一定啊，注意那个小个子中锋，现在去防守明辉，似乎效果还不错，千万不能让他坏事，明白么？” “放心，再不错的效果，来上六次，也就拜拜了。” “千万不能出岔子，明辉和林沐风，可是组委会的摇钱树！” …… 韩秋很不爽地瞪了裁判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他：做人，要有良心！ 裁判很牛叉地坚定地维持自己的手势，二加一！ 擦，哥可是警告你，不要一意孤行啊，但愿这次误判，只是偶然现象，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可就别怪哥了。 哥的脾气，一向不好！ 明辉两罚全中后，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用余光瞄了韩秋一眼。 这才像是对手嘛，有意思。 对于明辉这种性格的球员来讲，对手越强，他越兴奋。与强敌交手，将之踩于马下，似乎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爽快的事了。对手实力越强，他的爽快感越深！ 韩秋似乎没有注意明辉的这种眼神，招手要了球，然后做了一个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背身单打！ 站在他身后的对手，是明辉！ 天啦，居然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进攻明辉……角落里的交大众牲口一个个目瞪口呆地长大了嘴巴，见证这个堪比人间奇迹的场景！ 就连如日中天的林沐风，也不曾用这样的方式面对明辉！ 林沐风静静地站在最远端，看着场上两个人的角力，心里一阵惊骇：无论最后的对手是谁，比赛一定都会异常地艰苦，这两人，比起前一次见到的时候，都进步了！ 当然，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科大，属于自己，他有绝对的信心！ 韩秋用后背倚着明辉，由于他前一阵被放到中锋的位置上，对背身单打并不陌生，因此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流畅。 背身单打，很大程度上，就是力量的对抗，加了5点力量的韩秋，已经在单纯的力量上凌驾在了不可一世的小皇帝明辉之上，他向后用力座了几下，然后一个转身，上篮！ 由于没有改动敏捷，他的速度和灵活，依然如往常，而他本身是以速度和灵活见长的，属于非要定位，就是纯敏捷，在这方面，略微超过了力量敏捷属性的明辉。 而另一个敏捷的高手，林沐风，则可以勉强归入敏捷智力属性，因为他阅读比赛的能力，实在是太高，在容城赛区一览众山小。韩秋和明辉，在这一点上，也只能自愧不如。 明辉吃惊地看着韩秋的上篮，别别扭扭地在篮筐上旋了一圈，晃晃悠悠钻进了篮筐…… 这个身材瘦弱的家伙，怎么可能具备如此的力量？ 不可思议！ 明辉感到肩上的压力，陡然增加了。不过，这样才更爽！ “中暑超人果然是中暑超人啊！”场外的观众们激动地手舞足蹈：“关键时刻，还得韩秋一手定乾坤！” “大笨蛋，帅气！”钟一一差点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着四周古城等人诡异的目光和笑容，立即想起，这不是自己现在应该有的情绪，赶紧板起脸，呵斥道：“帅？蟋蟀的蟀！我说的是，大笨蛋，衰！” “不过说真的，韩秋这个球，确实太帅了！”古城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认真分析道：“他在灵活性上，原本就比明辉占优势，让人没想到的，他居然在力量上也能抗衡了！这样一来，单单以身体素质而言，韩秋的运动能力，已经凌驾于明辉之上了。这意味着什么？明辉是靠身体和力量打球的典范，失去了这些，他还剩下什么？” 四周的人，听了古城的分析，一个个兴高采烈：交大是明辉一个人的队伍，他要是被打败了，那就…… 难道说，单对单打败明辉的人，真的要出现了？ 明辉这一下被攻破，让场上双方的势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是球队的支柱，是不败的象征，现在他被别人用力量硬吃了，这对球队其他人的打击，肯定多少有一些的，直接就影响到了整只队伍的气势； 而对手则恰好相反。 此消彼长下，场上的势头，已经偏向了容大。况且这又是容大的主场，在顺境下，观众一兴奋，气氛一热烈，球员就极有可能进入巅峰状态，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来劲，到时候，交大面对的，就只会是失败的苦果…… 明辉冲着球场下的教练使了个眼色。 交大的教练，是一个皮肤黑黑的大个子，戴着一副样式古老的眼镜，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如果他年纪轻点的话，那么将会被认错，不像是教练，倒像是个球员。 事实上，即使是现在，他也不太像是个教练，因为球队的战术和人员安排，并不完全是他做主。 因为这个球队，有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而这个无所不能，甚至包括了在战术和人员布置上指手画脚……而所有人都还听他的。 所以，这位没有太大实权的教练，有一个雅号——“皇帝的保姆”。 他目前的职责，就是在皇帝陛下的示意下，请求暂停。类似于开关按键的功用。 暂停一叫完，皇帝的保姆就自觉地站到了一旁。 明辉冲着有些泄气的队友一个劲的呐喊，鼓励！让他们重拾那种不可一世的疯狂激情。 “兄弟们，燃烧吧！” 而另一侧的替补席，刘教练正在行使着一个真正的教练应该有的职责。他很庆幸，自己以前也有沦为傀儡的趋势，但自己很幸运，挖掘出了一个超级的新人，并成为了球队的老大。而这个老大，完全不干预自己的工作…… 韩秋感觉到明显的疲惫，趁着暂停的时间，想好好地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但感觉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上场了，他觉得体力的回复，只是杯水车薪，全身上下，都有些酸软无力的感觉。 明辉带球，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冲锋。 他的风格就是这样，对手越强，他就越强硬！ 方才刚用语言激励了队友，现在，应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行动了！行动才是最好的表示！ 明辉横冲直撞地几步跨进了篮下，他这次的气势，比前面的任何一次，都要强！ 韩秋拖着疲惫的身躯，死死地站在了那里。 现场所有的人，都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又是一次火星撞地球了！ 但意外发生了，明辉居然破天荒地横向移动了一步……然后借着前冲的势头，又跨了一步，上篮。 由于横向的一步，使他与韩秋的身体有些错位，他的胳膊本能地一挥，重重地扫在韩秋的胸口！ 韩秋原本体力就不支，再被这样重重地一击，顿时有点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场外一片辱骂声： “我靠！传说中的螃蟹步！” “带球撞人！带球撞人！” 哨声如约想起，牲口们备感欣慰。 但是，裁判的手势，明确地表示：防守方阻挡犯规！ 前排的两个领导，相视而笑。 现场一下子被巨大的声浪淹没了！ 而韩秋此时，被搀扶着下了球场。 “教练，换人吧，我要回复一下体力才行了！” 韩秋坐在替补席的最后排，偷偷从运动背包里，拿出一只刚打出来的体力药剂，毫不犹豫灌了进去…… “韩秋，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刘教练换好人，回过头来关心一下韩秋，谁知…… 不会吧，这种环境下，也能睡着！ 第182章 梦幻“五步” 场上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场外更是人声鼎沸，骂阵连连。 裁判的祖宗十八代之内的直系女性亲属，已经被热情的容大牲口们问候了一个遍。 前排就座的两位领导，也隐隐感觉这个架势，是否太大了点？ 容大学生们的热情，实在是远远超过了预计。哎，现在的年轻人，火气太旺，脾气太暴躁了！ “黄主席，这事会不会闹大啊？” “放心吧，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学生也就凑个热闹，当时吼得厉害，转头就忘，怕什么？” 王德惠坐在两个领导身边，压根就没听到两个领导的窃窃私语，不是他耳朵不好使，只是因为现场的声响，实在是太大了！ 在这样的声响下，即使想静下心来看看书，也是难以企及的奢望。 但没人能想到，有人居然能在这样喧天的环境下，睡觉！而且睡得死死的，摇都摇不醒！ 这是什么样的一层境界！ “韩秋，韩秋，快醒醒！”刘教练使劲地摇了摇紧闭双眼，沉沉进入梦乡的韩秋，对这个手下爱将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人真的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睡着么？ 或许是太累了吧？哎，实在是难为他了，与明辉那种身体变态正面对抗，一定非常辛苦…… “什么？我没看错吧？中暑超人在场边睡着了？” “教练还在抓着他的身体摇晃，就是醒不来，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这是不是中风的前兆啊？赶紧送医院！” “太诡异了，现场都闹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睡着，中暑男给我们的惊喜，实在是层出不穷啊！” 钟一一紧张地冲着容大的替补席伸出脖子使劲张望，嘴里念念有词：“大笨蛋怎么了？不会是又中暑了吧？不死不活的，真让人担心啊！” 话刚说完，她立即感觉到周围几个人的坏笑和猥琐的目光，赶紧绷起脸，愤然说道：“这比赛的态度，也太让人不敢恭维了吧！赛场之上公然睡觉，还有没有把球队的胜利放在心上了？” “话倒不是这么说，我觉得他应该是养精蓄锐吧。”古城认真地分析道：“与力量型球员对抗，是最辛苦，最消耗体力的，韩秋与明辉战斗了这么久，体力应该达到了一个极限，现在需要休养生息，下半场再战。只不过，他居然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倒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正太布也跟着附和：“是啊，秋哥是因为太累了，要说战斗精神，难道大家还没见过么？秋哥是永不放弃的典型！” “是啊，是啊，不要在背后诋毁一个好同志。”周洋架了架鼻梁上的眼镜，活像一个严肃的老学究，用一种很装逼的语气说道：“韩秋同志兢兢业业，不辞辛劳，是我辈的榜样，仅在此追忆韩秋同志的平生，追加三等功……” “哼，我不就说了一句么，你们就十句八句地还回来啊？”钟一一生气地撅着小嘴，使劲地掰了掰菊花猪的蹄子泄愤，倔强地说道：“其实人家说的也没错，大笨蛋就是态度不端正！要说对抗，对方那个变态也对抗了啊，怎么不见他累着？” 几个人同时摇了摇头：“那是个变态！” “的确是个变态。”站在人群最远处的林沐风，远远地看着场上的形势，心里的紧张感越发地增强了。 明辉比去年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如果说他去年只是一只无畏的虎犊，那现在的他，已经成长为一只下山的猛虎！ 力量，气势，不知疲倦！ 这就是概括他的关键词。 最后的决赛，如果真的面对他，自己绝对不可能赢得太轻松…… 在韩秋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明辉不知疲倦地发动他的身躯，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如潮水一般汹涌奔腾，永不止息，冲击着容大脆弱的防线。 霸王步！ 螃蟹步！ 各种步伐层出不穷！ 当然，在这种时候，裁判的眼神，总是或多或少会出点问题，总是注意不到那些可吹可不吹的走步。 在这场6对5的较量中，在对方的王牌势不可挡，大杀四方，并引发同伴四处开花的形势下，容大渐渐有些不支，分数被越拉越多…… “我靠，这个裁判是不是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注意素质，屁眼这个词太低俗，我们应该称之为菊花！” 容大的牲口们骂得口沫四溅，角落里的交大牲口们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有一种强者面对弱者的优越感。 “看那帮傻逼，技不如人，就叽叽喳喳的。” “一点气度都没有，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整天就在说裁判照顾，也不看看自己的那些球员，一个个被打得气都没有了，哼，就这样的料，还敢出来混？” 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容大的牲口们七窍生烟，差点忍不住动手真人PK了，但对方说的，又偏偏是事实，整个容大校队，都快被明辉一个人打垮了。 又是一次气势如虹的直线奔袭，一个力拔千钧的大力灌篮！ “喝！”明辉兴奋地吊在篮架上，嚣张地作了两个引体向上！ 全场观众目瞪口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君临天下的气概！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一定要阻止他啊，不顾一切阻止他！” “赶快换人啊，中暑超人呢？快让中暑超人上场啊！” “哎，可是……中暑男正在睡觉呢……” 刘教练满头都是汗珠，交大的爆发让他本不算脆弱的心脏，都差点承受不住这残酷的打击，明辉的肆无忌惮更是让他的神经系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又蔓延在他的心头。 手足无措下，他所能祭出的招数，只有…… 韩秋！韩秋快上场！ 但是，回头一看，韩秋依然闭着眼睛，遨游在梦想里…… 刘教练发疯似的摇晃着韩秋：“快醒醒，火烧屁股了！” 韩秋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很有点八风吹不动的大将之风。 刘教练吓了一大跳，该不会是休克或者昏迷啥的吧。但叹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搏，呼吸均匀，脉象平稳，哪有什么异样？完完全全就是睡着了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教练只能默默的看着赛场上，自己的球队被任意宰割，直到上半场的结束。直觉得这场比赛，是个悲剧…… “怎么回事？我才睡几分钟，怎么比分就变成了这样？” 韩秋终于从沉睡中醒转了过来，现在他的全身上下，充满了能量，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恨不得立即挥洒到赛场上。 但是，比分都落后了这么多？ “你醒了？”刘教练心里一阵郁闷：最要命的时候，你睡得死死的，一到休息时间，你就醒了？ 而且一醒来，就询问为什么输了这么多，这让别人怎么回答呢？很不好交代啊！ 他也没意识到，一个教练，怎么会在一个球员面前产生“交代”的荒谬念头？ “明辉已经疯魔化了，而且裁判也胡来了！” 一大群人唧唧喳喳地将场上的情景陈述了一遍，听得韩秋直郁闷：擦，这年头的裁判，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还有明辉，疯魔化了？那没办法，我只能勉强做一回恶魔猎手了…… “哇塞，中暑男又上场了，有希望了！” “打倒明辉，打倒交大！” “中暑男，快超神吧！” 古城的眼力很贼，他只看了一眼，就说道：“韩秋的精神状态，居然比赛前还好！” “哼，他睡醒了啊？”钟一一撇着嘴，满不在乎地说道：“就知道睡睡睡，跟猪一样！” 她怀中的菊花猪露出很无辜的眼神…… “又上场了？”明辉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得打醒精神！” 韩秋一上场，立即就让整个赛场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也不客气，直接背顶着明辉，向后卫要球，然后又是一次依样画葫芦的背身单打，得手…… 尽管只是一个球，两分而已，但容大的牲口们，却像过年一样高兴。 “看到没，中暑男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刘教练也露出一丝微笑，心里的忐忑略微减少了一分。 交大的人，集体楞了一楞。明辉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身高体重都不如他的人，用纯力量的方式，打成两次了…… 明辉感觉到很惊讶，更感觉到整个球队的信心，竟然在缓缓的流逝。 他是一个从不畏惧压力和挑战的人，并以此为乐。既然对手这么强，那下一个球，我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他选择了最直接最男人的方式，也是他一贯的风格！ 直线突破！ “我靠，好变态的冲击力！”看台上一片惊叹。 明辉像一台重型卡车一般直扑容大的篮下，几下子就将几个协防的人甩在了身后，他的面前一马平川…… 一步，两步，三步！明辉准备强行上篮，但韩秋的身影，赫然从一侧闪到了他的跟前，正好挡在他的行进路线上。 如果是别人，明辉自然是不管不顾，但在他面前的，是韩秋。他不由自主地向右跨了一步，还是没闪出角度，又跟上一个交叉步，终于找到出手的角度…… 全场一片哗然：“我靠，梦幻五步！” 第183章 老眼昏花的裁判 明辉的这次走步，实在是太明显太夸张了，如果说以往的四步上篮，已经渐渐成为他的特权，但现在的五步，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除了拉风，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的创造性！ 即使是初学篮球的菜鸟，也很难犯出如此高规格的错误来，而且犯得如此自然，如此理直气壮！ 这一次，老眼昏花的裁判，不会再漏过了吧！ “嘘”地一声，哨声响起，众人长出一口气，如此梦幻五步，终于还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了。 谁知，裁判的手势一打：容大防守队员阻挡犯规，进球有效，追加罚球一次！ 韩秋高举着双臂，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作用，眼中的惊讶，无以复加。擦，太TMD有才了！ 场外的观众，都快疯狂了！ “这个裁判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TMD，居然敢在我们的主场吹黑哨，想死了啊？” “我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下去了！”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一向温文尔雅，充当和事佬的刘教练，突然从替补席上跳了起来，双眼通红，带着无边的愤怒，径直冲进场内，对着裁判就是“啪”地一记勾拳，裁判的脸颊，立即红肿起一大块，击碎门牙两颗！ “做人要讲良心！良心！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刘教练歇斯底里地吼叫，将裁判吓得魂不附体…… 闹哄哄的球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想不到一团和气的刘教练，愤怒起来，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老实人一旦发飙，必是冲天一怒！ 讲究艺术篮球的刘教练，始终有一种对于公平公正的偏执追求，深深隐藏在心中。平时看来风平浪静，但矛盾一旦激化，就将具备爆炸般的威力！ 刘教练这样的老实人，一生之中就爆发过两次，一次是前不久揭发王毛驴，第二次就是现在。 裁判，球场上的法官，篮球运动的基本保障，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泯灭良心，作此蝇营狗苟之事？ 刘教练的这次出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可谓是平地起惊雷，炸出牛鬼蛇神一片！ 短暂的沉默后，整个赛场，居然爆发出来雷鸣般的掌声！ “打得好！打死TMD，这种人五行欠日，操TMD卵蛋！” 球场上乱作一团。 “还等什么？上啊！”姜起大喝一声，带着一票替补，一人拎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奔上了场，冲着裁判，铺头盖脸就要砸上去！ 交大的队员见势不妙，赶紧将裁判拉了过去，保护在自己身后。双方一下子面对面的对峙，气氛十分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胡闹！简直是胡闹！”看台上的两个感到脸色极端地阴沉。他们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容大的学生很不满，但没有想到，他们能不满到这样的程度！ “误会，误会。”王德惠见领导很不满，而且自己的主场发生这种暴力事件，对自己而言，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必须阻止！ 但他实在想不到什么方式，镇压下这场暴动。自从上次被堵了行政楼后，他对学生们的狂热举动，就深恶痛绝却又万般无奈，很有点此仇不共戴天，但又高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味。 “打！打！打死这群傻逼！”容大的牲口们见到这样的场面，只感觉到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拳脚相向，血染沙场。 在这样一群红了眼的牲口面前，挤在一个角落里的交大牲口，这次不敢再随意冒泡了，他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容大的这群牲口，已经快要兽化了！ 跟重要的是，他们有理有据，有足够的资本来爆发！ 球场上，与容大的队员相对而立的交大的几匹人，也微微有点心颤，紧握住拳头，手心竟攒满了汗珠…… 空气中充满了无边无尽的浓烈火药味，让人的呼吸都似乎快要停滞，大战一触即发！ “你们这是干什么？暂停，请求暂停！”韩秋双手高举，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在所有人的惊诧的眼神里，将刘教练直接拎到了场下。 “你老人家先休息休息，冷静一下，将可以冲动，帅岂能冒进？” “韩秋，你在干什么？”姜起火冒三丈，冲着韩秋怒喝：“你怕了就直说，不用你出手！” “怕，我什么时候怕过？”韩秋的眼神变得无比地严肃，让所有不屑地盯着他的眼光，都为之一滞。 “刘教练，不是我说了，简直糊涂了！你也不想想，你打那个傻逼一拳，有个鸟用，难道他就觉悟了？但因为你这一拳，整只球队都会受到严厉的处分。”韩秋摇了摇头：“除了我们自己，所有人都在盼望着我们输，我们自乱阵脚，岂不是将大好头颅送到人家的砧板上，任君鱼肉？” 刘教练默不作声。他的怒气，已经随着那凌厉的一拳击出，现在冷静下来，一阵后怕。 “你个胆小鬼，还怕什么处分？”姜起大义凛然地说道：“他们要是敢处分刘教练，我们全体队员就跟教练一起进退，怕他个鸟！” “对，大不了一起处分，怕个毛！”一群人群情激昂，纷纷大声附和。 “匹夫之勇，无谓牺牲。你以为自己很义气，很江湖？令人敬重？傻叉！人家开处分，又不要一毛本钱，对自己有百益而无一害。你自己送上门，还以为自己是英雄么？人家看你，就是傻逼！”韩秋环视四周，锐利的眼神从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面孔上扫过。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被处分，然后在嘲笑声中卷铺盖回家？”韩秋动情地说道：“多少艰难，多少险阻，我们肩并着肩，一步步趟了过来。是勇气和信念，让我们走到了现在，我们难道能够在此倒下么？一点点委屈，算得了什么？隐忍不发，迎难而上，方为勇者！我们不能让搞阴谋的人在背后偷笑，我们的实际行动，才是对他们的最大反击！” 所有的人，低着头，开始沉思：打了裁判又怎样？一个替罪羊而已，却毁了整只球队，一时的痛快，却要用一年的等待来弥补！况且，群殴一个没有还手能力的裁判，能有什么快感？ 姜起嘴里依然不服气地嘟哝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我们就吃哑巴亏，一声不吭了？” “上位者，斗志不斗力，用用你的脑子！”韩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神秘地说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好了，我冲动了，我错了，肯定会被罚出场。”刘教练自觉地转身往更衣室走，留下一句话：“现在开始，你们一切听韩秋的。” 裁判怯生生地探出头来，一颗心砰砰乱跳，确定没事后，终于长处一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冲着看台前排两个领导的方向，轻轻摆了摆手，意思是：这黑哨的风险太大了，我恐怕干不了。 黄主席的面色阴沉，冷得像南极的冰川。他冲着裁判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意义很明显：要是你不听话，就等着好看吧！ 心惊胆战的裁判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以领导为核心，先保住饭碗再说。 韩秋反身在自己的运动背包里偷偷拿出了一个物品——欺诈宝珠。 “欺诈宝珠，物品，无重量，无等级，可短暂伪装成对方阵营的人……” 看台上的牲口们因为架没打起来，心里的恶气没有出透，心有不甘，还在对中暑超人的行为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不把这个老眼昏花的裁判打怕，他依然会吹黑哨，中暑男你到底明不明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别以为认真打球就行了，黑哨肯定不会断，到时候我倒看你怎么办？” 林沐风微微叹了口气：毫无疑问，韩秋在所有人失控下的情况下，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小人难缠啊，这种不公平的比赛，很难很难。 比赛继续开始，容大的球权。 韩秋漫不经心地要后卫要球，这次他出人意料地没有在内线要位，而是远远站在三分线外。 明辉跟了出来：想利用你的速度和灵活，强行突破么？很好，你尽可以大胆来试试！ “使用物品，欺诈宝珠，在两秒钟内伪装成对方阵营的人……” 让现场无数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韩秋抱着球，径直就跑向了交大的内线，一个漂亮的上篮…… 抱着球跑……这已经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境界了，与之相比，明辉的梦幻五步，简直就像篮球教科书一般的标准。 裁判没有吹哨，只是感觉脑子嗡的一下，有点恍然的感受。也没有在意，示意比较继续进行…… “这个裁判，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场外一片惊诧声，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觉得，老眼昏花的，是不是自己。 钟一一突然嚷道：“其实老眼昏花挺好的啊，和谐有爱！” “是啊，老眼昏花有什么不好？古语有云：难得昏花！” “是难得糊涂好不好？没有文化！” “难道你觉得裁判没有糊涂？” “糊涂得好，糊涂得妙，糊涂得呱呱叫！” 前排的两个领导，脸拉得跟一旁作陪的王德惠似的，整个一张标准的毛驴脸。 第184章 谢谢了啊 他们在轻声地交头接耳。 “他是不是被一拳就给打怕了？” “有可能，这种胆小如鼠的无用之辈，比赛结束后让他下岗！” “只是，黄主席，这场比赛，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啊？” 黄主席微微一撇嘴，浮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玩弄之味： “怕什么？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作了，不知道你再担心什么？在容城这个范围的大学生联赛里，还有我们操纵不了的结果？” “也是，就让他们闹腾吧……” 裁判这时脑子清醒了点，见到交大的人对他投来的怨毒的目光，心里一阵诧异：你们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可是一直在帮你们的忙！可别忘恩负义啊！ 他看了看比分牌，猛然一愣：这倒是奇怪了，我先前放任的，就是交大这一方的啊，怎么容大反倒得了两分？搞不懂！ 他狠狠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执法。 明辉现在肚子里憋了一口闷气，简直是太不象话了！这个杀千刀的裁判，居然连那么无耻的判罚都能弄出来，实在是没有人性了！ 还有自己的那个对手，居然敢直接抱着球就上，这完全是压根就没打过篮球的人，才会有的弱智举动！ 而自己，居然被这样的弱智举动，给冷不丁地划了一刀…… 明辉有一颗不屈的大心脏，在他眼里，没有人能带给自己失败，对手的疯狂，只会刺激自己加倍的疯狂。从哪里倒下，就从哪里站起来！ 燃烧的战火从他眼中喷薄而出，他不能输！ “那个变态的眼神好可怕啊！” “是啊，他的气势怪吓人的。” 场外一片议论纷纷。 古城睁大了眼睛：“这家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有坚定的决心和必胜的信念，是天生的领导者。在他这样的气势下，绝大多数的人，还没有战斗，就会先泄气，输了一半。” “这个变态确实很变态。”钟一一紧张地掰了掰菊花猪的小蹄子，略带担忧地说：“而且我们落后这么多，看来今天凶多吉少了。” “而且这是主场。要是主场输了，客场更是难以想象。”正太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难道我们真的要在半决赛里止步么？” “这个可能性相当大。”周洋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揉了揉因过分关注比赛一眨不眨而酸痛的眼睛，用一种宿命般的语气说道：“除非……奇迹发生。” 听到这一句话的众人，都低头陷入了沉默。 “是啊，奇迹，只有奇迹才能拯救容大。”古城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场上的韩秋，心里默默念道：“你相信奇迹么？” 韩秋在全场观众的惊叹声中，也注意到了明辉身上的那股气质上的变化。那种强烈的战意和必胜的信念，是他参加了这么多场比赛以来，见到的最为执着的一个。胜利的欲望似乎已经流淌在他的血液中，挥之不去。 这是一个为胜利而战的钢铁战士！ 这绝对是迄今为止，自己正面对抗过的对手中，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明辉启动了！ 除了没有马达的轰鸣声，他的启动，几乎与一辆摩托车的发动，没有什么实质的差别。 “这样的冲击力，太过分了，丧尽天良！”容大的牲口们不住地摇着头，想象着要是自己限制啊站在这个变态的面前，现在会是怎么样一副场景？ 不想不知道，现在这么一想，再加上姜起的横向比较，他们才发觉，中暑男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对手。 而中暑男看起来还很轻松的样子…… 明辉这次没有再用出他霸道不讲理的直线突破，因为他心里没底，不但对裁判的立场有些担忧，更对眼前这个防守着的力量有所忌惮。 现在最需要的是胜利，为了胜利，即使要改变的是自己成名的方式，又有何不可？ 一个交叉步，身子随之一转，明辉从韩秋的侧翼像一辆高速奔跑的车辆一般急速滑过……动作一气呵成，干净漂亮，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 韩秋没有想到明辉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很明显，现在去追防已经来不及了，除非用上犯规的手段…… 明辉突破韩秋后，直接跳起来就要灌篮，他自信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阻挡他。 突然之间，腾空的冲力瞬间消失…… 现场的人目瞪口呆：韩秋竟然从背后直接把明辉给抱住了！ “犯规，犯规！技术犯规！”明辉气急败坏地冲着裁判嚷嚷道。 裁判一点表示也没有，呆呆地看了韩秋一样，又看了明辉一眼，在确定到底谁才是自己这边的。然后对着明辉打出手势，来了一个T。 全场一片目瞪口呆： “裁判转型了？我怎么觉得这判罚越来越看不懂了？” “靠，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公开啊，好裁判！” 坐在前排的两位领导，脸色越发地不好看。 这个裁判，自从被打了那一拳后，似乎越来越不听话了！ 这个球，最终不了了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还没从先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韩秋又开始抱着球来了一次长途奔袭，单刀赴会，一条龙服务！对方的防守队员隔着一米的距离表示了一下防守的意图，立即被吹了一个犯规。 二加一！容大又追回三分。 “哇塞，帅呆了！”场外的容大牲口们一片惊叹声。 “我觉得这个裁判，是有史以来，我见到过的最佳裁判，不知道有没有金哨奖的评选，我要投他一票！” “看来我们先前是误会裁判他老人家了，他其实一直是卧底！” 角落里先前无比嚣张的交大牲口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只能在心里无比痛恨地骂着裁判：这个裁判，真TMD是老眼昏花！ “闹剧啊，这简直是一场闹剧！”黄主席脸色铁青，十分不悦。 王德惠察言观色，赶紧一个劲地说着好话，心里也直纳闷：这个裁判莫非是被那一拳打出脑震荡，脑子坏了？ 他心里也是一直祈祷着容大输球，否则中暑男还会一个劲地出风头，让他的工作越来越被动。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有点悬了…… 比赛继续着，韩秋在裁判的配合下，三下五除二，让明辉六犯毕业了，然后又不断地抱球得分…… 交大完全乱了，作为一只一个人的球队，皇帝一下台，大臣们就没了主心骨，没几下就放弃了抵抗。 “奇迹真的诞生了。”周洋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上的形势戏剧化地逆转，喃喃自语：“真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整个篮球馆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到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等待着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回味着这场从谷底到巅峰的大逆转，只觉得荡气回肠，惊心动魄。 比赛还没有结束，前排就座的几个领导，就在黄主席的带领下拂袖而去。王德惠跟着屁股后面一个劲地点头哈腰：“接风的酒宴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领导……” 没人搭理他。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裁判满头大汗，长出一口气，感觉到浑身的疲惫，似要虚脱，好像刚从某个梦境中醒来似的。 再一看比分，咦，怪了，容大胜了？自己今天的任务，不是力保交大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打死这个狗裁判！”交大的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了，从替补席上冲了上来，有一个人还顺手拎了一根板凳！ 他们此时的决心，应该与一个小时前，容大的队员的心境，是完全一样的。 而容大的队员们，此时又扮演了保护裁判的角色，直接把裁判挡在了身后。这种国宝级的裁判，怎么能受伤害呢？还指望着他下场比赛再接再厉呢！ 韩秋主动热情地握住正处在迷糊和惊恐状态中的裁判的手，一个劲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谢谢了啊！” 谢谢了？裁判一脸愕然…… 我今天，到底是来帮谁的？ 双方队员对峙着，场面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行了，别再让人看笑话了！”明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带着不容辩驳的命令语气，让几个怒气冲天的交大队员一下子冷了下来。 “比赛又不是只有这一场，我们走！”明辉转身就大步流星离开了篮球馆，没有任何的留恋，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交大的队员们见此情景，赶紧跟上…… “果然有大将之风，这就是真正的明辉。”看台最远处的一个身影也缓缓步出了球馆。林沐风面色凝重：“下一场比赛，必将会更加的惨烈。而决赛，无论面对的是谁，都将会是一场苦战！” “怎么到处都是欢呼声，我们赢了？”从更衣室里跑出来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刘教练不可思议地看着众人：“我的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刺激，你们千万不要耍我，到底结果如何？” 韩秋二话不说，指了指大屏幕。 “真的赢了……”出乎意料的，刘教练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那种狂喜，只是拍了拍自己的秃头。 太不容易了！ 第二天，容大的论坛上一片莺歌燕舞，但很快，不知从什么渠道传了一个流言，让所有人都瞬间失去了吃饭的胃口…… 第185章 我是被逼的 谁也没想到，在一个春光明媚，万物生机勃勃的艳阳天里，居然有人兜头泼洒了一瓢冰凉冰凉的冷水，让整个论坛的气氛都变得凝重非常，仿佛冬天回来了。 “据某渠道透露，一则震惊而猛烈的最新爆料，组委会认定昨天的比赛，有重大的问题。经过认真地调查和取证，经过多方的意见回馈，最终认定，这一场球的裁判，收受容大的贿赂，在比赛中公然违背体育精神，亵渎体育道德风尚，现决定取消此裁判的执法资格，永不录用。 而容大的行贿行为，也严重违反了公平公正公开的竞技本质。而球场上甚至还发生了教练带头殴打的暴力场面，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经过组委会的集体研究商讨，决定对容大做出如下处罚： 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组委会决定，取消容大一年内的主场比赛资格，对暴力动手的主教练，予以禁赛处罚，对作假的箭头人物韩秋，也予以禁赛一场的处罚……”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容大的整个论坛，瞬间陷入了癫狂。 首先，是关于裁判被取消资格的传闻反应： “我靠，如此可敬可爱的裁判，居然被处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些领导就是傻叉，难道他们都没看到裁判原本对明辉的霸王步，螃蟹步视若无睹么？” “是啊，他一定是被刘教练那一拳打通了任督二脉，幡然醒悟，弃暗投明！” 如果说这个人气颇旺的裁判，得到了容大一大群人的支持，关于他的帖子汗牛充栋；那么看一看关于韩秋被禁赛的帖子，就明白什么是铺天盖地，席卷天下了。 “凭什么禁赛？难道领导两张嘴皮碰一碰，就决定结果了啊？” “口口声声职业道德，我看最没有职业道德的，就是组委会的几个领导了！什么叫作假？我看你们才是在公然作假！” “所以说，这年头，不傻逼，都当不了领导！” 但是，有个悲哀的事实，论坛上骂得再凶再厉害，也丝毫不能影响领导们的决定。缺乏有效的监督和制衡，这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让人很无奈。规则是他们制定的，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能把他们怎么着？ “刘教练，这个事是真的么？”韩秋在看到论坛上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刘教练。他心里一直在祈祷：这一定是空穴来风！ 但当他看见刘教练紧锁的眉头，愤慨的眼神时，心里就蓦然一沉。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啪”地一声，刘教练狠狠拍了拍桌子，桌上的玻璃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上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我们被禁赛了。更可笑的是，当我们的领导收到通知时，非但没有任何愤慨和抗诉的表示，居然还很高兴地露出了笑容……” 擦，王毛驴这厮真是有个性！学校的荣誉在他眼前就是浮云，已经几次三番地诅咒自己的队伍了，仿佛自己的队伍输了，他会感觉到非常有快感。 韩秋看着刘教练愤怒的面孔，一言不发。 “对了，韩秋，这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千万别让其他队员知道了，我怕影响大家的情绪。”刘教练楞了半天，对韩秋提了一个请求。 韩秋感到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没风还能起三重浪。何况闹出这么大的事，纸里还能包住火？现在网上已经一片鼎沸了，还想瞒住？当篮球队的人都是原始人，生活在深山野岭里啊？ 韩秋正要答话，门外突然进来了一大群人。 “教练，组委会的处分是真的么？” “那些传言，是不是谣言？” 篮球队的人，一窝蜂地涌起了刘教练的办公室。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两个字：愤怒！ 刘教练看着这一群年轻的面孔，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悲哀，和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因为我的冲动，让大家……”说到这里，这个向来是打掉牙往肚里吞的汉子，居然有些语气哽咽，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全场一片肃穆。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刘教练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即使他被解职时，也只是冲冠一怒，破釜沉舟，告发领导……这样的人，现在居然哽咽了。 “教练，这个事不怪你，即使没有你那一拳，他们也会想出种种借口。”韩秋拍了拍刘教练的肩膀，轻声叹道：“我算是明白了，他们压根就是不想让我们赢！” “对，教练，这事与你无关。”在场的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TMD，他们就是想让交大和科大打决赛，制造话题，吸引眼球，吸引广告和赞助，太无耻了！” “哼，还说我们的比赛是闹剧，我看他们的这种行为，才是不折不扣的闹剧！” “还有我们的王毛驴，校队被陷害了，他狗日的屁都不放一个，这种领导是用来干什么的？吃草的？” “靠，这群吃屎长大的领导，除了贪污腐败，TMD什么都不会！说着就恨得牙痒痒，有时真想打TMD几个卵蛋！” 打篮球的人，原本火气就旺，脾气个顶个的干燥，现在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聚在一起一讨论，当真是越说越来气，差点都有人直接忍不住就想去找王毛驴来上那么几下子。 “大家别激动，求你们了！”刘教练动情地说道：“不能冲动，我就是因为冲动惹的祸。还是韩秋那句话，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我们所想的，应该是怎么继续战斗下去，而不是一直纠缠一些无比改变的事实！大家为我鸣不平，我很感激，但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完全输掉，还有一场比赛等待我们去战斗。小伙子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 刘教练此时的眼神和状态，终于让人看到了他原本应该具有的气质，凄凄惨惨，哭哭啼啼，不是他的性格。 “对，下一场比赛，要往死里打！” 队员们深受鼓舞，但也有人提出了疑义： “教练和韩秋都被禁赛了，比赛还怎么打？明辉那个变态，谁挡得住？而且下一场比赛，他们也一定会针对我们的。我们即使打得再拼命，又有什么作用呢？” 此话在理，许多人一听，就低下了头，默默沉思。 理想与现实的之间的差距，无奈至斯…… “要不我们联名上书，请求组委会从轻发落？”有人无奈地提议道，引起众人一声叹息。 韩秋一言不发，但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敌不仁，我不义。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对于一些利欲熏心的领导，眼中只有权和钱，想跟这种人讲道理说政策，那是绝对行不通的。这些冥顽不灵的人，即使见到棺材也不会掉泪。要是说道理管用，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贪官了。 如果这种时候联名上书，或者是摆出低姿态去请求，那遭到的，只会是羞辱和嘲讽，这种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他们欺压你的程度，视你的反抗而定，就像是弹簧，你弱他就强。这些吸血鬼，你要是忍气吞声了，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对于这种敬酒不吃专吃罚酒的人，先礼后兵是行不通的，只能一步到位，用点雷厉风行的非常手段了！ 一个念头在韩秋脑海中形成，但他不准备将这些想法告诉校队的队友们，这件事，他要独自去做，篮球队生死存亡的重任，他要一力承担！ 在众人的喧沸声中，韩秋不动声色，独自走了出来，留下了仍然在热烈讨论联名上书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躲到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韩秋拨通了一个号码，一个他原本永远不想见到，避之唯恐不及的号码。 “师父，好久不见，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兴奋到极点的声音。 龙大海最近过得很不好，彩虹帮的发展势头越来越迅猛，已经兵不血刃地将黑龙会的势力越压越小，而他现在手头没有什么可用之才，钱没有人家多，武力也没有人家猛，已经越来越有覆灭的危险了。 他做梦都想着贵人从天而降。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一直不怎么搭理自己的师父，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龙大海的兴奋可想而知。 韩秋一直都不愿意与龙大海有什么交道，他只想好好在学校里享受生活，一旦跟黑社会沾上关系，想要撤出来，可就难了。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与龙大海联系，但现在，为了球队，为了出心头的这股恶气，不得不找他帮忙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去做。”韩秋的话，说得一定也不客套，甚至有点发号施令的意思。他很明白，龙大海喜欢吃这一套，如果客客气气，他反倒觉得婆婆妈妈。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龙大海的话语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师父终于找我办事了，这下子，黑龙会或许有希望了。 韩秋对着电话，轻声吩咐…… 挂掉电话后，韩秋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一轮红日，心里感叹：阳光之下，阴影重重，因为总有物体会挡住阳光的照射，荫庇一片黑暗。 何不在这片黑暗中前进，快意恩仇，不受羁绊？ 第186章 大家都有压力 夜幕下，一辆奥迪A6缓缓驶出了一个高级会所的停车场。 全身酒气的黄主席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优哉游哉地驾着车，时不时轻轻地哼上两嗓子…… 今天真高兴！ 小小容大，螳臂挡车，徒增笑耳。那么明显的假球，也敢在众目睽睽下丢人现眼？ 他现在脑子里还回想着今天开会的场景：原本还一脸无辜，口口声声在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事的裁判，在看到录像回放时，那张惨绿惨绿的脸…… 虽然他极度怀疑，并申辩，自己应该是中邪了，但显然没有人会因为中邪这个解释就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领导的指示背道而驰的人，于是，这个可怜的裁判，饭碗丢了…… 而他还必须守口如瓶，不能在任何场合说出任何赛前赛后的内幕，否则等待他的，就不只是单单丢掉饭碗那么简单了。 “哼，一些跳梁小丑的小角色，跟我斗？”黄主席得意地哈哈大笑，将车内的音响调至最大，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出一瓶洋酒，惬意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爽！ 黄主席正享受着酒精所带来的快感，突然见到车前十米开外，正有一个交警冲着他指挥，示意他赶紧将车停下来，接受检查。 咦，这倒是怪了，这个路段偏僻狭窄，平时很少有车走这条道，现在更是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怎么会有交警呢？ 不过仗着酒劲，黄主席也没多想，直接就把车靠在了路边停了下来，身上没有任何的压力。 不就是酒后驾车么？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这点事，还是很轻松能够摆平的。 由于自信满满，黄主席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到心上。 “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和驾照。”交警走上前来，隔着车门，对黄主席敬了一个礼，表现了一个执法者应有的专业程度，尽管这姿势看起来，并不正规。 黄主席掏出驾照，递给交警看了看，然后随口问道：“你们交警队的李队长，最近怎么样了？挺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不知道这家伙正在哪里风流快活呢？”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地顺口提了一下李队长的名字，大多数小警察都会对他礼让三分。即使遇上个别倔强不信邪的，但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基本都能当场解决。 这一招，屡试不爽。所以他才完全没把酒后驾车当成一回事。 谁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小警察，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还隐隐有点冷哼一声的不屑，面无表情地拿出酒精测试仪，凑到他的面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测一下！” 这还有什么好测的？只要是眼睛没失明的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是酒后驾车。 黄主席当然也心知肚明，懒得费这个事，走这个破程序，直接掏出电话，对警察说道：“我看测试，就不用了吧。这样，我先给李队长打个电话问声好。” “电话不用打了，酒后驾车，罪名成立，跟我走一趟。”身高体壮的警察一把拉开车门，将挺着个啤酒肚，肥头大耳的黄主席给拽了下来。 “我要找李队长，你听见没？李队长！”黄主席对此很生气，一个劲地嚷嚷。一个小警察，居然敢动手动脚，实在是太嚣张太不像话了！ 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他也想挣扎，但被这个警察捏着，丝毫动弹不得，长期缺乏锻炼，加上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他的一身赘肉，完全就是一个摆设。 “你这是怎么执法的？我要告你，暴力执法！我这就跟你们队长打电话！”黄主席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警察也太不懂事了！ 谁知这警察的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就像老鹰看着小鸡，一切尽在掌握，看到这样的眼神，黄主席的心里，隐隐有丝不详的预感。 这时，警察轻轻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什么李队长，你有什么话，呆会跟我们的老大去说吧。” 说完，一拳砸向黄主席的后脑勺…… 黄主席只感觉到全身冰凉：完了，该不是遭劫匪了吧！ 还没来得及想通来龙去脉，他就应声昏了过去…… “泼”得一瓢冷水，兜头洒在黄主席的身上，他全身一激灵，缓缓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张开眼睛。 眼前的情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一身肥肉上，尽起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零零星星地堆着一些废铜烂铁，整个空间里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和尘土。黄主席惊慌地发觉，自己似乎被一根绳子紧紧绑住，嘴上还塞着一大团麻布…… 毫无疑问，自己被绑架了！ 黄主席额头上满是汗珠，一身肥肉瑟瑟发抖。 “啪”地一声，一个耳刮子重重地扇在他的脸上，把塞在他嘴里的麻布都给震了出来。黄主席胆战心惊地一看，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穿着一身交警的服装…… 这年头，打劫的都往专业化方面发展了。 “老大，放了我吧，你们要钱，我给！”黄主席想起前一阵新闻里报道的，一个被绑架的富翁因为不舍得钱，结果被绑匪做掉，尸体扔进河里，现在都还没破案，这种事，单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啊。 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事情，我是绝对不能做的。钱可以慢慢赚，但是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今天叫你到这里来，不是图财，而是要给你一个教训。”黄主席顺手又被挨了一记耳光，然后听见这个冒充交警的绑匪凶神恶煞地说了句：“我们老大想见你，有些话想交代你。” “有什么吩咐，不要客气，我一定尽力。”黄主席这会已经是满头大汗，哪敢说半个不字？ 这个冒充交警的劫匪，已经很凶恶很吓人了，他的老大，又会是什么样子？黄主席觉得自己快要被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黄主席充满恐惧地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龙大海，心里一阵恶寒，这绝对是个狠角色啊！ “今天叫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做了一件让大家都很生气的事。”龙大海缓缓走到黄主席的面前，掏出一柄小刀，在他肥肉横生的胖脸上轻轻地划动。 冰冷的刀锋所带来的阵阵寒意和让人窒息的触感，让黄主席差点当场就吓得昏了过去。 “我做了什么事，还请明示，我一定改，一定改！”黄主席浑身打着哆嗦，但是心里却很纳闷：自己也就跟大学打交道，捞了些油水，应该与这种黑道的人，没什么利益瓜葛吧，怎么可能做了让大家都很生气的事？ 但刀子架在眼前，纵然他有再大的疑问，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即使对方说他乱丢果皮纸屑，破坏计划生育，他也会点头称是。 龙大海带着阴冷的笑容，把嘴凑到黄主席的耳边…… 十分钟后，韩秋的手机响了响，是短信的铃声。他带着笑容打开，看见两个字母：OK。 第二天，在黄主席的一再坚持下，组委会召开了一个特别会议。 “什么，黄主席，你的意思是，我们对那个学生的禁赛，是没有根据的？”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睑红肿的黄主席，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前天坚持要处分的，是他；今天说处分要撤销的，也是他！ 要是组委会的决定朝令夕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此事要慎重啊，慎重！ 黄主席坐在上位，欠了欠身子，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经过再三的分析和研究，我们的制度和规则里，没有这么一条：由于怀疑某某球员而将其禁赛……我觉得我们先前的决定有点草率，容大的那个小伙子，球技还是不错的。” 所有的人都差点当堂昏厥过去：球技不错？那天是谁指着录像，咬牙切齿地骂：这个连基本规则都不懂的菜鸟，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丑，简直是在侮辱篮球运动！ 但他是主席，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说的话，就相当于圣旨。 众人当然不会傻到跟他争执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谁打得好，谁打得差，跟这些领导们，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有个疑义，不得不提。 “黄主席，这个通知已经发下去了。如果贸然改动，会不会让组委会的形象受到影响。发下去一天的公告，立即就改变，我们的压力很大啊！” “不要怕压力，你们有压力，我也有压力，两只球队同样有压力！”黄主席大手一挥：“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干事业，难道还能怕压力？” 得，黄主席都这么说了，态度如此坚决，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很快，一则改判的通知就发到了王德惠的手中。 王德惠喜滋滋地以为是不是有什么追加判罚，比如上一场假球，结果直接作废，重赛之类…… 但打开一看，他立即就愣住了，活像一只毛驴的雕塑。 第187章 透明木偶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如此明显的假球黑哨，就这么一笔带过了？太不负责了吧！ 作为容大的校领导，看见组委会发来的有利于容大的通知，王德惠感觉到很难过，他希望自己的球队能够一直输下去。 要是他们别别扭扭，最后不小心拿了冠军，韩秋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到时候恐怕自己也压不住他了。现在就连一些上级的领导，都听说过韩秋这个名字了…… 韩秋像往常一样，大清早就起床，带着菊花猪去晨练，刚走到操场边，就见到一个身影远远的矗立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一袭瀑布般柔顺亮丽的披肩长发搭在她娇俏玲珑的身影上，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 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闹小脾气闹了好一阵的钟一一同学，现在抽风的冷却时间又过了？ 韩秋大大咧咧地迎上前去，从背后伸出手，一把拍在钟一一柔若无骨的肩头上，入手就是一阵美妙的触感。 “同学，你终于觉悟了！” “讨厌，把你的脏手拿开！”钟一一撅着小嘴转过头来，愤愤地说道：“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的乖乖宝贝！” 菊花猪兴奋地一跃扑在钟一一的怀抱里，一双招风耳一个劲地蹭，满是享受之意。 太猥琐了，这个色猪死猪菊花猪！ “你瘦了。”韩秋见到钟一一转过头后，一眼就看出来她眼神中隐隐的倦怠和眼中的血丝。虽然她故意抹了很妖艳的一层眼影，但却无法遮掩她略带苍白和憔悴的面容。 几周不见，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韩秋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 “要你管！”钟一一本能地呵斥出这一句话，然后似乎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别过脸去，抹了抹眼角。 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钟一一，你要争气！别理他！别理他！别管这个大笨蛋，我的事不要他管！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但她却没有意识到，若是她真的能做到一点不在乎，为什么她会一再在心里强调呢？ “哦，那我就不管了，跑步去。”韩秋知道钟一一是典型的嘴硬心软，跟她斗嘴没什么前途，也就不管她，迈开步子跑步了。 “你……气死我了！”钟一一看着韩秋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心里大骂一声：“大笨蛋！” 菊花猪也从钟一一的怀里溜溜出来，围着操场跑起圈来。 它也想升级，也想变得更强大一点。它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经验条越来越满，离触发2级的任务，已经不远了…… 钟一一现在学聪明了，以前一个人傻乎乎看着一人一猪跑步，无所事事，实在是太枯燥太无趣了。所以她现在顺手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带来了，韩秋和菊花猪跑步的时候，她就能打发打发时间，不那么无聊了。 她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首先登录上容大的论坛。尽管她现在很怕去这里，因为铺天盖地的都是坏消息，韩秋被处分，不能参加下一场比赛的事，已经在容大上上下下闹得沸沸扬扬，论坛里每天都充斥着无数的怨念和骂街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上一次论坛，她就多一次难受，但又忍不住，总想去看看最新的一些支持韩秋的声音。尽管这于事无补，但多一个人支持韩秋，她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舒坦一点…… “什么？这是真的？”钟一一使劲眨了眨眼，又掐了掐自己胳膊，感觉到疼痛，不是做梦啊！ “大笨蛋，别跑了，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钟一一双手在嘴里捧出个小喇叭，冲着正在操场上跑步的韩秋大声喊道。 好消息？有什么喜事？ 韩秋停下跑动的脚步，缓缓走到钟一一面前，问道：“又出什么事了，一惊一乍的？要淡定，淡定！” 钟一一这次没有跟韩秋斗嘴，而是指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兴奋地说：“你看，好消息！组委会改判了，撤销了对你的处分！” 她的预计中，韩秋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一定会兴奋地手舞足蹈。 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了打好篮球，韩秋这个原本很懒散很讲究享受生活的人，付出了多么艰辛的努力；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看起来似乎对一切事物都看得很淡很无所谓的人，对于比赛的胜负和集体的荣誉感，看得有多重！ 但是她知道…… 她觉得韩秋一定会很兴奋，说不定原地两个后滚翻，也不是没有可能。 哼，口口声声要淡定！我就看你怎么淡定？ 但她眼前出现的景象，的确让她大吃一惊。 韩秋带着淡淡的微笑，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个消息，他早就知道了，这根本就是他一手弄出来的成果…… “咦，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钟一一疑惑地瞪着韩秋，不断摇着头，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淡定的家伙似的：大笨蛋以前什么时候玩过矜持啊？今天是怎么了？ 即使真的不兴奋，也不能这样无所谓吧？哼，也不知道配合人家一下！ “呵呵，我很高兴很兴奋，嘿嘿……”韩秋这时缓过神来，钟一一说的没错啊，这种时候，最应该兴奋的，貌似就是自己了。要是轻描淡写的，说不定会遭人怀疑，要么是有什么猫腻，要么是本身就不愿意为校队打球…… 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韩秋应景般地干笑了两声。 “一点诚意都没有！”钟一一撅着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指着屏幕，很大义凛然地说道：“你看看论坛，现在欢天喜地的，都在为了你的喜讯而疯狂，过年过节的时候，都没看见他们这么热闹过。大家都在为你高兴，你再看看你自己，无精打采的，成何体统啊？” 还别说，论坛上一大早的就贴满了各种各样表达欣喜之情的帖子，将中暑男专区弄得水泼不进，针扎不进的，平均一个帖子，从发出到被挤出首页，只用不到10分钟的时间。 而且，现在还是大清早，在网上溜达的，只有一些玩通宵的牲口。等到浏览的高峰期到来，还不知道论坛会热闹成什么样！ 说起来，容大的这个论坛，开了许多年了，以前的数据，只能说是凑合；自从去年中暑男横空出世后，论坛的浏览量，也是一日千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飙升着。 估计用不了多久，现有的服务器，就得更新换代了，否则肯定跟不上现在的势头。 只不过，这个论坛不是学校官方办的，资金方面，肯定有问题…… 浏览完网页，顺带喝了鸡汤，韩秋先去图书馆继续补充知识，以准备应付下个月的全国数学竞赛；下午回到寝室，开始上网打游戏。 其实他这个安排很科学，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也会夸奖他是劳逸结合。先拼命学习，然后用游戏放松一下，这是很科学很有效的方式。 但对韩秋自己而言，游戏就是工作。每天都花上一阵功夫打游戏，他已经不再觉得有多么的放松，多么的惬意。相反的，他感到很累，跟学习工作一样的累，除了压力小一点，基本没什么区别。 不过，只要有所收获，他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天，又有收获了！ “获取物品……透明的木偶。物品，等级1，无重量，无属性。状态：隐身。附加技能：嘲讽。 可吸引对手的攻击，完美吸收伤害……” 吸引攻击？吸收伤害？ 貌似很不错啊！ 感觉有点像田间里放的那种稻草人的意味，所不同的，稻草人是吓唬来吃稻谷的鸟类，这个木偶是吸引别人来打。 简直就是挨揍的货嘛！ 韩秋从运动背包里将木偶拿来出来。 乖乖，不得了。这个木偶跟真人一般的大小，却轻如鸿毛，但奇怪的是，立在地上，稳如泰山，韩秋甚至狠狠用力打了几拳，木偶居然也纹丝不动。 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是透明的，像是塑料或者玻璃，但摸起来的触感，居然跟人的皮肤差不多…… 韩秋上下其手，正在研究这木偶的材料，周洋哼着小曲，从自习室归来，冲着韩秋的背影就是一句： “秋哥，你对着空气摆什么POSE啊？是不是春天来了，春心也动了？” 对着空气摆POSE？难道说，他没见到这个木偶？ “周洋，你看没看到我身边有什么物体？”韩秋与木偶站在一起，伸手搭住木偶的肩膀，对着周洋问道。 “看见了……才怪！”周洋叹了一口气：“秋哥，你的胳膊这样平举着，不酸啊？你即使想给我敬礼，也要标准一点，行不行？” 真的看不见！ 韩秋心里一动，然后对着周洋说了一句：“来打我一下！” “秋哥，你脑子没进水吧？突然间这么讨打了？”周洋像看着怪物一般地看着韩秋，感到很不理解。 突然，他的脑海中不知从哪里得到一个消息：“你个傻逼，有种的揍我啊！” 靠，太嚣张了！ 周洋攥起拳头，就向韩秋……身边的空气打过去。 第188章 真有人太监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周洋收回拳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一个人打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练太极拳呢！ 好用！这玩意太好用了！ 韩秋心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个挨揍的机器，只有主人才能看见，对别人都是隐形的，而且能够嘲讽，让别人不顾一切地打他，实在是太牛太有突然性了！可惜只能用来挨打，属于防守的肉盾；要是能进攻，那岂不是…… 不过这玩意，这么强悍的状态和技能，又是从四级的包里得到的，而这物品本身的等级却只有一级，不太符合背包取物的原则。莫非…… 只有一个解释，这木偶，难道也能升级？ 这，这，这……太惊喜了！ 现在是个挨揍的货，要是升级以后，可以揍人，那不就…… 极品！极品啊！ 韩秋开心地将这个透明的木偶收进了包里，对着一头雾水，还在呆呆看着自己双手的周洋，叹了口气，说道：“周洋同学，告诉你一个很坏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的症状，像是得了臆想症……” 周洋用手抬了抬自己的黑框眼镜，反唇相讥：“秋哥，我看是你在胡思乱想，我只不过是在练习拳击而已。臆想症？我怎么可能得臆想症？” “不是可能，是根本就是！”韩秋拍了拍周洋的肩膀：“你是不是整天都在幻想美女，在期待着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来一场艳遇的邂逅，是不是看见性感迷人的美女，就想推倒？” “这个……”周洋无奈地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症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臆想症？” “是的，不但臆想，而且YY。”韩秋语重心长地批判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小说看多了的症状。现在你这个情况，让我很担心。” “那应该怎么才能克服呢？” 韩秋故作高深地说道：“镜由心生。你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臆想，是因为你内心深处的魔障！要解决症状，就要从源头抓起，驱除内心的魔障！” 周洋被韩秋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弱弱地问了句：“那么，要怎么才能驱除内心的魔障呢？”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韩秋化手作刀，比了一个砍的手势，凝重地说道：“万恶淫为首，施主，割了吧！” “滚！”周洋满脸涨红：“靠，又被秋哥给消遣了！” “嘿嘿，其实你那个臆想症，所有的男人，普遍都存在……”韩秋得意地一笑：“要是不能臆想了，那基本就是60岁的水准了。” “60岁，什么意思？”周洋带着一脸求知的欲望。 “没听说过么？每一个年龄段，都有一个国际知名大品牌。”韩秋一本正经地说道：“30岁奔腾，40岁微软，50岁松下，60岁联想……” “高，实在是高！”周洋不禁对着韩秋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正在讨论各大电子品牌的优劣，门突然被轰地一声撞开了。正太布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眼中掩饰不住的慌张，还没进门，就在大声喊着： “不得了，出大事了！” 韩秋心里一惊，正太布这个人，虽然是不是一惊一乍的，但是像这样匆匆忙忙的举动，还是第一次看到。 一定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不要急，坐下慢慢说。”韩秋将正太布按在椅子上坐下，给他接了一杯水：“天塌不下来，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王磊……王磊出事了！”正太布满脸的惊慌失措：“他已经被带到警察局去了。” 王磊？警察局？ 韩秋的脑子里轰得一声。 粗心啊！太粗心了！ 自从这个学期开学之后，同为一个寝室的王磊，几乎就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了。据王青说，为了缓解巨大的经济压力，王磊在外边找了个临时的工作，边打工，边供妹妹和自己读书。他工作的地方离学校挺远，所以回寝室的时候很少了。 现在突然听说他出事了？ 韩秋心里很自责：都是一个寝室的兄弟，而且王磊为人耿直不阿，讲义气。怎么他的困境，自己就忽视了呢？不应该啊不应该！虽然自己这一阵实在是忙得前胸贴背心，但忙也不是借口啊！ 现在他出事了，自己居然还是从正太布嘴里听到的，真是粗心大意啊！ “布布，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啊？”周洋一把从正太布手中抢过喝水的杯子，心急火燎地问道。 “我刚从王青那里听到的消息。”正太布急匆匆地说：“王磊打工的那家酒店，有一对夫妇吵架打起来了，那个女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都快被打死了，王磊看不下去，去帮忙，那个男的太嚣张了，居然用啤酒瓶子砸王磊的脑袋。王磊一生气，出手就重了点……” “该不是把那个男的打死了吧？”韩秋和周洋同时紧张兮兮地问道。 “那倒没有，但是……”正太布顿了半天：“但是，王磊一脚把那个男的，废了……” 韩秋和周洋面面相觑，废了？太监了？ 擦，刚还在跟周洋讨论割不割与各大电子品牌的关系，没想到就真的有人成为联想了。 韩秋急急忙忙抄起电话，对正太布问道：“王磊被送到警察局了么？是哪个警察局？” “市局。”正太布全身都在发抖：“秋哥，你一定要救救他啊，现在王青哭得昏天黑地的，完全想不到办法，一个劲嚷着要去警察局。” “你们别急，这事让我来。”韩秋抬手给王队长拨了一个电话。 那厮现在应该升官了吧，这种事，找他肯定没错。 “哟，韩秋老弟啊，好久不见了，没有想老哥啊？老哥现在混得顺风顺水，正想找你喝两杯呢。”王队长一见到号码是韩秋打来的，心里就涌起一阵欣喜。他能混到现在这一步，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要是没有韩秋老弟的帮助，他现在估计还在小分局里蹲着玩泥巴呢…… “现在就不寒暄了，我找你是有事。”韩秋急匆匆地对着电话大声说道：“今天有没有一个叫王磊的学生被带进来你们市局？” “王磊？哦，哈哈，这小子行啊，直接把一个人踢成了废人。”王队长问道：“怎么？这个学生，跟你很熟？” “废话！是我的兄弟，你千万要给我照顾好了，别搞出什么差错才好。”韩秋很是担心，对于没有背景的人，警察局的含义，跟鬼门关有得一拼。 “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放心，包在我的身上。”王队长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是条汉子，可惜了啊……” “怎么，很严重？”韩秋一听王队长的语气，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哎，那个花花公子，本来就是个人渣，早就该TMD割了！”王队长义愤填膺地说道：“但是，不应该由咱们兄弟出手啊。那个女的也是个贱货，分明都被打得面目全非了，结果王磊兄弟出手帮她，她反而还发疯似的又抓又咬，现在的态度也相当坚决，一定要严惩凶手……哎，这年头，真没多少人敢好好人好事了！” 擦，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一对奸夫淫妇真TMD不要脸！ 韩秋挂掉电话，对正太布吩咐道：“现在我赶紧去警察局见见王磊。你和周洋一起，先安抚一下王青，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千万别让她乱跑啊，会出大事的！” 正太布和周洋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韩秋飞快地带上自己的运动背包，下了楼。 刚准备到校门口去叫辆出租车，突然手机的铃声大作，跟催命似的。 接起来一听，是钟一一匆匆忙忙得声音： “大笨蛋，王磊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这正准备往警察局赶呢，都到校门口了。” “王青哭的跟泪人似的，大家都在安慰她，但怎么说她都不信，非要去看他哥哥。”钟一一幽幽叹了口气：“而且我也很担心，这样，你等着，我跟你一块去！” “你去干什么？你留着照顾王青啊……喂，喂？”韩秋的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响声。 哎，这丫头，真是风风火火啊…… 片刻后，就远远看见一个急急忙忙奔跑的娇俏身影，边跑还边冲着自己的方向挥手，生怕自己没看见她似的。 韩秋不禁摇了摇头：钟一一同学，典型的热心肠，就是嘴巴硬了点…… 两人匆忙来到了警察局，王队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王磊现在怎么样了，没有按照你们的规矩挨闷棍吧？”韩秋一下车，就冲着王队长问道。 钟一一轻轻拉了拉韩秋的衣角：真是大笨蛋，说话没有分寸。在我面前这样没事，但在这位警察面前，就太不知好歹了。从这个警察的臂章上看，他的职位不低啊，这样的人，谁跟他说话不是低三下气的？ 谁知，王队长报以一笑，拍了拍胸脯：“有老哥在这里，谁敢碰他一根汗毛？放心，他现在好着呢，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一面。” 钟一一目瞪口呆：不会吧，他居然跟大笨蛋称兄道弟？ 第189章 极品狗男女 两人跟着王队长进了警察局，在收押区的审问室里，见到了王磊。 当然，现在审问他的，不是警察。 “韩秋，你怎么来了？”王磊阴沉的脸上，突然微微露出点笑容。 韩秋看着面容憔悴，但精神气质丝毫没有被压垮的王磊，觉得这确实是条汉子，他宽阔的肩膀，能够抗得住这世界上所有的喜怒哀乐。 都怪自己平时忽视了，现在他出了事，自己绝不能袖手旁观。 韩秋刚准备开口询问，钟一一突然忍不住发话了：“王磊啊，你一定不要怕，我们会把你弄出去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去，王青现在很担心你呢。” 擦，会不会说话啊？听你这语气，好像跟重刑犯使得，还什么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去？你以为他真是犯人啊？而且好死不死地说什么王青很担心，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他的妹妹吧，你倒好…… 哎，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考虑，钟一一真是太单纯了！ 韩秋皱了皱眉，偷偷从桌子下伸出手，在钟一一的腰间狠狠掐了一记：姑奶奶，该说就说，不该说，就别凑热闹了！ 只是，钟一一的小蛮腰的那股美妙的触感，还真是有点销魂啊，韩秋刹那之间竟有短暂的失神。 干什么呢？钟一一心里十分的气愤，刚想大声斥责一番，但看见韩秋一本正经看着她，冲着她眨了眨眼，不由得开始品味着自己先前所说的话。 貌似，真是有点…… “王磊，别担心，钟一一不懂事，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韩秋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态，关切地问道：“具体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给我讲讲。” 钟一一听韩秋说她不懂事这话，立即就恨不得将大笨蛋大卸八块，但自己先前的话的确有点小问题。最终她只得象征性地瞪了韩秋一眼，撅起小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王磊详细地讲述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一对夫妇，在酒店里吃饭，吃着吃着就吵起来了，女的一个劲骂男的是色鬼，魂都被狐狸精给迷走了，骂他为什么不割了那玩意当太监。 男的发火了，一脚把女的踹到地上，拳打脚踢。在场的人很多，但都是默默看着，当看热闹似的，没有一个人出手劝架，更没有人帮助那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她披头散发倒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呼喊救命。 我是在酒店里打工的，我觉得我有义务阻止他们，而且我看那个女实在是被打的太可怜了，于是我就拉住了那个男。谁知那个男的回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还想伸腿踹我。我心里火一起，立马就一脚蹬了过去，结果……” 韩秋不禁皱了皱眉：这一脚的功夫有点深，当真的断子绝孙脚啊。那个男的不是东西，该打！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个男的蹲在了地上，那个女的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我又抓又咬，说我伤害了她男人，要我偿命。”王磊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又报了案，把我送到警察局来了。” “太不象话了！分明是在救她，她反而倒打一耙，这个悍妇太不讲道理了！”钟一一气愤地撅起了嘴，愤愤地骂道！“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韩秋听完王磊的叙述，心里涌起一阵悲哀：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王磊完完全全是在做好事，居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这个女人太贱了，口口声声骂她的男人是色鬼，应该去太监了。现在真的达成她的愿望了，她却闹腾起来了。 “王队长，这事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呢？”韩秋心里很愤怒，但他清楚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无论怎么愤怒，要是没有实际行动，绝对是于事无补的。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怎么把王磊接回去。 “这件事，有点麻烦。”王队长挠了挠头：“这主要是看受害者的态度来，他们现在的态度相当坚决，咬定是故意伤人罪。所有的证据，对王磊都是很不利的，那个男人在本地有些势力，当场的人证，都倾向于他了。他们已经明确表态了，要是不按照故意伤人来治罪，他们就要上诉。” “上诉就上诉，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钟一一赌气般地嘟哝着。 王队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是上诉，会很麻烦的，他们的势力很大，要是打官司，谁输谁赢一目了然，而且，巨额的赔偿和昂贵的诉讼费，都会很吓人的。现在又听说他们要找你们学校的领导，将肇事者开除出校。哎，一团乱麻啊……” 钟一一完全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件事牵扯了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听王队长这么一说，这件事，真的没希望了？ 王磊沉默不语，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失望，带有淡淡的恨意。从小到大，他遭受了太多太多的不公平，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冷眼。他对这个冷冰冰的社会，很失望；对那些道德败坏，却高高在上的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恨意。 一颗仇恨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悄然地发芽…… 韩秋看到这场景，心里揪得紧紧的，他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磊被别人这么报复啊。 “王队长，要是受害者的态度没这么坚决了，事情是不是就很好解决了？” 王队长点了点头：“只要他们不强烈要求，我们的压力就小很多，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拖过去了。只是，他们怎么可能松口啊？” “哎，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试一试了。”韩秋叹了一口气，对王队长问道：“那对狗男女，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里猫着呢！TMD，那副熊样，就是老子见了都恨不得打他狗日的！”王队长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老弟，放心地去吧，王磊这边，有老哥照顾，不会让他吃亏的。” “谢了。”韩秋对王队长道了一声谢，然后对王磊说：“王磊，别有压力，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王磊紧紧地盯着韩秋，一字一句地说：“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妹妹，你们能不能帮我照顾她？” “王青是我的好姐妹，我们当然会照顾她了，你放心吧，别多想。”钟一一忙不迭地应道。 韩秋微微叹气：钟一一平时闹腾得厉害，小事上看着挺精明，遇上大事就乱套。王磊这番话，弦外有音，听得让人有点心惊胆战啊。似乎他已经认定自己要离开妹妹了，所以交给我们照顾。 他是咬定自己会被重罚，还是想做点什么？ 韩秋严肃地看着王磊，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王磊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我妹妹，要劳烦你们照顾。” “如果你信我，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呆着，什么也别想，我会把你救出来的，相信我！”韩秋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钟一一看了王磊一眼，嘱咐他多保重，然后就立即跟上来韩秋的步伐。 王队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世道艰难啊…… “我们是不是买点水果营养品什么的，毕竟是登门道歉，还是讲点礼貌？”到了医院门口，钟一一非要拉着韩秋去超市。 “道歉，道什么歉？谁说我来这里，是来道歉的？”韩秋一脸地不屑：“还买水果？就这种人渣，吃什么都是糟蹋。我宁愿把那些水果拿去喂猪，也不给他们！” 还好菊花猪不在这里，否则会受伤的…… “韩秋，你来了？”在医院门口，韩秋突然见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分外地吃惊。 “古老大，你怎么来了？” “哎，听说了这件事，我第一时间就想找你，但他们说你去警察局了。我想了想，就到医院里看了看当事人，并向他们赔礼道歉，希望他们能高抬贵手。” “什么，你道歉了？”钟一一的大眼睛瞪得浑圆。从来不低头的古城，居然会向两个陌生人道歉？这都是为了帮忙啊！ “是的，但是没有成效！”古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TMD，两个狗男女，良心都给狗吃了！我好话说尽，他们居然一点改变都不肯做出。看着那个废人的那股嚣张劲，连老子都想给他一脚了！还有那个贱人，对他的丈夫，现在就跟哈巴狗似的，完全忘了当初是被怎么折磨的？” “不过我有件事想不通，那个女的为什么会这么维护她的男人呢？”钟一一疑惑地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了钱呗！”古城发出一声冷笑：“现在这个男的废了，不能再出去拈花惹草了，她的地位很稳固了，只要把这个太监伺候好，他的家产，还不都是为她准备的？” 哎，看来这事很难办。 果然没有出韩秋所料，面对这样的一对极品狗男女，低声下气的道歉，只是自取其辱。 对待君子，要用君子之法；对付小人，就要强势，要不讲理。 小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弹簧，你弱他就强…… 韩秋踱着步子进来医院，他准备会一会这对极品狗男女。 第190章 这事没得商量 看着韩秋进了医院，钟一一赶紧跟上，古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转头跟了上去。 大不了再被鄙视一次，有什么好怕的？ 进了高级病房，韩秋看见两张床，床上都躺着人。 一张床上，正躺着一个大约40岁上下，身子矮胖矮胖，略微有些秃头的男人，正满脸愤怒地躺在床上，冲着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女人直骂：“都是你这个婊子养的，把老子害得这么惨，现在你满意了吧！”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手臂上缠了绷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经有些不成人样。面对男人的斥责，她赔着笑容说道：“别着急，应该有办法医好的，你要有信心。” 话虽这样说，但她的心里想着的却是：好！就这是报应，看你以后还这么出去沾花惹草？ 韩秋皱了皱眉，这一对夫妇，真TMD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的无敌组合，都是那么的人至贱则无敌。 “咳咳。”韩秋咳了两声，对着两个循声望来，眼中充满疑惑和不满的贱人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我是王磊的朋友，今天就他的事，来跟二位做个了断。” “什么，你是为那个臭小子来的？”两人看着韩秋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敌意：“刚才已经有人来了，不过已经回去了，我们的态度很坚决，你们不要白费功夫了！” 跟着韩秋身后的古城，很不自然地低着头。 “两位，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不对，希望二位能够高抬贵手，给王磊一次机会。”钟一一不等韩秋发话，就上前动情地说道：“王磊的家境非常地艰难，他要靠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和妹妹，两人都梦想着大学毕业后，找份不错的工作，再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这是他的人生，最高的理想，求求你们，给他一个机会吧。” 秃头男猛然看见一个娇巧玲珑的角色美女，娇滴滴地向自己道歉，禁不住食指大动。他长期在花丛中游荡，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但是大多都是出来明码标价的，没什么意思。这种清纯的学生妹，才是他的最爱。 要是在平时，他现在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展开金钱攻势，将其拿下了。 但现在这情况……他不仅咬牙切齿，心中对王磊的恨意更深了！ 另一张床上，原本躺着的女人，猛然间站了起来。她对美女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满屋子里只听见一阵泼妇骂街的声音： “呸？狗屁的理想，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他把我老公伤害了，我们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你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妖言惑众！” 钟一一心里十分生气，要是平时，谁敢跟她这样说话，这会一定已经吊在容大人工湖边的亭子里了。但是今天是来求人的，再大的气，也只能忍。 她始终认为，对于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能够讲道理的。 她看着眼前张牙舞爪，面目全非的女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但是，他是因为救你，才出手重了点，把你老公打伤了……”她的后半句话忍着没说出来：其实，这应该算是见义勇为吧！ “救我？笑话！我为什么要他救？”女人指着病床上的丈夫，大声叫嚣：“我们是闹着玩的，他凭什么出手殴打我的丈夫？” 钟一一心里的火气蹭蹭上升，这回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但是现在是来求人，是来解决问题的，再生气，也只能忍！ “求求你们，给他一次机会吧，不要因为这件小事，把他的人生给毁了……”钟一一双手作揖，哀求地说道。 “小事？这还是小事？他的人生，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女人面目狰狞地对钟一一喝到：“你这个小骚狐狸，别再说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钟一一气得全身发抖，从来没有人，敢用“小骚狐狸”的称呼来对待她。乍一听到这样的称呼，她感到巨大的侮辱，眼角缓缓渗出不争气的泪珠。 “好了，够了，请学会尊重人！”韩秋一把将钟一一扯到自己的身后，厉声对这个快要陷入癫狂状态的泼妇喝到。 泼妇还想反驳，但对着韩秋锐利的冷冷的目光，心里居然有些发虚。 “事情已经出来，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韩秋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你们的底线是什么？” “什么？听这口气，难道你想用钱来摆平这件事？”床上躺着的秃头男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发话了：“我不缺钱，我就是要让他痛苦，让他付出代价！除非……除非他也被弄残！” “再问一次，你们的底线是什么？”韩秋不理会的他的叫嚣，仍然问的同一个问题。 听见韩秋沉稳而隐隐带着锋芒和气势的应对，躲在韩秋身后的钟一一，心里感到安定多了。她是一个小事精明，遇到大事就拿不准脉搏的人，这种时候，特别需要一个主心骨。 别看大笨蛋平时嬉皮笑脸的，认真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钟一一在心里想着，觉得隐隐有一丝甜甜的，美美的感觉。 “别再白费功夫了，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秃头男狠狠地瞪着眼，与韩秋对视：“我们不但要他被判刑，要他被学校开除，我们还要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皮肉之苦？ 韩秋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准备玩阴的？” 泼妇这时得意地笑了：“你还不知道，你那个朋友得罪的是什么人吧。我老公是那么好惹的？我们可是黑白通吃，青云社听说过没？容城的第三大帮会。你们的朋友把帮会里的二当家伤了，你以为他的日子会好过么？我劝你识相一点，否则到时候受了牵连，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个贱人，被丈夫打成这样，还凭借丈夫的地位来叫嚣。这种女人，天生就是被打的料！王磊真不该一时糊涂，救她！ 青云社？容城第三大帮会？ 擦，牛叉个啥啊？以为抬出个帮会，就把我吓住了？ “我劝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有什么条件，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但要是谁做了过分的事，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韩秋轻蔑地瞟了一脸得色的秃头一眼，心说：都进宫的人了，还拽什么拽？ 说完这句话，韩秋转身就走。钟一一和古城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地跟了上去。 病房里的狗男女互相对望了一下。 “这个小子有点邪乎啊？”秃头男艰难地侧了侧身，每一个微小的牵连到腰部和小腹的动作，都会让他异常地敏感…… 泼妇不以为意地露出轻蔑地微笑：“一个小屁孩，图点口头上的痛快而已，怎么，这就把你吓怕了？” “怕？我混社会这么多年来，怕过谁？”秃头男眼中闪过一阵杀气，低低沉沉地说：“警察局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给那个臭小子一些教训。” 韩秋走出医院，顾不上跟钟一一和古城解释，又打通了王队长的电话。 “王队长，我想起一件事，王磊是在工作时间，工作地点出的事，他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在履行工作职责，酒店方面，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吧。而且履行工作职责，判罚起来应该对王磊有利得多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实际上我已经三番五次去找酒店的负责人问了。但是……”王队长深深地叹息着：“但是，他们翻脸就不认人，不承认王磊是在履行工作职责，居然还矢口否认王磊是他们的员工。更糟糕的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签用工合同……” 擦，这就是现在的打工现状，这就是传说中的劳动保障啊！ 韩秋摇着头，挂掉了电话，他心里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秃头在容城的势力，估计还是不小的，黑白道都能混，看样子，他是非要把王磊的人生毁了不可。 更关键的是，他有这样的能力。 韩秋甚至可以想象，王磊即使不被判入狱，也会被学校开除。 某个校领导，正一门心思对付自己，正愁抓不到机会呢。 现在好不容易能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到，敲山震虎，他会放过么？难道又是因为我的缘故，害了我身边的人？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对付我，可以！但绝不允许伤害我身边的人！ 谁要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会…… 拼命！ 韩秋紧紧攥了攥拳头，下定了决心。 但愿事情不要走到最后的绝路上，能妥善解决，就坐下来好好谈。不要逼自己用狠招！ “大笨蛋，我们现在怎么办？”钟一一拿着自己的手机，不知所措。正太布的电话号码在她手机的屏幕上不断闪烁，显然，王青实在等不及，想知道最新的消息了。 但钟一一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看着茫然无措的钟一一，韩秋轻叹一声，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电话，按下了接通键。 “情况怎么样了？我哥要不要紧？”电话那头，传来王青急匆匆的声音，分明带着哭腔。 哥哥就是她内心里的支柱，她快要撑不住了！ “没事，一切OK！”韩秋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感觉到肩上的担子，已经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了…… 第191章 没办法，只能下重手 为了不让万分担忧的王青因此崩溃，韩秋做出了一幅云淡风轻地架势，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放心，秋哥出马，一个顶俩，你什么时候见到过哥失手的？” 王青听到韩秋的话里，因为带着他特有的调侃和淡淡的夸张，觉得他现在应该处在很轻松的状态下，如此说来，真的是把问题解决了。否则他不会这么悠哉游哉吧？ “秋哥，那就拜托你了哦，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王青稍稍安了安心，挂掉了电话。 但她没想到的是，秋哥的演技，的确就是这么出神入化。 韩秋挂掉电话，递回到钟一一的手里，迎着钟一一和古城两个人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报以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你骗他们了？”这是钟一一从韩秋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后，说的第一句话。 “也不算骗吧，我是想要他们安心。”韩秋来了一个深呼吸，皱着眉头，对着钟一一说道：“王青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让她知道实情，恐怕会崩溃。” 古城在一旁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是善意的谎言，只是，这个谎，你准备怎么圆呢？” 韩秋面色沉重地摇头叹气，慨然说道：“我想，我应该多试几条路，多想想办法。” “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古城拍了拍韩秋的肩膀：“不要跟我客气。” “古老大，你现在正忙着毕业设计，联系工作，这种事，你就别分心了。”韩秋看着古城，认真地说道：“为了系篮球队，你已经作出了很多牺牲了，甚至把一个很难得的工作都给推了，现在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干什么？”古城的神色有些不满：“你这样，可就太见外，让我不高兴了！” 韩秋心里对古城涌起一阵感激之情。这个即将毕业的大四老鸟，现在这个阶段，正是大学四年里，最最忙碌的一阵子，对以后整个人生的影响也很大。而他不但每场篮球赛都必来捧场，而且这种本来与他无关的事，他也总是积极地跑。 照理说，古城与王磊压根就不熟，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情。要是换个人，这种时候不说避之唯恐不及，至少不会主动送货上门，跑上跑下，还低声下气去道歉的吧。但古城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觉得韩秋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朋友有难，他义不容辞！ “行了，古老大，咱们也别在这里推来推去了，我要是有事，肯定找你帮忙。”韩秋对着古城指了指钟一一：“现在就麻烦你帮我送钟一一回学校去。” “喂，大笨蛋！谁说我要回学校了？你想撇下我到哪里去？不行，我一定要跟着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钟一一听见韩秋让她回去，一下子就急了。 回去以后，怎么像王青交待？自己可没有大笨蛋那么精湛的演技，三下两下，估计就会露馅。 不过，她这话，特别是那句“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说得是那么的……幽怨。 古城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意味深长地瞄了两人一眼。 韩秋也是差点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对着钟一一解释：“就是因为王青的情绪不稳定，所以才需要你回去镇住场子啊。你想啊，正太布，周洋这些人的控制能力怎么跟你比啊？让他们一直守着王青，恐怕时间长了会出漏子。只有你，才能一直稳住！” 韩秋的这一发糖衣炮弹，砸得钟一一头昏眼花，心里喜滋滋。女人都有这样的特性，天生容易被糖衣炮弹击中，而且还照单全收。像钟一一这样小事精明，大事乱阵脚的女人来讲，想不被韩秋的吹捧吹昏脑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着钟一一终于跟着古城坐上了出租车，韩秋长出一口气，先前那种凝重担忧的神色一扫而空。 凝重，担忧，这是让古城和钟一一看的，那样他们就不会疑心。因为韩秋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将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自己的人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那将给他们带来麻烦。 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是韩秋做人做事的一贯准则。 那对狗男女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调解余地了，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哥只能出重手了。 对于热爱和平的韩秋来说，永远倾向于用谈判的方式，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但要是别人打死不配合，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那对于这种太过分的贱人，韩秋也是绝不会手软的。 这一对狗男女，一个眼里只有女人，一个眼里只有钱。这样的一对珠联璧合的贱人，想要毁掉王磊的一生……对这种自己错了，还不知悔改，非要迁怒于人的贱人，使用点非常手段，韩秋觉得，这压根一点都不过分！甚至有点太温柔。 与这些小人，摆事实讲道理，是明显自找苦吃，他们是不会听的，反而觉得你软弱，好欺负，越发地嚣张跋扈；只有用雷霆万钧的手段，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到时候，这些小人就会换上另外一幅面孔，对你谄媚讨好，言听计从…… 青云社？容城第三大帮会？ 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韩秋拨通了龙大海的电话号码。 “师父，你可打电话来了，原本我还整天惦记着请你喝酒呢。”龙大海一看是韩秋的电话，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他觉得师父现在对他的态度转变很大，以前是压根不想搭理，最近完全不同了。短短时间内，已经连续主动联系了两次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举动，好现象啊！ 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已经快要通过师父的考验和观察期，即将转正了？ 可喜可贺啊！ 这么久的坚持，总算没有白费！ “我问你一件事，青云社是个什么玩意？”韩秋开门见山地问道。 龙大海楞了一楞，师父没事问青龙社干什么？而且这个问法也很酷，什么玩意？ “师父啊，青云社是一个帮会，在容城也算有些地盘和势力，同时他们也在经营一些正当的生意来洗钱，与政界也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勉强算是黑白通吃吧。”龙大海接着补充了一句：“如果非要在容城的帮会里排名，青云社仅次于我们黑龙会，还有就是虹姐那娘们的彩虹帮，勉强排在第三吧。” 第三，这应该是一个很高的排名，说明他们有很强的实力。 只是，从龙大海的几次“勉强”里，韩秋能明显听出一些意味。那就是，虽然青云社排在第三，但在龙大海眼里，并没有太把这玩意当回事。他的主要竞争对手，只有彩虹帮。 “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朋友，被青云社的二当家盯住了，我想帮他。”韩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龙大海倒吸一口凉气。 “师父，不会吧？那狗日的秃头雄敢惹你的朋友？我真想剁了他的手！”龙大海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只是，这个时间，没选择对啊。现在我们黑龙会与彩虹帮已经是势不两立了，双方都在竭力争取盟友，都在想方设法拉拢其他的小帮会，青云社就是最主要的对象。这个时候跟他们冲突，事情有点难办了。” 擦，时间没选择对？这种事，难道还是故意择日举办的活动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当我没说，这个事情，我自己解决。”韩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心想得另辟蹊径了，从王队长那里突破一下。 “别啊，师父，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龙大海一听韩秋的语气不咸不淡的，赶紧补充道：“一个青云社而已，虽然有点气候，但还不是我们黑龙会的对手。我不是怕因为正面冲突，而无法拉拢它对付彩虹帮，我是担心我们一出手，彩虹帮势必会给它撑腰，到时候局面将很难收拾。” “我了解，你不用再说了，这个事，我自己解决。”韩秋淡淡地说道。其实他原本就不太愿意跟帮会打交道，只是这事情紧急，才顺口问了一下。 “师父，别这样说啊，我心里渗得慌。”龙大海咬了咬牙：“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局面难以收拾，就不收拾，有什么好怕的？跟他们干了！师父，明天我就带人去找青云社的老大！” 韩秋挂掉电话，他知道，明天将会是热闹的一天。 但他没想到的是，今夜，就提前热闹了起来…… 回到学校，面对着王青和正太布等人的提问，韩秋将事先编好的说辞弄得滴水不露，让他们坚信，王磊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王青在确认了韩秋的答案没有前后矛盾之后，终于放下了心，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只有钟一一在担忧地看着韩秋。等到众人情绪稳定后，她将韩秋拉到了一旁无人的角落里，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你在我面前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问题不大。”韩秋答道。 这时，裤兜里的电话滴滴作响，韩秋接起来一听，差点没惊得当场卧倒。 电话是王队长打来的。 “王磊差点出事了……” 第192章 打个措手不及 王磊差点出事了？ 一听这个消息，韩秋就感觉到惊讶万分。照理说，在王队长的照顾下，不应该有什么差池啊？ “出事了？现在情况严不严重？人受伤没？”韩秋急匆匆冲着电话直喊。 “别急，别急。”一听韩秋急了，王队长赶紧宽慰道：“还没有出事，是差点出事了。还好我及时赶到，才制止了一场争斗的发生。” 擦，你怎么不早点说？这个“差点”，还真是深得汉语的精髓啊。 听到王磊并没有出事，只是“差点”出事，韩秋的心理稍稍放宽了一些。但他丝毫不敢放松，在王队长的照顾下，都差点出事了，说明一定是有人想搞事。既然是故意想搞事，那就不会轻易放手。这次不行，下次再来，攻势一定会一波接一波。王队长总不可能一天24小时守着吧，稍有疏忽，说不定就会悲剧了。 “王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电话里就能听见，王队长那边闹哄哄的，显然是刚发生了乱子，韩秋不禁有些担心。 王队长的语气里，听得出他有些生气：“哼，这些小崽子，还想翻天了？居然连我的人都敢动！” 接着，他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韩秋。 他原本以为，关押室的嫌犯们和看守们，知道王磊是自己要保的人后，一切就会很平静。他简单地跟几个看守打了个招呼，就悠哉游哉地下班了。 但是，刚离开没多久，就接到一个电话，告诉他，嫌犯们马上要打起来了。 原来，嫌犯里有一个刀疤脸，自从王磊被收押后，他就不断地挑衅，带着自己的一群兄弟，要给王磊好看。今天在吃饭时，他故意把几只苍蝇扔进了王磊的盘子里，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下去，否则，就会给他好看。 王磊冷冷地看着他，直接操起盘子，劈头盖脸把饭菜和苍蝇扣到了他的头上…… 刀疤这边有10来个兄弟，立马围住王磊，就要动手。 照理说，这种时候，看守应该出动，维持秩序，但或许是有什么指示似的，大多数人都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有一个王队长的心腹，背着众人给王队长打了电话。 好在王队长还没走远，但当他赶回来时，凶徒们已经将王磊团团围住，踹翻在地，拳脚像雨点般落下，王磊在地上翻滚，用双手护住头，眼光极度地冷漠，没有任何的表情…… 王队长赶紧制止了这一场殴斗！ 把王磊送去医务室检查，王队长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 赶来得还算及时，他们才刚动手，要是再晚上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擦，这不已经出事了么？什么叫差点出事？”韩秋愤怒地喝道：“难道在你们警察眼中，非得出人命了，才叫出事？” “老弟，别急。”王队长感受到韩秋的怒气，赶紧一个劲地安抚：“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为了防止他再出事，我今天晚上就把他安排在医务室过夜了。” “哎，也只能这样了，真是麻烦你了。”韩秋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先前只是心情有些急，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王队长根本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他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非常非常值得感谢了。 “跟老哥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真是太见外了！”王队长接着说道：“不过医务室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呆过今天晚上，明天就得回去。我担心会再出事，必须尽快把事情处理好，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韩秋一听这话，心里的急迫感越发增强了。只能呆过今夜？明天之前，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完，否则，说不定真的会出人命！ “那个刀疤脸，是个什么玩意？”韩秋面色凝重，沉下声来，对着电话那头的王队长问道。 “那个家伙是青云社的，是个惯犯了，今天下午带着10来个人在外面犯事，刚抓进来。”王队长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事情很明显，他们就是冲着王磊而来的。还有，许多看守似乎也被收买了，对他们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擦，内忧外患，危机四伏啊！ 韩秋感觉到肩上的担子越发地沉重了，必须要尽快解决，经不起拖了！ 让王磊在那种鬼地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啊！ 看来不能等到明天再谈判了，得赶紧上！ 想到这里，韩秋立马就拨通了龙大海的电话。 “师父，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大早，就上门去跟那帮孙子玩玩。”龙大海一看电话是韩秋打来的，还以为师父是来询问事情的进度，赶紧汇报道：“我刚跟青云社的老大天哥联系上了，约好明天早上见面谈，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老人家，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呢？” “去，当然要去，不过不是明天，而是现在。”韩秋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现在？”龙大海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太灵光，听岔了？ “师父，你说不等到明天，现在就去？”龙大海迟疑着说：“可是，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早上谈啊。” “明天？谁知道等到明天，会出什么样的事？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出发！”韩秋简要地将王磊差点出事的事情提了一下。 “我操，这TMD胆子也太大了嘛！”龙大海怒不可遏地表示道：“跟师父的朋友过不去，就是跟我龙大海过不去，师父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接你，然后去找青云社那帮孙子算帐！” 挂下电话，龙大海匆匆对手下下了命令，然后开着车，迅速接到了韩秋，往青云社的总部赶。 路上，龙大海耷拉着脑袋，对韩秋说道：“师父，我们可能要稍等一下才能进去。” “时间就是生命，怎么能浪费生命呢？”韩秋不理解地看了看龙大海。 “是这样的，本来已经定好了明天早上集合，兄弟们现在正分散在容城的各个片区，指示传达下去后，他们就算是立即赶过来，也要费一些时间，我看我们到了地方后，先等他们一下。” “等什么等？我一个人进去就是了，你在外面等他们。”韩秋对龙大海说道。 龙大海顿时有点脸红，同时心里对韩秋的看法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单刀赴会！这需要多大的胆色和魄力啊！ 自己比起师父，实在是差远了！ 今天一定要跟师父一起，好好的干一票！龙大海心里的豪气渐渐涌来上来，他激动地说道：“我跟师父一起进去，一个小小的青云社，有什么大不了的？哪怕是龙潭虎穴，有师父在身边，我也敢闯一闯！” 韩秋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没有价值的热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要莽撞。你以为我是突发奇想么？不，其实你可以想想，你跟别人约好了明天，你做了充分的准备，而别人也有了充裕的准备时间。你不是说彩虹帮也在拉拢他们么？要是等到明天，说不定彩虹帮也会牵涉进来，到时候局面更是一团糟。所以现在突然出击，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龙大海点了点头，看来师父确实是经过了思考才做出的决定，不像自己，永远是敢字当先，一直那么莽撞。 而且自己身边的兄弟，也都是讲义气有胆量，直来直去的类型。遇上狡猾的对手，容易吃亏。 哎，自己身边，就缺一个有胆有识，能动脑子的人啊。要是师父能来黑龙会，那就太好了！ 车子停在了一栋普普通通大小的办公楼前，龙大海对韩秋说道：“师父，就是这里了。” 韩秋隔着车窗打量了一下，难怪虽然青云社号称容城第三大帮会，龙大海却没有真的把这玩意放在眼里。看这总部，立即就能比较出大致的实力了。 想想市中心巍峨的彩虹大厦，眼前的这栋楼，更像是一栋民居。 不过，这“民居”也有帮会的规矩罢了。 韩秋和龙大海下了车，径直往楼里走去，却在门口遭到了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的阻拦。 “赶快滚！这里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地方！”几个大汉目露凶光。单看这架势，就像是整天好勇斗狠地混混打手。韩秋摇了摇头，这青云社，比起容城前两大帮会，的确是差不少，再不济，也该给这些手下配套西装墨镜，走正规化道路嘛。 龙大海直接扯开嗓门骂道：“叫你们杨天给老子滚出来！” “天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想死啊！”几个大汉怒不可遏地扑了上来。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下来，几个大汉赶紧低着头退了下去。 杨天很快就出现在了楼下，亲自将龙大海和韩秋迎了上去。 “龙哥，我们不是约好明天谈么？怎么这么心急就赶来了？”杨天吩咐手下端上两杯茶，但神色和语气间，都流露出一点惊讶，以及，那么一点点竭力掩饰的惊慌。 韩秋摇了摇头：看来，这家伙一定是在背后搞动作了，好在赶来了，这次真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第193章 我忍不住 龙大海大马金刀在沙发坐下，对着杨天说道：“天哥啊，我是一直很看重青云社的，这点你是知道的，我真诚地盼望着青云社和黑龙会，有朝一日能够开展合作，这样对我们两家都有莫大的好处。但是天哥，你们青云社的作法，让我寒心啊。” “龙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听得我云里雾里的？”杨天皱着眉头，打着哈哈。 韩秋在一旁观察着杨天的一举一动，这个天哥，显然比那个秃头雄要厉害多了，这是一个沉稳内敛的人，精于计算，不轻易亮底牌。这样的人，很难对付。 或许，他早就在心里做好打算了，只是我们的突然来访，打乱了他的步骤？ “天哥，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龙大海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的二当家，做事很绝啊！” “哦？他做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不是说好了，这件事，咱们明天再商量嘛。”杨天依然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只老狐狸！ “我先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师父，韩秋。”龙大海指着韩秋，毕恭毕敬。然后对着杨天说道：“跟你们二当家发生误会的，就是我师父的朋友。” “哦，尊师？如此年轻？”杨天本来还以为韩秋是个小跟班，没想到居然是龙大海的师父。龙大海目中无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但他居然对一个年纪轻轻的普通学生，如此地毕恭毕敬？ 他该不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吧？难怪现在黑龙会越来越不景气，快被彩虹帮压垮了！这个龙大海，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幸会幸会。”杨天这个老狐狸，冲着韩秋伸出了手。尽管他打心眼里没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但越是这样，他就表现地越客气。 “握手，就不必了。”韩秋冷冷地说：“我朋友在看守所里险些遭了毒手，对于这件事，希望天哥能给个说法。” 杨天悻悻地收回手，他主动握手，对方不给面子的，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学生，这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早晚会让他懂事的！ 龙大海在一旁看得也有些纳闷：照理说即便是敌人，但只要表面上不翻脸，握手还是很正常的礼节，师父为什么把事做得这么绝，完全不给人面子？ 不过师父已经这么做了，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配合就是。 “看守所？看守所里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杨天一脸的茫然。 “天哥啊，人这一辈子，有时候难得糊涂，但有时候，还是聪明一点好。”韩秋直截了当地问道：“现在别的都不说了，天哥你给句话吧，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别再拖时间了，没用的。” 他一直都有这个感觉，杨天在装傻充愣，拖时间。一定是自己的突然拜访，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所以现在尽量拖延，而他的决定，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到了这样的时刻，似乎就只剩下没有当场翻脸的地步了。 杨天被韩秋一语说中，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先前太轻视他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有点眼力。 他甚至觉得，相比于一脸杀气，直来直去的龙大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的威胁所在。 援兵应该在路上，马上就来了吧。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杨天暗暗在心里做了决定。 “你朋友与我们二当家的恩怨，应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外人，都不应该插手，这就是我的态度。”杨天直截了当地说：“要是自己的兄弟被人废了，自己还出面阻止他报复，这样的话要是传来出去，我杨天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 “你的意思是，吃定我们了？”龙大海这时才觉察出来，杨天确实是在拖时间。而且这家伙肯定一早就打定主意了，还惺惺作态，要明天谈判，分明是在背后紧锣密鼓地做准备吧！ 看来师父的战略很正确，突然袭击，打个措手不及。要是晚了，明天怎么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龙大海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更加地愤怒！ “龙哥，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咱们都是道上混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杨天见话已说开，索性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啜了一口茶，慢悠悠说道：“咱们生意不成仁义在，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龙大海气得脸色发青，拳头捏地嘎嘎作响。他愤怒地冲着杨天咆哮：“你是不是已经决定投奔彩虹帮了？那为什么还约我明天谈判？” 杨天身边的两个打手，见龙大海发怒了，立即挺身而出，护在杨天身前，对着龙大海怒目而视。 “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龙哥应该明白吧，还望体谅。”杨天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龙哥，这次的合作不成，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吧，慢走不送！” “什么，你以为就这么把我打发了？你应该知道我龙大海不是被吓大的吧？”龙大海冷冷地注视着杨天，全身的肌肉绷紧，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两个打手感觉到这股气势，赶紧将腰间的匕首抽了出来，场面的气氛极度紧张。 “大家放松一点，不要动刀动枪的。”杨天拍了拍两个打手的肩膀，示意他们把刀放回去。对着龙大海呵呵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态：“龙哥，我知道你身手很好，胆子也很大，三五个人不放在眼里。但你现在是在我的大楼里，你也应该明白力量的对比吧。” 龙大海心里一沉，单刀赴会还不是好玩的。 但他嘴里依然没有丝毫地软化：“杨天，今天算你狠，我们明天再分高下！” 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准备召集好人马，明天来大干一场。 “龙哥啊，刚来就准备走，不多坐一会？这让我怎么尽地主之谊呢？” 门外飘进来一个妖艳入骨的声音。 一抹香风从空气中划过，一张美得让人窒息但却充满致命的毒蛇气息的脸庞，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但一眼就看出身手不凡的随从。 “虹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龙大海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龙哥都来了，我能不来么？”刘秋虹轻启朱唇，发出悦耳妩媚的声响，但语气里的锋芒，让人不寒而栗。紫色眼影下的深邃的目光闪烁中，一挥风衣的后摆，优雅地坐下来，一双紧绷在黑色紧身皮裙里的长腿轻轻交叠，一招一式无比地优雅和高贵。 还好赶上了。 杨天在龙大海来到楼下的时候，大吃一惊，赶紧就通知了刘秋虹。她本来正在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听到这个消息后，也禁不住一阵错愕，赶紧通知了手下，带着几个人，率先赶了过来。 她听说龙大海一行只有两个人，倒是没有兴师动众召集大部队，毕竟计划是在明天，现在找人，等到赶过去，至少也得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够发生许多许多事情了！ 还好，赶过来的时候，对方人还在。刘秋虹心里一松，长出一口气，动作分外地优雅。 龙大海没有心思观察这个风华绝代的蛇蝎美人，他现在压力很大。刘秋虹亲自赶来了，这事明显不能善了。 “龙哥，怎么不坐下啊，何必紧张呢？我这个不速之客，给了你很大的压力？”刘秋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龙大海，很乐意欣赏这个对手惊慌失措的模样。 “压力？怎么会有压力呢？”龙大海不知道怎么应对，韩秋倒是一屁股坐到了刘秋虹的身边，带着猥琐的神情：“哇塞，虹姐今天真性感啊，让人一看就激动。” 场面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刘秋虹身后站着的几个随从，面色相当地凝重，只等虹姐一声令下，就会出手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刘秋虹的脸色有些阴沉，她很不喜欢这种轻佻的举动。 “韩秋，我认为在这种形势下，你应该低调一些。”她冷冷地瞪了韩秋一眼。 “哎，我倒是想低调，但我一看到虹姐，就把持不住自己，我一定是爱上你了！”韩秋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摊开手，搭在刘秋虹柔润光洁的肩头，好像他们是好朋友一般…… 这次别说刘秋虹和杨天了，就连龙大海都吓得目瞪口呆：师父真是太猛了，敢说敢做啊！ 他哪知道，韩秋此时就跟之前的杨天一样，是在拖时间啊！黑龙会的兄弟正在从全市的各个片区向这边赶来，只要拖住这一刻，就能看到转机啊！ 刘秋虹身后站着的几个随从互相看了看，脸色沉得像刚用墨水洗了把脸。居然有人敢调戏虹姐？ 刘秋虹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将韩秋的手移开，轻声说：“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清楚现在的强弱对比，一些有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事，我劝你还是少做为好。” 韩秋无辜地苦着脸：“可是……爱情来了，我忍不住啊……” 第194章 把挖坑的人带过来 在韩秋这样无赖般的插科打诨下，刘秋虹只感到一阵阵的无聊。脸皮厚的人她见得多了，但脸皮厚成了这样，那简直是绝无仅有。 就凭你这个臭小子，还敢调戏我？恐怕你连死字怎么写也不知道吧！ 在容城的地皮上，敢于这样当面调戏让整个容城的男人都闻之闻风丧胆的虹姐，韩秋的确是独一份。 而且他的一阵乱七八糟的话语，还真是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好几分钟的时间。 应该快要到了吧，再撑一撑！韩秋在心里盘算着。 “虹姐，别跟他们废话了，现在是解决恩怨的时候了。”杨天在一旁信心满满地说道：“龙大海，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你这个傻逼，别在这里唧唧歪歪，有种的就跟我单挑！”龙大海暴跳如雷，指名道姓要与杨天来一次男人的决斗。 杨天回之以冷笑：“我才不会傻到跟一头困兽做毫无意义的决斗。我跟倾向于站在笼子外，看着这头困兽的挣扎……” 他轻轻挥了挥手，打了一个响指，门外侯着的一大群打手冲进来了屋子里，将龙大海团团围住。 龙大海的眼神无比地坚定，紧紧攥紧了拳头，准备来个拼死一搏，但一捏下去，才赫然发觉，自己的手心满是汗…… “放松一点，不要打打杀杀的，现在是我跟秋虹花前月下的浪漫时刻，你们不要煞风景好不好？”韩秋一脸无奈地坐在刘秋虹的身边，很生气地对众人喝到，好像这些不懂情调的家伙，真的耽误了他的约会似的。 同时，他的手，作势要搭到刘秋虹那双细腻顺滑的修长大腿上……但是一下摸了一个空，被躲开了。 拼了！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也不能让龙大海那边动起手来，都是混帮会的人，一个个脾气暴躁，没动手之前，好歹还能谈判谈判。要是一旦打起来，就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按照现在的实力对比，自己和龙大海，恐怕会弄得尸骨不存。 再拖几分钟，援兵就快来了吧？ 坚持！坚持！即使耍无赖耍流氓，也要坚持！ 刘秋虹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猥琐的境界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地步，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动手动脚，这样的胆色和魄力，还真没几个人有。 一瞬间，她对韩秋的厌恶，到达了一个顶峰。 杨天的注意力，也从龙大海那里转移了过来，心中直叹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色迷心窍，不知死活！虹姐是多少男人的梦想？但从来没有谁占领过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更别说如此的猥琐和调戏了，这小子，真的是有点太邪门了！ 师父就是师父，太猛了，这样的时刻，还有心情调戏，而且调戏的对象，居然是虹姐。龙大海呆呆地看着韩秋的一举一动，心中思潮澎湃，千万股思想的激流，汇成两个字：牛逼！ “不要想跟我玩这种游戏，很危险。”刘秋虹突然对着韩秋粲然一笑，波浪般的长发向后甩出一道销魂的弧线，眼波流转，双肩微微抖动，风衣的领口半开半闭，香肩欲裸还羞，贴近韩秋的方向，微微向前蹭了蹭。 紫色的眼影映衬下，刘秋虹的神情无比地妖冶，眼神里带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控制欲。套用一句话，真的是媚到了骨子里。 哼，敢调戏老娘？活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男人敢于这样猥琐地调戏！这种哑巴亏，难道我会吃么？反正你现在落到我的手里，跑不了，折磨折磨也无妨。 刘秋虹的举动，让现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基本所有的男人，都感到荷尔蒙激烈上涌，口干舌燥。 真是一条美轮美奂的蛇蝎啊！越是有美的花纹，就越是毒辣！ 韩秋的心里和生理同时一震，这个歹毒的蛇蝎美人，还真是充满了无尽地诱惑，让人本能地心旌神摇。不过很明显，她认为她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在她眼里，自己一定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老鼠而已，根本颠不起一点风浪。 就让她这样玩下去了，多拖一分钟，就多一份的胜算。 “秋虹啊，你看咱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秋，这就是缘分啊！”韩秋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如果结合，就可以称作双秋组合，别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形容心心相印的思念。我们现在是双秋，加把力，生出小秋秋，那就是三秋了。” 这番话一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眼神万分呆滞。 龙大海在心里一个劲地叹服：牛逼！牛逼啊！都想到下一代了，师父果然是高瞻远瞩！ 哼，时时刻刻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王，现在尝到被调戏的滋味了吧，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唯一的感受是，真爽！ “够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刘秋虹彻底拉下来脸，原本她还想玩玩，但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小子的猥琐，已经到了一个自己仰望的境界，跟他继续斗嘴下去，没有任何胜算，反而让自己郁闷，让别人笑话。 “时间也不早了，几下解决战斗，大家好回去休息了。”刘秋虹回复了冰冷地神色，用一种不代丝毫感情色彩的语气幽幽问道：“选择吧，要胳膊还是要腿，要左手还是右手？” 旁边的一撮打手，已经蠢蠢欲动，凶残地看着韩秋和龙大海，就像厨师看着砧板上的鱼肉。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 “老大，我们来了！” 来了！韩秋的心情为之一振，挺起胸膛，对刘秋虹说道：“如果我想要你的手，行不行呢？不过说句心里话，你那双白璧无瑕的玉手，我还真舍不得呢。这么一个大美女，要是成了独臂神尼，哥会心疼死的。”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杨天忍不住发出一声暴喝：“你要搞清楚现在的实力对比，你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嚣张？你自己看看，你们两个人，我们这边多少人？” “你的意思，谁的人多，谁就是老大？”韩秋耸了耸肩。 杨天得意地一笑：“不错！这里是青云社的总部，百来号兄弟，你凭什么跟我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地盘，恐怕要改姓了。”韩秋淡淡地说道：“你自己看看窗外吧。”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就来了几个帮手，至于这么嚣张么？他知不知道，我们的百来号兄弟，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估计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超过20个人的打斗场景吧……杨天带着不屑地笑容，往窗外看了看，突然呆若木鸡。 楼下围着一大堆一大堆的西装革履的人，将整栋楼团团围住，保守估计，有500人以上。而且源源不断的，还有更多的人赶来…… 杨天完全呆住了：这就是准备不足的恶果啊！原本准备明天早上算帐，所以并没有在总部留下足够的人手。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所有人员都在这里，也无法与人多势众的黑龙会抗衡，他的希望，都寄托在彩虹帮身上，所以更没有留意，多安排一些人留在这里。 “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刘秋虹见到杨天的脸色有些苍白，疑惑地走到窗边，向下一望，立即皱起了眉头。 照理说黑龙会即使全会出动，她也不会发怵，只是由于同样的原因，把准备活动都做到了明天，又听说龙大海两人是单刀赴会，又想到是青云社的地盘，就放松了警惕，没有带多少人来。 即使现在搬救兵，恐怕赶来的时候，也晚了…… 大意啊大意！刘秋虹有些沮丧，很久以来，她都没有感受到计算错误的滋味了，但最近在韩秋的身上，已经连续算错了好几次。 要是按部就班，大家都照原计划进行，明天就将会是黑龙会烟消云散的日子，但韩秋误打误撞，为了王磊的事，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完全打乱了原有的节奏，居然起到了奇效…… 面对现在的困境，刘秋虹倒是展现出了她处变不惊的一面。 “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谈谈。”她看出来韩秋才是真正说话管用的人，于是对着韩秋说道：“听说你是为了你朋友的事而来，那我们现在就研究一下，你觉得如何？” “那好，谈一谈吧。”韩秋本就是为了王磊的事而来，对于帮会之间的火并，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要是明天不能把王磊弄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把青云社夷为平地，又有什么意义？ 他珍惜的，是他身边的友情！ “天哥，这件事，你怎么看？”刘秋虹对着杨天，冷冷地说道。她的目的也很明显，现在的实力差距很大，但只要自己安然地全身而退，以后有的是机会。做大事者能屈能伸，何必计较一时之长短。 杨天皱了皱眉：“这件事，恐怕得让赵雄自己决定吧。”他的脑子不笨，青云社又不是虹姐的，她自然可以随意牺牲会里的人，但自己不同啊，要是连二当家的仇都不能报，兄弟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想了想，干脆把事情推到了当事人身上。 韩秋点了点头：“说得也是，这家伙挖了一个坑，让全世界都为之起舞，自己倒躲在一旁看戏，把他带过来！” 第195章 你踢吧，我不还手 韩秋的这一句话，差点让杨天和刘秋虹同时吐血。 挖坑？看戏？天啦，这个世界上有挖坑把自己埋进去的人么？ 被一脚踹成废人，这样的戏剧，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吧！ 杨天还想争论两句，但见到虹姐冷冷的目光，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现在已经把黑龙会得罪死了，就要唯虹姐的马首是瞻，如果再不小心让虹姐不满意了，那自己就是同时得罪了容城两大帮会，青云社的命运，也就不用多想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表面看起来双方都在争取的香饽饽，一旦依附了某一方，就变得毫无价值，在双方眼里都成为狗一样的奴才了！ 两千年前的韩信，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吧，他是一个鲜活的榜样啊……杨天隐隐有些后悔，但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走。 “去把赵雄带过来。”他冲着自己的一个随从吩咐道。 “可是，雄哥正在医院里，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动路？”随从面露难色。 杨天一生气，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大声喝道：“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不管他能不能走，就算是爬，也要爬到这里来！” 吩咐了人去医院接赵雄过来后，杨天稍稍静下心来，开始思考今天的局面。 他赫然发觉：原本一直不入他法眼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居然是这当前形势的主宰。他不露锋芒，却不动声色地将攻守之势反了过来。 更关键的是，他无论在顺境，逆境，似乎都能保持清醒。 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 龙大海是拳头硬，兄弟多，但这种人其实不可怕；真正让人感到恐怖的，正是这个掌控局面的人。 而且，自己在容城混了这么多年，人际也算很熟了，居然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家伙。 这个人真像一个谜。他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 不但杨天有疑惑，刘秋虹这时回味起来，也觉得有问题。 这小子先前在劣势下耍无赖玩流氓，现在局势反转了，照理说更应该变本加厉，但他现在却云淡风轻，哪有一点色中饿鬼的神态？ 很明显，他是在拖时间，自己着了他的道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失策，而且是在一个学生的手里失策，刘秋虹心里就是一阵沮丧，觉得这个失误不可原谅。 同时，对于韩秋的观感，也不禁又高看了一眼。这个家伙不简单，虽然是敌人，但这样的胆识和魄力，以及扭转局面后依然淡然的作风，也不禁让人称赞一声。 楼下的喊叫声在继续，一浪高过一浪，黑龙会的人越集越多，大声呼喊要见到老大。大有要是谁敢伤老大一根汗毛，就要将整栋楼夷为平地的架势。 “下面的兄弟们等急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下去吧。”韩秋对着众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对对对，赶紧下去。”龙大海志得意满地一马当先。 刘秋虹，杨天等人也不得不跟了下去，形势比人强，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反抗的资本？ 一看到刘秋虹的声音，黑龙会的人就有点坐不住了，这个女魔头，把黑龙会打压得举步维艰。今天，貌似她落到我们的手里了，一定不能善良，要让她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甚至有人在盘算，这蛇蝎女人的样貌和身材，还真是充满了无限的诱惑，要不，大家一起上？ 这样的报复，一定很爽吧！ “干掉虹姐！干掉虹姐！”黑龙会的兄弟们，发出有节奏的齐身呐喊，长久以来的怨气，在这一刻，化为胜利者的骄横。 “弄死她！” “我要爆她菊花！” 看着蠢蠢欲动的人群，刘秋虹心里突然感到非常的不安，见惯大场面的她，向来波澜不惊，但现在，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大家不要乱。”龙大海一声厉喝，穿透云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虹姐，今天的事，你准备怎么说？”龙大海用一种胜利者的风度，对刘秋虹说道。 刘秋虹眼中满是不甘和忿恨，她冷冷地瞪了龙大海一眼：“龙大海，大家都在道上混，你别太过分！” “是你先过分的！”龙大海还没回话，兄弟们就先忍不住吼了出来：“跟这女魔头还磨叽什么，上啊！” 刘秋虹身边的几个随从，如临大敌，从怀中掏出了……手枪！ 看起来是要玉石俱焚啊！这要是打起来，虽然赢是赢定了，但必定有伤亡，而且，最有可能遭到枪击的，就是龙大海！ 龙大海一时有点犹豫。 虽然有枪傍身，但也只能起到威慑作用，真打起来，无能为力。刘秋虹异常紧张，妩媚动人的玉容上，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身边几个随从紧紧扣着扳机，对准了龙大海，稍有异动，就鱼死网破！ 没有人敢稍动一步，整个场面的气氛，无比地静谧。 “舞蹈弄枪的干什么？在街头卖艺？把家伙都收起来！”一个声音在针落可闻的夜空中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韩秋。 “看什么看，都给我退后三步走！”韩秋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云淡风轻地说道：“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械斗的，弄得剑拔弩张地干什么？” 他今天确实只是来解决问题的，他知道人命关天，谁来到这个世界都不容易，他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幕。 特别是，要是一动起来，流血牺牲的，十有八九是龙大海。他今天完全是为了帮自己出头，要是因此丢了性命，自己会很难受。 刘秋虹见到韩秋发话，紧张的心脏隐隐有些缓和。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种家伙产生这样的信心，但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而她的预感，很少出错。 黑龙会的兄弟们情绪稍微稳定了点，但还是有几个人不服气地说道：“这个妖女长期针对我们黑龙会，难得有机会逮住她，绝不能放虎归山！” “我在此宣布，彩虹帮和黑龙会，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刘秋虹很精明地趁着机会作出了一个承诺，堵住那些人的嘴。 井水不犯河水，不正面冲突，没问题，但是不代表不能在背后玩智谋啊…… “不行，这妖女的话，怎么能信，谁知道她会不会前脚一走，后脚就反悔啊，又没有人为她作保！” 黑龙会的兄弟们群情激昂，显然不相信她的承诺。 刘秋虹的心突然又悬了起来，她身边的几个随从，手中的抢，扣得更紧了！ 擦，不信邪啊，你们是不是真想看到你们老大玩完啊？ 韩秋一急，横下心来，张口而出：“我来给虹姐作保！” 现场一片死一般地沉寂，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师父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看上虹姐这个女魔头了？龙大海疑惑地看了看韩秋，不过转念一想：管他的，只要师父的决定，我就支持，况且，要真是师父将这个女魔头看住了，那就是天赐的福音啊！ “你们傻乎乎地在干什么？没听明白？我师父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龙大海冲着兄弟们喊道：“都退后！虹姐是我师父的人，都别乱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韩秋：好家伙，把虹姐都推倒了？新闻头条，重磅炸弹啊！ 刘秋虹倒抽一口凉气，龙大海说得是什么屁话？但她也不敢出口反驳，只能在心里将韩秋千刀万剐一万遍！ 不过，他居然会为自己担保，一定是有什么诡计。此人的心思细密，不可不防啊！ 韩秋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怕龙大海被枪打了，随口说出来的话，居然被双方都给误解了，冤枉啊！ 特别是刘秋虹幽怨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啊…… 说话间，赵雄被带来了。 “恭喜你，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韩秋见到赵雄的脚步还算稳健，也不禁叹道，恢复地倒是快，看来那玩意一定经常使用，抗击打能力比较强。 “赵雄，你既然来了，这件事，你拿主意吧。”杨天不动声色地就把所有的压力，推给了赵雄。 意思很明显，这样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要是你坚持，我们大家都得给你陪葬。但是应下来的话，我就成了不讲义气，不能给手下摆平事情的罪人。这个罪人，还是你自己来做吧。 赵雄现在入宫了，万念俱灰，有点生死置之度外的意思，一门心思只想报仇。 “不行，我一定要他给我一个交代！”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除非……除非他也跟我一样，我就放过他！” 切，做梦啊！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赵雄脑子有问题。现在的强弱形势很分明，你还装什么逼啊？ “好，我来代王磊给你一个交代，”韩秋沉声说道：“给你一次机会，像王磊踢你那样踢我一脚，我绝不闪避，绝不还手！”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刘秋虹都不禁抽动了嘴角。 如果韩秋现在处在弱势，他的这个决定，都已经算是很冒险了；但他现在是胜利者，他居然还提出这样的条件，那只能说明，他要让对方口服心服，无话可说！ 这是怎样的风度，又是怎样的气概！为了自己的朋友，不惜下了这样的赌注！ 只是，他不怕追随秃头雄的步伐，进宫么？ 第196章 你的度量真大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搞不懂，分明是胜负已分的局面，韩秋为什么还会主动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这个问题，龙大海不懂，杨天不懂，连赵雄本人也不懂……貌似，只有身为敌人的刘秋虹，隐隐有些明白。 赵雄虽然不懂其中关窍，但这么一个天上掉馅饼的机会落到他头上，他还是知道张嘴的。 根据现在的形势，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要想继续坚持下去，拼个鱼死网破，只怕就连杨天也会放弃自己，到时候就真的是众叛亲离，四面楚歌了。 但被一脚踹进了宫，他觉得这个侮辱是他无法接受的，不出心中的一口恶气，他纵然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现在韩秋愿意为王磊出头，让他踹一脚，正好是出胸口恶气的机会，绝不能放过。这一脚出去，将这个家伙送进宫，自己也好歹对自己算是有个交代了！ “大家让一下，给我们腾出地方来。”韩秋招呼着众人，腾出一块空地。 “师父，你真要任凭他踹一脚啊？不行，我绝不答应！”龙大海有些急了，他一把握住韩秋的手，言辞恳切地说：“你朋友的事，我会摆平的，千万不要冒这个险啊！” 韩秋摇了摇头：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会傻逼到这个程度么？我的脑子还没有残，好不好？ 但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明说。而且要是真不能让对方心服口服的话，纵然灭了青云社，也无济于事，看守所的刀疤脸万一悲从心来，要报仇雪恨，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到王磊身上…… 狗急了，就会跳墙，所以不能轻易让狗急起来。 赵雄见龙大海的态度，有些忐忑地问道：“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啊，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决定的事，绝不会反悔，来吧！”韩秋一把将龙大海推开，将背上的运动背包取下来塞到他的手里：“先给我保管着，千万别弄丢了！” 趁着这个时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包里取出来一件物品。 当然，在其他所有人的眼中，除了空气，什么都没见到。因此，他的这个动作，被看成一个习惯动作，非常正常，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龙大海如获至宝地将韩秋的运动背包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这是师父第一次将自己的物品托给我保管，这代表信任啊！ 见到韩秋如此坚决，而且从神色来看，很有信心。龙大海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过来低声地说：“师父，你是不是练练铁布衫什么的？我终于能见识见识了！” 擦，铁布衫？这种传说中的玩意，你以为是在看小说啊？况且，即使是铁布衫，也罩不住那地方啊，而且相反是大多数铁布衫的练门，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韩秋冷冷地扫了龙大海一眼，龙大海悻悻地闭上了嘴。 对于老大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的毕恭毕敬，黑龙会许多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但刘秋虹，杨天，以及赵雄，都不禁眉头一皱。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向来目中无人的龙大海，偏偏对他一个人毕恭毕敬？ “还愣着干什么？来啊！”韩秋站直了身子，对着呆在一旁的赵雄喝道：“你在磨磨叽叽干什么？还踹不踹了？要是不想踹了，就趁早散伙，我还没吃宵夜呢。” 赵雄回过神来。管他什么背景什么本事，现在站着不动等我去踹飞腿，就是神仙都得剐掉一层皮！怕什么？ 整个场面，无比地安静，无数的人屏住了呼吸，眼珠子一动不动，就等着那惊心动魄的瞬间。 “等一等，有些话说在前头比较好。”赵雄想了想，气要出，但也要找到后路，不能当傻逼。他嚣张地说道：“不管我这一脚，把你伤到什么程度，你都不能打击报复，因为我们这是男人间的公平对决，生死由天！你能不能做到？” 所有的人都差点撅倒：欺负一个不闪避不还手的人，还叫男人间的公平对决？哦，对了，这厮已经不算是男人了…… “你说得很好，王磊也应该对你说同样的话。”韩秋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回了一句。 当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赵雄有些语塞，他调整了一下心情，坚持说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保证与你朋友之间的事情，既往不咎！” “好，一言为定。”韩秋对着龙大海和黑龙会的人认真地说道：“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不能找他的麻烦。” 龙大海和黑龙会的兄弟们，无奈之下只能应了，心里对韩秋很是钦佩：这样有风度，有气魄的人，真是不多见了。 就连刘秋虹，也禁不住再次仔细盯着韩秋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学生，所具有的一些特质，有很多很多的老江湖，完全比不上。 要不是他太奸诈，满肚子坏水，说不定自己会想办法招揽他。 刘秋虹欣赏有价值的人，但她不允许身边有她捉摸不透，控制不住的人…… 好，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心里负担了！赵雄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把几米开外的韩秋当作是王磊，眼中的恨意越来越强烈。 “你个傻逼，一脸熊样？动我试试？”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意念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赵雄的思维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 他大喝一声，飞速启动，隔着一米的距离就向前一冲，飞起一脚，狠狠地向着前方扫去！ 该死的，还敢嘲笑我，去死吧！ 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珠，连波澜不惊的刘秋虹，都禁不住张大了嘴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玉齿。 赵雄这一脚，力道十足，石破天惊，无论是谁，要是挨了这么一记，十有八九都得进宫。但问题是，他这一脚，偏离了航向！ 赵雄招式用老后，这才发现，目标这会离着自己，足足有一米的距离。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一脚，踢在他旁边的空气中…… 奇了怪了！自己的确是冲着他去的啊，而且确定他没有任何闪躲的举动！ “透明木偶，嘲讽技能发动，吸收全额伤害，经验值上涨100……” 韩秋的脑海中，传来这样一个信息，让他吃了一惊。 擦，这玩意，居然靠挨揍来蹭经验值升级！ 韩秋欣喜地收起透明木偶，将龙大海抱在怀里守护着的运动背包拿来回来。 赵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龙大海突然兴奋地迎来上来，一下子拍上赵雄的肩膀，爽朗地说道：“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雄哥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广阔，这一点，我们远远不如啊！” “不……不是……”赵雄心里一阵阵针扎般的难受。 “哎，不要谦虚了，你的实际行动，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龙大海高兴地说道：“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两家以前的误会，就一笔勾销了。” “对对对，一笔勾销。”杨天赶紧凑上前来，对着目光呆滞的赵雄直打眼色。 赵雄老半天才缓过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愿赌服输，人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任凭自己打了，只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失了手。先前的条件已经允诺好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否则无论是在道义，还是在势力上，以后都会死得很惨。 见到赵雄黯然点头，韩秋长出一口气，王磊的事，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韩秋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落出过一双妖冶透彻的眼睛里。 赵雄为何会在最后的一刻选择放弃？是这小子的气度和豪情感动了他？还是人格魅力感染了他？要从肉体上打败一个人，很简单，但要从心理上臣服一个人，是难上加难。想不到这家伙，连这种不共戴天的仇人都能从心里上化解恩怨，真正的以德服人…… 刘秋虹的脑海中，尽想着一些完全跟韩秋搭不上界的词语……而她所想的，很有代表性，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共同观点。 “虹姐，你可以走了。”韩秋看了刘秋虹一眼，见到对方正凝视着他，迎着她的目光对视了上去：“我说到做到，希望你也能谨守今天的承诺！” “放心，我说出来的话，还没有再吞回去的。”刘秋虹款步轻迈，带着几个随从径直走了开去。黑龙会的兄弟们让出一条道，看着刘秋虹妖冶诱惑的背影，渐渐隐没在月色中…… 韩秋，一个有意思的神秘人，后会有期。刘秋虹在心里一阵戏谑地轻笑：我不会放弃你的！ “师父，我们赢了，走，喝酒，庆祝一下！”龙大海兴奋地对着韩秋说道，在场的黑龙会兄弟们也一个劲地鼓噪，要跟韩秋多喝几杯。 “以后再说，现在先把人弄出来。”韩秋回了一句，然后对着垂头丧气，一脸错愕的秃头雄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师父真是够义气，为了帮自己的朋友，居然连一晚上都不愿意等！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正是我们黑龙会的兄弟们最推崇的，一定要想办法请师父来坐镇啊！ …… 当韩秋在夜幕下，等待着王磊从警察局里走出来的时候，立即迎了上去。 王磊猛然冲着韩秋鞠了一躬！ 第197章 变异的末日头骨 “王磊，你这是干什么？”韩秋见到王磊猛然冲自己鞠躬，赶紧扶着他。 见到王磊脸上的瘀青，和膀子上的伤痕，韩秋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出手还是晚了，否则王磊不至于受到这样的伤害！ “韩秋，谢谢你。王队长都跟我说了，我这条命，是你救下来的。”王磊激动地说：“以后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他是大山里长大的，几乎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但恩仇的观念十分地强烈，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都会一一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 韩秋救了他一命，或许韩秋自己不会在意，但对他而言，他会铭记一辈子！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会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 “别跟我客气了，赶紧跟我回学校去，你妹妹现在正担心着呢。” 王磊迟疑了一下：“可是，我这伤痕……” 大意了！这样的伤痕，的确不能让王青看见，否则不知会操心成什么样。 “这样，我们先回寝室，从长计议。” 王磊点了点头，现在这情况，也只好这样了。 “我送你们回去。”王队长开着一辆桑塔纳，停在两人面前，摇开了车窗，伸出脑袋说道。 韩秋一屁股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嘴里嘟哝着：“哟，鸟枪换炮，这次终于不开警车了啊。要还是警车，我真还不敢跟你一路回去，丢不起那人！” “嘿嘿，托老弟的福，老哥混得越来越好了。”王队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当韩秋和王磊坐着王队长的车，到了六号楼前时，遗憾地发现，宿舍已经锁门了。 但这点区区的小事，怎么可能拦住他们呢？两人从六号楼背面翻了进去。 “你们……你们回来了啊！”当韩秋和王磊回到寝室，用钥匙旋开门的时候，正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正太布和周洋一下子惊醒，从床上跳了下来。在一片黑乎乎中打着手电照了照，见到是韩秋和王磊，一下子惊讶地目瞪口呆。 “怎么，很吃惊，还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回来？”韩秋对着两人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惊喜还来不及呢！”正太兴奋地手舞足蹈：“我马上去告诉王青去！你们等着我！” 韩秋一把拉住正太布：“这么晚了，你难道又翻墙上下啊？让大家都睡个好觉吧。” “但是，王青一刻不见到她哥哥，她就一刻睡不着啊。”正太布沮丧地说：“要不，我给钟一一打电话，让她转告这个喜讯？” “现在，情况有些微妙的改变。”韩秋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磊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有伤痕，要是被王青看到，肯定会平添担忧的，我看这事还是缓一缓。” “这样啊？那只有缓一缓了，不过一定要尽快啊。时间长了，王青会胡思乱想，我怕她崩溃啊！” 王磊狠狠地握着拳头，一把捶在自己的床沿上，自责地喝到：“都怪我，给大家添麻烦，我真没用！” 三人赶紧劝道：“不是你的错，千万别放在心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 王磊长叹一声，失魂落魄地平躺到自己的床上，身心疲惫，再没有一丝力气…… 周洋偷偷把韩秋拉到一边，弄了弄自己的黑框眼镜，用只有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问道：“秋哥，王磊这次好像被整的有点惨啊，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报仇？” “你的意思是，给那个秃头雄一点颜色看看？”韩秋疑惑地问道。 “是啊，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是我们一贯的原则。”周洋大义凛然地说道：“抓住他，狠狠地往死里揍，给王磊出气，报仇雪恨！” 韩秋哑然失笑：“一个已经进宫的男人，你再怎么往死里打，也不能让他产生更屈辱的感觉了。这事情到此为止，差不多了，都把他弄进宫了，这比什么报复弱啊？” “这倒也是。”周洋点头称是：“秋哥的心胸就是广阔，得饶人处且饶人。” 韩秋差点扑倒在地，不是不想报复，是实在已经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了，都弄成太监了，还有什么进步的空间呢？ 几个人怀着心事睡了一觉，天一亮，韩秋就起床，想照惯例去跑步。 正太布突然一拍脑门：“秋哥，别去啊。你现在应该还在为王磊的事奔波，人还没救出来，对不对？怎么会有心事参加晨练呢？” 擦，想不到正太布也有聪明的时候，难道小正太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成长，成熟了？ “那你们一会就去王青那里，按照往常一样表现，千万不要露马脚，一会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点跌打损伤的膏药回来。”韩秋对正太布和周洋吩咐了一番，然后转过头对王磊说：“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安心休养是你最大的任务。” 然后他打开电脑，准备上游戏里，看能不能打出点疗伤的药水什么的。 既然能打出体力药水，那就完全有可能弄出疗伤的药水，说不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变形药水，魔力药水啥的。要是能打出疗伤的，说不定很快就能让王磊脸上的伤痕消失了。 还没登陆上游戏，韩秋的QQ就响了，右下角闪动着慕容薇的头像。韩秋点开一看，居然已经存储了好几条信息了，平均每天两条…… “在不在？” “不在么？” “还没来？” 罪过啊罪过，韩秋感到一阵惭愧，这几天事情太多，没来得及更慕容薇时刻联络感情，这个失误，很大。 只是，她既然已经恢复了通信，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是发短信给我，非要采用QQ呢，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效率很低么？ 不过转念一想，像慕容薇这样的女孩子，要让她主动每天发两条QQ信息，已经是非常难为她的事了，想要让她主动发短信和打电话，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韩秋赶紧回了信息：“最近比较忙，没上线。你的脚伤，现在恢复地如何了？” 慕容薇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我的伤没什么大碍，放心。你尽管去忙你自己的事，要是没时间的话，不用管我的。”慕容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有隐隐约约有一丝失落的意味。 “恩，我现在很忙，我正在忙着跟你聊天。”韩秋在这句话后加上一个嚣张的坏笑表情，然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呢，总不能一直在养伤不出门吧。” “我妈妈的意思，要我下个月再返校。”慕容薇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到时候你的数学竞赛也应该参加完了吧，一定要取得一个好名次来见我哦。” 韩秋有点明白慕容薇的母亲为什么要她下个月再返校了，这明摆着是要给他一个考验，视数学竞赛的结果而定。如果一败涂地，她一定会继续坚持反对女儿与这个一事无成的人交往的。 重任在肩，任重道远啊！ “放心，你要相信我，乖乖等我的好消息。” “好，我相信你，我等着你拿着冠军奖杯来见我。” 透过这段粉红色的字迹，韩秋感受到一点小小的异样，内心深处有一点小温暖的感觉，他似乎可以想象，在电脑屏幕的另一头，那个翩然绰约，宁静恬淡的女孩子，正露出傻傻的微笑，充满期待地等待一个男孩子完成他们之间的承诺，带着金色的光环来迎接她。那个场景，一定很浪漫吧…… 咦，我怎么一不小心，都许下了两个承诺了？一文一武，很是奔放啊！ 韩秋咋了咂舌，然后关掉QQ，准备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了。 进入游戏之前，他先整理了一下运动背包里现有的物品，发现大多数物品的耐久度，已经接近崩溃了，其中有一个装备，是已经崩溃了。 末日头骨，加LV1的智力，加移动速度，持续降低体力值。这玩意前前后后都用满四次了，现在已经作废了。 还有什么好想的，送去修复，被包吞噬掉，送经验值呗。 “修复物品，末日头骨……修复失败，产生变异……” 擦，又中奖了？10％的变异几率，砸到脑袋上了！ “获得物品，变异的末日头骨。LV4，耐久4/4，增加智力效果LV2，附加技能：凝神，可在短时间内提高精神力，效果LV1。 装备物品的要求：知识LV1以上……” 精神力，这玩意，在现有的装备物品里，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属性，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让人精神抖擞的状态？ 不过最最最让韩秋受不了的，是装备物品的要求！ 以往打出来的装备和物品，从来没有听说需要主人拥有什么什么样的属性，只是由于重量问题，需要增强体魄罢了。而现在这玩意，居然对主人的属性做出了要求！ 知识LV1，这玩意有点要命了！ 看起来，要想装备上这个物品，又得在图书馆里渡过一个个不眠之日了。 好在下个月要参加数学竞赛，就是没这玩意，自己也准备在图书馆里大杀四方的…… 哎，又要打篮球，又要玩数学，还要处理这样那样的江湖事，最关键的是，每一件事都必须要玩好，这学校里，还有谁，有这么忙的啊？ 哥的压力很大啊。 而且，现在弄出一个有装备需要的物品了，谁知道以后的物品，会有什么样五花八门的要求呢？ 第198章 飞速成长菊花猪 韩秋看了看变异的末日头骨，这把小刀似乎与之前的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刀身反射出的一点点光芒，隐隐有一抹蓝色。 韩秋试着将小刀攥在手里，想感受一下智力的提升。 但是，装备物品的消息提示，久久没有出现。这就说明，自己并没有装备上这个物品，手中的这把小刀，此刻就真的只是把小刀而已。 想不到啊，自己的知识，连LV1都达不到！不过，这种级别的装备，即使只是LV1，要求都应该是很苛刻的。从游戏中打出来的物品，迄今为止，大多等级都不算很高，但比起现实世界中的绝大多数人，这些一级二级的效果加成，已经是很牛逼了。 分析了这把末日头骨后，韩秋又继续整理自己的背包，一不小心从背包里翻出几根胡罗卜。实际上，与其说是胡罗卜，还不如说是罗卜干更为贴切一些。 这些干瘪瘪的玩意，估计只能拿来喂猪用！ 等等，喂猪？ 想起来了，这些胡罗卜，不正是宠物饲料么？考虑到菊花猪的伙食一向开得很好，就没好意思把这些拿不出手的玩意放到菊花猪面前。 但看现在这个形势，这些东西要是再不消耗掉，估计放几天后，就更没法看了，说不定还变霉变馊变臭。本着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原则，要不这些宠物饲料，还是给菊花猪消化了得了？ 反正扔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发挥点余热。 只是，生活质量奔小康的菊花猪，现在还看得上这些玩意么？ 韩秋正在琢磨着，这时菊花猪从钟一一那边回来了。 一看它款款迈步的姿态，韩秋就知道，这家伙多半又饱了口福了。擦，这个菊花猪，享受得比哥都要好！哎，这年头，宠物比人金贵…… “菊花猪，主人专门给你买了好吃的。”韩秋搭上一副笑脸，将菊花猪放到桌子上。 “不会吧，主人你这么抠门……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节俭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大方了，该不会是什么过期变质的玩意吧。”菊花猪拱了拱猪嘴，很不满意地表示道：“虽然我只是一只猪，但我这只猪，跟别的猪不一样，我是神兽！神兽！神兽是有原则有尊严的！绝不吃嗟来之食！” 擦，这嘴，也太叼了！还讲什么原则和尊严，钟一一和慕容薇的嗟来之食，你吃得还少了？ 韩秋伸手从背包里拿住宠物饲料，紧紧攥在手心，在思考着要不要将这玩意拿出来，如果真让菊花猪看见了，会不会很丢脸…… “主人，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吃的？看你犹豫成这样，该不会是真被我猜中了，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吧？”菊花猪虎头虎脑地看着韩秋，以为自己已经洞彻了主人的心灵。 “这个……想不到你连这样的秘密都知道了，那没办法。”韩秋摊开手心，看了看手里的罗卜干，叹了一口气：“哎，算了，这玩意扔了得了，本来还想着勤俭节约一下呢。” “别！别！别！”菊花猪一连表示了三个“别”字，双眼放光：“主人，这玩意你从哪里弄来的，这可是游戏中的物品啊！” 擦，猪就是猪，自己都知道是游戏物品了，还问我从哪里弄来的？ “哦？你认出来了？”韩秋瞪了菊花猪一眼，问道：“这玩意你真的想吃？都干瘪成这个样子了，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游戏物品怎么可能拉肚子？”菊花猪看着韩秋手心里的胡罗卜，就像色狼看美女，像财迷看人民币。他的肚子咕咕作响：“主人，你不知道啊，这是宠物饲料，吃了后，能长经验和能量的。” 既然如此，那就吃呗。 韩秋把宠物饲料一股脑放到桌子上，立即就被菊花猪风卷残云般地消灭掉了。 然后，韩秋看见一个灵异的现象，菊花猪的个头，在一瞬之间，迅速膨大了一圈…… “经验条已满，可触发升级任务——心灵交流……” 韩秋不得不叹服，专业就是跟业余不同。别看钟一一和慕容薇整天用又好吃又营养的食物来喂养菊花猪，但菊花猪的个头并没有长起来，说明现实中的食物，对游戏中的宠物，不能提供什么能量加成，无法长进；但就是几个干瘪的胡罗卜，就让菊花猪瞬间长胖。 经验值已经满脸，可以触发任务，升到第三级了。第一级识途，第二级交流，那么第三级的技能，又会是什么呢？ 韩秋对这个升级，很是期待。 要升级，先要去完成任务，心灵交流。 菊花猪现在倒是能交流，但是交流的对象，仅限于韩秋这个主人，现在的任务，就是要让它尝试着与别的动物交流。 世界上的每一种动物，都是有自己的语言的，只是不同的物种之间，语言体系各不相同，现在菊花猪的任务，就是要至少与一种动物达成默契，完成交流。 这个难度，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 韩秋想了想，这个交流的对象，必须要排除万物之灵——人。要是菊花猪变得能跟人交流了，一定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找到第二只能跟人交流的猪？到时候不是送博物馆，就是送马戏团，反正自己这里，肯定是鸡犬不宁了。 排除了人，容大这个校园里，还剩下什么动物呢？ 在“人造”的“绿色”环境中，没有飞禽做窝，没有走兽栖息，剩下的，也就蚊虫苍蝇小强之流了，跟这些玩意交流，会不会降低了菊花猪的档次？ 看来，要经常到外面去走走，特别是到广阔的农村去战斗！ 反正这一阵要装模作样，作势为王磊的事而奔跑，正好趁着这个当口，到外面到处逛逛，给菊花猪制造尽可能多的机会…… 想到这里，韩秋抱着菊花猪，就出发了。 “小鱼弟弟，给哥笑一个。”池塘边，菊花猪挑衅鱼儿未果； “蝴蝶MM，来啵一个。”花丛中，菊花猪调戏蝴蝶失效； “狗兄，表恶狠狠地盯着俺，俺是神兽！神兽！”农家大院前，菊花猪面对大黄狗很受伤…… “我擦，你这技术也太差了吧，脚都快给我走断了，你还没搭讪成功，真是一头猪啊！”韩秋的语气，无比得悲凉，感觉很受伤。出发前，菊花猪可是信誓旦旦地表示，以它的个人魅力，摆平几只动物，不在话下。 菊花猪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的技术问题，找起了客观原因：“主人，我觉得这个事不能怪我，主要是这里的动物，智商都太低了，无法跟我这样的神兽交流。” 擦，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韩秋原本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跟自己的宠物比起来，还是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 一连几天，韩秋都带着菊花猪四处采风，正太布和周洋依然每天装模作样地去王青那里继续郁闷，王磊的伤痕也渐渐好了起来。 当王磊的伤痕基本看不出来后，韩秋终于把王磊带到了王青的眼前，王青在见到哥哥的时候，哇的一声就哭了，两兄妹就像劫后重逢一般，相拥而泣。 韩秋见到这样的场面，倍感欣慰。 其他的几个人，围着韩秋，一个劲地询问韩秋是怎么办到的？ 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苏莱优雅地挽了挽耳发，问道：“王磊同学，现在没事了吧，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韩秋的心里怦然一动，都好久没有见到苏老师了。这一阵潜心于篮球和数学，倒是把苏老师的课完全忽略了。 好久不见，苏老师出落得越发地标致动人了，只是，面容有一些疲惫，想来是工作太累了吧。 “韩秋，你为什么不上课？”苏莱问候完王磊，脸色一沉，转而对韩秋发难。 韩秋支支吾吾：“这个……这个……最近太忙，最近太忙……” “忙，你有什么好忙的？”苏莱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韩秋，突然一下子看到韩秋怀里抱着的菊花猪，一下子乐了：“好可爱的小猪啊，你从哪里弄到的？” “垃圾堆里捡的。”韩秋的这个回答，让菊花猪感觉很受伤。 “宿舍里应该不允许养宠物的啊，要不你把小猪给我养吧。”苏莱充满期待地说道：“我房间里有只鹦鹉，平时独自在家怪寂寞的，正好带小猪回去做做伴。” 鹦鹉？ 韩秋心里一动：带菊花猪跟那些鱼啊，蝴蝶啊，狗啊那些动物交流，不成功，是不是因为那些动物没有语言天赋；但鹦鹉就不同了，都能学人说话了，极其有灵性，说不定菊花猪的这一次升级，有着落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想自己这几天跋山涉水，带着菊花猪翻山越岭，深入广大的农村，结果做了无用功，不禁一阵感慨。 “苏老师，要不你现在就带我去你房间里！”韩秋兴奋地对着苏莱说道。 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楞：这话说的，也太…… 第199章 不要离开我 韩秋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人不禁产生很多联想。 脑海中浮现的，大抵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类的场景…… “咳咳”，韩秋醒过味来，感觉到场面有些尴尬，赶紧干咳几声过渡。 “韩秋同学是想参观一下老师的住处么？欢迎光临。”苏莱见到气氛有些诡异，就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为韩秋解了围。而且她一直都觉得韩秋其实有很大的发展前途，但他自己不在乎，正想找机会跟他单独谈谈。趁着现在有空，刚好把这件事做了。 于是，两人就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肩并肩地离开了…… “韩秋，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你好好谈谈。”走在路上，苏莱就开始做起了韩秋的思想工作：“你对自己的人生，是怎么规划的？” 这个……韩秋感到脑袋有些大，如此宏伟而抽象的命题，他还真没有怎么研究过。 “恩，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觉得还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地好。”韩秋叹了一口气：“人生的际遇千变万化，谁能看得清楚，谁又能计划自己的一生呢？” 苏莱若有所思地一沉吟，眼神有些闪烁，她不想让韩秋看到这一幕，赶紧别过头去。 苏莱住在教室宿舍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容大的老师，苏莱带着韩秋进出，不可避免地就让人看见了。 当两人进了苏莱的屋子，顺手将门关上时，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监视的李焕文顿时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我靠，都登堂入室了！ 苏莱的屋子不算大，两居室，但布置得很用心，到处都是小饰品，有一种女人房间特有的精致和温馨。一进到这样的屋子里，韩秋的感觉就有些异样。 他很少像这样进入一个女人的空间，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什么？坐啊。”苏莱一边招呼韩秋坐下，一边脱掉黑色的高跟长靴，换上拖鞋，将一双紧紧包裹在黑色长丝袜里的修长玉腿解放了出来，轻移款步，为韩秋泡茶。 看着苏莱婀娜多姿的背影，韩秋心里本能地一震，赶紧别过头去。 “你在看哪里啊？”苏莱端着茶杯走了过来，见到韩秋的脑袋扭向窗外，疑惑地问道。窗外都是宿舍区，没有什么风景啊。 她把茶杯往韩秋面前的茶几上一放，然后坐到了韩秋的身边。 一阵浓郁的香风，和女人特有的淡淡香气，在韩秋身旁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在这个温馨的小屋子里，充满了别样的氛围。 韩秋心里一个劲地在呼喊：淡定！淡定！但心脏却在不听使唤地砰砰乱撞。 “苏老师，你家里的鹦鹉呢？”韩秋硬着头皮，好歹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怎么，你想看看？”苏莱站起身，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将一只鸟笼提了过来。 成败在此一举！韩秋将怀里抱着的菊花猪突然凑到鹦鹉的眼前。 “小母猪！小母猪！”鹦鹉突然嘎嘎地叫唤了起来。 成了！ “心灵交流成功……任务完成，宠物升级，获得新技能：嗅觉……” 嗅觉？是不是跟狗鼻子一样灵敏？很好很实用的技能啊，以后无论丢了什么东西，都能让菊花猪找回来了！ 韩秋很兴奋，但菊花猪本人不怎么高兴。 “怎么说我是母猪？太侮辱我了！俺是神兽！神兽！你这只死鸟！”菊花猪对母猪这个称号非常地不满。 韩秋摸了摸菊花猪的屁股，打趣地来了一句：“轻抚菊花笑不语，安能辩尔是男女？” 菊花猪彻底郁闷了…… “韩秋，你在说什么？”苏莱不知道韩秋正在与怀里抱着的菊花猪交流，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虽然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但隐隐约约，有点什么“菊花”，“男女”之类的词组，苏莱听了后，微微有些生气，面颊也微微发红。 韩秋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没事，我说着玩的。那啥，苏老师，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图书馆学习，这就先走了。” 再待在这个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暧昧因子的小屋里，韩秋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直保持清醒的头脑。 “你这就要走，不跟老师聊聊么？”苏莱眼光复杂地看着韩秋。这样的眼神，让人很难拒绝。 韩秋深吸一口气，说道：“日子还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聊天，不急在一时嘛，苏老师，我先走了。”说着打开门，一只脚迈了出去。 “好……你走吧。”苏莱紧紧地咬了下嘴唇，喃喃地自言自语：“在这个即将要离开的地方，居然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坐下来，听我讲讲心事么？” 她在容大，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找不到值得托付心事的人，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她想找一个人来倾诉，而在整个容大，唯一让她信任的朋友，或许就只有那个很少上她课的小子了…… 什么？苏老师要走了？擦，别吓我！我的心脏不太好！ 韩秋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然后回转身，带上门，又坐回到了沙发里。 “靠！”在远处一直盯着苏莱房门的李焕文，心中的郁闷无以复加。见到两人进门后，没几分钟，就看到门打开了，然后那个臭小子一只脚都跨栏出来。李焕文的心里稍稍心安。 但他突然又转了回去…… 这对于李焕文来说，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刺激着他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苏老师，你不要刺激我，你难道要离开我们？”韩秋坐回到苏莱的身边，这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杂念，心中的情绪，只剩下惊讶和淡淡的忧伤。 “我父母安排我去京城工作。”苏莱低着头，双肩微微颤动。 “你父母安排你到哪里，这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想在哪里！”韩秋笃定地说道：“苏老师，你如果真的是为了有更远大的前途，那我恭喜你。尽管你走后，我会很难过……” 苏莱抬起头，紧紧地看着韩秋，明亮如星的双眸里泛起一阵阵得晶莹，她抽泣着说道：“其实我不想走，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反而陷在多方的压力中，我感到孤单无助，我很压抑很纠结。或许，换个环境，远离这块土地，会有一个好的心情。” 一滴滴泪珠顺着洁白如玉的脸颊落下，像极了一串晶莹的珍珠。 韩秋心里一紧，双手猛然搭在苏莱颤抖的双肩上，无比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胡说八道，谁说你没有朋友了？我们这些学生，都永远站在你的身边！谁敢欺负你，告诉我，看我弄不死他！” 被韩秋的手搭在肩上，听他说出这么一番话语，苏莱的心里生出那么一丝温暖，在容大这片水深不可测的地方，自己好歹有这样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让人无比欣慰。 “苏老师，你告诉我，你真的是非走不可么？”韩秋直视着苏莱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苏莱猛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一般奔涌而出，突然伏在沙发的把手上，失声痛哭。 韩秋的心里突然像是被导致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他静静看着苏莱因为哭泣而抽动的玉背，突然有一种从背后抱住她，软语安慰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 “苏老师，别这样，我如果真的要走，我会祝福你。”韩秋顿了顿，接着说了一句：“也会想你。” 苏莱的哭声更加剧烈…… 哭了好一阵，她终于回过头，面对韩秋，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其实，我父母在京城，给我安排一个相亲的对象，对方的家世很显赫，人也很优秀……”苏莱的声音，越来越小。 “苏老师，祝你幸福！”韩秋一字一句说道，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的忧郁。 “你说的对，人生的际遇千变万化，谁能看得清呢？其实，我不想去。但是……迫于父母的压力，而且，换个环境，也许能让我脱离现在的多重压力。”苏莱说道这里，又开始抽泣。 无助和寂寞，深深地写在她的脸上。 韩秋再也忍不住，疼惜地将双手搭在苏莱抽动的双肩上，紧紧地盯着她：“这么说，你本来不想离开？那就别走！听从心灵的呼唤吧！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苏莱任凭韩秋的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与韩秋四目相对：“其实，我也舍不得大家，让我想想吧……但留不留下来，都得去京城与男方礼节性的见个面，否则无法跟我父母交代，他们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对了，苏老师，我下个月要去京城参加数学竞赛，要不我们一起去京城，我帮你参谋参谋。”韩秋伸手轻轻擦了擦苏莱眼角的泪水：“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哭着多难看啊，要笑容！” 苏莱的心理，涌起一阵别样的情绪，甚至忘了闪避韩秋的手。 她笃定地点了点头，去京城，是一趟孤单无助的旅程，她根本就不想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谈情说爱。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她也许会不知所措。 “韩秋，答应我。”苏莱轻柔的声音，飘入了韩秋的耳中：“到时候，你不要离开我……” 第200章 来看我的比赛 苏莱话一出口，立即就感到一丝不妥。 她的原意是，到时候到京城相亲，人生地不熟的，韩秋千万不要跟自己走散了，而且在面对那个陌生的男人时，她身边的确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但这一番意思，到了口中说出来，就成了这么一句无限暧昧的话语。 不过说来也怪，话虽然说岔路，但她居然一点也没有更正解释的意图。 听到苏莱的这句话，韩秋差点就忍不住当场给苏莱一个拥抱，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但他好歹控制住了。 “苏老师，现在先不做决定，一切等从京城回来后再做定夺，行不行？”韩秋轻声问道。 苏莱点了点头：“好，等从京城回来后，我再做决定。不过，这段时间里，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万一真的要走，我也不想在离开之前，看不到你的进步和成绩，这样我会担心的。” 韩秋撇了撇嘴：“苏老师啊，像我这种同时参加篮球赛和数学竞赛的人，算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典范了吧，容大的地盘里，像我这样全面的同学，还有几个？” “是是是，算你厉害！”苏莱破涕为笑，捉狭地伸手刮了刮韩秋的鼻梁。 两人同时愣住了…… “嗯……这个……苏老师，来看我的篮球比赛吧。”韩秋迅速转移了话题：“我的比赛，你还从来没来看过吧，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 苏莱微笑着说道：“我很少看篮球的，但也不是从来没看过你的比赛，你刚进学校，打篮球中暑那次……”苏莱说到这里，赫然发觉，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的事，一转眼，已经大半年了。岁月的逝去何其之快，或许一眨眼，韩秋就毕业了，或许，自己还不能亲眼看到他毕业走出校园的那一天…… 原本的一张笑脸，顿时变得有些黯然。 “现在不会中暑了。”韩信不想看到苏莱这样苦着脸，故意调侃地说道：“你应该经常上论坛吧，现在我可是论坛上的一哥哦。跟你说，表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切，没大没小的，在我面前充什么大哥啊？”苏莱绽放开灿烂的笑颜：“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你的每场比赛，我都来看。但有个条件，只能赢，不许输哦。” 晕，又是一个承诺！ 要是输了比赛，就会有很多对不起的人，韩秋压力很大啊！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后天就是半决赛的第二场，我们要去交大的客场作战，苏老师你跟我们一起去么？” “当然要去，我都说了，以后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来看！”苏莱起身将韩秋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倒掉，又续了一杯新的。 韩秋一惊：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茶水都凉了…… “苏老师，不用泡茶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真的要走了。”韩秋站起身来，对苏莱说道：“我要去训练，要不就不能完成任务，无法向你交代了。” “好吧，我也不留你了。”苏莱开心地对韩秋说了一句：“谢谢你，跟你说了很多心里话之后，我的心情，好多了。” “人就是要开开心心，不能把什么话都憋在肚子里。”韩秋认真地对苏莱说道：“苏老师，有什么压力，你千万不要藏在心里，如果要找发泄，就只管对着我来。我皮糙肉厚，抗得住。” “得了吧，谁敢找你发泄啊，到时候钟一一不找我拼命才怪。”苏莱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但内心深处，却有那么一丝隐藏地极深的惆怅。 这跟钟一一有啥关系啊？貌似她最喜欢看到我倒霉了吧？ 韩秋摇了摇头，在苏莱的送别下，离开了…… “我靠，这个臭小子一共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12分钟零36秒，出来后，苏莱的面色绯红，有流泪的痕迹……他们到底利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李焕文恨恨地计算着，感到自己的心灵被狠狠地伤害了…… 马上就要打比赛了，一定要趁着这仅有的时间，加紧训练，同时多打装备。现在又多了一条对苏老师的承诺，这球赛，更是输不起了！ 韩秋带着菊花猪，又开始在操场上练起了长跑。钟一一闻讯后，立即赶来。 “你怎么在苏老师家里呆了那么久？就只有你们两个人？”钟一一急匆匆向着韩秋的方向跑过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劈里啪啦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她的家里做什么？” “钟一一同学，我觉得，你很有当特工的潜质。”韩秋随口应道：“当然，查户口的工作，也很适合你。” 钟一一的脸涨得通红，这时她才意识到，这件事，她凭什么问，又凭什么管呢？ 但是不管她有没有权利和义务来过问这件事，她就是对大笨蛋这样的做法不高兴，不满意！女人有生气的特权，怎么着吧？ 她生气地别过头去，不理韩秋，突然看到了跑道上噗哧噗哧迈着小短腿的菊花猪，无比地惊讶。 她一时忘了片刻之前发誓不理会韩秋的想法，主动对着韩秋大声问道：“大笨蛋，乖乖宝贝怎么一天时间，就长得这么快？” 菊花猪吃了从游戏中得到的宠物饲料胡罗卜后，立即就长胖了一圈，然后在苏莱的家里，与鹦鹉来了一次心灵交流，升了级，又长大了一圈。 两圈下来，它的体型变化，就算得上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程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吃了什么催肥剂。 “嘿嘿，说明我喂养有方啊，哪像你，只知道给它好吃的，这样不行，要多喂它吃青菜，吃罗卜。”韩秋做出一本正经地架势，对着钟一一训导。 “真的么？好像有道理。”钟一一见到韩秋的训练成果，虽然心怀疑虑，但事实胜于雄辩。为什么自己大鱼大肉喂了那么久，没见长。大笨蛋带着它吃了几天青菜罗卜，就发胖了？ 再说，好像喂猪的饲料，什么糠麸皮麦，也大多是素的吧。 “恩，我知道了，以后我会用正确的方式来喂养的。”钟一一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菊花猪差点绝倒。它的眼神无比地幽怨：“主人，你这也太狠了吧！俺是神兽！神兽！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只神兽呢？你这是嫉妒，因为你自己没得吃！赤裸裸的嫉妒啊！” “哎，我的良苦用心，你不懂啊？现在你升级了，获得了新的技能，你的嗅觉将成为新的一个阶段，主要升级的目标。”韩秋对菊花猪语重心长地表达着他的意思：“多喂你吃素的，培养你的嗅觉啊，以后你每天吃东西前，先用鼻子嗅一下，确定是什么菜，这样一来，你的升级所需经验值，事半功倍啊！” 菊花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主人说得也对。 但它就没有想到，吃荤腥的，难道就不能用鼻子来嗅，来确定了？ …… 在极其紧迫的时间里，韩秋坚持不懈地努力训练，往返于篮球馆和图书馆之间，回到寝室后，还得继续上游戏打装备。 黄天不负有心人，通过兢兢业业的努力，又出新装备了。 “获取装备……地精起搏器，可电击，使昏迷的人清醒，也可使清醒的人昏迷……” 韩秋吃了一惊：地精起搏器，可以使昏迷的人清醒，也是可以使清醒的人昏迷？拜托，这玩意到底是要人清醒，还是让要人昏迷？ 韩秋从运动背包里将地精起搏器拿了出来，原本以为是个大型设备，类似于医院里的电击起搏器，却没想到，只是一根又细又小的电棍而已。 如果非要用一种物品来形容的话，或许荧光棒的尺寸最靠谱…… “菊花猪，来，嗅一下新打出来的递进起搏器。”韩秋冲着菊花猪招呼道。他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见到什么东西，都让菊花猪来发挥一下它新近学到的嗅觉技能，不管有没有作用，至少不会倒扣经验值吧？ 菊花猪无奈地嗅了嗅，将地精起搏器的气息记录了下来。它实在搞不懂，主人真是小题大做了，怎么搞，完全没必要嘛，非白无故增加自己这么多的劳动量，人家正在长身体呢！ 但是，最可悲的是，它心里再不乐意，也不敢丝毫表达出来，要是它稍稍偷一下懒，主人就会称呼他“小母猪”，然后又是那句“轻抚菊花笑不语，安能辨尔是男女”，这是多么带有侮辱性的词汇啊！ 都是那只该死的鹦鹉！ 不过话说回来，那只鹦鹉的主人，跟俺神兽的主人，关系有些不那么清清白白啊。主人怎么到处都有不清白的关系啊？ 据说明天还要来看主人的比赛，主人一定会很拼命吧！ 除了主人，其他的人，也都会拼命吧！ 不过它没想到的是，最拼命的人，既不是韩秋，也不是任何一个容大的队员。 交大的篮球训练馆里，一个强壮的身影正在不知疲倦地站在三分线外，一个个的篮球划出一道道弧线，一次又一次，让人有一种错觉，似乎这样的状况，会永不停歇…… 下一场比赛，一定要赢！ 为了胜利，不惜改变风格！力量对抗看来不讨好，或许应该尝试远投…… 第201章 属性不对 交大篮球馆。 人山人海，呐喊震天！ 每一个交大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球队感到自豪。这只承载了无数辉煌，无数荣耀的球队，在经历了短暂的低潮后，重新崛起，今年，将向冠军的王座发起最有力的冲击！ 而球队的领军人物，明辉，他的名字，也许将和一些老前辈一样，书写进荣誉的历史殿堂里。 只是，有一事不明。 如此强大的一只球队，即使面对科大也未必逊色，怎么在容大这样刊是不堪一击的弱队的地盘上，栽了跟头？ 不过每一个人都有信心，不就是阴沟里翻了一次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球队一定会重整旗鼓，就从今天开始！ 我们的球队，有绝对的实力，有关键时刻值得信赖的核心，还有不离不弃的铁杆球迷，我们有什么理由再输球？ 更何况，对方的教练，已经被判罚，无法出现在今天的场边了。 原本他们的那个打假球的队员，也被禁赛了，不过后来不知玩了什么猫腻，又给弄回资格来了。不过没关系，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菜鸟，抱着球跑都不会运球的。今天已经换了裁判，不可能再出现那种昏庸腐败的黑哨了！ 那个家伙，除了力量大一点，身体变态一点，也找不出什么别的优点了，看他今天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看台上，交大的牲口们占领绝大多数，他们终于可以不再像上一场龟缩在容大篮球馆的一个角落里，备受煎熬了，他们扬眉吐气，斗志昂扬。 今天被迫龟缩在一个角落里的，是追随球队而来的容大的球迷。而这其中，居然包括了苏莱。 “苏老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太喜欢看篮球？”钟一一惊讶地看着一身休闲装的苏莱，她的印象里，苏莱对体育活动，并不怎么热衷啊，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放在了学生的学习和生活上。 苏莱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咱们球队不是快要进决赛了嘛，我当然应该来为大家加加油，助助威了，这是学校的集体荣誉啊。” 钟一一随口附和了一句，心里却直纳闷：集体荣誉？那田径队刚弄了一个集体总分第一名回来，怎么没见你去加油助威？ 有情况啊有情况！她的心里隐隐有丝担忧，但也没做出任何的表示。 “靠，她居然来看中暑男比赛了！”在前排就座的李焕文，心里一阵悲鸣，像霜打了的茄子，这简直太可悲了！难道说，他们两人那天登堂入室，真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 今天的客场比赛，王德惠破天荒地来了。他实在是太担心了，担心自己的球队获胜。所以他一定要亲自来看，即使这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就算亲眼看到球队获胜，也免受苦等消息的煎熬。 作为王德惠的跟班和头号心腹，李焕文自然是屁颠屁颠跟来了。 原来他见到篮球馆里，双方球迷的气势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还很欣喜，认为容大的球迷不闹腾，很懂事，免得那些球员受到鼓舞后发飙；但当他在观众席上看见苏莱的身影，他的好心情，一瞬间就一扫而空…… “我们今天要坚持贯彻上一场的成功经验。”刘教练在休息室里不断向自己的球员鼓劲。 他在黑板上写写画画，重新分析了上一场比赛的成功经验，和一些不足之处，然后，他对大家说道：“今天我不能临场指挥，但是你们千万不能因此而乱套。就按照现在的套路打，一定要坚决！如果真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就由韩秋做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瞟了韩秋一眼。 看来刘教练真是把这个一年级的新生当作核心来培养了。 不过，以他前几场比赛的表现，以及对球队的胜利作出的贡献，刘教练这样的安排，也不为过。 “好了，大家拿出气势来，准备上场！” 所有人在休息室里围成一圈，互相将手搭在一起，高喊一声“胜利！” 韩秋从运动背包里摸出那个仅剩最后一点耐久的全能腰带，装备到了身上，调整了属性，依然是加力量，减体力，但考虑到今天刘教练不在场，自己要负责球队的调度，不能再利用休息的时间在场边睡大觉了，所以他不得已，体力只减了一点，剩下的一点，从敏捷上扣了。 反正明辉是力量型打法，敏捷相对来说，没那么重要。 双方球员在一片喧嚣中，走上了战场。 裁判一声哨响，将球往上一抛，这场令人窒息的比赛，就此拉开了帷幕。 是有着辉煌历史的交大获胜晋级，还是今年的超级黑马容大继续让人大跌眼镜？ 谜底，将在一个多小时后揭晓！ 韩秋今天没有被错误地放到中锋位置上，而是直接就被安排与明辉一对一。 篮球馆里的领导席位上，黄主席正在默默祈祷：让容大赢吧，让容大赢吧…… 由于前一场比赛的裁判丑闻，他今天不敢再搞什么邪门歪道了，无论是容大还是交大，要想获胜，都必须纯粹用实力来说话了。 首先亮出实力的，是交大。 在开场争球中，交大的中锋占得了上风，明辉接到队友的传球，开始了第一次进攻。 “哟，这家伙今天要发狠了。”这是韩秋见到明辉后的第一印象。今天的明辉与上一场的明辉，有脱胎换骨的变化，这就是他的眼神。 拼死一搏，鱼死网破！ 上一场比赛，或者说以往的绝大多数比赛，明辉的眼神都很坚决，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和旺盛的斗志；但今天，从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拼搏的决心，和不择手段求胜利的气势。 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但就是这样的一点点差距，就能让一个绝顶高手，产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明辉今天给对手的压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出许多许多…… 韩秋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尽自己所能，竭力守住篮下。今天减了一点敏捷，与明辉拼速度和反应，都会吃亏，与其紧逼，还不如后退一步，守株待兔。 我现在的力量不吃亏，等他冲进来，空间一压缩，一切都好办了。 谁知，韩秋竟然看到了令人惊讶，甚至可以用离奇来形容的一幕。 明辉在三分线外跃起，跳投，篮球划着一道美妙的弧线，哐地一声砸在篮板上，然后……打板进筐！ 现场沸腾了。 不但因为进球，更因为进球的方式！ 几乎所有的人都忘了，明辉其实也是会投篮的，只是他的直线突破，横冲直撞，给人的印象太深，让人似乎忘记了，作为篮球运动基本功的投球。 而现在，他用一种响亮的三分球，让人们重新认识了他，记住了他的投篮。 刘教练坐在观众席上，看得心惊胆战：明辉的举动，预示着，交大今天的策略变了。 敌人变了，而我们自己还在坚持上一场的战术，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被别人完美针对？比赛还没开打，就先输了一半。 哎，糊涂啊糊涂！自己这个教练怎么当的？ 刘教练的心理充满了自责，但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场上的某位球员身上。 “韩秋啊韩秋，你一定要尽快求变啊！” 韩秋面对明辉的这一击，也有些吃惊，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明辉会采用这样的方式。难道他已经为了胜利，不惜放弃自己的风格？对于他这样骄傲的球员来讲，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除非……除非胜利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为胜利而战的对手，是最可怕的。 容大发起进攻，依然沿用上一场的套路，由韩秋背身单打而起。 但对方的防守，也起了变化，十分针对地采取了夹击，并且封住了对夏言冰的传球线路。韩秋的敏捷减了，自然不敢冒险在狭小的空间里闪躲腾挪，破掉对手的双人包夹，潇洒突入内线得分。在这种情况下，保险起见，只能选择传球。 而夏言冰的线路，被对手卡得死死的，只能把球传给空档里的队友。 但别人的得分把握和命中率，显然无法与韩秋和夏言冰相比，这一次进攻，很悲剧地打铁了。 看台上一片欢腾，刘教练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抓扯这本就稀稀疏疏的头发。 “对手求变了，而我们还一成不变。”古城在对钟一一等人分析开局的势头：“如果再不改变，我们今天这场比赛，将会异常艰难！” 说话间，交大发动了快攻，交大的牲口们大呼小叫，他们似乎已经想到了明辉直线突破，一骑绝尘的场景。 但是……明辉又一次选择了三分球。进了！ 两次完全不同的进攻，两次同样的选择，明辉用一种对他而言很另类的方式，一举将比分拉大到了6：0。 改变风格又怎样？为了胜利，什么都值得去做！ 韩秋对这两个球，无能为力，今天的属性不对。防守三分球，力量没用，要的就是敏捷和体力，而自己偏偏将这两种属性给减了…… 他直接要了一个暂停。 “我们需要做出改变！” 第202章 把自己交给球队 刘教练被禁赛，现在正坐在观众席上干着急，而且闹哄哄的现场，也没法用手机来指挥战斗。赛前他已经授权给韩秋，全权负责指挥调度。 现在球队进入困境，攻守两端都很不利，急需做出一定的变化。这个重任，都落到了韩秋身上。 韩秋此时也有些忐忑，他接触篮球的时间不长，对于战略战术的认识和理解，也不深。但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讲客观困难，推卸责任的时候，无论自己的战术是否能变到位，都必须要大胆地进行尝试。 “对手的防守非常针对，他们重点照顾了两个我们最主要的得分点，遏制了我们的进攻效率，也大大破坏了我们的节奏。”韩秋对着围成一团的队员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增加我们的得分点！” 所有的球员围成一团，像平常一样听从战术布置，但让他们感到异样的，今天并不是刘教练蹲在正中间的位置画战术板，而是韩秋站在人群中一呼百应。 尽管早就接受了韩秋今天暂时顶替教练的角色，但当他真的站在这里，行使一个教练的角色时，大多数人还是感觉很不适应。 可以说，今天是韩秋入队以来，一次重大的考验，过了这一关，他就将在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术战略上，都成为球队的王牌核心，到时候他说的话，将会更具备权威性；相反，如果今天搞砸锅了，可就不太好说了。或许大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有很多想法的，况且这个团队本来就不太团结。 对于一个对篮球的理解并算不上很深刻的人而言，这样的考验，实在是很残酷很要命的一件事。还好他胆子大，脸皮厚，如果换一个心理承受压力的能力稍微差点的人，这会说不定会紧张得吞吞吐吐，连话都说不清楚…… 还好，他的分析，算是在点子上，大家总算还是听了进去。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是啊，是应该增加得分点了，一只球队，要是没有三个稳定的得分点，就没什么前途。” “但是得分点又不是说有就有的，哪那么容易增加啊？用NBA传奇教练的话来说，防守靠拼命，靠勤奋的态度，但是进攻，就要靠天赋，不是说拼就能拼出来的。” “这个倒是啊，世界上努力的人太多，但绝大多数人，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到达顶峰，这就是天赋的差距。我们球队里，能稳定得分的人，不太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可能逮着个人就是奥特曼吧。” “先别说能力问题了，关键是我们接不到球啊，这还讨论什么？夏言冰每次一拿到球，就要终结进攻。这又不是校内与菜鸟之间的比赛，哪有那么容易玩个人英雄主义？” 韩秋听得一阵头大，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人一多，真是说什么的都有，他这会终于感受到刘教练的压力了。 哎，靠脑袋吃饭，比靠体力吃饭，更累更痛苦啊！ 平时他只需要按照教练布置地去打，一门心思地贯彻自己的任务，就行了，不用想太多，虽然身体累点，但脑子感觉很轻松；但今天他是享受不到这种轻松惬意了，教练不在，他就必须要把这个担子扛起来！ 今天是既要劳身，又要劳心啊！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韩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 所有人都闭上嘴，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态，静观其变。这个暗流激涌，谁也不服谁的团队，咱们倒要看看，中暑男是否能够摆平？貌似不太可能吧，各种派系之间的不和，连刘教练都没能理清头绪。 “为了增加攻击力，首先，我们要调整一下阵容。”韩秋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调整阵容？要知道，现在的首发阵容，除了夏言冰，其余的三个人都是以前的替补，后来提上来，专门为了配合韩秋而转正的，可是说是韩秋的嫡系。 难道他要调整嫡系？原本还以为，中暑男今天接过来大权，会特别照顾他的嫡系。 想不到，中暑男还挺公正客观的。 “姜起，你上！”韩秋突然转头对着姜起，坚决地说道。 周围一圈人，呆若木鸡，就连姜起自己，也是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中暑男居然给仇人机会？ 姜起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也不是在做梦：“我没听错吧，真要让我上？” “当然，如果你自己不愿意上场的话，我也不会勉强。”韩秋淡淡地说道。 “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姜起忙不迭地应道，但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不知道中暑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现在是球队最艰难的时刻，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这种时刻，什么样的个人恩怨，都先放到一边。”韩秋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平放在空中：“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同一个战壕里，迎接我们的，不是胜利的荣耀，就是失败的耻辱。我们一步步走到现在不容易，愿意把自己交给这只球队，为球队而战的人，请将手放上来！” 韩秋情绪激昂地说完这段话，又加上了一句：“要是不愿意的，千万别勉强。” “TMD，什么个人恩怨，先统统放一边去，老子今天要大干一票！”姜起大吼一声，直接将手放在了韩秋的手背上：“在这个时刻，连你这个新人都能放下恩怨，我的觉悟比你高多了，难道我还能拖后腿？” “拼了！” “有个狗屁的恩怨，球队最大！” 球队里所有的人，不分年级，无视主力替补，所有人的手都搭在了一起！ 尽管每一场比赛之前，都会来上这么一套，但很显然，现在的场面，与以往有着截然不同的意味…… “哇，很有气势啊。”钟一一远远地看着容大的队员们万众一心地架势，很兴奋地说道，噼噼啪啪鼓起掌来。 “今天的气氛，与以往不同了。”古城陷入了沉思：难道说，容大的校队内部，风气真的变了？ 苏莱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队员们齐声的高喊的确给了她很大的震撼，有种热血沸腾的感受。难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球迷，这项运动，的确有它自己的魅力。 向来不怎么喜欢篮球的苏莱，也不知不觉对篮球产生了一点兴趣…… “夏言冰，如果队友有更好的机会，请增加你的助攻数据。”韩秋安排了姜起的上场后，在群情沸腾之中，转头对夏言冰说道。 他用的是一种商量般的语气，还带了一个请字。他太了解夏言冰了，这是一个孤傲到了骨子里的人，如果用行政命令般的语气，指定他如何去做，那简直没有任何意义；其实他心里也在衡量，所有人都在为球队胜利而放弃私人的得失恩怨录，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但他太傲，不可能将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 韩秋这样商量的语气，给了一个足够的台阶，正好让他借坡下驴。 他没有说话，但轻轻地点了点头…… 姜起是一个稳定的得分点，加上夏言冰和自己，就有三个得分点了。本来容大还有一个得分高手，李天纵，但位置太过重叠，只能暂时放在板凳上。 三个稳定得分点，加上两个蓝领的策应，这足够应付任何一条防线了，何况夏言冰一旦开始传球，对手的防守难度，立即就会增加一大半。 剩下来的，就是防守的问题了。 明辉今天是走投手路线了，自己的属性不太对头，看来只有通过另外的物品来想办法。 韩秋突然想起，自己的运动背包里，好像还剩了最后一颗弹子球。以前曾经用过一次，然后就一直忘在了包里。 “弹子球，物品，无属性，无重量，等级LV1。使用后，可使目标在短时间内降低命中率，效果LV1。” 好东西啊！…… 经过暂停后，双方回到了场上。 容大突然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交大的防守，仍然将重心放在了韩秋和夏言冰的身上，而这一次，夏言冰控球准备突破。 明辉对着自己的队员一打眼色，立即就有两个人心领神会，放松了对自己防守对象的防守强度，上前夹击。按照以往的习惯，夏言冰要么强行突破，要么直接跳起投篮，无论哪一种选择，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道直线划过，夏言冰手里的球，传了出去，瞬间到了姜起的手中。 交大的每一个球员，脸上都露出了无法掩饰地惊诧！ 姜起本人也有些呆滞，尽管他与夏言冰说来同为管理系的主力，但以前还真没有接到过这个队友的传球……他没有辜负夏言冰的传球，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一个漂亮的中投，稳稳进筐。 球馆里，容大牲口们聚集的角落，响起一阵翻天覆地的欢呼声。 交大的牲口们有些不懂：不就进了一个球么？有什么好兴奋的？ 等你们防守住了我们的明辉，再庆祝吧！ 第203章 有暗器？ 交大的观众们，无法理解，容大的牲口们到底都在庆祝什么？ 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一个进球而已，不就两分进账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还落后着么？ 观众不是球员，而且绝大多数观众上一场比赛没有去容大篮球馆观战过，以前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容大的篮球队。他们不清楚，夏言冰传球，这是多么百年难遇，千载难逢的奇迹啊！ 而且，接到球的，是姜起……这两人在管理系的球队里，就一直在暗中内斗，互相看不上，到了校队，更是谁也不服谁，双双沦为替补，就更没有在赛场上配合的机会了。 而今天，他们有了一次重新配合的机会，他们就把握住了。 “这只容大校队，看起来，渐渐像是个团队的意思了。”古城的语气微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古老大，你怎么了，不开心？”钟一一疑惑地眨了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你退出球队，是不是就因为以前的球队，太不团结了？” “哎，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总之……很复杂！”古城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感叹道：“韩秋，不简单啊！” 钟一一听到古城说韩秋不简单，心里顿时有些复杂。说喜悦吧，又有那么一点不爽；说不屑吧，又偏偏有些开心。她撅起嘴问道：“这个球，是夏言冰和姜起配合打进去的，跟大笨蛋有什么关系？” “把一只各自为政，互相攻击的球队，渐渐凝聚起来，这样的能力，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古城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场边无意中见到韩秋打球时的场景。 那时的韩秋，是一个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鸟，但自己第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能够感染身边的人。 这是一种了不起的特质。有许多人，个人能力卓越，但缺乏了这样的气质，使用无法逾越从优秀球员到伟大球员的鸿沟，即使在超人林立的NBA中，拥有这样特质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正是因为这样的特质，古城当时才力排众议，顶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将一个完全不会打篮球的人，招进了系队……当时的一幕幕回荡在古城的脑海中，依稀就像在昨天，令人唏嘘，感慨万千。 再看看现在的韩秋，技术上，身体素质上，都已经比当时高出了不知多少个层次，但这并不是使他像现在一般受人瞩目的原因。让他与众不同的，仍然是他身上的那股特质，那股能感染身边的人的特质。 在古城的意识里，韩秋就算不具备现在的能力，仍然停留在当初那个菜鸟的水平线上，只要他有这个特质，也依然会像现在一样受人瞩目。 韩秋如果知道了古城的想法，一定会咂舌：难道，我现在的成绩，不是因为我使用了游戏物品，而是因为我本身具有的品质？难道物品只是辅助着，帮助我提高，但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我自己？ 场边的气氛很喧嚣。看着势头渐渐有些起来的容大的牲口们，交大的牲口们很不服气，他们很不喜欢看到对手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觉得有必要将对手的啦啦队的热情，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他们，有绝对的信心。 不就近来一个球么？现在我们依然还领先着呢，而且还有球权。你们想要起势，还是先防守住我们的进攻再说。不过就你们那么烂的防守，还是别做梦了，明辉现在手热得发烫呢！ 交大又开始了进攻，明辉一路运球到前场，见到韩秋依然离自己有着两米以上的距离，毫不犹豫地复制前两次的成功经验，远投三分。 韩秋趁着这一当口，偷偷从自己球裤的口袋里摸出弹子球，向明辉扔去。 由于明辉的投篮速率实在太快，让韩秋很不适应，生怕他球出手后，弹子球还没到位，慌张之下，韩秋的力道用得大了些，而且方向有点偏差，一下子打到了明辉的胳膊上…… “使用物品……弹子球，命中目标，在一个时间段里，暂时降低目标的命中率，效果LV1……” 毫无悬念的，明辉出手的这个球，偏离了航向。 但是…… “哎哟，用什么东西砸我？”明辉伸出左手，轻轻抚了抚自己中招的右手胳膊，眼神中带着一些愤怒，对着韩秋说道：“想不到，你居然用这样的手段！” “找到了，就是这玩意，一个玻璃球。”交大的一个队员，低头在地上找到了证据，送到了裁判手上。 “靠，居然还用暗器伤人？太卑鄙无耻下流了！” “用了就用了，想砸就砸，你们准备怎么着？” 双方的球员聚到一堆，互相谩骂，剑拔弩张，场上的气氛一瞬间无比地紧张。 主席台上就座的黄主席一下子非常地忐忑，他的思绪好像回到了上一场，也有双方对峙的激烈场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呢？但愿今天别打起来啊！ 在他身边坐着的王德惠倒是感觉到空气清新，生活美好。对于这样的争斗，他希望有多少来多少，最好是把容大的人都罚下去，或者干脆一点，取消比赛资格，直接判负多好啊。 哼，这个臭小子果然是下流坯子，这样的招数都使得出来，简直太丢脸了！不过这样也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苏莱眼皮子底下，他这样的做法，应该能让苏莱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副小人脸孔！ 苏莱这时确实觉得韩秋有够猥琐的，想想，一个已经过了18岁的成年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样用弹子球去砸人，总觉得这样的猥琐，有些可爱…… 裁判一看双方的球员这个架势，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上一场比赛，他的同行被扇了一个耳光，从而能导致行动不受使唤，公然无视明显地犯规违例的光荣事迹，还历历在目。 “大家别激动，有话好好说。”裁判小心翼翼地拿过弹子球，仔细研究了一番罪证，然后给了韩秋一个技术犯规。本来他是想直接把人逐出场的，但看到容大的队员眼中的怒火，就打消了这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出来做裁判，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啊！容大这群人，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他们有前科，要不他们的教练今天怎么会不在场呢？ 这个技术犯规，引起了容大众多队员的不满，但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出现。毕竟技术犯规，就相当于足球场上的黄牌，只是一个警告，还给了一次机会。 韩秋依然可以在场上继续比赛，继续扔弹子，如果，他有足够的储备…… “这个家伙不能再上场了。”交大的队员们纷纷义愤填膺地表示：“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下黑手。现在扔的是弹子球，下次就是石头，匕首……” “你们又不是裁判，也不是我们的教练，我们谁上谁不上，你们管得着么？”容大的队员们拧成一股绳，与对手针锋相对，纠缠到底。 “行了，别吵了！”韩秋的声音响起，让正争论得口干舌燥的双方球员，都不由自主为之震慑，闭上了嘴。 “你们先打，我下去休息一会！”韩秋的气势让对方的球员感觉到很受伤：一个罪人，怎么还能表现地如此得理直气壮？ “李天纵，你先上去。”韩秋径直走到场下，对着李天纵说道：“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 李天纵坚定地点了点头。阵容调整后，万年冷板凳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上场的机会……现在突然一个大好机会摆在他的面前，让他惊喜万分。 一定要好好干！ 看台上的容大牲口们，有些弄不明白了：裁判都只是给了一个技术犯规，中暑男何必要自己要求下场呢？ 就连坐在看台上的刘教练也直摇头，这不像是韩秋的风格啊，他一向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现在怎么卸下肩头的担子了，难道他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 “大笨蛋这又是怎么了？”钟一一不满地嘟哝道，然后转过头，对后座的苏莱说道：“苏老师，你现在看清理吧，大笨蛋其实就是这么一个不求上进，关键时刻不负责任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潜意识里，就想让苏莱认识到韩秋有多么多么的不堪。至于具体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大约只能归功于女人的自觉…… “韩秋同学这个做法，的确是有点让人看不懂。”苏莱点了点头，沉吟道：“不过他既然这么做了，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钟一一登时目瞪口呆。 苏莱没有说错，韩秋这时主动要求下场，的确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今天的属性，完全不对头，弹子球也用光了，现在继续呆在场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以球队为重，别人可以牺牲，自己又为何不能牺牲一点上场时间。今天球队最缺乏的，不是冲锋陷阵的士兵，是运筹帷幄的统帅。 从现在起，自己就扮演一个统帅的角色吧…… 第204章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由于刘教练的缺席，容大缺少了大脑。 或许在短时间内，凭借球员们的拼劲，以及赛前制定的战术，容大能在一段时间里紧紧咬住对手，但时间长了，随着对手的不断调整和变化，容大会越来越吃力。 篮球运动，说到底，就是变化和应变。 刘教练将调度的权力给了韩秋，但如果韩秋一直在场上，肯定难免由于战意盎然，头脑发热，产生判断上的错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瞬息万变的篮球场上，还从来没有过教练兼队员的。 即使曾经有过，那都是反面的教材。 韩秋现在下场，专心做教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可以说是塞翁失马，谁敢保证，这不会成为本场比赛的一个转折点？ 哎，失策了！ 韩秋走下球场后，对自己今天的属性加点失策耿耿于怀。他在一直检讨自己，为什么不做调查，想当然地就把最后的一次使用全能腰带的机会，草率地加了力量，减了敏捷，难道就是凭借前一场比赛的经验？ 经过这一次教训，他是彻底明白了，篮球，是变化与反变化，压制与反压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极动的篮球与极静的围棋，有异曲同工之妙。无论什么运动，什么事业，玩到了一定的层次，说到底，都是智力的角斗…… 明白了这一点，韩秋相信，今天的学费，不会白交，会有千倍百倍的回报。 下场之后，韩秋先把耐久已经完全耗光的万能腰带放进运动背包里修复。 “装备，万能腰带，耐久已耗光，是否修复，修复成功率30％，变异几率10％……” 韩秋毫不犹豫地选了：是。 “装备修复中……修复成功……” 韩秋大吃一惊：擦，成功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从背包升到四级后，几乎没有获得任何经验值。 首先，比起前三级，升到四级后，打装备物品的效率，整整上升了一个档次。打出了很多的新装备，使得韩秋有许多不同的选择，也相对减少了同一个物品的不断损耗； 其次，随着等级的身高，这些装备和物品的耐久度也相对更高，更经得住损耗了； 最后，好不容易耗光了两件物品的耐久度，满心欢喜送去修复的时候，却一个产生变异，一个修复成功…… 随着背包等级的提升，修复的成功率和变异的几率也随之升高。 种种原因汇总起来，构成了一个很残酷的现实：背包升级的难度，大得到了夸张的程度。 而且可以想见，以后的升级难度，会越来越高。这符合了网游的一贯规律：从很低的等级开始升级，像坐火箭一般嗖嗖往上窜；但随着等级的提升，更进一步会变得越来越难，到了后期，想要往上升一级，几乎已经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韩秋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四级的背包比起前三级，确实牛逼地太多了，这也使得他无比地期待第五级。根据网游的规律，级别越来越难升，但升上去后的实力加成，也是越来越强，几乎每一级，都会把前一级拉开整整一个档次。 四级已经如此牛叉了，第五级，又会是什么样的？ 无限渴望啊…… 但现在没有更多的心思考虑这些，既然全能腰带修复了，那就赶快派上用场吧，韩秋毫不犹豫地又将腰带系了上去。 “装备物品，全能腰带，等级LV4，重量LV2，可自由调配属性。请选择属性……力量减2，敏捷减2，智力加3，体力加1……” 韩秋这次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把力量和敏捷这种不再需要的属性减了，加到智力上去。而体力值，他也加了一点，乍一看好像是莫名其妙，但其实不然脑力劳动，其实也是一种很繁重的体力活，如果没有充沛的体力做保障，到了后面，人会头昏脑胀，思维麻木，反应迟钝。 调整完属性点后，韩秋就开始行使一个主教练的角色，关注起场上的一举一动来。 由于有智力的加成，他发现自己的洞察力比平时高了许多，很多平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现在在他眼中，变得无比地清晰。思路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如同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 韩秋的脑袋，开始高速运转： 对方的每一个球员，有什么特点，有什么漏洞，应该如何针对；对方的整体战术，是否在随时调整，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而对方又有可能会如何的反应对？ 韩秋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相对于站在球场上纵横拼杀，血气冲天的豪迈，在场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有一种特别的乐趣。 相对于斗力，斗智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韩秋的这些想法，别人并不知道。 “哎，输了！”韩秋下场的一刹那，绝大多数的容大牲口，就开始泄气了：“难道他还想过过教练的瘾啊？太异想天开了！” 而交大的牲口们，开始兴奋地做起了人浪。 交大的主教练，更在韩秋主动下场的一刻，就断定这场比赛，会非常轻松了。 这个最大的麻烦一下场，还有谁能阻挡明辉？而他们自己缺少了最强的一个进攻点，又靠什么来得分？ 但比赛的进程，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开始不断地调整，但总是在一个回合后，对方就随之调整…… 先是明辉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屡次三分不中。韩秋交待过李天纵，让他只管防突破，任其投篮。 虽然韩秋因为扔弹子球的风波，下场休息去了，但弹子球毕竟击中了明辉，降低了整整一级的命中率，明辉毕竟不是专业投三分的出身，在降了一级命中的情况下，开始频频打铁； 反观容大，却开始了三分雨的风暴，李天纵这个雪藏了整整一个赛季的铁板凳，等待的时间太长了，战斗的欲望早已将全身的血液燃烧，现在终于有了上场的机会，他把整整一个赛季的欲望，都通通发泄到了这一场比赛里。 用一个赛季的精力，打一场球，会有怎么样的爆发力？ 而且明辉对他不熟悉，一上来就没盯紧，被连扔了几个三分球。 准备时间短，出手速度快，投篮精度高……看着篮球在空中划出的美妙弧线，让很多人都在惊叹：李天纵似乎就是专为三分球而生的…… 吃了亏以后，交大迅速调整，明辉又开始了直线式地横冲直撞，在得手一次后，交大的士气开始回涨，谁知第二个回合，容大居然祭出了区域联防。 区域联防，阻止超级明星的利器，在防守突破方面特别有效，但是有三个漏洞：两边的底线，弧顶。如果进攻方跑动到位，极有可能出现空位投篮的机会。 但明辉投篮的命中率…… 容大的进攻也有所改变，在明辉紧盯李天纵后，没有了从容出手的机会，容大的进攻主打突然就成了姜起。这个家伙虽然脾气大，但实力还真是有的，防守他的，又不是明辉这样的王牌球员。 姜起最大的特点，就是欺软怕硬，遇上比自己猛的，那叫一个一泻千里；但要是对手比自己差劲，嘿嘿，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交大见势不妙，又变。 明辉开始打团队篮球，他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全面，可以做任何工作，并且都完成地很好。现在他转变成一个组织者的角色，用耐心的传球来引导进攻。 对付区域联防，最重要的口诀就是：传球传球再传球。 出现空位，由队友命中，自己贡献助攻。明辉毫无怨言：为了胜利，他愿意做出任何牺牲，何况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数据…… 但刚进了第一次，第二回合攻过来的时候，容大的战略又变了…… 观众席上的气氛，渐渐地变得诡异了，主客双方的气场，仿佛掉了个。 “怎么搞的，中暑男下场后，还越打越好了？不可思议！” “难道说，没有中暑男的容大，更强？” “你这就是脑残的话，跟那些所谓的砖家叫嚣的无姚国家队更强一样，结果如何？” “我觉得这只队伍，变化很多，应对很及时，执行能力强，这应该是教练的功劳啊。但我们的教练，现在正……” 很多人的眼光，都下意识地瞟向了正坐在观众席上目瞪口呆的刘教练。 “难以置信！韩秋的临场调度能力，甚至比我还强，只是，他在篮球理论方面很缺乏，很多战术都不懂。所以现在只是简单的见招拆招，如果他学习了三角战术，普林斯顿等等一整套的先进理论……”刘教练甚至有一种危机感：自己要是不要求进步，说不定，球队就不需要自己了。 感到巨大压力的，不只是他一个教练。 交大的教练，也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压力。他虽然被别人戏称为“皇帝的保姆”，但他自问能力也不比刘教练差，更何况刘教练今天不能指挥比赛，那还不成了自己的独角戏？ 但比赛到了现在，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容大阵中，难道还有高人？为什么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头上总笼罩着一张无形的大网。 对方到底是谁在指挥比赛？ 他向着容大的替补席看了看，感觉到很纳闷：没有看到任何教练的身影啊，只有那个主动下场的球员，时不时吆喝两嗓子…… 第205章 幕后高手在哪里 他打死也不愿意相信，是韩秋在指挥比赛。 因为很明显，这家伙虽然身体素质惊人，但却是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且菜得不能再菜。 在前一场比赛里，这家伙就抱着球跑，连最基本的规则都不懂；而在今天，更是用弹子球砸人来防守…… 这种对篮球运动一无所知的门外汉，怎么可能会指挥比赛呢？而且还处处将自己的变化，针对地滴水不漏！ 一定是有人遥控指挥，他只是负责传话而已…… “皇帝的保姆”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他不敢想象，自己要真的是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教练的斗智中击败，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悲剧？ 他就这么一直观察着对面那个小子的动向，看他有没有接电话。看了半天，确定没有接电话，他又想到，或许是直接塞了耳机在耳朵里。 对方的应变这么及时，让他很难受，他的感觉，就像跟一个高手在下棋，自己每出的一步，都会被针对得彻彻底底，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双方不断的变化与压制，他的脑子开始慢慢有点迟钝了，额头渗出一粒粒的汗珠，用手一抓头发，居然掉了几根…… 长时间的斗智，不亚于球员们在球场上的对决，十分地辛苦劳累，而且他一边斗智，还在一边观察对手，猜测对方背后有什么高人，这样无谓的担心也对一个人的精神损耗很有影响。 越到后面，压力越大，局面越紧张，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近虚脱，思维都快要枯竭了，这种强度的脑力劳动，没几个人能坚持地下来吧。 但看看对方那个悠哉游哉的臭小子，竟然万分的轻松惬意，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哼，更加确定了，这家伙肯定只是一个传话筒而已，要不怎么可能如此地放松？ 韩秋现在正不断地分析着，尽管表情很轻松，但大脑却一刻没闲着，一直在高速地运转，智力和体力的加成，让他在这样的智斗中如鱼得水。 只是他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自己对篮球的理论，了解地还不够多，只能做出最简单最直接的应变，对方怎么来，自己怎么接；如果自己对篮球的战略和战术了解地更多一些，更全面一点，那就能玩得更顺溜更HAPPY了。 习惯了在场上面对面地战斗，类似于武斗；现在尝试了一下场边不见硝烟的战争，就像是文斗，在精神上与人对抗的滋味，还真是其乐无穷啊！ 看台上的观众，有些看不懂了。一只没有了教练的球队，怎么还越打越像是那么一回事了？不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团结，而且套路很对头，应变也很及时。 这还是大家印象中的那只容大校队么？ “我们怎么越大越有章法了，确定我们的教练今天不能指挥？”钟一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对一旁沉思的古城问道。 “我也感到奇怪，刘教练分明在场外，而且即使以前他临场指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古城轻轻叹息道：“还是执行力的问题，特别是夏言冰和姜起等人，都不是好使唤的主，一个个心高气傲，要把他们捏在一起，谈何容易？但他们几个有天赋的人要是不能作出贡献，光是凭借那些靠勤奋和努力来拼的队员，我们的路，会走的很艰难。拼命可以弥补防守上的差距，但是进攻，需要的不仅仅是勤奋……” “那他们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还有，现场到底是谁在指挥，难道真的是大笨蛋？”钟一一长期都在观察容大的替补席上，大笨蛋的一举一动，见他经常沉思，叫暂停，冲着场内大喊大叫，看起来多么像是一个教练的派头。但是，这样的事实，让她很难相信啊。 “或许是因为刘教练不能指挥比赛，给球队带来的危机，反而使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紧迫感了，从而消除了芥蒂。但是一定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把话挑明了，韩秋正好扮演了这个角色。”古城摇篮摇头：“至于现场指挥是谁，其实我也不敢确定。看起来，像是韩秋在指挥，但我不敢确定他的身后，还有没有人？” 就连向来对韩秋最有信心的古城，也很难想象，韩秋真的是这场比赛的临场教练。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就太疯狂了。 一个学篮球才几个月的新人，身高体重都一般，手感也不怎么样，但拥有超强的运动能力，和一种特有的能感染身边的人的气质，并且凭此带领一只长期混在最底层的弱队，一举杀入四强。 他的个人能力，也在这几个月内突飞猛进，这是坚持不懈努力的成果。但是，如果说这家伙突然从门外汉，成为了运筹帷幄的教练，这就太扯淡了。这样全面发展的人，很容易让别人崩溃…… 而此时，坐在人群中的刘教练，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仅仅用惊讶或者是震惊来形容了，或许别的人还在猜测，韩秋的身后，是不是有人在遥控指挥，但他比谁都清楚，这场比赛的指挥，的的确确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韩秋…… 王德惠和李焕文，看着场上的局面，直皱眉头，今天是怎么搞的，没有教练的队伍，还打得有板有眼？本来看见韩秋主动要求下场后，两个人还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但没想到那个臭小子一下场，就开始指挥比赛了，结果让人越看越郁闷。 他的耳朵里，一定塞着耳机！王德惠恨恨地想：一定要刘教练在背后指挥，这算不算违规？ 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向身边的黄主席打了个小报告，心里一直不停地求神拜佛，祈祷自己的校队受到点不公正的待遇，直接给处分了。 当领导当到他这个境界，也着实不容易了…… 谁知黄主席直截了当地表示：遥控指挥是很常见很普遍的事，而且这么喧闹的场地里，电话信号也不见得好，噪音又大，交流起来很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遥控指挥能做到今天的这个境界，真的是不容易啊！ 你们校队里的韩秋同学，真的是很有潜力的好苗子啊，我很看好，一定要好好培养啊！ 王德惠的表情就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傻毛驴：这是怎么回事，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有领导说很看好那个臭小子了，他身上真有那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那些闪光点，怎么我就没看到呢？ 比赛渐渐进入到了尾声，交大的教练，汗流浃背，衬衫湿了一大块，整个人就像一台汗水制造机。 但他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些，他的思维已经有些混乱了。 这一场比赛，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总共做了13次阵容调整，用了18套不同的战术，单是明辉的进攻方式变更，就反反复复换了6次以上，弄得明辉都有些不耐烦了。 球队的皇帝陛下不高兴，他这个皇帝的保姆压力巨大，不断祈求着对手跟不上自己的变化，这样以来，自己也就不用继续变化了。 但是…… 他变一次，容大就跟着变一次，而且每次都能很完美地针对上。其实那些针对的战术，谁都能想出来，但是要在瞬息万变的赛场上，及时地发现，非得要有极其灵敏的反应速度和透彻的观察能力…… 开始时，对手只是简单的减招拆招，到了后来，居然针对起自己这边的球员的弱点，开始有策略地主动求变了，倒使得自己应接不暇！ 眼看自己的球队渐渐被对手甩开了差距，他的心里无比慌张，无比憔悴，但也很无奈。 他们在背后，一定有一个高人指点吧，这个高人的临场调度能力，似乎已经超过了上一场比赛里，刘教练的指挥调度。输给这个高人，自己勉强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比赛结束的锣声终于敲响了，原本喧闹的交大篮球馆变得分外的安静，一直以来非常嚣张的交大牲口们，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有很多人，在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黯然退场了。 明辉的表情就像是一尊雕塑，他突然大喝一声，将怀里的篮球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然后头也不回地直向更衣室奔去，连和对手的赛后寒暄握手的基本礼节都免了…… 观战的黄主席，嘴角微微一抽，这种不利于宣传精神文明，球风球德的现象，这种明显不和谐的场面，他记在心里了。 这个原本被他内定，准备捧起来的神，已经失去了价值，转眼就成为了他竖威的阶梯。 皇帝陛下输郁闷了，可以不计较礼节，但是皇帝的保姆，作为教练，却不得不例行公事地履行这个艰难的程序。 他走向容大的替补席，在一片欢腾的队员中，径直找到了韩秋，伸手和他礼节性地握了一下：“祝贺你们获得胜利，另外，我想知道，我到底输给了怎么样的一个人，幕后的高手，在哪里？” 韩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这时，刘教练从看台上下来了。 他赶紧迎上去，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现场所有的目光，都盯了过来，这个疑问，是每一个人都有的。那个神秘的高手，到底是谁？ “哪有什么幕后高手，比赛就是韩秋指挥的。” 第206章 没有人气的讲座 刘教练这句话一出来，当场所有的人，脸上的表情，就像被霜打了一般。 “刘教练，请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皇帝的保姆表情十分地认真，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作为败军之将，他已经竭力保持了风度，而胜利者似乎还在调戏他，这让他十分难受。 “谁跟你开玩笑了，真的就是韩秋，不信拉倒。”刘教练说完也不搭理这个对手，径直跑上前去，很队员拥抱在一起，庆祝进入决赛。 交大的教练一下子楞在当场，他的直觉告诉他，刘教练没有开玩笑。 在斗智的战场上，将自己击败的，真的就是那个菜鸟？那个嘴上还没长毛的楞头青？ 原本以为有高手压阵，输了也能接受，他一直就在以这个借口支撑着自己的尊严，但现在…… 感到惊奇的不但是他，容大的牲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古老大，你说这件事是真的？”钟一一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频率有些加快，激动地直掰菊花猪的小蹄子。 古城长舒一口气：“事到如今，想不相信也不成了，韩秋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人。” “哎，秋哥总是在创造奇迹，有点成神的趋势了。”正太布在一旁嘟哝着。 “呸，成神哪那么容易？布布你就是太崇拜大笨蛋了。”钟一一在一旁不以为意：“我们要公正，客观地看待问题，不要随意贬低一个人，也不要刻意捧杀一个人。” 据对不能让大笨蛋太过得意，别人都夸赞他的时候，自己就要反对，挫挫他的锐气，这是她的风格。 “我当然信秋哥了，因为秋哥老是帮我！”正太布很不爽地看了钟一一一眼，冷哼道：“什么叫朋友，你懂不懂？朋友就是不管对错，一概支持，对人不对事，这就是我的原则！” 王青在一旁直点头。韩秋对她哥的恩情，他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忘。 “恩，对，秋哥对我们很好，我们就要支持他。”周洋对着钟一一说道：“我也是坚决站在秋哥的一边，支持他超神！” 钟一一突然有一种众叛亲离的凄凉感，她带着最后的一丝祈求的眼神，看了看古城。古老大在篮球方面很专业，他应该不会用感情代替理智的判断吧？ “韩秋虽然现在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他的确正走在一条成神之路上。”古城抱歉地对钟一一露出了微笑。 钟一一感到一阵崩溃。 她死马当活马医，向着完全不懂篮球的苏莱发出了求救的目光。 “苏老师，你来评评理！” 苏莱若有所思地说道：“比赛我看不太懂，而且韩秋这场比赛大多数时间都在场下。不过我感觉到，他给整只球队带来了不一样的气质，不但是球队，连球迷也是，似乎他特别受欢迎。我想，不管什么运动和事业，这点都是相通的吧，受欢迎的人具有影响力。” 古城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老师就是老师，纵然不懂篮球，但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的确到位。而且似乎能感觉到，这个老师，对韩秋这个学生，很熟悉，也很关注……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不就说了几句大笨蛋不是神么，你们至于这样嘛？”钟一一委屈地说道：“成不成，至少得决赛后再看嘛！” …… 容大的校园里，又开始折腾了，关于中暑男华丽转身成教练的事迹，至少被改编了五个版本，在人民群众中广泛传播着。有玄幻，有都市，有历史…… “不敢相信啊，难道中暑男真的魔武双修了？” “难道我们正在亲眼见证一个从球员到教练的成长之路？” “我觉得此事不可信，除非拿出证据，好好考究一番！” 整个校园都在为中暑男的事迹而争论不休，但始作俑者，中暑男本人，却像个过路人一般，远离了争吵的漩涡，窝在图书馆里，不停地看书。 还有一个月，就要去京城参加数学竞赛了，要是一鸣惊人，会有无数的机会出国留学，一飞冲天。不过他对出国不感冒，他是为了证明，只要自己想做的事，一定就能做好。 一定要拿出成绩来，让慕容薇不再有压力，自己已经承诺过，拿着奖杯去接她。要是食言了，恐怕自己再没有这个脸去见她了…… 凭借着太阳能手提灯笼的记忆功能，他可以做到对书本上知识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然后利用万能腰带加智力和体力，减敏捷和力量，他能够在练习中将这些死记硬背的知识融会贯通，飞速地消化吸收。 凭借着装备，他的学习效率高得惊人，是别人的十倍以上。 只是，全能腰带的耐久毕竟有限，没多久就耗光了，不过这次的腰带，倒是没能修复成功，而是被背包吞噬，转化为了经验值。 四级到五级的路途，终于启动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学，韩秋的知识，终于堪堪到达了LV1，可以凑合着使用变异的末日头骨了。 事实上，这个LV1的知识，不单单是数学方面，而是涵盖地十分广泛，涉及了多个学科，甚至还有生活常识。为了掌握这些知识，韩秋在图书馆里，翻阅了大量的与数学无关的书籍，甚至还去啃了那本传说中的百科全书。只是里面的信息量实在是像大海一般广阔，虽然他有装备的加成，但毕竟装备的等级还不算高，能耐好歹有个上限，所以他现在掌握的知识，也仅仅是LV1。 开始时，他是完全为了慕容薇而去参加数学竞赛，硬着头皮看书。 到了后面，学到的知识越多，他越发感觉到千万年来累计下来的人类智慧，是多么奇妙，多么地无穷无尽。他开始对一些方面的知识特别感兴趣，特别是历史和哲学。 一个是讲述几千年来的岁月变迁，有无数曲折离奇，扣人心弦的故事，同时也有着惨痛的经验教训，沉重的警示；一个是看待万事万物的角度和心态，让一个人学会思考，活得更聪明，更明白…… 装备上变异的末日头骨后，韩秋的效率又高了一些，但图书馆里的其他人，却不得不提心吊胆。 有谁见到过，一个学生在图书馆里泡着，一边看书，一边玩刀子？他到底是来学习，还是来打架？ 韩秋正在拼命补充知识，像海绵一般吸收着各种各样的人类智慧。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原本以为是钟一一打来的，但一看号码，居然是苏老师打来的。韩秋吃了一惊，上个学期，自己经常上网吧通宵那阵，苏老师倒是经常打电话查岗，但自从自己“改邪归正”，将战场移回寝室后，基本就安全了。 怎么？难道在寝室打游戏的事情，也给暴露了？ 韩秋忐忑不安地接通了电话。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苏莱兴奋地声音：“韩秋，快来大礼堂，有教授的讲座！” 韩秋差点倒吸一口凉气：擦，在容大，教授讲座隔三差五，都快赶上小摊小贩了，就连王德惠那种不学无术，整天钻研厚黑学和为官之道的所谓“教授”，也开了讲座，“社交场合的礼仪”，而且场面还很大，听课的人数创造了一个记录。 没办法，谁敢不去？扣学分！ 而且他还说得振振有词，大义凛然：社交礼仪，人人都用得上啊，对一个人的发展，相当地关键，怎么能不学？要是不懂人际礼仪，再有知识又有什么用？根本就不可能有所发展！ 对于这种讲座，韩秋选择直接把学分扔水里，也不去受那折磨。社交礼仪确实人人都有用，但专门在大学里开一个高规格的“教授讲座”，登堂入室，说明这与其他高精尖的知识一样，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需要把研究实用科技的精力放一大半在这上面，这实在是……很符合国情！ “苏老师，大大小小的讲座，我也听得不少了，耳朵都快出茧了，你就放我一马吧。” “这次的讲座不同，你赶快来，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别后悔！”苏莱神秘地对韩秋说了一句：“这个老教授很另类，不太受领导的待见，因此虽然成绩斐然，但却被从京城的头牌大学，发配到了我们学校。不过，看起来你太感兴趣，枉费我特意给你占了一个位置，看来只能让人了……” “别，别，别，苏老师，把位置给我守住！我马上就到！”韩秋急急忙忙从图书馆里奔驰而出。 在韩秋的意识里，一般来说，领导喜欢的，不一定没价值；但要是领导讨厌的，那一定有价值。 到了大礼堂，韩秋远远就看见苏莱在冲他招手，前后左右空着一大片的位置。 没有这个讲座，没有官方的大力宣传，也没有学分要挟的硬性规定，因此……看着这个稀稀拉拉的会场，对比王毛驴唾沫横飞大讲社交时的热闹场面，韩秋不禁摇了摇头。 “时间到了，来的人数，比我预计的多，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讲台上的老教授一脸地淡然微笑。 那双历经沧桑的深邃的眼睛，让韩秋猛地一震。 第207章 振聋发聩 这是一个真正的智者！ 这是韩秋看到那双眼睛后的第一印象。在这双眼睛里，看不出许多领导和教授惯有的那种世俗的算计和对权力金钱的渴望，这像是一个真正潜心研究学问的人。 “怎么样？没错吧，我怎么可能害你呢？”苏莱见到韩秋突然一愣，笑着说道：“一般的讲座，会让你来么？郑教授，高分子材料研究专家，麻省理工博士后。这样的人才，在咱们容大可不多，要不是不受领导欢迎，哪可能到咱们这里来屈就？” “这个讲座确实跟以前的不一样，只是貌似没几个人。”韩秋的眼光迅速在整个礼堂扫了一遍。 “没有宣传，自然是这样。”苏莱冷冷地一笑：“今天来的学生不多，老师倒是不少。” 韩秋一看前排的王德惠，李焕文等人，立即就明白了，领导希望和谐。 李焕文坐在前面，但时不时回头向苏莱的方向看一眼，原先见到她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后排，心情大好地想要凑上去，但王德惠在身边，他不敢造次； 但现在，见到韩秋来了，而且还跟苏莱交头接耳，眼光时不时还往自己这边瞄，眼神像是在取笑一番，这让他非常气愤，心里大骂：狗男女！有JQ！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郑教授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演讲。 “作为一个学者，我不是来卖弄嘴皮子的。借助这个讲座，我认为各行各业对知识的接受是潜移默化，循序渐近的过程。下面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谈谈我的一些观点，我提出几个重大问题： 第一，我国搞了几十年的科学研究与攻关，在几十个工业门类中，到底有哪几个是属于我国的民族工业或者可以称为自己的工业的？到底有哪几项科研在国际上是数一数二的？我国现在到底需要什么？我经常出国，每出一次国，灵魂就受到一次洗礼，就巴不得在回来的第二天就给大家讲。为什么？就是感到紧迫的压力和羞愧。 现在我国的知识分子有个弱点，就是不喜欢人家说自己的缺陷，更不愿意自己说自己的缺陷。我今天就愿意来揭揭自己的短，面对产业家，我更应该说实话。中国今天的科技很多都是‘跟踪‘，这也难为我国的教授，因为日子过得较苦，没有钱，加上很多领导同志本身也没有知识，为了蒙领导，让他们拨一点钱，总把一些文章、报告、口号写得越高越好。 我到国外去看了以后，感到要将容大建成世界一流大学就像共产主义理想，我们永远要努力！但是，我们不应该去追求这样虚幻的目标，去呼这样的口号，我们的差距还很大。” 天啦，居然是这样的演讲，太刺激了！韩秋顿时有些激动，看来，今天没有来错啊！现在，敢于说实话的教授，已经是越来越少了，今天有幸见到了一个！ 而为数不多的学生，大多都开始在发短信，通知自己的同学，不要错过一堂好课啊。 王德惠等人一片哗然，王德惠使劲地咳嗽，想提醒台上的老教授，现在是公众场合，要注意和谐，和谐！ 李焕文见王德惠脸色不快，很适时地站了起来，对着郑教授辩驳道：“你这就是愤青思想，也不考虑考虑实际的国情。全面进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能以偏概全；而我们的科技进步，是显而易见，人所共知的，在某些学科上，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列，你难道能否认么？” 王德惠赞许地对李焕文点了点头，李焕文有点意气风发，甚至还飞速回头看了看苏莱的表情，她应该为自己感到惊讶吧。但他看到的，苏莱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台下的众人都把眼光对齐了郑教授，想听听他怎么说。 “举个例子吧，纳米技术，这是所谓走在世界前列的研究项目。 以前说无知无畏，现在却是无知才无畏，许多企业把省技术监督局、科委的人请来吃一顿饭，喝一点酒，他就给你签个字，再把我们这些教授胁迫到那里去，给你盖个章，然后就是‘填补国内外空白’、‘国际先进水平’，写论文则是‘国际领先水平的研究成果’、‘首次科学发现’等等，这都是目前非常严重的问题！作为一个大学教授，我深深地为此担忧！ 科学家说，纳米无所不能，这一说，大家就都去搞纳米了；老板说：纳米商机无限，再不上就没有机会了，因此，大家都来搞纳米。科学家知道纳米不稳定，它做成材料就聚集在一起，但产业家并不知道这一点。有人说，纳米这么好，我们都变成纳米人多好，但高的篮球谁打？篮框得降低了。纳米人的作用可否用在脑血栓治疗上，不用吃药，脑袋上挖个小孔让纳米人钻进去清理一下就行了。 所以，要千万注意，无知的人骗起人来不得了，因为他胆子大，什么都敢说，所以说：‘无知才无理’，我们懂一点的就不敢随便讲，这是误导！现在，让科学界的人感到很困惑：许多与纳米研究无关，不具备纳米科研的单位都在上纳米项目，开设了许多新的战场……” 韩秋忍不住双掌相击，随即带起来一片掌声。 李焕文悻悻地坐了下去。 郑教授压根就没搭理他，继续在用他洪亮的声音演讲着： “第二个问题，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教育？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需要什么样的科技？需要什么样的产业？教育、学习是为了什么？现在到处都在搞素质教育，什么叫素质？英语、计算机、钢琴都会一点儿能算是素质吗？我认为：语言、计算机就是工具。日本博士、德国教授说不出英语的多得是！” 礼堂里再次响起一片掌声，随着短信的不断发出，到来的人数，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 王德惠的脸色完全铁青了…… “这完全是在给那些懒散的学生找借口！”李焕文再次站起来，愤声喝道。 郑教授不急不徐地反唇相讥：“一个研究生连中文一级都不及格，你英文考六级干什么呢？看看研究生写得论文，自己的民族文化都没有学好，天天考英语──打勾：托福打勾，ＧＲＥ打勾，英文考出很高的分，可哪个写的英文论文在我面前过得了关呢？过不了关！这样培养出来的人能干什么？自己搞的专业一点都没学好！” 郑教授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说到了大家的心里去，台下再次响起一阵阵的掌声，经久不息。 “最后，我想谈谈容大。我来这里没多久，但一些现象让我很纳闷。” 郑教授这几句话一出，王德惠的心里咯噔一声，差点当场就忍不住冲上去捂住老教授的嘴。 “我来容大的时候，正好赶上学校50周年的校庆，以往走出去的校友纷纷捐款，在一把椅子后面刻个名字，收5000元钱。这次新大楼修好后要刻个碑或在墙上刻名牌，个人收1000元，单位收5000元。对此，领导们很赞成，说这体现了社会各界对容大，对全国教育的一种支持。这件事现在搞得很热烈，对此，我很费解……” 全场一片哗然，想不到社会各界对容大的支持这么大啊，牛逼！韩秋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捐1000元，然后在校门上刻个碑，就写：秋哥是一个传说。 王德惠的一张驴脸已经是无比地阴沉，这个建议是他出的，当然，赞助费，有一部分就……心照不宣了。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了，这个老头居然还敢说出来，难怪会被发配到容大来！这种人，以后别想好过了！ “我说这么多，不是给大家泄气，找理由，让大家不学习，相反，我是想让大家都想想，你们需要学习的是什么？你们现在的状态，实话实说，很糟糕，很多人都在浑浑噩噩过日子，这种状况应该改变了。你们要认清自己的方向，明白自己需要学的是什么。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诸位同学，你们现在正是人生最好的岁月，如果不知道珍惜，以后你们会明白，青春是绽放到极致，却又结束地太仓促的一段闹剧而已。 诸君，努力吧！ 如果我的演讲刺痛了一些人，还请谅解，大家有什么想探讨的，欢迎经常联系，谢谢！” 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 整个礼堂被挤得水泄不通，所有学生纷纷站了起来，掌声经久不息，人气远远超过了王德惠那场创纪录的社交礼仪。 韩秋像是被当头一棒敲醒了：惜取少年时！如果浑浑噩噩地过完这四年，或许自己捐1000块钱在容大校门只能刻下这样一句话了： 容大，我走了，青春留下…… 第208章 登门求教 郑教授的这一番演讲，在韩秋的心里，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 如果说他以前，心目中的大学生活，是无忧无虑玩上四年，现在就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要学习，如饥似渴的学习，要对得起自己的青春！ 当然，这个学习，自然不是学校里安排的那些所谓“素质教育”，以及什么浪费时间的某某思想，某某理论之流的口号式教育，更不是与社会脱节，完全脱离现实中工作岗位需求的闭门造车。 他要在实践中学习，在学习中实践，让自己的知识，能够直接转化为生产力，明确简单的说，要能赚钱才行！ 夸张一点来说，郑教授的这堂讲座，改变了韩秋的人生轨迹。 韩秋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学习。 但是，首先需要一个规划，要认清自己的情况，找一条合适的路。这一点，韩秋比较迷茫。 他向苏莱说起，想听听苏莱的建议。前几天，苏莱不是还在口口声声询问自己的人生规划么？ 苏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原本我还在担心你的人生规划，但现在我才发现，我连自己的人生规划都做得一团糟，又怎么有能力帮你寻找道路呢？” 韩秋遗憾地撇了撇嘴。 苏莱突然对着韩秋眨了眨眼，凑到他耳旁轻声说：“要不今天晚上，我带你去拜访郑教授？”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韩秋与苏莱距离非常近，耳畔飘过来一阵淡淡的香风，他差点忍不住想拍拍苏莱这个“有功之臣”的肩膀，以示感谢。但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免引起许多的误会，以自己的人气，这种小道消息，不出一天，就在容大范围里满街传遍了，这样对苏老师很不利。 最终，韩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忍住了。 但李焕文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想要将一切都燃烧…… 傍晚，韩秋和苏莱并肩走进了教师的宿舍区。 “苏老师，我有些紧张。”向来不知道紧张为何物的韩秋，此时此刻居然有些紧张：“郑教授会不会见我啊？” “放心，郑教授虽然性格狂放了点，不喜交际，但这是对领导而言。对于学生，他向来是很喜欢打交道的。”苏莱笑着说道：“他喜欢跟年轻人聊天，自由，开放，热情，无拘无束。他最讨厌的，就是冗长的官腔。官腔这个技能，你应该还没有掌握吧？放心！” “官腔这玩意，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韩秋的脸上还是有一丝担忧：“但是，我担心的是，像我这种整天都在玩耍，混日子的学生，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郑教授啊。” “这个……”苏莱有些语塞，但还是带着笑容说道：“现在想这些没用，还是先见一见再说。你是我带去的，总不会连面都不让见，就吃闭门羹的吧。” 韩秋想想也是，无论如何，先见到面再说。 进到郑教授的家里，韩秋发觉这里虽然很宽敞，但家具陈设很简单，看得出来，郑教授的精力，完全就没有放到享受生活上，他还过着那种老教授习惯的清苦的日子。韩秋不禁有些感触：据苏莱说过，郑教授研究的课题，都是能直接应用到生产上的，是很实际很能立即产生效益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想要赚钱的话，那钞票在他面前就像纸片一般。 一个很能赚钱的人，过着如此普普通通的生活……钱都到哪去了？据说办了一个基金会，资助读不起书的孩子。 “韩秋同学是吧？请坐下，不要紧张。”郑教授听苏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韩秋，说是专程来向他讨教，让他帮忙指出条方向的，就对韩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到韩秋有些拘谨，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让韩秋尽量放松。 韩秋是很少紧张的，在牛气冲天的领导面前，他向来是从容自若。但今天面对郑教授，他有些忐忑，那是因为他觉得心里有愧。 “郑教授，我以前总是旷课，上一个学期，几乎没有上过课，成绩很一般，勉强及格。”韩秋的脸皮还是比较薄，好歹没有把考试作弊的事迹说出来。 郑教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这种情况，在大学里是普遍的现象，你不用过于自责。如果是少数人这样，那么还可以说是个人的问题；但现在的学生，普遍都这样，这就跟体制有关系列了。同样一个人，为什么在中小学的时候拼命读书，到了大学就马放南山了呢？这不能简单地推卸到学生个人的品质上，这跟整个体制也有关系。如果不负责任地斥责现在的学生懒，为什么以前不懒，到了大学后，就懒了呢？可见这是一个环境的问题。因此你不必太自责。” 苏莱也跟着点了点头，对韩秋说：“郑教授说的对，你也别有什么心里压力，何况你从这个学期开始，进步已经很明显了，特别是数学，马上就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大赛了。” “全国大赛？”郑教授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你不是说，你的成绩很一般么？年轻人谦虚点是好事，但在我面前，不必太自谦，看来你旷课的同时，应该是在自学吧？” 韩秋顿时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谦虚了？ 苏莱把韩秋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并把韩秋和王云恒PK的事迹也顺便说了说，郑教授听的是满脸的惊诧。特别是当他听说韩秋经过了一周多在图书馆里的突击训练，然后突飞猛进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时，他简单惊讶地合不拢了嘴了。 一周时间，从一个期末考试考61分的差生，摇身一变，成为容大学生里数一数二的数学高手……除了勤奋之外，更需要的，是天份！ 郑教授突然对韩秋开始有点感兴趣了。 “听苏老师说，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人生的路有千千万万条，每一条都通往不同的方向。但只有最适合最感兴趣的路，才能一直走下去，你最适合，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郑教授对着韩秋说道。 韩秋有点郁闷了：感兴趣？我感兴趣的事情太多了，游戏，篮球，小说……但这些明显都不能作为终生的事业，至于在学科方面，自己现在最拿手的是数学，但这并不表示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数学，只是由于比赛的缘故，突击训练出来的成果。 “其实，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历史和哲学。”韩秋实话实说：“但是我很明白，我不可能选择这两们学科作为最终的研究方向。” “哦，历史和哲学？”郑教授的眼睛突然又亮了一些，现在会对这两门学科感兴趣的年轻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他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借着探讨的名义，对韩秋考究了一番。 他谈论的时代很生僻，生僻得几乎已经被现在的人所忽视——魏晋。那是一个政治的乱世，文化的盛世，这样的时代，是他所喜欢的，魏晋名士的风流和不羁，也是他向往的，与他的性格完美地相符合。 他心里想着：像韩秋这样的年轻人，可能对这个时代很陌生吧，别说这个时代，就连五千年来最辉煌的强汉盛唐，他们知道的或许也不是太多吧。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几个看历史书里，了解历史最常见的也许也是仅有的途径，就是通过电视剧吧，铺天盖地的满清戏，应该是他们这一辈人最耳熟能详的，张口闭口都能来点阿哥，格格什么的吧。不得不赞叹一句，满清的确是奴化教育最成功的一个朝代…… 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韩秋对魏晋风流的了解，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从嵇康的广陵散，到王羲之的兰亭序，从陶渊明的采菊到谢道韫的咏絮，从野心勃勃的苻坚，千古谋士王猛，到王谢子弟封胡羯末，甚至连炼丹修道的奇人葛稚川……多少枭雄才俊，韩秋居然对答如流。 其实韩秋远远没有理解到魏晋风流的精髓，他只是囫囵吞枣地将被太阳能手提灯笼照耀过的知识一股脑刻在了脑子里，还没有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尽管如此，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还是远远出乎了郑教授的意料。 “哈哈，与韩小友交谈，真是快事一桩。”郑教授的性格里颇有魏晋风骨，洒脱而直率，他冲着韩秋说道：“历史和哲学可以陶冶一个人的精神，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如果你想作为终生的事业来研究，我可以引荐几个知名的教授，你去报考他们的研究生。” 韩秋摇了摇头，倒不是没有那个信心考上，而是他觉得，这种偏精神层面的学科，与创造生产力的学科相比，就像是出世入世的差别。现在的这个时代，不提倡出世，而且自己人生的路刚刚开始，还是应该积极入世，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下冲击。 郑教授见到韩秋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三年后，你来考我的研究生？” 高分子材料，这是传说中的印钞机…… 第209章 陪你坐火车 韩秋还没反应过来，苏莱一下子欣喜若狂，看着韩秋没有什么表示，赶紧拉住他，一个劲地说：“快谢谢郑教授。” 作为教育行业内的人，她太明白，郑教授手下的研究生，意味着什么？钱途！无比光明的钱途。 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材料成立紧缺的资源，无论是制造业，还是建筑业，哪一样离得开材料？而科技含量极高的高分子材料，更是具有巨大的价值，或许就是技术上的一点点小小突破，就有可能让整个工程的质量提升，成本降低几个层次。 作为国内最权威的高分子材料领域的领导者，郑教授虽然因为性格问题，不太受领导待见，但在企业家的圈子里，是有口皆碑的，他手下的研究生，往往还没毕业，就被业内最大的几个集团争相抢聘，更有许多到国外发展，取得巨大成功的。更成功的是，他手下走出去的研究生经过打拼获得巨大的成功，然后开办公司，到恩师手下来抢师弟…… 总之一句话，成为了郑教授手下的研究生，无形中就掌握了比别人多出许多的资源，前景十分广阔，压根不用担心钱途问题。 不过，之所以郑教授手下的研究生，钱途如此走俏，也是有原因的，除了郑教授这个品牌的效应，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从他手里走出去的研究生，个个货真价实，全都是技术精英，更有许多人，后来成为了行业的风向标式人物，从来没有一个辱没门庭砸牌子的，久而久之，郑教授的弟子，这个头衔就成为了一个金字招牌，成为几十年来，从郑教授门下走出去的弟子的骄傲和光环。 这一切，都因为郑教授收研究生的策略：宁缺勿滥，杜绝任何的后门和弊端。要成为他的研究生，只有一个途径，拿出真实的水平来，考！无论是谁，一视同仁。而他出的题，是出了名的艰深晦涩，比平常教授出的题，高出了整整一个层次，因为他的性格使然，他招收弟子，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天份。 这样的难度导致一年里，往往只收到寥寥几个学生，甚至有时缺乏天才的年份，颗粒无收也是正常的。这与其他许多教授的“桃李满天下”是大不相同的。 不过一旦进入了他的门下，受到的点拨和指导也是与广撒网，缓放羊的其他教授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人数少，天赋高，一点即透，郑教授有足够的精力来悉心施教，并能感受到做老师的乐趣…… 所以苏莱有点担心：韩秋能不能考上，实在是一个问题。 就算郑教授很欣赏韩秋，让他报名考自己的研究生，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徇私舞弊，能不能考上，全凭自己的实力。 见到苏莱脸上淡淡的担忧，郑教授感到有些诧异：这个小苏，对学生还真是够尽心尽力了！ 他转头对韩秋笑道：“你如果考我的研究生，英语是不用费心的，我一直都认为那玩意没什么用。只不过，专业英语，你一定要学习，否则看不懂国外的先进的文献资料，像我们研究技术的，一旦落伍，就万劫不复了。” “好，我一定尽力，谢谢郑教授的鼓励。”韩秋想了想，高分子材料，的确是一个市场前景很广阔的学科，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学就学能够与社会接轨，与生产接轨，与经济效益接轨的学科，绝不闭门造车，毕业后与社会的需求脱节。 那样的情况，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悲剧！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郑教授为韩秋开了一个书单，罗列了密密麻麻一堆相关的书和资料，单是看这个清单，就让苏莱感觉到有些头昏脑胀，不由得又为韩秋捏一把汗。 不过考虑到，韩秋现在还有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要看完这些书和资料，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吧。只是现在的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更新换代一日千里，谁知道三年后的高分子材料又是一个什么概念？ “好了，不打扰郑教授休息了，我们先告辞了。谢谢教授的鼓励。”韩秋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老教授年纪大了，需要好好地休息，就体贴地告辞了。 把两人送出门，看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身影，郑教授的嘴角浮出一抹笑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自从他被从京城发配到容大后，就一直没有过了。 作为一个老师，最大的快乐和成就，是教出杰出的弟子。他的性格很率性，喜欢聪明颖悟的弟子，一点即通，举一反三，有了这样的弟子，做老师的，甚至能享受到教学的快乐。 以往在京城大学时，尽管他的要求很严苛，但毕竟是最高学府，每年总有那么几个颖悟的弟子，让他感受到乐趣；但给发配到容大了，好的生源，就可遇不可求了……即使容大校内成绩排前三的顶尖学子，经过他的测试后，也只能换来不断地摇头。他曾经想过：自己年纪大了，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关门弟子了。 杰出的弟子很重要，杰出的关门弟子，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对一个老师而言，以前的众多弟子，与关门弟子，在他心中的份量，是有所不同的，倾注的心血也不能相提并论。一般而言，对于关门弟子，老师都会当作一生最杰出的作品来塑造。但是这块料，太难找，需要机缘。 在容大，或许是没有这个机缘了。 本来已经绝望的他，今天却突然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在听说韩秋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就从一个差生，一跃成为容大数学的代表人物，他就怦然心动，这样的天赋，即使连他这样严苛的标准，也只能惊叹。尽管韩秋现在对高分子材料一无所知，但他的天赋高，数学底子不错，这都是很有利的，相信很快就能见到他惊人的进步； 特别是在与韩秋谈论魏晋风度后，他更是欣喜，隐隐有一种知音的感觉。他喜欢这个孩子洒脱的性格，不羁的言行，甚至在听说他数次跟学校领导作对的事迹，更是觉得这家伙太合他的口味了！ 现在最遗憾的就是，要正式成为他的老师，还得等三年，而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撑得住到那一刻？ …… 在结果郑教授开列的书单的那一刻，韩秋就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了。 他的时间已经变得异常地紧张，甚至细化到了每一分钟。 早起跑步，上课，篮球训练，泡图书馆，研究数学竞赛，开始学习高分子材料，上网打游戏……每天还要跟与世隔绝的慕容薇聊会QQ，时不时还要跟心直口快的钟一一吵几句嘴，同时还要时刻关注菊花猪的升级状况，更要注意自己身边的朋友，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王磊上次的教训，绝不能重演了…… 如此繁重的压力和紧密的日程，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在任你玩四年的大学里，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竞选米国总统。哦，不对，他是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长这么大以来，唯一获得投票和被投票的机会，就是那个倒霉的体育委员的头衔…… 数学竞赛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篮球决赛的日程，也不远了。 根据赛程表，篮球比赛的第一场次，正好是在数学竞赛的第二天，这让王德惠感到非常的郁闷：为什么篮球比赛就不能提前几天，或者是数学竞赛延后几天，这两个赛事一撞车，中暑男就必须得舍弃一个了。 不过即使如此，两线作战的韩秋，想要两线大丰收，难度保守估计S级。要在数学竞赛完毕后，就马上从京城赶回容城，立即投入比赛，这对一个人的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况且这样的两线作战，一个是体力，一个是智力，风马牛不相及，想要同时在这两个领域取得成功，难度不亚于让乔丹下象棋…… “我一会去订机票，下周上京城。”韩秋正在寝室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游戏打装备，就收到了苏莱的电话。 “坐飞机啊？太浪费了吧，好像我这次去京城，学校不给报销机票，只给火车票。”韩秋叹了一口气，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啊。 “瞧你那德行，我说了让你出钱了么？”苏莱没好气地笑道：“你这次上京城，还要帮我应付那个相亲的，就当我雇你的费用好了。” “那是另外一码事，而且我的身价也没那么高吧。”韩秋不太喜欢用女人的钱，从那次慕容薇给他买包，还要编一个噱头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有时候有些倔得让人难以理解。不过说起来，钟一一熬的鸡汤，他倒是来者不拒，主要是因为便宜。从金额上来分，他的原则是：小便宜随便占，大便宜坚决不犯。 他身上的钱，其实也够买一张单程的机票，他选择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因为要赶比赛，去的时候倒无所谓，火车就火车呗。 “苏老师，要不这样吧，我坐火车去，到了京城跟你联系，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半会。”韩秋对着苏莱说道。 听着韩秋的语气虽然不重，但很坚决，苏莱叹了口气：“行了，我陪你坐火车。” 第210章 我睡你上面 韩秋一下子楞了。 什么？听错没有？苏老师居然想陪我坐火车？ 要知道，容城与京城的距离不近，坐火车，可是两天两夜的功夫。火车的环境更是无法跟飞机相提并论，噪音有大，路途又难免颠簸，十分折腾人，两天下来，整个人都会无精打采。 想到这种折磨，连韩秋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更何况大户人家出身，习惯了享受精致生活品质的苏莱，能忍受这种煎熬？ “苏老师，坐火车很辛苦，你还是坐飞机去吧。”韩秋本着对苏莱负责的精神方针，对苏莱说道：“你不用管我，我皮糙肉厚，经得住折磨。” “瞧你说的，好像我很娇贵似的！”苏莱的语气有些生气了：“难道只有你能吃苦，我就受不了辛苦？我又不是没坐过火车！” 听到苏老师的语气有些发怒了，再坚持下去，就有点看不起她的意味了，这种情况下，韩秋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是坐火车的话，那就要早点出发，我现在就去订票，明天上午就走。”韩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着电话那头的苏莱说道：“可能时间有点赶，搞不好只能买到站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过几个站，陆续有人下车后，我们还是能见缝插针找到座位的。” “什……什么？软卧还有站票？”苏莱一脸的茫然。 韩秋壮着胆子说道：“这个……不是卧铺，是硬座，学校只报销硬座，而且打五折的学生票也只提供硬座……” 哎，这王毛驴，真TMD抠门，他出门的时候，总是飞来飞去，怎么不步行呢？ 苏莱一听这句话，差点崩溃。她沉着脸，不容辩驳地命令道：“必须坐软卧，这是我的底线！学校不给报销，我报销！” “哎，这次只能下血本了，不过我们说好，AA制。”韩秋叹了一口气，苏莱的这个最低要求，的确是没办法拒绝了，哎，一张卧铺票，可以买多少本书了啊？ 尽管他从来都是在图书馆里借书看，不花钱…… 去了火车站一趟，排队买了两张到京城的卧铺票，韩秋回到寝室，整理自己的行李。 正太布和周洋等人一看韩秋这架势，知道他明天就要出发去京城了，非要出去摆个什么践行的宴席。韩秋心里直纳闷：这两个铁公鸡，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结果一问，他们是准备把钟一一等人也叫来，然后要么让韩秋请客，要么让钟一一买单，反正用他们的话说，肥水不留外人田……韩秋吓出一声冷汗，严词拒绝。 践行不成，但几个人非要送行，这就是韩秋没法拒绝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带着简单的行李，出门了，钟一一，正太布，周洋，王磊，王青等人一路把他送到了火车站，钟一一还一个劲往他的包里塞干粮，零食，一个劲嘱咐他，火车上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太不卫生了。 钟一一的这个举动，在她和韩秋看来，都有点习以为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其他人眼中，这就像妻子送外出打工的丈夫出门，无比地缠绵。 几个人都别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幕。 钟一一塞完食物后，又对韩秋说：“你放心去吧，乖乖宝贝就交给我照顾了。” “我准备把菊花猪一起带到京城去，见见世面。”韩秋考虑着京城地面广，自己人生地不熟，容易迷路，带上能记录地图的菊花猪，就相当于带了一个城市GPS定位系统，方便快捷安全。 菊花猪显然也很兴奋，在韩秋的怀里一个劲地蹭。钟一一眼神有些失落，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开心地说道：“车上应该是不能带宠物的吧！你怎么把乖乖宝贝带到车上去啊！” “很简单。”韩秋打开行李箱，把菊花猪塞了进去…… “可是，行李箱是要通过检测的吧，你以为这样就不被发现了？”钟一一撇了撇嘴角。 韩秋直接将行李箱放在了履带上，通过了检测，显示屏上，只有衣服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连半只猪的影子都没有！ 嘿，菊花猪是什么？是游戏中带出来的物品，虽然肉眼能看到，但用电子仪器来检测，却恰好不能发现。 钟一一满眼的惊诧和茫然。 “好了，火车快开了，秋哥你快上车吧。”正太布看了看时间，对着韩秋催促了一下。 “再等等，人还没到。”韩秋向着候车厅的大门望了望。 “还有人？”几个人同时向韩秋瞪出来疑惑的目光，钟一一更是低声嘟哝道：“该不会是跟美女同行吧？” “她来了。”韩秋冲着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 众人顺着韩秋招手的方向望了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钟一一的一句戏言，真的成为了现实。 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长裙，一双修长的玉腿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黑色丝袜，就像第二层皮肤，高跟的及膝长靴，更映衬出她身材的挺拔，将前突后翘的曲线勾勒地完美动人。 雪白的颈项上，是一张精致完美的面颊，尽管戴着墨镜，看不清面容，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气质却是极尽诱惑，特别是新近烫过的波浪卷发，挑染成紫色，显得分外地妖娆。 这是一个成熟女人的风情…… 钟一一的脸一下子就拉得长长的：“大笨蛋，你……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御姐了？” 王青轻轻地暗中掐了掐钟一一的胳膊，示意她别失态。 周洋坏坏地笑了笑，对韩秋问道：“秋哥，想不到你上京赶考，还带秘书啊？” “你们在胡说什么？”一个声音响起，美女摘下眼前的墨镜，对着周洋说了句：“请不要乱开老师的玩笑！” 几个人同时惊讶地齐声惊呼：“苏老师！”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风情万千的美女，居然就是苏老师。苏莱在学校时，很少打扮，基本都是职业装，头发也没有烫染，还没有几个人，见到过她现在的这种打扮。加上有墨镜遮着，竟然一时之间没被自己的学生认出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学生们压根就没想过，苏老师怎么可能会和韩秋一起去京城？而且还坐火车？看看苏莱现在的装扮，完全像是去乘飞机的白领。 “苏老师，你专门陪着韩秋去京城考试？”钟一一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爽和担心，脱口问道。话一出口，才感觉到这个问法很不妥。 “不是，我有自己的事，只是顺路。”苏莱的脸颊有点微红，因为相亲的事，她实在是不方便透露。 但她玉容上的这抹嫣红，却让钟一一分外地纠结。她趁着苏莱不注意，恨恨地冲着韩秋瞪了一眼，用一种夸张地语调说道：“大笨蛋，你可要照顾好苏老师哦，你们现在可是同车了。” 周洋一下子脸都白了，生怕钟一一再说出什么话来。同车，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字眼。下过象棋的人都知道，车又有什么样的读音？ 好在开始检票上车了，韩秋和苏莱向众人告辞，这才没有出什么意外…… 上了车，进了软卧的包厢，韩秋将行李放好，然后把菊花猪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 “哇，这只可爱的小猪，你居然随身带着啊！”苏莱兴奋地一把抢过菊花猪，放进怀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零食，一个劲地喂。 感受着阵阵的香风，和苏莱温润的臂弯，菊花猪脑子直迷糊：神兽就是神兽，果然是人见人爱，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这都第三个绝色美女了，而且，这种成熟的御姐，别有一番风味…… 韩秋看着上下两层铺位，决定让苏莱先选。 “苏老师，你睡上面还是下面？” 苏莱正全神贯注地逗菊花猪，随口就说道：“我睡你上面。” 韩秋差点当场鼻血飞溅…… “怎么了？”苏莱见到韩秋的表情有点异样，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韩秋赶紧坐在下铺，一个劲地回道。 “莫名其妙。”苏莱摇了摇头，然后脱下自己的高跟长靴，一双丝袜长腿登上阶梯，对韩秋说了句：“不管你的，我先上床了。” 韩秋的血压一阵蹭蹭地升高，但又什么都不敢说。这种说话随意所造成的双关歧义，如果不点透，说话者是意识不到的，大家相安无事，如果点透了，会让人感觉很丢脸。这种事，韩秋当然是不会做的。 “韩秋，你到底怎么了？”苏莱停下脚步，停留在半空，微微俯下身子，向韩秋问道：“你的脸色不太好？” 她这个角度，俯下身子，正好让韩秋看见了胸前那黑色的蕾丝，和一道深深的沟壑……韩秋赶紧摒弃杂念，转移话题：“这个……苏老师，菊花猪习惯了跟我睡。”说着，他就从苏莱怀里，把菊花猪抓了回来。 菊花猪一个劲地抱怨：“俺要跟美女睡，俺要做御姐控！” 苏莱无奈地看着菊花猪被韩秋抱走，迈着长腿登上了上铺，想睡个午觉。但火车上的颠簸，加上没有睡意，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伸出脑袋，看了看下铺的韩秋。 她一下子惊呆了。 太用功了吧！ 第211章 极品钻石男 从苏莱居高临下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韩秋的屏幕。她原本以为韩秋这个时候应该是打游戏，或者上网聊天放松放松，却没有想到，韩秋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正闪烁着的光芒，是关于数学的。 韩秋此时正在网上下载高数的教参…… 苏莱有些愣住了。 网上下载教参，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因为稍稍有难度，有层次的教参，都很难直接用搜索引擎搜出来。因为这种专业的知识，很少会有网友去点，更别说做广告，或者花钱找搜索引擎公司买排序了。 这些专业的东西，基本都是在几个专业的网站上，知道的人很少，而且，下载也不是免费的，大多都要钱。 像韩秋这样的人，很少混迹这种专业网站，更别说充值了，因此这种专业的教参，与他是无缘的，他只能在搜索引擎上漫无目标地到处寻找，就像一个拾荒匠，弄到一道题算一道题。 这样的学习很不系统，效率其实是很慢的，但韩秋做得很专注，一丝不苟，在电脑屏幕前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半晌。 苏莱眼中的韩秋，完全变了，她像是不认识这个让自己无比重视又无比烦恼的学生似的，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禁想起半年以前，还在网吧里整夜通宵，长期在课堂上见不到人影的韩秋。转瞬间，时间过得飞快，眼前的这个男孩，长大了…… “韩秋，先休息下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学习也不在于这一时半刻。”苏莱俯身在床上，伸出头来，对下铺的韩秋柔声劝道：“我的包里有水果和零食，你自己去拿些来吃。” 说起零食，韩秋就想起钟一一的大包小包，好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往自己的行李箱里塞，但最后又是撅着嘴离开，这丫头的脾气有点像个爆炸筒，不知道现在好些了么？她现在正在干啥呢？ 想到这里，韩秋有短暂的失神。 见到韩秋的失神，苏莱以为他累了，于是劝道：“先休息吧，好好地睡个午觉。” “不了，苏老师，你睡吧，一觉睡到京城去。” 苏莱轻轻叹了口气：“火车上太颠簸了，睡不着。” 本来就是，而且你又非要睡上铺，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韩秋心里一急，脱口而出：“要不，你睡我下面，我睡你上面？” 话一出口，两人的脸颊同时闪过一抹红晕，气氛有点尴尬。 “这个……等你考试结束，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坐飞机。”苏莱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韩秋突然仰起脸，认真地看着苏莱，一字一句地问：“苏老师，要是你这次去了京城后，会不会就不准备回来了？” 苏莱一时语塞，楞了半晌，反问道：“你是希望老师留在京城，还是跟你一起回容城？” “无论苏老师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只要老师过得幸福。”韩秋认真地说道：“只是，要是苏老师留在了京城，我在路上，一定会很想念你的。” 苏莱猛然间在床上侧身，别过脸去，不愿让韩秋看到她眼中隐隐闪烁着的晶莹。她轻声说道：“老师答应你，不管老师会不会留在京城，都一定会陪你回容城，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承诺！” 苏莱的心理很纠结，现在的她，在夹缝中四处为难，工作不顺利，家庭给她的压力也很大，感情方面更是一片空白。她感觉到现在呼吸的空气中都漂浮着凝重的因子，她有些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但真的让她离开她的学生，离开让她烦恼却又开心的韩秋，她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 韩秋放下电脑，从行李箱里拿出钟一一塞的零食，要递给苏莱，苏莱摇着头，丝毫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哦，我差点忘了，现在的美女都流行减肥。”韩秋大大咧咧往自己嘴里塞着食物，边轻声嘟哝：“这次苏老师相亲的对象，会是什么样的呢？” 苏莱听着韩秋的自言自语，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跟一个素未谋面，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男人相亲，并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家里给的压力太大，而且自己又想换个心情，这才勉强同意。到时候，应该怎么应付这个差事呢？真是让人烦恼…… 在这样的状态下，两人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到竞赛的组委会去报道，组委会为前来参赛的学生准备了旅馆，但至于旅馆的条件……4个人一间，十几年前那种老砖房，房间内唯一的电器就是电灯，热水是在楼下统一供应，屋里的生态很和谐，舒克贝塔，小强什么的都过得很滋润。床是上下铺，坐上去嘎嘎作响…… 组委会一再表示，京城的物价实在太高，教育局的经费也很紧张，加上这里离考场很近，这样的旅馆，是不容易才联系到的。 而且，学习嘛，就是应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要是生活条件太安逸，人就会被安逸的享受所拖累…… 苏莱实在看不过去，特意在这个旅馆附近不远处找了个宾馆，准备下榻在这里，并且要给韩秋也定一个房间。 韩秋不愿意让苏莱为他花这种钱，言辞拒绝：“何必破费，这种宾馆，一个房间是很贵的，我就睡组委会安排的吧，白天到你这里来看书学习，条件好一点。” 苏莱知道韩秋的性格，如果非要给他定一个房间，他一定不会住进来，但实在又不忍心他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苦其心志。她心里一急，脱口而出：“要不，我就不另外开房了，你就住我这个房间！”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难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同居？ 苏莱见韩秋愣住了，俏脸微红，低声斥责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个房间是客厅套个小卧室，我睡卧室，你睡客厅的沙发。这是我的底线了，你要是再拒绝，以后就当不认识我好了！” 见苏莱有点动了真怒了，韩秋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反正没有开另外的房间，花那冤枉钱。用苏莱的话说，一个人，和两个人住，价格又不会有变化，而且一个人住在外面，她总是需要一点安全感。 哎，这属于小便宜，蹭吃蹭喝的范畴，可以接受！ 无奈之下，韩秋把行李搬到了苏莱定的房间里。但他提着行李进门时，他能很敏锐的感受到，服务员那淡然而职业的眼神，让韩秋哭笑不得…… 进了房间后，韩秋就在客厅的沙发上铺床盖被子，苏莱好像生怕韩秋受凉似的，从自己卧室的橱柜里翻出被子，一股脑搭在沙发上，耐心地帮韩秋铺床。 “好了，苏老师好好休息吧，铺床的事，我自己来就行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去相亲呢。”韩秋微笑着说道。 “明天，等不到明天了，刚才我父母打电话来，让我现在就去！”苏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现在！ 韩秋吃了一惊，不过旋即说道：“现在也好，反正迟早都要见面，早点见面，早点了结，省得老是挂心。苏老师，你不紧张吧？” 苏莱淡淡地摇了摇头：她有什么好紧张的？无非就是跟一个陌生男人见一面而已，只是这一面见过之后，该做何选择，她的心里感到一阵茫然。 …… 在一间高级的咖啡厅里，苏莱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咖啡香气，以及节奏明快的音乐。但她无心享受这些，她想的只是怎么尽快应付这一关。 韩秋坐在另一张桌子旁，静观其变。菊花猪三番两次想挣脱束缚，投入苏莱的怀抱里，都被他死死摁住了…… 这头死猪，回头再给你算总帐！ 这时，苏莱的电话响了，从咖啡厅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三十上下，风度翩翩的男人，手里举着电话。 擦，长得很帅啊，比哥还帅！没有天理！ 这个男人身材颀长，穿着笔挺的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披风。举止得体，目光深邃，整个人显得成熟而有魅力，一看就是成功男士，目前最紧俏的极品钻石王老五！ 苏莱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了，礼貌地冲着那个方向招来招手。 钻石男在见到苏莱的一瞬间，顿时有些失神，但他很快调整好面部的情绪，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在苏莱对面坐下：“不过不出所料，我眼前的这位超级美女，就是苏小姐吧。” 苏莱淡然一笑，很自然地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打量了一番，当看到他的深邃的眼睛时，她也不由自主地有瞬间的失神。这是一双温柔，智慧，坚决的眼睛，风度翩翩，且有人生的阅历。 与见惯了学生们单纯的双眼相比，苏莱突然之间，有一种深深的震撼。 恩？这个家伙看起来不错啊，这种钻石王老五，现在正是最富魅力的时候，不要说成熟女性，就连涉世未深的小妹妹，也经常被迷得灵魂出窍，争着抢着要上，当小蜜，当二奶也在所不惜。除了钱之外，这种成熟男人的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很有涵养的感觉，与一穷二白，脾气还很直的学生相比，更具备的相当的杀伤力啊！ 韩秋在心里嘀咕道：难道苏老师真会留在京城了？ 第212章 菊花猪，去跟踪 这个极品的钻石男显然很有实力啊，看他在苏莱面前的举止，十分地有绅士风度，眼神温柔而有锋芒，极具杀伤力。坦率的说，以现在社会大众MM的择偶标准，这种三十岁上下的成功男士，是上上之选，这个男士，也应该足够配得上苏莱的美貌了。 是不是应该给苏老师祝福呢？韩秋也不知道现在是该为苏老师感到高兴呢，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一想到苏老师要是真的留在京城不回去了，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情绪。 “苏小姐，现在请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赵长风，耶鲁大学毕业，现在回国在教育部谋了份差事。”钻石男的自我介绍既礼貌又体面，字里行间都显示出非凡的自信。 教育部？韩秋有些明白了，苏莱的父母也算是用心良苦，苏莱喜欢做老师这一行，如果能有教育部的官员给罩着，那还不是平步青云，事半功倍啊？而且现在的教育事业已经完全产业化了，钱途远大啊！ 苏莱礼貌地对他报以微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诧和喜悦，这让赵长风微微有些诧异，而这反而更让他对苏莱产生了兴趣。 “苏小姐，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呢？”赵长风投石问路，他相信以自己的博学，很快就能与苏莱找到共同语言，对于自己的魅力，他是深信不疑的。 “音乐，书籍……”苏莱淡淡答道。 赵长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歌剧，多明戈，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神曲，浮士德……赵长风谈得游刃有余，兴高采烈，谁知，苏莱像是没有反应，自顾自地啜着咖啡。 而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韩秋，直接眯起了眼睛，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赵先生，我看今天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苏莱站起身来，礼貌地告辞。 赵长风赶紧也站起身来：“苏小姐，我送你回去。”说着，就“自然而然”伸出手来，要拉住苏莱的手。 苏莱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要是直接抗拒，怕会很伤对方的自尊心，但要是任由他拉了，又实在不是自己的本意。 惊慌之下，她想起自己又不是一个人来这里，赶紧对着韩秋的方向喊了句：“韩秋，时间到了，我们回去。” 韩秋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这才醒了过来，张开朦胧的双眼，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苏莱跟前，刚要开口，突然一把就被苏莱拉住手…… 赵长风一下子愣住了：这小子是谁？苏莱也真是不懂规矩啊，相亲还带人来？她弟弟么，不对啊，没听说她家里有什么弟弟啊？那会是谁？居然手都拉上了！ 赵长风脸上的阴沉一扫而过，他还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对苏莱问道：“请问这位是？” “这是我的学生，韩秋。”苏莱冲着韩秋说道：“韩秋，快招呼人，这位是赵长风。” 韩秋冲着赵长风礼貌地喊了一句：“赵叔叔好！” 赵长风皱了皱眉：我有这么老？苏莱转过头，捂着嘴笑了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苏莱对赵长风礼貌地告辞，拉着韩秋的手，往外面走。 “等等，苏小姐，我开车送你回去。”赵长风赶紧跟了上来。 赵长风驱车将苏莱送到了下榻的宾馆，还想跟着进去坐一坐。他的想法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点小酒，聊点小天，说不准瞅准机会，一举拿下，这种事，他驾轻就熟。 苏莱也不好拒绝，只好礼貌地邀请赵长风上去坐坐，喝点茶。 赵长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阵窃喜。谁知苏莱一直拉着韩秋的手，进了房间。赵长风完全傻眼了。 “这个……你们住同一个房间？”赵长风的语气首次有点颤抖，稍稍有失他儒雅的风度了。 “是啊，赵先生，请进。”苏莱招呼着赵长风进了客厅，然后搬了一张椅子，面带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沙发没法坐，那是韩秋睡觉的地方。” 赵长风见到沙发上的被褥，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阴影。 见到韩秋一直在一旁，跟个电灯泡似的，赵长风也没有了原先的好兴致，随口说了几句，就借故告辞离开了…… 赵长风离开后，韩秋饶有兴致地对苏莱问道：“苏老师，你觉得这个人如何？好像各方面条件，都很出类拔萃，典型的极品钻石男啊。” 苏莱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指弹了弹韩秋的额头：“傻孩子，你这么小，懂什么？” 小？哥也是满了18岁的成年人了好不好？再说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 “苏老师，你会不会真的留在京城了？”韩秋突然问起这个话题，让苏莱的心里猛地一紧。 苏莱幽幽叹了口气：“这个赵长风还是不错，但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或许，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韩秋默不作声，自顾自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继续奋斗了。 “怎么了？韩秋，你不高兴了？”苏莱见到韩秋不搭理自己，心里突然有一阵失落。现在的她，感到很孤独很无助，这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这时却俨然是她的主心骨似的。 “没有啊，苏老师要是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我应该感到很高兴啊，只是，一想到苏老师可能真的要留在京城了，我就感到很难受。”韩秋头也不抬地答道。 “傻孩子，苏老师答应过你，不管结果如何，苏老师这次都会陪你回容城的。”苏莱见到韩秋有些怅然的眼神，心里一疼：“要不，我们不搭理这个赵长风，等你考试完，就回容城，再也不来京城了？” “这怎么行？不能因为我耽误了苏老师的终身幸福啊！”韩秋抬起头，对苏莱说道：“苏老师你别担心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苏莱默不作声，心里想到：幸福？好遥远的词汇，那个赵长风，真的会是我的幸福？为什么与他见面时，我没有一点点的兴奋和开心，尽管他是那么的优秀？ ……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按照往常的习惯早早醒来，打开电脑，上游戏打装备。 打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 “韩秋，收拾一下，出去吃饭。”苏莱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带着一点慵懒的风情，她对韩秋说道：“赵长风打电话给我，要请我吃午饭，你跟我一块去。” “一块去？这……不太合适吧，他想约会你，我跟着去，岂不是当电灯泡？”韩秋撇了撇嘴。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到了京城后，绝不会离开我的？”苏莱不由分说，关掉韩秋的电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赶快换身衣服，跟我去吃饭！” 韩秋无奈之下，只能妥协，表情显得很委屈，但心里却想到：吃大户，打秋风，这么好的事上哪去找？花女人的钱不可取，但花男人的钱，那就…… 赵长风正在一间西餐厅里静候苏莱的到来，心里一阵赞叹：这次这个相亲对象，还真是够正点！ 像他这种条件的人，身边从不缺少女人，讲究的就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至高境界。所以对相亲，他是有抵触情绪的，相亲的对象，一般来说，由于是家里介绍认识的，碍于家人的面子，那种玩玩就好，始乱终弃的事，很难做得出来，这样就给自己套了一道枷锁。 以往别人介绍的相亲，总是被他拒绝，这次还是父母亲子跟他谈，说女方的家庭背景很不错，门当户对，无论如何也要见一面。他这才勉为其难，并且在第一次见面时，还故意晚到咖啡厅一会。 但在见到苏莱的第一眼，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早点介绍？ 即使以他这样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苏莱的确是女人中的极品。如果昨天不是那个电灯泡在旁边，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吃点豆腐。今天绝不能再出意外了！ 苏莱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赵长风心里一阵欣喜，风度翩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他很快就看见，那个讨厌的影子又出现了…… 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赵长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使自己不至于在苏莱面前失了风度，但这顿饭，对他来说，已经很难下咽。 好不容易捱到这顿饭结束，三个人走出了餐厅，赵长风正准备请苏莱看看电影，泡泡吧，面前却突然停下一辆车，车窗摇开，一个性感妖艳的女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发动车子开走了。 赵长风感到一阵头大。这事还得去处理一下，否则后患无穷，反正今天有这个电灯泡在，也得不到什么进展。 赵长风对苏莱致了致歉，说单位里有事，自己得赶紧去一趟，苏莱礼貌地表示理解。 赵长风发动车子，一溜烟地离开了。却没发现，车子的后座上，有一团小小的身影。 在他上车的瞬间，韩秋对菊花猪说了一句：“菊花猪，去跟踪！” 第213章 你还想不想考试？ 赵长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车上，居然有一只小猪，他更想不到，这只小猪，将对他的整个计划，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现在想的，只是怎么与现在的这个女人划清界限，好聚好散。 像他这种条件的极品钻石王老五，之所以大多不轻易成家，就是因为条件太好，惦记的人太多，选择面一旦大量，往往就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了。赵长风这种风度翩翩，事业有成的优秀男人，要是没有几个美女围在身边，反倒是一种怪事了。 他原本讨厌相亲，也是这方面的原因，因为相亲认识的女人，一旦交往，就需要负责，一旦负责，就意味着自己在外围的一大片森林岌岌可危，这是一个拥有多重选择的优秀男人，所难以割舍的。 但在见到了苏莱之后，他的想法有了一些动摇，苏莱的品貌俱佳，而且端庄高贵，家庭背景深厚，从各方面来说，与自己算得上是绝配。加上他对现在的这个小蜜有些厌倦了，于是他决定这一次要认真，如果能跟苏莱相守一生，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现在就先去做个了断，让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拿下苏莱。 他现在满脑子所想的，就是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姿态，至于苏莱的想法和态度，他倒没有太过注意，像他这样的极品男人，泡谁不是手到擒来？无非就是花费的时间多寡而已。 他一边开车，一边掏出电话，拨打号码，在几次无人接听后，对方终于接起了电话，铺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还舍得来找我啊？”语气中的幽怨，连躲在后面的菊花猪都直起鸡皮疙瘩。 赵长风嘿嘿一笑，随口说了几句肉麻的话语，然后约定在一家宾馆见面，有要事相谈。对方骂骂咧咧，但最终也答应了。 赵长风挂下电话，微微一笑：在他眼里，女人哪有攻不下的？ 车子开到一家星级宾馆的停车场里停下了，菊花猪以灵活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赵长风随身带着的包里，跟着赵长风一起进了房间。 那个妖艳性感的女人，一见赵长风进来，立即堆起一张冷冷的面容，眉头紧皱，嗔道：“你还好意思来？” 赵长风不以为意，面带微笑，风度翩翩的走上前去，然后…… 突然猛虎下山一般，将这个娇艳欲滴的女人扔到床上，扑了上去。此时的他，哪还有半点往常的风度举止，表现出来的，是最原始的兽性！ 菊花猪看得面红耳赤，心惊神摇。 女人眼中的怒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情欲撩拨得迷乱和痴缠，妖艳的红唇缓缓地啜动，恨不得把身上的男人给吃下去一般…… 一个女人被男人给压在身下，她所有的骄傲和矜持，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滔天的情欲，和被征服的快感…… 两人在菊花猪面前，上演了一幅活春宫，云收雨歇后，菊花猪才缓过神来，见到那个妖艳的女子依偎在赵长风的怀里，撒娇般地嗔道：“你家里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就是我见到的那个女人？” 赵长风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是的，但你要相信我，在我的眼中，你永远是最美丽动人的。” 女人在这种时候，最受用的就是这种甜言蜜语，一时有点心花怒放，对赵长风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还是像以前那些相亲对象一样，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长风犯难地说道：“这个……有点难啊，她家里有些背景，我也不能得罪地太死了。” “哼，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相亲嘛，又不是做生意。我真搞不懂，你家里为什么总是给你安排相亲呢？你干脆把我带回家去，让家长见见面好了。”女人也顺势点起一支烟，优雅地吐了一口烟圈：“我的条件也不算差，你为什么就肯定家里不会接受呢？” 赵长风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是我家里不接受，是我无法接受。像你这样的女人，做情人最好，做老婆？还是别做梦了！ 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很是为难，似乎他真的是很愿意对这个女人负责，但家里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似的：“宝贝，你听我说，现在我父母对这个姓苏的女人，很看重，为了两家的关系，我不得不虚依委蛇，我想，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避免引起误会，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再来找你。” 女人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天下的女人，没一个是傻的，心思敏感细腻，听赵长风中的弦外之音，她什么都明白了，她噙着泪水问道：“你是不是真的……真的想换人了？” “你想到哪去了？”赵长风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我是爱你的，只是现在形势所逼，不得不做点改变啊。” 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即使在始乱终弃之时，也要从容不迫，彬彬有礼，做到不让女人记恨，否则，以后会有许多麻烦，女人一旦起了恨意，那就像是天雷地火，无法收拾，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宝贝，要不这样吧，你出国去旅游一段时间，你不是一直嚷着想去北欧滑雪么？”赵长风体贴地爱抚着女人的肌肤，温柔地说：“好好去散散心，钱从我的帐户里扣。” “这还差不多……”女人带着甜蜜的笑容，依偎在赵长风的怀里，不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哼，你们这些女人，不就是要钱么？赵长风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迅速地穿好衣服裤子，提着自己的皮包，匆匆离开了。他准备在这个女人出国的几个月时间里，迅速拿下苏莱，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女人再想搞什么破坏，也是于事无补的了。 一出酒店，菊花猪就偷偷摸摸从他的皮包里蹿了出来，然后一路回到了韩秋的住处。 由于它本身就相当于一个定位系统，所走过的路途都会给记录下来，所以偌大一个京城，它来去自如，不至于迷路。要是让韩秋来跑这一趟，除了去派出所寻求帮助，估计也就只有露宿街头了。 回到韩秋身边后，菊花猪将所见到听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韩秋皱起了眉头：其实赵长风的这种情况，是可以想见的，以他这样的条件，有情人是正常的，没有情人才是不正常。如果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自己或许还会冲着他竖起大拇指：哥们，还是你牛逼！泡妞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是咱们男人的偶像啊！ 但是，他现在是苏老师的相亲对象，而且苏老师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而他居然还在背后更别的女人说不清道不明。况且这个女人只是冰山一角，说不定他的身后，还有无数的女人呢！苏老师要是真被他骗上手了，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绝不能让苏老师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是韩秋的底线。 他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苏莱？不太好吧，苏老师刚准备给一个男人一次机会，就受到这样的打击，该多伤心啊。而且，自己这消息来源，又如何解释呢？难道真的实话实说，说是菊花猪跟踪来的？自己说的这些话，苏老师会不会信？ 但要是不说吧，苏老师要真是蒙在鼓里，吃了亏，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也许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想来半天，韩秋决定先单独找赵长风聊聊。 他借口手机没电了，借苏莱的手机一用，从通话的记录里，找到了赵长风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苏小姐啊，你好你好，我正准备请你吃晚饭呢。”赵长风一看号码是苏莱的，心里一阵得意：怎么样？还是忍不住主动邀请了吧？还真以为你有多高傲，多矜持呢？ “我正好饿了，你说地点吧。顺便说一句，我不是苏小姐，我是苏小姐的学生。”韩秋沉声说道：“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跟赵先生谈谈。” 赵长风心里一惊：怎么又是这个电灯泡？居然还用苏莱的电话？他有什么要事跟我谈？难道是苏莱太羞涩，要通过他来转达一些意思？ 见见也好！ 两人约好了地点，韩秋把手机还给苏莱，推说有事，然后就出门了。 有事？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你能有什么事？苏莱疑惑地想道。 …… 到了约好的餐厅，赵长风已经坐在一个包厢里等着了。 “坐吧，有什么事，直说。”看见韩秋来了，他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句。 “急什么？我还没吃饭呢，咱们边吃边谈。”韩秋显然一点没把自己但外人，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一股脑地冲着最贵最好的点，仿佛这些菜都是白送的。赵长风在一旁静静坐着，不以为意。 在大吃大喝一阵以后，韩秋带着三分醉意，突然对赵长风说道：“老赵，你究竟有几个情妇？”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长风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警惕。难道是苏莱让他来问的？莫非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啊！ 但无论如何，一定要防范于未然，让这个小子闭嘴才行。 赵长风优雅地吸了一口烟，悠然地对韩秋说了一句：“听说，你是来京城参加数学竞赛的，是不是？” “是啊，哇，你是教育部的，难道想帮我走后门，太客气了吧，我这个人很正直，作弊不是我的作风啊！”韩秋装傻充愣地说道。 “啪”地一声，赵长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你到底还想不想考试？” 第214章 考试时间延后了 想不想考试？ 这话问的……太牛叉了点吧。 韩秋做惊喜状：“都说了，别走后门嘛，即使要走，顶多提前泄露点考题就行了呗，难道还直接免考，报个名字上去就拿成绩啊？是不是太过了点？” “免考倒是可以免考，但成绩嘛，就是这个。”赵长风比了一个大大的鸭蛋状，好整以暇地对韩秋说道：“你的所有情况，我都知道，你也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样。” 作为教育部的中层领导，想查一个老师或是学生的资料，完全是易如反掌，赵长风昨天回去后，就联系到了容大，将苏莱的所有情况都调了过来，顺便也把韩秋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这个学生给他的印象并不太好，所作所为都有些让人反感，特别是喜欢跟领导作对，这种风格，实在是难以让人容忍！ 当然，无论韩秋怎么跟领导斗争，那也是容大的事，犯不着他这个大臣操心，但现在这家伙跟苏莱住在一起，看样子，他在苏莱面前说的话，很有份量，所以为了避免他胡说八道，一些警钟，是不得不敲响的。 “韩秋同学，我在跟你说正事，请不要嬉皮笑脸。男人，不能总让人别人感觉没长大，要露出严肃认真的一面才好！”赵长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教训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国留学了。” 韩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要是到了你这么大的年纪，情人少于5个，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赵长风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被一个无名小辈反复地调笑，这让一贯如众星捧月的他感到十分郁闷，如果不是在拨云诡谲的官场上混迹多时，习惯了笑看风云淡，要时刻维持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这时估计都要爆发了。 饶是如此，他仍然很不爽地丢下了一句话：“你要知道，有时候，开玩笑的后果会是很严重的。” “我当然知道，玩笑不能随便开，比如你，跟我们苏老师开了一个相亲的玩笑，你觉得很开心么？”韩秋突然一改嬉皮笑脸，眼神突然之间变得极其地犀利，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刃。 赵长风猛然间看到韩秋的这幅神色，心里没来由突得一下，感受到了重重压力。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面前感受到这样的气场？ “说吧，你到底有几个情人，为什么还要来跟我的苏老师相亲？”韩秋的眼神越发地凝重：“你是不是觉得，脚踏几只船，显得男人有本事？还是觉得游戏花丛，很好玩？” “你到底在说什么？”赵长风的心理微微有些不妙，这小子莫不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不太可能啊！难道是昨天在酒店门口的那个眼神，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不知苏莱注意到了没有？不用说，肯定会知道，有这个小子在…… “赵先生，别再装糊涂了。”韩秋语句里的“先生”两个字，咬得极重，然后直接报了一个地方：XX宾馆XX房间…… 赵长风一下子愣住了，那正是他昨天跟情人一度春风的地方，怎么会让这个小子知道了？他心里一阵寒意：难道被盯梢了？不至于啊，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难道这小子还有什么特别的厉害之处？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学生，居然让人测不出深浅。第一眼看上去，觉得这个人没有秘密，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几乎是透明的，但越多看上几眼，就越觉得，这个人身上笼罩的气质，让人捉摸不透，永远不知道他的出牌会不会依照常理。 “这件事，你知道了，你预备怎么办？”既然确定对方知道了，他就不会再问诸如“你真的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毫无意义的傻问题，他的工作效率很高，不喜欢做无用功，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对方会怎么做，直接一点说，就是对方的要价！ “我就是在犹豫，该怎么办呢。苏老师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怕告诉她，会伤她的心，她可是考虑过，给你一次机会的，谁知道你却是个花花公子呢。”韩秋沉声说道：“如果你交往的是别的女人，我什么都不会说，还会对你说一声，成功男人有魅力，好样的！但你现在面对的是我最贴心的老师，我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 赵长风仍旧风度翩翩，嘴角闪出一抹轻笑。从韩秋的这段话里，他大致过滤出了几个有价值的要点：第一，苏莱对这事还不知道，这点很有利；第二，苏莱考虑了给我一个机会，这点更有利；第三，这家伙不是看不惯脚踏几只船，甚至他或许还向往这种生活； 意思很明显，他要守住秘密，自己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给他。至于什么最贴心的老师，不允许受到伤害之类，显然是提高价码的手段罢了。一个老师，一个学生，还能有什么深挚的感情？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师生关系还能与十年前相提并论么？何况这是在大学，大学里的师生关系，还用说么？ “聪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吧。”赵长风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知道这次的数学竞赛，对每一个参赛者来说，都是一次重大的机遇，这种机会，或许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噗”地一声，一杯水酒直接淋在了赵长风的头上…… “哦哟，不好意思，我听你老人家说的话，一时兴奋没控制住。”韩秋冷笑着对赵长风说道：“谢谢你的帮助，等我回到容城后，一定会向苏老师转达的，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居然如此无私地伸出援助之手，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啊？” 赵长风纵然再有风度，在这种时候，也被韩秋完全打爆了心里底线。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但是我提醒你，人不能贪得无厌，否则下场会很惨！”赵长风指着韩秋的鼻子骂道。 他始终认为，韩秋是在讨价还价，因为他永远无法相信，有人会为了与自己无关的事，而搭上大好的前途。他所提供的条件，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 “贪得无厌，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你已经那么多女人了，就别再打我老师的主意了。”韩秋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一字一顿地说道：“谁敢让我身边的人受伤害，我一定会十倍奉还！” “好大的口气！”赵长风干笑了两声，一个普通的学生，居然有胆在他眼前放这样的话。但他看着韩秋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开玩笑。于是他也板起了脸，冷冷说道：“你在面前有两条路，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准备着鲤鱼跃龙门；要么就等着打道回府吧。” “哎，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原本我想着，只要你认错的态度好点，能摒弃杂念，一心一意对苏老师好，这件事，我也许可以隐瞒不说。”韩秋摇了摇头：“但你现在的态度，实在是让我……” “OK，你想说尽管说。”赵长风突然阴沉着脸，笑道：“你可以说，我也可以说，我就对苏莱说你敲诈我不成，转而诽谤。即使她不会完全相信我，但至少会对你说的话，有所排斥吧。” 包厢的门突然砰地一下被撞开了，一个修长的倩影冲了进来，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兜头就对着赵长风铺头盖脸泼了过去。然后一手拉住韩秋，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说道：“我们走！” 苏莱？怎么来的？赵长风心里一沉，软软地瘫倒在座位上。他突然觉得，这个韩秋，很阴险，很狡诈，吃人不吐骨头，喜欢作弄人！ 苏莱对韩秋有事出门这个事件，感到万分不解，一个外地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会有什么事？再翻一翻电话里的记录，赫然发现是打给赵长风的，这让她疑窦丛生，便偷偷地跟在了后面，将韩秋与赵长风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回到住处，韩秋见到苏莱闷闷不乐，很是心疼，柔声安慰道：“苏老师，别难受了。” 难受？苏莱现在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难受，她只是准备给赵长风一个机会罢了，并没有做出分毫的感情上的付出，难受的说法，从何而来？ “老师有点莽撞了。”苏莱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赵长风会不会对你不利啊，比如这次竞赛……” 苏老师居然一点也不为她自己的事难受，竟然还在为得罪了赵长风从而有可能对韩秋不利而自责！韩秋顿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时，韩秋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经过竞赛委员会的研究，现在决定将考试时间推迟一天…… 韩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赵长风干的，针对自己而来。或许对别人，推迟一天考试压根没什么影响，但是对自己，影响就大了。 考试和篮球比赛的决赛，安排在同一天进行，而举办比赛的两个城市，相隔千里…… 第215章 速度！速度！ 按照时间表，容大与科大的决赛第一场，是在下午两点整，在科大的主场进行，稍微有利的一点是，科大距离机场很近，能够省一点点时间； 但数学竞赛，由于推迟了一天，时间定在了当天上午9点，结束时间是12点，也就是说，要是在考试结束后立即赶回容城，顶多也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而京城与容城之间，航班所需的时间，恰好是两个小时。 看起来刚好赶上，但现实的问题是，飞机又不是自家开的，到容城的航班，只有一班11点启程的，加上从考试地点到机场所需的时间半个小时，那么就意味着，韩秋必须在10点半之前就离开考场，否则，就铁定赶不上时间了。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赵长风是一个很高段的人，很有手段的领导。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大张旗鼓去针对某一个人的，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竞争者在背后虎视眈眈，绝不能为了韩秋这样的无名小卒冒这样的风险；所以他没有准备对韩秋的试卷，或者是评分阶段，做什么手脚，而是直接在自己的职责范围里，做了考试时间的调整。 他调查了韩秋的所有的资料，知道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瞎讲义气。篮球队对韩秋的意义重大，没有了韩秋的容大校队，就像没了爪牙的老虎，只剩下被人生吞活剥的份了。为了冲进决赛，他们一步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韩秋能忍心看着这些心血打了水漂？ 那么，就在两者中选其一吧。 说实话，他更希望看到的是，韩秋义无反顾地回校打球，放弃考试，这样一来，他人生中这次难得的机会，就匆匆错过。只是，这样的选择，恐怕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吧？ “我要去找赵长风算帐！”苏莱见到韩秋的脸色变化，得知了考试时间调整之后，怒不可遏，当即站起身来，要去找赵长风理论。 “没用的，苏老师，这样只会让他更得意，更看不起我们。”韩秋捏紧了拳头：“我们只有迎难而上，用事实粉碎他的阴谋，才能让这样的小人乖乖闭嘴！” 苏莱突然感觉到韩秋眼中的那股炙热，那种强烈的决心和一往无前的勇气，她暗暗地想：或许他从一无是处，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真不是偶然的吧。 只不过，这件事，又如何能够迎难而上呢？ 苏莱为韩秋设身处地地权衡了一番，叹了口气，对韩秋说道：“韩秋，依我看，篮球赛就算了吧，还是竞赛要紧，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说不定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不，篮球凝聚了我太多的心血，不能放弃，已经到了这一步，绝不能倒下！”韩秋坚定地说道。 苏莱不可思议地说：“你准备放弃竞赛？这绝对不行，机会难得，况且你是容大唯一的参赛者，也代表了整个容大的形象，要是弃考，会为整个学校带来多么负面的影响？” “谁说我要弃考了？”韩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轻松，笑容里带着点神秘，说道：“我是准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两手抓？怎么可能啊？从参加考试完毕，12点，就已经没有去容城的航班，绝对赶不上比赛了！ 苏莱正疑惑着，韩秋突然笑道：“苏老师，你现在去订机票吧，订上午11点那班，然后到时候叫辆车，在10点半的时候到考试地点来接我。” 苏莱一下子呆若木鸡，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种层次的数学竞赛，不是习题，不是期末考试，更不是儿戏，这是全国最顶级的竞赛，难度是不可想象的。 参加比赛的学生，都是全国范围内最出类拔萃的，而且根据以往的成绩，在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里，有一半的人，交的近似于白卷；还有20％的人，完成了30％不到的量，能做完50％题目的人，基本都能排上名次了，这还只是算题量，还没算他们的正确率；即使是最后的状元扮演探花，往往也就只有70多分80分的样子。要想稳稳获得出国参加世界大赛的名额，85分足矣…… 这可以看出，这种竞赛的难度，何其之大。那么多聪明绝顶的学子，考试的机器，也只能到这样的程度，韩秋居然准备10点半就交卷，相当于缩短了整整一半的考试时间，这……与直接放弃，有何区别？ 苏莱呆呆站在当场，一言不发。 韩秋轻声问了一句：“苏老师，怎么还不去订票啊？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准备留在京城不回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苏莱嗔怪地瞪了韩秋一眼，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太清楚这个让自己烦恼又开心的学生的脾气了，一旦他认定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 有时候她甚至搞不清，究竟谁是学生，谁是老师？ 苏莱叹了口气，走出房门，到酒店前台通过专线电话订票去了，但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一个半小时，能做出几道题？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赵长风发来的：“如果你同意陪我一晚，我或许还可以改变主意。” 苏莱直截了当回了四个字：“白日做梦！” 这个衣冠禽兽！真是看走眼了！幸好有韩秋在，戳穿了他的本质，否则……苏莱想到这里，一阵后怕，为当时死活拖着韩秋一起上京而感到庆幸…… 转眼就到了考试的时间，苏莱一大早就包了一个车，在考试的学校外面等着，但她心里完全没底，全国的优秀学子，众多的天才学生，大多数在三个小时的时间内，交出近似乎白卷的成绩来。韩秋只用区区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似乎不用多想，肯定是白卷吧！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孩子，一定是为了篮球队的荣誉，放弃了个人的前程。但仔细想一想，他是代表容大来参赛，整个容大就他一个人，从某种程度来讲，这比多人参赛的篮球赛更加地重要。一个人代表一个学校，这何尝不是一种荣誉，同时又是一幅重担？ 韩秋坐在考场的第一排，这是赵长风特地为他安排的位置，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一切的作弊机会，同时还故意安排了最严格的监考老师，时刻不停地坐在他的面前，专门负责监督他。 这种待遇，就连监考老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二流大学的学生，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不过转念一想，也就这种二流大学的学生，才会想方设法来点不干净的成绩，一流大学的都凭本事考，至于作弊么？领导还真是高瞻远瞩。 不过他们倒是没考虑到：这是数学竞赛，又不是历史政治等文科，即使带着一大堆书籍进去，又有何用？监考不监考，其实都一样，只要不让他抄别人的就行了。 由于没考虑到这点，又或者是赵长风故意要打击这个臭小子的自信和自尊，他给韩秋安排的考室，是高手云集。全国最顶尖大学的代表，都在这个考场里，只有用一个词，才能形容这个考场的变态程度，那就是——令人发指！ 试卷分发了下去，全国范围内，最优秀的一波天才学子，纷纷摇着笔杆，凝神思考，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下笔了。 天才就是与众不同！在这种天才云集的范围里，连天才不值钱了，稍微差一点的，都显得跟平庸的普通人没什么分别了。 赵长风在窗外看了看里面的情景，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状况，他非常满意。 韩秋这会正不紧不慢，在笔袋里摸摸索索，那里面，装着一把小刀…… 拼了！ 尽自己的全力，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让自己的速度飙升起来！ “装备物品……末日头骨，智力加成LV2，需要知识LV1，已达到……” 在装备上的一瞬间，韩秋突然有一种才思泉涌的感觉，思维分外地清晰流畅，LV2果然与LV1有着天壤之别！ 为了篮球队，为了容大，为了荣誉！ 燃烧吧，小宇宙！ 监考老师看着韩秋发呆，心里不禁一阵冷笑：二流大学就是二流大学，反应太慢了，怎么跟最顶尖的天才们分在一个考场里了？这完全是对他们的侮辱！ 自己监考这样的一个人，是不是也有点丢脸…… 但突然之间，她愣住了！ 韩秋猛然间就像一台发动的马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试卷上倾泻出一行一行的墨迹。这种速度，在她这么多年的监考生涯中，似乎见到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前两次的主人，现在都已经在科学院里功成名就了…… 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轻轻凑过头去看了看，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家伙显然不是在自暴自弃般地乱写乱画，他的每一步，都很有条理；他的答案，感觉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天啦，这会是二流大学的学生么？这种学生，貌似只应该出现在京城大学的数学基地班里…… 为了这一刻，韩秋付出了多少汗水？尽管有着末日头骨加2级的智力，但如果没有他本身说吸取的知识储备，智力压根就只是摆设，更别说没有LV1的知识量，末日头骨根本无法装备。 在惊涛拍浪般振奋人心的速度下，韩秋觉得他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韩秋拿起试卷一看，还有五分之一的题没有做。 该如何选择？ 第216章 打了半场酱油 现在摆在韩秋面前的，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要么继续做下去，把剩下的五分之一全部解决，争取拿下一个高分，并且有机会冲击历届的记录。如果真的成功，可以想象，自己会突然间名声鹊起。 但是，篮球队的事，就别再惦记了，来不及了； 还有一个选择，立即交卷，走人，不再理会这些题目。如此一来，创纪录高分的宏伟壮举也就基本宣告拜拜了，而且风尘仆仆地回到容城后，舟车劳顿，究竟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还未可知…… 从方方面面的衡量来看，韩秋此时的最佳选择，几乎都应该继续做题，将篮球赛扔到一边。 但韩秋无法舍弃，他知道这场比赛对于自己，对于容大的意义。 时间已经到了，完全经不起消耗了，再继续考虑下去，其实也是在徒劳的浪费时间，现在需要的是当机立断！ 韩秋横下一条心：交卷！ 监考老师正看着韩秋做题而出神，猛然见到韩秋一下子站了起来，吓了一大跳，习惯性地厉声呵斥：“请注意考场纪律！” “老师，我要交卷。”韩秋站起身来，把试卷放在了老师专用的讲台上。 监考老师的嘴张成了一个O字型。搞错没有？ 这种全国性的数学竞赛，举行了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那么多顶尖的天才一茬接一茬地来来往往，之听见抱怨时间不够，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提前交卷！更何况，是提前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要知道，整个考试的时间，也就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提前了一个半小时，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而这个要求提前交卷的学生，只是来自于一所二流大学…… “这位同学，你应该清楚，你参加的是什么层次的比赛！”监考老师尽力掩饰过心中的震撼，问道：“你全都做完了么？” “没有。”韩秋实话实说。 监考老师板起了脸，沉声训斥道：“既然没有做完，你又为何要交卷？乖乖地坐下，继续考试！” 作为一个监考老师，本不应该过问一个学生是非提前交卷，因为那是学生的自由。但她实在不忍心，她见到了韩秋所表现出的异于常人的实力，她也不禁抱了希望，想亲眼见到一个传奇的诞生，一个麻雀成凤凰的华丽蜕变。 韩秋看了看表，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再跟监考老师扯淡扯下去，恐怕就只能步行回容城了。 他坚决地将试卷玩讲桌上一拍，二话不说，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走！ 监考老师完全没反应过来，事实上，即使反应过来也无法阻拦，韩秋的去意已决，岂是三言两语所能撼动？ 她默默地拾起讲桌上的试卷，无奈地摇了摇头，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不看还好，越看越是惊诧。这……这……这…… 他为什么要提前交卷？他分明有机会创造历史！ 她看了看考场里正在持续奋斗的全国最顶尖名校的精英们的进度，大多都只进行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这个考场是最变态的考场，如果统计所有的考场，那么，现在的进度，五分之一算是平均水准。这还只是算题量，不考虑正确与否。 而自己手里的这份试卷，已经进行了五分之四，而且每一道题线路清晰，逻辑明确，很显然，正确率会高得吓人。这个时候，考试时间刚过去一半，如果他用剩下的一半时间轻松做完这些题，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完美的结局。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在无法理解提前交卷的同时，她也无法理解，一个二流大学，究竟是怎么培养出的这样不世出的天才？ 韩秋飞快地跑出了考场所在的学校，他的背影恰好被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接受校长吹捧的赵长风看见了。赵长风看了看表，心里掠过一阵得意：这小子，这么快就出来了，应该是作弊被抓了吧，或者是看着题太难，直接放弃了？ 但当他看见苏莱从校门外的一辆车里探出头来，冲着韩秋直打招呼，然后两人同车而行，翩然离去，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气愤地到了韩秋原本所在的考场，想了解一下韩秋作弊被抓的详情，图个心里上的痛快。 但是，当他从监考老师手里接过韩秋的答卷后，整个人像被冰封了一般，试卷如同翩然的落叶一般，缓缓漂到了地上…… “韩秋，考得怎么样，其实你真不应该这么急的。”苏莱在车里，焦急地对韩秋问道。 “考得还凑合吧，应该不至于给学校丢脸。”韩秋一点不急，反倒问苏莱：“苏老师，飞机票订好了么？我们能赶上吧。” “放心，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办到的。”苏莱从随手携带的名牌皮包里捻出两张机票，在韩秋眼前晃了晃：“11点的航班，还有20多分钟，没问题。” 车子很快到了机场，韩秋和苏莱从容不迫的登机，时针这会指向10：55。 两人刚松一口气，却突然听得机内的广播通知：“尊敬的乘客们，由于机器故障，航班要晚半个小时起飞，请大家谅解。” 韩秋差点没被气的吐血。擦！你早说晚半个小时啊，我正好把剩下的题做完了再来。 苏莱有些忧心忡忡：“广播里通知的半个小时，一般来说都会延误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那岂不是12点才从京城起飞，然后在完全不耽搁的情况下，最早14点能到容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比赛举行地，科大，怎么也是14：30分了。这个时候，上半场都弄得差不多了吧。 而上半场能够决定一场比赛的走势。在自己不在的这个半场，容大会被科大打成什么样？不堪设想啊！ 韩秋担心地拿起手机，心想是不是给刘教练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拖拖比赛什么的。不过，韩秋也明白，这压根没什么用，也就是心理上的一个安慰而已。 但韩秋连这个心理安慰也没能做成。他刚一掏出电话，美丽动人的空姐MM就笑容可掬地凑上前来：“先生，为了您和大家的安全，请不要在飞机上使用手机。” 韩秋郁闷地收起了手机。 “韩秋，你也别急，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慌张也是枉然。”苏莱见韩秋意兴索然，柔声安慰道：“要不我们聊聊你今天的考试吧。” 对于韩秋今天的考试状况，她一直不知道，又一直是十二万分地想了解。提前一半的时间交卷跑出来，究竟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不，拿成绩的事，已经不敢想了，现在的悬念是，他会不会真交的是白卷，或者是近似白卷？ 韩秋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莱的关心，只能用先前的套话：“考得还凑合，不至于给学校丢脸。”但凑合是什么标准，丢脸又是什么程度，这些东西都很飘渺。 倒不是他想隐瞒什么，而是没把握。如果他把所有的题都做好了，那么他当然能够说：干得不错，这次拿名次有望；如果他做得不理想，有一半的题还处于空白，他也能实话实话：完蛋了，这次就当公费旅游，名次别想了，但是好歹也有点保底分数，不会垫底，让学校蒙羞。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正正好好做了五分之四的题，自我感觉命中率也很不错，分数应该不会低，估计是在70分上下浮动；问题是，别的考生还在继续，而自己并不清楚这些竞争对手们的实力，谁知道有多少高手冒出来呢？现在这个成绩，不上不下的，真是无法判断啊。 不得已的情况下，韩秋主动转移了话题：“苏老师，我原本还以为你这次到了京城，就不会再回来了呢，没想到我们又一起回家了，这种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回家？这个词语，顿时让苏莱的心理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有点温暖，又有些尴尬…… 飞机终于起飞了，两个人在京城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又将回到容城，回到原先的起点；在京城发生的一切，就当人生的小插曲，他们相约好了，绝不告诉其他的任何人。 时针指向了下午2点，飞机准时在容城机场降落。韩秋急不可耐地挤开机场里拥挤的人群，在机场门口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苏莱在后面一个劲地呼喊，让慢一点，同时拼命加快脚步，好跟上韩秋的节奏，脚上的高跟鞋都差点给蹬散架了…… 2：30分，到了科大，远远就听见篮球馆里的喊声震天，隐约听见“MVP”的呼喊。 韩秋心里一紧：在客场听见呼喊MVP，这意味着……凶多吉少啊！ 急匆匆冲进场内，赫然见到比分牌上触目惊心的数据：40：20！ 这是在玩什么？ 由于是客场，前来观战的容大牲口们，显然不会得到好位置，都在靠门靠墙的位置，韩秋这一进门，很快就被容大的自己人注意到了。 “中暑超人来了！”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上帝保佑，中暑男终于来了，有救了！”离韩秋最近的一个家伙兴奋地直拍韩秋的肩膀：“赶紧上吧，那些家伙都打了半场酱油了！” 第217章 来自死敌的鼓励 韩秋一来到球场，立即就让容大牲口们的情绪为之一振，原本昏昏欲睡的人们欢天喜地跟过年似的，许多人原本还在慨叹科大的胜之不武。面对科大牲口们的嚣张气焰，甚至冒出来这么一句：场上不见中暑男，拿了冠军也枉然！ 现在中暑男终于回归了，应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似乎所有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但几个稍稍理智点的牲口，私下里窃声议论：“这有用么？都差了20分了，对手可是科大，依我看，中暑男回来后，能保持住20分的差距，不拉大，就算是牛逼冲天了，要想追回20分……难于上青天啊，又不是在打电脑游戏。” 这时，钟一一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这么快的速度。像古城这样的身体素质，现在也还落在她的身后了…… “大笨蛋，考得怎么样啊？可不要给我们丢脸哦！”钟一一的脾气还真是来得快也去得快，此时又完全没有了当日在火车站时的小小怒火，几天没见到了，又恨不得跟韩秋勾肩搭背的。 但她突然见到从韩秋身后缓缓跟上来的苏莱，还拖着两个行李箱，一个是她自己的，还有一个，是……韩秋的。 钟一一的脸色蓦然发青，大声冲着韩秋吼了一句：“你还舍得回来啊？干脆多玩几天，或者直接就住进去好了！人家慕容薇正等着你拿冠军去见她呢，你倒好，乐不思蜀了。” 住进去？怎么回事？韩秋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我什么时候乐不思蜀了，我连考试都没结束就交卷了，再说这事跟慕容薇有啥关系？你平时不是看她挺别扭的么？ 刚想开头询问几句，钟一一头也不回地几步回到座位上，想想不解恨，双腿又凭空踢了几下，算是发泄了少许心中的愤怒。 搞不懂啊搞不懂，这丫头到底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啊？韩秋看得直摇脑袋，苏莱倒是在后面微微笑了笑，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只不过，在钟一一的那句“住进去”，说出来的瞬间，她的俏脸也不由自主有点微微发烫了一小下，感到有些尴尬，也有点出神，不自觉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那种场景…… 我在瞎想什么呢？苏莱突然拼命刹住了自己的思潮，提醒自己不要跟钟一一那种小女孩子似的，整天脑子里就装着童话般的故事。 “行了，别把钟一一的话放在心上，她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王青对着有些郁闷的韩秋说道：“快去队员休息室吧，相信看到你后，我们的队员们，能打起精神来。” 古城表情严肃地重重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沉声说到：“还有半场比赛，还有20分差距，我们直摇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 “对，不要放弃！”一旁的容大众牲口群情激昂。 “我明白！”韩秋突然间感受到肩上说担负的沉重压力：现在有这么多人，都如此地信任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难道愿意让他们失望么？ 只是，20分的差距，谈何容易！ 韩秋带着巨大的压力，进了客队的更衣室，推门进去时，所感受到的，是一片萧条…… 整个更衣室寂静无声，所有的队员无精打采，默不作声，一个个像是从战场上被人打得灰头土脸的残兵败将，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信心和骄傲。 “我说，这里难道是禁言区？”韩秋感受到气氛极为肃穆，紧张压抑得空气都快要凝滞，不得不使出自己惯有的那种轻松和满不在乎，尽管他自己现在也被这些家伙的气氛给连带地很有些紧张了。 但他明白，在这种时候，要是自己表现地很紧张很忐忑，整支球队，基本就可以与胜利说再见了。 “韩秋，你回来了？”刘教练沧桑地犹如一瞬间老了好几岁的脸，这时终于有了点笑容，闪过一点点惊喜，但是旋即又落了下去，喃喃念道：“可惜，已经晚了……” 整只球队里的人，也大多都跟刘教练差不多，在刚看到韩秋的一刹那，有些欣喜，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恢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状态。 韩秋去京城参加数学竞赛的事，他们都知道，当然也明白这无论对韩秋个人，还是对整个容大，都是一个很好很难得的机会，而向来被别人称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运动队，现在出了一个代表整个学校去参加全国范围内的数学竞赛的人，这对篮球队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韩秋没有能在比赛开始时出现在赛场上，没有一个人，有半句怨言；而当他现在出现后，众人有的，只是深深的不安。 从京城到容城，多远啊，韩秋这么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奔波劳碌。最怕的还是，因为篮球队的事，影响了他的考试啊，那就成了整个容大的罪人了！ 现在韩秋赶回来了，但比赛已经差不多了。 “哎，这场我看就这样吧，保存一下体力，下一场再拼命。”刘教练无奈地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很明智，但也很残酷的决定，他轻声对韩秋说道：“你来回奔波一定很累，要不这场就休息，养精蓄锐，下场再战？” 他的口气是如此之轻，带着询问的语气，似乎不应该是教练对球队的语气，但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何不妥。 养精蓄锐？韩秋的眼睛顿时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我放弃了五分之一的考题，从京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养精蓄锐？ “不行，绝对不行！”韩秋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到最后一刻，只要一息尚存，我们就绝不能放弃，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比赛么，再大的逆境，不也挺过来了？” “哎，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刘教练无奈地摇着头，叹息着：“但我们现在的对手，不是别的什么队伍，是容城的王者之师，是科大啊！半场就落后了20分，还有得追么？不可能的，现实一点，梦想不能当饭吃啊。” 休息室里的叹气声连成一片。 “是啊，科大简直是一个BUG的存在！” “想想我们在小组赛的两次相遇，人家根本没费劲，就随随便便把咱们给切了。” “可不是么，特别是第二场，我们最后输了16分，居然已经是输得最少的了，还一度让其他的一些球队为此对我们另眼相看。” 完了，这些家伙，已经被打怕了！ 韩秋心里一阵纠结：被打败，一点都不可怕，但是被打怕了，这就…… 不过他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科大的强大，远不是以前的对手所能比拟的，从上半场20分的分差，就可以将两个队的差距看得清清楚楚。 韩秋可以想象，现在这些在更衣室唉声叹气的队友们，在半个小时前，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悲观，他们一定是斗志昂扬，做着冠军的梦想，奋力一搏…… 但短短的半个小时后，梦想就如小时候的肥皂泡一般，怦然破碎，他们这才明白，理想在冰冷的现实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面对这些也曾为了理想而拼搏，只是受伤后才退缩的人，韩秋又怎么忍心去责怪谁呢？何况，连他自己的心底，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即使现在双方平分，他也不能打包票说一定拿下，何况现在落后了20分。 不过，不管这些队友怎么想，怎么做，作为自己，一定不会放弃，如果是输，也要输得壮烈。 韩秋打定主意后，狠狠捏了捏拳头，对刘教练笃定地说道：“下半场我要上场，无论胜负都要上！” “你怎么……”刘教练对韩秋的顽固有些伤脑筋，但他知道韩秋决定的事，无可更改，而且他本身也实在不忍心挫伤韩秋这个心腹大将的积极性，只能无奈地说道：“哎，上就上吧，但你刚下飞机，自己注意体能，可别透支了。” 韩秋点了点头，转身带头走出了更衣室。 在球员通道的门口，远远看见一个魁梧如岩石般的身躯矗立着，容大的队员们一看，都不禁皱了皱眉：他是来看笑话的么？ 尽管对这家伙的出现很不爽，但摄于对方的气势，大家的心里也微微发怵。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场被容大淘汰出局的死敌，交大的王牌——明辉！ “韩秋，你准备放弃了么？”明辉完全无视别人盯过来的各色目光，直接冲着韩秋大声喊了一句。 韩秋还没回话，容大的队员们就轻声嘀咕开了：“我们放不放弃，关你什么事？” “就是，看人挑担不吃力，你来跟科大较量较量，就知道轻重了！” “嘘，小声点，免得丢人啊，他们去年决赛跟科大打，只输了1分……” 明辉压根就不理会这些人，他径直走到韩秋面前，笃定地说了一句：“我有一个梦想，打倒科大，称霸容城。但我的梦想被你在半路上截杀了。我恨你，恨得牙痒痒！既然你扼杀了我的梦想，你就有责任继续我的梦想，打倒林沐风，拿到MVP，这就是你对我的补偿！” 第218章 只能吃独食了 看明辉说话时严肃的表情和决绝的语气，显然，他不是在开玩笑。 对于这种认真的人，韩秋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儿戏，所以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原本的死敌说清楚，免得被对方小觑了。 其实他也理解明辉，自己踩着对手的肩膀爬到了这一步，要是就这么不做抵抗地倒下去，那个倒霉的梯子，该做何感想？ “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我在场上呆一分钟，就绝不会放弃！即使输，也会输得像个男人！”韩秋迎着明辉肃穆的目光，沉声回答，每一个字，铿锵有力！ “输？输得像个男人？难道你站在这个赛场上，脑子就想的是输？”明辉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极端地冰冷：“与其想着怎么输得好看，倒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没有志气的家伙！” 作为一个以胜利为一切目标，近乎偏执的球员，明辉的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就是一股不能输的意念，哪怕对手强他千倍百倍，他都会以胜利作为目标，不惜一切手段，即使尽了全力，仍旧输了，他也不可能用“我已经尽力，没有遗憾”之类的话语来安慰自己，他会很难受，难受地在夜里辗转反侧，甚至连夜从寝室里翻墙出来，抱着篮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球场上不断地拍球，练习手感…… 对于韩秋所说的“输得像个男人”，他觉得自己无法理解！ 韩秋感觉到明辉的语气一下子转了180度的大弯，眼神里也透露出赤裸裸的不屑。这让他很不舒服，体内的热血也开始隐隐燃烧。 感觉到韩秋气势上的突然转变，明辉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他这个人的身上，本应该是很难见到的。 “这就对了，你知道大梦吧？”明辉突然对韩秋说了这么一句。 “大梦？NBA巨星？当然知道，梦幻舞步。”韩秋觉得明辉的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在校队玩篮球的，难道还有谁连这种基本的知识都没普及到？ “舞步什么的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有两枚总冠军戒指！”明辉突然换了一种语气，缓缓说道：“告诉你一个他当年的往事吧。当他还没有去美国读大学之前，在他的家乡，他加入了学校里的两只球队，一只是橄榄球队，一只是篮球队。而这两只球队，都闯进了决赛，比赛的日子，是同一天。” 韩秋一下子从明辉这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中嗅到了什么：自己不也是在同一天，参加了两个赛事？他想告诉我什么？ “在他参加完橄榄球的决赛，夺冠以后，感到篮球场的时候，球队已经落后了30分。这个分数，可比你们现在还多多了。”明辉说道这里，突然停下了话头，转身离去，扔下一句话：“后面怎么样，就不用我继续说了吧。别人都因为梦幻舞步而称呼他大梦，但在我看来，大梦真正的含义是创造梦一般的奇迹，有了幻梦的奇迹，就从人，进化成神了……” 看着明辉渐渐离去的身影，韩秋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口头上的谢谢，对明辉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徒增他的耻笑。要想真正的感谢他，只能继续他未尽的旅程，击败林沐风！ 甚至，成神！ 韩秋浑身上下突然充满了无尽的斗志和勇气，踏上了战场。 在另一侧，春风得意的科大队员们正在互相击掌庆祝着今天的胜利，林沐风在一旁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这场比赛应该没什么悬念了，对方也没斗志了，放松一下没关系。 但突然之间，他在容大的阵容里，一眼就瞥见了韩秋的身影，原本放松的瞳孔猛然一收缩。 “不能放松，韩秋回来了！”林沐风猛然打断了正在庆祝的众人：“下半场一定要严防死守！” “队长，至于么？他也就是一个人而已，又不是神。”队员们显得满不在乎：“我们还不信，20分的差距，他能弄得回来？再说他不是去京城参加什么破比赛了吗，现在估计刚回来吧，舟车劳顿，累也累死了，他能翻起什么浪啊？” 林沐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地冷峻：“容大的比赛，我带你们去看得少了，难道你想重蹈那些对手的覆辙？” 林沐风此话一出，原本闹哄哄，不屑一顾的队员们，立即安静了下来，脑海里回顾着容大以往比赛中的一幕一幕，这只球队的确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特别是韩秋，似乎他只要在场上，就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原本压根不敢想象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没有人再敢对林沐风的话，冠以危言耸听的帽子。 林沐风斩钉截铁地挥了挥手：“下半场，全力看防韩秋，千万别让他打出势头来，我负责盯防他，但你们要随时注意准备协防，必要的时候，三人夹击，千万别犹豫！”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林沐风亲自看防的强度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要是他认真起来，在容城，能在他手下得分的人，寥寥无几，似乎也就只有那个靠身体变态的明辉了；但即使对付他，林沐风也仅仅是布置了两人的包夹。 而现在，他居然声称，三人夹击，还千万别犹豫！ “队长，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夸张了？”队员们不解地问道：“而且，那小子好像也挺有团队意识的，要是咱们夹击，他把球传出去，那可不是把后背留给他们了？” “不会，他今天会吃独食！”林沐风语气十分坚决。 “独食？不会吧，他一直是以团队为重的啊！” “正是因为以团队为重，他才会吃独食！他的队友，现在都已经没了斗志，把球给他们，是在浪费机会和时间，为了燃起球队的希望，他一定会迎难而上，独自面对一切，承担一切的责任和诘难。”林沐风突然肃然道：“在这种队友丧失战斗欲望的时刻，只有完全的自私，才是真正的无私！” 队员们一言不发，转而将眼光看向了正在场上升胳膊踢腿，活动筋骨的韩秋，眼中竟然带着一丝莫名的敬意。 林沐风在心底慨叹：有这样一个对手，比赛真的会很有趣，但遗憾的是，我们要是队友，一定会无敌于天下…… 韩秋现在脑子里想的，正是林沐风所预料到的，他要独自担起球队的重任。当然，他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战胜强大地变态的科大，但是他必须这样做。他的目的是唤醒自己沉睡的队友。 在失败面前，很多人一蹶不振，这是人性，很正常，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但是在希望面前，再懈怠的人，也会突然爆发出战斗的欲望，这也是人性。 只要自己连续得分，将比分拉到10分之内，自己的队友，就会觉醒！ 当然，这很难！ 为了达成这一目标，韩秋这次是下了血本：他包里的装备物品，现在已经所剩不多了，而且剩下的，基本都快磨光耐久了。几个刚打出来的新鲜玩意，等级挺高，威力挺强，但恰恰在篮球场上起不到作用。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物品所能解决得了的了。 既然干了，那就干得大一点！ 韩秋心一横，把运动背包里剩下的，除新进打出的一些对篮球赛无益的装备之外，有多少算多少，一股脑弄了出来，放进了裤兜里。 来他一个大杂烩！大家慢慢玩吧！幸好现在升到了4级，可以同时运用好几个装备，要是还停留在1级的阶段，现在就只有看着这些物品欲哭无泪的份了。 可见，只要努力，总会有回报！ ……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了，容大首先持球进攻。 韩秋二话没说，带球就冲，这个时候，不需要客气。 “队长的预料真准。”科大几个队员同时嘟哝了一句，然后迅速落位，按照林沐风的指示，配合上林沐风，瞬间对韩秋形成了三人夹击之势。 “好强的防守！”古城在看台上忍不住一声惊呼：“他们防守的强度和注意力，比上半场还大多了，特别是林沐风，似乎在防守上很用力了！” “他们真是的，领先这么多还越来越起劲，简直不给我们留点面子啊！”钟一一气呼呼地嘟哝道：“一定是因为大笨蛋太惹人厌了，一上去就讨打，人家看不顺眼，就想给他点教训！可怜我们无辜的校队，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王青，正太布，周洋等人面面相觑，想不到钟一一的联想，丰富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们防守韩秋，的确是因为他讨厌。在篮球场上，能得分的人，总是让对手厌恶的。”古城带着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至于在篮球场下，什么人会让对方厌恶，这个我就不懂了，你比较专业……” 钟一一直接闭上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韩秋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第219章 各种一波流 面对对手的三人夹击，韩秋脑子里的想法很简单，很直接：三人也好，五人也罢，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不成功就成仁！ 如果通往胜利的道路只有一条，即使千难万阻，荆棘遍布，也只能走下去因为别无选择；纵然所需的条件是成神，那么，就成神吧！ 不愧是容城的顶级球队，科大的防守层次分明，无懈可击。特别是在万分关照韩秋的情况下，祭出了三人的包夹，强度陡然增加。 来观看这场决赛的，不仅仅是双方学校的观众，更有许多的其他校队的球员，甚至还有报社，电视台的记者。只不过，这种学生之间的篮球比赛，在媒体上所占的篇幅，不过就是一个豆腐块，最终报个比分，公布下名次而已，没有记者会对这样的比赛有多关注。特别是上半场科大的压倒性优势，已经使这个新闻失去了所有的看点。现在许多记者都无心恋战，沉闷地昏昏欲睡。 当科大对韩秋的三人包夹猛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之时，整个赛场都起了莫名其妙的呼声。记者们勉强打起来精神：科大这是怎么了？上半场还没见他们这么拼命防守，怎么领先这么多了，还要穷追猛打？不仗义啊！ 而其他校队来观战的球员都不禁咋了咋舌：这防守，也太……要是把自己换到韩秋现在的位置上，不被打得头破血流才怪！ 就连不可一世的明辉，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设身处地想了一番，答案是：无解！ 去年的决赛，科大用了双人夹击，就把自己的火力削减了许多，被迫做起了组织者；今年，自己虽然有很大的进步，有信心来挑战科大，挑战林沐风，但明显对方也有进步，面对三人的防守，想也不敢想…… 不过即使如此，他依然认为，韩秋应该像男人一样战斗，这个家伙不是应该，而是必须击败科大，击败林沐风，谁让他是踩着交大的肩膀上去的？他有这个责任！ “三人包夹么？有点头痛哦。”韩秋此时也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对方的三个人把自己团团围在当中，这三人都是身高臂长，将自己的空间压缩得非常狭小。 不管了，拼了！是时候把手中的所有底牌都露出来了！ “使用物品……沉睡之沙，无属性，无重量，使目标在两秒内进入睡眠状态。任何对目标造成的伤害行为都会唤醒他，同一时间内只有一个目标能被催眠！” 擦，看来还不能一劳永逸，还要开辟新战场！ 在一瞬之间连续取物，对身手的灵活要求很高，如果在以前，韩秋是无法在对方这么紧的逼抢下，一面稳稳护住球，一面连续取出两件物品的。由于沉睡之沙的作用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秒，这就意味着他要跟时间赛跑。 但他在经过长时间持之以恒的篮球训练后，灵活性已经比以前大为提高，特别是整天拍球的双手。 “使用物品……强力胶水，无属性，无重量，使目标在两秒内被固定住无法移动……” 一瞬间，三个人的防守，突然就被冻结了两人！ 只是，这个事实，只有韩秋一个人知道；而在其他所有人看来，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同。 韩秋猛然加速，从三个人的缝隙中冲了出去，对方只有一个人紧紧地跟上了。 这一举动，立即让现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我靠，什么情况啊？居然突破了科大的三人夹击？” “不，还没完全突破，林沐风不是跟上去了么？” “即使这样，也很夸张了啊！你想想，要是你在场上，面对如此强度的三人防守，别说突破，恐怕腿软得站都站不直！” 昏昏欲睡的记者们陡然打起精神来：今天的报道，看来还有得可写…… “冲出了三人的包围圈，这点我办不到，他比我强！”明辉严肃地看着场上的形势，叹道：“不过，并没有突破防线，林沐风并不是好打发的……” 跟上韩秋的正是林沐风，韩秋在电光火石之间，并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否则他会首先将定住的目标锁定在这个最大的对手身上，现在他跟了上来，必然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韩秋知道林沐风是以飘逸灵动见长，身手极为灵活，想想夏言冰那样的速度，在他有所保留的情况下，都被防守地滴水不露，恐怕自己想通过灵活地变向突破来过掉他，只会是自寻烦恼。 2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瞬间凝滞的两人缓过神来，飞速地追了上来。 机会转瞬即逝，如果不能迅速出手，即将面对的，又会是三人的包夹，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韩秋突然然右脚向前一跨，猛地一蹬地，向着篮筐的方向跃起。 而他此时的位置，正在三秒区的线上！ 想玩夸张的？这家伙貌似以前玩过一次罚球线跳起扣篮，但是搞砸，被篮筐盖帽了。不过，这至少说明，他有这个潜力啊。看台上的观众们纷纷睁大了眼睛，这场比赛的看点，似乎越来越多了。 林沐风在韩秋的身侧随之高高跃起，他有着傲人的身高和舒长的臂展，以及敏锐的判断力。他完全有这个自信，韩秋只要一出手，自己就能随之将他的球给破坏掉！ 除非，在自己落地之前，他一直将球藏在手里…… 这不可能，他比自己先跳，而自己的弹跳优秀，续航能力更是超越了容城的整体水准，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比自己的指控时间还长的人。 对手的弹跳力很强悍，这点自己见到过多次，但强的是爆发力，而不是续航能力…… “哇塞，看看林沐风跳跃的姿势，正是帅啊，如白鹤亮翅，多舒展啊。” “完全是一种美的享受啊。” “不像是在跳，像是在滑翔。” 看台上一片赞叹声。 但很快，就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如果林沐风的跳跃是滑翔，那……那中暑男的跳跃，简直像是在飞啊！” “天啦，他是在漂浮么？” “难道他摆脱了地心引力？” 林沐风本来自信满满地在空中等着，韩秋一旦出手，他就伸手封盖，谁知，直到他落下，韩秋仍然在上升，那上升的轨迹，悠远而绵长…… 林沐风呆呆地双脚落地，仰着头，看着韩秋如清风一般飘然远去，一个优雅而婉约地低手上篮。 “这，是怪物么？”林沐风的心理涌起一阵深深的不安，韩秋一直是他认为最大的隐患，他不敢有任何的轻敌，甚至采取了三人包夹，给予了最高规格的待遇，但是…… 场外尖叫声一片：“我靠，这是人类还是外星人啊？” “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在身上绑了一个热气球？” 韩秋微微一笑：热气球真没有绑，不过效果差不多。 在上场之间，他事先往嘴里灌了一瓶LV2的诺格弗格药剂，使身体变得轻飘飘……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但仅仅也只是开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接下来的，是科大的进攻，跟上次与夏言冰交手时不同，林沐风在决赛里面对韩秋，此时已再没有一点点的保留。他当仁不让地施展起他灵活迅捷的步伐，一下子就从韩秋的身侧如清风般掠了过去。 “王牌就是王牌啊，林沐风就是容城地区的BUG。”场外观战的众多球员不禁由衷赞叹：“他就是容城的大神！” 连身手敏捷的韩秋都一下子被突破了，在容城这块地面上，还有谁能挡住他？ 轻盈地杀进篮下，优雅地腾空，林沐风右手将球高高托起，轻轻地向篮筐里一送。 “使用物品……弹子球，无属性，无重量，使目标的命中率降低，效果LV1。” “砰”地一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林沐风的小抛投，砸在篮筐边沿上，弹筐而出。 整个赛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这其中，包括容大的教练和队员，更包括林沐风自己。当然，不包括韩秋…… “神也有失手的时候？” 就在所有人正忙着感叹的时候，韩秋已经抓下篮板球，一溜烟地急速冲到对方篮下，又是一个漂亮的上篮。而这一次，科大没有一个人，能跟上他的速度，只有目送他的一骑绝尘。 “哇塞，中暑男真是太牛逼了，一波流啊！” “而且是不同的方式，应该称为各种一波流！” 容大的牲口们，情绪开始越来越高。 “没事，一个偶然的失误，不要放在心上。”林沐风对自己说道。 他是球队的主心骨，他是容城的NO1，他是许多人心目的篮球之神，他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他不容许自己失败，他要打败一切胆敢挑战他的人。去年的明辉，今天，就是韩秋。 尽管你们很强，但是，最终迎接你们的，都是失败！ 林沐风深吸一口气，带着球，飞速地向着容大的阵地冲了过去…… 他要让所有的对手知道，让所有的观众知道，什么是神格…… 第220章 什么是神 最稳当，最直接，最有把握的得分方式是什么？ 篮球场上有一个简单而直接的定律：离篮筐越近，命中率越高！ 毫无疑问，投篮不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上一回合的抛投不成，那就选择扣篮吧！ 林沐风又一次杀到了对手的篮下。 容大除了韩秋，其他人已经是无心恋战，看着林沐风杀过来，只是例行公事地挡一挡。能挡住最好，挡不住拉倒。当然，在这种心态下，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拉倒。 韩秋这次倒是很注意，没有一下子被突破，紧紧地跟上了，正考虑着这次使用什么物品来阻止，林沐风突然一个变向闪身，换了一个角度，然后直接爆起扣篮！ 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想强行扣篮？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次似乎不用什么物品，就凭借自身的实力，就能将其挡下来了。 韩秋这次没有使用物品，顺势跳起，右手高举，封堵那唯一的路线。 “砰”地一声，林沐风的胳膊肘猛然砸到了韩秋的眉角上，顿时流出一道血迹！ 由于他的变向，角度变换，使他的胳膊正对着韩秋的面门，在韩秋跳起的同时，他的肘部，重重地击在了韩秋的眉角上……而由于这一击，他的首部动作变形，球扣飞了。 韩秋一下子用手捂住了伤口，队友们从打酱油的状态中如梦方醒，一个个凑了上来，刘教练更是心急火燎，带着医务人员冲进场内……整个球场乱作一锅粥。 全场一片哗然，面容俊秀，秋风高贵，举止优雅，被看作容城篮球之神的林沐风，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林沐风此时却没有任何一点的歉意和不安，嘴角流露出一股狠劲，眼神更是无比地噬人。 他已经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为求胜利不顾一切的状态。 犯规，恶意伤人，这一点也不奇怪。 神如乔丹者，华丽如科比，球风是何其地赏心悦目，看他们打球，犹如欣赏艺术一般。但到了生死关头，求胜的欲望超过一切，表演即刻停止，剩下来的，只是生死相搏的战斗。他们此时打出来的篮球，恐怖得令人发指！ 脏！是篮球的一部分！更是取胜的钥匙！ 刘教练所崇尚的艺术篮球，总会被这些脏东西冲击地七零八碎…… “太可恶了！这个林沐风是怎么搞的，是在打球还是打人啊？”看台上，钟一一气冲丹田，要不是被正太布等人拦着，差点就忍不住攥着拳头冲下去，找林沐风真人PK了。 “这就是篮球，这就是竞技。”古城面色如水，显得异常地沉静：“林沐风和明辉，实质上是同一种人，都是为了胜利能够牺牲一切的人，不同的是，明辉表现地很彻底，而林沐风却将欲望隐藏在心里，想成为王者，想成神的人，缺不了这份偏执。” “可是……可是，不是一直在说球场风度，体育精神么？不是一直提倡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么？”钟一一不服气地问道。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那是屁话！赛场上的生死相搏，丝毫不会影响双方在赛场下的友谊，相反，越是在赛场上拼到你死我活，越能受到对手的尊重，如果在赛场上礼让三分，最后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球场从来不是一个搞联谊的地方！”古城沉声说道：“要说起来，韩秋也是这样一个人！” 钟一一闭住嘴不说话了，韩秋在进大学后第一场超级业余的篮球赛开始，一直到现在，拳打四面英雄，脚踢八方来客，倒在他手下的人，已经不计其数。夜路走多了，终于遇见鬼了，这次，碰上对胜利无比执着的林沐风，一不小心吃了亏，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行动胜过一切语言，加倍弄回来就是！ 而坐在更后面一排的苏莱，已经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她不忍心看下去，她没有想到，篮球运动有时会这样的血腥。 “韩秋，你不要紧吧，先下去休息吧，我看这一场比赛，你已经尽力了。”刘教练一边给韩秋的眉角包扎，一边劝道：“来日方长，我们要保存有生力量。” 韩秋因为疼痛眨了眨眼，感觉到包扎的纱布让自己的视角很成问题，只能看到很小的一个范围。 “是啊，韩秋，这场比赛到此为止了，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队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说起韩秋来。 “你刚从京城回来，旅途劳顿，又打得这么拼，体力应该快支撑不住了吧。” “对啊，我看现在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今天都落后了20分了，你上场后追了好几分起来，但还是有巨大的分差鸿沟，我们不可能赶上来的。” “还是下一场再努力吧，有林沐风这种大神在场，20分的分差，是不可能扳回来的……” “大神？哼哼……”韩秋突然撇开众人，向着林沐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干什么？难道要打架？ 容大的队员们赶紧跟了上去，而科大的队员也都团团围了上来，场上的气氛，无比地紧张，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林沐风随意地冲着自己的队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冲动，然后迎着韩秋的目光，蓦然对视。 但韩秋眼神中的那份灼热，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眼光游移…… “什么是神？”韩秋猛然平举右手，指着林沐风的鼻子问道。 被别人指着鼻子，这对林沐风而言是不可想象的，但此时此刻，他居然感到一丝迷茫：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打他？骂他？指责他？ 什么是神？林沐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的队友，以及场外的牲口们，却轰然大笑：“能人所不能，就是神，能战无不胜，就是神！在你们这群败军之将面前，林沐风就是神！” “你不是神！”韩秋的语气异常地炙热：“不但你不是，詹姆斯不是！科比也不是！这个时代没有神！” “你们眼中，心中，只有如何打倒对手，如何登上绝顶！一个只会打败对手，无法战胜自己的人，永远成不了神！或许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神，但永远不会我心目中的神！” 场内场外一片哗然，无数的科大牲口在得意而嚣张地讥笑：“这小子疯了，底裤都输掉了，还敢在这里夸夸其谈，唱高调？” “嫉妒，这就是典型的嫉妒，自己得不到，但被别人得到的东西，他就心里不爽，总要找点平衡。” 林沐风突然冷声问了一句：“那在你心目中，谁是神？” “在我眼里，这个时代还没有神！”韩秋陡然提高声调，高声说道：“神是什么？神不是只想着击败敌人，神是战胜自己！不管现状如何，不管结局怎样，只要我在场上一分钟，我就让所有人知道，我绝不会放弃，这才是神！” “嘶”地一声，韩秋猛然将包扎在眉角的纱布连块扯下，狠狠扔到地上，鲜血顺着眉角汇聚了一道细流。 “不管现状如何，无论结局怎样，只要我在场上一分钟，我就让所有人知道，我绝不会放弃！”韩秋高举双手，仰头望向天空： “今天，如果这里需要神，那么，就让我来！”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大笨蛋！真是大笨蛋！太不对身体负责了！”钟一一的眼角包着泪花，喃喃自语。 苏莱心情复杂地远远望着韩秋，心里一阵感叹：这孩子，已经从男孩转变成男人了！ “啪，啪，啪”赛场外响起一个孤独的掌声，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容大的牲口们一个个满怀着激荡，韩秋眉角的血水，成为了每一个人心中的痛，但又同时是他们的骄傲！ 没有人注意到，第一个带头鼓掌的人，居然是……明辉！这个将以击败对手为一切目的演绎地登峰造极的人，现在或许明白了点，为什么现在出现在决赛场上的不是他，而是韩秋。 “TMD，这场比赛，拼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站在场上一分钟，我就决不放弃！” “我要检讨，我已经梦游了大半场了，现在回来了！” 容大的队员们突然一瞬间又焕发了斗志。韩秋的血性刺激了他们，那鲜红的血迹，就像是一面旗帜，鼓舞了每一个人的勇气，让他们的血液止不住地沸腾。 在场的许多MM，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韩秋扯下纱布，高举双手，仰头望天的那一个动作，豪迈，无畏，执着，那真是……帅呆了！ 这样的时刻，在场的记者们更是不可能轻易漏过。闪光灯在那一刻，就在不断地闪烁。有着敏锐新闻触觉的他们，已经纷纷地，不约而同地，将这一副图片，作为明天的体育版块的头条！ 整个科大篮球馆的气氛，都随之变得诡异非常，科大的牲口们，有些沉闷，科大的队员们，更是有种被震慑的感觉。 就连林沐风，眼神也不禁有些闪烁。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对着韩秋低声说了一句： “想成神？先过我这关！” 第221章 超级逆转 现场的气氛已经热烈至沸腾。 闪光灯连成一片，欢呼声震耳欲聋，很难想象，一场差距悬殊的篮球赛，还能在下半场找到这样的G点！几个记者笑逐颜开，今天这趟，总算没有白来。别的不说，横空杀出的这个小子，比整个比赛的胜负更具备新闻的价值。这种比赛的胜负，相对于整个容城的市民来说，没多少人关心，但这种拉风的人，最容易吸引眼球了。 等比赛结束后，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来个简短的采访。这个小子运气真不错！ 由于现场的反响实在太强烈，林沐风先前那次胳膊肘伤人，被裁判认定为恶意犯规，韩秋获得了两次罚球，并有一次球权。 两次罚球稳稳入筐，比赛的差距，已经缩小至12分，只要利用现有的这次球权，再将球弄进去，比分就会缩小到10分。 篮球比赛中，10分是一道坎，只要比分差距在10分里，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 容大的队员们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跑位积极主动起来了！挡拆配合打起来了！ 科大的队员们有点迷茫了，他们搞不清，现在是应该继续按原定计划包夹韩秋呢，还是按照最常规的防守，不漏过每一个人？原本放任其他人，是因为这些人已经失去了已经战斗下去的勇气，但现在，他们体内的热血又开始燃烧，要是再放任下去，恐怕…… 在一片慌乱中，林沐风却极端地冷静。 “每个人都防好自己的人，别出漏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战意：“至于韩秋，交给我！” 从三人包夹，到单人盯防，看起来，强度应该下降了很多，但事实并非如此…… “好强悍的防守。”古城远远望着场上的阵势，咋了咋舌：“林沐风看起来是完全进入状态了，他要发挥出自己的一切能量，来扼杀韩秋。” “真有这么恐怖？”钟一一不解地问道：“但我看这个家伙也就心肠黑一点，下手狠一点，除此之外，没看出有什么特点！” 正太布忍不住在旁边插了句嘴：“我说钟一一，人家不就是撞破了秋哥的眉角嘛，你怎么就横竖看不顺眼，把人家的所有实力都给一并否决掉了？以前我们说秋哥好，你还非要唱反调，现在呢，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钟一一气愤地举起小爪子，作势要在正太布的圆脑袋上留下永远难以忘怀的纪念。正太布吓得一咂舌，乖乖闭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哼哼，知道厉害了吧，以后还敢乱说话？钟一一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然后又抱起菊花猪，绽放出天使一般的笑颜：“乖乖宝贝，妈妈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要怕，那些小正太，咱们不理他！” 古城麻木地看着这一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只能无奈地苦笑，但是他对场上的形势和判断，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林沐风从开场打到现在，虽然已经比以往用力多了，但还没有达到他的极限。他一直为韩秋留了一手底牌，而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林沐风现在的防守，的确很强，强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是一种侵略性的防守，是他去年与明辉交手后，从明辉的防守方式上，经过自己的调整和改变得来，一种极具压迫力的防守。 连明辉在突然见到林沐风对韩秋用出这样的防守的瞬间，也有一些失神：他……用了我的方式？而且，更强！ 韩秋现在连护球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林沐风现在与其说是在防守，还不如说是在进攻，这种极具侵略性的防守，最容易造成抢断，或者逼迫对方失误。 要是韩秋的篮球水平还停留在一个月前，刚开始打淘汰赛的时候，此时或许已经被这巨大的压力逼迫地失误丢球了，但在日积月累的持续进步下，他现在的控球和护球，虽然还远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要想在他一心护球的时候，从他手里抢球断球，也不是那么容易。 护住了球，那么就一切都有可能！ “使用物品……欺诈宝珠，无属性，无重量，使用后，可短暂伪装为对方阵营……” 林沐风的防守，突然之间，有片刻的松懈，还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似乎他觉得，自己防守的对象，是不是弄错了？ 利用这片刻的失神，韩秋长驱直入，由于没有夹击和协防，他很轻松得再次得分。 五分钟内，连得十分，将比分的差距从20分缩小了整整一半，带动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球队重新振奋其乐士气…… “中暑超人IMBA！”场外的容大牲口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当整个球队打了半场的酱油，让所有人都昏昏欲睡之时，没有人还对球队抱希望。但是当他们看见韩秋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之时，有许多人又没来由得鼓起了信心。 只要有中暑男在，一切皆有可能！ 球馆内现在已经是一片喧嚣，主场的牲口们着实有些坐不住了，眼看20分的巨大分差，在五分钟内，就迅速缩减到了10分，再有五个球，对方说不定就会追平，甚至反超了。自己的球队，究竟在干什么？这还是那只战无不胜的王者之师么？ 记者们这会已经忍不住写下了明天发表的稿子的开头，他们在笔记本上写出了这样的标题：《容城校园巅峰之战：是辉煌在继续，还是传奇始书写？》 林沐风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这么轻松地就让对方突破了，自己居然连动都没有动，这……这……不可思议！不可原谅！ 是不是自己累了？ 心念一动，突然之间，林沐风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疲惫…… 韩秋的身体，现在已经处于极度的疲劳状态之中，上午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已经损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从京城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到容城，旅途中的体力消耗更是不容忽视；到了赛场后，又拼命透支自己的体力，拼死一搏，连得10分，并且在防守上也从不曾松懈…… 到了现在，他的身体，真的真的很累了！要不是他长期以来风雨无阻的训练训练再训练，体能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提升，恐怕现在，他早就已经倒下去了！ 偏偏现在所剩的物品中，没有一个是体力加成的，当然，有那么一瓶体力药剂，有很强的恢复效力。但是，那瓶体力药剂的副作用是：催眠。并在睡眠中持续补充体力值…… 现在已经是比赛的后半段，越来越接近尾声，要再想睡觉，当然不行。 韩秋的选择，是撑下去！只要我在场上一分钟，我就让所有人知道，我绝不会放弃！ 身体上的疲惫在韩秋高度亢奋的精神动力下，并没有立即显露出来，在外人看来，韩秋依然是那么地有活力。 场外的欢呼声和骂街声是一波接一波，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期待着看到更刺激更震撼的场面，中暑男已经逐渐成为IMBA的存在，不知能不能进一步升级为BUG呢？ 期待两人的巅峰对决！一对一真是太刺激了！ 谁知，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着韩秋继续与林沐风一对一，干掉原来的容城一哥时，韩秋却突然出人意料的选择了传球…… 自己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只剩下旺盛的斗志在燃烧。这样的时刻，韩秋的选择，是相信队友！ 与先前的状态相比，队友们已经重燃斗志，一个个从看客，回到了战士的状态里，在他们的眼中，对科大的恐惧也已经不复存在！ 看台上一片议论纷纷。 “中暑男怎么又开始传球了？” “他不想成为孤胆英雄了么？多么浪漫主义的存在啊。” 科大的牲口们一阵不屑。 “英雄个屁，他是怕了！” “是啊，趁着林沐风不注意，偷偷摸摸搞了点小活动，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当然要尽快转移方向了。” 钟一一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句：“这个大笨蛋，气死人了，怎么不继续攻击啊？千万不能让那些牲口们嘲笑！” “嘿嘿，你好像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啊，恐怕比他自己都在乎。”正太布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说道，然后赶紧乖乖闭上嘴，因为他发现钟一一的眼神已经不能仅仅用“阴森，恐怖”之类的词语来形容了。 “当一个人的能力达到巅峰时，最后的选择，是相信队友！”古城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激动的情绪，他仿佛看到，韩秋的确正行走在一条成为容城篮球之神的道路上…… 在韩秋不断的传球，组织下，在萎靡了大半场的众人战胜了恐惧后，突然的爆发下，容大的分数，突然间一阵暴涨！ 一场超级大逆转，在韩秋的导演下，正在热播…… 当最后的锣声敲响时，韩秋发觉自己连路都快要走不动了。 不过，无所谓了！ 第222章 经验值的爆发 现场的气氛在中场锣声敲响的一刹那，变得极其得诡异。 现场几千人，每个人都有一副自己的表情。喜怒哀乐写在每一个不同的人脸上，像是一幕大戏。 当然，主旋律只有一个：悲剧！ 主场作战的科大，在观众席上占据了绝大多数的位置，现在这些早已经习惯了胜利和欢呼的牲口们，很难接受这样的一个现实。今天来看比赛，本就是抱着来虐待对手的愉悦心情，而且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事情的发展也跟他们的想象相符。 没想到，最后时刻…… 几家欢喜几家愁，容大的牲口们欣喜若狂，三三两两抱在一起，他们很难想象：一直以来，烂得无以复加的容大校队，这次居然距离冠军是如此之近。 如果容大一直是决赛的常客，他们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激动！ 他们尽情的宣泄着，庆祝着，高喊着韩秋的名字，而他们的对手，只能郁闷地瞪着他们：搞清楚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不要太过分了，好不好？ 很难想象，科大的篮球馆，居然会变成客队的庆功场所…… 科大的一众球员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着比分牌上2分的差距，就像在做噩梦似的，久久不愿相信。 “垂头丧气干什么？不就输了一场球么？难道我们就不能输？”看着众人的萧索，林沐风突然开口：“比赛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机会！” “但是，下一场，是他们的主场。”几个球员低声嘀咕道。 “错了，不是他们的主场。”林沐风淡淡地说道：“你们难道忘了，他们与交大的比赛所付出的代价？取消下一个主场的资格。而他们的下一个主场，理所当然作废！” 科大的一众队员，眼珠子一个个活泛起来：“难道说，下一场还在咱们这里打？那一定不能再客气了，往死里摁！” 林沐风摇了摇头：“是不是继续在我们这里打，现在还说不清楚，也许组委会同意让他们找一个中立场地呢。总之，不会是在容大的主场，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林沐风没有意识到，从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就可以感受到他与韩秋之间的些微区别。他说“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是韩秋，一定会说“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的改变，却意味着许多许多…… 韩秋这会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感到全身的肌肉酸软地跟棉花包似的，几乎是在队友的搀扶下，他才有力气进了休息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韩秋，你出来下，有报纸和电视台的记者要采访你。”刘教练欢天喜地得在门外招呼着韩秋：“好机会啊，要出名了！” 同时他还一个劲地对着媒体的记者寒暄，让他们稍等片刻。 韩秋现在走路都嫌累，哪有什么精力接受采访？所以他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现在没空，以后再说！” 什么？门外的记者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在他们看来，以他们的身份，要采访一个打篮球的学生，那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一般人哪有这样的机会？即使去年的MVP，风光无限的林沐风，也只是在报纸上露了一个小脸，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专访了。毕竟在容城市民的眼里，本市的体育只是一个豆腐块，他们关心地最多的，还是娱乐，明星什么的。 区区的一个学校之间的篮球赛，能在本就鸡肋的体育版里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基本就差不多了，除非代表容城在全国大赛里取得冠军亚军，否则，就永远只是一个豆腐块。 所以，他们愿意给一个学生一个小小的专访版面，这已经是别人求神拜佛也无法达到的境界了，他们觉得韩秋只有感恩戴德的份了。 谁知，这家伙还耍架子？ 几个记者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感到不可思议，转身就要走。刘教练见状不妙，一个劲地赔着小心说着好话，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殷勤地四处散。 同时，他还不忘冲着门里大声喊：“韩秋，快出来，别让记者同志等急了？” 教练几次三番地催，想来也是为自己着想，韩秋觉得是不是应该出去应付一下，却听得几个记者在那里很不快地讨论着。 “这个家伙不识抬举啊！” “是啊，也不掂量掂量，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荣幸！” “哎，这种人，就属于扔块骨头还不懂得摇尾巴的，没意思！” 韩秋冷然一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动了，直接冲着外面喊到：“刘教练，告诉这些妓者，大爷我今天不高兴打赏了，让他们另外接客。” 几个记者的脸上，一片一片地阴云。 刘教练额头上的汗珠都快要下来了，我的祖宗啊，你这也太厉害了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韩秋，赶快，大家都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 “我又没让他们等，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了。”韩秋满不在乎地说道：“还有，顺便告诉他们，以后也不用来了，爷没空！” 几个记者满脸怒气地转头就走，刘教练一路搭着笑脸，好话说尽，屁用都没有！只得悻悻地走了回来。 “韩秋啊韩秋，你太年轻了，怎么能得罪这些笔杆子呢？”刘教练苦着脸，深深叹息：“这些人，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透明的。现在有多少人为了让记者能说几句好话，见面就塞钱，你倒好，直接把人得罪了！说不定明天的报纸和电视上，你的形象就被形容成十恶不赦了。” “塞钱就说好话，这不是妓者是什么？”韩秋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们做什么，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写成什么样。话说回来，他们的报纸和电视，浏览量有几个，我都还不清楚呢。” 刘教练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啊…… 第二天，韩秋破天荒地去学校的报亭里买了份《容城日报》，很费力地在好几张页面里翻，终于找到了体育版快。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自己那张眉角淌血的照片，居然登在了体育版块的头条上。 《男子打球血流当场，名为打球实为打架？》 “本报10日讯，在最新进行的全国大学生联赛容城赛区的决赛场上，我们看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图片上的男子名叫韩秋，是容城大学在校学生，据闻个性粗暴，没想到他竟然把这样的粗暴带到了决赛场上。篮球场是切磋球技的地方，应该本着娱乐，快乐的精神，以响应国家体育总局的全民健身为目的，岂能好勇斗狠？如果所有的学生打球都像韩秋这样，恐怕纯洁高贵的奥林匹克精神会被亵渎。笔者亲眼所见昨天的比赛场景，触目惊心，感慨万千……” 看到这样的内容，韩秋丝毫没有因此而难过，相反的，他只想笑，对妓者同志的文笔佩服得五体投地。妓者就是妓者，什么姿势都能玩，牛！ 看了报纸，韩秋又上容大的论坛去看了看，顿时就被一大片庆功的消息所淹没……这里没有一个人在探讨什么所谓的全民健身活动，也没有一个人在说什么亵渎纯洁高贵的奥林匹克精神，更没有人表示看了昨天的比赛，触目惊心，感慨万千。不，感慨是有的，韩秋眉角淌着血水，高举双手，仰头望天的那个画面，在许多人眼中，成为了经典…… 看来只有开放自由的舆论，才会看得到真话啊！ 韩秋关上论坛，准备上游戏打装备。 这时，他突然想到，这一次把许多的边角余料都用上了，很多耐久所剩无几的装备物品，都在这一战中消耗掉了，现在，应该清理清理战场了。 韩秋花了很长的时间整理运动背包…… 整理出来的结果，就是运动背包的经验值，暴涨了一大截！ 暴涨的结果，离升五级，只有最后的一步之遥…… 四级已经脱胎换骨，五级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牛逼法？韩秋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体验一番。 这时，他的QQ响亮，点开一看，是慕容薇发来的。 “想不到在《容城日报》上看到你了，怎么样，伤好了没？” “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对了，你居然还每天关注容城日报啊？”韩秋觉得这年头，每天都看报纸的人，恐怕没几个年轻人了，也就坐在机关里的领导干部，闲得发慌，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打发时间。想不到，慕容薇还喜欢看报纸？ “我每天呆在家里没事啊，不看报纸干什么？”慕容薇的话语里有些委屈：“当然，我也经常看电视，今天晚上，还要直播欧阳霏霏的歌迷见面会呢。” “欧阳霏霏，干什么的？不认识。”韩秋回道：“要是哪天有慕容薇的歌迷见面会，我挤破头也要去现场。” “讨厌！”看着慕容薇发过来的这两个字，韩秋的心理荡漾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一个端庄文雅的女孩子，对着一个男孩子说“讨厌”，其中的滋味……骨头都能给叫酥啊！ 第223章 获奖了 与慕容薇有说有笑，半认真半“调戏”地聊了半天QQ，韩秋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质工作。 打装备！ 不过他心里也大致明白，现在距离升级还有一步之遥，这种时候，正是暴率最低的黎明前的黑暗时刻，今天的劳动，基本就是喜儿她爸——白劳。 几个小时过去，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今天的努力基本又算是付诸东流了。哎，现在一看到这个游戏，韩秋就涌起一阵想吐的感觉，整天做任务打物品，坚持了大半年，已经完全麻木了。 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再怎么麻木，他也会继续坚持下去。 这世界上哪有付出了一分努力，马上就要得到一分收获的道理？质变来源于量变，厚积而薄发，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这些格言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地闪过，更让他坚定了决心：哪怕再苦再累，也决不能放弃！ 何况，一旦某天开窍，升级成功，获得的回报，是十倍百倍！ 关上游戏，韩秋又想起郑教授给他列的那个书单，又匆匆忙忙往图书馆奔去。 哎，大忙人啊，比学校领导还忙……在大学里，像他这么忙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刚到了图书馆，正准备按照书单借书呢，突然接到了苏莱的电话，听到了一个欣喜若狂的声音。 “中了！真中了！” “什么中了？我好像没买彩票啊？”韩秋挠了挠头，不明白苏莱为什么这么兴奋，那股劲头，真的跟中了500万大奖，没什么区别了。 “傻瓜，什么买彩票啊？”苏莱笑得合不拢嘴：“数学竞赛的成绩出来了，你得了二等奖！” “二等奖？哦，知道了。”韩秋哦了一声，暗暗摇了摇头：不愧是高手云集的大赛啊，少做了五分之一的题，果然不足以获得最顶尖的成绩。剩下的一个半小时，那些顶尖的学生赶上并反超，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当时留在那里，做完所有的题，才有希望得到大奖，但那样的话，篮球赛就别想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结局，要得到，就要有所牺牲，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对于现在的这个结果，韩秋基本还是满意的，只是心中也略略有一丝遗憾。毕竟那也是一次比赛，只要是比赛，不管文的武的，就有一颗争胜的心。被别人压了一头的感觉，总是不太好。 “咦，你不高兴？”苏莱听韩秋的语气很平静，很淡定，丝毫没有那种得奖的激动与兴奋，她心里有些诧异。毕竟，这是全国性质的大赛啊，得到了全国的二等奖，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成绩！ “没有啊，挺高兴的。”韩秋不愿意让苏莱担心，配合着笑了几声。 “言不由衷，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兴奋啊。”苏莱的语气转而飞扬起来：“你这次获得二等奖，也为容大争得了荣誉，学校领导现在正在商讨，说不定会给你很大的奖励！” “哦，好。”韩秋表面上应着，心里却没有多少信息，对学校的奖励，他基本上是不太感冒的，估计又是发奖状发红旗，领导点名表扬，“以资鼓励”，但基本很难见到鼓励的这个真正的“资”。 “你今天怎么了？是昨天实在太累了，现在还没休息好么？”苏莱关切地问道：“怎么你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连几千块钱的奖学金，你也无动于衷啊。” 韩秋一下子呆若木鸡…… “什……什么？有钱？几千……”韩秋瞬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现在的经济状况十分紧张，长期的财政赤字。上次拿点破案奖金，买了笔记本电脑后就所剩无几。最近一阵的花费又大，还时不时通过正太布暗中支援王青王磊两兄妹，弄得自己很被动，已经不是月光族，而进化成日光族了。 现在这笔奖学金，那是雪中送炭啊！ “嘿，高兴了吧，我还真以为，你不喜欢钱呢。”苏莱听见韩秋的语气明显转变，开玩笑地说了声：“这笔钱下来，你准备怎么庆祝下呢？” 韩秋想也不想，直接说道：“请苏老师吃饭！” 苏莱一下子在电话那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韩秋说道：“这个消息，我们去告诉郑教授吧，顺便一起庆功，我请客。” 韩秋点头称是，这种消息，当然应该告知郑教授知道，而且，自己理应亲身到场，亲口告知，这样才有做学生的诚意。尽管自己现在还没有考郑教授的研究生，但是承蒙郑教授的点拨，自己心里，已经把郑教授当半个老师了。 两人买了点礼品，敲开了郑教授的门。 “来就来了，手上还提东西干什么？我老头子可不喜欢这一套。”郑教授看见韩秋手中提着的礼品，语气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带回去，带回去！” “一点小意思，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韩秋打量着郑教授家里简单朴素的陈设，心里不禁一阵感叹：对比王毛驴的豪宅，这里真的只能算是……哎，不提了。一个让人尊敬的教授！ “不值钱的东西就不许提过来，快拿回去！”郑教授一脸的严肃。 苏莱笑意盈盈地上前说道：“郑教授，这点东西，你一定要收，这是他用数学竞赛得来的奖金买的。” “数学竞赛，奖金？你真的得奖了？那这礼品，我要定了！”郑教授的脸色突然阴转多云，多元转晴，高兴地一手抢过韩秋手里提着的礼品，紧紧抱住，生怕被谁抢了去似的。 这举动，让人完全不敢想象，在一分钟之前，他还义正词严，坚持拒绝！ 看来这老教授，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古板，那么非要坚持立场嘛！ 韩秋的心里一阵哆嗦，苏老师多诚恳多实在的一个人啊，居然也会说谎话了，数学竞赛的成绩下来了，奖金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再说学校领导的商讨，谁知道最后商讨出个什么结论来？ 这些礼品，都是用苏老师的钱买的，现在她说是用我的奖金买的，看起来，这应该算是贷款预支，超前消费了，以后拿钱了，一定得还上…… “今天高兴，一定要喝几杯！”郑教授乐呵呵地从一张老旧的柜子里抽出一瓶珍藏多年的老白干，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今天我要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苏莱和韩秋面面相觑，赶紧劝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们到外面去吃。” 谁知郑教授斩钉截铁地坚持：“不行，就在家里，外面的东西，我吃不习惯！” 韩秋耸了耸肩，苏莱赶紧进厨房亲自操刀，不让郑教授动手。但拗了半天，实在是撇不过老教授的执拗…… 当韩秋和苏莱告辞离开时，两人禁不住摇了摇头。 郑教授身体很不好，平时滴酒不沾，但今天一高兴，就喝得很HIGH，劝都劝不住。 现在倒是喝醉了，睡下了，但老教授的身体，架不住这样折腾啊。说起来也是挺可悲的，老教授的老伴，前年重病撒手人寰了，儿子又远在海外，根本没法照顾。现在的郑教授，年纪这么大，身体又不好，还孤孤单单，身边没一个人照顾。 韩秋越想越是有点难过，看来自己以后没事要经常来看一看老教授，陪他多说会话，同时也好请教一些不懂的难题。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带着一本有关高分子材料的书，敲了敲郑教授家的门。 过了半晌，没人应。 怎么回事？不应该啊，老教授应该没睡懒觉的习惯吧，难道上课去了？也不对，他带研究生的，一般是中午或者傍晚碰面，大早上的，不可能有什么教学任务。 难道是？昨晚喝醉了，现在还没醒？ 想到这里，韩秋一阵自责。 突然，屋里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杯子掉到地上摔碎了的响声。韩秋心里蓦然一惊，二话不说，踹门而入！ 门里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郑教授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干枯的手臂伸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是不是心脏病发了？韩秋的心理一阵紧张，赶紧拿起电话拨了120，同时走上前去，握住郑教授的手，一个劲地叫：“坚持，坚持！医生马上就来了！” 但郑教授的呼吸越来越吃力，抓着韩秋的手，不住地颤抖，嘴唇开开合合，好像很用力似的，想要对韩秋说什么，但却始终说不出来。韩秋越来越心惊，他知道，情况已经越来越恶化了。 当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老教授已经奄奄一息了…… “韩秋，怎么回事？”医院的急救室外，传来一声急切的询问，苏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顾不上喘口气，就忧心忡忡地问道：“现在情况好了没有？” 韩秋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苏老师，放心吧，郑教授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苏莱喃喃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要是郑教授出点什么事，她也许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急救室的门，开了…… 第224章 神医 急救室的门一开，韩秋和苏莱就紧张万分地凑了上去，对着一声白大褂的医生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应该好了吧？” 医生脱下口罩，暗暗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苏莱感觉到两眼发黑，大脑一片空白！ 韩秋突然想被电击了似的，浑身发抖，他无法原谅自己！郑教授是因为他得奖而高兴，才喝多了酒出事的，而自己竟然没坚决劝住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就送到医院来，而是像对待平常的醉汉一般照顾他睡下后，就任由他休息了……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痛苦和自责，陪伴自己一辈子！ “医生，再加把劲吧！”韩秋握着医生的手，一个劲地作揖：“医生，麻烦再帮帮忙，再努力一下，应该能救得回来的！”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教授！”苏莱满眼含泪，就差没有对医生跪下了。 “哎，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已经尽力了。”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经常见到这样的生离死别，已经习以为常了。 韩秋使劲握着医生的手：“再试试！再试试！” 对于他而言，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万分之一，不，甚至没什么机会，也一定要坚持，不能放弃。他清晰地记得，在把郑教授送到医院的时候，老教授的呼吸虽然微弱，但好歹还有一口气，手还执着地抓着自己，好像不舍得离开似的。 既然送进医院来，还有一口气，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尽一切全力施救啊！ 医生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办法了，病人来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我们也是回天乏力了。” “呼吸微弱，那说明还有呼吸啊，你一定有办法救回来的，是不是？”韩秋松开双手，搭到医生的双肩上：“你再试试！再努力试试！” “我说了多少次了，真的没办法了，电击都没效果了。”医生的语气微微有点不快。 他先是手被韩秋握得生疼，现在双肩又被韩秋有力的双手弄得酸疼。韩秋自己还没意识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篮球训练，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上升了几个层次，特别是双手的力量，一般普通的人，哪能受得了他使劲地握手拍肩？ “电击没效果？”韩秋慌慌张张地接口说道：“那电压调大点？” 医生差点晕倒过去，这家伙也太……韩秋的紧紧纠缠让他有些烦躁，他不耐烦地丢下一句：“真的不行了，现在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韩秋突然觉得这个医生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好像救死扶伤是例行公事似的，即使你真的很努力救了，失败了，但再多做一次努力，也不应该有什么异议吧，毕竟这不是别的什么商品，这是人命关天啊！ 但这个医生好像救治了一次之后，就下了定论，然后就不愿意再做努力了。或许他是对他自己的判断绝对相信，但几乎可以肯定，他对这个工作，的确就是抱着工作的态度，而没有把治病救人当作一个神圣的事业。即使他的医术再高明，业务再精深，也只能达到这个样子了。 “医生，我求求你，再试一下吧。”苏莱的泪光闪烁，“扑通”一声对着医生跪了下去！ 韩秋赶紧要将苏莱拉起来，但苏莱坚持着决不起来：“医生，求求你了！一定行的！” “真的已经断气了，还要我怎么说？”医生有些发恼地喝道：“我是不行了，你们要是行，你们就另请高明！不是我夸口，现在谁还能把他救回来，我就叫他一声神医！” 擦，看来这个医生，是彻底指望不上了！难道真的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郑教授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 不！决不能让悲剧发生！ 等等，电击？ 韩秋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包里不是还有一个从来没有用过的地精起搏器么？虽然不知道那玩意有没有效果，但到了这样的时刻，岂能不试试？ 韩秋猛然推开大门，疾步迈了进去。 “喂……喂……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急救室，闲人免进！”医生赶紧追来上来，拉住韩秋的衣袖，要把他往外扯。但韩秋的力量，岂是他能撼动？他用力扯了好几下，韩秋依然是纹丝不动。 苏莱这时也站起来，快步跑了过来，一下子忍不住，伏在韩秋的肩上，大声地哭了出来！ 一个老师伏在学生身上哭，这样的事情，似乎还很少见，韩秋一时也有点楞。但他也明白，苏莱实在是太伤心，无助，而她身边，现在只有自己这个肩膀，自然也就只能伏在自己肩上哭了。 “苏老师，别急，我这就去试试，我相信郑教授不会就这么离开我们的！”韩秋坚定地说道。 “韩秋，你……”苏老师语气有些哽咽，不知道该怎么说，但韩秋显然很明白，苏莱完全不认为自己能比医生有办法。 医生很严肃地对韩秋板起脸：“这里是急救室，请你不要捣乱！” “急救室现在都不救了，那么我来救！”韩秋不由分说推开医生，往里面走去。 医生被韩秋巨大的力量推了一个趔趄，他知道自己不是韩秋的对手。 “好，你等着！”他立即拔腿走出，要招呼保安来。苏莱生怕韩秋出事，急急忙忙跟了上去说好话。 急救室里，就剩下了韩秋一个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韩秋急匆匆走到病床前，见到郑教授那张苍白而安详的脸，心中一阵酸楚。 他赶紧从随身携带的运动背包里拿出那个造型怪异的地精起搏器。 名称说起来，是地精起搏器，听起来跟电击类似，感觉很大个似的，实际上，就是一根小小的荧光棒。韩秋握着地精起搏器，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郑教授的左胸，靠近心脏处，轻轻一点。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使用物品，地精起搏器，无属性，无重量，可使停止呼吸的目标恢复呼吸……” 听到这样的提示音，韩秋砰砰乱跳的心脏，终于趋于平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那个医生带着几个保安，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口，苏莱在一旁不断地说着好话。整个场面显得乱糟糟的，在安静的医院里异常地打眼。 很快，院长听到消息，说是急救室门外有情况，忙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院长理了理略有些花白的头发，皱着眉头，看着吵吵嚷嚷的众人，问道。 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院长，这个病人家属不讲道理，擅闯急救室！”医生指着韩秋，义愤填膺地对院长说道：“病人已经停止呼吸了，他还非要闯进来，说他要自己施救，这不是捣乱么？” 苏莱赶紧赔上笑脸：“韩秋他心里急，所以才闯了进来，他不是故意的。” 院长整了整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对着医生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确定，病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那当然，我行医这么多年，又不是第一次见到病人停止呼吸。”医生口气坚决地说道：“病人已经完全停止呼吸了，如果现在谁还能把他救活，我就叫他神医！” 院长点了点头，礼貌地对苏莱说道：“情况你也知道了，病人确实已经不行了，对此，我表示遗憾，也很难过。但请你们病人家属也要体谅我们医院，稍稍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苏莱嘴唇一开一合，说不出话来…… “你们小声一点好不好，病人需要安静。”韩秋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口，对着闹哄哄的众人说道。 “院长，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冲进急救室去了！”医生指着韩秋，对院长连声控诉。 院长整了整花白的头发，看来韩秋一眼，流露出一点同情的意味。毕竟是死了人，心里伤心难过，可以理解。但是，闯急救室，这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先看看急救室里的仪器有没有什么损坏，如果完好无损，或许可以放宽点处理，否则…… 这里面的仪器，哪是一个学生所能赔偿得起的啊？ 医生看着院长走进去，微微点了点头，相信院长很快就会看见自己所言非虚了。哼，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连一个病人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你当我是傻子啊？ 苏莱一脸的紧张，同时心中一阵阵的悲伤。郑教授就这么走了……分明昨天还眉飞色舞，吵着闹着要喝酒，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都是因为自己啊，为什么不劝住他喝酒？庆祝！庆祝！这下子乐极生悲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院长出来后，怎么处置。但院长自从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怎么了？小小的一个急救室，院长怎么呆了那么久？难道这小子真的损坏了许多仪器，现在还没统计出来？医生撸了撸白大褂的袖子，以一种复杂的心情，看了韩秋一眼。 哎，年轻人就是冲动！ 哗的一声，大门打开，院长带着无比惊讶的眼神走了出来…… “神医啊！” 第225章 不是不想，是不能 看见院长出来，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凛，不知道院长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谁知院长一出来，就仰天长叹：“神医！”，这倒让一溜人等莫名其妙：莫非院长受了什么刺激？ 医生用余光瞄了瞄韩秋一眼，心里念叨着：这个小子，到底损坏了多贵的仪器设备？让向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院长都如此惊诧。 看来他闯的祸，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了！ “院长，你消消气，别急。”他轻声地问候道。 “是啊，别急，慢慢说。”苏莱虽然口头上还在劝导院长不要急，但她此时的心里却是焦急万分，她感到双重的悲伤和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郑教授离去的悲哀和韩秋闯祸的揪心，实在让她难以承受。 院长突然板起脸，异常严肃地对医生问道：“你先前确定，病人已经停止呼吸了？” “是的，我非常确定！我是直到确诊后才放弃了治疗！”医生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有些人会在短暂的心跳停止后突然恢复呼吸，但很明显，这个病人不是那样的状况。”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他要让院长明白，他之所以没有接纳病人家属的请求，再尽一次努力，是因为这完全没有意义！ 见到医生如此坚决的态度，院长直到他不像是在说假话。顿时难以抑制心中的激荡和兴奋，伸手使劲握住韩秋的双手，用无比敬佩的语调大喊一声： “神医！”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纵然脑子再不灵光的人，见到此场景，也隐隐猜到了什么，众人隔着大门，向里面一看…… 郑教授正用颤颤微微抖动的手，举着个杯子，在喝水！ 天啦，这个世界，是不是要疯狂了…… 先前还气定神闲的医生，现在像是中了风似的，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韩秋，嘴皮一个劲地颤动，哆嗦着，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郑教授真的活过来了？真的是韩秋救的？”苏莱的心底，同时涌起无数种不同的情绪，惊喜交集，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出人意料的猛然搂住韩秋：“你太棒了！” 感受到苏老师修长曼妙的身躯，所带来的美妙奇异的触感，韩秋感觉到自己的体内难以遏制地有那么一丝躁动；苏莱淡淡的香水味和特有的那股女人的香气，让韩秋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好？ 苏莱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不妥，赶紧松开手，拖着吧嗒吧嗒的高跟鞋，快步走进急救室，照顾郑教授。 医护人员也赶紧跟了进去，一方面为病人复诊，一方面也想看看这个人类医学的奇迹！ “神医！天才！”院长带着无比震撼的神情，双手重重拍在韩秋的肩膀上：“年轻人，前途无量！” 那个医生在一旁，无比地尴尬，看着韩秋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这个小子难道真是神医？病人分明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而且与休克，假死等状态完全不同，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这种情况，是绝无生还的可能的，但他居然在短短的两分钟里给救了回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甚至有些许后悔，要是自己不急着出来找人轰他出去，就能看到他到底是怎么做的了！ 他倍感尴尬，说什么也不是，干脆进病房凑热闹去了。 “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医院来工作？”院长直截了当对韩秋发出了邀请：“虽然我们这个医院的庙有点小，但在容城地区，也勉强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韩秋一下子惊讶得和不拢嘴。到医院来工作，这怎么可能？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是学生，正在上学。” 韩秋的话还没说完，院长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现在正在读书，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会特殊处理，或者先把位置给你留着，等你毕业后就过来？” 他觉得自己的条件应该算是很丰厚了，现在医院的效益好，无数人想挤破脑袋钻进来，根本办不到。医院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在校的本科大学生预先几年留位置的先例，但对于这么一个可以将死人救活的天才，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很寒酸了。 韩秋坚决地摇了摇头：“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这块料。” “你是不是觉得待遇低，没关系，我们可以谈。”院长急切地说道：“而且你要想想，救死扶伤，本身就是功德无量，看着那些即将失去生命的人和他们亲属绝望的目光，难道你不愿意帮助他们，让他们重现欢笑？” “我不是不想，是不能！”韩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笃定地说道。 院长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黯淡，见到韩秋这么坚决，他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了…… 韩秋微微摇了摇头，唯有苦笑。他不是不愿意救死扶伤，只是没有这个能力。其实他做梦都在祈祷自己成为神医，别的不说，首先可以把慕容薇的脚伤治好，让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翩翩起舞。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地精起搏器，只是急救性质，又不能包治百病，何况还有耐久，用不了几次，就OVER了，要是再来病人，真的是活人都得让哥给活活医治致死，那就悲剧了…… 再说，凭借道具治病，到时候开的药单药方，怎么交待？难免给人看出马脚；要是不看出马脚，他们信以为真，按照这个方子医治别的病人，那就……悲剧中的悲剧！ 韩秋实在无法答应院长的请求，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他摇着头，进了病房。 “韩秋，快过来。”精神已经明显好转的郑教授看见韩秋进来，赶紧伸手招呼他坐到自己的身边。围在一旁的众多医务人员，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听说，是你救了我？”郑教授的眼神带着无比的惊奇：“据说我当时已经停止呼吸，医生都放弃了，是你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苏莱带着盈盈地笑意，伸出纤长的手，抓起一个苹果，缓缓而优雅地削着皮。 “夸张了，夸张了，其实你当时只是休克，还有救。”韩秋实在不敢承认当时教授已经彻底不行了，否则细究起来，自己的确无法搪塞，休克这个理由，貌似勉强凑合。 “哦，是这样啊。”郑教授也不做深究。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真是休克，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放弃治疗？不过韩秋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必要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老教授静静地看着韩秋，觉得这个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随着跟他接触的加深，就越能看到惊喜。 一定要把他打造成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让他成为自己这一生的骄傲！ 苏莱别过头去，偷偷地笑了，她知道从今以后，郑教授几乎会把韩秋当做自己的亲生子女那样来培养，韩秋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韩秋与院长之间的谈话，其实她也听到了，她想不通，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别人梦寐以求还得不到的工作，居然为他预留好了，而他直接就拒绝了！ 但她知道，韩秋决定的事，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由他去了，他做事都是很有分寸的…… 回到学校，韩秋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快要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所淹没了！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叫嚷着，让自己请客吃饭。 数学竞赛的成绩，已经公诸于世，全天下都知道了。这不但对他个人，或者是他身边的朋友，老师，甚至对整个容大，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一个在那些顶尖名校眼中不入流的二流大学，居然在天才云集的全国竞赛上得了二等奖，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风头！从容大建校以来，曾经的荣誉的巅峰只是一个辩论大赛的三等奖，但已经牛叉的不行了。而且辩论比之数学赛，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数学大赛的二等奖，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荣耀！在容大的校长去省教育厅开会的时候，甚至都得到了王主任的点名称赞…… 容大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谈论：中暑男真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魔武兼修啊！ 一个字：牛！ 两个字：牛逼！ 四个字：母牛倒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韩秋现在在容大的校园里，已经是红得发紫，紫得发黑……对于那些看似合理，实则完全过分的请客吃饭的要求，韩秋只想说：表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但这世界上，总有些人，对于传说没有一点敬畏感。比如钟一一。 “大笨蛋，你这次发了，据说过几天校长都要亲自表彰你。怎么样，不请大家HAPPY一下？” 韩秋双手一摊，直截了当地表示：“没钱！”，何其的干脆，利落！ “瞧你吝啬那样子，切，鄙视！”钟一一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我们都商量好了，去爬西山，搞一次野炊！” 野炊？这倒不错，已经很久没玩过这玩意了，好想找找童年的感觉啊。 钟一一得意地笑道：“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市中心，大采购！” 天啦，还是要花钱！！！ 韩秋的心情十分悲愤，哎，又要去市中心。貌似每次去，都会有事情发生，明天该不会又有什么倒霉事吧？ 第226章 传说中的明星师姐 应下了钟一一逛街的事，韩秋带着悲痛的情绪回到了寝室。 哎，可怜的钞票，又将离哥远去。其实，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韩秋先是彻底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钱包，然后翻箱倒柜，奢望着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遗留了一张张尘封已久的钞票，但很可惜，没有…… 上面的奖学金还没有见到影子，明天的采购，看来非得要自己掏腰包出血本了。悲剧，人生就是悲剧！ 如果这会韩秋摆一个寂寥的POSE，嘴里叼一根枯黄的树叶，迎立在北风之中，一定很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的感觉，再浅吟低唱一句：人生，寂寞如雪…… 那说不定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进军娱乐界，席卷市场，大杀四方…… 这时，他挂在笔记本电脑上的QQ又响了。 现在的QQ一响，他基本就本能地反应过来，大约就是慕容薇了。 “听说你获奖了啊？恭喜恭喜。”跟在这句话后面的，是一张超大超Q的笑脸，韩秋甚至可以想象到，在信号连线的那一头，慕容薇现在正抿着嘴，露出开心的微笑，那副表情，比这张Q版的笑脸更可爱。 “我们明天去爬山，搞野炊，庆祝这个事，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韩秋的这条消息一发出去，慕容薇那头就许久没有说话，连QQ头像都变得黯淡了。半晌之后，她才调整好情绪，说了一句：“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哎，瞧我这张嘴啊！慕容薇脚上有伤，连多走点路都会疲惫，怎么能去爬山呢？这不是正戳到她的痛处了么？而且大家都去了，唯独她不能去，那种孤单的滋味…… 韩秋赶紧转移话题：“我明天去市中心采购物品，能不能贷点款？” “不能！”不出韩秋所料，慕容薇一想到韩秋阴阳怪气地叫嚣着要贷款的表情，就禁不住笑了。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明天，市中心？好像有一个大型的商品展示会，一场高规格的商业演出，据说连欧阳霏霏也被邀请出席了。哇，你有眼福了！” 欧阳霏霏？这已经是第二次听慕容薇说起这个名字了，这是谁？不认识。 听起来，似乎是某个明星。但韩秋向来对明星大腕的缺乏那根神经，天生就觉得自己不是追星族的人。 在明星这个话题上，看来跟慕容薇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韩秋明智地不在没有共同语言的话题上多做纠缠，直接绕过，谈论新话题。 “要是给你一个达成理想的机会，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跳舞，无所顾忌地翩翩起舞……” 韩秋又沉默了…… 哎，要是自己真的能成一个神医就好了，可惜，那样的理想，就跟让国足夺得世界杯冠军似的，遥不可及。 ……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被钟一一的电话吵醒，先按照惯例，风雨无阻地进行了长跑训练，然后上来早自习，吃了早饭，两人并肩出了校门。 原本按照韩秋的意思，从容大校门口去市中心，应该坐公交车，一群人挤作一堆，能锻炼身体，增强对抗能力。心里想的是，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 但钟一一直接小手一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韩秋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这个位置，基本就是为买单者专设的。 今天遇见的这个司机很健谈，一发动车子，就对韩秋说道：“你们是刚进容大吧，我们可是校友哦。” 校友？容大的招生简章上，不是白纸黑字写着：毕业后，就业率高达98.8％，满意度长期在95％以上，其中白领和科研人员是主流，年薪十万者，占总人数的多少多少……难道说，开出租车，也是白领？要不就是科研人员？ “校友？”钟一一坐在后排，但完全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我们学校，不是重点大学，容城地区最好的综合性大学么？怎么……”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赶紧闭上了嘴。 “怎么我混得这么差，是吧？”司机对钟一一的话语毫不在意，乐呵呵地说：“其实，我还算混得不错的，看见没，远处那个市场里卖西瓜的？还有，对面天桥上算卦的，都是你们的师兄。” 钟一一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地不可置信。 “哎，现在的大学生多如牛毛，连民工都不如了。”司机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们趁着现在年轻，应该多接触点社会，打点小工，做点生意什么的，好歹为以后找一条活路啊，不能像我们这样，傻乎乎地在学校里呆到毕业，到头来什么好工作都找不到，只能下苦力了。” 韩秋暗暗点了点头：看来的确不能再浑浑噩噩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努力读书的同时，也搞点什么小生意？只是，本钱问题，不好解决啊！ 看着两人的沉默，司机又呵呵一笑：“其实，你们也没有必要压力太大，虽然混得不好的多不少，但混得好的也多，几乎每年都有名人出现，特别是你们上两届的学姐，现在不是出大名了？” 学姐？哪个学姐？韩秋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对师兄师姐的，向来不怎么关注，没有周洋那种向上发展的爱好，他还是喜欢研究同级的MM。 钟一一却突然在背后兴奋地说了一句：“你说的，难道是欧阳霏霏？” 欧阳霏霏？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很高啊，好像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在韩秋的耳朵里了。前两次，都是慕容薇说的。 “这个欧阳霏霏，到底是干什么的？”韩秋疑惑地问道：“怎么最近老是听到这个名字？” 车身突然一歪，差点冲出道路外。司机万分惊诧地看着韩秋，像是在看一个史前怪物。 “连欧阳霏霏都不知道，你还算是容大的人么？”钟一一从后排高兴地向前凑了凑，嘴唇正好搭在韩秋的耳边上，得意地数落着这个孤陋寡闻的大笨蛋：“欧阳霏霏是整个容大的骄傲，是容城最有活力最有人气的超级新星！” 司机赞许地点了点头，总算还是有人没有落伍。 “容大的骄傲？怎么我就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了，还怎么骄傲啊！”韩秋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明自己很无辜，确实不知道。顺便对钟一一问了句：“你很喜欢她？” 想不到钟一一和慕容薇，好歹还是有个共同点…… 不过说起来，谁才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这两个性格各异的绝色美女，都同时喜爱上？ “欧阳霏霏，不但是我们的校友，还跟我们是同系，只比我们大两届，大一的时候参加一个网络上的歌手大赛，脱颖而出，休学踏进了音乐圈。”钟一一显然对欧阳霏霏的履历如数家珍：“现在，她已经红遍了整个容城，是当之无愧的人气小天后！” “休学？这个貌似太有魄力了。”韩秋咋了咋舌：“看起来是很有个性的一个女人啊。” “你错了。”司机语重心长地说道：“她其实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但骨子里很倔强，她休学，完全是因为跟家里赌气，她发誓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就是就是，霏霏外表很温柔，内心很坚强！”钟一一忙不迭地为欧阳霏霏正名。 韩秋吐了吐舌头：“这个脾气，跟你钟一一有点反过来啊，你是外表彪悍，内心柔弱……” 原来以为钟一一听了这话，肯定会火冒三丈，谁知道钟一一却没有争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什么时候能有霏霏那么坚强就好了。” 韩秋无语中，这个欧阳霏霏，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钟一一这种女魔头都俯首帖耳。 “哎，不知道现在的粉丝为什么那么铁杆？反正对于那些明星，我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韩秋撇着嘴，摇了摇头。 司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瞪了韩秋一眼，心里嘟哝着：小伙子，话别说死，当年，我也是像你这样想的，甚至比你的语气牛多了，但一看到欧阳霏霏演出的刹那，就被俘虏了…… “今天几个世界五百强企业联手搞了一个大展览，弄了一台规格很高的演出，或许是容城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欧阳霏霏也会出场，你们要不要去看一下？”司机冲着韩秋问道。 “不必了吧。”韩秋话还没说完，钟一一就在背后爪牙舞爪地叫嚣：“谁说不必？一定要看！机会难得！是什么时候演出？我们采购出来，刚好赶上那个时候啊！” 汗，还要提着大包小包看演出，这不累得慌么？ “不去！”韩秋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钟一一突然神秘莫测地凑在韩秋的耳边，轻声说道：“透露一个小秘密给你，欧阳霏霏是超级大美女，不比国内任何一个美女明星差，而且那股清水出芙蓉的气质，貌似是你最喜欢的哦。” 这个……我喜欢啥气质，你怎么了解地这么清楚？ 这个欧阳霏霏，居然如此受人推崇，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去亲眼看一看？ 不要误会，哥不是去看美女，哥是抱着求真务实的眼光去看，如果发现事实与传说不相符合，好戳穿他们的谎言！ 第227章 哥的东西也敢偷？ 为了看这场商业性质的演出，钟一一完全改掉了平时逛街时，左顾右盼，一看三回头的作风，反倒是一路催促韩秋这个对逛街购物向来不感冒，总是想直截了当买了东西就走的大笨蛋：“快一点！再快一点！来不及了！” 听见一个小妖精似的美女，对着一个男人直嚷嚷“快点，来不及了”，周围顿时投来许多意味深长的目光。 钟一一也管不了这许多了，拉着韩秋就走。为了看欧阳霏霏的演出，她已经失去了平时的那股霸气！ 韩秋身上背着大包小包，心里一阵悲叹：以后打死也再也不跟女人一起逛街了，建议她们逛街时，拉头牛，或者牵匹马，再不济弄只毛驴，只要能载重就行……其实说起来，今天也是带了禽兽来的，只是以菊花猪瘦弱的小身板，要负担这大包小包……韩秋倒是没意见，但钟一一不可能同意啊！菊花猪这会正躺在钟一一的怀里，享受着温暖呢。这只该死的猪！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由于慌慌张张，采购只是走马观花，并没有什么都认准大品牌，高档次的买，大路货一抓一大批，成本算是大大的节约了。 本来韩秋预备今天带出来的钱，会全部花光，甚至还有可能不够用，没想到，到头来，居然省下来一笔。 看来这个欧阳霏霏的演出，也不是完全没有益处嘛…… 出来商场，远远就看见容城最大的一块露天广场上，搭起了一个舞台，无数的人站在台下，挤得水泄不通。而舞台的另一侧，陈列着一溜的展柜，各种世界大品牌琳琅满目，其中最多最主流的还是电子产品。 韩秋托着大包小包，跟着钟一一，直往人群里挤。见到了展柜，钟一一先前压抑的逛街欲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在各个展柜前流连忘返。 韩秋倒是一眼就把目光盯到了一台最新款的限量版PSP上，首创的流线双翼型机身，以蓝，紫为基调的超酷超妖娆的色彩，勾勒出一道炫丽的樱花图。全新的128位处理器，无线联网功能，玩起游戏来，飞一般的感觉。 韩秋在网上曾经看到过最新的样品照片，当时就垂涎欲滴。但一来是货还没到容城，二来是自己口袋里缺钱，也就只能看看，可怜巴巴在脑子里YY一下。现在看到实物，韩秋就走不动了。 多想直接拿下啊！但一看标签上的价格，韩秋觉得自己很受伤！ 这很显然是一款限量的产品，在琳琅满目的展台上，这一款显得特别得突出，同时也特别得孤单，也许在容城，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两台。其实说起价格，还算是比较靠谱，或许是因为商业活动的折扣，或许是因为这台最新款只是用来吸引人气，真正赚钱的，还是最主流的大众款。 但即使这个靠谱的价位，在韩秋看来，也是望尘莫及。今天省下来的钱，刚够付一半的……人生，悲剧啊！ 钟一一虽然脾气火爆，但心思其实很细腻，她见到韩秋直愣愣地盯着那台PSP，那渴望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吃下去似的，心里就明白，他是想要，非常想要，但是囊中羞涩…… 怎么办呢？要是自己主动借钱给他，不但有点伤他的自尊，而且依他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接受的，看来得想个法子，变一个花样……哼哼，平时有事没事还敢惹老娘生气，现在就要用这玩意，好好拾掇拾掇你！ “大笨蛋，我想买那台游戏机，看着怪好看的，你懂不懂？帮我参考一下？”钟一一指着韩秋看呆了的那台PSP，说道。 韩秋的眼珠子一阵滴溜溜地转：要是钟一一把这台PSP买了回去，那自己岂不是可以三天两头借口教她打游戏，过过瘾。再说女孩子玩游戏，就是五分钟热情，没几天就腻了，到时候，真理还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上？嘿嘿…… “对于游戏机，我当然是很专业的，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啊！”韩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架势，对着钟一一欲擒故纵：“我们现在应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光阴荏苒，时不我待啊！” “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人总不可能24小时都处于学习状态，要劳逸结合，这样才会有效率，‘7+1＞8’的道理，你懂不懂？”钟一一的语气里，有点不知不觉地泄露了出这么一个意思：她觉得韩秋现在的学习状态太疯狂了，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所以想让他游戏一下，劳逸结合。 其实韩秋也感觉到，在一段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之后，如果继续看书，效率往往比不上先放松一个小时来得高。自己每天也玩游戏，但是对于那个打装备打物品的游戏，无休止的任务已经持续了大半年，没有丝毫的变化，现在已经味同嚼蜡，毫无乐趣，纯粹是用自己的毅力，当工作在坚持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在心里祈祷：如果获得物品的方式，能有点别的玩法，那就太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像PSP的游戏，就可以完全不带心理负担，彻底地愉悦放松，享受游戏的乐趣，让大脑处于一种兴奋的休闲状态。一小时后，再啃那些枯燥的书本，效果一定会好很多。 学海无涯，以苦作舟，但人毕竟不是机器，能学会苦中作乐的人，才会走得更远…… 于是乎，在韩秋的“劝导”下，钟一一“执迷不悟”地从皮夹子里抽出银行卡，潇洒地在刷卡器上滋溜一声，这台PSP，就落到了韩秋的魔掌里。 “我先调试一下机器……”韩秋很无耻地捧着梦寐以求的这台最新款PSP，开始“调试机器”了。 舞台上，突然响彻了悠扬的旋律，一群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美少女舞动着欢快的节拍，来了一段开场舞蹈。 在这个容城最大的广场上，一阵掌声雷动，激动人心的演出，终于要开始了！ 钟一一再也顾不得研究什么PSP，心里一急，赶紧拉着韩秋，往人群的前排挤。她个子不是很高，如果不能挤到最前排，那就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了…… 韩秋被钟一一这么一拉，顺手把PS插在衣服口袋里，往人堆里一挤，拼尽老命，终于站到了第一排，长舒一口气，正准备继续研究PSP，但是一抬手，赫然发觉：游戏机不见了！ 肯定是在一片混乱中，挤掉了，甚至被谁顺手牵羊了也说不定…… 这台游戏机的得到，是多么的曲折艰难，但失去，却又如此的容易；钟一一花了钱，自己无耻地抢过来“调试”，一下子就调的无影无踪了，这可怎么交待啊？ 这个时候，韩秋还是以为钟一一买游戏机，是真的想玩，而没有意识到她真正的用意。因此他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向钟一一交待。至少现在，他是没有勇气立即说明此事，只能装作在看演出，眼睛却在不算地寻梭，希望有奇迹发生…… 台上的表演精彩纷呈，容城大大小小的明星一个接一个的出场，将整个气氛推向高潮。从这份出场名单来看，这次演出的花费肯定少不了，主办方身后的背景，绝对小不了。 舞台下的掌声不断，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有些人失去耐心了： “欧阳霏霏什么时候上啊？” “是啊，我们都是来看欧阳霏霏的，这些人垫垫场就行了，别老是在上面晃悠！” “完全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一阵阵的骂声渐渐连成一片，让台上的主持人非常尴尬，而已经出场和即将出场的明星们，更是感到脸上无光，无形中，加深了对欧阳霏霏的嫉恨。 不就是长得清纯点，嗓子甜一点，背景深一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家稍安勿躁，欧阳霏霏很快就要出场，给大家一个惊喜！”主持人尴尬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朗声道：“下面，我们先请超级玉女明星莎莎，为大家带来《隐形的翅膀》，掌声在哪里？” 一个异常妖艳的女子，在众多舞者的拥簇下，缓缓从舞台后走上前来，舞动着灵蛇般的身形，缓缓开唱。 台下一片骂声：“什么超级玉女？就TMD像个欲女！” “还隐形的翅膀呢，我看她干脆叫隐形的衣裳得了！” “都穿得这么清凉了，何不干脆再放开一点？我觉得她很有去日本发展的潜力！” “就这样的货色，还敢说是说明跟我们霏霏并驾齐驱？” 舞台下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正紧张地打着电话。 “老板，看起来，莎莎镇不住场啊，我们硬捧也捧不起来，那些家伙好像真的只喜欢欧阳霏霏。”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有没有再次找霏霏认真谈谈？她对我提出的条件，考虑得如何？” “谈了，但是她依然不识时务！老板，依我看，是应该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就让她这个玉女明星出出‘风头’……” “让她吃点苦头也好，不过千万注意，不能出差错，更不能漏马脚！” “老板放心，我这次可是万无一失，为了掩人耳目，遥控器都改装成了最新款的PSP。”中年男子嘴角闪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顺手从包里拿出改装的遥控器，放在手里掂了掂。 说来也巧，他的这个动作，好死不死的落入了正在东张西望的韩秋的眼帘。 擦，哥的东西也敢偷？ 第228章 哪来的魔音？ 简直是反了天了！居然敢偷哥的PSP！ 韩秋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之所以直接在心里确定游戏机是这个中年猥琐男子偷走的，一是因为这家伙的行为看起来鬼鬼祟祟，二是这个游戏机是最新款，限量版，三是喜欢这种炫酷造型游戏机的，应该都是年轻人，这种猥琐大叔玩这种游戏机，不伦不类啊！ 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游戏机在他手里，是倒着拿的！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猥琐的中年人把PSP放回包里，挤在舞台边，还有点像是工作人员的架势，韩秋怒发冲冠，这完完全全属于知法犯法啊！ 韩秋直想冲上去找他算账，但自己身上大包小包地提着，行动不便；人群又实在是太挤太乱，而且难免被钟一一看到，以她的个性，要是知道东西被偷了，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搞不好能把天捅个窟窿。再说，自己这么找上门去，那渣货肯定不会承认，他又是工作人员，到时候是是非非，还真说不清。 对付这种小人，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神不知鬼不觉，将东西偷回来！不，应该是“取”回来。 韩秋开始在自己的运动背包上下功夫打主意，但想了半天，好像没有什么可用的物品，以前那个隔空取物的手套倒是不错，可惜耐久早已磨光，转化为了包包升级的经验值，成为了遥远的回忆…… 唯今之计，只能靠菊花猪了！俗话说，养猪千日，用猪一时。菊花猪，现在是你立功的机会！ “菊花猪，看到了没有，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偷了主人的PSP，现在赃物就在他的包里，你去给主人拿回来！”韩秋想菊花猪发出了指示。他与宠物之间的联系，是单独的一条信息通道，别人是听不见的。 “保证完成任务！”菊花猪虽然平时又猥琐又贪吃，但关键时刻，还是很勤奋很努力很忠心，以主人的意志为转移，趁着钟一一盯着舞台上看演出，没有注意到它的机会，从她的怀里嗖嗖蹦了出去，以极其灵活的身手窜了过去。 在这种人潮密集的场所，它小巧的身型和灵活的动作如鱼得水，显示出了作为一只禽兽，所应有的特点和威力。它总是认为自己是一只神兽，如果现在不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实力，它的压力会很大…… 悄无声息地穿梭到中年男人的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包里叼出游戏机，含在嘴里，一溜烟地扭动着灵活的身影窜回了韩秋的身边。 这一切，中年男子一无所知，他正等待着莎莎谢幕后，欧阳霏霏上台，然后给她留下一生也无法磨灭的深刻回忆…… “菊花猪，干得不错，总算对得起主人平时对你的栽培。”韩秋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从菊花猪嘴上取下游戏机，并赞许地摸了一下菊花猪的头。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俺是神兽！神兽！”菊花猪再三强调它的身份和地位：“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敢称神兽？” 韩秋拿回游戏机后，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这才注意起舞台来。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莎莎的歌声传了下来，迎接她的依然是一阵痛骂和起哄：“快下去！快下去！我们要看欧阳霏霏！” 凭心而论，莎莎的歌声倒是很不错的，但是唱着这种青春类型的歌声，却一个劲在台上搔首弄姿，时而轻抚光洁的长腿，时而双手叉腰前后摆动……对这个绯闻满天飞，整天占据各大报纸杂志头版头条，嘴里高调得过分的狐狸精类型的明星，容城的大多数人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大家更乐意见到她去拍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片。 韩秋看了几眼，就懒得再看了，与其看她在这里隔靴搔痒，还不如回家去看绝世好片呢。不管她，打游戏！ 韩秋拿起pＳp，按下启动键，等待开机…… “轰”地一声巨响，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景！ 喷泉！ 舞台上的喷泉，是很常见的一种背景，但此时此地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这里的喷泉，喷得特别高，特别远，直接冲着莎莎而去，淋了一个落汤鸡，淹没了她的歌声：“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我靠，漏点了！”台下突然一片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为了出位，果然是舍得下重手啊！有气魄！” 莎莎的全身被水淋湿，薄薄的紫纱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就像第二层皮肤，蕾丝的白色小罩罩完全抵挡不住春光乍泄，胸前的两个小凸点若隐若现…… 她惊呆了，观众也惊呆了，台下的中年男子，更是惊呆了：自己还没有动手啊？怎么提前发动了？他心说不妙，赶紧伸出从包里掏遥控器，果然不见了！ 遥控器一直在包里，从来没有离开自己半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在让我一点也不察觉的情况下，偷走遥控器？又是为了什么而偷？ 这个人，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想活了！ 他的目光四处张望，期待能看到遥控器，但他心里也不带半点的奢望，都用过了，谁还把作案工具傻乎乎地放在手里？别让老子看见，要是看见了，绝不轻饶！ 韩秋完全没有意识到，喷泉是在他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喷发的，他比较吃惊的是，莎莎的胆色和姿色，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PSP，怎么半天都没启动好？ 他又点了启动键，屏幕仍然不见亮起。 难道说，被那个猥琐男人给弄坏了？不至于吧，这才几分钟啊。 该不会是弄错了吧？说不定这个坏掉的游戏机，就真是这个猥琐男人的？韩秋一想到这一茬，突然就感觉出来，这一个游戏机，比先前的更轻！ 擦，还真的弄错了！弄了半天，菊花猪就顺过来一个废物啊！ 现在怎么办呢？还给他？不太好开口啊，再说本来就是破玩意，万一他起来歹心，非要说是我给弄坏的，那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算了，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 想到这里，韩秋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制服诱惑”的莎莎。 莎莎沐浴在众人的目光里，一把甩掉话筒，伸出双手捂住胸口，带着怨毒的目光，在众人的笑声中，飞也似地跑回了后台…… 台下一片议论纷纷： “恩，这个舞台设计，很专业，也很有特色！”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欧阳霏霏还会不会出场啊？” “是啊，要换作是我，现在肯定不敢上了，多凶险啊！要是欧阳霏霏不上，我也是能理解她的，但总觉得今天白来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钟一一的眼神有些黯然，但她撅着嘴，坚持认为：“霏霏一定会上的，她从不让她的歌迷失望！” 后台现在是一片哗然，所有的人员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各种不同情绪的目光盯向了先前在舞台上表现地无地自容的莎莎。没想到，莎莎突然一反舞台前的羞涩，冲着众多人员怒喝：“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啊？” 所有人为之一滞，但一句话也不敢说。谁都知道，莎莎的后台是谁，要是得罪了她，在容城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欧阳霏霏到底还会不会上，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淡然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正在上妆的一个精灵般的女子。这些目光中，有欣赏，有嫉妒，有诅咒…… 特别是当广场上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欧阳霏霏的名字时，许多人的脸色，红得发紫，紫的发黑，莎莎更是以一种怨毒的眼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霏霏，你看你还上不上？外面的观众，情绪很激烈！”现场的调度匆匆走了进来，犯难地说道：“要是你不准备上了，我就让主持人赶紧宣布演出结束。虽然很不圆满，但也只能如此了，这次事故的原因，我们下来后再彻查！” 欧阳霏霏优雅地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上。” “你真的要上？那太好了！”调度吞吞吐吐地说：“只不过，伴舞的人吓着了，说什么也不愿意上了……” “那就不要伴舞，我独自上台就行了。”欧阳霏霏淡然地说道。 “那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这次的演出，就是以失败告终……” 主持人面带笑容地对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地观众们说道：“各位观众，请安静，尽管舞台的设施出了一些问题，有一些安全上的隐患，但欧阳霏霏依然决定，为大家带来她的歌声。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大家安静。” 闹哄哄的现场，一下子寂静无声。 一段带着魔力般忧伤的背景旋律响起，一个清丽圣洁如月光精灵般的身影绰约宛然，独自踏上前台。 这是哪里来的魔音？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唯独韩秋。 他的心里极度地震撼：这段忧伤而激荡的旋律，他太熟悉了！ 因为他正是这段旋律的原创！ 这段旋律不是别的，正是他当初在学生会的迎新舞会上，用烈焰短笛吹奏出的旋律，使世界为之起舞…… 第229章 就是他干的 韩秋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段曲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台上传来一道极美妙的声音，恍若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段背景音乐，是我偶然在一个音乐论坛里听到的，当时给我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需要多少的才华，才能创造出如此具有意境的音乐？听说作者是一个容城大学的普通大学生，说起来，也算是我的校友，要是我们有机会见面，或许还应该称呼一声师弟。”欧阳霏霏挽了挽飘扬的耳发，继续说道：“遗憾的是，由于工作太为繁忙，这位极具天赋的师弟，我至今没有见过面。” “哇塞，霏霏居然惦记着你呢，大笨蛋！”钟一一兴奋地直掐韩秋的胳膊，脸上的惊讶和喜悦无以复加：“以后一定要搞到她的亲笔签名，还可以大声跟别人说，霏霏欣赏我的朋友！” 韩秋一下子就纳闷了：这个钟一一，还真是张扬啊，别说欧阳霏霏跟自己一面之缘都没有，就算真的认识，那又怎么样？你怎么比我本人还要兴奋呢？ 不知慕容薇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韩秋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慕容薇，并且无意识地就将慕容薇和钟一一作了一次莫名其妙的比较…… “今天放这段曲子，就是想让大家与我一起分享，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为此曲谱出歌词，制成单曲，只是，这首曲子的意境实在太高，霏霏才疏学浅，实在不敢亵渎经典。”欧阳霏霏幽幽叹了一口气：“霏霏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一首老歌，是一首霏霏很喜欢的歌，《直到世界终结》！” 台下一片愕然…… 《直到世界终结》，这是一首什么歌？这是《灌篮高手》的插曲，是为叛逆少年三井寿而创，热血澎湃，激动人心。这样的一首男人的歌，由文静高贵的欧阳霏霏来演唱？ 即使是她的铁杆粉丝，也有许多人不禁摇了摇头。 “霏霏，我支持！无论你唱什么歌，都是最棒的！”钟一一双手成喇叭状，冲着舞台上的欧阳霏霏大声喊道，尽管她也知道自己的呐喊会淹没在巨大的声浪中，无法传到欧阳霏霏的耳中。 韩秋瞪大了眼珠，准备听一听，这个传说中的明星师姐，到底功力如何？ 音乐声响起，台下恢复了宁静，众人屏气凝神。 “大都会中，独自一人，像空罐一样被遗弃……” 欧阳霏霏的音色高亢而清丽，在振奋人心的热血中，融入了女声特有的温婉和清脆，润人心脾。 在她歌声响起的一刹那，广场上的观众自不必说，就连广场外围的繁华街道上，过往的行人也不禁驻足，甚至连公交车都在站上多停了一分钟…… 韩秋特别这首插曲，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灌篮音乐中最喜欢的一首，它激昂，忧伤，蕴涵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听惯了男声的演唱，突然一听欧阳霏霏的版本，顿觉眼前一亮，就像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 欧阳霏霏的歌声越来越高昂：“当世界终结时，我们便不会分开，在几千个夜晚，我总是这样的祈求……” 她完全融入了自己的感情世界中。 这首曲子，是为叛逆的少年三井寿而作，在别人眼里，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叛逆的少年？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整个世界的冷眼，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学业。为了心中的梦想，她一往无前！ 这是一首可以让人听哭的励志歌曲。 当三井抛下骄傲和自尊，在教练面前跪下，哭诉着“我想打篮球”的场景出现时，曾震撼了无数人的心灵，为他的决心，为他的执着。 “我想唱歌”，这是欧阳霏霏的心声，在离开学校两年的这段岁月里，她吃了无数的苦，看了无数的白眼，受了无数的不公平待遇……唯独，没有得到无数的机会。有过忧伤，有过彷徨，但她无怨无悔，为了梦想，一路坎坷地走下去…… 韩秋听着欧阳霏霏渐次激昂的歌声，依然像每一次听见这首歌时，感到心潮澎湃。而且，似乎还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当我们热爱某样东西，但因为种种原因得不到的时候，就会放弃么？ 你或许会骗别人说我不在乎，但是你骗得了自己么？ 不！对于某些东西，某些让我们的生命完整充实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和小三一样，会永远追求，绝不放弃，哪怕直到世界终结！ “霏霏你最棒！”钟一一的眼泪脱框而出，挥舞着自己的手臂，高声呼喊：“霏霏我爱你！” “欧阳霏霏，为你沉醉！”台下响起异口同声地呼喊，无数的人像钟一一似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热血澎湃。 这就是可以让人听哭的励志歌曲…… 欧阳霏霏轻轻擦了擦眼角，在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冲着台下已经疯狂的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 后台的一众演员见此情景，有羡慕有嫉妒有忿恨。莎莎咬着嘴唇，恨恨地说了一句：“一首动漫歌曲，太儿戏了！一点层次都没有！” “大笨蛋，你觉得霏霏怎么样啊？”钟一一突然转头对韩秋问道。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但依然还挂着泪：“你是不是依然对明星一点不感冒呢？” “不！她的粉丝很多，但从今天起，她又多了一个粉丝！”韩秋郑重其事地说道：“而且是绝对的铁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看见没有，霏霏正冲着大家招手呢，你赶紧把手臂举起来啊！”钟一一和众人一起，挥起手臂，有节奏地左右摇摆。 韩秋也随着众人一起，挥起了手，顾不得先将手中的游戏机放进包里。 正在舞台边带着绝望的眼光，四处巡梭的中年男子，猛然间看到了自己的遥控器，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就是他！抓住他！”他冲着场内的保安大声喊叫，同时拼命地向这边挤！看那架势，绝对像是有着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似的！ 场面一下子就乱做一团。 糟了，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韩秋心一横，将手中的PSP向着男子的方向甩了过去：“老兄，一个游戏机而已，不用这么拼命吧！”同时，他拉住还在一旁浑浑噩噩的钟一一，转身就在人群里挤，想要跑出去。 “这是干什么？你犯了什么事，人家为什么要追你？”钟一一不明就里，疑惑地对韩秋问道，还一个劲地提醒：“注意你手上身上的大包小包，明天的野炊要用呢。”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韩秋直接把大包小包全都扔到了地上，只剩下了自己的运动背包。 逃命要紧，身外之物就顾不得了！ “快，抓住他！不要跑！”男子见到韩秋拉着钟一一直往人堆里钻，气急攻心，张口就喊出：“喷泉的事，就是他干的！” 由于人多，场面乱，他的这一声呼喊，乱作一团的观众，没几个听见，但正在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的欧阳霏霏，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说，那个意外，是人为的？这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她循着男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见韩秋背着背包的背影。 这个背影，她记在了心里…… 在一片乱哄哄中，韩秋左冲右突，最终带着钟一一杀出了重围，匆忙拦住一辆出租车，这才稍稍安了安心。 “大笨蛋，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啊？”钟一一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时候溜出去干了伤天害理的事？” 韩秋自然不能说自己指使菊花猪偷了别人的东西，否则自己的形象全毁不说，菊花猪的秘密恐怕也保不住。一条小猪，居然能听懂人话，按照主人的意思，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猪？ 人怕出名猪怕壮，要是菊花猪的名号散播出去了，它的日子不会比猪坚强好过……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啊？好像是因为你买的游戏机，这个是最新款，限量版，他们该不会是眼红，想抢过去吧。你看看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大叔，面容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流氓了！”韩秋叹了一口气，很萧索地说道：“哎，没保管好你的物品，我感到很抱歉，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买一个还给你。” “哼，真的是这样么？”钟一一撅着嘴叹道：“算了算了，你这个人就是不说老实话，我也不问了，省得你烦。至于那个游戏机，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我再买一个就是了。” 韩秋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只要他不愿意说的话，跟战争时期的地下党似的，怎么打听也是白费力气。索性不闻不问，说不定他心情好，自己招了。 韩秋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活动的主办方大发雷霆。 由于中年男子在最后时刻突然冒出来一句：“喷泉的事”，立即就送货上门的成为众矢之的。他显然不具备韩秋那样的地下党员的素质，还没等动手，就自己招了。 他原本就混在了工作人员的队伍里，舞台的搭建，他们根据某人的指示，偷偷做了手脚，而他们原本的目标，是欧阳霏霏…… 欧阳霏霏听到这些话，脸都白了…… 第230章 恩人的背影 不敢想象啊。 要是莎莎今天发生的意外，落到自己的头上，将会是怎样的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欧阳霏霏的脸色极其得苍白，既有后怕，又有无比地愤怒。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想干什么？”欧阳霏霏义愤填膺地怒斥道！ “我们想干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跟你讲得很清楚，只要你答应了我们老板的条件，以后星途顺畅，飞黄腾达。”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这时却突然显得无忧无虑，似乎正被绑着的，是欧阳霏霏。 “办不到！”欧阳霏霏的话语，没有半分的犹豫，再次显示出她的决断和坚韧。 对方的条件，的确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因为开出的条件是：春宵一度！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娱乐圈里，欧阳霏霏始终抱着一颗坚定的心，洁身自好，这也是她事业难以向前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为什么，连莎莎这样的货色，都能号称与她并驾齐驱…… “嘿，不用考虑么？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中年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高傲地仰头望天：“没有人捧，谁也别想混出来。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玉女明星了？告诉你，在这个圈子里，你迟早会成为一个婊子！” “大胆！”一声重重的耳光声噼啪响过，中年男子脸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红印。 “这就是嘴臭的代价！”负责组织本场演出的导演，忍不住站了出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但中年男子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嘴角还挂着不屑地笑容，放声大笑。 “你们有种的，干掉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啊？”导演身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一拳砸在中年男子的脑袋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欺负一个人女人，算什么本事？叫你们老板过来，我们有事要跟他商量！” “黄导，算了，别为了我，影响了你的前途。”欧阳霏霏轻叹一声，她很明白，对方的势力有多强，至少在容城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国王。没有他的投资和提携，没有人能够混得上去…… 但是，自己难道会为了前程而委身于这样丑陋的躯体么？不可能！ 哪怕孤单寂寞，哪怕风雨兼程，为了某些让生命完整充实有价值的东西，永远追求，决不放弃，哪怕直到世界终结！ 黄导演幽幽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助手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又开始露出了嚣张的笑容：“你真应该像莎莎学习啊，识时务者为俊杰！” 欧阳霏霏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只留下男子猖狂的笑容…… “帮我去找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欧阳霏霏对自己的助手吩咐道。 她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抖擞起精神，开始投入忘我的工作，就像她每天追逐梦想的状态一样。 她首先想到的，是那个记忆中的背影，这个人歪打正着地为自己解了围，否则今天就会成为自己的噩梦。这个背影的主人，应该算是自己的恩人。 她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因此她决定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个人，当面向他道谢，并给予一些物质上的报酬。 但那个人是谁？她一点都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学生，但容城的大学这么多，他又是哪一所的呢？如果有他的照片，那自然好办，凭借自己在容城的影响力，还是很轻松就能找出来的。 但问题是，不但没有照片，甚至连样貌也没有见到过，只记得那个背着运动背包的背影。至于那个背包，倒是款式色彩都很另类，应该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线索。 她有着极强的素描功底，很快画出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背影，交给自己的助手：“你把画多复印几张出来，多找几个人，到容城的各个高校去打听打听。还可以发到网上，我的公开论坛里，每天浏览的人很多，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霏霏，你这么兴师动众地找一个人，还是第一次。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助手疑惑地看了看画，惊讶道：“这只是一个背影？” “这是恩人的背影。”欧阳霏霏淡淡地答道…… “大笨蛋，赶紧上网，上午发生的事，现在就给闹得沸沸扬扬了，连容大的论坛都开花了！”韩秋刚回到寝室，正准备去图书馆继续学习的旅程，谁知钟一一又阴魂不散地打来了电话。 他不得已之下，打开电脑，点开浏览器，进入了那个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的容大论坛。 一进论坛，韩秋立即点进娱乐版块，直接就看见了莎莎的湿身照，下面跟了一大堆的帖子，纷纷表示，此女面容姣好，眼神妖冶，身材魔鬼，姿势诱惑，如果入岛国发展，前途不可限量，无限期待看见她的绝世好片！ 莎莎的照片，只是偏安一隅，论坛里最多的，还是精灵般的欧阳霏霏的照片。不但有今天演出的，还有以前发过的许多旧照。 韩秋扼腕叹息：以前上论坛，总是直接就上中暑乐园，只关心跟自己有关的消息，没有进入其他板块，与民同乐，分享更多的信息。尤其是娱乐版块，几乎从来不进。哎，消息闭塞，居然连欧阳霏霏这样的极品美女都放过了…… 欧阳霏霏是从容大出去的，这里是她的母校，所以，她的基本资料，十分得齐全，韩秋越看越是心惊：这个看起来文静娴雅的青春玉女，骨子里居然是如此的坚强，有着连许多男人都比不上的志气，决心，和毅力！ 欧阳霏霏，三年前进入容大信息系学习，一次偶然的机会，参加了容城地区的一次网络歌手大赛，凭借压倒性的实力，轻松夺冠，并被多家音乐公司看中，想签约为旗下歌手。 欧阳霏霏的父母，是容城一个区县的干部，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家风极严，思想很传统古板。他们认为娱乐圈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地方，不但会毁了女儿的清誉，还会使自己的门风受到非议，甚至，连仕途都有可能受影响。 因此，对于欧阳霏霏想从事音乐这个行业，他们坚决反对，甚至一度将女儿关了禁闭。 为了心中的梦想，同时为了证明自己，欧阳霏霏这个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休学！ 欧阳父母一气之下，与女儿断绝了关系！ 欧阳霏霏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完全凭借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片天下，不用依靠任何人，断绝拒绝了所有公司抛出来的橄榄枝，而是自己开办了一个音乐工作室。 没有背景的音乐人，是很难出头的，没有公司包装，没有人捧，欧阳霏霏走得步步维艰。她坚持自己成名的路线，走网络歌曲的路子，虽然没有挣到什么钱，但是在网络上聚集了大量的人气。 至于工作室所必需的钱，她没有公司组织演唱会，只能依靠商业活动的走穴……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在容城年轻人的心目中，成为当之无愧的容城NO1，玉女明星代言人。 尽管她仍然没能赚到许多钱，仍然没有实现开演唱会，为万人歌唱的梦想，但她孤独而执着地前进着。这份坚韧，这份毅力，即使是男子，也为之汗颜！ 难怪连钟一一，慕容薇这样有着自己的骄傲的绝色女子，也会疯狂地追星…… 韩秋看完欧阳霏霏的履历，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短短一天之内，他对欧阳霏霏的印象一波三折：不认识——粉丝——超级铁杆！ 他恨不得向世界大声宣布：从今天起，哥就是“霏佣”的一员！ 不过让韩秋比较纳闷的是，虽然关于今天这场活动出事的消息很多，但事故的起因，经过，结果……来龙去脉统统都没有搞清楚，江湖上的小道消息倒是漫天乱飞，但这种一传十，十传百的道听途说，谁敢确定呢？ 官方迟迟没有站出来公开表态，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韩秋隐隐感觉到，这个事件，说不定与欧阳霏霏有关。他在心里下了决心，要是谁真的要针对欧阳霏霏，自己这个“霏佣”，也不能作壁上观，置之不理！ 到现在，他都没意识到，这次的事件，其实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而弄得一团糟。他更不会想到，一个PSP游戏机，居然引发了这么一场血案。 哎，妖孽啊！ 韩秋下定决心，向欧阳霏霏学习，以这个传说中的明星师姐为榜样，不断地努力追求，坚持不懈。首先，就从学习做起！ 他带着高分子材料的书单，进入了图书馆，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翻书，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谁啊，哥正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还琢磨着在图书馆里闭关几天，怎么就总是有俗事缠身呢？不接！坚决不接！ 但电话声响个不停，一次比一次急促，图书馆里的人，都纷纷带着怨念望了过来，但一看见是中暑男，全都乖乖低头看书，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烦不烦啊？韩秋拿起电话，正想关机，但一看来电号码，登时一激灵：这样的电话，岂能漏掉？ “韩秋，你到我家里来一下。” 第231章 有趣的小子 从电话里，韩秋能够很清楚地听出，这是郑教授的声音。 老教授从医院回家后，一直在静养，韩秋正想上门去探望，看看恢复的情况怎么样，教授突然就打电话来了。难道说，身体状况又有反复？ 想到这里，韩秋心里一紧。自己包里的地精起搏器，只是个急救措施而已，治标不治本，要是郑教授三番两次地进行急救，很快就会把耐久耗光，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郑教授，哪里不舒服？稍微忍着点，我马上就到！”韩秋急匆匆地挂下电话，非也似的跑出图书馆。 “身体没问题，叫你来，是……”郑教授正开口说明情况，却听见急促的嘟嘟声，不由得一脸苦笑，挂了电话，摇着头自言自语：“哎，这孩子性子急！” “其实，这种性格挺好的，效率快。”一个30多岁，西装革履，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地向郑教授递上一杯茶，笑道：“能得到老师青睐的绝不会是一般人，这个小子，肯定挺有意思。” 郑教授接过茶杯，淡淡一笑……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郑教授！郑教授！”韩秋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嘿，这小子来得真快，看来对老师的健康很上心啊。”年轻人起身上前，打开了门。 “你是？”韩秋猛然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带着那股成功人士特有的成熟和从容，面容似乎有点熟悉，像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韩秋，快进来。”郑教授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韩秋这才缓过神，与为他开门的师兄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急匆匆地进了屋。 “教授，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医院？” 郑教授淡淡地一笑：“我有跟你说，我身体不舒服么？” 韩秋一想：还真是，教授在电话里，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身体不舒服的话，只是让自己赶快到家里来一趟，全是自己想多了，哎！ 不过，既然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么急着让自己来，又是怎么一回事？韩秋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看正怡然自得品茶的郑教授。 “韩秋，这茶不错，你也来点？”郑教授带着微笑问道，那个带着成功人士气息的年轻人，笑呵呵地斟了一杯茶，递到韩秋的身前：“呵呵，老师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品茗，这次我过来，正好带了些特别的，学弟，你也尝尝。” 学弟？那么看来，这应该是自己的师兄了？不过郑教授据说是前几年才给发配到容大来的，看这年龄，有点对不上号啊。难道说，是以前在京城大学里的学生？ “韩秋，这是你的师兄，李彦。”郑教授笑呵呵地指了指韩秋的师兄，说道：“他可是专门为了你，从京城赶来的。” 李彦？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难怪觉得有印象，原来是他啊！ 韩秋的的确确在电视上见到过他，那是一期《财富》访谈，受访的是最来风头正劲的新锐富豪——李彦。这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李彦，35岁。京城大学材料系研究生，最令人惊诧的是，拒绝了斯坦福发出的邀请信，放弃了数额惊人的全额奖学金，硕士毕业后，立即投身市场，自主创业。 作为一个一穷二白的年轻人，他毕业时，口袋里仅仅只有2000元钱，但他拒绝了多家大公司的邀请，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当时看那期节目时，韩秋的印象很深，特别是在主持人和观众们一致追捧他单枪匹马的壮举时，他说了一句：“其实我并不是孤单的，我得到了很多支持，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导师，以及我的师兄师弟，他们给了我很多的帮助。能身为其中的一员，我感到骄傲！” 韩秋当时还曾经为李彦的这句话震撼过：一个身缠亿万的富豪，居然会为进入某个导师的门下而自豪，这有点像是武侠小说里某宗师的门人似的，很有传奇色彩，也很牛逼。这样的一个集体，到底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李彦现在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亲切地称呼自己学弟！ 等等！听郑教授说，他是专门为自己而来？一个事业繁忙，日理万机的商业新星，居然会从千里之外的京城特地赶过来，就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学弟？ “老师都亲自打电话了，我敢不来么？”李彦虽然身价上亿，平常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威严的气势，但在郑教授这个穷酸的老头子面前，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态，他关切地问道：“老师，你的身体好些了么？要不然跟我去京城疗养吧。” “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娇贵的？”郑教授用手指了指韩秋，对李彦说道：“倒是你的师弟，你要好好照顾照顾。” “那是那是，老师门下的师兄师弟，永远都是抱成一个集体，要是没有老师和师兄们的照应，我也不会有今天。”李彦转头对韩秋微笑着伸出手：“学弟，欢迎加入这个大家庭！” 韩秋脑子有点发昏，这是在干啥啊？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李彦，站在自己面前，要握手？ 韩秋礼貌地伸出手，顺便说了一句：“李总，我看过你的访谈，你是一个很成功的人。” “怎么称呼的，这么见外？”李彦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随即又爆发出笑声：“叫我师兄就好。嘿，成功？我只是老师的门下，混得很一般的一个。” 混得很一般？听李彦的口气，他似乎还不是在开玩笑。韩秋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郑教授，见到郑教授面带微笑，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这一点。 擦，混得一般，都混成了这个样子！那混得好的，岂不要翻天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团体啊！ 这时，韩秋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貌似，大约，恍惚，约莫……自己还不是郑教授门下吧，研究不是还得等到大四才考，而且考不考得上都两说！李彦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当做师弟，郑教授的态度，也像是默认…… 肯定是因为自己救了郑教授的命，所以他想回报自己，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这是人之常情。但韩秋觉得：这样不好，弄得自己救人像是带有功利色彩似的！ “师弟啊，拜托你一件事。”李彦突然收敛起笑容，对韩秋说道：“我的公司要扩大规模，现在急需人才，如果师弟有这个意向，可以……” 李彦的话还没说完，韩秋就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话：“谢谢师兄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现在才大一，恐怕很难休学去京城工作。” “这个我当然清楚，这次不是让你去京城，而是留在容城。”李彦点了点头：“我准备在容城开设一个办事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帮忙，先从小职员做起，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成为负责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加入李彦的公司，这是许多研究生博士生梦寐以求的理想。如果他们知道李总居然亲自登门请一个大一的本科生，一定会嫉妒得发狂！ “谢谢了，但我现在还不想考虑工作的事。”韩秋礼貌地回道，但他的语气，已经显得十分得斩钉截铁。 “韩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一直沉默的郑教授突然发话了：“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在为了回报你，所以给你方便？其实不是，你要考我的研究生，依然需要努力，而你师兄的公司，恰好需要人才，我是觉得你的确很适合，才顺便举荐了一下。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韩秋摇篮摇头：他不接受这个安排，其实除了不愿意让自己救人的举动带有功利色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现在对高分子材料的认识，才刚起步，真处于打下理论基础的阶段，等理论基础扎实了，才能投入实践当中。李彦的公司开设的是办事处，而不是研究所，也就是说，从事都是一些市场营销的工作，这对自己在高分子材料的研究上，没有任何的帮助。 况且，现在自己的时间已经非常紧张，如果还整天出去跑动，到处拉业务，时间又如何分配？ 权衡轻重，韩秋还是决定婉拒。如果仅仅是做一个销售员，他更愿意自己创业，李彦不就是拒绝了多家大公司的邀请，自己奋斗出来的？至于师门兄弟之间的帮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我想等有一天我需要到市场中闯荡的时候，有什么难事，我一定会想到师兄的。”韩秋坚定地答道。 见到韩秋表明了态度，李彦笑了笑，递过一张名片：“年轻人，有志气，以后多联系，有什么用得上师兄的，不要客气。” 韩秋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郑教授师徒难得见面，现在应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便不顾郑教授的挽留，告辞了。 “哎，我这里的庙，还是小了。”韩秋出门后，李彦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这人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往心里去。”郑教授笑呵呵地说道：“他以后出了校门，要是找不到工作，你这个师兄还是得收留他。” “开玩笑呢？老师门下的弟子，行情太俏了，我这次本来打算劫杀一个，但是没成功。”李彦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子，有趣得紧，跟我当年的脾气很像，看来也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人。” 第232章 寻人启事满天飞 “不愿意屈居人下？这倒是他的风格。”郑教授美美地啜了一口茶：“你们这一帮师兄弟，有谁不是这个脾气啊？” “有其师必有其徒嘛，我们都是随老师你的脾气。”李彦恭恭敬敬地说道：“老师，要是这个师弟有点什么样的想法和动作，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他的，就像师兄们以前帮我一样。” “哎，你们这帮师兄弟……”郑教授虽然是摇头叹气，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笑意。自己门下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有成就，而且十分抱团，作为一个老师，没有什么比这更欣慰的了。 而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又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呢？ 每一个老师，对于自己的关门弟子，待遇都是与普通弟子有区别的。他为韩秋设想了许多路，他的弟子很多，大都有成就，如李彦所说，就连他这样炙手可热的商业新星，也只算众师兄弟中混得一般的。这么多人，要想照顾好一个韩秋，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但他却选择由李彦来带一带，让韩秋从小职员做起，就是不想让韩秋有过多的助力，养成依赖的习惯，这对他的长远发展，没有好处。 但他现在才赫然发觉，自己担心韩秋产生依赖思想的忧虑，完全是多余的。 甚至连自己为他所作的一切筹划和思想，也都是多余的。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路！ 最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毅力和恒心，走完这一条路…… 韩秋从郑教授家里出来后，更是感觉到肩上担子的紧迫，出名要趁早，成功要尽快！ 李彦那股成功人士的成熟和从容的形象气质，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说成功在他脑海里的形象，以前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现在就量化成为了一个具体的目标。 李彦能从零开始，打造出一片天空，自己又有何不可？ 当然，雄心壮志谁都能立下，但要实现这些壮志，需要的就是比别人多上十倍百倍的努力，用辛勤的汗水和不断的失败挫折作为武器，在竞争激烈的社会上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要成功，先要有实力！ 在高分子材料这个新兴的高科技领域，缺的永远不是销售人员和广告策划员，自己现在需要学习实践的，绝不是市场营销，或是企业管理。尽管这些岗位都很重要，但国内最多的，就是这种人，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代。 要想成为不可或缺的人，必须要有独一无二的本事！在这种高科技行业，最缺的什么？永远是技术！ 只要自己掌握了独一无二的技术，就是不可或缺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立足之地！技术，就是所谓的核心竞争力！ 韩秋一头泡在了图书馆里，更加勤奋地啃起了那些枯燥乏味的书籍…… 直到图书馆关门，他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寝室。 回到寝室后，也不能闲着，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上游戏打了一会装备。现在看到这个游戏的任务画面，已经快要让他有呕吐的冲动了，但是他依然坚持着，完成每天的工作。 又是一次毫无结果的旅程…… 韩秋叹了一口气，关掉游戏，正准备关掉电脑上床睡觉，突然听得周洋一声鬼哭狼嚎：“哎妈呀，这个寻人启事好牛逼，弄得满城风雨啊！” 寻人启事？哪个富豪人家的阿猫阿狗丢了？弄得满城风雨？ 韩秋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顾不上睡觉，对周洋问道：“什么寻人启事？是不是找寻丢失多年的父母妻儿什么的？” “你的消息太闭塞了！秋哥啊，不是我说你，以前都说我是图书馆清洁工，现在才知道，你是图书馆的守门人。多接触接触这个世界吧！”周洋痛心疾首地说道：“连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欧阳霏霏广发英雄帖，要寻找一个背影！现在，一轮一轮的人肉搜索，已经开始了！” 欧阳霏霏？背影？ 作为一个铁杆的“霏佣”，韩秋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他正襟危坐，盯着自己的显示器，对周洋说道：“把地址给我，我上去看看！” 踽踽声响起，右下角的QQ图标不断闪动。韩秋一看头像上的图标，就傻了眼，这也太奔放了！ 一个落寞的宅男，一头蓬松的乱发，一抹迷离的眼神，叼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烟头，意境无比地萧索，配有一行小字：这朵子男人无助的眼神，忧郁得让人心碎…… 而周洋的个性签名也完美地配合上了这高深悠远的意境： 别爱上哥，如果只是因为寂寞！ 如果爱，请深爱！ “擦，你现在是越来越牛逼了！”韩秋不禁对周洋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觉得这猥琐宗师的功力，已突破人类极限。自己所能接受的装逼底线，也就是“别爱上哥，如果只是因为寂寞！”，但万万没想到，周洋的境界已经突飞猛进，远非自己所能仰望。 一句“如果爱，请深爱！”，振聋发聩，画龙点睛…… 点开“如果爱，请深爱”发过来的链接，韩秋一下子就呆住了。 点开网址，一副素描的图片赫然在目！ 欧阳霏霏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背影？ 人的背后没长眼睛，所以从来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背影是什么样的，但韩秋却瞅着背影上的那个背包，感觉到很眼熟，那样式，怎么越看越熟悉啊？ “不对啊，这个背影，会不会就是我啊？”韩秋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但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他背上自己的背包，对周洋说：“你看看我的背影，像不像？” “靠，还真是像！”周洋吃惊地瞪了韩秋一样，然后叹了一口气：“但是像你这样的身材，在容城所有的大学里没有一万个也有五千个，一抓一大把。只是这个包不太常见，但也不是说独一无二啊！据可靠消息，现在倒是有很多人到处去找这种款式的包，想来个鱼目混珠，浑水摸鱼啊！” 韩秋哎了一声，意兴索然：这个倒是在理。自己这种身材，在大学生里简直是太大众化了。素描画的色彩又是黑白，只能看出背包的款式有些新颖，但是色彩什么的都没有，又如何确定？哎，看来自己成了周洋眼中的南郭先生了，悲剧！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霏佣，虽然朝思暮想，能跟欧阳霏霏面对面说上一句话，但这只是歌迷的一厢情愿。压根认都不认识，欧阳霏霏怎么可能找寻自己呢？ “对了，周洋，欧阳霏霏找的这个背影，到底是什么人？”韩秋一边问周洋，一边翻网页下的介绍。 “谁知道呢，欧阳霏霏的说法很笼统，说这个人帮助了她，是她的恩人。但具体是怎么帮的，一个字没写！”周洋郁闷地说：“我简直怀疑，这是不是为了提高曝光率而进行的一次炒作！” 恩人？那就更明显了，这个背影肯定不是自己了。要是自己真的有恩于欧阳霏霏，那不用她找，自己肯定主动找上门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来点诸如以身相许的报答什么的…… 韩秋正在无耻地YY，又听周洋说道：“如果是炒作的话，这次下的功夫倒是挺大的，除了在网上开展人肉搜索，还在各个学校分发寻人启事，弄得跟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似的。” 晕，这不像是炒作啊，贴小广告这种举动，只会降低自己的档次，欧阳霏霏怎么可能用这种层次的举动来炒作？看来她是真的在寻找这个人。 韩秋深叹一口气：哎，这个幸福的男人啊！都闹得满城风雨了，这个狗日的男人还在装逼不出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鄙视！要是哪天被揪出来，一定要割小JJ数年轮，才能一解众粉丝的心头之恨！ …… “消息发出去后，有没有回馈？”欧阳霏霏拖着疲惫而依旧精神奕奕的双眼，对自己的助手问道。 “回馈太多了，有无数的人，发来自己正面和背影的照片，你来看看。”助手打开一个文件夹，铺天盖地的都是刚整理出来的照片。 任何人看到这么多的照片，都会头痛。但欧阳霏霏丝毫没有觉得沮丧，相反，她认为自己离真相更进一步了。 她一张张地点开照片，又一张张的关闭…… 素描出的话是黑白的，但她脑海里的影像是彩色的，那个背影的衣服和背包的色彩，她记得一清二楚。而且作为一个音乐人，她的第六感异常地敏锐，特别是对那种难以言说的气质的捕捉。那道背影的气质和感觉，已经牢牢印在了她的心里，她绝对相信，只要那道背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定能够认出来！ 很可惜，今天收到的一大堆照片，都是山寨货…… 欧阳霏霏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如果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描述清楚，找人应该会轻松许多，但那件事不能提，连跟那场活动有关的事都不能提，否则，会闹出很大动静，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能不能找到这个背影，只能寄望于天意了！ 第233章 像不像过门 韩秋正在反复跟周洋一起研究着那个莫名其妙的背影，他的QQ又响了。 “靠，秋哥，你怎么一上线就消息不断啊，应该隐身，低调点。”周洋在一旁戏谑地说道：“不过估计也没用，像你这么拉风的人，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隐身了，别人就找不到了么？” 韩秋没有心情搭理周洋，因为这个消息，是慕容薇发过来的。 每次收到慕容薇的消息，看到屏幕右下角那个闪亮的图标，韩秋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淡淡的悸动和温暖。不管当时的心情如何，在点开聊天页面的那一瞬间，他总是很快乐的。 “还记得你的承诺么？”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条消息。 承诺？好像对慕容薇许下的承诺有点多了，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个？ 韩秋飞快地给予了回答：“如果是篮球赛冠军，那么还剩最后一场；如果是数学竞赛得奖，那么我已经完成了。” “还有呢？” 还有？韩秋下子有点蒙，他实在记不得自己还开了哪些空头支票。 “你说过，得奖后会怎么样？”慕容薇那边发过来的消息，语气已经有些小小的急躁了。 “得奖后怎么样？”韩秋不断地嘀咕着，试探着发了一句：“得奖后请你吃饭？”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慕容薇终于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信息：“你说你会拿着奖杯来见……我……” 随后是一串莫名其妙的符号，充分显示出她的欲说还休…… 韩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笨！慕容薇的休养期，不是就在这几天么？看来即将出关，估计很快就能在学校里见着她了！ “什么时候回学校啊？需不需要到时候我在校门口迎接你的归来啊。”韩秋赶紧打听日期，并准备翻翻黄历啥的。 “你说话不算话！”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句气呼呼的话语。 说话不算话？这是哪门子的暗语啊？ 韩秋仔细琢磨着：得奖后，拿着奖杯来见……天啦，她该不是要自己亲自去她家里接她出来吧！ 他诚惶诚恐，心里既不敢确定自己的这个判断，但又无比地期望这个判断能成为现实。 “要不，我现在到你家里来看看你的伤势恢复情况如何？”韩秋打出这句话，立即就觉得有点唐突，赶紧又补上一句：“顺便给小天补补课，作为家教，貌似都很久没有辅导过小天的功课了，罪过！” 慕容薇哑然失笑：这坏蛋，还记得自己是小天的家教啊？这世界上哪有几个月辅导一次学生的家教？不过小天现在已经不需要家教了。自从上次尝到学习的甜头后，他的自觉性和主动性增加了许多，而自己在家休养期间，能经常地帮他辅导。虽然学习效率是远远比不上那天坏蛋辅导时的状态，但好在时间充分，小天的功课，也渐渐有了起色。 说起来，这个坏蛋还真应该感谢自己，帮他负担了家教的任务！ 她带着羞涩的笑容，打出一行字：“你是来辅导小天的，跟我可没关系哦，我是没有叫你来的！” “哦，我倒是疏忽了，这样会影响你的休息啊，要么我给小天打电话，让他到学校来找我辅导？”韩秋很体贴地表示道，但心里也有一点微微的失望。 “你……不行，我不能让小天到处乱走。算了，不要你辅导了！你要不愿意来，以后也别来家里了！”慕容薇气呼呼地表示道。 擦，哥这智商，怎么降低了？难道真是读书读多了？韩秋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慕容薇真的就是在暗示自己，去她家里接她啊！ 既然在她母亲面前立了军令状，说一定会在数学竞赛里拿名次，那现在真获奖了，就拿着成绩去她母亲面前展示一下，以表现出她的眼光没有错，同时也给韩秋自己长面子！ 慕容薇是女孩子，肯定有着女人共有的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而且这么做，最扬眉吐气的还是韩秋，她这是在为韩秋造势，让韩秋的形象，在她父母面前高大起来！ “你等等，我马上就到！”韩秋赶忙回了一条信息，然后飞也似的跑出了门。 这个大坏蛋，真的好笨！慕容薇在心里轻轻地骂了一句，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微笑。 “叮铃”，慕容家的大门外，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慕容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迎着父母的目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但眼角挂着的喜悦，却完全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小鹿乱撞。 慕容天见全家人都没有动作起来的意思，显然开门的杂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能长叹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薇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有些泛红？”母亲关切地问道：“如果身体还没复原，那就再在家里呆一阵吧。” “不，我没事，我一会就回学校。”慕容薇坚持地说道。 “哎，你怎么这么倔呢？不过也好，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去。” 慕容薇轻声说道：“不要你送，我自己走……” “自己走？胡闹啊！你的脚伤是有后遗症的，怎么能长时间的走路？不行，我一定要送！” “妈！你就别管了好不好？”慕容薇还很少用如此焦急的语气跟父母说话，弄得父母突然一愣。 这妮子，是不是有人来送啊？ 慕容天怨声载道地走出客厅，穿过小花园，来到大门前，刚准备不耐烦地说几句，猛然就瞪大了眼睛，兴奋地喊道：“姐夫！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嘿嘿，最近有点忙！”韩秋带着笑容，冲着小天点了点头，但却没有挥手，因为他的手实在是腾不出空来。 一大捧价值88元的红色玫瑰，夹杂白色百合，紫色康乃馨，点缀着满天星……这次，他可以说是下了重手！ “爸，妈，姐姐，姐夫来了！”慕容天兴奋地带着韩秋进了屋，直接扯开了嗓子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又紧张地吐了吐舌头：这个称呼，貌似不能在大庭广众下…… 慕容薇的脸上一片红晕，她飞快地转过头去，嘴里喃喃道：“死小天，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天，别乱说！”母亲很严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了看韩秋，板起脸问道：“你的竞赛成绩出来了么？” 看起来慕容薇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韩秋得奖的消息告诉家人，她是想让韩秋自己来出这个风头！ “这个……出来了。”韩秋一时还没有适应这种凶狠的审问，回答有点吞吞吐吐。 慕容薇的母亲，表情极其严肃：“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是名落孙山了吧！我可是有言在先，现在可不能怪我无情无义了，从今天开始，你离薇薇远点！” 她不禁摇了摇头：早就看出来，这家伙就是扶不起地阿斗！居然还会跟这样的人定什么条件？自己也真是…… “成绩不太好，惭愧。”韩秋从口袋里掏出获奖证书，递到了对方的手上。 慕容薇的母亲一下子愣住了…… “哈哈，韩秋，不错啊。叔叔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哦。”慕容薇的父亲带着满意的笑容对着韩秋审视了一番。这个小子，篮球打得好，学习又好，这不单单是才华的问题。要同时玩好这两样，更需要的是毅力和恒心！ 看来，薇薇没有看错人！不愧是我的女儿，目光如炬啊…… 韩秋嘿嘿一笑，将手中的大一捧花递到慕容薇的跟前：“听说你的病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特意来看望一下，并带上我的祝福，请你收下！” 虚伪！太虚伪了！ 慕容天在一旁看着韩秋，心里一个劲地鄙视：百合和康乃馨确实倒是看望病人的，但你这一捧花，就那么一束象征性的百合和康乃馨，主体却是大捧大捧的玫瑰，真是虚伪！ “谢谢你的……关心。”慕容薇收下了韩秋的花，洁白的面颊上瞬间飞满了红霞。 “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告辞了。”韩秋突然对慕容薇问道：“你是不是也要回学校？我正好顺路，要不顺便送你一程？” 靠，虚伪！ 这次不单慕容天觉得虚伪，就连他老爸都觉得韩秋这小子前途无量了！ 慕容薇低头不语，一双手紧紧地捏着衣角。 母亲慨然一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先前死活不让我们开车送，原来是早有预谋！ 只是，韩秋已经达到了她开出的条件，现在她已经无话可说…… 韩秋一手提着慕容薇简单的一些行李，与慕容薇并肩出了门。 慕容天把他们送出门外，突然眼睛一眨，来了一句：“姐夫，你这像不像是过门啊？” 韩秋一愣：别说，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哎，这个小天，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死小天，胡说八道！”慕容薇俏脸微红，冲着慕容天就是一副冷脸：“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以后再不理你！” 慕容天对着姐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冲着韩秋眨了眨眼睛，飞快地逃回屋里了。 韩秋心领神会，一记坏笑，径直抓住慕容薇的手。 一月不见，这手感，是分外地滑润细腻了…… 第234章 给你一个惊喜 韩秋正享受着这份美妙的触感，觉得心里痒痒的，慕容薇嘴角轻撇，羞涩地转过头去，轻轻呢喃了一句：“这是在我家门口……” 她本能地想将手移开，但韩秋哪会给她这个机会？原本是捏着的姿势，为了攥得更稳，一下子成了十指相扣！慕容薇精致的面颊上，一抹红晕总也消散不去。 “家门口怕什么？我这不是过门么？”韩秋很大胆很无耻地嘿嘿一笑。 “你怎么跟小天似的，胡说些什么啊？”慕容薇认命般地被韩秋紧紧地牵着手，羞涩嗔道：“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大坏蛋！” 这一声大坏蛋，差点没让韩秋的骨头给软酥了…… 就这么手牵着手，走出了别墅区。韩秋招手想拦一辆出租车，毕竟慕容薇的脚伤还没好利索，不能走远路。 慕容薇却一把打下他的手：“我们慢慢走回去吧。” “可是，你的伤……”韩秋为难地问道。他当然是愿意和慕容薇一起压马路的，但慕容薇的伤势，剥夺了她的这一项乐趣。 “我没事，你要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慕容薇突然眼角莹莹闪出一抹泪光，表情却无比地坚毅：“有朝一日我还能翩翩起舞，你信不信？” 你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韩秋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面对慕容薇执着的眼神，猛然间感到一股心疼。他紧紧地扣住慕容薇的纤手，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让世界为你起舞！” 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过，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病痛会慕容薇这一生。但韩秋相信，会有奇迹的，一定会有！ 韩秋不再说话，静静地牵着慕容薇的手，两人缓缓地沿着河边的道路，在炫丽的夕阳下投下两道修长的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就像一副平平淡淡，却食髓知味的画卷…… 慕容薇打破了沉默：“你知道我现在最开心的，是什么？” 韩秋带着微笑看着她，轻轻地摇头。 慕容薇的眼神中露出一股欣喜而满怀期待的憧憬：“我现在终于可以亲眼看到你完成自己的承诺了！” 承诺？看起来，篮球赛冠军的奖杯，不带回来，还是交不了差啊！ 韩秋用大包大揽地语气说道：“放心，有你到场助威，我一定会生龙活虎，绝不会让你失望。” “数学竞赛的承诺，你已经兑现了，要是篮球还能夺冠，你就真的是容大历史上第一个同时获得两项毫不相干的殊荣的学生了。”慕容薇露出了孩子一般的微笑，女孩子特有的那点小虚荣一览无遗。 文武双全，力挽狂澜，英雄盖世……历史的车轮前进了几千年，但这个似乎不切实际的审美观，在一代又一代的女孩子心目中，从来没有变动过…… 韩秋心里一阵嘀咕：现在海口算是夸下去了，要是拿不到冠军，脸就丢大了。不过最后一场比赛，还真的是不太好说啊，现在自己也没什么底牌了。 必须得加班加点，尽快弄出个什么装备才行，而且还要即插即用，一拿出来就能发挥作用那种！ 想到这里，韩秋觉得肩上的胆子又重了，压迫感一阵一阵的…… 原本半个小时就能走到的路，由于要照顾慕容薇的脚伤，两人走走停停，足足花费了两个半小时，才出现在了容大的校园里。 “哇靠，中暑男和校花现在是恋奸情热啊！” “哎，没法啊，中暑男现在是春风得意，爱情事业双丰收，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谁叫人家中暑男那么牛逼呢？我要是女孩子，我也愿意选择这样全方位发展的杰出青年。” “那个倒也是，看来我们要修炼内功！内功！” 两个在容大校园里最出名的人物走在一起，像以往一样吸引了无数的眼球和议论，但与以前的猜疑，嫉妒，甚至咒骂相比，现在收到的，更多是认同和祝福。 当一个人比周围的人要优秀那么一点点的时候，他将受到空前的压力和非议；但是当他的优秀已经将周围的人甩掉整整一条街，让人无法望其项背的时候，那些争议和嫉妒将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认可和尊敬。这就是历史上许多英雄和帝王之间的差别…… 所以，要想获得尊重，没有别的路途，唯有不断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 韩秋感受着前前后后的不同待遇，深有感触。 “好了，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很快要打比赛了，不要让自己太累。”到了宿舍楼下，慕容薇从韩秋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包，轻声地嘀咕道：“还要一直牵着么？手心都满是汗了……” 听慕容薇这么一说，韩秋这才发觉，两人的手心，的确都浸湿汗水了。哎，太投入了，没注意到！ “要是能一直牵到天荒地老就好了。”韩秋狡黠地眨着眼皮，突然凑近慕容薇的耳垂，轻声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来一个吻别啥的？” “呀！胡说什么呢？大坏蛋！”慕容薇突然像是受到了大灰狼惊吓的小白兔，拼命挣脱了大坏蛋的魔掌，扭头四处望了望，满脸通红，喃喃得低声自语：“公共场合，怎么能做那么羞人的事？” 抬腿一溜烟进了宿舍楼，韩秋看着慕容薇完美的背影，心里一阵感叹：这样完美的身影，什么时候才能达成心愿，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正踌躇着，电话响了，韩秋按下接通键，立即听到一个很嚣张很大条的声音：“大笨蛋，到火锅店来吃饭，快点，我们大家都到齐了，过时不侯！” 有火锅吃？不知谁这么好心，慷慨解囊啊？今天是什么日子？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既不是谁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假日…… 不过韩秋很快回过神来：想这些干嘛？不吃白不吃！ 感到火锅店，一群人早就HIGH起来了，看见韩秋来了，钟一一还很牛叉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慢？为了等你，大家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擦，等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如果说吃吃喝喝也算一种等待，那哥一生都是寂寞！ 韩秋也不客气，当即就坐下来，伸出筷子，将正太布正伸着脖子，准备捞起来的腰片夹起来，送进嘴里，还对正太布嘟哝了一句：“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布布你讲义气，为哥着想啊！” “别这么说，秋哥，虽然野炊的计划取消了，但是你得奖的喜事，我们不能不闻不问。”正太布认真地对韩秋说道：“你请我们大家吃这一顿饭，是你的心意，我们一定不能辜负你的好意。放心吧，秋哥，虽然我平时很少喝酒，但今天一定要喝到位！”然后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服务员，再拿一箱啤酒来！” 什么？我请客？擦！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散步的谣言，是说这些人怎么吃得这么欢，原来都是吃白食啊！还要叫酒？天啦！ “大笨蛋，祝贺你，来，干杯！”钟一一眨着乌黑亮丽的大眼睛，对着韩秋狡黠地一笑：“同时预祝你篮球比赛顺利夺冠，这顿饭就算为你壮行了！” 擦，敢情是打着这个旗号，骗吃骗喝啊？不过说起篮球赛的最后决战，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秋哥，别呆着，咱哥两走一个。”周洋擦了擦自己黑框眼镜上的雾气，神秘地说道：“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神秘的礼物，到了比赛的时候，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礼物？惊喜？ 难道说，这帮人不禁吃白食，有时还是要干正事的？ 对于他们所说的惊喜，就拭目以待吧。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应该清楚，现在的小打小闹，已经很难刺激到我的神经了。如果要惊喜，就必定是大手笔啊！ 韩秋心里还是带上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期待。 最后一场决赛，一定会很有趣……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装备物品了。现在手上的存货已经耗光，如果打不出新的物品，就只能裸奔上阵。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中学的政治教材上就写得清清楚楚，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就是懂得使用工具。 如果裸奔上阵，后果会很严重…… 想到这里，韩秋火锅都不吃了，急急忙忙地跑步回寝室，打开电脑开始奋战！ “大笨蛋这是在干什么啊，这么匆匆忙忙跟投胎似的，以往吃饭的时候，他比谁不积极啊？”钟一一疑惑地念叨了一句：“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这时，火锅店里走进来一群人，互相还在探讨着先前的所见所闻。 “中暑男跟校花走在一起，真是有点‘狼豺’女貌啊！” “哎，兄弟，啥也别说了，咱没有中暑男那么优秀，校花是轮不上咱们的，我看如花对你一直挺觊觎的，要不你就从了吧。” “泼”地一声，钟一一满脸阴沉，顺手将酒杯里的啤酒一股脑洒进了锅中…… 在另一块场地上，战斗的号角，就快要吹响了…… 第235章 大场面 韩秋正襟危坐，紧紧地盯着不断闪烁着辐射的显示器，眼睛一眨也不眨。 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当口，成王或是落寇，就看这最后一搏了！ 经历了这么多曲折，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现在，离登顶，就差最后的一小步了，如果在这一步绊了跟头，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泡影，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韩秋一边努力做着已经让他麻木，打不起半点精神的任务，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神啊，拉兄弟一把！ 或许神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或许上天还没有放弃他，总之，他如愿的又打出了一件物品。 只是，这物品，怎么看怎么非主流，怎么想都想不出有什么实用的特点。天啦，难道老天是在玩我？ “获取物品……开心果，无重量，无等级，无属性。命中目标后可使目标开怀大笑……” 哎，这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啊？韩秋从运动背包里悲愤地掏出了一盒装的开心果。 单看这数量，就知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了……以前打出的物品，都是一件一件零售的，最不济也是四，五支装，什么时候见过一盒一盒打批发的？物以稀为贵，这世界上的玩意，价值总是跟数量成反比的。 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开心果看了看，韩秋一下子没捏稳，掉到了地上，找不着了，可见这玩意都小巧到了什么程度了，就相当于小时候玩的那种气弹枪里的塑料子弹般大小，跟小绿豆差不多。 韩秋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玩意太非主流了，用来逗MM开心，兴许还有点用场，但是别的场合就别想了。哎，难道真的要到篮球场上裸奔？擦，到时候别自己没开心起来，反倒让对手找到乐子了！ 他此时深刻地领会到这一内涵：人生就是一场悲剧！ 哎，虽然是废物，但好歹也是个物品，留着吧。韩秋带着悲凉的情绪，将一盒装的开心果放回了运动背包里，长叹一声，关掉了游戏，直接躺倒床上，满脑子的心事。 现在需要处理的事特别多，纠结成一团乱麻，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将这些事情慢慢梳理开来……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很不合时宜。韩秋原本想直接关机，但一看号码，还是决定接起来。 电话是刘教练打来的。 “上面的通知已经下来了，最后一场决赛的场地定下来了。” 由于在半决赛第一场结束后，组委会在黄主席的主持下做出的对容大的处罚里，包括了剥夺下一个主场资格的条款，后来在解除对韩秋处罚的同时，一时疏忽，忘了同时把主场的资格坏给容大。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想过，容大还能有下一个主场的机会？ 总而言之，容大的最后一场比赛，不能在自己的主场进行。 韩秋的心理有些紧张：“难道说，继续在科大的主场？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科大的主场堪称魔鬼炼狱，虽然上一场赢了，但赢得分外艰难。科大这种球队，是不可能连续两次在同一个场地上被对手逆转20分的，这场再想赢，难上加难！ 何况自己手上，现在没有什么实用的物品了！ 刘教练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有定在他们的主场，而是找了一个中立的场地。” “中立场地，哪个学校？” “不是学校，而是在市里的体育馆！”刘教练的神色凝重，语气很沉：“他们想把比赛的影响力打出去！还联系了电视台现场直播，据说还有什么特别惊喜。” “特别惊喜？什么惊喜，难道是给每个球员发纪念品？”韩秋心说要真是有这样的福利，还是不错。 “想得美！至于什么惊喜，我就不知道了。”刘教练忧心忡忡地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大家的心态。这种大场面，我们都没经历过，就怕到时候心情紧张，放不开手脚。” 紧张？韩秋撇撇嘴，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丝毫的紧张呢，有的只是强烈的刺激和兴奋。 市体育馆，一流的设施，一流的环境，一流的氛围，还有电视台来现场直播……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舞台啊！ “还有，许多媒体的记者，对你的印象不太好，到时候你要注意一下态度。”刘教练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人，如果想帮你，未必能取到效果；但要是想害你，却是一扎一个准！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明白了么？” 韩秋嗯了一句，算是应下了刘教练的话。顺势关掉手机，狠狠地攥了攥。 态度？哥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给我一拳，我还人一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寂寞！ 一群妓者，跳梁小丑而已，最好别惹哥！ …… 决赛场地的更迭很好就传遍了容大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在谈论着这场最后的巅峰之战，为了排除一切干扰，现在连校队的训练都不对外公开，不允许人旁观了。 每一个容大的人都在感叹：想不到啊想不到，像容大这样长期的“亡者之师”，居然也有这么一天，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同时还有许多人在抱怨：为什么要改到市中心的体育馆进行，这样不是把容大的主场优势给剥夺了么？而且体育馆的比赛，就不光是容大和科大两个学校的学生去看了，恐怕到时候门庭若市，一票难求啊！ 组委会可真会抓紧一切机会赚钱啊！ 在容大论坛等八卦消息满天飞的场合，更有劲爆消息传出：据说到时候，在中场休息时，会有神秘嘉宾到场，绝对会让现场沸腾。至于神秘嘉宾是谁？众说纷纭，但大都是空穴来风。 开玩笑，要是所谓的神秘嘉宾先都给暴露了，那还能称为神秘嘉宾？ 论坛上除了八卦，还一如既往地开了盘。更为夸张的是，还自发报名组织了一个团购门票的机构，准备以团体的名义去批发门票，抓住一切商机…… 队员们，也正在为门票发愁。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至少5，6个同学朋友的期望，而队里的分配，是每人两票。大家唉声叹气地拿过属于自己的两票，纷纷在叹气：这两票，给谁呢？给谁都不好。给了张三，就得把李四得罪了…… 韩秋更是愁眉苦脸，一大堆人正等着自己搞票呢！而且貌似谁都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正太布和王青，这小两口平时也帮了不少忙，跑前跑后的，难道到头来，连票都得不到一张？ 再说周洋吧，这厮猥琐宗师，要是不给他票，说不定会怎么四处造谣呢，惹不起啊！再说，他不是准备了什么惊喜？为了这份惊喜，也得给他一个机会不是？ 再说古城，这张票，能省得了么？自己走上现在的这条路，全是靠古老大的挖掘和培养，再说他作为前几届的队长，终于见到球队进入决赛了，即使不能作为球员亲身经历，但一个看客的权力，总不忍心给剥夺了吧！ 至于钟一一，要是这张票不给，不必多说，后果可以自行想象…… 还有慕容薇，她现在最开心的事，就是能亲自到现场来看我完成自己的目标，说句夸张的话，哪怕就是自己不来，她也得来啊！ “韩秋，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刘教练冲着韩秋招来招手，摆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让周围的队友一片惊讶：看教练这表情，不像是什么好事啊，难道连中暑男这样的战术核心，也要挨批评了？ “刘教练，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韩秋跟着刘教练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疑惑地问道。 “废话，这种事怎么能当面说？”刘教练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摸出半打票子，直接往韩秋的口袋里塞：“小心点，别让别人看见了。” 韩秋一下子惊呆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是不是有点搞特殊化了？” “屁话，这本来就是特殊化！你就应该享受特殊化待遇，这是本事！”刘教练严肃地说道：“他们还别不服气，要是没有你，现在他们连门都进不去！” 韩秋只能回以苦笑，很“勉为其难”地将半打门票纳入怀中，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擦！特权人物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这就是实力的回报！不但让自己受益，还能惠及身边的人，爽！ 刘教练此举的结果就是，在比赛开始的当日，还有无数的人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排起长队，在体育馆门口等待票票的时候，韩秋的助威军团已经齐整整地坐在了很黄金的席位上，很好很和谐，就连钟一一见到了慕容薇，也是面带微笑。 这种大场面，应该有风度一点，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别人就很难分辨了。 此时，在一间飘荡着音乐的大厅里，有两个人正在对话。 “你真的要去参加这种篮球赛的商业演出？档次很低的！不符合你的身份。” “现在，我们应该抓住每一次演出的机会，再说，我不觉得我的身份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但是，那只是一场学生之间的篮球赛啊！” “你不用再说了，我心已决。我喜欢看篮球，而且，参赛的球队中，有我的母校……” 第236章 笑脸相迎 更衣室里，一片沉静，连空气中都漂浮着忐忑的气息。 每个人都默不作声，这样的大场面，真的把许多人都吓住了！ 尽管只是一个更衣室，还没有进到现场，但远处传来的喧嚣已经让人紧张地透不过气来。 市里的体育馆与学校的相比，就像是三十岁的壮汉与十岁小孩子的区别。可以容难万人的篮球馆，齐声的一次呼喊，产生的效果就是翻江倒海的。 打了这么多年篮球，一直都是在中下层活动，有几个人曾经面对过这样的场面？ 许多人都紧张地手脚微微颤抖，他们这会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职业的联赛里，都说训练和比赛完全是两码事，那就是因为在万人瞩目下，承受压力的不同…… “我们一直战斗，打到了今天，至于战术，我想大家应该已经非常熟悉了，这里就无需多言了吧。”刘教练见着这群紧张兮兮的弟子，正色说道：“最重要的，就是忘记决赛，把这当成一场普通的训练，打出自己的水平！” 韩秋吃惊地发觉，刘教练的这一句话，竟带了一点颤音，看来作为主教练，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心里的紧张程度不亚于队员，只是为了做好表率作用，在强装镇定罢了！ 好在教练的紧张，并没有被其他的人发觉。除了韩秋，整个球队的人，现在都是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脸色分外地凝重。 “咦，我这是走进哪里了？战场？怎么一个个弄得要死要活的？”黄主席推开门走了进来，嘟哝了一句。然后走到韩秋跟前，带着笑容说道：“记者们想在赛前对你做一个专访，请配合一下。” 堂堂组委会的主席，居然亲自到球员更衣室里，来请一个普通的球员去配合记者的专访？这种事，似乎随便让一个打杂的跑跑腿通知一下，被指定采访的人都会感到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这种事，由主席出面，是否太小题大做了？ 休息室里的众人带着疑惑的目光审视着这一切，由于注意力的转移，紧张的情绪倒是得以一定程度的缓解。 韩秋撇了撇嘴：“这种事，貌似应该赛后再开新闻发布会吧，哪有赛前就采访的？不专业啊！” 晕，主席亲自来请一个人去参加采访，居然还被当口拒绝，这……中暑男也太牛叉了吧！ 黄主席的脾气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恐怕他老人家现在要耍官威，发飙了吧。哎，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让整个球队跟着受罪啊！ “是啊，我们这点做得很业余，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改进！”黄主席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一张肥乎乎的胖脸上堆满笑容，挤出一团褶皱：“但是这次，请你务必要帮帮忙，我们的这种赛事，本来宣传就很难到位，现在到了决赛，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多媒体，要是不善加利用，所有的功夫就白费了。容城的篮球事业，也会大大的停滞啊！” 擦，瞧这话说的，我参不参加采访，居然与整个容大的篮球事业紧密相连了，硬是被活生生地套出了责任感和使命感。要说老黄是怎么当上领导的呢？这就是水平啊！ 对于容城的篮球事业，韩秋觉得自己人微言轻，是没资格过问的；但他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让紧张地快要崩溃的队友们放松放松。让他们看看，在这种大场面下，应该表现出怎样的优雅和从容。 “好吧，我就给那些记者几分钟的时间吧。”韩秋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让他们长话短说，挑要紧的问题，别罗里罗嗦的！” “是是是，感谢你的配合啊！”黄主席热情地握了握韩秋的手，带着他出了更衣室，过道上站着一大堆记者，正在懒洋洋的吸烟。 “各位记者，人给你们找来了，现在采访可以开始了。”黄主席一脸的笑容可掬：“只是，请大家尽量长话短说，一会还有比赛呢。” 众记者懒洋洋地向着韩秋瞥了一样，继续抽烟。 韩秋皱起了眉头：这些记者，显然是因为上次不给采访，怀恨在心，现在故意找茬耍大牌，以找回场子的吧。 利用黄主席拼命想宣传广告扩大赛事知名度的心理，要求赛前采访，然后磨蹭时间，让被采访的球员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和思考战术的时间，同时在心里憋着一口怨气，上场就容易毛手毛脚。到时候再配合上铺天盖地的关于这个家伙是暴力分子的报道，嘿嘿…… 这群记者，不愧是老油条啊，一个个都成精了！ 但韩秋不会让他们如愿！ 现在有很多双眼睛正看着自己，特别是紧张的队友们，自己要给他们减压，需要表现出面对大场面所应有的优雅和从容，否则，他们会越来越紧张，自乱阵脚！ 而且，现在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通过屏幕，展现在公众面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风度！韩秋一想起这个词，脑海中就浮现出自己的师兄，李彦的气度。他尽力把自己想象成李彦的气质，但却发现根本不行，因为自己没有那种成功者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气质和经岁月磨砺后的沧桑。 哎，如果自己不能风度翩翩的话，只能让这些记者笑脸相迎了？ 韩秋心里一动，假意整理自己背着的运动背包，偷偷摸摸将小半盒开心果倒在手里，然后云淡风轻地对着众人这么一撒。 由于开心果实在是太小，压根就没人注意，被击中后也没有任何感觉。 “秋哥，这场比赛你怎么看，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一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胖子记者突然喜笑颜开，一声秋哥，叫得韩秋直起鸡皮疙瘩。 “韩先生，听说现在有很多人都看好你成为本届比赛MVP，你觉得你有希望成为容城历史上最优秀的球员么？”一个先前还让人怀疑处于更年期的女记者一改肃穆的面庞，恢复了青春的活力。 “能不能给本报做个专访？” “我们电视台有个访谈的栏目，你一定要抽空来啊！” 到处都是笑脸相迎！ 就连许多没有被开心果砸中的记者，见到同行们如此热情，心里直骂街，赶紧也加入了邀请的行列，否则料都给别人挖走了，自己还混个屁啊！TMD，早就知道同行是冤家，竞争对手靠不住…… 黄主席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都笑开了花，他哪敢想象一向眼高于顶的媒体记者居然会如此友善地对待一个学生，但无论怎么样，这对自己举办的这项赛事的宣传推广，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容大的队员们，见到韩秋从容不迫的侃侃而谈，心里的紧张感也慢慢放了下来。不就是大场面么？但场面再怎么大，本质上也只是一场篮球赛！ 很快，媒体的采访就在比赛即将开赛的通知下匆匆结束，记者们意犹未尽，却又不得不唉声叹气，但诡异的是，他们的叹气，居然都带着笑容……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开心果的效果真好！韩秋心里一动：反正现在没什么装备物品好运用的，要不就带着开心果上去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定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奇效呢？ 这种非主流的玩意，有时候爆发起来，令人发指！ “好了，小伙子们，打起精神来，出发了！”刘教练拍着掌，不断给自己的队员鼓励：“冠军的大门已经向你们敞开，现在要做的，就是大踏步地走进去。有谁敢挡路？干掉！” “干掉！”容大的队员们抖擞起精神，走出了更衣室。 更衣室到球场，只有短短的一百米，但却恍若两个世界。 鼎沸的人声，四处飘扬的旗帜和标题，一团杂乱无章的欢呼和口哨……一切的一切，构成了这个大场面的背景。而内容，这由两只球队来书写！ 双方的首发球员，纷纷战到了场上。 韩秋分明感觉到：眼前的五个人，仿佛不是来参加篮球赛，他们像是背负了血海深仇的剑客，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报仇雪恨！ 上一场在主场的20分大翻盘，对他们来说，不仅是耻辱，更是将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今天的比赛，已经容不得半点差池。 在这样的气势下，科大的五个队员，完全不像是五个人，更像是五只老虎，眼中闪动着噬人的光芒，恨不得把对面的五个人生吞活剥，连皮一块拔了。 不再轻敌，不再仁慈，没有丝毫的保留，这次的科大，一出手，竟然招招都是杀招！ 林沐风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如果说，现在的科大，是一群猛虎组成的球队，他就是毫无争议的虎王。 冠军，MVP，容城篮球之神……太多太多的悬念，等着今天去揭晓。他早就憋足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正是一个全面的爆发！ 他带着球，风驰电掣般，直接冲向了容大的三秒区…… 韩秋现在没有任何加属性的装备物品，林沐风这一冲击，自己铁定是跟不上了，即使勉强跟上，也是搭上一个犯规的命。但要是就让他这么一马平川地突了过去，轻松得分，那球场上的气势…… 哎，比赛真是太紧张激烈了，要不，放轻松一点？ 第237章 满场尽是霏霏迷 面对着林沐风的强势出击，韩秋知道无法力敌，只能智取。 心念一动，偷偷从兜里抓出一颗小小的开心果，轻轻扔到了林沐风的身上。 “使用物品……开心果。无属性，无重量，无等级。可使目标开怀大笑……” 林沐风完全没有察觉韩秋对他使用了暗器，只是感觉韩秋的防守似乎很懈怠，全身上下都是漏洞。但对手的防守强度降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要做的，就是突破这个障碍，然后将球稳稳地将球送入篮筐…… 他的确这么做了，也几乎突破了韩秋，但是，在这一瞬间…… 他冷峻的神色突然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会心的笑容，好像看到了什么世界级的笑话似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快乐的因子，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变慢，韩秋趁机一伸手，来了一个来之不易的抢断。 这个抢断之所以来之不易，是因为林沐风虽然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但控球护球依然相当地牛叉，如果是以前的韩秋，只要不戴上加敏捷的装备物品，单纯靠自己的实力，是根本别想断球的。但经过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的训练，现在的韩秋，已经能完全凭借自己的实力，偶尔断掉发挥不佳的林沐风的球了。 当然，这种几率，只是偶尔，但是对每一个容城的大学生而言，断掉林沐风的球是什么概念？即使是偶尔，那也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了！ 难不成还能长期断他的球，每击必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不是林沐风了…… 沸沸扬扬的球场外，一片寂静无声。 片刻后，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窃窃私语： “他好好的，怎么就被断球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是啊，他一直都板起脸，像是没有人类感情的机器人似的，是什么事情，让他猛然间变得如此开心？” 林沐风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我这是怎么了？还有自己的面部肌肉，似乎有点松弛。为什么突然就感到一阵开心呢？我在开心什么？ 韩秋抢到球后，第一时间分给了队友，然后通过一系列的配合，由他完成最后一击，一个低手上篮，球进…… 韩秋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我这是怎么了？真的进步了？本身的实力也这么强了？ 由于一直闷头训练，缺乏参照物，他并不知道，以他长期的训练成果，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普通的高手了。在场上的十个人中，他即使不使用任何装备物品，单单凭借自己的实力，也绝不会垫底！ 当然，也不可能冒尖。但是通过配合，在队友的帮助下得分，已经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观众席上一片沸腾，似乎只要中暑男一得分，观众的情绪就会特别的高涨。最开始是因为他老是玩超高难度的扣篮，特别劲爆，给人无限的期待；后面慢慢变了，即使他用最别扭最菜鸟的方式得分，却依然能享受到最高程度的掌声。 因为，他能给球队带来胜利！这比什么表演都更刺激，更好看！ 钟一一扭头对周洋说道：“你准备的那个惊喜，是不是应该亮出来了？” “什么……惊喜？”慕容薇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问道：“你们还为韩秋准备了惊喜啊？真是好朋友！” 她的语气中，竟然已经先于当事人，产生了惊喜…… “怎么？你不知道啊？”钟一一突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先知先觉的优越感，用一种指点江山的语气，对周洋说：“把我们的惊喜，亮出来吧，震撼全场！”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周洋摇了摇头：“比赛才刚开始，好戏要留到后头，等到最高潮的时候，我们突然给他来一个惊喜！那滋味，哼哼……” 看着这群青春四射的年轻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古城露出了一丝干笑。 年轻真好！ 马上就要毕业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四年的岁月一晃而过，终于快到别离时…… 韩秋，这场比赛是我最后的梦想，不要让我有遗憾，拜托你了！ 古城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看着场上的比赛，他感到比较奇怪的是，林沐风的情绪，忽晴忽阴，一会冷酷地一塌糊涂，一会开心地手舞足蹈…… 连他这个站在敌方立场的人，都禁不住摇了摇头：容城篮球的王者，今天到底想干什么？想给所有人带来一个惊喜么？但这样的方式，似乎不好！ 林沐风虽然阴晴不定，但即使在手上动作放慢的时候，韩秋断球的几率也没有超过三成。毕竟进攻永远比防守主动，断球是所有数据统计中，数值最小的一个。得分，篮板，助攻，甚至盖帽……都能够批量生产，唯独断球太难！ 由于断球很难得，所以不到三成的断球几率，其实已经非常非常牛叉了。就是凭借着这不到三成的抢断，加上容大队员们自身的发挥，上半场比赛，双方旗鼓相当，隐隐有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味道。 这样的结果，让双方的观众都心里不踏实，谁都希望自己的球队摧枯拉朽，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但又明明知道这是决赛，这种一边倒的场面，是很难出现的。大家就在这个矛盾中纠结，挣扎…… 组委会和电视台倒是乐坏了。越是咬得紧的比赛，越有观赏性，对联赛的包装和宣传也越是有效果。 其实黄主席甚至一度都想认为安排一场从头拼到尾的比赛，但一想到韩秋，他就立即打消了这个疯狂的念头。但现在见到即使自己不操纵，比赛也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心里乐开了花，仿佛看见源源不断的商机向自己涌来…… 半场比赛结束，比分咬得很紧，整个上半场几乎就是白打了。 双方队员气喘吁吁，各自回到休息室…… 接下来，就是属于观众的时间了。 习惯了看校内比赛的牲口们，一见上半场完了，就条件反射地想出去透透气，方便一下什么的，人群一团乱糟糟的。 “各位观众，请大家留步，现在是中场休息的时间，组委会特地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现场传来DJ的大声呼喊。 “惊喜？什么玩意啊，难道还发工资？” “哎，我看，该不会是有惊无喜吧。” 牲口们议论纷纷，都对所谓的惊喜不看好。 黄主席的嘴角却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现在嘴硬，一会可别激动地晕倒！这可花了不少的出场费用啊！但是为了宣传炒作出联赛这个品牌，值了！ 人还没出场，他就知道：这笔投资，一定会收到回报！ 众牲口正议论纷纷，准备继续往外走，现场突然播放起了振奋人心的背景音乐。 有心的人一听便知，这是《灌篮高手》的插曲，《直到世界末日》。在这一的场合，放这样的曲子，简直是天作之合，再完美不过。 对于这样的安排，牲口们觉得很正常，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群青春飞扬的高挑女孩，欢快地从场边一路舞动着青春的节拍，来到了舞台中央，众多牲口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靠，还有啦啦队表演，搞的很专业啊！ 篮球馆内的灯光，突然间全都暗了下来，牲口们差点引起一阵恐慌，但又立即聚焦到舞台中央的女孩们，太漂亮，太有活力了！ 一束光芒突然打到了场外的一个入口处。 一道清脆温柔中而又震撼人心的歌声响起，让全场的观众鸦雀无声，为之动容。这声音，好熟悉！ 所有的人紧紧闭上嘴，带着巨大的期待，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主角的登场。 在灯光的尽头，一道修长完美的声音绰然而立，柔和的光芒挥洒在她的周围，如月光下的精灵一般剔透无暇。 “欧阳霏霏！”钟一一突然一声尖叫，慕容薇同时惊讶地双手捂住了嘴。 全场一片混乱，先前还鸦雀无声的牲口们此时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传言中的惊喜，原来是欧阳霏霏！” “惊喜啊！果然惊喜！赞美组委会！” “霏霏，我爱你！你最棒！” 在全场观众的呼啸声中，欧阳霏霏却像在小屋里练歌一般，完全没有杂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理会全场观众的欣喜若狂…… 直到一曲唱罢，她才从歌曲的意境中醒转过来，并对着全场的歌迷，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爱她的歌迷！ “霏霏！霏霏！”全场的观众，不断地起身高喊欧阳霏霏的名字，以表现出他们心中对她的热爱，特别是容大的观众，对于这个明星校友，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她是整个容大的骄傲！ 和中暑男一样…… “霏霏的魅力真是太大了，好像连对手都很陶醉呢。”钟一一私下里跟周洋交头接耳。 “科大那群牲口的意思，好像是说霏霏已经不是容大的学生了，觉得咱们不要再沾沾自喜了！”周洋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满场尽是霏霏迷啊！” “可惜秋哥不在现场，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啊！”正太布低声嘟哝：“要是他从休息室出来后，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昏过去！” “肯定不会。”慕容薇吃惊地说道：“霏霏居然坐到贵宾席，难道她要看比赛？” 第238章 魔咒 随着慕容薇的这一声惊呼，一票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 欧阳霏霏在现场万人的注目下，优雅地走到贵宾席上坐下。并向着冲她欢呼呐喊的观众们挥手致意。 现场议论纷纷，舆论的环境十分混乱： “明星也看篮球啊？” “难道说欧阳霏霏也是一个球迷，那我也算和偶像有共同的爱好和语言了。” “不知道她是坚决支持她的母校呢，还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嘿嘿，这可是两难的选择啊，无论什么抉择，都有可能流失粉丝群的，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欧阳霏霏微微一笑，她是一个篮球迷，每当看篮球赛的时候，她就能暂时忘却娱乐江湖的争斗，想起大学一年里那段短暂的青葱岁月。 最恨时间的那只手，将青葱变成了荒芜…… “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看到时候欧阳霏霏会不会明目张胆地支持容大？”周洋很邪恶地抛出了一个论题。 “会，当然会！霏霏虽然休学了，但她永远是我们容大的一份子！”钟一一叉着腰说道：“只有你这样的叛徒，才会卖主求荣！” 周洋的额头上一片黑线：我什么时候卖主求荣了？像我这样的人，长期是连当叛徒的机会都没有，谁会来买通我啊…… “这样霏霏会很难办的。”慕容薇设身处地地站在欧阳霏霏的立场上，善解人意地分析道：“她的粉丝群，大多都是容城各大学校的在校学生。如果公然支持某一只队伍，势必会影响另一所学校的学生对她的支持，这对她的影响很大。” 正太布等人点了点头，慕容薇的分析有理有据，比较可信。 “说不定连对手也被征服了呢？”钟一一撅着小嘴说道：“要是我们下半场发挥实在是太出色，打得太慢没有还手之力，那他们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古城发怔良久，思绪才慢慢从怀念中拉拉回来，说道：“只是，要想将科大一举击溃，谈何容易？毕竟是卫冕冠军，王者之师。” 众人听了古城的发言，纷纷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只有钟一一还在坚持，她拍着胸脯，倔强地说道：“我相信大笨蛋会把他们打垮的！到时候我们准备的惊喜就能派上用场了！” “惊喜？已经是第二次听你们这么说了。”慕容薇疑惑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能不能让我知道？” “那个当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周洋听见慕容薇的询问，洋洋洒洒，滔滔不绝。但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小小的眩晕，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似的。 “没什么特别的……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钟一一得意地收回小爪子，对着慕容薇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大家共有的秘密能够默契地在慕容薇面前守住，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慕容薇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也不再追问，转头看向了从更衣室通往球场的球员通道。 双方的球员出来了！ 韩秋惊讶地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出乎意料地没有先前热烈了，方才在更衣室里，都能隐隐听到球场里的喧嚣，让人好生纳闷：难道中场休息时，玩了什么很HIGH的？ 但是，还有什么活动，能比球赛本身更激动人心呢？ 现在从更衣室出来，照理说观众们在中场休息后，见到球员出场，都会很兴奋地鼓掌欢呼，但现在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大家都很理智似的，理智得令人感到毛毛的…… 他疑惑地扫了一眼观众席，突然就在贵宾席上见到了一个身影。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欧阳霏霏居然来看比赛了！看来自己想不好好表现一下都不行了…… 还有周洋说的那个惊喜，到底会是什么玩意？ 韩秋这边脑子考虑的似乎已经是胜利之后的扫尾工作了，而科大的那边，却是一副风萧萧兮的架势，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手连皮带骨一起给啃了！ 林沐风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怀疑自己上半场比赛有些发昏了，怎么总是会没有征兆的开怀大笑？这不是自己的性格和风格！ 下半场，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出现！ 比赛到了这种时候，面临这样的困境，现在科大全队上下，看待容大和韩秋的姿态，已经与第一场决赛之前，截然不同了。 “兄弟们，人生难得几回搏，拼了！”在林沐风的号召下，科大所有的人将手搭在了一起，高喊了一声胜利。气势如虹，声震全场。 这样的气势，让全场的大部分观众为之一惊：不愧是王者之师，无论在什么样的形势下，那股气势，还是从来不会有丝毫改变！ “哼，强弩之末……”一声冷哼，出现在看台上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明辉远远地看着林沐风那张凝重的面孔，在心里欢快地说道：“你也该让贤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 看着对手如此的气势，韩秋也做了一番思考：是不是继续使用开心果？ 的确，这个非主流的物品，在关键的时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但非主流就是非主流，很难成为常规武器，要是一直都这么使用，当林沐风已经习惯了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有多大效果了。 但自己的运动背包里，除了开心果，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 巴罗夫管家铃？地精起搏器？这些都在篮球场上毫无用处啊！等等，好像还有一件物品——透明的木偶。 透明的木偶，可以吸引对手的攻击，并对造成的伤害完美吸收，完完全全一个挨打的料，用游戏中的专业术语来讲，就是个“肉”！ 并且这玩意现在是一级，据说还能升级？那是不是需要时不时地拉出来练练？ 反正是透明的，别人看不见，这玩意很有隐蔽性，不用白不用。 韩秋想了想，就带着这个隐形的木偶走上了球场。 由于胳膊夹着木偶，韩秋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有些别扭，好像是裹着空气在行走，这姿态也太喜剧了点吧！ 科大的牲口们早就看韩秋不顺眼，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一群毒蛇纷纷开口： “那家伙的动作太诡异了，该不是撞邪了吧？” “他还是容大的核心球员呢，我看他这架势，九成九是中魔咒了！” “这下子，我们岂不是有救了？” “靠，悲哀，你这话是我们科大的人应该说的么？难道我们的胜利，要建立在对手发挥市场的基础上？” 一群人越说越是意兴索然…… “这就是容大校队的球员？”欧阳霏霏面带着微笑，坐在贵宾席上，犀利的眼光扫到场上，紧紧盯着自己母校的球员，这些人，今天将为母校的荣誉而战！ 作为一个容大曾经的学生，她也愿意与母校一起享受荣耀的时刻。 但是，当他看见韩秋走路的姿态时，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种走路姿态都不协调的人，怎么还能进校队，而且还在决赛中出场？ 难道自己的母校，已经缺兵少将到了这样的程度？但他们又是怎么打进决赛的？记得自己以前读书那会，看起来兵强马壮的校队，第一轮就给别人扫地出门了…… 韩秋转了个身，将隐形木偶放在了篮筐下的位置。在那么一瞬之间，欧阳霏霏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这个人的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但是，也仅仅是那么一丝一毫的念头而已，她并没有深究…… 因为充满火药味的比赛，立即就完全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场外的许多观众在笑话韩秋的动作不协调，但场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对韩秋有半点的小觑。林沐风面色凝重，他通过中场休息时的反思，已经找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投篮！ 减少突破，减少持球，间接地就减少了被韩秋抢断的几率。 接球，瞄准，跳起，投篮，动作一气呵成，节奏浑然天成，就像一部活的教科书。 如果说对于林沐风的突破，韩秋单纯依靠自身实力，防守起来很吃力；那么对于林沐风的投篮，韩秋更是无能为力了。 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场外一片议论纷纷：“嘿，看见没，果然找对路子了，这下子可是一抓一个准了！” “看来那家伙不行了，先前看他那行动就不协调，像是有什么障碍似的，现在果然应验了吧！” 就连贵宾席上的欧阳霏霏，也不禁摇了摇头：这个球员的防守能力，看来不足以对抗这么强的对手啊，真是为母校捏一把汗……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林沐风此球必进无疑之时，林沐风却鬼使神差地将球冲着篮筐以下的某个方位砸去！ 球一出手，满场哗然，连林沐风自己都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双手：这球，真的是我投出去的，我这是怎么了？ 场外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先前还说中暑男撞了邪，现在看来，好像林沐风才是中了魔咒的样子……” 第239章 信秋神，得永生 林沐风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敢想象自己投了一个三不沾。 打了这么多年篮球，自从告别菜鸟时代之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投篮连篮板都没蹭到的尴尬场面。偏偏这是决赛，在万人的大球场里，而且还有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他沮丧地摇了摇头，感觉到自己的信心渐渐有些动摇，这让他十分紧张：以前哪怕落后再多的时候，也不曾动摇过信心，现在居然……打篮球，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唯独不能没了信心！ 没了信心的下场，就是待宰的羔羊，任人屠杀！ “你终于不行了吧。”看台上，明辉孤单地站立着，远远看着愁眉苦脸的林沐风，心中感到一阵快意。 虽然他没有机会亲手将林沐风赶下神坛，但是看着韩秋一步步重创这个容城的篮球之神，他就觉得似乎自己也代入了角色似的，感到非常得爽！ “秋哥的防守，真是烂啊，不过林沐风的投篮，更夸张。”正太布在一旁嘟哝了一句，立即就遭到了一大片的反驳。 “我觉得秋哥这样的防守，是在迷惑对方，而且从结果上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周洋一本正经地整了整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严肃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周洋说得很有道理，大笨蛋这种防守出其不意，具备很大的迷惑性！”钟一一摇头晃脑地说：“或许我们早就应该用这种办法来防守那个林沐风了，省得让他进了那么多球！” 古城不解地摇了摇头：“按说这样的球，林沐风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啊？即使不进球，也不至于夸张到三不沾的地步。难道他的心里出现了问题？” “我不太懂篮球。”慕容薇在一边先说了一句开头，正准备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钟一一突然很热情地拉了拉她的手：“不懂啊？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几双眼珠子同时瞪向了钟一一，这有阴转晴的态度转变，也太大了点吧。 钟一一毫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径直对慕容薇说道：“不止是篮球，反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请教我，我肯定不会吝惜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的东西，慕容薇不会，钟一一心里就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高兴。 哪怕再聪明，再懂事的女生，心里的那点攀比和小小的虚荣也是天生不可或缺的。特别是两个漂亮女生之间，友谊往往都很复杂…… “哇塞，中暑男又得分了！”容大的观众席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在他们看来，现在中暑男的得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惊心动魄，拉风闪烁了，那些匪夷所思的大灌篮已经越来越少见，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熟练的团队配合，越来越朴实无华的得分方式。 “韩秋越来越成熟了！”刘教练心满意足地看着场上的比赛，笑得合不拢嘴。以他专业的角度来看，一个球员刚出道时，往往会以很绚丽很夺目的方式来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比如大力灌篮，长途奔袭这些特别容易引发激情的方式；但是随着球技的增长和比赛经验的增加，真正伟大的球员会渐渐地收敛自己的光芒，永远选择最稳妥，最有把握的进攻手段，并且相信队友，依靠团队，渐渐成为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当之无愧的核心队员。 到了最高的境界，伟大的球员又在关键时刻扛起肩上的所有担子，以一个极其华丽的方式，凭借个人能力，解决问题…… 韩秋似乎正走在这条道路上…… “这个球员，好像有很高的人气，而且在队伍里的作用，看起来很大，因为球老是在他的手里转悠。”欧阳霏霏不太懂球，但看热闹看了多年，怎么也能看出韩秋在校队里的作用了。 她感到很疑惑：难道这个家伙，先前是在故意表演给对方看？还是因为对手的实力太弱？不至于啊，这怎么说也决赛，而且科大的实力，一直是有目共睹的。 难道他们发挥失常了……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继续了，我一定要得分，要刹住他的势头！”林沐风在心里给自己制造了巨大的压力：“这个球，很关键，一定要进！只有得分，才能守住球队胜利的希望！” 他在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一个球，当作了胜负手一般。 为此，他不惜与队友做了一阵复杂的配合，并积极地围着半场跑了几乎一圈，将韩秋甩到了离自己两米开外的距离，然后得球，出手。 这次的准备动作，做的异常充分而认真，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一次投篮，哪怕去年的决赛上，最后一刻投进的那个绝杀，也比不上现在来得更为有压迫感。因为要是去年那个球不进，输掉的是比赛，而要是今天的球不进，输掉的是信心！ 韩秋似乎也没有什么上前封堵的意思，就例行公事地抬了抬手，极其不专业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在防守，然后就站在那里，等待结果了。 “使用物品……隐形的木偶。等级LV1，发动技能：嘲讽。可吸引目标对手的火力……” 林沐风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他的眼前，篮筐似乎已经不是篮筐，而篮板下的一块空间，似乎才是篮球的归宿地。他拼命想遏制住自己的意念，强行跳起投篮，但于事无补。他的双手不听使唤似的，在空中突然变了手势，由向上抛，转化为了向前砸…… “完了，彻底完了，林沐风真的中魔咒了！”此时别说看台上的人群有何反应了，就连科大的替补席上，也是一片的哀鸿遍野。 曾经不可一世的队长，容城的篮球之神，居然连续出了两个三不沾……这与他的身份，太不符合了！ 一个人的表现一旦与身份不符合，那么，这个身份，也就意味着已经不再适用了，也许可以考虑换人了。 一想到这里，众人一阵揪心：科大的一面旗帜，难道就这样倒下？取而代之的，又会是谁？ 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所有人的眼光，都很有默契地，看向了在场上似乎不怎么卖力防守的韩秋。 “2号战术！”韩秋从容地控着球，很熟练地冲着自己的队友比了一个“2”的手势。现在的他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冲锋在最前线的士兵，更像是一支队伍的统帅。 他之所以这么从容，除了他的进步巨大之外，林沐风给他的防守压力，也很小。受到了巨大的打压，林沐风的心里压力非常大，就连注意力，都有些难以集中，脑子里不断地想着先前发生的一切。 队友上前为韩秋做挡拆，韩秋成功地向内线突了几步，然后准备按原计划将球回给为档位后又立即拆出了空档的队友，但却突然发觉，林沐风虽然距离自己不过一米，但防守强度却不大，似乎稍一发狠，就有可能突破。 而且，他似乎还预判着自己会与队友取得联系，有意无意地站在了传球的线路上。 “林沐风的这次防守不错，整体队形保持得很好，容大难以打出好的配合来。”古城面色凝重地盯着场上的比赛，但很快又舒展开眉头：“不过，这样的防守并不是无懈可击，如果……” 话音未落，韩秋猛然一个加速，从林沐风的身旁擦身冲了过去。 “什么，直接突破了？”看台上掉落一地眼镜：“难道说，林沐风成了传说中的漏勺，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科大的队员们显然也没有想到队长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给对手突破了，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上来补位，可惜已经晚了。 在对方五个人的防守空隙中，韩秋找到了一条路，飞快地杀到了篮下，一个简单的上篮…… 为整场比赛的走势，定下了一个关键的基调！ 全场一片沸腾！这个球是如此地简练，但却如此地痛快，韩秋就像一个冷酷的杀手，毫不留情地将对手就这么推向了万丈深渊！ 如此得冷酷，但又如此让人热血沸腾！ 欧阳霏霏突然双手成喇叭状，冲着场内，用她那极富魅力的清音喊道：“容大加油！” 在这样的时刻，已经没有多少对手会计较她的立场了，因为连科大的观众们，都已经快要对自己的球队感到崩溃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钟一一突然转过头，睁着她明亮的大眼睛，对周洋说道：“我们准备的惊喜，是不是应该出手了？” 周洋点了点头：“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秋哥，向这边看，惊喜！”周洋对着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大家一起站起来，异口同声，对着场内的韩秋喊道。 这样的举动，不但让韩秋注意到了，现场的绝大多数观众，都投去了关注的目光，甚至连欧阳霏霏也侧着头，疑惑地看着这些学弟学妹。 韩秋的啦啦队，突然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周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面折叠的旗帜，他将一头甩给了离得最远的古城，另一头留在自己手上。两人用力一掀，旗帜全面展开。 上书六个大字： 信秋神，得永生！ 第240章 对面不相识 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这旗帜，太……震撼了！ 容大的牲口们突然来了兴致，不知是谁数了个一二三，场馆内立刻就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呐喊： “信秋神，得永生！” 在可以容纳万人的篮球馆内，回荡着气势恢弘的喊声，这一刻，连见惯大场面的欧阳霏霏都觉得有些惊讶了。 怎么从一个篮球队员身上，见到了追星族对偶像明星的那种崇拜和执着的劲头？ “哎，不要搞封建迷信嘛，哪有什么神啊魔的，要淡定。”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观众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有点消受不了。 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现在应该是表示：表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但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热烈，不适合插科打诨。他只得做出一副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对着周洋打了个手势，让他把旗帜收起来。 一向猥琐的周洋，虽然经常跟他顶嘴，但在大事上，还是很配合他，以他的意见为准的。见到秋哥这样表示，他也就准备收起旗帜。 他向着古城点头示意，两人各自放下手中执着的一端，准备收起来。 “别动！”一声娇喝传来，然后两道倩影分别跑到两端，各自接收了原先周洋和古城的地盘，将旗帜又重新高举起来！ 钟一一和慕容薇，首次为了同一个目标，采取了同样的行动，展开了第一次的合作…… 全场一片震惊：“信秋神，得永生”的标语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引人注目了，因为现在托着旗帜的，居然是两个美女，美得一塌糊涂，丧尽天良！ 天啦，有这样两个美女摇旗呐喊，难怪那家伙这么猛了！现在想起来，那家伙刚上场时，行动怪异，走路不协调，难道是因为两位美女…… 禽兽啊！ 科大感觉像是被打焉了，面对这样拉风的公然的个人崇拜，居然也没有人表示出愤慨，要奋起反击什么的。观众席上怨声载道，替补席上唉声叹气，球场上无精打采……这就是他们的现状。 就连球队的形象代表，绝对核心林沐风，现在也没有了那熊熊燃烧的战意，脑子里一片混乱，在场上的每一分钟，都感觉如何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赶紧结束这噩梦般的旅程，然后找个没人的安静的地方，独自疗伤…… “新一代的容城篮球之神诞生了！” 随时比赛时间的迫近，看台上一片喧嚣，相对于最后的冠军归属，观众们更感兴趣的，是MVP的得主。人都有一股侠客的情结，最向往的境界，就是个人英雄主义。 所以从历史长河中，流传下来的，大多是某某英雄，而对于某某集体，提得很少；而在篮球圈子里，被提及最多的也是某某神，即使不得不提及某某王朝，也得在前面加上一句：在XX神的带领下…… 而今天，韩秋就是神！ 终场的锣声终于响起，林沐风突然失魂落魄般怔住，替补席上，所有科大的队员都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有人能预料到，比赛就这么结束了…… 容大的队员们都呆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纷纷抱在了一起。刘教练使劲擦了擦眼睛，拼命不让喜悦的泪水流下来。 经过了多少的挫折，挥洒了多少的汗水，终于走到了现在的一步！训练馆里的每一滴汗水，现在都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 今天，容大站在了容城之巅！ 现场的音乐声大作，《WE ARE THE CHAMPION》震撼人心的声响回荡在广阔的场地内，将气氛带向了一个高潮。 摄像机一个劲地抓拍着场上队员们庆祝的镜头，记者们纷纷挤上前去，想来个专访，还有的记者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场外，抓拍观众们的表现。 容大的观众区，已经沸腾地如同一锅烧沸的粥。几个月之前，谁敢相信，从来都是一轮就回家的容大校队，最终能获得冠军？当这一幕实实在在出现在眼前时，许多人都感觉像做梦一样。 但即使这是一个梦，相信每一个人也愿意一直沉睡在这个梦中，久久不愿醒来…… 接下来是颁奖仪式，这是全场高潮中的最高潮，特别是韩秋代表球队接过象征容城篮球巅峰的奖杯时，他兴奋地做了一个用牙齿咬的动作，立即获得了全场的掌声和欢呼！ 但这个奖杯，并不是他今天获得的唯一荣誉。 “下面颁发的是，本届大赛的最有价值球员奖。”黄主席满面春风地拿着麦克风，主持着MVP的颁奖仪式。即使全场都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谁，但他还是很专业地从一个小信封里拿出一张卡片，郑重其事地宣布：“本届大赛的MVP是——容城大学的韩秋！” 全场一片掌声雷动，钟一一更是兴奋地恨不得跟谁抱在一起庆祝庆祝，但环顾四周，周洋，古城等男同胞显然不合适，王青又早早地跟正太布抱在一起了。她一咬牙，跟慕容薇抱在了一起。 慕容薇也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兴奋地与钟一一相拥，眼睛却遥望着球场中央无比风光的韩秋，心里一阵激动：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古城在一旁默然不语，但眼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湿润：四年的等待，终于圆了这个梦。虽然不是在自己手里获得的，但韩秋的成长，是自己亲眼看见的，有时候就象是自己在完成这个心愿一般…… “谢谢你，韩秋！” 韩秋表情严肃地站在球场中央，周围全是“秋神”，“秋神”的欢呼声，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风光过。 这使得他的表情更严肃了。因为他不清楚在这样的状况下，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是谦虚谨慎，还是志得意满？是低调处子，还是强势出击？ 在球场上，他没有丝毫犹豫，一定是要有多嚣张有多嚣张，但在场下，他对这样的大场面，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表现地微微有些局促。 “现在有情我们的神秘嘉宾，欧阳霏霏女士，为我们今天场上的英雄，颁奖！”黄主席不愧是一个很会来事的人，花了这么大的资金和力气做宣传，当然就要做到极致。没想到欧阳霏霏表演完之后还留在了篮球馆里看比赛，当然不能浪费了。 由她来颁发这个奖，能够谋杀无数记者的胶卷，能够将本次比赛的影响力，发挥到极致！ 欧阳霏霏原本也没想到要颁奖，但既然黄主席邀请了，她也不便拒绝，况且，颁奖的对象，是母校的人。 容大曾经的学生，为容大现在的学生颁奖，无论如何，今天最出风头的，还是整个容大！ 场外一片赞叹声：“中暑男的命也太好了点吧，居然由欧阳霏霏来颁奖！” “哎，要是我能与偶像近距离接触，恐怕会兴奋地昏过去！” “你就算了，这辈子是别指望了！” 欧阳霏霏从贵宾席上站起来，接过MVP的奖杯，款款迈步，以一个极其优雅的步伐走到韩秋跟前，嫣然一笑：“祝贺你！”然后低声轻轻跟上一句：“打得的确很不错。” 韩秋还是第一次与万千学子心目的偶像近距离接触，当日远远看着，觉得欧阳霏霏出落得如同精灵一般美丽；现在更是感觉到一阵青春动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美得动人心魄。 肌肤如雪一般白皙，眼睛像暗夜中闪烁的星星一般，充满了巨大的感染力。以一个粉丝的角度来看，眼前的偶像，完美得超乎了想象。 “谢谢。”韩秋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欧阳霏霏递来的奖杯，然后礼貌地握了握手，轻声说道：“其实，我是你的铁杆粉丝。” “是么？那谢谢了！”欧阳霏霏真诚地露出了微笑。她一向善待自己的歌迷，当然，她也仅仅是把韩秋当作她众多歌迷中的一员来看待。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个歌迷的篮球，打得不错…… 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后，为了防止混乱的出现，组委会安排让观众先散场，而太引人注目的两个人，被安排从后门离开…… 欧阳霏霏脚步匆匆地行走在通往后门的通道上，在她的身侧，是同样太容易拉风的韩秋，为了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组委会不得不让他们偷偷溜走。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韩秋自然不会放过：“偶像，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欧阳霏霏淡然地笑了笑，接过韩秋的纸和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回给韩秋，优雅地说了一声：“学弟，再见！”然后急匆匆地钻进停在后门口的车。 韩秋开心地将签名放进包里，背在背后，心满意足地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如果欧阳霏霏此时回一下头，一定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她千方百计要寻找的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但她没有回头，径直吩咐司机驾车离开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对面不相识！ 然而，等她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的寻人启事…… 第241章 升五级 “哇，大笨蛋，你还真是厉害，居然弄到了霏霏的亲笔签名！”在容大外面一家饭店的包厢里，钟一一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霏霏的签名，然后很大姐头般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这个签名，就暂时由我帮你保管了。” 韩秋这会正在跟正太布碰杯，被钟一一这么一拍，再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就惊得直咳嗽，嘴里的酒水至少喷了一半出来。 “搞错没有，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真经。”韩秋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铁杆的霏佣，这个签名，我要自己保管！” “小气鬼！”钟一一嘟着小嘴，气愤地抓起自己跟前的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突然带着疑惑和审视的目光，对韩秋问道：“不对啊，你什么时候成霏霏的歌迷了？上次问你，你不是说你压根不认识的么？薇薇，你来评评理！” “是啊，以前我好几次说起霏霏，这个坏蛋都说不知道呢。”慕容薇微笑着抢走韩秋手中的签名，递给钟一一：“一一，这签名，我看就我们姐妹保管着吧。” 韩秋感觉到身子一紧，一阵哆嗦。他心说不妙啊：钟一一和慕容薇，以前虽然说不上水火不容，但基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两人就如胶似漆地跟亲姐妹似的…… 哎，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快！ 其实钟一一对慕容薇，也说不上多仇恨，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排斥罢了，这也是女孩子的正常反应；但今天个慕容薇在一起，大家相处了半天，她就感觉到慕容薇的人很好，又温柔又善良，讨人喜爱。她本来就是一个有点偏大大咧咧的性格，什么事都凭着感觉来，现在对慕容薇的观感很好，自然就相处地十分融洽了。 半天下来，她对慕容薇的态度，远比对大笨蛋亲近了…… 韩秋再是不甘，独自面对两个大美女的联手攻击，又当着众人的面，这点风度还是得表现出来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要不，你拿去复印一下，然后把原件还给我？” 钟一一和慕容薇险些晕厥！ 正太布在一旁叹道：“哎，这次秋哥的损失有点重大了……” 周洋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沉声说道：“秋哥，看开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勇于面对挫折，正视生活！” “都在说些什么啊？”古城看着这一群打打闹闹，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好朋友，心里生出一阵一阵的感慨。马上就要毕业了，要离开菁菁的校园，离开这一群朋友，挥别四年的回忆，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他不愿意将心里的感慨表现在大家的面前，这样的凄凄惨惨切切，不应该属于他的性格！ 他举起酒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对着众人说道：“我们今天，是在为韩秋庆功，其他的事都先放一边，专心喝酒，不醉不归！” 一片玻璃碰撞的清脆响声，觥筹交错，古城豪气干云地举起自己的杯子，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薇薇，你能不能喝酒，不行的话别勉强。”钟一一见到慕容薇盯着酒杯的眼神中有点忧虑，赶紧关心地问道。 “没事，今天是庆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慕容薇皱了皱眉，然后闭着眼睛，将杯里的酒全灌进了嘴里。 “好样的！”钟一一冲着慕容薇竖了竖大拇指。 韩秋看得一阵心惊：“你的脚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能喝酒？” “脚伤？”钟一一吃惊地没抓稳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她急切地推了推韩秋的肩膀，催促着：“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 “不，还是别说了，大家今天高兴，不要说那些……”慕容薇赶紧对着韩秋，喃喃地念道。 韩秋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将慕容薇的情况一一道来…… 众人一片唉声叹气，先前的欢快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叹息。特别是在听到慕容薇的梦想仅仅是能够尽情的跳一支舞时，钟一一的眼眶都隐隐有些湿润了。 多么简单的一个目标啊，但对慕容薇而言，却是难以逾越的一个梦想…… “大笨蛋，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薇薇的脚伤治好！”钟一一突然扭头对韩秋命令道。 韩秋还没搭话，正太布就抢先给韩秋鸣不平了：“这事连医生都没有办法，秋哥能想到什么手段啊？” “这我不管，反正就要治好！”钟一一的语气很有点蛮不讲理，但刁蛮地有点可爱：“要是治不好，就把大笨蛋的脚给砍下来，给薇薇接上。” 众人差点昏厥过去。慕容薇拉着钟一一的手，感动地说道：“一一，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有数。” 钟一一不禁别过头去，深深叹了一口气！ 治好，一定要治好！韩秋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有多难，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慕容薇的脚伤治好，圆她的梦想，让她能随心所欲地翩翩起舞！ 赶紧回家打装备！ 既然以现行的医学状况，对于慕容薇的脚伤无能为力，那么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装备和物品。尽管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治疗伤病的物品。但已经陆陆续续有些相关的物品了，例如地精起搏器，再如体力药水…… 只要持之以恒地打下去，一定会有新的收获！ 韩秋匆匆地结束了这场庆功的宴会，将慕容薇送回寝室后，就急急忙忙回到宿舍，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了游戏。 尽管现在的游戏任务已经让他做得完全麻木了，看见那些任务单和NPC就觉得想吐，但他早就习惯了，而且现在又有一个明确而紧迫的目标。即使再苦再枯燥，他都会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 进入游戏后，突然感觉到运动背包里有些异相，突然传来了一阵信息： “开心果耐久已经耗光，是否修复？” 韩秋这才想起，今天已经把开心果用得七七八八了，还没来得及清理。 他赶紧选择：“是！” “修复物品中……修复失败，物品被吞噬，背包获得经验值400，升级所需的经验值已满，背包升级……” 升级了？升级了！ 韩秋突然感到一阵欣喜若狂，险些就按捺不住跳了起来。四级的包，他已经用了很久了，用得得心应手；虽然一直很期待五级，但却始终没有抽到足够的经验值。 包包的升级，是越来越慢，越来越艰难，从四级升到五级的时间，居然比从一级到四级的总用时还多！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总算是有收获了！ 赶紧看看新的包是什么样！ 不过让韩秋诧异的是，五级的包，在外观上，与四级的居然没有任何区别。看来外观的形象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再花心思了，现在的运动背包已经是当前最新款最潮流的形象了。 到了这个地步，更重要的，是功能！ 功能有什么变化呢？ 韩秋与这个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的背包做了交流：“运动背包，等级LV5，从游戏中获取装备物品的几率提高至50％，修复物品的几率提升至40％，可同时装备5个物品，并能合成物品，有一定几率产生变异……” 我擦，这物品获取的几率，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啊！而且可以同时装备5个物品，简直是太牛叉了！还能合成物品，这给了人无数的想象空间啊，至于产生变异，就更是给人无限期待了！ 五级的包，果然名不虚传啊！ 韩秋正在兴奋，突然又从包里传来一阵信息：“获取物品的方式更改：从玩家处获取……” 韩秋彻底愣住了！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属性改变，虽然很牛叉，给韩秋很大的惊喜，但也大多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现在的获取物品方式的变更，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获取物品方式变更？这里面的潜台词，显然是指原先做任务获取任务物品的方式，已经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箱。这让韩秋十分兴奋，不断做任务的枯燥劳动，已经让他变得麻木，对游戏失去了原有的兴趣，单纯是靠工作的信念在支撑，都打得想吐了，现在换一个方式，也重新唤醒了他的激情！ 只是，这个从玩家处获取，是什么含义？是指在玩家手里买装备？但自己的这个号，已经一穷二白，没米下锅了，哪来什么钱买装备？照理说，背包不会给出这种无法完成的玩法啊…… 难道说，是爆其他玩家的装备？ 想到这里，韩秋心里一阵激动：擦！刺激！哥最喜欢的，就是PK！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与NPC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跟路边的小怪兽也缠绵了半年，韩秋已经彻底犯恶心了，现在又能重新投入PK的怀抱，多么幸福，多么爽快！ 亲爱的玩家朋友们，开始祷告吧，哥来了！ 不过，有个问题，哈利波特大这个号，在服务器里混了这么久，有许多人都认识，还有工会的商标。要是整天出去杀人爆装备，容易造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状况，连累了工会的兄弟们。 要不，弄个新号？但不知道，背包是不是与哈利波特大绑定了？ 第242章 典狱长 如果哈利波特大与背包绑定了，情况就会很悲剧。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会，这个包，签订的主仆契约，是跟韩秋本人签订，不是通过哈利波特大中转的。 韩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创建了一个新号，但能不能真的打到物品，还得等待时间来检验。 这种专门爆人装备的活动，当然是游击战，以偷袭为主，讲究速战速决，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种状况，对职业的要求比较高，那种适合群战的职业，首先排除。 而且现在是新号，装备全是垃圾，杀人要靠技能，要选那种对装备依赖不太高的职业。 综上所述，现在最适合的职业，是高DPS，高敏捷，高速度，来去自如的特点。当然，伴随着这些特点，不可避免地出现低血量，低防御，低回复的现象…… 韩秋嘿嘿一笑，直接选择了——盗贼！不，现在应该说是潜行者。不过韩秋更习惯于称之为刺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种任意为侠的感觉，充满了浪漫主义的想象，一个字：爽！ 韩秋给这个刺客号，取了一个很阴森的名字：典狱长！ 他所在的服务器，叫做马维影歌，在游戏故事的背景里，玛维影歌是一个戴着铁乌鸦面具，手持天舞宝轮的女王形象，铁面，冷酷，不近人情，有着杀手的本能…… 玛维的职业，正是：典狱长！ 韩秋对自己取的这个名字感到万分的满意，他有一个理论：受众多小说电影电视的影响，不管是做皇帝的人，还是做大侠的人，都要打着一个旗号，或者是劫富济贫，或者是行侠仗义，或者是替天行道。这个旗号的响亮与否，决定这个大侠最终混迹江湖的成绩。 许多不注重包装，闷头打架的高手，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响亮的旗号，最终弄得被万人唾弃，尽管大家平时干的勾当都差不多，但大侠杀人之前，一般都习惯先公布对方的罪状，做到心安理得；而反派就是一声不响把人杀了，还要邪恶地笑一笑…… 韩秋为自己的这个刺客，结合典狱长的职业特征，想好了一个旗号：惩凶除恶！ 这个愿望很美好，但现在级别低，装备差，杀人还只是一个传说中的梦想。为了尽快达成这个理想，韩秋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练级的生涯。 这个游戏天生就是为了PK而存在的，具体的表现是，练级很快，普通装备很好搞，但高等级的装备，就很难很难了。到了后期，除了下副本，就只能在竞技场里每天杀人，积累积分来换高等级装备了。 当然，在竞技场之外，杀人是违法的，杀了人，将变成红名。其他玩家杀了红名，可以提高威望，运气好还可以爆装备。但似乎这点限制并不能阻挡大家杀人的热情，红名是遍地开花。 想想也是，辛辛苦苦练级打装备，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杀人呗。那些技能，装备，要么提升攻击力，要么提升防御，说到底，也都是些打打杀杀的玩意。 没过多久，典狱长一路练级，就练出了新手村。 他迈着欢快的步伐，一路向前，却突然停住了。 他远远看见，一个红得发紫的战士，周围躺了一片的尸体，从这些尸体的装备来看，全都是新人。这些新人们不断地跑尸，复活，然后又被杀。他们一边跑，一边开始刷屏大骂！ 红名不稀奇，但到新手村来大开杀戒的人，可就有点…… 韩秋点了点那个红名，名字取得很拉风——恶魔猎手。 擦，恶魔猎手，哥是典狱长，按照剧情，那不刚好对上了？看来惩凶除恶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家伙了！ 当然，主要的目的，还是试一试，看能不能爆出装备。要是不能爆装备，典狱长这个ID，也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到时候，无论是恶魔猎手，还是死亡骑士，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作为一个刺客，与一个战士硬碰硬死拼，当然是不太现实的，典狱长躲到一个角落，看了看恶魔猎手的装备情况。 恶魔猎手的等级是一个问号，也就是说，比韩秋的典狱长至少高了三级以上，装备也明显好了许多，以典狱长目前的等级和装备来说，要杀他，有些难度。 这并不出乎韩秋的意料，要是连这点实力都没有，怎么还能到新手村里来大杀四方呢？ 但典狱长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替天行道，作为刺客，本身玩的就是技术，相对于其他职业，对等级和装备的依赖是最小的，这是一个高攻高敏，速度快的职业，完全靠技能的爆发力杀人。 这种职业，玩的就是一个突然的爆发，出其不意，直取首级。轻易不出手，出手就是杀招。但要是几招之内没杀死别人，那就只有等着被别人替天行道了。 有这么个说法：潜行者可以杀死任何职业，也可以被任何职业杀死！ 韩秋很慎重，一直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猫着，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一刻，作为一个刺客，除了技术，心理也是很重要的一关。 要有足够的耐心，有极快的反应，千万不能让猎物有所察觉…… 恶魔猎手显然已经杀得很爽快很HAPPY了，对于众多尸体的辱骂，他很淡然地一笑而过，充分地显示了大家风范。根据韩秋的经验，这种人就是属于在同等级的对抗中很受伤，然后有些变态，跑来调戏新人，找乐子的。这种人，你越是骂他，他越得意。唯一让他失意的方式，只有…… 干掉他！ 众新手们在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跑尸失败后，终于觉悟了。他们在频道里聊天，进行了一番布置：大家不能再自顾自地跑到地点就复活了，这样一个个的复活，正好被恶魔猎手一个个地猎杀；我们要团结起来，都跑到地点，但是不立即选择复活，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再一起复活，然后集大家的力量，一起上，这样才有成功的希望！ 于是，恶魔猎手见到了一次集体复活的奇观。 几十个新手突然站起来，拿起手中的新手武器，各种各样的技能都招呼了过来。 恶魔猎手冷哼一声，毫不在意，挥动手中的剑，一个一个地砍。 围攻的新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等级相差太高，会造成命中率的降低，新手们的攻击，很多都扑了空。即使攻击中了，由于自身的攻击力低，对方的防御又高，所以造成的伤害也很有限。 恶魔猎手虽然中了一下又一下，血量也在逐渐减少，但他很清楚，在他倒下之前，足够解决眼前的这些人了。 根据他的计算，极有可能在解决完最后一个人时，自己的血量只有可怜的个位数。爽啊！玩得就是心跳！ 新手们一个个又变成了尸体，骂声已经越来越浓烈，同时蔓延出一种绝望的情绪：虽然这个恶魔猎手很可恨，挨雷劈，但自己这么多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随着最后一具尸体的诞生，恶魔猎手只剩下了个位数的HP。他得意地对着众尸体喝到：“菜鸟们，有种来杀爷啊！” 话音刚落，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风声！ 趁你病，要你命。韩秋出手了！不出则己，一出就是杀招。这是刺客的信条！ 恶魔猎手一阵冷笑：又是一个低级别的新手，以为爷只有个位数的HP，你就能捡个大便宜了？别忘了，等级差距过大，命中率降低。要是你一击不中，嘿嘿，就等着…… 猛然之间，他一下子愣住了……没错，的确是愣着了，因为他被击晕了…… 靠！ 按照绝大多数人的想法，现在对手只有个位数的血量，肯定是迫不及待地出手，一刀就解决问题；但韩秋却没有做这样的选择。因为他知道等级相差过大，命中率会低得可怕，自己这一击，有50％的可能要落空。对于一个刺客来说，50％的几率，这是绝对不能赌的。 于是，他选择了技能：闷棍！ 这个技能是个初始的技能，一级就能学，从背后将敌人击晕，但是不造成伤害。 最难的是，只能在背后，如果对方有所察觉，转过身来，这个闷棍就真是相当于给自己当头一棒了！ 韩秋的时机选择很正确，他在对手最松懈的时候，出其不意地下手，一击命中！ 恶魔猎手呆在当场，看着眼前的刺客挥着匕首向着自己捅： MISS！MISS！MISS！ 擦，这个命中率……要是不采取闷棍，直接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但是闷棍的时间也快到了，要是再出几个MISS，自己就得见上帝去了…… 恶魔猎手感觉到胜利的曙光就快要照耀到他的身上。不过他有些吃惊地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刺客，技术居然很不错，每次刺击，都会跑位，这样即使自己醒转后，也要先调整方位面向他，才能攻击。在初开服，菜鸟遍地的时候，这种跑位灵活的人，经常都能把一个高等级好装备的人给活活玩死。 看来，这家伙应该是个小号…… 在恶魔猎手即将苏醒的一刹那，典狱长的攻击突然打到了他的身上…… 遍地的尸体，顿时欣喜莫名，到处在传颂着胜利的消息。 “英雄的名字，是典狱长！” 第243章 泪之风琴 一时间，典狱长有点成为传说的意思。 韩秋一言不发。因为他现在很紧张。 他的心思，一点都不在所谓的英雄不英雄上，他之所以出手，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能不能获取装备。 恶魔猎手是红名，而且红得发紫，根据系统的设定，这种红名死了后，爆装备的几率很大。如果在他身上，都无法获取装备，那么杀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那样一来，这个典狱长的小号，也许就意味着不能通过爆玩家的装备来获得物品了，或许意味着物品的获取，真的是与哈利波特大挂钩了。那样一来，人生就很悲惨了！ 韩秋万分紧张地控制着典狱长站到了恶魔猎手的尸体上，心里七上八下。 “获取物品……泪之风琴。无等级，无总量，无属性。吹奏时，可使周围的人潸然泪下……” GOOD！韩秋长出一口气！ 虽然得到的玩意不怎么样，但性质不同啊。这说明，典狱长这个号，是能有着长久生命力的，而通过爆人来获取物品的方式，实在是太刺激太爽快了！ 现在初战告捷，韩秋心情大好，面对着满地尸体的追捧，典狱长很牛叉地留了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然后旁若无人地飘然远去。 当然要跑了，一会恶魔猎手跑尸体回来，哥不是就…… 一群新人看着典狱长飘逸的身影，心里那个感慨啊！来无影去无踪，侠客当该如此！ “惩凶除恶典狱长”，这个名号渐渐在新手区有了点响动…… 韩秋心满意足地下了游戏，盘点了一下新得到的这个玩意。 泪之风琴，从背包里拿出来，是一个蓝色的口琴，很精致，也很忧郁。蓝色代表眼泪，这支口琴无论是造型还是色彩，都隐隐诠释了无处不在的忧伤，要是吹奏出来，会不会让一屋子人的人嚎啕大哭啊？一群男生躲在寝室里集体哭鼻子，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堪设想啊…… 韩秋吐了吐舌头，赶紧准备把口琴放回了包里。 干要放回去，他突然觉得有些古怪。泪之风琴的手感，不一般。如玉一般滑嫩，但却丝毫不感到溜手。看这口琴上的纹路，虽然没有纹路，好似浑然一体，天生如此……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韩秋心里猛然一动：自己不是正在学习高分子材料么？光是闷头看书也不是效果最高的途径，一定要有点实践才好。 这个口琴，是不是能够用来充当试验品，研究一下？ 尽管他知道这是游戏中的物品，跟现实中的物质不同。但游戏中的物品也得有个参照，不是凭空捏造的吧。特别是口琴这类物品，不像那些打打杀杀的刀啊，剑啊，法杖啊，这种生活中的小玩意，应该都是根据现实物品来的。而他现在要研究的，就是这些物质的成分和比例。虽然不能完全一样，但说不定能提供灵感，研究出与众不同的高分子化合物来！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匆匆忙忙到了图书馆，按照郑教授提供的书单，借了一大堆相关的书籍出来，参照上面的插图，来对比泪之风琴的材料。 他也明白，仅仅通过肉眼，是完全不可能判断出成分来的，但他手上有一个太阳能手提灯笼。 “太阳能手提灯笼，无等级，无重量，无属性。有光就亮，没光绝对不亮，被照耀到的物体，就连原子结构，也会深深刻入使用者的脑海……” 这个灯笼，不但增强记忆力，可以作为刻录机用，还可以照耀出原子结构，以前做过功能，对韩秋来说丝毫没有用处，但是现在，直接成了一大神器！ 难怪游戏里长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没有垃圾的职业和装备，只有垃圾的玩家。 要是韩秋还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对未来的打算，没有在高分子材料上潜心研究，深入这个领域的欲望，那么这个太阳能手提灯笼，在他手里，也就仅仅是一个辅助作弊的记忆器而已。 没有飞翔的欲望，连翅膀都会成为累赘！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 韩秋脑海中显示出一组化学成分的数据，他用这个数据，来参照书籍上的各种材料，发现果然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材料，但这种材料的特点和功用，他却是想不出来。 他现在学习高分子材料，还停留在初级的理论学习阶段，学到的知识都是囫囵吞枣一般的，并没有融会贯通，所以他即便得到了新材料的化学物质成分和比例，也难以一下子就研究出新材料的特点和功用。 韩秋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是那种如果不关心一件事，就会冷酷到底，不闻不问；但要是对某件事很感兴趣，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不知道新材料的成分和比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他就非得彻底搞明白不可。否则，或许睡觉的时候，都会在猜想…… 要不？去问问郑教授！ 韩秋敲开了郑教授的门。郑教授见到韩秋来，很高兴，一个劲地招呼他坐，给他泡茶。 但他的心思不在这里，他开门见山地说道：“教授，我突然想起了一组化学物质的组合，或许能构成一种新材料，但是我并不确定这样的新材料能有什么样的特点和功用，希望教授能给我解惑。” “随意想出来的？哈哈，你小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有着许多天马行空的想象。”郑教授一听韩秋找他询问有关高分子材料的问题，一下子就抖擞起了精神。每一个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具有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钻研精神。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皱了皱眉，正色说道：“不过仅仅根据想象和理论的分析，是无法得到结果的，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 “理论分析没用？那我们学习那些教材，岂不是白费功夫？”韩秋有些吃惊地问道。 “理论的学习是让你学会如何实践，总结实践的结果。但永远不能代替实践。”郑教授缓缓说道：“为什么高分子材料的研究，目前还处于起步的阶段，因为需要的科研经费实在是太过昂贵。每一种新的物质，都是从各种不同的物质上萃取出需要的元素，再通过各种各样的化学反应组合到一起，接着通过各种实验来测试出该材料的特性和公用。而这些组合出的新材料，十有八九都是不实用的。要是仅仅通过理论的分析和计算，就能断定一种新物质的特点和适用范围，高分子材料恐怕早就不是什么高端的科技了。” 韩秋蹙了蹙眉，他理解到了郑教授的意思，想想也是，要是谁随便凑点元素就弄出一种新材料，那高分子材料早就遍地开花了。 看来，自己在理论联系实际的方面，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一定要尽快完成理论学习，打好基础，然后尽快投入到实践中去。 “你的这些想法，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你勤于思考和穷根究底的钻研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郑教授的心里其实挺高兴，他看到韩秋这种求索的态度，就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求学历程。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将韩秋今天的突发奇想，给他的弟子们去试试？虽然要白白花费一大笔钱，但这就当作对韩秋的鼓励吧。 当然，这个打算，一直隐藏在他心里，没有对韩秋说起…… 从教授家里出来，韩秋又一头钻进了图书馆，一直呆到了图书馆关门，才慢悠悠回到寝室。 “秋哥，又出新闻了！”韩秋刚回到寝室，就听见周洋的大呼小叫。 “淡定！要淡定！天还塌不下来！”韩秋沉住气，用很淡定的语气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你要向哥学习，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 周洋指着自己电脑的显示屏说道：“秋哥，欧阳霏霏要到容大来开演唱会……” “什么？你说什么？”韩秋一把推开周洋，抢到他的电脑面前，挥动着鼠标一个劲地滚动。 靠，先前是谁说要淡定的？周洋在心里狠狠地对某人鄙视了一番。 网络上，关于欧阳霏霏要来容大开演唱会的消息确实是铺天盖地，这台名为“谁来参加我的演唱会”的活动，居然传出了一个很劲爆的消息：欧阳霏霏要在容大的学生中，寻找有音乐天赋的人与她同台演出！ 报名者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下面的跟贴突破了四位数，但看着最新刷新的入围条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能吹奏一首曲子，一首带有魔力般动人旋律的曲子。 而这段曲子，不是别的，正是韩秋当时的烈焰短笛的表演…… 拐弯抹角的，其实就是一个目的：要找寻这个吹笛子的人！ 韩秋一下子楞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当时与姜起赌气而吹奏的一段旋律，现在居然成了欧阳霏霏这个大明星的最爱。要是能与欧阳霏霏同台演出，那当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恶魔短笛已经不在了，难道自己用真实的水平去演奏？ 这太扯淡了吧！ 到底需不需要应征呢？ 第244章 霏霏的期望 “霏霏，你真决定了，要到容大去开演唱会？而且不收门票？你可要想好了，这种演唱会，是赚不了钱的。”在欧阳霏霏的工作室里，助手一脸苦相地对她说道：“我们现在商业演出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一定要省着花，可别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活动上。” 欧阳霏霏端庄地坐在工作台旁边的椅子上，盯着自己素描的那副背影图，笃定地答道：“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犹豫。不错，我们现在的资金越来越紧张，机会也越来越少，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沉默，我们要用自己的努力，保持一个积极的形象。” “其实……其实我们完全不可以这样做，只要……只要……”助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不明白，行业里已经铺天盖地的正常现象，霏霏为什么就非要这么倔强呢？ “刘姐，你的意思是，只要……只要我随了陈总的意，我的机会就会源源不断吧？”欧阳霏霏似笑非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可是……可是……”刘姐摇了摇头，有些焦急地说道：“可是这样能让你取得成功啊，这已经是整个圈子公开的秘密了，这是一条捷径！” “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我不稀罕这条捷径，如果要用自己做代价换取这种所谓的成功，那这种成功就是没有意义的！”欧阳霏霏淡淡一笑，如一株优雅绽放的百合：“人生就是一段旅程，在乎不是结果，而是路边的风景。从平凡奋斗到卓越，这条坎坷的道路，最可贵的其实恰恰是路上的荆棘遍布，每一丝奋斗的过程。每一份汗水的挥洒，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我并不是为了钱而唱歌，要让我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成功而堕落自己的灵魂，我办不到！” 刘姐幽幽叹了口气，她跟过许多艺人，但就是没见过欧阳霏霏这样倔强得不通人情的女明星，她觉得很诧异，欧阳霏霏这样的性格，在这个圈子里注定是寸步难行，但她是怎么拥有了现在的人气？ 毫无疑问，她的歌声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容貌也无须多言，拥有大量的粉丝本不应该感到奇怪，但她现在的歌曲，大多是翻唱，还缺少自己的个性和代表作。只要她一天不推出自己的代表作，她就一天不能脱离这个圈子的束缚，前途会越来越黯淡，直到泯然众人。 以她的天赋和才华，要是真被埋没，实在是一大遗憾…… 欧阳霏霏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素描的背影，喃喃念道：“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帮助我的人呢？” “霏霏，这几天又收到了一大批照片，要不你来看看？”刘姐带着勉强的微笑对欧阳霏霏说道，心里一阵怜惜：霏霏这样的工作强度，实在是太苦了，还要抽出时间看这些五花八门的照片，真是没什么意义。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何必这么辛苦地去找寻，即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吧。 哎，霏霏的心灵，还是太纯净了，与这个圈子，有些格格不入！ 欧阳霏霏带着期冀，一一点开今天收到的照片，又一一地关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所有的学生，应该都知道我在找你吧，为什么你还不出现？一直躲着干什么？接受一声道谢，真有这么难？” 放下素描图，她坐到电脑面前，盯着液晶显示器，目不转睛，她在看有多少人对于她的演唱会表示了关注。 回帖的数量和热情超乎了她原本的想象，而且应征想和她同台演出的报名贴也络绎不绝，甚至有很多人还发来一段小视频，秀了秀自己的才艺，而其中还有一部分作品的质量，居然相当不错，令欧阳霏霏也有些吃惊。 但是，她真正关注的，不是这些人。“谁来参加我的演唱会”，这个“谁”，不是泛指，更不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你也不出现？”她低声喃喃自语：“以往我要找的人，往往还没开始找，自己就送上门来了。现在居然出现了两个找不到的人？” 不过没关系，到了容大，害怕找不到这个人么？ 刘姐递过一杯茶水，犹在摇头叹息：“到容大开演唱会，原本就没什么意义，还费尽心思找一个普通的学生，更是没有必要了。霏霏你每天多忙啊，怎么还分心在这种事上呢？” “刘姐，你错了，在容大开演唱会，一直是我的理想。那里是我的母校，有我的一段短暂而美好的回忆。”欧阳霏霏认真地说道：“而且我现在的演出机会不多，在大家面前露脸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利用这次演唱会，至少能保持住现在的人气，这点很重要。至于那个才华横溢的学生，能不能找到，对我的意义更为重大！” 刘姐不解地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一个学生而已，没钱没势的，能对你有什么帮助？” “没错，他没钱没势，但是他有才华！”欧阳霏霏笃定地说道：“之所以我现在被压制地这么厉害，还能保持现在的人气，那是因为我的实力。但这实力并不是绝对的，无可取代的，只有创造出自己的特色，才能让自己变得独一无二。而要有特色，最需要的是什么？” 刘姐摇了摇头，她依然坚持认为，欧阳霏霏太倔强，如果因为不愿意随波逐流，而浪费了天赋和才华，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最需要的，是代表作！”欧阳霏霏缓缓说道：“如果拥有了一鸣惊人的代表作，还怕被压制么？到时候完全可以离开容城，到更广阔的空间去发展！” 刘姐突然楞了楞，她隐隐约约意识到：欧阳霏霏远比她想象的坚强和有志向。原来她并不满足仅仅在容城做一个全国范围内的三流明星。她的眼睛，早已经看向了更为广阔的市场。只是，这谈何容易，依然需要机遇！ “你真的认为，只要找到了那个人，就一定能推出一部惊世骇俗的代表作？” 欧阳霏霏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这只是我的期望。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他。还有，我寻找的那个背影，也不能忘了……” 刘姐点了点头，转身办事去了。欧阳霏霏轻轻摇了摇头，感觉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澎湃的斗志：我的路途很坎坷，但我会一步步走下去，用坚强和执着，铺就一条成功的大道！ 我没有后台，没有依靠，我能凭籍的，就是自己的努力！ 当然，还需要借助某人的才华…… 谁来参加我的演唱会？ “秋哥，你想好没有，到底报不报名？我可是先报了。”在容大6号楼的606寝室里，戴着复古版黑框眼镜的周洋，正冲着韩秋直吹牛逼：“哥这次豁出去了，把看家的绝活都给使出来了，就等着霏霏美女慧眼识英雄了！” “得了吧，你那破锣嗓子，也不怕闹出人命啊？”韩秋听着周洋要报名参加演唱会，心里一阵恶寒，有点地球毁灭，人类灭绝的悲怆。他摇了摇头，吟诵道：“周洋同学一声吼，吓死河边一头牛；周洋同学两声吼，春哥曾哥倒着走；周洋同学三声吼，哈雷彗星撞地球……” “我靠，嫉妒！你这是赤裸裸地嫉妒！”周洋的脸色变得极端地愤慨。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菊花猪在女生的寝室里被活活“玩弄”了一整天，现在才给放猪归山。它一回来，就带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主人，钟一一说要参加什么演唱会，报名伴奏。”菊花猪用自己特有的方式与韩秋进行着交流：“慕容薇也很想去跳舞……” “擦！跳舞？开什么国际玩笑，胡闹！完全是胡闹！这是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极端不负责啊！”韩秋一下子慌了神，赶紧拨通了慕容薇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谁让你去跳舞的？” 慕容薇不由得一愣，在她印象中，认识韩秋这么久以来，这个大坏蛋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但他是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伤势。想到这里，慕容薇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微带一点忐忑。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是一一么？这个死丫头，不是再三提醒她不要对你说么？” 韩秋头上一阵冒汗：心里一急，就大意了！总不可能说是菊花猪通知的吧。哎，看来这顶大帽子，还是得扣在钟一一脑袋上啊。 “她也是为了你好啊，答应我，千万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韩秋的语气虽然轻，但那股焦急却难以掩饰。 “我只是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去参加，傻瓜！”慕容薇想象着电话那头的韩秋茫然的表情，露出一股捉狭的笑容：“对了，你应该报名了吧。说起来，我都很羡慕你呢，大明星这次摆明了，欣赏的就是你啊！” 第245章 躲到哪里去了 直到现在，慕容薇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与韩秋第一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每次回忆，总是让她感觉到很甜蜜。那首充满魔力的曲子，唤醒了自己体内原本已经沉睡的跳舞的欲望。欧阳霏霏设置的那个入围条件，很明显地表示了，她十分欣赏这首曲子。 如果韩秋去报名应征，肯定是板上钉钉。莫名的，她居然对韩秋有些羡慕。 “我不准备去报名。”慕容薇突然从电话里听到这样一个声音：“而且，我未必会去看那场演唱会？”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很喜欢霏霏的么？还为了她的签名跟一一争抢呢，为什么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争取？”慕容薇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也不是说一定就不去，到时候看心情吧。”韩秋说完，不等慕容薇回话，就悻悻挂掉了电话。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不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高机会啊，与欧阳霏霏同台演出，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但是烈焰短笛已经不在了，我还能怎么样呢？与其到时候看着欧阳霏霏演出，心里感到遗憾，还不如干脆就不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接下来的几天，容大的校园，包括各个学校的网站上，都在飞速地传播着关于演唱会的各种消息。令人惊讶的是，至少有万人报名参加的与霏霏同台演出的活动，居然迄今为止，连一个入围的人选都没有产生。这不禁让众人开始疑惑：欧阳霏霏要寻找的合作伙伴，要求的水准到底有多高？ 要入她法眼，该不会需要专业级别的水准吧！话说回来，那么多人参赛，肯定也不缺乏个别拥有专业准备的人，为什么一个都没选上？ 难道真的是要以那段笛声作为参照物？是不是太死板了？笛声虽然优美，但天底下的乐器远远不止那一种啊。 容大的许多人，当然知道这段笛声的作者是谁，但中暑男自己都没站出来，谁又会没事找事提到他啊？他要是报名，抢了席位，那别人还怎么玩？ 没有人会傻到给别人帮忙，为自己使绊子的境界…… 舞台开始搭起来了，音响设施也开始组装起来了，这一次的演唱会，原本欧阳霏霏是准备自己出资，没想到容大的领导在得知这件事后，觉得这对提升容大的形象，是一件好事。对于欧阳霏霏这种从容大走出去的学子，成为名人后能够回校看望，也是给学校长脸挣面子的事。连春哥曾哥回校，都有专车接送，校长陪同，像欧阳霏霏这样的实力偶像派，学校协助办一个演唱会，实在是太轻松了。 场地是现成的，设备也是现成的，连搭台子，调试机器的人都是现成的。学校每年的迎新晚会，都会发动一大批学生会的干事，充当义工的角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尚且能有许多人前赴后继，现在知道是为欧阳霏霏办演唱会，作为工作人员，自然能更近距离地接触观望，说不定还能要到签名呢。这种好事，在学生会的干事们眼中，简直成了香饽饽，一个个地抢着干。 得知了这样的情况，欧阳霏霏的助手刘姐不禁摇了摇头：年轻人的热情就是非同凡响啊。要是在外面搞场演唱会，绝对是大手笔，少一分钱都不行；但没想到，在校园里，却是一分钱都没花。社会上的世俗，终究还没有完全将校园里青春的气息污染掉。看来自己的判断，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但她诧异的是，节约了这么一大笔的资金，凭空得来了这么好的一次宣传的机会，任谁都会欣喜若狂。就算内敛一点的，至少也是会心一笑吧。但欧阳霏霏非但没有笑容，反而情绪似乎很失落似的，忧心忡忡。 “霏霏，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刘姐不解地问道：“现在一切都很顺利，舞台也快要搭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最后的开幕了，你还有什么忧心的？” “哎，我不是为了演唱会担心，是因为……因为……”欧阳霏霏沉重地叹了叹气，说道：“为什么我要寻找的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刘姐摇了摇头，伸手捋了捋欧阳霏霏的秀发，缓缓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别急，这世界上的事物，有时候很奇怪。你越是在意的东西，越得不到；你不放在心上了，反而说不定就出现在你面前了。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放下这些杂念，好好地调整状态。说不定到了演唱会的时候，出现什么惊喜，两人同时冒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欧阳霏霏想了想，刘姐说的对，现在担忧是于事无补，自己目前所能作，所应该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到了演唱会时，能有一个完美的发挥，不辜负大家的支持和期望！ 只是，到时候，真的有惊喜么？谁来参加我的演唱会？ …… 终于到了演唱会的日子，还没到傍晚，体育场里就坐满了人，舞台上有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在忙前忙后。以往的迎新晚会，他们干得不错，现在为欧阳霏霏办演唱会，更是没有人敢有丝毫地懈怠。 他们在盘算着，能不能利用近水楼台的便利，从欧阳霏霏那里多要几个签名，因为作为舞台工作人员这件事，已经让他们在同学朋友那里出尽了风头，受尽了追捧。同时还有一长串索要签名的任务…… 体育馆座席上的观众们早早就将整个场地围得水泄不通了。晚来一步的牲口，几乎找不到空着的座位，最倒霉的还是从其他学校专程赶过来的牲口们，只能眼巴巴地站在远处，垫着脚尖向场内观望。 “大笨蛋真的不来了啊？真过分！”在体育馆最靠前的一排座位，很早就被几个“有心人”霸占了。为了抢这排座位，正太布和周洋很艰苦，很奋斗，拎着一桶方便面，从天刚蒙蒙亮，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 钟一一见到韩秋没出现，又听慕容薇说了韩秋当时在电话里说的话，心里一阵气恼，撅着小嘴狠狠骂道：“那天还跟我抢签名，现在看来，是个假歌迷！居然连霏霏的演唱会，都不来捧场，一定是脑子坏了！” “我觉得，他好像在回避着什么？”慕容薇若有所思地说道：“从他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他并不是真的不想来看演出，只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得了吧，就他那个样子，还能有什么秘密啊？”钟一一大大咧咧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某人连报名参加演出的活动，都不敢参加，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啊！” 正太布嘟哝了一句：“我觉得，秋哥这个人谦虚谨慎，为人低调。他肯定是不想太出风头，所以故意避开了吧。” 谦虚谨慎，为人低调？确定这是在说韩秋？ 钟一一甚至觉得有点头昏脑胀，正太布这个描述，真的很容易让人受伤。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把它抓过来！”钟一一拿起手机，拨了韩秋的号码，却传来一阵嘟嘟的响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钟一一差点忍不住直接将手机甩到地上，愤愤地说：“这个大笨蛋，躲到哪里去了？要是让我揪出来，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薇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但轻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她虽然跟韩秋在一起的时间，说起来还没有钟一一那么长，但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而且与韩秋之间，似乎天生就有着某种默契，她对韩秋内心的了解，很深。她认识的韩秋，虽然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猥琐奸诈，不按套路出牌，但做事是很有分寸的。 他也喜欢欧阳霏霏这个偶像明星，而且具有同台演出的可能性，但他却选择了不来现场，一定有他的道理。为了不让大家找到他，一定是故意关机，然后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躲的地方，慕容薇甚至觉得，自己现在都能猜出七八成…… “哎，真是辛苦啊，为了不让人抓着，哥还得千辛万苦地跋涉，命苦啊！”韩秋唉声叹气，走出了校园。 为了不受打扰，他把电话关了，但这远远不够，人也得找个地方猫起来，别被抓了壮丁才好。寝室当然是不行的，图书馆本来是个不错的场所，但很遗憾，晚上不开放……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去自己以前的据点——网吧！ 说起来，有好几个月没去了吧。 “中暑男！”韩秋一只脚刚踏进网吧，就听见一阵咏叹调：“真的是中暑男，终于又回来了！” 容大论坛的巴菲特，胖子同学特别的兴奋，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个劲握着韩秋的手：“几个月不见，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欢迎你回归我们的战壕！” 韩秋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网吧的老板将韩秋拉到一旁，轻声说：“自从你没来后，网吧的生意清淡了许多。要不这样，以后你经常来，上机免费！或者，酌情给点代言费也行，万事好商量……” 擦，哥成代言人了？ 第246章 今夜属于回忆 想不到啊想不到，就哥这样的，都有人惦记着请来做代言人了？ 哎，难怪现在的广告水准，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很忙，很少能有时间到网吧来。要找代言人，我推举胖子。”韩秋正色对老板分析道：“你想啊，现在的网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走出来的人，面黄肌瘦，双目无神，一副要死不活的骷髅样子。如果用胖子，那你这网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健康，而且，胖子的形象，显得很有亲和力，憨态可掬……” 老板充满怨念地看了韩秋一眼，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楚的超低分贝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胖子已经是以网吧为家了，而且下手重，已经让我换了好几块键盘鼠标了，此人成本太高……” 网吧里的人，一个个都招手向韩秋打招呼。作为曾经长期在一个网吧里厮混的人，会油然而生一种战友般的感觉。虽然平时在篮球场上，也能经常看到韩秋的身影，但两个阵地毕竟是不同的。篮球场上，韩秋是球员，他们是观众；但是在网吧里，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韩秋现在是整个容大的英雄，如假包换的风云人物。能与风云人物成为战友，网吧的牲口们觉得这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许多原本正准备下机的人，直接冲着老板喊道：“老板，包夜！” 老板心里直乐呵，同时又微微叹息：要是韩秋能一直留在这里上网，自己的生意该会多么的…… 韩秋礼貌地回应了这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牲口，然后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下，今天他没有上论坛了，因为他知道论坛上铺天盖地的会是什么样的消息？看了后只会徒增遗憾而已，索性就不闻不问的好。 “你今天没有去看欧阳霏霏的演唱会啊？”胖子很久没见到韩秋，现在是恨不得来个促膝长谈。 “哎，我这个人，从来不追星。”韩秋很牛叉地说了一句：“在我眼里，明星就是浮云，美女也只是红粉骷髅，转眼就成灰。” “果然有境界！”胖子不由得对韩秋竖了一个大拇指，接着说道：“听说这次的演唱会，还在征集人，与她同台演出啊？你那段吹箫的视频，现在网上流传得很火啊！” “我再强调一遍，是吹笛子！不是吹箫！”韩秋差点崩溃，干脆就不搭理胖子了，打开游戏想去杀杀人，爆爆装备，HAPPY一下，但却感觉到现在脑子里乱乱的。 一个优秀的刺客，最需要的是头脑的冷静，现在脑子乱，显然不适合上去杀人，搞不好被人挂了，就不太好看了。 算了，不打游戏了，听听歌，放松一下。 韩秋戴着耳机，打开网吧里共享的音乐硬盘，看也没看，直接就点了全部播放，然后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悠哉游哉地享受起来。 一阵清音，如清风拂面，在朝露中洗涤了整个身心的尘埃，缓缓地荡进心灵，如歌如诉，似梦似幻……这仿佛是教堂里唱诗班圣洁的仙音。 这声音太牛了，这是哪个顶尖歌星？韩秋睁开了眼，点击右键，看了看属性。 “欧阳霏霏！” 他心里一怔，赶紧点开另一首歌，又看了看，依然是欧阳霏霏。 继续点！ 到处都是欧阳霏霏…… 韩秋深吸一口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索性关掉了音乐。 学习！ 韩秋心里一横，用搜索引擎开始找寻一切与高分子材料有关的信息，尽管网上想要找到免费的关于这方面的系统的知识，几乎不可能，但他抱着学到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努力地搜寻着。 胖子见到韩秋一副专注的样子，不禁好奇，凑过脑袋来看了看。一看之下，瞬间石化，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天啦！居然在网吧里搞这么高深的科学研究！ 中暑男真不愧是容大的一面旗帜，充分诠释了“没有不可能”…… “演出马上就开始了，看来大笨蛋真的是不来了。”钟一一在一片喧闹声中，扭头向着入口处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们以后再也不管他了，真是个大笨蛋！” 正太布在一旁嘟哝了一句：“秋哥来不看演唱会是他的自由，你怎么紧张成这样？你看人家慕容薇都没急呢。” 钟一一和慕容薇同时“哎呀”了一声，脸颊有点微微泛红，同时充满杀气地瞪向了正太布。正太布心里一惊，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赶紧乖乖地闭上嘴巴。 “我是想看他能不能上台演出！”钟一一拼命在解释：“我提交的伴奏的申请已经被打回来了，薇薇的脚伤未愈，也不可能伴舞，唯一有机会上台的，就是大笨蛋了。他要是上台了，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很有面子，我这是为大家着想！” 正太布，古城，周洋同时在心里“切”了一声，默念了一句“虚伪”，但没谁敢于当面说出声来…… “哎，不说了，他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慕容薇再次显示出她善解人意的一面，指着舞台上渐渐闪亮起来的灯光说道：“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恩，好，先看演唱会，不说大笨蛋的事了！”钟一一瞪大了双眼，关注着空旷的舞台。 音乐声渐渐响起，依然是那令人着迷的背景音乐…… 容大的许多人，这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音乐了，头一次，是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在漫天的繁星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现在听起来，虽然已经没有当日舞蹈的冲动，但依然感觉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动听的音乐。”一个美轮美奂的身影，着盛装，如同最高贵的公主，带着微笑，带着回忆，缓缓从幕后走出。 欧阳霏霏的出场，没有那些奇思妙想的花招，也没有刻意设计的精巧，更没有那种花团锦簇，众星捧月。这个出场，甚至可以说得上简单，但就是这种简单的淡淡的开场，却让全场的观众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参与感。 原本很喧闹，很热烈的现场气氛，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很久没有这么听音乐了……许多人心里都在这样默念着。 “我一直很期待着与这首曲子的作者合作，但看起来，没有这个缘分。”欧阳霏霏婉约的笑容稍稍有些凝滞，旋即又恢复如初。 众人一片叹息：靠，欧阳霏霏就差没有指名道姓地表示对中暑男的欣赏了，太让人嫉妒了！不过中暑男貌似还真的没出现？小伙子够淡定的啊，这样好，给大家多一点机会！风头不能老是让一个人出了。 “这个大笨蛋，真是太让人生气了，霏霏这么看好这首曲子，他倒避而不见了，真是欠揍！”钟一一气呼呼地吼道：“我真想去找他，把他痛打一顿，然后拉过来！” 正太布本来还忍不住想开头帮韩秋说几句公道话，但他身边的王青偷偷地掐了掐他的胳膊。看着钟一一满脸的怒色，在夜色下白里透红的面庞，他生生地把话噎在了嘴里。 “既然没有这个福分，那我也不能强求。”欧阳霏霏淡然一笑：“今天我回到母校，不是以明星的身份，而是以大家的同学，学姐的名义，与大家一起聚一聚。现在，我想请一位同学上台，为我伴奏，不知哪位同学愿意？” 笛声的主人原本是最佳人选，但既然实在找寻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台下一片踊跃地报名声。 钟一一的位置在最前排，占据了天时地利，她高高地站到椅子上，挥舞着手臂，分外醒目立即就将其他人的风声盖了下去。 “那就麻烦这位漂亮的小师妹了。”欧阳霏霏对着钟一一招了招手。 钟一一差点没兴奋地跳起来，一蹦三尺高。她迈着欢快的步伐，兴致勃勃上了台，还冲着台下的观众直挥手，很有点明星的派头似的。 但在面对欧阳霏霏时，她却表现出了追星小姑娘一般的局促和羞涩。 “霏霏……我是你的铁杆歌迷，永远支持你……” “谢谢，请大家把掌声送给我们的这位漂亮的小师妹。”欧阳霏霏微笑着询问道：“请问你擅长什么乐器呢？” “钢琴。”钟一一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钢琴前坐下。说来也怪，当她的指尖触摸到琴键的一刹那，先前的忐忑和紧张都不翼而飞，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轻轻地试了几下音。 听见钟一一弹奏出的如清泉叮咚的音符，欧阳霏霏也不禁点了点头，看来容大的校园里真是卧虎藏龙，这个漂亮小师妹的钢琴造诣，听起来不浅，而且风格与自己很契合。 如果，能有那笛声的主人登场，来一个琴笛合奏…… 欧阳霏霏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全场安静的观众说道：“现在，我们就为大家带来一首歌，《那些花儿》。” 她冲着钟一一微笑地抬了抬手，钟一一轻轻敲动起了琴键，悠扬中带着点点感伤的乐曲从指尖倾泻而出，钟一一微微闭上眼，完全进入了状态之中。 台下一片宁静。以这样一首青春而伤感的校园歌曲开头，看来，今夜，属于回忆…… 第247章 一生中的黄金时代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在悠扬感伤的琴声中，欧阳霏霏轻轻闭上眼，轻启朱唇，如唱诗般纯净圣洁的清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之中…… 台下一片沉静。无数人的心里，那根隐藏地深深的心弦，像是突然犹如电击般的触动，不由得一颤。 舒缓的节奏，内敛的忧伤，没有嘶喊，没有激动，只是浅浅的，淡淡的歌唱，像是在吟唱一首初秋稻田里的小诗，伴奏也如歌声一般，简简单单，但其中夹杂的一抹惆怅，却像一把钝钝的刀子，缓缓切割着时间的脉搏，释放出岁月长河里，那些细水长流的感伤。 歌声，琴声，同样低沉，同样美丽…… 钟一一闭着双眸，微微仰起头，有节奏地轻轻摇摆，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之中。 如果说之前，她之所以争着抢着梦想着要为欧阳霏霏伴奏，是因为她喜欢她的偶像，因为欧阳霏霏i的个人魅力；到了现在，她已经是完全沉浸在一个伴奏者最大的乐趣和享受之中。 欧阳霏霏的歌声，能将自己的乐声得以升华，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啊？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欧阳霏霏在浅吟低唱中，不禁回忆起沉浸短暂的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而她的思念随着她的歌声，进入了每一个观众的心田。 “霏霏很想念以往的岁月。”慕容薇静静地听着那舒缓的歌声，却分明品味到欧阳霏霏沉浸在对过往岁月的美好依恋的缅怀中，她不禁心生一股感伤。 台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掌声，打着节拍。这让欧阳霏霏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悸动：这些年轻的，纯真的心，带着青春的活力，带着岁月的张扬，无形中给了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她还在开吗？” 浓浓的思念穿透悠悠的岁月，既孤单又张扬，写在欧阳霏霏的玉容上，让人不禁动容。 许多人一边拍掌打节拍，一边整齐地挥动着双臂，眼角却不争气地生出一点湿润。 “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在天涯……” 慕容薇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任凭它们夺眶而出。她赶紧偷偷擦拭了自己的眼泪，以免被身边的人看到，不好意思。但她侧目一看，竟发现正太布正用双手紧紧把脸捂住，就连周洋这样的集闷骚于大成者，也在装模作样不断整理自己的眼镜…… 再看台上，欧阳霏霏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滴，思绪早就飞向了两年前的那段青葱岁月。 回忆，既美妙，又残忍。弹指间，曾经的美好，被风吹，走散在天涯…… 旷阔的体育场里，异乎寻常地安静，良久，突然爆发出巨浪般的掌声。 这一刻，欧阳霏霏征服了所有的观众！ “霏霏最棒！” “霏霏，我们永远支持你！” 欧阳霏霏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一生中，最黄金的时代，就是在容大的一年。那些青春飞扬的，难以忘怀的记忆，虽然已经离我远去，但却深深地烙在了记忆的最深处，融进了血液。同学们，我相信有一天，当你们走出校园后，也会无比怀念现今的岁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样的青春，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菁菁的校园，在岁月的流逝中，永远不会再来。同学们，珍惜在校园里的每一分，每一秒，这里应该有不少即将毕业的朋友，不久的将来，大家也会各自奔天涯……” 欧阳霏霏有些动情，在纷繁的社会中，在冰冷的圈子里，独自闯荡的两年，让她明白了太多太多，也让她无比怀念当时的纯真岁月。将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留在校园，也让她在孤单无助的残酷拼搏中，有了一丝慰籍。 有些人在校时，不珍惜平淡而奔放的生活，时常争斗怄气，互不理睬；或是有爱深埋在心头，不敢大声说出来；但在若干年后，会悔恨交加。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不想让即将离开校园的同学们带着遗憾离开…… 一阵热烈到极点，持久到极点的掌声！ 慕容薇赫然发觉：古城深深地埋着头，似乎生怕别人看见了他的样子。她轻轻喊了一声，古城慌忙抬起头，眼角有点湿湿的痕迹。 一向豪迈的古老大，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 “你们继续听歌，我有事情，先走了！”古城突然站起身来，快步向场外奔去，同时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每天都默念一百遍，却一次也不曾呼出的号码…… 正太布和周洋看着古城的背影，同时叫了一声：“有奸情！” 然后他们就看见从来都是微笑的慕容薇，对他们怒目而视的眼神，心里一惊，恍惚觉得这是钟一一应有的风采，赶紧乖乖闭上了嘴。 “薇薇，你是不是，也想要打通一个电话啊？”王青眨着眼睛，对慕容薇轻声说道，带着一股捉狭的意味。 慕容薇俏脸一红：“我……我有什么要电话打通的啊？” “哎，不要狡辩了。咦，一一好像也哭了！” 台上的钟一一，在演奏完这一曲后，泪珠止不住地向下流…… “请大家不要悲伤，这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夜晚。”欧阳霏霏收拾好心情，继续开始歌唱。 一首又一首忧伤而纯真的歌曲，在欧阳霏霏孤单而张扬的浅吟低唱中，扣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时间用来流浪，记忆用来过往，生命用来遗忘，而灵魂，用来歌唱…… 用灵魂歌唱的欧阳霏霏，征服了每一个听众，在大家的心目中，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演绎出比欧阳霏霏更为忧伤和隽永的意境……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中，已经从夕阳西下，变成了满天星光。 “今天很高兴，能与同学们聚在一起，这也算是实现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个梦想。谢谢大家的支持，让我没有留遗憾。”在演唱会的尾声，欧阳霏霏激动万分地向观众们致谢，回应她的是疯狂的掌声，和声嘶力竭的呐喊。毫无疑问，她已经完全成为学生们心目中的王牌偶像。 她对着众人点头致意，表达感谢，然后亲热地走到钟一一的跟前，向她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让钟一一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大家，今天的演唱会很圆满。”说到这里，欧阳霏霏突然顿住了，轻轻地喃喃自语：“只有一个遗憾，如果能听到笛声，那……” 她的低声自语，语气非常地轻，加上现场气氛很热烈，听到的人不多，但少数几个听到的人，恰恰都是很关键的人物。 大笨蛋太可恨了！不行，绝不能让霏霏姐留下遗憾！ “霏霏姐，我很熟！我这就去找他！”钟一一义愤填膺，对欧阳霏霏说了一句，转头就要下台，去寻找韩秋。 欧阳霏霏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欣喜：“你真的认识他？怎么不早点说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演唱会？” 钟一一无言以对。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难以回答。而且，她也不敢完全打包票，一定能把大笨蛋抓回来，别说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大笨蛋的心中，就算是找到了，以大笨蛋的脾气和倔强的性格，他要是真认定了不想来参加，谁也拿他没辙。 想到这里，她对大笨蛋恨得有点牙痒痒！ 欧阳霏霏见到钟一一的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绪万千，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缕淡淡的失望：“没关系，今天的演出，已经没有遗憾了。” 钟一一心里一阵愧疚，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欧阳霏霏似的。 “布布，要不你走一趟，去网吧里找韩秋。”台下的慕容薇，突然极其严肃地对正太布说道。 “网吧？秋哥已经很久没去过网吧了。”正太布不解地问道。 “别问为什么，赶紧去，他十有八九在那里！”慕容薇肃容道：“找到他后，也没多说什么，就告诉他，我在这里跳舞……” 正太布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地出去了。然后慕容薇站起身，走到台上，请欧阳霏霏稍侯片刻，千万别散场，但却不做丝毫说明，只说有惊喜…… “擦，这么简单的题，哥都错了？”韩秋等着显示屏上的模拟题答卷，狠狠地对自己批斗了一番。 今晚的学习效率太低了！在网上找来一套并不算难的模拟试题，但做起题来，总是心不在焉，心里好像总在记挂着什么事。 正郁闷着，见到一个胖乎乎的正太身影在网吧门口探头探脑，赶紧挥泪一下手：“你来这里做什么？” 正太布不由得有些吃惊，还真在这里啊！慕容薇果然厉害！ “秋哥，大事不好了！”正太布急急忙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慕容薇……慕容薇在……在跳舞！” 韩秋一蹦三尺高：擦，跳舞？不要命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我去啊！”韩秋心急火燎地对着正太布的圆脑袋拍了一记，抬腿就走…… 第248章 非吹不可 “这位同学，不知还有什么事？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够再占用大家的时间，打扰大家的休息了。”欧阳霏霏有些不解地面对着慕容薇，带着礼貌的微笑，问道。 而她的心里，也不禁对慕容薇的身材和样貌有些惊艳，根据她的眼力，从慕容薇的形体和站姿中，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个仙子般的女孩，具有深厚的舞蹈功底。 如果经过雕琢，这将是一颗闪亮的未来之星！ “请相信我，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慕容薇转头对着台下的观众问道：“大家舍不舍得立即散场？” “不舍得！”观众们发出了异口同声的呐喊。不过他们心里也都在纳闷：校花这是卖什么关子？难道她也想表演？好啊好啊，万分期待！ 钟一一见慕容薇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似有所悟，虽然也不明白具体的情况，但是也明白自己现在所应该做的。 “是啊，霏霏姐，再等一会，一定会给你惊喜的。”钟一一顽皮地眨了眨眼：“今天晚上的演唱会，一定不能留一点遗憾！” 面对大家的盛情难却，欧阳霏霏只能微笑着叹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等待…… “秋哥，慢点啊，等等我，我……我……跟不上了……”两个身影穿梭在容大校园的青草小道上，正太布气喘吁吁地对着前方的背影大声呼喊。 “慢点？再慢点就要出人命了！我说你们也真是的，都知道慕容薇的脚上有伤，怎么还能允许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呢？要是出了事谁负责？”韩秋一边急速奔跑，一边大声嘀咕。 “这是属于你的工作范畴啊，你都不在，谁劝得住啊？”正太布委屈地说道：“等等……怎么越跑越快了，你可是篮球队的体育牲口，别跟我赛跑啊！” “不能因为我不在，你们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韩秋干脆也不顾后面追赶的正太布了：“你不用这么拼命，先歇着吧，慢慢走回去，我就先行一步了！”说完，又是一阵加速。 看着韩秋的背影一骑绝尘，正太布的眼神里有丝茫然，又有些感慨：秋哥还真是文武双全，全方位发展啊！ 刚走进熙熙攘攘的现场，韩秋就远远看见舞台上的慕容薇，心里顿时一紧，赶紧扒开人群，拼命往里面挤。 “我靠，谁TMD在老子身后挤？不想活了！等等……中暑男……请，请……” 人群中，迅速闪出一条道来。 “他来了。”慕容薇远远地看见韩秋冲着舞台走来，兴奋地对着欧阳霏霏一笑：“你一直在寻找的人，已经来了。” 一直在寻找？欧阳霏霏有些诧异地看着那个正快速向这边行进的身影，突然感觉到有些眼熟。 “大笨蛋真的来了！”钟一一突然兴奋地像只欢快的小麻雀，她拉起慕容薇的手，凑到她耳边问道：“我就怀疑，这家伙一直就隐藏在人群中，这种热闹，他怎么可能不来看呢？” 慕容薇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韩秋快速走到台上，直接劈头盖脸冲着慕容薇就是一句：“谁让你跳舞了，还想不想活啊？” “喂，你是怎么对薇薇说话的，凶什么凶？”钟一一突然感觉到莫名其妙，冲着韩秋就是一顿数落。 慕容薇初听见韩秋的呵斥，也难免有些心惊，但旋即就明白，这种凶巴巴的呵斥，其实饱含着关心。对于一个不在乎的人，没人愿意说半句大声的话的。 她轻轻拍了拍钟一一的手背：“没事，我是故意骗他的。”然后转过头，对韩秋露出狡黠的微笑：“要是我不说在跳舞，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擦，被算计了！上当受骗……慕容薇这丫头，就是吃准了自己的性格啊！ 韩秋有一种苍凉的悲怆感。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时间倒流，慕容薇故技重施，自己即使知道是骗局，也许还是不得不乖乖就范。 这是一个性质问题，如果自己不来，一定会伤了慕容薇的心，不管她是不是在演戏…… 钟一一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她突然发觉，好像慕容薇比自己更了解大笨蛋，尽管他们在一起接触的时间很短很短。这让她突然有些纠结：自己可是一开始就发话，鼓动大笨蛋去追求校花的，现在眼看有这个苗头了，自己怎么反而隐隐有些很失落的感觉呢？ 钟一一啊钟一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现在和慕容薇已经是好朋友了，以后预备怎么办呢？ “不好意思，我打一下岔，你们让我等待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他？”欧阳霏霏转眼看来看韩秋，突然哑然失笑：“原来是你！我是觉得眼熟呢！” 就是这家伙，容大篮球队的队长，大赛MVP，自己还为他颁奖，后面他还索要了自己的签名呢。 对于这个家伙，欧阳霏霏的印象是很深的，因为她以往的印象里，篮球队的人，都应该是很高大很强壮的肌肉男，而韩秋不但身高和身材都比较普通，而且气质上也很特别。 当他在场下的时候，有时像是一个清秀的书生，有时又带点猥琐的坏蛋，但到了场上，却像野兽一般，燃烧着噬人的火焰……而就是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却走上了容城篮球界的神坛。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很引人注目。 注目归注目，不过，他现在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从这两个女孩子的表现来看，似乎他与这两人的关系都不简单…… 这两个都是很难得的，极为优秀的女孩子，而且可以感受到，她们都是那种无傲气，但是有傲骨的女孩子，眼光和标准绝对不低。寻常的大学生，根本想都别想。 即使是很优秀的男孩子，能够追到其中的一个，已经是大幸中的万幸了！而这个家伙，看起来，似乎…… 欧阳霏霏打量韩秋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疑惑。 “霏霏姐，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啊。”钟一一兴奋地说：“你最喜欢的那段笛声，就是他吹的。” 欧阳霏霏一下子惊讶地瞪大了明亮的双眼：不可能吧，一个整天打篮球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强的音乐素养呢？ “韩秋，你愣着干什么？赶快跟霏霏姐问好啊，怎么傻了？”慕容薇见韩秋楞在当场不说话，赶紧推了推他。 韩秋缓过神来，先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慕容薇是否跳舞这个事情上了，忽视了欧阳霏霏。作为一个专业的霏佣，这样似乎不太礼貌啊。 “霏霏姐，你好。”韩秋面对偶像，还是跟普通的大众粉丝一样，难免有点或多或少的紧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你给我的签名，被抢去了……”他很无辜地指了指钟一一。 钟一一鼓着腮帮子，瞪了韩秋一眼。 “那首曲子真的是你吹的？”欧阳霏霏惊讶地对韩秋询问道，但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询问完全多余，因为场下观众的反响已经说明了一切。 “中暑男，快吹箫！” 擦，哥再次郑重声明，那是笛子好不好？ “韩秋同学，不知你能不能赏光，和我同台演出一曲？”欧阳霏霏的眼中突然闪烁出一丝欣喜的光芒。 韩秋挠了挠头：哥之所以拼命忍住不来看演唱会，就是躲这出啊，现在笛子都不在了，还演出个毛毛啊？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对音乐，一窍不通。”韩秋这句话，倒是大实话。 但听在所有人眼里，这是吃果果的谎言，而且是极为没有技术含量的那种！ 众人的一片议论声，显然让欧阳霏霏更加确信韩秋的音乐素养，她带着好奇的目光，认真地对韩秋发出了请求：“能不能让这场演唱会不留遗憾？” “大笨蛋，你在装什么楞？与霏霏姐合作，有几个人有这么好的福气啊？”钟一一使劲地掐了掐韩秋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还不把你的笛子拿出来？” “韩秋，你就上吧，不要让霏霏姐留遗憾。”慕容薇轻轻叹了一声：“你要是不肯上，那我就真的伴舞了。” 这……韩秋头上豆大一粒汗珠！ 台下的观众们议论开了： “你们说，中暑男是不是篮球打多了，变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 “我看也是，三天不练手生，他的神经已经大条了，现在玩不了这种精细的玩意了。”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擦，老虎不发威，你们还以为是病猫！这还非吹不可了！别怪我大晚上的给你们找不痛快，这是被逼的！ 在种种因素的综合压力下，韩秋深吸一口气：看来只能勉为其难了。笛子没有了，不是刚弄了个口琴么？ 韩秋从包里取出了泪之风琴。由于是夜晚，而且舞台上的灯光五颜六色，又极为闪烁，欧阳霏霏倒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包…… 但她看到泪之风琴的时候，一下子呆若木鸡。天啦，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但她立即恢复了常态，对韩秋说道：“今天不吹笛子，吹口琴了么？那我们合作一曲怎么样，曲目由你来定吧。不过今天的整体气氛都很忧伤，现在最后的压轴戏，来一个欢快的吧。” 她这是在为韩秋设想。如果让韩秋玩忧伤的，会被自己先前的演出比下去……不应该打击他的自信！ 第249章 甜到了忧伤 欧阳霏霏觉得：整场演出的气氛，一直都笼罩在纯真的青葱岁月的回忆，以及深深的忧伤之中。由于自己的经历，融入完美的技巧中，宣泄在歌声当中……在这一方面，自己应该算是到了极致了。如果让别人也表现同样的主题，很容易就被观众比下去了，会对他的自信心造成很残酷的打击。 而自己面前的这位篮球队的队长，应该是很有音乐天赋的，从那首笛子奏出的曲子中就可以看出，她清晰地记得，当她第一次在某个网站上见到那段视频时，差点忍不住跳起舞来。 从这一点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是一个很善于调动气氛的人，欢快一些的乐曲，应该是他的强项。 所以她很体贴很照顾地提了这样一个建议。尽管在她心里，潜意识里还是最希望能将整场演出的基调都统一在忧伤上面。 “欢快？为什么突然玩起欢快的了？”台下的观众们大惑不解。 “不过说起来也是，霏霏已经把忧伤演绎到了极致，没有人能超越！要是再看中暑男玩忧郁，肯定会不伦不类的。” “是啊，什么时候见到中暑男忧郁过？他现在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啊！” 钟一一和慕容薇都是在歌舞方面有研究的人，哪能不明白欧阳霏霏的用意，都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欧阳霏霏，然后拉着韩秋说：“好好干，跟霏霏姐合作的机会不容易，要好好把握哦。” 钟一一突发奇想：“大笨蛋，你现在不吹笛子，改吹琴了？要不，我也加入，我们来一个二琴组合？” 韩秋额头上一片黑线：什么叫二琴组合？只听说过琴瑟和谐好不好？ “还是不用了吧，我怕你跟不上节奏。”韩秋说的倒是大实话，因为他压根就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能吹出什么样的曲子，这让钟一一如何能配合上自己的步伐？ “哼，臭美！自以为是的大笨蛋！”钟一一生气地撅起嘴，对韩秋说了句：“我倒要看看，所谓的让我跟不上节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曲子？” 欧阳霏霏对韩秋问道：“准备好了么？差不多就开始了吧，曲目你随便选，欢快点的就行。” 她自然是让韩秋随意选，反正无论韩秋吹奏出什么样的曲目，她自信都能跟上，这世界上，但凡有点名头的曲子，还没有她不知道歌词的…… 韩秋捧起泪之风琴，远远看去，像是一块辉耀着深邃幽蓝的美玉，不禁让台下的观众们大吃一惊。 “我靠，这琴是从哪搞到的？难道是传说中的疏特琴？” “难怪中暑男不吹箫了，弄到这琴，是谁都看作宝贝啊！” “希望还能感受到上次那种跳舞的冲动。” “等着中暑男给我们来段欢快的，我准备给你们秀一段华尔兹……” 韩秋静静地捧起口琴，谨慎地吹了下去。 悠悠的琴声缓缓地蔓延开来。 初始是一段节奏明快的乐声，听起来像是欢快的路子，但奇怪的是，准备跳舞的观众们，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心里像是被什么莫名的情绪给堵住了。 欧阳霏霏轻启朱唇，正准备让自己的歌声飘荡起来，却赫然发觉：韩秋演奏的这段乐曲，自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但奇怪的是，这乐曲异常动听，似乎饱含着深深的情绪，绝对是名家名作。 自己居然有从没听过的名作？ 钟一一和慕容薇也面面相觑：大笨蛋难道又在搞创作了？ 节奏明快的乐声，渐渐地越来越快，一个个清新悦耳应付从琴中蹦达出来，飘荡在空气之中，通过一双双耳朵，流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为什么一首节奏明快的曲子，会让人觉得心疼呢？ 就仿佛分明是一块糖，却甜到了忧伤！ “使用物品……泪之风琴，无属性，无重量，无等级，可使听到琴声的人黯然神伤，泪流满面……” 分明是欢快的曲子，却引发了一阵流泪的风潮，台下很快泪水泛滥成灾。 而台上的三个绝色美女也没好到哪里去，钟一一和慕容薇早已哭成了泪人，只感到心头像是被割裂一般的疼痛，巨大的悲怆使泪腺分外地发达…… 而即使再艰难再痛苦的绝境下，也从来没有丧失信念，从来没有滴下一滴泪的欧阳霏霏，在韩秋的琴声影响下，坚强的一面轰然倒塌……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境界？明快的曲子让人生出悲伤，就相当于用喜剧的手法来表现一个悲剧，非得要乐极了才能生悲，乐极了必定生悲……这才是悲剧的最高境界！ 而韩秋的琴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笑啊可笑，自己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在忧伤上面的演绎炉火纯青，到了极致，还怕打击到别人的信心；现在看来，被打击到的，似乎应该是自己！ 欧阳霏霏吃惊地看着表情肃穆，完全沉浸在状态之中的韩秋，就像看着一个怪物：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真是太与众不同了！ 有时候，他是一个优秀的篮球运动员，有着凛冽的杀气，和一往无前的勇气；有时候，他又像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有着斯文的气息；有时候，他更像是一个艺术家，对音乐的掌握炉火纯青，已经到了感染人心的地步。 从让人起舞的笛声，到催人泪下的琴声，他已经将两种极端的情绪掌控自如，这样的人，除了天才，再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自己的工作室，一定需要他的帮忙！ 一曲奏罢，韩秋听着台下的一片抽泣声，不禁摇了摇头：哎，何苦呢？为什么非要逼我出手呢？男子汉大丈夫的，大庭广众之下流眼泪，很好看么？ 自作孽，不可活啊！ “啪啪啪”震天的掌声响起，超过了先前的任何一次！使韩秋大吃一惊：怎么回事？这群人一边流着泪，一边还在拼命鼓掌，难道都喜欢悲剧？ 哎，人生如茶几，摆满了杯具啊！ “韩秋，谢谢你，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次演出！”欧阳霏霏含着眼泪，对韩秋展露出笑容，犹如一株带着露珠的百合。纯白，圣洁，带着一丝朦胧。 “哎，惭愧，希望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就好。”韩秋始终觉得把人家的观众都给弄哭了，这是不礼貌，不厚道的行为！ 台下一片哗然声。 中暑男太谦虚了吧！谦虚过分，就是虚伪啊！ 就凭他今天晚上的表现，不知又要多出多少花痴的粉丝啊！ 看看，台下的几个钢牙妹，已经对韩秋虎视眈眈，两排钢牙咬得嘎嘎作响了…… 哎，有时候粉丝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场洋溢着浓浓的回忆和淡淡的感伤的演唱会，在一片不舍中，终于华丽的谢幕。 欧阳霏霏再次对钟一一和慕容薇表示了感谢，但奇怪的是，对于今天演唱会上出尽风头的韩秋，她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感谢的话来，只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了一眼，让韩秋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我表演地太完美，抢了风头？哎，搞不懂！ …… “大笨蛋，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你以前一定是学过音乐的吧！”繁华散尽后，韩秋送钟一一和慕容薇回寝室的路上，钟一一不住地对韩秋进行盘问。 韩秋倒是想说自己学过音乐，那显得多有品味多有档次啊。但就怕钟一一以后没事就拉着自己玩音乐，到时候可就得露馅了。所以要慎重！慎重！ “没有，绝对没学过，我只是随便吹吹。”韩秋叹了一口气，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难道我就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音乐天才？一百年才出一个那种？” “呸！天才，天生的蠢材！”钟一一彪悍地冲着韩秋竖了一个中指，鄙视！ 一旁的慕容薇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说道：“或许，你真的是个天才！” 这就是她和钟一一的区别。如果说钟一一属于那种不断刺激人，警醒人，让人在得意的时候不敢忘形，时时战战兢兢，奋发向上的类型，慕容薇就是不断肯定人，鼓励人，让人在失意的时候不气馁，鼓起勇气面对困境的那种女孩子。 这两种性格，无所谓谁好谁坏，只是看适不适合而已…… “对了，大笨蛋，哦，不，秋哥！”钟一一大眼睛一眨，一双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看着韩秋胆战心惊，心里那个怕啊，钟一一什么时候叫自己秋哥了？这就相当于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秋哥，你的口琴，不知能不能给我看看？”钟一一突然充满希冀的瞪大了双眼：“如果方便的话，是不是借给我，玩几天……哦，不！研究几天？” 韩秋的头摇得像波浪鼓，连连摆手：“其他的事，可以商量，这只口琴你就别打听了，我都是借的。”为了有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韩秋随口补充了一句：“这个口琴，明天要还回去的……”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还，然后再从它的主人手里借出来！”钟一一得意地冲着韩秋一笑：“我相信别人不会像你这么小气的！” 韩秋一下子呆若木鸡：擦，这下子，真是……乐极生悲，甜到忧伤了。 第250章 特殊材料 韩秋现在感觉到很悲哀，一语不慎，造成的后果居然如此严重。 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说收就收吧，否则哥的这点面子往哪搁？ 钟一一的性格他太了解了，绝对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类型，她既然说了要一起去，就一定不会错过。况且，慕容薇会不会突发兴致来凑凑热闹，也很难说。 看来，唯今之计，只有找一个人演一场戏了。 但这个人很不好找。 首先，这个人一定要信得过，别见财起意，见到泪之风琴这艺术品般精致的乐器，就真的给顺手牵羊了； 其次，这个人还要有点可信度，像正太布，周洋这种，穿上黄袍都不像太子的家伙，说他们没事玩音乐，谁信？他们这样的货色，要是收藏了这样的口琴，恐怕天上撒雨点淋到十个人，其中八个都是艺术家…… 最后，这个人还要有点威严，并且与钟一一不熟，这样就不用再转借给她了。 韩秋想来想去，最后灵机一动，对钟一一说道：“那我们明天上午就一起去教室的宿舍区走一趟，这口琴是从郑教授那里借来的。” 郑教授？钟一一和慕容薇同时用一种惊讶无比的眼神看着韩秋。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郑教授在容大学生中的威望多高啊，但是不带本科生的课，像咱们这样的学生，平时想见他一面千难万难，更别说谈上几句了。 但是，韩秋居然从郑教授手中借了东西？而且不是普通的货色，这口琴一眼就可以看出，绝不是简单的东西！ “你跟郑教授很熟？”钟一一疑惑地问道。 “也不算很熟吧。”韩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他只是让我准备毕业时考他的研究生而已。” 两个女孩子同时愣住了，眼中的震惊一览无遗。郑教授的研究生？这是什么样的概念，自从他被京城大学分配到容大后，就很少带研究生了，因为他的要求实在是太严格，命题实在太难，每年参加考试的人不少，但能最终通过的人，寥寥无几，而这几个少数的幸运儿，恰恰都不是容大本校的本科生，而是从京城的名校中慕名而来，在外人看来，他们是自降身价，但这些人一个个还兴奋地跟捡了钱包似的。 容大那么多成绩顶尖的学子都倒下去了，难道韩秋还准备继续去送死？等等，他说是郑教授让他考？难道还是郑教授主动邀请的？ “明天我也去。”慕容薇笃定地说了一声。 韩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反正一个人也是去，还在乎多上一个么？ 只是郑教授那边，不知道能不能配合上我的节奏啊？ 韩秋回到寝室后，本想给郑教授打个电话，通一通气，但想到现在是深夜，老教授身体又不太好，自己贸然打扰，会影响他的睡眠。罪过！罪过！ 还是看明天的临场发挥吧……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身影就出现在了郑教授的家门口，韩秋轻轻地敲了敲门。 钟一一和慕容薇在韩秋身后，轻声地互相咬了咬耳朵：“我怎么觉得大笨蛋像是在吹牛？” “吹牛可能倒不至于，但报考研究生这事，实在是太夸张了，我比较疑惑的是，郑教授又从没教过咱们的课，韩秋是怎么跟他熟悉起来的？” 两个丫头交头接耳的单口，门打开了。郑教授一见是韩秋，立即兴奋地说道：“你来得太好了，我正等着你呢！” 钟一一和慕容薇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听教授这语气，似乎真的是在等待大笨蛋还东西啊！看来他的确没有吹牛？ 郑教授将韩秋让进屋里，正准备大谈一番，突然发现，韩秋身后跟了两个青春飞扬的女孩儿，有些疑惑地看了韩秋一眼，心想：小伙子真是有本事啊，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就是得到一个都很难，他却一下子弄了两个。只是，她们在一起能和睦相处？搞不懂…… “哦，忘了向教授介绍，这是我的两个……同学，她们慕名而来，想见见教授。”韩秋一边说，一边冲郑教授眨了眨眼。 虽然不明白韩秋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但显然有所示意，看来，他是在这两个女孩子的问题上，碰上了麻烦。我就是纳闷呢，现在又不是古代那种三妻四妾制，哪能有女孩子那么大方跟人分享一个男朋友的？ 郑教授做学问很认真，但是思想一点也不迂腐，见到自己的学生泡到好的女孩子，他会很高兴，就像一个长辈见到晚辈带女朋友回家吃饭时的那种欣慰的心情。 带一个回家，很欣慰，但是带两个回家，可就有点烦恼了…… 钟一一和慕容薇都带着一种对长者的尊敬，以及对学术的崇拜，恭恭敬敬向郑教授问好，礼数十分周全。郑教授暗暗观察比较，在心里分别给两人打分。 韩秋一边使劲冲郑教授瞪眼，一边缓缓从包里掏出了泪之风琴，郑重其事送到郑教授眼前：“郑教授，我们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顺便把这个口琴还回来，借用了这么久，真是不敢再厚着脸皮赖着不还了。” 按照他的剧本，现在郑教授应该沉住气，板着脸，收下他的口琴，并旁敲侧击地表示，对他还东西的日期有些不满，这样也避免钟一一开口又将口琴借出来了。 这倒不是他小气，不愿意将自己的东西给钟一一分享，只是这泪之风琴是游戏中的物品。别的什么玩意都好说，但游戏中的物品，他是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的。要是钟一一拿着这口琴有事没事到处吹奏，煽起泪水涟涟，哭喊声响成一片，不引起她的怀疑才怪！ 但是郑教授却没有配合上他的剧本，见到韩秋的泪之风琴，突然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把抢过，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物质？” 作为一个用自己的大半辈子都在研究材料的老教授，几乎对所有的新鲜材料都充满了本能的好奇，这种强烈的研究的欲望早已经流淌进了血液中，随时随地都能喷发。 擦！这事……韩秋用余光瞄了瞄一旁的钟一一和慕容薇，感觉到两位美女的怒气值已经达到了濒临爆发的境界，顿时觉得背后凉风嗖嗖的。哎，是不是需要多加件衣服，以防感冒？ 郑教授拿着风琴不断摆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他越看越是心惊，凭借他广博的阅历和在材料领域多年的浸淫，居然不能分辨出，这乐器究竟是什么物质做材料的？ “韩秋，你实话告诉我，你上次来问我的那个元素组合，是不是就是……”郑教授猛然醒悟过来，他本来正准备找韩秋来谈谈。他的弟子已经按照韩秋提供的组合做过试验了，得出的结果是一种全新的材料，特别适合做乐器…… 难道说，韩秋的猜想，并不是天马行空般的空穴来风？这个风琴，难道就是…… 韩秋现在感觉到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钟一一和慕容薇没给忽悠到位，反而将郑教授又给搭进来了。现在真是老鼠钻风箱，两头为难，真不知说什么好！ “看看，这是你师兄发过来的传真，我正准备打电话叫你过来看！”郑教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递到韩秋跟前，上面是密密麻麻地关于此物质的成分分析和功能试验。 得出的结果是：这是一种特殊的材料，特别适合做乐器。但是，以现在的工艺，无法实行批量生产，……但如果能有实物供研究，说不定真的能够用于生产了，那将会前途无量！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以单位数量材料的价格来看，乐器的价格，远远比房子还贵，一个做工稍微考究一点的乐器，成千上万的价格，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而其中的成本并不高，其中的利润空间……单是普通中上品质的乐器，都如此昂贵，顶级的乐器，更是不敢想象！ 原本郑教授以为韩秋是无意中的想象，瞎猫撞到死耗子，但是没有实物，终究无法研究到极致，还觉得有些遗憾，但没想到，他居然是有实物的！ 前景不可限量啊！ 钟一一和慕容薇虽然对韩秋欺骗她们的做法有些生气，但此时也禁不住好奇，从韩秋身后凑过头来，看了看传真，面面相觑。全是专业术语，看不懂！ 但大笨蛋居然看得津津有味，难道他能看懂？天啦，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钟一一心里一阵悲愤。她觉得大笨蛋现在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大大超过她了，以后很难再打击他了，这让她感到很受伤…… 而慕容薇则有些许惊喜。 “我看这样，我迅速把这风琴寄到京城去，让你师兄马上试验，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迅速弄出配方，批量生产！”郑教授兴奋地说道。 韩秋目瞪口呆：游戏中的物品，也能研究？要是弄得批量生产了，那就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 只是，与其给别人研究，还不如自己研究…… 第251章 你的琴能转让么 哎，今天真是失策，送羊入虎口啊！不过换回这么一个消息，倒也不算太亏。 “郑教授，这只口琴，跟了我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了，我离不了它，我看，就别送到京城去检验了吧，难道我们自己不能检验？”韩秋知道郑教授是一个怀旧的人，因此张口就说道自己与这支口琴有着极深的感情。 听那架势，像是从小伴着他长大似的。类似于贾宝玉随身带着的那块玉…… 郑教授一听韩秋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有感情的事物，有时候会比人更亲切，像他这个年纪的人，特别容易怀旧，有时候见到一副旧画，一张陈年的书桌，都会感慨万千，像是老朋友一般，因为他特别能理解韩秋的心情。 研究，检测，试验，就意味着，不管最终能不能有成果，这支风琴都必将支离破碎…… “你好好收着吧。”郑教授用微微颤抖的双手，将口琴塞回了韩秋的手中：“好好保管，千万别掉了，任何特殊的材料，也抵不上从小陪伴到大的感情啊。” 韩秋突然有一种轻微的自责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欺骗？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让别人去研究，不如留给自己研究，何必要把大好的机会都推给别人呢？为了规避风险，就选择退让，这不是韩秋的性格！ “郑教授，我在想，我们学校应该有实验室吧，不知能不能进行诸如此类的研究？”韩秋现在倒是有这个想法，但苦于没有场地和仪器，也只能停留在臆想之中。 “实验室？容大的实验室，条件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不过要研究你的这种新材料，需要一笔资金。”郑教授缓缓说道：“资金其实倒不是问题，可以找你师兄。但这样一来，与将风琴送到京城去有何区别？你真的舍得这件跟了你多年的风琴？” “随口说说，随口说说。”韩秋忙不迭地答道。 但他心里大概有了谱，实验室是有条件的，自己可以趁着上实验课的时候，偷偷摸摸进行研究。现在的问题，只是缺乏一笔资金，购买一些必备的物品和药剂。只要凑到这笔钱，自己就能单独行动，承担所有责任和压力，这正是自己所喜欢的。 从郑教授家里出来，身边的唠叨声和各种各样的建议就没停过。钟一一和慕容薇都认为，韩秋应该将口琴送去京城检测，同时还认为，他先前隐瞒实情，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应该受到强烈的谴责，和相应的处罚！ 韩秋正准备辩论几句，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和正当权益，电话铃声却急速地响起。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平常见到这种号码，总会感觉是什么语聊的或者是骗钱的，韩秋一般都是直接挂掉。但今天的这个号码，却让他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像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其实，原因在于这个机号，实在是太吉利的靓号了…… 韩秋将手机抬到耳边，摁下了接通键。 一个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了韩秋的耳中：“请问，是韩秋先生么？” 先生？这个称呼太正式了！似乎从来还没有谁在电话里这么尊敬地称呼过我呢！除了那些客服的人员…… 的确，客服MM们的声音都很销魂。 “我是韩秋，请问你是哪个公司？最近我好像没买什么产品啊？”韩秋问道：“你不会是通知我中了什么奖品吧，给你寄几百块运费，你就给我一辆车子？” “你在说什么啊？”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扭捏：“我是……欧阳霏霏。” 韩秋完全愣住了，手里的电话差点一下子没抓稳掉到地上。搞错没有，欧阳霏霏居然主动联系我？ 其实在刚听见电话里传来的语音时，韩秋就觉得有些耳熟，感觉这个音色，与欧阳霏霏的挺像，但他也没多想，欧阳霏霏这样的人气明星，怎么可能给自己这个普通学生主动打电话呢？再说，这种声色也不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客服MM们的声音都很动听，谁敢打包票说一定能分辨出来呢？ “你……你怎么……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韩秋由于激动，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要想找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很难么？”欧阳霏霏淡淡地笑了笑：“韩秋先生，别紧张。” 擦，哥这是紧张么？这叫吐纳懂不懂？哥在练功！ 被欧阳霏霏轻微地取笑了一下，韩秋立即就整理好了心绪，很严肃很认真地说道：“欧阳小姐，有何贵干？” 话一出口，韩秋就不禁咋了咋舌，这年头，“小姐”的称号还是要慎用，应该称之为“女士”，“夫人”，或者是“美女”，但这样似乎显得有些老态？ 欧阳霏霏倒没有计较这些，她悦耳动听的声音随着电话传入了韩秋的耳中：“韩秋先生，你现在有空么？能否到我的工作室来一下？” 韩秋一下子楞了，怎么回事？不但主动打电话，还邀请去她的工作室？她到底想干什么？ 尽管作为一个霏佣，应该是时时刻刻就恨不得见到自己的偶像，但这种诡异的情况，却让韩秋不得不慎重考虑。自己与欧阳霏霏只是见过两次面，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根本说不上什么交情。 她突然邀请自己，其中到底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恐怕自己很难弄清。在不清楚形势的情况下，还是低调为好。 “我现在很忙，以后有时间再说吧。”韩秋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你在跟谁通话？什么欧阳小姐？搞得这么神秘？”钟一一突然像审犯人一般地审问着韩秋：“大笨蛋啊大笨蛋，你怎么能当着薇薇的面，与其他的女人有勾搭呢？” 慕容薇俏脸微红，说道：“这才不关我的事呢。”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彻查！”钟一一不由分说抢过韩秋的手机，打开最近通话的菜单，却发现来电只是一个陌生的靓号，却没有被编辑成名字，看来还真的是陌生人？ 这个欧阳小姐，难道真是某某公司的客服？钟一一倒是没有多想，她是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这个所谓的客服MM，竟然就是她整天念叨的偶像，欧阳霏霏。 见到没有什么疑义，钟一一这才将手机还给了韩秋，还用很牛叉的语气嘱咐道：“这次就算了，但是别怪我没警告你，下不为例。要是被我抓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薇薇的事，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慕容薇红着脸直向前方走去，头也不敢回一下。 韩秋突然感到很纳闷：钟一一是什么时候，成为了慕容薇的铁杆了？奇了怪了，她怎么会对慕容薇的事如此上心？ 当然，这种问题，他不会傻乎乎的问出来，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回自己的手机，送两人回来寝室，然后自己背着背包到图书馆里继续学习。 电话又来了，依然是欧阳霏霏的靓号。 韩秋很想直接挂掉，但总觉得要是挂掉，会心里有愧似的，出现失落的情绪，终于还是忍不住接通了。 “欧阳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请直说。” “韩秋先生，我想请你喝咖啡，有空么？”欧阳霏霏的声音，依旧恬淡从容：“就当我对你昨天的演出表示感谢，怎么样？” “对于你的谢意，我心领了。”韩秋摇了摇头，心里十分矛盾：理智告诫他不要给自己没事找事，感情又告诉他想见见自己的偶像，一时僵持不下。 “韩秋先生，赶快出门吧，我都快到你们学校门口了，难道要我亲自到你们宿舍来请你？”韩秋正在踌躇，突然听到一个很有爆炸性的消息。 不会吧！做得太绝了！要是欧阳霏霏亲自到学校来找我，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错，这样会很出风头，但问题是，自己在容大的校园里，还需要什么样的风头？ 想不到欧阳霏霏为了邀请自己“约会”，居然这么下功夫，哎，作为一个粉丝，被自己喜欢的偶像如此看重，三番四次地邀请，要是再推脱，岂不是太耍大牌了？ 管她打的是什么算盘，反正脑袋长在自己脖子上，她说她的，我做我自己的，要是一味退避，却也让人小觑了！主动去喝咖啡也好，要是等她出现在自己的宿舍里，恐怕6号楼的606寝室将被无数的牲口当作旅游胜地般踏平，成为一个永恒的传说…… “好吧，说地点，我马上到。”韩秋想通了，反倒沉着下来了。 说来也怪，分明是粉丝与偶像见面，为什么会出现粉丝耍大牌，偶像反而好言相劝的情况呢？ 韩秋带着疑惑的心情出了图书馆，他有些不明白，欧阳霏霏是自己的偶像，每次听她的歌声，都会很快乐，但为什么一想到要与她见面，却没有感觉到兴奋呢？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分析和猜测。 看来，我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到了咖啡厅，欧阳霏霏正在一个包间内等着他，还没等他坐定，就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 “韩秋先生，请问，你的琴能转让么？” 第252章 醉翁之意不在琴，在乎你 这么直接？欧阳霏霏还真是一个爽快的人啊，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她是打着自己泪之风琴的主意，但韩秋却反倒放下了心。这种开门见山的人最好打交道，就怕的是那种什么也不说，满口套话的人，他们嘴上顺着你，但手里已经攥起了刀子…… 就凭欧阳霏霏这开门见山的一句话，韩秋就能认定，这个人还是能够相处的。 不过，要打泪之风琴的主意，还是免谈了。 “欧阳小姐，我这人最笨，不会绕弯子，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韩秋很舒适地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用小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缓缓地说道：“这只口琴，我是不可能卖的。” “你可以随便开价，万事好商量。”欧阳霏霏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韩秋，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是一次试探，或者说是，考试。 既然是考试，就有两种可能：及格，不及格…… “我已经说过了，这只口琴，我不可能卖。”韩秋的语气突然很轻，但骨子里的那股坚决，却显示无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很好。”欧阳霏霏淡淡笑了笑：“你的口琴不可能卖，那你的人呢？” 她有些欣喜，长舒一口气，韩秋显然通过考试了。如果韩秋刚才漫天要价，会被直接PASS，她现在需要的，不单要有极高的音乐天赋，更重要的，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而一个信得过的人，必须经得起银弹冲击。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很难想象会让谁感到放心…… 什么？听错没有？ 难道欧阳霏霏是倒卖人口的？不对啊，人贩子下手的目标都是小孩子，哪有倒腾我这种年纪的？ 又难道，她是想……“包养”？天啦，这不可能吧！以她的姿色和才气，整个容城的男人都在梦想着她，需要保养我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但是……哥是有原则的，怎么可能做那种生意？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韩秋的口气有些重量，因为他觉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如果不谈钱的事，要是真想春风一度，那他大概估计约莫似乎多半……能勉为其难，但是一旦涉及买卖，这就太触及他的底线了！ 欧阳霏霏噗哧一笑，如百合般绽放。 “不好意思，韩秋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所说的买你的人，是指……你愿意帮助我么？在工作上。”欧阳霏霏似乎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唐突，优雅地捂了捂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琴，在乎你！” 擦！原来是这个意思，难道是昨天演唱会上见到自己出众的表现，起来招揽之心。想让自己帮她打工？这倒是合情合理。而且这句醉翁之意不在琴，在乎你，听起来有种别样的感受，似乎心跳都随之加快了一点。 作为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为了招揽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竟然亲自联系，遭拒绝后依然不放弃，居然两次三番想登门。这种求才之心，比之当年的三顾茅庐，也差得不多了。说实话，自己还真的很愿意为她工作，每天都能见到她。 不过，自己的音乐水准……虽然具备相当强悍的表相，但实际上，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欧阳小姐，这事恐怕要抱歉了。”韩秋遗憾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其实我很希望能与你合作，但我确实没这方面的天赋，对音乐一窍不通，恐怕只会拖累你。” “纠正两件事。首先，请不用再称呼我欧阳小姐了，直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霏霏姐。”欧阳霏霏说到这里，捉狭地咬了咬下唇，接着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其次，你不用再谦虚了，这样显得很假，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无论是那段流传的视频中那充满魔力的笛声，还是昨夜演唱会最高潮时那催人泪下的琴声，都是天才般的功力！更天才的是，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而他竟然在短时间内统统驾驭，并且，比起那段笛声，昨夜的琴声无论是在技巧的埝熟，还是更富内涵的感染力上，都有明显地提升！ 这样的人，除了用天才，还能有什么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 如果连他这样的水准，都能说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那真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霏霏姐，我知道你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但这是事实，我对音乐一窍不通。”韩秋无奈地耸耸肩，无法辩驳，因为他不知从何说起，总不可能说这是游戏物品吧。 “如果你这种程度的水准，都是对音乐一窍不通，那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称为艺术家了。”欧阳霏霏摇了摇头，面容有些憔悴：“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 “我也很想帮助你，但是，实在是爱莫能助。”韩秋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道。 “哎，罢了，不勉强你。”欧阳霏霏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难道我天生就是孤单？为什么我面对困境时，总是不得不独自面对？为什么帮助过我的人，却总是不肯露面，难道我真的是一个让人厌恶，被世界抛弃的人么？” 韩秋突然觉得心里一紧，很不是滋味。他想起论坛上那些关于欧阳霏霏的经历，她这明星路，充满了坎坷，没有任何助力，有的只是阻力，但她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天份和勤奋，走到了现在。即使成为了容城的人气天后，却依然是前途茫茫，荆棘遍布。 想想这个师姐的奋斗，再想想大家闲适安逸的大学生活，一个是在惊涛骇浪中搏击，一个是在象牙塔的保护下享受生活。大家都是同龄人，说起来，欧阳霏霏只比自己大两岁，如果依然在读书，现在也只是大三，比即将毕业的牲口们还小一届。 同样的花样年华，不同的经历，对比对比双方的成熟度，令人汗颜…… 让一个坚强的女孩子独自承担着这一切，用她并不厚重的肩膀扛起所有的重担，实在是一种罪过！ 韩秋想，或许自己不能在事业上帮助她，但是至少可以跟她聊天，分担她的忧愁，从心里为她减压啊。当然，自己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霏霏姐，我知道你这两年过得不容易，积蓄了许多的伤心难过，但却找不到发泄的人，这样憋下去不但难受，还会伤身体。你如果信得过我，就把我当作一个发泄的目标吧，不用客气。” “大家都以为我是大明星，看到的是风光的一面，但能有几个人理解我心中的阵痛？”欧阳霏霏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学弟，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信任感。一是同系校友之间的那种天然的亲切，一是韩秋的真诚让她感觉到了轻松。 两年间的往事，一件件被提起，所有不如意的，忧郁的，不公的……欧阳霏霏两年内的一切快乐悲伤，都没有被拉下。 咖啡已经由热到冷，反反复复煮了好几次，外面的天空也渐渐昏暗…… “我最遗憾的，是最近的两个人。”欧阳霏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最近在寻找两个人，一个是你，已经找到了，不再遗憾了；但还有一个帮助我的人，无论我用什么方式表达我的谢意，他就是不肯现身！” “是谁啊？这么拽！太不给面子了吧，霏霏姐的召唤都敢不理睬，完全是罪恶滔天的妖孽啊！”韩秋对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只能予以鄙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欧阳霏霏经过长时间的倾吐心声，现在心情已经飞扬了许多，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那副素描，递给韩秋：“看看，这是他的背影。” 哎，这家伙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万恶不赦的装逼犯！两个字：欠揍！ MD，越看这背影越来气，弄得老子都想冒充了！ “你平时也多帮霏霏姐留意着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见到了，嗯，说起来，这人跟你的身材很像呢，不过在大学生里太普遍了，所以到现在都没找到。”欧阳霏霏收起包，对着韩秋露出了笑颜：“今天谢谢你听我倒苦水，我都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现在，我要回去开始工作了！” “没什么，以后你要是郁闷，随时都可以找我。不过先别走！”韩秋顺势掏出纸笔：“霏霏姐，上次的签名给人抢去了，现在补上行不行？” “没出息，单单是霏霏姐的签名有什么稀奇的？等以后霏霏姐出了专辑，给你一张签名的歌碟多好。”欧阳霏霏叹了口气：“不过，专辑太遥远，我现在连自己的代表作都没有……” 说完，欧阳霏霏对着韩秋挥了挥手，匆匆离开了。 她总是快了一步，结果，再次错过了韩秋的背影…… 代表作？韩秋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物品，不能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音乐人，但偶尔弄出一个两个令人惊绝的作品，似乎不算是很过分的事。 但是，这样一来，就更被误会，更会被拖入这个泥潭中，然后很快发现，这只是一个江郎才尽的笑话！ 应该做何选择？韩秋感到一丝迷茫…… 第253章 你应该主动 想了半天，韩秋最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欧阳霏霏现在已经算是容城的一线明星了，也基本到了一个瓶颈，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能好的机会，走了出去，就将进入一个新的广阔天地；如果始终无法突破，以她在容城糟糕的圈内关系，迟早会被针对打击，恐怕将慢慢地泯然众人。 但能不能再上一步，就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不是韩秋不想帮，其实韩秋现在急需钱进行他偷偷摸摸的研究活动，正愁找不到一份好的兼职工作呢。但音乐这玩意，不是他想玩就能玩的，乐器本来就是游戏里的点缀物品，从游戏打出乐器的几率，百中无一。自己打了半年多的游戏了，也就总共打出过两件乐器，而且耐久都不高，用不了几次就宣告GAME OVER了。 哎，先不特意考虑这事，骑着驴看唱本吧，如果到时候能帮上欧阳霏霏什么忙，就顺手帮一下；如果不行，就爱莫能助了…… 韩秋走出咖啡厅，回到寝室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他习惯性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上去继续自己的“逞凶罚恶”的大业。 正太布突然开口了：“秋哥，今天你的手机怎么老是打不通啊？” 韩秋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 “哎，钟一一电话打到咱们寝室来找你，但你又不在。”正太布低声嘀咕着：“据王青描述，她是在查岗。” 查岗？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领导了？ “秋哥，你最近弄得很HIGH啊。”周洋在一旁插嘴道：“学校里的每个角落都流传着你的风流传说，牲口们都说，咱们这学校里最美丽的两朵花，都让你一个人给摘去了，实在是令人愤慨啊。他们都想知道，你最终会丢弃哪一朵，或者是两朵都丢？大家好早做准备，发起进攻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秋看着正太布和周洋这两人神神秘秘的表情，觉得他们很奇怪，他也不理会周洋的胡说八道，转头对正太布问道：“布布，你说清楚点，钟一一在查什么岗？” “据说钟一一先是打你手机，结果你不在，然后就打寝室电话，你也不在。”正太布摇晃着他的圆脑袋：“然后她还旁敲侧击地询问，你去哪了，是不是跟慕容薇见面去了……当然，我坚决予以了否认！” “那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韩秋疑惑地问道。 “先是说有事找你，但得知你不在后，她就改口说没事了，语气还有些黯然。”正太布皱起眉头，用一种很严肃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后来王青单独给我打了电话，钟一一这次好像在下决心做一个什么决定？” 韩秋耸立耸肩：钟一一有些时候就是搞得太非主流了，莫名其妙的，有什么事完全可以留言嘛，弄这么神秘干嘛？ …… “一一，你决定了没有？”在三号楼的一间寝室里，王青一边用梳子梳理着钟一一的秀发，一边轻声问道：“今天晚上，应该主动出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钟一一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无精打采的目光，感到心里一阵烦躁。有些事情，貌似应该做，但自己偏偏又放不下这个脸皮去做。 “一一，你要想好了，虽然人生很漫长，但真正的机会，也许就那么一两次，如果因为犹豫而错失了机会，说不定会遗憾终生。”王青的语气很凝重，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钟一一勉强自己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而且我觉得我跟大笨蛋之间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我们是好哥们啊！” “也许就你们两这样认为，你们问问其他人，有没有谁觉得你们关系正常的？”王青叹了一口气：“一一啊一一，你平时的胆量都上哪去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韩秋？” “今天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呢？显得怪怪的。”钟一一倔强地撅起小嘴，坚持认为：“我是很看重他，经常都想见到他，但我觉得这不是你们所说的爱情，应该是哥们的友情吧。” “友情？友情个屁！”一向乖巧的王青竟然也爆料粗口：“你的这种友情，在布布身上为什么没有？在周洋身上怎么没表现出来？” “可是……可是……”钟一一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兔子还不迟窝边草，我跟大笨蛋都这么熟了，怎么好意思下手呢？” 听到这话，王青差点没吓得昏厥过去：“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所以它们都饿死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与时俱进啊同学！现在虽然是草多花少，但是像韩秋这样极品的草，可供选择的花不少，你要抓住机遇。要是晚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可是……我一直都鼓动他去追求慕容薇，而且现在我们跟薇薇的关系也挺好的。”钟一一总是千方百计找理由，不想主动出击，因为她的心里很乱，很忐忑。 “要不是跟薇薇的关系不错，我也不会现在就劝你采取行动啊！以后关系更密切了，就无法下手了！”王青如临大敌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与薇薇之间，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钟一一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表现地很强势，让人觉得你很坚强，很有主见，因此韩秋很容易自然而然把你当哥们看待；但是薇薇不同，她很温柔，善解人意，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呵护她的冲动，所以韩秋很容易就生出照顾她的想法。”王青摇了摇头：“本来你这样也不错，但这偏偏又是表相，你表面显得很强势，让人觉得你是心里有什么话，都一定敢于说出来，但你恰恰又不说，我估计韩秋现在还没把你们之间的关系想得太复杂，与你这个两面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钟一一黯然地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先前已经打了韩秋的手机，结果提示已关机，她又转而打了韩秋寝室的电话，但是人也不在。王青这才拼命鼓动她，应该采取行动了。 但她总是觉得怪怪的，心情很是纠结…… “一一啊，现在形势已经很危急了，你应该采取主动！”王青不由分说地拉起钟一一，把她往门外推：“赶紧去，做一些你该做的事！” 钟一一浑浑噩噩地感觉到脑子里一片混乱：“今天就算了吧，等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弄出一个方案再说吧。” 王青见钟一一无精打采的眼神，和写满脸颊的忧郁，不禁摇了摇头：哎，孽缘啊！ “今天可以不去，但必须尽快行动，拖不起了！要是哪天他们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就没你什么事了。”王青一本正经地告诫道。 生米煮成熟饭！一听到这个词语，钟一一就感觉到心里一阵阵地绞痛：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把大笨蛋当哥们么？怎么一想到这些，就会心痛呢？ 或许，正如王青所说的，我应该有点动作？但这是不是在破坏别人呢？我是不是很贱呢？ 这一夜，钟一一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这与大家印象中那个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钟一一，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巧合的是，韩秋此时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过他睡不好的原因与钟一一不同，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着的是怎么迅速弄到第一笔资金，好好地将这个难得的新材料给研究彻底了。 赚钱的道路有千万种，但赔钱的道路比赚钱还多上千万。所以这个世界上，穷人远比富人多上许多。 韩秋基本没什么赚钱的经验，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不利地一面。 以他现在的阅历，似乎为别人打工，安安稳稳拿工资，是最稳妥的办法，但这没什么挑战性，而且还得看别人脸色行事，想想总是不甘心； 自己当老板吧，问题也是多多。 首先，前期投入的资本。韩秋身上没什么钱，也不太可能伸手向父母要，因为父母要是知道他在大学里做生意，一定不会同意的。送他来大学，就是来学习的，要是做生意，何不干脆留下来帮家里打点生意？ 其次，就算资金到位了，自己也没多余的时间去管理。自己之所以拒绝师兄李彦的邀请，就是想把时间花在基础知识的学习和巩固上，暂时不在市场营销方面下工夫。 一边是矛，一面是盾，韩秋就这样自相矛盾着，不知该做何处理…… 其实要说起来，赚钱也是有千万条道路，不一定非要打工或者当老板，韩秋也考虑过，诸如写小说，倒卖网络游戏装备等等成本低，利润高的行业。但这些明显都不适合他，迄今为止，他所写过的最长篇幅的文章，就是高考时的作文；至于倒卖游戏装备……自从有了这个包，自己的装备，就从来都是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哎，苦啊！要是有什么柳暗花明的转机，那就好了…… 第254章 晚安？ 天已经大亮，韩秋睁着一双熊猫眼下了床。 “我靠，秋哥，你这造型，无比地销魂啊！”周洋正在洗脸，一看见韩秋这形象，差点没把脸盆给弄翻。他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用一种曾经沧海的语气说道：“秋哥啊，不是我说你，女人这点事，虽然麻烦，但你也不能太上心。泡妞最主要的是要吃得好，睡得足，精神饱满，这是一个持久战，本来就是拼消耗的。像你这样为伊消得人憔悴，实在是兵法大忌啊！” “你在咕哝些什么啊？”韩秋对着周洋竖了一下中指：“什么眼神，什么觉悟啊？哥像是那种整天围着女人转的气管炎么？昨天晚上主要是在考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靠，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还能骗得了我？”周洋不屑地摇了摇头：“秋哥啊秋哥，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虚伪了，这是不是因为双线操作所带来的技术上的进步？” 他始终认为，谎言和忽悠是泡妞的必备元素。男人忽悠女人，那叫调戏；女人忽悠男人，那叫勾引；男女相互忽悠，那叫爱情！ 对于周洋同学这种腐朽的思想，韩秋向来是嗤之以鼻：“哥向来讲究一个以情动人，以理示人，以德服人，哥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切，谎言和誓言，其实在本质上是一回事。只不过，谎言是对方相信了，而誓言，是自己当真了。”周洋得意地炫耀着自己渊博的学识：“爱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 哎，这小子没救了，多次泡妞不成，以致走火入魔，修炼到了如此境界，真乃闷骚流之集大成者…… 韩秋正想再做做周洋同学的思想工作，电话响起来了。充满了电的手机就是这样，生机勃勃，不甘寂寞。 “吃早饭了么？”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让韩秋很不习惯，因为他印象里的钟一一，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一定会是吼出来的！ “刚起床，正准备觅食呢。”韩秋如实作答。 “我今天早上正好做了一些蛋糕，但一下子做多了吃不完，我想扔了也浪费，干脆给你吧。”钟一一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在食堂里等你，赶快来，过期不侯！” 哎，钟一一真是的，有什么吃不完的东西时，就想到我了，弄得我想是捡垃圾的似的，悲哀啊！ 韩秋本来想表现一下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的气概，但咕咕直叫的肚子又让他万分纠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是罪大恶极，为了纠正钟一一的罪恶，自己只能勉为其难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想到这里，韩秋应了一声，飞一般地溜出寝室。 看着他的背影，周洋一阵鄙视：靠，先前是谁在说绝不整天围着女人转的？怎么一个电话，就跑得这么急切了！ “大笨蛋，你吃慢点行不行，没人跟你抢！”钟一一看着韩秋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一阵训斥，但心里其实有那么一丝小喜悦。虽然她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但其实都是假象，她的神经一点都不大条，反而很细腻，只是一直隐藏着不肯表现出来而已。 一个女人最大的快乐，莫过于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男人风卷残云地消灭掉，那种巨大的内心满足，很难用言语来表达，而她们此时习惯的言语，却是轻声地数落男人的吃相难看…… “哎，我这也是为你积德啊，你知不知道浪费粮食是多大的罪过啊？”韩秋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但丝毫不影响他说话的情绪：“你看你，多出来这么多蛋糕，我不努力点，怎么吃得完啊？” 哼，真是大笨蛋，什么叫多出来这么多？其实也就只有这么多而已，这些蛋糕，我连尝都没有尝一口呢！ 根据王青的理论，要想拴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男人的胃，而钟一一恰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无论是以前煲的鸡汤，还是现在做的蛋糕，都颇具水准，所以一大早起来就忙碌了好一阵…… 按照计划，现在应该趁这个机会说正事了！ 钟一一在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鼓起莫大的勇气，对着韩秋嫣然一笑：“韩秋，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这嫣然的一笑，美到了极点，像是盛放的玫瑰。但由于这玫瑰长期带刺，这个笑容反倒将韩秋狠狠吓了一跳，手里的蛋糕差点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有什么事，你直说，咱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哪用得着这么客套？”韩秋自己说着这话，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实在是太不习惯钟一一的这种语气了，诡异啊！ 钟一一刚刚酝酿出的这点情绪就被韩秋完全给消散了，她恨恨地瞪了韩秋一眼，小脸气得通红。 淡定！要淡定！钟一一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绝对不能功亏一篑，那样会让很多人看不起的！ 钟一一在心里为自己使劲加了加油，然后再次缓缓酝酿出情绪，对韩秋说道：“你严肃点，我真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听到这话，韩秋就不由得想起“严肃点，我们这正打劫呢！”，差点忍不住就抱着肚子大笑。但见到钟一一的神情似乎有点非同寻常地忧郁，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拼命忍住笑，板起一张脸，配合她。 “说吧，我听着呢。” 钟一一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地温柔，她凝视着韩秋，拼命使劲地从嘴里将埋藏在心里的词缓缓道出：“晚安！” 晚安？是不是疯了，现在正是早上啊！韩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啊，正常着呢。难道不是自己迷糊了，听错了？ 他万分诧异地看着钟一一。 大笨蛋！大笨蛋！钟一一见到韩秋的神情，气得都快哭了，心里一阵大骂！ 晚安！晚安！拼音缩写是什么？W A N，这代表什么？这与另一个词语的缩写一模一样：WO AI NI！ 她是一个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女孩子，性子又倔，要让她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人主动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难为她了。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表达，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但韩秋哪知道这其中的玄机啊，还以为钟一一是要跟自己告别呢：“哎，看来我是一个不太受欢迎的人，应该回去洗洗睡了。” “你……大笨蛋！”钟一一眼见韩秋要走，心里一急，眼眶中的泪水直打转，双手也在微微发颤。她横下一条心：反正不说都说了，尊严已经放下了，也不差再露骨一点了！ “大笨蛋，你听着，我喜……”钟一一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 “你们也在这里啊？”慕容薇惊喜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 “哇塞，你真是来得及时啊。”韩秋冲着慕容薇直招手：“钟一一蛋糕做多了吃不完，居然连我也消灭不掉，你来得正好。” “呵呵，我真有口福，能尝尝一一的手艺。”慕容薇微笑着在韩秋身旁坐下，优雅地捻起一块蛋糕，抿了一小口，赞不绝口：“一一的水准真是棒！哎，看来我减肥的计划又要失败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钟一一对着慕容薇礼貌地笑了笑。凭心而论，她挺喜欢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们现在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但现在看着她与韩秋坐在一起，越看越是般配，钟一一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对了，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还没说完呢。”韩秋对钟一一问道。 “现在没什么了。”那样的话语，钟一一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韩秋摇了摇头，钟一一这性格真是捉摸不透啊，今天好像没谁惹她吧，怎么又有点抽风了？哎，看不懂啊看不懂。 他一直觉得那句晚安，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韩秋，你怎么了？有心事？”慕容薇见到韩秋今天的情绪不高，体贴地问道。 这就是她与钟一一的不同，她细腻，体贴，但却反而比钟一一主动许多。她会主动观察对方的情绪，了解对方的心情，并主动提出来，尽自己可能分忧解难；而钟一一关心一个人，就是死死地藏在内心里，分明为他做了许多事，但嘴里还凶巴巴的，咬死自己是想看对方的笑话…… 在慕容薇的温柔体贴之下，韩秋心里的烦恼，也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倾诉途径，他将最近困扰自己的难题娓娓道出。 “这有什么难的，做点小本生意，这点本钱，我可以借给你啊。”慕容薇体贴地说道。 韩秋撇了撇嘴：“其实本钱都不是最烦人的，最关键是我没那么多时间，而且我对商业运作也不太懂。” “笨，你自己不懂，不会请一个经理人啊？”慕容薇捉狭地笑道。 韩秋犯了难：“就我这小本生意，请个打杂的都痛苦，还请得起经理人？哪个经理人这么便宜？” 第255章 甩手掌柜 现在的职业经理人，价格似乎都是百万吧。把哥卖了，估计都凑不齐！便宜的倒也不是没有，但基本属于山寨货，没几天就把摊子搞黄了。 哎，女孩子就是异想天开啊。 韩秋不禁摇头叹息。 “你觉得我怎么样？”慕容薇带着微笑，但这微笑里，充满了自信。 “你？我没有听错吧？”韩秋吓了一大跳。 慕容薇佯装有点生气，对着韩秋撇了撇嘴，那形象显得无比地可爱。 “你忘了，我家里是干什么的？”慕容薇得意地说道：“以前我经常和父母一起走南闯北跑生意的，后来我的脚受伤后，才没有跑了……”说到这里，那股得意的神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地是黯然神伤。 韩秋唯有保持沉默，才能不让他的心疼表现出来，以免使慕容薇更难受。 “所以，我的实力，你要有信心！信薇姐，不扑街！”慕容薇见韩秋的神色有点黯然，当然知道他心里所想，为了不让他难受，赶紧重新展露出得意的笑容，跟个奸商似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她为了不让韩秋难受，居然破天荒地学起了他惯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词语，不惜破坏自己的淑女形象。 这又是她与钟一一的不同之处，她内敛，温柔，但心里却出人意料的坚强，典型的外表柔弱，内心坚强，而钟一一则是典型的外表彪悍，内心柔软。 这两种性格，无所谓孰上孰下，只是适不适合而已。 当然，韩秋见过的女人中，也有那种特别冒尖的，外表坚强，内心也坚强，比如欧阳霏霏。那是由于她的身份和地位，她身上带着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骄傲和优越感，与普通人泾渭分明。这是她在鲜花和掌声中逐渐形成的气质，或许有些装逼的成分，但也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要是没有了这种气质，那与普通人有何区别？最终只能泯然众人，所以说，这是一种正常的，且是必须的气质！明星一定要骄傲！ 当然，明星的骄傲是对绝大多数人，但面对比她强，让她心悦诚服的人，她是没有骄傲的。只是，这样的人，暂时还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只有一个才华横溢的人，稍稍有点接近…… 韩秋感受着慕容薇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有点感动，但突然发现了这么一个事实： 自己做生意的本钱，是慕容薇“借”出来；而运作这些钱，打理生意的经理人，又是慕容薇本人…… 既花了钱，又费了力，反倒将大老板的位置拱手相让，自己倒成了一个打工的，慕容薇这笔生意似乎……她口口声声说信薇姐，不扑街，但就目前而言，她是一扑到底啊！ 韩秋好意提醒道：“你又出钱，又出力，让我干什么呢？” “你做你的甩手掌柜就行！”慕容薇俏皮地眨了眨眼：“你继续你的学习啊，说得好像我们这些人整天都在逃课似的。” 韩秋额头上一片黑线。淡定！要淡定！不要争辩！ 看着韩秋和慕容薇你一句我一句，十分地融洽，又感觉到慕容薇对韩秋发自心里的关心和体贴，钟一一的眼眶突然有点湿润，狠狠在心里对自己骂道：钟一一啊钟一一，王青说得没错，你完全是咎由自取！看看人家薇薇是怎么对待大笨蛋的？再想想你平时是怎么对人家又打又骂的？要是你是大笨蛋，你会喜欢谁？ “祝你们生意兴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钟一一见人家都在商量开“夫妻店”了，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站起身来就要走。 “一一你别急。”慕容薇赶紧站起来，拉着钟一一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要是开店，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 “可是……可是……”钟一一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但她又怎么会愿意做这种灯泡呢？ “一一，你就当可怜我吧，你知道我的脚伤，不能多走路的。”慕容薇使劲攥着钟一一的手，看那架势，不磨得钟一一点头，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容薇的伤……这个神器级别的武器都出动了，钟一一还怎么狠得下心来拒绝。 “好吧，我可以来帮忙，不过说好了，我不负责管账。”钟一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应了下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慕容薇开心地抱了抱钟一一。 韩秋在一边看得直哆嗦，同时心里也是直感慨：让两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做生意，自己躲在图书馆里坐享其成，这甩手掌柜，真是……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境界，但现在也不禁感到惭愧。 一定要研究出名堂，才不会辜负两个美女的期望啊！ 两个容大校园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在食堂里搂搂抱抱，顿时吸引住了无数牲口贪婪的目光，但看着坐在一旁的中暑男，众牲口暗叫一声晦气，哥认栽，一个个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慕容薇和钟一一并肩坐下来，开始七嘴八舌地商量起了店铺的规模和商品。将名义上的老板晾在一边，好像没他什么事似的。 两人都是音乐的铁杆发烧友，对音乐的认识和熟悉程度，在整个容大的范围里，几乎还很少有能比肩者，于是她们很快敲定，在校外的商业步行街上租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面，主打乐器，顺便卖一些相关的书籍，歌碟，音响…… 韩秋听得直咂舌，这种所谓的“小本生意”，本钱可真不小啊，步行街上店面的租金就不提了，一年至少得有五位数，还不包括接手后一些必要的装修；而贩卖的商品，乐器，音响，都不是便宜的玩意，以学生为主体的消费对象，这是不是太高端了？ 韩秋带着疑问，行使了甩手掌柜的义务和权力，对着慕容薇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所以说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呢。”慕容薇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要以为学生的消费能力就差了，我是学生，一一也是学生，但我们在音乐上的花费，从花钱参加学习班到买书买乐器，少说也有几万了吧。我们面对的是学生中玩音乐的群体，对音乐十分地痴迷，消费能力也很强。反倒是到远离学校的工业园区去开店，真的会惨淡经营。工作的人，很少再有时间和激情玩乐器了。” 韩秋吐了吐舌头，看来自己在商业上的确很有点小白啊。 “再说，乐器是很容易保值的商品，不用担心过期，时间越长越值钱。成本虽然不低，但利润更高，卖出去两三件乐器，一个月的租金就算有眉目了。”慕容薇接着分析道。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你是经理人，这家店交给你，你说了算。”韩秋不得不叹服，虽然同为商业家庭出身，但经常跟随父母打拼的慕容薇的确与自己这个坐享其成的蛀虫不同。 韩秋的商业眼光很差劲，嗅觉也一点不敏锐，此时他还没意识到：研究材料，做乐器，卖乐器，使用游戏乐器……这其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整合，将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要是再稍稍与能将乐器的美感表现得淋漓尽致的大明星欧阳霏霏建立联系…… 可惜他的天赋不在商业上，这也是他拒绝去李彦公司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世界上从来有完美的事物，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就已经是效率最大化的极限了。 说起来，韩秋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更多的是一种毅力和领悟力！ 坚持，恒心，以及颖悟……这是他身上所具备的特质，都是需要长久才能看出效果的，乍看起来不太耀眼。 但有了游戏物品，恰恰加快了他进步的步伐，使他的特质显现无疑；不过话说回来，正是他的坚持和勤勉，才更加显示出包的巨大威力！要是换一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得到这个包，或许直到现在，还只能玩玩一级二级的物品…… 毕竟这个包的限制是很大很大的，特别在初期，会让人有一种很大的挫败感。即使打出物品，也是等级很低，使用范围有限，极易使人灰心。 或许有很多人认为自己要是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包，即使不能翻天覆地，改朝换代，也肯定会很随意地纵横都市，升官发财。但现实远比理想当中残酷，这个社会，不是几个物品就能玩得转的。 物品只是辅助，真正让一个人立足的，是他自己！ 甩手掌柜韩秋同学感觉到一种巨大的紧迫感，似乎再不努力，就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他二话不说，转身又去了图书馆。 现在的韩秋，完全不像是在无忧无虑的大学中享受生活，他活得很累。 但也很充实…… 除了学习，每天还有一个功课是必须完成的。现在这门功课对他来说，又转变成了一种乐趣！ 傍晚，回到寝室，韩秋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进入了游戏。 红名的童鞋们，小心火烛！除暴安良的典狱长来了！ 第256章 一个灭了一团 虽然理想比较远大，但现实比较残酷。典狱长现在是一身新手装，灰灰绿绿的，在游戏里被统称为环保装。 穿着一身环保装，要杀人爆装备，这个难度…… 由于等级低，装备差，韩秋现在混迹的地点还是在新手村附近，准备等级上去后，去传说中的荆棘谷玩玩。那里可是杀人越货的圣地！不过要达到那样的目标，似乎还有点遥远，还得在新手村附近先打劫一遭再说。 其实，这个游戏最大的特点，是升级很快，但装备超级难搞，所以典狱长想混到能够去荆棘谷打打杀杀的等级，倒是一点也不费劲，但要凑上一身勉强能出手的装备，还是必须得努力一番。 韩秋想了想，去了一个矿洞里蹲点。 矿洞有几个特点：光线晦暗，这很有利于暗杀；地形狭小曲折，很适合潜行者之类职业的发挥；最重要的是，这里由于资源有限，来练级的人又多，很容易因为抢怪而大打出手，特别容易产生红名。 这样的地点，简直是为志在杀人爆装备的典狱长量身定做。 在通往矿洞的路上，韩秋闲着没事，顺便打开了游戏里的聊天频道，看见一大群人在声讨。 被声讨的人，正是最近在新手村附近特别嚣张的恶魔猎手。这家伙现在红得发紫，无论是名气还是名字…… 而且人民群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恶魔猎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在新手村外已经杀出了一片天空，成为一大公害，许多人甚至开着外挂，刷屏骂街！ 而这家伙也嚣张地可以，公然在频道里与一大群新人对骂。 “老子就是拽！老子等级比你们高，装备比你们好，技术也比你们强，你们这群菜鸟，能把我怎么样？” 这样嚣张的语句，自然激起了极为强烈的民愤： “你算个球，只是玩的时间比新人长一点，得意个屁！有种的，你去杀满级神装的！” 恶魔猎手的语气越发嚣张：“老子为什么要去杀满级的？能杀得过你们这帮菜鸟就行！那天不知道都有谁，一大群人围攻我一个，还被杀得片甲不留！” 新人们一阵沉默…… “你拽什么拽？后来还不是被一个潜行者干掉了？” “哈哈，是啊，我记得那个潜行者叫典狱长，穿着一身新手装，直接把这个垃圾干掉了，英雄啊！” 新人们提起典狱长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觉得很爽，他们没有能力把恶魔猎手干掉，但典狱长穿着新手装，让他们有一种认同感，觉得大家都是一路人；他干掉了恶魔猎手，更是使他们产生了一种好像自己作为新人，也跟着沾光似的。 恶魔猎手勃然大怒：“TMD，那个‘典狱长’，背后下黑手，干了一票就溜得无影无踪了，现在我要发出通缉令，能提供典狱长坐标的，悬赏金币500！” 韩秋看见这个消息，不禁一愣：根据此游戏里金币与现实中货币的汇率，500金币，相当于RMB50，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擦，这恶魔猎手出手还真大方，不知道我自己提供坐标，能不能收到钱呢？ 见到恶魔猎手动了真怒，显然是因为被一个低级别的新手角色所杀，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使得他忍痛下了决心，痛下杀手！ 新人们楞了一会，然后继续嘲笑恶魔猎手，终于让他发怒了。 “毛了！老子今天组织一个红名团，去矿洞玩玩，大开杀戒！”恶魔猎手怒由心生，终于想到了一个发泄的法子，立即纠结起跟自己臭味相投的一班人马，轰轰烈烈地赶往矿洞。 他们今天的目标，是要让这里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看见这样的消息，韩秋倒抽一口凉气：今天的红名资源，还真是丰富…… 刚进入矿洞，就听见里面一阵惨叫声，杀得鸡飞狗跳，天昏地暗，乍一看去，人的尸体比怪物多。 频道里的口水战不断升级！ “垃圾啊垃圾！完全已经疯狂了！” “靠，人肉恶魔猎手的真实地址，老子出钱找杀手做了他！” 恶魔猎手嚣张地说道：“一群菜鸟，别只会唧唧喳喳，要像老子这样，用实力说话！” 他的一群同伙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全是长期游荡在各新手村附近以杀新人为乐的家伙，他们组成的这个红名团，活生生一个流氓团伙。 当然，流氓团伙的实力，基本上都比好人要强，所以没一会的功夫，矿洞里名字还是白色的，基本就只剩下怪物，没剩几个人了…… “哈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在此打怪，留下买路财！” “今天杀鸟是杀痛快了，好久没这么爽了！” “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经常来这里陪菜鸟们娱乐娱乐？” 红名团一边顺手打打怪，一边顺便等待跑尸体的菜鸟们复活，好继续杀…… 满地的尸体们有苦难言，只能不断地刷屏骂街，但是越骂，反而让红名团越得意。 这个世界简直没天理了！如果有个人能灭掉这一帮垃圾就好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不是一个坏蛋，而是一群流氓，战斗力不可小觑。要想以一己之力灭掉这一团人，恐怕只有40级以上的人才能做到，但在新人村附近，哪来这样的人呢？ 即使是新手村最牛的人，也只有20级，要想一个人灭掉一团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哎，难道就怎么任他们嚣张下去么？不甘心啊！但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祈祷英雄的出现了…… 典狱长潜行着深入了矿洞的腹地。韩秋决定干一票大的。 尽管这么做很危险，但他实在抵受不住这样的诱惑。 这么多红名，要是团灭，爆出来的装备，那将是……想想就让人流口水啊，干好这一票，就能直奔荆棘谷了！ 退一步来说，即使没成功，挂掉了，无非就是跑一跑尸体，反正有这么多人已经在陪着跑了，有什么好怕的？这种收益明显高于风险的赌博，不试一试，简直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培养！ 当然，实力差距相当明显，要是硬碰硬，一百个典狱长都不够死的。韩秋想了想，要想干大事，就得有大气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红名团正手舞足蹈地守着尸体，不断地叫嚣要将这个矿洞改名，并且准备收门票，以后谁要来练级，就要先交保护费，否则后果自负…… 突然有一个人有些神经质地说了一句：“不对啊，我怎么眼花了？看见矿洞的BOSS来了？” “靠，你怎么也弄得跟菜鸟似的？BOSS在矿洞的最下层睡觉，我们现在只是在中层而已，怎么可能触发它呢？”恶魔猎手不屑地说道。 “不是啊，真的看见了，你们自己转头看！” 恶魔猎手不耐烦地转了下身，看了看远方，突然吓得浑身筛糠：“BOSS真的来了！我靠，居然有人在引怪！” 红名团的打手们胆战心惊地问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啊！”恶魔猎手还算有胆有识：“矿洞的地形这么狭小，我们的人又不少，要是逃跑，肯定乱做一团，到最后谁也跑不出去，还不如跟它拼了！” 拼了？我靠，这可是精英怪啊！虽然说矿洞怪物的等级都不高，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BOSS，不是水货啊！ 红名团人人自危。 其实要是他们的个人实力都不弱，要是能万众一心，还是有机会以比较小的代价拿下BOSS的，但本来这些家伙就没有省油的灯，谁愿意付出代价的是自己啊？ 这种时候，他们很难抱成一团，都是各自为战，保命为主。 但矿洞的地形狭小，他们越是乱，越是遭到BOSS的攻击，无奈之下只能仓促应战。 恶魔猎手正与BOSS战斗到了关键时刻，突然感到背后凉风飕飕的，身后闪出一个潜行者，手起刀落……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典狱长对你造成10点伤害……” 10点伤害，非常轻微，但恶魔猎手此时的HP，在与BOSS的战斗中，已经被耗到只剩下了9点。 于是，悲剧诞生了…… 恶魔猎手倒在了血泊之中，心中对典狱长的怨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这时偏偏还收到一个人单独M他的消息：“我发现典狱长的踪迹了，记得500金币……” 靠！这还用你说，老子也发现了！ 红名团的人，一个个地倒下，大多都是在被BOSS弄得欲仙欲死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典狱长，送了他们一程…… 其实典狱长此时也频临极限，在勾引BOSS的过程中，被耗掉了不少HP，要不是他的速度快，身手灵活，或许还等不到将BOSS勾引到中层，自己就先挂了。而BOSS如果没有发现猎物，就会回到自己的巢穴，所以在将BOSS带到红名团之前，典狱长不敢使用隐身潜行，否则就白费功夫了。 就在他的HP即将崩溃的时候，终于让BOSS见到了人，他赶紧潜心，此时剩下的HP只有可怜的3点，但生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新人们又开始刷屏了，但这次的语气很振奋： “怎么回事？他们真的团灭了？” “好像是的，有英雄出现！” “我看到了，又是典狱长！” “我靠，难道他真的是一个灭了一团！” 众人的惊诧声，典狱长毫不在意，他这时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好多好多装备啊！ 第257章 更多物品，更高要求 典狱长兴奋地盘点着满地散落的战利品！ “获取物品……力量手套，等级LV5，重量5，提升力量等级LV3，耐久5，附加技能：会心一击，瞬间爆发出自身所有力量的两倍！技能发动后，持续减少体力值……” “获取物品……艾文的思念，防具，防御等级LV3，重量5，耐久5，装备需要使用者智力值LV2以上，附加技能：唤醒记忆……” “获取物品……萨格拉斯的诅咒，物品，无等级，无重量，耐久5，装备需要使用者智力值LV2以上，可使被诅咒的人霉运交加。但使用者也会倒霉……” “获取物品……石化卷轴，物品，无等级，无重量，无属性，使用者在一段时间内感觉不到痛楚，但时间过后，会有双倍疼痛……” “获取物品……幻觉的祝福，物品，无等级，无重量，无属性，装备需要使用者智力值LV3以上，使目标产生幻觉，所有的坏事将在意识中转化为好事……” “获取物品……智力之书，物品，无等级，无重量，可永久提升智力1点……” 韩秋在电脑屏幕前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这次是赚得盆满钵满，真的是吃不了都需要兜着走了。 他恨不得对红名的童鞋们说一声，哥爱你们！ 但这些家伙正在跑尸体，等他们复活回来，日子就不好过了，此时不闪，更待何时！ 韩秋迅速控制着典狱长一阵风似的奔出矿洞，直接下线。 让你们这群穷凶极恶的流氓，找不着哥，干着急！ 韩秋嘿嘿一笑，下线时压根就没注意到屏幕下方显示的一大片的私聊消息，有无数的人在联系他；他更没有注意到，由于斩杀许多红名，典狱长的声望值已经加到了一个对新人来说很夸张的数值了，这也会为他带来多方面的关注，以及随之而来的意想不到的变化……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玩意的时候，现在是要享受胜利的喜悦，运用好战利品带来的成果才是正事！ 韩秋将背包里的物品进行了逐一的分析，觉得首当其冲能迅速派上用场的，或许就是这本智力之书。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从游戏里拿出永久提升属性点的物品，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虽然所加的智力值只有1点，但也不可小视，长远看来，自己现在所打出的物品，已经对自己本身的属性要求越来越高了，特别是偏智力的物品，要求相当变态。多一点永久的智力值，对于长远的发展，绝对是有莫大的作用！ 他毫不犹豫地将智力之书捧在了手中。 “使用物品……智力之书，物品，无等级，无重量，永久提升智力1点……使用者本身智力等级LV1，增加一点智力，经验值满，提升为LV2！” 韩秋本身的悟性很高，智力原本就在普通人中处于中等偏上，又由于这半年来，对智力的开发度很高，尽管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装备的威力，但在频繁的脑力劳动下，在装备的辅助下，他的智力也有长足的进步。 毕竟，脑子是越用越活的，智力并不是一个死的数据！ 在获得智力之书的之前，他自身的智力值，已经到了从LV1突破到LV2的瓶颈，仅有一线之差，现在这一点乍看起来不起眼的智力加成，恰恰成为了最后的一块拼图…… 一升到LV2，韩秋立即就感觉到脑聪目明，思维比以前更加活跃了！ 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至于其余的一些装备，一看就是很猛，是前四级的时候打出来的装备物品说无法比拟的。 无论是在等待，威力，实用性方面，都有了一个飞跃般的提升。 到底是从人身上爆下的装备，与任务物品是截然不同的。任务物品很容易打出不适用的废品，而人身上的装备，则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弱势没有实用性，谁吃饱了没事戴在身上找死的？ 韩秋又重新找回了游戏的乐趣，与人斗的乐趣和与NPC斗是完全不同的，再加上各种不确定性的争斗，使得每一次都有新的内容，新的刺激，这与前四级时机械地完成任务，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然，比起前四级，现在也有诸多的限制，主要是在装备物品的要求上，以前的要求相对较低，自己经过长时间的身体锻炼，基本都能胜任，而现在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并且看起来，不太可能完全通过中规中矩的训练就能达到的。 韩秋伸出右手，从包里拿出力量手套，突然就“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物品在背包里的时候是没重量的，但一旦拿到现实世界，这LV5的重量就不是开玩笑的了。韩秋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大石头，非得要用全身的力量才抱得动。可以想象，这样重量的装备戴在手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韩秋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要将自己的力量训练到LV5的等级，会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或许不是循规蹈矩的每天坚持常规的力量练习就能办得到的。 他更不敢想象的是，LV5已经变态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地步了，那LV6，甚至LV7的重量，会是多么的惊天动地？或许已经超越自己的极限了！这种神力，绝不是通过一般的训练就能练出来的，要有奇遇，比如……力量之书。但那玩意，感觉是多么的遥远啊…… 韩秋用双手将手套“抱回”了背包里，一阵叹气：装备物品是弄出来不少，但要想运用好，却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看来自己的身体训练，绝不能断。尽管提升的效果已经没有一穷二白时那么显著了，但进步就像滚雪球，越滚越大，到了一定境界，增加的幅度越来越有限；但要是一朝停下来，被阳光一照射，之前所有的努力，立即雪融冰消，化为乌有！ 哎，或许每个人都以为，打出游戏物品，就能让自己有捷径，缩减努力的路程和强度；谁知道，韩秋倒是越出物品，越增加自己的努力强度了…… 天刚蒙蒙亮，一个身影就出现在操场上，继续以前的长跑。自从容城赛区的篮球赛告一段落之后，韩秋就暂时把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长跑运动，就告了一个段落，但现在看来，不但不能停止，还需要加强！ 韩秋现在跑步时，手里抱得不是篮球，而换成了铅球！ 负重练习，无处不在，这是提高力量的法门，尽管这样很辛苦，效果也是点滴积累，但韩秋别无选择。想戴起那个五级的力量手套么？还想尝试尝试以后的六级，七级的物品么？ 如果想，那么就别废话，时时刻刻做好吃苦的准备吧！上天是公平的，要利用装备和物品出风头，让别人郁闷，自己就要在背后经历更多的郁闷，天底下哪有只占便宜不付出代价的好事？ 跑了好几圈下来，韩秋不仅气喘吁吁，更是感觉到手臂的酸软和麻木，那麻木的感觉，似乎这双手都不属于自己了，就连电话声响起，韩秋从兜里掏出电话时，几乎都没有触感，还差点一不小心没抓稳，掉到地上。 “韩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传来苏莱兴奋的呼喊，还带着那么一点跟她的年龄和身份有些不相符合的小女孩般的雀跃：“还记得不久前的数学竞赛么，你获得了二等奖，现在出现了一个状况，有一个一等奖的获得者，刚出了车祸，现在呆在医院里起不来了。原本是安排一等奖的五个人代表全国学子参加在美国举行的世界大赛，但现在情况有变，经过组委会的讨论，决定让你顶替！” 苏莱对于这个好消息，感觉到十分的兴奋：自己的学生，居然走向了世界！ 但韩秋却感觉到异常沉重的担子：参加全国大赛和参加世界大赛完全是两码事。 参加全国大赛，代表的是容大，对手也都是中国人，说起来是自家人关起门来练招；但出国就完全是两码事了，出国，代表的就不是个人，或者是单单的某个学校的，肩上担负的，是为国争光的荣誉了！ 国人都有这么个特点，关起门来，内斗个不停，弄得你死我活；但真要是外部压力大了，调转枪口一致对外了，那种责任感和使命感，是其他任何一个民族所无法比拟的。 所以出国的人长期都有这么一个阶段：在国内时，整天大骂贪污腐败和种种丑恶现象；但在国外，面对老外的指手画脚，一定会据理力争，丝毫都不会让步！ 韩秋估计自己到了世界大赛的考场上，也会不顾一切地想拿到好成绩。 这样所造成的压力，很大！ 不过韩秋有点想不明白，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苏老师，我感觉有些奇怪，这事不是归教育部管辖么？那个赵长风，好像恰好就分管组委会，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把绝好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 “你不要考虑这些，你只管自己好好发挥！”苏莱话虽这样说，但也不是很放心。她想了想，说道：“这次去参赛的五个人，都可以由自己的指导老师陪同，要不，你的指导老师，就填写我的名字吧。” 第258章 要喝一起喝 韩秋听到苏莱的建议，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要是肚子跟一群陌生的人去国外，还真是孤单寂寞外加万分无聊。有苏老师一起去，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了，不至于有时候连说话的对象都找不到。 至于指导老师？自己哪来什么指导老师啊，全是泡在图书馆里，生生给磨出来的。 这次去美国，随身带着两本书，就算是带上指导老师了，再把菊花猪带上，相当于一个移动地图…… 至于赵长风那边的事，韩秋也想透了，自己是去代表国家参加世界大赛，如果前怕狼后怕虎，还玩个毛毛！这样的性格太软弱，以后无论干什么大事，都没戏！ 还是那句老话：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苏莱高兴地对韩秋说道：“我先帮你填好报名表格，然后去订明天的机票，这件事来得很急，根本没给我们缓冲的时间做准备，我们明天下午之前，必须赶到京城和其他参赛选手汇合，然后飞往美国，一分钟都不能迟到。你先准备一下行李！” 说完，她急匆匆地挂下电话，飞快地填好报名表，来到王德惠的办公室准备找领导盖章，然后传真到京城去报名。 王德惠办公室的门，关的紧紧的，苏莱正准备敲门，突然听见屋里隐隐约约传出来一声清脆的玻璃杯与冰硬的地面亲密接触的响声。 苏莱的心一紧，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也不敲门了，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响动。 “天啦，这个小子现在是越混越出头了，居然要出国参加比赛，简直是苍天无眼！”苏莱一下子就听出，这个有点娘娘腔的男人声音，是李焕文发出的。他现在正在急领导之所急，对韩秋一阵痛骂：“这种目无尊长，不学无术的家伙，早就应该开除了，真不该留到现在啊！” “悔之晚矣，他的翅膀已经快长硬了，现在连我都很难直接对他进行处分了，怕下面的学生瞎胡闹，也怕上面的领导过问。”王德惠拉着一张毛驴脸，愤愤地说道：“现在连校长和省教育厅的李主任都很注意他，我也无法放开手脚了。” “哎，真是想不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还真有一套。”李焕文不解地说道：“当初让他两线作战，就是想让他竹篮打水两头空，谁知他居然奇迹般地在学习和运动上取得了双丰收，让我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臭小子太邪门了，居然还混到世界比赛去了，要是这次再出人意料弄个奖杯回来，那后果就严重了。”王德惠的眼中流露出极端地担忧：“到时候，他就会成为英雄一般的人物，成为我们学校的旗帜，连校长也要沾他的光，我就更拿他没有办法了！” 一门之隔的苏莱，听着屋里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的谈话，怒由心生，悲从中来。 居然有人对学校的英雄如此算计，更可悲的是，居然就是本系的领导。难道他看到一个孱弱的信息系，会感到更加开心？ 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个人的利益得失以及权力制衡，至于学校，集体，荣誉，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似乎这样的人，不止一个，而且恰恰都把握着权力…… 为什么很多事业的发展缓慢，这就是领导的功劳了。口口声声高喊“做人比做事重要”，其实只是因为，他们压根就不做事，光顾着惦记怎么整人了。 苏莱正在愤慨，又听见李焕文的娘娘腔：“不行，我们要想点办法，让他不能出这个风头。只是，脑袋长在他自己的身上，他能不能获奖，咱们左右不了。” “咱们不能左右他的脑袋，但是可以左右他的腿脚。”王德惠冷冷地一笑：“如果他搭不上明天的飞机，就完全失去了参加比赛的机会，而且还会受到严厉的批评和斥责，校长和李主任也会因此对他有很大的看法，连整个容大的舆论也有可能变动。到时候，我们放点分出去，说他是怕了，你说学生们会怎么看他？” “高，实在是高！”李焕文冲着王德惠竖起了大拇指，谄媚地问道：“不过，我们要怎么控制他的腿脚呢，难道还能把他绑起来？” “不，当然不能这样做！我们要友善，要好好地跟他做朋友，笑脸给人的伤害，远远比刀子大。”王德惠得意地一笑，轻声说道：“作为老师，为学生送行，鼓励，请吃一顿饭践行很正常嘛，吃完饭后，让他多休息休息，一觉睡到明天傍晚，这不就行了？” “王书记的意思是……往酒里下药？”李焕文拍掌叫好：“服了！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王书记真是高瞻远瞩，实为我辈之楷模！” “别光顾着拍马屁了，赶紧行动。”王德惠大手一挥，翘着二郎腿坐回了椅子上，心情分外舒畅…… 两个不要脸的坏蛋！苏莱恨恨地捏着拳头，差点忍不住破门而入，但她生生地忍住了。如果自己一进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用更卑鄙更恶毒的手法来算计韩秋？ 苏莱想了想，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为好，自己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诡计，就能帮助韩秋破解了。 苏莱正准备装作不知情般转身离开，却听得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李焕文从里面走出来，正好撞见苏莱，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苏莱，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脑子在飞速旋转：自己和王书记的谈话，会不会被苏莱偷听了？要是她背后向上级领导汇报，这个罪名可不小……但他相信，王书记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苏莱登时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大脑里空白一片，有种做贼被抓住的忐忑感。她拼命绞尽脑汁为自己编撰合适的理由。 “我……我刚来，我来找王书记盖章。” “苏老师在外面？快请进来吧。”屋里传来王德惠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情绪，显得很平常，很淡然。丝毫没有诡计被人撞破的尴尬，仿佛他们先前讨论的是什么大义凛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苏莱心里一惊，不知王德惠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战战兢兢走了进去，将带过来的报名表放在王德惠的办公桌上，楞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吧。”王德惠指了指沙发，然后对呆在门口的李焕文吩咐道：“该干什么事，你就干什么事去，别在这里磨蹭了，耽误时间。出去的时候顺便关门。” 李焕文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然后将门带上。现在得到王德惠的指示，他心里有底，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苏老师，站着干什么？请坐吧，不要太拘谨。”王德惠对一脸忐忑的苏莱说道。 苏莱机械地坐在沙发上，由于紧张，一双套着黑色丝袜的长腿不由自主微微颤动，眼中闪烁着疑惑和惊慌。 王德惠转身为苏莱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悠闲地抽烟，似乎把苏莱当作空气似的。 “王书记，请问你有没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苏莱心里没底，又惦记着韩秋那边的情况，站起身来就想走。 “稍安毋躁，你不是来找我盖章的么？”王德惠从抽屉里取出公章，在报名表上压了压，递到苏莱跟前，漫不经心地问道：“明天就要出发了？” 从他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询问和质疑，似乎完全不怀疑苏莱偷听了他与李焕文的对话。 苏莱这时醒过味来：王德惠这只老狐狸！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拖住自己的时间，让自己完全无法有所作为……知道而无所作为的滋味，远比一无所知难受得多，王毛驴的这种软刀子杀人，真是让人…… 校外最大的饭店里，包间里坐着两个人，两个一直水火不容的人。 “韩秋同学，这次你去参加世界大赛，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容大！领导们对这件事很重视，特意吩咐我来为你壮行！”李焕文站起身来，亲自为韩秋斟满一杯酒，用很诚恳地语气说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他日必定前程似锦。为了磨炼你，我一直在你面前采取的是唱白脸的姿态，就是要激励你的斗志！” “李老师的苦心，真是让人感动！”韩秋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架势，心里却在直骂：我擦，在哥面前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蒜？以前针对哥还针对得少了？现在请哥吃饭，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废话不多说了，来，喝下这杯壮行酒！祝你一路顺风！”李焕文将酒杯递到韩秋手里。 韩秋觉得李焕文有点莫名其妙，出于保险起见，他不喝，自己就不喝。 “李老师，我还得感谢你的培养，这杯酒，我敬你！” “但老师不能喝酒，一喝就皮肤过敏，这样吧，我以茶代酒，咱们走一个。”李焕文忙不迭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茶。 韩秋直接抢过杯子，将茶倒掉，然后斟了满满一杯酒，斩钉截铁地说：“其实我也过敏，但我舍命陪君子。这酒，要喝一起喝，要不喝大家都随意！” 第259章 一夜同居 李焕文苦着脸，心里很纠结：现在这情况，要想让韩秋喝酒，自己也得喝，相当于同归于尽，这个牺牲很大啊！ 想不到害一下人，付出的本钱这么多……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有优势啊，大家都昏昏一睡，大不了自己就是缺课一天，有王书记罩着，也不会有半点忧患，顶多罚点奖金啥的；但这臭小子一旦睡过头，嘿嘿……后果就很严重了。 想到这里，李焕文的心一横，举起酒杯，很豪迈地说道：“老师原本是不喝酒的，但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这杯酒，我们干了！” 说完，他一仰脖子，将杯子里的酒灌得一滴不剩。 然后，带着笑脸，看着韩秋，等待他将这杯酒送进肚子里，就大功告成了。 韩秋端起酒杯，送到面前，作势要往嘴里送。李焕文的眼神为之一滞，心脏砰砰直跳。 “我突然想起，远行前的第一杯酒，应该敬苍天和大地，记录下我对这片土地的思念，愿他们保佑我一路顺风！”韩秋严肃地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将杯子里的酒缓缓泼洒到自己周围一圈的地上…… 李焕文一阵心悸，差点没有当场抽过去。 “来，李老师，这是第二杯！”韩秋又亲自为李焕文斟上满满一杯酒，当然也把自己的杯子添满，举起杯子对李焕文说道：“以前我对李老师有点误会，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杯酒，就当我们重新认识的开始吧！” 误会？误会个毛线！李焕文在心里恨恨骂道：我靠，一杯酒已经很吓人了，居然还要老子喝第二杯，一会那股劲头上来，可就真的是雷都打不醒了！ 但先前的一杯酒，这臭小子根本就没喝，要是自己不坚持一下的话，就前功尽弃了！罢了罢了，一杯也是喝，两杯也是喝，还在乎多点少点么？ “好，干了！那些不愉快的误会，全都忘了！”李焕文做出豪迈的架势，直接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他亮起杯子，倒过个，来了一个底朝天，没有滴出一滴酒来，以此向韩秋表示：我是先干为敬礼，一滴酒也没有剩，就看你怎么表示了！ “第二杯酒，我想遥敬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没有他们，就没有我！”韩秋很感怀地又将满满一杯酒，倒在了地上…… 李焕文已经快要疯了，但韩秋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崩溃到极致。 “来，我们来第三杯！”韩秋又为李焕文斟满酒。 李焕文连连摇头：“不行了，不能喝了。”此时酒劲和药劲都有些缓缓地向上冒，他的脑子渐渐有些迷迷糊糊。 韩秋正想继续劝酒，让李老师来一出景阳岗，三碗不过岗，这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韩秋按下接通键，将手机凑到耳边，立即就传来一个惊慌失措地声音：“韩秋，你现在在哪里？千万不要跟李焕文一起吃饭，他要对付你！” 电话是苏莱打来的。在王德惠的办公室里，吹来半晌的冷风，呆到茶几上的热茶冰凉冰凉的，王德惠计算了一下时间，李焕文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地差不多了，这才允许苏莱离开了。 苏莱一出王德惠的办公室，就急匆匆拨打了韩秋的电话，同时心里一阵担忧，按照时间来算，韩秋说不定已经被算计了…… “我正跟李老师一起吃饭呢，要不苏老师你也过来吧，我们在一号包间。”韩秋微笑着说了一句：“要是我一个人，抬他回去太吃力了。” “什么？你怎么能跟他一起吃饭呢？你呆着不要动，我赶紧过来！”苏莱心急火燎地挂掉电话，迈开步子一阵小跑，高跟鞋在地上擦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一听到韩秋真的在和李焕文一起吃饭，她心里就急了，压根就没来得及品味韩秋后面的那句话…… “李焕文，你这个混蛋，不许你害我的学生！”苏莱急匆匆地感到饭店，一把推开包间的门，对着里面就是一声怒吼，但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李焕文满脸通红，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一副怏怏欲睡的神态，身边的酒杯倒在桌子上，渗出的酒水将白色的桌布浸湿了一大块……韩秋则是精神饱满，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旁，悠哉游哉地往嘴里夹着菜。 “苏老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李老师请客，菜还热乎着，赶紧吃！”韩秋看到苏莱气息微喘，面容微红，额头上渗出细细地汗珠，显然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不由得心里有阵暖意。 “韩秋，你有没有什么事？李焕文要对付你，要给你下药，让你明天睡过头！”苏莱见到韩秋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些，但依然有些担忧，就怕韩秋着脸道，她紧张地问道：“他给你的酒，你千万不能喝！” “放心，我脑子还没有坏掉，他会请我喝酒？这明显是有阴谋。”韩秋不屑地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李焕文，擦，这样的手法，就想把哥给收拾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那就好，那就好！”苏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撩了撩自己由于赶路而略微有些凌乱的秀发。 “不对啊，苏老师，我的脑子怎么有点昏昏沉沉的？”韩秋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晕厥感缓缓袭了上来，并且越来越浓。他站起身来，却不由得一个趔趄。 难道，饭菜里面，也下了药？ 擦，这厮还真舍得下血本啊！看来他是抱定了必挂的信念，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啊！ 苏莱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她赶紧扶住韩秋，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想睡觉……”韩秋渐渐感到全身乏力，脑子里有点迷迷糊糊。 饭菜里下的药量，当然不如酒里那么厚，所以韩秋现在还能勉强支撑，没有像李焕文那样立即倒下；但饶是如此，随着药力的渐渐扩散，不睡到明天早上，恐怕是醒不来的。 “韩秋，坚持住！”苏莱感觉到韩秋的身子越发地歪歪倒倒，重心渐渐倚到了自己的身躯，脑袋也伏到了自己的香肩上。 把韩秋送回去睡一觉？但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宿舍楼已经关闭了，而且宿舍离这里还有段距离，韩秋这么重，自己能不能坚持着送到还很难说。 要不送到自己的宿舍里？依然很远…… 苏莱心一横，干脆就在附近租一间旅馆得了。 韩秋感觉到迷迷糊糊地靠在一团软软的身躯上，被扶着进了一间屋子。 恍惚间见到一张床，韩秋满脑子的睡意涨到了极致，他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往床上一扑，压根就没有想到，苏莱现在的方位，正好隔在他和床的中间！ 苏莱正准备将韩秋送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然后离开，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推倒在床上…… “韩秋，你怎么……”苏莱惊声尖叫，正想拼命站起身来，突然胸口吃痛，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韩秋迷迷糊糊地寻找枕头，双手摸索到一团圆圆的软软的物体，以为这就是枕头，挣扎着睡了上去。 这枕头质量真好，又软又有韧性，还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枕头，不知是什么牌子的…… “韩秋，你怎么能……？”苏莱的眼泪在框里打转，正想生气地对着韩秋的脸，扇上两个耳光，却突然听见了均匀有节奏的打呼声。 “他是意识模糊了，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苏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韩秋吃吃的睡相，心里涌起一阵疼惜。 她轻轻地将韩秋的脑袋移到枕头上，为韩秋搭上被子，站起身来，打开门，准备回家。 但她又毅然将门关上了。 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韩秋明天睡过头了，怎么办？ 打电话叫醒他？要是叫不醒怎么办？明天的飞机，一定不能迟，否则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彻底失去了！ 罢了罢了，自己就在这里守一夜吧。 苏莱款步走回床边，坐到床沿上，又稍稍整理了韩秋身上盖着的被子，静静地看着他吃吃的睡相，在春夜微凉的空气中，她的心里一片安宁。 韩秋轻轻地翻了一个身，无意识地紧了紧被子。 夜凉如水，苏莱也感觉到一阵寒意，想必薄薄的被子不注意抵御寒冷。韩秋可是要去参加比赛的，千万别因为着凉而病了！苏莱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了被子上。 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床沿，拼命搓着手取暖。夜越来越深，她的睡意也越来越浓，加上寒冷使得意识恍惚，她终于支撑不住，一倒头睡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韩秋又是一次无意识地翻身…… 这一次，苏莱在睡梦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恍惚感觉躯体传来一丝温暖…… 一夜过去，天亮了，由于饭菜里下的药，剂量没有酒里那么足，而且韩秋吃得少，药劲经过一夜的昏睡，已经渐渐消散。 韩秋缓缓醒了过来。 张开惺忪的睡眼，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平常已经习惯的景象。 我这是在哪里？ 韩秋正在疑惑，并展开手伸懒腰，突然触到了一个珠圆玉润的物体…… 第260章 流言四起 韩秋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苏莱紧闭着双眼，睡在自己的身旁，一头秀发蓬乱地搭在枕头上，嘴角挂着安详的笑容。 而两人此时的姿势极端暧昧，正好是……面面相对！ 面面相对也倒罢了，更恐怖的是，坦诚相向！ 苏莱的上身没有衣物，只有黑色的BRA，一对饱满的双峰呼之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完美无暇，优美至级的曲线惊心动魄！ 丝质的黑色紧身短裙将窈窕不带一丝赘肉的纤腰勾勒地盈盈一握，开叉的裙摆处露出一双套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光洁的玉腿，细腻而有活力，轻轻地叠在一起，隐隐形成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角度…… 天啦，我该不会？？？ 韩秋的脑子里突然像是火星撞了地球，一阵巨大的爆炸，炸得他一片空白！ 我昨晚上是不是做了禽兽？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怎么能这样？我对不起苏老师！ 韩秋正在天人交战，苏莱缓缓地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睛。 “呀！”苏莱一声尖叫，触电般地蜷缩起身体，随手抓住被子，胡乱地裹在身上，眼神无比地紧张，惊慌失措地瞪着韩秋。 “苏老师，我……我该死！我该死！”韩秋自责地用自己的额头使劲撞了撞墙角，撞得砰然作响。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自己真的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那么无论苏老师怎么处置自己，自己都毫无怨言！只要能为苏老师做一点点事，弥补自己的罪过，哪怕要自己的命去换，自己也会赴汤蹈火！ “韩秋，你别这样！”苏莱见到韩秋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心里一阵疼痛，赶紧拉住了他。被单从她的身上滑落，露出完美的身躯。她的脸长得通红，赶紧找到上衣，七手八脚的套上去。 韩秋垂头丧气，一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上刑场时的表情，喃喃念道：“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苏老师，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事？如果我真的做了错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你被李焕文下药迷倒了，然后我把你扶到了这里……”苏莱低声说道：“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不用自责！” “是么？我们真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韩秋抬起头，满含歉意地看着苏莱的眼睛。 “我们都穿着衣服，你说能发生什么事？”苏莱没好气地回来一句，心里却是一阵鹿撞：其实，并不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比如那个“枕头”…… 韩秋的目光扫过自己和苏莱的身体，的确都是全副武装，除了苏莱的外衣之外……先前由于太过吃惊，压根就没想到这茬。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事，吓死我了！”韩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苏莱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尖叫：“快！快！来不及了！” 韩秋一脸茫然：什么快，快？来不及了？这话听着，怎么透着一股那啥的味道…… “航班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了，我们要赶紧！”苏莱惊慌地吼道。 韩秋一下子惊醒过来：擦，还真是！ 时间很紧迫了，必须马上出发，连回寝室拿行李的时间都没有了！没办法，只有到时候再买新的了。 韩秋用自己的方式与菊花猪取得了联系，让它赶紧到校门口跟自己集合，一起出远门，菊花猪得到这么一个消息，高兴地直打滚，兴冲冲地从韩秋的寝室出发了！ 韩秋和苏莱没有任何时间来梳妆打扮了，慌张地出了旅馆，并肩向校门口赶去。 一路上，无数的人都愣住了。 “我看错了没有，中暑男和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从小旅馆出来？有QJ！” “绝对没有看错，看看！他们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那个美女的上衣，扣子还系错了一格……他们要是没有做那事，老子就把小JJ给割了！” “我靠，那个长腿美女，好像是他的老师啊！” “哇塞，熟女啊，黑丝，制服诱惑！还别说，那气质真是太好了，身材更是无比销魂！” “中暑男真是太过分了！他不是和校花混在一起么？怎么能跑出去偷偷摸摸，而且还搞师生间的不伦之恋！” “不行，这事一定要让校花知道！这样一来，她会伤心加死心，说不定我也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了！” “好主意！” …… 韩秋和苏莱并肩走到校门口，菊花猪已经等在那里了，它本来正奇怪：从自己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主人还从来没有彻夜不归，昨晚上是怎么回事？ 这会一见到主人和苏莱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它恍然大悟：主人真是有艳福！脚踏三只船，而且三个角色美女各具风情，佩服！佩服！ 作为一头名副其实的牲口，它自然是没有什么一夫一妻的观念的，它最向往的境界，就是种马！不，种猪！ 两人一猪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了机场。 还好，在航班出发的最后一刻，两人总算是赶到了机场，坐进了机舱。而由于没带行李，菊花猪这次无处可躲，韩秋心一横，把它裹在了自己的衣服里，肚子凸起一块，活像个孕妇，苏莱乐得呵呵笑。 “笑什么笑，要不塞到你的肚子上！”韩秋撇了撇嘴。 好啊！好啊！菊花猪无比期待地看着苏莱，等着她点头。艳福不浅啊！俺不愧是神兽！神兽！不但是萝莉控，还是御姐控！ “我倒是没意见。”苏莱的嘴角一抹轻笑：“但是机场不答应啊，孕妇能上飞机么？” 擦，这个规定是哪个杀千刀的制定的？莫名其妙！孕妇就没人权了？ 韩秋悲剧地塞着菊花猪过了安检。扫描仪当然是扫不出任何异象的，安检处的大叔语重心长对韩秋说了一句：“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发福了，还是要注意啊，以后少喝点啤酒，会影响那方面的功能的！” 韩秋黑着脸登上了机，苏莱前仰后合，笑得脖子都是通红的…… 飞机在蓝天白云中穿梭，韩秋这时想起，这次出远门很突然，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给慕容薇和钟一一打个电话，告知一下，免得她们担心。还有就是开店的事，就要拜托她们全权负责了。 但现在在飞机上，一切通讯工具都必须关闭，否则容易产生悲剧。哎，等到了京城再说吧，反正就是两个小时而已…… 到了京城，下了飞机，韩秋第一时间拨打了慕容薇的电话。 奇怪的是，电话声足足响了半分钟，没有任何反应…… 再拨！传来的是那啥千刀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擦！稍候？稍候个鸟毛！该死的移动，收费这么贵，难道就不能换个有新意点的台词！ 韩秋心里一急，不知慕容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又拨了钟一一的电话，结果依然是那鸟毛的稍候女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关机了？一个人是关机是偶然，两个人同时关机，可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啊！ 算了，找正太布问问。 韩秋又拨打了正太布的电话，响了足足十秒钟，依然没有回音。 韩秋正会心地准备挂掉，电话突然又接通了。 “我擦，布布你是不是掉进厕所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韩秋冲着正太布一阵呵斥。 “嘘，小声点……”电话里传来正太布压得低低的声音，跟做贼似的：“秋哥，你这次玩得太大了！” “玩？我玩什么了？”韩秋疑惑地问道。 “我靠，秋哥，你和苏老师搞一夜情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正太布的声音极为严肃：“慕容薇气得直哭，钟一一直跺脚，不断地骂你禽兽！更为严重的是，不许我们任何人跟你联系，现在我接电话，都是躲到角落里，低声下气，生怕被发现了啊……” 韩秋突然又听到电话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啊……没有……我在跟……跟古老大通电话……不要没收我的手机……我错了……”然后就是急促的“嘟嘟”声…… 再打过去，又是鸟毛般的声音…… 完了！这次完了！韩秋的一颗心就像掉进了冰窟。 他可以想象，慕容薇现在的伤心难过，她一定是伏在床沿，泣不成声，以泪洗面，大骂自己是骗子，发誓再也不理自己……最怕的是，她灰心失望，不注意自己的脚伤…… 而钟一一，现在肯定是一边痛骂自己，一边气得直跺脚，不允许任何人再理会自己，她肯定还会采取行动，对自己进行一场深入灵魂的讨伐！ 韩秋现在没想到的是，钟一一在跺脚，在讨伐他的同时，心里正在流着血…… 韩秋心急如焚，他不怪她们，慕容薇和钟一一的反应是正常的，相反，要是她们表现地很平常，那倒是说明自己可有可无；但他偏偏又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错事，这分明是一个误会。 她们现在不理自己，也不许其他人传话，自己又怎么澄清这个误会呢？而且时间拖得越久，事情越难办！ 在这一刻，韩秋甚至都有放下比赛，立即回容城的冲动了…… 第261章 我陪着你 “苏老师，我想回去！”韩秋魂不守舍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苏莱表情复杂地看着韩秋，玉容有些憔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一些关于我们的谣言，被……被我的……”韩秋也不知现在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说“女朋友”这个称谓，只好浑浑噩噩地拉长声音糊弄了过去：“知道了，现在闹了很大的误会，我想回去解释。” “哎，都是我的错。”苏莱一阵自责，但她旋即又用一种坚定地眼神看着韩秋：“但你想没想过，你占了一个原本属于别人的宝贵名额。你现在代表的是容大，甚至是国家的荣誉，如果你退缩，你知道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些负面的影响，或许会持续下去，伴随你一生！” “我知道，但我……我现在根本没心思！”韩秋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能考验一个人。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她总有一天会了解真相，原谅你的。”苏莱严肃地瞪着韩秋，一字一句说道：“你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昂首挺胸，全力以赴，拿回一个大奖，送到她的手里，让她知道，你不离不弃，你能抗得住压力，你最在乎他。反之，你如果放下比赛，立即赶回去，即使第一时间向她解释，但你已经是一个逃兵了，你经受不住压力，你想她会怎么看你！” “真的是这样？”韩秋被苏莱的一番话语震撼了，但内心还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心，因为他心里没底。 “当然是真的，我告诉你，女人最喜欢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是那种有担当，能抗压力扛责任的男子汉，而不是有点什么事，动辄就低头认错的小男生。”苏莱凝视着韩秋，说道：“你要相信我，我也是女人！” 韩秋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迈开步子向前走。 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 菊花猪纠结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感觉到：或许，做一个种猪，也不是真的就很幸福的事。看看主人，脚踏三只船，现在终于翻了，搞不好就要鸡飞蛋打，落水淹死了，多难受啊！ 俺以后是不是也专一点？专心萝莉控，或者专注于御姐控？ 韩秋再也没有拨打任何人的电话了，直接关机，他决定在拿到大奖之前，绝不再胡思乱想，等回到容城，自己再去找慕容薇说明情况，即使要负荆请罪，要千刀万剐，也随了她去。只要她开心！ 远在千里之外的容城大学，某一间宿舍里围着一大群人。 “不行，我要问清楚，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骗了！”慕容薇突然打开手机，要拨打韩秋的电话。 “别问了！那个大笨蛋，杀千刀的，居然背着我们所有人玩情妇！”钟一一愤恨地呸了一口：“我早就觉得他跟苏老师……不，苏莱那个狐狸精，关系有些不正常，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 “问一问也好，万一是什么误会呢？”正太布胆战心惊地接了一句话。 王青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作死啊！尽往枪口上撞！ 正太布咋了咋舌，乖乖闭上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误会，这还能有什么误会？”钟一一生气地将自己喝水的玻璃杯狠狠地掼在地上，噼啪一声，摔得粉碎！ “恨死这个大笨蛋了，谁都不要再跟他联系了！他要真是有心，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找我们？” “咦，对了，秋哥上哪去了？”正太布这才猛然间发觉：秋哥似乎真的不见了。 先前跟秋哥通电话，也没有报坐标啊！ “哼，还能去哪？肯定是去苏莱那个狐狸精的家里了！没看人家说的，他们两个人，肩并着肩，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校门，上了一辆出租车。还能去哪？多半是去上门见丈母娘了！”钟一一越说越气，跺着脚恨恨地说：“这一去就去了这么久，搞不好今晚就不回来了，直接在那里住下，春风二度！” 正太布一阵心惊，忐忑地问道：“秋哥会不会有别的事？” “有事？他还能有什么事？他的哪件事，还不都是众人皆知的？难不成，他今天还出国了啊？”钟一一愤愤地骂道：“再说，真有什么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直接就走了，这简直……” 说着说着，钟一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但她一想是在慕容薇的面前，这样很不好，赶紧闪身躲进厕所，任凭决堤般的泪水蔓延…… 慕容薇想想还是不甘心，她抱着侥幸的心里，想正太布所说的，万一是个什么误会呢？ 她拨打了韩秋的手机…… 悲剧！“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这个鸟毛的声音阴魂不散。 “啪”的一声，慕容薇手里的电话，无力地落到了地上。 他已经不接电话了……看来，是真的完了！一切都完了！慕容薇的泪水止不住地向外奔涌，她在心底下定了决心：“我发誓，再也不理会那个坏蛋！” …… 韩秋和苏莱没有离开首都机场，因为按照原定的计划，今天下午，代表团就要出发前往美国。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韩秋和苏莱决定不出机场，就在这里瞪着汇合众人。 不一会，赵长风风度翩翩的身影出现在机场，他的身后，还跟了四个学生，四个指导老师。 这四个指导老师，一看就是那种得道高人似的，地位很高的教授，这点从他们的眼神中就可以清晰地了解到。 因为他们看着韩秋和苏莱的眼光，是不屑一顾的，就像一群白天鹅，看着两只癞蛤蟆。 不，确切地说，是看着一只癞蛤蟆，和一个胸大无脑的美女…… “苏莱，韩秋，你们来得倒是早啊。”赵长风在众人面前，展示着他的风度，尽管他早已经把韩秋恨得牙痒痒。这次有人出车祸缺席比赛，他本可以选择其他人顶替，但他偏偏选韩秋，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有自己的计划，他要让韩秋在这一路备受煎熬，生不如死，最终两手空空，铩羽而归！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大家都是抱着同一个目标去的，相互认识认识，交个朋友。”赵长风很有风度地向韩秋和苏莱介绍着几个同行的伙伴。 “这位就是顶替出赛的人？据说是来自一个二流大学？”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学生不屑地看了韩秋一眼，冷笑道：“我们国家又不是没有人才了，用得着找这样的。” 擦，居然如此不给面子，一出来就给人尴尬！ 韩秋隐忍不发，对这种眼镜镜片厚得像南极科考队的同学，他一般是抱着同情的心态，就像是看着大熊猫似的。 “我说，我们有五个人参赛，应该都找实力相当的去吧，别给大家拉下平均分啊。”另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学生跟着回应道。 “不过，我倒觉得，赵主任这么决定，是不是为了给我们这些鲜花找绿叶但陪衬？一片苦心！”一个阴阳怪气的家伙附和道。 韩秋觉出点味来，这些家伙，似乎就是专门调集枪口，一致对准自己的。 一方面，但是那场竞赛的成绩，自己只做了一半的时间就走了，考下来，分数的确被他们比，而且又不是全国顶尖名校出身，在这些名校学子的眼中，这种顶替的角色，让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似乎可以随意调笑； 另一方面，他们会不会受了什么暗示之类的？ 韩秋的目光似有深意地看了看春风得意的赵长风。他这时正带着微笑，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翩翩风度和个人魅力。 而那四个指导老师，却不约而同地向苏莱发难了。 “呀，这位指导教师，如此年轻漂亮，真是让人惊讶。” “哎，想想我们，苦心钻研几十年，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这位漂亮的小姐年纪轻轻，居然就有如此造诣，不简单啊。居然能在二流大学中培养出代表国家参赛的学生，虽然是顶替……” “不知这位后起之秀，学问有多渊博呢，还望不吝赐教。一会大家共同讨论讨论，我这里正好有几个难题正在研究。” 苏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说什么好。 她的数学水平，比起一般的学生都不咋的，怎么能跟这些学富五车的教授相比？这个指导老师的头衔，原本就是虚的，韩秋什么时候有指导老师？ 她用余光瞥了瞥赵长风，心里一阵哀叹：一个男人，心胸狭窄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我当时没有选择你，是明智的！ 面对着教授们的诘问，苏莱无言以对，韩秋却站了出来：“哎，我的这位老师，学识实在是太渊博了，怕一出手，就让你们下不了台，这样吧，一会由我这个最差劲的弟子来跟各位切磋切磋。” 所有人都不屑地转过头去：这真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赵长风看了看表：“好了，大家差不多登机了，切磋的事，时间还多得很。” 一行人陆陆续续登机，韩秋走在最后，在登机的一刹那，回头望了望，叹了一口气：“一段孤单的旅程。” 前方的团队在拼命孤立自己，后方的家园已经失火……这一刻，踏上异国的土地，韩秋的心里感到一刻寂寥。 “你不孤单，至少……”苏莱回过头来，对韩秋说道：“我会陪着你。” 第262章 一群书呆子 我会陪着你！ 这句话轻声的话语，似乎带着什么魔力一般，让韩秋寂寥的心情为之一暖。 纵然前方困难重重，遍布荆棘，尽管后方兵荒马乱，纠结一团，但就像苏莱所言：女人最喜欢的男人，是敢于正视现实，迎难而上，有担当有责任的男子汉！ 被几个人排挤，算得了什么？ 韩秋昂首挺胸，踏上了这段孤单的旅程。 其实，他并不孤单，因为还有苏莱，她说她会陪着他…… 上了飞机，一群人刚坐下，就开始高谈阔论，进行深入的探讨与研究。 赵长风装作没事人一般，独自在一旁喝着咖啡，看着杂志，像是身边坐着的，都是一些素未谋面的不相干的人等。 至于这样的讨论，是否会让某些人不堪，这就与他没有关系了，因为他两不干涉，很民主……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这次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说起来也算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了。大家既然这么有缘，就应该互相认识一下。这样吧，我们一个个的来做一番自我介绍。”那个眼镜镜片厚度惊人的家伙，用他那并不犀利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但他的目光触到韩秋的时候，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的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众人的附议。 苏莱见到这样的场面，当然明白这些家伙是想一致对外，落韩秋的面子。她觉得有些紧张，偷偷地在韩秋的胳膊上轻轻掐了一记。 韩秋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让苏莱的心情没来由地放松了不少。 “我先来抛砖引玉。”一个梳着中分头，额头前还特意来了一点卷发的家伙首先发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山松。黄山的黄，黄山的山，松树的松，正如我的名字，傲立在黄山绝顶的一颗松树，我的信念就是：坚持，登顶！我来自京城大学数学系基地班，高考时一不小心得过我们省的状元，算是勉强达到了我对自己的期望；进大学后，连续三年获得一等奖学金，得到……” 一个简简单单的自我介绍，愣是被他弄成了一个表彰大会时的，把他从进校到现在，获得过的大大小小的奖项一一列举，甚至连当选寝室小组长的荣誉都没有放过…… 从他的介绍中，韩秋可以概括出这么一个印象：这个黄山松，是一个很善于搞“幽默”的人，但是他的幽默，恰恰来源于他的认真的态度。这么说，或许有些自相矛盾，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以一种万分正经严肃的状态，在进行一系列逗人发笑，给人带来欢乐的事业。 “黄同学不愧是我辈学生中的翘楚，综合素质十分优秀，实在是令人佩服，佩服。”接下来发言的学生，戴着个金边眼镜，身材干瘦如柴，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已经饿了很久的饭。 “在下不才，也曾不小心得到过高考状元。”他非常“谦虚”地自我标榜道：“李弄墨，就读于清华大学数学系，与黄同学相比，在下获得的奖项比较少，班级和校级的荣誉几乎都没获得过，因为没去参加。迄今为止，我的几个奖杯，只有几个全国性质的比赛，惭愧，惭愧！” “哦，久仰，久仰，都是大人物啊！”韩秋突然插口道：“一个是京城大学的，获奖无数的高手，走的气宗路线，内力浑厚，以勤奋撑起修为；一个清华大学的奇才，获奖不多，但都极为巅峰，更像是剑宗，剑走偏锋，完全凭借天分来修炼。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不知哪个更厉害一些？” 听来韩秋的这一番话，两人突然一愣。 黄山松看了看李弄墨，心里猝然有些不高兴。 原本说好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让那个顶替参赛的二流大学的学生自惭形秽的，但一听到李弄墨那种说话的语气，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京城大学与清华大学作为国内最顶尖的两所大学，长期就是处于一个竞争的状态，双方互相不服气，都拼命抓住一切机会想打击对方，很有点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味道。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就需要为自己的学校长脸了！ 原本两个学校就有点世仇的感觉，李弄墨说话还这么装逼，实在是让黄山松很不爽，在他听来，李弄墨似乎不是针对那个二流大学的小子在显摆，而是把话说给自己这个京城大学的高材生听的似的。 他在嘲笑自己，获得的荣誉都是鸡毛蒜皮，而自己还很得瑟，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似的。这样的感觉，让骄傲的黄山松很不爽！ “业精于勤，荒于嬉。”黄山松顿了顿脑袋，说道：“古人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集细流，无以成江河。我辈做学问之人，需要的是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万万不能好高骛远！” 他的意思很明显：荣誉，主要是数量，而不是单个的质量。质量不足，只要数量多，也能弥补。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题海战术！ 他这句话说出来，完全没有与韩秋搭上任何关系，反而更像是对李弄墨的讥讽。嘲笑他不知道兢兢业业为何物，只会凭借一点小聪明来做题，而且眼高于顶，好高骛远！ 如此明显的讥讽，李弄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为了学校的荣誉，为了个人的荣辱，李弄墨反唇相讥：“知道驽马和千里马的差别么？千里马只需要一跃，就能抵得上驽马十驾。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存在，你看过仙侠小说么，同样是修炼，有的人一步登天，有的人，一辈子都跨不过第一关。” 嘿嘿，有趣，掐起来了！韩秋不动声色地在一旁悠闲地听戏。擦，跟哥斗，你们还嫩了点！这种一天到晚只知道读死书，还无比虚荣的人，怎么能与哥玩心机？ 在对付这种书呆子的方面，哥可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同样是整天泡图书馆，大家的差别，就在这里显现出来了。书呆子是彻底地宅，除了书，什么都不懂；韩秋除了看书，还有着丰富多彩的生活，交际范围很广。连彩虹帮的虹姐那样狠的角色，都应付过来了，这几个戴眼镜的学生，还有什么难度。 说句不好听的，哥开始混社会的时候，你们还是三好学生呢！ 听见黄山松与李弄墨吵做一团，面红耳赤，韩秋转过头，对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地两个家伙问道：“二位，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直接别过头去，就像没有看见韩秋似的。 有前车之鉴在前，谁愿意步后尘，着了这小子的道啊？二流大学的学生，就是不学无术，鬼点子多！ 韩秋叹了一口气：哎，看来第二场战争是打不起来了。 他正有些遗憾，却突然听见后排传来一个声音：“苏老师，我这里有个难题，想请教一下你。” 一个心宽体胖的教授带着讪笑，从后排递上来一张纸，上面写满了难题。 苏莱只看了一眼，心里突然咯噔一声：完了，这些题，哪是我能做出来的？他还真把我当作韩秋的指导老师了啊？ 她心里一紧张，没来由地就偷偷抓住了韩秋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她稍微安心一点。 “我都说过了，我的老师水平太高，怕打击人，所以要切磋的话，就由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来吧。”韩秋从苏莱手中接过题目，还没来得及看，就先对着这个秃顶的教授赞了一句：“这位教授，真是聪明绝顶啊！” 教授的脸色有些阴沉，恨恨地说了一句：“别说废话，你能把这个题解决了再说！” “恩，这个题，确实有些难度……”韩秋看了看题目，然后将目光转向其他三位教授，询问道：“不知这三位教授，有没有将此题破解？” 回应他的是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恩……没有……” 要是说破解了，那还有什么理由找他研究？ “咦，三位教授居然都没能破解这道难题？看来确实不简单！”韩秋摇篮摇头，叹道：“看来这位聪明绝顶的教授，随便出一道题，就让三位教授即使联手起来也无法对付啊！” 三位教授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得有些阴沉。 读书人，最好的就是面子，有时候为了面子，可以不计后果，什么样的傻事都能干得出来，又遑论一个平时与自己原本就处在竞争状态的教授？ “要真说起来，这题也不是无法可解！”三位教授赌气般地从韩秋手中抢过题目，争先恐后地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小儿科的题目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 “果然都是专家啊，功力就是深厚！”韩秋转头对着正一边看杂志，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的赵长风说道：“赵主任，这次的指导老师的水平，非常高啊，这对我们考出好成绩，十分有利，你真是有眼光！” 赵长风尴尬地笑了笑，但笑容里的那股阴沉，隔着几米远就能感受得到。 几个教授面面相觑，回过味来：好像，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第263章 形象问题 原本是根据赵主任的暗示，对这个小子，以及他那个年轻漂亮的美女指导老师进行一番讥讽，让他们自惭形秽，产生被孤立和自卑的情绪。 但攻击了两波，一波学生间的，一波老师间的，照理说力度都不错，一波比一波汹涌。居然都被这小子轻描淡写地应付过去，不但丝毫没出洋相，还从中挑拨离间，让几个人势同水火。 这样的结果，让赵主任失望了……让赵主任失望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绝望…… 几个教授心里很是绝望，相比而言，几个学生倒还好一点，毕竟都是整天闷头读书的人，虽然功利心也算重，但总还有那么一点年轻人的年少轻狂，得罪个把个领导，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只是，韩秋的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就挑起了他们之间的战争。现在冷静下来，都觉得自己跟傻叉似的，被人生生给玩了，很没有面子。 黄山松当场撂下一句话：“等一会到了美国，希望有些人注意素质，不要丢咱们中国人的脸！” 这句话，虽然说对着所有人说的，但他的主要目标，毫无疑问是对准了韩秋。在他的心目中，这种二流大学的学生，压根就不应该称之为学生，身上的社会气息太重，有着各种各样的坏习惯。 在国内，这些坏习惯倒无所谓，但出了国，再有这种不良的习惯，很容易被外国人耻笑！这可是丢所有中国人的脸！ 不知为什么，他一想到韩秋要是真被外国人耻笑，丢所有国人的脸，自己也一定会在心里偷笑。 尽管理论上讲，自己也属于被丢脸的所有国人的一员，照理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是啊，一定要注意素质，外国人本来就对我们中国人有成见，要是再让别人看笑话，那我们的脸就被丢尽了！”几个人随身附和，都不约而同地将眼光对准了韩秋，仿佛在所有人眼中，如果这一行人里有谁可能会做出没有素质的事情惹外人耻笑，那这个人就一定是韩秋！ 而且他们的心态居然都跟黄山松相似，要是韩秋真被耻笑了，自己心里一定会非常高兴！ 赵长风放下杂志，微微点了点头，做了总结性发言：“大家说的对，出国不像在国内，不能随便。我们代表的，可不单单是自己，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那些外国人，对我们国家的看法。因此，我们的形象问题，一定要落实到位。我在国外留学的时间不短，对美国比较熟悉。现在，我先提几个要点：不能随地吐痰，不能随地乱扔果皮纸屑，不能衣衫不整，不能乱说脏话……” 赵长风洋洋洒洒的一番演讲，在一片掌声中结束。韩秋在心里叹了一声：赵主任也真是不容易，几十年前看过的读物，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不简单啊，奇才！ 这不是传说中的小学生守则么？ 见到韩秋的表情似乎很无所谓，苏莱轻轻地拉了韩秋一下，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赵长风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说得倒是真的，外国人在生活的细节和社会的秩序上是很讲究的，在国外，一定要注意素质，许多国人在国内随便惯了，一出国，就把脸丢到国外了。” 韩秋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许多人在国内横行霸道惯了，一出国，把平时养成的坏习惯一股脑地展现在外国人的眼前了。有在公众场合公然脱鞋子抠脚的，有在歌剧院里大声喧哗的，还有在不看红绿灯，直接过马路的…… 对于形象问题，确实不是小事，韩秋还是拿捏得住的。 就在这么一场闹哄哄的戏剧之后，飞机降落，目的地，到了。 一行人纷纷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不约而同对着韩秋望了一下，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机舱。韩秋没有搭理这些人的目光，和苏莱一起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由于是一个国际性的比赛，有点数学奥林匹克大赛的性质，因此这种比赛的声势不小，组织工作也很严密，早早就有人在机场接机。 几个高高大大的白种人，站在大厅里，举着接机的牌子：欢迎参加国际数学竞赛！ “HELLO！”赵长风风度翩翩地走上前去，用熟练的英语与几个接机的人进行了交流。 几个学生纷纷在心里对这些英语单词进行一一对照，以弄明白他们谈话的内容。 说来也是诡异，他们都早早过了英语六级，能在试卷上写出连美国本土的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锦绣文章，但真要与外国人交流…… “赵主任果然不简单，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像他一样成功！”几个人在心里将赵长风作为了自己以后的目标。 名牌大学的人，留学的几率相当大，他们有此想法，似乎是天经地义。就等着四年本科读完，就远渡重洋，充斥鲤鱼跃龙门，跨入海龟一族的潮流！ 别的不说，单就档次上，感觉就比国人普通的大学生，高了不止一等。 “赵主任的口语倒还凑合。”韩秋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他没有什么留学的远大志向，对学习英语的兴趣向来不大，学得更多的，反而是专业英语，全是一些技术专用单词。对于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对话，他不太擅长。 “凑合？”黄山松用一种很夸张的眼神看着韩秋：“如果这都叫凑合，那什么叫专业？” “算了，说来你也不懂，反正你也没什么机会第二次到这里来了。”李弄墨不屑地看了韩秋一眼：“不像我们这些极有可能来到这里留学的人来说，语言和风俗，是必须要过的一关。” “对，还有礼仪和素质！”黄山松现在跟李弄墨占到了一条战线上，他严肃地说道：“要想在美国立足，不但要有过硬的语言沟通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素质，要学会与其他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人友好相处。在这一点上，我自信做得比较好！” “不单要友好相处，如果在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侮辱你的国家的时候，你还要勇敢地站出来，予以坚决的反击！”李弄墨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有人敢侮辱我的祖国，我一定会不惜以我的生命来捍卫祖国的荣誉！” 配合上两人的节奏，众人七嘴八舌地对韩秋进行了一番教育，以期使他明白，他的素质，他与人友好相处的能力，以及他面对挑衅时的胆量，与在座的诸人，都有着明显的差距。 这时，赵长风走了过来，对众人说道：“大巴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们现在上去，再等下一班从日本飞来的航班，汇合上一车的人，一起走。记住，注意素质！” 坐上了大巴，赵长风依然风度翩翩地看他的杂志；四个教授闭目养神，而四个学生，似乎不愿意坐在一起，一个人坐了一排，紧绷着身子，正襟危坐。素质，一定是包括坐姿的吧！ 韩秋和苏莱坐在最后一排，他舒服地将背靠在软软的靠背上，耳朵里塞上耳机，摇头晃脑。 几个家伙不时地回头观察韩秋，见到他这副很随意的样子，心里都是一阵鄙视：二流大学的就是二流大学的，狗改不了吃屎，到了国外还这么随便！ “GOGOGO，ALEALEALE！”一个极具震撼力的声音在车里响起，一个黑人小伙子耳朵里塞着耳机，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巴里的其他人也随之摇头晃脑，响起一片掌声。 靠，怎么都是这个德性！ “嘿，伙计们，放松一点，别太孤立！”一个从英国来的金发帅哥从后面伸出手拍了拍李弄墨的肩膀，用一口地道的英式英语说道。然后他又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韩秋，说道：“兄弟，听的是什么歌？” 韩秋盯了盯苏莱，苏莱翻译了这一句话，韩秋礼貌地拍了拍帅哥的肩膀以示回应，用生涩的英语来了一句：“sealed with a kiss”。这是一首英文歌的名字，翻译成中文是“以吻封缄”。 “GOOD JOB！”帅哥对韩秋竖了竖大拇指，对他的品味予以了肯定，说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忧郁而不伤感的歌。 以李弄墨为首的四个人心里一阵悲哀：靠，难道我们这样有素质，反而是怪物了？像那个小子那样的素质，反倒能跟人友好相处了？ 从车门外走进来几个文质彬彬的人，见着谁都是彬彬有礼，一路点头，博得了大巴里许多人的好感。不用说，这就是日本来的团体了。 大巴已经快坐满了，只有几个中国人的座位边还有位置，几个日本人走了过来，一看见身边坐着的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先前的那种彬彬有礼的神态转瞬即逝，极不甘愿地坐在了空位上。 黄山松的耳朵比较尖，他仿佛听见一声很低很低的骂声：“巴嘎！” 而李弄墨身边坐着的，是一个身材很高大，相貌很英俊的日本人，他轻轻地默念了一声：“……” 第264章 三场比试 特别是日本的年轻一代，受到的教育十分极端，影响相当大，他们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中国人。一个日本人，他可以对全世界都彬彬有礼，甚至连黑人都能点头哈腰，但要让他们对中国人笑脸相迎，对不起，办不到！与其这样，他们宁愿选择对一只毛驴进行膜拜！ 当然，也有一些日本人态度比较友好，但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特别是一些胸有城府的中年人，在乐呵呵地大赚着钞票；但是要想让日本的年轻人哪怕伪装一下，他们也不屑一顾！ 李弄墨听到这一句话，心中立即就燃起一点怒火，想起之前信誓旦旦地表示在受到侮辱的时候不惜用生命来保卫荣誉的誓言，他硬着头皮，向对方怒目而视。 日本人毫不畏惧，眼神如刀子一般犀利，冷峻的面孔使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屠夫，而高大的身材充满了无形的压力，让李弄墨的心里一颤，那一点点勇气轰然崩塌！ 李弄墨躲避着犀利的眼神，轻轻别过头去，作势看着车窗外的情景。 见到李弄墨的退让，这个高大的日本人更是嚣张。他们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兽性的民族，只臣服于比自己强大的存在，而对于弱者，他们是穷追猛打，丝毫不留余地。 他们可以对扔了两颗原子弹给他们的美国人崇拜地五体投地，时刻战战兢兢；但他们不可能对不会动手只会动嘴的国家有任何的敬意。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衣带水，睦邻友好的关系，真还是有些日本人是很渴望和期待的。 不过期待的人，不包括眼前这个高大的日本青年，他理了理直立的发丝，对着李弄墨，向下伸出大拇指，狠狠摆动两下：“懦夫！” 日本人的天性，只崇拜强者！ 对于这个动作，他是很有把握的，他以前参加过许多次国际的夏令营活动，无论是跑步，搏击，智力，从来就没有输给过同龄的中国孩子。 在他小的时候，有一次在中国举办的夏令营，他参加了，而他的爷爷恰好那时正在那个城市做生意，就来看他。当时有一个徒步负重的越野训练，每个孩子身上背着20斤的重量，徒步跑上10公里。 他清楚的记得，在刚跑出没多远的距离后，大多数的中国孩子都改跑为走，只有少数几个在坚持；又跑出一段距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筋疲力尽，许多中国的家长开着小车一路跟随，孩子实在走不动了，就一头钻进小车里，吹着空调，喝着可乐，听着音乐…… 他当时也实在跑不动了，就想坐上爷爷的小车，谁知道爷爷突然停下车，跳下来，用皮带抽，大骂：“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你还是大和民族的后代么？你永远不能跟支那的孩子，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这对我们这个民族，是侮辱！” 最终，他坚持着跑到了终点，在冲过去的那一刻，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但他的内心，已经跨越了一个终点……就是从那时起，他就从心眼里看不起中国人。 凭心而论，日本人的教育，的确是比较成功的，但是太过了，就弄得很变态…… 在他看来，李弄墨也就是当初那批小皇帝的翻版，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想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 李弄墨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两人的体格和壮硕的程度，不由得心里一灰：就自己这干瘦地一股风都能刮倒的身子，要是打起来，肯定扛不住啊…… 他闭上眼睛，作势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日本青年更是得寸进尺，继向下伸拇指后，又玩了一个新动作——比中指！ “我说，李弄墨，你小子怎么一点气节都没有啊，睡死过去了？”黄山松低声嘟哝了一句，但一接触到日本人如刀的锋芒，立即就转回头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先前信誓旦旦所表示的，要友好相处，但别人不友好，要侮辱我们国家的时候，要予以坚决的反击。话犹在耳，但是这几个人记忆力似乎都有衰退，全然不记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长风板着脸，与日本的领队交流了两句。日本的领队就是那种典型的城府极深的中年人，嗜血的欲望很深，但隐藏地更深的那种，他礼貌地对赵长风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这是学生之间的问题，自己不好插手，如果非要解决，只能让学生们自行了断，如果不服的话，可以来一场比试。” 哼，他见到过无数的中日学生之间的比试，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方是养尊处优，一方是卧薪尝胆，无论是什么项目，一对决起来，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如果不服，就来比试吧！正好让全世界看看，谁才是强者！ 大巴里顿时热闹起来，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非常想看到这场有趣的比试。 赵长风就像喝水被噎住了似的，倒吸一口凉气：看看自己带过来的四个学生，全都TMD营养不良的样子，再看看日本的年轻人，体格健壮，身手敏捷，特别是那种眼神，求战的欲望何其强烈。要比试？一拳就给撂倒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要不，让那四个教授去比？老胳膊老腿，别给拆散架了才是！ 实在不行，自己上？他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身材，悻悻地收回了这个念头：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为了口舌之争，不值得！ “对于你们的这种行为，我要给予最强烈的谴责，对你的处理办法，我感到遗憾。”赵长风到底是做领导的，拳脚打不倒，也得气势上线压倒对方。于是他照搬了外交辞汇：“再此，我奉劝你们悬崖勒马……” “懦夫，支那猪！”那个嚣张的日本青年不住地摇头，直接冲着赵长风竖起了中指！ 车里一片哗然。 “中国人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众人交头接耳，不住地摇着，看着车上的几个中国人，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赵长风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四个学生，更是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一个。 至于那四个教授，从上车到现在，一直都闭着眼睛，似乎还真的是睡不醒了…… “哈哈，支那猪，全是懦夫，我就知道没有人敢跟我们比的！”日本青年站起身来，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小朋友，公众场合，不要高声喧哗。”一只有力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把将他摁回了座位上。他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徒劳无功。 他吃惊地抬起头，看见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正对着笑，那笑容，带着一点森然的气息。 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喧闹的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向了韩秋。难道，中国人不都是那么懦弱？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金发帅哥耸了耸肩，来了一句：“GREAT！” 苏莱跟在韩秋的身后，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因为她有些紧张。 韩秋回过头来，对着她粲然一笑，苏莱稍稍心安。 “帮我翻译一下，我说一句，你翻一句。用英语，让全场的人都能听到！”韩秋对苏莱下达了任务，然后回过头，对楞在当场的日本青年说道：“日本的孙子，想比试么？中国的爷爷陪你玩！” 苏莱吓了一大跳，但她相信韩秋，完全按照韩秋的意思办。 这一句话一翻出来，全场肃静！ “巴嘎！”几个日本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可忍受的侮辱，暴跳如雷，纷纷站起身，作势欲扑，要将韩秋撕成碎片！ “孙子们，别激动。”韩秋脸上不动声色，但手里却加了把劲，死死掐住了那个嚣张家伙的脖子，让他感到一阵窒息。在长期的力量训练和装备物品的辅助下，韩秋现在的力量，已经远非昔日可比了！ 看着同伴受苦，几个日本人不得己停了下来，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韩秋，领队突然问道：“支那人，如果要比试，那就比三场，各出三个人，公平竞赛！” 三个人？一听这话，黄山松，李弄墨等人都把身子蜷缩到了极致，生怕被发现了似的。 韩秋微微一笑：“你们出三个人，我们这边，就我一个。” 第265章 什么素质啊 满车子里的所有人，不由得一愣。 这家伙是不是太嚣张了？居然准备一挑三？ 日本的领队整了整自己的领带，拉下脸来，极其严肃而认真地对韩秋问道：“我们有没有听错，你是说，我们这边三个人出战，而你们这边，就你一个人？” 对于骄傲的日本人来说，一个中国人要在他们面前玩什么个人英雄主义，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苏莱将日本领队的话翻译给韩秋听，韩秋轻轻点了点头：“是，大爷我准备单刷日本鬼子这个副本！” 单刷？副本？这个术语真是……专业…… 苏莱有点楞神，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单词来最准确地翻译“单刷副本”的意义，韩秋很体贴地补了一句：“如果单刷他们听不懂，那就告诉他们，大爷我准备把他们灭团！” 李弄墨突然忍不住别过头去，捂住嘴直笑。他这是首次发觉，这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大学的学生，还是有他的作用的。 苏莱额头上一片黑线，照实翻译了。 “巴嘎！”被韩秋摁住的日本青年拼命挣脱，想站起来跟韩秋来一场拼死的对决，但韩秋的手就像千斤重闸一般，压得死死的，使他根本没有动起来的机会。 领队对中国高大的日本青年喝道：“松下，注意礼貌！” 日本人在国外的形象，一向是彬彬有礼，除非对象是他们认为可以死死压住的弱者。特别是在世界多个种族的人群面前，大和民族是要一出手就能要人命，否则，宁愿隐忍。 “好，有气魄，支那人里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你这种人。”领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国家的商人和官员，对我们大和民族，一向是点头哈腰，你倒是有点勇气，既然这样，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要想好了，你要参加的是三场比试，三场完全不同的比试，你确信你有这个能力？” 苏莱将领队的话翻译给了韩秋，而她的余光瞥见，在一旁的赵长风，脸色并不是那么好看。这个日本人领队的那句“你们国家的商人和官员，对我们大和民族，一向是点头哈腰。”显然对他有所触动，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但点头哈腰的结果是什么？并不是用自己的尊重换来对方相应的尊重，反倒，一味的笑脸只会让人看不起。日本这个民族，并不是一个懂得感恩的民族，他们认可的，只有实力！这是一个充满狼性的民族。 “我有没有这个实力，你们不用为我担心。”韩秋无所谓地说道：“说吧，你们准备比试哪三个项目？” 对于韩秋的这种态度，赵长风不太欣赏，觉得他答应的太草率了！ 他心想：学生之间的切磋，无非就是力量啊，速度啊，弹跳啊，智力啊等等，不是赛跑就是打球，对自己带来的这帮书呆子，简直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这个韩秋，从自己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似乎在体育运动方面，有一定的特长，还是容大校篮球队的队长，或许还是可以一拼。但要是以一敌三，实在是太天方夜谭了，看这些日本学生的体格和身体素质，都像是运动能力很强的样子。 要是输了，丢的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国家的脸了！ 但韩秋都答应下来了，他也无话可说，只是在心里不断咒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全然忘了自己这一撮人的全面哑火下，只有韩秋一个人站了出来，独自面对几个敌人。 赵长风这就是一种典型的流行思维：一个人挺身而出做好事，如果最终成了，那还好说，经过一番包装，就开始造神运动；如果不成，那不好意思，等待着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责任推卸，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脏水兜头泼下，然后又是不断的妖魔化，活生生一个替罪羊。 总之，现在国内的名人，要么是神，要么是魔，基本就没几个被但普通人看待。所以，现在经常出现英雄流血又流泪的现象，在这种环境下，见义勇为似乎很难…… 日本领队看了看韩秋，脑子里飞速运转。日本人是非常精于算计的，任何有利的因素，他们都不可能放过。对于对手，他们会尽一切所能打倒，不可能有丝毫手下留情。 “现在的人，应该是多才多艺，不能局限在某一个领域。”他笃定地说道：“我们准备与你们比试三个项目，三个不同的领域：音乐，格斗，还有一个……既然是来参加数学竞赛，这也应该算做一个项目吧。” 太阴险了！ 苏莱心里一阵紧张：日本人真是奸猾狡诈，所选的三个比试项目，完全是横跨了三个截然不同的领域，从艺术到武力，到智力，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在这三个完全不同的领域都有所发展？ 韩秋到底应不应该应战呢？ 哼，臭小子，先前话说的太满，现在知道厉害了吧，看你怎么应对。赵长风双手叉在胸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他的心里很矛盾，既怕这臭小子输了，让所有人一起丢脸；又怕他赢了，让所有人不高兴。 不过，他怎么可能在这三个截然不同的领域统统赢下来呢？只有天才能做到。多虑了，多虑了…… “好，就这三个项目，我没意见。”韩秋想也不想，直接就应了下来，指着日本领队的鼻子，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回去准备好，你们的菊花怕不保了。” 苏莱的额头上一阵一阵的冷汗，韩秋说话也太……彪悍，这该怎么翻译呢？ 实际上不用苏莱翻译，日本人就知道韩秋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领队冷哼一声，说道：“那我们走着瞧。今天先下榻，休息做好准备，从明天开始，我们一天进行一场比试。”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应该用什么样的阵容来出战。 似乎对人员身份的选择，并不是很定得很严，是不是……日本人的嘴角，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容，钻规则漏洞的事情，他们已经驾轻就熟了！ 事情定了下来，双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车子里的人议论纷纷，许多人都将目光盯向了这个唯一站出来的中国人。韩秋身边的金发帅哥甚至冲着他伸出了大拇指：“COOL！” 苏莱的心里有点乱，她也不知道韩秋一个人应付三场比试，能不能吃得消，但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她是坚决支持的，要是没有他站出来，今天所有中国人的脸面将荡然无存，日本人不知会嚣张到哪里去。 赵长风的心里很是矛盾，而四个学生现在看韩秋的眼神，又是各不相同，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都包含了。有佩服，有嫉妒，有幸灾乐祸，有诅咒……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都不敢像在飞机场初次见面时，那样无视这个二流大学的学生的存在了。 而四个教授，不知是不是年纪有点大，总之睡意浓浓，等到事情解决了，他们才一个个睁开眼睛，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大巴驶进了组委会安排的宾馆，所有人下车，找到自己的房间安顿好。 安排好房间后，几个学生年轻好动坐不住，决定去外面转一转，几个老教授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有事没事就瞌睡，不愿意动。 无奈之下，苏莱只能跟他们一起去，充当翻译。韩秋原本不想跟这些人一起出去，但苏莱去了，他一个人呆着面对赵长风，实在是无趣的紧。他想了想，也跟着去了。 走在清澈的湖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各种肤色的人群，几个年轻人的心情迅速好了起来。 “巴嘎！这些支那猪又在这里！”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在这里，又与这几个日本人碰面了，那个高高大大的松下颐气指使：“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支那是一个没有素质的劣等民族！” 几个日本人分头行动，纷纷拉住路边的行人，用他们并不标准的英语，在一个劲地痛骂中国人，诉说中国人的民族劣根性，以及素质的低下。 这些美国人听地迷迷糊糊，但大多数人也点了点头，的确见过不少没素质的中国人。 “太过分了，我们也去找人骂！”李弄墨心里一急，顺手就扯起几根青草。 “我靠，你这智商，你简直是在配合那几个日本人！”黄山松摇了摇头，不足叹气，李弄墨醒过味来，一下子呆了。 几个日本人得意地看向这边，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几个支那猪，能掀起什么风浪？ “呸”地一声，韩秋直接往青草里吐了口水，然后往清澈的湖里扔餐巾纸，还跑到草地中央大喊大叫，摇头晃脑地唱歌，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天啦，疯了！他是不是准备叛国？几个学生不可置信地远远看着韩秋的折腾。 几个日本人的眼中也有丝不解，但更多的，是鄙夷：支那猪的素质，现在算是大白于天下了！ 韩秋在将所有没有素质的举动一一做了一遍后，猛然鼓足力气，大喊一声：“亚麻跌！” 所有的行人不由得低声骂道：“日本人什么素质？” 第266章 玩大了 几个中国学生原本还不明白韩秋到底是想干什么，但一听到路边的行人给予的评价，一下子都领会到韩秋的用意，全都乐了。 苏莱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些美国人眼里，哪能真正一眼就分得清中国人日本人的啊，在他们看来，黄皮肤，黑头发的，都长得差不多一个样，不是中国就是日本，还有可能是韩国，至于这三个国家的人有什么具体的差别，他们就不太清楚了。 但是这三个国家的语言，还是很好分辨的，特别是日语中几个很经典很风靡的词，已经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流行语了…… 韩秋在做了一大堆没有素质的事情后，一句意味深长的“亚麻跌”，实在是含义隽永，余音绕梁…… 众多的美国人一边低声骂着日本人，认为应该将他们遣送回国，一边生气地离开了这个湖边。因为这里已经不是放松心情，享受生活的好地方了，这里被日本人玷污了！ 几个日本人慌了神，拉住行人不断地继续灌输中国低素质的概念，谁知这些美国人突然痛骂一句：“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日本人比中国人素质要低一百倍！” 苏莱笑弯了腰，拉着韩秋：“干得太漂亮了，我要奖励你，走，请你吃饭！” 拉着韩秋的手，苏莱昂首挺胸地迈开步子，似乎感到很骄傲。但黄山松，李弄墨等人集体傻了眼：这真的是老师和学生么？怎么越看越像…… 淡定，要淡定，要注意素质，别像日本人那样“亚麻跌”。 当几个中国人笑嘻嘻地离开草地时，以松下为首的几个日本学生，还在不断地拉着行人做思想工作，但他们的这个行为，更是直接激起了更大的反感。 “SHIT！FUCK JAPANESE！” “来，干杯！”餐厅里，苏莱举起杯子，欢快地与大家碰了碰，然后转头看向韩秋，用一种记者采访的预期说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我一贯的观念是，事实胜于雄辩。”韩秋往嘴里塞了一个蘸满奶油的草莓，含含糊糊说道：“我的另一个观念是，谁敢看不起我，我不计后果也要把他拖下水！” “这个做法，倒是让我想起一个笑话。”李弄墨今天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现在也算来了点兴致，侃侃而谈： “有三个人在沙漠里迷了路，一个美国人，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就在大家都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神，说可以满足每个人三个愿望。 美国人首先许愿，第一个愿望是要水，第二个愿望是要钱，第三个愿望是把他送回美国。结果他的每一个愿望都得到了实现； 紧接着日本人许愿，第一个愿望是要水，第二个愿望是要美女，第三个愿望是把他送回日本。同样的，他的三个愿望都成为了现实； 最后是中国许愿，他的第一个愿望：‘我要一瓶二锅头！’，神满足了他，他接着又说：‘我还要一瓶二锅头’，神又给了他，接着他的第三个愿望是：‘把美国人和日本人都给我带回来’……” 酷！几个人同时竖起了大拇指，韩秋不由得赞叹道：这位仁兄的境界，比我还高，拖人下水的功力，何等深厚！ 苏莱带着笑容看了看韩秋，她觉得很意外，韩秋也有谦虚的时候，承认别人的境界比他高？这在平时，可是很难遇到的情况。 “这还不算什么，精彩的还在后面。”李弄墨继续讲述：“美国人和日本人被神抓回沙漠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中国人给掐死，但却无可奈何！三个人继续走，在濒临绝境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神。这个神的法力要稍弱一点，只能满足两个愿望。美国人和日本人怕又被抓回来，于是让中国人先许愿。中国人的第一个愿望，是：‘我要一瓶二锅头’，神给了他，然后他直接说出了第二个愿望：‘好了，你可以走了！’……” 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之后，黄山松突然说道：“还别说，咱们中国人还真是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习惯呢。” “这不是损人不利己，这包含了两层涵义。”韩秋突然沉声说道：“第一，中国人对物质的欲望更为淡薄，对生活的态度更加淡然，容易满足，一瓶二锅头就解决问题；第二，中国人具有牺牲精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是不能完胜敌人，宁愿同归于尽。说白一点，就是临死得找一个垫背的！” 听韩秋这么一说，几个人顿时都严肃了起来，苏莱对韩秋问道：“你这次答应与日本人的三场比试，是不是就抱了这样的心态？” 她突然有些担心，要是双方真拼得鱼死网破，同归于尽，韩秋会不会……音乐和数学都还好说，但格斗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是下了重手，说不定后果会很严重！ 韩秋要是受伤，自己会多么难受？ “放心，几个日本学生而已，也就是20级的小BOSS，看我轻松地单刷之。”韩秋自信满满地说道。 见到韩秋自信的笑容，苏莱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被苏莱的电话叫醒。 “今天要去看考场，而且日本人已经找上门来了，说看完考场回来后，晚上有一个露天的晚会，到时候进行第一场比试，在音乐上见个分晓。” 韩秋迅速洗刷了一番，然后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跟着大部队出门了。 一出来就看见松下等几个人拉长了脸，阴沉地可以挤出水来。他们恨恨地瞪了韩秋一眼，轻声嘀咕道：“卑鄙的支那猪！” 韩秋张开嘴，作势要喊出“亚麻跌”，几个日本学生赶紧急匆匆溜到了前面，丢下一个凶狠的眼神。 “韩秋同学，据说你昨天做了一些很没有素质的事情，并嫁祸于人！”赵长风迎上前来，表情严肃地对韩秋说道：“朽木领队已经对我说了，对你这样的做法，我不敢苟同，要赢得别人的尊重，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小聪明！” 韩秋还没说话，李弄墨嘴快，嘟哝了一句：“但是那些日本人就喜欢玩小聪明，我们只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赵长风很不满地瞥了李弄墨一眼，而李弄墨的指导老师也赶紧对他使眼色：这种破事，你参合干嘛？不会学我那样，关键时刻睡大觉啊？为人之道，中庸而已；为官之道，难得糊涂…… 李弄墨不甘地闭上了嘴，心里却一点不服气：这个赵主任说得倒是大义凛然的，但昨天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怎么就没见你用所谓的“实力”来解决问题，你哪怕用点小聪明也好啊！ 李弄墨毕竟只是一个学生，心思也相对单纯点，对韩秋的针对，一是他原本觉得韩秋作为一个二流大学的学生，又是替补队员，没有资格跟他们混在一起；二是或多或少受了教授的影响，指示他们对韩秋疏远一些。 但经过短短一天的接触，他赫然发觉，同行的这十来个人里，论资历，论地位，最低的就是韩秋，但关键时刻敢于站出来，而且总是能用智慧很巧妙的解决问题的人，也就只有韩秋了…… 晚上的露天晚会，一定不能输啊！ 美利坚的夜晚，天空的明月分外皎洁，由于空气中的灰尘和污染较少，光线异常地柔和，如同一层细细的帷幔，轻轻覆盖在这片繁华的大地上。 酒店偌大的后花园里，开满了鲜花，摆满了香槟和美食，一个乐团奏出欢快的迎宾曲，为整个晚会营造了一个良好的气氛。 赛事的组委会主席，走到台上，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家就开始进入了自由吃喝，任意交友的阶段…… “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一支舞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帅哥走到苏莱的身前，用绅士般的预期询问道。 对于东方女性那种高贵而神秘的魅力，是特别容易令人着迷的，而苏莱无疑代表了所有西方人心目中，东方女性的完美形象。 苏莱礼貌地回绝道：“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了。”然后冲着韩秋的方向指了指，帅哥耸了耸肩，离开了，心里却在嘀咕：这个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哪点比我好？一看就是个不懂音乐的乡巴佬！ “大家静一静！”一个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入了全场人的耳朵里。朽木领队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的众人宣布：“我们与中国人之间，约定了三场比试，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今天是第一场，音乐！” 比试？组委会的主席鲍勃先生耸了耸肩：“这是怎么回事？” 助手将昨天大巴里的情形对他说了。 “NO，先生们，这只是一场误会，不是么？不值得争斗。”鲍勃不希望自己举办的赛事，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他想做个和事佬。 但日本人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朽木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们不要一定要比，还要有个赌注！三场下来，哪一方输了，就跪下来向对方磕头！” 擦，这次玩大了！ 第267章 仙乐飘飘 原本没有这个赌注的时候，中日两国的学生之间，就已经是势同水火了。现在再加上磕头这一赌注，这三场比试，玩得真的太HIGH了！ 毕竟，磕头跟单纯的输赢不是一个概念，与输钱啥的也完全不同，这丢掉的是尊严。而对日本人磕头，丢掉的，就不仅仅是个人的尊严了，甚至会成为民族的罪人。要是有好事者把照片传到网上，那个后果……几乎可以不用想了，自己自觉一点，直接上殡仪馆预定一个席位得了…… 反之，如果胜了，那就是民族英雄，那时就巴不得有好事者的出现，将照片传到网上了…… 不过对日本人而言，要是输给了中国人，绝对是一生之中无法洗刷的耻辱，估计切腹自裁的心都有了。 “韩秋，我看这件事，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赵长风突然走到韩秋跟前，说道：“要不，你先去把这个事情推了，咱们再商量。” 原本只是韩秋一个人比试，他还能勉强接受，反正输赢跟他的关系不大，只是难免落点面子。但现在这个赌注一出来，韩秋要是输了，会连累地自己也去磕头！ 这怎么能行？要是这照片或者视频传了出去，自己这辈子，就算完蛋了，立即就会被口水淹没，从领导岗位上下来…… “推？这事怎么推？难道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我们中国人的笑话，说我们是懦夫么？”韩秋瞪眼看了看赵长风，冷哼道：“难道当了领导，真的就是胆子越来越小？” 赵长风冷冷地瞪了韩秋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先记着，居然敢顶撞领导？要是最后赢了还好说，如果输了，哼哼，就给我等着…… “喂，中国人，敢应战么？”朽木领队对着台下的韩秋大声问道，声音通过麦克风震彻了整个会场。 参加露天晚会的几百号人，来自于全世界的各个角落，这些人现在都停止了对美食和美酒的进攻，现在最让人觉得刺激的，就是中日的这场比试。 输掉比赛的人，将会输掉所有的尊严！ 韩秋对苏莱说：“用英语，翻译我的话，记得要原封不动，不要做任何的调整和改动，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他对着台上的朽木领队喊道：“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我说了，我要单刷日本鬼子这个副本，让你们这群小垃圾都灭团！” 苏莱胆战心惊地将这话翻译成了原汁原味的英语，说了出去，立刻引起一阵笑声。 这……实在太有趣了！想不到中国人有时居然这么幽默！ 在西方人的心目中，中国人一向是很严肃，古板，任劳任怨的工蜂类型，现在听到韩秋这句话，才发现，原来中国人也会玩幽默。 朽木领队的脸色不太好看，而他手下的一众日本学生，更是一脸的愤慨，如果他们此时手中有剑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冲着韩秋砍过去！ “中国人，先不要夸海口，一切等到比赛完了，才有定论。”朽木领队对着韩秋不屑地说道，然后向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招了招手，一个面相英俊，略带腼腆的日本人，带着一只吉他，走上台来。 从他拿着吉他的姿势和手法来看，这人是一个很精通乐器的家伙。 韩秋打量了一番这个面孔，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幅面孔，昨天并没有出现啊！ “朽木先生，似乎不太对吧，这位同学真是来这里参加考试的人？怎么昨天没见着？你该不是准备请人顶替，作弊吧？”韩秋的话，通过苏莱翻译后，传遍了整个会场。 场内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一听到作弊这个词语，许多国家的人都感觉到很忌讳，这太不光彩了！ 朽木是通过大使馆的关系，请来一个在美国留学的日本人，这人是念音乐的，现在已经毕业，进入了一个乐团，据说还混得不错。 朽木原本是想，反正外国人眼里，东方人都是一个面孔，见上一面两面的，有谁认得出来？即使请枪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没想到这事被韩秋一眼就给戳穿了，现在见事情败露，他也不紧张，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请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们说的是，中国出三个人，日本出三个人，又没有指名道姓，一定要哪个人参加什么项目？”朽木强词夺理地说道：“即使我不在参赛的代表团里选人，只要我选择的是日本人，这就是合理合法的。同样，你完全可以去找那些专业的中国人来啊，只是，你似乎在美国找不到这样的中国人吧。” 看来这个朽木是早就打好主意了，韩秋也不气馁，换人就换人呗，只要是日本人，打倒谁不是一样的爽快啊？ “塔矢，开始吧。”朽木将麦克风固定在塔矢的面前，缓缓走下台去。 塔矢向着台下的观众行了一下礼节，然后静静地靠在高脚椅子上，缓缓地拨动了吉他。 凭心而论，这个塔矢，倒不怎么让韩秋反感。这个日本人不张扬，很安静，很有职业音乐人的风范。如果大家不是站在对立面上，说不定还能聊上几句，但是很遗憾，大家天生就不对路，只有灭掉了！ 塔矢的手指在吉他的几根弦上流畅地撩拨，一串串的音符倾泻而出。 他弹奏的，是一曲风靡世界的十大古典吉他名曲之一——《爱的罗曼斯》。 所有的人凝神静气，欣赏着吉他传来的美妙旋律。毫无疑问，塔矢的技巧十分娴熟，甚至可以说，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档次上，这个层次，几乎能让这个世界上80％玩音乐的人自惭形秽。 水波般透明清澈的三连音分解和弦为之伴奏贯穿全曲，给人以宁静感和无限的想像力，好像是两个恋人在对话，在互相倾诉着什么，是别离，是相思？是酸痛，是绝望？中间部分主旋律的阳刚之气在柔美的三连音的配合下，更显得突出，别具一格； 塔矢的表情，一直很安静，他的双手，也一直有条不紊。显然，他是一个非常职业非常棒的吉它手。可以想象，这首曲子，他曾经在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场合，演出过多少次？ 而这次，只是他无数次演出的其中一次而已，以他的经验和技术，不可能出错。 乐曲至始至终很平和、安谧，结尾处奏出醉人的声音，眼前宛如出现了一个安静的世界，在动人的乐章之间，我得以侧身进入其中，将凡俗的世界留在一另一边。 天使的另一半消失了，但我依然微笑…… 台下响起了轰鸣般的掌声，无数人深处大拇指，赞叹道：“MAGIC！” 他们觉得，这是一次充满了魔力的演出！ 塔矢对着众人鞠了一躬，安静地走了下去，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或许玩音乐的人，就是要有这种八风吹不动的淡然心态。从这一点上，也可以侧面看出，塔矢的音乐造诣，的确非同一般！ 塔矢很有涵养，但显然，朽木领队不是玩音乐的料，他或许能在一段时间里伪装地很彬彬有礼，但是这并不是持久的状态，特别是有人让人非常生气的时候，更特别是，这个让他生气的，是中国人。 他大大咧咧走上来，拿起麦克风，冲着韩秋喊道：“中国人，该你了！” 他其实内心深处恨不得像松下那样毫无顾忌地开口闭口就是支那人。但是他好歹也是领队，要稍稍顾忌一下形象问题。不过，要是这三场比赛拿下，让这些中国人统统跪倒的时候，他也能毫无顾忌地称呼一声，支那猪了！ “韩秋，加油！”苏莱其实从来就没见识过韩秋玩音乐，她的心里现在是惶恐无比，对手那么强，韩秋又怎么看怎么不像搞艺术的……但她分明心里紧张，却还偏偏要做出信心满满的样子，给韩秋鼓励，让他安心。 而赵长风和李弄墨等人，在欣赏了塔矢的吉他之后，心里都是蓦然一沉：完了，这次死得很干脆！ 只有看下两场比试了…… 韩秋走上舞台，手上带着一只口琴。 “这只口琴倒挺好看的，可惜好东西给支那猪糟蹋了！”松下在人群中愤愤地低声骂了一句！他身边的几个日本学生不住地附和。 朽木领队也是面露不屑，心说：支那人就是喜欢糟蹋好玩意，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塔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有种感觉。或许做音乐的人，总是有着敏锐的第六感，总之，塔矢觉得，这个拿口琴的中国人，不简单！ “这个中国人，能演绎出比《爱的罗曼斯》更动人的曲子么？估计很难！”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毫无疑问，塔矢的专业级的演出，征服了他们。 韩秋缓缓将泪之风琴捧在了嘴前，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个夜晚，注定仙乐飘飘…… 第268章 东方莫扎特 一声清音回荡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 方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触动似的，一股莫名的情绪缓缓从心底流出。 没有人知道，台上的这个捧着口琴的中国小子，吹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首曲子。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命题： 如果是任何著名音乐家的成名曲，那么在场这么多人，总会有人知晓这是哪首；如果默默无闻，又怎会如此催人肝肠，这样的音乐，没有任何理由不火的！ 难道说，这是他自己的原创？ 韩秋演奏出来的，是一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歌，听那感觉，很有点游戏里那种魔幻世界里虚无缥缈，而又如梦似幻的味道。 只是一个开头，淡淡的几缕清音，已经勾勒出一道绚丽的景象。 台下一片沉静，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们，说着不同的语言，带着不同的审美和习惯，竟然都同时融入了这首谁也没听出来的乐曲中。 “想不到他一点也不比塔矢差，甚至……”苏莱满脸惊讶地看着台上的韩秋，感觉到这个学生试试给她带来的惊喜，实在是深不可测。同时眼里也流露出一丝自豪感，这是自己的学生！ “这……怎么回事？”赵长风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别提有多震惊了，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家伙还有点艺术细胞？ 在他身后站着的几个教授也是目瞪口呆，而四个学生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赶得上一个专业的音乐人？特别是这个学生还有资格代表国家参加数学竞赛，就算是顶替作战，但毕竟也是二等奖得主，也不容易，平时一定是花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在学习上，怎么还有可能花心思在音乐上，而且玩得这么好？ 在这个时刻，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埋头沉默：太打击人了！ 而日本的几个学生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惊讶无法掩饰，特别是闹得最欢的松下，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朽木领队，问道：“我有没有听错，这音乐真是他发出来的？” 朽木领队很不服气地点了点头，倔强地说道：“没关系，不要慌张，我觉得他这曲子虽然不错，但也不比塔矢的好！而且他这音乐没多少人听过，到时候会影响整体评价的。” 琴声还在继续，乐曲中，忧伤缓缓蔓延开来…… 忧伤中带着点点的思恋。来自遥远深海海底的音符，如丝线般绢细，穿过了千年的时空，带着一份幽远的缠绵，带者一种浅浅的忧伤，亦真亦幻，如泣如诉，丝丝都扣人心弦。 最令人称道的是，这忧伤，似乎并不是来源于男女之间的小格调的爱情，也不是个人得失的凄凄惨惨，而更像是一种千年的沧海桑田中，对于岁月的流逝和生命的感怀。 这种忧伤，广阔，寂寥，却又不着痕迹…… 即使面对战场上风雷变幻的厮杀，它也没有轰轰烈烈的大起大落，仍是幽远的，带着浅浅的忧伤。整首音乐仿佛是一个在海底沉睡了千年的女子，在低浅忧伤的吟唱中缓缓醒来；又像是一个度过了种种劫难终得道的神，在回首千年的往事，带着一种参透一切的平和洒脱。 “好像不太妙啊。”松下暗自观察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对朽木领队轻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些人在欣赏这首支那人的曲子时，比塔矢那会还要专注？” “不要胡说！”朽木领队严厉地训斥道：“我已经说过了，他虽然不错，但比起塔矢君，并没有什么高明的地方！要知道，塔矢君已经迈入职业乐团！” “不，他比我好……”一旁肃立的塔矢，手中的吉他缓缓无力地垂下，静静地闭上眼，用一个音乐人的胸怀，在感受着这动听的音乐。 仿佛是天外飘来的仙音！ 风会消失，尘埃会落定， 就连人最后也会腐烂， 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是空。 除了音乐，灵魂已无处安放， 这世界，再找不到一处鲜花盛开的地方…… 他比其他人感受地更深，心里的震颤更是无与伦比：这真的只是一个中国的普通学生么？ 语言有疆界，但音乐却没有国界，这首没有歌词，没有背景的音乐，让世界各个角落的人同时着迷，韩秋一曲奏罢，现场一片沉寂，沉寂在这动人的忧思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片刻之后，才响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中国人赢了！”观众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日本人的团体一片尴尬，朽木领队站了出来：“谁说中国人赢了，难道塔矢的演奏不够精彩么？” “不，塔矢的吉他，的确很精彩，很职业。”组委会的主席，鲍勃先生站了出来，看样子，他对音乐和艺术，很有偏爱，也很有研究。 “塔矢先生技术娴熟，几乎将哪首爱的罗曼斯演绎地淋漓尽致。但是，始终差了那么一点，那就是感情的流露。音乐演奏，并不只是技术的重复，更重要的是演奏者的心情。”鲍勃先生指了指韩秋，说道：“在情绪的方面，相信大家已经感受到了，迄今为止，我还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鲍勃先生又大又圆的脸颊上，居然摊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他完全没有听懂韩秋演奏的是什么曲子，但却情不自禁的流泪了，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广场上的人群一下子有些疯狂，无数的人不断地惊叹着：“这是一段传奇般的音乐！” 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突然从人群中蹦出来，主动揽着韩秋的脖子，香唇一点，在韩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嘴唇印：“你真棒，就像东方的莫扎特！” 哇塞！外国MM就是热情奔放啊！韩秋感觉到自己有些吃不消。莫扎特？意思是赞扬哥是天才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惭愧惭愧！ 正在自我陶醉中，韩秋的胳膊突然一阵疼痛，苏莱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瞪眼看着他。 韩秋心里一阵寒意，只能很遗憾地冲着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热情奔放的外国MM无奈地耸了耸肩。 受社会风气的影响，金发MM是那种独立自主，感觉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典型性格，现在遇到一点困难，自然不会轻易退缩。她递过一张名片给韩秋，用特意降低了语速的英语自我介绍道：“我叫艾妮娅，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瞧瞧，美国MM的风格，就是如此的直率，绝不扭扭捏捏！ 韩秋在苏莱非常十分特别严厉的眼神中，悻悻地将名片放在口袋里，心里还在嘀咕这MM的名字，感觉很有深意：艾妮娅？爱你呀！ 艾妮娅对着韩秋粲然一笑，然后缓缓没入了人群之中，这一段小小的插曲，依然没能转移朽木领队的注意力，他坚持认为，塔矢的演奏，一点也不比韩秋逊色。他一口咬定，这一场比试，他们绝对没有输！场面显得有些不可开交。 “韩先生的确比我强。”塔矢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看了韩秋一眼，主动伸出手来，对韩秋说道：“请多多指教！” “互相学习，互相学习。”韩秋是典型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别人对他客气，他也就很客气，与这个是好不让人感觉到讨厌的塔矢握了握手，心说：毕竟是搞艺术的人，对国界看得比较淡，也许只有这样的日本人，才配得到其他国家的人的尊重吧。 像朽木领队，以及他手下的一群学生，就欠揍得紧了。 “朽木领队，你们要准备好哦，膝盖已经跪下去三分之一了。” 苏莱将韩秋的话翻译给朽木听，朽木气愤地甩袖而去，连塔矢本人都投降了，自己还怎么坚持？真是气死人了！ 输给支那猪？以后怎么交待？ “朽木领队，不要急，下一场格斗，我一定要把他打成废人。”松下捏紧了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朽木头也不回，只丢下了冷冷地一句话：“格斗？轮不到你上，你还没资格！” 松下当场愣住：不对啊，在这些日本学生当中，以我的格斗最最佳，如果我都没有资格，那么谁有资格？ 难道，朽木领队又通过大使馆，到哪里去找了人？ 日本人走后，韩秋就成为了晚会的主角，无数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不断地碰杯，整个晚会的会场充斥着“中国”和“魔音”这两个关键词。 晚会还在继续，悠扬轻快的乐声响起，人们翩翩起舞。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再来邀请苏莱跳舞，他们在三三两两地低声窃语：“难怪她先前拒绝我们，原来她的舞伴，如此厉害！” 倒是有不少外国的MM主动来邀请韩秋跳舞，韩秋正准备择其善者而从之，胳膊就被苏莱一拽。 苏莱微蹙着秀眉，对韩秋说道：“来陪老师跳支舞！” 怎么办？ 第269章 加个赌注 外国的MM敢爱敢恨，直来直去，热情奔放，真的是很好很强大！ 面对如此友善的国际友人，如果不陪她跳舞，是不是会伤了国际友人的心，影响了两个国家之间的友好关系？这算不算是犯罪？可耻啊！ 哎，但是面对苏莱埋怨的眼神和嗔怪的语气，只能攘外必先安内，看来要对不起国际友人了。罪过啊罪过！ 在悠扬的乐曲中，韩秋一只手与苏莱五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揽着苏莱柔若无骨的纤纤腰肢，在舞池中翩然起步。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哎呀，你怎么老是踩我的脚啊？”苏莱撇着嘴，很不爽地对韩秋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莱的身材很高，又穿着高跟鞋，几乎与韩秋齐肩，她一撇嘴发怒，如兰的香气就直扑韩秋的鼻中，让他一阵晕晕乎乎。 手里又搂着苏莱纤细而有活力的腰肢，韩秋简直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喂，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你的艾妮娅？”苏莱难得地露出了除老师身份之外的另一面，此时的她，全身心放松，就像一个小女孩，她现在的娇嗔和怒斥，在韩秋听来，就跟钟一一之类的小女生没有什么区别。 哎，苏老师现在也是越来越没点师道的尊严了。 “艾妮娅，在哪里，没看到呢？”韩秋转动脑袋四处张望，他还以为苏莱真是见到了艾妮娅呢。 “哼，带你出国一趟，你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清楚了？”苏莱狠狠地掐了掐韩秋的胳膊：“难道你还准备带一个外国媳妇回国？” “语言不通，沟通不便，还是算了吧。”韩秋幽幽叹了口气：“不过做个朋友，留下点联系方式，时不时网上聊聊天，视频一下啥的，还是可以……苏老师，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的视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纯洁的……哎哟！” 哎，这不是在开露天酒会么，开点玩笑迎合下气氛，犯的着这么认真么？ 苏莱看了看四周，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这边，一些外国的MM的眼神中，都快要冒出火来。她越想越觉得这里不安全，呆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拉着韩秋的胳膊，用命令般地口气，完全不带一点商量：“跟我走，我们去河边走走！” 被苏莱拖拽着，韩秋只得很遗憾的走了，看见许多MM那留恋的眼神，韩秋很想跟她们来一个飞吻什么的，以示短暂的告别，但一想到这样做，极有可能发生命案，只能勉强忍住了…… 两人并肩走在河边，竟然没人留意到，他们互相手挽着手，或许苏莱就这么拽着韩秋的胳膊一路走下来，已经成立习惯动作，或许韩秋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皓月当空的夜幕下，在凉风习习的河畔，一男一女，手挽着手，缓缓地迈步，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师和学生所应该有的状态啊！ “韩秋，你想不想家？”苏莱突然问道。她在这繁华的美利坚，在景色绝美的河边，却感觉到这里虽然美丽，但并不属于自己，无意之中，勾起了她的思乡情绪。 韩秋听苏莱这么一问，一下子就想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容大，有一个女孩正在很生很生自己的气，而另外还有一个女孩，在鼓动更多的人生自己的气…… 她们真的很伤心么？我该怎么办？韩秋突然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去。 见到韩秋黯然的情绪，苏莱又开始埋怨自己没事找事，害韩秋白白担忧了。 “别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莱挽了挽随风吹散的耳发，转移了话题：“韩秋，你什么时候学会吹口琴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呃……这个，纯粹是一种本能，我瞎吹的。”韩秋硬着头皮说了实话，要是他说自己是苦学十载什么的，万一苏莱心血来潮，要向他学习，那可怎么办？ “哼，不愿意说就算了，谁稀罕呢？”苏莱努了努嘴，不忿地嘟哝了一句，别过头去，呆呆地看着河对面的灯火阑珊。 韩秋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哎，知道这解释不太靠谱，但实在是没办法啊，总不可能说是游戏物品吧，说出来谁信呢？搞不好得把我送去网瘾治疗中心电击去。 苏莱等了半晌，也不见韩秋有什么表示，心说韩秋别是真的生气了吧，自己是老师，怎么能对学生这样任性呢？ 于是她又转过头来，对韩秋说道：“今天你真是太棒了，完胜日本人，三场比试，我们已经占了先机了！” “不过还不能松懈，接下来还有一场考试，以及一次格斗。”苏莱正色说道：“特别是格斗，拳脚不长眼睛，我担心他们是趁这个机会，想将你名正言顺地打伤，你自己要小心点！” “没事，那几个日本学生，我也见着了，我总结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还算不错，但格斗高手，应该没有，或许那个松下，就是他们中最突出的了。”韩秋淡淡地说道：“对于这个松下，我有八成的把握！” “这就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苏莱长舒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老是有些放不下，似乎有点不太妙的预感，她认真地对韩秋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就一定不会推辞。”对于苏老师的请求，韩秋一向是有求必应的。 苏莱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护好你自己！” 韩秋撇了撇嘴：苏老师这话听着，怎么让人感觉我正处在生死边缘似的，弄得太紧张太凝重了。不过她也是对我的关心嘛，要是别人，她才懒得去劝说呢。 “好，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我自己。” “天色很晚了，我们差不多回去了，明天还要考试呢。”苏莱一路往回走，一路对韩秋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没有打印出来贴在他身上，让他随时温习了…… 第二天，在组委会的安排下，这些从全世界各地赶来的学生，就进行了统一的竞赛考试。 这次考试的规格很高，参赛的人数比起国内，算是很少很少了，而且教室也比较富余，所以每间考场安排的人比较少，十个人一间，这在国内的大大小小的考试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是考场里的人太稀疏，学生们会很受伤的，大家都希望考试的人越多越好，座位越挤越好，场面越乱越好…… 由于环境实在是很宽裕，所以组委会也考虑地很充分，为了杜绝一切作弊的嫌疑，每个国家的几名考生，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考场之中，这样一来，就很难打配合了。 而不同国家的学生之间，是不太可能作弊的，因为这考试多多少少也涉及到国家的面子和荣誉，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帮助别的国家来灭自己的威风？ 李弄墨有些遗憾，他原本还准备在考场上违反一次“原则”，帮助帮助韩秋这个后进生，免得他拖大家的后腿，拉平均分。但现在鞭长莫及，实在是爱莫能助了。他耸了耸肩，对韩秋说道：“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废话，我什么时候想过靠你们了？ “尽量多做点题，哪怕命中率低一点也行，这些题不会太简单，尽量别交白卷！”李弄墨对韩秋交待了几句，就进了自己的考场，韩秋连辩驳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上回没把题全部答完，只是由于时间问题罢了，怎么还真的给人留下“交白卷”的印象了？ 韩秋摇了摇头，走进自己的考场，迎头就碰上一个熟人！ “巴嘎！”松下一看见韩秋，就显得异常地愤怒，骂骂咧咧一大通，但由于是考试，苏莱没跟着来，韩秋没有翻译，听不懂这家伙的鸟语，不过见他这激动加冲动的架势，也不像在说什么好话。 哎，咱们礼仪之邦，还是得讲点素质不是？ 韩秋面带微笑，轻言细语地说了一句：“我很后悔，后悔当年没把你射到墙上！” 松下压根就听不懂韩秋在说什么，但见到他面带微笑，还以为他是屈服了，很得意地笑了笑，用英语说道：“支那猪，今天就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我们的第二场比试了，我们单独加个赌注怎么样？” 韩秋的英语比较差劲，但几个关键的单词他还是听懂了，“支那猪”，“比试”，“赌注”，他心里的火气有点上来了，要是不给这个阴魂不散的日本人一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不知道锅是铁打的！ 韩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松下也懒得说什么英语了，这样交流起来太困难，还不如直接就用肢体语言，他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擦，玩得真HIGH，还想享受胯下之辱啊？ 好吧，满足你！ 两人分别坐下，试卷发了下来。 松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第270章 考场如战场 这套考题，也太难了吧！ 本来以日本的教育来说，已经是异常严格的了，在国内考试时的试题在全球范围内，已经是难度系数数一数二的了，但松下在国内考试时，显得游刃有余，这让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全世界的大赛上，获得好成绩。 但现在一看考题，他有些傻眼了。 这么难的题，究竟有几个人能做出来？这届的世界大赛难道是历届最难的？这种把所有人都考倒的竞赛，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过，好在自己刚调整了目标，并不是非要夺得奖杯才行，只要把身边的这个比下去，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些题虽然难，但自己好歹能做几道，不至于叫白卷，得零分；但这个中国人就难说了！ 令人惊奇的是，他面对许多压根不会的难题，居然还生出几分优越感……这对于向来骄傲的日本人而言，简直是无法想象！ 从以往的经验来讲，这种难度很高的竞赛，最不为他待见的中国人，长期有变态出现，获得一等奖二等奖是常有的事。不过那种学生，大多是戴着眼镜，衣服文弱相的乖乖学生，除了做题什么都不会，就像这次的四个中国学生那种典型的样子。 而像韩秋这种形象的，一看就是平时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与这样的人在考场上对决，简直都有点侮辱自己的面子；不过单是就赌注而言，面对这样的对手，倒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喜可贺！ 松下用余光瞥了瞥韩秋，见到他压根一个字没动，正死死地盯着试卷出神。 果然没有看错，那个中国人被难住了！松下得意地一阵轻笑：这些题虽然难，但我至少能做对几道，哪像那个人，只能对着题目楞神！ 今天的这个赌注，加的实在是太好了！中国小子，就等着胯下之辱吧！ 松下放松地摊开试卷，开始慢慢地做题…… 在整个考场的十个人中，到目前为止，松下是第一个动笔的，也是唯一一个动笔的。 监考这个考场的老师，自然而然地将目光移向了松下，眼神中隐隐有些赞赏之意。 今年的试题难度，是最近几年中最高的一次，连许多教授都感到头痛，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能将答案算出来。何况是还处在大学阶段的学生？不过正像鲍勃先生所说的：“我们的竞赛，不是在考察普及教育，而是在挑选精英，许多名校都盯着这些天才。所以，我们宁愿将门槛提高一点，也不能降了档次。而且，题目越难，如果有真正的天才，脱颖而出的趋势，就越是明显！” 难道说，自己监考的这个十个人的考场，其中就有一个是要脱颖而出的天才？ 他激动地默默走到松下的背后，看了看他解题的过程。 不错，这是一个有潜力的人！这是他对松下的第一印象。 看了看松下，他的脚步和目光又在整个考场里扫荡了一遍，其他的人都还没有开始在试卷上写下哪怕一个字母，这越发凸显出松下的才能。 松下奋笔疾书了一阵子，解决完几道题，松了一口气。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揉了揉手肘，顺便用余光观察了一下韩秋的情况，见那小子现在倒是没盯着试卷，但是改成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中国人，已经放弃了吧！ 果然是典型的中国人，你难道不懂考场如战场的道理么？不过在战场上临阵退缩，也是那么中国人一贯的作风！松下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辘起袖子，继续做他的题目。 在他心目中，日本人是绝对不会在战场上逃跑的，哪怕把命丢了！ 监考老师干脆就直接在松下身后一直观望了，因为别的考生，现在都还没一个动笔的。 根据多年的经验，他深知，这种数学竞赛，基本就是专门为东方人准备的，中国学生和日本学生都非常厉害。其中，日本是由于全民重视教育事业，政府投入每年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来支持教育事业，加上全民族的学风浓厚，因此整体水平很高，当然，尖子生也就水涨船高了。 但应试教育的威力就在这里，综合素质教不好，难道应付下考试还不行？ 多年填鸭式的教育，几乎就是专门为考试而生的，加上学生中总是有些狂人，特别地适应这种教育，甚至是享受这种感觉，所以中国学生的整体水准虽然不怎么样，但两极分化还严重，金字塔尖站着的人，高得有些变态。 国际上举办的这种比赛，几乎就是为中国学生和日本学生订做的，唯一的悬念，就是两国中，究竟谁获胜。其他国家的参赛者，基本可以沦为看客。 不过就这个考场而言，没看出什么竞争，完全就是日本人的独角戏。那个中国学生，不但一笔未动，甚至还趴着睡觉了！ 监考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中国人在考场上睡觉了，也算是开了一个先河。 “这个学生太差劲了，他是怎么获得参赛资格的？”监考老师轻轻地摇了摇头，感到不可思议。 韩秋这会趴在桌子上，放松自己的心神。 这些题，对他来说，并不算很难，凭借他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数学知识，以及刚刚永久提升了一级的智力，对付这套题，刚好是专门对口。 不过由于智力提升一级的缘故，他发觉现在思考一会，耗费的精力比原来大了，需要休整一下，完全调整好状态，才能一口气地作下去！昨天玩得实在是有点HIGH，耗费的精力过大，现在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哎，原本以为提升智力，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事，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这需要其他属性也相应提高，互相配合，才能发挥出最佳效果。 不过想想也是，就像一辆汽车，有了一个优秀的发动机，但轮子干瘪，汽油稀缺，方向盘有故障……这辆车子，也不可能走多远吧。 看来，对于韩秋而言，仅仅提高智力是远远不够的。力量，敏捷，智力，体力四大属性，都需要均衡地提高，互相补充，相互配合。不过，要想做到这点，很难……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和休息后，韩秋终于养足了精神，直起身子，拿起笔，开动了。 这个时候，松下已经做了三分之一的题，监考老师在他身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住地点头。但他现在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他能做的题，基本都做得差不多了，现在剩下的，都是难以攻破的堡垒了，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去冲击，还未必有用。 不过在监考老师看来，这已经足够强悍了。如此难的题，居然已经做好了三分之一，这个日本学生的功底，可见一斑！ 趁着松下放下笔，凝神思考的当口，监考老师开始随意在考场里转悠了一圈，看了看众人的情况。 绝大多数人，现在依然是白卷！ 不得不说，这次的考题，实在是太难了。 “咦，这个中国的学生，现在睡醒了？怎么一下子就做了好几道难题了？”监考老师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韩秋拉过去了。 钢笔的笔尖在试卷上飞速地摩挲，留下一串又一串字符…… 这个学生，做得……好快！ 他正在韩秋身后，亲眼见识了韩秋的解题过程。 简洁，明了，直入主题，绝不拖沓，一步到位…… 这个中国人的思维，多么的流畅！ 离他开始提笔的时间刚刚过了10分钟，三分之一的题，就算做完了……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他是在做题还是在打仗？这究竟是考场还是战场？ 监考老师完全愣住了：先前那个日本学生做了三分之一的题，花费了半个小时，就已经算是无比的出众了，而这个中国学生，却只用了10分钟…… 再联想到他开始考试后，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觉，难道说：他是故意睡觉，先让其他人有点机会？这是世界大赛啊，居然还敢如此托大？天啦，这个学生，实在…… 更让他惊讶的是，日本学生在做完这三分之一的题后，就一直停滞不前，难以再进一步了；但这个中国学生这丝毫没有这样的迹象，依然是高歌猛进，而且似乎还越来越快…… 半小时后，韩秋直接交卷，然后径直离开了考场。 按照大赛的规则，提前交卷的，一定让监考老师第一时间将试卷收起来。不过这个规则制定了许多年，还从来没用上，现在，终于算是有人开荤了。 “哼，中国小子，一觉醒来，放弃了？”松下先前一直在投入地思考，并没有观察到韩秋的情况，现在见他离开，还以为他是放弃了。 鲍勃主席此时正在几个考场外有事没事地转悠，突然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某个考场里出来，这不是昨夜那个吹口琴的中国人么？ 这么早就交卷，难道是放弃了？ 他带着疑惑，走进了这个考场。 第271章 还有必要么？ 应该说，鲍勃主席对韩秋的印象，还是很深的，甚至可以说是在本届参加竞赛的所有学生里，印象最深的，因为他吹得一口好琴。对他这个音乐发烧友而言，这种程度的曲子，似乎应该是在最顶级的歌剧院里才能欣赏到，但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学生，居然能演绎得如洗出神入化！ 中国，真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一个产生奇迹的国度！ 而中国人，是充满了智慧和创造力的人群！ 只不过，现在考试还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就放弃了？ 可惜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鲍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这个世界上毕竟是没有完美的人，在一个领域很出众，必将在别的领域上有所局限。 或许，这个学生，更应该出现在百老汇，而不是在考场上…… 鲍勃走进了考场，监考老师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是什么风把组委会主席给吹来了？自己监考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的场面。 “刚才出去那个学生，是交卷了么？”鲍勃将监考老师叫到一旁，轻声地问道。 “是的，先生，他提前交卷了。” 鲍勃皱了皱眉头，问道：“我感兴趣的是，他是否是交了白卷？” “白卷？先生，你在开玩笑吧？”监考老师不可思议地看了鲍勃先生一眼。他甚至恨不得立即将试卷交给鲍勃看一看，体会到那个中国学生究竟有多么的强。但是考试有考试的规则，他不能这么干。 “先生，成绩很快会出来的，你就拭目以待吧。” 鲍勃听到这句话，根据语境，也能大概判断出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但他始终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在公认的最高难度的一届竞赛里，居然有人提前一个小时交卷，而且根据监考老师的描述，似乎成绩还很不错……这，真的还是一个学生么？ 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中国学生，鲍勃是越发地感兴趣了。 他踱着小方步，走出了考场，然后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约翰么？我是鲍勃，哈佛不是想预订点人么？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人才，要不，先照顾你吧……” 一小时后，考试结束。 松下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感觉到身体和脑子像是虚脱了一般，极端的无力，但现状还是让他很满意的，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整场下来，自己居然做出了三分之二的题目，这在初拿到试卷之时，简直是想都不敢想象的。 他志得意满地将试卷交到了监考老师的手上，心里掂量着：保守估计，这次数学竞赛的二等奖是没跑了，如果运气好，一等奖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现在的目标并不仅仅在于奖项，更重要的是，能压倒那个支那猪！那只猪先是睡了半个小时的觉，后来又提前一个小时交卷，很显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 这次比试，基本上说来，已经完全是十拿九稳了。松下得意地顺口问了问监考老师：“那个支那……中国人，是不是很让人失望？” 监考老师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根据考场的规矩，老师是不应该回答学生提出的这类问题的。 但松下却将这个摇头看作了老师对那只支那猪极端的失望，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支那猪就是支那猪，完全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等到公布成绩的那一天，这只支那猪，就要准备从我胯下钻过去了……不，不但是从胯下钻过，所有的支那猪，还要集体磕头…… 松下满心欢喜地走出考场，嘴里还哼起了动感十足的小调。 各个考场的学生们都陆续走了出来，李弄墨走出考场后，还特意注视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但是他只见到松下在那里笑意盎然，丝毫没有见到韩秋的身影。他的心里一阵嘀咕：哎，看来真的没有看错，韩秋就不是搞数学的料，他还是应该考虑选择音乐作为他人生的第一目标！ 黄山松和另外两名中国考生也从各自的考场中走了出来，与李弄墨汇集到一起。 黄山松努了努嘴：“那个二流大学的家伙，现在还没走出来？难道他还想延长考试时间？可惜这没有商量的可能性！” 另外两个人随口附和：“是啊，这种二流大学的学生，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完全是在丢我们大家的脸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没见他走出来。”李弄墨走近韩秋所在的考场，往里面望了望，疑惑地回头说道：“咦，不对啊？他已经不在考场里了！” 不在考场里？怎么可能？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难道出现灵异事件了？ 监考老师收拾好密封的试卷，走出了考场，见到四个中国学生站在门口，便对他们说道：“别再等你们的同伴了，他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一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四个中国学生的脑门上全是一阵汗：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难道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放弃，连垂死的挣扎都懒的表示一下？ 四人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在门口，与几个日本学生的目光相遇，李弄墨感觉到那几个日本人似乎都用很轻视的目光看着众人，特别是松下，脸上的笑容十分地诡异。 “支那猪，还想跟我们斗？”松下嚣张地比了一个拇指向下的动作，得意地说道：“你们的那个所谓的竞赛者，很早就开溜了，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还能怎么跟我们斗？准备磕头吧！” 四个中国学生轻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慢慢踱步回到了酒店。李弄墨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跟韩秋谈一谈了？毕竟是集体的荣誉，怎么能放弃地如此随便？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去，他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知不知道真相都是相同的于事无补，与其白白让自己痛苦，倒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就当这是一场噩梦罢了。 之前赢了一场，现在又输回去一场，但是没关系，不是还是最后一场么？机会依然是均等的！ 只是，格斗这项运动，看起来，似乎很不适合韩秋啊，无论是身高，体重，都明显不是打架斗殴的料嘛。 要是输了，那后果……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忍，但起码，自己是很难接受这种事实的。 回到宾馆，李弄墨第一时间就敲开了韩秋房间的大门。 “你真的准备跟日本人来一场一对一的格斗？”李弄墨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韩秋坐在床沿，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感觉到，李弄墨与黄山松等人不同，这厮虽然傲慢，恃才放旷，但总的来说，人品还是算不错，很有古代的那种读书人的气节，把民族的利益看得很重。 虽然这个时代，民族已经被淡化地非常非常地浅薄了，尽管个人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主流，但对于韩秋这种在此等方面有些迟钝的“笨蛋”而言，对于这种民族意识及其强烈的“笨蛋”，始终是带着一种敬意。 或许正因为这样，大家都混得不够好，毕竟这个社会需要的，不是忠诚，而是算计；但是，TMD，大家都无怨无悔！老子就是看不惯日本人，你能把我怎么着？ “格斗这件事，不是我发起的，是日本人非得找事，要是我不应战，岂不是丢了大家的面子？”韩秋伸手举例举酒店里配备的杠铃，沉着地说道：“如果是其他国家的，或许我忍一忍，也就不多做计较了，但TMD刚好就是日本人，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看见日本人，心里就不太舒服！总想给TMD一顿教训，免得这帮狼崽子叫嚣！” 李弄墨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如果要战斗，那就战到最后一刻吧！日本人有什么好可怕的？ 虽然我没有亲身参与这场争斗，但我的心，永远支持自己的祖国！李弄墨在心里发出了呐喊…… 虽然这个呐喊，很有点苍白无力，但毕竟表明了他的思想倾向，总的来说，还是一个爱国的好同学，只是，跟大多数人一样，还停留在口头上作业的初级阶段。 …… “出来，时间到了！”第二天中午，烈日炎炎，几个日本人站到了韩秋所在的房间门外，拼命拍了拍门，冲着里面喊道。 韩秋倒是不懂日语，不知道这些鬼子都在瞎咋呼些啥玩意，但估计不是什么善事。 旁边几个房间的人都被这几个日本人的叫喊声所吸引，纷纷站了出来，很快，一个并不宽敞的走廊，被挤得水泄不通。 “实在是令人惊奇啊！中国人和日本人要来一场决斗了！”这样的评论声此起彼伏，一个平常的比拼，只要一带上民族的色彩，立即就变得无比地凝重和关键了。 韩秋缓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朽木领队问了一声：“我们还有比试第三场的必要么？” 第272章 太无耻了 朽木领队听不懂中文，只见到韩秋好像很激动地说了一句话，但却不清楚这家伙说得到底是什么？ 他还以为韩秋是怕了，不敢比了，语气反而更加嚣张了。特别是跟在他身后的松下，就像是生怕错过了报复韩秋的机会一般，吆喝地那叫一个带劲：“支那猪，不敢应战了吧？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就饶你不死！” 韩秋摇了摇头，现在这些日本的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不过这正好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当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他们表现出来的，是虚伪的谦恭，和彬彬有礼。当他开始像一个没有城府的学生一般激动时，说明他的心里已经乱了。 日本人的吵吵嚷嚷把周围几个房间里的人都给惊动了，纷纷走出房间，将一个并不宽敞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松下见韩秋不回话，更是火冒三丈，用更加嚣张的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支那猪，敢不敢应战？要是不敢，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他甚至还边说边分开双腿…… 苏莱有些忐忑地将松下的话翻译给了韩秋听。韩秋耸了耸肩，说道：“我本来就是来打副本通关的，日本人这个副本，还剩最后一个小BOSS了，今天就一并收拾了！” 苏莱将韩秋的话翻译了一遍，松下鼓着鱼眼，紧攥拳头，恨不得立即在走廊上就开战！朽木领队轻声咳嗽了一声，然后瞪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急？ 松下只能悻悻地收起了拳头。 “在这里不太方便。”朽木领队沉声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而且比较隐蔽。我觉得，这种事，最好还是私下里解决，不要惊动组委会，你们说呢？” 苏莱心里很有些担忧，看日本人这个样子，绝对是有备而来，就怕他们耍什么手段；但要是不去吧，肯定会被他们嘲笑，以韩秋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逃避的，这可怎么才好啊？ 赵长风在一旁也是有些矛盾，心里在琢磨着这件事是不是跟组委会通个气，给扼杀在摇篮里？毕竟韩秋要是输了，根据那个该死的赌注，就连自己也不能幸免，要给日本人磕头！ 但另一方面，他心里又隐隐地希望韩秋这个臭小子得到应有的教训，免得他嚣张！这家伙跟自己作对，破坏自己的好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那句“做了领导胆子小”，这口气怎么能忍？ 他在心里衡量了一番权重，最终决定还是按兵不动，视情况而定。这个决定，也很符合领导的特色，那就是说了一大堆，最终又绕回原点，跟什么都没说，完全没有区别…… 韩秋对朽木领队的建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在哪里打架，他的确是无所谓的；而且对于松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当初在大巴上的暗中交锋，已经让他大致明白了松下是个什么等量级的水准。 众人跟着朽木领队，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宽敞而隐蔽”的地方，确实倒是宽敞，而且也够隐蔽，这里是个地下仓库，看得出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倒是个打地下黑拳的好地方。 人生地不熟的朽木领队，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还真是难为他了…… “快进来啊，在外面愣着干什么？怕了？”松下见韩秋在门口站着不动，一双眼睛不断地打量着仓库里的陈设，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我已经等不及了，你要是不敢来，就趁早投降！” 由于话说得急促了点，废弃仓库里深厚的灰尘立即被大量吸入口鼻，使得他不得不拍着胸口，不住地咳嗽，样子很是狼狈…… “你能不能闭上嘴别说话！”朽木领队不太高兴地瞪了松下一眼，然后等到仓库里积聚许久的灰尘，充分地通风后，才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很快，原本空空荡荡的仓库就被黑压压的人群给挤得满满当当。 “你准备好了没有？”朽木领队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两幅拳套，扔了一对给韩秋，对韩秋问道。 “这正是我想问的，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谁上？”韩秋带上拳套，使劲拍了两下，对着松下问道：“你还在等什么？” 从这几个日本学生的体格来看，松下无论是身材还是素质，都是最好的，这场格斗，恰恰又是他一直所叫嚣的，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有点怂了？ 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中间的地盘，在外面围成一个圈，私下里议论纷纷。 “我们是不是来开一个盘，赌谁胜？” “这个悬念似乎不大啊，我看那个日本人，无论是体格还是身体素质，似乎都要高上一筹啊，要是开盘，不得赔死你啊！” “愚蠢！知道在神秘的中国，有一种神秘的CHINESE KONGFU么？” “是啊，CHINESE KONGFU好像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靠敏捷和闪躲，很少硬碰硬。况且他们身高体格的差距也不算大地夸张，完全是可以弥补的！” “那，我们就买中国人赢吧！” “中国人，COME ON！”当初在大巴上，坐在韩秋身边的金发帅哥，捏起拳头，冲着韩秋挥泪挥手臂，以示支持和鼓励！ “韩秋，加油！”李弄墨和黄山松等四个学生，再也顾不得赵长风在场，忍不住大声呐喊了起来。 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恩怨纠缠的，完全就是领导莫名其妙的暗示，大家就莫名其妙把韩秋孤立在团队之外了。但当到了关键时刻，这个团队总是靠不住，而韩秋却两次三番的出面维护在场所有中国人的尊严。 一个人，独自面对三份挑战！先不说胜负，单是这份担当和勇气，就令人热血沸腾！ 外国人都说，中国人，一个人是一条龙，一群人是一条虫，就是因为人一多，就非常热衷于内斗，斗得两败俱伤，让外人渔翁得利。这个传统由来已久，特别是领导阶层，那句“宁予洋人，不给家奴”，充分反映出一种悲哀式的幽默…… 好在，现在的信息发达，人们早已不是可以随便蒙蔽洗脑的了，特别是年轻人，好歹骨子里还有股子血气！ 连外国人都这么支持一个中国人，因为他的勇气，值得敬佩！我们要是连一点起码的呐喊都不敢发出，TMD还是中国人么？ 赵长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现在这些学生，怎么越来越不听从领导指挥了？还是年轻啊，不懂事！ “朽木领队，请把拳套给我！”松下见到现场的气氛无比热烈，感觉到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他伸手要从朽木领队的手里拿拳套：“放心，这个对手很弱，我还不放在眼里！” “闪开！我早就说过，格斗轮不上你！”朽木领队阴险地笑了笑，冲着仓库里的一个小房间喊道：“黑琦君，准备好了么？可以出来了！” 铁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一个面容清瘦，身材健硕，眼中杀气凛然的日本男子，披着宽大的黑色长袍，头上缠着一根红色的头带，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每进一步，就让人不禁感觉到，似乎危险正在逼近，心脏的跳动怦然加快。 好有压力的一个打手！ “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黑琦君，现在是职业的散打选手，在美国发展。”朽木领队的笑容，带着一丝戏谑。 “我不喜欢打地下的黑拳，这不是一个职业选手应该做的事！”黑琦的面色阴沉如水，目光炯炯，从他的站姿和气度，无不表现出高手的那种骇人的气势：“但是，如果对手是支那人，我责无旁贷！” 周围的空气，随着他的这一声吼，似乎凝重了几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向韩秋袭来。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苏莱气得涨红了脸，对着朽木领队直问道：“你们怎么能请职业散打的选手来对付一个普通学生？” 李弄墨等四个学生齐声和了一句：“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围观的众人也在议论纷纷，日本人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手段了…… “只能怪你们自己笨，晚会时我就说过，不一定是学生和学生之间的比试，你们完全也可以找其他的中国人来！”朽木领队阴沉地笑了笑：“面对现实吧，如果你们现在认输，跪下来磕几个头，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听到朽木的话，苏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观众们也被日本人的这种嚣张激怒了： “日本人太卑鄙了！中国人加油！” “中国人，我们支持你！” 但观众们在义愤填膺地吼了几句之后，都不约而同地低低摇了摇头：虽然在精神上很支持，但实际的差距……这个勇敢的中国人，甚至有可能被打死在这里的！ “韩秋，要么，我们就不比了！”苏莱紧张地扯着韩秋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哭腔：“他们一定会对你下重手的！甚至有可能下杀手，看看那个日本人，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啊？” 韩秋坚决地摇了摇头：“不，一定要上！即使被打死了也没什么，不能让日本人看咱们的笑话！” 第273章 无影脚？ “不！我不许你出事！”苏莱歇斯底里地喊道，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哎，苏老师，你要对我有信心。”韩秋突然一笑：“其实死了还真的没啥，要是没死，而是被打残废了，下半辈子可就悲剧了。” “要是你残废了，我照顾你一辈子！”苏莱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看着韩秋，说道…… 她太了解韩秋了，这是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没长醒的小子，但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是一条道走到黑，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 他今天站在这个拳台上，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而是为了中国人的荣誉，不畏惧任何的危险……这个学生，让苏莱感到自豪！ 听到韩秋开玩笑地问了一句，要是残废了这么办，苏莱的心理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涌动，“我照顾你一辈子”这句话脱口而出！ 但一说出口，她的心里立即就有些犹如鹿撞，俏脸微红，自己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啊？ 好在她由于情绪激动，脸颊一直都是微红的，倒是没有表现地更为突出。 韩秋将拳套从手上取了下来，把手伸到苏莱的面前：“苏老师，祝福一下我，行不行？” 苏莱毫不犹豫地与他击了击掌，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似乎韩秋即将要参加的，不是一场凶险的格斗，而是一场悠闲的舞会。 “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紧张，让他难受！”苏莱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已让自己的情绪显得不那么激动，拼命压抑住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但她与韩秋击掌时，手心里的汗珠，以及微微发颤的手，还是使得韩秋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惊讶，尽管这样的惊讶，转瞬即逝，然后对她露出轻松的笑容。 我没用！我真差劲！居然要让韩秋来宽我的心！苏莱在内心深处对自己一阵自责…… “你们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准备好了没有，赶紧上场！”朽木领队叉着双手，不耐烦地冲着韩秋喊道。 “还想多活几分钟啊？没用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松下狐假虎威地喊了一句，然后见到黒琦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样，立即感觉到一阵心悸，赶紧乖乖闭上了嘴。 “急什么？又不是赶去投胎！等等，爷爷我要做点准备活动。”从苏莱的口中，吐出来的这样一句话，让她觉得怪怪的，弄得自己很不优雅。如果是平时，韩秋说这些话，她一定会提醒他注意素质，但今天不同，只要他高兴…… 韩秋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脑子里飞速地运转：今天这个对手，有点强得过分了，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最新打出来的一系列装备和物品，都很强悍，但是对于这个场景，貌似没有什么针对性。唯一非常有用的，是力量手套，特别是那个会心一击的技能，相信可以打昏一头牛。 但是，力量手套需要使用者本身的力量达到足够的等级，才能使用。自己当时也试了，实在太沉了。自己的力量暂时还没有到能够从容使用力量手套的地步，哎，可惜了！ 新装备暂时都没有派上用场，那么老装备呢？ 问题是没有剩几件老装备了，而且用处也不大。说来也是惭愧，老装备中，用处最大的，或许也就是宠物，菊花猪，但这种场合，菊花猪能发挥什么作用？难道送上去让日本人爆菊花？这太…… 它倒是可以来点偷袭什么的，相当于一个召唤兽的功能吧。问题是众目睽睽的，菊花猪怎么下手？到时候日本人一定会说我们作弊的！他们另外找职业选手来参赛，不算作弊，但别人用宠物，就算作弊了，日本的逻辑，就是这么强盗！ 不过，就是要在这样的强盗逻辑下将他们打倒，打得体无完肤，打得无话可说，这才够爽！ 韩秋突然想到，菊花猪作为召唤兽，会暴露目标，但自己另外还有一个召唤兽啊，隐形的！ 他偷偷从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了隐形的木偶人。 “隐形的木偶……等级LV1，可吸引攻击，并完美吸收……” 有了这个肉盾在，自己就轻松多了，至少不会被真的打成残废了。 韩秋怀里夹着隐形的木偶人，就走上前去。 “韩秋，加油！”苏莱在心里默默念道：“你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的。如果你真的受伤了，我也一定会遵守我的承诺……照顾你一辈子。” “这就开始了么？”黒琦将身上套着的黑色长袍解开，向后一甩。露出紧凑结实的肌肉线条，让人一片惊叹。特别是他眼神中那股凛冽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日本人，真的很强啊！” “恩，比我们的中国小子强壮很多啊，我不禁都有些担心了！” 只有曾经坐在韩秋身边的那个金发帅哥还在信誓旦旦地表示：“没事，我们要相信，CHINESE KONGFU！” “老李，你觉得……应该没事吧？”黄山松紧张地扯了扯李弄墨的袖子，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道，因为他怕影响军心。 在这样的时刻，两个“世仇学校”的死敌，也不知不觉放下了那些无谓的明争暗斗，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 李弄墨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低低地说道：“老黄，你说得我的心里有点发毛啊……” 而这种时候，在一旁站立着一言不发的赵长风，思想依然充满了矛盾：到底是韩秋赢了好呢？还是输了好？ 不过这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他就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实在是太多虑了，这么悬殊的强弱对比，还能有赢的可能性？ 至于输了后的磕头的事，他都考虑好了：韩秋这一下来，必定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自己正好借口送他去医院，至于磕头的事，就交给留在这里殿后的几个学生了。 想到这里，赵长风不禁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有些自得。一个不会推卸责任的领导，不是一个合格的好领导…… 赵长风正在思忖着，却突然看到黒琦一脚飞踹了过去！ 这一击，直取要害，雷霆万钧！不愧是职业选手，要么不出招，一出就是杀招，绝不留丝毫情面！ 如果韩秋被这一脚踹上，轻则受重伤，重则直接失去战斗的能力！ 更惊心动魄的是，面对对手的这雷霆一击，中国小子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别说移动身形躲避了，就连一点动作的趋势也没见着！ 众人摇了摇头：难道传说中的CHINESE KONGFU都是假的，根本没见他有什么敏捷和躲避！或许是对手的攻击太突然，直接让他傻眼了吧！ 哎，这个中国小子，有气节有勇气，但是……可惜了！ “不要！”苏莱看到韩秋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简直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她在绝望中抱着那么一点希冀，歇斯底里地喊道：“韩秋，快闪身！” 边喊，她边紧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但韩秋依然一动不动，直挺挺地站着，似乎在等待对手的攻击落在身上似的。 黒琦的腿，飞速地略了过来，与韩秋的身体……擦身而过！ “巴嘎！怎么回事？”黑琦的眼神一下子有点错愕，失手了？ “黑琦，你在干什么？”朽木领队有些不快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一个比沙包还蠢的支那人，居然踢不着！”松下低声嘟哝了一句，还在为不让自己上场而颇有微词。虽然黑琦的实力比自己强上太多太多，但这样的飞踹居然失手，换来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丢脸吧！ “没你的事，闭嘴！”朽木领队回头狠狠地瞪了松下一眼，警告他别再胡说八道。 苏莱虽然紧紧捂住双眼，但还是忍不住透过指缝中的空隙，观察着场上的形势，当她看到黑琦的一击落空时，突然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她紧张的程度，似乎，黑琦的攻击对象不是韩秋，而是她自己似的…… 黑琦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出现如此地低级失误，面对场下的一片哗然，他感觉到十分地羞耻和愤怒，立即抬起脚，又是一记回转反身侧踢！ 他擅长使腿，因为腿能爆发出全身的力量，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这一记侧踢，无论是速度，角度，力道，都无可挑剔。而且距离韩秋非常之近，这次不可能再出失误了！ 但是，这气势汹汹，志在必得的一踢，再次与韩秋擦身而过！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 “我怎么感觉到那个中国小子根本没移动，就连续躲过两次攻击？” “神奇，太神奇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CHINESE KONGFU？是不是他的速度太快，快得让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应该是这样的，以那种程度的攻击，换了我们去，肯定已经趴在地上了。CHINESE KONGFU真是神奇！” 黄山松偷偷拉了拉李弄墨的衣服，低声问道：“那个家伙是不是传说的无影脚，老是对着影子下脚？” “哎，想不到连我们都看出来了，他果然是高手！”李弄墨觉得黄山松有点少见多怪：“别打岔，我觉得韩秋很快要反击了！” 反击？这个词语如果落到韩秋的耳朵里，基本跟天方夜谭一个味。 第274章 这是内力？ 至少就目前而言，韩秋还处于只能招架，没有还手的地步。 虽然已经利于不败之地，对手总是对着自己身边的隐形木偶倾泻火力，伤不到自己。但要想反击，又谈何容易？ 黑琦是一个优秀的职业散打选手，进攻无比地凌厉犀利，要不是有隐形的木偶在，估计自己现在真的要让苏莱照顾一辈子了…… 更痛苦的是，他不但进攻犀利，防卫也是相当地稳健，几乎每一次出招，都不可能把招式用老，似乎随时可以转换成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在攻击的同时也带着点防守的味道，以韩秋这种只会瞎打架，没有任何真正的格斗技巧的超级业余菜鸟而言，黑琦这种程度的防守，简直可以说是滴水不露！ 电光火石间，黑琦的攻势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一次比一次凌厉，招招致命，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但韩秋不闪不避，任凭他的拳风腿风从自己身旁掠过，很有点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味道…… 在外围的所有人看来，这就像一部早已设计好剧情和结果的动作大片，打得十分精彩，招招要命，但都像是早就计算好了似的，双方在完美地配合着。 黑琦的拳脚，每次看起来都是雷霆万钧地扑向韩秋，但最终，纷纷落在韩秋身边的空气中…… “黑琦君，请你认真一点，这关乎着大和民族的荣誉！”朽木领队实在是有点怒发冲冠的意思，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声厉喝道：“这个中国人私下里给了你多少好处？” 松下摩拳擦掌地说道：“我就知道，支那猪都不是好东西，内心十分奸诈！” “我再说一次，闭上你的嘴，否则我就给你缝上！”朽木领队最后一次狠狠地瞪了松下一眼，显然已经对这个唠唠叨叨的家伙，忍耐到了极限。 松下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他可不想触霉头。 “难道说，这个臭小子真的把对手给收买了？”赵长风在一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臭小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这一套，以后要是有个一官半职的，那还了得？升官不跟坐火箭似的？ 原本预料到的场景，都没有发生，看着欢呼雀跃的几个中国人，赵长风心里不禁有些忐忑：难道说，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了，真要让这个臭小子继续出风头？要是这事传回来国内，他会受到英雄般的优待的，这太可怕了！ 不对啊，印象中的日本人，不应该这么好收买啊，特别是对于他们眼中的死敌，他们血液里流淌的民族的观念根深蒂固，难道会对着他们最看不起的中国人低下骄傲的头颅？ 先看看再说…… 黑琦的体力相当不错，在一段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后，居然还能连上第二波的攻击，且攻势之凌厉，丝毫不比前面的一波逊色半分，但他的拳脚，都无一例外的，如数招呼到了空气中…… 台下已经疯狂了。 “OH MY GOD！CHINESE KONGFU！”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人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以前从电影中和传说中得知的一点点中国功夫的传说，何其地神秘，现在终于看到真实的一面了！ 果然是有如奇迹一般的魔力！ “韩秋的身手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是不是太极神功？”李弄墨和黄山松还在孜孜不倦地翻经典籍，似乎非要从某种传说中的神功里找到理论依据，才肯罢休。 “什么眼神啊，怎么可能是太极，太极动作很慢的，但他这个，根本就没看到动作，说明是快到了极致，我觉得有可能是西风吹雪那么酷的功夫，很有点杀人不流血的味道了。” 苏莱面带微笑，回过头来，对两个正在研究神功的学生说道：“别吹得这么玄乎，我看他也就是反映灵敏点，动作快一点而已。” 话虽说得谦虚，但附着的那股自豪感，却是隐藏不住。 韩秋现在与黑琦交手了有好几分钟了，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这让原本忧心忡忡的苏莱一下子放松了。不过她也在疑惑：韩秋怎么一会露一手啊？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这个家伙，真是看不透！ “他那个动作不是快了一星半点，已经超出人类眼睛捕捉镜头的0.1秒停滞了。”李弄墨显然对苏莱的说法觉得不太能服众，依然在兜售各种武功秘籍。 “其实，你们都没发现，韩秋一直都在防守，从来没有进攻。”黄山松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是不是怕一进攻，就暴露了路子家数？” 听黄山松这么一说，大家同时都才醒过味来：是啊，好像打了这么久，韩秋就一直是守势，压根就没见他进攻啊？ 只守不功，要么是实力差距悬殊，被压制得只剩下招架之功，完全没有还击之力；要么也是实力差距悬殊，悬殊到占优的一方都不屑进攻了，先陪对方玩玩。 以韩秋现在的状态，倒像是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大许多……这，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这时，国外的观众们觉得一直看单方面的攻守，虽然很过瘾，但看久了也就有些麻木了，都想来点新鲜的。格斗，格斗，重要的不是格，是斗啊！要有攻有守，才能称为斗啊！ “中国人，反击吧！” 台下的呼声一片，让朽木领队的脸色阴沉地可以挤出水来。场上的黑琦更是像被蒙受了巨大的耻辱，眼中的杀气越发的凛冽，一下比一下更狠。 但这一下又一下，依然落空。 韩秋这时也有点郁闷：就这么打下去，何时是个头啊，自己真是应该反击了。只是自己这身手，谈何容易啊。估计自己一出手，黑琦就已经做好招架的准备了，一点突然性都没有，怎么可能打倒职业散打选手啊？ 怪异的现象出现了：台下的观众看着直郁闷，台上的两个人打着也郁闷。通常来说，打架这种事，总是有一方很爽，另一方很不爽，而不管他们爽不爽，观众都会觉得很爽。但今天这场面，弄得三败俱伤…… “隐形木偶的伤害值已满，升级中……获取物品，隐形的木偶，等级LV2，可吸收伤害，同时可以攻击……” 当韩秋突然得到这样一个信息时，心里的震骇无以复加。 居然在战斗中，就升级了？擦，瞧这话问的，什么经验值不是在战斗中获得的啊？难道都跟菊花猪似的，吃几个番茄和土豆就涨经验值了？话说回来，菊花猪虽然是个吃货，但是升级的时候，也是要完成任务的嘛。 这个隐形的木偶升级了，而且升得恰到好处，不早不晚，就在最需要它的时候，站出来了。这难道就是天意？ 其实不是天意，这也是由于韩秋在以前已经使用过，积攒了一些伤害值的缘故，归根结底，韩秋在这方面的勤奋和努力，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韩秋毫不犹豫，举起拳头，直向着黑琦砸过去。 “看啊，中国人终于出手了！” “只不过，这个拳速，虽然说不上慢，但也没多块，这种程度的攻击，能凑效么？对方可是高手啊！” “哼，愚蠢的中国人。”朽木领队看见韩秋出手，一声冷哼：“也不过如此嘛，比黑琦差远了。” “这个支那猪，还真想以卵击石啊，笑死我了！”松下做出捧着肚子的样子，似乎他现在很快乐似的。 “啪”地一声，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留下来五道红扑扑的手指印。朽木领队板着脸，厉声地呵斥道：“你在笑什么？那个中国人的实力，比你强！要是台上的不是黑琦，是你，我们就完了！” 黑琦一直在进攻，乍一看到对手开始攻击，心里反倒一阵轻松：对手的防守虽然看起来丝毫不显山露水，但似乎非常严密，要不自己怎么会每一下都打到空气？如果他要一直防守，倒还不好办了。现在他进攻了，就会露出破绽，自己就有可乘之机了！ 而且，他的进攻，看起来，不过如此嘛。 黑琦很轻松的抬手，挡住了韩秋砸过来的拳头，正准备趁势反击，虽然一阵剧痛！ 似乎就像是被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胸口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黑琦看向韩秋的眼神，变得不知所措。 不但黑琦，场下所有的人都变了。 “我明白了！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啊！”黄山松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大声喊道。 李弄墨也觉得很像是这么回事，大家都分明看见，黑琦已经完美地格挡住了韩秋的拳头啊，但拳劲居然透过黑琦的手，直接砸到他的胸口……莫非，隔山打牛是真的？ 苏莱好笑地看了看两人，心想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了，哪来什么隔山打牛啊？不过韩秋的这一次攻击，倒真的是让她费解了。 苏莱正为两个中国学生的YY而感到幽默，谁知身后传来外国人的议论，更是让她差点崩溃！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曾经坐在韩秋身边的金发帅哥做出一副中国通的架势，说他看了很多功夫电影：“CHINESE KONGFU里，有一种元素，叫内力！” 第275章 男人哭吧不是罪 啊！内力！外国人恍然大悟，一个个竖起大拇指：“CHINESE KONGFU，LEGEND！” 在外国人眼中，CHINESE KONGFU一直是个极端神秘，而又极端牛逼的存在。特别是在电视和电影中，见到那些飞檐走壁的场面，这些外国人一个个都惊讶地闭不上嘴巴。在他们印象里，会功夫的中国人，似乎都不用走的，尽在天上飞来飞去。 现在虽然没见到飞天，但是这匪夷所思的内力，也让他们看得血脉喷张。 中国功夫，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黑琦在退了一步之后，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抚了抚隐隐发痛的胸口，心里的疑惑无以复加：对手的拳头，虽然力量在普通人里算是比较强了，但对于自己这种档次的职业选手而言，实在是不堪一击；而且但自己格挡时，分明感觉到没多大的力量啊，怎么会…… 台下的几个日本人有些慌乱了。朽木领队的眉头就快成为一张渗满了水的纸巾，怎么也舒展不开：黑琦到底在干什么？这样的表演，是不是太假了？ 他亲眼所见，韩秋的拳头砸过去，黑琦轻松格挡，然后黑琦突然就做出一副被一拳击中的架势，向后退了两步。他精明的脑子想计算机一样，在盘算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而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在联合表演！ 黑琦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他可是极端的民族分子啊！ “黑琦这也太差劲了吧，不是我说，早就应该让我上，现在倒下的，就是那只支那猪了！”松下抚着自己略微有些红肿的脸，吐了吐舌头，说道。 又是“啪”的一声，比先前更为响亮！ 朽木领队已经没有了平常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他凶神恶煞地冲着松下就是一顿暴揍，这件事情，就是他惹出来的，现在还站在旁边一边看戏，一边说风凉话！似乎只有在他这个罪魁祸首身上撒气，才能发泄出心里淤积的愤怒！ 黑琦眼中的杀气越发强烈，被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弄成现在这么被动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很难受，感觉受到了侮辱。 韩秋又一次重拳出击！ 黑琦再次轻松地格挡，这次他分外小心，直到确信自己的的确确挡住了韩秋砸过来的拳头。 “使用物品……透明的木偶，等级LV2，可以吸引火力，并完美吸收伤害，同时还能攻击对方……攻击！” 木偶的攻击和韩秋的拳头完全不同，它毕竟是游戏中的玩意，攻击方式中总是带着这样那样的属性伤害。原本按照木偶的物理攻击力量，还不如韩秋大，怎么可能让黑琦产生那么强烈的反应呢，就因为它的攻击中带有属性伤害！ “啊”，黑琦刚格挡了韩秋的拳头，觉得自己这次是十拿九稳了，刚松了口气，突然就感觉到胸口像被电打了一样，一阵钻心的酸痛，这种痛苦，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他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凶口。 “巴嘎，你耍诈！”黑琦气愤地指着韩秋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秘密武器？” 现在是在决斗场上，整个气氛轰轰烈烈的，黑琦的话，苏莱自然是无法现场翻译给韩秋听了。韩秋不知道那家伙在说什么鸟语，倒是听懂了开头的那句“巴嘎”。 擦，什么素质啊？ 就冲着这个素质，哥就不能忍！ 韩秋走上前去，又是一次看似软软绵绵的攻击。 黑琦现在对韩秋的拳头有点心理障碍了，老觉得他是不是安装了什么电击的设备在拳头上，硬接太吃亏，于是他很聪明地闪身躲开。 不得不说，他的身手的确很好，韩秋砸出去的拳头，居然在咫尺之间，就被他堪堪躲了过去。韩秋自认为，这样的程度，自己基本不可能办到，这个家伙还真的是非常变态。 黑琦躲过了韩秋的拳头，终于长舒一口气，心想这次没错了吧，抬起脚，准备趁势反击，直取韩秋的下盘。 但是…… “使用物品……隐形的木偶，等级LV2，可以吸引攻击，并完美吸收伤害，同时还可以攻击对手……攻击！” 黑琦根本不知道在空气中还有一个透明的玩意向着自己伸出了魔掌，更不知道躲避一下了。他还非常兴奋地想对韩秋发起反击，突然又是一阵心悸…… 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疼痛使得他大吼了起来…… “天啦，这就是CHINESE KONGFU，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围观的群众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点着头，从韩秋竖起了大拇指。 “内力！内力！”金发帅哥连续高喊了几声，他确信自己以前看的功夫片，都是真实的了。 “这个日本人怎么还不认输？他是没有机会的。”几个观众在台下窃窃私语，认为日本人拿得起放不下，能赢不能输，都一边倒成这样了，还想干什么啊？ 台下的观众们的声讨让黑琦一下子发起了狂性，他突然拨开人群，钻进了一间黑黑的小屋子里。 “他这是怎么了？发疯了？”众人疑惑不解，面面相觑。 突然空气中响起轻微的“唰唰”声，众人定睛一看，黑琦去而复返，并且，他的手中，正高举着明晃晃的武士刀！劈头盖脸就冲着韩秋砍了过来！ 以他骇人的速度来看，韩秋恐怕是很难躲过这一击了！ 日本人居然如此卑鄙！众人在心里一阵鄙视，但是，在这样的关头，谁都没法了…… “啊？危险！韩秋小心！”苏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突然一下子就挡道了韩秋身前，面对着倏忽而至的武士刀，分明已经觉察到了那呼呼的刀风和一股透彻心底的寒意。她勇敢地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黑琦大骇，但现在去势已定，不可能收手了，况且支那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杀完了干净！ 黑琦在已经癫狂的状态下，又横下一条心，手上的力又加了半分…… 无数人都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就连赵长风的心跳也骤然加快，要是苏莱出了什么事，那就……可惜了！ 但他只是感到可惜而已，压根就没有丝毫要上去帮忙的想法，更别说什么舍身救人了。 黑琦的刀锋贴近了苏莱的面颊，就在所有人都感觉到苏莱在劫难逃的时候，苏莱却感觉到被什么力量往后一拉，一下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紧紧抱住，然后转了一下身，自己变成了背对黑琦，而在自己和黑琦之间，应该还有一个人，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黑琦的这一刀，贴着这个后背，再次劈在了空气之中。 黑琦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自己的刀…… 擦！是可忍孰不可忍，哥的忍耐限度，到了！ “使用物品……隐形的木偶，攻击！” 在一轮又一轮，源源不断的攻击下，黑琦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打滚，他现在已经没有斗志，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实在看不过去了，日本人真是太坏了！打！”观众们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对着黑琦一阵拳打脚踢：“坏蛋！” 韩秋在混乱中，这才放开了紧紧抱着苏莱的臂弯。 苏莱回过头来，拢了拢凌乱的耳发，眼神复杂地看着韩秋，轻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全？老师讨厌你这样！要是你出了事怎么办？老师的心会不安，很难原谅自己的！”说着，眼眶里隐隐有晶莹闪烁。 “我也讨厌你这样啊，男人之间决斗，女人别插手啊，要不我本来比他高一点点，就会被弄得低一点点了。”韩秋伸手，轻轻拭去苏莱眼角的泪水。说来也怪，这样的动作，两人之中，居然没有谁感觉到有任何的尴尬和怪异，似乎这样做，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天经地义…… 苏莱一瞬间有些愣神，然后展露开了笑颜…… “现在比试也比完了，就算竞赛的成绩暂时还没出来，但音乐和格斗这两战，已经分了胜负了。”李弄墨高兴地一阵欢呼：“现在应该日本人兑现赌注的时候了！” 苏莱将李弄墨的话一翻译，全场立即是一片鸦雀无声，原来还在追打黑琦的人，现在也停手了，一个个带着惊异的眼神，等着看这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这时，朽木领队和松下等人，正在趁着混乱，偷偷摸摸往仓库外面开溜。 但人群一安静下来，他们的行踪就显露无遗，被一道道目光瞪得不敢再乱动半步。 韩秋走到朽木领队跟前，轻声说道：“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日本人到底守不守承诺，就看你们的了。” “竞赛的成绩还没出来，你可是与我加了赌注的，要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松下激动地冲着韩秋吼道：“我用这个赌注来换现在这个！” “那件事，等成绩出来了，再说。”韩秋淡然说了句：“钻胯下的事，反正你也跑不掉……” “磕头”！“磕头！”，仓库里响起齐声的呐喊，让所有的日本人脸色惨白。 “中国人……你有什么条件，随便开！”朽木领队沉声问道：“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 “我的条件就是，你们给我磕头。”韩秋耸了耸肩。 “你不要太过分了！”朽木领队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松下更是心里一急，泪水包着眼眶打转。 韩秋对着他轻声吟唱：“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第276章 不愿和解 松下不知道韩秋对他哼唱的是什么歌，但用脚丫子也能想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在三场比试之前，我们可是定好了条件，当时记得还是你们自己主动提出的吧。怎么，现在结果出来，就想赖帐了？”韩秋不屑地对日本人摇了摇头：“不知谁整天标榜自己守承诺？现在是准备给自己耳光啊？在场的各国的朋友们，大家都要给我做个见证啊，看看日本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德行！” 韩秋的话，通过苏莱的翻译，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现场立即一片沸腾，无数人义愤填膺，在严厉斥责日本人的出尔反尔！ 甚至许多人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机和DV，记录下这个画面，已经传到网上，发布到全世界，让所有人都看看，日本人是多么地不守信用！ “够了！我们跪，我们跪还不行么？”朽木领队低沉着脸，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几个学生也缓缓地跪了下来，在众人的严肃的目光中，松下最终也不得不双膝跪地！ 这几个日本人的眼中，依稀流出了屈辱的泪水，复仇的种子在他们的心里发了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百倍奉还！ 韩秋看着日本人那副沉痛而屈辱的表情，感觉到心里非常爽。 “韩秋，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过了点？”苏莱轻轻地拉了拉韩秋的胳膊，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中国还有另一句老话：不痛打落水狗，那它上岸后，就会反咬你一口。”韩秋正色道：“我不是不懂宽容，但是得看对象。说起磕头，去年篮球比赛，龙涛他们至今还欠着我8个响头，8声爷爷，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能算就算了，当没发生过一样。但是日本人，性质就不同了，我们本就是死敌，他们不会因为我们的仁慈而心存感激。” 苏莱听了韩秋的话，也不得不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梁子，真的算是结下了。 朽木领队带着几个先前还嚣张无比的日本学生，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眼睑低垂，无力地凑着脑袋，往地上麻木地磕了三次头。 看着他们每磕一次，韩秋的心理就爽那么一下，而同时爽的，远远不止他一个人。李弄墨和黄山松等四个学生，做了两回看客，但心里的那股自豪感和爽快感，居然丝毫不比韩秋这个当事人少。 其实这种情绪也好理解，本来事情的最开端，就是几个日本人挑衅他们四人引起的，原本没欺负到韩秋的头上，但关键时刻也只有他一个人站了出来…… 现在看着韩秋收拾日本人，四个学生就觉得像是韩秋在为自己报仇雪恨，大出心头一口恶气似的！ “中国人，了不起！”几个日本人磕完头，无力地瘫倒在地，全身上下向虚脱了一般，但全场没有人理会他们，全都拥簇着胜利者。 那个以一己之力，连战三场的勇士！那个会CHINESE KONGFU，并且还有内力的中国小子，那个为自己的祖国和民族赢得尊严的中国人…… “哇，你太棒了，中国小子，I LOVE YOU！”一个温柔细腻的声音传入韩秋的耳朵，然后韩秋就感到脸颊上触碰上了一个不明物质，根据经验，像是红唇…… 他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个热情奔放的艾妮娅么？哎，美国MM，性格就是热烈啊！ 韩秋正在感叹，却感觉到胳膊一紧，火辣辣地疼痛，不用说，苏莱又在掐他了…… 不知道她在紧张些什么？ 哎，美国MM虽然奔放，但还是少接触的好，毕竟理念不同，很难有共同语言；而且她们的观念太开放，变化太快，让人有些受不了。 韩秋冲着艾妮娅礼貌地笑了笑，就不再理会她，在人潮中拼命挤出一条路，走了出去。 ……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所有来美国参加竞赛的学生和老师中，传遍了，特别是传说中的CHINESE KONGFU，更是被描述地绘声绘色，说得神乎其技，让许多没来亲眼见证格斗的人扼腕叹息。 遗憾啊遗憾！ 当然，这件事，也传入了组委会主席，鲍勃先生的耳朵里，作为本次竞赛的组织者和主办方，他可不愿意听到有关格斗和争论的消息。 所以，他决定趁着这次活动最后一天公布成绩的时候，顺便说一说这件事，让双方能够握起手来。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么，冤家宜解不宜结…… 时间过得飞快，阅卷打分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转眼就到了最后的一天，发奖的时刻了。 偌大的礼堂里，坐得满满当当，无数人内心中既带着忐忑，又带着憧憬。 要是这次竞赛获奖，是由可能得到一些名校的关注的，这样的机会，一辈子或许就这么一次！ 在一番客套话的致辞后，鲍勃先生戴起了他的眼镜，从信封里拿出获奖名单，开始公布获奖者。 台下的众人，顿时感觉到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首先公布的，是三等奖。 在这份相对较长的名单中，出现了两个中国学生的名字，同时出现了一个日本学生，另外还有许多其他国家的学生。 其他那些国家的学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后，欣喜异常，相互击掌相庆，就更买彩票中了3亿没有什么区别；但被点到名字的中国学生和日本学生，都低垂着头，似乎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赵长风心里一紧：在比较低级别的奖项里，出现的中国人越多，情况就越不妙啊，这意味着二等奖和一等奖，份额会少了。特别自己这边的五个人，其实只能算是四个人，有一个人，压根就是来凑数的。现在已经有两个获得了三等奖，恐怕在最终的国家总分上，会非常不利啊！ 朽木领队的嘴角边终于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但此刻已经相当地凄苦…… 接下来是二等奖的名单。 如果是三等奖像是全世界人民大团结，那么二等奖更像是中日两国的专题演出。 黄山松，李弄墨，以及三名日本学生，全部入围。 完了！黄山松和李弄墨都只得到了二等奖，现在算起来，总分已经比日本人低廉，而且名单还没宣布完，成绩最优秀的松下还没有被提到。 除非出现什么黑马，否则，估计一等奖是十拿九稳了吧！ 松下现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随着二等奖的五个人被一一点出，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名额，而环顾整个名单，有竞争力的人，都已经被点过了。 “不会是我，不会是我！”松下在心里默念道，只要这个二等奖的最后一个名额不是他的，那他就绝对是一等奖了。他若有深意地用余光瞟了韩秋一眼：不是让我跪下磕头么？我今天就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二等奖的最后一个获得者，是……”鲍勃先生的声音拖得很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是来自日本的松下……” 松下一下子颓然地抱着头，埋下脸，极度地不甘。他的这幅做派，让在场的众人差点忍不住狠狠揍他一顿！得了世界大赛的二等奖，还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装逼装的太过了！ 不过，现在几乎所有公认的好手，都已经被点了，那么最后的大奖，将会花落谁家？是什么样的黑马，居然不动声色地干掉了所有人？ 朽木领队这次带着鼓励的意味，拍了拍松下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虽然没能拿到一等奖，但已经够了，我们的总分已经超过中国人了。” 对啊！这次的目标，就是支那猪啊！松下一想到这点，立即就兴奋地跳起来，指着韩秋的鼻子大声叫骂：“支那猪，你还在等什么？现在就是兑现赌注的时刻，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现场一片嘈杂声。 鲍勃先生有些生气，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对松下说：“请不要扰乱现场的秩序，我正要宣布最后的大奖获得者。” “那跟我们没关系。”松下得意地指着韩秋说道：“我现在就是要他兑现自己的赌注！” “你们的事，我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我今天还特地想劝一劝，中国有句老话，化干戈为玉帛。”鲍勃先生严肃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相处，大家都退一步。” “不可能！”松下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于支那猪，我永远没有和解的可能！” 他指着韩秋的鼻子，嚣张地喝道：“自觉一点！”然后张开腿，等待韩秋通过…… 第277章 哈佛的邀请函 鲍勃先生摇了摇头，日本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 “我告诉你，一等奖的获得者，正是来自中国的韩秋。”鲍勃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对松下说道：“现在不知是谁找谁和解了……” 全场沸腾了，没有谁能想到，本届竞赛的最大黑马，怎么可能是他？ 所有人看向韩秋的目光，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啊？ 在音乐上，他是一个堪比专业水准的艺术家，在武术上，他会神秘莫测的中国功夫，并且还有传说中的内力……没想到，在数学方面，他也如此地出众。这三个完全不相干的领域，居然有人能同时做到最好！ 除了天才，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的特征了。实际上，天才的称呼已经泛滥了，以他这样的情况，似乎更应该这样问上一句：“你真的是地球人么？” 韩秋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走上讲台，接受鲍勃先生的颁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松下歇斯底里地大叫，冲到了讲台上，不住地摇着头，指着韩秋的鼻子对鲍勃主席说道：“我跟他在一个考场，我亲眼见到他交了白卷，怎么可能是他得一等奖？” 松下此言一出，整个礼堂立即就闹哄哄的，到处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和猜疑。 “松下先生，说话请讲证据。”鲍勃先生尽自己最大努力，拼命遏制住发火的冲动，尽量礼貌地说道：“你确定，你是亲眼所见他交白卷么？” “他交卷的时候，我倒是没看他的试卷，但那时离竞赛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很明显，他提前放弃了。”松下得意地说道：“我记得在试卷刚发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一直在睡觉。这还需要我再说什么？” 台下一片哗然，如果松下所言属实，那么韩秋从睡醒到交卷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在短短一个小时里，面对超高难度的题目，结果不言自明……他究竟是怎么获得一等奖的？是统计出现了错误，还是有什么内幕？ 赵长风不住地摇头。这个臭小子，太不争气了。即使完全不会，也要装模作样，把时间拖过去，表现出端正的态度吧！ 松下见到自己的一番话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越加地嚣张，他对着韩秋说道：“别以为你们能玩什么黑幕，我们是不会被骗的！” “这是他的试卷，不信你可以看看。”鲍勃原本就带了韩秋的试卷来，本来是准备当作范本来展示，谁知碰上这事，倒也恰好刚巧派上用场。 “我倒是要看看，白卷是怎么成为一等奖的！”松下信心满满地接过试卷，一看，猛然间像是被雷打了一般，呆呆地站着不动了。 “这……怎么可能？”松下难以置信地辩驳着：“是不是赛后再给加上去的？有黑幕！” “根本就没什么黑幕，每个考场里，都有摄像头，监控录像现在还在，需不需要放给你看看？” 松下还没回话，台下的众人就连声价地叫好了。从录像里看一看，这世界上真有能在一个小时里做完所有题的变态？ 至少在亲眼所见之前，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 鲍勃冲助手做了个手势，助手很快就取来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大屏幕上，一个身影正趴着睡觉，而他身边的一个人正在奋笔疾书…… “没有说错吧，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松下仍然在很激动地陈述着韩秋压根不可能获奖的观点。 但片刻之后，他完全愣住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见到屏幕上的那个主角，缓缓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提起笔，一刻不停地在试卷上写写画画…… 一个小时后，试卷被写得满满当当，然后交卷，走人…… 整个监控录像中，没有看到任何的舞弊的行为，成绩是绝对真实的！ 先前还很闹哄哄的礼堂，一下子寂静无声。 如果说，当得知韩秋就是本届最大的黑马的时候，他们都感到很意外的话，现在见到韩秋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参加竞赛的时候，他们的感受，就不能仅仅用意外来形容了。 “这……这真的是全国比赛的二等奖，顶替出赛的替补么？”李弄墨冲着黄山松，不解地问了一句，心里的跌宕起伏，完全难以掩饰。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黄山松此时再没有了以往在人前的那股傲气，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在他面前，我们就像一群小学生。什么一流二流大学，压根没有意义！” “是啊，不过可惜了，要是他能到清华大学来，一定能取得更令人震惊的成就！”李弄墨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这个权力，否则我一定特招他！” “要是特招，也轮不到你们清华啊，如果有权力，我肯定会把他弄到京城大学来，这里才是天才应该呆的环境！” “切，你们京城大学算什么……” 两人刚恢复地比较和谐的关系，现在因为假想自己拥有足够权力能够招生，围绕韩秋的问题，又重新起来争端，回到了以前针锋相对的老路上。 苏莱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忍不住噗哧一笑：两个傻小子，韩秋是属于容大的，是我苏莱最得意的学生！ 猛然间，她的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惆怅：现在韩秋在世界大赛上出名了，肯定会引起很多国际名牌学府的兴趣，也许，他很快就要离开容大，离开自己了…… 想到这里，苏莱的心底像是猛然间被抽去了一大块似的，莫名的空虚和惆怅，韩秋要是离开容大，就像是要在她的心里狠狠割上一道伤疤。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韩秋的确应该好好把握啊！相比于那些光环闪烁的名牌学府，容大就像一个破旧的小庙，怎么能容得下这么大一尊神呢？自己舍不得韩秋离开，其实是在害他啊！ 苏莱的心绪不宁，意兴索然…… 这时，韩秋已经通过了众人的“认证”，可以名正言顺地颁奖了。 鲍勃先生将一座大奖杯颁发到韩秋的手中，并送上了一张支票。 “对了，还有一个神秘的礼物要给你！”鲍勃主席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神神秘秘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类似卡片的厚纸，在众人面前亮了亮相。 “这是哈佛的邀请函！”台下的众人中，有人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 哈佛，一座传说中的学府，无数学子梦想中的圣地麦加！有多少人，每天都做梦，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得到这样一张小小的卡片啊！ 而今天，真的有人得到了！但不是自己！ 众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无比羡慕且嫉妒地看了看韩秋，心里赞叹道：没办法，谁叫这家伙那么厉害呢？要是我是哈佛的校长，也会选择他的。 “恭喜恭喜。”鲍勃主席赞赏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机会难得，要好好深造，我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 他也为韩秋感到高兴，毕竟虽然这种竞赛的影响力不小，经常吸引一些大学的注意，但像哈佛这样的顶级名校，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进去的。每年的一等奖，也有一大半没能进去。 韩秋现在进去了，就像是鲤鱼跃龙门，人生的轨迹将完全改变！ “哎，韩秋现在要去哈佛了，看来是看不上我们京城大学了……”黄山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弄墨也软下了语气：“先前还说一流大学和二流大学的话题呢，现在看起来，人家即将去真正的一流大学，咱们呆的，才是二流啊……” 只有苏莱的心情，依然是阴晴不定。 “谢谢鲍勃先生，只是，这张邀请函，我用不着了。”韩秋并没有伸手接过哈佛的邀请函，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容大的学生，暂时不会考虑转投别人的怀抱。” 已经习惯了容大的氛围，习惯了容大的一些人，要是离开，会像心里被掏空似的，况且在美国，自己连语言这关都没过，会异常孤单的，没意义！ 最关键的是，哈佛看重的是自己的数学，招收的院系也是数学；而自己现在的重心，以及未来的规划，是高分子材料！ “什么？你拒绝？”鲍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见多识广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人能拒绝哈佛的邀请！ 全场一片哗然。怎么回事，拒绝了众人梦寐以求的哈佛的邀请，这实在是…… “他拒绝了！他要留在容大！但是他这样是愧对了对自己的前程！”苏莱拼命让自己感到遗憾和生气，但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的，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韩秋礼貌地回应道。 鲍勃不解地摇了摇头，但韩秋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无可改变了。 “支那人真是猪！”松下发出一声浅浅的阴笑。 “你还笑得出来？”韩秋突然走到松下的面前，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的赌注？” 第278章 传说中的凯旋 松下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原本还在嬉笑嚣张的他，片刻之后就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忧伤，郁闷，悲哀，伤心，难过……所有的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表现出他此时的意境。 韩秋让他兑现赌注，这是什么概念？ 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支那猪的胯下钻过去……而这些人又是来自世界各地，回家的时候，必然会把这一切都带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罪人啊罪人！自己将成为日本人的耻辱！ 尽管昨天已经和朽木领队等等人一起跪下过了，但好在毕竟是团队行为，有责任，大家分摊，就像是灭团；而自己现在这个赌注，是单独加上去的，就像SOLO，结果单刷不成，挂了，所有的后果和压力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要是情况再坏一点，其他人为了转移跪下磕头的注意力，把矛盾的焦点引到自己这里来，到时候，可就是四面楚歌，众叛亲离了。 “怎么，还发愣干什么？难道日本人都是喜欢标榜自己信守承诺，但却在实际问题上出尔反尔？”韩秋见到松下呆呆地站着不说话，还没有半点钻下来的意思，不得不好意提醒他一下。 如果是其他人输了这个赌注，韩秋大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一个玩笑而已，但现在面对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一直对中国人抱有深深敌意的日本人，试想，要是输的是自己，他们有可能就把这当玩笑么？ 有句俗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非常契合现在的局面。韩秋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好好先生，他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没有，我跟你没有什么赌注！”松下歇斯底里地叫喊了起来，他现在的这个形象，很符合日本人绝望时的那种挣扎，那种丧心病狂。 “不会吧，没有？先前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在鲍勃主席面前表示，你要让我履行赌注么？这么快就忘了？没关系，你记性不好，但我相信大家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要不我们问问？”韩秋的这句话，通过苏莱的翻译，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鲍勃先生当场就皱了皱眉头，他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就在片刻之前，自己想请这个日本人安静一点，但他丝毫不给面子，宣称有什么赌注；难道现在就忘了？ “日本人，不许耍赖！”礼堂里响起一致的声讨，来自世界各地，各个民族的学生们都见证了松下先前的表现，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输了，就想推得一干二净，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这一声讨，喊的不是松下一个人的名字，而是日本人…… “既然输了，就认命吧！”朽木领队阴沉着脸，对松下说道。 “朽木领队，我……我……我真的没有……下这个赌注！”松下还在支支吾吾，猛然间就是“啪”地一声，他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顿时多了五根红印。 “信守承诺是我们大和民族的信条！赶快去兑现你的赌注！”朽木领队实在是忍不住发火了。那些家伙喊的不是你松下的名字，而是泛指所有日本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难道我们还要跟着你背黑锅？ 再说，昨天输了后，我们集体都跪下了，现在你自己单独加的赌注，输了就想赖，那我们昨天岂不是白跪了？回国后，所有的骂名都在我这个领队的身上！ 所以，松下必须得履行这个赌注！ 朽木领队一声令下，接下来，几个日本学生也跟着附和： “对啊，松下君，信守承诺是我们日本人的基础原则，千万不能让别人在这个问题上看不起我们啊！” “松下君，钻吧，把这个仇恨记在心里，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跪下！跪下！跪下！”现场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呐喊声。 在四面楚歌中，松下的精神支柱终于完全崩溃了。他失神地跪了下来，然后缓缓从韩秋张开的双腿间钻了过去…… 韩秋心情爽地无以复加，曾几何时，日本人从不将中国人当人看待，各种各样非人的折磨和屈辱却始终无法讨回，甚至还有个别电影居然开始堂而皇之地美化日本人了…… 现在能让一个日本人从自己的胯下钻过去，也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你看，我们需不需要再赌点什么？”韩秋很好奇地对松下问道。 此时的松下，从韩秋的胯下钻了过去，就像刚做了一个撕心裂肺的噩梦，心中那股沉重地无以复加的耻辱感让他不堪重负，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听到苏莱将韩秋的问话翻译过来后，松下心里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点：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动作表情像一个发了失心疯的癫痫病患者。 他怒目圆瞪，很不服气地指着韩秋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付出这个代价！” 韩秋很凝重地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请你不要侮辱这个典故，就你也配跟他比？你也就是个傻叉！” 擦，太过分了，还以为自己是韩信呢？说起来，哥也姓韩，韩信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老祖宗呢。他拿老祖宗来比较…… 苏莱也很有才，居然将傻叉二字翻译地活灵活现，看来她现在是完全能跟上韩秋的节奏了。 松下就差没暴走了，从他生下来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受过到这样的侮辱，特别是被一个最被他鄙视的支那人侮辱，这种感觉，让他永生难忘！ “你给我记着，我以后会到支那来找你报仇的！”松下带着满腔的愤怒对韩秋留下了一句狠狠的话语，然后转身走出了礼堂。朽木领队带着几个日本学生，也愤愤地走了出去。 虽然他们获得了不少的奖项，但毫无疑问，他们是今天的大输家！几个二等奖和一个三等奖，原本是多么牛逼闪闪的成绩，但由于他们自己的嚣张惹出来这么多事，现在这些成绩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笑话。 众人目送着他离去的声音，议论纷纷。“日本人真是输不起，一点风度都没有！”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傻叉！”李弄墨轻声嘀咕了一句。 “我看也是。”黄山松随声应和：“不过，这次也多亏韩秋了，将这些日本的傻叉统统打发回去了，给我们挣了多少脸面啊！” 通过这一阵的相处，几个学生都觉得韩秋人很好相处，又仗义，关键时刻更是绝不会掉链子。现在想想，自己受领导的暗示，对他进行排挤，真的是脑子进了水！哎，当时实在是不知道吃错了那颗药？ “中国人，好样的！”韩秋这时才算是正式从鲍勃主席手中接过了一等奖的奖杯，而中国队也获得了团体总分第一的殊荣。 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这次世界总决赛最大的赢家，非中国莫属。 而最出风头，让人记忆最深刻的，自然是韩秋。 当第二天一大早，大巴从宾馆门口开出，直奔机场的时候，韩秋还在接受众人的祝贺和掌声，许多人纷纷与韩秋留了电话和MSN等联系方式，而热情似火的艾妮娅不但留了联系方式，还送上了一大捧鲜花，依依不舍地站在候车厅里挥手告别…… 当然，一上飞机，韩秋就借花献佛，顺手将一大捧玫瑰送给了一脸阴云密布的苏莱手上。 苏莱愣了愣：自己是他的老师啊，怎么好意思接受玫瑰花？ 不过，玫瑰应该也能代表友情和祝福吧？苏莱在心里赋予了玫瑰别样的花语，然后微微红着脸颊，接过了这一大捧花…… 回去的路上与来时完全不同。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赵长风转悠，孤立韩秋，甚至还想故意刁难取笑；但现在，除了四个老教授依然与赵长风时不时地聊上两句，再也没有人理会他了。 当然，之所以老教授还要继续与赵长风聊，那是因为这些老教授，自身也没有学生搭理了。 这四个头衔牛逼闪闪，口头气吞山河的老牌专家，这次到美国，几乎就是一直都在睡，遇到什么事都是龟缩，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哇塞，真是信息时代啊，消息传得这么快！”李弄墨兴奋地看着自己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对韩秋说道：“你这次发了，网上的评论已经铺天盖地了！” “看看，这上面还在号召，说要集体到机场来迎接英雄啊！”黄山松兴奋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嘛，连国足那种专门让国人蒙羞的团体，都有一大群人来接，现在我们是为国人取得了荣誉，也应该多组织点人来嘛！” 还有人来接机？擦，这种滋味，莫不是传说中的凯旋？ 第279章 全校接机 韩秋也忍不住好奇，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向两人要了地址，谁知得到回答：“要个屁的地址，你随便打开一个门户网站，都能在首页看到新闻链接；你任意点开一个知名的论坛，都能在最显著的位置看到密密麻麻的帖子和讨论！” 擦，这么牛？ 哥以前倒是在论坛上火过一阵，但那只是容城大学里的内部论坛而已，其他网站就别考虑了。甚至连容城的几个比较大一些的网站和论坛，都很少留下哥的足迹。 现在倒好，正应了这么一句话：哥已久不行走于江湖，但江湖上却流传着哥的传说…… “一人单刷日本副本，真是太帅气了！” “以前老是在网上看到日本人怎么欺负我们的，现在看着这种事，真TMD解气！” “简直就是现代的戚继光，新时代的民族英雄啊！” “强烈呼吁组织一个助威团，去机场迎接我们的英雄凯旋！” 当然，在这铺天盖地的赞叹声中，不可避免地依然出现了许多不一样的声音，似乎这样更能体现出一些人的理智，客观，冷静，以及与众不同。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全球一体化！怎么还能这样对待国际友人？况且人家就是说了几句重话而已，犯得着这样么？” “我们现在要发展，要向前看，不要总是翻旧账！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脑残的，日本人跟我们的经济合作这么紧密，还有什么仇恨放不下啊？” “看着论坛里众多的发言，我感到一阵悲哀，现在的愤青真是越来越多了，你们就不能理智客观地看待事情么？为什么都喜欢用狭隘的民族思想去考虑问题？” “这个韩秋，我看就是一个垃圾，还说英雄呢？真是给中国人丢脸！中国人的英雄，心胸就那么小？我们是天朝上国，泱泱中华，要表现出大气来，不要跟别人一般计较！” “我甚至觉得，这个韩秋，完全就是沽名钓誉，真是为了出名，什么事都敢做！” 这些洋洋洒洒的骂贴，很多就遭受到潮水一般的攻击。 “见到楼上的回帖，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我们发展实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依然任人欺负，忍气吞声？现在的现象很奇怪……我们这个民族，到底怎么了？” “顶楼上的！我感觉我们缺乏一种自信……” “谁敢再骂韩秋，老子立马人肉搜索！拜托，这个世道，是用拳头解决问题，不是用舌头解决问题的，OK？” “谁说韩秋沽名钓誉的？TMD，有本事你也去打啊，没点真本事，整天JJWW，完全就是一个傻逼！” …… 看着这些各式各样的留言和争论，韩秋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没想到这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当时也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负，自己的国家被人侮辱，只要还算是热血一点的中国人，相信都会义无反顾的像自己那样去做。 而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是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英雄，飞机马上就到机场了，准备接受众多粉丝的热情吧。”李弄墨看了看时间，合上了电脑，对韩秋说道。 黄山松也关上笔记本，顺便整理了一下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呵呵直笑：“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真是爽啊！” “粉丝的热情，估计我是享受不到了。”韩秋合上笔记本，淡淡说道：“下飞机后，我们要马上转机，回容城，粉丝们的盛情，还是留给你们去享受了。” “什么？你不在京城玩两天再走？”李弄墨惊讶地直摇头：“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本来还说好好带你逛逛京城呢。” “哎，学业为重，以后有时间来逛的。”韩秋很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也太勤奋了吧，难怪如此出色呢。看来还真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啊！ 苏莱见到几个人的表情，微笑不语：这几个书呆子，又被忽悠了。韩秋哪是要急急忙忙赶回去学习啊？关键是学校里还有一个让他放心不下的人…… 飞机缓缓停在了跑道上，赵长风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保持好自己意气风发的微笑，率先走了出去。 如果说，评判一个领导是否优秀的标准，是吃苦在后，享受在前；责任放下，荣誉争先，那么赵长风无疑是一个模范级别的领导。他深知，不管自己在美国的时候有没有出力，现在回国后，凭借着这个领队的身份，都是能抢下头功，大有一番作为的！ 一行人缓缓出现在机场的大厅里，顿时引起一阵轰动。循眼一望，人潮涌动，将偌大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驾临了。 “哥们，在接美国来的明星？看这架势，是不是科比或者詹姆斯啊？”机场大厅里，一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对一个手捧鲜花的帅哥问道。之所以觉得这个架势大，是因为他觉得，一个大男人捧着鲜花，除非是泡妞，用来接机，是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不过这更说明了来者的魅力大啊！ “不是，我是来接一个学生。” 学生？我靠，什么学生这么强劲？这年头，人气高的，不是唱歌的就是打球的，搞学术研究的，还是一边站吧。一般科学家回国，都没半点响动的。 “难道这个学生获得了诺贝尔奖，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这倒没有，但他……” “我靠，牛逼！”不明真相的群众竖起一个大拇指：“从今以后，我也是他的粉丝！” “韩秋！韩秋！”韩秋刚一出现，就被一大群兴奋的人群所包围了，而走在最前面，冲着人群，微笑着频频挥手的赵长风，直接被无视……尴尬地站在那里，偏偏还要保持住风度翩翩，那滋味，怎一个辛酸啊！ 但他的身份地位，注定他不会孤单，在韩秋被学生们包围后，嗅觉灵敏的记者朋友，赶紧将赵长风围住，一顿马屁狠砸，然后开始撰写明天的头版头条。 名字甚至都已经定好了：《教育部领导亲自挂帅，莘莘学子海外扬威》！内容也是很经典的，围绕主旋律的歌颂吹捧，着重塑造赵长风的伯乐形象。 为了塑造这个形象，还有一番这样的对话： “赵主任，听说这次一等奖的获得者，在全国预选赛时仅仅获得二等奖，并没有取得参赛的资格，后来有人出车祸，才将这位同学顶替上去的，而这个顶替的人选，是您决定的，您当时为什么会如此准确的选择到这个人选呢？” 赵长风清了清嗓子，肃容道：“我们做教育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战略眼光，能识人。这位同学，当时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与众不同，前途远大，就像一块混在原石中的璞玉。我们做教育的，要是不能把这样的美玉雕琢出来，会遗憾终生的！” “赵主任真是伯乐！这个学生能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劳啊，遇上您，是他的幸运！” 媒体那边不遗余力地开展他们胡编乱造的本质工作，韩秋这边却有些吃不消了。 哎，还是低估了京城人民的热情，还好京城到容城的航班很快就要出发了，否则再这么待下去，肯定会被好客的首都人民拉去“游大街”。 到处是掌声，满地是鲜花，还有无数的人在询问电话号码…… 哎，做一个名人，压力很大！ 韩秋心中充满了感慨：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中国人都会去做的事，就得到了这样的待遇，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国人，绝大多数是善良，热血的。只是，这绝大多数人，一向是“被代表”的，这次逮着个机会，终于能自己代表自己一次了！ “谢谢大家！”韩秋冲着所有来接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请原谅我，不得不向大家道别了，我要回容城了，那里是我的家。” 众人依依不舍地爆发出掌声，目送韩秋离开，然后把李弄墨等人团团围住，不断询问当时的场景…… 太热情了！韩秋上机后，还在不断地感叹，但在飞机停在容城的机场时，他才发现，之前的阵仗，只是小场面而已！ 容城机场似乎已经快要瘫痪了，而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容大的校长！ 难道说，全校的人都集体出动来接机了？ 第280章 错过最佳时间了 这个排场，是不是大得太夸张了？ 记忆中，容大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局面吧。即使是中央的领导心血来潮到学校来参观视察工作，也是学校的领导很重视，但学生们还很少聚集在一起，顶多就是在校园里驻足观望，还从来没有跑到机场来接人的。 当然，全校出动来接他，这还是很YY很夸张的，但几千人是没有跑的。 无数的横幅标语随风飘扬，到处都是“XX系祝贺韩秋同学为校争光，凯旋归来”，弄得很行政…… 韩秋刚下飞机，一踏上容城的土地，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心里就感到一阵莫名的踏实。以往整天呆在这里，习惯地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反倒是从很远的地方归来，那种刹那间的熟悉感，让人感慨万千。 终于回家了！ 成绩，名气，辉煌，一切的一切……在家这个字眼面前，犹如浮云，一文不值！ “还愣着干什么，大家都在欢迎你啊。”苏莱走在韩秋的身边，见到他的眼神有些错愕，用胳膊肘轻轻地在他腰间推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某些人锐利的双眼…… 韩秋从短暂的错愕中醒过神来，迈步走向了那旌旗招展，人头攒动的大场面。 “韩秋同学，祝贺祝贺。”校长迎上前来，热情而礼节地握住韩秋的手，朗声说道：“这一次，你可是给我们容大狠狠地长了一次脸啊！” 身后的一群领导干部随声附和，纷纷称赞。其中还有个领导羡慕地拍了拍王德惠的肩膀：“这是你手下的学生啊，这次你可出了大大的风头了，记得请客啊。” 王德惠强装出一幅笑容，尴尬地挤了挤有些发皱的眉头，点头称是。尽管他的心里一阵叫苦：这次这个家伙算是彻底起来了，自己以后再想治他，那就是千难万难了，哎，都怪自己当时优柔寡断，打什么赌啊？直接开除了多好…… 没有人能想到，自己手下的学生获得了如此牛叉的荣誉，身为领导，却在一面点头微笑，一面忏悔自己的错误，而这错误，居然是没有将这个学生开除而感到悲哀。 这种荒唐的事，也许只有在有特色的国情下，才能得以展现…… 韩秋完全没有想到校长居然也能来亲自接机，并且学校的高层领导，差不多也都到齐了。不过他的眼光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这些人的身上，他一直在人群中搜索，找寻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大学校长，行政级别也算很高的，平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很多教职工都半年见不到一次校长的面，更别说学生了，而校长亲自到机场接一个学生，这应该算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了。 在人群最后排的角落里，有几个人看得直眼红，轻声嘀咕道：“这次虽然累了点，但出尽了风头，又得到了只有的待遇，真的是超值了！” “放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这几个窃窃私语的家伙耳边响起。 在比他们所在的位置更为偏僻的角落，有几双眼睛正瞪着他们。 这几个人看着都很眼熟，校花，系花，以及几株陪衬的“小草”。 韩秋一直找寻的目标，却远远地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 “你们几个家伙是嫉妒吧！”钟一一气愤地绷着充满灵气的面颊，发出跟她的相貌气质不太相配合的霸道的气息，指着几个人的鼻子，大声说道：“这是他该得的，他就是英雄！有本事你们也去为国争光啊！” 几个人被彪悍的钟一一所散发出这股气势一怔，哑口无言。 钟一一气呼呼地撇了撇小嘴，然后突然醒悟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在为大笨蛋说好话？我是不是疯了？ 立场！立场一定要站稳！ 谁知她这一带头，正太布等人也活跃起来了，对着那几个家伙一顿斥责：“是啊，有种的你去跟日本人练练？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就是嫉妒！” 几个人原本都被钟一一说得抬不起头了，但说的人一多，反倒让他们心里那股气上来了，倔强地仰起头，不屑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他出了风头，你们当然跟着沾光了，还来这里教育我们，哼，虚伪！” 钟一一气得牙痒痒，拼命忍住爆发的冲动，狠狠跺了跺脚，心里极度地纠结：一方面忍不住想喝斥这几个家伙，一方面又拼命提醒自己，要站稳立场！况且这几个家伙一口咬定我们都是一伙的，一味的斥责貌似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正太布等人倒是丝毫没有站稳立场的观念，谁要是跟秋哥过不去，谁就是大家的敌人，就一定要战斗到底。这种逻辑，很简单，很直接！ 正太布和周洋很快就与对方争执起来，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韩秋是否配得上这样的待遇的敏感话题，吵得面红耳赤。 “你们不用再说了，你们都不了解他。”一个轻柔的声音飘了过来，虽然轻若柳絮哦，却仿佛带着沉重的分量，让争吵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了过来。 慕容薇双眸如星，隐隐有泪光闪烁，轻声叹道：“他只是出自本能的去做，如果是为了这些待遇，他不会做这些事！” 几个人都低下了头，正太布等人在心里一阵暗叹：说起来，我们虽然整天跟秋哥在一起，但对秋哥的了解，都没有慕容薇那么深刻，那么体贴入微啊！ “薇薇，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不能帮大笨蛋说好话的么？咦……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钟一一帮慕容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全然忘了片刻之前，自己也没有一点阶级立场！ “没什么……”慕容薇的语气有些微微地断断续续。 “算了，不看了，我们回去吧，大笨蛋现在正风光着，哪能注意到我们这些小角色呢！”钟一一牵着慕容薇的手，就往外面走。 慕容薇回头看了看，聚光灯中心下的韩秋，正满脸的阳光，而苏莱开心地站在他的身旁……她心里一阵刺痛，咬了咬嘴唇，跟着钟一一走了：“对，不管这个坏蛋了，一一你以后也别理他！” 但两个丫头都是一面叫对方以后再也不要理会韩秋，一面又边走边不住回头观望…… 胡说八道，秋哥才不是势利眼呢！正太布和周洋心中一阵悲鸣：秋哥啊秋哥，这次的麻烦可是有点大了啊。 “我们也走吧。”王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韩秋也是倒霉，碰上这么大的排场，耽误了最佳时间了！” 三人一同叹着气，从人群中轻轻地离去，正如他们轻轻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韩秋还在一边接受领导们的轮番祝贺，一边张望着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阵纳闷：这种时候，这些人应该是铁定不会缺席的啊，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领导握手也是有讲究的，先后顺序不能变，严格按照职位高低来排定。高层的领导依次握手后，最后终于轮到王德惠来祝贺韩秋了。 “韩秋同学，恭喜恭喜，你为我们容大争了荣誉，我们信息系也跟着沾了光呢。”王德惠尽管心里很别扭，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到位。 韩秋看着王毛驴这张拉长的驴脸，心里不太乐意。 实际上对于校领导来接机，他并不怎么看重。领导看重的是他为学校夺得的荣誉，以及为领导的功劳簿添写的浓墨重彩的一笔，更不是真正关心他这个人。这年头，连快男超女回母校，还校长接驾，宝马接送呢。这些人虽然很可客气，但真的也就是客套而已。 相对于领导，他更感动的，还是广大的学生，这些同学没有任何的利益所得，纯粹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来接机，这让他感觉很温暖。 韩秋频频向同学们挥手打招呼，在人群的拥簇中缓缓前行，眼光一直在巡梭，却久不见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担忧：难道说，这次误会真的让她们生气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按照慕容薇的性格，很宽容很温和的啊，钟一一也是，虽然叫嚣得厉害，但内心也是很柔软的，照理说，她们不应该生气到这样的地步啊？ 韩秋还感到很疑惑，但却没有意识到，像这样致命的误会，对于一个一心扑在他身上的好女孩来讲，具有多大的杀伤力，生气到什么样的地步，都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相反，她要是表现地无所谓，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那样淡然，那才真的是无所谓了…… 韩秋掏出手机，在嘈杂的环境中拨了拨，但依然是那句鸟语“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之前想着等从国外拿了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坚强后，再交流，所以一直没有通电话，现在倒是想联系了，结果……是不是时机真的有点晚？ “韩秋同学，上车吧！”一辆专车正等候在机场门外，校长热情得请韩秋上车：“我们先找一个地方给你接风洗尘，明天安排一个讲座，让大家都来捧场。” 韩秋这时哪还有心情去接风洗尘，恨不得马上就插上翅膀飞回容大。 “校长，对不起，我还有事！”韩秋没有钻进专车，直接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全场的师生呆若木鸡！ 天啦，完全不把校长放在眼里，这样的狂妄，也太过分了吧！ 第281章 真会挑时间 这年头，什么狂人都见到过，有拍虎的，有做俯卧撑的，还有躲猫猫的，就是还没见到过韩秋这样在大庭观众之下直接甩校长面子的。 一干校领导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里想到：有本事的人难免狂一点，但后果都不咋地，郑教授那就是个典型的案例；而且，这个小子的狂妄，已经远远超过了“狂一点”的范畴，简直可以称为狂魔了。 不过，领导中也有高兴的，比如王德惠，现在心里就很有点喜悦。原本还以为这小子从此以后进入校长的重视范围里，自己再也不好下手了，没想到这家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自毁前程！ 见到韩秋上了出租车，苏莱急得直伸手想拉他回来，但压根没有作用。她心里一急，干脆也坐上了车，然后向领导告罪一声，说自己一会一定会把人带过来。 车子呼啸而去，留下了一个传说…… “我靠，中暑男就是中暑男，有个性！酷！”学生毕竟不同于领导，他们看待事物的眼光毕竟没那么功利，见到韩秋如此冷酷有个性，正好应了年轻人追求的潮流。不由得在心里赞叹：牛逼人做牛叉事，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校长尽力保持着在众多学生面前的风度，没有发作，也没有咬牙切齿。他悻悻地坐上车，匆匆地离去，学校的领导们都紧紧跟上了他的节奏…… “韩秋，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能够让校长宴请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出租车上，苏莱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韩秋，尽管她心里清楚，这基本没什么作用。 韩秋没有说话，他现在懒得去想关于校长的话题，掏出手机不断地拨打电话号码，从慕容薇，钟一一，到正太布，周洋，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鸟语啊鸟语！ 苏莱见韩秋不说话，只顾打电话，暗暗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急，但事情有个轻重缓急，你现在这样做，完全是把校长弄成了所有人的笑话。就算你不喜欢巴结领导，从领导手中要好处，但也不能得罪校长啊。你在容大的日子还很长，这样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韩秋摇了摇头：“我本来就不习惯跟领导一起吃饭，太累了！而且现在有急事，顾不了那么多了！” 苏莱深深叹了一口气，听韩秋将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以她对韩秋的了解，这件事，是板上钉钉，怎么也不可能回头了。 哎，校长那边，一定要想个什么法子说合说合，不要引起什么误会才好……还好校长不是那种很计较的人，自己只能去试试运气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你的事，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要亲自帮你解释么？”苏莱见韩秋愁眉紧锁，似乎很忧愁的样子，心里一软，再也狠不下心来训斥和说教了，转而柔声安慰道。 “哎。”韩秋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看这架势，光是自己一个人去，恐怕不具备说服力，如果苏莱去说，效果就要好上许多。只是，这样对苏老师来说，是不是让她显得很没面子？ 韩秋正在感叹着，久违的电话声响起了，拿起来一看，是正太布打来的，韩秋忙不迭地按下接听键。 “布布啊，你是怎么搞的，一直关机？擦，哥回国，你也不来机场接？” “秋哥，你要理解我现在的处境，被监控地很紧啊，就这个电话，还是偷偷猫在阳台上给你打的。”正太布很无辜地说道：“其实我们都去机场接机了，而且还为了你跟几个人吵了一架呢，慕容薇一直在为你说话呢。” “什么？有这事，怎么不早说？”韩秋大吃一惊，想不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漏过了这么重要的事。不过听说他们还能为了自己跟别人吵架，心里也稍稍安定了点，特别是慕容薇一直帮自己说好话，这让他的心里有些暖暖的。 “对了，那你们为什么来了机场，又不出来见面呢，我一直在观望，就是没见到你们。” 正太布畅谈一口气：“秋哥啊秋哥，你的时机观念太差劲了，就你这么一拖拉，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了，现在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布布你们在哪里，我马上就赶回学校了，到时候去找你们。”韩秋急匆匆地问道。 “我们在……嘟……嘟……” 擦，看来正太布又被捕了！怎么尽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韩秋心中一阵悲鸣。 好在很快就到了学校，韩秋凭借自己的经验和判断，先直奔钟一一的寝室，未果，然后又奔到慕容薇的寝室，没有见到慕容薇，倒是见到两张臭脸。 “你还好意思来？”慕容薇的室友一见到韩秋，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枕头劈头盖脸奔袭而至：“你知道你把薇薇害得有多伤心么？” 这时，苏莱喘着粗气终于跟了上来，随着韩秋这个篮球运动员这么快速飞奔，她很是吃不消，何况还是穿着高跟鞋，能在这个时间内跟上来，已经是她的极限的。 “什么？你把你的姘头也带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来示威？”慕容薇的室友双手叉腰，气呼呼地撅着嘴，对韩秋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是很威风么，那你就尽管去在别人面前威风，别碰我们薇薇！不要以为自己威风，我可不怕你！” “有话好好说，消消气，别弄得跟打仗似的。”韩秋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要淡定：“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一切都是误会，我现在就是要来把话说清楚的。” “说清楚？还要怎么说清楚？你这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们薇薇！”一个妇女紧绷着脸，不屑地说道：“你要真想找薇薇，到我们寝室来干什么，你难道都不知道，现在薇薇已经在外面跟人同居了？” 擦！同居！不会吧！韩秋的感觉就像是晴天霹雳，天雷阵阵，催人魂魄！ “她……她……跟谁同居了？”韩秋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带点震颤了。再是淡定，遇到这种事，也没谁受得了的，要真连这种事都能淡定了，基本就可以考虑去宫里了。 “跟你们那个系花啊……在外面租个间房子，好照顾店铺。”一个妇女心快嘴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立即遭到另一个妇女的鄙视。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店铺？一定就是自己想开的音乐器材店！ 韩秋突然间有些感动：照理说，要是自己站在薇薇的角度，在不明白真相，而又没联络上的时候，一定会把自己给恨死了；而她在一边流泪的同时，一边还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店铺给开了起来，并且还特意在外面租了屋子好照看。 这样的女孩子，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韩秋顿时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辜负了她，这一辈子肯定会遭到报应的！ “店开在哪里？”韩秋急匆匆地问道。 “就在校外的步行街，不过你现在去估计不太好，那个大帅哥应该这个时候准时来看薇薇了吧。”一个妇女鄙视地冲着韩秋说道：“你呀你，真不是东西！薇薇为了你，对那个大帅哥置之不理，但你却……哎，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比那个大帅哥，明显差远了嘛，薇薇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还没等她说完，韩秋就一溜烟地跑了，苏莱楞了楞，也追了上去。哎，又是一次痛苦的远征…… “你干嘛跟他说这些事啊？”另一个妇女有些不快地嗔道：“要我看，压根就不要让这个坏蛋知道这些事，让薇薇也能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哎，问题是你觉得薇薇能忘了么？我看她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个妇女沉沉叹了口气：“而且，我感觉，这个家伙也像是那种没有人性的，说不定真是误会呢，哎，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在校外步行街新开的一家音乐器材店里，一双忧伤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店里稀稀寥寥的几个顾客，脑子里一片混乱。 音乐器材，本来受众面就比较小，但是含金量很高，更凭借着校花和系花的票房号召力，每天都能迎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热闹。但今天，大多数喜欢热闹的家伙，都去机场了……说起来，自己也去机场了，但现在看来，这是一个错误…… “薇薇，别多想了，大笨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鄙视他！”钟一一递过一杯水，故作欢快地说道：“一会那个李夏辉又该来看你了吧。照我说，你别再那么淡然地面对人家了，好歹也给次机会吧。” 其实她的心里也很纠结，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一想到慕容薇要是给别的男人泡了，心里就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喜悦。她也知道这样很无耻，经常在心里痛骂自己不是人，但这种感觉，却始终无法消除。 按说，这个李夏辉，还真的是很有竞争力的，要什么有什么，客观条件比大笨蛋好多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时机选择地非常正确，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来调查。现在是慕容薇情感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唯一有点机会的时刻…… 第282章 帅有何用 “两位美女老板下午好。”一个柔和的声音从店门外传了进来：“咦，今天好像生意不太好啊？” 钟一一看了看表，简直怀疑这家伙是掐着秒表来的，每天的时间都是准时到了每一分每一秒，风雨无阻。 “李夏辉啊？快进来坐。”钟一一笑意盈盈地将李夏辉迎来进来，慕容薇则像个木头人一样，没什么反应，待得李夏辉主动向她挥手打招呼，她才礼节性地回应了一下。但她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受。 “今天，你又是来看什么乐器的？”钟一一戏谑地问了一句。 李夏辉手里捧着一把崭新的电吉他，带着绅士般的微笑，说道：“今天倒不是来买乐器，而是让两位行家帮忙看看成色，这把吉他，是我刚通过朋友从国外弄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珍品。” 钟一一瞪眼一看，哟，还舍得下本钱，这可是全球最顶级品牌的珍藏限量版啊，全世界拥有这把电吉他的人，不超过100个。 这个李夏辉，还真是挖空了心思啊。他这样的条件，的确很有杀伤力，据说有无数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即便是薇薇，要不是心里已经被大笨蛋给占据了，说不定也早就缴枪投降了…… 李夏辉把电吉他递到慕容薇跟前，用一种幽默的语气说道：“不知专业人士能不能帮我这个菜鸟鉴定一下？” 他本以为慕容薇在见到这把全球限量的电吉他时，会很兴奋，因为几乎所有爱音乐的人，都有这个特点。但慕容薇却像没有看见似的，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一点也不专业！” “哟，是谁惹我们青春无敌的美女老板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李夏辉见到慕容薇这幅样子，心里其实有些高兴，根据他掌握的情报，慕容薇跟那个可恶的家伙闹翻了，现在她越是伤心，自己的机会就越大啊！ 李夏辉不是容大的学生，只是有一天来容大看一个老同学，顺便聊了聊音乐和泡妞，听那个同学说新开了一家乐器店，是容大校花开的，要不然去看看？ 李夏辉开始还不以为然，说现在的校花院花遍地走，特别是搞艺术的，只要是个女人就会被称为是美女加才女，其实真正有才的女人，相貌大多比较困难。他甚至引用了这么一句话：要是你相信一个女人可以纯粹靠才气吸引到男人，那么说明你很有勇气…… 但当他真的闲的无聊，跟着同学一起来到店里看看时，一下子就被慕容薇精致的容颜和恬淡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断反省自己那个关于女人才气的论断。 一出店门，他就告诉同学，他准备下手，结果同学吓了一跳，告诉他，事情不好办，校花已经名花有主了，想从中暑男手上抢东西，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至于抢他的女人，那就更是…… 不过李夏辉不是容大的学生，他对韩秋基本没什么了解，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于是他开始每天准时来这里，打着看乐器的旗号，有事没事与慕容薇聊上几句话；一面又广泛发动自己的关系，去调查关于慕容薇的一切。 当然，慕容薇现在跟那个绊脚石闹矛盾的事情在容大的校园里沸沸扬扬的，他很轻松就查到了，他认为自己现在机会非常大…… 现在见到慕容薇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就更是春风得意了，现在是这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自己一旦用温情攻势融化了她心里的坚冰，到时候可就是热情似火了。 “怎么？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你不开心了，我去帮你出这口气。”他明知故问道。 “没有人惹我。”慕容薇淡淡地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但真的不必如此。” “哎，作为朋友，我见到你心情欠佳，心里也不好受啊。”李夏辉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去换一种心情？我这里有两张门票，歌剧院里，周日有一场天鹅湖，票很难搞到的，千万别浪费了啊。” 慕容薇看也不看李夏辉递过来的一张票，直接用淡淡的语句回绝了：“谢谢了，但我周末有事，来不了。” 李夏辉似乎对慕容薇的这种态度早有预料，很绅士很有风度地说道：“如果有什么难事，介意让我这个朋友知道么？我或许可以帮你分分忧呢？” “是啊，薇薇，你现在心情不好，也可以考虑出去玩玩，散散心。”钟一一在旁边轻声嘀咕了一句：“不要让那个大笨蛋影响了你的心情。” “一一，不要说起那个人，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慕容薇的语气说得很是诡异，努力做出一副斩钉截铁的架势，但眼神中的忧愁却难以掩饰。 李夏辉见慕容薇这幅生态，心里越发高兴，但做出一副很沉重很同情的表情，轻轻拨了拨吉他的琴弦，奏出一段很煽情的前奏，一脸气愤地说道：“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垃圾，居然能忍心惹你生气，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告诉我，我马上去让他付出代价！” “是哪个垃圾在这里放阙词呢？请注意素质！”一个夸张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踱了进来。 这个身影，风尘仆仆，显然是急匆匆而来…… 钟一一和慕容薇都同时把脸转了过去，不理会这个家伙。 “你是……”李夏辉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看起来还算清秀的家伙，心里还在纳闷这是谁？为什么一说话就针对自己？ 见到慕容薇冷着脸转过头去，他的心里也在盘算：难道这个家伙就是那个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但是感觉不太对啊，听同学说，绊脚石是容大校篮球队的队长，今年还带领球队夺冠，得到了MVP呢。 在想象里，这样的人，不说五大三粗，至少得高大强壮吧，但眼前的这个家伙，身高体重都很大众化，而且气质上也不是那种彪悍的类型，怎么可能与篮球队长的形象重叠起来呢？ “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垃圾。”韩秋用玩味的眼光，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起了歹心的家伙。乍一看，还挺帅，仔细一看，擦，真是帅！帅的有点让人嫉妒！ 难怪慕容薇的两个室友都认为这家伙很具备竞争力呢，这种形象，典型的小白脸，在喜欢幻想的女孩子心里，就是完美的白马王子。如果在加上客观条件好，那么这种人的竞争力，真的是…… 不过也没啥，帅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子吃掉！韩秋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李夏辉一听到韩秋这句话，立即就皱起了眉头：搞错没有，弄了半天，自己的竞争对手就是这个家伙？慕容薇的审美观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家伙顶多也就算有点小小的清秀，但比起我来，相貌要差上一截，再看外部条件，看他的穿戴，怎么跟我比？ 不过，对手弱小一点，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李夏辉讪笑着对韩秋说道：“我可没有说你是垃圾，是你自己说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自我介绍呢。” 韩秋目光一窒，有些微微吃惊。这家伙的段位，比以前那些人要高啊，条件好，还懂幽默，不轻易动怒，这种人，杀伤力很大。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怕的，要论起拐弯抹角地骂人，哥怕过谁来！ “咦，这位帅哥形象真好，远远看来，还以为是崖畔一朵花。”韩秋做出一副很夸张的表情，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 钟一一和慕容薇都假装听不到，但都暗中竖起了耳朵。一般来说，大笨蛋只要说起了这样的话，后面就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精彩转折，而且，十有八九是骂人的话。 “请不要用这么粗俗的比喻，怎么能用鲜花来比一个男人呢？”李夏辉得意地微笑着：这个小子是个草包，肚子里没多少墨水。 “不要误会，我刚才只说远看一朵花。”韩秋顿了顿，说道：“但是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人海一粒渣。” 李夏辉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在美女面前，必要的风度一定要保持住。 钟一一都慕容薇都同时玉背微微颤动，但都拼命忍住笑，终于转过头来。 慕容薇依然是一句话不说，眼睛一直盯着店里的商品，只是偷偷用余光在打量韩秋；钟一一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凶巴巴地对韩秋喝道：“大笨蛋，你才是要注意素质！你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要是李先生生气了，说不定会骂你呢！” “他现在如果骂我，说明他不了解我。”韩秋叹了一口气，很深沉的说道：“等到他了解了我，我相信他一定会……” “一定会怎样？”这次连慕容薇也将眼光移了过来。 “他如果了解我，一定会动手打我！” 两个美女再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李夏辉心里的那股火气是蹭蹭直冒，但他段位确实比较高，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都能忍住不发作，看来确非寻常之辈！ 韩秋趁热打铁：“薇薇，我刚回来还没吃饭呢，去给我接风？” 慕容薇收敛起笑容，陷入了沉思…… 接受，还是拒绝？ 第283章 人生与杯具 慕容薇的心里是百感交集，一阵又一阵激烈的思想冲突在她脑海里挣扎。 自己不是已经发誓永远不理这个坏蛋了么？为什么三言两语，就被他逗得很开心了？真没用！那个坏蛋，肯定到处都在逗女孩子开心，哼，不是好东西！ 其实，当她第一次听到韩秋与自己的老师从一间旅馆里出来的消息时，当真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后来电话也打不通，甚至让她有点万念俱灰了。但过了几天，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心思细密的她，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或许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说不定会有什么波折呢？ 正是基于这样的侥幸心理，她才答应正太布他们，一起去机场，但在机场，又恰巧看见了苏莱亲昵地拽韩秋胳膊的小动作…… 永远不理他！永远不理他！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而且我已经在一一她们面前都表过态了，如果现在搭理他，是不是显得很没有信用？ 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回响：看他这么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说明他还是……要不就…… 慕容薇心里的两股思潮在不断地碰撞，后一种想法渐渐有些占了上风…… 慕容薇面色微微发红，轻启朱唇，正要开口，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修长靓丽的身影，伏在墙边，纤腰微屈，大口大口喘着气：“韩秋，跑这么快干什么？我都追不上。” 慕容薇脸上的潮红迅速退去，脸色瞬间冰冷，透着一股苍白。 “苏老师，你来干什么！”钟一一叉着腰，虽然口头上还是喊苏老师，但语气明显不那么尊敬了，甚至带有一点敌意。 大笨蛋，你们两这算什么，示威么？ “一一……”苏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过来，我们去外面坐一会，我有些话对你说。” 苏莱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也飞速地观察了一下那个高贵纯洁的女孩子，心里不禁赞叹：韩秋还真是有福气。 她原本想立即将事情澄清，但毕竟自己与慕容薇压根不认识，说话也不太方便，这里是公众场合；所以她想，把事情对钟一一说，让她去转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看起来钟一一与这个女孩子的关系很好，应该很稳妥…… 钟一一本来不想去，但毕竟苏莱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师，而且说不定她真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讲呢？ 钟一一想了想，和苏莱一起出去了……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薇薇，我们去吃饭吧。”韩秋再次发出了邀请。 慕容薇眼眶里依稀带泪，压根就不理他，突然转过头，对李夏辉问道：“周末，歌剧院里有天鹅湖是吧？” 李夏辉原本有些索然，现在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忙不迭地应道：“有的，有的，我们一起去观摩观摩！” “那好，我周末有空就跟你一起去。”慕容薇死死咬着嘴唇，用余光瞟了瞟韩秋，带着一股绝望的恨意。 韩秋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 慕容薇的心里突然像刀割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我后悔了！我原本想故意折磨他，报复他，我以为看到他难过，我会很开心；但我错了！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觉得我折磨的，报复的，是自己！ 但是，伤害已经造成，还能怎么办？ “你周末来接你哦！”李夏辉欢天喜地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慕容薇的语气已经不像平时那样淡然，和气。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顺路……” “出去！”慕容薇突然爆发着对李夏辉吼道，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奔涌而出，顺着她精致的面颊缓缓滑落。她突然的爆发，让李夏辉赫然吓了一大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答应了的事，就会做到。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去歌剧院的。”慕容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冲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发脾气，实在是没有意义。 这个世界上，应该由自己骂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听见慕容薇这句话，李夏辉的心算是回到了肚子里，第一次约会已经成功了，只要表现地足够好，第二次，第三次还会难么？多来上那么几次，嘿嘿……根据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极高的水准，到时候就怕用扫帚赶她，她也不会走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天天开心哦。”李夏辉风度翩翩地告辞了。 慕容薇关上店门，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任凭眼泪像决了堤一般地倾泻而下…… “真的是这样的啊？”在附近的一间茶舍里，钟一一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瞧我这笨脑子，怎么就轻易相信谣言了呢，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太不靠谱，不可能嘛，现在看来，果然是误会！” 她颤颤巍巍地为苏莱续上一杯茶，不断地道歉：“苏老师，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苏老师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还没有男朋友呢，在学校里闹得满城风雨，传出各种各样的谣言，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可恨啊！自己居然非但不极力为老师摇头呐喊，居然还帮忙散布流言……不是人！不是人！ “没关系的，你以前不知道实情，老师不怪你。”苏莱微笑着对钟一一说道：“现在，就拜托你把这件事对那个女孩子说一说，老师不愿意看见他们两因为这种空穴来风而形同陌路。人啊，永远不知道哪次不经意地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钟一一点了点头，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从茶舍出来，与苏莱道别后，钟一一回到店里，发现居然关了门，她掏出钥匙打开门，看见慕容薇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薇薇，醒醒，怎么睡了？”钟一一摇醒慕容薇：“我们回房间去睡！” 慕容薇抬起头，满眼的泪痕清晰可见。她点了点头，在钟一一的搀扶下，回到了两人在校外合租的房间，但她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一，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慕容薇关切地问道，她见到钟一一的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 “没……没什么……你先休息，我回自己房间了。”钟一一慌慌张张走出慕容薇的小卧室，关上门，无力地伏在门边，心里一阵凄楚：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我是不是真的想让他们永远再见？钟一一啊钟一一，你太混蛋了！你不是人！ 但是，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干脆让我死了干净！ 钟一一缓缓地瘫软在地上，泪眼婆娑，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倦极而眠…… 慕容薇在房间里，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本能地上了QQ，在连接好的一刹那，又神经质地按下了隐身。 她的手，在那个熟悉的头像上，反反复复，却始终下不了勇气点下去……这时，她赫然发觉，韩秋的空间有更新，赶紧打开去看： 1：人生是杯具。 2：我的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3：人生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人生又像茶杯，本身就是个杯具；人生更像茶叶，终究要被浸泡在杯具之中。 4：人生就像牙缸，你可以把它看成杯具，也可以看成洗具。 5：人生就像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当你努力跳出一个杯具时，却发现自己跳进了一个餐具。 6：人生就像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当我们认为自己跳出一个杯具时，却已经掉进了另外一个杯具。而若你发现你没有跳进另一个杯具……那恭喜你……你掉下茶几了。人生就像一个透明的杯具，我们自知身在其中，偶尔和另一个杯具一见钟情，却出不去。人生是一只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而本身就是杯具的我们还非加上茶叶自以为与别人没有茶具，结果人人都说咱现在要具就用餐具。我们在沉默中灭亡，成了文具；在沉默中爆发，成了火炬。我们想明哲保身，都成了面具。我们想一鸣惊人，都成了京剧。不能再次相聚，执手相看泪眼，成了默剧。生活是自己的杯具，别人眼里的洗具。我跟上帝说我渴了，于是上帝给了我一大堆杯具…… 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慕容薇太了解韩秋的个性了，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他永远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一旦失恋就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而现在的这种戏谑，其实正是他气到了极点的表现，伤心到了极点，表现出的反而是幽默。 这就是韩秋…… 他会生气，说明他是认真的！ 慕容薇啊慕容薇，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分明知道他喜欢你，爱着你，在乎你，你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答应别的男人的邀请，让他伤心？ 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说么？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慕容薇，你真幼稚！ 慕容薇喃喃地将自己狠狠骂了一顿，颤抖的手指点击鼠标，关上了空间，这时，韩秋的QQ签名赫然出现了变化，让慕容薇心若刀割： 最恨那残忍的时间的手，将相爱变成相爱过…… 第284章 发泄 “最恨那双残忍的时间的手，将相爱变成相爱过……” 慕容薇不断地反复念叨着这一句韩秋的签名，双手变得麻木而冰冷。纵然是在初夏温暖中带着一丝炙热的阳光照耀下，但她的心里，已经装满了整个冬季。 他真的绝望了！真的决定要离开，要忘记了！ 自己怎么办？去找他？去对他说，我离不开他！ 慕容薇刚站起身，又软软地瘫了下来：不行，是他先对不起我！ 女孩子温柔矜持得一面在慕容薇的身上显露无遗：就算自己心里再痛苦，也不能主动去找，除非他主动！只是，他还有可能主动么？ 她细腻敏感的心里也开始不断发散着思维：想起韩秋一言不发地离去时形单影只的背影，再看看他的空间和签名，似乎带着那么一股决绝。难道说，他真的已经决定，跟他的老师…… 慕容薇感到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她差点忍不住点开韩秋的头像，质问他一句，甚至要他直接说：爱自己还是爱那个女人？ 但是，这样的事，只存在于想象的冲动之中，如果她能做出这种直截了当的举动，她就不是温柔善良，多愁善感需要人细心呵护的慕容薇了…… 她犹如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猫，躲在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流着泪，默默地舔着疼痛的伤口…… 其实受折磨的并不只是她，在电脑屏幕的另一端，也有一个人，在默默地低头不语。 韩秋更新了自己的签名，虚脱般地靠在椅子上，不断地摇着头：哎，自己真的是让慕容薇伤心了，伤心到她会当着我的面，约会别的男人。 韩秋心里很清楚：以慕容薇的性格，自然不是移情别恋，那个李帅锅，也只不过是一个表演的道具而已。但她要在自己面前表演，这本身就是一场杯具！ 这说明她也许已经完全对自己失望了…… “秋哥，不要担心，我相信事情一定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正太布听见韩秋一阵一阵地叹气声，忍不住摇了摇自己的正太圆脑袋，不住地安慰。 “哎，秋哥这次的情况比较麻烦，局面太过复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周洋也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事也怪秋哥，错过了最佳的时间，现在就比较被动了。” “也不一定，我看慕容薇那么伤心，明显还是对秋哥有感情的，否则抱着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心态，还至于弄得这么纠结么？”正太布认真地说了句：“秋哥，我觉得这件事，现在处于僵局，是因为你们两都挺骄傲的，放不下身段。我看啊，最终还得你主动点……” 经过了爱情的洗礼，正太布现在有点久病成良医，勉强可以在606寝室冒充半个专家了。 韩秋陷入了沉思…… “咦，秋哥，你的空间还更新了啊？”周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啧啧赞叹：“还没注意到，你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写了人生与杯具这么有才的论题，有前途！有前途！” 周洋在韩秋的空间里畅游了一番，突然“啊”地一声惊叫！ “我靠，你这声音怎么像是被女流氓爆了菊花？”正太布冲着周洋很不高兴地喝道：“秋哥现在正烦着呢，你别添乱！” 如果是在平时，正太布这么吼，周洋一定会针锋相对，互相调戏，但今天，他居然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是的……秋哥，你过来……过来看看……”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难道我的空间里还有A片不成？”韩秋疑惑地走了过去，循眼一望，顿时呆若木鸡。 “秋哥，你……你……你怎么了？”正太布见到韩秋一下子呆了，以为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战战兢兢地问道，同时凑上圆脑袋，看了看周洋的屏幕。 在空间里，“最近访客”的一栏，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独立寒秋…… 只要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的人，都知道，在两人这么僵持的局面下，慕容薇来韩秋的QQ空间里访问，这代表着什么？ 即使不能证明她原谅了自己，但至少说明，她的心里，还放不下…… 擦！弄了半天，我们都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互相折磨！这世间，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有太多的人，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韩秋紧紧地握着拳头：那么多风霜雨雪都走过来了，我不曾放弃，这一次，我更不可能低头！战斗到最后一刻！ 不就是周末去歌剧院看个什么鸟鹅湖么？哥也去！ 那个积极主动，见缝就钻的李夏辉，绝不能便宜了。即便他的段位很高，但哥向来气量不是很大，对于敢觊觎慕容薇的人，一定要给他上印象深刻的一节课，把他从帅锅锻炼成杯具！ 长得帅，不是他的错，泡MM，也不是他的错，但是这次，他泡错人了…… 韩秋将鼠标点在QQ上的“独立寒秋”上，又时不时地移开，但总是点不下去，独立寒秋的资料和头像倒是被翻看了无数次了，但对话，却一直没有输入哪怕一个字。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很苍白，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现，这样比较好。 关上QQ，韩秋又登陆上了游戏。 现在他心情很不好，正需要发泄，看来，“典狱长”今天是要大杀四方了！ 刚一登上游戏，就看见公众频道一排一排地刷屏，现在的新人村，看起来已经很不和谐了。恶魔猎手已经花了大价钱，要在整个新手区通缉典狱长，据说现在的行情，已经涨到了1000金币！ 看来，典狱长实在是让恶魔猎手大人动了真怒了，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家伙绳之以法！ 这件事，在整个新手区，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一时传为一段美谈。 除了高额的悬赏金之外，两个恩怨纠缠的家伙，名气也很有形。在游戏的背景故事里，是典狱长在不断地追捕越狱的恶魔猎手，没想到在这里，一切居然都反过来了！ 不过让恶魔猎手感到奇怪的是：这么高的悬赏刺激下，居然还没有一个人向自己发来消息！难道我引起的民愤就有这么大，这些穷酸的新人，就那么讲义气？ 很快，恶魔猎手就得到了线报，钱的魅力果然巨大啊，一会的功夫，就有人找到典狱长。恩，这个人很有钱途，看名字就知道是个很喜剧的人：哈利波特大。 “太好了，今天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兄弟们，杀啊！”恶魔猎手兴奋地纠集起上次在矿洞里集体团灭的红名组织，直扑典狱长而来。 韩秋盘点了一下现在典狱长的等级和装备情况，由于一段时间的坚持，等级现在已经快要脱离新手这个层次了，至于装备，还得感谢恶魔猎手同志啊！他们的行为让人想起一句歌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 有了现在的等级和装备，加上韩秋过硬的技术，现在的典狱长，其实已经不必偷偷摸摸了，完全可以与恶魔猎手正面对抗，毕竟那也只是一个在新手村装逼的小小强而已，在整个服务器里，完全排不上号。 只不过，他组织了一个红名团，典狱长以一己之力，还是很难与这么多人硬碰硬，何况这些人都对典狱长抱着深仇大恨！ 心里有恨的人，动起手来，特别地干脆利落，威力无穷。但今天最有杀气的，不是他们，而是被他们通缉的典狱长！ 擦！哥现在心情很郁闷，就想杀人，居然还有人主动上门来挑事！杀！杀！杀！ 所以，他开了哈利波特大的号，特意给恶魔猎手透了风，顺便赚1000金币。不过钱在今天这种情绪里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 韩秋控制着典狱长进入了新手区附近的一座山，这里有数不清的树林，沟壑，山石……总之，有着隐蔽的一切条件。 一个成功的潜行者，并不只是正面一对一PK的技术有多么多么的登峰造极，跟重要的是，要学会“潜行”。古往今来的刺客，无不是隐蔽在阴影中，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一剑封喉。 而一旦提前暴露，等待着的命运就是：失败和死亡！ 恶魔猎手和他的红名团，杀气腾腾地按照应征悬赏者提供的坐标浩浩荡荡行了过来。到了坐标后，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一座大山啊，要在偌大的山里找一个人，难度不可谓不大啊！ “分头行动，发现后就给坐标！”恶魔猎手冲着红名团的众人吩咐道。 红名们一个个散开，各自走了一条路，开始找寻典狱长的踪影…… 一分钟后，恶魔猎手的队伍聊天频道传出一个消息：“靠，老子被暗杀了！” 该死的典狱长，真的出现了？胆子还真不小啊，旧愁未报，又添新恨！ “报坐标！” 恶魔猎手飞速赶了过去，但这时，典狱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日，我也被闷棍了！” 在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又出现了一个不幸者…… “靠，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挂了？” “晕，老子是来打酱油的行不行？” 恶魔猎手怒不可遏，直接在公共聊天频道刷屏：“胆小如鼠的无耻狗贼，有种的就当面跟老子单挑！” 话还没说完，突然屏幕左下就跳出一串红色的数字：“典狱长对你使用技能，造成XXX点伤害！” 恶魔猎手的心都快要碎了：典狱长今天真是杀人如麻啊！更令人气愤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物品，被曝了！ 第285章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站在恶魔猎手的尸体上，典狱长的身影显得无比地飘逸和灵动，不但杀人如麻，发泄了心中郁结的情绪，还得到了收获。 或许，到游戏中杀人，真的是在现实世界上舒缓情绪的一种绝佳的方式！总比有些悲剧的同学，在现实中就直接弄出人命要好的多。 游戏也是有着许多积极意义的，那些中老年领导整天呼吁：游戏让青少年心理阴暗，应该取缔，有暴力的游戏，不能审批……其实这些人都是在推卸责任，把教育制度的大把大把的问题，一股脑全推给了游戏，甚至还呼吁家长把孩子送去体验体验电击…… 实际上，在游戏中表现出的心理阴暗，是在哪里形成的？岂会是在游戏中所成？非也，此乃现实社会的影响。而青少年将情绪发泄到游戏中，恰恰舒缓了众多的不安情绪。游戏是在为整个社会买单，最后再背上黑锅…… “获取物品……神圣的报复，无等级，无重量，无属性，使用后，可以对一位仇人任意报复，不会有任何恶评，相反会有好的评价！ 副作用：报复后，使用者将丢失一半的财产……” 我靠，居然把这件宝贝给丢了！恶魔猎手万念俱灰，甚至没来由地对着典狱长发来一个私聊：“能不能把这个物品卖回给我，价钱你随便说。！” “不好意思，哥很缺钱，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能倒卖物品谋取暴利呢？”典狱长的回话，显得很有原则似的，让恶魔猎手一阵崩溃：靠，人不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仔细一算，这都是第三次被放翻，而且每次都被爆了装备！碰上这么一个瘟神，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想着自己曾经还拼命想找寻这个瘟神的踪影，恶魔猎手突然觉得自己很213。 在剧情里，恶魔猎手是躲避典狱长还来不及的啊！自己怎么还主动往上面凑？悲剧！ 典狱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面前，就像一道来无影去无踪的清风，但这阵清风，带着催命的气息…… 韩秋开始研究起新得到的“神圣的报复”了。这是一件很漂亮的物品，是一件小巧的水晶雕塑，玲珑剔透，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擦，这玩意，很邪乎啊！ 韩秋心里一阵兴奋：难怪恶魔猎手躺在地上，看着这件物品掉落，面如死灰，呃……不对，他分明已经是死人了么…… 这的确是一件很有个性，并且实用价值相当大的物品，报复一个人，居然还会有好评，这岂不是让人被卖了还帮自己数钱？擦！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而且，这个副作用，暂时可以忽略不计。哥现在穷得叮当响，丢失一半的财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韩秋的心理突然涌起一个大大的疑问：慕容薇开的这个乐器店，会不会真的是用我的名字来登记注册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名下的财产，可就不是小数目了，丢掉一半，那个肉疼…… 但现在他不仅是肉疼，更有心疼。一想到慕容薇对自己的种种，他心里就升起一股温暖和感动，即使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样了，她还在为自己开店…… 擦！周末不把慕容薇追回来，哥就再也不要混了！ 韩秋将水晶雕塑放回包里，攥紧了拳头。 …… 容城市中心，繁华地段，造型宏伟，极具风格的歌剧院门口，李夏辉优雅在背后藏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面带微笑地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清新，生活是如此得美好！ 陆陆续续有许多人进入了歌剧院，许多穿着考究，面容靓丽的年轻女人，在经过李夏辉身边时，都不由得有意无意地转头，用余光瞟那么一瞟，然后带着一点矜持，迈出端庄优雅的步伐，期待着能稍稍吸引李夏辉的注意力，但不约而同的，都失败了。 这个男人，面对美色，丝毫不为所动，目不斜视，实在是太有内涵，太有风度了！ “慕容小姐，你来了！”李夏辉瞬间就完全变了一副面孔，热情洋溢，显然已经为美色所动了…… 看看迎面款款而来的女子，白衣飘飘，星眸秀眉，身材颀长，散发出温婉动人的气质，隐隐有些超凡脱俗的味道。 方才还在李夏辉面前频送秋波，搔首弄姿的众多MM，直接头也不回地进了剧院，虽然心里对这个女人都是充满了嫉妒，但毕竟谁也不愿意留下来做笑话，受虐啊！ 慕容薇轻轻地“嗯”了一声，眼色浮动，有些神不守舍，一双星眸有意无意地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李夏辉很潇洒地从背后拿出那束粉红色的玫瑰，优雅地用一只手拈着，送到慕容薇的面前：“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人，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就像你一样的美丽动人。” 看得出来，他在泡妞方面，确实很有一套。出众的外表，优雅的谈吐，优秀的外部条件，加上一张抹了蜜糖的嘴……传说中所谓的泡妞四大利器，他算是一个不落，全占齐了。 如果换了一个人，现在估计已经攻城略地，举手投降了！ 但慕容薇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李夏辉在她面前做了些什么样的表演，因为她的眼神一直都在四处张望…… 李夏辉带着自信的微笑，等待慕容薇欣喜地接过花束。谁知他在夕阳下站了半晌，酷帅内涵的造型都弄得手脚有些麻木了，对方居然没半点反应…… “慕容小姐……慕容小姐！”李夏辉终于支撑不住，不得不开口将慕容薇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嗯……”慕容薇被李夏辉这一喊，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她仓促迈步向剧院里面走，压根就没注意到玫瑰花的存在。李夏辉在夕阳下形单影只捧着花的造型，现在看起来，更像一幕幽默剧！ 不收下花？罢了罢了！无所谓！ 李夏辉也不气馁，跟上慕容薇的步伐，并想顺势伸出手，拉住慕容薇的玉手，嘴里还关切地说道：“人多，小心别被绊脚了……” 他的确是一个高手，这种看似无意，并且很自然的举动，而且还表现出关心，一般都不会遭遇到什么抵抗，毕竟是怕你摔着了，又或者是走散了，这种手牵手，理直气壮！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一牵手，就打死也不放了，先牵上几个小时再说，把突兀变成习惯，等到慕容薇已经习惯了后，自己再找时机，争取直接上一垒，如果顺利，二垒也不是不能考虑，下手要稳准狠，不留情面！ 至于全垒打……这个不太实际，还处于YY的阶段。 李夏辉心里的算盘打得滴答作响，但却突然哭笑不得地发现，慕容薇的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放在上衣的口袋里，牵手显然是没什么切入点了。 哎，看样子，还得等待机会啊…… 进了剧院后，李夏辉一个劲地讲着笑话，想用自己的幽默和风趣来打动眼前的这个冰山美人，附近的一票美女，隐隐听见帅哥的妙语连珠，都忍不住捂嘴窃笑。 而慕容薇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进哪怕一个字似的，眼神一直都在闪烁，有意无意地四处张望。 随着舞台上的音乐响起，全场从喧闹中瞬间变得一片宁静。 动人的天鹅湖，在舞台上倾情演绎着…… 让李夏辉吃惊的是，慕容薇这个高贵端庄的仙子般的美女，居然一点看歌剧的风度都没有，四处在张望！ “慕容小姐，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让我帮你找吧。” “没有……没什么……”慕容薇楞了一下神，轻声回复了一句。然后沉沉地低下了头。 别傻了！他怎么可能来呢？放弃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一个声音在她心底深处响起。 但另一个声音同时在抗衡：可是，我怎么总是预感到会在不经意间，就看见他的身影？我甚至觉得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他，否则心里总是空空的。如果他能出现在这里，该有多好！ 但是，奇迹没有发生，慕容薇从头至尾，无数次张望，却压根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场昂贵的歌剧落下了帷幕，两人都没听出个什么味来，显然没值回票价。 李夏辉和慕容薇挤在人群中缓缓出场，慕容薇的意兴很萧索，秀眉紧蹙，眼神里很是失落。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李夏辉再次伸手，又再次看见慕容薇的双手，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谢谢你的戏票。”慕容薇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没关系，反正顺路。再说，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这个闭月羞花的大美女独自回去呢，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李夏辉认为慕容薇只是礼貌上的推辞，但男人在这种时候，就是要坚持！一旦坚持，她也只能默许！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慕容薇的语气突然变了一个样，带着无尽的惊喜！ 她的眼光捕捉到，在剧院门前的一个角落，在灯火阑珊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熟悉的，坏坏的笑容…… 第286章 流氓不可怕，就怕有文化 慕容薇的心里，一下子就从寒冷的冬季，瞬间过渡到了百花盛放的春天。 太意外了！但在这意外中，又有那么一点意料之中，自己一直都在四处张望，不就是一种奇妙的预感么？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的默契，好像真的存在两人之间…… 见到慕容薇的神情突然间从萧索变成了喜悦，而她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带着一股兴奋，隐然有点欣喜若狂。李夏辉心里咯噔一声，循着慕容薇的眼光望过去，顿时……恨得牙痒痒！ 我日你大爷！这个绊脚石真TMD阴魂不散！ 他的表情一下子有些僵硬，但是好歹没有爆发，看得出来，他训练有素，他在忍耐，只是现在还没到他的极限，他还能坚持一下。 他的心里，对韩秋的鄙视犹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这小子还真会挑时间和地点，他肯定知道自己素质低，修养不够，就不去剧院里这种需要素质的场所丢丑，专门等在门外，而且这样正好给慕容薇一个巨大的惊喜。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特别容易感觉到幸福。如果他当时进剧院了，反倒没有这样的效果。 这个家伙，太无耻了！ 韩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叹道：真TMD的倒霉，想不到歌剧的票这么难搞，哥兴冲冲赶过来，居然都售完了，想找黄牛党来张二手票，接过却悲哀地发现，这里不是足球场，也不是火车站…… 哎，无奈之下，只得在门口吹了半个小时的夜风，看了看街边的风景，哥这趟，还真是不容易啊！ 见到慕容薇的星眸转向了自己这里，然后又迅速地躲开，韩秋的心里像是被小针轻轻地触动了那么一下，有一丝莫名的喜悦和忐忑，有恋爱砖家曾经说过：爱情就是担忧忐忑和患得患失，要是这种感觉没有了，爱情也就没有了。自己一向不太对砖家的话感冒，但现在这情况，似乎还有点针对。 韩秋调整了一下情绪，迎了上去。 “你来干什么？”韩秋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站在慕容薇身旁的李夏辉就有些憋不住了，摆着一张严肃的脸问道，看那架势，仿佛韩秋是童话里拐骗公主的恶龙，而他是大义凛然，守卫公主的王子。 当然，童话的结局，最终都是王子斩杀了恶龙，与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找你的。”韩秋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瞪了李夏辉一下。 哼，这个大坏蛋，这句话也只有他才说的出来！慕容薇微微撇了撇嘴，有一些笑意，但突然意识到，在大坏蛋面前，这不是自己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赶紧收敛起笑意，摆出一张冷峻的脸。 “薇薇，我有事对你说。”韩秋不再理会李夏辉，双眼紧紧盯着慕容薇如水如星的双眸，轻声说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认识你！”慕容薇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高傲地扬起头，看也不看韩秋一眼。 李夏辉见到这一幕，心里对韩秋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慕容薇居然会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种高傲的气质，这显然不是她的风格。要是她真不想理会这家伙，大可以淡然处之，不理不睬，怎么至于激动至此？ TMD，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臭小子，真恨不得撕破脸皮，给他两下，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来来往往的人潮突然停了下来，一双双带着八卦和幸灾乐祸的眼睛，都齐刷刷转了过来。 本来就有许多美女在不停地暗中观察李夏辉，当见到慕容薇出现后，这些女人本能地嫉妒起来，恨不得看她的笑话；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公然追求这美女，与帅哥打起了擂台，这倒是很有趣了！ 不过，这些女人看了看韩秋，对比一下李夏辉，都纷纷摇头，议论纷纷。 “我没有搞错吧？就这样的角色，还敢跟帅哥抢女人？他哪点比得上人家啊？” “哎，这年头，癞蛤蟆一向都在打白天鹅的主意，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力做梦，至于能否实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我倒是希望这只癞蛤蟆能成功，然后我就有机会泡帅哥了……可惜啊，我这也是一个不实际的梦想而已。” 一群女人刁钻刻薄的议论，让李夏辉微微有些得意，但他的素养很高，当然不至于把兴奋写在脸上，还装模作样地板起脸，对众人说道：“哎，给人家留点面子行不行，人家也是有自尊的，说话有时候也得有点善意的谎言！” 他的这一句话，不但没有减轻众多女人对韩秋的议论分毫，顺便还为他自己贴了金。 “哇塞，帅哥这风度啊！” “是啊，这家伙真应该好好学学，看看帅哥，再看看他，简直就是金玉和败絮的对比！” 李夏辉表面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嘴角却露出一抹拼命掩饰但却实在掩饰不住的微笑。 “闭嘴！”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让众人目瞪口呆，甚至连韩秋都呆了！ 声音的来源，居然是慕容薇，韩秋印象中，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慕容薇用这样的口气来说话！ 慕容薇在骂出粗口后，立即意识到了，脸上顿时一阵尴尬，低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也没什么敌意，就是想拜托大家，不要随便议论别人。” 场面一下子极度尴尬，来看热闹的女人们，本来就对慕容薇带着一点嫉妒和敌意，现在突然被骂“傻逼”，心里那个火气，蹭蹭直冒！ “哎，我说句公道话，大家都有些过激了。”李夏辉感觉到自己表演的时刻到了，做出一副公正客观的架势，说道：“虽然大家的语气有点稍稍过了，但毕竟说的都是实话嘛。你这位同学，到歌剧院来，也不穿戴地正式一点，这么随随便便的，那有点气度和素质？又贸贸然上来搭讪，很失礼！知道的，是你同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氓呢。” “恩，对，说得好，本来就是实话！”一听帅哥都发话了，这群女人赶紧跟上，并顺便把对慕容薇的一口怨气砸到韩秋头上。 “看那个家伙那副寒酸相，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块，真的不知道怎么还有勇气到这种高规格的地方来晃荡？” “无论相貌，身材，气质，哪一点能跟帅哥比啊？特别是气度和素质，怎么越看越像流氓啊？” 李夏辉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当真有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飘飘忽忽。他也不说话，继续装出一副很沉稳，很内涵的架势。 “不要说了行不行？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吧。”慕容薇不知所措地低声说了一句，眼神无力中带着一点焦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她实在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夏辉见到慕容薇的这幅神情，心里极度不平衡，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个臭小子在她的心目中，似乎比自己要重要许多，都到了这样的时刻，她还不愿意见到他出丑呢！ 李夏辉是一个高段位的人，有一流的表演功力，但并不代表，他的忍耐是无极限的，现在心里升起的这股妒火，恰好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怒了！ “其实大家说得都对，这个家伙，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流氓。”李夏辉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对着慕容薇说道：“你们的事情，我都打探地一清二楚，这个流氓，居然跟自己的老师勾搭上了，真是禽兽！” 这句话，一下子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哇塞，居然有这样的八卦！” “禽兽啊禽兽，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不得不怀疑那个老师的眼光啊，这样的禽兽也能给骗了！” 慕容薇修长的身影在月色下有些微微颤抖，脸色极度苍白，悲从心中来，嗫嗫啜啜，声如蚊呐：“求求你，别说了……” “不，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隐瞒？一定要公诸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禽兽不如的流氓！”李夏辉伸出手指着韩秋的鼻子，很有一点指点江山的味道，自己都不禁有些陶醉于这美妙的意境之中。 “啪”地一声，李夏辉猛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左边的脸颊只感觉到一阵麻木，赫然多出了五条暗红地指印！ “谁干的？谁干的？”全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韩秋的身上，众多女人对着韩秋怒目而视：“是不是你干的？流氓！” “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出手了？凡事要讲证据。”韩秋悠闲地叉着双手，很嚣张地说道：“如果你们实在找不到凶手，硬要赖在我的头上，那我也没办法，不过要麻烦你们为我设计出一个不出手就能伤人的方案。” 这群女人恨得牙痒痒，但偏偏拿韩秋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每个人都看见，韩秋一直就叉着手站在一旁，从头到尾就没动过手。 但在这里，有打人动机，而且出手这么狠的，除了这个流氓，还有谁呢？ 难道他真的掌握了什么不动手就能打人的技术？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第287章 不想做好人 “帅哥，你没事吧？”一群女人趁机在李夏辉的面前表现出无比地关心。同时她们对着韩秋怒目圆瞪，但怒气中却又带着无比地疑惑：到底他是怎么动手的？ “没事，一时大意，让禽兽捡了个便宜而已。”李夏辉忍住钻心的疼痛，做出一副硬汉的姿态，举重若轻。但心里却一个劲地咒骂：TMD，这股劲道太大了，真是个禽兽啊！ “就是，禽兽，流氓，只会透析，不敢光明正大地打一场！”一群女人唧唧喳喳，顺着李夏辉的念头，对韩秋口诛笔伐。 李夏辉心里有些失望，他多么希望，在指责流氓的队伍里，能有慕容薇的身影啊。但现实却太伤人了，她不但没有加入指责的队伍中，甚至连起码的依据问候都没有…… 难道，自己被那个流氓不明不白地敲了闷棍，她还很高兴？ “流氓！有种的别偷袭，咱们单挑！”李夏辉在众多MM仰慕的眼光中，自然不能认怂，要表现地很MAN，很有男子汉的气概！但他心里却一个劲地嘀咕：别应战！别应战！这禽兽的手劲太大了，现在自己的左边脸颊，还辣辣地生疼！ “单挑？就不必了吧，我是和平主义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人了？”韩秋作无奈状，耸耸肩，撇了撇嘴：“随便冤枉人，指鹿为马，这才是真正的流氓作风啊！” 李夏辉气得肺都炸了，这流氓分明做了坏事，还死不承认！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点担当。不管什么事，做就做了，要勇于面对，不要推脱。”李夏辉摆出一副很严肃很正经地表情，厉声喝道。 “可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啊，不信你看。” 韩秋依然把手叉在胸前，离李夏辉足足有两米远，在这种距离，要想打人，几乎是一个传说。 “使用物品……隐形的木偶，等级LV2，可吸引攻击，并完美抵御伤害。同时具备攻击能力……收到指令，攻击！” 又是“啪”地一声，比先前更为嘹亮，李夏辉的右边脸颊，赫然多出了五道红红的指印。他此时的感觉，已经不是天旋地转，而是天昏地暗！ 这个隐形木偶的攻击力，可不是一般地挠痒痒，远比韩秋本人的力气要大得多。而韩秋本身都是校篮球队的球员，经过系统的力量训练，在力量上比普通人高山一筹，但与隐形木偶相比，远远不在一个档次上！可想而知，隐形木偶的攻击，是多么的摧枯拉朽。更重要的是，它的攻击不但是力量，还带有属性攻击！ 即便是在美国遇到的日本职业散打，如黑琦一般的高手，在隐形木偶的攻击下，也被打得七晕八素，最终导致整个日本团体向中国人跪地磕头；李夏辉这样养尊处优的翩翩公子，又怎么能经受地住这两个响亮的耳光？ “噗”地一声，李夏辉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昏昏沉沉，犹如虚脱了一般，走了两记迷踪步…… “大家看到了吧，我没有出手哦，现在你们相信了吧。”韩秋依然叉着双手，用很无辜的眼神，对着众多充满敌意的目光说道。 众人一片惊愕。 没有一个人，看见韩秋出手的动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双手，似乎就一直那么叉在胸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他距离李夏辉，足足有两米远，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出手打到人？ 但是，除了他，还有谁会下手？何况他还故意说了一句：“不信你们看。”然后李夏辉瞬间就被击中了！这句话，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想不通啊想不通！众人的脑海里，一团雾水。 就连慕容薇的眼神中，也有一丝惊讶。她心里笃定，这件事一定是韩秋做的，他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牌到底有多少，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流氓，究竟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向我们的帅哥下毒手啊？”虽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韩秋动手，但这些女人都坚决地站在李夏辉的立场上，对韩秋同仇敌忾。 还有人冲着呆在一旁的慕容薇嚷道：“看看，这个流氓干坏事，你也不说一说？” 慕容薇的思维有些轻微地错愕：说起来，韩秋好像真的干了坏事！为什么，看见他干坏事，我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快乐满足，因为他是为了我…… 不，慕容薇，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难道你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他可是在你的心口上狠狠地划下了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啊！ 我到底该怎么办？ 感情和理智上的冲突此起彼伏，让慕容薇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李夏辉这会才渐渐缓过神来，大口大口喘气，对着韩秋很不服地说道：“打架斗殴是匹夫之勇，有种的你跟我比比高雅的，比如音乐！” 哇，音乐！围着李夏辉的一群女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帅哥再配上才子，哇塞，那岂不是完美地一塌糊涂了？白马王子和吟游诗人的结合！ “对，对，男人应该比才华，你们应该比音乐！”女人们唧唧喳喳，都迫不及待想亲耳聆听偶像级帅哥李夏辉究竟会奏出什么样的音乐！ “只是，这个流氓敢应战么？” “流氓玩音乐？就像文盲学英语，荒谬啊！” “我刚打赌，他不敢应战！” 慕容薇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这一群兴奋的人，包括李夏辉，都像在看着一群稚气未脱，天真烂漫的孩童。 “怎么样，你敢应战么？”李夏辉见韩秋不回话，心里一阵得意，步步紧逼，嚣张地说道：“一个男人，不能掩饰自己的缺陷，要勇敢地面对！” “哎，没办法，你想比，那就比吧，时间地点由你定。”韩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李夏辉自以为是音乐才子，非要踩着自己的肩膀表现一下，自己除了满足他，还有什么法子呢？ “那好，给你一点时间准备，下周这个时间，在星海花园，咱们一较高下！”李夏辉定下来时间地点，就迈着虚浮地脚步，走到慕容薇的跟前：“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慕容薇对着众多女人说道：“你看起来伤得不轻，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是啊，伤得这么重，赶快去医院！坐我的车！”一个女人眼疾手快，趁此机会，拉着李夏辉就走；立即引起众人的追赶…… 原本还喧闹的广场上，只剩下了两个身影。 月色迷蒙，温柔似水，倾泻在大地上，映射出两道狭长的人影，相对而立。 “薇薇，跟我回去吧。”韩秋紧紧地盯着慕容薇，轻轻地说道。 慕容薇的心弦被怦然波动，看着韩秋沉静的面容，她思潮起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微笑了？ 原本的朝思暮想，现在终于面对面，慕容薇差点就忍不住一头扑到韩秋的怀里，痛快地大哭一场，将这一段漫长的时光里带给她的伤害一扫而空。 但她拼命忍住了，一想到韩秋和苏莱当着众人的面，从某间小旅馆里堂而皇之地走出来，她的心里，就像烟熏火燎，痛不欲生。 她柔软的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 韩秋突然毫无征兆地张开双臂，用一种近乎霸道地手段，直接将慕容薇紧紧搂住，不给她一丝一毫地申辩和挣扎的机会！ 被心爱的男人抱住，一个女人，就失去了她所有的骄傲！ 慕容薇的泪水，终于如河流奔涌，再也制止不住。她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握着粉拳，使劲捶着韩秋的双肩：“大坏蛋！大坏蛋！你是一个大坏蛋！打死你个坏东西！” 韩秋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她的粉拳在自己的身上倾泻而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满腔柔情，径直对准慕容薇的小嘴，吻了下去！ 慕容薇突然像触电一般，本能地想挣扎，但嘴里传来的那股霸道的气息让她的芳心有些迷乱，她不知不觉地停止了挣扎，任凭韩秋的唇舌在她的嘴里攻城略地，眼中突然洒出一股柔情，尽管带着泪。 这个大坏蛋！只会欺负人！恨死你了！ 韩秋的这一次攻上一垒，整整持续了一分钟之久，才缓缓分开，他捧着慕容薇精致绝伦的面颊，缓缓地说道：“对，我就是一个大坏蛋，我根本就不想做好人！” 慕容薇抽泣着问道：“坏蛋，真是坏蛋！你为什么不想做好人？” 韩秋顿一顿声，紧紧搂着慕容薇完美的娇躯，附在她耳边，用很轻很轻但却很执着地语气说道：“我怕收到你的好人卡！” “呸！我现在就给你好人卡。”慕容薇一下子破涕为笑，这种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被他搞得生动活泼了！讨厌死了！自己现在想认真板起脸来，都做不到了！ 这个大坏蛋，真的是……让人恨死他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韩秋终于松开怀抱，拉着慕容薇的手，眨了眨眼：“要是实在太晚，干脆就找个宾馆住下了？” 第288章 最后的时光 韩秋一脸的坏笑，提出这个绝妙的建议后，他的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一幅幅美妙绝伦的图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差点激动地流了鼻血…… 这个提议，真是太伟大了！哥都忍不住想要崇拜自己了！ “呸！你个大坏蛋！再想什么龌龊的事呢！”慕容薇恨恨地跺了跺脚，面色通红，撅起嘴说道：“大坏蛋！我才不想理你，我回去了！” 见到慕容薇跺脚，韩秋突然收敛了笑容，心里咯噔一声：慕容薇的脚伤，可是从来都没有痊愈过的啊，这么跺脚，太危险了！ 自己不能再让她这么激动了！ 韩秋突然之间，就变得老实了…… “不开玩笑了，我们回去吧。”韩秋再次拉住慕容薇的手。 “想得美！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回去，我们又不熟！”慕容薇挣脱韩秋的手，径直招手拦路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摇开车窗，对韩秋说道：“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等到你们的比试完了后再说！” 车子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路烟尘…… 韩秋和慕容薇之间有一种很难得的默契，他听懂了慕容薇这句话里的意味深长。 虽然暂时不生韩秋的气了，但慕容薇心里对韩秋和苏莱的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即使真有什么误会，但至少他们两人从旅馆里出来的事，有许许多多的人都看见了，如果慕容薇又和韩秋在一起，在别人的眼中和嘴里，就显得自己主动献身，跟没人要似的，十分地掉价。 虽然她是一个很淡然很懂事的女孩子，但女人天性中的那点虚荣和小心思，她也是一点不少的，否则就不是女人，而是春哥真哥了。 所以，她要他在一场与情敌的战斗中，酣畅淋漓地将对手击败，大出风头，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追求自己，让自己能够风风光光的……当然，对于苏莱那件事，也是一定要让他许下保证的，必要的话，不惜让他写血书！ 这是她的底线，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下个月的那场音乐PK战，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重要，只许胜，不许败！毕竟这关系到自己下半身的幸福啊！呃……错了，下半生…… 韩秋盘算了一下，泪之风琴还有最后的一点耐久，刚好用上，到时候将李夏辉那个帅锅直接弄成杯具，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追求慕容薇，再然后是不是庆祝一下，去宾馆……哎，不能想了，最近天气渐渐转热，气血有点旺，想下去容易流鼻血。 韩秋哼着小曲，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学校。 回到寝室的时候，韩秋还是装出了一幅痛不欲生的表情，毕竟这件事在完成之前，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否则大家都知道内幕了，到时候不够震撼，慕容薇就没有那么风光了。 那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自己为什么不能满足她呢？一个女人，面对的这种幸福的瞬间，在这一生中，没有几次的…… “秋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搞不定啊？”正太布一看韩秋的这张苦瓜脸，吓了一大跳。 韩秋默默无语，摇了摇头。 “完了，真的杯具了！”周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搭在韩秋的肩膀上，很沧桑地说道：“事到如今，秋哥，想开点，女人是水做的，为了迎合她们，男人只有一个个变成杯具。人生要融在杯具里，才能入味。” 擦，不愧是闷骚加猥琐的宗师级别啊！哥只是简单弄了一个杯具的理论，短短时间，他就发散思维，举一反三，给发扬光大了！ “哎，我现在脑子很乱，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韩秋作势叹了一口气，然后翻身上床。 电话声突然急促地响起。 正太布和周洋一下子紧张起来，眼里露出点兴奋和期待：“秋哥，是不是慕容薇打来的？看来有戏啊，赶紧接！” 韩秋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对正太布和周洋耸了耸肩：“你们想多了，是古老大打来的。” 古老大？正太布和周洋相视一愣：古老大貌似都有一阵没联系了，因为那阵，他要忙着做毕业设计，又碰上个变态导师，内容不看，尽盯着标点符号下功夫，有事没事就打发回去重做……现在古老大又有空了？靠，好像明天就是毕业生离校的日子啊！我们居然把这样重要的事给忘了！ 这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都怪秋哥啊，尽忙着参合他的破事了！ 韩秋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古城浑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韩秋，我是向你告别的，明天我就要走了。” 韩秋的心里，突然犹如晴天霹雳，完全傻住了！天啦，这一阵瞎忙乎，忙得连这么重要的事，自己都给忘了！真是罪过啊！ “哈哈，到湖边来坐坐，今晚上不醉不归。”古城的笑声依然爽朗，但一丝若有若无地不舍和留恋，却隐隐夹杂其中。 “我马上到！”韩秋迫不及待地挂上电话，然后迅速将正太布和周洋纠集起来，急匆匆湖边的草坪跑去。这一次的分别之后，或许这一生，永远都见不到第二面…… 容大湖边，夏夜的凉风撩拨着人的心情，三三两两的人群，散落在每一个角落，互相诉说着四年的悠悠岁月，回忆着青葱岁月的点点滴滴。 在即将分别的时刻，许多人愿意选择这样的环境，将四年的记忆进行一个梳理，与最亲密的恋人和朋友分享，今朝一醉，明日天涯！ 韩秋刚一走近，一眼就看到了古城，他魁梧的身材就像一个标志性建筑。 “你们终于来了！”古城冲着韩秋挤眉弄眼：“这边，快坐下！” 皎洁的月色下，有两个倩影席地而坐，就像两幅美轮美奂的图画。而在她们旁边，王青正对着刚来的三人招手致意。 正太布和周洋对着古城竖了竖大拇指：还是学长关键时刻顶得住，最后时刻，还制造了这么一个机会！ “秋哥，上啊，还等什么？”两人偷偷在背后捅了捅韩秋，但韩秋却像没看见似的，径直在古城的身边坐下，随手从古城身旁的一箱啤酒里抽出一瓶：“古老大，我敬你！” “别急着喝酒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完成的？”古城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完成的事？我想想……没有啊。”韩秋摇了摇头，古城，正太布，周洋，王青同时长叹一口气！ 钟一一的心里却是极度的矛盾，她现在有一种负罪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有好几次都下了决心，但到了开口时，却临阵脱逃了。 慕容薇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她的心里却是很高兴的，她知道韩秋完全明白了她的用意，两人之间这种妙不可言的默契，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好，多的都不说了，今天请大家来，就是一个简单的告别。”古城举起一瓶酒，对着几个人说道：“大学四年，我最高兴的是，认识了你们，最遗憾的也是认识了你们。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的面孔，古城的脑海里浮现出初入容大时的那段岁月，那段往事……当时觉得四年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得几乎都看不到尽头；但只是眨眼之间，就将各奔东西。明天将有许许多多的人，踏上列车，就像以往的假期，回家时那么平常，但这次背上的行囊，却带走了所有的行李，和回忆…… 古城的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他赶紧皱了皱眉，摆脱这种情绪，因为这种情绪，似乎不应该属于他。他永远展现的，是阳刚和彪悍！ “干了！”他豪气干云地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子，直接扬起头，就着瓶子往嘴里灌，那种阳刚和彪悍的感觉，又回来了！ “干了！”韩秋也不含糊，正太布，周洋虽然实力差点，但也没有拉下，就连钟一一和慕容薇，都爽快地往嘴里灌酒。 在这样的夜晚，一切都在酒里！ 今夜的湖边很热闹，渐渐有人喝地HIGH了，热血上涌，突然将酒瓶子向地上狠狠一掷，对着旁边的女生楼大喊：“湘舞，我爱你！我爱你四年了！” 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和鼓舞！ 暗恋了四年，终于在这最后的夜晚说了出来，要是再不说，这一生，不知会不会再有机会了！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从女生楼里跑了出来，满眼含泪……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满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爱就要说出来，有时候，一个字就会影响人的一生。”王青的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这一对恋人是幸运的，他们可以相守这最后的时光；也是不幸的，明天他们就要各奔天涯……” 众人默然：四年的暗恋，到头来，只剩下这短短的一夜时光。人生，有时候真TMD是个杯具！ “所以，不要给自己留遗憾。”王青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一会看看韩秋，一会瞪瞪钟一一，但两人都跟木头似的。 古城仗着酒劲，毛了：“韩秋，你到底说不说？” 第289章 耐久耗光了 几个人都同时一愣，齐刷刷地看向了韩秋。 除了慕容薇，她此时眼神游移，不知在望向何方。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就等着韩秋来上一段深情的表白，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但韩秋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米，又灌了两口酒。 从这些行为可以体现，他的嘴部功能是完全正常的，为什么偏偏不说话？ 古城和正太布都恨不得将韩秋的嘴给生生掰开了，真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别人在一旁操心焦急，正主却悠哉游哉，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古城恨恨地捶了两下拳头，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众人都用不理解的眼光看着韩秋：分明一句话就有可能解决问题，你还在这里玩深沉？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钟一一的眼神尤为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难过，还是应该欣喜，同时还带着一丝深深的负罪感…… 韩秋依然在旁若无人的喝酒，偶然间与慕容薇眼神相触，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但只是那一瞬间，都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炙热。 一切尽在不言中……在周围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焦急万分的时候，两个当事人却像一对游移在故事外围的边缘人物，心有灵犀地导演着这场戏，直到那最最高潮的一幕……为了最后的爆发，现在先得忍一忍，否则到时候就没那效果了。 众人叹了叹气，看来古城今夜为韩秋所作的最后努力，是要化为泡影了。大家也不说话，只是开始继续碰酒。 湖边开始频频出现笛声，吉他声…… 即将离去的人，显然不甘心轻轻地走，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他们要从容大带走人生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同时要在容大留下自己的印记。 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离别成为了主旋律，一首首充满离愁的曲子，在波光粼粼的湖边荡起一阵阵的涟漪，连湖边也承载着忧伤…… “我们也为古老大奏一曲吧。”王青提议道。 “好主意！”钟一一首先附和，但随即又摊了摊手：“可惜，这里没钢琴……” 慕容薇赶紧说道：“乐器都在店里，我现在就去拿！” “不行啊，薇薇，钢琴那么重，你怎么可能搬得动？别的乐器我又不擅长！”钟一一焦急地说道。 “不用了。”古城摇了摇头：“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太麻烦了。” 几个人正在辩论，企图互相说服，耳边却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清音。 韩秋捧着那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风琴，站在湖边，任凭微风捋动他的衣袖，眼神淡定而悠远。 从风琴中传出的阵阵乐声，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穿透了空气，回荡在偌大的湖边的夜空。 湖畔所有的笛声，吉他声，黯然失色。渐渐的，这些声音都缓缓消失，只剩下了这充满别离忧伤的口琴声…… 那个静静站在湖畔，孑然而立的身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仿佛一个舞台的中心。 在流水潺潺般幽深的旋律中，一阵阵的忧思，涌上了每一个即将离去的人的心头： 没有刻意的去翻相片，没有刻意的去听离别的歌曲，没有刻意的去触动想念的心弦。但那些晃过的记忆的碎片，总是让开始浮躁的心沉浸在盛满水的玻璃杯里，又去品尝渴望而又无法再回头的校园生活，就像秋天的梧桐，落叶飞满整个天空，梧桐细雨，潸然泪秋…… 当这一曲婉转动人的旋律缓缓消逝后，现场只剩下一阵阵地抽泣声。 “兄弟，认识你，是我在容大这四年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你圆了我的梦！”古城侧着头，使劲拍了拍韩秋的肩膀！之所以侧着头，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眼角，挂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泪滴…… “这乐曲是谁演奏的？”湖边的毕业生们开始关注起来这一重大课题。 月夜下的湖畔，只有柔和的月光，没有明亮的灯光，那屹立湖畔的声音，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梦醒来是谁在窗外，把结局打开？ 有人迅速凑近来。 “看到了！是中暑男！”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啊！中暑男！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只有他，才能奏出触动灵魂的音乐，让人潸然泪下！” “谢谢中暑男，在我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天，为我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这是我临别前，收到的最好礼物！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想念校园的时候，就可以反复听了！” “中暑男，祝你好人有好报！” 有许多人纷纷走上前来，提着酒瓶子，想要在大学生活的最后一顿酒，与容大校园里如日中天的中暑男碰上一杯，在容大的这四年，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周洋夸张地做了一个向后一缩头的动作，惊叹道：“不是吧，秋哥简直就是柯南啊！” “柯南？此话可解？”正太布和钟一一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周洋，难不成韩秋该行做侦探了？ “柯南代表了一种勇气，走到哪里，就让别人崇拜到哪里！”周洋的眼神显得对韩秋有些崇拜。 “错了，不是走到哪里就让别人崇拜到哪里，是走到哪里就让别人死到哪里！”钟一一撅起小嘴：“哼，大笨蛋太出众了，完全不给别人机会……” 这句话，应该理解成赞扬呢，还是批判？ 慕容薇独自静静地坐在一旁，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大坏蛋虽然老是欺负人，但真的是一个天才，看他的手法并不娴熟，远远称不上炉火纯青，甚至就像是一个初学者，但吹奏出的乐曲却总是那么的撩动人的心弦。 现在，就等着他在于那个李夏辉的比试上大出风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自己风风光光地做他的女朋友…… 一想到“女朋友”三个字，慕容薇纯白的面颊泛起一抹嫣红，微微别过头去，心里一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滋味。 她拿出手机，偷偷摸摸发了一个短信：答应我，下个月的比试，你可千万不能输哦！ 明明人就在面前，但她偏偏要通过发短信的方式来联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互相交流，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跟做贼似的，居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刺激…… 韩秋拿起手机一看，一下子吓出一身冷汗！ 比试！对啊，下周还有一场重要的音乐PK啊！而现在，自己那原本仅剩最后一点耐久的泪之风琴，经过这么一吹，就……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即使给他选择一次的机会，他依然会拿出泪之风琴，为即将离去的古城，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还好，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去游戏里打装备和物品；而且，这玩意的耐久耗光后，不是还有一个修复的功能么？如果修复不成，就变成经验值被吞噬。 总而言之，这玩意不会浪费啊！ 韩秋正准备将耐久耗光的泪之风情送回包里去修复，突然脑子里一阵激灵：自己不是准备研究这高分子材料么？第一次实验品，就是这泪之风情啊！慕容薇帮我开店赚钱，其实也就是为了赚足资金，好从事对这个全新材料的研究啊，要是送回包里被吞噬了…… 算了，还是继续在游戏里打装备物品吧！ 只不过，游戏里的乐器本来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个微小部分，打出来的几率微乎其微，特别现在不是通过打怪，而是靠爆别人的装备来讨生活，而一般人在身上装备上乐器的，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闲的蛋疼！ 韩秋心里正在嘀咕着，肩上又搭上了一只大手。 “兄弟，别太难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古城看到韩秋傻傻地站着，默然不语，还以为他是悲伤过度，赶紧开导他：“有聚就有散，这就是人生。我们能在人海茫茫中认识，结交，这原本就是一种缘分。只要有缘分，我们以后总是还会相见的。” 韩秋赶紧收敛起自己心里的那些关于装备和物品的想法，看着古城的眼神，微微有些过意不去，怎么一不小心，就想偏题了呢？现在是伤离别的时候，其他事情先放一边！ “对了，古老大，你的工作找好了没有，毕业后准备去哪个城市？”韩秋关心地问道。 “这一年，尽顾着打篮球和看你打篮球去了，哪有空找工作？好不容易等到我有空了，人家招聘单位又没空了。”古城虽然还没有找到工作，但语气却显得异常地轻松，很无所谓的样子，摊开双手，说道：“但天底下只有笨死的猪，没有饿死的人，只要勤奋，养活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准备到京城去发展，要是你毕业后也过来，说不定我们能在那边团聚呢！到时候咱们两兄弟联手，干他一番事业出来！” 京城？其实韩秋不是没有机会，甚至只要他愿意，现在就可以去，李彦师兄那里，正缺人呢！可惜古城并不是材料专业的，否则就可以介绍一下了。 至于韩秋毕业后的走向，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拿定主意…… 第290章 带着乐器来被爆 毕业？对韩秋来说，似乎太遥远了，况且本科毕业后还答应要考郑教授的研究生呢。在容大这片校园里，保守估计，韩秋还有6年的日子。 六年时光，看起来是多么的漫长！ 但古城四年前初入校园，也仿佛是发生的昨天。青春的岁月，其实很短暂，很短暂，就像一场绽放到极致，却又结束地太仓促的戏剧。而这一幕戏，每个人的一生，只有一次！ 或许在校园里的时候还未必觉得，但若干年后，拖着一身疲惫之躯回首往事时，青春校园，永远是记忆的甘蔗里最甜最甜的那一段……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各自回去睡觉吧。”古城抬头看了看夜色，已经很深很深了，自己在大学生活里的最后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留下的记忆很深刻。 “古老大，明天什么时候走，我们来送你！”钟一一急匆匆地问道，立即引起一群人的高声附和。 “别来送来，我最讨厌那种场面了，一点都不利索！”古城对众人挥了挥手：“走了就走了，弄那些令人难受的分别干什么？山高水长的，大家，再见了！” 看着古城魁梧的身影渐渐消逝在夜幕中，每个人都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别离的情绪。 或许古老大就是不想带着这种令人忧思的情绪上路，他要开开心心，无牵无挂地打拼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走出一段自己的精彩人生！ 古城现在的身影，就是几年之后的自己…… “秋哥，先前叫你说点心里话，你推三阻四，现在发言绅士风度的时候，你总不能再退缩了吧！”正太布冲着韩秋挤眉弄眼：“现在天色这么晚了，几位女士的安全，你可就要负责了。不要急，慢慢送，我们寝室的门，会为你留到很久的。” “不对不对！我们寝室的门，等我们一回去就关上，反锁，你就别回来了。”周洋带着那种特有的闷骚而猥琐的笑容，对韩秋说道：“至于住的地方，你自己想办法，不会找不到吧，实在不行，就在那里随便挤挤……” 韩秋额头上一片黑线：擦，这两个家伙现在是越来越猥琐了，周洋倒还好理解，他一直都是这个鸟样，但正太布的转变，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啊！难怪都说，爱情改变人生，看来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道理啊！ “不用了，你们自己走，我和一一能保护好自己的。”慕容薇一边说，一边偷偷地冲着韩秋挤眉弄眼：现在还不是时候啊，要是一路回去，坏蛋难免会有点毛手毛脚的举动，要是被钟一一看见了，下周就没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了。 韩秋心领神会，现在应该故意表现出和慕容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到时候猛然爆发，这样才具有震撼力。女孩子第一次谈恋爱，这种经历很宝贵的，总想来得完美一点，这太正常不过了。 就连紫霞仙子那种看透了天上人间千年风云的神仙，都还幻想着五彩祥云呢…… 但是，虽然两人都打定了这个主意，不过面子上的功课，还是要做一做的，要不显得太假，反而又让人觉得不正常了。 “哎，天色这么晚了，我实在是有点不放心，我看你还是不要推辞了。”韩秋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 “你不用送了！”钟一一突然紧皱眉头，狠狠攥着双拳，死死咬着嘴唇，像是在下一个什么样的巨大的决心：“你们都各自回去，我和薇薇一路，顺便还有些话要单独说一说！” 众人不禁愕然，什么时候见过钟一一有过如此坚决的态度啊？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不便勉强了，众人各自散去。 只是在路上，周洋一个劲地在唉声叹气，对秋哥今天的表现，很失望啊很失望。 “一一，你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的？”两个美丽的倩影并肩走在柔和的月光下，慕容薇转头对着钟一一问道。 钟一一心潮起伏，心里的思想斗争及其激烈：要不要说？要不要说？ 这几天，眼见慕容薇和韩秋的关系越走越远，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窃喜，反而只感觉到一阵阵地巨大压力，就像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一个18岁的女孩子，整日整夜地背负着这沉重的心理压力，彻夜难眠…… 原本以为要是他们真的分手了，自己或许就有机会了；但现在却觉得这压根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幻想，因为他们的心里还有彼此，如果分手了，虽然表面上是离开了，但是心里的想念，会持续很长很长的时光，或许会是一辈子。因为没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而且自己即便以后能跟大笨蛋在一起，也会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总会觉得这像是自己偷来的东西，如果一直都带着这样的愧疚感，那么这段感情，也持续不了多久…… 钟一一狠狠咬了咬牙，她下定了决心，把真相说出来，勇敢地面对所有的一切！ “薇薇，其实韩秋和苏莱的事，是一个误会……”钟一一将苏莱当日拜托她转告的话娓娓道来，心里一片宁静。原本她以为这样会使自己伤心欲绝，现在却感到一阵阵的轻松，那种如千斤压顶般的罪恶感，消失地无影无踪。 做任何事，不要管结果如何，只要无愧于心，就不会有遗憾…… “原来是这样的。”慕容薇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的波动和惊喜：“其实我早就感觉到有一些内情了，只是前一阵不太冷静，其实这很好分析出来的。” “什么？你都预感到了？那我岂不是白说了？”钟一一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你是不是原谅大笨蛋了？” “才没有呢！”慕容薇撅了撅嘴：“我就算知道有内情，但是也要他自己当面解释，这样才能表现出尊重和信任嘛。其实我生气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他一直没有向我说明，这才是我最在乎的！” 这丫头，今天说话的语气，这么九转十八弯，变化万千了？钟一一疑惑地观察着慕容薇的眼神，心里嘀咕道：有内情！有内情！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钟一一紧紧闭上眼，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脱口而出：“我也喜欢大笨蛋！” 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很久很久了！ 正如王青反复提及的，爱一个人，就要大胆地说出来！ 钟一一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一句话后，居然没有如想象般地那样羞愧脸红，无地自容，而是感到一阵阵的轻松。这种光明正大地行为，实在是比先前那种隐瞒真相，反让自己受尽折磨的愚蠢作法好得多了！ 爱一个人没有错，我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如果要面对竞争，我也愿意光明正大，赢要赢得干净，输也要输得光彩，只要尽了自己的全力，即使最后不成，也不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薇薇，你想骂我就尽管骂好了，但是我依然要告诉你，我喜欢大笨蛋！”钟一一在这个令无数毕业生感伤的夜晚，在湘舞那一对暗恋的恋人的悲喜剧影响下，终于领悟了个通透：喜欢的，就要大胆说出来，否则等到时过境迁，就只能执手相看泪眼…… 她现在的心情，很放松！很兴奋！ “我骂你干什么？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你还当我是个傻子啊？”慕容薇亲昵地伸出手指，俏皮地刮了刮钟一一的鼻梁：“笨蛋，你心里的那些心思，还以为能瞒过我？”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恨我？”钟一一疑惑地问道。 “谁说不恨呢？其实也蛮讨厌的！哼哼！这么漂亮的一个竞争对手，我很有压力的。”慕容薇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对于这场竞争，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感情这玩意是很难控制的，如果非要让韩秋远离钟一一，在短期内可以办到，但时间也会证明，这也是一个愚蠢的办法！这种事，堵不如疏，大家公平竞争，谁胜谁负，都心服口服！ 何况，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大坏蛋下周就要向自己发起进攻了，到时候一一就可以解脱，放手也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了。 对于这一刻，真的很期待呢…… 就在慕容薇信心满满的时候，作为当事人的韩秋，却是愁眉苦脸：泪之风琴算是玩完了，现在需要赶紧去游戏里弄出乐器来。但短短时间内，到哪去弄啊？ 自己从游戏中获得装备物品的方式，又不能通过买卖交易，只能依靠爆人！ 等等，爆人？似乎自己现在一身装备，都是某位英雄大侠“友情赠送”的！这位资本雄厚，出手慷慨的大侠，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更需要站出来啊！ 毕竟只有红名的人死了，身上装备物品爆出来的机会才大嘛，要是杀别人，没准自己都给杀成红人了，还得不到个鸟货。 韩秋迅速登录上游戏，然后私下里M了一下恶魔猎手，发出一条消息： 有乐器没？带在身上来找我，被我爆一次…… 第291章 反通缉 恶魔猎手完全傻了眼。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犹如幽灵般阴魂不散的典狱长，居然从一个完全不被自己看上眼的菜鸟，发展成了自己的噩梦！ 已经连续三次倒在他的手下，被爆掉了无数的装备物品，甚至连最心爱的“神圣的祝福”都没能保住。恶魔猎手现在对这个典狱长，已经是抱着对待瘟神的态度，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至于那些被他爆掉的装备物品……阿弥陀佛，淡定淡定，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吧…… 但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前一阵子还在整天被自己通缉，追杀的典狱长，今天居然主动M自己了，而且开口就是问了一句如此牛逼闪闪的话！ 一个乐器而言，不值什么钱，恶魔猎手完全不放在心上，但这句话，实在是太嚣张了，你典狱长以为我恶魔猎手在江湖上的威名，是白给的啊？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这典狱长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着实配得上潜行者的称号，被他盯上，也是一件麻烦事。况且他的级别和装备已经慢慢上来了，正面对抗，自己已经玩不过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乐器？这种不值钱的小玩意，我这里倒是有，你如果真的想要，来找我交易，算了，怎么便宜的玩意，我干脆就赏给你了！”恶魔猎手鼓捣了半天，组织语句，研究措辞，终于回了典狱长的消息。 这个“赏”字，是画龙点睛之笔，充分表现出他的那种“强势”。 哎，韩秋叹了一口气：其实哥也不想打打杀杀，要是能和平解决问题，通过交易得到物品，哥也心满意足。但问题是，这背包不同意啊！ “交易就不必了，你现在到我这里来一趟，我爆一下就走，以后天各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典狱长迅速发去一条消息。 恶魔猎手的肺都快气炸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人道是，龙困潜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但我现在还风光着呢，放眼整个新人村，有多少人见到我的名头，不是闻风而遁，胆战心惊的？ 现在我要是主动送上门去，撅着屁股给人爆了，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自己在这个服务器里，也就不用混了。不！这种轰动的事，说不定会造成跨区追捕，到时候传为一段佳话，成为所有玩家茶余饭后的美谈…… 这种日子，想想都觉得恐怖。 “你TMD别猪鼻子插大葱，装蒜了！”恶魔猎手气势汹汹地对典狱长发去消息：“老子今天就等着你来，看到地是谁爆谁！” 然后，他潇洒地屏蔽掉了与典狱长的联系，眼不见心不烦，接着赶紧出村，往大山里躲。 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有种的就来爆啊！人影都找不到…… 但片刻之后，他突然有点脑溢血的症状！ 公共频道的聊天记录上，突然刷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有人在悬赏通缉！ 被通缉的人，是恶魔猎手，这是在新手村里尽人皆知的红名专业户；而发起通缉的人，也是一个新手区里耳熟能详的人物——典狱长！ 这个名字，在新手村里的新人们看来，就像是一个充满了传奇的名字，代表着称雄除恶，仗义行侠！穷凶极恶的恶魔猎手，已经在他手里栽了多次跟头了！ 不过对于今天的这个通缉令，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也在怀疑游戏的系统是不是出错了，把通缉的人和被通缉的人给弄反了？ 在大家的印象中，典狱长是整天整天被恶魔猎手发帖通缉，这与游戏背景剧情截然相反的现象，一度还成为公众议论的话题；怎么今天，就与背景剧情相同了？ 不过在连续看到典狱长刷屏广发通缉令后，众人终于相信，自己看见的，是真的！ 新人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 逞凶除恶的典狱长，这次要下重手了！对于恶魔猎手那个人渣的清算，现在开始了！ 广大受压迫受欺辱的新人群众，吹响反攻的号角吧！ 为了正义，为了和平……广大新人村的群众们，都纷纷行动起来，平时被恶魔猎手压抑着的那股滔天的怨念，现在趁着典狱长逞凶除恶的这个时机，如洪水一般爆发！ 无数的人冲出来新手村，开始到处找寻恶魔猎手的踪迹，没有一个人是冲着典狱长悬赏的那些奖金，都是基于心中的义愤，恶魔猎手真的是丧尽天良！而典狱长，就像一个横空出世的大侠，快意江湖，逞凶除恶！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典狱长就收到了有人M过来的消息…… 恶魔猎手此时正在一片树林中躲着，不断地翻看着公众频道的聊天记录，心里充满了不屑：一群傻逼，还真把老子当成一盘菜了？ 众多的新人集体出动来找我？想报仇雪恨？不好意思，只要没有那个可恶的，变态的典狱长，其他的人，来多少送多少！ 刚解决了一个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家伙，哼哼，新人菜鸟们，你们太嫩了，功力差得还很远！ 恶魔猎手正在得意，突然从屏幕下方传出来排排令他惊心触目的红字：典狱长对你发动XX技能，损失生命值XXX！ 又是跟上次一模一样的感受，那种如幽灵般鬼魅的气息，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将自己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中…… 这个典狱长，真TMD是个潜行者啊！ 恶魔猎手倒下，落了一地的装备物品，心里那个痛啊：TMD，这次的跟头，栽得太大了！算了，认命吧！ 韩秋在电脑前皱了皱眉头：恶魔猎手爆出来的装备物品，没有乐器啊！ “你快去跑尸体复活，把装备物品都捡回去。我只要乐器。”典狱长对地上趴着的恶魔猎手说道。 恶魔猎手呆若木鸡：不会吧，看着装备还不要？这个变态的家伙，什么时候变成活雷锋了？ 但典狱长接下来的一句话，深深地伤害了他：“等你把装备物品都捡好了，我再爆你！” 恶魔猎手觉得自己混了这么久的新手村，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但两害相全取其轻，比起众多的装备物品，一件不值钱的乐器，算个鸟。 就从了他吧！ 恶魔猎手辛苦地跑完尸体，将装备物品捡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又见到了屏幕下方的一排排红字。 我靠，这个典狱长，真是一个天生的杀手啊！ 恶魔猎手在内心深处不断祈祷：爆出乐器吧！爆出乐器吧！ 但悲剧再次发生…… “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应着恶魔猎手幽怨的目光，典狱长无奈地说道…… 经过无数次的来回反复，恶魔猎手身上的那件乐器，终于掉落…… 两人都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无论攻还是受，都感觉到了一阵解脱的快感。 “获取物品……卡嘉长箫，等级LV1，重量LV2，耐久LV5，使用者的智力加成LV1。可奏出世间最快乐的音符……” 咦，这玩意不错啊！居然还有智力加成！同时还有重量，这倒是增加了不少的演奏难度，不过LV2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基本不构成什么问题了。 最最不同的，以前打出的乐器，都是走的悲伤忧郁的路线，无论是烈焰短笛，还是泪之风琴，都是让人忧伤感怀；而这个卡嘉长箫，奏出的却是快乐的音符…… “谢了，辛苦你了。”典狱长对着一脸木然的恶魔猎手道了声谢，然后说道：“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以后不再骚扰新人，我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恶魔猎手二话不说，直接下线，并且发誓再也不上这个服务器了。他玩游戏的最大乐趣，就是在新人村大杀四方。要是离开了这片热土，他哪里还有继续玩下去的勇气？ 典狱长逞凶除恶的威名完全在新人村里传开了，很快弄得路人皆知。当典狱长回到新手村的时候，居然受到了众人的列队欢迎，这种英雄般的待遇，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典狱长直接找到提供恶魔猎手坐标给自己的那个人，要兑现悬赏，却被坚决地拒绝了！ “你是在为大家清除人渣，照理说，应该我们给你钱才对！我怎么能收你的奖金？这也TMD太不是人了！” 典狱长无奈地耸了耸肩，也不再坚持，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直接下线了。 韩秋从运动背包里掏出了最新得到的卡嘉长箫，感觉到沉甸甸的，比起自己经常用来练习力量的哑铃，也丝毫不逊色。还好长期的训练让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了突飞猛进的突破，要是初入大学时的那种状态…… 卡嘉长箫的造型倒没什么别致的，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在长箫的周围，似乎笼罩着一圈若有若无的紫色光晕。紫色是神秘的颜色，智慧的象征…… 韩秋将长箫放回到背包里，信心满满地攥了攥拳头，对于下周与李夏辉的音乐PK，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收到一条来自慕容薇的信息…… 第29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韩秋收到了来自慕容薇的信息，他赶紧摁下打开，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等待着再次被你感动地流泪，千万别让我失望！ 看到这样的信息，韩秋的心弦像是被轻轻地拨动了一般，这样的要求，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拒绝？ 哎呀，大事不好！最新从恶魔猎手身上爆出来的乐器，不但不能让人流泪，反而要使人感到快乐！这不是与慕容薇的要求背道而驰么？ 于是韩秋回了一个消息：哭哭啼啼的多没意思啊，我们改成笑行不行？笑一笑，十年少。 片刻之后，收到回信：我不管，自己看着办，反正你必须赢，不能让我失望，否则我就不答应你！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次的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韩秋正在感慨，又一个信息响了起来，韩秋还以为慕容薇是不是又有什么最新指示了，但盯着一看，是钟一一发来的。 这丫头怎么突然给我发短信了？不科学啊！她可从来没有给我发过任何短信，要么当面直接说，要么打电话。今天是怎么搞的，难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 韩秋点开一看，这条消息很简短，上书七个大字，外加一个逗号，以及一个感叹号：大笨蛋，我喜欢你！ 韩秋翻了翻日历，今天不是4月1号啊，难道她把日期都给搞错了？他又检查了一遍手机，确认是完好无损的，唯一的解释，会不会移动串线，把别人的信息给发过来了？但是这发信人的号码，分明是钟一一啊。 韩秋想了想，这事还是得跟钟一一沟通一下，让她了解到，她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 于是，他拨通了钟一一的号码。 “喂，大笨蛋，你果然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来钟一一活泼的声音，带着丝若有若无的喜悦情绪。 “钟一一啊，你的手机是不是出了点问题，怎么给我发了一条错误的短信？”韩秋提醒道。 “没有错！我发的信息就是那样的。”电话里传来钟一一倔强的声音。 韩秋大吃一惊，战战兢兢地问了句：“你确定，没有发错？你不要吓我！” 钟一一狠狠地深吸两口气，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对着电话大喊：“大笨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随着这一声声的呐喊，钟一一心里郁积的情绪一点点舒散开来，如拨云见日，一扫心中的阴霾，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早就该这样了！ 钟一一轻轻摇了摇头，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的可笑：想地太多了，瞻前顾后，总是在担心，如果说出来后，对方没回应怎么办，拒绝又怎么办？而且这样会不会让自己很没面子，身价显得很低？别人又会怎么看自己？……太多太多的想法，一度让她认为，依照自己的性格和脾气，这样的话，是永远永远也别想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但现在说出来了，却赫然发觉：原来，大声说出爱，也不是想象地那么难！ 只要开口，就有希望；不开口，就永远都没有开始…… 钟一一甚至有些悔恨：如果自己很早就说出来，或许已经没慕容薇什么事了，现在的局面，不会弄得这么复杂，自己的竞争压力，也不会这么大…… “你……你……你是说真的？”韩秋差点一口噎住了，钟一一的这句话，实在是来得太突然太猛烈，让他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 钟一一难道又抽风了？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个事了？是不是受刺激了？韩秋此时的感觉，竟然有那么一丝惊悚，钟一一的性格，他太了解了，那么多帅哥酷哥地围着追，就没一个得手的，她的眼光那么高，脾气又大，性子还很傲，怎么可能主动跑去倒贴一个男人呢？而且倒贴也还罢了，为什么会吃哥这个窝边草呢？这不科学啊！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谨防有诈！ “大笨蛋，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咱们走着瞧！”钟一一砰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韩秋就听得咯噔一声，然后耳边传来嘟嘟声，无奈地耸了耸肩，实在不知道钟一一这次抽的是什么风，越来越非主流了，先不说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即使这是她的本意，但这语气也实在是太彪悍了！ “咱们走着瞧！”这样的语句，怎么听怎么像是两个仇人之间放话啊，居然能出现在恋人之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韩秋现在心里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钟一一是在跟他玩幽默，没事拿他消遣，穷开心，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该不会是真的脑子一热，看上哥了吧？ 要真是这样，自己可就哭笑不得了。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的复杂，慕容薇和钟一一现在住在一起，恐怕以后大家见面都会有点尴尬…… 他完全没有，也不可能想到，慕容薇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已经进入了公平竞争的状态中。 今天，两个美女的主动联系，就是一个开始，打响了韩秋抢夺战的第一枪！ “秋哥，不得了啊！你这次压力很大啊！”周洋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说道：“有人在论坛上发帖了，说你已经和一个外校的男人为了争夺慕容薇而准备决斗了！” 韩秋一愣：擦，这年头，啥都慢，就是八卦消息飞得快！这才一天的功夫，又开始弄得满城风雨了。 登录上久违的容大论坛，一个硕大的标题赫然在目：校花争夺战！ 擦，这个专题不知是谁做的，搞的太TMD专业了！在巨大的标题下面，是两个头像的图片，一方是李夏辉，而另一张，自然是韩秋，在图片中间，还有一个火红的VS标志！ 下面的正文则是详细的介绍：下周在星海花园，将有宿命的一战，胜者，可以赢得美人归！ 奸诈！太奸诈了！这一定是李夏辉搞的动静。他当然知道即使自己赢了韩秋，也未必能俘获慕容薇的芳心，所以索性堂而皇之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并单方面把赌注提升到胜者就能赢得美人归！ 这样一来，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慕容薇可就很难拒绝了…… 韩秋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继续看下面的留言。 各种各样的战斗贴差点没把论坛给淹没掉。当然，这是容大的地盘，力挺韩秋的占据了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毕竟人都有一种归属感，对同地域的人，同校的人，同班的人，同寝室的人……感觉都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外校的男人，要到容大来挖墙角？ 还有什么好说的？轰杀至渣！ “这个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中暑男了，我相信你，能行了！” “中暑男啊，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别在这小阴沟里翻船啊！” “一定要守住校花啊，要不你就自宫以谢天下！” 韩秋看了这些留言，心里那个压力，蹭蹭地上升。 “嘿，那个家伙的学校论坛，也闹得沸沸扬扬啊！”周洋顺藤摸瓜，钻进了对方的阵营中刺探敌情，那边一边倒地支持李夏辉，泡到容大的校花，为自己的学校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两个学校有什么仇？ 仇恨可以说是巨大的，因为李夏辉的学校是——容城科技大学，今年的篮球决赛，正是韩秋从他们的手里夺过了几乎已经收入囊中的冠军奖杯。 这笔帐，是应该好好地清算清算了！ 韩秋的相貌，对于科大的牲口们来说一点也不陌生，看见这家伙笑嘻嘻的样子，不知有多少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李夏辉，为科大报仇雪恨的任务，就着落在你的身上了，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 不过他们的留言大多是很乐观的：一个打篮球的，要与李夏辉比试什么音乐？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靠，这件事真的闹得有点大了！”周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但在两个学校的论坛里广为流传，甚至都有好事者把事情挑到容城的几大论坛上了，连门户网站的娱乐版，也有了报道！” 韩秋听到这消息，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场普普通通的音乐之间的“切磋”，居然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油然而生。 “我靠，禽兽啊，这个李夏辉不简单啊，拿过多次大奖，据网上报道说，届时还会有几个音乐公司的星探前来蹲点……”周洋看着网上的报道，越看越是心惊：那厮的实力，不低啊！ 韩秋吃惊地打开了周洋给的网址，看了看李夏辉的履历，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厮的确不简单，年纪轻轻，已经具备了专业级别的水准，中学时就曾经在各个夜场里练摊，技巧和临场经验炉火纯青。后来更是参加一些正式的比赛，得到了无数的奖项。此前已经有多家音乐公司有签他的意向，现在正好有一个考察的机会…… “咦？李夏辉下周居然与别人有一场争斗，据说许多公司都派人去了，我们需不需要去观察一下？”在容城市中心一间规模不大的音乐工作室里，有一个声音对着正伏在桌前冥思苦想的身影问道…… 第293章 吉他王子 这个伏在桌前冥思苦想的背影，婀娜多姿，却带着一丝淡淡地疲惫。 “李夏辉的吉他演奏，我曾经在网上找到过一段很短的视频，水准的确很高，但他不是我们需要寻找的那种能独当一面的人。”这个身影转过头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心里，原本有一个最佳人选，但奈何他不愿意。” “你是说……那个在你的演唱会上吹口琴的年轻人？”助手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诧：“那你快来看看，跟李夏辉对决的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那张略带疲惫的美轮美奂的脸颊的主人，正是容城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欧阳霏霏。 自从上次在容大校园里举办演唱会后，她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一来是没有接到什么演出的机会，二来，她也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谋划一下自己未来的方向。容城大学的演唱会，为她凝聚起来巨大的人气，在一段时间内，她完全有资本闭关不出。 代表作！代表作！这是她梦寐以求，也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重中之重。 只是，她最看重的那个人不愿意帮忙，而踏破门槛想进来帮忙的人，她又看不上…… 对于近来有点声名鹊起的李夏辉，她也下载了视频观察了一下，这苗子的确是不错，难怪被称作下一站天王的接班人。只是，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即战力，而不是培养新人。 所以听助手说李夏辉与人有个什么争斗，她也没往心里去，以李夏辉的实力，想来他的对手吃不了什么好果子吧，但现在听助手说那个对手看起来很眼熟，就凑到电脑屏幕前看了看。 这一看不打紧，欧阳霏霏略显疲惫的双眼，猛然间又充满了活力的兴奋：“想不到是他！” …… 经过整整一周时间的炒作和转载，韩秋和李夏辉的这次音乐PK，已然传遍了容城的每一个角落。之前谁也没想到，两个大学生之间，为了一个女人的争斗，按理说算是小事一桩，却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让人不得不感叹：网络时代，信息飞快啊！ 一次两人之间的“交流切磋”，被赋予了太多太多新的涵义，被推到了聚光灯下。对于这样的状态，李夏辉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闹得越大，慕容薇回绝的难度就越大！对那个臭小子羞辱的力度也越大！ 他是如此地自信，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被羞辱的力度会不会也越大？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李夏辉吻了吻自己心爱的吉他，上路了…… “薇薇，要是大笨蛋输了，你是不是就退出我们之间的竞争了？”钟一一和慕容薇一起出了门，见到慕容薇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有些兴奋和紧张，钟一一就大大咧咧地问道。 现在大家都把话说开了，百无禁忌，也不用藏着掖着，她们已经约定好了，不管最终韩秋选择了谁，落选的那个人，都要送上自己的祝福，并且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你想得倒美，他是不会输的。”慕容薇今天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就等着到时候风风光光地面对对韩秋的追求。她伸手捏了捏钟一一的脸蛋，撅起嘴说道：“诅咒是没有用的，你就等着祝福我们吧。” 钟一一微微撇了撇嘴：“哼，太盲目乐观了，要是一会大笨蛋输了，我看你怎么办！” 看着两个角色美女打打闹闹的样子，显得十分地亲昵。没有人能想到，她们现在的身份赫然是——情敌！ 这个社会，看来有时候还是挺……和谐的。 星海花园算是容城的一个标志性地坐标，每到夜晚，就十分热闹，有无数的年轻情侣，三三两两坐在草坪上，吹着晚风，闻着花香，很有点花前月下的调调。 这般的景色，要是放到几百年前，那就是才子佳人聚集，吟诗作对，名士风流的场所。 到了现在，那种才子佳人的氛围是比以前弱了不少，大多数人都选择“以吻封缄”了。文学，音乐，娱乐……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最终的目标么，还是…… 在月色朦胧中，幕天席地，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翻滚那么几圈，个中滋味…… 今天是尝不到了！ 因为这个地点，已经挤满了人。主体是两个学校的学生，其中还夹杂了一些音乐公司派来的星探，混在人群中，看着两个主角在人群的中心相对而立。 这种情景，很容易让人想起在武侠小说和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高人对决的场面，这种时候，比拼的就是一个气势。 “今天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没有？”李夏辉今天穿得人模狗样，造型也特意去打扮了一番，显得很帅气，在众多MM的眼中，就是典型的梦中的白马王子。 那天在歌剧院门口遇到的那一群MM们，早早地都赶到了现场，占据了最前排的位置，似乎在时刻准备着，第一时间冲上去，拥抱自己的白马王子。 现在“狼多肉少”，竞争很激烈，下手一定要稳准狠！ 韩秋倒还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打扮，在众人眼中，至少在形象上，已经被李夏辉给拉下一截了。至于才华上是不是能将差距补齐，这还很难说。 容大的牲口们自然清楚韩秋在音乐上的造诣，但更多的人，觉得韩秋就像是来凑数的。 “一个打篮球的，居然来玩音乐，这不是受虐是什么？”科大的牲口们交头接耳：“不过也好，这个臭小子抢走了我们的冠军奖杯，今天总算能讨回场子了！” 在人群中发出的议论声里，在李夏辉信心满满的眼神注视下，韩秋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对李夏辉亲切地关怀道：“你的脸还疼么？” 李夏辉一下子本能反应似的缩了缩脖子……那种头昏脑胀，辨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感受到第二次了。 “我靠，你们看谁来了？” “OH MY GOD，我的眼睛不是花了吧？”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奇的议论声，循声望去，一个婀娜优雅的身影从一辆小车里步出，缓缓往人群走了过来，旁边跟了几个助手，奋力维持着现场秩序。 欧阳霏霏的出现，立刻形成了众星捧月的局面，完全将人群中心两个PK主角的关注都给抢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此起彼伏。 “欧阳霏霏怎么来了？我知道了，一定是来观察李夏辉的！” “靠，李夏辉的面子这么大啊？太牛叉了！” 科大的牲口们言语中透着无比的自豪。 “霏霏姐，你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如果你的工作室需要人，我随时听候差遣！”当欧阳霏霏在助手们的拥簇下，走到人群的最前排时，李夏辉激动万分地说道：“感谢你光临，为我的表演加油助威！” 想不到连欧阳霏霏也来看我的表演了，这次的风头，可是无穷大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看你表演的。”欧阳霏霏的眼神中透着她惯有的一点傲气，对李夏辉的语气显得有些冷。 李夏辉一下子有些窘迫，同时又无比地疑惑：不是来看我的表演？难道是吃饱了没事干，来踏月色的？ “韩秋，你可要加油哦，我可是期待着再次被你感动地流泪哦。”欧阳霏霏转过头，对韩秋眨了眨眼。 李夏辉呆若木鸡，科大的牲口们也集体石化。 大事不好！李夏辉纵然再是骄狂，现在听见这话，心里也是直打鼓：难道说，这个傻逼真的还对音乐有些研究？特别是走忧伤路线？ 不行，要调整战术啊，绝对不可以有任何一点点的纰漏！ “我就来说说今天的规则吧。”李夏辉示意全场的观众们安静下来，然后对着韩秋说道：“我们一人演奏一首乐曲，乐器自选，曲目也自选，评判的标准只有一个，让全场充满欢笑！” “我靠，太无耻了！”容大的牲口们立即嘈杂了起来：“中暑男本来就是玩忧郁的，怎么现在要求玩欢笑啊？” “实在是欺人太甚！看快乐的电影，听忧伤的歌，这是最有品位的事！”钟一一在人群中撇着嘴狠狠嘟哝了一句，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照理说应该很希望大笨蛋输掉才对，怎么规则不利于大笨蛋，自己竟然一点这么激动？ 一袭盛装的慕容薇，轻轻地摇了摇头，洁白的面颊在月色下有些略显苍白：大坏蛋要是输了，那可怎么办？万一他没有勇气表白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的心底倒是打定了主意，不管输赢，只要大坏蛋能在大庭广众下向自己表白，自己就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他！当然，能风风光光的最好，这个风光不仅属于自己，更多的也是在证明大笨蛋本人的实力！ “不答应！不答应！”容大的牲口们齐声喊着口号，受到了科大牲口的一致鄙视。 “哎，我很不擅长玩喜剧，不过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就勉为其难吧。”韩秋的一句话让现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这家伙，难道已经放弃了？ 李夏辉哼出一声冷笑：“是你自己答应的，可别说我欺负你，现在就让你看看吉他王子的实力！” 第294章 你那是HIGH，不是快乐 吉他声响起，出人意料地劲爆！ 科大的牲口们，一下子集体将嘴巴张成O型，纷纷赞叹：“想不到啊想不到，区区一把吉他，居然能奏出如此富有节奏感的乐曲，不知道的还以为贝司手来了！” 容大的牲口们也在底下议论纷纷：“这个狗日的衰哥，好像有点小实力啊！” “中暑男这次貌似遇上对手了哦！” “靠，要是输了，那校花……今夜不会有什么悲剧吧？” 钟一一生气地对着这群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的牲口们喝了一句：“屁的悲剧！天底下还有谁比韩秋更猥琐更搞笑的？” 牲口们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中暑男的确很有幽默感，但音乐带给人的快乐，与电影小说不同，没法搞笑吧。那些恶搞的歌曲，最终都只是儿戏而已。 混在人群中的星探，纷纷开动了手里的最新型的录音设备，同时也在轻轻点头：这个李夏辉，的确是有实力，而且长得帅，经过专业的包装，应该很有前途！ 就连欧阳霏霏也不禁在心里想到：这个家伙，只是几个音符，就开始在引导观众，调动现场气氛了，这种能力，是一个音乐人最需要，同时也是普遍最缺乏的天赋。看来，李夏辉的确不简单！ “忘记了姓名的请跟我来，现在让我们向快乐崇拜；放下了包袱的请跟我来，传开去建立一个快乐的时代！” 李夏辉的歌声，丝毫不比吉他的演奏逊色，充满了强烈的节奏感，让现场的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劲爆的因子，将整个气氛渐渐带动起来。 几个星探狠狠捏了捏拳头：这个未来之星，没跑了！ 这几个人同时向公司里发去了消息，生怕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才！抢人才的时候，哪怕只慢上一秒钟，就会造成天堂和地狱般的差别。 容城几大音乐公司的总监，都在飞速赶来中…… 欧阳霏霏也轻轻点了点头：李夏辉的表演，比起以前在视频中的表现，进步了不少，特别是在对现场气氛的调动上，已经隐隐有些专业的水准了。 想来，这与他以前经常在酒吧驻场的关系很大。夜场的磨练，不但增加了他的临场经验，也给了他巨大的信心，毕竟夜场里，玩的就是这种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而韩秋那种感动人心的歌曲，不太可能出现。 难怪他要提出这么一个规则，这是真正的以己之长，攻人之短啊。真不知道为什么，韩秋居然答应了！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啊！ “忘了你存在，有什么期待，快乐你邀请它一定来！与其渴望关怀，不如一起精彩，快乐会传染，请你慷慨，COME ON！”李夏辉渐入佳境，一边唱一边跳动，用手指着观众们：“大家一起来COME ON！” 科大的牲口们积极响应了起来，众多的声音汇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震撼人的耳膜的音波。 “相恋的失恋的请跟我来，一边跳一边向快乐崇拜，开心不开心的请跟我来，美丽而神圣的时光不等待！” 现场的气氛已经完全HIGH起来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高举着双臂，随着强烈的节奏而跳动，这架势，就像是一群痴心的歌迷，在追随自己的偶像，疯狂地令人发指！ 就连容大的一些牲口，都实在忍不住扭动了身体，见到同伴鄙视的目光，才悻悻地停下来…… 星探们纷纷向公司再次发了消息：赶快！赶快！这绝对是一座潜力无限的金矿，要是挖得慢了，可就损失重大了！ 钟一一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实力居然这么强！大笨蛋危险了啊！ 但她偏偏又不能表现出很担忧的样子，还故作轻松地对慕容薇说道：“哎，就这程度而已，我看也没有什么嘛，大笨蛋应该很轻松的。” “的确很轻松。”慕容薇的脸色现在反而显得很淡定，她已经完全想得很透彻了。“不管他输赢如何，只要他向我表白，我就答应他……” 不过，她的心里，也在为韩秋捏一把汗。如此骄傲的韩秋，要是输了，别说表白，即使自己反追他，恐怕也会让他很有挫败感吧…… 乐曲在一阵狂野的高潮中结束，现场的气氛也HIGH到了最高点，李夏辉在这一刻完美谢幕！ 现场涌起一阵疯狂的掌声和欢呼声：“李夏辉！李夏辉！李夏辉！” 这齐声呐喊的气势，完全可以媲美春哥教！ “慕容薇，我今天要定你了！”李夏辉突然伸出手，指向盛装的慕容薇，极具气势地喊道，让现场一片沸腾！无数的女生，带着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慕容薇：“好幸福哟！” 慕容薇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她面对的，是一个大喊大叫的白痴似的，她只是看着韩秋，带着鼓励的目光，点了点头。 李夏辉看见这一场景，差点喷血，立即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了韩秋的身上。 “傻逼，现在该你了，我倒想看看，你会不会又把人给弄哭了？” 无数的人在追随着李夏辉声讨着韩秋：“这个傻逼，这次难道还有挣扎的希望？” “肯定没戏了，辉哥表现地多么地完美啊！” “上次篮球赛的仇，现在可是血债血偿了！” “天理恢恢，报应不爽！” 在人声鼎沸中，星探们纷纷关掉了录音设备，现在已经用不着了，就等着总监直接来谈判了！ 总监来谈判，这是一种高规格的尊重，毕竟现在想下手的敌人很多，大家都虎视眈眈，李夏辉的行情，实在是太俏了！ “你那是HIGH，不是快乐。”韩秋在众多的议论中，毫无任何的压力，对着李夏辉淡淡说了一句。 “酸葡萄心里，有种的你也HIGH起来啊！”全场一片骂声，李夏辉得意洋洋。 欧阳霏霏的神情倏然一变：那是HIGH，不是快乐……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感觉，在她心里滋生，她在敏锐地捕捉…… 韩秋缓缓将卡嘉长箫取了出来，立即让现场一片笑声。 “我靠，吹箫了！” “果然搞笑啊，他该不会是想通过这种搞笑HIGH起来吧！” 在众多的嘲笑声中，“大笨蛋加油”的呐喊，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被无情地淹没。 慕容薇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韩秋这次又换了一个乐器，会不会再次带来惊喜？虽然这很难很难！ 一曲从未听过的箫声悠然响起，意境淡然。 只是这一个开头，就让李夏辉的嘴角挤满了笑容。比起自己开头时调动起来的热烈气氛，傻逼的这个开头，真是垃圾地可以。不过他倒是有点底子，看来自己及时的调整战术，很成功。哼，跟我斗？ 众人一片摇头：“我靠，你还想把人弄哭啊？这么平淡的开头，一点都不HIGH！他拿什么跟辉哥斗啊？” 欧阳霏霏竖起了耳朵，她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总觉得这平淡的开头，似乎在揭示着什么。 人群外，有几辆车停了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摇下了车窗。 这声音不错！让人很安静，有淡淡的喜悦感开始升腾…… 李夏辉真是不简单！ 星探们已经关掉了设备，几个公司的总监远远地又看不见被人群遮得严严实实的中心，还以为是李夏辉在演奏，心里一阵惊叹：先前听到快乐崇拜，已经迫不及待赶来签约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完全换了一种风格，有了巨大的进步，看来合约还得改改…… 等他演奏完，就将一份巨额合同递上！ 韩秋的箫声，渐渐悠扬了起来，像晚风拂过山川，略过小溪，吹走了枫叶的悉悉簌簌，带来了流水的沽沽潺潺。寂静无声的空谷，唯有大自然的呼吸…… 全场的观众，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适意无异逍遥游，如饮美酒销百忧，一种美妙的意境，在每一个人心中缓缓升腾…… 箫声陡然提高了一个调，紧凑细密，仿佛山谷中的生机盎然，鸟儿开始歌唱，百花开始盛放，一种无边无际的喜悦，迅速蔓延。 漫过细流，漫过山谷，暖暖地将人的一颗心温柔地包裹住。 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观众们如痴如醉，一种不可言说的喜悦，充溢了人的心底，它并不张扬，但却像流水一般，润物细无声，且无法阻挡！ “这是真正的快乐！”欧阳霏霏的眼神倏然闪亮，一种明悟般地感觉油然而生： 李夏辉的音乐，的确是HIGH，引领着当代的流行潮流！就像吸了大麻，嗑了摇头丸，爽得不亦乐乎。但爽过之后呢？剩下的，是无边的空虚和落寞…… 而韩秋箫声中的喜悦，却是发自内心，寻找内心的宁静，回味悠长…… “大笨蛋真厉害！” “大坏蛋真厉害！” 两个惊喜的声音，叠合到了一起。慕容薇和钟一一互相对视了一眼，用情敌的眼神鄙视了一下，然后微笑。 这两个声音打破了寂静，全场的观众仿佛才灵魂归位。 “李夏辉，洗洗睡了吧，这里不适合你！”容大的牲口们，兴奋地叫道。 第295章 谁泡谁啊？ “与中暑男相比，李夏辉那音乐，就TMD跟快枪手似的，就那么一会的劲头，既不能持久，又不能多次！” “怎么跟中暑男比啊？这些外校的傻逼，完全不了解情况啊，天真地以为中暑男是软柿子啊？” “我建议这个李夏辉可以回家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容大的牲口们，现在一个个像打了鸡血，兴奋异常！似乎韩秋的胜利，代表了容大所有人，捍卫住了校花不被外人挖墙角，英雄啊！ 先前还嚣张无比的科大牲口们，现在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拼命想反驳，但却说不出任何拿得出手的理由。 两个人的差距，太TMD大了，简直是天上地下！ 李夏辉的脸，就像霜打的茄子，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嘴里还犹在喃喃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欧阳霏霏的眼中闪着异芒，她觉得命中注定唯一能帮助她在音乐的道路上有所发展的人，已经确定了。如果说之前自己的演唱会上，韩秋令人惊艳的表演，让她觉得他很有天赋，那今天的表现，则让她甚至觉得韩秋简直就是莫扎特转世！ 一定要想办法挖到他！ 欧阳霏霏和几个助手，缓缓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匆匆离开，她有许多工作要做！ 而她的离开，居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韩秋的身上。如果现在有人反应过来，大众偶像欧阳霏霏居然被无视了，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 人群外的几辆小车的车门像被爆破了似的轰然打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冲了出来，一群黑衣随从拼命挤开人群，为总监开路！ 几个总监冲到李夏辉面前，递过一个合同：“李先生，要是你满意的话，马上就签约吧，价钱还可以商量的！” “我纵横乐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安静而快乐的音乐，无论你要多少价钱，我都一定会满足！” “来我们公司吧，他们没有那个实力，包装不出一流巨星！” 星探们带着苦脸走上前来，附到总监的耳畔轻声细语，用手指了指韩秋。 总监们的眼神先是惊愕，然后是愤怒！ “TMD，你怎么不早说？差点用重金买了垃圾！”总监们一阵痛骂，将递到李夏辉跟前的合同赶紧缩手拿了回来，然后递到韩秋跟前： “韩先生，你的太让人惊喜了，我们公司欢迎你！” “别听他的，直接开价吧，好商量！” “我们公司的平台是一流的，一定会将你打造成超一流巨星！” 李夏辉被这么一来一去，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差点就忍不住爆发了。但他考虑到上次在歌剧院门口的经历，不得不生生吞下了这口气。 这个傻逼，这次居然发达了，狗屎运！他的心里，对韩秋充满了嫉妒和愤恨！ “各位BOSS，不好意思，本人没有进军歌坛的打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韩秋面对巨额合约，就像看着几张废纸。 其实他看到那天文数字般的数额，也是心惊肉跳，但他倒不想掺和娱乐圈那些破事里，自己要做的，是乐器的研究，然后依靠这些材料发财。至于当歌星什么的，还是洗洗睡了吧。 哥可不想连上个厕所都要担心有狗仔队安装了摄像头…… 几个总监面面相觑，他们不相信，居然有人能拒绝这样优厚的待遇，和一夜成名的机会！ 一定是竞争对手太激烈，导致物价飞涨！坐地起价！ TMD，拼了！ “要是对价钱不满意，好商量！” “韩先生，只要你开口，尽管提，我们会尽全力满足你的！” “不要相信他们，如果你来我们公司，不但可以享受到更高的待遇，还有极佳的平台，我们会不顾一切力捧你！” 这些总监太清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类型，一种与众不同的风格，将会拥有多么广阔的市场……仅仅是一个套上中国风这个模子的流行音乐，就已经风靡到了不像话的地步了，而韩秋的音乐，将会造成什么样的新风潮……实在让人兴奋地不敢想象！ “你们可不可以闪开。”韩秋面无表情地对几个总监说道：“不要妨碍我泡妞！” 几个总监目瞪口呆。 “想要女人？来我们公司啊，美女如云，随便你睡！” “你看上谁就睡谁，要是乐意，还可以3P4P5P！” 全场的观众们一听，嘴里的哈喇子，鼻中的鼻血……那就像是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中暑男太有艳福了！” “为什么中暑的人不是我？” “好羡慕他啊，希望他能随身带个相机！他吃肉，咱们喝口残汤行不行？” 慕容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擦，哥正在泡妞，你们几个是专门来搞破坏的是不是？”韩秋对着几个总监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慕容薇的跟前，手背在背后轻轻摇了摇，正太布赶紧送上早就准备好的一捧花。 月色下的慕容薇，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恬静淡然，像出尘脱俗的仙子。她的心里砰砰直跳，脸颊微微发红，紧张地闭上双眼，但又忍不住眯开一条缝。 “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韩秋面色肃穆，将花捧到了慕容薇的跟前。 全场一片惊叹声：“哇靠，中暑男太浪漫了！” “慕容薇好幸福啊，真是风光！” “为什么总说寂寞寂寞的，难道果真是无敌最寂寞？” 钟一一别过脸，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多想现在站在大笨蛋面前的人是自己，她也多想重复大笨蛋的那句话“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时候的样子，因为只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最寂寞。”但她知道，是她自己把先机给丢失了。 不过她也没有气馁，更没有因此迁怒慕容薇。她们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也完全想透彻了，现在的机会已经不大了，但自己也要努力争取一下，为了不让自己以后有遗憾。当然，这种努力争取，是光明正大的，不会搞那种恶毒的伎俩来破坏，更不会恶心人。 她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比起以前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现在的钟一一，已经成熟了许多，也快乐了许多。 “答应他！答应他！”围观的牲口们齐声呐喊，为韩秋摇旗助威。 慕容薇的脸，羞得更红了，眼睛闭得更紧了。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像洪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心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韩秋双眼一刻不眨地盯着慕容薇，坚决地说道：“从现在起，我就要进入你的世界了！” “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不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慕容薇突然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韩秋，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突然心血来潮，情不自禁地对着韩秋的嘴唇，轻轻点了那么一下…… 韩秋呆若木鸡……擦，哥这是泡妞，还是被泡？ 全场观众一片沉寂，一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校花居然主动对中暑男送上香吻了！她是不是感到压力很大啊？ 片刻后，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中暑男，亲一个！”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在闹洞房。 “我靠，太TMD气人了，老子受不了！”忍耐已经到了极致的李夏辉，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薇在大庭广众下主动吻了韩秋，心里的妒火已经快要燃尽他的五脏六腑。 今天的种种挫折，终于在这一刻到达顶点，再也崩不住爆发了！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韩秋给他的教训了，冲上来飞起一脚，直接踹向韩秋！ 韩秋此时正背向他，慕容薇见到了这一幕，美丽的双眼里充满了惊恐，身子一用力，抱着韩秋旋转了180度，调了位置。 李夏辉的飞腿，直冲着慕容薇的双腿而去，慕容薇的腿一直都有伤，如果这一下蹬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粉红色的小小的胖乎乎的身影，像闪电一般蹿了上去，挡在了飞腿行进的路线上，被踢飞开去，但李夏辉的力道，也因此为之一滞。 韩秋一脚踹在了李夏辉的膝盖上，咔嚓一声，骨折！ 擦！心急火燎地上赶着送死，哥不送你一程，还说不过去了！ “靠，这个傻逼简直是找死！”容大的牲口们发疯般地涌了上去，将李夏辉摁住，固定好姿势，一个个耳光扇了上去…… “不许打我们的帅哥，住手！”科大的MM们扑上来撕咬。 “蟋蟀！打得就是这种人渣！”容大的牲口们发散出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一个个怒目圆瞪，让妇女们为之凛然…… “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秋紧紧地抱住慕容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因为我傻，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一个坏蛋！”慕容薇伏在韩秋的肩上，感觉到厚实的安全感。 一个声音同时在韩秋心里交流上了。 “主人啊，俺受伤了，俺要进补！” 第296章 带猪忍者 与韩秋交流的，是他的宠物，菊花猪。 韩秋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好吃懒做，牛逼哄哄的小色猪，关键时刻，居然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哦，不，是猪雄救美…… “小菊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受什么伤吧？”韩秋用他和宠物之间特殊的渠道交流着，关心地问了一句。 但这句“小菊”，显然无比拉风，让菊花猪感觉到很受伤。 “俺是神兽！神兽！什么草泥马，河蟹，亚美蝶的，都被俺一枪秒杀！以后请称呼俺奥特猪！”菊花猪很不满地哼哼了两句，然后哎哟了一声：“主人啊，俺受伤了，俺要进补，要吃好东西！” 擦，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啊，弄得哼哼唧唧的？看这家伙的架势，不像是受了什么重伤嘛，否则还有心情把“神兽”这个根本与它不搭界的名词挂嘴边啊？ “菊花猪帮你挡了攻击，好像有点受伤了。”韩秋拍了拍伏在自己肩上的慕容薇的玉背，轻声说道。 “什么？是那只可爱的小猪猪挡的？它怎么样了？”慕容薇猛然间急得直跺脚，眼神中万分焦急。 韩秋松开怀抱，拉着慕容薇的手，走了几步，见到了躺在地上的菊花猪。 慕容薇怜爱地将菊花猪抱在怀里，细细查看它的伤势，但没看见任何的伤痕。她轻轻地抚摸着菊花猪的背部，嘴里喃喃道：“小猪猪，你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下呢？难道你还通人性？” “嘿嘿，俺最喜欢美女。”菊花猪不能与慕容薇交流，只能在心里使劲YY：“接下来几天，美女就会带着一颗感恩的心，来照顾俺的饮食吧。太好了，终于能改善伙食了！跟着主人混，真是穷困潦倒，一把辛酸泪啊！” 它倒是没有意识到一个大大的问题，它心里的想法，丝毫逃不过韩秋的感应。 “擦，小菊，你是在诈伤啊！”韩秋觉得菊花猪现在的猥琐，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了，简直跟周洋那厮都能相提并论了。感觉他们才应该更像是一对主仆。 “没有，绝对没有！主人，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么？”菊花猪信誓旦旦地表示：“我是怕主人伤心，所以才去挡那一下的，那一下的力道很大，俺吃不住啊！” “你不是说自己是神兽么？怎么连一个普通人都搞不定？”韩秋摇了摇头：“太让人失望了！” 要不是他考虑到菊花猪今天所立的功劳，估计现在直接就开口说“废物”了！ “俺是神兽！神兽！这一点毋庸置疑！”菊花猪见主人对它的实力很是怀疑，心里有点急了：“只是战斗能力还没开发出来而已，要是在游戏里多积累……呃，俺错了，俺什么都没说……” 失策了，失策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么？本来悠哉游哉过日子，神仙似的享受，要是被弄回游戏里打打杀杀，提心吊胆，那种日子…… 哎，俺也算是远离了江湖，不想再过问江湖的纷争了。 但让它感到很忧伤的是，韩秋的双眼仿佛在冒光！ “小菊啊，你是说把你带回游戏里去战斗，就能提升你的战斗力？好主意啊！”韩秋很潇洒地表示了一句：“你已久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依然有你的传说！” 菊花猪突然感觉到很失落啊很失落…… “知道错了没有？”这时，一连串的叫骂声传入韩秋的耳朵。 其实，这些骂声一直都存在，只是由于关心慕容薇和菊花猪，韩秋一直没注意而已，现在倒是有闲心来关心这件大事了！ 哥这人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李夏辉的脸已经红得像关公，呃，不，这样貌似有些侮辱义薄云天的关二爷了……两面的脸颊都肿起一大块，像土包似的，无力地坐在地上，一只腿瑟瑟发抖，另一只腿……奇痛难忍。 豆大的汗珠在他原本很帅哥的脸上流成了一条河，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就像盖着一坨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十分地惊恐和胆怯，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白鼠。 “送他去医院吧，别打了。”慕容薇看见李夏辉的惨状，有些心悸，于心不忍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他偷袭我，差点伤害到你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是当时你被击中了，后果会是什么样的？”韩秋怜惜地捧了捧慕容薇精致的脸颊，正色说道：“要真是那样，你有可能永远坐轮椅！” “要是我坐了轮椅，你还会不会要我？”慕容薇突然问起了这样一个问题。一个所有在恋爱中的女人都会提出来的傻问题。 “傻瓜，如果你失去了双腿，我就是你的腿。”韩秋捋了捋慕容薇瀑布般柔顺亮丽的秀发，轻声说道。 慕容薇的脸上显露出会心地微笑，撇了撇嘴，举起粉拳捶了捶韩秋的肩头，娇声嗔道：“大坏蛋，就知道说些好听的来骗人！人家已经都被你骗了！” “所有的男人都是骗子！”韩秋握住慕容薇的双手，迎着她惊愕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所有的女人，都会被骗子所骗。不幸的女人，遇到一个小骗子，骗了她一阵子；幸福的女人，遇到一个大骗子，骗了她一辈子。很显然，我是大骗子。” “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慕容薇撒娇似的又抽出粉拳，对韩秋饱以老拳。然后突然抱住韩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有多寂寞？你看不到的，因为没有你的时候，我也最寂寞！” 韩秋差点一不小心也掉泪了，好在脸皮厚，好歹忍住了，但心里一阵酸酸的，甜甜的。慕容薇将自己追求她时的表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回来，实在是让人感动。 他紧紧抱住慕容薇，动情地说道：“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哪怕上天要将我们分开，我就去找金箍棒，捅他一个大窟窿！” 两人紧紧相拥，菊花猪一不小心被夹在了中间，差点没断气……它怨毒地看着两人，心里那个火气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神兽的？ “秋哥，这个傻逼怎么处置？还需不需要给他点教训？”正太布等韩秋和慕容薇这个漫长的拥抱结束后，这才凑上前来，指着李夏辉对韩秋问道。 现在的李夏辉，已经进入了四面楚歌的境界，容大的牲口们攻击他，科大的牲口们也懒得鸟他，因为他先前的做法，实在是太无耻了！他带着哀求的眼神，祈求般地看着慕容薇，因为他知道，慕容薇很善良，心肠软，只有她才有可能救自己。 “不要打了吧，送医院行不行？”慕容薇实在是心太软了，一见李夏辉的惨象，就立即忘了自己险些被他害得终身残疾，便好心地提议送去医院。 “哎，好吧，听你的，送医院。”韩秋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李夏辉长出一口气，心里生出一丝小小的欣喜：好在韩秋这个傻逼是个气管炎，否则自己就惨了！ 哼，这个傻逼，哪天要是落到老子的手里，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夏辉的心里活动还没完成，就听见韩秋接下来的一句话。 “送医院吧，不过先打断第一只腿，这样比较对称，免得以后一只腿长，一只腿短的。” 李夏辉只感到眼前一黑，就吓晕了过去…… 对待恶人，就像鲁迅先生所说，一定要痛打落水狗！把他打怕，打服，否则他迟早会扑回来咬你一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解决完李夏辉这破事后，韩秋牵着慕容薇的手，在无数人的注视中，缓缓离开了。 星海花园，福地啊！ 送慕容薇回到出租屋后，韩秋动用了巨大的毅力，才说服自己不留在那里过夜！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是柳下惠！”韩秋在心里自豪地宣称，当他被慕容薇的扫帚赶出门时…… 其实，他更像是柳下挥！ 哎，现在哥都是正式的男朋友了，怎么还要考察啊？郁闷！慕容薇还是很保守的，看那架势，似乎很有点把初夜留到结婚时的那股子封建思想，鄙视！ 韩秋摇着头回到了寝室，然后像往常一样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游戏。 往常这种时候，波澜不惊，但现在，却有一只宠物心惊胆战。 “主人，不要啊！不要啊！俺是神兽，不要锻炼了！” 韩秋嘿嘿一笑：“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小菊，要多多实战，才能增强战斗力啊！” 说完，他把菊花猪往运动背包里一塞，然后就在游戏中的背囊中点出宠物。 菊花猪，又出现在了游戏的世界中，它畏畏缩缩探着头，贼眉鼠眼。一副恨不得钻到哪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角落，然后一辈子不出来的架势。对于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它很厌倦…… “擦，精神一点好不好，其实带着你出去，哥很没面子的。”韩秋狠狠训斥了一番菊花猪：“别人是带狗忍者，哥是带猪忍者！” 第297章 侦查猪 带狗忍者，一个很经典的形象，每一个打过街机，玩过侍魂的人，对那个身材瘦高，又酷又帅的形象记忆犹新。一说起带狗忍者四个字，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一个既帅又强的角色。 带猪忍者，一字之差，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天上地下，带有恶搞般的幽默色彩。 哎，其实哥的压力也很大，这样显得很没面子的，菊花猪没有一点宠物的觉悟，还挑三拣四的，鄙视！ “主人啊，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我觉得我已经不适合江湖上的争斗了！”菊花猪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尽管它的心里也知道，这次多半是要悲剧了。 “既然你说自己是神兽，现在就要拿出神兽的气势来！”韩秋鼓励了一下菊花猪：“不要怕水平菜，谁都是慢慢练起来的嘛，只有多对战，等级才能涨上去。” “为什么一定要涨等级呢？实力强了又有什么好处呢？像俺这种和平主义者，其实是不喜欢练什么等级的。” 韩秋皱了皱眉：“不练等级，不会战斗，一脚就给李夏辉踢飞了，作为一个从游戏中来到现实的神兽，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菊花猪哑口无言，游戏中的随便什么物品，到了现实里，都比普通人厉害上一筹，唯独自己这只所谓的神兽，给主人一种弱不禁风的印象，实在是太可悲了！ “好了，不多说废话了，现在跟着我，去荆棘谷！”韩秋一声令下，然后控制着典狱长踏向来前往荆棘谷的旅途。 菊花猪浑身一哆嗦，心惊胆战：不会吧，去那种整天都在打打杀杀的地方，这不是要老命么？ 留在新人村，多好多和谐啊！ 典狱长现在的等级和装备，在新人村明显已经超标太多了，而恶魔猎手同学自从上次被点名通缉，耻辱般地被爆掉卡嘉长箫后，终于心灰意冷，一气之下退出了江湖。失去了这个红名的“雷锋”，典狱长在新手村的生活，也就没有了什么兴趣，基本到头了。 韩秋把目光瞄向了荆棘谷，这里是PK的天堂，地图大，地形千变万化，各种势力的阵营和职业交错纠缠，20级到80级，都能在这里找到杀人和被杀的快感和失落感…… 对于只能依靠爆别人装备获得物品的典狱长而言，荆棘谷是不二的选择！ 刚走进荆棘谷，菊花猪就感觉一阵阵肃杀的气氛，走路都缩着脑袋，畏畏缩缩。 “这里的情况很复杂，我们这种形单影只的，千万不能惹上那种团队组织，只能找个人的麻烦，而且还不要遇上等级太高的。”韩秋分析总结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定位，就是躲在阴影里搞暗杀，捡漏补缺的角色。 这种角色，一是要注意隐蔽，否则极有可能被别人捡漏；二是要有快速及时的情报，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第一手资料，主动出击。 “菊花猪，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负责侦查，随时提供情报！”典狱长找了一个很偏僻很隐蔽很安全的角落，躲在里面，然后对菊花猪下达了命令：“现在，你就到前线去，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有什么可以干的买卖要及时通知。” 菊花猪吓得直哆嗦：“主人啊，俺是神兽！神兽！怎么能做这种侦查的小兵呢？神兽是要干大事业的！” “那好，那就带你去跟别人PK吧。”韩秋淡淡地表示了一句。 “不……不……我还是侦查吧……”菊花猪悻悻说道，心里感到无比地纠结。 在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荆棘谷，到前线去做侦查工作，真的是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挂掉了！ “还磨蹭什么？赶快行动起来，早点打完，早点收工。”韩秋对菊花猪的工作态度，感到很不满意，有些不太耐烦了。 菊花猪无奈之下，只好扭动着它灵活的身子，快步钻了出去，向前线进发。它的任务是，发现落单的实力不强的目标，然后通知典狱长来取人头。 刚蹿出去，在密林中穿梭，跑了几步，就听耳边一串风声，一道火球擦着菊花猪的身子落空了，直接砸在了一株大树上； 菊花猪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只附了魔法技能的利箭，堪堪从菊花猪身边飞过…… 好险！，还好是神兽，身形小巧灵活，要是躲得再慢点，恐怕今天已经菊花不保了！ 菊花猪感到一阵胆战心惊：荆棘谷就是荆棘谷啊，到处都隐藏着危险，太凶险了！主人派俺来搞侦查调研，实在是不知深浅啊。 “小菊，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猎物？”韩秋控制着典狱长百无聊赖地在原地打转转，很期待地向菊花猪打听前线的情况。 “现在到处都是战斗，一团乱麻，找不到什么头绪啊！”菊花猪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在荆棘谷里行走，不断地观察身边的情况。它有记录地图的功能，又有和动物交流的能力，同时还有不错的嗅觉……除开它胆小的本质，做一头侦查用的宠物，简直就是为它量身定做的，很完美啊！ 说话间，菊花猪突然向韩秋送来了第一手的情报。 “主人，这里有一个战斗和一个法师在械斗，就快要两败俱伤了，坐标离你很近……” “我擦，废物少说，直接报坐标！”韩秋操作着典狱长兴奋地从藏身的角落里一路潜行。 一个名叫“风@九天”的战士，和一个ID是“血杀V银月令”的法师，正杀得难解难分，HP都低到了警戒线以下，双方都拼死要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这种情况下，谁先发动最后的攻击，谁就极有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他们两人明显都没有胜利的机会…… 潜行，闷棍，剔骨……一连串潜行者的招式，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两个HP极低的家伙瞬间放翻。 典狱长从出手到结束战斗，时间绝不超过5秒！ 但结果让韩秋有些失望，这两个看起来等级不低，装备很好的家伙，居然没有爆出任何一点点装备来，擦，看来是义务劳动了！ 韩秋叫了一声晦气，然后操纵着典狱长扬长而去，免得两人跑尸体回来合力攻击自己，或者是找工会的人来帮忙。 潜行者杀人，就是讲究一个出其不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来无影去无踪，形同鬼魅，要是正大光明的战斗，这个职业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也正因为这样，潜行者是一个被骂得最厉害的职业，到处都可以看见刷屏骂街和悬赏的…… 地上的两个尸体，看见如清风一般掠过的身影，恨得牙痒痒： “TMD，又是一个贼！真应该把这种垃圾职业取缔了！” “有种的来跟老子一对一单挑啊！就知道躲在背后下黑手，算什么英雄？” “我记住他的名字了，典狱长。以后见他一次，我就要杀他一次！” 典狱长又找了一个角落藏了起来，吩咐菊花猪继续侦查。 有一只侦查猪，感觉还真不错，至少主人可以休息，不用满地图跑了。 “主人，这边又有两个人在打，也快要两败俱伤了，赶紧来送他们一程。”菊花猪很快就向韩秋传达出了最新的信息。 典狱长迅速出动，在看到人的时候，立即转入潜行状态。 一个“风@若水小鱼”的牧师，正在和一个“血杀V大头”的德鲁伊激战正酣。两个职业都是出了名的能磨，战斗持续了漫长的时间，终于，双方的魔法见底了，恢复跟不上了，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典狱长又如何鬼魅一般出现在两人身后，一连串的技能…… 看着地上留下的两具尸体，典狱长翩然而去。这次比较满意，从风@若水小鱼的尸体上，捡到了一本爆出来的书，韩秋也来不及细看，得到东西就赶紧闪人了。这两方显然都是由工会在背后撑腰的，自己这种打游击的，要随时保持移动状态…… “靠，现在的贼真是越来越没有道德了！我痛恨这个职业！” “偏偏在中国，玩家最多的，就是这个无耻的职业，看来心理变态的人真多！” 这时，在风盟的工会聊天频道里，许多人正在议论，现在跟血杀联盟结仇了，以后见到对方，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先下手为强！ “今天好像已经有人打了几仗了吧，结果如何？” “是啊，先前九天和若水小鱼不是还在说，碰上血杀的人了么？消灭了他们没有？” 风@九天很郁闷地说了一句：“消灭个屁，打到最后的关键时刻，蹦出来一个等级装备都垃圾的贼，把我们两边都给咔嚓了！” 风@若水小鱼也是满肚子的怨气：“我的情况跟九天很相似，也是马上就要干掉那个德鲁伊了，结果跳出来一个等级装备都不出众的潜行者，顺手牵羊了！” “咦，你也被一个小贼给偷袭了？偷袭你的人，不会是什么典狱长吧？” “靠！你也是？” 整个风盟的人骚动了，典狱长的名字，很快进入了工会里的黑名单，通缉的对象。 而同时，血杀联盟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工作…… 但典狱长此时已经退出游戏了，正在盘点那小小的收获…… 第298章 力量之书 杀了四个人，才爆出一件装备物品，今天真是走背运！ “主人，是不是因为你把俺送回游戏里，导致运气降低啊？一定是这样的，俺的幸运值一向不高！”菊花猪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以后还是别让俺继续回到游戏里了吧。” “你的人品值一直不咋的，呃……是猪品值！”韩秋瞪了菊花猪一眼，然后带着微笑：“不过没关系，我愿意帮你交这个学费。要成长，肯定就要付出代价嘛，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以后再接再厉！” 菊花猪顿时感觉到心都快要碎了，主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呃……是怜香惜猪…… 虽然收获不大，但毕竟也是收获，一定是要盘点一下的。 “获取物品……力量之书，无等级，无重量，使用后可永久增加2点力量值……” 好东西啊！永久增加属性的书，在韩秋看来，一点也不比5级的物品差。因为物品虽然厉害，但毕竟是有次数的，而属性的加成，却是永久的，而且还可以不用太依赖物品等外力的作用。 力量之书，很好很强大！ 好在爆出这本书的若水小鱼是牧师，大概是觉得力量对牧师没什么用，准备留给盟里的其他人用，这才保留在身上，被典狱长爆了出来。 要是这本书在其他物理战斗系职业的手上，这会肯定已经被消化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哪还轮得着典狱长来占得这个大便宜？ 韩秋兴奋地将力量之书取出，然后摊开。 “使用物品……力量之书，无等级，无重量，永久增加2点力量值……” 红色封面的力量之书，凭空消失，韩秋突然间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迫不及待地想验证一下现在的力量，便举起了平常用来训练的哑铃，感觉到轻飘飘的，似乎不像是沉甸甸的钢铁，而是用塑料做的。 恩，不错，效果很显著，别看只是两点的力量加成，但游戏里的两点，在现实中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自己辛辛苦苦地坚持进行了好几个月的力量训练，加上这两点，终于形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想来自己的力量，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层次了吧。 韩秋这时想起来自己的运动背包里，还有一副力量手套呢，需要LV5的力量值，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当时自己试了试，根本抬不动手，现在力量涨了一个等级，不知能不能使用了？ 韩秋将力量手套从运动背包里拿了出来，尽管还是感觉到分量不轻，但相对自己现在的力量而言，却不显得过分沉重了。他戴上手套，轻轻挥了挥拳，手臂有些许的酸软，但大体上还控制得住。 韩秋心里一阵兴奋，以前不能用的装备，现在能用了，这不仅仅只是一个装备的使用问题，更代表了一种性质，一种进步的喜悦。 他高兴地四处挥拳，一下子砸在自己的衣柜上。 砰地一声，结实的衣柜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 擦，这下子玩得大了点，损坏公物啊！不，公物倒无所谓了，这可以算是私人物品，要是被发现，铁定是要赔钱的！ 韩秋悻悻地取下手套，郁闷地摸了摸那几道裂痕，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在表面粘贴一张明星的画像，糊弄过去啊。 想到这里，韩秋迅速下楼去，到文具店里买明星海报，他对现下那些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基本都不拿正眼看一下，直接就拿了一张欧阳霏霏的海报，回到寝室，贴在衣柜上。 “哦哟，秋哥，你现在也是追星一族了啊！”正太布回到寝室里，一眼就看到韩秋衣柜上，欧阳霏霏的明星海报，惊讶地瞪大了嘴巴。 秋哥可是一向对明星不怎么感冒的，虽然现在成了欧阳霏霏的歌迷，进入了霏佣的行列，但基本也是处于挂名阶段，没看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追星活动。既没有疯狂写信寄明信片，也没有整天翻来覆去地听欧阳霏霏的歌，更没有见他收集什么人物卡啊，明星签名啊什么的。 但他今天转变了？将欧阳霏霏粉丝的称号，从口头上发展到了行动上？ 不可思议！ “哎，其实我一直都喜欢追星，读中学那会，我经常都买明星海报，结果被父母撕了，怕影响我学习。所以我才慢慢地把这个习惯给忘记了。”韩秋做出一副很沧桑的样子，尽可能合理地去解释这幅海报。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用力拍了拍正太布的肩膀。 “哎哟！好痛！”正太布出人意料地一声惊呼：“秋哥，你这么用力干什么？差点给我打脱臼了！” “出手重了，真的么？我记得没加什么力啊。”韩秋一脸歉意地摊开手掌，心里咯噔一声：想不到力量加强后，还有副作用！ 今天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连续两次出状况了！ 一次将衣柜表面弄出几道裂纹，一次将正太布差点拍得脱臼…… 以前很平常的事，现在做之前，都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擦，想不到力量增长了，也有力量增长的烦恼啊！看来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一柄双刃剑，既有好处，又有危害。 这时，韩秋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拿起来一看，是慕容薇打来的。 嘿嘿，才一天不见，就开始想念了，热恋的滋味，就是这样奇妙，销魂蚀骨。 韩秋恨不得立即就听到慕容薇的声音，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这一下没注意控制力度，结果……悲剧发生了……接听键被按得直接凹了进去，废了！ “嘟嘟嘟……”慕容薇那边的手机，只剩下一串急促的嘟嘟声源源不断涌进耳朵里。慕容薇悻悻挂掉电话：大坏蛋今天又出什么状况了？怎么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呢？人家正想约他出来月下漫步呢…… 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得亲自走一趟，毕竟谈恋爱不是电话和电脑谈出来的，要多见面，多在一起才行。 他向正太布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前往慕容薇在校外租的房子了。 一路上，他的心里一直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怎么今天力量加成后，就突然做了这么多的溴事？这世界上力量大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多少人成天打碎东西的？ 对了！应该是因为这力量是突然猛涨的！自己以前循序渐渐练力量时，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因为这力量是缓步增长的，一直在量变的阶段，而自己的生活中，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力度。 这就像财富，但凡是通过自己的心血一步步积攒出来的财富，很少有人会慷慨地用钱去打水漂；倒是一夜暴富和不劳而获的，经常能做出用钞票点火，用钞票扎风筝的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习惯了有钱人的生活后，又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了。 已经习惯了的节奏，突然改变，肯定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 韩秋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最近几天时间很关键，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来，等到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力量后，生活就能回到正轨了！ 走到慕容薇的门前，韩秋敲了敲门，砰砰作响！ 擦，刚提醒了自己，要小心！小心！怎么一不留神，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谁啊？都到晚上了，还不洗洗睡啊？”一个彪悍的声音响起，然后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韩秋还听见一阵轻轻地念念有词：“一定是房东老太太来收这个月的水电费了……” 韩秋一眼望去，目瞪口呆！ 钟一一正慵懒地站在门口，身上套着的小睡衣，紧紧地绷在她玲珑的曲线上，特别是胸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没有系，隐隐可见一道深深的沟壑，令人血脉喷张。 “啊？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钟一一迎着韩秋惊讶的目光，啊的一声尖叫，赶紧死死抱住自己的胸口，语气很是慌乱。现在是夜晚，她就习惯穿得随便一点，就像住在寝室里一样，反正是两个女人一起住，又不会有什么男人看见。 但她实在想不到，大笨蛋突然出现了！搞错没有？你们即使要约会，也应该通过电话联系吧！这么明目张胆地上门，难道把我这个竞争者当空气啊？ “我……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韩秋见到钟一一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表示道。 这一句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钟一一更加手足无措了：“你……你……大笨蛋，你真的是太过分了！色狼！” 韩秋满头黑线，明智地闭上嘴，不在这个无谓的细节问题上多做纠缠。 “我是来找薇薇的。”韩秋一边说，一边迈步走进去。 他原本以为钟一一见到他进门，应该会很主动地让出路来，谁知钟一一有些发愣，没有闪身，一下子就跟韩秋撞了个满怀，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在自己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倒，一屁股倒在地上，疼得直流眼泪…… 第299章 我还没准备好 慕容薇从里屋闻声走了出来，看见钟一一倒在地上，眼泪忍不住直往外流，大吃一惊！ 她疑惑地看了看韩秋：“你是不是欺负一一了？大坏蛋！” “误会，完全是个误会！”韩秋额头上一片黑线，走上前去，拉住钟一一的胳膊，要将她拉起来。钟一一生气地撅起嘴，侧身一闪，韩秋一下子没抓稳她的手臂，倒是揪在了睡衣上。 “兹”地一声脆响…… 钟一一的睡衣，从袖子开始，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一直延伸到领口，胸前的那对饱满的小白兔，若隐若现，要不是还有随身的小罩罩遮挡视线，现在就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 “你……你……欺负我！”钟一一瞪大了双眼，委屈地眼泪一个劲地向外奔涌，她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逃回自己的房间，狠狠地用脚一踹，关上房门。 “大坏蛋，你在干什么啊？”慕容薇的面颊红红的，显然有些生韩秋的气，她板着脸，对韩秋说道：“你怎么能耍流氓啊？还当着我的面？” “误会啊误会！”韩秋现在的感受，都有点欲哭无泪了。今天这个力量之书，惹出了多少乱子啊，看来这世界上，还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无论什么事，总是两面的，有好有坏！ “你赶紧去向一一道歉！”慕容薇拉着韩秋的手，就像押着一个犯人似的，走到钟一一的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柔声说道：“一一，一一，别生气了，大坏蛋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让他向你道歉！” 韩秋心里一阵小小的得意：慕容薇嘴里说我在耍流氓，面对钟一一时，又主动说我不是故意的……嘿嘿，典型的心口不一啊！ “不要听！不要听！他就是故意的！”房间里传来钟一一的大声哭诉：“大笨蛋太坏了！太坏了！” 慕容薇狠狠用胳膊肘顶了顶韩秋的腹部：都这关头了，你还傻傻站着干什么啊？赶紧赔礼道歉啊！ 韩秋没有领会到慕容薇用胳膊肘顶他的含义，还以为是让他敲门呢。 “砰砰”两声巨响，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不是地震来了？快蹲到桌子下面，或者厕所里去！” 韩秋又呆了：擦，一不留神，又没控制住！ “大笨蛋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门里传来了钟一一愤怒地吼声！ 慕容薇轻轻咋了咋舌，赶紧拉着韩秋，来到自己的卧室里，她怕继续呆在那里，钟一一说不定真会被大坏蛋气疯的。 进入到慕容薇的闺房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香风，和一种温馨的气氛。女孩子精心布置的闺房，总是带着她自己的风格和气息，韩秋一走进屋，就感到心里一丝丝的异样。 “你今天是怎么搞的？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慕容薇坐到自己的床沿上，伸手递给韩秋一个桔子。 韩秋摆了摆手，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他实在是不敢接这玩意，连衣柜都给弄出几道裂缝，衣服都差点给撕成两半，房门也被敲得跟地震似的。一个小小软软的桔子，恐怕轻轻一捏，就汁液横流，溅得满手都是了。 “好啊，你现在的架子还真大啊。”慕容薇见自己递过去的桔子被韩秋直接拒绝了，撅起嘴哼了一句，在这一刻，那种小女人的娇嗔显露无遗。 “不是架子大，是实在没办法。”韩秋苦笑着，将手机从兜里掏出出来，递到慕容薇跟前。慕容薇接过手机一看，傻眼了。 接听键完全凹了进去，无论怎么拍机身，也弹不回来。难道是按键下面的垫子使用时间过长，失去弹性了？不对啊，这个手机看起来还比较新，其他按键也非常灵敏，为什么单单这个接听键陷了进去？ “难道你是用锤子把按键砸进去的？”慕容薇忍不住抛出了这个荒谬的问题。 韩秋猛地一阵咳嗽，差点没被惊吓地背过气去。哥吃饱了饭没事干，找个锤子来砸手机？ “看你急成什么样了？我这不是开玩笑么？”慕容薇伸出手，轻轻在韩秋的后背上捶了捶粉拳，然后摊开手掌顺了顺。 感受到慕容薇的玉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温柔地活动，韩秋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回过身去，伸手紧紧握住慕容薇的双手，紧紧地盯着这幅精致绝伦的容颜。 慕容薇静静地对韩秋相视，露出淡淡的微笑，突然感觉到韩秋的指尖在自己的手心摩挲，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受，撇着嘴娇嗔道：“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走到哪里，就让人担心到哪里！” “我有这么夸张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走到哪里，就让别人死到哪里呢。”韩秋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想不到自己的形象在慕容薇的眼里，是一个让人担心的角色，这显然很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嘛，没面子！ “哪里夸张了，你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慕容薇认真地看着韩秋，严肃地说道：“你在美国跟日本人打赌拼斗的视频，我都从网上下载下来看了，看得我心惊胆战，最后虽然赢了，但你想过没有，要是输了，哪里还有后路，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从不预先判断自己输了，也从不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去想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那样没有意义！”韩秋轻轻将慕容薇搂进怀里，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最重要的是，那几个欠揍的日本人，最后都给我们跪下了！” 韩秋口中的呼吸，吹到慕容薇的耳垂上，让她的整个面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感官变得异常敏感，她小鸟依人般地伏在韩秋的肩头，略带些自豪地说：“是啊，最后那些日本人都被我的男朋友给打败了。” 这一句话，这一个称谓，让韩秋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快要酥了…… “不过，我有些担心，那些日本人，以后会不会报复你啊？”慕容薇的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担忧：“要是他们想针对你，以后会有很多麻烦的。” “他们还没有疯狂到从日本跑到容城来追杀的地步吧，那也太丧心病狂了。”韩秋无所谓地说道：“即使他们真的变态到了这种程度，也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美国，我就没有怕过他们，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难道还会怕？” 慕容薇轻轻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她也没有在心里确定日本人就一定会来报复韩秋，只是一点担心而已，现在听韩秋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心。 “给你看个东西。”慕容薇从韩秋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神秘地一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合同。 韩秋疑惑地接了过来，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慕容薇开的那家卖乐器的店铺，登记的老板，名字的确是韩秋！ “薇薇，你……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韩秋心里一阵感动，觉得用言语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什么也不要说！”慕容薇轻轻地伸出手指，搭在韩秋的嘴上，温柔地说道：“我为你做这些事，不是要你感谢我，只是因为我爱你。” 韩秋一下子呆若木鸡，慕容薇为自己做的事，真是太多了。他觉得简直很难想象，以慕容薇这样的高贵典雅，自然带着一种矜持和自信，是很难主动说什么“我爱你”的，以前也的确是这样；但自从这次表白成功后，她就变了。 难怪人家都说：男追女，隔成山，但只要一追到，很快就会转化为女追男。再高傲再优秀的女人，被追求到之前，对所有男人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从不主动；但一旦心里为谁留了位置，就很难允许他再出去，会倾其所有地照顾他，爱他，以前憋红了脖子也说不出的“我爱你”，现在就成了家常便饭。 听到这样一句“我爱你”，韩秋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激荡起来，这样的时刻，还能说什么呢？有什么语言抵得上行动的十分之一呢？ 二话不说，韩秋直接双手捧住慕容薇的面颊，轻轻闭上双眼，吻了上去。 慕容薇起先还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但感觉到这只是徒劳的举动后，终于放松下来，轻启朱唇，让韩秋的舌头趁势攻了进去！ GO！GO！GO！成功攻克一垒！ 韩秋的一只手掌挥师南下，顺势向二垒进发，轻轻按上了那团令人魂牵梦绕的挺立玉峰…… 天啦！真的攻下了？他心神一荡，感觉犹如电击一般，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他指尖的，是微微发硬的一点，恰似绽放的蓓蕾！ 慕容薇全身像是被电流通过，整个身子猛地一震，赶紧推开了韩秋，双手抱在胸口，脸儿红得像二月的霜叶，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们正在做恋人应该做的事啊。”韩秋毫不气馁，再次出击，将慕容薇又抱在了怀里。 被韩秋的身体紧紧相拥，慕容薇全身酥软，认命般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抱抱，亲亲就行，不能……不能那样……你生气了么……别……给我点时间……我还没准备好……” 第300章 我是认真的 慕容薇还在继续喃喃地念叨着，韩秋不愿再浪费时间，霸道而直接地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这叫什么来着？以吻封缄！ 与慕容薇的香舌相交，韩秋感觉到一股火热的气息在充溢在两人的嘴间，慕容薇仿佛已经被这强烈的感情所融化，不知天高地厚地迎合着韩秋的进攻，两条舌头拼命地纠缠…… 韩秋的手，倒是没有继续向下攻击二垒了。做人还是要懂得适可而止，慕容薇以前从来没碰过男人，一时之间没有心理准备，操之过急倒也不是不行，但无疑会让她有些难过的。反正现在一垒已经攻下，二垒还会远么？ 泡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先将山头周围的碉堡一个个攻克掉，才能发起总攻；不能够脑子一热，直接提着手榴弹就往山峰上冲，这样的结果，基本是被灭团…… 同时，对于慕容薇的这个要求，韩秋一点也不感到反感：她会提出要给她时间等待，这说明她业务不熟啊。想想，她要是那种经验丰富，业务精通的女人，一上来就反客为主，甚至让男人来个全垒打，那将是多么可怕的杯具！ 韩秋在心里打定主意：不急于一时，慢慢地一步一步来，从一垒到二垒，再到三垒……最后打出全垒打！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两人的湿吻，似乎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才缓缓地分开，慕容薇的面色羞红，低着眼像做贼似的不敢直视，双手将韩秋向外推。 她怕大坏蛋再这么进攻下去，自己恐怕会守不住…… “其实，我完全可以就在这里过夜嘛……不，不，我的意思是……天色还早，不如我们一起去踏月？”韩秋看着慕容薇羞赧的面颊和不知所措的眼神，更感觉到分外诱人。他心脏的跳动骤然加快，只觉得血脉喷张，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美艳不可方物的慕容薇，喉头一咽…… “坏蛋！出去！”慕容薇看到韩秋的眼神，心里一阵慌乱，赶紧不由分说地将韩秋推了出去，然后拼命关上了门，用自己的身子靠在门后，死死抵住！ 韩秋到洗手间里冲了把脸，才算是勉强抚平了心中的那阵躁动。哎，慕容薇真是太诱人太完美了，一定要加紧步伐，争取早日拿下啊！ 隔着门对慕容薇说了一声：“薇薇，做个好梦。”韩秋便走出出租屋的大门，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但刚走出门，下了一层楼梯，韩秋就隐隐听见大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响。难道是慕容薇每时每刻都想见过我，所以在背后跟着？不至于吧！或者是放心不下，在背后盯梢？也不对，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哎，管她的呢，跟着就跟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秋没有在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跟着吧。 走出一段距离后，韩秋突然被背后传来的一记清脆的声音给叫住了。 “大笨蛋，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回头一看，不是慕容薇，月色下孑然而立的纤细的身影，合着苍白脸颊上的一丝憔悴，正是先前被韩秋扯裂了睡衣的钟一一！ 令韩秋奇怪的是，钟一一居然换上了那套红色的晚礼服，曾经只在大半年前的正式场合上见过一次，她娇俏玲珑的身影包裹在华美的礼服中，衬托得分外娇艳。 搞错没有？今天是什么日子？搞得这么隆重？总不会只是穿着这礼服跟在我背后，不声不响送我一程吧？等等，不对！她好像还化了状，打上了紫色的眼影，平白生出一种妖异般的魅惑。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很疯狂啊！ “你不要过来。”韩秋看见钟一一款款向自己走来，完全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钟一一闻言，轻轻一怔，脸色有些黯然。但她坚持着走到韩秋的跟前，勉强挤起一丝微笑：“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不是怕你吃过，是怕我不小心伤了你啊。哥现在力量太大，有点不受控制，要是一不小心，再把你的衣裙给……罪过罪过，这可不是卧室，是在大路上啊！ “你打扮地这么正式，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活动？”韩秋不敢在撕扯衣服的话题上纠缠，明智地转移了话题。 钟一一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凝滞，但韩秋却分明可以感觉到，在这些看似会心的笑容后，隐藏着淡淡的无奈和忧愁，就连涂抹着的紫色眼影，也不能遮盖她目光中的失望和困惑。 “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女为悦己者容，我今天晚上的活动，就是要见你。”钟一一边说边拼命整理了一下红色的晚礼服，摆出自己觉得最好看最优美的一个姿势，展现在韩秋的眼前。 韩秋听了这句话，全身一哆嗦：“我说钟一一啊，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你就别这样吓我了，我心脏不好。以后可别开这种玩笑了。” “谁说我是开玩笑了？我不要做你的兄弟，我要当你的女人。”钟一一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终于将这句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这一刻，她感到无比地轻松。 原来，对一个人说出心中的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 韩秋呆呆地傻站在那里，不可思议地看着钟一一。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不算短了，他对钟一一的认识也不算浅了，什么时候见过钟一一这样？有多少帅哥排着队想要追求她，结果连门都没摸着。骄傲的钟一一，怎么可能对自己突然表白呢？ 况且她的眼光一向很高，长期看不起我，贬低我是大笨蛋，有事没事就拿我身上的缺点来无限放大。在她嘴里，我都是无比糟糕的一个男人，要是追上哪个女人，说明人家的祖坟没挖好，家门不幸。像我这样的人，估摸着很难找到对象，甚至可以考虑进宫服侍皇后娘娘了。以她的高标准，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全身毛病的人？ 韩秋紧紧地盯着钟一一，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别再跟我开玩笑！我习惯了倒无所谓，要是被薇薇听到，万一误会了怎么办？”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也是认真的！”钟一一迎着韩秋的目光，突然间有泪光闪烁：“怕薇薇误会么？你就不怕我伤心？” 她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手臂微微发木，酸软的感觉，直透手心，连指尖也禁不止微微地颤抖。 韩秋感觉到脑袋里就像一团炸药被引燃，轰得脑子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她的表情，她的话语，她的泪水，她的行为……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表明：她是认真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韩秋一点也没有被美女倒追所应有的那种得意洋洋和兴奋，他的心里，充满了纠结。 钟一一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反而有事没事就讽刺挖苦？但每次在骂声中，她都会拼尽全力，为我做许多许多的事…… 钟一一为韩秋所作的付出，像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地闪现在韩秋的脑海中，以前许多想不通的事，现在迎刃而解：她真的喜欢自己！ 但她为什么不说？韩秋甚至在内心深处冒出来一个恐怖的设想：假如钟一一在自己与慕容薇还不熟的情况下，就对自己表白，说不定……不，不能再做这样的设想！ 韩秋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他不断告诫自己，现在已经有慕容薇了，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也不能让钟一一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在下这个决心时，居然有一条：不能让钟一一受到任何伤害…… “一一。”韩秋带着歉疚的眼神看着钟一一，口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一”的称呼，让钟一一的内心怦然跳动。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跳跃的心又泼上了一瓢冷水！ “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钟一一的眼泪打湿了紫色的眼影，顺着面颊向下流淌，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泪痕，她的嘴角微微抽动，故作轻松地说道：“兄弟，这个称呼很强大！” 韩秋呆若木鸡，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怕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伤害到钟一一。他现在才明白，平时看起来彪悍的钟一一，那种坚强只是一个华丽的外壳，她的实质是一个敏感而柔弱的小女生，一个渴望着爱与被爱，关心与被关心地美丽笨女人。 现在终于懂了，但是，会不会已经晚了？ “没关系，我不逼你马上做出选择，我知道你和薇薇的心里都有对方，但我也知道，你和我的心里，其实也都有对方，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放心，我不会拆散你和薇薇，但我也不会放弃，我要用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创造一次机会。”钟一一见到韩秋呆呆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笃定地说道。 面对这样的要求，韩秋还能说什么呢？难道他还能残忍地说：别迷恋哥了，哥对你来说已经是个传说？那样会将钟一一敏感而柔弱的心，伤得粉碎！ 此时，只能保持沉默。如果她非要来追求自己，那么，也只能顺其自然…… 第301章 不主动，不抛弃 以前不着人待见，没人爱没妞泡的时候，韩秋还在整天YY着要是有机会像小说里那样来点穿越或者重生的，那自己绝对会旗帜鲜明，义无反顾地投入种马，后宫的怀抱。 但现在，一口气就出现了两个性格各异的绝色美女，韩秋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当时立下的种马后宫，佳丽三千的豪言壮语，现在消失地无影无踪。 现在他才意识到：感情，真TMD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东西，就像六号楼下的花坛，很长一段时间，都半根草都没有，但一开春，绽放开的就是花团锦簇。 艳福来了，神仙都挡不住！ “你不说话，是答应了我么？”钟一一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嘴角也挂上了一丝笑容，虽然淡淡的，却发自肺腑。她凝视着韩秋的眼睛，轻轻说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我会用我实际的行动，为自己创造最后一次机会。你答应我，不要让我那么早地就败下阵来，好么？” 看着钟一一的眼神，韩秋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刀搅般的疼痛，她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自己怎么可能硬下心肠，让她唯一的梦想早早地破灭掉？ “好，我答应你，但我不会配合你。”韩秋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切顺其自然，钟一一总有一天会想通的，到时候她会很潇洒地离开她口中的“大笨蛋”，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他在心里为自己定了基调，制定了一个基本的六字方针：不主动，不抛弃！ 钟一一听见韩秋答应了她唯一的一点要求，开心地笑了，她知道自己的希望很渺茫，但毕竟还没有完全破灭，如果不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搏一下，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即使现在这一搏，没有任何效果，但自己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也就没有遗憾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回去休息了！”钟一一张开双臂，对韩秋说道：“不介意来一个临别的拥抱吧？朋友之间的那种！” 韩秋有些迟疑，在大路上与钟一一公然拥抱，会不会对不起慕容薇？但钟一一的这个要求，说起来完全不过份，人家都说了，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要是自己扭扭捏捏的，反倒显得思想龌龊，一点也不豁达了。 哎，没办法，抱吧！ 韩秋无奈地张开双臂，与钟一一轻轻地拥抱。他的动作很轻，点到为止，因此也显得很僵硬。 钟一一扑在韩秋的怀里，正在寻找一点幸福的感觉，却猛然发觉，自己抱着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用力一点行不行？没吃晚饭啊？”她杏目圆瞪，对着韩秋说道：“不许应付了事，否则推倒重来！” 推倒重来！虽然韩秋明白这是四个字，而且重点是重来，但一听见前面的推倒二字，也不禁心惊肉跳。哎，没办法，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抱紧一点了。 韩秋稍稍用了用力，将钟一一紧紧抱住。 “这才对，你抱得好紧……人家的身子都与你紧密接触了……色狼……”钟一一突然红着脸，嗔怪了一声，但眼角洋溢的，却分明是一丝喜悦。 韩秋这才缓过神来，自己现在力量太大，还没习惯控制住，稍稍一用力，就…… 他赶紧松开双手，将钟一一放开。不敢再这么抱下去的，在她娇俏玲珑的曲线和温暖热情的娇躯磨蹭下，韩秋已经不可抗拒地有些生理上的反应了，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谁也不敢打包票，到底会不会擦枪走火？ “大笨蛋，看来你也不是柳下惠啊，那就等着给我机会吧。”钟一一对着韩秋嫣然一笑，然后转身，缓缓地离去，走上几步，还不忘回头招一下手，看上一眼。 韩秋只剩下摇头苦笑的份。现在的事情，越发复杂了，而自己卷入这感情的漩涡中，也就只能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了。 但愿这件事，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方式…… 回到寝室，韩秋一夜都没有睡好，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慕容薇和钟一一的影像，并回忆自己与她们分别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她们两人都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很单纯，很善良，更重要的是，她们都对自己很好，为自己做了许多许多的事。 相比而言，自己倒像是受人恩惠，却没多少回报的角色了。 韩秋下定决心，以后她们要是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自己一定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风里来雨里去……总之，尽心尽力吧！ 天还没大亮，韩秋早早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在大家都还沉醉在梦乡里的时候，就睁着惺忪的睡眼出门了。先是出校上街去买了一个很便宜但很结实的老款手机，顺带为自己那只倒霉的手机默哀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到慕容薇和钟一一经营的乐器店的门口。 既然已经决定要对她们的事情尽心尽力了，就要落实到行动上，而不能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理论阶段了。两个女孩子，经营一间店铺，也很辛苦的，况且说起来，产业还是在自己的名下。 想到这里，韩秋更觉得自己做甩手掌柜，是一件很不对的事情！ 至于经常到店里来，有可能导致去图书馆学习时间减少的状况，韩秋的打算是牺牲中午的吃饭时间，直接带着食物去图书馆边啃书边进食。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比较早，他心里估摸着，这会店门估计还没开，或者是刚刚打开，还没有正式营业，慕容薇和钟一一应该正在店里打扫清洁，摆放商品，做一些准备工作。这种体力活，自己正好用得上，现在的力量加大了，需要多搬一些重物来找找感觉，慢慢适应调整。 但走到店铺门口，令他吃惊的是，店门已经大开，正式营业了，店里的环境整洁，乐器的摆放有条不紊，慕容薇正坐在柜台上，挽了挽耳发，以饱满的热情，投入今天的工作了。 哎，太努力太勤奋了！让我怎么好说呢？ 韩秋脸上的表情有些愧疚，走进店里，慕容薇一样看见韩秋，先是有些吃惊，然后又露出幸福的笑容：“老板今天可是早到了，是不是来监督我们员工的工作情况啊？” “咳咳，作为一个老板，我压力很大。”韩秋见势，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当真像是老板训话：“我最大的压力来自于员工，居然比我这个老板还积极……” “那是不是给我们这些可怜的员工抽一些股份？”慕容薇看着韩秋装腔作势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直笑。她觉得自己自从与韩秋认识后，幽默的细胞就飞速地挖掘，提升上来了。 “抽什么股份啊？连我这个老板都是你的。”韩秋凑上前去，一手搂着慕容薇的纤腰，作势要继续攻占一垒，趁着早上天气凉爽，打一场漂亮的攻坚战。 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嘛！ “你这是干什么的？大清早的，又是在公共场所，老实点。”慕容薇的脸颊透着一抹酡红，轻轻地伸手将韩秋搭在自己腰上的魔掌挪开，娇嗔了一句：“大坏蛋，坏死了！” 韩秋嘿嘿一笑，这张坏人卡，看来自己是吃定了！ “薇薇，吃早饭了。”钟一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手里提着一口袋的包子和豆浆走了进来，一看见韩秋和慕容薇亲昵的动作，一瞬间有些失神，满口袋的包子和豆浆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慕容薇脸色尴尬，赶紧脱离韩秋的魔掌，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哦……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钟一一蹲下身子，不断拾掇着掉在地上的口袋，正眼也不敢看韩秋一下。 韩秋想起来昨夜钟一一所说的话，心里也是战战兢兢，不知道钟一一这次会出什么样的牌。 “我把早餐拿进去洗一下。”钟一一急匆匆地提着口袋进了门面后面的小屋。 片刻后，韩秋的“新手机”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一个短信息显示在蓝色的屏幕上：放心，我说过，我不会破坏你和薇薇。虽然我要用行动为自己创造机会，但是在薇薇面前，我会装作不认识你…… 很快，钟一一的手机收到回信：你还是快出来吧，别发什么短信了，薇薇都看见了…… 钟一一大窘，红着脸走了出来，像做贼被捉似的，慕容薇捉狭地看着她，露出笑容：“早都说好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了，你还想背后下手？” 听见慕容薇这句话，钟一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气质典雅的中年女人，三人都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个时间段，店里居然来人了，而且不是学生？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贵妇气质的人，是一大早从城里赶过来的！ 虽然吃惊，但客人进了门，必要的礼节是不能少的。慕容薇迎上前去：“这位女士，不知喜欢什么类型的乐器呢？” “把这里所有的乐器都给我装上，我打包带走！” 第302章 韩秋抢夺战 什么人啊，口气这么大！ 这店里的东西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要全打包带走，至少得叫一辆大型卡车来拉，至于价格，乐器的价格本来就不菲，一屋子的各种乐器加起来，怎么也能有六位数吧！ 买乐器，看也不看一眼，连样式规格都不挑，直接打包整个店里的货，这种感觉，跟用钞票点烟差不多。 而这个烧钞票的人，是一大早从远方赶来，特地到这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店里来享受烧钱的乐趣，即使再有钱的人，恐怕也不会HAPPY到这个地步吧。对于有钱人来说，现在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光！ 要说这个贵妇没有什么特别的企图，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这位女士，你家里是不是批发乐器的？如果是的话，你进货应该比我们便宜；如果不是的话，建议你去找厂家要批发价。”慕容薇还没回话，韩秋就走上前去，眼神中带着一点戒心，问道。 慕容薇在韩秋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他注意对客人说话的语气。 但这位有钱的客人，显然并没有被韩秋的语气动了气，或许韩秋这样的表现，正在她的预料之中，不过她始终有些不太明白：面对白花花的钞票，为什么还有人会拒绝？ 这个傻小子，是不是天生跟钱过不去？ “我不是批发乐器的，但是，我倒是有兴趣，批发使用乐器的人。”贵妇从随身带的包里优雅地掏出一张支票，递到韩秋的面前，慷慨地说道：“这是一张空白的支票，至于数额，你随便写，不过我要事先说一句，价格所包含的，除了这里所有的乐器，还有……你！” 擦，弄了半天，是冲着哥来的？表迷恋哥啊，哥的境界已经到达了寂寞！ “你的意思，是要我签卖身契？”韩秋无奈地耸耸肩：“但是，我为什么要卖身呢？” “这叫签约，叫合作，怎么能称作是卖身呢？”贵妇摇了摇头，对韩秋露出优雅的笑容：“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才华被埋没，相信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尽管直说吧，别在这里唱高调绕弯子。”韩秋直视着贵妇，语气直来直去，丝毫没有一点面对有钱人的觉悟。 “这是一份价值不菲的合同，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商量。”贵妇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纸合同，递到韩秋的面前：“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签约。” 韩秋接过合同一看，原来是一家音乐公司抛来的橄榄枝。他想起来了，在星海花园的那个夜晚，曾有好几家音乐公司递来了合同，但无一例外地都被自己拒绝了。 难道他们还不死心？ “我真不明白，我那天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做无用功呢？”韩秋无奈地耸耸肩，将合同递回到贵妇手上。 无用么？未必……贵妇的嘴角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抹轻笑，在她的心目中，这个世界上，没有收买不到的人，有的只是代价的不同而已，她不相信，居然会有人拒绝金钱的拥抱，而且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为了能混进娱乐圈挤破了头，身心和灵魂都能出卖，但又有几个能得到难得的机会红起来？而这个家伙有这么好的机遇，还不知道珍惜，他知道他自己会让千千万万怀揣梦想的年轻人眼红么？ “韩秋先生，我已经再三强调了，价格可以谈。”贵妇的语气带着无尽的自信，她可是在总监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公关部经理的第一把交椅，可不是白做的。 “这不是价格的问题……”韩秋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妩媚至极的声音，极尽娇嗲之能事，似乎能让人酥软到骨子里。 “哟，玉姐今天还亲自出马了？看来是势在必得了。”一个妖艳到骨子里的形象出现在门口，款步缓缓走了进来，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臀部在空气中荡出一道勾人鼻血的曲线。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身材高挑，曲线凹凸有致，前突后翘，一副媚死人不偿命的架势，脸上的妆化得及其妖艳，穿着打扮更是暴露开放，特别是两条修长紧绷的黑丝长腿，走起路来款款摆摆，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玉姐已经人老珠黄，不中用来，哪像瑾瑾这么青春逼人？”那个被称作玉姐的贵妇，显然对进来的这个年轻女人抱有敌意，不屑地哼了一句：“贵公司也想挖人么？真舍得下本钱啊，让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来投怀送抱？” 这个被叫做瑾瑾的年轻女子，迈着步子缓缓走到韩秋跟前，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她妩媚地一笑，伸出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搭在韩秋的肩头上，双眸中秋水闪烁：“我们是来谈合作。当然，如果双方有意向进行进一步的交流，我也乐意奉陪。” 说话间，她还轻轻伸出手指，点了点韩秋的下巴。 擦，这就是专业人士啊！瑾瑾，紧紧？怎么总是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呢？ 玉姐和瑾瑾似乎有点对上了，两人都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狠狠盯着对手，这场韩秋的抢夺战，一定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来！ 到底是支票管用，还是美人计有效，就拭目以待吧！ 她们分别代表的这两家音乐公司，实力相当雄厚，在容城地区各占半壁江山，两家公司的明争暗斗已经许多年了，一直是半斤八两，有胜有负。现在看见了韩秋这样的一颗希望之星，双方都觉得这是一次打击对手的好机会。当然，要是被对手抢去了，自己就…… 其他许多公司也都看好韩秋，但自知没有实力与这两家公司竞争，只能识趣地闪开了，冷眼旁观这两个冤家的龙争虎斗。 瑾瑾似乎觉得占了一点点上风，对玉姐冷哼了一句：“其实，你们可以去签李夏辉啊，那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新星！” “你们为什么不去签那个超级新星？”从御姐嘴里脱口而出的“超级新星”，明显带着一股轻蔑和讽刺的意味：“对不起，这就是我们公司跟贵公司的不同之处，我们不收废品！” 李夏辉的实力不弱，当时就引起了许多公司的关注，如果没有韩秋出现的话，现在应该已经高价签约，成为某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了。但他最悲哀的是，恰恰就出现了韩秋这么一个对比的参照物，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对于追求价值最大化的大公司而言，他自然就是一个废品了。 瑾瑾的脸色猛然阴沉了下来，她拉下脸，正想反唇相讥，却突然感到自己被轻轻推了开去。 “我说两位，你们要是想吵架，可不可以到外面去，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呢。”韩秋双手叉腰，对着两位女士，不客气地说道。 两人同时呆住了。 瑾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只要她出马，都是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玉姐也是十分不解：这个家伙，真的是与钱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么？ 自己都说包下这店里所有的商品了，还做什么生意！ 迎着两人的目光，韩秋直接不客气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在音乐方面发展的意向，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玉姐和瑾瑾面面相觑，见到韩秋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尴尬地将局面僵持住了。 “真的没有发展的意向么？”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约莫有些耳熟。 众人的眼光都不禁愣住了，同时长大嘴巴：“欧阳霏霏！” 欧阳霏霏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头上顶着一个太阳帽，眼前戴着墨镜，看这气质，像是去参加什么郊游或者钓鱼的。 但她很明显是来办要事的…… “欧阳霏霏，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也想挖人？”玉姐的眼神一下子凝重起来。 瑾瑾带着强烈的敌意，轻蔑地说道：“就你那个工作室的财力物力，还想跟我们抢人？做梦吧！” 两个片刻前还水深火热，你死我活的女人，现在却像站在同一战壕的战友，掉转枪口一致对外！ “我倒是很欣赏韩秋同学的才华，但我也知道韩秋同学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向，我尊重他的选择！”欧阳霏霏对着韩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尊重选择？哼，说得好听，要真是尊重选择，你还来走这一趟干什么？不过，这么一说，倒真是让人抵消了不少的戒心，这个欧阳霏霏，是越来越高段了！玉姐和瑾瑾看向欧阳霏霏的眼神，更加地敌视了。 韩秋还没回话，在一旁的慕容薇和钟一一见了偶像，就忍不住凑了上去，亲热地叫着：“霏霏姐！” 欧阳霏霏亲切地笑了笑，突然说道：“韩秋同学不想在音乐方面发展，那你们呢？” 第303章 貌似高手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玉姐和瑾瑾同时也愣住了：这个欧阳霏霏，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钟一一和慕容薇相视一愣，不由得有些发呆，就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了脑袋，幸福感四溢，但馅饼从天上掉下来所带的那股子重力和冲力，也砸得人头昏眼花，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两位妹妹，你们都是很好的苗子，愿不愿意来试一试？放心，这不会影响你们的学业。”欧阳霏霏满脸的微笑，像一朵绽放的花蕾，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的亲切。 “这……”钟一一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动，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一个梦想，或者是明星梦，或者是白马王子梦，或者是两者合一的梦…… 一直热爱音乐的钟一一，曾经在钢琴上花费了许许多多的时间和功夫，要说她对成名成星真的一点点想法都没有，那纯粹是扯淡，只是她一直都缺乏机会。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她的内心深处，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但却又总是感觉到这样的好事来得太过突然，就像做梦一样，是虚浮的，缺乏实际感的，不禁产生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做何选择，真是两难？ 钟一一的眼珠子直转，心里在不断地做着思想斗争；但慕容薇却是一脸的沮丧和黯然，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她的舞，她的梦，都随着那脆弱的双腿，烟消云散……欧阳霏霏不说这事还好，现在一说，就勾起她伤心的回忆。人在没有什么希望的情况下，容易满足现状，随遇而安；但她现在看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却如同水中的月，镜中的花，那种看到希望却只能失望乃至绝望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受伤。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让全世界都看到我的舞蹈，但我办不到……”慕容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叹了一口气。 “薇薇，别沮丧，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让全世界看你起舞。”韩秋心中针扎一般地酸痛，但不得不强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慰道。 “你不用说这些话让我高兴，我又不是小孩子。”慕容薇静静地看着韩秋，眼神中满是温柔，同时还带着一点发娇般的嗔怪。女孩子都希望被男孩子哄着，有时候即使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废话，但是也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听到。只是，韩秋这话，实在是假地太没边了…… “一一，你去吧。”慕容薇突然拉起钟一一的手，认真地说道：“我的梦想已经破灭了，你现在肩负的，是两个人的梦！” 钟一一还处于患得患失的犹豫状态中，现在听到慕容薇这么一说，立即就下定了决心，转头对欧阳霏霏说道：“霏霏姐，我愿意来！” “欢迎你的加入！”欧阳霏霏笑意盈盈地冲着钟一一伸出手，友好地握了握。 玉姐和瑾瑾互相对视了一下，都露出一丝冷笑：还以为这个欧阳霏霏有多高段呢？花钱请一个这样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名气的女学生有什么用？ 难道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在这个圈子，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而且大多都比她更有风情，更懂得怎么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 看来欧阳霏霏自己是个失败的反面教材，还想培养出跟她自己一样失败的案例来！ “好妹妹，来，演奏一曲，找找感觉。”欧阳霏霏丝毫不把那两个女人的眼光放在心上，拉着钟一一的手，走到一架钢琴面前，轻轻按着钟一一的肩膀，让她坐在钢琴前，来上那么一曲。 钟一一的指尖开始在琴键上敲动，起先还有一些紧张，声音显得有些晦涩，但随着演奏的深入，她很快将自己代入了乐曲之中，越谈越有感觉…… 玉姐和瑾瑾再也没有先前对钟一一的轻视，显得有些发呆：这个女孩子，技术倒是很娴熟，而且感情表达也很到位。在学生中，这样的水平，应该属于上等了。 但是，要在职业的圈子里混饭吃，这样的程度，还不足够。欧阳霏霏签这么一个人，依然是很冒险很没有价值的举动，不能为了省成本，就降低标准。 她们两人今天的目标很明确：一定要拿下韩秋！但韩秋的坚决的态度，让她们开始明白，这个目标，有可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她们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有实力的大公司，是不太欢迎充数的人员的，这太降低公司的档次了。 也就只有欧阳霏霏这种不大不小的工作室，适合凑数了。 她们看向欧阳霏霏的眼光，带着一丝戏谑和轻视。 欧阳霏霏毫不为意，率先鼓了鼓掌，然后对着韩秋问道：“你觉得她的水准怎么样？” “很好。”韩秋大声说道。 “好是很好，但其中也有一些瑕疵，你能不能指出来？”欧阳霏霏又抛出一个问题。 韩秋心里隐隐感到一丝困惑：这算是在考验我，还是试探我？这种深奥的乐理乐评，我哪玩得转啊，欧阳霏霏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我真是音乐方面的什么高人。 其实韩秋不愿意去乐坛发展，除了对那个环境有些不喜欢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在于自己的实力。别人以为他是高手，但他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高手啊？根本就是一个山寨货，全都是靠游戏中打出来的装备物品在撑场面。这些物品的风光，可一可二，难以再三啊，毕竟是有耐久的…… “没什么瑕疵，很完美啊。”韩秋直截了当地说道：“反正以我的欣赏水平而言，这已经达到大专家级的水准了。” 欧阳霏霏笑了笑，她以为韩秋是为了安慰和鼓励钟一一，所以听出来瑕疵也说不知。 “其实在技巧上是没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对这首曲子的理解。”欧阳霏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韩秋，说道：“换一个角度来说，她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曲子。” “啊！好像真的是这样！”钟一一突然欢喜地蹦了起来，欧阳霏霏的这一句话让她有顿悟的感觉，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以前总感觉自己的琴声中还缺一点什么，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是曲子不适合！ “但是，又到哪里去找适合的曲子呢？”钟一一睁大双眼，充满希冀的问道：“霏霏姐，你给我介绍几首吧！” 她认为欧阳霏霏既然指出来问题所在，应该就有解决问题的方案。 “曲目问题很好解决啊。”欧阳霏霏粲然一笑，然后突然指向韩秋：“让他谱曲就好了！” 此举一出，全场惊呆。 脑子再不灵光的人，现在也明白了：欧阳霏霏虽然邀请的是钟一一，但眼光瞄着的，还是韩秋啊！ 高！实在是高！玩了这么多弯弯绕绕，居然没有离开主题！玉姐和瑾瑾相视苦笑，看来今天是被欧阳霏霏给打败了，走吧，别丢人了。 两人带着冲天的怨气，离开了：剩下一块大大的蛋糕，留给欧阳霏霏独自享用了…… 实际上，当欧阳霏霏下定决心要让韩秋来帮她时，就一直在考虑。她知道韩秋不大可能同意，但如果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从他身边的人入手，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的演出很精湛，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欧阳霏霏现在急需的是一个有才华的创作人，韩秋不用亲自上台，只需要创作，这就够了！ 于是欧阳霏霏从钟一一和慕容薇入手，这实在是一种很明智的做法…… 但是，她的计算里，是以韩秋是绝顶牛人为前提的，她实在没有想到，韩秋虽然屡屡表现惊艳，但实实在在是个菜鸟，或者称呼为——貌似高手。 “不行，我不会。”就在欧阳霏霏看到玉姐和瑾瑾都离开，只剩下自己吃独食，觉得十拿九稳的时候，韩秋的一句话，立即让她目瞪口呆。 这一次，不但是她惊呆了，连钟一一和慕容薇都有些不太理解。 “大坏蛋，别这么小器。你一定要帮帮一一啊。”慕容薇使劲地在韩秋的身上推搡了一番。 哎，不是我不想帮，是没有能力帮啊！ “我最近没有灵感，要不你们等一阵吧，什么时候有灵感了，我就创作一曲。”韩秋用起了缓兵之计，先把空头支票开好，说不定什么时候撞上大运，打出什么奇特的物品解决问题了呢。 欧阳霏霏把韩秋的这句话当作她已经答应了的承诺，不由得心花怒放，有了这样一个天才的帮助，自己的事业和梦想，终于有转机了…… “秋哥，你的信！”欧阳霏霏正想趁热打铁，与韩秋探讨新曲子的创作思路，一下子就被这身大喊大叫打断了思路。 正太布手里拿着一封信快步走了进来。 擦，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寄信？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韩秋接过信，拆开一看，吃了一惊。 一张挑战书……而且，这次貌似是暴力的…… 第304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自古美人配英雄，只能文不能武，算不得英雄。虽然我输给了你，但并不代表你有资格赢得美人归。有种的，你接受我的一个朋友的挑战！这次不是音乐，是拳脚！如果你赢了，我保证再不出现在你的视野中，如果你输了，就请乖乖地放弃慕容薇。 落款：李夏辉……” 擦，这家伙是不是发羊癫疯了？都快把底裤输掉了，还要PK呢？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缠着绷带吧，还要下战书，比拳脚，是不是脑子坏了？ 不对，信上写的，是他的朋友。擦，他不会重金请了什么杀手之类的吧？ “这个李夏辉，以前看着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讨厌，怎么现在跟疯狗似的，你千万别去！”慕容薇一把抢过韩秋手中的挑战书，秀美微蹙。 “是啊，秋哥，我也觉得他应该有什么阴谋，搞得太隆重了，居然还送信来！”正太布担忧地说：“她一定是请来什么高手来，要报仇雪恨，我们别上他的当！” “大笨蛋，别逞强。”钟一一语气有些急切。 李夏辉？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啊。欧阳霏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同时心里也在庆幸，如果不是韩秋的才华压过了李夏辉，自己说不定真有可能会请他进工作室的。这种人品的人，能信任么？ “哎，我其实也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啊，他还以为我怕了。”韩秋正色说道：“我看他的架势，不报这个仇，是誓不为人了。就算我这次推掉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他总会不断找麻烦的，这种小鬼最难缠了，不一次性将他打趴下，打害怕，恐怕后患无穷。” 众人低头，默默不语。 良久，慕容薇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责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当时我就不该搭理他，更不应该故意气你，让他觉得有机可乘，结果越陷越深……” “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点值得表扬……咳咳……别伤心，开玩笑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提了。”韩秋扬了扬手中的信纸，唰唰作响：“不就是一次打架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正有力没处使呢。” 这句倒是实话，昨天突然增长了力量，韩秋到现在都还没完全适应这种新的力道呢，总是一不小心就损坏东西，李夏辉倒好，送上门来给哥练练手，调节调节。这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抓狂呢！ 韩秋从慕容薇那里要了李夏辉的电话号码，然后打了过去。 “挑战书收到了没？有没有被吓得尿裤子？”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李夏辉嚣张地笑声，然后是一声“嘶嘶”地痛呼，想来是兴奋起来没有注意，牵动骨折的双腿了。 遥想着电话那头的李夏辉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韩秋就差点忍不住笑：李帅锅，真是太有柴了！ “我倒是担心你尿裤子，早知道应该把你的第三只腿也打断，一了百了，省得脏了裤子和被褥。”韩秋装作很同情的语气，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你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啊，施主，实在不行，割了吧。” “割你MLGB！你给老子准备好了！”李夏辉的语气有点怒发冲冠的意味了：“这次向你挑战的朋友，是跆拳道馆的馆主！” 擦，这么牛！这厮真是下了血本啊，居然请这么高段的外援！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韩秋话一出口，才想起自己的古文不及格。 “哈哈，你个傻逼怕了吧？如果不敢来，就趁早滚蛋，离慕容薇越远越好！”李夏辉叫嚣了两句，又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直叫唤。 “废话就不说了，直接报时间和地点吧。”韩秋不耐烦地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在跆拳道馆，当然，我可以让他们闭馆，不允许旁观，也算给你留个脸面。”李夏辉得意地说道：“你要不怕出丑的话，我可以多叫点人来为你助威。” “多叫点人吧，我喜欢热闹。”韩秋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他确定李夏辉一定会叫上许多人来看自己出丑的，自己要是请他闭馆，只是徒遭耻笑而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挂掉了手机，迎着几个人关切地目光，淡然一笑：“紧张什么？不就是一个跆拳道的馆长，有什么可怕的？” 几个人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 “容城跆拳道馆的馆长，是一个韩国人，以前曾是国家队成员，一脚能将叠在一起的三层木板拦腰截断。”欧阳霏霏对容城的人和事都非常熟悉，此时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说道：“几年来，也有不少的人上门切磋挑战，没有一个人能撑过三招，很多人都受了很重的内伤。我看你最好还是别去了。” “啊？这么恐怖？”慕容薇和钟一一满脸的惊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是别去了吧，霏霏姐你人面熟，能不能帮忙说说？” “那个韩国人非常傲气，自负，似乎面对中国人有一种优越感，我也没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了。”欧阳霏霏掏出手机，准备吩咐助手去处理这件事，却一下子被韩秋拦住了。 “这是一场非赢不可的战争，你就让我带着大家的祝福上战场吧！”韩秋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 欧阳霏霏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觉得韩秋的眼神，带着不容辩驳的气势，一经决定，就绝不更改。这点与自己倒是很像，唯一不同的是，似乎还比自己更为坚决！ 而对于这样的眼神，慕容薇和钟一一则是见怪不怪，早早就习惯了…… 嘿，这个傻逼，真的就同意了，简直是自寻死路啊！李夏辉得意地挂掉电话，心里一阵洋洋得意，这次一定要让那个傻逼吃尽苦头！ TMD，居然敢打断老子两条腿，这次就要让你把自己的双腿给还回来！ 这个跆拳道的馆长，可是花了不少价钱，还通过上层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请到的，而且这厮死板地很，非要递什么战书，放着电话和网络不用，一定要用信件那种原始的通讯方式，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晚上一定要多给那傻逼几脚，把多花的功夫给踹回来！ 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的双腿骨折，是没法亲自参与，报仇雪恨了…… 李夏辉仔细想了想，这样还是不够解气，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才好，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韩秋丢的脸就越大！ 于是他又把这事捅到网上去了。 很快，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网上以疯狂的速度蔓延。 《中韩武术对抗赛，容大学生挑战跆拳道高手》，这个标题让李夏辉是煞费苦心，弄得跟开天辟地一样，一是制造轰动效应，吸引眼球，二是把自己在其中所起到的不光彩的作用给掩盖，免得落下个心胸狭隘的名声。 第三，这么一上纲上线，这比赛就成非赢不可的了。要是输了，那丢的就是不单单是个人的脸面，顺带把其他中国人的面子一块扔了，想不被骂成猪头都不可能。 李夏辉看着网上激烈的讨论，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现在连自己都在佩服自己的操作水平了，现在就像是用一根铁签把那个傻逼串了起来，架在火堆上烤。这种假他人之手为自己报仇雪恨的感觉，真TMD爽！ “中暑男要跟韩国人打架？” “中暑男要跟韩国人决斗？” “中暑男成韩国人了？” 容城大学的论坛上乱成一团，各种道听途说的消息纷至沓来，撩得一群牲口心里奇痒无比。打架，真TMD刺激，打韩国人，更TMD销魂！ 只不过，这个对手，貌似有点强…… 傍晚时分，原来稀稀落落，门可罗雀的跆拳道馆门口，排队的人挤满了整条大街。 “对不起，我们这会馆不允许闲人进出，只对会员开放。” 这一条规矩直接将绝大多数的人都挡在了跆拳道馆的外面，倒是平时在这家馆里办理会员的少数人等，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中的会员卡，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留下一大群人在外面大喊大叫。 “TMD，一个破馆子，还搞什么会员不会员的，以为哥稀罕啊？” “连奥运会也没有这么拒人门外的，至少得在电视里直播一下吧！” “大不了不看了，太TMD扫兴了！” 吼得倒是热闹，但还真没有几个人舍得离开，挤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响。就像以前足球运动在中国还比较火爆那会，许多痴心的球迷没买到球票，就成群结队地蹲在体育馆外面，靠耳朵来听比赛。 “我靠，看看谁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韩秋穿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背着他的运动背包，在慕容薇，钟一一，正太布，周洋等人的簇拥下，缓缓从远处走来。 人群一下子兴奋了。 “中暑男，一定要为国争光！” “TMD，不让咱们进去。中暑男，你一定要为我们出气啊！” “支持中暑男踢馆！” 踢馆？馆里的一个韩国人，嘴角带着不顾一屑地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第305章 什么都是韩国的？ “大笨蛋，你一定要好好干啊，看看大家都多支持你啊！”钟一一看见韩秋被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围作一团，心里感觉到很有成就感。这一刻，大笨蛋还真是有点古代出征将军的那种味道。 受人瞩目的感觉，真不错！ 慕容薇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从内心深处来讲，很不希望韩秋来这里跟别人打打杀杀，实在是太危险了，她不在乎什么名气人气的，她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地品味似水流年。她宁肯韩秋什么名气都没有，也不愿意他去冒这种险。 但是，韩秋自己决定了事，无可更改。慕容薇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在叹气蹙眉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为韩秋加油鼓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韩秋在门口与众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感谢大家的关心，然后就带着几个人沉着地走了进去。 偌大的场馆里，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荣誉，韩秋越看越是心惊：这个叫朴成信的对手，真的很强！ “朴成信？嫖成性！秋哥，这家伙估计真的有点猛啊！”周洋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侃侃而谈：“根据我的分析，嫖成性的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造成身体虚弱；第二种可能就是身体实在太强，越战越猛了。” 几个人一起用惊讶无比地眼神看了看周洋：擦，不愧是闷骚流的大师级人物，连一个名字也能看出这许多花花道道，怎一个牛叉了得！ “素质，注意素质！”韩秋轻咳两声，因为他发现许多道充满敌意的目光，齐刷刷冲着自己这一边的人瞪了过来。 “这群混蛋，敢侮辱师父，我一定要宰了他们！”一个身高体壮的家伙，杀气腾腾地站起身来，旁边一个人拉住了他：“这群可怜的井底之蛙，跟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 这几个穿着白色武士袍，赤着脚，在地上跪坐成一排的家伙，是朴成信门下的弟子，与普通会员和学徒不同的是，他们同时还是这家跆拳道馆的管理人员，换句话说，他们是能从这家场馆里支取工资的。 所以他们现在表现地很愤怒！ “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目中无人，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煽风点火，循声望去，坐在轮椅上的李夏辉一脸的得色。 擦，这厮还真够卖力的，居然坐着轮椅来捧场。 几个人听了李夏辉的话语，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潜台词，当即就有人跳了出来，伸出手远远地指着韩秋：“在师父出场前，敢不敢跟我先来上一阵？” “我一般不跟汉奸搞什么决斗。”韩秋对着这个面红筋胀的家伙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身为一个中国人，就因为韩国人给你饭碗，你就俯首帖耳，实在是太可悲了！” 这句话引起了场馆里许多观众的共鸣：TMD，这年头，外国人在中国就是爷！崇洋媚外的人真的不少！ 场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许多前来观战的会员同学们开始鼓噪：“难道你们还想打车轮战啊？无耻！” 这鼓噪声传到了门外，很快就听见震耳欲聋地叫骂声从外面传来： “TMD，谁要打车轮战？我们这里人多得很！” “是单挑还是群殴，随便你们选，单挑就是你们出一个打我们一群，群殴就是我们一群打你一个！” …… 几个管理人员狠狠地捏紧拳头，骨节嘎嘎作响，但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怕犯了众怒，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只能忍气吞声，但心里对韩秋的仇恨，又深了一层。 “哗”地一声，一侧的门被拉开，一个眼神凌厉，不苟言笑的人，穿着一身白色武士袍，腰上系了一根黑色的腰带，缓缓走了过来。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叫做“紧张”的因子。高手一出场，还没出招，身上带着的气场就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力。 韩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身材颀长，骨骼精奇的韩国人。他的体格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他很高，身上几乎没有赘肉，但一点也不感觉到瘦，宽阔结实的双肩，像骏马一样健壮有力的双腿，似乎随时都能够爆发……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充满了一股狂傲和霸气。 一个荣誉无数的高手，面对一群还没入门的菜鸟，感觉就像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当韩秋与他目光相接时，感觉到的压迫力，是前所未有的，就连当初在美国与那个职业散打的日本人黑琦对决时，也没在对手的目光中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抑。 这个对手，是自己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强者！ “就是你，声称要打倒韩国的武术？”朴成信缓缓地走到上首，跪坐下来，然后冷冷地盯着韩秋，用一种极富侵略性的声音问道，他的中文有些生硬，但一字一顿地，却充满了威慑力。 打倒韩国武术？哥啥时候说过这话了？这完全是开国际玩笑嘛，韩国有武术？ “对，就是他！”韩秋还没说话，李夏辉就忙不迭地凑上来，唧唧喳喳。 擦，这厮的演技还真是过硬，很善于在舞台上调动情绪嘛。 朴成信听了李夏辉的话，瞪着韩秋的目光越发的冰冷，寒彻筋骨。 李夏辉见自己的计策成功，满面红光，无比得意，但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观众们看着他的眼光，充满了鄙视。 想不到他是这种小人！慕容薇轻轻摇了摇头，原本她还觉得韩秋打断李夏辉的双腿，下手实在有点重，让人于心不忍，但现在看到李夏辉的表现，她觉得自己当初的于心不忍，真的是莫名其妙！ “师父，这个小子实在是太狂妄了，我看不下去了，请让我跟他战一场吧！”先前那个被拉住的家伙，又一次像屁股着火般地跳了起来。 “你坐下！”朴成信略显生硬的中文，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气势，那个想出头表现，好加薪升职的家伙，只好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你居然敢质疑韩国的武术，我会让你记住，什么是韩国的国粹！”朴成信目光迥然，充满了狂放的自信。 一个弱小的中国人，他怎么会放在眼里？ “我没有听错吧？韩国的国粹？老朴，你是不是在说梦话？”韩秋瞪大了双眼，与朴成信对视，问道：“武术什么时候成了韩国的？” “武术当然是发源于韩国，还有你们现在使用的汉字，其实应该称作韩字。”朴成信死死地盯着韩秋，如数家珍：“还有你们的春节，端午节，还有孔子，屈原……这些历史都被你们歪曲了，这些都不属于你们中国！”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除了他门下的几个弟子，全场的中国人都感到一阵无边的愤怒。 “说得对，很多历史都是歪曲的。”李夏辉振振有词地说道：“不仅如此，造纸术，指南针都是韩国人发明的。韩国为世界文明作出了许多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最终都被否认了！” 管TMD的什么版权，那些玩意是哪国发明的争来有个鸟用，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朴成信出手狠狠将那个傻逼往死里打，人类起源老子都能说到韩国去！李夏辉在心里对那些纠缠于这些“旁枝末节”的年轻人很是鄙视，一群傻逼，计较这些干嘛，这些玩意是哪个国家的，也不多分我们一毛钱！ “你们听见了没有，连你们自己中国人，都承认这些人和物是属于韩国的。”朴成信冷冷地笑道：“如果这些伟大的事物都是中国的，怎么可能会有中国人对此不屑一顾呢？” 所有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李夏辉，以及几个靠朴成信养着的中国人，TMD，你们几个崇洋媚外，看不起自己的国家，在外国主人面前像哈巴狗一样摇尾巴，你们以为主子就欣赏你们了？还不是把你们当狗一样看待！ 但那几个人既然能有将国粹随意转让的觉悟，就不会被这区区的目光凝视所吓着。李夏辉还一个劲地在煽风点火：“今天就让我们看看，山寨版的武术，在正宗的武术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气中回荡，李夏辉脸上瞬间多出了五个手指印，一阵火辣辣地痛。 “TMD，谁干的？”李夏辉的第一意识，就是韩秋，这个傻逼，是越来越讨打了，今天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TMD还敢这样嚣张？ 但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下子呆若木鸡，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慕容薇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不同于以往的是，充满了怒气。李夏辉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喃喃道：“为什么是你动手？我宁愿是被那个傻逼打了！那样我就能还以颜色了！哎，你真是让我很失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软骨头！”慕容薇看向李夏辉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李夏辉正在发呆，又是“啪”地一声！ “这次是我打的，没有让你失望吧。” 第306章 下手尽量轻点 “打得好！”全场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韩秋的这一巴掌，仿佛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他代表了在场的众多国人，对李夏辉这样的汉奸给予了沉重的一击，振奋人心！ 场内的一叫好，场外密密麻麻挤作一团的听比赛的家伙们，立即给予了更强烈的回应，他们甚至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见掌声和欢呼声，就本能地联想，中暑男一定是占上风了！ “好好干！” 李夏辉这次左右脸颊各自挨了一记，也终于算是对称了。他丝毫不怪慕容薇，只用阴沉之极的目光凝视着韩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TMD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天是怎么躺着被抬出去的！” 说完，他冲着朴成信，露出了恳求的目光：能不能稍微节奏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朴成信缓缓站起身来，显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你不相信韩国的武术，我就要让你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是跆拳道！” 他冲着一个弟子点了点头，那家伙赶紧从一旁的器械架上拿过来三块木板，重叠着平放在胸前，整个身子尽力向后退让。 朴成信稍稍伸展了一下拳脚，做了片刻的热身运动，然后垫着小碎步，双腿在地上不断地小幅度移动，赤裸的脚掌不断地转动着腕关节，调整着最佳的状态。 所有人都知道有大戏上演，全都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这憾人心魄的时刻。 看着木板的质地和厚度，在场的观众自问，要是换了自己，哪怕连一块，不，半块……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想法，而朴成信居然一出场就是三块叠在一起！ 他的办得到么？ “喝”地一声大喊，朴成信屏住呼吸，使出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了脚尖，以雷霆万钧之势，飞速踢了上去。这闪电般的速度，和力拔山兮的力道，让人不由得呼吸为之一滞。 “砰”地一声，三块叠在一起的木板，应声而折，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 拿着木板的人虎口一麻，木板跌落在地…… 朴成信一脸地轻松和得意，特意指了指自己的黑色腰带，带着一股赤裸裸的炫耀和示威！ 场馆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三块木板……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这个小子虽然狂妄又可恨，但他的实力，实在是…… 许多人不禁为韩秋捏了把冷汗：这力道，连三块厚厚的木板都能折断，要是踢在中暑男的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来试试。”朴成信对着韩秋一指，神情中带着无尽的骄狂。当然，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本狂妄！ 他亲自从器械架上拿起一块木板，平放在胸前，对着韩秋招了招手。 这招手的动作，显得无比地轻蔑，就像是对着宠物勾了勾手指。 在场的人看着这欠揍的手势，很是愤怒，但又无可奈何，钟一一更是气得直跺脚。慕容薇在一旁摇了摇头：大坏蛋的腿劲，应该没这么大吧。但是要连一块木板都不能踢断，就在韩国人面前，完全落了下风了！ “嘿嘿，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吧。”李夏辉和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在一旁得意地笑。 擦，这玩意技术难度有点大啊！自己的腿劲，自己心里清楚，这块木板，在哥的腿下，就TMD像块金刚石，坚挺的很！ 那小子一下子踢了三块，哥要是一块都搞不定，岂不是把脸都扔到黄河里去了？以后还混不混了？ 韩秋心一横，飞起一脚…… 朴成信正得意地看着韩秋，心里一阵轻视，突然间一股风声袭来，一阵疼痛直钻腹部！ “卑鄙的中国人，居然偷袭！”朴成信手里的木板“啪”地一声掉落在地，双手捂着肚子，脸上渗出一层细汗，双眼无比愤怒地盯着韩秋，在这凌厉的眼神中，赫然有一种杀人般冰冷的神色。 “我靠，太过分了！” “偷袭，太TMD卑鄙了！” “不要拦着我，我要打死他！” 李夏辉和几个家伙破口大骂，但骂了半天也没扑上来，因为全场的观众貌似都很HIGH，不敢犯众怒。 “打得好！”震天的掌声和欢呼声再次响彻了场馆内外，连成了一片。 中暑男真是好样的！ 朴成信深呼吸了几次，终于缓过气来，他愤怒地指着韩秋：“卑鄙是你们的天性，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是没办法啊。”韩秋无奈地耸耸肩，作出一副很无辜地表情，说道：“我又没练过跆拳道，你身材这么高，我怎么能踢得到？” 全场一阵哄笑，慕容薇捂住嘴，别过脸去，钟一一则没有这些琐碎，直接就是彪悍的哈哈大笑。 朴成信一下子哑口无言：这个借口，真是……太完美了！按他的说法，还应该感激他，要是他实力再差点，岂不是还抬不到我的腹部，极有可能一脚就瞪向…… 不过这一脚，倒是让他完全清楚了韩秋的实力，很一般很一般！要是这一脚是自己踢出来的，估计现在不出人命，也会弄得奄奄一息了，但这个家伙的一脚，只是一阵并不算太严重的疼痛而已。 “我看我们也别玩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了，直接对战吧！”朴成信脱口而出，下了战书。 他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要不是他被韩秋这么无耻地阴了，他暂时还不会与韩秋进行什么真刀真枪的战斗，因为他觉得这样有失身份。 但现在，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他满脑子想着的，就只是报仇！ 见到朴成信起了怒意，李夏辉的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全然忘了自己双腿间的麻木…… “对战没问题，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不会什么跆拳道，我不一定非得用腿来踢人把？”韩秋的神情还很淡定，与狂怒的朴成信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便你。”朴成信不耐烦地说道：“无论你用什么，都是一个死字！” 现场的观众议论纷纷：“我靠，大事不好啊，中暑男腿功貌似不行。” “是啊，连我这种菜鸟都知道，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 “先前虽然偷袭成功，但那力量我们也看到了，比对手弱得太多了。手的力量肯定还要比腿弱，哎，看来中暑男这次是不能包打天下了！” “他毕竟也是人啊，我们也不能要求他什么都厉害啊！” “这些道理我们都懂，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今天要是输给棒子了，肯定会骂声满天飞。哎，现实就是这样，赫赫战功抵不过一次失败……” 听着众人的议论，李夏辉显得更有信心了，他看着慕容薇紧蹙地双眉，产生了一种报复式的快感。 “对了，光是这样干巴巴地打打杀杀没有意思，总得有个赌注吧。”韩秋这句话一出来，全场一片惊呆。 一个处于绝对下风的人，竟然主动提什么赌注？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很好！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朴成信得意地对着韩秋说道：“要什么赌注你尽管提，我奉陪。” “要是我赢了，你就跪下来大声说三遍：武术是中国的！” 朴成信听了韩秋的条件，一阵冷哼，这简直是量身定做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要是你输了，也跪下来说三遍：武术是韩国的。” 全场的人无比地纠结：韩秋的本意是好的，但这赌注，是不是弄得太大了。要是输了……不，关键是八成可能要输啊！中暑男这次太托大了！ 两人摆开架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韩秋与朴成信，完全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对抗。朴成信轻轻点了点腿，似乎随时都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等等。”韩秋突然暂停，对朴成信问道：“我力量太大，怕伤着你，我看我还是戴个手套好了。” 朴成信差点吐出一口鲜血，与自己对战出的高手，不知凡几，从来没有人能用手给我“太大的伤害”。这家伙本来力量就小，还要戴手套，实在是……找死！难道他是在提醒我，脚下留情？他的脑筋用错地方了！ “随便你，但我是不会客气的。”朴成信冷冷地说道。 韩秋从运动背包里拿出了力量手套，自从得到了力量之书，力量升级以后，还没能很好的适应和控制，现在正是好机会。原本对于自己太过沉重的力量手套，现在勉强能用了，尽管还是略微有些沉重。 “装备物品……力量手套，等级LV5，重量5，提升力量等级LV3，耐久5，附加技能：会心一击，瞬间爆发出自身所有力量的两倍！技能发动后，持续减少体力值……” 这时，场馆外突然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地欢呼声，馆内的人不由得一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让人群有如此大的震动？ 正疑惑间，门外走进一个身影，让观众们的疑虑烟消云散：难怪，也只有她的出现，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不，中暑男的出现，也能有这么大的阵势…… “朴先生，能不能不要出手？”欧阳霏霏一进来就见到两人剑拔弩张，赶紧劝道。 “不好意思了，不行！”如果是在片刻前，朴成信或许会答应，但有了这个赌注，就一切免谈了！ “朴先生，下手尽量轻点，行不行？”欧阳霏霏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 “放心，我下手会尽量轻点的。”率先做出回答的，竟然是韩秋…… 第307章 让我三招？ 全场的人一听见韩秋这句话，没有一个人还能保持冷静和淡定。 “傻逼，你的勇气我很欣赏，但用错了地方。”李夏辉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韩秋，心想：果然是要烫熟的鸭子，嘴都挺硬，这也属于临死前的疯狂吧。 阿门，愿上帝保佑这个无知且无耻的家伙，早死早超生吧！ 作为当事人的朴成信更是觉得韩秋一定是脑子坏了，强弱对比这么明显，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向自己磕头求饶，高喊武术是韩国的，这样自己或许可以考虑手下留情，但他居然做出这样一番姿态，实在是找死！ 是众多支持中暑男的观众，心里都很纠结，虽然中暑男一如继往的表现，都让他们感觉到很爽，但这次的强弱对比实在是太大太大，大到不可逾越，中暑男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语，似乎真的是不太合时宜了。 反倒是韩秋军团的忠实铁杆们眉开眼笑，慕容薇一听韩秋这句话，就差点忍不住捂住嘴抿笑，钟一一则是摇头晃脑地嘟哝着：“大笨蛋看起来还很放松嘛，他每次一放松，对手就倒霉了。” 欧阳霏霏看着韩秋的后援团那副轻松惬意的表情，与整个会馆里压抑紧张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觉得满脑子都蒙上了一头的雾水：别人都这么紧张韩秋，她们作为韩秋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一个个地没点担心和忧虑的样子？难道是她们对韩秋的信心，已经强烈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 她有些想不通了：如果说大家都不了解朴成信，不知道他的恐怖，那还情有可原，但自己分明已经对他们说过了啊，而且现在看看对战的两人的气势和姿态，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出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个小孩子面对着一个壮汉，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一点获胜的希望。 她知道韩秋在音乐方面的才华，觉得他应该是走文艺方面的路子，在身体素质方面，应该不会太强，面对朴成信，恐怕…… 想到这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揪紧了起来！ “你先动手吧，我让你三招！”朴成信气定神闲，用一种轻蔑带着嚣张的语气对韩秋说道。 他觉得韩秋先前那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他，这种不知深浅的话语，对他这个高手而言，无异于一种侮辱，而且被一个菜鸟侮辱，比被同样的高手的侮辱，还要强烈百倍；所以他必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先让这个家伙几招，然后再一脚将他送进医院。 仿佛这一下子，武术就属于韩国的国粹了…… “不太好吧，先让我三招，那说不定你就没出招的机会了。”韩秋抱着公平竞赛的精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占你便宜啊。” 全场的人都差点背过气去，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珍惜，还不想占便宜？中暑男真是太老实了！ “老实”这个词，就这么落在了韩秋的脑袋上，显得非常的……内涵。 朴成信心里一阵抽搐：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他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尽量输得壮烈一点，就是不给自己侮辱他的机会！ 不行，如果就这么让他得逞了，实在是太便宜这个小子了，说不定还得让他骗一个虽败犹荣的名头！ “我求求你了，就来占我的便宜吧！”朴成信激动万分的语气中，居然带上了一丝恳求的意味。他的中文不太利索，这句话说得有些生硬，让人听见这句话，心里那个别扭啊！ 哭着喊着求别人占自己的便宜，怎么感觉像是一个深闺怨妇似的……众人不禁愕然。 想不到啊想不到，刚猛自负的韩国跆拳道高手，居然也有如此令人崩溃的表现…… “哎，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作为一个正人君子，我的压力很大。”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但你的要求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拒绝，我怎么能忍心让你失望呢？好吧，我就占占你的便宜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是不会负责任的哦。” 全场一片哄笑，引发在场外的人群一阵骚动：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笑得这么欢？这像是在打架么？TMD怎么感觉是联欢晚会啊？ 难道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了？不可能啊！韩国人的心思狭隘，不分出个胜负，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朴成信的脸都给气绿了，眼神阴森地像一匹狼，双拳紧紧捏得嘎嘎作响，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腿部，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出腿，将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中国菜鸟一脚踢进医院。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不能表现出恼羞成怒的一面，否则岂不正好中了这小子的道？我才没有这么傻！ “废话少说，出招吧！”尽管心里怒火熊熊，但作为一个前职业跆拳道手，他还是很专业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对着韩秋微微点了一下头。 韩秋作为一个有风度有觉悟的人，自然也回了一下礼，不过他脸上的笑容，透着那么一股阴森和诡异，就像一个猎人，已经紧紧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朴成信见到这样的目光，心里也有一丝丝地诧异，这样的眼神，即使在他以前面对世界最顶尖的高手时，也不曾在对方眼中捕捉到如此玩味的目光，就像一只猫盯着一只老鼠，早已视为了囊中之物，但偏偏先要玩上一玩。 被一个菜鸟用玩弄的目光盯着，朴成信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无以复加的旺盛地步！ 来吧！接下这三招后，就一脚送你上医院！ 他做好了防御的一切准备，做的滴水不漏，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事实上，他唯一担心的是，面前这个中国人的身体素质会不会太过差劲，自己一脚过去，会不会出人命？ “等一等。”在朴成信正做好一切防御的时候，韩秋突然停下来，说话了：“有一件事，我要预先说好。”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磨磨蹭蹭。”朴成信还没说话，李夏辉在一旁先呆不住了，唧唧喳喳地说道：“要是你妄图把时间拖过去，那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今天你无论如何是要进医院的，我要让你也尝尝坐轮椅的滋味！” 所有观众都向李夏辉投去鄙视的目光：就是为了让韩秋进医院，你TMD就承认什么都是韩国的啊？这跟卖国贼有什么分别？你小子要是生在战争年代，一定是最早当叛徒汉奸的那一拨。 朴成信看向韩秋的眼神，已经很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事，你就一次说完，别再耍什么花样了！” “既然是切磋武艺，就难免会有些伤痛。拳脚无眼，相信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明白。”韩秋做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声明一下，这次比赛的后果自负，要是受伤了，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与人无忧。” 朴成信像看着一个傻子似的看着韩秋，不解地摇了摇头，但片刻后又很兴奋地捏了捏拳头，说道：“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拳脚无眼，要是我伤到了你，那只能怪自己！” 他的心里彻底放松下来，先前还在担心这家伙会不会不堪一击，让自己吃上官司，但现在就不必有这个顾虑了。这可是你自找的，与人无忧！ 他正处在放松状态，防备稍稍弱了一点，冷不丁的就猛然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铺头盖脸！ 摸爬滚打多年的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骇异：这一拳的力量究竟有多大？难以想象！ 这一拳并不算快，以朴成信的身手，还能勉强反应过来，他匆匆伸手，在胸前一挡…… “砰”的一声，韩秋带着拳套的手，重重砸在了朴成信匆匆抬起的手臂上，然后众人就听见一声野猪般地嚎叫声，“啪嗒”一声，朴成信的手臂，软软地捶了下来，很显然，他的关节脱臼了…… 无数人惊讶地合不拢嘴！ 李夏辉感觉到脑子里像是有原子弹在爆炸：我看见的是真的么？是不是眼睛看花，看错对象了？怎么可能啊！ 朴成信的脸色瞬间苍白，冷汗浸透了每一寸肌肤，一种巨大的羞辱感，伴随着无边无际的惊讶，让他的脑子乱作一团：怎么可能啊，这个连一块木板都不能踢断的家伙，拳头的力怎么可能这么大？而且，他还戴了拳套！ 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韩秋的第二拳，间不容发地呼啸而至！ 朴成信来不及多想，压根就忘了反复强调的让三招的事，直接抬起腿，向韩秋砸过来的拳头踢去！ 全场的人一片惊骇，这可是能踢断三块木板的腿啊！他先前的承诺到哪去了？ 作为一个高手，公然违反了自己的承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现在的朴成信，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钟一一突然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朴成信太赖皮了！大笨蛋的手……她是没有勇气去看了！ 不单是她，就连一直对韩秋有着绝对信心的慕容薇，也不忍地别过头去。不是她没有信心，实在是朴成信的腿劲…… “哎，何必争强好胜呢？”欧阳霏霏心里一沉，唉声叹气。 “哄”地一声，两人拳脚相交，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观众们听来，就像是火星撞地球！然后就见到一个身影歪歪扭扭，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第308章 一拳碎铅球 在两人的拳脚甫一接触的一刹那，韩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让自己虎口一阵发麻，心中一阵骇然：要是换在几天之前，这一脚下来，自己这只手，百分之百地废了！ 即使由于力量之书的缘故，让自己的力量突然上升了一个层次，大得连自己都有些无法掌控，更别说戴上力量拳套后，又增加了LV3的力量加成，并且还加了防御力。就是在这样变态的加成下，自己的手都被朴成信这一脚踢得虎口发麻，可想而知，这个韩国佬的实力…… 相对于韩秋的吃惊，全场的人的表现，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因为他们此时看见的，是一代高手，不可一世的朴成信，惊声痛呼，紧紧用左腿在支撑着身体，像一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摆，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的，就连惨白这个词语，也很难描述出十分之一。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缓缓向下滴…… 没有一个人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一切，更没有人敢回忆先前的一声脆响，像是骨节崩裂的声音，毫无疑问，有人骨折了！ 而这个骨折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力量惊人的朴成信！！！ 别说现场的观众呆若木鸡，半晌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响，让在外面等消息听比赛的众人心里一沉，中暑男别出了什么状况吧，让气氛如此萧索？就连韩秋的最坚定的后援团，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钟一一紧张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狠狠地抚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地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慕容薇也用余光观察着这一切，见到情况怪异，这才转过头来，满眼的诧异，虽然她一直对韩秋有信心，但要将朴成信这出名的腿给废掉，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欧阳霏霏甚至在怀疑，自己今天似乎不是在看一场较量，而是在看一场已经导演好结局的戏，否则怎会如此一波三折，出人意表？ “哎，叫你不要让，你偏偏哭着喊着非要让我占便宜，我都说了我不会负责的！”韩秋摇了摇头，用一种很遗憾的语调对眼神已经完全呆滞的朴成信说了一句：“咱们中国，讲究个有始有终，既然便宜已经开始占了，也不能虎头蛇尾，还有最后一拳，你如果无法挣扎，就闭着眼睛享受吧！” “不！不！”朴成信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他完全不敢相信目前的一切，自己作为一个跆拳道的世界顶级高手，居然被一个普通的学生给打折了腿骨，而且这个学生，是他最看不起的中国人！ 更让他恐惧的是，自己的手和脚都已经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对方的这一拳砸过来，自己还能用什么部位来抵挡？毫无疑问，只能用自己的身体…… 一个高手，被一个菜鸟折磨到这种境界，是不可想象的，他此时已经丢失了原本雄心万丈的决心！ 他再也没有半点的斗志和心气，认命般地呆在原地，看着韩秋的拳套在眼里的眼里由小变大…… 全场的人带着一片惊呼，看着韩秋挥拳，朴成信毫无反抗之力，都带着无比地不可思议的眼神，原本在他们心目中的预计里，这样的场面，应该是反过来的！ 韩秋这一拳看似凶猛，但实际上并没有怎么用力，面对一个已经毫无招架之功的对手，他已经没有什么成就感了，这一拳随随便便打过去，让这个狂妄的韩国佬吸取点教训，跪下来承认武术是中国的，这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要是打重了，送医院了，他岂不是还逃过一劫？ 韩秋这拳头正落在半空，逼近朴成信的身前，突然感觉到身旁一阵呼呼的风声，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向着自己飞了过来。 擦，有人在偷袭？偷袭倒也罢了，但这物体的目标，居然是自己的脑袋！这是想要人命？ 变生肘腋，全场一片惊呼，慕容薇和钟一一都紧张地站了起来，恨不得扑上来帮韩秋挡住这沉重的一击，但显然，对她们而言，时机已经晚了…… 韩秋勃然大怒，挥拳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飞来的不明飞行物狠狠砸了过去。 “怒气值已满，触发技能：会心一击，瞬间爆发出自身所有能量的两倍，爆发后持续损失体力值……” 爆发的是自身所有能量的两倍，而不是单单是力量，韩秋挥出的这一拳，瞬间就将全身上下的能量聚集到了极致…… “砰”地一声巨响，让守在外面的人都不禁炸了窝：里面在干什么？难道已经由打架转化成了扔炸弹？ 场内的人就不必说了，他们骇然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悚。对，是惊悚！就像是在看一部超出来所有人预计和想象的大片，所产生的那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因为他们看见的是，铁屑纷飞，犹如天女散花…… 只是，这场面，一点也不浪漫，而是充满了无尽的肃杀和骇然！ 韩秋的一张脸沉得可以挤出水来，低声问道：“谁干的？” 这语音不高的一句话，此刻听起来却像一炳大巧不工的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一面大鼓上，撼人心魄。 整个场馆鸦雀无声！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一侧的器械架旁，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无力地瘫倒在地，脸无血色，面如死灰，双手双脚都在颤颤发抖，似乎在挣扎呢喃：不是我！不是我！ 但就连这两句无力的申辩，他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巨大的恐惧已经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灵。 这个家伙，就是今天三番两次站出来，想要教训韩秋的那个人，原本他的心里还在一直抱怨，师父不给他机会，否则他定要好好地过一把虐菜鸟的瘾！ 但现在，他应该庆幸的是，师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他惊骇地看着韩秋两拳，就打折师父手臂和脚腕的骨节，一向作为他的偶像的朴成信，居然就这么被简简单单地解决掉了？他的大脑一时短路，空白一片。 赫然间又见到那个家伙出手了，而师父则失去了抵抗，他心里一急，又恰好身在器械架的旁边，心慌意乱中随手一抓，摸着一个平常用来做力量训练的铅球，直接就冲着韩秋甩了过去！ 这是10公斤的专用铅球，比平常的更大更沉，即使是普通的铅球，如果是砸到一个人的脑袋上，不说直接砸出条人命，至少一个脑震荡是没跑的，更何况是这样的超大超重的铅球！ 他在出手的那一刻，也突然感觉到一丝紧张，貌似这一下，玩得大得了点，弄不好，就得出一条大案要案了……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韩秋居然用拳头去接，这肯定会让自己的骨头碎掉的！他长舒一口气，脑袋是保住了，不会出人命了，但是残疾算是落下了。不过只要人不死，受伤什么的，不是说好了，与人无忧么？ 在这一刹那，全场所有的观众的心都纠结地紧紧的，发出一声惊呼，无数人都恨不得冲出去给那个罪孽的家伙饱以老拳，但很显然，即使把他打成残废，对于韩秋的伤害，也无济于事了。 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石破天惊的一幕，天女散花……是的，天女散花！ 坚硬厚实的铅球，被击了碎片，漫天飘飞…… 欧阳霏霏的脑子里一阵混乱：这……这是电影特效么？ “自己乖乖地走过来跪着。”韩秋冲着器械架旁边那个瘫软的家伙，冷冷地挥了挥手。 那个魁梧的身影，亦步亦趋，每一步都像是拉着千斤重船的纤夫，沉重地喘不过气。 “你也跪下！”韩秋冲着站立不稳，像不倒翁一样歪歪扭扭的朴成信说道，朴成信现在已经面无血色，心如死灰，再也生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豪气和心气，软软地跪倒，忍受着身体上和心理上的双重疼痛，眼神空洞地像是一条死鱼。 见到了一拳碎铅球的表演，他哪里还能有半点反抗的心？那个沉甸甸的铅球，要是砸向的是他，他自问，除了躲避，别无他法，如果敢硬接，一定是受伤…… 但这家伙，不但硬接了，甚至将铅球砸得粉碎，这实在……他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怪物？ 面对这样的怪物，他不敢再有半点想法，软软地跪了下来，与他的得意弟子一起。而他的得意弟子，现在就差没有尿裤子了…… “武术是哪个国家的？” “中国。” “孔子呢？” “中国。” “汉字？” “中国。” “韩秋呢？”这句话吓了韩秋一大跳！ 这不是他本人问的，而是钟一一问的……这一个深奥的问题，让全场一阵哄笑：根据韩国佬的观念，杰出的人才总是韩国的，那钟一一问出这个问题，代表的是什么呢？代表在她心里，韩秋的形象有多么多么的高大…… 问题是，她整天都在嘟哝着大笨蛋，大白痴什么的啊！ 钟一一的这个问题，让全场的气氛都热闹起来了。 “我靠，古有胸口碎大石，今有铁拳碎铅球！” 第309章 到处都是传说 现场的观众已经疯了，原本只能在武侠电影里通过电脑特效看到的那种异常夸张的效果，现在很直观地就展现在了眼前，这是多么牛逼的事啊。 如果只是牛逼，那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在韩国佬面前牛逼，让自以为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是韩国佬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这个实力强悍的朴成信，已经嚣张了一些时日了，但偏偏没有可以匹敌的对手，大家只能忍气吞声看着他嚣张，但现在不同了，他遇到一拳碎铅球的超级牛逼了，大家以往郁结的怨气，都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得到了最好的发泄。 韩秋在会心一击后，体力值迅速流失，而且击打铅球的右拳疼痛欲裂，要不是有力量手套的防御加成，恐怕他这一拳，会重重地伤害到自己。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他已经被热烈的粉丝们团团围住。 “请问中暑男，你是不是上过少林武当学功夫？” “偶像！请收下我这个弟子吧，我也要练拳！” “看这个手段，乍一看像是外家功夫，但内行的人，才能看得出来这是练的内力！看这功底，恐怕有个十多二十年了。” “请问有没有什么内功心法或者修真秘籍，卖给我吧，多少钱都行！” 会馆里的吵嚷声飘到了外面，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心急火燎，一时间各种道听途说，只词断意的版本满天飞。 “什么？中暑男胸口碎大石？” “不，不，不，好像说的是胸口碎铅球？” “还在讨论什么内功心法，修真秘籍？” “我靠，不是吧，难道中暑男真是传说中的修真者？偶像啊！” 会馆外面的气氛实在是太热烈，差点没把道路交通给阻断了，路过的行人不明所以，听这些家伙一介绍，全都目瞪口呆：靠，难道失传已久的内功，真的又重现江湖了？胸口碎大石都是只听过没见过的传说，何况碎铅球，这简直是在挑战人的智商和忍耐极限嘛！ “同学，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在拍电影？”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个群众演员，我这辈子还没上过屏幕呢。” 靠！居然不相信？ 围观的群众愤怒了，一个劲地冲里面喊：“快出来个人啊，有没有人用手机录像的，求真相！” 但外围的人群的吼声，在场馆里，没有几个人会在意，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韩秋身上。 韩秋被这一群哭着喊着要拜师，要修真的人拖拉得头皮发麻，心想：武林秘籍也不是找不到，葵花宝典要不要？网上有完整版的，细心找找，应该会有收获的。 “知道错了没有？”韩秋正在这边被众人围着，却听见那边传过来一个很响亮的声音。这语气尤其拉风，像是在教育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扭头望去，钟一一正叉着腰，大大咧咧地站在李夏辉的面前，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瑟瑟发抖的家伙，直接伸出双手，中指向下。 李夏辉额头上全是汗，心里哇凉哇凉的，这次是彻底掉沟里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起韩秋那一对可以将铅球砸碎的铁拳，李夏辉就浑身直打哆嗦，要是这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 他终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悲剧，从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时间，遇到一个错误的人，为自己树立了一个错误的对手，而自己还错误地认为这是一个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傻逼，只要伸伸手指头就能打倒的那种；更可恨的是，分明在已经得到教训后，自己还执迷不悟，一心想着要反扑。 不过最令他郁闷的是，他的对手貌似一直都在装逼，装低调，每次争斗都只露出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让自己觉得有希望。然后慢慢玩猫捉老鼠……要是没有这希望，自己也不会这么前赴后继，上赶着被虐啊！ 结果，就扑成了今天这样的一个局面……杯具啊杯具！人生就TMD像是在刷牙，一手握着杯具，一手握着洗具……但很显然，杯具的容量更大！ “我错了！”李夏辉郁闷地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不敢面对众多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吓倒了，怕了，一想起韩秋的拳头，他就从心底伸出一股寒意，即使以后再有什么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会将其视为美丽的陷阱，坚决不踏入一步了！ “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钟一一这句话一说出来，现场晕倒一大片。 “不过呢，以后你还是别在我们的眼皮子下出现了。”钟一一话锋一转，对李夏辉摆出一副恐吓的神情：“见到你，我们就心情不好，吃不下饭，你要懂得自重，知道不？” 李夏辉觉得这简直是一种折磨，被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口气审问，比打他一顿还难受，自己的脸面，今天算是扔进大海里了。 活了十多二十年了，还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失败。 再也不能惹那个变态了！他用余光看了看韩秋，在心里再次呐喊，坚定了信念。 不过韩秋倒是没有再搭理他，这有些出乎他的意外，按照他的感觉，韩秋现在应该是到他的面前来狠狠地奚落自己一顿，痛打落水狗。想想上次在星海花园，李夏辉就觉得毛骨悚然。 但今天，他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转变性格了？ 李夏辉的心理一阵纳闷，说来也怪，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因为别人不来修理他，而感到万分不解的。这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李夏辉，不但长了一张欠揍的脸，更有一颗欠揍的心！ 韩秋现在万分疲惫，体力值不断下降，现在只想回去躺着，结结实实睡上一觉，实在是没有体力和心思再搭理李夏辉了。况且该出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省得在这种垃圾的身上再浪费功夫了。 韩秋随手从正太布手里接过他交给正太布保管的运动背包，背在背后，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迈步向门外走去。慕容薇赶紧跟了上去，钟一一哼了一声，不再体会一脸颓然的李夏辉，也紧跑几步，走在了韩秋的另一侧。 一瞬间，有一双如星如霜的美眸，秋水像冬季的寒冰一般凝固。 这个背包，这个背影！ 欧阳霏霏呆呆在站在原地，周围如潮的人群来来往往，如浮光一般掠过，但她的身影不曾有一丝一毫地移动，仿佛身在世外，游离在众人之外。 她脑海中深深镌刻的那个背着一个炫丽而怪异的背包的身影，在经历了一次次地寻找失败后，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与韩秋的背影相重合…… 难道，他就是那个自己苦苦找寻了许久的恩人？但要真是这样，为什么他从来不曾提过这件事，他应该有许多机会向自己说明的。看来他是施恩不图报答，即使自己现在去找他，恐怕他也不会接受自己的任何感谢。 人生的际遇，有时就是这么诡异，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却在灯火阑珊处，一个你经常见到的，习以为常的人，说不定就是你心中的秘密…… 就在欧阳霏霏楞神的当口，韩秋已经走出了会馆外，而他身后一左一右两美女，愈发突出他的排场，正在吵吵嚷嚷的“听众”们，立即蜂拥而至。 “老大啊，你可终于出来了，让我们好担心啊！” “偶像啊，听说你胸口碎铅球了？这些过路的行人还不信，说我们异想天开。现在你来了，就让我们都见识见识吧，堵住这些傻逼的嘴！” 韩秋被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热情吓了一大跳。擦，胸口碎铅球？这也太考验人类的想象力了吧！还要现场见识见识？这可不能开玩笑。现在体力下降，虚弱地厉害，赶紧回去睡觉才是真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韩秋拖着疲惫的甚至缓慢地向外挤，但压根就没什么成效，无数的身影，无数的声音，围在他的身边，让他感到头昏脑胀。 “什么胸口碎铅球啊？别道听途说了，是铁拳碎铅球！”韩秋真一筹莫展，他身后的钟一一突然冲着众人发话了：“想听具体经过的，到我这边来！” 转瞬之间，钟一一的身边就围了个水泄不通，慕容薇扶着韩秋赶紧溜掉。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钟一一的心理有些发酸，但她的嘴角，依稀挂着微笑。 大笨蛋，累着了吧，赶紧回去躺着，就像一头懒猪！这里的混乱局面，就交给我了！ 欧阳霏霏紧锁着眉头缓缓走了出来，却已经不见韩秋的身影，看着钟一一神采飞扬地对韩秋今天的表现添油加醋，说得神乎其技，欧阳霏霏的眼角突然轻轻一眨：有了，韩秋不是不愿接受报答么？那就把自己的感恩都回馈到这个女孩子身上吧…… 几个小时后，在容城的各个大学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有人在谈论着一个传说： “中暑男一拳就打碎了铅球！彪悍，不解释！” 第310章 奇妙的诅咒 “秋哥，知道现在我们在外面有多么走俏么？现在我只要一出门，就会被无数人拉着，询问你的消息！”在容大六号楼的606寝室里，正太布满脸兴奋地韩秋说着，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我正太布现在也算是有了点名人效应了。 这种感觉，真爽啊！ “询问我的消息？擦，他们还真的以为我练了什么武学秘籍？”韩秋最近几天都不敢出门，因为大家的热情实在是太高涨了，让人承受不住。 他现在整天就窝在寝室里，看书，上游戏打装备物品，然后和慕容薇聊聊QQ，时不时接一下钟一一的电话。但她们现在要照顾那个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据说乐器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因为越来越多的外校的人，都慕名而来……而钟一一还兴奋地告诉他，欧阳霏霏已经带她去试音了，很快就要签合同，成为她的御用钢琴伴奏师。 现在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秋哥，不好了！教务处那边传来消息了！”周洋从门外急急匆匆冲进来，气喘吁吁，脸上挂满汗珠。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正太布一见到周洋这个样子，就忍不住数落道：“淡定！要淡定！” “淡定个屁！”周洋冲着正太布瞪了瞪眼，然后心急火燎地转头对韩秋说道：“秋哥，不好了，教务处那边出通知了，你近期旷课无数，虽然成绩优异，但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全额扣掉了。” 什么？奖学金？韩秋一听到这个词语，脑子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啊！ “周洋你搞错没有，我真的有什么奖学金？”韩秋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从小学到现在，奖学金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 “我骗你干什么啊？你这个学期，不但门门功课成绩都很好，而且为学校赢得了这么大的荣誉，一等奖学金是没跑的！而且据内幕消息，省教育厅也专门为你拨了一笔奖学金。”周洋的神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现在学校把你的奖学金给扣掉了，我怀疑连省里拨的那一笔，都一并给没收了。而且，国家教育部，有没有因为竞赛的成绩而拨给你奖学金，我还持保留态度呢！” 擦！这么牛逼？ 听周洋这么一说，韩秋也紧张起来了：要真是这样，那这些奖学金，算下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特别是对于自己这样的“贫困生”而言，绝对算是一笔小小的巨款了。 有了这笔钱，至少可以先偷偷做下那个材料的试验，让慕容薇和钟一一不用那么拼命啊。 “这事到底是怎么搞的？”韩秋神色严峻地对周洋问道。 “上网看吧，论坛上已经炒成一锅粥了！”周洋一个劲地摇头，对这样的人间惨剧，他感到无比地愤怒。 韩秋打开论坛一看，显然有无数的人和周洋同样的义愤填膺。 “真不知道那些领导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中暑男旷课是旷课，但人家真的有本事啊，成绩说明一切，学校要的是效率，而不是傻乎乎地呆在课堂上听那些无聊的照本宣科！” “是啊，而且中暑男为学校挣得了这么大的荣誉，据说领导们都跟着沾光了，怎么喝水还忘了挖井人呢？” “肯定是因为在机场时丢了面子，领导们怀恨在心了，就这么点小肚鸡肠的，怎么当的领导啊？” “楼上的此言差矣，这年头，不弱智，都没法当领导！” 当然，也有一些留言，是坚决力挺教务处的决定的。 “不管成绩如何，纪律是一定要遵守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中暑男这样的旷课，都能获得奖学金，那岂不是在助长学校里旷课的风气？” “就是，想想啊，要是两军交战，某一边不听长官指挥，这仗还怎么打？咱们不是要亡国了么？” “领导自然有领导的考虑，你们不要在这里嚼舌根，奖学金，就应该发给遵守纪律，以身作则的人！” 发布这些力挺教务处的言论的，都是一些马甲…… 韩秋关上网页，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门外走。 “秋哥你去干什么？”正太布和周洋一起问道。 韩秋头也不回地答道：“我要去找王毛驴，看看这个决定，他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真是有才啊！” 正太布和周洋不由得一怔：秋哥这胆识可是有点大啊，直接就去找学校领导了！按照绝大多数人的思维，应该是在广大的人民群众中博取最大的同情和支持，然后通过辅导员老师一层层向上汇报。 还是秋哥牛逼，单刀赴会，直接去找王毛驴！ “秋哥，你是不是考虑下，让苏老师去反应反应？”正太布远远地冲着韩秋的背影喊道。 “不用了，不要让苏老师难做，给她添麻烦。”韩秋在心里已经很干脆地做了决定：这种事，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表现出强硬的姿态来。要是自己都表现地不在乎，那又能怎么奢求别人在乎呢？ 韩秋一出寝室，行走在容大的校园里，立即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一大群人围上来要韩秋收为徒弟，要学习铁拳碎铅球，甚至有人当场就拿出了一个铅球，用力使拳头砸了砸，痛得欲仙欲死的，留下一生哀叹：上天真是不公啊，为什么中暑男能碎铅球，而我只能碎自己的骨头？ 韩秋简要地将奖学金这件事向在场的人说了说，他要表明自己强硬的姿态，就不怕把事情闹大。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有理，无论说到哪里去，应该自己得到的东西，自己想不想要是一回事，但能不能要，这就是个性质问题了！ “靠，学校领导是不是吃多了撑着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不是那个王毛驴？TMD，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难道忘了上次在行政楼下的教训？”听到韩秋受到不公道的待遇，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再次组织一次游行，让王毛驴跪下来唱征服！ “游行就不必了，感谢大家的关心，只要支持我就好，不用做什么事，免得给大家惹麻烦。”韩秋对众人说道：“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我就希望等结果出来后，大家能说几句公道话。” 众人一个劲地点头，韩秋的支持率，达到了惊人的99％以上。论坛上的影响虽然大，但毕竟还是有人不上论坛的，而通过现在这些人的口口相传，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在容大的范围里尽人皆知。 当韩秋走进行政楼的时候，王德惠正吊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真皮座椅上，悠哉游哉地吸着烟。李焕文在一旁殷勤地递上茶水，一脸的谄媚，一个劲说道：“王书记真是高招，不但帮校领导出了一口气，挽回了面子，还顺便截了那小子的财源，让他郁闷着去吧！” “那是他自寻死路！本来我已经对他一筹莫展了，谁知他居然在机场将校长的面子都给扔到地上了，这不是自己脑子进水还是什么？”王德惠得意洋洋地露出笑容，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现在我收拾他，既不处分他，又不开除他，只是扣了奖学金，谁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而且学校领导也会很高兴。对于这种不懂事的年轻人，有时候，是需要敲打一下，让他懂得看清形势。” “哎，说起来，王书记也是在帮助他增长人生的阅历啊。”李焕文顺着杆子往上爬：“王书记真是厚道，时刻都不忘对学生进行书本知识之外的教育，这会让他受益终生的。” 李焕文的这句马屁，王德惠显然非常地受用，他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看李焕文，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表示了一种赏识：年轻人，懂事，有前途！ “笃笃”传来一阵敲门声，李焕文上前开了门，一下子呆若木鸡。 韩秋正站在门外，对着门内的两个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的那副微笑，显得无比地诡异。 王德惠心里没来由地一怔，突然紧张了一下：他就站在门外，会不会把我们的谈话，全听到了？ 但他很快就觉得自己的担心莫名其妙：一个学生而已，即使听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不是那个受校领导重视的家伙了，自己堂堂一个高层领导，难道还能怕了这样一个小角色？ “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你的辅导员，凡事要按程序走！”王德惠板起脸，压根就不请韩秋进门，直接对着他沉声说道，下了逐客令。 他原本以为韩秋还是会进门来与自己理论一番，然后自己就可以顺便给他扣一个漠视领导的罪名。但他失算了。 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韩秋从他随身背着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相机，然后对着王德惠按下了快门。 “你……你在干什么……拍照？”王德惠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这种来拍照的。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想要让自己的照片到网上曝光？ “使用物品……萨格拉斯的诅咒，无等级，无重量，耐久5，装备需要使用者智力值LV2以上，可使被诅咒的人霉运交加。但使用者也会倒霉……” 第311章 霉运交加 韩秋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感觉到自己与王毛驴之间，是再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王毛驴搞阴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忍他已经很久了，早就过了礼让三分和我还一针的境界了。 现在跟王毛驴，已经没有好说的了，完全是到了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的地步，韩秋也顾不上什么温良恭俭让了，直接从包里翻出“萨格拉斯的诅咒”，对着王毛驴轻轻一按，锁定目标！ 当然，这样一来，自己也会有副作用，也会倒霉，但即使同归于尽，也不吃亏，认了！ 韩秋收回“相机”，对王毛驴说了一句：“咱们走着瞧”，就自顾自地走了，留下一个脚步坚定的背影。 王德惠和李焕文都看得一头雾水：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难道真的是要把王书记的照片贴到网上去，煽动众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围攻辱骂？ “从现在开始，你时刻注意盯着网上的那个论坛的动向。”王德惠对李焕文命令道：“不光是论坛，还有我们学校的官方网站也要留意！要是见到我的照片，就删；如果有人不知悔改，反复上传，就把帐号给他封了！” 王德惠的反应，显得有点神经过敏，其实一些学生在论坛上对他的照片指指点点，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他在学生们心里的威望，早就已经跌落到了最下层，没有再继续下跌的空间了…… 但现在正是一年一度的先进工作者的评选期，这次很关键。明年将有一个副校长退休，如果自己这次能评上，那么明年就有一拼的机会；现在已经正式公布名单，等着群众打分了，千万不能出岔子。 当然，群众打分完全就是一个过场，没点实际作用，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整天被群众追着投诉，传出去的名声不太好，而且竞争对手有事没事围绕这个做文章怎么办？ 思来想去，这种舆论，该封就封，不能出一点问题！ 今天是公示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上报给上级主管单位，很关键，一定不能出一点岔子！ 李焕文接到王德惠的指示，就像是接到了中央领导的命令似的，大声答道：“是！”就差没有跟上那句“保证完成任务”了。 下班回家后，李焕文紧张地盯着容大论坛和官方的网站，这两个网站的管理员权限，都被王德惠给他弄来了，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见到王德惠的照片和不利的言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删掉。 但等了半个小时，论坛上虽然每时每刻都有关于韩秋和王德惠的帖子出现，但却连一张照片的影子都没见到，李焕文越等越是心急，似乎韩秋不上传照片来捣乱，他还很不习惯似的。 他正紧张地工作着，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今天回到容城，让他一起去腐败一下。李焕文想想耽搁一会也没什么大事，傻傻地守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回来后再集中处理，也显得更有效率，所以他直接就去了。 当他深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东倒西歪，头昏脑胀，他顾不得满身的酒气，又坐到了电脑面前，追踪着网上的情况。 迷迷糊糊中，他终于在官方的网站上见到了王德惠的照片，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后台删除，不但删了照片，顺带把照片下面那密密麻麻的评论一起给解决了；然后顺藤摸瓜，把发帖人的帐号，一并给删了。 嘿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李焕文打了个酒嗝，迷糊着眼，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德惠突然接到一个消息：这次的先进工作者评选，自己的材料没有被报上去，因为公示结束后，直接就将就网站上的材料复制粘贴了，然后报上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王德惠的照片和材料，全都不见了…… 王德惠听到这个消息，不亚于五雷轰顶，赶紧慌慌张张地去看，果然不见了！ 这个如果不是黑客搞掉的，就只有管理员能动了！ 他赶紧打电话催促李焕文过来，不一会，李焕文带着惺忪的睡眼来了，一看就是刚经过了一场宿醉。王德惠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电脑的屏幕，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呵斥： “看你干的好事！” 李焕文一看公示栏里那一团空白，一下子就醒了，回想起昨天晚上删的照片和评论，吓得冷汗直流：自己删的，是准备上报的材料啊！ 好像还删了一个发布这帖子的帐号……李焕文头脑一片空白，全身发僵：这次，闯的祸大了！ 那是官方发布消息用的号，平时都挂靠在校领导的名下。 很快，学校办公室的领导，就发现帐号登陆不上去了，赶紧通知计算机系的人来处理，发现帐号被删，于是就将管理帐号的人找来一审问，号给王德惠拿去了…… 学校的领导们有些不高兴了，对王德惠颇有微词，特别是对明年的副校长的空缺虎视眈眈地人，立即就将这事上纲上线，说得无比严重；但王德惠这一派系的人，坚持认为这种小错误并不算严重，重新建立一个帐号也就几秒钟的事，不至于搞得满城风雨的。 但大家的争论还没进行到一半，一件恶劣的事情发生了！ 容大官方网站的头版头条，赫然出现了几位校长副校长的裸体照片！当然，是PS的，上面还写着一些诸如“不要爱上我，如果只是因为寂寞”，“我酷，故我在”，“500块一夜，1000块双飞”…… 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今年有几个大四的家伙，由于考试作弊被抓，没有领到毕业证，对整个容大都怀恨在心。偏偏有个家伙是个计算机高手，一气之下，将几个校领导的照片进行了PS，然后入侵了容大的官方网站，将PS出的裸照直接上了头版头条！ 但校领导们现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黑客入侵，而是那个管理员帐号……说来也巧，500元一夜，1000元双飞的事，的确是有的，当时就是王德惠招待着领导一块去的，现在这话写出来，在领导们看来，那就是在赤裸裸地扇耳光啊！ “这个王德惠，我一直都知道他有野心，对上级领导表面上阿谀奉承，实际上怀恨在心，现在他的先进评不上了，气愤之下失了分寸，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王德惠的竞争对手在此时很干脆地来了个落井下石。 此时，再没有人为王德惠争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大势已去，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价值了…… 风向一变，立即就出现了许多以前被积压的举报信，检举王德惠以往的种种恶行，贪污腐败，巧取豪夺，骄横跋扈……最要命的是，这些行为，都有证据！ 很快，新的任命就下来了：王德惠卸去信息系党委副书记的职务，担任学生辅导员…… 王德惠此时的感觉，像是天塌地陷一般，他的双眼气得发绿，双手颤抖，狠狠地咬着牙，对着李焕文喝道：“都是你TMD干的好事！” 没有想到，李焕文直接“啪”地一声，甩了他一个耳光：“老子忍你很久了，傻逼！王毛驴！” 你现在是辅导员，老子也是辅导员，大家都在一条水平线上了，难道还要供着你？ TMD，以前花的那么多开销，现在都算扔水里了！ 李焕文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王毛驴另一边的脸颊，又是噼啪一耳光！ 王毛驴目瞪口呆，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深深地烙在心里。 …… 信息时代，消息的传播速度是惊人的，没过多久，王德惠被一撸到底的消息就传遍了容大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人群一片欢腾，就差没有载歌载舞，举校同庆了！ “秋哥，王毛驴下台了！”周洋欣喜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疑惑。 “是啊，下台了。”韩秋淡淡地答道。 萨格拉斯的诅咒，这玩意实在是太好使了，立竿见影。只不过，副作用马上就要反噬了吧。 “秋哥啊，这种天大的好消息，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啊？这不像是平常的你啊！”正太布在一旁疑惑地说道：“现在王毛驴下台了，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啊，至少秋哥你的奖学金，因为不会被谁拦阻了吧！” “是啊，一大笔钱呢，到时候可得请我们一起好好腐败腐败！”周洋兴奋地向苏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这个奖学金的事，果然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这笔钱，已经打到韩秋的卡上去了！ 擦，天大的喜讯啊！ 韩秋兴奋地说道：“走，今天晚上把所有人都叫上，好好腐败一下！” 他向慕容薇和钟一一打了电话，还专门给校外经常去的火锅店打电话订了一个雅间，然后哼着小曲，到银行取钱。 谁知，卡不见了…… 第312章 霉运的妙用 这下子事情玩得有点大了。一大笔钱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换谁谁都肉疼啊。而且这张卡上，不但有新得到的奖学金，还有平时的生活费。要真是丢了，自己估摸着只能喝西北风了！ 韩秋将钱包和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完全没有见到一丝踪影，他急急忙忙跑到柜台前挂失，在冻结了帐号后，很不幸的消息传来：卡上的钱，在几分钟前已经被移转了…… 天啦，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卡掉了不说，连密码都给猜出来了？ 韩秋心里咯噔一声，哇凉哇凉的：不用再想了，肯定是“萨格拉斯的诅咒”的副作用出来了，连使用者也跟着倒霉了…… 在确定了是霉运当头后，韩秋拿回钱的一切幻想都灰飞烟灭了，这是物品的副作用，属于非抗力因素，自己就没惦记着那笔钱了。 相对于王德惠的一撸到底，自己这点霉运，只能算是小CASE，毛毛雨啦。总的来说，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只是，看见已经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从口袋里飞出去，这种感觉，实在很销魂…… 韩秋悻悻回到寝室，正太布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秋哥，人我都给你约好了，就等你定地方了。我们是就在学校外面凑合着吃点什么，还是去市中心吃大餐，好好庆祝一下呢？” 很明显，从他的口气中不难判断出，他们那一群白吃白喝的，更倾向于后者。 韩秋差点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布布啊布布，哥的银行卡都丢了，稀饭都喝不起了，还要吃大餐？干脆把你卖了算了，这年头，你挺贵的。” “什么，银行卡丢了？不至于吧？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忘在哪里了？”正太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秋哥你不要开玩笑！” “你看我是像开玩笑的样子么？”韩秋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将衣服裤子的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悲哀地对正太布苦着脸说道：“看看，哥现在是一穷二白了，这几天的饭票，只能着落在你这里了。市中心的大餐，我们暂时就不去了吧，为你省钱啊，看看哥的心肠多好！” 正太布悲愤万分地看了看韩秋，然后将自己的衣服裤子上的口袋也翻了个底朝天，眼神中洋溢着难以言说的悲伤：“杯具啊杯具！我一听说你的奖学金拿下来了，就立即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给透支了，现在，咱们俩是同命相连，受苦受难的穷人，辛酸泪一把把！”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韩秋伸出双手，和正太布来了一个革命同志般的握手：“接下来，我们要停止内耗，一致对外！” “恩，秋哥你说得对！穷人何苦为难穷人！”正太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下一阶段我们的工作重点，要放在对富人阶层的斗争上，我个人建议，去打钟一一的秋风，她又有钱又大方，当然，慕容薇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只是没有钟一一那么熟。” 韩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酒精考验的无产阶级斗士，关键时刻，思维很敏捷啊！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我这就打电话给她们，把你的惨象说一说。放心，她们会同情你的。”正太布眨了眨眼，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一不小心，手一滑，手机掉落在地，捡起来后，发现再也开不了机！ “什么破玩意啊？不就摔了一下么，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什么事没有，现在怎么连机都开不了？”正太布反复将手机电池装了卸，卸了装，结果……鸟用都没有一点。 “TMD，太郁闷了，算了，不鸟了！秋哥还是你打电话过去吧，我先去上个厕所。”正太布气乎乎地进来厕所，没过三秒钟，就传来一声响亮的“我靠！” “布布，你怎么了？叫唤地太幽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不是被爆了菊花？”韩秋隔着门对正太布问道。 “爆个屁，我钥匙掉进洞里了！”厕所里传来正太布的怨声载道：“最难受的还是必须得捞出来，否则还会造成阻塞，最终弄得粪发涂墙。我靠，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倒霉？ 一听到这个字眼，韩秋的心理咯噔一声：正太布接连倒霉，好像就是始于与自己握手之后…… 苍天啊大地，不会做得这么绝吧！自己倒霉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搞株连，自己这个状态，可真是当得起无敌霉运星的称号！ 这么一来，韩秋还不太方便去钟一一和慕容薇那里蹭吃蹭喝了，以免影响到她们。擦！倒霉成这个境界，都有点天生天煞孤星的飘渺味道了。 人生，寂寞如雪！ 倒霉的事还没有停，韩秋正在感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号码，是苏莱的，韩秋心里咯噔一声，是接，还是不接呢？ 不知道霉运能不能通过电话传染啊？韩秋踌躇了许久，没有接。 但手机铃声就像小强一般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连绵不绝。韩秋心一横：不就接个电话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苏老师心里一急，跑过来找我，那就更杯具了。 “韩秋，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手机中传来苏莱急匆匆的声音：“你这次闯祸了！” “苏老师你别急，什么事慢慢说。”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咬，现在听到祸事，作为当事人的韩秋，心态及其平稳，表现地比苏莱这个局外人要轻松冷静地多了。 苏莱吃了一惊，心说这孩子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这么淡定？ “听说你前几天打伤了一个韩国人？现在韩国领事馆在过问这件事了。”苏莱的语气有些急：“我看，在这件事闹大之前，我最好带你先走一趟，向人家赔礼道歉，看能不能把事情趁早解决了！” “我又没错，我们是公平决斗，当时有很多人在场啊，那个朴成信还主动声明拳脚无眼，后果自负，大家都可以作证的。”韩秋疑惑地问道：“凭什么要我去道歉？” “哎，你这孩子怎么死脑筋啊？人家是韩国人，你把他打伤了，如果闹大了，就成为一件影响两国人民友谊的性质问题了！”苏莱自己也觉得这说法很幽默，但现实往往都比喜剧故事更有喜感。 “汗，难道友邦人士又莫名惊诧了？”韩秋此时也觉得莫名惊诧：“他们国家的人，在我们这边被打了，就弄得惊天动地，而我们国家的人，即使死在外面，也是无人问津。这个歉，我是绝对不会去道的！” 苏莱一听韩秋这句话，心里就凉了半截，她太清楚了，只要韩秋认定的事，就基本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任由他的倔脾气这么顶着，会吃大亏的！ “不要意气用事了，就算苏老师求你吧！”苏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恳求：“要是这件事不处理好，你肯定会倒霉的！” 倒霉？等等！ 韩秋脑中灵光一现：哥现在不正倒霉地厉害了，不但自己走背字，还能影响人。而且威力巨大，属于见谁灭谁的狠角色。 要不，就趁着现在手热乎，给朴先生也带点…… 辩证唯物主义教育我们，凡事都有两面性，好事可以变坏事，坏事也有好的一面，关键还是看是怎样的场合，怎么利用。 “好吧，苏老师，我去！”韩秋应了下来，语气没有一点点勉强，完全是轻松加愉快。 苏莱一下子呆了，韩秋居然也有变通的时候，成熟了！想来是自己恳求的语气感动了他！ “你马上下楼来，我在校门口等你，先去买点礼物，再去医院。”苏莱布置着今天的安排。 “不，苏老师，我可以去医院，但是有一个要求。”韩秋笃定地说道：“那就是，我要一个人去！” 苏莱又是一怔：韩秋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又听见韩秋决不退让的语气：“如果你要去，我就不去了！” “好吧……”苏莱黯然地挂下电话，心里怅然若失…… 韩秋单枪匹马杀到医院，还没进到朴成信所在的高级病房，就听见朴成信的咆哮声：“一定要让那个中国人亲口道歉，否则我不接受调解！” “放心，中国政府的态度我很清楚，那个无知的家伙，最终会迫于种种压力，乖乖向你道歉的。”听这口气，似乎像是韩国驻容城领事的感觉，看来他们真是在与中国政府进行交涉。 一场公平的战斗，可以被定性成一场恶性的殴打事件，然后严惩肇事者！为了让友邦人士不再惊诧，领导们真的是太友好了！ 韩国领事，对此充满信心，他相信他的同胞一定会得到友好的VIP贵宾级别待遇的。 但朴成信本人对此反倒忧心忡忡：“但是凭我的感觉，这个家伙未必会就范，他这块骨头太硬了！” “谁说的？我这不是专程来道歉了么？”朴成信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来，满脸笑意，热情洋溢地与自己握手。 朴成信一下子愣住了，双手下意识地向后缩…… 第313章 时来运转 这一刻，连朴成信自己也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要韩秋道歉的他，面对韩秋主动伸出来的手时，居然有一丝惶惑和犹豫。 这真的不是自己印象里的那个骨子里透着股邪乎的家伙啊！想想前几天在跆拳道馆的见面，这次的转变也太快了吧！难道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可能啊！那应该就是迫于压力了，看来中国人普遍都骨头软啊！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缩回手呢？朴成信脑子里在思考着这个重要的问题：难道说，自己还怕他了？怎么可能？ “朴先生，我这不是给你道歉来了么？”韩秋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显得无比地真诚，伸出的双手在朴成信面前保持着很礼貌的姿态，用十分诚恳地语气说：“不打不相识，我是真心希望朴先生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来，我们握一握手，这事就算过去了。” 朴成信被韩秋这一番诚恳的语言给说得完全安心了下来，一时间，腰杆也直了，嗓门也大了，态度也轻蔑了，语气也嚣张了。 “中国有一句老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如此，我这次就给你一次机会吧，不过你下次要是再犯，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朴成信边说边伸出右手，像一个领导会见小职员一般的架势，与韩秋的右手稍触即收。他的眼中有一种优越感，似乎这次的谅解，是他赏赐给中国人的礼物。 “这点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因为没有必要。”韩秋的眼神瞬间从谦恭变得妖娆了起来，嘴角挂着的笑容很是诡异。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不用再给我机会了，因为你自己已经没机会了。” 朴成信皱了皱眉，感觉到莫名其妙。 “疯子！这是个疯子！”朴成信轻蔑地摇了摇头，然后对领事说道：“他们中方，有没有答应什么赔偿啊？” “正在谈判中，估计希望很大。”领事点了点头，对躺在床上的朴成信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是我们大韩民族中非常杰出的跆拳道手之一，以往即使在高手云集赛事中，也威风八面，这次怎么会被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国学生所击败，而且还伤得这么重？” “因为他是个疯子！”朴成信恨恨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病床边上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嘎嘣”两声，他这一下居然咬空了，上下门牙相互打架，同时被磕掉！ “啊！”，朴成信漏风的嘴一阵痛呼，用手紧紧捂住，脸色白里透红，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在疼痛难忍下，他在病床上一个翻滚，将已经被石膏固定的右腿又给弄错位了…… 接下来的，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朴成信一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了，正好是受伤的右腿先着地…… 一番折腾下来，朴成信已经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一看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神中的沮丧和绝望，比刚送进医院时还更重。 在旁边的领事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一瞬间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而且一环扣一环，跟多米诺骨牌似的。难道说，朴成信真的已经走背运走得天打雷劈了？ 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为了发扬国际主义精神，为了中韩两国人民的友谊长存，朴成信这次住院的费用，免单，并且还将得到一点慰问金，以示中国政府对国际友人的亲切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笔钱，据说已经打到账上了。 绝望的朴成信听见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钱也到了，那个家伙也亲自上门道歉了，这件事，终于处理圆满了。”领事对着朴成信笑了笑，说道：“我没有说错吧，我就知道他们的政府会给我们大韩民族一个交代，因为他们一向都是如此的。” “不，还没有圆满！”朴成信龇牙咧嘴，但眼神中却洋溢着一股仇恨的气息，阴沉着脸说道：“等我的伤好了后，我要亲手将那个家伙打倒，以雪心头之恨！” “好主意，我支持你，应该让那些无知的中国人长长教训，我们大韩民族，岂是那么容易受欺负的！”领事边说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上银行的网站，查询了一下交易记录。那笔慰问金，已经打入他们所指定的帐号了。 “中国人的办事效率有时候还真是挺快。”领事边操作边对朴成信说道：“我这就把这笔钱转到你的账上去，告诉我你的卡号。” 听着朴成信的回答，他输入号码，成功地将钱转了过去，但却没有注意到，在输入一个2时，不小心输成了3…… “哎，总算把新卡办好了，应该给家里打电话了。”韩秋从银行柜台上拿着自己的新卡，黯然神伤：“又要经历一次阶级敌人般的审问了。” 几分钟后，韩秋在经历了十万个为什么似的盘问后，终于用真挚的情感和顽强不屈的精神打动了老爸老妈，他们同意先预支一个月的生活费。 “预支”两个字，让韩秋很受伤，但他们说的振振有词，说是什么救急不救穷，想要钱，自己挣去！ 擦，我要能挣到钱，还往家里打电话干什么？哎，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忍了吧，要不真的就得饿死了。 韩秋在银行的ATM柜台机前站了整整半小时，等待那救命的钱！他不断地刷新“查询余额”，不断地看见那个令人崩溃的零蛋…… 身后的牲口们排起了长队，后来的家伙一声大吼：“谁TMD在前面磨蹭啊？怎么排了半天，还不见队伍移动？”他有些无法理解，照理说这种站在茅坑不拉屎的家伙，现在早就应该被愤怒的人群给千刀万剐了，居然能活到现在还安然无恙，真的很神奇。 他以为自己愤怒的吼声能立即得到所有人的响应，然后群起而攻之，将在最面前磨磨蹭蹭的那个傻逼给吼出去，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站他前面的一批牲口直接转过身，一个个的眼光凶神恶煞，看得他直心悸。 “你吼个球啊！叫你等等怎么了？没看见么，在取钱的，是中暑男！” “啊？一下子眼花了没看清，真是中暑男，那就慢慢等吧。”那家伙掂起脚尖，看见了韩秋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估计是钱太多，一时半会取不完。” 这句话一说出来，人群就像炸了窝，一下子热闹起来，八卦的烈火熊熊燃烧。 “中暑男一定很有钱吧！据说刚拿了一等奖学金！” “是啊，还有那个世界数学竞赛的一等奖，应该也有奖金吧！” “还有两大美女开的店，据说法人代表也是中暑男的名字！” “靠，中暑男这么牛，肯定赚了很多钱了……” 队伍前排的几个牲口，好奇地凑上前去，贼眉鼠眼地盯着屏幕，想看看韩秋卡上的余额。 “你们不用看了，我自己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到钱呢。”韩秋回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像我这样的穷人，你们不应该感兴趣。” 穷人？靠，中暑男在装逼！ 几个牲口一齐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我不相信”几个大字，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到了脸上。 韩秋摇了摇头，这年头，实话总是被当作谎言。 “哎，我知道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信，那就只能用事实来说话了。”韩秋干脆大方地闪身让出一个角度，让几个人能将屏幕上的数字看得清清楚楚，他一边按下“余额查询”按键，一边转头看着几个人：“现在你们应该相信了吧，我的卡上一穷二白！” “一穷二白？”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后面的人闹闹嚷嚷，强烈要求公开真相。 咦？难道有钱了？看来老爸老妈的生活费寄到了。韩秋也不回头，对着几个人说道：“可能说一穷二白也不太合适，但顶多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靠，生活费！”几个人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对着后面吵吵嚷嚷的众人说道：“中暑男太有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是几万！” 此话一出，立即就像在沸水中丢了一颗手榴弹，无数崇拜，惊诧，嫉妒的目光看向了韩秋，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 几万元一个月的生活费，这……料到中暑男有钱，但没想到他居然有钱到了这个地步！ 韩秋被众人盯得头皮发炸，脑子里一团乱麻，回头一看余额，实实在在的五位数！ 我擦！这简直是太…… 难道老爸老妈良心发现，直接预支了几年的生活费？ 他拨通了老爸的电话，问道：“你们给我寄的钱，是不是截至大学毕业？” “孩子啊，你懂事了！”电话里传来老爸欣慰的声音：“终于不再伸手向家里要钱了。是不是找到了什么兼职工作了？好好干，我和你妈都支持你，从下个月起，你每个月500的生活费，我们就不用再给了。” 韩秋呆若木鸡，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第314章 反正报名了 一张新办的银行卡，没头没脑地突然多出来几万块钱，照理说这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但韩秋的心理确实很纠结。这年头，从银行卡里多取了钱，判无期的前车之鉴多了去了，倒是许多人从柜员机上取出假币什么的，后果自负。 这几万块钱对韩秋来说，是个巨款，但是如果要用牢狱之灾来换取，那也太不划算了。想了想，韩秋决定发扬拾金不昧的精神，走到柜台前，排了老半天的队，向银行工作人员查询这笔钱的来源。 查询出来的结果出人意料，居然是从一个韩国领事馆的帐号上打过来的。 韩秋心里一动：难道韩国人民一下子也变得这么友好了，是不是我亲自登门，主动道歉，让他们深受感动，也开始顾及两国人民的深厚感情，给我送钱了！ 不得不对韩国人的办事效率赞一个，哥这边刚把新卡办好，他们那边随后就把钱打进来了，这种精神，这种速度，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既然知道了这钱是代表了中韩两国人民的友谊，韩秋不拿也不行了，那不是看不起韩国的人民么？哎，却之不恭，却之不恭！ 想到这里，韩秋心安理得地把卡放回了自己的钱包里。 自从用了萨格拉斯的诅咒后，就一直在走背运，现在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霉运通过朴成信转移了？ 哎，韩国人民，也有好人啊！ 现在时来运转，也应该到店里去走动走动了，让两个女孩子辛辛苦苦地守着店，自己不去时不时走动走动，实在也是有点对不起观众。 慢慢踱步，走到校外的乐器店，却看见两个美女正在收场。 “大笨蛋，你还舍得来啊！”钟一一眼尖，一下子就瞥到那个慢慢吞吞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就喊道：“这店的店主名字，写的还是你，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这个大笨蛋，太让人生气了！这么多天没见到，不知道跑到哪去鬼混了？ “我这不是来了么。”韩秋硬着头皮，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不是按照你的意思，专心学习，不在其他事情上分心么？” “我有这么说过？”钟一一愣愣地盯了韩秋一眼，然后带着疑惑地看向慕容薇，问道：“薇薇，我真的这么说过？” “我们的确是让他专心学习，不用整天往这里跑。”慕容薇轻轻点了点头，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怒气。 “大笨蛋！真是大笨蛋！让你不用整天跑，你就真的整天都不跑了？”钟一一气乎乎地撇着嘴，对着韩秋嘟哝了一句：“真是笨死了，叫你不来就不来了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韩秋咋了咋舌，决定不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缠，转移了话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还问我什么？因为你晚上要请客吃饭啊，我们敢不给你这个面子？”钟一一冲着韩秋说道：“奖学金下来了吧，现在你可是小地主了，让我看看，有没有肥得留油啊？” 嘿，钱倒是有点了，但不是奖学金。不过花钱吃饭么，倒是不讲究这么多，英雄不问出处嘛。 “其实我们也不想这么早关门啊，但是你也看到了，生意很清淡，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慕容薇对着韩秋投来无奈的目光，努了努嘴：“开店之前，就料到了乐器比较小众，但应该还是有人购买。但没想到萧条成了这个样子，到现在为止，总共卖出去的乐器，还不到5件。” 钟一一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插嘴说道：“其中有四件，还是那个李夏辉买的。” “一一！”慕容薇狠狠在钟一一的胳膊上掐了掐，眼睛的余光看着韩秋，略微有些忐忑。 “照这么说来，到目前为止，支撑这个店的，还是李夏辉同学啊，要是没有他，说不定我们已经破产，关门大吉了。”韩秋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叹：“李夏辉真是个好同志，又送上门来受虐，又要送钱做冤大头，真是一个难得的大好人！” 听韩秋这么一说，慕容薇略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捂住嘴噗哧一笑。 “哎，可惜这个财神爷，现在让你给得罪走了。”钟一一摇着头叹着气，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说道：“大笨蛋，现在稳定的来源没有了，要是再这么继续清淡下去，过不了三个月，我们就要等着喝西北风了。” 韩秋一下子有些愕然：哎，现在做冷门生意真是太难了，特别是玩乐器这些玩意的，看看四面八方的饭店旅馆，生意多兴旺多红火啊，其次就是服装和小饰品，但到了乐器，就萧条成了这样。真不敢想象，如果这里有什么书画店，会是怎样的门可罗雀…… 要不转型？但这个想法刚一在韩秋脑子里浮现，就立即被否决了：要是转型，现在店里的这些存货，怎么处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三个人同时蹙眉。 “也别太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慕容薇看见大家都在担忧，叹了口气说道：“新生马上就要进校了，说不定会有许多商机的。” 新生？听到这个字眼，韩秋的心理一激灵：要不是听慕容薇说起，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是大二了。一年的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请问这家店还营业么？”一个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韩秋循声望去，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牵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两人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微笑，站在店门口。两人很面生，莫不是传说中的新生？ 难道说，今天又要开张了？千年等一回啊！ “营业，当然营业，快进来看看！”三人忙不迭地将两人迎了进来，钟一一更是热情洋溢地对店里的乐器作着详尽的介绍。凭借她在乐器方面渊博的学识，将两人说得腾云驾雾。 “哇，想不到你这么精通乐器啊，一定很专业吧。”女孩子一脸艳羡地看着钟一一，对男孩子说道：“要是我能有这么厉害，就好了，要不，请她代替我参赛吧，别让我拖了你的后腿。” 韩秋等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云。 男孩子轻轻地抚了抚女孩子柔顺的长发，爱怜地说道：“傻孩子，有谁能比得上你呢？再说，人家自己也要报名参赛呢。” “我可不可以问一句？”钟一一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插了句嘴：“听你们的对话，好像有什么比赛？” “你还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像你这么专业的，早就报名了啊！”男孩子诧异地看了看钟一一，说道：“我们来买乐器，就是为了参加全国的大学生歌手大赛啊。” 全国大学生歌手大赛？一听这个名头，钟一一顿时就有点热血沸腾了，禁不住急急地问道：“参加这个比赛，有没有什么要求？” “只要是在校的大学生，都能参加，网上有具体的流程。”女孩子惊讶地等着钟一一，问道：“你真的还没有报名？那你顶替我吧，我很笨，会拖他后腿的，你们两人的组合，一定能拿到好成绩的。” “不好意思，我另外有搭档了。”钟一一坚决地婉拒了，余光时不时地向韩秋瞟上几眼。 “不行，我可不参加。”韩秋吓得连连摆手。玩音乐，只能偶尔为之，毕竟装备物品有限，要是把耐久给玩没了，还怎么继续？ 但这种事情不可能实话实说，迎着钟一一气乎乎的目光，韩秋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淡泊名利，这种出风头的事，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钟一一和慕容薇差点同时背过气去，就韩秋这样的，还把自己说得跟个世外高人似的，淡泊名利…… 哼，他一定是不愿意跟我搭档，难道他讨厌我到了这样的程度，连这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钟一一的心理，突然有些难过。但这种感受转瞬即逝：我不是已经决定好了，要自己给自己创造机会？不管他怎么回应，只要我自己努力了，就没有遗憾了！ “我不管，反正我一会就上网去报名，顺便把你的名字也给报上去。”钟一一赌气般地跑了出去。 韩秋和慕容薇都楞在那里，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让韩秋坐视不理？显然不太合适；但要是让韩秋追上去？慕容薇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或多或少会感到一些别扭。 哎，事急从权，管不了这么多了，韩秋冲了出去，但已经不见了钟一一的身影，他的心里，突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慕容薇关上店门，也跟了上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一一这丫头，又闹小脾气，跑哪去了？ 两人正紧张地寻找着，韩秋的电话响了，一看，正是钟一一打来的。 “大笨蛋，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已经给你报名了。”电话里传来钟一一倔强地声音：“而且是独唱。” 独唱？哦卖糕的！ 早知如此，还不如搞组合呢。 心细如发的慕容薇突然用胳膊肘蹭了蹭韩秋的腰部，问道：“一一不是要早搭档么？要是给你报了独唱，那么她的搭档又是谁？” 第315章 新同学 对啊，她的搭档是谁？ 听慕容薇这么一提醒，韩秋也反应了过来：钟一一擅长奏乐，歌声虽然也很悦耳，但要是参加比赛，显然有些勉强了，所以她需要找一个搭档。她误以为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要搞一个组合。现在给自己报了独唱，那就说明，她需要找寻别的搭档。 或者说，她会不会已经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 “你的搭档，已经找好了么？”韩秋好奇地问道：“是谁啊？别是薇薇吧？那可不行！” “放心吧，我不会让薇薇拖着脚伤来帮我的，看把你急成什么样了。”钟一一的语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情绪有些激动：“人选我已经联系好了，不用你操心了！” 联系好了？韩秋的脑袋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钟一一的交际圈子不广，几乎跟自己重合。纵观身边这一群“狐朋狗友”，还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她上哪去找搭档啊？ “能不能稍稍透个底，你的搭档是谁？”韩秋心里直在嘀咕：钟一一该不会脑子一热，带着正太布上去唱“女人是老虎”吧。不过以她的性格，这种事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哼，要你管！不告诉你，反正是个神秘人物，到时候可别吓你一跳。”钟一一带着一股怨气挂了电话：“不跟你说了，我还忙着呢。” 韩秋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嘟嘟声，无奈地关上手机，耸了耸肩，面对慕容薇的询问般的目光，只得摊开双手，表示无料可爆。 神秘人物？到底有什么样的神秘人物，会吓我一跳呢？ 韩秋觉得自己现在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定的境界，心里承受力更是到了一种夸张的程度。要想把自己给吓上一跳，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当然，钟一一如果带着周洋上台，手里提一个扫把当吉他，跪在地上唱国歌，自己也许真的会崩溃，但钟一一再怎么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条绝路吧！ 可以看出来，她对这次的比赛，是很认真很上心的。 应该是个重量级人物吧？ “大坏蛋，你怎么不答应一一的提议呢？你们建一个组合，应该很有前途的，我是脚伤未愈，要不我都想加入你们，伴舞了。”慕容薇摇了摇头，满脸的惆怅，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让在全世界面前起舞，现在由于脚伤，这个远大的理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所以她更希望韩秋能够代替她实现这个愿望。 大坏蛋在她眼里，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一个在音乐方面的天才，只要他愿意，他应该有能力让全世界为之惊艳。但他太不珍惜自己的才华了！ 慕容薇感到有些伤心…… “哎，一点虚名，没有意义。”韩秋搪塞了一句，就见到慕容薇如星的双眸间写满忧愁，隐隐有泪光闪烁。他一下子楞了，赶紧收拾起情绪，用一种很严肃很认真地语气问道：“到底怎么啦，我做错什么了？” “我想让你代替我，实现我的理想，但你却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慕容薇心里分外地难过，举起粉拳，重重砸在韩秋的身上，哽咽着嗔道：“最讨厌你这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了！拽什么拽？恨你！恨你！” 韩秋心里一软，心神一动，顺势抓住慕容薇的双手，慕容薇俏脸一红，顿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嘴里依然嗔道：“大坏蛋！大坏蛋！” “我答应你，你的梦想，我会尽力为你完成。”韩秋突然用一种很凝重地语气说道：“我会努力，一步一步走下去，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也不会遗憾。” 想起慕容薇一年前翩翩起舞的场景，就像翩飞的蝴蝶，燃尽青春的灿烂，那美轮美奂的场景犹在眼前；但她的脚伤毁灭了一切，每每想到这里，韩秋的心理就一阵一阵的发酸：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毁灭一个人的希望和理想更为残酷的呢？ 真想戳破这贼老天，理想真TMD丰满，但现实却如此骨感！ “真的？你说的都不是骗我？你会在乎这次比赛的，是不是？”慕容薇心中燃起一阵希望的火焰，眼神也变得热烈起来。 “我在乎的不是比赛，我在乎的是值得我在乎的人！”韩秋将慕容薇轻轻搂在怀里，凑到她的耳边，感受着她耳边秀发的撩拨，柔声说道。 “讨厌，这里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慕容薇的一张精致的面颊羞得通红，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未果之后，只能认命般地任由韩秋抱着了。 她是多么希望韩秋能站上最高的领奖台，让全世界为之倾倒！ 不过，韩秋倒没有这样的宏愿，他的目标是：能走一步是一步，拼掉一个算一个，直到物品的耐久耗光…… 韩秋正在心里盘算着，电话又响了。慕容薇听到电话铃声，一个激灵，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赶紧从韩秋的怀里蹦了出来。 擦，谁TMD这么缺德啊！ 韩秋拿起电话一看，是正太布打来的，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肯定是等着蹭饭了。 他愤怒地接通了电话，准备对正太布进行一次触及灵魂的教育，让他明白，不劳而获是资产阶级的陋习，是很不道德滴。 谁知正太布第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 “秋哥啊，苏老师刚才发通知了，明天上午的课，必须参加，谁都不许缺，要准备欢迎一个新同学的加入！” 新同学？韩秋有些纳闷了：如果自己的常识没有错误的话，新同学应该是刚进校，读大一吧，怎么可能有人加入我们大二的班级呢？ 莫非有什么天才选手，直接跳级？不至于吧，这有这样的狠角色，应该去考名校的基地班了，来容大凑个什么劲？ “关于新同学，有没有点什么情报可供参考的？”韩秋好奇地对正太布说道：“新人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报三围。” “三围目前还没搞到，不过据说是一个绝对让人惊喜的人物。”正太布神秘地说道：“根据种种渠道，也没能打听到具体的消息，可见这个人不是简单的小人物。不过，有一个非官方的小道消息一直在流传，说这个人是因为你的影响，而选择容大的，所以一定要进你所在的班级。” 韩秋呆若木鸡：哥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怎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哎，看来是时候考虑搞一个粉丝后援团了…… 脑袋里带着一个巨大的问号，韩秋第二天一大早，就准时来到了教室，与一众牲口一起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面面相觑。 什么大人物啊，居然要全班集体来迎接。赶快来吧，别磨蹭了，早点欢迎早点散伙，一会还要回寝室补个回笼觉呢。 见到学生们一如既往的精神状态，苏莱又好气又好笑，她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应该来了吧。 清了清嗓子，苏莱对讲台下迷迷糊糊的众人说道：“新的一个学年开始了，大家已经从新人成为了旧人。这一年，我过得很愉快，相信大家也一样。现在，有一个新的成员要加入我们信息二班这个温暖的大家庭，希望大家以后能一如既往地互帮互助。说起来，这个新同学，一定会让整个班级为之沸腾的。” 台下的牲口们普遍半眯半睁着双眼，用手肘支撑着桌面和下巴，勉强使自己不至于进入梦乡，至于苏老师所谓“为之沸腾”的话，基本上没有一个人信以为真。 “怎么还没来啊，耍大牌啊？”有几个牲口露出不满的表情：“连秋哥今天都这么准时，谁还好意思耍这么大的架子啊？不知好歹！” “就是，赶紧介绍了，早死早超生，回去睡觉！” “大家少安毋躁，等待是绝对值得的。”苏莱嘴角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别看你们现在口口声声要回去睡觉，等人来了，只怕用扫帚也赶不走。” 太浮夸了！牲口们纷纷摇头：苏老师以前是多诚实的一个人啊，现在也学会谎言了，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貌似她这一年，跟韩秋的接触最多…… 一束束目光聚集在了无辜的韩秋身上。 这时，苏莱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微微一笑，人来了！ “大家安静一下。”她挥了挥手臂，让吵吵嚷嚷的教室安静了下来，朗声说道：“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话一说完，她带头鼓掌，台下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牲口们纷纷应付了事，心里直嘀咕：不是说见到新同学就会激动么？我现在激动了没？ 哥今天玩的就是淡定！ “同学们好，新人报道，请多多关照。”一个清丽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一下子让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 多么悦耳动听的声音！并且，似乎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牲口们的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伴随着一个身影出现在教室里，整个气氛，一下子沸腾了！ 第316章 初赛 “天啦！我的眼睛没有花吧？我不是做梦吧？” “我激动了！万分地激动，现在用扫帚也赶不走我了！” “让我再等十个小时我也无怨无悔，苏老师真是太伟大了！” 韩秋的眼珠子也差点掉了出来，他想起正太布昨天的小道消息：这个新同学，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如果是真的，这个世界，就真的太疯狂了！ 新来的同学瞬间就被疯狂的人群团团围住，“淡定”这个词语，已经被牲口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就连先前一直默默无闻的妇女们也加入了这个疯狂的队伍当中。 “偶像，签个名吧！” “大家静一静。”苏莱拼命大喊，维持秩序，但是很明显，收效甚微。 “大笨蛋，怎么样，激动了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钟一一偷偷绕到韩秋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点长辈提醒晚辈的架势。 韩秋疑惑地转过头，看着一脸淡然的钟一一，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偶像么……对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废话，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钟一一很嚣张地撅起嘴，弄出一个很牛叉的姿态，双手抄在胸前，对韩秋说道：“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我的搭档，就是她！” 韩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钟一一，又转头看了看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新同学，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上变化快！ 到底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学们，先安静一下好不好？我们先把时间给苏老师行不行？签名的要求，下课以后我一定会满足的。”新来的同学在一片喧闹中开口。 说来也怪，原本沸腾的场面，在她轻声的三言两语下，一下子就变得宁静。 苏莱长舒了一口气，现场的气氛终于恢复正常了。她清了清嗓子，拉着新同学走上讲台，热情洋溢地对着台下的众人介绍道：“原本不需要我再报名字了，但这个程序还是走一走吧。现在我隆重介绍，这是新加入我们这个班集体的新同学，欧阳霏霏！” 话音未落，就是一阵震天的掌声，夹杂着呜呜呀呀的欢呼。 这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而且，惊的成分远远大于喜。欧阳霏霏这样一个明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难道她真的想读书？她难道不清楚自己的影响力，只要她出现在校园里被人看见，就别想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了。 “欧阳霏霏原本就是咱们信息系的学生，两年前休学，现在她想回到学校继续学业，按照当时的进度，现在应该从大二开始读。”苏莱继续向众人介绍：“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别的专业，重新学起，但欧阳霏霏同学并不准备换专业，并且在咱们信息系的几个班里，挑了我们二班。现在，让我们用更响亮的掌声，来欢迎新同学的加入！” 台下的掌声如潮，苏莱赶紧紧跑几步将门关上，生怕别的班级的学生闻声而来，引起局面的混乱。 韩秋看了看一旁满脸得意的钟一一，突然像是悟到了什么：“欧阳霏霏是不是为了这次比赛才回到学校的？” 全国大学生歌手大赛，只要是在校大学生，就能报名参加。 像欧阳霏霏这样的职业歌手，原本是没有资格的，但她要是有了学生的身份呢？两年前，她选择的是休学，而不是退学，这意味着她随时都能选择回到学校，继续学业。所以，现在的她，理所应当地获得了报名参赛的资格。 一个职业歌手，参加这种业余的歌手大赛，乍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纯属没事找事，但细细一想，还真是大有玄机，特别对欧阳霏霏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 虽然是业余的比赛，但受众多，影响范围广，特别是最后在京城举行的总决赛，可是有主流电视台的现场直播的，全世界都能收到电视信号。如果真的有才华，在这么一个广阔的舞台上，极有可能一鸣惊人。 连超女快男这种水准的选秀都能让春哥曾哥之流一炮而红，何况是欧阳霏霏这样具美貌和实力于一身的偶像实力派呢。 相比于她在容城娱乐圈里的举步维艰，这种面向全国的大比赛，无疑是一个更为广阔的舞台，虽然在出大名之前不会有什么收入，但从长远来说，要想走出容城的娱乐圈，现在就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会！ “大笨蛋，想不到笨到你这种程度的人，偶尔也有开窍的时候啊。”钟一一很拽地扭了扭小蛮腰，得意地说道：“这次霏霏姐和我的组合，是冲着总冠军而去了！” “她为什么要搭上你呢？这不是分散了她身上的光环么？”韩秋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你的伴奏的确不错，或许对她有些帮助，但她完全可以放伴奏带啊，效果还更立体，而且到了总决赛，不，哪怕地区决赛，组委会都会提供专业伴奏的。除非你的伴奏水准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否则……” “啊……你不问，我还真没想过……是啊，为什么啊？”钟一一脸上的得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 “我觉得，她是不是想提携你，让你跟着沾光？”韩秋沉声说道：“但这就奇怪了，她为什么要让你沾光呢，你们又不熟，她现在这样，弄得好像你对她有恩似的。” “我也不明白啊，而且她还和我签合同，让我进她的工作室了，我总感觉她好像很想包装我？”钟一一突然双手捧着脑袋使劲摇了摇头：“我脑子很乱，想不明白！” 韩秋看着钟一一这个样子，又转头看了看欧阳霏霏，正与欧阳霏霏的目光相接，感觉到那一双如水的美眸里，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微笑。 “韩秋同学，我们以后可就是同窗了。”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冲着韩秋伸出手，粲然一笑：“以后可要多多帮助新同学啊。”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韩秋现在早就被一束束嫉妒的眼光切割地四分五裂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秋哥怎么这么有女人缘啊？还让不让我们这些男人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以后估计很难在校园里见到你，我即使想帮，也鞭长莫及啊。”韩秋带着笑容和欧阳霏霏握了握手。 欧阳霏霏意味深长地对韩秋回以微笑：看来他猜中我的目标了，但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找钟一一做搭档么？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就为大家签名，然后还得赶回去，有许多事要忙。”欧阳霏霏迅速地满足了众人对于签名的要求，然后匆匆离开。 教室里一片叹息声，久久不绝。 很快，欧阳霏霏返回校园的消息传遍了容城所有大学的每一个角落，而她报名参加全国大学生歌手大赛的消息也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明白她真正的目的了。 许多有志于在音乐方面有所发展的人在慨叹：哎，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强得几乎不可战胜！ 相比而言，韩秋“被报名”的消息，在整个大范围里，就显得像是一块落入大海的石头，除了在容大这个圈子里砸出了水花，就没什么声响了。 许多人都见到过他与李夏辉在星海花园里的那场音乐PK，对他箫声中细水长流的欢乐记忆犹新。但记住的是他的面貌和乐声，没多少人留意去记他的名字，只知道容大的人都习惯称呼他中暑男。 所以在报名的成千上万的名单里，出现一个韩秋，实在是没什么引人注目的…… 根据组委会敲定的赛制，大赛分为四个阶段：先在全国各大高校里进行预选赛，然后举行市级的选拔赛，接着是省级的，最后是全国总决赛。 整个过程，耗时几个月，刚好到这一学期结束。 容大的预选赛，就定在这个周末，根据报名表，有上百人参加，但最后的出现名额，只有区区五人，竞争的惨烈可见一般。而且这只是最初步的预赛，可以想象，到了地区决赛，到了总决赛，竞争将会有多么的白热化！ 预赛的日子很快到了，在容大的露天广场上，早早地就人山人海，看着舞台上的参赛选手像走马灯似的轮换，台下的欢呼声一直没有断。 参赛选手一个个演唱出自己最拿手的歌，水平参差不齐，有一些纯属搞笑的，也有几个颇具专业水准的，那音色隐隐有点以假乱真的味道了。 但引人注目的显然不是他们，所有人最关心的，是欧阳霏霏的出场。 在千呼万唤中，欧阳霏霏终于出场了，她拉着钟一一的手，并肩走到舞台上，从容地面对着潮水般地欢呼，习以为常地开始了自己的演唱。 由于是预赛，并没有拿出什么真功夫，但即使是中规中矩的演唱，也让台下的气氛达到了高潮，众望所归地获得了目前为止的最高分。 欧阳霏霏刚下台，现场的气氛居然不降反升，吼得更厉害了！ 接下来的参赛选手是——韩秋…… 第317章 求虐求侮辱 一看到韩秋走上舞台，人群就激动了。 “中暑男！中暑男！”的呼声震耳欲聋，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会让人悲伤，一会让人快乐的中暑男，今天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韩秋所受到的呼声，甚至超过了欧阳霏霏。当然，这是在容大的地盘上，如果在其他的地方，韩秋的人气，就拍马都赶不上了。 在一片欢呼声和掌声中，在拥挤的人潮中，一块不大的旗帜却显得越发地引人注目。 周洋挥动着手中的旗子，让豪言壮语随风飘扬，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秋哥是多么的威风，多么地充满着王霸之气！ 旗帜上，书写着5个大字： 求虐！求侮辱！ 台下一片喧哗声，所有的人都被这句话震慑住了。这是中暑男向所有对手的正面下战书啊！这是吃果果的挑衅！看这语气，看这霸气，就跟独孤求败似的……真的太TMD带劲了！ 看起来，中暑男真是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意思了……众多的牲口们一阵赞叹，心里纷纷幻想，要是有一天，自己也能站上这舞台，来上一句“求虐求侮辱”，将是何等的拉风啊！ “干得好，有气势！”钟一一冲着周洋的方向竖了竖大拇指，心里在嘀咕：这句话太有气势了，要不下场比赛，我也考虑弄一个？ 周洋的这面旗帜，连看台上的韩秋都一阵哆嗦：周洋不愧是猥琐流的前辈高人啊，猥琐的功力已臻化境，我辈难以望其项背！连这句话都敢写出来，这将给哥造成多大的压力啊！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中暑男，求虐求侮辱！”台下一片齐刷刷地呼喊声，韩秋有点不知所措了。 现在怎么办？ 压力已经不可避免了，现在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问题是，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凭籍的呢？这是歌手大赛，自己“被报名”的又是独唱，不可能再演奏什么乐器了。 这一次，只能真正的靠自己的演唱取胜了，装备物品什么的都成了浮云。 “快唱啊，怎么还不动？”看着台上的韩秋磨磨蹭蹭，许久还没出声，满怀期待的众人忍不住高声催促：“中暑男是准备选曲目来唱呢，还是自己原创？” 原创？原创个毛毛！没装备没物品，再好的原创歌曲也出不来！ “今天就不原创了，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海阔天空》吧。”韩秋向负责音响效果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早已准备好的伴奏带放进机器里，广场上空开始飘扬着激昂的前奏。 韩秋看着台下的熙熙攘攘，突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就在一年前，同样的广场，同样的舞台，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钟一一才华横溢的一面，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校花慕容薇…… 一年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而逝，或许四年的时间最终也会在细水长流中不知不觉地走到尽头。 记得当时，自己还与姜起来了一场比试，当时自己使用的物品是烈焰短笛，让世界为之起舞，也第一次欣赏到了慕容薇绚烂而脆弱的舞姿；而姜起演唱的，恰好就是《海阔天空》…… 韩秋的目光在人群中巡梭，捕捉着站在台下最前排的慕容薇的目光。 两人相视微笑，慕容薇的心里像是有暖流通过，热烘烘的。她当然记得一年前的一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开始相识的一刻，是记忆中最美好最难以忘却的瞬间。她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记得韩秋充满魔力的笛声…… 但这些只会让她感叹，真正让她感动的，却是韩秋选择的这首歌——《海阔天空》。 这是当时姜起唱的，韩秋特意选择这首歌，也算是为了纪念当初的相识吧；而且这是一首充满力量的歌，代表了顽强和坚持。 “慕容薇啊慕容薇，千万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你要坚持，要坚强！有一个人永远都在支持你！不要让他失望！”慕容薇在心里反复默念，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台下的观众们一听到这激昂的旋律，就情不自禁地击掌打起节拍来。 韩秋的歌声响起，众人突然咦的一声！ 中暑男这歌声，虽然也算是很好了，但没有预想中的好啊，或者说，比他的乐器声要差远了！ 钟一一撅起嘴站在后台，对身旁的欧阳霏霏问道：“霏霏姐，我怎么感觉大笨蛋这歌声，不怎么上档次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也算不错了，特别是在感情的渲染上，有独到之处，凭借着情感上的宣泄，拿到一个初赛的出线名额，还是有希望的吧。”欧阳霏霏的脸色有些沉，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他的表现，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也许他也是擅长器乐，不擅长声乐，这一点跟你类似。”说道这里，她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轻声嘟哝：“果然有夫妻相！” “霏霏姐，你在胡说什么呢？人家不想理你了！”钟一一的脸蛋红一阵白一阵，索性别过头去，心里犹如一群小鹿乱撞，一时摸不清方向。 “好了，不开玩笑了。”欧阳霏霏意味深长地说道：“按照这种水准，到了后面的高水平对决，他恐怕真的会被虐被侮辱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钟一一心里极度气愤：周洋这个混蛋，实在是太坑人了，以后大笨蛋被虐被侮辱了，你要负全部责任！看我怎么收拾你！ 向周洋所在的方向一望，钟一一吃惊地发现，那面拉风的旗帜，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视线中了。 “我靠，真是太危险了。好在我反应快，见势不妙，赶紧收摊。”周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就说这句话太装逼，太讨打了，没有绝对的实力，千万上不得。”正太布在一旁埋怨道：“你倒好，非要说什么秋哥已经独孤求败了，别说什么求虐求侮辱，就是求领证，求一夜都能求到。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 “哎，看来我也是盲目乐观了。”周洋叹了一口气，很无辜地说道：“我对秋哥的信心，实在是太足了，忽视了他只是人，不是神的现实。看来唱歌是秋哥的短板，这次是踢铁板上了。” “你呀，一会盲目乐观，一会又盲目悲观。谁说是短板了？只是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好，当时依然是高水平的！”正太布指了指前排的慕容薇的背影，对周洋说道：“你看看，这个忠实听众，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整个全场，只有慕容薇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哪怕一丝的走神，别人怎么看，她不管。在她的心中，韩秋的这首歌，就是为她而唱的。 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坚持，要顽强，不要放弃心中的理想！ 唱到整首歌的最高潮处，那激动人心的旋律还是将所有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广场上汇集起声浪，几千人齐声高唱“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到了这一刻，韩秋的演唱终于得到了评委和观众的承认。 唱功中上，但情绪表达一流，这是最终的评语，也是韩秋得以晋级的理由。 当最终的结果宣布出来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起云涌，整个广场波澜不惊。韩秋的表演，虽然还算精彩，不过对于广大被他以前的表现生生吊起胃口的牲口们来说，这样中规中矩的表现，很难给他们兴奋的理由了。 不知到了市里的决赛时，大家是否还有强烈的信心，为中暑男加油助威？看现在这情形，前景不太看好。 整个容城的大学里，藏龙卧虎，高手云集，说不好就是求仁得仁，一不小心就求到虐，求到侮辱了，杯具啊杯具…… “大笨蛋，从明天开始，你减少两个小时的看书时间，或者吃饭时间，再不行就睡觉时间，反正每天得给我挪出两小时来！”等到人潮散尽后，钟一一忙不迭地对韩秋下了命令：“霏霏姐会给你一些专业的书籍，你照着练你要练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秋疑惑地将眼光看向了欧阳霏霏，他实在想不明白，欧阳霏霏怎么有点活雷锋的架势呢？ “其实临时抱佛脚的作用不会很大，但聊胜于无。”欧阳霏霏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说明钟一一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除了每天的两小时，你尽量抓紧一切有闲暇的时间，随时都能练声。” 韩秋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但心里却打着算盘：唱功哪是十天半个月就能练出来的啊？时间这么紧，要想有大的进步，除非有奇迹出现；练这个，还不如去游戏里勤奋一下，看能不能打出点什么有用的物品来。 “大笨蛋你要好好练，千万别偷懒，我没有时间监督你，你自己更要自觉。”钟一一认真地说道：“我也要闭关，我要让自己的表现对得起霏霏姐的信任，我要证明自己，让你看见！” 韩秋心里一紧：钟一一真的是，非常非常，在乎我…… 第318章 留声机 韩秋一阵感叹：钟一一有的时候，真的是太过认真，太过执着了，无论对人对事都这样。 在她眼里，这样的一次比赛，不仅仅是一个比赛，也不仅仅是展示的舞台和向上发展的阶梯，她把这次比赛更多的看作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不是凑数的；她更要做给那个既让她开心又让她难过的大笨蛋看看，她钟一一有决心有恒心，她决定了的事，就绝不会放弃！ 慕容薇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恬淡。她完全可以感受到钟一一心里的那股倔强和执着，以及一直压抑着的对大坏蛋的感情。她肩上的压力很大，但她依然决定坦然面对。 “一一，你一定要成功哦。”她主动抱住钟一一，亲热地搂了搂：“以后你站上了全国的舞台，成立大明星，可不要忘了给我们哦。” “说些什么呢？薇薇，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了你的，我们是好姐妹。”钟一一说着说着，眼睛的余光有意无意地向旁边的韩秋瞅了瞅，嘀咕了一句：“任何人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的。” 韩秋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抬头望天……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欧阳霏霏打破了这沉闷的局面，对韩秋说道：“明天我会让人送书过来，以后你就照着练习。” 接着她拉起钟一一的手，问道：“一一，你是留在学校练习，还是到霏霏姐的工作室去？学校里可能会相对闹一些，而且在器材方面的条件会差一些。” 钟一一想也不想，立即答道：“就在学校吧，我们自己有乐器店，我每天就在这里练，顺便照看店铺。” “这怎么行啊，店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哪来安静的环境啊？这样会影响到你的。”慕容薇一听急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力钟一一的备战，尽管钟一一的仗义让她很感动，但她实在不能这样自私。 “是啊，每天嘈嘈杂杂的，怎么练习啊？”韩秋也在一旁说道：“我看你还是去霏霏姐那里吧，怎么说那里的设施和指导也要专业很多，要是你自己瞎练，没人指教，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你说是不是？” 钟一一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最终把心一横：为了这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豁出去了！ “那好吧，我就去霏霏姐那里闭关了，薇薇你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钟一一的语气像是一个即将出远门的游子，在嘱咐家人似的。她转头对韩秋咧了咧嘴，说道：“我这一阵可能都不会来上课了，要是碰上老师点名，你可要帮我答到哦。” 韩秋差点没吓得躺下去：“老大，我是男的，你是女的，难道哪个老师会笨的连声音都听不出来？我怎么帮你答到啊？” “那我不管，反正这个事情就交给了！”钟一一露出了在韩秋面前习以为常的蛮不讲理的一面：“要是挂了科，重修费就由你出。” 韩秋一脸苦相，低声嘟哝着：“瞧这话说得，好像你从来都是好好学生似的，貌似你现在逃的课比我还多吧。” “你别说了，一一旷课的时候，也是为了帮我照看店子。”慕容薇的眼神充满了歉意：“这样吧，以后一一的课，我去上。” “那怎么行呢？你还要开店呢，而且你自己也有课。”钟一一慌慌张张地说道：“我是跟大笨蛋开玩笑的。” “没事，反正生意差，多开会少开会没什么关系。”慕容薇淡然答道：“至于我自己的课，你就别担心了，我有伤病这个护身符，随时可以开请假条。” “不行，绝对不行！”钟一一斩钉截铁地摆了摆手，对韩秋说道：“大笨蛋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和监督薇薇，千万别让她干傻事！” 韩秋差点绝倒：傻事？这个词语，可真……传神！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们先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多多保重自己哦。”钟一一上了欧阳霏霏的车，摇开车窗向两人挥了挥手，一副领导挥别群众的架势。 韩秋叹了一口气，挥手致意…… 现在有得忙了。 钟一一这一走，韩秋很快就感觉到了繁忙：每天要去上课，拜托别的女同学帮钟一一答到，然后要去图书馆，坚持自己的学习，接着还要去校外的乐器店帮忙照看，每天累得半死后回到寝室，还要继续玩游戏打装备和物品……要是再花时间按照欧阳霏霏送来的专业书籍练声，那干脆就别睡觉了。 当钟一一在的时候，他倒没感觉到如何如何的忙碌，但人这么一走，立即就觉出了她的好了。 韩秋有些想念钟一一了，身边一下子安静下来，让他时常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不过对于钟一一的千叮咛万嘱咐的关于练习的事情，他倒是没有照做。练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没个三年五载的坚持，恐怕见不到什么效果。而自己能够等这么久么？显然不可能！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练习上，奢望着突飞猛进，还不如多花时间在游戏上，这还相对靠谱一点！ 所以在每天累得半死后，韩秋还坚持带着菊花猪进游戏打物品。 现在在日子里的日子不好过，典狱长在荆棘谷受到了血杀家族和风家族的重点照顾，每天都有很多人蹲点，不过对于这种场面，韩秋最为兴奋，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潜行者来无影去无踪的特质才能发挥地淋漓尽致。一段时间下来，典狱长跑尸的次数不少，但远远比不上让别人躺下次数的十分之一。 渐渐的，游戏里的公众频道，刷屏骂典狱长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菊花猪本来对进入游戏打打杀杀还有抵触情绪，那种头顶飞火球，裤裆跑飞刀的日子，真的是太恐怖了；但每天都去跑上那么几圈，一段时间下来，它倒是习惯了。并且随着打打杀杀，它的经验值也涨了，获得了一个新技能：留声！ 留声？这是一个什么技能？韩秋挠了挠头，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菊花猪，疑惑地摇了摇头。 “秋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正太布睡了一觉，半夜上厕所，看见韩秋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还亮着，就忍不住对韩秋问了一句。 韩秋低声嘟哝了一句：“命苦，没办法。” “命苦，没办法。”韩秋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回声似的。 “秋哥，我的耳朵还行，你不用重复吧。”正太布以为韩秋怕他听不清，所以故意重复一遍。 “我没有重复啊。”韩秋疑惑地问道。 “我没有重复啊。”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这次不但正太布眉头紧锁，就连韩秋都目瞪口呆了！ “主人，我发现我能重复你们的话了。”韩秋突然收到了菊花猪发来的信息：“但是我自己依然不能跟人交流。” 韩秋恍然大悟：留声功能，就跟留声机一个意思吧。以后的菊花猪，就是一只可以鹦鹉学舌的猪，是叫它留声猪好呢，还是鹦鹉猪？ “菊花猪是渣！”韩秋说了一句。 正太布有些不理解：秋哥真是的，没事跟一个宠物过不去干什么？说人话，人家菊花猪能听懂么？ “菊花猪是渣！”回音再次响起，正太布直摇头：“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呗，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呢。好在宠物不懂人话，否则会气得半死的！” 俺已经气得半死了，俺是神兽！神兽！这个愚蠢的人类太让我伤心了！当俺说出菊花猪是渣的时候，心里都在流血啊！ “菊花猪偷看女人洗澡！” “菊花猪偷看女人洗澡！” “菊花猪等待闪烁爆菊花！” “菊花猪等待闪烁爆菊花！” 恩，不错不错！很好用，这个留声机，很有意思啊！ 只是这个留声机，有没有开关什么的，能自主控制，就像真正的留声机一样。否则我说一句，它重复一句，就显得太没意思了。 韩秋花了不少的时间，总算掌握到了开关，从此就可以自如地控制菊花猪的留声功能了。 他突发奇想：要不明天用这个留声猪去答到试试？ 想到这里，他兴致盎然的给钟一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钟一一的一阵骂声：“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扰人清梦干什么？你不睡觉的啊？” 但她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大笨蛋三更半夜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喊一声‘到’来试试？”韩秋直入主题。 “到？”钟一一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就别管了，叫你喊你就喊吧。” “到！”钟一一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声，然后紧接着嘟哝了一句：“神经病！” “OK，完工，晚安，做个好梦！”韩秋满意的挂下电话，剩下电话那头的钟一一痴痴地看着窗外天空的星星发呆…… 嘿，明天就等着给那个难缠的政治老师一个惊喜吧！ 第319章 脸都绿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带着菊花猪到了大教室。 这一堂课，是他最不喜欢上的邓论，授课的那个中年男子，一副标准的国字脸，戴个眼睛看起来贼兮兮的，每天都是照本宣科，到考试时就让学生去校外某家他指定的书店买什么参考书…… 这些都让人很烦，不过最让人烦的，是他上课时的作风。 “有课必来，有来必点”，这是他一贯秉持的政策，而且他的点名不是泛泛而点，而是挨个挨个的全部点到，要是没到的，每次扣10分平时成绩，3次不到，直接挂科，不带一点商量。 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用他的话说，称为“改革过程中必须的雷霆手段！” 韩秋一紧到教室，就看到一张张睡眼惺忪的苦瓜脸，在互相议论抱怨： “咱们学信息技术的，没事开这种莫名其妙的课干什么？难道以后还要靠这玩意混饭吃？” “真是吃饱了撑的，术业有专攻，这种泛泛而谈的高调应该给那些学政治学历史的文科学生嘛，咱们学了这些，转头就忘，有个屁用！” “话说我们考试都是玩小抄，是不是辜负了国家和人民对我们的培养？” “没有！国家和人民不会管这些鸟事，但我们让党失望了。哎，我昨天刚交了入党申请书，现在有点后悔，正想着需不需要收回来。” 擦，瞧这群人的觉悟！要是搁在几十年前，全都给绑着游街去！呃，不，一般像这种有叛逆精神的，多是造反派，负责绑人的…… “哇，秋哥，酷啊，上课还带玩具来了！”牲口们见到韩秋抱着菊花猪走进来，一个个惊讶地瞪大了眼：秋哥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难道不知道老赵对课堂纪律的吹毛求疵？ “什么玩具啊？那是宠物好不好！没点眼力！”妇女们对众牲口一阵鄙视，然后围上前来，不断地“挑逗”菊花猪。菊花猪一改以往在美女面前的活跃，现在老实得紧，生怕一不小心，主人就造谣诽谤，而自己还不得不跟着重复…… “对了，韩秋，今天的答到，恐怕有点困难了。”王青带着歉意地对韩秋说道：“老赵的点名你也知道，很难鱼目混珠的。” “没事，今天就不麻烦大家来，我自有办法。”韩秋一脸的无所谓。 众人惊讶地盯着韩秋：你自己有办法？难道你还准备男扮女声？先去学几年京剧再说！ 老赵的严格和较真是出了名的，他有丰富的斗争经验，有巨大的决心和顶着骂名的勇气。但凡被他查出有人顶替，顶替的人和被顶替的人，都会立即被他列入黑名单。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韩秋一脸淡然地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老位置。 “秋哥，你真的准备放弃钟一一？”正太布凑过脸来问道。话一出口，他立即感觉到这句话说的很不合适，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点名？” “不会，我自有妙计。”韩秋胸有成竹地说道。 “老赵的耳朵可灵着呢，都有点顺风耳的意思了。”正太布不知道韩秋从哪里来的这么强的信心，不得不提醒他说道：“前几周已经被抓了好几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学期刚开始，这门课已经为学校创收了几千块的重修费了。” “不怕不怕，他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韩秋的表情依然很自信，手掌轻轻抚了抚菊花猪光滑顺溜的背部，对它吩咐道：“今天就看你这个留声猪来，可别出岔子哦，否则饿你一周的饭！” 靠，太歹毒了！俺是神兽！神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对待一只神兽呢？ 上课铃声响起，“赵政治”夹着一本厚厚的书，面色阴冷地走了进来。 赵振，20年前毕业于容大，当时成绩处于最底层，所以毕业后留校任教，直到现在。说起来也是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以前留校的，都是最差的学生，因为找不到太好的工作；现在留校的，都是成绩最好的，因为压根就找不到工作。 不过事实证明，当年成绩最差的赵振，现在成为当年那一批人中混得相当好的，虽然没有发大财，但是衣食无忧，日子悠哉游哉，还可以整天在学生面前吹吹牛，装装逼，找找优越感。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忆苦思甜”，当年成绩最差的他，没少被老师管制，现在他要把这些斗争的经验都用在他的学生身上。当时一个劲地在背后痛骂那些装逼的老师，但不曾想，他一当上老师，就立即成为其中一员，而且是最得力，最凶狠的一个。 “好了，我的规矩，想必大家都记住了，也就不用再重复了。”赵振站在讲台上，翻开花名册，右手握笔，左手指着一个个名字：“现在开始点名。” 一个个名字，慢慢吞吞地被点了出来…… 正太布在韩秋耳边嘀咕道：“按照他这个速度，点完一趟名字，半个小时就算过去了，还上什么课啊？” “这就是高明之处啊！”韩秋不禁对赵振竖立大拇指：“他每次都要点名，而且从不抽点，总是全体都有。点一次名，就能减少他半个小时的工作量啊！” “但是这样，我们学不到知识啊！”正太布摇了摇头：“我们交的学费，算是扔进水里了。” “学个屁！”韩秋还没回答，一旁的周洋忍不住插话了：“就这种思想教育的课，能学个屁的知识，本来就是混时间的，反正考前他会让我们到指定的书店买参考书，考试时把参考书缩印一下，带进考场，不就万事大吉了？” “周洋！”讲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呼唤，让周洋吓得一哆嗦：我靠，莫非我在最后排的说话，都让顺风耳给听去了？MMD，这可不得了啊，这次死定了！ “周洋？没来？那记上一次。”赵振又叫了一声，然后提笔准备向花名册上划个叉。 靠，原来是点名！ “到了到了！我在这里呢，赵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周洋举起手，赔着笑脸说了一大堆，充分展现了做贼心虚的状态。 “什么耳朵啊？”赵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接着往下点：“韩秋！” “到！”韩秋一个响亮的回答。 “钟一一！” 全场默然，许多人的眼光都盯向了韩秋：你不是自有妙计，现在该你表演了！ “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意味。 众人愣住了：这真的是钟一一的声音啊！难道她来了？ 举目四望，没有看见啊！而且声音的来源，就是从韩秋那里！ 难道说，他的男扮女声了？扮地如此惟妙惟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声音有点懒洋洋的，怎么没有精神？重新来一次！”赵振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很勉强，不太舒服，显得不给他面子。整天讲政治的，最讲究的就是面子，而且喜欢折腾，所以他决定再来一次。 “钟一一！” “到。”韩秋再次控制了菊花猪留声的开关。 “怎么还是没精神？”赵政治有点火了，大吼一声：“钟一一！” “到。”回答的，还是那句慵懒的莫名其妙的声音。 韩秋心里也有点火气，一时忘了关上控制的开关。 钟一一的声音再次响起：“神经病！” 韩秋和菊花猪面面相觑，菊花猪一个劲地辩解：不是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韩秋突然想起来，昨夜钟一一在喊了一声到之后，紧接着又嘟哝了一句“神经病”…… 这下子，事情闹大发了！ “秋哥，看看，赵政治气得脸都绿了。”正太布一脸的忧心忡忡，偷偷对韩秋说道：“我看这次，钟一一是要倒大霉了！” “钟一一，给我站起来！”赵振抬起头，板起他的国字脸，横眉冷对满堂的学生，眼镜上的反光挡住了他的眼神，显得无比地诡异。 赵政治这次怒了！ 所有学生面面相觑，韩秋束手无策：菊花猪可以复制声音，但不能复制形象啊，让谁站起来？ “我说话不习惯重复，现在最后说一遍，谁是钟一一，给我站起来！”赵振满脸怒气地整了整自己的眼镜，看了看台下的学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直接大手一挥，在钟一一的名字上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那么我只好当作人没来处理了，而且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门学科，直接挂了！”赵振愤愤地念叨着：“不要以为邓论这种课没个什么鸟用，你们就可以随便！” “不要以为邓论这种课没个什么鸟用！” “不要以为邓论这种课没个什么鸟用！” 教室里突然连续两次响起这句话，全场的人一阵愕然：这种话，不用这么重复吧。 “要是这句话让校领导听到，不知会怎样呢？”韩秋疑惑地轻声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 赵振的脸再次绿了，吓绿了…… 第320章 何不来假唱 “不要以为邓论这种课没个什么鸟用……” 如果这句话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那就可大可小了…… 赵振先前气急攻心，说话一下子没有经过考虑，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事不得了。 “不……不……不……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赵政治的脸都给吓绿了，可别因为一句话，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啊，混了二十年到了今天这一步容易么？千万别在阴沟里翻船了。 “不要以为邓论这种课没个什么鸟用！”赵振的声音再次在教室里响起，这雄浑有力的呐喊回荡在空气中，鼓舞人心啊！ “说得痛快！”正太布和周洋不禁对赵政治竖起大拇指。 “想人民之所想，说人民之所说，赵老师，好样的！”众牲口交口称赞：“我发现我现在对赵老师，真有一些崇拜了，真的勇士啊！” 赵振的脸彻底耷拉了下来，他心想是不是有人录了他的声音，这个罪证可算是坐实了。要是送到校领导面前这么一放，自己即使不被上纲上线，也有可能被竞争对手利用此事做文章。 算了算了，现在的学生惹不起，他们要提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不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就好。 “哎，这件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也别让别的人知道了。”赵振赔着笑脸，对着声源所在地说道：“同学们有什么要求和建议，也可以尽管提，赵老师一向是闻过则喜的。”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韩秋的身上，因为每个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声音就是从最后一排的中间发出来的。 “赵老师说的什么话啊，哪有什么要求啊？客气了客气了，赵老师讲课水准一流，就不要谦虚了。”韩秋打着哈哈说道：“不过说起建议，我这里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提议，请赵老师考虑斟酌一下。关于点名这件事，本意是好的，是想督促大家来上课，学到更多的知识。但我觉得，既然是大学，讲究一个自觉性，而不是像中学那样填鸭式教育。所以，赵老师是不是能相信一下大家的自觉性？” 赵振的脸气得发绿，绕了半天，这家伙就是拐弯抹角地想让自己取消点名啊！太气人了，他难道不知道点名是一种权力么，而掌握权力就是一种快感么？ 而自己享受这种快感，已经二十年了！ 但是没办法，现在自己的把柄在这家伙手里，只能暂时收起这种快感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还怕没机会收拾这个小子？ “这位同学的建议提的不错，我决定采纳，从今天起，我就相信大家，不再点名了。”赵振阴沉着脸，将花名册收了起来。 整个教室里一片欢呼雀跃，很有点劳动人民翻身得解放的味道。无数双眼睛看向韩秋，就像看着解放全人类的英雄。因为他的一句话，许多人的命运，改变了。 只要赵振不点名，从此哥哥不早起！ 赵振不甘地偷偷用余光瞟了韩秋一眼，将这个学生记了下来。 自己纵横容大也有二十年了，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但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吃死过，这件事不能忍！以后逮到机会，一定要让这家伙尝尝我的厉害！ 下课后，赵振走出教室，迎面碰上一个相熟的老师，他拉着这个老师，指了指韩秋的背影，问道：“这个学生，你认识么？” “这不是韩秋么？怎么，现在成你的学生了？”这个老师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赵振，居然带有那么一点同情的意味。 赵振看着莫名其妙，一个学生而已，怎么像见了老虎啊？ “你认识这个学生？他是不是很喜欢捣乱？”赵振沉着脸说道：“对于喜欢捣乱的学生，我老赵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老赵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老师像看着一个傻子似的目光看着赵振，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于这个学生，就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限制了自由……” “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怎么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呢？”赵振坚定地说道：“不能忘了斗争！” “那好，当我什么都没说。”这个老师像避瘟神一样地避开了，留下一句话：“王德惠你知道吧，他为什么一撸到底，据说就是一直跟这个学生唱对台……” 王德惠？赵振当然知道，原信息学院副党委书记，学校高层领导，现任信息系辅导员……由于邓论是公共课，所以赵振即使带信息系的邓论课，也不代表他是信息学院的老师，加上去年韩秋还是大一的新生，根本没有他的课，所以赵振对那些事并不太了解。 他的心理在嘀咕：堂堂一个高层领导，难道会被一个普通学生所打倒，一败涂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肯定是江湖传闻有水分…… 韩秋回到寝室，一路上受到了夹道欢迎。 “秋哥，干得漂亮！”正太布冲着韩秋竖起了大拇指。 “秋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周洋的黑框眼镜也挡不住他眼中的疑惑。 韩秋总不能实话实说，说这事是菊花猪干的吧，他赶忙岔开话题：“先别说这事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过几天的歌手大赛的复赛。” 一说到这个话题，正太布和周洋的脸色，同时都凝重了下来。 “秋哥啊，不是我不看好你，但是实话实说，你的唱功，比起你的乐器功力，实在是差得远了。”正太布摇了摇头，说道：“初赛的整体实力倒不是很强，你还能勉强出现；但到了地区的复赛，卧虎藏龙的，高手一抓一大把，以你这样的唱功，只怕会泯然众人啊。” “哎！”正太布和韩秋同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等等，我有个办法！”周洋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神秘兮兮的关上门窗，拉上落地窗的窗帘。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弄得这么神秘？”正太布不解地瞪了周洋一眼。 “这件事，要绝对保密！”周洋压低声音，像做贼一般的小心，用蚊呐般的声响说道：“何不来个假唱？” 假唱？韩秋一听到这个字眼，立即就吓了一大跳！ “不会吧，假唱这种事，很不道德的吧。”正太布嘟着嘴说道：“再说要是被逮住了，怎么办啊？” “瞧你这脑袋，被洗的干干净净了吧！同学，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在讲道德？现在这个社会，有什么是真的？”周洋戳了戳正太布的圆脑袋，痛心疾首地说道：“我能容许歌是假的，舞是假的，女人的脸是假的，胸是假的，腰也是假的……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钱是假的！” “但是，唱歌是一种艺术啊！”正太布挠了挠自己的圆脑袋，问道。 “你看现在的大大小小的演唱会，晚会，有几个不假唱的，就连春晚都是一堆一堆的假唱，人家还有理由，要保证效果嘛。现在的盗版事业红红火火，有什么艺术不艺术的？”周洋转头对韩秋说道：“秋哥，听我的，来一次假唱！” 韩秋沉吟了半晌，问道：“但是，假唱这种事，我没经验，不专业啊！” “经验都是实践中学习来的，没有人天生就会。”周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我们坚持用自己的录音带，别把原音消了，到时候你把麦克风的开关关了，就站在那里对口型就是了。” “人家允不允许用自己的伴奏带呢？”韩秋疑惑地问道。 “允许也要上，不允许也要上！”周洋一本正经地说道：“每个选手带一个助手帮忙换歌，不算过分吧。你把我带去，他们无法拒绝吧，剩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 韩秋想了想，觉得这种方法值得尝试，于是选了一首《加州旅馆》，练习着对了对口型。 为了预防万一，在放歌时，韩秋顺便把菊花猪的录音功能给打开了…… “OK，现在秋哥你已经到了人贱合一的境界，特别是这手势和表情，简直绝了，完全把那种漂泊的孤独和短暂的温暖的意境表现地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周洋和正太布反复观摩了几遍，不由得击节称赞。 韩秋也觉得自己很有点演员的天赋，弄那种沧桑的表情，仿佛信手拈来，很有感觉。 难道哥天生就有着那种放荡不羁，浪迹天涯的吟游诗人般的气质？ 韩秋正在YY，钟一一打来了电话，一个劲地询问韩秋有没有偷懒，马上就要比赛了，要是韩秋到时候无法出现，一定会让他好看！她的语气很兴奋，让人感觉她的闭关修炼仿佛很有成效。 压力啊压力！沉甸甸啊沉甸甸！ 咕咕哝哝应了下来，关上手机，韩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没想到他完全没有喘气的功夫，刚挂掉钟一一的电话，慕容薇的电话又接踵而至。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还有东西要给你。”电话里传来慕容薇温柔如水的声音。 第321章 枫叶不红 “我来了。”韩秋走到校外的乐器店，见到慕容薇正坐在柜台前张望，显然在等着他。 “明天就要复赛了，你这一阵练得怎么样了？”慕容薇轻声问道。 “练得……还行。”韩秋点了点头，应道。 “其实你不用每天都跑店里来的，多抽点时间来练习。店里有我在呢，你尽管放心。再说，顾客虽然不少，但没几个真正的买主。”慕容薇认真地对韩秋说道：“这次机会你一定要加油，你要知道，你承载着两个人的梦想，你的，还有……我的。” 两个人的梦想！一听到这句话，韩秋就感觉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 “你需要什么乐器来伴奏，直接就在店里拿。”慕容薇想得很细心和周到。 韩秋摇了摇头：“我用的是伴奏带。” “伴奏带也行，至少在这个阶段还是凑合的，但是到了更高的水平线上，就需要专业的伴奏了。不过那时也会提供专业的团队了，我多虑了。”慕容薇作为一个旁观者，表现地比韩秋这个当局者还要紧张，可见她对这次机会的重视！ 韩秋在心里一阵感叹：千万别玩什么专业伴奏团队啊，还是伴奏带好！否则这假唱怎么玩啊？ “给，这是送你的，记得带在身上啊！”慕容薇手心摊开在韩秋面前，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出现在韩秋眼中。 “祝你好运。”慕容薇温柔的目光盯着韩秋，露出微笑。然后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玉佩系在了韩秋的脖子上。 这场景，突然让韩秋感觉到，这就像是古代的男子出征前，家里的妻子总会给他戴上护身符，也戴上一份祝福和思念。 慕容薇瀑布般柔顺的秀发，轻轻地挠在韩秋的脖子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和慕容薇身上特有的女人的气息，让韩秋的心跳怦然加速。二话不说，直接就顺手将佳人紧紧抱住，搂在了怀里。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比不上一点点实际的动作，只有搂住抱住，才最销魂…… “讨厌，会有人看到的。”慕容薇心慌意乱地挣扎了一番。 “看到就看到了，怕什么？咱们的关系，别人又不是不知道。”韩秋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慕容薇精致的面颊，已经涨得通红。 “薇薇，你答应你，一定会加油的，但是也请你答应我的请求。”韩秋顺势为自己造势：“我现在要实现两个人的梦想，其中就包括你的，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点鼓励么？”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要求？”慕容薇本能地感觉到，韩秋的这一个要求，十有八九会让人难为情的，所以先试探着问了一句，没有立即应下来。 太了解这个家伙了，哼，大坏蛋！ “如果明天的复赛通过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深入的交流？”韩秋捧着慕容薇精致绝伦的脸颊，带着一丝坏笑说道，而这坏笑，偏偏又被他演绎地很认真的感觉。 深入的交流？这话说得太文雅了，如果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推倒！ 慕容薇只感觉到血压飙升，心跳加速，脸上的通红一直延续到了脖子根。她惊慌失措地说道：“不！绝对不行！我们……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如果一直不勇敢地向前迈出一步，就永远到不了那一步。”韩秋伸手将慕容薇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拉在自己的胸前：“你听听我的心跳，我的真心会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不……不……”慕容薇不知所措地摇着头，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她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一步，对于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毕竟人生的第一次只有那么一次，一旦走出，再也没有回头路；但她又不忍心让韩秋失望。她相信韩秋对她是真心的，她自己对韩秋也是真心的。 “哎，开玩笑呢，瞧你吓成什么样了？”韩秋见到慕容薇茫然失措，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要水到渠成才好。 “要不换个折中的条件吧。”慕容薇突然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你通过了，我就亲你一下！” 话还没说完，她就羞得别过脸去。 咦？这个条件倒是不错，虽然以前也亲了几次，但都是韩秋霸王硬上弓，要是换作慕容薇主动，这滋味……啧啧，韩秋感觉血管里的血流速度怦然加快，差点没留出鼻血来！ “就这样办！”韩秋兴奋地凑过嘴去，在慕容薇的脸颊上轻轻地一点：“我不能让你吃亏，预先付点定金给你。” 慕容薇白了韩秋一眼，嗔道：“讨厌！” …… 终于到了比赛的来临，这是容城地区的地区复赛，每个学校有5个人参赛，总共有百来号人，比赛定在容城市中心的体育场里举行，场面很壮观。 每个学校五个人，这几乎已经是容城地区所有的精英了，逊色一点的都通过各个学校的初赛被淘汰掉了，剩下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这场复赛的竞争，比起初赛来，不知要惨烈多少倍！ 尤其所有参赛的选手，现在代表的都不单单是个人，还有学校的荣誉。如果在最终的代表容城参加全省决赛的五个人的名单中，能有某人的名字，那整个学校，都会跟着沾光的。至少牲口们在吹牛的时候可以自豪地说：“那个参加全省决赛的谁谁谁，是我的校友……哎，其实也没啥，除了唱歌，其他方面都是菜鸟，前几天还在网吧里一起玩了几把WAR3，把他骚扰地欲仙欲死……” 许多参赛的选手，都很紧张，在后台走来走去。 “同学，后台不允许带宠物。”韩秋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因为他抱着菊花猪。而且他的穿着太平常太普通了，就像在校园里散步似的随便，哪像是来参加比赛的？要不是看着他胸口别着选手的证件，工作人员一准将他扫地出门了。 “这不是宠物，这是道具。”韩秋直瞪瞪地对工作人员说：“我要用它造型，摆POSE！” 所有的眼光都聚集了过来，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无解。用猪来造型，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猪撞树上了？ 一个鄙视的声音响起：“到了地区复赛，照理说应该都是水平不低的了，怎么还能混进这种南郭先生啊？” 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很有明星相的帅哥，他用打量土老冒般的眼神，细细对韩秋以及韩秋抱着的菊花猪打量了一番，不解地说道：“这里是舞台，不是菜市场，你如果要赶集，走错地方了。” 旁边有人拉了拉他，轻声劝道：“枫叶，别太过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角色，走走过场的龙套而已，不要结仇了。” “呵呵，我也清楚这些，但我的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见到同台竞技的对手档次低到了这样，我觉得对我是一种侮辱。” 叶枫，容城音乐学院大三的高材生，喜欢别人称呼他枫叶，因为枫叶的色彩能够讨一个口彩——红！ 如果说容城的其他学校，出线的五个名额，竞争的激烈程度勉强算是头破血流的话，那音乐学院的五个名额，就只能用千军万马抢渡独木桥来形容了。但对于叶枫来说，初赛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一马平川。 叶枫一直觉得，所有的学校一刀切，都给五个名额，是一种伪公平的作法，很傻叉，但当今天看到了自己的对手后，他又理解了组委会的难处：要是完全放开了竞争的话，今天来参赛的，估计就全是音乐学院的内战了，组委会还怎么增加曝光率？ 只不过，再差也得有个限度吧，见到韩秋这样带着宠物进来的非主流，他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的气质很一般，在音乐方面，没什么造诣。穿着就更不说了，一点都不出彩，很难让人记住。 连这种货色都来糊弄，他觉得这个比赛，是越办越水了！ 韩秋瞥了叶枫一眼，心里不太爽：不就是科班出身么，拽什么啊拽，感觉就像党员看待无党派人士似的，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你看什么看，还不服气啊？”见到韩秋瞪了自己一眼，叶枫心里的不满节节攀升，脱口而出：“就你这样的货色，也好意思来献丑？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找虐，我就让你尝尝被虐的滋味。” 音乐学院出身的，看待别的参赛选手，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特别是看着韩秋这样来凑数的非主流，叶枫觉得那个家伙无论如何都应该45度仰视自己。 “我先放话在这里，今天我枫叶要狠狠地红一次！”叶枫发出了豪言壮语。 “哎，很遗憾，我有一种预感。”韩秋摇了摇头：“现在季节不对，你多半会悲剧，枫叶不红。” 叶枫轻蔑地看了看韩秋：“难道就凭你？不是我叶枫狂妄，今天在座的人，恐怕没几个能对我有威胁。我最大的对手，应该是我的偶像，欧阳霏霏！” “韩秋，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话音刚落，两个光彩照人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整个后台一阵骚动！ 叶枫一下子楞了：自己的偶像，好像跟这个臭小子，很熟？ 第322章 我又不是工具 整个后台的气氛都有些HIGH了。 虽然同样都是参赛的选手，但人与人是不同的，像欧阳霏霏这样的明星，在这些学生们的心目中，就像天上的星星，每天都能看见，但永远只能仰望，不能靠近，更不可触摸。 突然有一天，这颗星星冷不丁地落到了你的面前，即使你知道这是事实，但总会不经意间产生怀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这就像某一年的世界杯足球赛，中国男足虽然臭，但也能跟巴西同场竞技一个道理。 “欧阳霏霏！真的是你么？我没有看花吧？” “霏霏姐，我崇拜你很久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许多人现在的表现，也就更当年中国男足差不多，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交换球衣上，而对比赛本身，反而没什么情绪了。 “大家都是来参加比赛的，没有高下之分，至于签名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欧阳霏霏得体地应对道。 “霏霏姐说的对！我们都是参赛的选手，从本质上说都是平等的，我们不能放低姿态，看不起自己！”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一看，正是叶枫。 “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自己！”叶枫的眼神显得坚定而执着，他笃定地对欧阳霏霏说：“我今天来这里最大的目标，就是与心目中的偶像同场竞技，我会努力，我也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恩，不错，祝你成功。”欧阳霏霏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气质独特的男孩子，不由得对叶枫高看了几眼。 众人纷纷摇头，目光三三两两互相接触，赞叹道：不愧是音乐学院的精英，看人家这境界，就是不同，咱们比人家差得远了。 叶枫很满足众人投来的目光，骄傲地扬起头，径直走到站在欧阳霏霏身边的钟一一的面前，绅士般地行了一个注目礼，问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敢问芳名？” 靠，这厮图谋不轨啊！韩秋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的手段很高啊：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吸引注意力，博取好感，然后再出其不意，妄想一举拿下。 叶枫在见到两个倩影的时候，直接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搞艺术的人都是爱美的，普遍都是见到美女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还美名其曰：有一双发现美，欣赏美的眼睛。但要是换一个身份的人来欣赏美，就会被当作流氓了。 欣赏归欣赏，拿到手里吃到嘴里才是最重要的。但他心里很明白，欧阳霏霏实在是太高了，高得没有边际，虚无缥缈，这只白天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地上的蛤蟆吃掉的；所以他就把心思打到了钟一一的身上。 娇俏玲珑，眉目如黛，正是咱喜欢的类型！ “你才是小姐呢！”钟一一直截了当地回骂了一句，怒气冲冲地喝道：“你全家都是小姐！” 哇塞，有个性，我喜欢！叶枫一见识到钟一一泼辣的一面，越发地感兴趣了。 “素质，注意素质。”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着头，对钟一一苦口婆心地教育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有口德，骂人不要涉及到家人。” 钟一一自知理亏，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但又心有不甘，撅起嘴对着韩秋嗔了一句：“要你管！” “是啊，你是哪根葱？跳出来装模作样干什么？”叶枫原本就看韩秋像是个来凑数的山寨货，现在看他惹美女生气了，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刻，于是指着韩秋的鼻子说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的关系？你来管什么？” 韩秋还没回话，钟一一突然气愤地伸出一只手指着叶枫的鼻梁骨，狠狠地骂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跟你有屁的关系？” 全场都愣住了：叶枫这脸面丢得大了。这美女真是丝毫不给他留情面啊，有个性！一般女孩子很难让人这么难堪的。 韩秋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只有钟一一这样敢爱敢恨，说一是一的小女生，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叶枫脸上有点挂不住，但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个美女居然是为了一个非主流的菜鸟骂自己，这让他很有一种挫败感。很自然的，他把所有的怨气，一并算在了韩秋的身上。 “你别在这里装逼，今天我会让你知道，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叶枫很不屑地指着韩秋的鼻子数落道：“不过像你这样的菜鸟，也只能仰视我。” 然后他又搭上笑脸，对钟一一说道：“美女，计算我口误，我道歉。等一会我拿到第一后，我们能不能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做朋友试试？” 对于钟一一的彪悍性格，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挺喜欢，越是有性格，越是有难度的女人，征服后的快感就越强烈。 “神经病，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钟一一当着所有人的面，干脆伸出一只手挽住韩秋的胳膊，说道：“想要第一，你是在做梦，别说霏霏姐这关你通不过，就连这个大笨蛋都可以打败你。” 现场绝大多数的人都目瞪口呆：美女，赌气也不能这么干啊，说话前还是应该先掂量掂量，评估一下可信度！ “什么？就凭……他？”叶枫笑得前仰后合，捂住肚子，一个劲地摇头：“你说谁不好，偏偏说他，肚子都给我笑痛了……哎哟……受不了，真是本年度最佳冷笑话……” “哼，不信拉倒！”钟一一见众人都不相信韩秋，心里很是焦急，恨恨地跺了跺脚。 “你跟这种人生气干什么，没听过夏虫不可语冰么？”韩秋很无奈地表示道：“人家今天都要枫叶不红了，你还老是刺激别人干什么？” “枫叶不红，什么意思？” “如果你对小说有所涉猎，就应该知道，两天一次更新2000字，让读者痛不欲生。这是一种处于太监与非太监之间的玄妙状态，属于钝刀子，想割又没割干净。” 休息室里一片哗然，哄堂大笑，钟一一恍然大悟：“原来是太监没割干净啊！” 叶枫看着韩秋的眼神简直可以揪出水来：“你小子今天可是主动在找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别再吵了，比赛都已经开始了。”欧阳霏霏轻轻的一句话，立即就让闹哄哄的休息室安静了下来，前台主持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个非常非常有实力的选手，来自音乐学院的才子，叶枫！” 偌大的体育场里座无虚席，一听到叶枫这个名字，立即有一半的人开始疯狂鼓掌，剩下的一半不明所以，也跟着鼓掌欢呼。 排在第一个出场的，肯定是高手，又是音乐学院科班出身，能从这种险恶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叶枫很有绅士风度地对钟一一挥了挥手，眼睛的余光很轻蔑地瞪了韩秋一眼，然后信心满满地走向前台。 音乐声很快想起，没多久的功夫，台上台下的歌声就连成了一片…… 休息室里，赞叹声连成一片： “靠，叶枫不愧是音乐学院的头牌，水准真不是炒作！” “哎，看来我们的出线机会又小了一点。” “枫叶今天真的红了！” 欧阳霏霏也不禁秀美微蹙，对韩秋轻声说道：“你的压力，有点大了。你今天不会再有所保留了吧。” 她不敢想象，要是韩秋还是那天初赛的状态，今天会是怎么样的一败涂地！ “大笨蛋那天是故意留了一手，一定是的！”钟一一紧紧锁着眉头，攥起拳头坚定地为韩秋打气助威！ 但她的手心，全是汗…… 这次的叶枫，真的不是一般的强，甚至比上次的李夏辉还要强上不少，毕竟是科班出身，基本功异常扎实，加上外貌和气质出众，表演与音乐融为一体，让观众们如痴如醉。男的喜欢他的歌声，女的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男女老少通杀的架势。 “枫叶！枫叶！红红红！”现场的气氛都要疯狂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一半的人不认识叶枫，只是凑热闹的鼓掌，现在很显然已经被俘虏了。 被俘虏的不单单是观众，评委的分数很快打了出来，5个评委，有4个打了9分，剩下的一个，10分满分！ 这还是由于他是第一个出场，打分要有所保留，给后面的留点余地，否则他的分数会更恐怖！ “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评委们互相对了对眼神，交口称赞。 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既让观众疯狂，又让评委满意的选手了。什么叫偶像实力派？大概就是这个模板！ 叶枫在全场观众的呐喊声中，志得意满地回到了后台，笑意盎然地看着钟一一。当他经过韩秋身边时，一声冷哼：“现在知道什么叫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了吧。” 整个后台的人都像看戏一般地看着两人的对峙，纷纷对韩秋表示同情：平心而论，叶枫是有点嚣张，但没办法，人家有这个资本！ “美女，留个电话吧。”叶枫对钟一一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相信在自己完美的表现下，再高傲的女人也会被打动的。 “我又不是工具，更不是赌注！”钟一一挽着韩秋的臂膀挽地更紧了：“而且，他还没上场呢……” 第323章 原音再现 “还没上场？他即使上场了又能怎么样？”叶枫摇了摇头，满脸的不理解：“难道你的意思是，他要是上场后表现不如我，你就给电话？” 看着自己中意的美女对一个傻逼似的菜鸟关怀备至，叶枫的心理很不是滋味。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要迎难而上。难度越高，越有成就感，搞艺术的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就是这样：好的永远是从别人怀里抢过来的！ 他信奉这么一个信条：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你在做梦，大笨蛋一定能战胜你的！”钟一一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倔强地说道。 众人不禁摇了摇头：这么一个大美女，对这个家伙百般维护，连旁人都看得有些感慨了。但这信心实在是太盲目了，这家伙明显是个扶不起地阿斗，别说打败叶枫，就连我们这样的普通选手，他也不是对手啊，典型的凑数找虐的料。 这样的人，就应该有这个自觉性，要时刻保持低调，尽量不要让人注意。 哎，这次，美女要伤心了…… 比赛在紧张地进行着，上台的选手一个接一个…… 体育场的气氛还算热烈，但自从叶枫下台后，就再也没有全场观众集体欢呼的事件发生了，大多都是自己学校的牲口和妇女玩命般地呐喊助威，其他学校的稀稀拉拉送上一点友情票。 至于分数，除了叶枫一开始的46分外，就再也没有出现40分以上的牛人了，普遍都在20多30的阶段转悠。 韩秋心里一阵感叹：复赛就是跟初赛不同啊，毕竟是代表容城地区的最高水平，连评委的标准，也挑剔了许多，给点分数，跟要割他们身上的肉似的。 “哇塞，出现一个38分的！估计出线没什么问题了！” “牛人啊牛人，绝对牛逼！看今天这个标准，35分以上，基本就算通过了！” “这个牛人也是音乐学院的，专业的训练就是不同啊，不服不行！” 拿到38分的牛人刚一回到后台，就受到了众人一致赞叹，但他却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有叶枫在，我算什么啊？根本不值一提！” 众人齐刷刷转过头，用看待江湖大侠般的眼光看了看叶枫，这个一出场就是46分的绝顶高手，大家觉得他们看的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传说！ “跟叶枫比什么，纯属找虐啊？根本不具备可比性，他太变态了！” 对于众人的这种眼光，叶枫很是受用，但作为一个受膜拜的偶像实力派，架子还是要端一端的，他轻轻咳了两声，说道：“运气，运气，承蒙评委老师看得起。” “枫叶巨太谦虚了！” “不，应该说枫叶又在虚伪了，明明已经大红了，还在装纯洁！” “枫叶压根就不是人，要成神了！” 欧阳霏霏不置可否地淡淡笑了笑，心里对叶枫现在的实力和以后的发展进行了一番评价：这个叶枫，现在的水平已经高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境界了，几乎可以代表容城所有的大学生里的最高层次。这一点，连以前很被看好的李夏辉也是比不上的。 但他最恐怖的还不止如此，最让人惊叹的，不是他的现在，而是他的未来！ 作为音乐学院出身的科班学生，他的基本功和音乐方面的积累远远不是李夏辉所能比拟的，基础牢固的人，未来的发展有无限可能。因为他可以轻松适应任何一种风格，无论潮流怎么变，他都能处之泰然，而且说不定，他就是潮流的引领者…… 如果放在不久之前，她见到这样的人才，一定会想方设法招致麾下，为自己的音乐蓝图增加一个强大的助力。但自从她看到韩秋背着运动背包的背影的一刻，她的计划就全盘打乱。 他是一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回馈的，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培养钟一一，一定要将她塑造出来！ “谁是韩秋？做准备了，下一个出场的就是你！”门口负责报幕的工作人员冲着休息室喊道。 韩秋抱着菊花猪站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崩溃。 “对不起，宠物不能带到舞台上。”工作人员看见这家伙就心里来气，这里是正式场合！穿得普通也就罢了，还带宠物来干什么？ “大笨蛋，乖乖宝贝就交给我了，好久没有见到乖儿子了！”钟一一兴奋地伸出手，要接过韩秋怀里的菊花猪。 “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宠物，是道具！”韩秋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没有一点要让步的意思，尽管别人的建议，看起来是完全合理和正确的。 “这是我表演的道具，就像有些人喜欢抱着花，握着荧光棒一样，这都是道具！” 工作人员耸了耸肩：“如果你真要坚持这么做，那我无话可说，但我要提醒你，哗众取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是啊，而且人那么多，场面那么嘈杂，要是乖乖宝贝一不小心跑丢了怎么办？它有可能被乱脚踩死的。”钟一一急匆匆地说道。 “放心，不会，小菊是有分寸的，毕竟它不是一般的禽兽，它是神兽。” 听到韩秋的这句话，菊花猪的心里长叹一口气，热泪盈眶：天啦，不容易啊！主人终于称呼俺神兽了！这是他第一次亲口肯定俺的神兽身份啊！ “嘿，这个傻冒，一看就是被轰杀至渣的料。”叶枫像看着一个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钟一一说道：“美女，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这傻逼脑子有病，你赶紧弃暗投明吧，为时还不晚。” “你才脑子有病！我不想跟太监都没割干净的人一般见识！”钟一一冲着叶枫愤怒地吼了一句，把未能抢过菊花猪的怒气一股脑发泄到了这个家伙的头上，然后对着韩秋挥了挥拳头： “大笨蛋，好好干，我看好你！” 哎，盲目乐观！众人摇了摇头：难怪别人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智商为零，如果是美女，智商直接降为负数。 什么时候见过歌手抱着一只猪去唱歌的？唯一的解释，这家伙本身就是猪！ “韩秋，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吧，我很期待。”一句淡淡的轻声，让闹腾的休息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欧阳霏霏的目光中带着鼓励：“我在最后的决赛场上等着你……” 欧阳霏霏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小美女智商为负数了，霏霏大明星的脑子也不好使了？ “磨蹭什么，快去啊，我可是很期待你的猪之歌啊。”叶枫冲着韩秋做了一个挥别的手势：“二师兄，慢走！” 韩秋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出休息室，来到前台。 舞台的灯光打在韩秋的身上，全场的目光随之聚焦。 闹哄哄的体育场，一下子爆棚了！ “你们看啊！那是什么？是猪啊！” “我靠，太非主流了！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幽默的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难道今天又要见证一个养猪专业户的诞生？” 现场的观众都是一致的批判和调笑，而容大的牲口们有口难言：这还是我们那个所向披靡的中暑男么？弄成这个样子，即使我们想支持中暑男，也很难找到立场啊！ 再联系到韩秋初赛时中规中矩的表现，比较一下今天的整体水平，估计就是20上下。 哎，中暑男看来乐器强，声音不行啊，今天要悲剧了！ “这位选手，能不能把宠物……？”主持人看着韩秋的心头，就不像是来参加比赛的，穿得太普通，发型也没有设计，怎么能让人眼前一亮？ 难道他是准备用抱猪上场的方式来吸引眼球？太天真了…… “这不是宠物，是道具。”韩秋再次重复道，让整个体育场的人为之绝倒。 “好吧，道具，道具。”主持人都懒的跟这种神经病多说话了：“开始吧，你唱什么歌？” 韩秋接过麦克风，转头看向调音台，说道：“我自己带了伴奏带，《加州旅馆》。” 调音台附近围着一大堆人，在一群人中，他分明看见，周洋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那眼神，无尽的猥琐啊！ “加州旅馆？”全场的人一片惊呼，连主持人都有点震惊了：“你确定，这是一首经典的英文歌！” “我靠，要糟蹋经典了！”后台的叶枫一脸地戏谑：“他还唱英文歌，怕是字母都认不全吧？” 休息室里的选手互相换了换眼色：这个对手，基本确定是来搞笑的。 欧阳霏霏看向钟一一的眼神有些惊讶：如果钟一一知道这件事，对自己提起的话，自己一定会劝韩秋另外选歌的。这种比赛，英文歌受众小，吃力不讨好，特别是有经典再先，会被听众拿来比较。除非唱得特别出彩，否则很难出头。相比之下，如果选择一首中文歌曲，难度要小上许多…… 伴奏声响起，现场的听众们都没当回事，依然一片闹哄哄。 韩秋偷偷将麦克风的声音关掉，然后摆开架势，开战！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Cool wind in my hair……” 闹哄哄的现场，一瞬间安静下来！ 叶枫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我靠，搞错没有，原音再现？ 第324章 你买的盗版碟？ 整个体育场的人，脸上都写着四个字：牛逼冲天！ 在中国的大学生中，能唱外语歌的人本就不多，能唱得好的更少，能在大赛中唱外语歌的少之又少，能把外语歌唱得像原音的，在容城找不到几个了！ 想不到这个抱着猪上场的家伙，还有那么几把刷子！ “我就说中暑男不可能让大家失望的，他以前一定是故意吊我们胃口的。”容大的几个牲口们低声地交头接耳，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可以想象，要是被他们寄予厚望的中暑男真的一败涂地，他们会很难过。中暑男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一面旗帜：求虐求侮辱！这种精神太霸气，太有快感了，就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 从中暑男进校到现在一年多点的时间，容大的牲口们，已经习惯了胜利胜利再胜利！从一个胜利，通向更大的胜利！ “完了，这个家伙真牛啊！” “小觑对手了，这下子惨了！” “我看这个架势，怎么也是40多分吧，看来我们的晋级之路，难走喽！” “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一个带着猪上场的家伙，能有这么好的音色？” 后台的休息室里，一众选手忧心忡忡，为自己多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而紧张不已。 叶枫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这家伙，实在太出人意料的，唱得就跟原音似的，不但音色好，而是音准到位，节奏更是契合，没有跑错一个调！ 那种苍劲，震撼中带着略微嘶哑的歌声，让人不禁产生了时光倒流的错觉，好像现在不是在容城的体育场，而是置身于上个世纪的美国某剧院，正在经历着老鹰乐队的演唱会…… “完美！真的很完美！”欧阳霏霏的神色也不禁闪现出一丝诧异：预料到他是在保留实力，但没想到，他的实力强劲至斯！就凭借这首《加州旅馆》，复赛通过，没有任何一点点问题了。 不过，要说拿第一，倒也未必，自己和钟一一的组合就不说了，叶枫的珠玉在前，恐怕也不容易超过。 两人的水平应该在伯仲之间，但叶枫先出场，先声夺人，在评委和观众的心里率先留下了深刻印象，要超越他，除非表现比他明显高一块，否则很难； 韩秋这首《加州旅馆》，尽管演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如果一直是这样，即使真的是原音重现，恐怕也很难战胜叶枫。大家都是模仿成名歌曲，都是以假乱真，除非展现出自己不同于原唱的一面，否则难分高下。 分不了高下，韩秋的分数就很难超过先入为主的叶枫…… 对于这点，叶枫心里也明白，但被这个看起来很傻逼很非主流的家伙着实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受到了侮辱！ 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强，原来一直在装逼！这完全是在戏弄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有所保留，让他还有机会追赶我。要是我唱出那首原创的秘密武器般的歌曲，那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如果这个家伙能通过复赛，那么在以后的比赛里，自己就要拼尽全力，让他心服口服了！ “大笨蛋果然是大笨蛋，还是挺机灵的。”钟一一说了一句充满了莫名其妙的逻辑错误的话语，兴奋地搓了搓手：“看来大笨蛋最近练得很勤快啊！” “是啊，说不定下的功夫跟你差不多，你们都是拼命到不要命的人。”欧阳霏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钟一一的身边，理了理专门给钟一一新作的发型，缓缓地说道：“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展现出自己的特点来，后面能不能有所变化，我们拭目以待吧。” 韩秋一边对着口型，一边做着很专业的表演动作，特别是表情。当大屏幕上显示出他沧桑的眼神和忧郁的表情时，现场的观众们都是心里一悸。 这个家伙，完全可以重组老鹰乐队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是重组了，即使一直都是能以假乱真，但是也会感觉缺少了什么似的…… 嘿嘿，假唱的感觉，很好很强大，韩秋心里很开心啊很开心…… 韩秋正在状态中，突然听得乐声中伴随着几声尖利的吱呀作响，这声音在美妙的乐声中犹如手指甲划玻璃，尖刻地仿佛能击碎整个夜空。 现场的观众一下子从美妙的境界中被推了出来，伴随着吱呀的声音，就连韩秋的演唱，都在沙哑中有点断断续续的颤音了！ “怎么回事？”所有的人开始议论。 叶枫的脸上满是得色：“哈哈，该不会是假唱吧！”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钟一一的针锋相对：“你放屁！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你是婴儿喝汤——卑鄙无耻下流！” 虽然钟一一在极力辩驳，拼死维护韩秋的名誉，但众多选手纷纷皱起眉头：为什么这家伙的歌声会和乐声一起颤抖？如果不是假唱，做何解释？ 除非韩秋马上证明自己的实力，否则这疑心会越来越重，最终公诸于天下，到时候，身败名裂只是分分钟的事，中暑男的一世英名，就到此为止，GAME OVER！ 韩秋心里一惊，正不知所措，突然乐声连着歌声一起停了。 周洋飞速取出伴奏带，大汗淋漓。 秋哥，没办法了，如果继续放下去，肯定会被揭穿的，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靠，声音都没了，还搞毛啊？” “中暑男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哈哈，这个傻逼完蛋了！美女，给电话吧！”叶枫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Such a lovely place，Such a lovely face…… 体育场的气氛正要被愤怒的情绪所点燃，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清唱，没有任何伴奏的清唱！ 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使沸腾的体育场安静了下来。 一首节奏强烈，伴奏犹如摇滚的歌，突然间没有了任何的伴奏，没有了任何的杂音，只有纯粹的歌声，只有那乡间小路上，容纳疲惫身躯的加州旅馆。 在激昂慷慨的摇滚声中，那为欲望的盛宴而欢聚，为毒品和性爱而囚禁的加州旅馆，由于失去了节奏强劲的伴奏，在孤独而沧桑的清唱中，给人扑面而来一阵温暖，那个梦想中的休憩港湾，异乡家园，那才是人们心目中，真正的加州旅馆！ “天才！他是一个天才！”欧阳霏霏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此时的她，没有了一点明星的矜持：“他赋予了这首歌新的理解！完美！真才是真正的完美！” 看着韩秋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上，不再像先前那样跳动，一手拿着麦克风，云淡风轻地歌唱，这场景，让人居然心生感动！ 唯一不协调的，是他怀里的猪，老是凑在麦克风前，也不嫌脏？ “哎，牛人啊，真正的牛人，我自叹不如！” “没办法，实力太强了？” “先前还怀疑人家是假唱，哎，咱们的心胸太窄了！” 一群选手已经在跟自己的晋级名额说再见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枫歇斯底里，双眼红得吓人，他已经意识到，韩秋的表现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准，搞不好这家伙明天就有资格去音乐学院蹲点，当着自己的面找MM要电话了！ 评委老师啊评委老师，成败就看你们了，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全场观众的气氛已经安静地针落可闻，在一片宁静中，静静感受着那加州旅馆的温馨，那淡淡的发自内心的感动。 几个评委相视，感叹：能让人跟着唱的歌很多，能让人笑的也不少，能让人哭的就不多了，而能让人感动的…… “神兽啊神兽，晚上请你吃红烧肉！”韩秋一边拿着麦克风对着口型，一边跟菊花猪交流：“想不到你留声的功能还挺强，有赏有赏！” “哎，主人，告诉你一个秘密。”菊花猪很得瑟地来了句：“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一曲唱罢，安静的体育场片刻间像是火药被引爆，掌声如雷，认识不认识的观众都齐刷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着韩秋直竖大拇指，更有人高喊：“MVP！MVP！” 擦，搞错没有？MVP！现在又不是打篮球！韩秋的脑满子瀑布汗…… 评委的分数打出来了，四个9分，一个10分，总分46，跟叶枫一模一样…… 叶枫如释重负，这才擦了擦额头泛滥成灾的汗水。 “搞错没有？黑哨啊！”观众们貌似受球赛的影响很大，开口闭口都是专业术语，但他们的愤怒，不是闹着玩的。 评委会主席赶紧做了解释：原本这首歌，得满分是没问题的，最差也是49。但由于之前的伴奏出问题，歌声也跟着来了点断断续续的颤音，这种失误，是要计算进去的。扣了这种大失误的分数后，都还有46分，这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个成绩了！ 听了这样的解释，观众们这才坦然接受：转念一想，其实容城地区的复赛名次并不重要，只要出线就行，现在中暑男和叶枫并列第一，后面还剩一个欧阳霏霏没有出场，满打满算，5个出线名额，怎么也能轮到一个。至于后面的比赛，才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时候。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韩秋长舒了一口气，下了台，走向后台休息室。 “秋哥，你真牛啊！”周洋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做贼心虚的笑容。 韩秋瞥了周洋一眼，忿然问道：“你TMD买的是不是盗版碟？” 第325章 不服不行 “你TMD买的是不是盗版碟？”韩秋一看见周洋就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神中喷发出愤怒的火焰。 擦，太猥琐了，太不讲究了，哥的一世英名差点就让一张小小的碟片给毁于一旦了！还好关键时刻，神兽菊花猪没有掉链子，否则现在哥已经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料了！ 质量啊质量，质量就是生命啊，现在的东西，质量让人放心的，实在是太少了！ “这是正式场合，正式场合明白不？你买张正版的碟子要死啊？”韩秋狠狠地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周洋，很激动地说道：“该省的钱要省，但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啊！盗版是TMD最没良心的玩意，粗制滥造，坑了多少人啊！打击盗版，打击盗版，这句话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一定要落实到行动中！” “秋哥，别生气，淡定！淡定！”周洋身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露出很勉强的笑容，说道：“其实盗版的东西也挺好使的，主要还是这首歌太老，碟子都有些年头了，我也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刻出岔子啊。这样，秋哥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擦，还有下次？这次都差点让你给害死了！下次不定还出现什么状况呢！”韩秋放开周洋的衣领，露出一副苦相。 “秋哥，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变化的，下次我保证不会再出问题了。”周洋信誓旦旦地表示道：“下次，下次，我一定找一张质量好点的盗版……” 韩秋还没听完，就差点给背过气去。 “你就别费心了，下次就是省区的决赛了，有电视直播的，应该还有专业伴奏。” “秋哥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种半壶水的所谓专业伴奏有啥意思啊，咱这不也是专业的？”周洋的笑容显得极其猥琐：“再说了，让那些专业的给你伴奏了，还怎么假唱啊？呃，话说回来，好像你不需要假唱了，你这实力，连我都没想到啊！” 韩秋一听这句话，心里那个纠结啊。 “洋哥！求求你，放过兄弟我好不好？”韩秋面对周洋，甚是悲怆，这个所谓的“专业伴奏”，的确是毁人不倦…… 韩秋在休息室的门外和周洋嘀嘀咕咕地纠缠，早就被一直守在门口等着迎接韩秋，第一时间来个击掌助威，分享分享快乐和喜悦的钟一一给看在了眼里。 看着两人越说越没个完，钟一一鼓着腮帮子走了过来，硬生生打断两人的谈话，对韩秋说道：“大笨蛋……霏霏姐在等着祝贺你……” 韩秋楞了楞，转头望向数米远的欧阳霏霏，正用一种疑惑中带着惊讶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好像在审视，抑或是在欣赏。 这个钟一一，分明是自己想搭话，偏要扯我进去干什么？欧阳霏霏听到了钟一一对韩秋说的话，心里一叹，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不过她说的也不算错，取得这种成绩，的确值得祝贺。 “祝贺你，表现地很完美。”欧阳霏霏主动迎上韩秋的目光，轻声说道。 周围的一众选手眼里那个羡慕加嫉妒啊，能得到欧阳霏霏赞许和肯定的男人，真的是太拉风太幸福了！不过这家伙的确太牛了，不服不行啊！ 在赞叹韩秋的实力之余，选手们不免将韩秋与先前风光八面的叶枫进行了一番比较。 “看着我干什么？”叶枫见众人的目光在自己和韩秋身上不断来回巡梭，浑身都感到不自在，硬着头皮说道：“不也只是同分么，我又没输！我这次没有发挥出全力，下次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众人转念一想：的确是啊，叶枫和韩秋是同分，至少在裁判打分的环节，确实没有分出伯仲啊，叶枫今天也算是红了一把，没有输啊！ 而且他说他没有尽全力，这也不像是空穴来风，说不定以后他真的会给大家一个惊喜呢！ 叶枫和韩秋，这对竞争对手，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天生的劲敌，如果用YY的手法来说，就是什么“宿命之敌”，“一生之敌”，两人今后有得争了！ “请最后一个出场的选手准备好。”休息室里气氛正热烈着，众人在议论纷纷中，工作人员又进来报幕了。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知不觉，比赛已经进入了尾声，这次比赛的演出很成功，水平出乎意料的高，而现在到了划上完美句话的时候了！ 照理说，这种时候，还剩最后一个人上场，此时最紧张最忐忑的，应该是暂时排名第五的人，第五和第六的差别，不啻于云泥之别，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有一线之隔！ 但现实是，现在处于第五名的人，压根就半点想法，已经是一副认罪伏法的状态了。 因为最后一个出场的，不是别人，而是全场所有人的焦点——欧阳霏霏！ 让她来演这场大剧的压轴戏，明显不是偶然…… “一一，准备好了么？”欧阳霏霏对这种大场面处变不惊，淡然地对钟一一问道。 “准备……好了。”钟一一的语气有一丝忐忑。 “你紧张啥啊，放松一点，拿出你平时的杀气来！”韩秋对着钟一一捏了捏拳头：“有点出息好不好？” “胡说，我才没紧张呢？谁说我平时有杀气了？”钟一一被韩秋这么一刺激，反倒有点恢复平常心了。 两个盛装款款而行的倩影，缓缓地出现在舞台中央，在追光灯的照耀下，映射出两幅美轮美奂的图画。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烈到了极点。 “欧阳霏霏啊！真的是欧阳霏霏！” 尽管早就知道欧阳霏霏参加了这次的比赛，但是真的看到她本人的时候，许多人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激动。甚至有部分人，原本就是冲着有欧阳霏霏参加的比赛，这个名头而来的。 这种热烈的程度，在先前所有出场的选手中，是绝无仅有的。 在选手出场时，先前最轰动的就是叶枫，但比起欧阳霏霏现在的排场，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至于韩秋，在出场时，并没有获得多大的响动。在容大校园里，欧阳霏霏和韩秋的人气大概可以平分秋色，甚至韩秋还略胜一筹；但在容城所有大学的范围里，韩秋就完全无法与欧阳霏霏的名气相提并论了。 只不过，在经历了今天的《加州旅馆》清唱版之后，韩秋的名气，将不再仅仅局限于容大了。 “咦，欧阳霏霏旁边的女孩子是谁？很正点啊！” 听见众多其他学校的牲口一阵猴急地打探消息，容大的牲口们心里充满了优越感，仿佛认识钟一一，是他们的特权似的。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现在为大家表演的，是大家最熟悉的明星，欧阳霏霏，以及她的搭档，钟一一。” “哇，原来这个美女叫钟一一！” “不要拦着我，我想下手！” 观众们的情绪很是沸腾，容大的牲口们看得直摇头：一群无知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啊！又被钟一一文静美丽的表面形象所蒙蔽了，况且，她身边走得最近的人是谁啊？ 是中暑男！你们这些人还想搞东搞西？当真不怕死了？ 在场的许多女人，见到欧阳霏霏受到众人关注，倒也罢了，但看到钟一一也享受这待遇，心里的妒火啊，熊熊燃烧！ “长得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是个花瓶吧。” “我看也是，还装模作样坐在钢琴前，想伴奏啊？” “纯粹是作秀！用伴奏带不就行了，光是干巴巴的钢琴声，多单调啊！” 就在钟一一被许多人看作花瓶，等着看她笑话的时候，她的指尖，动了！ 一串清新流畅的音符跃然而出，如泉水叮咚，咕咕辘辘，美不胜收。 现场一片寂静！ 叶枫一下子愣住了：我靠，真是美女加才女啊！这个女人，一定要追到手！ 随着乐声的响起，围绕钟一一是花瓶的争议，嘎然而止！ 紧接着，欧阳霏霏如百灵般悦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了整个云霄。 绝美的歌声，一流的琴声，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交相辉映，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不得不服！不服不行啊！”不但连观众们如痴如醉，后台的选手们也不禁击节叫好：这水准，真的是太高了，自己拍马也追不上啊！ 歌声停止，钢琴的伴奏声进入结尾，伴着余韵，如袅袅绕梁之音，令人回味无穷。 漫天的掌声响起，这次的掌声，是专门送给一个人的！ 欧阳霏霏也向钟一一投来鼓励的目光：好样的，一一，这一阵的汗水和心血没有白费！你超乎寻常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 钟一一硬着欧阳霏霏的目光，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都看到我现在的风光，又有谁知道，我付出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让一个人看到？ 裁判的分数很快打出，全场轰动！ 5个10分！满分夺冠！ 强悍啊强悍！不服不行！韩秋不禁在心里叹道：别人都觉得我的对手是叶枫，但我怎么感觉，我最大的对手，其实是这对组合呢？ 第326章 独立日B 不过说真的，韩秋还从来没有想过把钟一一看作是对手，即使是现在同场竞技，他还是习惯把两人看作是一伙的。 或许在以后的竞争中，两人真会有正面相对的一刻，每每想到这里，韩秋就隐隐品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味道来。 要真是到了这样的关头，该如何面对？ 韩秋摇了摇头，不由得一阵苦笑：现在才到哪啊，想得那么深远干什么？说不定到时候菊花猪失灵，哥就被人一轮了也说不定。 人生嘛，总是起起伏伏，充满了弹性，就像女人的曲线…… 说起菊花猪，今天可是立了头功，韩秋拍了拍菊花猪的脑袋，在心里与它交流：“小菊，今天表现不错，回去给你弄几根胡罗卜。” “主人你现在总算相信俺是神兽了吧！”菊花猪得意地闪了闪耳朵：“不过胡罗卜就算了，俺喜欢吃肉。” 擦，自己本身都是给人吃的，居然还有吃同类的爱好……这只猪，有点邪恶啊！ “肉就算了，回头给你一根粗黄瓜，自己拿着玩。” 韩秋几句话就将菊花猪弄得哑口无言，然后就听见工作人员在喊他：“快去台上领奖吧。” 这语气，与比赛开始前判若两人，眼神中的意味也大不相同。 不仅工作人员的态度有变化，其他选手看待韩秋的眼光也与开始有了天壤之别，甚至对于他们一直在嘲笑的小猪，也突然赞不绝口： “这只猪太帅了，直接就加了不少形象分！” “不愧是一件神器级别的道具，一个字，牛叉！” 韩秋听得背心直淌冷汗：现在的人啊，个个都TMD是演员！ 悻悻地走到台上，和几个出线的人一起面对全场观众的欢呼。偌大的体育场里掀起了一股风暴般地掌声和呐喊，将今夜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欧阳霏霏我爱你！” “钟一一真棒！” “看来看去，还是中暑男最有型！” “是啊，还抱着一只猪出境，实在是太有个性了，让人印象深刻！” “恩，这只猪给人的震撼很大，先前中暑男唱歌的时候就抱着，太有型了！” 现场许多MM在看到大屏幕上映射出的几个人的形象时，被韩秋怀中的菊花猪所深深吸引。 “哇塞，好可爱的小猪啊！” 一时间，菊花猪受到的MM的关注，似乎比主人韩秋还多了…… 钟一一也不顾自己正在台上领奖，面对着万千观众应该注意注意形象，直接就从韩秋手里把菊花猪抢了过来，一个劲地抚摸，嘴里念叨着：“乖乖宝贝，妈妈好久没见到你了。” “咳咳……注意影响……”韩秋轻声提醒道：“这是公众场合，你现在可是在舞台上，万众瞩目，淑女一点行不行？” “我什么时候是淑女了？我就喜欢这样行不行？”钟一一虽然脸上紧绷着，小嘴撅着，但心里暖暖的，那种久违的与大笨蛋拌嘴吵架的淡淡的温馨感，又回来了。 在大笨蛋面前，她偏偏就喜欢蛮不讲理！ 大屏幕上忠实地记录着这一个镜头，全场观众一阵惊呼，纷纷交头接耳： “有JQ，有大大的JQ啊！” “不会吧，我刚刚给自己确定了一个人生的目标，在心里定下了下半生的幸福的追求，看来又是一场梦！” “靠，我怎么听到了自己脆弱的心灵破碎的声音？现实为什么这么残酷？” 这时，主持人落落大方走到钟一一的身旁，带着微笑说道：“今天这场比赛的最大惊喜，无疑就是我们的钟一一横空出世。在这之前，相信很多人对你都是陌生的，你能不能在大家的面前，花一分钟的时间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不得不说，这个主持人还是挺专业，很会找G点。今天这场比赛，出风头的人不少，但这些风头并不出人意料，毕竟他们都是参赛的选手；最让人惊讶的就是钟一一，因为她是作为欧阳霏霏的伴奏，虽然报名单上也有她，但很显然，很少有人把她当回事。 现在她一鸣惊人，给人的刺激和惊喜最大，这个时候采访她，无疑最有价值。 钟一一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麦克风，一下子安静下来；当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想我就不用再做什么自我介绍了，我想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来感谢两个人。一是我的搭档，同时也是我的偶像，霏霏姐。如果没有霏霏姐的提携，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而要是没有霏霏姐提供的专业的指导，我的水平也不会进步这么快。霏霏姐，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说着，钟一一冲着欧阳霏霏行了一个礼。 全场响起一片掌声，欧阳霏霏微笑着拍了拍钟一一的后背：“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 “另一个要感谢的人，并没有给予我专业的指导，也没有给予我任何实质性的帮助。”钟一一的语气越说越激动，目光闪烁：“但是他是我持续不断进步的动力和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勇气，因为我做的所有一切，就是为了证明给他看！” 全场一片喧哗：我靠，太劲爆了！还有这样的幕后英雄啊，要是我该多好啊！ “这个人的名字，暂且就不提了，知道的自己心里清楚，不明白的说了也不懂。”钟一一语气一转，有些黯淡地放下了麦克风。 韩秋心里一紧，不知该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脑子里乱乱的：钟一一坚持不懈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她现在的进步这么大，可以想见她在这段时间里付出的心血和汗水，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钟一一啊钟一一，你为什么这么倔！跟驴子一样地倔！ 这个事情，越发不好处理了！ 主持人见到现场的气氛有点凝重，赶紧补充了一个轻松地话题：“钟一一，听说你现在的进步只能用飞速来形容，那能不能给大家透个底，有没有什么捷径和秘决？” “秘决？有啊。”钟一一收拾起心情，开玩笑地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主要是因为平时练习的钢琴着顺手。” 钢琴顺手？全场的观众们开始议论开了：“她的钢琴，是在哪买的？” …… 容城地区的选拔赛，就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容大成为了大赢家，在五席出线的名额中占了两个，而且这两个都表现地相当地强势，代表了容城地区的最高水平。 “想不到容大也有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候啊，看看别的学校的牲口看我们的表情，我的心里就爽啊！” “可不是嘛，欧阳霏霏不愧是专业级别的明星啊，一出手就是不一样，还有钟一一，完全是一个横空出世的惊喜啊！” “要说英雄，我还是看好中暑男，太坚挺了！男人就是要这样激情和持久并重！” 在一片赞叹声中，韩秋并没有丝毫的得意，这一关是过了，但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菊花猪时候会抽风呢？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始终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但进入游戏打了老半天的游击，顶着两个工会的通缉令，流窜作案，忙活了许久的功夫，没爆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想来在这个级别上，物品也进入一个瓶颈期了。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这个瓶颈一过，包包又会升级了，到时候将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秋哥，告诉你一个劲爆的消息，我在网络聊天室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勾搭了一个小MM，下午约着见面，然后去看电影！”周洋搭着一副笑脸凑了上来：“我想让你帮我把把关。” 一看见周洋这猥琐的笑容，韩秋心里那个气啊：“我擦，居然会有如此无知的小MM？连你这样的猥琐形象也能泡到MM，没有天理了！” 周洋嘿嘿一笑：“我们纯粹是精神层面的沟通，人格上的互相吸引。说形象，太俗了！” 韩秋差点没把隔夜的饭给呕出来。 “我劝你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网络恋爱容易见光死，到时候估计你要带着一只恐龙去电影院了。”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是美女，那就带去电影院看电影；如果是恐龙，那就只有出此下策了！”周洋变戏法般地掏出两张碟子来：“这也算是看电影吧！” 擦，不服不行啊！猥琐宗师！ 韩秋扫了碟子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我擦，又是盗版碟，TMD连封面都没有，不会是什么绝世好片吧？” “靠，太降低哥的档次了！”周洋顺了顺脑门上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好莱坞大片，独立日，够档次吧！” …… 图书馆里，韩秋坐在一个角落里，等待着看戏，周洋带着笔记本电脑在忐忑地等待。 “请问你是玉树临风么？我是小巧玲珑。”一个声音传来，撇头一看，差点把周洋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韩秋也是大吃一惊，根据目测，没有160斤也有150……而这个MM在打量了周洋一番后，竟然也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坐吧，我们看电影。”周洋表情麻木地掏出碟子。 突然间，“啪”地一声脆响，周洋脸颊上顿时留下五道指印。“小巧玲珑”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极富感情色彩的话语：“流氓！” 韩秋疑惑地望过去，只见周洋手上拿着的碟子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光秃秃的碟面上用蓝色水彩笔画着几个大字： 独立日B…… 第327章 广告效应 “我靠，这个泼妇，凭什么打人？”周洋这时才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大声地叫骂。 “哎，你整天玩盗版，现在收到报应了吧，该！”韩秋走到周洋的身旁，用一种批判的态度说道。 周洋疑惑地看了看碟子，看见“独立日B”，一下子明白过来，满脸苦相：“我靠，这不是日B的意思，这是指独立日这部电影的B面啊，翻过来，还有独立日A呢！那个愚蠢的女人！” 靠，这个肥妞，不但人胖得无法忍受，智商方面也一塌糊涂！ “你以为她没看懂？我看她是故意的。”韩秋摇了摇头，伸手在周洋肩膀上重重地拍下：“我可是注意到了，从她看到你的那时起，她眼里的失望情绪就一直没有消散过，你叫她坐下来看电影，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磨磨蹭蹭，估计心里一直在盘算，怎么结束这场噩梦。刚好你拿出这个独立日B，不正好给她台阶，将错就错么？” 听了韩秋的分析，周洋感觉到全身上下冷飕飕的，一股阴风鬼火在体内直蹿。 “我靠，这个小巧玲珑就TMD一只恐龙！是恐龙也就罢了，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居然还敢对我失望！”周洋从心眼里生出一股悲凉的情绪：想不到啊想不到，哥虽然说不上赛潘安气宋玉，但好歹也长得像是人样啊，TMD那只恐龙还敢嫌弃我？ 韩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孽缘啊孽缘！ 两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这种时刻，谁先站出来表示出不屑，飘然而去，谁就更有面子；反之，就相当于给甩了抛弃了，而被一个恐龙抛弃，且不说这事传出去后造成的巨大影响，单是那心里沉重的打击和挫败感，就让人痛不欲生啊！ “哎，周洋啊，看开点，一切随缘，你们今生无缘，还可以来世再会。”韩秋拍了拍周洋的肩膀，安慰道。 “秋哥，我这一辈子都在积德行善，请你不要诅咒我的下辈子。”周洋悲愤地说道。 韩秋叹了一口气：“哎，人生啊，就是这样的杯具。” “不，人生不是杯具，是选秀舞台。”周洋笃定地说道。 “哦，此话怎讲？”韩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比喻，遂疑惑地问道。 “人生就是超女的舞台，最后坚持下来的，都是爷们！”周洋眼中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斗志，要坚持，要奋进！ 韩秋心里对周洋突然有些膜拜了：擦，宗师就是宗师啊，环顾天下，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比喻么？明显不能！ 韩秋正准备继续与周洋探讨一下人生，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大坏蛋啊，赶快到店里来帮忙，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电话里传来慕容薇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韩秋一愣：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慕容薇从来没有就店里帮忙的事给韩秋打过电话，反而尽一切所能让韩秋专心学习和声乐练习，不让他为店里的事忙活，有时候韩秋主动去帮忙，还被赶回来。 而且更夸张的是，据慕容薇所说：忙不过来了！这就更是一群太监开会——纯属无稽之谈了。 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店里的情况不太贴切，每天的人流量倒是不少，但看得多，花钱的几乎没有，韩秋完全可以相信，这些牲口，大多是为了看看校花而来的；就这样一个经营状况，要不是由于前一阵李夏辉同学主动当个冤大头，学雷锋做好事，买了一大堆乐器回去，说不定小店已经关门了。 现在慕容薇说忙不过来，那不是扯淡么？ 韩秋刚想再进一步问问，却听见一阵嘟嘟声，而且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背景有些嘈杂。难道慕容薇真的忙地连说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韩秋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看，说不定是薇薇想哥了，故意编个什么由头呢？ 告别了愁肠百结，满脸悲怆的周洋，韩秋不急不徐地向校外的乐器店走去。心里一直在嘀咕：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以前还不相信这句话，现在看来倒是真的。薇薇这么聪明的女孩子，现在撒起谎来也没个谱。一会我进了店，看见生意依旧清淡，看她怎么解释？ 要是解释不通，那就要给予一定的惩罚。至于这个惩罚么，嘿嘿…… 韩秋正在心里YY着，却突然愣住了！ 韩秋现在的位置，距离乐器店还有十米远，但一条长龙从店里一直延伸到了这里！ 这个情景，让韩秋不由得想起那些古装电视剧里，灾民领救济粮的场景…… “同学，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难道里面搞促销活动，五折甩卖？”韩秋逮住一个排在队伍末尾的家伙，随口就问。现在领救济粮也不见这么排队了，在他的想象中，也只有商场促销大放血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长龙。 但是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乐器，即使一折甩卖，恐怕也没几个人会买，这玩意不能吃不能喝，普通人拿着也没什么用，也只有玩音乐的人才会买。 但容大范围里，玩音乐的人……双手就可以数过来。 “甩卖？你在做梦啊！”被韩秋拉住问话的家伙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地答道：“别说打折，就算涨价，我也要买！你还不知道啊？经过多方打听，我们终于得到绝密的内幕消息，钟一一平时使用的乐器，就是这家店里的！” 擦，这还绝密消息呢？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天底下还有这种绝密？ 想不到钟一一当时一句玩笑话，就成了一个活广告啊！不过说起来，所有明星的广告也都是这个路子，拿着个什么玩意就说自己一直在用，其实在接到生意前，连这玩意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消费者不也趋之若鹜？说起来，钟一一这个，倒不算是虚假广告，店里的乐器，她的确用过嘛。 这年头，名人效应就是不一般，难怪这些家伙看着面生，估计是从容城各大高校里慕名而来的吧！ “大家都是从各个不同的地方赶来排队的，你是从哪个学校来的？排在我身后吧，别插队！”那家伙抬起头来看了看韩秋，一下子愣住：“你……你不是……不是那个……加州旅馆？给我签个名吧！”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一阵嘀咕：能不暴露就不要暴露，要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这里来，不就没人买乐器了？ 他抬起一只手搁在脑袋前，作势遮太阳，实则挡住自己的面颊，从人群中吃力地往店里挤。 “谁TMD插队啊？”人群有些愤怒了：“退回去，乖乖排队，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韩秋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退缩，依旧向前挤。 “我靠，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把脸挡着干什么，见不得人啊？”人群中的怒气越来越盛。 “大家别急，出什么事了？”忙得焦头烂额的慕容薇听见排队的人群一阵喧哗，赶紧过来控制局势。 “有人插队，TMD，老子一大早就从学校出发，跑了大半个容城才来到这里，又排了半小时的队，现在都还没轮到我！你TMD一来就想插队，没门！”讨伐韩秋的声响愈演愈烈。 他们认为，美女店长一定会主持公道，把那个可恶的人渣赶出去的！ 但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慕容薇现在的表情，居然很兴奋。 “大坏蛋你终于来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累死了！”慕容薇一把拉住韩秋的手，往店里拽。 韩秋的手一放下来，面部一下子就曝了光。 “啊！我没看错吧？” “这不是第二名么，加州旅馆那个？” “对啊，我的印象很深刻，他抱着一只猪上台，这个画面，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难道说，他也是在这个乐器店里练习？” 人群一下子轰动起来：这家乐器店，难道被施了什么魔法？ “今天不管排队排到多晚，我都决定要奉陪到底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里买个乐器，不买到就不回家！” “对了，偶像，给我们签个名吧！” 慕容薇一阵苦笑，她觉得自己错了！ 原本叫韩秋来，就是因为自己实在忙不过来，所以让他过来帮忙，但完全没想到，他一过来，直接就激发了这一群顾客的情绪，让自己的工作量更大了！ 至于帮忙，等他先一个个应付完签名再说…… “大家别急，先排好队，选好自己的乐器，一个个来。”韩秋直接在店门口摆了一张桌子，来了个签名售乐器。这一招非常之高，避免了兴奋的人群只顾着签名，不买乐器了…… 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源源不断地往收银台里钻，韩秋挥笔签名都感到十分有劲。 想不到啊想不到，惨淡了许久的生意，突然就这么红火了！这算不算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呢？ 照这个势头下去，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有资金投入材料研究中了。 韩秋心里有了一个宏图：生产乐器，构建自己的音乐商业帝国！ 目前有一股东风，就是这次的歌手大赛，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广告良机啊！欧阳霏霏和钟一一身上，都有巨大的广告价值！ 韩秋正在心里计划着美好的未来，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第328章 世道 看着这个陌生的来电，是那种比较整齐的号码，一看就不是通常那种个人的手机号。韩秋实在不想接，估计又是什么中奖消息之类的，要不就是请拨打什么声讯电话，“给你销魂的感受”。 对于这种骚扰电话，只要不去搭理它，它自己就会知趣的走了。韩秋也没管电话，继续在进行他的签售活动。 但这个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很有点孜孜不倦，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韩秋有点恼了：这些人怎么不懂事呢？出来混，连点江湖规矩都不遵守，太过分了！ 他按下接听键，冲着电话低声吼了一句：“千万不要告诉我天上掉馅饼，砸到我脑袋上了！” “请问……是韩秋先生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局促，显然是被韩秋的气势给镇住了，用低低的声音说道：“你好……我们这里是旺财集团，想跟你商讨一下关于产品代言的事项，不知韩先生肯不肯赏脸？” 韩秋一下子就噎住了，愣愣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么回事？还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搞错没有？广告代言？方才心里还在盘算，欧阳霏霏和钟一一身上具备极大的广告价值，但怎么偏偏就没想到，哥自己也有广告价值？ 根据现在的行情，一旦有个广告代言什么的，再垃圾的费用也得五位数吧！加上现在乐器店的收入，自己岂不是捞到了第一桶金！ 不得不敬佩一下这家知名度很小的旺财集团，真是目光如炬啊！现在只是在容城地区的复赛中取得了一点点的成绩，他们就看到了长远的未来，这样的公司，虽然名字取得很2很旺财，但看来也很有发展前途嘛！ “哦，原来是谈广告合约啊，你稍微等一下，我安排一下日程，最近收到的广告合约比较多，我正在为此犯愁呢。”韩秋虽然心里很是激动，但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这也是商业谈判中常用的一手。姿态摆得越高，身价也就越高，先给对方一点压力，表明自己现在很紧俏。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像是被韩秋的这句话给镇住了。 良久，才传来对方的回话：“韩先生，据我们的调查，容城地区经营类似产品的企业很少，有实力花钱在电视台和报刊上登广告的，大概就只有我们这一家，你说收到了许多合同，该不会被骗了吧？” 韩秋不禁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擦，看来哥在商业运作方面，的确不是这块料啊！ 不过听到对方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信，韩秋倒是有点诧异，特别是对方说容城地区经营同类产品的企业很少，有实力的更是独家。到底是什么产品，这么没有竞争力？ “请问，贵公司的产品，到底是什么？” “宠物食品。” “什么？宠物食品，那找我做代言干什么？”韩秋差点没当场昏倒过去：擦，让哥代言宠物食品，也太TMD有才了！这家旺财公司，不但名字2，连智商也2！ “这个……韩先生，其实我们广告中的主角，是你的那只可爱的小猪……” 韩秋差点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天理何在啊！丧尽天良啊！还以为这家公司目光如炬，很有发展前途，现在看来，完完全全地鼠目寸光啊，居然找菊花猪做广告，眼光太差劲了！ “韩先生……韩先生……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担心代言费用的问题，这个请你放心，我们提供的价格，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万事好商量……”电话里传来对方友好而柔和的声音。 “好吧，明天就签合同……”韩秋长叹一口气，把这个事情应了下来。好歹是钱啊，哪有把钱往外面推的道理。 不过他心里还是深有感怀：当今社会，真是人不如猪啊。 哎，哥这么大名气的人，怎么还没有商家找上门来代言呢？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 第二天，韩秋就抱着菊花猪去签了约，并趁热打铁，几下子就将广告拍出来了。创意可以说是天雷遍布，五雷轰顶，菊花猪在广告中，由于吃了此食品，一下子小宇宙爆发，干掉了一“只”奥特曼，旁边打出一个旁白：作为一个神兽，平生的目标是，消灭至少一只奥特曼…… “哈哈，俺从神兽进化到超神兽了！”菊花猪通过与韩秋特有的交流方式，很兴奋地洋洋自得，韩秋则感觉到自己体内血脉逆流，头昏眼花。 现在这个年头，真是雷死人不偿命啊！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此广告的效果还非常之好，瞬间在容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产品刚一投入市场，就连续三天卖到断货！ 在养宠物的人群中，悄然兴起了一股小猪热，要是牵只阿猫阿狗的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小猪一多，品质自然就有分别，于是很快又有关于小猪的品种分类，还有人制作出了一个金字塔，金字塔顶端的四条猪，号称“梅兰竹菊，猪中四君子”，自然而然的，其中以菊花猪为龙头…… 看着这股莫名其妙的热潮，旺财集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们决定要额外地用一种惊喜的方式，感谢一下菊花猪的主人…… “哇塞，菊花猪上电视了！”傍晚，寝室里的牲口们从向来都是直接略过的容城电视台的广告里，意外地见到了菊花猪的身影，正太布和周洋忍不住一阵惊呼，正太布一把抱起菊花猪，一个劲凑过脸，在它身上磨蹭。 “哦哟，这个旺财公司还挺周到，不但给了广告费，还免费送了这么多免费食品，秋哥你现在可是赚大了！”周洋顺手从韩秋桌子下翻出一箱还没开封的宠物食品，打开箱子，从里面拿了一袋产品，嘴里还念念有词：“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食品，能培养出广告中那样消灭了奥特曼的小神兽来。” 刚一打开包装，周洋就一下子愣住了。 “你发呆干什么？”韩秋注意到周洋的傻呆呆地样子，忍不住用胳膊肘推了推他，说道：“你要是饿了，尽管拿去吃，不要客气。” 周洋愣愣地从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递到韩秋眼前：“秋哥，你看这是什么？” 韩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卡片上有他的头像，还打着几个字：支持韩秋取得好成绩，收集祝福。 周洋翻开包装袋的背面，密密麻麻打着一大片字： “集卡获门票活动”，从即日起，每买一包旺财食品，附赠祝福卡一张，收集全套祝福卡，可免费获赠省区决赛门票一张，到现场为韩秋加油助威！ “秋哥，你真牛叉啊！”周洋不禁对韩秋竖起大拇指：“这个声势，造得很壮大啊，你现在算是彻底出名了！哎，这个旺财集团，真是仗义啊！” 仗义！太TMD仗义了！韩秋欲哭无泪。 滴滴的电话铃声响起，韩秋一看号码，小小的吃了一惊，居然是欧阳霏霏打来的。 “韩秋啊，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连广告都上了。”电话里传来欧阳霏霏甜美的声线，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韩秋心里一紧，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会是钟一一特地让你来取笑我的吧？” “你想到哪去了？一一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欧阳霏霏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她现在没日没夜的练习，一点点时间都不放过，每一天都在不断地进步……” 韩秋心里一阵感叹：钟一一这倔强的劲头，真是……一想到她没日没夜的练习，面容带着憔悴，韩秋突然感到不是滋味。 不过，这世界上的任何手艺，都是循序渐进，她这么突飞猛进的状态，到底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就嘎然而止了呢？ “对了，你现在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偷懒？”电话里传来欧阳霏霏温柔而关切的语音。 韩秋瞬间感到一丝诧异：欧阳霏霏的语气，好像还挺关心我的？ “我的情况还凑合吧，到了比赛时，你就知道了。” “马上就要比赛了，你好好练习吧，祝你也能取得好成绩，不辜负……”欧阳霏霏说道这里，突然把电话挂了：好险，差点说漏嘴。 原话应该是“不辜负我对你的期待”，但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恩人，只能够站在一旁默默地支持，不能暴露。如果说出这句话，显然就太过了些…… 不辜负？不辜负什么呢？韩秋摇了摇头，感到一头雾水。 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省区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容城作为本省的省府城市，韩秋还是有点优势，主场作战。战场也很熟，依然安排在体育场。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电视台的现场直播，面向全国输出信号…… 机会啊！一次绝佳的展示自己的机会！ 可以想见，要是自己或者钟一一取得了好成绩，再来上那么一个口头的广告，将对乐器店的生意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啊！ 这次容城市区的比赛，已经尝到了甜头，店里的生意加菊花猪的广告，进账一大笔钱，要是这次再弄出点响动，前期的资金基本就齐了，自己筹划已久的材料研究，就可以打响第一枪了！ 不过，现在摆在眼前最大的问题，很实际。 选一首什么歌呢？ 第329章 拿钱去打胎 当务之急，是选一首参赛的歌曲。 以一个省为单位范围的歌手大赛，整体水平就不用多说了。 要想在这样高水平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要么形象上惊天动地，要么实力上一览众山小。 至于形象上的突出，韩秋就不多做考虑了。这种比赛，青春飞扬，帅哥美女满天飞，即使把汤姆克鲁斯弄来，要是不凭借他的名气，恐怕也难以惊天动地吧。何况是韩秋这种原本就只处于中上水平，一抓一大把的相貌；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实力了！有了压倒性的实力，还怕泯然众人？ “大家先把手中的工作放一放，帮我想一想，这次选什么歌来演唱比较好？最好是难度大一点的，听起来震撼一点的。”韩秋的音乐素养有限，不得已向正太布和周洋求助。 “难度大一点的？不会吧，秋哥，你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选择啊，不要盲目追求难度，到时候唱不出来怎么办？”周洋疑惑地看着韩秋，用做贼一般的语气低声问道：“莫非，你还准备假唱？这次可不好使了，这是省里的决赛，有专业乐队伴奏的，我可混不进去放原音哦。” “谁说我要假唱了？我真唱行不行？”韩秋捏紧拳头，对着周洋比划了一下：“哥是实力派，靠唱功吃饭！” 周洋和正太布面面相觑。正太布点了点头：“应该是吧，那天秋哥清唱的加州旅馆，确实很好听啊。” “要不就继续加州旅馆？反正你也驾轻就熟了。”周洋干脆地对韩秋说道。 “那怎么行，老唱一首歌，没点新鲜感，观众都审美疲劳了。”韩秋严肃地说道：“而且这首歌的难度也不够大，震撼力也还稍微差了些。” “靠，这都不够难度？不够震撼？”周洋吃惊地瞪大眼睛，对韩秋说道：“秋哥你的眼光太高了！” “不是我的眼光高，是形势所迫！现在的情况下，拿不出一个重量级的作品，就注定要被诸多的高手所淡化。”韩秋认真地说道：“要出彩，要让人记住，就一定要玩一个狠的！” 玩狠的？ 周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神秘地对韩秋眨着小眼睛，说道：“秋哥，我倒是有个想法，但不知道你抗不抗得住？” “说来听听？” “今夜无人入睡！”周洋面色凝重地说道：“走流行歌曲的路线，即使唱得再好，也很难让人过目难忘，毕竟难度低了点，一般水平稍微高点的人，都能唱得不错；我们的民族歌曲，难度倒是不小，很难被人复制，但恕我直言，现在能够欣赏这种歌曲的年轻人，没有几个，包括我们自己，都觉得刺耳；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歌剧！既震撼又富有难度，而且大众都能欣赏！不过，难度么，是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秋哥你可要想好哦。” 韩秋牙一咬，心一横：毛了，就玩歌剧！ “把《今夜无人入睡》播放起来！”韩秋飞速从网上下了清晰的完整版，开始播放。 周洋赶紧将音响的声音调小，低声说道：“现在是晚上，恐怕会被骂成猪头！” 韩秋毫不客气地将声音调到最大，严肃地说道：“这歌剧，讲究的就是个震撼，声音调小，隔靴搔痒，还听歌什么劲？” 声音的确不能小，现在听的多大声，到时候菊花猪在台上唱的就是多大声，总不能到时候在舞台上来个迷你版的《今夜无人入睡》吧。 《加州旅馆》可以清唱，表达的是一种生活；但《今夜无人入睡》却绝对不行，这首歌曲，吃的就是震撼！ 没几分钟，楼上楼下就一片哀嚎声： “我靠，是谁吃饱了没事干，大晚上的鬼哭狼嚎？” “听歌剧别在寝室里听啊，去歌剧院，那里的效果要好得多！” “TMD，当真是要今夜无人入睡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到底是哪间寝室？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据最新线报，好像是中暑男的寝室……” “呃，中暑男……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是路过的……” 周洋原本吓得汗流浃背，见众人得知是中暑男的寝室后就没动静了，这才长出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秋哥这影响力，不服不行啊！ 很快他发现，这影响力，已经延伸到了整个容城……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体育场里早就人满为患，场外还淤积了许多从外地赶来，为自己的选手加油助威的人，由于没买到票，只得在场外蹲点，一个劲地找寻黄牛党。 外地人买票难，本地人弄票也不容易，倒是买旺财宠物食品收集祝福卡换票的用户们，足不出户，很轻松很随意地就得到了门票。 这些人看着因为没买到票而愁眉苦脸的人群在体育场外扎堆，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这个宠物食品，真是物超所值！韩秋好样的！ 原本许多持中立态度的人，现在也因此成了韩秋的铁杆粉丝！ 看起来，旺财集团的宣传效果，倒是达到了。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互惠互利，共同促进，一起发财。 韩秋抱着菊花猪来到了后台的休息室，这次倒是没有工作人员敢对他有半分轻视了。 他一进去，还没来得及观察今天的对手，就看见欧阳霏霏远远地冲自己招手。而在她的身旁，钟一一正一脸凝重地肃立，像是在沉思着。 韩秋一下子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搞错没有，这两个人的状态，照理说应该反过来啊，钟一一以夸张地动作幅度向自己招手，而欧阳霏霏冷静沉着地在一旁思考……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韩秋紧走几步上前去，与欧阳霏霏打了个招呼，正准备与钟一一像往常那样打闹几句，却赫然发现：钟一一全身似乎都在紧紧地绷着，指尖微微发颤，手心全是汗。 “这么紧张干什么？放松一点，来，给哥笑一个！”韩秋轻轻挥拳在钟一一的肩膀上点了点，像往常一样很挑衅地笑道。 按照以往的经验，钟一一现在一定会眼露凶光，立即叫嚣起来，与韩秋开战！ 谁知，现在的钟一一，只是对着韩秋露出了淡淡的一笑，显得无比地勉强和干涉，然后又埋下头，紧紧闭上眼睛，似乎在找寻着音乐的感觉。 “太紧张了！心态不够好，她就是太追求完美了！”韩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不！她不是心态不够好，她只是太看重这次机会了！”欧阳霏霏突然脸色一转，无比严肃认真地对韩秋说道：“至于原因，相信你是心知肚明的。” 话还没说完，钟一一赶紧在一旁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拉了拉欧阳霏霏的衣角，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她。欧阳霏霏心里一软，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 韩秋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然无语…… “哟，养猪专业户来了啊？”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韩秋转过头去，见到叶枫远远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旺财的宠物食品。 休息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许多来自外地的家伙都很不解：这两人是同一个地区的，照理说应该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同舟共济，关系很铁才对啊，怎么看起来不太和谐？ “买宠物食品，集祝福卡，有趣！真有趣！”叶枫缓缓走到韩秋跟前，一副轻蔑地笑容：“养猪专业户，恭喜你成为宠物食品的形象代言人啊，对此，你有何感想？” “叶枫，你给老娘放尊重一点，这里不是你嚎叫的地盘！”韩秋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在一旁独自紧张着的钟一一突然发飙了，全身上下的怒气喷薄而出。随着这阵爆发，整个人顿时感觉轻松了一点。 彪悍！真彪悍啊！这个MM看起来多文静多秀气的啊，想不到居然这么猛！外地的家伙们纷纷摇头：看来省城的参赛选手，内斗很厉害啊！ 叶枫猛然被钟一一这一顿呼喝，有点发懵，楞在那里，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哎，不要这么对待动物。”韩秋长叹一口气，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对钟一一教育道：“没看他随身带着宠物食品么，又不见他有宠物，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些东西，都是给他自己吃的。” 全场的人忍不住捧着肚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叶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么多人在场，要是失去了风度，形象就全毁了。他来找韩秋的麻烦，原本就是为了让这家伙带着一口恶气上场，影响情绪和发挥，但现在看来，这家伙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让自己有点上火了。 不行，要调整！ 叶枫的脸色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带着笑容，从外包装里拿出那张祝福卡，递到韩秋的眼前，冷笑一声，说道：“买旺财，养神兽，收集卡，挺韩秋。这个广告词倒是很顺溜，想不到这张养猪卡，还能换成门票，为什么不干脆换成钱呢？真让我受惊了！” “你受精了？谁干的？你千万要小心点，碰不得凉水啊。”韩秋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态，急人之所急，异常地热心：“你要是缺钱，我这里有，快拿去打胎吧！” 第330章 绝招：海豚音 “操你妈！”叶枫现在再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了，张口就是一句耳熟能详的对家人的问候。 实在是太气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叶枫原本的心态，已经被韩秋几句话给完全打乱了。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极度危险的恶狗，逮谁咬谁。 “素质，注意素质。”韩秋好像一点都没动气似的，脸色很平静，语气很温和：“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受精这件事不是小事，千万要保养好。” 整个休息室里的选手们笑做一团，差点没岔了气。 “哎，风度啊，素质啊。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城市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钟一一学着范厨师的语气，摇头晃脑地说道。 看热闹的人群笑得更欢了。 叶枫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但是他却不敢冲着钟一一发脾气，只好把所有的帐都算到韩秋的脑袋上，他用愤怒到微微发颤的指尖指着韩秋的鼻子，愤愤地骂道：“你个傻逼别得意，比赛开始前就嚣张一会，等到比赛结束，我看你还怎么乐得起来？” 听这意思，很明显，他有十足的把握，要在舞台上打倒韩秋。 一直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欧阳霏霏，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一场比赛，两人同分，实力旗鼓相当，而他现在这么强烈的自信，难道说，他上一场比赛还有所保留？ 应该是这样的，他作为音乐学院的王牌，科班中的精英，不应该仅限于上一场发挥出的程度。 看来，他今天是准备祭出绝招了！韩秋能顶得住么？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韩秋上一次也有所保留了，只是这样的希望，似乎不大…… “各位选手，大家一起到台上亮亮相，现在要介绍参赛的名单。”负责本次直播的导演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进了后台，对选手们招呼道：“都好好展示展示自己的风采，争取给评委和观众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恩？这里的气氛怎么有些凝重，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选手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韩秋和叶枫。满脸大胡子的导演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疑惑地看着两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还没解决？那就请到外面解决好了再来。” “没有，绝对没有，谁在造谣啊？我们是好兄弟开玩笑。”韩秋笑意盎然地将手搭在叶枫的肩膀上，做出一副很熟络，关系很铁的样子。 “是啊，咱们两兄弟谁跟谁啊，刚在开玩笑呢。”叶枫一下子也明白过来，赶紧装出一副笑脸，尽管这笑容显得无比地勉强。 “哦，原来是这样。”导演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去舞台上亮亮相，来，这是选手的号码牌，大家都戴上。” 省级的比赛就是不一样，搞得像模像样，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专业的味道。赛会的组织很紧密，细节也考虑地很详实，连号码牌都准备好了，呆会不会还让现场观众参与打分吧？ 比如，采取掌声热烈与否的程度，来做评判的参考？ 号码牌发了下来，每个人都对号入座。 韩秋一看自己的号码，就不禁皱起了眉头：14号。这个号码真吉利！ “哈哈，14，幺四，要死啊！”叶枫一看见韩秋的号码，立即就无比欣喜，一扫先前的阴霾，对韩秋说：“天要亡你，你不得不灭啊，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你懂个屁，我们玩音乐的，14不能这么念，我们应该念成‘哆发’，意思就是多发！”韩秋还没说话，钟一一就在一旁念叨，对着叶枫很鄙视地说了句：“你有没有一点音乐的基础啊？” 叶枫一下子被噎地说不出话来：“靠，老子科班出生，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居然有人敢问我有没有一点音乐的基础？” 韩秋一听钟一一这解释，很好很强大啊，1234567，哆来咪发唆拉西，咱们玩音乐，当然就应该这么看待数字了。多发，多发，哥今天要发啊！ “靠，你还好意思说大笨蛋，看看你自己的号码，13！你不知道这是公认的最不吉利的数字么？”钟一一看了一眼叶枫的号码，笑得合不拢嘴。 “此一时彼一时了，以前基督教横行，13被妖魔化了，现在到处都是13号，都很吉利。”叶枫侃侃而谈：“别的不说，就看看现在踢足球打篮球的，多少13号啊，都牛逼闪闪的，像什么纳什啊，巴拉克啊……” 旁观的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这几个人的确都很强，但你们发现没有，他们好像都是万年老二，王者登基的注脚，什么时候见到他们拿过冠军？ 这么看来，这个叶枫，弄不好也会是个注脚的命。 叶枫一下子楞了：靠，这个例子没举对，现役的好像都挺悲剧，应该拿点老年人来说事，比如张伯伦啊，穆勒啊…… “其实，这个号码，不应该这么看，我们要换一个角度来看待。”韩秋忍不住站出来为叶枫说话：“我们不应该把这个号码和别人比较，叶枫不是要成为下一个谁，而是要做第一个自己！” 叶枫有些错愕，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为自己说话了？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他露出满面春风的笑容，得意地说道：“恩，对，这家伙总算说了句良心话，这个13号，的确很适合我，简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恩，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应该怎么看待这个号码呢？”见到众人有些发愣，钟一一却丝毫没有被韩秋的三言两语所迷惑，她太了解大笨蛋了，知道他现在又已经埋下语出惊人的伏笔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恩，钟一一还真是上道啊，总是能很好的配合哥！ 韩秋将13号的号牌戴在叶枫的身上，然后对众人说：“对于优秀的人，我们要习惯后退几步，远远地来观赏。” 众人都疑惑地依言后退了两步，远远地看了看号码牌。 “现在，我们可以把两个数字看成一个整体！”韩秋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是在做艺术分析。 1和3两个数字挨地比较近，距离隔远点一看，隐隐有点连在一起的味道，再听韩秋这么一说，看成一个整体，那就是…… 很有韵味啊！众人恍然大悟！ 看来这个号码，的确是专门为叶枫准备的啊…… 叶枫的脸都气绿了，愤愤地扯下号码牌，作势要随手扔掉，但一瞥见一旁的导演的目光，赶紧悻悻地收住手。 “如果真的是好朋友，开玩笑可以，但是要有个度。”导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是比赛，请重视一点，个人恩怨先抛到一边。大家准备好了吧，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始要介绍选手了。”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一个个的选手鱼贯上场。 韩秋和叶枫的号码挨着，上场的顺序也就挨着，两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起，对着摄像机露出微笑。 “来，选手们集体合一个影，给一个广角的视角。”导演在幕后指挥着摄像。 韩秋和叶枫被迫挤到一起，在全国的电视观众们面前，亲热地勾肩搭背，互相伸出大拇指比划在对方的身前，怎么看怎么像那种有过命交情的好兄弟。 只是没人注意到，韩秋伸出的大拇指，角度很诡异，像一个向导，指向叶枫衣服上的那个号码牌：13，远远看去，就像一个B！ 一走下舞台，两个勾肩搭背的人同时触电般地松开手，掏出纸巾一个劲的擦。导演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两个家伙，很破坏和谐，安定团结的局面啊。要是闹出点什么事，导致本次比赛不能圆满成功，最后还要连累自己被骂。 但愿在全国总决赛时，不再看到他们俩。 很快，一个小道消息在评委们的小圈子里流传开来：重点注意13号和14号选手，要求要严格一点！ “严格”二字，意味深长…… 比赛开始了，选手们一个个地上场，整个体育场的欢呼和掌声一直都没有停过。用八个字可以形容现在的场面：精彩纷呈，高潮迭起。 就连评委们也在私下里赞叹道：这届的整体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以往，竞争也会异常地惨烈！ “下面出场的是13号选手，来自容城音乐学院的叶枫！”报幕的声音响起，体育场的气氛就像一锅煮沸的粥里丢进了手榴弹，一下子爆了棚。 “枫叶最红！枫叶最红！”叶枫在容城的粉丝相当多，特别是女性。由她们的尖嗓子构建起的火力网相当强劲。 叶枫得意地在台下环顾了四周，对着韩秋哼了一口冷气：“现在到了你绝望的时候了，因为你很快就会见识到我真正的实力，现在，我要亮绝招！” “叶枫今天带来的歌曲，是《loving you》！” 我靠，疯了！整个赛场沸腾了，就连后台的选手，也面面相觑。 他真的要拿出看家的本领了！冒着声带损害的危险，也要拼命了！ 欧阳霏霏吃惊地看着叶枫的背景，思绪万千，她太明白这首年代久远的歌曲，具备怎样的爆炸力量！ 上帝带给人间的礼物，需要足足5个八度音阶的宽广音域，堪称有史以来天赋最佳的歌手的绝响，开创了一个新的音乐名词。 这个名词，叫做：海豚音！ 第331章 怕瓦落地 《loving you》，海豚音的开山之作，从逝世已经三十年的灵魂歌手Minnie Riperton天后的原唱，到配乐华丽兼唱功绝顶的shanice至强翻唱，还有日本天王平井坚，美国超人气天后Mariah carey……跟别提世界各国歌坛巨星中星小星、普通歌手、网络歌手、普通百姓汇集，共同挑战《loving you》，应有尽有。 就连一些菜鸟，用稚嫩的海豚音一阵糊弄，也能红得发紫。 这样一首歌，已经有了无数的版本，珠玉在前，叶枫居然敢挑战这样的题材，胆子也真是太大了点！ 当叶枫上台时，全场观众的反应是不可思议，就连他的铁杆粉丝也微微为他捏一把汗！ 几个评委互相递了递眼色：这个13号，是导演特地打招呼要“严格要求”的，现在他选了这么一个曲目，我们就严格点吧，用国际巨星的标准来对比吧。 “Loving you Is easy Cause youre beautiful Making love with you……” 叶枫的声音一出来，就震惊了全场，这家伙，牛逼啊！ 就连韩秋都不得不承认：这个13组合，也还真是有点实力的小强，难怪他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叫嚣，原来是有这个资本啊。 随着叶枫的音阶一步步攀升，全场观众的一颗心不由得揪了起来，生怕他在某一个音阶上就岔了气似的。 “强！真的太强了！好宽广的音阶！”欧阳霏霏吃惊地瞪大了亮丽的双眸。 海豚音，是迄今为止，人类发声频率的极限，要练习海豚音，不是一般地辛苦；并且光有决心和恒心也是远远不够，还必须有天赋！ 多少的普通人，在获得初步的进境后，就会“唱破”，那是因为发声器官的构造，不具备这个天赋，只有极少数的天才，天生发声器官异于常人，才能练就这一挑战发声极限的魔音。 很显然，叶枫属于有天赋的这一种极少数的人！ “快到了！快到了！”随着歌曲的一步步推进，台下的气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许多人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几个评委脸上拂过一丝诧异，不禁在心里对这个被导演“关照”的家伙有些赞叹，现在更是互相换了个眼色：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飙海豚音的时刻，来了！ 叶枫深吸一口气，嘴张成O型，微微闭上双眼，手里紧攥着麦克风，舒展开胸膛，一股巨大的气流冲过声带，一阵响彻云霄的声音，喷薄而出…… “太疯狂了！”台下的人群，带着无与伦比地惊讶和震撼，发魔似的倾听着这人类极限频率的声响。 “我靠，我简直有一种错误的感觉，觉得现在演唱的，不是叶枫，而是海豚音王子VITAS！这声音比其他海豚音歌手的音量都要大得多，而且是超大肺活量，超级震撼！” 几个评委目瞪口呆，他们分明看到，在整个过程中，叶枫的喉咙，压根没有丝毫的振动！ 他已经领会到精髓了！ 虽然比国际巨星的顶级翻唱差了不少，但比起国内大大小小班门弄斧的“明星”，叶枫的演绎，堪称专业级水准！别的不说，把现在国内知名的歌手一个个拉来，能够在海豚音上飙过叶枫的，恐怕找不到几个！ “科班就是科班！”欧阳霏霏在后台轻声地赞叹，叶枫的海豚音，就连她也无法掌握。毕竟是音乐学院出身，根正苗红，专业训练系统而科学，加上叶枫的努力和天生的好嗓子，才能练就出这样一种海豚音。 如果单论技巧和基本功，欧阳霏霏觉得自己比不上叶枫，不过，要是加上对音乐的理解和深层次的挖掘，那就另当别论了。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往往专注于技术本身，而女人则更为敏感地探寻内涵和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这个叶枫，太强了！韩秋能战胜他么？欧阳霏霏不禁为韩秋捏了一把汗。 最要命的是，韩秋的出场顺序，正好又在叶枫之后，中间没有人缓冲，孰优孰劣，一下子就比较出来了。 她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韩秋，见到他神态自若，谈笑风生，也不由得在心里叹道：这个家伙，心理素质就是好！ 歌声慢慢散去，但掌声却持续不断，久久不愿消散！ 几个评委犯了难：导演已经通知过了，这个13号，需要严格要求，至于怎么个严格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但偏偏这家伙的唱功没法挑，连超高难度的海豚音都能演绎地如此震撼，就算按照国际巨星的标准来衡量，至少及格也是没有问题的，混个优良难度估计也不是很大。 这样的实力，还能怎么“照顾”？ 而且现场的观众好像着了魔，一个个亢奋不已。如果昧着良心打分，不知会不会引起公愤，受到集体的诅咒和谩骂？ 哎，两难啊！ 正当众评委犯难的时候，耳机中又传来导演的遥控指挥声：“这个家伙实力强悍，有真本领，就按实际标准打分吧。” 几个评委长出一口气，纷纷下笔，10分，9分……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骇人听闻的高分：48！ 之前12个选手，所得到的最高分，仅仅只有35分，而且都算是牛逼哄哄的境界了，但这样的分数，在叶枫的成绩面前，却显得如此地稚嫩，如同儿戏一般！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带来的绝对的震撼！ 现场的观众像疯了一样，掌声不但没有停息，反而越发嘹亮了，这个48的分数，就像一支兴奋剂，让人越来越HIGH！ 众多的MM粉丝，看向叶枫的眼光中，充满了仰望和崇拜，甚至夸张点形容，还可以用上这么一个词——膜拜！ 叶枫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地走下台，回到后台的休息室，满面春风，还特地对着钟一一展露出微笑，用意很明显：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实力！ 你就从了我吧！ 众多的选手们，虽然对叶枫的表现很是羡慕和嫉妒，而且也知道自己的出线名额，估摸着又要少一线希望了，但也无可奈何，谁叫这家伙的实力超强呢。 他实实在在地是用自身的实力，唱出了别人无法企及的海豚音，这一点，无可辩驳。单冲这一点，他得到一个出线名额，也是实至名归。 “祝贺你，你真是太厉害了，如果有机会，以后一定要多请教！”一个个的选手都不由得凑上前去套近乎。 这就是强者散发出的磁场，总是能成为一个旋涡般的中心，吸引一群人来结交。 “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靠慢慢练，日积月累出来的。”叶枫适时地表现了一下风度，狠狠的装了一下逼：“大家只要持之以恒的练下去，相信也会有我的成就！” 众选手纷纷赞叹：牛叉啊，不解释！ “现在，可就看你的表演了啊。”叶枫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在众多选手的拥簇中，朝着韩秋投来轻蔑地目光：“你现在就继续上台唱你的旅馆吧，唱完后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你准备回家了？这样也好，记得带钱，去医院打胎！”韩秋的声音不急不徐，显然并没有被这些议论丝毫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切，这小子死到临头还装逼！一会就可以看到他愁眉苦脸，垂头丧气了！叶枫愤愤地想到，而他身边的众人，也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韩秋。 哎，这小子，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就只有在口头上占占便宜了。悲剧啊，他怎么与这么强悍的一个对手为敌呢？ “现在出场的，是14号选手，来自容城大学的韩秋。”舞台上，主持人报出了韩秋的名字。 台下的观众们，这才从先前的震撼和余味中醒转了过来：咦，是上次那个《加州旅馆》吧，也很牛逼的一个实力派；不过，以前单独听着还行，现在比起刚才的海豚音，显然就不那么震撼，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韩秋抱着菊花猪上场了。 导演差点没昏倒过去：我靠，做导演工作这么多年，组织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比赛和演唱会，还从来没见到过带着宠物猪上场的，连最大牌的明星，也没有这样做过！ 这家伙，简直是在公然藐视自己的权威啊！ 评委们耳中的耳机传来导演的话语：“先前让你们注意13号和14号，是因为他们两有矛盾，怕影响和谐的整体气氛。现在事实已经证明，13号实力超群，理应晋级，所以要维护和谐的气氛，我们就要对14号更加严格一点了！” 评委们面面相觑：这个标准怎么随时随地都在变啊！“更加”严格？先前的标准已经严格到近乎严苛了，现在要更加，那岂不是真的要用天王巨星的标准来对比了！ 这个可怜的14号，注定要被13号压得星光黯淡了…… 主持人听到一个消息，突然有点愕然地看了韩秋一眼，然后对台下的观众宣布：“14号选手为大家带来的曲目，是出自歌剧《图兰朵》的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睡》！” 我的天啦！我滴太阳！ 台下乱成一锅粥，后台一众人等呆若木鸡，连钟一一都在痴痴地发愣，欧阳霏霏轻声叹道：太拼了！太勉强了！ “哈哈，还想COSPLAY一把帕瓦罗蒂？”整个休息室，只有叶枫一个人的嚣张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有孩子的抱稳了，一会要地震了，怕瓦落地！” 第332章 第四高 韩秋抱着菊花猪刚登上舞台，就引起了一阵围观。 现场的观众倒还好，有许多是追看了上一次的市级复赛的老面孔了，看见菊花猪非但不感到陌生，还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许多人的票还是收集宠物食品里的祝福卡换来的。 “这只小神兽，今天又准备消灭一只奥特曼了？”在一个小群体里很快就传开了这样的一句话，看过旺财宠物食品广告的人都不会对此台词感到陌生；但这句话放在这里，难免让人联想起另一层相关的含义。 叶枫今天的表现，就像一个奥特曼，要消灭他……谈何容易？ 认识菊花猪的人不少，但不认识的人更多，特别是没在现场，正侯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到底是歌手大赛，还是养殖大赛？怎么还有抱着猪上场的？而且一上场就要唱歌剧！ 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疯狂了，难道养猪还能养出艺术细胞？ 胡闹啊胡闹，歌剧是随便谁都能玩的么？ “好可爱的小猪哦，在哪里买的，我一定也要去买一只来玩！”无数的MM盯着屏幕上的菊花猪，很有点母爱泛滥的趋势了。 “14号选手，你好，你今天真的准备唱这首《今夜无人入睡》？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是歌剧，很难唱。”一个评委实在忍不住，对着台上的韩秋摇了摇头：“我建议你选一首流行歌曲来唱。” 这个评委相对比较心软，收到了导演重点照顾14号选手的指示后，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当然，韩秋如果真的改唱流行歌曲，那他将没有任何机会与叶枫一较高下，评委们也就能够心安理得地打个低分，不用抱什么心理负担了。 “这首歌难道不流行？”韩秋疑惑地盯着评委，撇了撇嘴，说道：“知名度很高的歌，那就是流行歌曲，《今夜无人入睡》应该勉强算是此例吧？” 评委的眼神为之一滞，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受过专业训练么？” “没有。”韩秋据实回答。 “那你有过歌剧舞台的经历么？” “也没有。” “既没有专业训练，又没有歌剧舞台的经历，怎么就敢随随便便唱歌剧呢？小伙子，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要拿歌剧这种高雅艺术来开玩笑！” 评委的语气很认真，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你穿着这全身上下一共加起来才几百块的行头，跑到这里来玩歌剧，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我没有拿歌剧来开玩笑，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拿我来开玩笑。”韩秋的语气很温和，但暗藏机锋，隐隐表达出对评委干涉自己自由的不满。 几个评委一致叹了口气，暗暗摇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光，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算了，这小子自己要找死，别人也拦不住。既然他要唱歌剧，如此要求进步，那我们就勉强以原唱的标准来要求他吧。 导演在后台一个劲地摇头，嘴里愤愤骂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这个舞台当儿戏么？他难道不知道这是现场直播，面对全国观众的！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在所有人看来，穿着一身几百块的行头，怀里抱着一只宠物小猪的韩秋，实在是有点太不知好歹了！ 就连周洋都在观众群里长叹一口气：“哎，秋哥真的要玩歌剧啊，这次恐怕玩得过大了！” 激昂浑厚的旋律响起，体育场的空气中回荡着令人振奋的因子，但没有几个人会感觉到充满期待感，大多都等着忍受几分钟的折磨，还有一部分就等着看笑话。 “哈哈，这个傻逼一出声，估计就要吓到一大片，工作人员应该注意注意舞台的顶棚了。”叶枫在休息室里恬噪着：“怕瓦落地，怕瓦落地啊！” 韩秋开始唱了，第一道音符一出口，全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靠，居然找对了音准，没有出现一点点错误？叶枫倏忽一愣，感觉惊讶无比，旋即又把心放宽：没关系，这才刚开始，难度是最低的，一会他就知道厉害了。 几个评委相互看了一眼，均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歌剧与流行音乐不同，靠的是实打实的实力，对音调，音准，音高的要求极为苛刻，没有长年累月的训练，休想踏入一步。 而即使初窥门径，要想进一步提升，这需要更艰苦卓绝的努力。这有点类似于武侠小说里的武功修炼，越到后面，进境越慢，有时候就是那一两个音阶，打死也上不去。 所以对于专业的人士来讲，只需要听一句，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 韩秋唱的这一句，让几个评委顿时有点云里雾里：我靠，难道出现幻觉了？凭这一句，完完全全的专业水准啊！ 还好韩秋用菊花猪复制的是从网络上下载的版本，难免混有一些杂音和电子合成的痕迹，不那么地道。要是他带着菊花猪去欧洲，亲临歌剧院听帕瓦罗蒂的演绎，那……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帕瓦罗蒂早已经撒手人寰了，现在留在世间的，永远只有影音了。 评委们用专业的眼光来审视，但观众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管爽不爽，好不好听。 韩秋的声音，满足了他们的一切想象：恢弘大气的声音，老练熟络的演绎，与以往听到的《今夜无人入睡》几乎一模一样，震撼人心！ 歌曲渐渐地来到了高潮部分，考验韩秋高音水准的时刻，到来了！ 无数的人，包括场内，场外的，电视机前的，都在此刻紧紧地捏住拳头，好像此时需要挑战自我的不是韩秋，而是他们自己。 “大笨蛋，加油，你一定行！”钟一一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韩秋，把你的所有能量，全都爆发出来吧。”欧阳霏霏轻轻闭上双眸，她觉得只有闭上眼睛，才能让耳朵的感觉更为敏锐和清晰。 “大家小心了，怕瓦落地的声音要来了。”叶枫戏谑地喊道。不就是低音和中音部分还凑合么，到了高音，看你还怎么应付！ 他打死也不相信，韩秋能够完美地演绎出高音部分，因为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达到的境界。这与海豚音不同，海豚音是将音频发挥到人类的极限，歌剧则是将音量和音色提升至极致。如果单纯以技巧而言，海豚音要略略胜那么一筹，但要是比较震撼的效果和轰动的效应，那就遥不可及了。 连他都没有贸然挑战的境界，这个傻逼还天真地去挑战，那不是找虐是什么？ 韩秋深吸一口气，将麦克风顺势一移，挪到离菊花猪更近的位置，然后…… 雄浑有力，震撼人心的声响，出来了！像一道锋芒毕露的烈焰，划过夜空，燃烧了整个苍穹，光芒万丈！ “啪嗒”一声，后台的一块镜子，碎了…… “天啦，怎么可能？我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导演激动地浑身都在微微发颤：“难道这是帕瓦罗蒂先生，在天堂传来的歌声？” 现场完全沸腾了！ 这首曲目，其实大家都听过不止一次了，要说实话，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听，再怎么激动人心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来劲的感觉；但现在是在一座能够容纳数万人的体育场里，人的情绪互相传染，将以几何级别的速度不可思议地暴涨。就像呆在家里看足球直播，经常会有人看得瞌睡；但亲临现场看球，那热情，似乎能够足足将半座冰山给融化。 现场的观众全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高舞着双臂，有节奏地左右摇摆。每个人的情绪，都在这热血沸腾的夜晚，给放大到了极致！ 几个评委的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天啦，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么？ 尽管他身上还穿着几百块的行头，但现在看起来，比所有的晚礼服都要有个性！ 难道今天，我们所有人要亲眼见到一个传奇，一个从原石到璞玉的进化！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联想起，英国的那个手机销售员保罗波茨，震惊世界的一幕。同样的草根人士，同样的平民舞台，同样的歌剧，同一首曲目……唯一不同的，这个家伙的演唱，似乎更为专业，也更为震撼！ 可惜的是，我们这个舞台，只是一个大学生的歌手大赛，而且还只是省级的决赛，庙小了一点；如果是一个大舞台，这个家伙一定是发出万丈光芒，熠熠星辉！ “导演，你让我们严格要求，但这种水平，即使再严格，那也很难把他‘照顾’出晋级名单啊，恐怕还得让他累一趟，到京城参加一下总决赛。”导演的耳机里，传来几个评委无可奈何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让你区别对待了？公平公正公开，一直是我的行为准则！”导演愤怒地批评了几个评委，不要满脑子地歪门邪道。 几个评委异常地委屈：我靠，领导就是领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鹿为马，受苦受累的，全都是我们这些底下的人。 现在想做好人了？靠，这个人情，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 有一个评委连评语都杜撰好了：大家对世界三大男高音都很熟悉，但我觉得，他们现在有必要了解世界第四高了！ 高潮过后，韩秋的歌声嘎然而止，但旋律还在响。 韩秋一愣：“菊花猪，你怎么了？可别掉链子啊！” 第333章 走火入魔 现场的音乐伴奏还在继续，只不过从雄浑厚重缓缓进入悠扬的状态，如同高潮后的余韵，耐人品味。 但韩秋的声音，不，认真来说，这声音跟韩秋一点关系都没有，菊花猪的声音，呃，帕瓦罗蒂的声音……却突然停止了。 伴奏还在响，声音没有了，这情况可就真的有些窘迫了，韩秋只好作势将麦克风远离自己的嘴，握在手里，抬手看着远方，似在回味…… “咦，怎么没声音了？韩秋在干什么啊，在品味？”观众们开始议论纷纷：“还有点余韵没结束呢，怎么就不唱了，这样不完整啊！” “我擦，菊花猪，你在搞什么飞机？”韩秋的神情表现地很镇定，但心里忍不住对菊花猪一阵鄙视：“关键时刻，你怎么老掉链子！” “不是啊，主人，不是我掉链子，实在是没存货了啊，歌声到这里就完了。”菊花猪委屈地回答道，诉苦之情溢于言表：“主人，你冤枉我了。” 擦，没声音了？不会吧！ 韩秋这时醒过味来：晚上的版本，是精简的，最精华的部分剪辑完，后面的一些余音就嘎然而止了；但现场的伴奏，是完整的…… 瞧这事闹的，太TMD囧了！ 韩秋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撑到底，反正都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样了，索性就做到底。 韩秋干脆将握着麦克风的手别在身后，抬头望天，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啊，美丽动人的图兰朵，我的公主，你在哪里？ “天才啊天才，这家伙不但将这曲目完美地演绎，而且还领会到了原歌剧的精髓！”后台的导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导演，帅哥美女见过不知凡几，唱功好的也有如恒河沙数，但还很少见到过如此有天赋和领悟能力的。这个年轻人，有前途啊！” 捧出明星，提高收视率，这是每一个导演的本质任务，而这一届歌手大赛，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来自容城的两个吵架的家伙，居然一个比一个更让人惊喜，很有星相；后面还有欧阳霏霏没出场……天啦，今天的舞台，简直就是容城的专场啊！其他那些从外地来的，看来是在浪费车旅费了。 “大笨蛋怎么不唱了？”钟一一疑惑地对欧阳霏霏问道。导演的目光独具，但是其他人还没有领会出那深刻的神髓和内涵。 “我也不知道。”欧阳霏霏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是用力太过，后劲不足了吧。这种唱法，很伤喉咙的。” “对，一定是没有后劲了，一定是！”原本已经呆若木鸡的叶枫，现在眼神好歹算是勉强恢复了一丝神采。方才的高音部分，真是将他彻底震慑住了，吓了他一大跳！ 靠，这个家伙这么厉害，自己可怎么混啊？ 现场的观众们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喧嚣尘上，评委们也在交头接耳，大多都估摸着韩秋是用力太过，伤了嗓门。 “哎，可惜了，原本能够成为一个经典的！”那位已经准备好评语的评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偷偷摸摸地将“第四高”的评语抹去了，不住地摇头。 看来还得再练练，等他哪天可以把这首曲目唱完整了，他就能让世界为之震惊了，或许还有可能被看作已故的帕瓦罗蒂大师的最佳接班人吧…… 不过即使这样，就凭他已有的表现，也足够优秀了，只是离完美差了那么一步。 分数很快亮了出来，48分！ 再次站在容城的体育场的舞台上，再次与叶枫同分，再次因为一点点小小的瑕疵，这样的场面让人想起了上一次的那个复赛的夜晚。 时间仿佛是在倒流，又似乎是在重复，总之，转了一个大圈，又第二次踏入了同一条河流！ 现场的观众疯狂的欢呼声让电视机前的观众感觉到很难受，因为声量太大，导致楼上楼下的大妈一阵谩骂：“大晚上的，电视声音放这么大干什么？嚎丧啊？”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擦，真险！看来盗版的东西就是不靠谱，连网上下载的也一样，偷工减料，以后一定要坚决支持正版了！ 在一片沸腾的欢呼声中，韩秋缓缓步向后台，观众们的喧嚣声更大了，似乎舍不得他走开。 “大笨蛋，你真是太让人惊喜了！”钟一一兴奋地迎上前来，那架势就像是在迎接远方归来的战士。在她身后，一大群选手排成了一条长龙，原先身边花团锦簇的叶枫，现在的行情是门可罗雀。 叶枫很不忿地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人群，一个个洋溢着一张张堆满欢笑的脸，心里很不痛快：靠，不就是通风么，你又没赢我，拽个屁！ TMD，这个恩怨，居然一时半会还没能了结，反而越积越深了，看来斗争还要持续到京城的总决赛啊！这个傻逼，居然如此坚挺，就像一只生命力旺盛的小强…… “我马上要出场了，祝福我吧！”钟一一突然直瞪瞪地盯着韩秋，轻声说道。这语气，在这一瞬间，竟然显得无比地温柔和忐忑，一点都不是钟一一该有的风格。 “好，祝福你，一定会成功的！”韩秋大声地说道，然后又顺带对欧阳霏霏打了个招呼：“你们的实力没问题的，只要发挥正常，冠军没得跑。” “你对我们有这么强的信心？”欧阳霏霏不置可否的笑道：“难道我们的实力比你还强？” 废话，当然比我强了，只是你们的对手，是帕瓦罗蒂他老人家……这个就有点难度了，不过最后有点瑕疵，所以你们要是发挥正常，还是很有机会的。 “霏霏姐，我有信心，我们一定比他强！”钟一一突然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无比地坚定：“我相信我能战胜一切敌人，即使我的对手是大笨蛋！” 擦，还真把哥当盘菜啊！ 不过从钟一一的态度中，韩秋分明感觉到，她的认真和执着，她真的把这场比赛当作一个事业在追求，而不是玩票。 韩秋不禁在心里想：现在只是出线名额之争，谁第一谁第二关系都不大，但到了最后，我们两人要是成为了相互之间最大的竞争对手，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该怎么办？看她如此在乎，说不定自己会让她？ …… 韩秋摇了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必然直。这种事情，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出现什么强手，几下就把自己灭了也说不定。 欧阳霏霏牵起钟一一的手，并肩走上舞台，看着她们婀娜的背影，韩秋在心里为她们祝福：好好比，只要发挥正常，就有机会拿冠军！ 如果她们发挥不好，冠军就会被自己和叶枫并列获得，这不便宜了那个13组合？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欧阳霏霏和钟一一开心一下呢。 见到钟一一坐在钢琴前，现场的伴奏面面相觑：看来，不需要咱们的专业伴奏了？ 几个评委暗暗摇了摇头：这也太托大了吧，专业的伴奏都不要。再说自己伴奏，也只有钢琴声，略显单调，哪比得上乐队的混合伴奏啊。 但评委们忽视了一个事实，给她们伴奏的，不只是钢琴声，还有全场观众整齐划一的拍掌声…… 太TMD有气势了！ 从两人上台的一刻起，韩秋就在心里一个劲地念叨：正常发挥！正常发挥！ 但从钟一一的指尖触到琴键，第一个音符飘出的一刻，韩秋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次的发挥，肯定不会正常了…… 超常了！比上次听到的时候，上涨了一大截！ 这次连韩秋都感到有点晕了，钟一一这个进步速度，也太快了吧，快得有点离谱的，难道欧阳霏霏的工作室的专业指导，真的强悍到了这样的地步？难怪她有如此坚决的信心！ 但即使有专业指导，如果没有自己的努力，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突飞猛进，她在这段时间里，究竟花了多少心血？ 相比之下，欧阳霏霏歌声，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像钟一一那么显著的进步，这使得两人的配合显得更为契合了。 又是一次毫无悬念的满分夺冠，前一次的场景，仿佛重演了一遍，接着钟一一又给慕容薇的乐器店打了一个广告，一切都跟上次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旺财食品，菊花猪的形象通过荧屏，传播到了千家万户，“作为一只神兽，我毕生的理想，是干掉至少一个奥特曼”的广告词深入人心…… 比赛一结束，韩秋赶紧将欧阳霏霏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严肃认真地问道：“霏霏姐，你跟我说实话，钟一一每天睡几个小时？” “大概就5，6个小时吧，其他的时间，都在练琴，我还从来没见到过如此拼命的女孩子。”欧阳霏霏沉沉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韩秋：“这么下去，我怕她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这不就练练钢琴么，怎么弄得跟武林秘籍似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334章 钱不是问题 “我只是担心，她进步地过快了。”欧阳霏霏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进步过快？”韩秋楞了楞，有点不明白，难道还要慢点才成？ “任何事物，都有规律，从一穷二白的境界开始，进步会飞速，但到了一定的境界，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就难了。一一现在进步这么顺利，我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遇到瓶颈了，而以她现在急于求成的心态，这个瓶颈，将会被按部就班的人难过的多！” 这个倒是，钟一一对这个赛事的重视，已经超过了许多人的预计，她每天拼命地练习，就是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弱；现在又是在一个快速上升的通道中，有点顺风顺水的感觉，要是进步的幅度突然间嘎然而止，对于她，将会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韩秋渐渐明白了，为什么钟一一最近的进步速度飞快，而欧阳霏霏的唱功却跟以前差不多，这说明欧阳霏霏的技巧已经在一个很高的层次，要想再前进一步，已经是千难万难；而这是否也表明，钟一一的水准上升也很快就会到一个瓶颈期？ “练习音乐，和练功夫差不多，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进步太慢，是没有天赋；但进步过快，也不是好事。那么多的理论和技巧，在短时间内统统掌握，就像囫囵吞枣，完全没有做到融会贯通的地步。”欧阳霏霏面色有些凝重：“一旦遇到瓶颈，打个比方，就像是武侠世界里练功练得走火入魔。” 韩秋原本就觉得钟一一进步这么快，会不会有点什么问题，现在听欧阳霏霏这个专业人士这么一说，更加印证了他心里的担忧。 “那么，这个难题，能否解决呢？霏霏姐，你最专业的，你一定要帮帮她啊。”韩秋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哼哼，你居然也会主动关心她了啊。”欧阳霏霏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捉狭的笑容，但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面色沉重地说道：“这种事，谁也帮不了她，只能靠自己！” 这个倒是，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到头来都得靠自己；要是谁随便帮一帮就能突飞猛进的，那全世界都是成功人士了。但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领域的成功人士，只有凤毛麟角的那么几个而已。 天赋，勤奋，指导，机遇，悟性，甚至运气……在成功的道路上，这些林林总总的因素，一样都不能少。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干什么啊？找了你们老半天了。”在韩秋和欧阳霏霏的身后，突然传来钟一一惊讶地喊声，两人均是一惊，赶紧终止了这个话题。 “唔……我们随便聊聊……关于音乐方面的话题。”韩秋支支吾吾地回道，他总不可能告诉钟一一实情，说我们正在谈论你，很快要走火入魔的事迹吧。 “是这样的么？”钟一一见到两人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以她对韩秋的了解，大笨蛋刚才说的什么音乐方面的话题，完全是在空口白话。 他们该不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吧？这个疯狂的想法在钟一一的脑海中转瞬即逝，她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很荒谬：我都在想些什么啊？他们俩，怎么可能啊，一个是光彩照人的人气明星，一个是普普通通的大笨蛋，要是我这想法说出去，会遭人笑话的。 钟一一啊钟一一，你实在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不过，貌似感觉霏霏姐每次在大笨蛋面前，都挺轻松的，跟在其他人面前截然不同，没有那么累…… 曲终人散，参赛选手和众多的观众意犹未尽地涌出体育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似乎这一夜的绚烂就像烟花，繁华落尽，又回归平淡，只是为明天增添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有些人，在这个夜晚，是无法入睡的。 “帕瓦罗蒂接班人啊！要是把这个小子捧出来，可就赚大发了！”满脸大胡子的导演翻来覆去睡不着，尽管他已经筋疲力尽。 他身边躺着的一个妖媚的妙龄女子轻轻掐了掐他的胳膊，嘟哝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喃喃嗔道：“死鬼，被哪家的妖孽上身了？一直都在念叨什么帕瓦罗蒂，连跟人家做的时候都没有停止过！” 她的郁闷可以理解，当一个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一边激烈地交战，一边还在听着什么“帕瓦罗蒂”的喊声，确实是一件很疯狂的事。还好帕瓦罗蒂是男性，要是念叨着什么小甜甜布兰妮，说不好还会怀疑男人是不是又有新的小蜜了？ “宝贝，你不知道啊，这个家伙真的太有潜力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一文不名，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把他挖掘出来，不但可以从中赚取一大笔钱，而且还能成为伯乐。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能捧出巨星的导演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到时候就会源源不断地来更多的千里马。”大胡子导演兴奋地翻身，把女人再次压在了身下。 现在的他，很兴奋，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喜悦…… “死东西，你是想有了这个金字招牌，来更多更年轻漂亮的‘马’吧？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两个小妖精也被你看做囊中之物了吧……呀，轻点……别停……” 不光是大胡子导演今夜无法入睡，同样难以成眠的，还有旺财集团的营销总监。 “快，加快步伐，赶紧把新的合约给落实了！……对！加价……大胆地加价！……什么，要请示老总？请示个毛！现在是寸秒寸金，慢上一秒钟，说不定就给别人挖去了！等你请示完，黄花菜都凉了……听我的，加价！先斩后奏……” 于此同时，还有一大堆的公司的市场人员彻夜难眠，在打着主意，其中有卖项圈的，有卖飞盘的，还有卖小毛衣的…… 韩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样，以往平静的生活，被完全打破了。 “大坏蛋啊，快！赶快来！我……我不行了！”第一时间，韩秋就接到慕容薇打来的电话，一听那急切地语气，韩秋心里一惊：不行了？莫非是犯病了？难道是…… “是不是你的腿脚老伤复发了？”韩秋紧张地问道。 “不是，我是说忙地不行了！”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显示出慕容薇正在一个相当嘈杂的环境里：“这里快要被买乐器的人挤爆了！你快过来，最好是再带点人来！喂……喂……信号真差……” 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哎，不好意思，惭愧惭愧，赚钱的日子来临了，今天就好好感受感受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境界吧！前提是，多用零钞…… 韩秋带着正太布等人匆匆赶过去，饶是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眼前的场景，丝毫不过分，相比之下，上一次排成的长队不值一提。 同样是排队，上次是排成了一字长龙，而这一次，直接排成了一个诡异的队形……怎么说呢？“S”型？不贴切……形象的比喻，弄成了贪食蛇的造型……首尾相碰…… 天啦，太疯狂了！韩秋在心里一阵感叹：哦卖糕的，都是些性情中人啊，太奔放了！但是……我喜欢！ 有种的，就用钞票将哥活埋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帮忙啊！”慕容薇瞥见韩秋带着救兵来了，眼皮也不抬一下，随口就喝道，同时手里的计算器时刻不停歇，甚至没有空换电池……还好是能储存太阳能的…… 对，帮忙！韩秋赶紧招呼着正太布和周洋，投入了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中。 而他自己却没有立即投身进去，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熟悉，就是上次险些被他当作骗子号码的旺财集团。 “韩先生，我们公司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与贵宠物的代言协议续签两年，代言费用翻倍，你看怎么样？” 擦，翻倍！菊花猪的身价，真TMD快赶上国足了……当然只是二线国猪，一线国猪的身价，一般都是上百万。哎，这年头，不猪头，不赚钱，越猪头，越旺财！ 搁下旺财集团的电话，韩秋还没来得及喘一口，电话又响了。 这电话铃声一响，几乎就没有中断过……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韩秋至少接到了10个电话。 全都是中小公司找代言的，每次听到对方自报家门，说清来意的时候，韩秋的心理就怦然一动。在这一刻，韩秋甚至真的有一种感觉：这帮变态，真的要用钞票将哥活埋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爽快感，在韩秋的心理蔓延。 但每次一听到对方的代言产品，在韩秋心里蔓延的情绪，就由爽快感被悲哀取而代之。 黄金项圈，白银长链，塑料飞盘，袖珍毛线衣……貌似没有任何一件产品，适合韩秋，很显然，这些都是为菊花猪贴身打造的。 事实再次证明，现在的猪远比人值钱，可悲啊，可叹！ “韩先生，你怎么不说话？还在考虑？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钱不是问题！” “最好把代言合同的价格再上涨20％。”韩秋直接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 擦，对你们来说，钱不是问题；对哥来说，问题是没钱！ 第335章 钱！钱！钱！ “20％，是不是太多了？不过，我们相信你值这个价！”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韩秋的报价，让韩秋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点点的快感，特别是那句“我们相信你值这个价”，无论谁听了，都会有一些小小的自豪感。 但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就不那么令人兴奋了：“呃，说错了，不是你值这个价，是你的小猪……” 擦，这帮唯利是图的奸商啊！只要能赚钱，他们能把猪看得比人还重。 本来韩秋狮子大开口，直接喊价20％，心里还或多或少有一些忐忑，但他现在就完全卸下了思想包袱，这些个奸商，不宰他们，宰谁？ 20％看来是少了，应该喊上50％再说……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菊花猪简直比天王巨星还忙碌，广告是一个接着一个，从消灭奥特曼的超神兽，到戴着金项圈，蒙着半边眼睛的海盗猪，再到穿着粉红色的绒线毛衣，被美女抱在怀里直流哈喇子的小色猪……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甚至有一个印刷卡片和玩具钞票的，把100元的钞票的头像，换上了菊花猪的尊荣…… 本来还有商家有意买下菊花猪的肖像，用来印刷“天地银行”的宝钞，希望菊花猪憨态可掬的形象，能够送老人家最后一程……韩秋想了想，还是没答应：要是真的有鬼神，有黄泉，真要烧印有菊花猪的宝钞下去，估摸着很有可能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入轮回之道。 哎，神兽威武！ 一时间，菊花猪这个新名词，席卷了整个容城，甚至连周边地区都没有放过，在网络的搜索引擎上，带菊花的词语成为了翘楚。而各种各样的以菊花猪做素材的头像也在网络上蔓延开来，最恶毒的“瞪谁谁怀孕”，“不瞪也怀孕”这个系列…… “菊花猪”一词，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在短短的两周之内，从默默无闻，一举跃居第二名，距离第一名“菊花台”，只相差几万条目录了。 韩秋在心里感叹：等到菊花猪超越菊花台的那一天也不遥远了，那个时候，或许就真的是满城尽带菊花猪了。 菊花猪出名了，但真正的获益者，还是韩秋这个低调的主人，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广告代言加起来，入账高达六位数。 再加上乐器店的生意飙升，韩秋名下的财产，瞬间翻了好几倍，现在他的银行账户下，已经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 当他关上“查询余额”的页面的那一刻，已经郑重宣告他与无产阶级的彻底决裂！走上了小资本主义的腐朽道路。 一拿到这些钱，韩秋就本能地想起了一直以来的那个目标，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关于乐器材料的研究中。 他从运动背包里拿出那只曾经让无数人为之泪流满面的泪之风琴，然后通过郑教授的关系借用了学校的实验室，准备进行细致的研究。 凭借他一直以来孜孜不倦的在高分子材料这个学科上的理论钻研，他相信自己单独做实验的能力应该还是足够了，以前差资金导致迟迟不能开工，现在应该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吧。 研究活动持续了不到一周…… 擦！这到底是在做研究，还是在烧票子啊！短短一周时间，就把自己前半月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花了个七零八落，而且这实验才刚刚开头，还得继续砸资金。 在韩秋眼里，这简直就TMD成了一个无底洞！ 现在的科研，烧的是钱，研究的是寂寞啊…… 韩秋现在明白，郑教授以前苦心积虑想把自己弄到师兄李彦的公司里去，是一条非常实际，非常明智的发展之路，自己很随意地拒绝，现在想来，是有那么一点冲动和想当然了。 当时，自己认为凭借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借助外力，现在真的做起研究，才知道其中味髓。 “怎么样？要不，我打个招呼，你还是到你师兄那里去？”郑教授虽然对韩秋的研究给予了充分的自由度，不贸然插手，但很显然，他看出韩秋遇到了难处。 韩秋笃定地摇了摇头：“当时，我拒绝师兄的好意，是因为我认为自己能独立面对，做出成就；直到现在，我也坚信不疑！” 哎，这家伙，真倔！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郑教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着韩秋一阵苦笑。 “你要是不愿意去你师兄那里工作就算了，但如果缺资金，缺人手，你师兄那边可以随时支援。” “不了，感谢教授和师兄的好意，但我想独立面对。”韩秋坚定地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想有助力，但这事不同，自己拒绝别人的邀请再先，如果又接受别人的帮助，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太没骨气了。 “哎，你呀！”郑教授摇了摇头：“难道你想让自己的研究停止下去？你要知道，科研如果没有得到最后的成果，前期的天价投入，会变得分文不值！” “不会停，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钱的。”韩秋何尝不知道一旦停工，就将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随风飘散。 郑教授紧紧地盯着韩秋的双眼，从中读出了一股倔强，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不干涉你的自由，但你要有什么难处，就尽管跟我提，千万别因为面子，而活受罪。” 不过韩秋让他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岁月：哎，自己那会，又何尝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或许这种性格的人，最终更容易到达彼岸吧！ 走出实验室，韩秋就在心里盘算：本来还指望着出了科研就成果，籍此赚钱，但没想到这玩意如此烧钱。按照目前这态势，要让这个科研继续下去，就得赚钱！赚很多钱！持续不断得赚很多钱！ 这个研究一旦停下，前期投入的资金，将颗粒无收，这是多么重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这是慕容薇每天起早贪黑，菊花猪“出卖色相”辛辛苦苦积攒来的，如果就这么打了水漂，那如何交待？不，如何交待都是其次，但首先就过不了自己这关！ 韩秋现在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渴望金钱！ 以前是缺钱，但由于他的生活简单，并没有感觉到真的有多难受，也没有非要赚钱不可的执着心态，对于赚钱，他虽然嘴里吼得响亮，但心里实际上是抱着一种玩票的心态，能赚到最好，赚不到也无所谓，顶多吃几天方便面。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钱！钱！钱！ 用钱砸死哥吧！ 看来，慕容薇的乐器店还得继续开，菊花猪的广告，还要持续做…… 不过眼前有一个问题，让韩秋左右为难：这几十万块钱的去向，需不需要对慕容薇坦白？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心血在几天的时间内就被打了水漂，不知会不会气得当场晕倒？但作为“合伙人”，不，实际的投资者和大管家，她应该有权知道这一切。 店是她的钱开的，货是她进的，生意是她做的……唯一没有贴上她的标签的，却是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想起来，自己就像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蛀虫……如果连这种事都瞒着她，那还能称作人么？ 韩秋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告知实情。 “薇薇，有一个事想对你说，我们账上的几十万，在几天时间里，被我花光了……”韩秋站在慕容薇的面前，耷拉着脑袋，不敢正眼看一下。 “几十万，你几天就花光了……”慕容薇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在韩秋看来，是正常的，事实上，要是自己处在慕容薇的位置，恐怕会更惊讶。 “薇薇你别急。”韩秋支支吾吾地说道：“先听我解释。” “我没有急。”慕容薇突然脸色一变，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你以为你的事能瞒得过我？我只是惊讶你花钱的速度太快，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可是……我花的是你的钱。”韩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带着无比的愧疚：花别人的钱，确实太利索了！ “挣钱不就是花的么，再说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慕容薇俏脸陡然现出一抹嫣红，喃喃念道：“你是花在了正道上，又没有去勾搭女孩子。” 觉悟啊觉悟！哥像是这种人么？ 勾搭女孩子还要花钱？开玩笑啊！ 韩秋越发感觉到慕容薇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心里暖融融的，正想动手动脚，电话铃声却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了。 现在对于电话声，韩秋换了一种心态：烦！但是不烦不赚钱！ 不过这个电话，是没什么钱可赚的，从号码来看，是欧阳霏霏打来的。 都晚上了，这个美女明星还主动打电话来干什么？ “韩秋，你赶快到我这里来！”电话里传来欧阳霏霏急匆匆的语音。 韩秋不由得一愣：一个美女明星，半夜三更邀请你到她那里去，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心跳就会加速至少三分之一。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欧阳霏霏显然有些急了，这倒让韩秋感到疑惑：作为明星，欧阳霏霏一直都很注重形象，什么时候见到过她急成这样？ “到底什么事？” “一一在发脾气，摔东西！”欧阳霏霏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果然遇到瓶颈了。” 第336章 就像那啥 从欧阳霏霏急切的语气中，韩秋心里霍然一紧，而透过电话，还能隐隐听见那头摔打东西所发出的碎裂声，韩秋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随之加快了。 他能够想象钟一一此时的状态：她是如此地执着和倔强，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一路突飞猛进，让她觉得自己的道路就应该是这样的一帆风顺。 突然到了瓶颈，她心中巨大的期望和冰冷的现实形成了多么大的落差！她心里的绝望和烦躁，韩秋觉得自己完全能够理解。 “霏霏姐，你先稳住她，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到！”韩秋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正半睁半闭着眼睛半推半就般等待着大坏蛋干坏事的慕容薇，见到韩秋飘然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狠狠跺了跺脚。 “大坏蛋！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去？” 韩秋很容易就找到了欧阳霏霏的音乐工作室，刚推开玻璃门，就听见里间传来一记清脆地“噼啪”声，不用说，一个玻璃杯，宣告寿终正寝了…… “一一，你别急，感觉不是随时随地都有的，但它会来的，迟早会来的！”欧阳霏霏柔声劝慰着。 “我没有感觉！我没用！”钟一一的哭腔中带着无比的失望：“我突然就找不到感觉了，连前几天的感觉都不如了！”话音刚落，又是一记清脆的响声。 一个花瓶，结束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你终于来了。”韩秋刚一走进工作室，欧阳霏霏的眉头突然就伸展开了，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打碎了不少东西啊，真是大手笔。霏霏姐，你给列个账单，算算值多少钱，回头我补给你。”韩秋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在钟一一面前，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传统。 她已经很伤心了，难道自己还要表现地不快乐，让她更难受么？ 欧阳霏霏摇了摇头：“说什么钱啊，你俗不俗啊？” 哥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俗人啊！你以为哥愿意赔钱啊？一想到赔钱，哥现在是心如刀割啊！ “大笨蛋，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钟一一的眼中带着泪光，别过头去，她不愿意让韩秋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给大笨蛋看！但现在，证明了什么？只能证明自己笨，没有进步，越学越回去！真是个失败者！ 她心里一酸，泪水倾泻而下，顺手抓住一个瓷器，又要往地上顿！ “STOP！”韩秋大吃一惊，伸手抓住钟一一抬起的手臂，将瓷器紧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额头上一片黑线，长叹一声：“这玩意一下去，就是一笔巨款啊！你想让我赔得破产啊？” “谁要你赔了！”钟一一愤愤地嗔道，但片刻之后，却又无来由地从心田升起一股温暖。 为什么每次自己做错了事，大笨蛋都会嬉皮笑脸地大包大揽？ 以往与大笨蛋相处的一幕一幕，如幻灯一般在钟一一的脑海中回放，各种复杂的思绪，在一瞬间，同时涌上心头。 该死的大笨蛋！恨死你了！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昂而混乱的情绪，转过身，突然就扑进了韩秋的怀里，伏在韩秋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一双手握成拳头，愤愤地砸在韩秋的后背上。 韩秋一瞬间有点发愣，百感交集，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疼，看着眼前这张以泪洗脸的俏脸，想象着往日里那个无忧无虑的笑颜，韩秋慨然一叹：都是我的错，真TMD月亮惹的祸！ 他张开双臂，将钟一一紧紧抱住，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别哭，哭成泪人似的，一点都不BEATIFUL！” 什么人啊，这种时候，还在说外语？欧阳霏霏无语地看了韩秋一眼，忍俊不禁。 钟一一抬起伏在韩秋肩膀上的面颊，泪水已经在她的玉容上刻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她撅着嘴说道：“我就是不BEATIFUL，那你呢，你长得就像PIG！” 对了，这才是一贯的钟一一风格，那个嚣张霸道的钟一一，回归了！ 不过，韩秋却是感觉到很受伤：擦，怎么能拿我和宠物相提并论？ “你们慢慢聊，我什么都没看见。”欧阳霏霏对着韩秋狡黠地眨了眨眼：“你们继续，想摔什么摔什么，我先走了。” “霏霏姐，别走……等等……喂……喂……”钟一一无奈地观望着欧阳霏霏离去的背影。 “大笨蛋，你抱着我干什么？这样多不合适啊，你快放开！”钟一一现在似乎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点不太合适，赶紧大义凛然地训斥。 但是在说这句大义凛然的话的同时，她的双手依然还保持一个很不恰当的姿势：绕过韩秋的肩膀，搭在他的脖子后跟。 并且，这个姿势，她还没有半点要改变的趋势。 韩秋心里一股倔强的劲头也上来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叫我放开，你为什么不放开？分明是大女子主义嘛！ 毛了！不管了！你不放，我也不放！ 两人依然就这么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拥抱着。 “哎呀，你怎么还不放啊，不要脸！”钟一一的脸颊略微发红，有些羞涩地骂道。 但这只局限在口头上，一点都没有落实到行动。 而在内心深处，有一股奇怪的念头，转瞬即逝： 要是他能一直这样抱着我，那多好啊！ 这一刻，即是永远…… 不过这样的感觉，只维持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烟消云散。因为她知道这不是永远，至少目前，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大笨蛋，我发现我自己很笨，怎么练都没有进步。”钟一一有些疲惫了，她无力地靠着韩秋的肩膀，感觉像是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港湾。 “没什么，到瓶颈了呗。”韩秋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讶，因为他早就在担心这个问题了，他知道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的。 其实实话实说，这种事，注定要发生，那就越早越好。离总决赛还有挺长的一段时间，这也是全国所有高手的备战期，在备战期里，发现问题越早，解决问题就越干脆；反而要是一路顺风，到了最后却容易栽个大跟头。 “瓶颈？你就那么肯定？” “当然，我跟霏霏姐讨论过，我们还怕你走火入魔。”韩秋干脆实话实说：“还记得比赛结束后，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私聊么，其实就是说的这件事。” 钟一一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看他们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居然是在为我担心啊？ “那霏霏姐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不是一直在劝你么？但你听不进去啊。”韩秋耸了耸肩：“我进门的时候，还听她对你说，感觉总会找到的，但事实是，你找到了摔玻璃杯的感觉。” “这个……”钟一一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道理，别人讲，自己就不信；但大笨蛋一讲，自己就豁然开朗了呢…… “那霏霏姐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瓶颈该如何度过呢？对了，你自己也应该有一套经验心得吧！”钟一一眼里带着希冀的目光，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心中又燃起了斗志，她要好好练习，然后一鸣惊人，在大笨蛋面前，证明自己！ 大笨蛋也不简单，短短时间内，已经从《加州旅馆》升级到《今夜无人入睡》了，而且他唱得非常地专业，就像是原声一般。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他在练习的过程中，一定也会出现瓶颈吧，但很显然，他克服了，这其中一定有许多心得体会吧！ “呃……瓶颈么，就像是……就像是……”韩秋一时语塞。他突然想到一个很恰当的比喻，但又非常不适合说出来，因为那样会有损他光辉的形象。 “就像什么啊？说啊！”钟一一嘟着小嘴，很不满地说道：“你倒是痛痛快快的说啊，你这样还像不像个男人啊？” 擦，居然对哥说这么彪悍的话，那没办法了！ 韩秋怒发冲冠，开口说道：“瓶颈，有时候就像那层膜，轻易不给人通过，要看机遇，遇上那个心甘情愿的人，碰上一个合适的时机，总之条件要求挺苛刻。但是一旦捅破了，就四通八达了！” 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瓶颈确实不是只顾着努力就能克服的，要有合适的时间和机遇，要有突然的爆发性的灵光乍现，那个短暂而痛苦的过程，就像是……那啥。 而一旦突破了这个瓶颈，那以后就很随意了。 “说些什么呢？坏死了！”钟一一愤愤地举起粉拳，捶了捶韩秋的胸口，问道：“那你有没有突破薇薇的瓶颈？” 问这句话的时候，钟一一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怦然跳动，隐隐有一丝紧张到窒息的感觉。 韩秋汗如雨下：钟一一这丫头太彪悍了！是不是又抽风了？ “你放心，暂时还没有。” “哦，这样啊……不对，我放心什么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还问？” “……” 钟一一目瞪口呆了半晌，然后突然对韩秋问道：“要是我的瓶颈，在总决赛之前，一直突破不了，怎么办？” 韩秋差点脱口而出：你问的，是指哪方面的瓶颈？ 第337章 都是我的哥 瓶颈这个词，一下子变得非常地敏感，具备了双重的象征意义。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瓶颈？如果是音乐上的，哥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忙；但要是另外一个方面的，理论上哥是能够帮忙的，但是……很纠结啊很纠结！ 当然，这样的话，韩秋只能生生地给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否则迎接他的，将是狂风暴雨。保守估计，钟一一将他活埋的几率高达40％，火葬的几率为30％，剩下的30％，是抛尸荒野…… “大笨蛋，你在发什么愣啊？没听见我说话啊？”钟一一见到韩秋傻乎乎愣在那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着边际的问题，越看越像一幅猪头相，便狠狠地举起粉拳在他的肩头上来了那么一记，问道：“我问你，要是我在大赛前一直突破不了瓶颈，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看这事情，不好办！ “呃……这个……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到时候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比赛开始前突破瓶颈的……”韩秋弯弯绕绕地说了一大堆貌似很有道理，实则毫无意义的废话。 但这废话，在钟一一听来，却感觉到大笨蛋是在真心诚意地鼓励她，安慰她，心里居然油然而生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以及一点点小小的温馨。 一个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刻得到谁的一点点鼓励，就会看得非常非常重。何况是钟一一这样的小女人，敏感而倔强，情绪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没个稳定的时候，特别容易受到糖衣炮弹的影响。 “恩，你说的对，我也相信我自己，一定能在比赛开始前突破瓶颈！”钟一一紧紧地捏着自己的粉拳，在韩秋眼前挥了挥：“我会努力的，你也要加油！千万不要偷懒！” “恩，一起加油！我很勤奋的！”韩秋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居然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愧疚感和脸红感，尽管他现在的“勤奋”，没有一分一秒是花在了对于唱歌功力的钻研上，但他依然说得煞有介事。 “你的进步好快哦，太让人羡慕了，你能不能在这里师范一下，那几个音阶，是怎么高上去的？”钟一一现在一下子充满斗志，来了学习的欲望，于是就抱着“请教”的心态，向韩秋发问。 “呃……这个……音阶……的确是个很好的问题，这个内涵非常地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简单说来，也没有别的捷径，唯有两字，勤奋而已……”韩秋说完这番话，使劲地抹了抹额头的汗：TMD，这个问题，确实是太内涵了！ “说得好，业精于勤，可以想象你这一阵的努力和心血！”钟一一不由得想起了去年韩秋练习篮球时的那股拼劲和毅力，想起那时的疯狂训练，更想起了每天清晨，两人相伴喝鸡汤的美好时光。 那时的岁月很快乐，可惜……太短暂！ 所以在她的想象中，韩秋现在对于音乐的研习，应该也到了当初练习篮球时的疯狂境界了吧，全然不知，现实与想象的距离，有多么的遥远。 “比赛结束又有好几天的时间了，这一段时间，你肯定又进步了不少吧。”钟一一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羡慕，更多的则是欣喜：“来，大笨蛋，展示一下你最近的成果，唱一首《我的太阳》给我听听吧。” 我……我的太阳！ 我太阳哦！ 韩秋在心里连喊了三声太阳，这种歌是给哥唱得么？ “要不我给你唱一首《黄土高坡》吧？”韩秋觉得这首歌才是自己拿手的。 “恩，这首歌虽然很老了，但是难度很大，高音部门的技巧很考验功力的，你唱来听听。”钟一一虽然不明白韩秋为什么会突然想唱这种老歌，但既然他要唱，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要多学习。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李宇春，还是曾轶可，都是我滴哥，我滴哥！！！” “噗哧”一声，钟一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如此自然的笑容，就像一株浅放的百合花，绽放地如此单纯，带着一股“萌”的气息。 大笨蛋太坏了，唱个歌都这么搞笑……他会不会是看我心情不好，故意逗我开心的，恩，一定是这样的…… “好了，我的哥，时间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我要继续练习了！”钟一一带着笑容，把大笨蛋生生给推出了门，她怕大笨蛋要是一直留在这里，自己恐怕没有一点点时间用来练习了…… “哎，都是我的哥啊！”韩秋被扫地出门后，仰头望着天空，隐约成45度，仰天长叹道。 手机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破坏了这沉思的气氛。 又是一个从没见到过的陌生号码，不用说，又是哪家公司上赶着送钱来了。 真是我的哥啊！ 哎，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一家做冤大头。 “是韩秋么，有点事想跟你谈谈，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显得很粗旷。韩秋印象中曾经听到过这个声音，但具体是谁，一时却想不起来。 “请问，你是？” “……我是张导！”对方小小地郁闷了一会，显然没有想到，韩秋居然连自己这个大人物的声音都没听出来。如果只是没有听出声音，那倒还罢了，但他居然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没认出来！ 要知道，现在有多少人都在到处打听自己的电话号码啊！ 本以为这小子在接到自己的电话后，一定会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纳头便拜，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明白…… “哦，张导……”韩秋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声音的确很熟，因为在前不久的省级决赛的后台休息室，自己曾经被这个声音给责问过，不就是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导演么。 这个导演，据说在圈子里，还属于非常拽的牛人，虽然说不上手眼通天，但门路不少，歪点子也多，时不时都会捧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出来。 “我想跟你谈谈，怎么样，有时间没？”张导演听见韩秋的语气有些平淡，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革命，城府深得很，没有丝毫表现在话语里。 这个大胡子，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估摸着是赚钱的机会吧，我现在正缺钱呢，谈就谈呗。 反正是你给钱，都是我的哥！ “有时间，张导，你约地点吧。” 张导演差点受了惊吓没抓稳电话：这小子架子够大的啊，要是别的人接到我的电话，谁不是立即屁颠屁颠地赶紧过来啊，还能这样慢条斯理的来一句，你约地点吧…… 其实，要不是韩秋现在正在市区，没呆在学校的寝室里，现在张导演听到的，应该就是“你过来吧，我在学校等你！”…… 这小子肯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行，得给他好好地上一课。 张导演对着韩秋说道：“到金沙会所吧，我在那里有个VIP包房。对了，金沙会所，你能找到吧。” 擦，瞧这话问的，以为哥是路痴啊，金沙会所在容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是容城地区第一个明目张胆打出旗号：没有百万以上的财产，就别想进门的高级会所。用他们自己话说，这里只属于贵族。 这个为贵族服务的口号当时受到了许多的非议，但毫无疑问，他们的运作是成功的，富人们为了彰显自己与普通平民的差别，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这里作为休闲娱乐的场所。 去这样的场所，步行似乎是太寒酸了点，韩秋忍着心疼，打了一个出租车。当然，主要的原因是，时间太晚，公交车已经收工了…… 到了门口，韩秋远远就看见门口的侍应忙不迭地为客人开车门，心想这里的服务还真是热情周到；但自己的出租车停在门口，半晌没有一个人上来打一下招呼。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下车啊。”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韩秋一眼：“难道你还等着他们给你开门？不把你赶出去就算不错了！” 汗，想想也是，到这种会所来消费的，都是有钱阶层，看看旁边的停车场，不是奔驰就是宝马，开个奥迪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看见出租车来，侍应们首先要观望的是，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进去的资格。 韩秋悻悻下车，在侍应们有些惊讶和疑惑的目光中，径直往里走。 “先生，请问你有贵宾卡么？”自然而然地，他被高大的安保人员拦在了门外。 韩秋无奈地耸了耸肩：“贵宾卡，什么玩意，没见到过。” “那对不起，你不能进去。”对方的语气显得很坚决，对于没有钱的普通人，是不能享受他们的服务的。 韩秋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很有钱么？显然这个结论不成立！韩秋的代步工具很牛逼么？显然更没有说服力。所以，对不起，这个高级场所，你还是绕道而行吧。 “这是我请来的朋友。”一个粗旷的声音从门里响起，张导演的大胡子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第338章 谈崩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张先生的朋友……”侍应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请进，快请进！” 想不通啊想不通，这个其貌不扬的穷学生，怎么还跟张大导演呼朋唤友了？ 韩秋跟着张导演进了会所，来到张导演的VIP包房，一路上，每个房间门口都笔直地站着一个侍者，见到从中经过的客户，都是一个标准地90度鞠躬，谦恭地说一句：“欢迎光临。”韩秋走了不到一百米，接受的鞠躬，就有不下20次。 当真是训练有素啊。无论何时何地，总是给客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进到包房，入眼地是极端的奢华，无论是房间的装潢，还是几上那瓶价值几万块的洋酒，还有就是，等待在房间里的两个媚到极点，让人从骨子里感到酥软的女人…… “知道了么，这就是所有人向往的贵族生活。”张导演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秋，问道：“你以前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么？” 他一边说，一边冲着身边的美女打了个眼色，美女立即凑上前来，不住地为这个粗旷的大胡子揉肩捶背。 而另一个穿着劲爆妖艳的女郎，则挺着饱满的双峰，在韩秋的胳膊上磨蹭，还腻声腻气地发出娇呼：“帅哥，来猜拳喝酒吧。” 韩秋本能地向外挪了挪身子，感觉到全身上下地不自在。 “张导，你请我到这种地方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消遣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这是所有人做梦都在想的贵族生活，你想不想要？”张导演用玩味地眼光看着韩秋。 他之所以带韩秋来到这种高级的销金场所，就是为了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见识见识有钱人的生活。 人性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让他感受到了有钱人所享受到的特权，像他这样的穷学生，还不立即就被金钱所击倒，一心追求奢华的生活。 到时候，还不事事都要求着我，让他往东他不敢走西。 他还能像现在这么拽么？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还凑合的样子……”韩秋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由衷地说道。 这是实话实说，如果非得让他说点什么视金钱如粪土，一穷二白才是生活之类的话，那又显得太不切实际，太虚伪了；但要真的说这样的生活有多好多吸引他，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那倒也未必。 他现在想要的钱，而不是这样的生活。毕竟，钱有多种用途…… “噗”地一声，张导演刚灌进嘴里的洋酒一下子喷了出来。 还凑合？这样顶级的奢华场所，居然只能用还凑合来形容，这个小子，真的有点不上道啊！ “这是贵族的生活，你想想，贵族！”张导演特意强调了贵族二字，以加强对普通人的优越感。 “什么贵族啊，中国哪来贵族？”韩秋摇了摇头：“也就是一群暴发户的生活罢了。你以为贵族那么好培养的？至少三代的熏陶，才能出一个真正的贵族。” 张导演哑口无言，埋头喝了一口闷酒。 我靠，我不信用金钱还砸不死你！ “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很看好你，如果你有这个意向，我想签下你，长期合作。我有信心把你捧成一个巨星。”张导演胸脯拍得噗噗作响：“只要你到了我的旗下，远的不说，就这次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奖杯，就已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了！” 恩，这个条件，很诱人啊，按照他的说法，似乎跟他合作，有百利而无一害嘛。 不过，天下哪来免费的午餐？ “张导，不妨说说你的条件。”韩秋仰起头，将一大杯红酒灌进了嘴里，他倒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这一口，保守估计，价值上千元。 反正这厮不是开福利院和慈善组织的，肯定想着怎么从哥的身上榨取剩余价值，对于这种经济头脑异常发达的家伙，就是不能客气。 张导演面容友善地看了看韩秋，笑容可掬，伸出3个指头。 “三七分？”韩秋疑惑地看了看张导演，心里有点不痛快了：擦，太黑了！一下子就想抽走三成利润啊。到时候哥累死累活到处献唱，他就坐着数钞票，想想都觉得郁闷啊。 “恩，对，三七分。”张导演对着韩秋笑了笑，带着赏识的眼光：看来这小子虽然表面上浑浑噩噩，但实际上很上道啊。 “三七分，感觉高了点，二八分我觉得比较合理。”韩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恩，这个确实比较合理，本来我还想着照顾你一点，但没想到你这么懂事，看来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张导演举起酒杯，笑意盎然对韩秋说道：“来，为我们的合作成功，干一杯！我们就算说好了，二八分，我八你二。” “噗”地一声，韩秋刚喝进嘴里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溅了张导演一身。 “算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谈了。”韩秋悻悻地将酒杯放回桌上，起身告辞。 “等一下！”张导演的语气已经显得有些强硬：“二八分的提议是你提出来的，我的建议是三七分，这是底线，至于四六分和五五分，你就别想了。” “我是提议二八分啊，但是我八，你二。”韩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什么时候当教练的，比球员的收入还高了。” “既然如此，你慢走，不送了！”张导演挥了挥手：“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你一旦走出这间屋子，就没有了回头路。” 我捧你起来，成为明星后，你才能赚钱，要是不捧，你分文没有，还谈什么分成？做人要知道根本，要懂得规矩，谈判应该是根据双方的强弱对比来调整砝码的。这个年轻人，真是狂妄地可以！ “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的京城之行，会有成果么？”张导演得意地对着韩秋说道：“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应该多用这个地方想想。”他的手指对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现在的社会，是靠这个地方吃饭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跟他合作，那么在全国总决赛上，韩秋想要出头，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种打分制的比赛，完全就是主观因素起作用，想让谁起来，让谁下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相信，我会用自己的表现，让所有的人无话可说，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韩秋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着韩秋远去的背影，张导演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满眼之中尽是冷笑：年少轻狂的岁月，谁都有过，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迟早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用不了多久，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哼，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 这个插曲，还是让韩秋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估摸着到时候的评委的标准，会有政策性的倾斜，自己要想弄出点响动，难度会比原先大许多许多，况且届时的对手，实力一定会强悍到变态。 看来得弄一首比上次更强悍的歌才行！ 此后几天，韩秋就一直在寻找着更牛逼的歌曲，但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依然没有着落。 《今夜无人入睡》已经算是在声乐方面登峰造极的代表作了，世界三大男高音的招牌，要想超越这经典地不能再经典的歌剧，怎一个难字了得！ “布布，周洋，以你们对音乐的了解，还有什么歌，比帕瓦罗蒂更有震撼力的？”眼看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韩秋的心里很是急切，甚至有点病急乱投医的迹象。 这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后悔了：正太布和周洋这块材料，还谈得上什么“对音乐的了解”？这不是往这两个家伙脸上贴金么？这种专业方面的问题，还是应该找欧阳霏霏这样的职业人士来谈谈。只不过，人家是明星，哪有这个时间来搭理自己，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还是竞争对手呢。 即使她不在意，自己心里也难免过意不去。 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与这两个废材讨论讨论了。 “比帕瓦罗蒂更震撼……”周洋和正太布瞪目结舌，看着韩秋的目光，就像看着外星人。正太布伸手摸了摸韩秋的额头：“秋哥，你没有发烧吧？” “其实，要说起比帕瓦罗蒂更震撼的，也不是没有。”正太布眨巴着眼睛，晃晃悠悠地说道：“只是怕你弄不出来啊。” 擦，这不是挑衅么？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这个世界上，有谁的声音哥复制不了？ “布布你大胆说，还有谁比帕瓦罗蒂更震撼的，哥一会就表演给你看！”韩秋撸起袖子，一副不信邪的样子。 “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呃……这个……貌似是没法唱啊，因为压根就没歌词。难道还让菊花猪去复制这个曲子啊？ 等等！曲子…… 韩秋脑海中突然想起这么一句：撤屏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这出自中学时的一篇课文，描写口技，当时韩秋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酷毙了，就像一个飞花摘叶都能伤人的武林高手似的，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多有孤单而寂寞的侠客的背影透露的沧桑中带着浪漫的感觉啊！ 自己要是来一个“一人，一麦，一包，一猪而已……”那该有多拉风？ 第339章 膜还没有破 “我决定了，就来命运交响曲！”韩秋心里一想到那一人，一麦，一包，一猪而已的场面，使群响毕绝，就兴奋地几近战栗。 光是拿奖不牛逼，牛逼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拿奖！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谁用嘴巴来唱出《命运交响曲》的吧！ 无论多牛逼的音乐家，口技艺人，也没有谁曾经完成过这种壮举吧！这需要在两个全然不同的领域都做到极端地精通，还需要超级恐怖的嗓音，和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超高肺活量！ 至于各种不同乐器奏出的和声效果，那就更……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韩秋真的把《命运交响曲》用嘴给唱出来，那别说一个小小的大学生歌手大赛了，到时候连维也纳的金色舞台也会向他敞开！ 没一会的功夫，楼道里就响起一阵骂街声。 “我靠，怎么又在放交响乐了？还让不让人活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雅艺术？这大晚上的，整得人耳膜发胀！” “好像又是从中暑男的寝室里传出来的，上次是歌剧，他上台比赛时用了，这还说的过去；但这交响乐完全没有什么用处啊，他听来干什么？” 正太布也捂着耳朵，一脸苦相，对韩秋说道：“秋哥，你饶了我们大家吧，你戴上耳机听，行不行？” 韩秋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耳机？那当然不行，这交响乐不是给我自己听，而是让菊花猪复制的，我要是戴上耳机，它还玩个啥呢？ 于是，在一片叫苦声中，韩秋坚持将交响乐的音量开到了最大，直到引来了楼层管理员的探访，只不过这时，菊花猪的录制工作，已经完毕。 规规矩矩地听了一阵训斥，将楼管送出了门，韩秋这才长舒一口气，抹了抹额头滴落的汗珠。 哎，这交响乐听得，连哥都受不了了！对心脏绝对是一个残酷的考验！ 不过想想不久之后，自己在京城总决赛的舞台上，凭借《命运交响曲》技惊四座，一鸣惊人，钞票滚滚来，韩秋就觉得现在的这一点点忍耐，绝对是值得的。 自己的曲目算是准备得差不多了，是否应该关心一下钟一一那边的进度？不知道那层膜破了没有，呃，瓶颈……瓶颈…… 拨打了钟一一的电话，但是半晌都没人接听，再拨，传来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晕，怎么搞的，又抽风了？ 韩秋想了想，不得已只能拨通了欧阳霏霏的电话。 “韩秋啊，我正准备找你呢，一一又在发脾气。”欧阳霏霏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还夹杂着一点气愤的味道。 韩秋心里一阵打鼓：钟一一这丫头今天抽风抽得这么厉害，连欧阳霏霏都被她给气到了？ “霏霏姐，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又打破了什么值钱的物品了？”韩秋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哆嗦，咬紧牙关说道：“没关系，她破坏的东西，你给一个报价单，算我头上。” 哎，这一阵刚赚了一点小钱，全都扔到实验里了，而且那看起来还是一个总也填不满的无底洞，钟一一这边还老是出状况，真是吃不得几天饱饭啊！ “钱不钱的你就别说了，再说我生你气了！”电话里传来欧阳霏霏严肃的语音，然后听见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们刚从张导演那里回来。” 从张大胡子那里回来？难道张大胡子也找她们签卖身契了？恩，很有可能。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张大胡子力捧她们这个组合，那即使自己输了也没什么遗憾，毕竟输在自己人手上，总比输给外人好。 “你们跟大胡子签了没有？” “没有。”欧阳霏霏的回答干脆利落，但极其地出乎韩秋的意料。 “难道他的开价依然很夸张？” “对，很夸张……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你还是过来一趟吧。”欧阳霏霏边说边摇了摇头：这次难得的走向全国的机会，也许又要泡汤了。不过即使泡汤，也没什么遗憾的，至少尽力了…… 韩秋很快就赶到了欧阳霏霏的工作室，这次倒是没有听见“噼噼啪啪”砸碎东西的响声，但现在听到的声音压根好不了哪去。 一阵阵杂乱无章的琴声，就像噪音一般，肆意地喧嚣，震动着人的耳膜。 “该死的狗东西！卑鄙，无耻，下流！”琴声中还包含着钟一一的骂声。 韩秋坚信，要是谁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一个月，就能成功地被送进非人类研究中心，做解剖实验…… 哎，看来钟一一现在发脾气的方式改变了，从物质上的毁灭，变成了精神上的折磨。 “谁弹的琴声这么悦耳动听啊？”韩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径直走到钟一一的钢琴前面，面带笑容地问道：“是谁那么不懂事，又把我们的钢琴家给惹火了？”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大胡子导演！”钟一一正愁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没处发泄，一见到大笨蛋那熟悉的猥琐面孔，就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倾诉对象！ 大笨蛋这垃圾桶，装苦水最合适不过了！ “大胡子怎么了，难道他给你们的卖身契比我的还恐怖？”韩秋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大胡子两句：唯利是图，吃肉不吐骨头的吸血鬼！ 当两位美女听见韩秋说出“卖身契”三个字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但是当听完他的整句话后，不自然的表情立即变成了惊讶。 “什么，他还找你卖身……看不出来，他还是……哎呀，想着就恶心死了！”钟一一捂着嘴，使劲摇着头。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跟我签合同，为什么就恶心了？ “大胡子给你们的分成是多少，三七还是二八？” “什么分成啊？压根就没谈到那里！”钟一一气呼呼地说：“那个大胡子一开口，我就叫他滚了。” 韩秋一头雾水，这价还没报，怎么就打发他滚了，那你们谈的都是什么啊？ “那个坏蛋，跟我们讲……讲那个……那个条件了……”钟一一的眼神里闪现出一股嫉恶如仇般地愤怒。 韩秋一下子就明白，大胡子导演提了什么禽兽不如的条件了。 擦！早就觉得，大胡子那副猥琐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想搞潜规则，想来点权力寻租！ 最可恨的是，自己口中所说的“卖身契”，真TMD成了名副其实的卖身契了！而自己先前还说过大胡子找自己签卖身契，难怪两人惊讶成这个样子，该不是误会成…… 杯具啊杯具！ “他刚说了第一句话，我就给他提了一个建议。”钟一一眨巴着双眸，气愤地说道。 “什么建议？” “你可以割了！” 韩秋顿时无语，彪悍！彪悍啊！ “不过，这样一来，总决赛上，他一定会做手脚吧。”钟一一满眼地忧愁：“得不得奖，我倒是没什么，但是这对于霏霏姐很重要啊！” 欧阳霏霏没好气地瞟了钟一一一眼，说道：“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机会看的我比还重，整天都在没日没夜的练习？先前还在念叨……” “好了，霏霏姐，别说了……”钟一一匆忙伸出手，想堵住欧阳霏霏的嘴，眼神有些闪烁，余光飞快地扫了韩秋一眼，面色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要是我不能在总决赛上证明自己，那在大笨蛋面前，怎么能……”欧阳霏霏不愧是声乐方面的专家级高手，模仿的钟一一的声音惟妙惟肖。 “叫你别说，还说啊！”钟一一生气地别过头去：“哼，不理你了，老是欺负人！” 韩秋只感觉到一阵阵地汗如雨下，他觉得应该转移话题了。 “你们这样直接拒绝了大胡子，估计他会在即将到来的全国总决赛上动手脚。”韩秋认真地对着两人说道：“我们都要小心一点。” “哎，评委都是他们的人，他要真想对付我们，我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钟一一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的样子，狠狠地骂道：“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偏偏还掌握着生杀大权！”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欧阳霏霏冷静地说道：“只是机会实在是太小太小，而且要难上千倍百倍。如果我们的作品能够征服所有人的话……” 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紧锁，丝毫看不出任何一丝有把握的欣喜，看来，她对此，报的希望并不大。 这个机会，其实正是韩秋所想的，靠作品质量取胜，永远是王道。 但是说来容易，真正能够出类拔萃的，一年还未必能出一个，征服所有人，谈何容易？这意味着至少比其他选手高出许多许多才行，因为有评委的“重点照顾”，首先就可以先扣上五分再说话。 而欧阳霏霏最大的困难还在于，自己再怎么努力，要是钟一一的水平跟不上，那也白扯。 韩秋突然领悟到了这一层的含义，但当着欧阳霏霏面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于是他将嘴凑近钟一一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的瓶颈，突破了没？” “急死人了！那层膜还没破啊！” 第340章 伊利丹的眼罩 “急死人了，那层膜还没破！”这句话在偌大的工作室里响起，让韩秋和欧阳霏霏都为之一怔。 钟一一这时才缓过神来，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岔了，脸蛋瞬间羞得通红，慌忙补救：“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这个丑出得太大了！都怪那个该死的大笨蛋，问些什么问题！ “哎，一一现在处于瓶颈期，不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欧阳霏霏停止了对钟一一善意的讪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容，沉声说道：“遇到瓶颈的时候，仅仅是努力，是远远不够的，需要灵感！灵感，就是那一刹那间的灵光闪现，捕捉到那一丝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如果达到了这一步，那整个人的水平，将会进入一个新的层次，突飞猛进！但要是迟迟找不到这种感觉，非但不能进步，而且还有可能会使原本已经具备的水准变得迟钝。并且，最可怕的是，那种巨大的心理负担，沉重地使人喘不过气来！无数有潜力的新人，就是在瓶颈处被巨大的压力所击垮，最终泯然众人。” 钟一一的表情，满是急躁和自责：“我没用，我没用！我就是个拖后腿的，老是拖累霏霏姐！” “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专心寻找那种感觉，记住，切忌心浮气躁，否则你离这种感觉，只会越来越远！”欧阳霏霏拉着钟一一的手，柔声地鼓励道。 韩秋楞了楞神，想不到啊想不到，听欧阳霏霏这么一说，似乎这瓶颈问题还这么严重，原本按照自己的想象，这就是一个破掉膜的过程，迟早都会攻克，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拖得越久，对钟一一越不利。人非草木，岂能不被情绪所左右。拖得越久，她的心情必然就越急躁，这就使得瓶颈越发地牢固，长此以往，再坚强的人，信心也会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地荡然无存，到了最后，水准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还会退一大截。 难怪有人说过：瓶颈就像一个分水岭，迈过去后，前方一片坦途；但要是过不去，就只能永远停留在这个高度，再无法前进一步。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属于后者…… 钟一一这件事，绝对不能再拖了！ 韩秋在心里拼命盘算着：自己能不能想到什么法子，让钟一一迅速找到灵感，否则继续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糕，离全国总决赛已经没有几天了，等不及了！ 但想来想去，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呢？灵感这玩意不是靠主观努力就能得到的，这需要一种颖悟，说到底，是一种天赋，别人如何能插手？ 除非，有什么能提高她天赋的物品？ 想到这里，韩秋赶紧与两个美女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连钟一一气呼呼的召唤都没有在意，当然更没有因为欧阳霏霏的挽留而改变主意。 “这个大笨蛋，到底在干什么啊，在这种人家最困难的时刻，他却一溜烟地跑了！”钟一一突然感觉到很受伤。她一向有一个观点：一个女人在最需要人陪在身边的时候，如果那个男孩子没有出现，那以后也就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看来，他心里真正喜欢的，始终是慕容薇啊……无论自己做什么，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钟一一觉得自己的内心里像被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割裂着，而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头痛欲裂…… 擦，看来今天得大开杀戒了！ 韩秋气喘吁吁回到寝室，甚至来不及倒一杯水喝，就匆匆忙忙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上游戏。 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什么物品能增加音乐方面的天赋，所以并不能有针对性地爆人的装备。只能采取广撒网，紧收网的策略，见人就爆，然后再慢慢选。 本着这个杀人如麻的方针，韩秋指挥着典狱长进入了荆棘谷。 菊花猪作为一只探路用的侦查工具，照理说也应该参与战线上，但韩秋考虑到菊花猪现在身怀着重大的使命，不敢冒险，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全国总决赛，自己还怎么混？ 这一次的典狱长，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行刺客，带着那么一点浪漫主义色彩。 令韩秋感到棘手的是，那两个工会还因为上次的事件，在孜孜不倦地对典狱长进行着全服的追踪和通缉。典狱长这刚一上线，还没来得及动手，两个工会的聊天频道就热闹起来了。 典狱长的坐标，连续刷了整整两个屏幕的长度…… “我靠，那个傻叉终于上线了！兄弟们，BOSS不打了，先去杀人玩玩！”几个对杀人越货有着极端执着爱好的家伙，直接放下了手头正在进行的副本，专程赶往荆棘谷。 “把人盯紧了，随时报告坐标！” “一群贱人！可别想吃独食，等哥来了再动手！” “这种货色，哥想不吃独食都难啊，不好意思，先到先得！” 自从出现先到先得这个词语后，两个盟的工会聊天频道，突然灵异般地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关于坐标的数字。 有的，只是寻常的聊天打屁，骂爹喊娘，讨论女人的胸部和屁股…… 韩秋感觉到一阵阵危险的气息，似乎自己见到的每一个玩家，都是敌人，这使得他越发地小心，专挑最偏僻最险的路走。 “哇哈哈，前面不是那个傻逼么？操之！”一个装备牛叉的盗贼兴奋地摩拳擦掌：“有冤抱冤，有仇报仇，风落九天童鞋，你的仇，哥帮你报了！哎，哥总是这么地讲义气啊！” 这个盗贼脑袋上顶着一个名字：风@贼道三痴。这厮的形象说不出的猥琐，左右手各一把紫光匕首，一看就是萃了毒药的猥琐人士专用刀，他的面部还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罩，遮住了那猥琐的面容，显得无比地诡异。 用一个词语可以形容这厮的气质：人如其名！ 贼字，顾名思义，不需要解释；三痴：痴迷于杀人，爆装备，泡MM。 他的口头禅是：操之！ 贼道三痴原本正在战场上刷声望，一听说那个通缉犯出现在荆棘谷，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由于离得远，生怕赶不上，所以绕了近路，正好就是这条鸟不生蛋的不毛之地。 一路上，他还在想，这条鱼千万别被工会里的贱人们给宰了，就算宰了，自己也要守尸体！ 守尸体，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操之！”贼道三痴湿性大发，缓缓向典狱长靠近。 那帮贱人，都想吃独食，TMD没一个报坐标，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硬是让哥给碰上了！哥现在也要吃独食，谁都不告诉！ 韩秋早就发觉自己被人盯住了，而从自己的屏幕上显示，这个贼道三痴的级别，比自己整整高了三级。这意味着自己在和他对抗时，将会出现不少的MISS的几率。 实际上，级别的差距还不那么致命，更痛苦的是，两人的装备差距，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贼道三痴的一身紫装，与自己的环保装相比，实在是…… 唯今之计，只有韬光养晦，先示弱，令对手麻痹大意露出破绽，再一击必中！ 典狱长仿佛没看见贼道三痴似的，自顾自地往密林里走，贼道三痴与典狱长保持着一定距离，紧紧跟上。 “这个傻逼不熟悉地图吧，再这么走下去，前面就是一条死路了，那里有剧情NPC，见人就杀啊！”贼道三痴在心里谩骂：“你自己想死就赶紧把脑袋伸过来，一会别连累了哥，操之！” 正在说话间，贼道三痴就看见剧情NPC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向那个傻逼砍去。 “傻逼啊傻逼，真是嫌命长啊，难道是想自尽？”贼道三痴莫名其妙地看着典狱长干傻事，正一个劲地摇头，却突然见到典狱长掉头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NPC紧紧追了上来。 操之！ 趁着贼道三痴一愣神的功夫，在电光火石之间，典狱长突然对他造成了20点的伤害！ “操之，居然敢偷袭！不过么，哼哼，20点……”贼道三痴觉得典狱长实在是太傻叉了，自己一千多点的血量，以20点的速度，要被攻击50次，才会挂掉。 “受到攻击，损失1000点HP！”屏幕下方的红字触目惊心！ 贼道三痴呆若木鸡…… 操之！怎么忘了转移仇恨这个小技巧！NPC的智商不咋的，只要攻击在一定范围里的其他人，NPC就会默认为攻击者是自己的队友，共同对付闯入者…… 还好，还剩下最后19点HP，赶紧逃命吧，还来得及！ 贼道三痴怎么说也是血里来火里去，很快就缓过神来。 “受到攻击，损失20HP，死亡！” 操之！该死的典狱长…… 不过他很欣慰的是，在自己死亡之后，NPC又开始攻击典狱长，而那个傻逼居然站着不躲，直接就被秒杀，躺在了自己身旁！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屏幕下方传来提示： “物品掉落，被拾取……” 操之，这个傻逼不躲NPC，原来是拼着命不要，爆老子的装备啊！ 韩秋的运动背包咯噔一响：“获取物品……伊利丹的眼罩，重量LV1，可提升第六感到极致，但使眼睛短暂失明……” 第341章 你们都在做梦 以恶魔猎手的名义和黑暗力量立下契约，换取极致的力量；用灼热的魔法之刃烧毁自己的双眼，换取极致的第六感，敏锐地感知恶魔的气息…… 伊利丹怒风，一个拉风得掉渣的杯具人物，非常帅，非常牛，也非常有个性。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伤人的同时，伤害自己。 “伊利丹的眼罩”，毫无疑问，与它的主人一样，是一柄双刃剑。 韩秋把新获得的这件装备从运动背包里拿了出来，一看，造型居然很华丽，呈蝙蝠状，上面还镶嵌了一串小珠子，隐隐勾勒出一个图案：DEMON HUNTER。 太酷了，太拉风了！ 更拉风的是它的功能：可提升第六感到极致，但使眼睛短暂失明…… 果然是双刃剑。 第六感……等等，第六感！ 钟一一现在不就是差一点灵感，突破那可怕的瓶颈么？伊利丹的眼罩，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啊！但是，眼睛短暂失明，这对于不知实情的钟一一而言，会不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以她急躁的脾气，会不会当真以为自己失明了？ 这个事，还得考虑一下…… 韩秋在心里嘀咕着这个重大的课题，却压根没有考虑过将装备送出去，自己会不会心疼的问题，似乎这个装备，就是他专门为钟一一而准备的。 考虑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火力侦察一下再说。 韩秋拨通了钟一一的手机，电话里传来一声客气而礼貌地问候：“韩秋么，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你好！请问！这种字眼居然出现了！不对啊，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钟一一么？那个张口大笨蛋，闭口快滚蛋的钟一一，居然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地这么有素质？ 会不会是拨错号码了啊？ 但是不对啊。听这音色，确确实实是钟一一无疑啊！ “你……你好……”韩秋被钟一一的开场白影响下，支支吾吾地跟着打了个礼貌的招呼，心里要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从认识钟一一的第一天起，两人之间，何曾用过“你好”，“请”之流的文明用语？ “请问你有什么事？我很忙。”钟一一礼貌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韩秋却从这礼貌的声音中，听出了那么一丝丝冷冰冰的味道。 这感觉，像是在生哥的气啊！ 这就奇了怪了，自己又没惹到她，怎么又抽风了？而且这次抽风跟以前不同，不再是大喊大叫，而是一种有素质有文化的非暴力不合作。 这种软刀子，偏偏让人有劲没处使，比直接爆发还更郁闷！ “心情不好？谁得罪你了？”韩秋冲着电话疑惑地问道。 “没有人得罪我，我的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现在宣布，我的心灵自由了！”钟一一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隐隐带着一点疯狂的气息，问道：“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有事，我就挂电话了！” 莫名其妙嘛，真是的，难道是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来了？韩秋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但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至于这丫头的脾气，自己太了解了，以后找机会好好教育一通就是了。 “你的瓶颈突破了没有？” “明知故问！韩秋先生，你是想取笑我么？”钟一一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受了刺激的愤怒，将“先生”两字咬得很重。 擦，一会功夫，这丫头在文明礼貌上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啊！韩秋先生……先生两个字，实在是太精髓了，让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啊！而且，先生这个词，有双重的理解…… 要是按照韩秋以往的习惯，现在脱口而出就是“钟一一太太”了。 但感觉到钟一一现在怪怪的，韩秋决定不触这个眉头，开门见山地说道：“或许，我有一个办法，能帮你找到灵感，你要不要试一试？” “感谢韩先生的关心，想不到你在百忙之中还会抽出时间关心我这种小人物啊？”电话里传来钟一一怪怪的语调和声音：“我这种小人物的事，就不劳韩先生关心了。我很忙，就说到这里来，再见！” 这段话最后的“再见”两个字，居然带上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抽泣声，然后只听“啪”的一声，电话里就剩下了急促的嘟嘟声。 哼，该死的大笨蛋，在我最需要你陪在身边的时候，你不在，现在也就没必要在了！我以后要和你划清界限，再也不搭理！ 钟一一挂掉电话后，心里倔强地提醒了自己一通，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忘了，又没皮没脸地去跟大笨蛋勾肩搭背了，跟倒贴似的，太没有面子了！ 决心虽然下得很大，但执行起来却是有难度，没一会的功夫，她就感觉到一股怅然若失，像是内心里少了什么东西似的，总是觉得生活缺少了色彩。 等等，他说有办法帮我突破瓶颈？那他昨天会不会是赶着回去帮我研究这个课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冤枉他了？ 钟一一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了一线希望，但往深处一想，又不禁摇了摇头：要是真有办法，他昨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呢？难道短短一夜的功夫，就突飞猛进了？再说，大笨蛋有那本事么？ 钟一一啊钟一一，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老是想着为大笨蛋说好话，找理由！ 但是，大笨蛋向来都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再荒谬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也不会让人感到有什么过分的，说不定他真的就在一刹那间有了灵感。总之，不问清楚情况，就下结论，对他是不公平的。要真是冤枉了他，那就太…… 想到这里，钟一一匆忙拿起电话，翻出刚才与韩秋通话的号码，准备回拨。 不行，这样太没面子了！钟一一想了想，拨通了正太布的电话。 “钟一一，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这事我就爱莫能助了，直接找秋哥。”正太布疑惑地问道。 “布布，我问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行不行？”钟一一在得到了正太布肯定的回答后，开口问道：“昨天晚上，大笨蛋回寝室后，在做什么？” 如果大笨蛋是在翻资料，研究瓶颈的解决办法，那自己就冤枉他了！需不需要道歉呢？真没面子啊！ 虽然没面子，但钟一一的内心深处，却很没骨气地希望自己颜面尽失！ “昨天晚上啊？”正太布挠了挠头，说道：“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打游戏！” 嘟嘟……正太布的电话里，瞬间就传来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这是唱地哪出啊？正太布摇了摇自己的圆脑袋，长叹一口气：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看不懂啊看不懂…… 居然在打游戏！大笨蛋，以后我再也不认识你了！真的不认识你！我说到做到！ 钟一一啊钟一一，这一次，你一定要争气啊，不能再被大笨蛋牵着鼻子走了！ 钟一一在心里为自己狠狠地鼓劲。 “一一，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动身去京城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订机票。”欧阳霏霏走了过来，带着笑容对钟一一说道：“你问问韩秋，是不是要跟我一起走，我就把他的票一起订了？” “我不认识他！”钟一一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 欧阳霏霏不由得一怔，似乎被钟一一的王霸之气所震慑。 “呃……霏霏姐，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以后就不要再提那个人了……”钟一一带着歉意，支支吾吾地说道。 欧阳霏霏无奈地摇头，尴尬地笑了笑：不再提那个人？你真的确定自己能坚持到几天么？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正应了那句俗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在通往京城的同一个航班上，几乎所有相关人员都到齐了，钟一一很不幸地在其中瞥见了韩秋的身影。 更过分的是，大笨蛋一看见她，就从远处缓缓地凑了过来，口中还念念有词：“灵感问题，我想我找到办法了，你要不要试试？” 她赶紧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打扮地很有派头很帅气的叶枫，以及随时随地都在用发掘美丽的眼光欣赏美女的大胡子张导演。 叶枫跟在张导演的后面上了飞机，神色极为恭敬，身上大包小包，就像一个孝子伺候老人。 但他在其他人面前，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 “哟，闹矛盾了？早就该这样了！”叶枫随手取下遮住眼睛的墨镜，掂在指尖一甩一甩，得意地对钟一一说道：“那种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又没有本事，又没有发展前途的穷小子，你还惦记着干嘛？还是投入哥的怀抱啊，哥会对你好的。” “关你鸟事，滚！”钟一一毫不客气地冲着叶枫喝道，将在韩秋身上郁结的怨气一股脑地向着叶枫发泄了出去。 “靠，敬酒不吃吃罚酒，哥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哥现在的身价不同了！”叶枫嚣张地指着钟一一和韩秋说道：“你们根本没必要去参加总决赛了！还想拿奖？你们都在做梦！” 看来，他很有凭籍，这次的总决赛之行，注定是荆棘遍布了！ 第342章 闭上眼睛 “咳咳！”叶枫正说得兴起，突然听到一旁的张导演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 张导演很不满地瞪了叶枫一眼：这个家伙，嘴巴真大，肚子里藏不住货！这种事虽然大家都明白，但从来没有谁傻到把潜规则提升上台面。 要不是那几个家伙不识抬举，老子才不会起用这个得意忘形的傻小子！ “别说了，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张导演狠狠地瞥了叶枫一眼，同时眼睛的余光也意味深长地注视了韩秋一眼，最后眼光又着落在两个当面拒绝，并且拒绝地让他很难堪的美女身上，嘴角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是世俗的，你们那套油盐不进的招式，是吃不了饱饭的。 看着叶枫和张大胡子的眼神，韩秋感觉到自己像是动物园里被圈养的动物似的，在他们眼里就是任人宰割的料，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这次非要给这些势力的家伙们一点颜色看看不可！叶枫长了一张受虐的脸，大胡子更是五行欠揍！ 目送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韩秋撇了撇嘴，笃定地对这两人下了定义：“垃圾！” “垃圾！” 在韩秋脱口而出的同时，还有另一个同样的声音响起。钟一一撅着小嘴，与韩秋同仇敌忾。 但话一出口，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失态”了，赶紧在心里对自己提醒道：钟一一啊钟一一，难道你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不要理会这个大笨蛋！ 她赶紧把头又别了过去。 韩秋有些看不懂了，这两天，钟一一是怎么了？前天晚上还好好的，一夜醒来，突然就变了！ 是不是因为她还没有突破瓶颈，心里急躁啊？ “我发现了一种找到感觉的方法，你试试？”韩秋想着钟一一兴许是因为瓶颈的缘故在伤心难过，进而发脾气，因此也忍下了心里的一小团火气。 哎，人家那层膜始终没破，自己也应该理解下她的心情嘛！ “不用了！”钟一一愤愤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做出昨天在电话里表现出的那副漫不经心和冷冷的姿态，但通过电话还能勉强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一见到大笨蛋本人，就忍不住像往常一样蹬鼻子上脸了。 哼，不管大笨蛋再怎么来讨好，自己都不会再理他了！ 钟一一在心里狠狠地再次下了决心。这个决心，已经是第八次还是第十次了？连她自己也数不清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做好了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准备…… 但等了半天，大笨蛋好像消失了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更别提她想象中的“讨好”了。 这本来是求仁得仁的事，照理说应该高兴，但钟一一心里却突然有一种一拳打到空气上的感觉，很没有面子！ “大笨蛋，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又转过头，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狠狠瞪着韩秋。 “你都说不用了，我当还有什么可说的？”韩秋耸了耸肩，很无奈地表示道：“我辛辛苦苦点灯熬夜为你设计出的方案，你连听一下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我还能说什么？” 钟一一撅起小嘴，气呼呼地说道：“别想骗我，我已经问过布布了，说你那晚上一直在打游戏！” 但话一说出口，钟一一就后悔了：为什么要说打电话的事？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在乎大笨蛋？ 原来如此！韩秋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钟一一这两天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 现在她在气头上，怎么说都没用，总不可能将游戏物品的事实坦白了把。看来只能冷处理了，到了比赛前再找机会吧。 这属于是人民群众内部矛盾，现在，还是对付那两个家伙比较重要。 这次总决赛，本来对手就强，何况还得面对背后的黑幕，难度可想而知。这也许是韩秋自从进入大学以来，大大小小，斗智斗力的各种不同比赛中，胜利的概率最低的一次，也是压力最大的一次！ 以前的各种各样的比赛，输赢都是面子和荣誉的问题，但这次不同了，牵涉到钱了。 实验室后续的花销，乐器店的经营……这次绝不能输！ 菊花猪啊菊花猪，这次千万别出岔子啊！你现在是小猪中的战斗猪，关键时刻，可别感冒！ 韩秋没有注意到，在机舱里的另一个角落，有两双眼睛正恨恨地看着他…… 到了京城后，韩秋完全没有像其他的选手一样，整天练声，相反的，他连彩排都没有参加，这让他在所有的参赛选手里显得特立独行。这样的情况，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微不足道，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特别是一直对韩秋虎视眈眈的叶枫，以及他的主子张导演。 “那个傻逼会不会是放弃了？” “有这个可能，他知道自己这次吃不了好果子，就知难而退了吧。” “哼，知难而退？我们要让退无可退！” …… “韩秋最近好像在偷懒啊，从来没有看见他练习，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霏霏疑惑地眼神盯着钟一一，想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 “谁知道他的事啊，跟我没关系！不练最好，拿最后一名，灰溜溜的回去！”钟一一撅着嘴，愤愤地说道。但心里一阵恨恨地嘀咕：这个大笨蛋，要做死啊！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 韩秋正悠哉游哉地躲在宾馆的房间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先打了会游戏，又上了一会网。 他不练习是有自己苦衷的，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可练的，一切都看菊花猪的临场发挥；现在当着众人的面练习，只会露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作用。 网络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吃惊地发现，这次校园歌手大赛，在网上的火热程度已经超过了想象。这归功于一批专业歌手“挂靠学籍”参赛，几乎每个省都有“欧阳霏霏”的出现。 这些本地的明星原本就实力强劲，使本次大赛的水准有了质的飞跃，而他们在当地都有一定的人气基础，凑到一起后，整体的影响力居然并不比现在当红的大歌星差到哪里去。 这对组委会和电视台来说，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但对参赛的选手而言，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这届几乎可以说是史上最强的校园歌手大赛，谁要想脱颖而出，都将受到异常严峻的考验。 网上贴出了官方对本次总决赛的预测，种子选手们在省区决赛的视频片段，也随处可见。本着了解对手的目的，韩秋随意点开了几个来看。 擦！这些人的水准，太TMD变态了！ 韩秋越看越是心惊，想不到总决赛里的对手，强悍到了这个地步，相比之下，在省市级别的比赛里对自己造成重大挑战的叶枫，与这些变态相比，只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欧阳霏霏的视频，也被收录进了种子选手的合集里，这个视频的留言区，帖数高居第一，大有人气天后的架势，但其中有一些帖子是挑刺的，感觉钢琴的伴奏声太单调，还缺乏一点韵味。 不知道钟一一看到这些帖子没有，以她的脾气，恐怕是要着急上火吧！ 继续往下看，韩秋居然吃惊的发现，叶枫也上去了，而且官方的评语尽是溢美之词，什么中国的VITAS，海豚音未来的领袖代表。更夸张的是，接受采访的张导演在谈到这名选手时，热泪盈眶地表示：这种几十年才出一个的天赋奇才，居然让自己遇到了，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一次收获！ 我擦！看来导演也是身经百战，有两把刷子，丝毫不比演员逊色啊！ 连叶枫这种货色都上去了，但哥应该也在吧！韩秋继续向下翻，但结果让他失望了…… 哎，官方就是代表官的方向啊。官的特点就是：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这种为选手造势的机会，张导演怎么可能给韩秋呢？ 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绝不让你有一个歌迷。唱歌是需要情绪的，哪怕是天皇巨星，要是台下没有反响，都会吓得大汗淋漓！ “张导，我敬你一杯！”在某灯红酒绿的夜总会的包厢里，叶枫一脸酡红地对着张导演举杯，显然已经喝得很HIGH了。 “小伙子，好好干！”张大胡子拍了拍叶枫的肩膀，带着八分的醉意，直截了当地说道：“虽然你的实力比他们要差点，但你比他们都懂事。放心，明天的比赛，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些话，要是在张大胡子清醒的情况下，叶枫是决计听不到的。现在的第一手消息让他很兴奋。 “来，为明天的胜利，干杯！” …… “明天就要比赛了，可我还是没有感觉。我没用！我没用！”在宾馆的房间里，钟一一正冲着自己大发脾气，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那架势恨不得宰了似的：“霏霏姐，要不我明天不上了，免得拖累你。” “你问问自己的内心，甘心么？”欧阳霏霏淡淡地一句话顶了回来，让钟一一立即黯然无语。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房门突然的的作响，欧阳霏霏起身开了门，却见到韩秋走了进来。 钟一一刚想继续冷战，却突然听见韩秋命令般的语气对着自己喝道： “闭上眼睛！” 第343章 比比谁的歌迷多 “闭上眼睛！”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举起手来”的意味，很带一点喜感，钟一一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韩秋的语气和表情，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让她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根本没法乐起来。 按照韩秋的指示，钟一一的眼皮子，缓缓地遮住那一对明亮如星的双眸…… 不对啊！我凭什么听他指挥啊！双眼刚要紧闭之时，钟一一突然回过神来：人家现在正在跟大笨蛋战斗呢，不能服输！ 想到这里，钟一一将双眼睁得大大的，倔强地扭过头去，不屑地说道：“你凭什么指挥我？再说，你深更半夜跑进人家女孩子的房间里来干什么？是不是对霏霏姐意图不轨？” 欧阳霏霏闻言差点绝倒：依我看，他对你意图不轨还差不多，为何推到我的身上来？ “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有点事。”欧阳霏霏看了两人一眼，很自觉地找了一个借口告辞。 “霏霏姐，等等……”钟一一急匆匆地说道，但却没有取得任何效果，显然欧阳霏霏对她真真假假的话，已经魔法免疫了。 欧阳霏霏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韩秋和钟一一两个人。而且两人都不说话，整个房间异常地安静，静得可以听到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 这个态势，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最后还是钟一一的定力始终差些，忍不住说话了：“大笨蛋，你不好好练习，来这里干什么？我可是不想搭理你的！” 口口声声“不想搭理”，但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在“搭理”…… “你以为我喜欢来看你脸色啊？要不是明天就要开赛，今晚是最后的时刻，我才懒得来找你，看你这张臭脸呢！”韩秋毫不客气地说道：“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是吕洞宾！” “吕洞宾，什么意思？……好哇，我明白了，你居然敢说我是……”钟一一的俏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使劲地攥着拳头，大声喝道：“大笨蛋，我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钟一一揉身向前，粉拳如雨点一般落下！ 韩秋真的有点动怒了，还有完没完了！ 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发点脾气，耍点小性子，是正常的，而且还显得活泼可爱有个性；但要是没完没了的，那就糟糕透顶了，谁受得了啊！ “够了，你还有没有完了，住手！”韩秋皱起眉头，眼神如刀似刃，伸出手，直接抓住钟一一砸下来的拳头，死死箍住，使之再动不得分毫。 一股疼痛从手上直钻进心里，要放在平常，钟一一肯定已经一哭二闹了，但此时却好像完全被韩秋镇住了。 大笨蛋发怒的样子，好可怕！ 钟一一是一个很典型的小女生，平常在大笨蛋面前飞横跋扈，但一旦见到大笨蛋认真起来，就完全不知所措，完全忘了自己仿佛强调的立场和态度。 “废话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找到感觉？”韩秋的面孔冷若冰山，直刺刺地说道：“想就一个字，不想就两个字，痛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笨蛋是在欺负自己，但自己偏偏就抬不起头来针锋相对…… “想！”钟一一低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地声音小声嘀咕。 “说大声点，我没听见！”韩秋凌厉的目光直视着钟一一。 “想！”钟一一终于鼓足勇气，抬头挺胸，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 怎么能不想呢？她做梦都想啊！明天一定不能拖霏霏姐的后腿，一定要一鸣惊人，一定要证明自己给某某人看……可以说对于这次大赛，她比任何人都执着！ “既然想找感觉，那就闭上眼睛！”韩秋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是我最近领悟到的结果，灵感要靠心灵去感受，只有闭上眼睛，才会不受外界的干扰，完全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 说完，他打开房间里的音响，悠扬而令人愉悦的轻音乐响起，回荡在这逸静的空间里。 钟一一将信将疑地闭上双眼，开始按照韩秋所说的，摒弃杂念，抛除一切干扰，用心灵来感受这个世界。 但感受了半晌，一无所获…… 她忍不住又睁开眼，泄气般地嗔道：“完全没用啊，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那是你心不净，你总想着睁开眼。”显然，韩秋准备地很充分，突然摸出一个蝴蝶状的眼罩：“我早就料到你的自觉性还不够，所以就准备了这个玩意，这样就能强制你闭眼，别总想着睁开眼了。做到了闭眼，心里的杂念，就熄了一半。” 钟一一半信半疑地任由韩秋将眼罩蒙在了自己的眼前。很快就眼前一黑，完全没有看见韩秋嘴角流露出的得意的微笑。 这是韩秋苦心积虑设计的理由，很好很强大，充分掩饰了伊利丹的眼罩使人短暂失明的副作用，而且毫不牵强，有理有据。 “目标使用物品……伊利丹的眼罩，提升第六感到极致，并造成短暂的失明。” 一段信息在韩秋的脑海中闪现，他欣慰地长出一口气：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终于达到目的了。 韩秋换掉了音响里的轻音乐，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经典钢琴曲《秋日私语》。 仿佛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次广场上的惊艳。《秋日私语》无疑是钟一一最熟悉最拿手的曲目，尽管那时的她，技法还远远没有达到大成，有许多小小的生涩之处。 要让一个人领悟，最好就是用她最熟悉的，悟出不同的道理来。 欢快中略带感伤的乐声，在房间中涤荡开来…… “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钟一一的声音有些因为激动而显得颤抖，她紧紧地握着双拳，全身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栗。 果然起作用了！看来伊利丹大人自挖双眼，也不是白给的啊。人要是目不能视，其他感觉总是会更灵敏一些。 “哈哈，我没骗你吧！我这招很灵的！”韩秋装模作样地用专家的口气说道：“但是这种灵感，来得快，去得快，随时可能随风而逝。” “呀，那怎么办啊？”钟一一急匆匆地问道。她刚刚找到了感觉，生怕一转眼就弄丢了，这是她实现梦想的唯一希望，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维持这种感觉。我先把眼罩给你取了，但是你千万不要睁眼，否则就从这意境中醒过来了。我扶你到床上躺着，你好好睡一觉，带着这种美妙的灵感，千万不要睁眼，否则就前功尽弃了！”韩秋将钟一一伏到床边，然后取下眼罩，见到钟一一双眼闭得紧紧的，眼皮子很使劲的样子，终于长出一口气。 好好地睡一觉吧，醒来后，你眼里的世界就不再是一片漆黑了…… 见到钟一一乖乖地闭着眼，品味着最新找到的感觉，韩秋轻轻地退了出去…… 令人激动的夜晚，终于到来了。 一阵绚烂的烟火，在鸟巢的上空绽放，如潮水一般的人群，将这个宏伟壮观的体育场挤得满满当当，无数的记者走上走下，转播车驾轻就熟地围着跑道绕场…… 一个大学生的歌手大赛，进驻了鸟巢，这是一个很疯狂的举动，当然，为之付出的场地费用，也很疯狂。 不过，这些成本，已经给蜂拥而至的电视台和广告商给分摊了。 因为本届大赛，集聚了太多的各地的本土明星，这些人都有各自的人气，而且歌迷群体互相不覆盖。这些人加在一起，歌迷几乎涵盖了全国各地。算起来，这比那些巨星的歌迷总数量还多，而且成本低上太多太多，实在是划算地近乎白捡的买卖。 许多歌手也在电视机前关注这次大赛，许多二线的歌手，一直以在鸟巢表演作为自己一生的梦想，现在见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都在心里嘀咕：明年自己是不是也去借读某个学校？这样不但能上鸟巢，还能轻轻松松拿个冠军，名声大燥，一箭双雕啊！ 至于那些业余的学生，基本没有被放在眼里。 这一幕，在后台的休息室里，也在重复着。 偌大的空间里，有资格坐着的，都是各地大大小小的腕，虽然来自不同地域，但好歹都是一个圈子，也有所耳闻，此时互相打着招呼。 而像韩秋这样真正的学生，直接就被无视掉，基本没什么人正眼看他，因为他在圈子之外；反倒是钟一一跟着欧阳霏霏，还颇受了些“久仰”之类的客套话，但她心里却在嘀咕：照面都没打过一次，久仰个屁！ “嘿嘿，大家猜猜，一会亮相的时候，谁收到的掌声最多呢？” 大大小小的明星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这个看似无聊的话题，这代表了名气和人气啊！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但现在这里是京城，不属于在座的任何人，如果在这里的舞台上，得到的掌声和欢呼最多，那不仅仅是面子，那能说明很多问题。 “我估计，大约是王兄吧，他离京城近。” “距离不是问题，我觉得苏小姐的机会也很大。” “主要还是实力，欧阳小姐应该十拿九稳吧。”一群人都在推举别人，但基本没有重复，因为他们的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其实都是自己。 欧阳霏霏听着这群人的讨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们别争了，说不定掌声最多的，并不是专业歌手，而是真正的学生呢？” “欧阳小姐，我们在严肃地讨论问题，请你不要开玩笑！” 第344章 新人生猛 “是啊，这里是严肃的场合，不要随便开玩笑。” “不是我狂妄，这里的舞台，难道是为那些真正的学生准备的？” 作为“圈子”里的人，自然而然地有一种优越感，对于那些游离在圈子之外的普通学生，大多报以不屑的目光，觉得这些人来到京城，纯粹就是为了作陪衬而已。 而且，在各个省区的决赛中，脱颖而出的大多都是专业人士，普通学生绝大多数是搭上最后的末班车，忝列尾席而已，连官方网站上都很少有这些人的介绍。 试问，在人生地不熟的进程，连明星们都还不敢确定能有多少粉丝，那些纯粹的学生，还能有个屁的掌声？ 欧阳霏霏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幽默！ 面对这样的场景，欧阳霏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再没有说一句话，但眼睛的余光却向着那些纯粹的学生选手略微打量了一番，见到一张张孤单而忐忑的脸，她想：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 如果没有特例的话。 但很显然，有特例！她的眼光转向看了正在一个角落里韩秋抱着菊花猪若无其事仿佛置身事外的韩秋一眼，充满了希冀：好好表现自己吧，给世界一个惊喜！ “呵呵，大家都来了啊。”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张导演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身后一如既往地跟了一大堆随从。 “张导你好！”众人慌忙起身，一个个露出一副发自内心地微笑，抢着伸手与张导演握手。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都很明白导演对选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纯粹的普通学生，自然而然地被排除在了圈子之外，实际上，也没有几个学生有兴趣去与一个大胡子主动握手。 “今天大家都到了，挺不容易的啊，朋友们难得聚一次嘛。对了，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张导演侧着身子，指着一脸微笑的叶枫，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我最近签下的一个新人，叶枫，以后还望大家多多提携。” “你好，我叫叶枫，请多多指教！”叶枫带着职业般地微笑，热情地与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明星握手。这厮看来是要进军职业歌坛了，别的没学到，关系打点倒是先学了一套。 众人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凝滞，与叶枫握手时，都显得有些麻木。 都是圈内人，谁都不笨，哪能看不出张导演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来介绍一个新人的用意。毫无疑问，今天，他是要力捧这个新人了！ 有的人脑子反应快，联想丰富，一下子就想到先前欧阳霏霏说最出风头的有可能是纯粹的普通学生。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难道她一早就知道这形势了？ 那今天，要想夺冠，还真是有点难了……这个丧尽天良的张大胡子，我靠NMD！ 虽然一个个心里不痛快，但毕竟都是演技派，表面上对张导演是极为追捧，对叶枫也是赞不绝口，什么少年英才啊，超级新秀啊，未来的参天大树啊，四大天王接班人啊…… 叶枫被众人一阵吹捧下来，当真是心花怒放，如坐云端，整个人飘飘忽忽，简直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得意的目光在整个休息室里巡梭，突然间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韩秋的身影，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邪地笑容。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同样的，风光不出现在敌人面前，也如同浮云。自己现在即便在这个专业的小圈子里，也有一席之地，受尽吹捧。这样的风头，要是不让韩秋这个可恨可恶可耻的敌人看见，那就像吃肉少了酒，炒菜忘了油，索然无味了。 “哟，你老人家也来了啊，怎么独自呆在角落里呢？”叶枫在众人的注视下，向毫不起眼的韩秋走去，得意地说道：“像你这种菜鸟，要多跟大家交流嘛。”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明白，一个注定会冉冉升起的新星，怎么跟一个一点不起眼的家伙较劲。无数双眼睛打量着韩秋，纷纷摇头：这家伙，根本就没看见过，连平时的练习和彩排，也没有关于这张脸的深刻印象。 这家伙太普通了，属于随便扔在人群里，都会瞬间消失不见的类型，唯一让人有点印象的，恐怕还是他怀里抱着的那头小猪。 一个人，要靠一只猪来加深印象，说起来，也是一种悲哀。 “哦，原来是叶枫不红同学啊，你今天是不是来求虐求侮辱的，放心，哥会满足你的合理要求。”韩秋在叶枫的面前，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叶枫不屑地撇了撇嘴，要换在几天之前，或许还会对这傻逼的实力有所忌惮。但现在有张导演在背后撑腰，那就攻守易位，大大地不同了。 “你还是改不了嘴硬的臭毛病啊，没关系，一会你就得服软了。”叶枫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目光看着韩秋，冷冷地说道：“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咦，两人的矛盾，貌似有些激烈啊？众人纷纷在心里嘀咕：而且，这被导演力捧的新人，怎么表面功夫做得这么差，没有一点明星应有的演员素质？ “行了，叶枫，别说了，注意你的形象！”张导演状似不满地瞪了叶枫一眼，用教导的口气喝道：“不要与无关的人等一般见识。” “恩，知道了，张导教育的是。”叶枫唯唯诺诺的答道，心里却一阵窃喜。他可不傻，他明白，张导演表面上在责怪自己，其实心里可高兴了。 在场的大大小小的歌手，都在圈子里混成了精，都是明白人，见到这样的，都将矛头直指韩秋，戳戳点点地评头论足。 “这家伙，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整个就像是从乡下来的。” “是啊，还抱着一头猪，估计是养猪专业户。” “一看就是明显的路人型选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决赛的？” “官方网站上没有他的视频吧，说明一点也不起眼，估计也就是混了个末班车。” …… 看着这一群“聪明伶俐”的圈内人士的表现，欧阳霏霏在一旁淡然一笑：这一群井底之蛙，呆会可别惊讶地合不拢嘴才好。 前方的舞台上，主持人开始介绍参赛的选手。 一个个选手鱼贯而入，接受全场观众的掌声，他们在心里，默默比较衡量着每一个人，收到的掌声的强烈度。 不出所料，已经出场的普通学生，收到的全是稀稀拉拉的礼节般的掌声，完全不成气候，而专业歌手们的待遇则好得多，特别是距离京城比较近的地区，占尽了便宜，知名度相对高了不少。 “专业的果然占优势啊。”电视机前的一些专业歌手直在心里嘀咕：明年一定要想办法参加这比赛。 “看吧，纯粹的学生，压根就忽略不计。”后台还没有出场的几个家伙交头接耳。 “下面出场的，是来自容城的叶枫。” 随着叶枫的出场，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来源于现场的工作人员和评委……观众们不明所以，也凑人热闹般地随意鼓掌。就是这随意的鼓掌，就让叶枫超越了所有已经出场的专业歌手。 “后生可畏，新人生猛啊！” 后台的几个家伙“由衷”地赞叹道，但心里却是一阵咒骂：我靠，张大胡子真TMD不要脸！ 张导演捋了捋自己满脸的大胡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下一个选手，来自容城的韩秋。” 韩秋抱着菊花猪，走出休息室，留下了一片议论声。 “看看，那个傻逼出场还带着一只猪。” “哗众取宠而已，别说带猪，就是带火箭，也就那么回事。” “我敢打赌，他上去后的场面，就是阿桑的歌。” “哈哈，一直很安静！！！” 韩秋上台后，在一瞬间里，的确很安静，这里不是容城，认识他的人，不多。 关注他手里的猪的人，甚至比关注他本人的还多…… 上至导演，下至选手，都带着轻蔑地笑容，等着看笑话：要是一点掌声都没有，那可就创纪录了！ “咦，这家伙，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我一定认识！”台下的一个观众突然对同伴说道：“没错，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我认识，民族英雄啊！” “李弄墨，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唱歌的人，而且还是外地的？像我们这种整天呆在图书馆里的人，能认识几个人？”他身边的牲口们显然对此不屑一顾：“你是想让别人以为你交游广阔吧。” “不，绝对认识，还记得我上次对你们说过的美国之行？数学竞赛那次！他连闯三关，把日本人打得屁滚尿流！”李弄墨一说起这件往事就眉飞色舞，好像出风头的是他本人：“视频你们都看过了，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眼前这韩秋？” “靠，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啊！一直都想见见这个民族英雄，没想到现在真的如愿了！那是个全才啊，文武双全，唱歌也这么牛！”牲口们兴奋地喝道：“李弄墨，完事后，你能不能帮我们要点签名呢？” “放心，包在我身上。”李弄墨的胸口拍的啪啪响：“我们的关系，铁的很啊！” 切，还铁的很呢，往自己脸上贴金吧……牲口们心里嘀咕着。 很快，这个消息就在清华大学的学生方阵里传开了，引起了一阵骚动，如潮的掌声立即轰动了整个赛场。 而遥遥相对的另一侧看台，也响起了疯狂的掌声。 “这是民族英雄啊！”黄山松拼命鼓动着：“清华那边肯定也认出来了，兄弟们，加把劲，在声势方面，我们一定不能输给他们！” 第345章 神兽被和谐 “我靠，北大那边好像跟我们对着干啊，兄弟们，鼓劲，别输了啊！” “日TMD，清华那边又在抽风啊，是鼓掌还是打雷啊？兄弟们，顶住！” “哇靠，又加码了！兄弟们，拼了！” 两个无处不在竞争的学校，现在将竞争的舞台放在了为民族英雄的呐喊助威上，双方都抱定了同一个信念：绝不能输！ 一双双小手被拍得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白…… 炸雷一般的掌声，震动了整个鸟巢。 “他们又在争什么啊？”其他学校的牲口们开始燃烧起疯狂的八卦之火，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很快打听出了缘由。 当时那段痛揍日本人，让他们磕头钻胯叫爷爷的视频在京城的各大校园里十分风靡，更让人震撼的是，据说那个高手还得到了数学竞赛的一等奖，并且是在考场上提前一半的时间交卷……一时传为佳话。只是当事人不在京城读书，久久不见之下，才慢慢地冷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出现在这里了！ 年轻人的热血，总是很容易沸腾，对于这个仰慕已久的民族英雄，现场的气氛，完全炸了窝！ 越来越多的学校加入了战团，竞争谁的方阵掌声更响亮…… 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掌声和欢呼声，淹没了整个鸟巢，划破了夜空。 后台，休息室，与前台的表现截然相反，死一般地沉寂！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普通到掉渣的学生新人，为什么获得了这么多的掌声？ 现在的新人，真的有这么生猛？ “圈子”里的大大小小的明星们，目瞪口呆，恐怕咱们所有人的掌声加起来，都没有他多吧…… 只有钟一一露出得意地笑容，大笨蛋真是随时随地给人惊喜啊。而她身边的欧阳霏霏，眼神里也尽是不可思议。她相信韩秋会大放异彩，但那应该是在表演之后啊，怎么可能一亮相，就如此火爆了？ “操蛋！真TMD操蛋！”张导演满脸的大胡子因为气愤而飘扬，今天简直是撞了鬼了！ 该不会是因为他怀里抱着的猪，吸引了眼球吧？一定是这样的！ TMD，哗众取宠的效果还真不错！看来这年头的人民群众，盲从性真是大，天生就是用来忽悠的！ 鸟巢里的掌声接着一波，久久不肯停息。 这下子，连电视机前，正盘算着明年参赛的二线歌手们，额头一阵阵冒汗：现在的新人，真的生猛到这个地步了？那明年自己参赛，会不会遇上这种变态啊？好在今年没参赛，否则被业余的普通学生给盖住了风头，太丢脸…… “赶快，趁着热乎劲，让接下来的人也享受这掌声。”张导演通过耳机对主持人吩咐道。 主持人也被这轰动的效应短暂地震惊了，一时忘了继续自己的工作；现在听到导演的提示，才缓过神来，介绍起下一位选手。 这是一个活跃在离京城非常近的城市里的专业歌手，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是本届比赛的大热门。无论是张导演，还是他本人，都信心满满，估计得到的掌声，将创造一个新高！ 他信心满满地上了舞台，对着全场的观众挥手致意：“这边的朋友们，掌声再大一点！” “那边的朋友们，不要输给这边！” 雷鸣般的掌声……嘎然而止！仿佛如同自然规律一般，片刻前还汹涌澎湃的潮水，一瞬间就退去，潮来潮去，就像一阵风…… 整个鸟巢里，只有一个声音分外地清晰。 “这边的朋友们，再……” 这家伙尴尬地闭上嘴，在几万人无声的注视中，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傻逼。 “操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后台的休息室里，张导演一阵骂娘！ 选手们一个个地上台，再没有一个人，得到的掌声有韩秋的十分之一，就连欧阳霏霏和钟一一拉着手上场时，也只获得了中规中矩的掌声。 回到休息室，一众自诩为“圈子”里的家伙们，一个个脸拉得跟茄子似的。 太TMD丢脸了，居然被一个纯粹的学生新人给干掉了，以后说出去，还这么见人？ “今天的亮相，很成功。”看着意兴索然的众人，张导演拍了拍掌，对大家进行鼓励。 但很显然，这样口不对心的鼓励，很没有效果。众多“圈子”里的人，一脸地肃然，只有叶枫还保持着一副志得意满的心态。不管怎么说，自己把大大小小的明星给压住了。 至于这个傻逼，肯定是因为哗众取宠的缘故吧！ “好了，大家别说了，准备上场了！亮相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过程而已，关键还是表演，只有过硬的实力，才能得到评委和观众的认可。”评委被排在了观众的前面，显然，在他的心中，评委是更重要的。 张导演冲着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眼睛一眨，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对韩秋说道：“今天是正式场合，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你怀里的小猪是无论如何不能带上去了！” 就是这只小猪，让他显得特立独行，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继续猖狂了！ 看着张导演冷冷的笑容，韩秋据理力争：“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宠物，是道具！” 擦，要是没有菊花猪，哥今天还能玩什么啊？ “是啊，凭什么不能带猪啊，这是我们的自由！”一直没发言的钟一一再也看不下去了，叉起腰，撅着嘴，为韩秋鸣不平。 “无论是什么都不行！这样太损坏整个比赛的严肃性和规格了，带只猪上舞台，成何体统？”张导演坚定不移地说道：“两个选择：要么把猪留下，要么把人留下！” 一片议论和声讨瞬间淹没了整间屋子。 “从来就没见过抱着猪上台的，太丢脸了！” “支持导演的决定，我们这里是舞台，不是养猪场！” “其实我看他这个人要不要上台，都无关紧要吧，上去了也是一个死字。抱只猪上去，无非是想哗众取宠而已。” 韩秋算是彻底明白了：菊花猪，被和谐了…… 虽然韩秋也明白再说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说不定连参赛资格，也给取消了，但他一想起这种强权的霸权主义，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擦，这不是要我死么？不带菊花猪上台……该不会真的要悲剧了吧。 “哈哈，你是不是很生气啊，要是生气就吼出来啊，要不闷在心里，会得内伤的。”叶枫嚣张的面孔在韩秋的眼前晃悠，无比地活跃。 “圈子里”的家伙们，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景，异常地享受这种气氛。 钟一一居然一反常态，轻轻伸出手，紧紧地攥着韩秋的手，生怕他一时激愤，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 这一瞬间显露出的温柔，让韩秋为之一惊，她手中暖暖的温度，让韩秋随之缓缓冷静下来。 擦，要真是生气，那岂不是正中这些垃圾的下怀？ “主人啊，这次麻烦了，不是俺掉链子，是根本不给俺上场的机会啊。”菊花猪委屈地表示道：“主人，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否认了俺神兽的身份啊！” 看来是得想想别的办法了，现在还没轮到哥上场，还有些许的时间，但是能否扭转乾坤，可就很难说了。 韩秋在后台不住地踱来踱去，思考着应对的办法，全然没有了先前成竹在胸，云淡风轻的架势，这也使得一群圈子里的人心花怒放，心说：这小子也就是靠哗众取宠，没什么真本事。 前面的舞台上，一个一个的选手陆续登场，歌声渐渐飞扬起来，现场的气氛也慢慢被调动起来。 不过，评委的情绪倒是一直没有上来，由于是总决赛，请来的评委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眼界很高，评分标准十分严苛，已经上场的选手，大多是在30分左右。当然，一些专业歌手的得分，明显高了一个档次，出现了40的高分。 “哈哈，专业和业余，毕竟就是不一样。”电视机前的一众二线歌手纷纷在想象着明年自己大杀四方的景象。 终于轮到叶枫上场了，他依然带来了自己最擅长的海豚音，这次的曲目是《OPERA2》，海豚音王子VITAS的代表作。在鸟巢，同样英俊不凡的叶枫，用他宽广的音域，和超大的肺活量，重现了经典…… “不愧是张导准备重点培养的，不错，有潜质。”评委们不动声色地，就将分数打了出来：48！ 骇人听闻啊！ 选手们面面相觑，一齐在心里悲鸣：我靠，黑哨！ 凭心而论，叶枫唱得的确很好，但远非完美，获得这样的分数，确确实实是过分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张导演力捧的人呢？ 看来，这次要被非专业人士干掉了！太TMD疯狂了！ 如潮的掌声响了起来，叶枫在众人羡慕且嫉妒的目光中走回后台，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这幅模样，让众人看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即有专业歌手出场将他灭了，好找回专业歌手集体的面子。可惜，有导演罩着，要想灭掉他，太难太难了！ “下一个出场的选手，是欧阳霏霏，钟一一。” 专业歌手们纷纷在心底里祷告：欧阳霏霏，加油，干掉那家伙吧！ 第346章 信秋哥，原地复活 原本还各自为战，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们，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在权力面前，什么专业，什么名气，都TMD跟浮云一样，比不上导演的一根手指头。 叶枫的表演当然不错，但得到的分数，却也太过夸张，而且这厮为人嚣张，一点不懂得内敛，让人看着很不顺眼；要是真让他得了最后的冠军，不知他的尾巴会不会翘到天上去，到时候，大家的面子就更难看了。以后，江湖中到处都传说：“哎，专业歌手混学籍去参赛，居然被一个普通的学生给灭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丢脸啊丢脸！” 想到这里，这些各自为战的人，也渐渐拧成一股绳，盼望着哪个专业歌手力挽狂澜，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一两个人的面子问题，而是涉及到整个群体的颜面了。 现在硕果仅存的专业歌手，就只剩下欧阳霏霏了。 加油！干掉那家伙！ 一群人纷纷在心里为欧阳霏霏助阵，但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想要灭掉那个被张导演力捧的家伙，难上加难啊！ 在为欧阳霏霏加油的同时，他们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因为这已经被看作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其实，欧阳霏霏要是发挥出完全的水平，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几个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生怕被导演和工作人员听见。 “官方网站上的视频剪辑，我也看了，欧阳霏霏的演唱很完美，没有任何瑕疵；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么唯一的弱项，就是伴奏。”一个家伙摇了摇头：“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配了专业的伴奏乐队，为什么她还要坚持让自己的搭档伴奏呢？” “是啊，我也不太明白，而且伴奏只是钢琴曲，显得太单调了，除非强到一定的境界，要是只有普通高手的水平，恕我直言，别说组委会安排的配乐队，就连一张伴奏带都不如！” 当盛装出境的欧阳霏霏和钟一一出现在舞台上时，原本已经被叶枫调动地比较HIGH的气氛更加地热烈了，两个养眼的美女吸引了整场的目光。 “还是一个组合啊？准备合唱？”观众们在互相交头接耳，猜测合唱的曲目。 谁知，灯光落在了舞台角落的一架钢琴上，钟一一在无数双眼睛的注目下，静静走了过去。 “一一，加油！”欧阳霏霏握紧拳头，在心中为钟一一狠狠鼓了鼓劲，她并不知道韩秋已经成功让钟一一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了第六感，她内心深处，担忧的情绪挥之不去。 体育场内一片哗然。 “不是吧，居然要自己伴奏？” “单单是感情伴奏，这声音太单调了吧！” “放着高水准的专业伴奏乐队不用，偏偏要自己弹钢琴？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看着挺漂亮的，谁知智商不好使，难道美女真的注定没脑子？” 原本还算比较热烈的气氛，由于这一变化，变得寂静了许多，在后台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的叶枫兴奋地哼起了小调，看得一众人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 一定要加油啊，不能再让这家伙嚣张下去了！ “虽然我们在这里没什么粉丝，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表现让现场的人成为我们的支持者！”钟一一在全场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捏紧拳头，在心里笃定地念道。 接下来这短暂的几分钟，将是她所有汗水和心血的凝聚。付出了这么多，一步一步走来这么远，到头来，就看这最后的一击了！绝不能输！ 钟一一深吸一口气，坐了下去…… 几个评委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亲历了不知多少年的歌手大赛总决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伴奏的歌手。这是一种勇气，但也是一种不明智的举动。 看来，张导演交代的任务，很轻松就能完成了。 “加油！”欧阳霏霏心情有些忐忑，但她显得很淡定，冲着钟一一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提示她可以开始了。 钟一一闭上了双眸，停顿了三五秒，然后，指尖拂在了琴键上…… 感觉！敏锐的乐感！ 尽管她已经没有再使用“伊利丹的眼罩”，但当初一刹那的领悟已经让她的水准上升了一个档次，对于音乐的理解，和那股敏锐的感触，让她终于突破了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瓶颈。 现在的她，已经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前进…… 跌宕的前奏音在麦克风的扩音下，飘荡在鸟巢的每一个角落。 台下一片沉静……这琴声，太美了！ 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学生？几个评委心里咯噔一声：难怪要自己伴奏呢，原来有这样雄厚的资本啊！ 后台休息室，响起了一阵情不自禁的掌声。靠，扬眉吐气啊！ 叶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怎么回事？钟一一的水准，自己可是很清楚的，现在的演奏，与不久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她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进步了这么多！ 要是体育运动项目，他一定会怀疑她是服用了禁药…… 欧阳霏霏不禁为之一怔，她也没想到，昨天之前还停留在瓶颈处无法再前进一步的钟一一，一夜的时间，就上升到了这样的层次。等等……昨天晚上，韩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将她的“瓶颈”破了，同时让她找到了第六感？ 欧阳霏霏赶紧收回了自己荒谬的念头，气运丹田，钟一一美妙的琴声，绝不能被浪费！ 一缕清音飘过，回荡在鸟巢的上空，几万名观众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这是飘飘的仙乐，这是自己听过的世间最清丽的声音啊！ 欧阳霏霏有一副天生绝顶的好嗓子，以音色见长，清丽蜿蜒，回味悠长，与钟一一的琴声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我靠，有点危险了！”叶枫的面色越发地凝重，求助似的看了看张导演。 张导演深吸了一口气，依然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没关系，打分的又不是观众，是评委！ 美妙绝伦的歌声和琴声！今夜最出彩的演出！要完成张导演的任务，看来得狠下决心了，但这样又让心里添堵。要是能把压力推给别人就好了。 几个评委互相看了看，想在对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主意来：要不，你把分数压低点，我按表现来正常打分？ 靠，别看着我，我还想把压力推给你呢！ 几个评委集体犯了难，最终还是通过耳麦开了一个小会，讨论协商。 一曲唱罢，整个鸟巢沸腾了，台下无数的观众站起身来，拼命鼓掌，随之而来的，还有呼啸的口哨声和“美女，我爱你！”的表白声。 钟一一平静地睁开双眼，淡然地站起身来，走到欧阳霏霏的身旁，两人对着全场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 欧阳霏霏心里砰然一动：钟一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全是装出来的！ 拉着她的手心，全是汗珠，还在激动地微微颤抖！ “我们在这里没什么粉丝，但我一定会努力，让现场的人都变成我们的支持者！”钟一一在几分钟之前许下的宏愿，终于实现了。 多少个日日夜夜，拼命地练习，挥洒的无尽的汗水和心血，一幕一幕在钟一一的脑海中闪现，直到现在这一刻，她终于确信，自己所付出的所有的心血，都是值得的！ 看到了么，大笨蛋？ 评委的分数亮出来了：48分！与叶枫同分！ 一瞬间，场内响起了一片嘘声。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耳朵也是灵敏的，叶枫的水平相当不错，但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相比较，已然落了下风，连现场的观众都能辨别出的高下，在几个评委的眼里，居然还同分了！ “我靠，是不是有什么暗箱操作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评委们肩上的压力，非常大！ 叶枫在后台长出一口气：TMD，总算稳住了。拿个并列第一，好歹也是冠军。 “圈子”里的专业歌手们，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也太假了吧！ 电视机前筹划着明年参赛的家伙们，一个个傻了眼：难道说，专业歌手的评分标准，比普通人更高？ “赶紧继续比赛，不要让现场的情绪膨胀起来。”张导演临场经验很丰富，通过耳麦对主持人指挥道。 “请大家少安毋躁，比赛继续。下一个出场的，是来自容城的……”主持人悲哀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被鼎沸的人声无情地淹没住了，她心里一急，气冲丹田，大声吼出来接下来的一个名字： “韩秋！”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韩秋……韩秋要上了！民族英雄要上了，兄弟们，准备好，跟北大打一场攻坚战！”李弄墨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在担心，韩秋不会也被这几个评委给玩死吧？” “玩死？想得倒美，先过我们这关！”李弄墨眨巴了一下眼睛，愤然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真得不小心被评委们暗算了，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听过那句名言没有？” “什么名言？” “信秋哥，原地复活！” 第347章 有杀气 当听见“信秋哥，原地复活”的口号响彻云霄时，后台一片咣当声：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韩秋也没有想到，现在的牲口们这么富有创造力和娱乐精神，几乎是一瞬之间，自己就成了牧师了…… “大笨蛋，听听，大家有多么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为所有人出一口气！”钟一一凑上前来，使劲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我看好你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还有意无意地冲着叶枫瞪了瞪，用意很明显：干掉这个受黑哨照顾的垃圾的使命，就交给你了！ 钟一一现在有一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她想要证明自己的目标，已经实现了，现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大笨蛋打败叶枫，为所有人出这一口气！ 数十双眼睛，直直地望着韩秋，这些“圈子”里的人，各自眼神的含义都十分复杂：要是这个家伙赢了，倒是给了幕后操纵者一个狠狠的耳光，让所有人出一口恶气，但他本身也是非专业歌手啊，我们这个圈子的面子，依然找不回来。 等等……自己瞎操心这些干什么？就这家伙的样子，还想获胜？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连欧阳霏霏那么完美的演出，才勉强与叶枫同分，这家伙可能么？ 这个连日常的练习都不参加的懒家伙，连官方网站都没有收录的菜鸟，要是赢了，那就真的是奇迹了！ 而奇迹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基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哎，你走好，今天不会又无人入睡了吧。”叶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韩秋一阵讽刺：“希望你不要把全场观众都唱得睡着了，孩子，祝你好运！” “喂……那个……不许带猪上去。”张导演再次重申了他坚决的态度。 “哎，主人啊，俺无能为力了，你要自己保重啊！”菊花猪一脸委屈，对主人进行了一番祝福：“虽然没有俺，你成不了事，但是也别输得太难看了哦。” 我擦，有这么给祝福的？ 不过菊花猪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没有它，今天这舞台，还真的很难成事，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命运交响曲》，看来是已经可以宣告OVER了。 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最终却压根派不上用场，难怪老话说：计划不如变化快。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多练习练习了！ 不过练习了也是渣，没点鸟用。想到这里，韩秋不禁苦笑。 韩秋走出后台的休息室，缓缓向舞台步去。 “信秋哥，原地复活！”的喊声越发地整齐划一，震耳欲聋，这热情的呼喊，击打着韩秋内心的鼓点，给了他前进的力量，同时也给予他一个全新的灵感。 原地复活！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个大胆的构想，在韩秋的脑海中形成。 只是，这样真的管用么？会不会弄巧成拙？管不了那么多了！博一把！ 韩秋面色严峻地走上台，大屏幕上的投影忠实记录了他冷酷的表情，让整个赛场的气氛为之一滞。 喊声突然间小了许多……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耀眼的追光灯下，韩秋旁若无人地从自己的运动背包里，取出一个蝴蝶状的眼罩，面色凝重地戴了上去。 举众哗然。 “操蛋！到了这种时候，都还在哗众取宠！”张大胡子心里一阵懊恼：TMD，要杜绝他的这一现象，看来只能进行全方位的搜身了！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只能让他继续用非主流的手段吸引眼球了。 “这个家伙太非主流了，越看越幽默！” “他根本就没有把精力放在唱歌上，而是整天就琢磨着怎么哗众取宠，先是猪，现在又是眼罩！”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这种做法，是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 后台的一群人不屑地看着韩秋，同时心底一沉：看来只能认命了，这次的冠军，是叶枫和欧阳霏霏并列了。 哈哈，一会等那个傻逼下来，我一定要好好教导他几句。叶枫心里感到无比地轻松，仿佛这个冠军，已经板上钉钉了。 哎，煎熬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几个评委相视而笑：不过，最后关头，蹦出来这么一个非主流，难道是紧张之后的调剂？建议他别来参加什么歌手大赛，凭他的实力，要是参加滑稽剧大赛，倒是十拿九稳。 “明年一定要报名。”电视机前的专业歌手们在心里评点了一番本次比赛的水准，除了欧阳霏霏和钟一一的组合实力超强之外，就只有叶枫这个受照顾的人得了高分，而他们今年得了冠军，明年就不会参赛了，自己的机会很大。 事实证明，非职业的普通学生歌手，不堪一击！ 他们之所以在比赛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情况下，现在就开始盘点，是因为没有人把现在这个带着眼罩的家伙当成一回事。 “装备物品……伊利丹的眼罩，瞬间提升第六感到极致，使双眼暂时失明……” “我已经堕入了黑暗，我的双眼再也见不到光明，但我却能穿过无限的空间，默默注视着你……” 韩秋的心底如同一片平静的湖水，突然间秋风乍起，吹皱了空气中那寂寥的哀伤。 舞台上的灯光，眼前的人影，在一瞬间如同浮光掠影，转瞬即逝，只留下那令人心悸的黑暗世界，见不到一丝光亮。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渐渐远去，但从未有过的敏锐感知，却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世界，距离自己，前所未有的近。 没有了眼睛，用心灵来看这个世界，无比地清晰。 或许如同耳聋的贝多芬，在无声的世界中，可以毫无干扰地用心灵来感受，最终登上了音乐王国的巅峰，造就了一段传奇；执着于力量和征服的伊利丹，用毁灭双眼的方式，更好地探寻恶魔的气息…… 但伊利丹心底深处的那丝脆弱的情感，却被韩秋捕捉到了。 当钟一一戴上伊利丹的眼罩时，仅仅是第六感的极致提升，因为她不是眼罩的真正主人；但是当韩秋戴上眼罩时，却同时感觉到一阵阵的不忿和忧伤，仿佛伊利丹的情绪，都通过眼罩，找到了一个代言人。 他有一种呐喊的欲望，要向整个世界，发出蕴藏在心底长达万年之久的忧思…… “我带来的歌曲是——《风语的记忆》” 韩秋的声音冰冷如同南极的寒冰，偏偏还带着一丝邪邪的烈焰，让现场所有的人，浑身一激灵。 “大笨蛋怎么了？”钟一一紧张地搓着手指，忧心忡忡。欧阳霏霏轻轻摇了摇头：这丫头……甚至连她自己上台时，也没见她这么揪心…… 伴奏的乐团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歌？ 能作为全国总决赛的官方伴奏乐队，他们是很骄傲和自信的，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几首他们没有听过的歌。（当然，前提是有些许名气的歌），无论是流行歌曲，民族歌曲，哪怕是高雅的歌剧，很少有他们无法伴奏的。 但一首《语风的记忆》，确确实实地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后台的选手们，也是一片片地目瞪口呆；而评委们则一个劲地通过耳麦与张导演联系：“张导，对于没有听过的歌，打分标准怎么给？” “胡闹！简直胡闹！”张大胡子愤然喝道：“操蛋！TMD知道自己实力不济，还准备原创了？” 观众们等待了半晌，还没有任何一点声响从舞台上传出，一个个开始骂街： “我靠，什么伴奏乐队啊，弄了半天还没点动静？” “到底会不会啊？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首歌，但感觉专业伴奏的乐队，要是不会，就说不过去了！” 乐队的成员们一个个抓耳挠腮，徒呼奈何：“这小子，该不会是自知输定了，所以弄一首子虚乌有的歌名，来糊弄吧？” “MUSIC！MUSIC！”全场观众发出整齐划一的吼声，声震全场。 但乐队一个个拉长了脸，满脸无奈。 “操蛋！他要原创，那就让他自己尽情的唱吧，没有伴奏！”张导演用耳麦通知了包括评委，乐团在内的所有人。 “怎么能这样呢？太无耻了！”钟一一愤愤地骂道：“没有伴奏，效果要打多少折扣？” 在鸟巢广阔的空间里，如果失去了宏伟激荡的音乐伴奏，单单清唱，所能造成的震撼效果，是微乎其微的，这几乎就已经将韩秋判了死刑！ 但韩秋此时此刻的心绪，早已经飞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一个充满了邪恶和战争，书写着剑与魔法的传奇，信仰着力量与毁灭的世界。 那个世界，连恶魔也有爱的自由，但却没有爱的权力…… “祝福永远不属于恶魔，哪怕用我一生去争取……” 浅吟低唱，从韩秋的嘴中飘然荡开，充溢在一片躁动的空间中，整个赛场瞬间静做一团，连空气也为之凝固，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透着魔力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分明是清唱，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力量？ 他在诉说一个故事，关于伊利丹·怒风和泰兰德·语风。 张导演的耳麦中响起一个声音： “有杀气！” 第348章 恶魔的悲歌 “有杀气！” 在张导演的耳麦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而且声色十分地复杂，很显然，是多人的声音所复合。 评委，乐队，灯光，声响……太多太多的人，在这一瞬间，感觉到簌簌的风声，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力量。 而这力量，似乎带着黑暗。 当然，这只是他们从韩秋的歌声中感受到的气息，人人都知道是虚假的，但心里的弦却不由得一再绷紧，似乎真有恶魔来袭！ 双目失明的韩秋，静静地站在舞台上，那蝴蝶状的眼罩分外显眼。 大屏幕上，这蝴蝶状的眼罩使韩秋的面容分外的神秘，空气中似乎也充溢了愤怒和肃杀的因子。 “伊利丹！”一个牲口们话刚一出口，立即捂住自己的嘴：“靠，看来我得了网瘾了，别被砖家听见了，否则要拉我去电击！” 但他身边的人，却都跟他有着相同的认知。 真的好像伊利丹，那是一种很特别很奇妙的感觉，难以言说…… 轻声的歌唱还在继续。 但这轻轻的歌声，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其震撼程度，甚至远远地超过了歌剧。 这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带着力量，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带着抗拒，带着毁灭…… 诉说着一个追逐爱的自由，却最终失去了爱的权力的恶魔猎手的故事和悲歌。 坦率地讲，这首歌很简单，简单地平铺直叙，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旋律，简单地只有短短的七句歌词…… 不，准确的说，不是七句歌词，而是七句话，伊利丹对泰兰德说过的七句话，这几乎已经构成泰兰德·语风对伊利丹的所有记忆。 “泰兰德？真的是你的声音，在黑暗中度过一万年的漫长岁月后，你的声音还是如同皎洁的月光一般照进我的心中。” 一万年的禁锢，一万年的思念，可惜的是即使是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最后换来的却是无奈。谁也不知泰兰德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会有怎样的汹涌澎湃，也或者是波澜不惊…… 但现场的观众，却无法安静，许多人知道这个故事，也有许多人不知道，但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忧伤，还有悲歌…… “因为我曾经在乎你，所以我会为你铲除那些恶魔，泰兰德，但我绝不欠我的人民任何东西！” 为了你，我会义无返顾地，即使对手是恶魔，但仅仅只是为了你！ 这就是伊利丹，高傲的自尊心使他不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感到一丝愧疚，即使与整个世界为敌。 好强烈的情绪！电视机前正盘算着参加明年比赛的专业歌手们见到此情此景，即使隔着电视屏幕，也感受到了那份张狂和悸动。 这就是非专业的纯粹的普通学生？靠，要是普通学生都达到了这样的水平，明年还参加个毛啊！ 一个个家伙的心理，感到很沮丧，很受伤啊很受伤！ “那就这样吧，我的兄弟。” 当法里奥下令将他永远驱逐出精灵族的时候，伊利丹没有一句辩解的话，身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为什么伊利丹什么也不解释？反过来想，难道他应该找出一堆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然后恳求这个夺走了泰兰德的哥哥收留自己吗？那不是一个英雄该有的行为。即使与全天下为敌，也不会放下自己的自尊和傲气，这才是伊利丹。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是谁，但我感觉到，这是一个英雄，一个以悲歌落幕的英雄。”欧阳霏霏紧紧地盯着舞台上的韩秋，轻声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身边的钟一一听。 “恩，我也听出来了，是一个很强大，但是很可怜的英雄呢。”钟一一撅着嘴说道：“怪了，以大笨蛋的审美，居然会喜欢悲剧的人物？” 听到这句话，欧阳霏霏淡淡地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钟一一的秀发，说道：“不要看韩秋整天嬉皮笑脸的，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思很细腻，很敏感，只是藏在心里，不愿意表达。” 钟一一吃惊地看了欧阳霏霏一眼：似乎霏霏姐对于大笨蛋的了解，一点也不逊色于我自己啊，他们还没有多熟吧？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惺惺相惜？ “背叛吗？事实上我才是被背叛的！如今我仍然被人们所追杀，如今我仍然被人们所憎恨！现在我失明的双目却能预见到其他人所不能预见的未来，有些时候，命运之手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再次见面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那时的伊利丹已经不再是精灵，背后那象征着力量的双翅，额头上那对巨大的角，踏着火焰的蹄子，都标志着伊利丹作为一个恶魔的新身份。 是的，他是一个恶魔，一个无比强大的恶魔，但是，他和其他恶魔却是那么的不同。 伊利丹还是以前那个伊利丹，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地追求着强大的力量，还是那么在乎那个泰兰德，还是那么的高傲。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经变的更加强大。从他的语言中，分明能够感受到来自一个末路英雄的霸气与无奈。 “我想，我是被震撼了！这样很危险！”一个评委在心里默默地努力摒弃着自己的杂念：“这样太可笑了，居然会为了一首莫名其妙的歌，产生忤逆导演的想法。不行！要赶紧把这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趁别人没发现。哎，要是其他几个评委知道了我的想法，一定会笑死的……” 但他一转眼，赫然发觉，与他平行而坐的几个评委，眼中流露出的目光，都像着了魔一样。 也许，我自己的眼神，也一定会是这样！他在心里叹道。 “怪物？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泰兰德？我一直在乎你！我只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来能证明这点。” 伊利丹对于黑暗力量的极致追求，源泉只不过是为了证明给他心中的爱人看。他的人生轨迹，他的毁灭，也由此可生。 钟一一突然有些震撼，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悲歌落幕的英雄了，因为她的所有努力和执着，也只是为了证明给一个人看…… 还好，自己所从事的事业，还不至于造成毁灭！ “哎，女人啊，选择了宁可在翡翠梦境中沉睡而让她一个人寂寞地度过了一万年的玛法里奥，而不选择那个可以为她牺牲一切的伊利丹，真是悲哀啊！” 在容城大学的一间寝室里，围满了人，死死地盯着电视机，将本就不大的空间挤得水泄不通。周洋沉沉叹了一口气，发表起他个人的研究成果： “据我研究，女人的血液中一直流淌着虚荣和享受的因子。权力和金钱，永远大于帅气和热情，在一个权势滔天的老头子和一个一往情深的年轻帅哥之中选择，答案是没有悬念的。” “很明显的对比：玛法里奥为了他的族人而按照德鲁伊与伊瑟拉的契约进入了翡翠梦境，留下了泰兰德一人带领着哨兵们守护着灰谷。在他看来，他的族人比泰兰德更重要；而伊利丹却可以为了泰兰德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民，与全世界为敌。”周洋摇着头，扼腕叹息：“女人啊女人，悲剧啊悲剧！” 寝室里的牲口们，一阵感叹：是啊，现在的鲜花全TMD插牛粪了，大款老头子的行情越来越看涨！ “切，不要与偏概全啊。”正太布重重拍了拍周洋的肩膀，呵斥他的谬论：“我们要站在正义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伊利丹是个危险的背叛者，对所有人都有害！” “哎，布布啊布布，你这智商，就跟三岁小孩子似的，典型的被和谐的理念洗脑了。”周洋语重心长地教育正太布：“谈什么正义和公理？爱情就是不顾一切的。再说，实力是王道啊，正义和道理还不就是胜利者书写的？” 正太布实在急了，狠狠撞了撞周洋的胳膊，回头望了望，一个劲打眼色。 周洋回头一看，慕容薇淡然的笑颜，出现在眼前，顿时惊慌失措：“我说的是大部分女人，当然也有个别很聪明的是例外……” 慕容薇是特意来韩秋的寝室，和韩秋的狐朋狗友们一起见证最后的时刻，因为她一个人观看的话，会紧张地喘不过气来；但没想到牲口们突然谈论起了如此尴尬的话题…… “没什么，别说了，继续听歌。”慕容薇轻声说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回了屏幕里的韩秋的身上。 “我以我的生命发誓我会把泰兰德带回来，我的兄弟。” 为了他爱的人，泰兰德，伊利丹居然放下了一万年的仇恨。可见伊利丹有多么重视泰兰德。也许他也累了吧，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一样，会让人不堪重负，尤其是当这种复杂的感情持续了一万年之后…… “扯淡！太扯淡了！”后台突然响起了一阵恬噪的喊声，叶枫歇斯底里地喊道：“被一个人关在地牢里一万年，居然还能放下这仇恨，太TMD假了！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第349章 恶魔使者 休息室里，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盯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你当然做不到了，你的小肚鸡肠，连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钟一一冷哼一声，不屑地骂道。 “最讨厌这种虚假的东西了，这纯粹是一种诈骗，就为吸引更多的眼球和同情。”叶枫一脸的大义凛然，仿佛他代表着广大群众的最根本利益似的：“这种行为，最应该鄙视！” “切，你懂个屁！这就是爱情的力量。”钟一一的语气中，分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和憧憬。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 “叶枫这个家伙好像很不服气啊？” “切，他也有这个资格？一个抱大腿的人而已。” “最看不惯的还是他的嚣张劲，都不知道自己信什么了！” “哎，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世道，就是小人得志啊！” “现在就看评委们能不能讲点良心和职业道德了，要是他们依然吹黑哨，那即使表现地再出色，也是白搭！” “良心……哎，别说了，这是一个让人很受伤的名词……” 叶枫依靠张导演的撑腰，在实力并没有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稳稳地压住了众多的专业歌手，颇有点一览众山小的味道，加上他为人锋芒毕露，不知低调收敛，这使得看不惯他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现在的后台，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在盼望着他一败涂地！ 碍于张导演的面子，大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也有只言片语飘进来叶枫的耳朵里。加上大家的眼神，掩饰地并不高明，叶枫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有点四面楚歌，孤家寡人的味道。 哼，一群嫉贤妒能的小人！被哥灭了，心里不平衡了？等着看哥的笑话了？ 哪那么容易！有张导演罩着，谁也别想分一杯羹走！ 叶枫的嘴角微微翘起，很是高傲。他不在乎自己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获得最后的冠军，他看重的，永远只有结果，无论是谁实力还是关系，都无所谓！ 但听着前台传来的不曾止息的如潮掌声，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他拼命安慰自己：受观众欢迎不算数，还是评委说了算！ “这家伙，怎么短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到了这样的地步！太TMD操蛋了！”张导演的心理，怎一个惊讶了得，同时还伴随着一阵一阵地郁闷。 这家伙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取得了如此的突飞猛进？这个家伙，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他甚至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给一个分成的点子，签下他？根据他所展现出来的无限潜力，他的升值将非常非常快，这个点子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事后诸葛亮，多想也没用，越想越郁闷！ “要求一定要严格一点！”张大胡子接通了耳麦，对几个评委愤愤地大吼了一声。 这次是撕破脸皮了！拼着面子，顶着压力，也一定要将这家伙干掉！要是自己捧人失败，以后还怎么混？ 几个评委面面相觑，纷纷在心里嘀咕道：严格？即使再严苛的标准，也很难对这首充满震撼力量的歌曲挑出什么错误来！ 作为资深评委的他们，已经很少感受到如此地震撼了。 在音乐界经营多年，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取得了一些成绩，见过的人，听过的歌，不知凡几。别的不说，品味和眼界，那是高的令人仰望，即使是非常优秀的歌曲，在他们的耳中，也未必就能惊为天人。 要是韩秋今天演唱的是《今夜无人入睡》，那么他们或许会感到一点惊讶，但也不会有多么的惊艳；如果韩秋真的用口技重现《命运交响曲》，那么他们绝对会惊艳，但是否会震撼，那还两说，因为《命运交响曲》是他们听过了不知多少次的经典，已经没了什么新鲜感。 但现在他们见识到的，却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真是了不起，没有丝毫伴奏的清唱，居然能带来如此情绪激昂的震撼！”几个评委纷纷摇头，表示不解：“他是怎么办到的？鬼斧神工啊！” “我让你们来这里做评委，不是让你们来发出赞叹的。”张导演听着几个评委的赞叹，心里的怒火一波接着一波，他愤怒地吼道：“要是以后还想继续合作，就听我的！” 几个评委默然不语，张导演旗帜鲜明的话，让他们不得不陷入沉思。 所谓合作，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合作的双方，其实心里都明白敞亮，评委的工作，随便找几个人，就能干，但导演却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是买方市场，导演就是BOSS，评委只是打工者…… 罢了罢了，就按照张导演的意思办吧，别给自己添堵，划不来！ 几个评委互相交换了一番眼色，他们合作多次，有一定的默契，眼神相触下，大家的意思都了然于胸。 还是给这个家伙，3个满分，2个9分吧，最终总分也是48，与叶枫持平……这无论如何也应该算完成任务了吧，张导演无法挑刺。 不过这样一来，将史无前例地出现三个并列冠军，这是一个疯狂的事，不过也有可能在多年之后成为一段佳话…… 他们在用眼神交流，看由哪两个人来打这个9分，但是很显然，每个人都想把这个机会无私地让给别人。 在他们讨论地白热化的同时，整个体育场里，却静得可怕，观众们屏气凝神。他们隐隐感觉到，画龙点睛的一笔，似乎就要来了！ 这最后的吟唱，将会是怎样的感天动地？ 韩秋吟唱出来最后一句歌词。 依然没有跌宕起伏的动人旋律，有的只是暗夜精灵与生俱来的月光下的吟唱；一句简单的歌词，只是一段告别的话语而已： “无论我做了什么，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会永远关心你的，泰兰德。” 伊利丹在离开艾泽拉斯之前的那一刻对泰兰德说的这句简直是他说过的最经典的一句话了。他坚强而偏激的性格，纠结而矛盾的内心，强悍到极致的力量和心中那处永远的软肋……得到了最完全的演绎。 末路英雄的悲壮，此情不渝的永恒，被这句话表现地淋漓尽致！ 或许在这一刻，他的宿命，已经被决定。留下这句话，告别了思念万年的心中所爱，他踏上了前往极北苦寒的诺森德的路途，开始了通向冰封王座的死亡之旅…… 寒冰王座永恒的冰川前，阿尔萨斯和伊利丹，两个悲情的男人相互凝望着，不同的是一个心无牵挂，另一个的眼前却不断地闪现着一张俏丽的面孔——虽然已没了双眼。很自然，伊利丹一开始就败了，带着一颗流血的心的伊利丹败在了阿尔萨斯手中的霜之哀伤下…… “也许我已堕入了黑暗，也许我的双眼再也见不到光明。但我却能穿过无限的空间默默的看着你……” 伊利丹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通过韩秋，回荡在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空气中…… 以暂时失明的代价换来的超级敏锐的第六感，不仅让韩秋捕捉并把握住了那微妙不可言说的感受，还帮助他完美地将这种感受表达在当场。 整个鸟巢，疯狂了！ 前所未有的疯狂！ 现场炸了窝，选手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面，同样都是参赛选手，为什么差距这么大？所有人的掌声加起来，仍然与他不是同一个等量级的！ 或许这样的疯狂，在当年的奥运会开幕式上，刘欢和莎拉布莱曼曾经感受过，但那时带来的是欢乐，是一张张洋溢着喜庆气息的笑脸。 现在呢？ 真的是疯了！入魔了！ 有无数的眼泪，在夜空中挥洒，就连向来讲究有泪不轻弹的牲口们，也不可自拔地满噙着泪水。 有人说过：能让人津津有味的作品，是好作品；能让人笑的作品，是牛作；能让人哭的作品，是神作…… 这泪水与以往韩秋通过泪之风情造成的效果还不尽相同；以前的泪水，是心酸和无奈，凄凉与悲怆；但现在充溢在每一个人心底的，是愤怒和力量，是仇恨和狂热！ 这是人类最本源最质朴的情绪，尽管在披上道德外衣后，这样的情绪已经成为贬义词，但不可否认，这种来自于生命本源的召唤，从来没有离开过人类半步…… 韩秋唤醒了每一个人心底深处的那份本质的情绪，在这一刻，他就像是伊利丹的替身，恶魔的使者！ 那蝴蝶状的眼罩，让此时的他，显得无比的神秘和冷酷…… 在这种狂热的情绪下，几个评委失去了冷静的思量，直接在自己的按键器上：让该死的潜规则，滚蛋吧！世间的一切束缚，就是用来打破的！ 50分！在总决赛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满分！ 历史的传奇，在这狂热的夜晚，被缔造…… “噗”地一声，叶枫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次，枫叶总算真的是红了…… 第350章 老狗和畜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叶枫只感到胸口一闷，随之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分明已经被韩秋的恶魔之音说感染，偏偏还要拼命排斥，结果造成气急攻心，枫叶染红。 “我靠，嫉贤妒能到了这样的地步，也算是一朵奇葩了。”亲眼目睹叶枫喋血的一群人带着笑意摇了摇头：这个罪有应得的家伙，你继续嚣张啊，再拽啊！ “啪！”，“啪！”在这一瞬间，全国范围内，不知有多少台电视机同时关闭，无数的人黯然神伤，彻夜难眠。 这些人，是准备明年搞个学生身份参加的专业歌手。 但现在，他们发现，此路不通！ 已经有一个难以逾越的经典出现，要是自己明年继续参赛，除非超越，否则只会被别人用来反复比较，结果就是不断证明经典是一个传奇。 与经典比较的后果，每个人都很清楚：就像是人与魂的对抗，摸不着抓不住，总是无法来正面的……不过话说回来，真要是正面对抗，那悲剧将会更为直接和彻底！ 况且，缔造这个传奇的人，还仅仅是一个纯粹的普通学生。专业的迈不过业余的坎，以后还怎么见人？ 哎，刚发现的一条成名的捷径，这么快就宣告施工绕行了…… “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怎么可能会这样啊？”满脸大胡子的张导演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听着场内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不由得退后两步，靠着墙壁，伸手捂住胸口，仿佛受了内伤似的。 他恍若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在他眼前翩然飞走。 疯了，完全疯了，彻底疯了！ 一个可以让观众疯狂的人，身上具备多么巨大的潜力！这就像一个有待开采的金矿，但偏偏入口已经被自己关闭！ “张导，借一步说话。”叶枫这时勉强缓过神来，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将张导演拉到洗手间的门口，支支吾吾地问道：“评委……评委……” “评你个头！”张大胡子现在的情绪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谷，越看叶枫越不顺眼：“你个不争气的傻逼！” “张导，我是你的签约歌手啊……” “签个MD头，你还好意思说！”张大胡子气急攻心，看着眼前的叶枫，就像看着杀父仇人似的，突得觉得面目极其可憎。顺手就是两个耳光扇了过去！ “滚！你给老子滚！这里没有你的位置了！” “啪”，“啪”两声响过，叶枫苍白的脸颊上顿时多出了五道手指印，红得发黑。 叶枫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上的红印子，摇了摇头，现在的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绝不是张大胡子签约时所说的，是因为欣赏自己的才华和实力；张大胡子，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韩秋的替代品，不客气地说，就是一只狗而已。 现在，这只狗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张大胡子没有对他说一句：“叶枫，你的龙套跑完了，领走你的盒饭”，就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韩秋先生，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谈一下，五五分成，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四六，我四你六，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韩秋慢慢睁开眼，短暂的失明状态缓缓过去，眼中的世界渐渐回复常态。 他从舞台上下来后，张大胡子第一时间靠拢过去，又带上了一幅笑脸。作为一个圈内成功的人士，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的道理，他是拿地很熟捻的。 “TMD，一只老狗！”叶枫看着张大胡子那对着韩秋满脸堆笑的面孔，轻呸一声：“见利忘义的东西，老匹夫！” 骂这句话的时候，他却忘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还对着这只老狗摇尾巴呢。 “砰”地一记闷棍，重重地砸在叶枫的脑袋上。 “我靠，这小子还敢在背后骂导演是老狗！”洗手间里突然冒出一个整天跟在张大胡子屁股后面的随从，体重足有200来斤。 叶枫张着一双诚惶诚恐的眼睛，被大胖子像拎着小鸡似的拽着衣领给拖进了洗手间。“砰”地一声，门重重关上了…… “韩秋先生，我觉得我们俩真是有缘分，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百万签约也不贵。”张大胡子搭上笑脸，充满希冀地看着韩秋：“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价钱好商量！” 尽管他的心里正在问候韩秋的十八代家人，但表面的功夫，还是做得很出色很到位的。 评委们今天不听指挥，以后不会再给他们赚外快的机会了，但已经造成的既成事实，却是无可改变了，韩秋红了！ 其实，凭借着家伙今夜疯魔般的表演，即使评委们全体亮零分，也会有无数的公司像盯着唐僧肉一样地盯上他。 京城这地面和容城不同，卧虎藏龙，水深不可测，有实力有背景的大公司不知凡几，竞争力强的很，要是这家伙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生生撬走，从此成为敌人，那实力的对比可是双倍的。 到了这样的时刻，也只能厚着老脸，先把这家伙连哄带骗签过来，至于以后怎么打理，日后再慢慢收拾吧。 对于自己开出的价码，张导演还是很有信心的，古人说：千里为官只为财；做歌手的道理也一样，难道真的还有什么所谓音乐的梦想啥的啊？不就是为了钱么？先前两人没谈拢，不也是价钱的缘故么？ 现在都四六分了，达到自己的底线了，这小子还能坚持么？ 一旁的专业歌手们突然听见张导演径直对韩秋报出这样的价码，一个个目瞪口呆。张导演对手下的盘剥苛刻是出了名的，但是他捧人的实力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即使他的剥削高的离谱，依然有无数的人渴望被他盘剥的机会。 五五分成，对他手下的歌手来说，都是一个传说，至于四六分……众人羡慕地看着韩秋，满眼的嫉妒：发财了啊，年轻人！ 谁知韩秋对于张导演的报价，没有丝毫兴趣，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压根没看他一眼，挥着手臂冲着钟一一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把你们的冠军奖杯给抢了！” 钟一一原本很兴奋，抱着菊花猪一个劲地凑上脸去挨挨蹭蹭的。这时听韩秋说起，才赫然想起：对啊，大笨蛋把我的冠军抢走了，我高兴个什么劲啊？ 我想在他面前证明自己，但现在结果出来了，我证明到了什么？只能证明自己比他差？ 想到这里，钟一一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没关系，你今天的表演精彩绝伦，要是没有赢，那才是怪了。”欧阳霏霏倒是带着满脸的微笑。 别说韩秋是凭借真正的实力将她打败的，就算真的是通过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抢了去，她也不会感到任何沮丧，反而会长出一口气。只有韩秋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才能将那份不愿言说的恩情扯平，从此后，双方是各奔前程也好，井水不犯河水也好，总之，好歹是互不相欠了…… 但现在，这个人情显然还没有还上……这让欧阳霏霏不禁有些踌躇了：除了音乐，自己还有什么更值得骄傲的？就连这个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都不能放水，但其他的领域，更是可想而知…… “韩秋先生，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么？”张导演见到韩秋无视自己的存在，跟两个女人说些有一搭没一搭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的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 情急之下，他说话的声音，就大了点，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菊花猪，是不是你在呼唤主人？”韩秋径直走到钟一一身前，从她怀中接过菊花猪抱了抱，嘴里念叨着：“你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畜生，现在为什么用如此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表疯狂的迷恋哥，哥也只是个传说……” 咣当几声，眼镜掉了一地…… 张导演的脸，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太操蛋了！居然指桑骂槐地说我是畜生！好家伙，你给老子等着，以后的日子还长，咱们一步步走着瞧！ “张导，救……救命啊……”洗手间里，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挨着墙壁亦步亦趋，一个胖子追了出来，大声叫骂：“还敢骂导演是老狗，不想活了你！” 韩秋看着叶枫的惨象，心里默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哥刚骂了大胡子是畜生，你就一并将帐担上吧！ “胡闹！”张导演铁青着脸，在一片吵嚷声中一声怒吼。在众目睽睽之下，追打一个选手，成何体统？自己的风度和面子往哪搁？ 操蛋！他越看叶枫越不顺眼：都是你这个华而不实的傻逼，让老子赔得血本无归，现在厚着脸皮返回去求人家，徒增欺辱。早知如此，老子就算瞎了眼，也不会选中你这只没有本事的走狗！ 他不去检讨自己的贪婪，而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在了叶枫的头上。 当然，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的工作重心，是如何将韩秋的星途给破坏掉！ 第351章 天价版权 一个疯狂的夜晚过后，狂热而躁动的气息，在第二天持续暴动。 “无名小子一鸣惊人，歌手大赛冷门迭出！” “普通学子力压专业歌手，成为本届大赛最大黑马！” “超级原创新歌震撼鸟巢，掀起一轮新的狂潮！” “语风的记忆，恶魔的悲歌，神奇小子横空出世，唱响长城内外！” 全国各大网站上，娱乐报刊上，无数的消息似雪片纷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韩秋的名字传播到了大江南北……的学生耳中。 京城的资讯与容城是无法相比的，以往韩秋在容城大出风头，影响力也就仅仅局限在容城而已，直到现在，他才见识到了媒体的真正威力…… 当然，目前的影响力，主要还是在各大高校之中。不过现在大学生的基数，已经相当相当多了，掌握了这一块市场，分得的蛋糕，不是一星半点…… “哎，想不到啊想不到，一个校园歌手大赛而已，怎么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力呢？”韩秋看着网上快要爆炸的消息，感觉到自己的头也要爆炸了。 因为短短的半天时间里，他至少接了100个以上的电话，而且直到现在，他还分不清哪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呵呵，韩大明星，这是好事啊，你成名了。”在韩秋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神态各异的年轻美女。 春风拂面的欧阳霏霏一脸地笑意，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买彩票中奖了，心中的喜悦隔着远远的距离，就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 “看看，现在韩大明星的应酬真多啊，光是一上午，就来了这么多生意。” “霏霏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脑袋都快爆炸了。”韩秋一阵苦笑，然后对着欧阳霏霏眨巴了一下眼睛：“霏霏姐现在也红得发紫了吧，电话也没少接啊。” “彼此彼此……” 虽然本次大赛的最终胜利者是韩秋，但欧阳霏霏作为并列的亚军，其形象和实力也很是惹眼，吸引了不少大公司的注意，今天已经接到许多的电话，就签约的事进行了一番意向性的询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欧阳霏霏很快就会签约某家大型公司旗下，成为力捧的新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在全国的范围内红起来。她早就具备了红起来的实力，只是一直缺少火起来的机遇。 以她的气质和风格，属于男女通杀，老少通吃。只要有机遇，就会一飞冲天，到时候，她的歌迷，就不仅仅是几个学生了…… 韩秋现在终于确信，她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没有错。 “大笨蛋，你到底要干什么？”钟一一的声音突然响起，无比地愤怒：“你知不知道，你有这么一天，我们有多高兴；但你挥霍机遇，又让人多着急？” 与欧阳霏霏相反，钟一一今天的情绪，不很高，事实上，自从昨夜她感觉到没能证明自己后，她就一直很沮丧；但从沮丧发展到愤怒，却完全是因为大笨蛋的缘故。 一上午100个电话，大笨蛋总共说了大约400个字：“喂，嗯，不，拜！”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一百次之多…… 有这么好的机遇，别人做梦都想要而不可得，大笨蛋倒好，随意挥霍，这件事要是传进那些苦苦等候机会的歌手耳朵里，不知会造成多少人的心灵创伤…… “呃……这个……我不想走这条路嘛。”韩秋迎着钟一一愤怒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的眼神，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说道：“娱乐圈的是是非非太多了，不适合我这样纯洁的人。” 钟一一和欧阳霏霏闻言，都差点当即跌倒在地！ 咳咳，好像是说得……大义凛然了点……这叫艺术的夸张嘛。 其实韩秋在乎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娱乐圈的是是非非”，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是非，难不成还幻想着找到一方净土？做人不可太脱离实际，故作清高，不食人间烟火，否则，下场是很惨滴…… 但是，他不能接受那些高额的签约金，因为他压根就不会玩音乐。 总不可能让他以后每次演出，都戴上伊利丹的眼罩，唱那一曲《语风的记忆》吧，就算大家不审美疲劳，等眼罩的耐久度耗光后，也是死路一条？ 抱着菊花猪上台？那永远都是翻唱，但现在大家对韩秋的定位，是才华横溢的原创歌手。如果老是翻唱，相信很快就会被淡忘。现在的流行就像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任你火得烧红半边天，只要有一年半载没能推陈出新，很快就会被遗忘在历史的垃圾堆里。 观众们的审美和品位，正在不断的飞速进步中。 哎，越来越难糊弄了…… 所以韩秋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不接受任何的签约合同，但钟一一和欧阳霏霏却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钟一一，比大笨蛋本人还上心。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立即赶回去，守在你的薇薇身边啊？”钟一一想到这里，心里像刀割似的，一阵阵地辣辣得疼。 “这个……昨晚薇薇第一时间就给我打电话祝贺了，但她说得很明确，让我如果有机会，就安心在京城发展一阵子，别急着回容城，如果她看到我贸然回去，会生气的。”韩秋据实答道。 哼，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果然是亲密无间啊。钟一一撅起嘴说道：“说你是大笨蛋你还不承认，女孩子的口是心非你还不明白？让你不许回去，其实就是盼着你赶快打道回府的意思。” “那……你让我赶快签约，是不是本意是叫我不要进入这个圈子……”韩秋诡异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进了这个圈子，风头把你盖住了吧……恩，一定是这样……” “你……你……你个大笨蛋！坏东西！”钟一一突然身子一震，泫然欲泣：“我就知道……你看不起人家……人家没能证明自己……让你笑话了……”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又抽风了？钟一一这丫头越发的喜怒无常了。平常开玩笑挺随便的啊，今天怎么弄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自己这话，的确是不应该说。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嘛，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属于吐不出象牙那种。”韩秋伸手掏出纸巾，送到钟一一的眼前，轻轻擦拭。 不曾想钟一一却一把抓住韩秋的手，放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委屈的泪水一个劲地直流。 “叫你吐不出象牙！叫你吐不出象牙！” “哇塞，挂彩了！”韩秋瞪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几个压印，对着钟一一说了句：“看来，吐不出象牙，是你啊。” “胡说八道，大笨蛋！”钟一一却是被韩秋逗乐了，破涕为笑，但旋即又想起自己现在应该表现出的立场，赶紧又绷下了脸。 “好了，别开玩笑了，说说正事吧。”欧阳霏霏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两个“小朋友”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但她很快就转回了正题，对韩秋认真地说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凭她的直觉，韩秋不像是那种不知变通，坐以待毙的人。他不愿意做歌手，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说不定他已经有长远的计划了。 但这次，她却预计错误，她再是聪明绝顶，也决计想不到这个唱出《语风的记忆》这种经典的家伙，居然对音乐是十窍通了九窍。 “哎，歌手这条路，我是走不通的，不过可以试试别的路。”韩秋装模作样地说道：“如果我有钱的话，就自己开一家音乐公司，然后把你们签了，当你们的BOSS……” “切，使劲的YY吧，等着天上掉馅饼吧！”钟一一冲着韩秋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欧阳霏霏倒是没说什么，但她脸上的微笑和眼神却分明表现出，她也是把韩秋这句话当作玩笑在看待。 实际上，韩秋本人又何尝不是在说玩笑话呢？普天之下，谁不想当BOSS啊，关键得有那资本…… 韩秋正无语中，第一百零一个电话又响了，韩秋甚至是有些麻木地按下了接听键，准备再就着：“喂，嗯，不，拜”的四字箴言来一个全套。 但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目瞪口呆。 “韩秋先生，我们想买断你那首歌的版权！” 买断版权！就等于是卖歌，而不是“卖身”，这意义大大的不同了。 这首歌的版权卖了，捞一票就走人；有没有下一首，全是自己说了算，妙哉妙哉。况且这首歌唱也已经唱了，网上的视频一大堆，随便上哪都能找到。居然还能有人如此有版权意识地找上门来，真是太有职业道德了！ “版权啊？现在已经有很多公司在联系了，恐怕不太好谈。这样，你先报个价吧。”韩秋装模作样地抬了抬物价，但其实他的心理价位很低：能有一万块，就可以卖了。 反正视频都满天飞了，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能让这首歌发挥点余热，就凑合着差不多了。 “韩先生是个爽快人，这样吧，一口价，100万，怎么样？” 第352章 再高也不卖 天啦，一百万……该不会是把哥本人卖了吧！ 呃，不，即使卖了哥，估计也值不了这个钱，连菊花猪也没到这个价位呢！这个年头，人怎么能比猪管钱呢？那岂不是物价不涨工资涨，反了天去了？ 和谐滴社会，是不能这么干滴！ “怎么了？韩先生，为何不回话？是嫌价钱低了么？没关系，尽管开口，可以商量的。”对方听见韩秋久久不回话，还以为韩秋看不上这一百万。 对方哪知道，韩秋久久不说话，不是因为看不上这一百万，而恰恰是太看得上了，看得目瞪口呆了。 菊花猪出卖色相做了那么多的广告，再加上慕容薇的乐器店生意一下子超级火爆，使韩秋的账户在短期内陡然膨胀了起来，突破了六位数，然后一股脑就给吃进实验里了。 这六位数，在韩秋眼里，已经是一笔不可想象的巨款了。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卖卖版权，突然就是一百万。这种强烈的刺激，任谁都受不了。 更劲爆的是：听对方的口气，似乎还有加价的余地？ 天啦！难道真的是天上掉馅饼，砸到哥头上了？ 淡定！要淡定！韩秋拼命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嗯，这个……具体的价钱，我看还是由我的秘书来谈吧。”韩秋心念一转：他觉得这年头，哪来什么免费的午餐，看起来是天上掉馅饼，但搞不好就是天上掉铁饼，一不小心，就能把脑袋砸出碗大个疤来。 对方居然能出这么高的价钱来买断这首歌，肯定是有着什么生财的用途，如果只是用于出唱片什么的，会把裤子都赔掉，视频都已经满天飞了…… 连自己这个生意场上的菜鸟都明白的问题，那些精明到骨子里的商人就更不用说了，赔本生意，没人愿意做的。他们一张口一百万，肯定也是底价，真正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么一点，自己要是随口就答应了，岂不是被人当凯子给玩了？ 自己对于音乐领域的见识很有限，所以他灵机一动，稳住对方，以便让自己物色一个懂行的“秘书”。 对方听到秘书两个字，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旋即声音就恢复了常态，约好了时间和地点，等待韩秋及其秘书的大驾光临。 “哟，大笨蛋，现在成名了，排场就是大了啊，连秘书都有了。”钟一一瞪了韩秋一眼，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是不是还有二奶啊，小蜜啊？” “注意素质……”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转头看向欧阳霏霏，轻声询问：“霏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准备聘请我当你的秘书啊？”欧阳霏霏俏皮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哎，生我者，知我者，霏霏姐。高山流水，千古知音难觅啊！”韩秋仰天长叹：“霏霏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韩秋这幅模样，欧阳霏霏哑然失笑，这小子，太有趣了！ “啊？原来你说的秘书，是霏霏姐啊！你个大笨蛋，太不象话了？霏霏姐这样的大明星，怎么能做你的秘书呢？”钟一一这时才反应过来，韩秋口中的秘书到底是谁。更听他说起什么知音难觅之类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愕然。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不知怎的，内心深处就是觉得不太舒服似的。 “拍马屁不用拍得这么狠吧，一定是想免去秘书的工资吧？”欧阳霏霏对着韩秋，无奈地笑了笑：“算我怕了你了，就免费给你打一天工，当一天秘书吧。工资可以免了，但是生意谈成了，分成不能少哦。” “霏霏姐，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正纳闷呢。”韩秋突然换上了一幅认真严肃的面孔，疑惑地说道：“这首歌已经在网上传遍了，要想卖唱片，市场已经很小了。为什么还有人会出钱买断版权？居然一出手就是一百万，当真是花钱如流水啊？他们该不会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吧？” “花钱如流水，那是因为他们认为回报会像江河，他们肯为你出一百万，那说明他们至少可以从你身上赚到200万。”欧阳霏霏认真地说道。 韩秋点了点头，说道：“最近听到一句流行语：不要怕被人利用，就怕你没用。估摸着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说得对。商人是唯利是图的，永远不会做赔本生意。”欧阳霏霏伸手轻轻撩了撩耳发，对韩秋说道：“你这首歌，我现在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用途，但估计喊价500万，应该比较靠谱。” 500万？韩秋瞬间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擦，这么多钱，足够把哥活埋了！ 一片晕晕乎乎中，韩秋和欧阳霏霏到了对方约定的地点。 见到对方的第一眼，韩秋的心理就咯噔一声！ 映入眼帘的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擞，一看就像是春风得意的精英人士，年纪轻轻，已经快要跻身成功人士的行列之中。 “韩秋先生，你来了啊，这边。”他远远地看见韩秋和欧阳霏霏的身影，有礼有节地打了个招呼。韩秋一下子就听出来，给自己打电话的，就是他。 年纪轻轻，就有这番作为，这应该是一个挺优秀的家伙。 但就是怎么一个挺优秀的家伙，与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略显矮小，其貌不扬，脸上随时保持着微笑的中年男子相比，一下子就显得平庸了许多。从两人的气质中，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只是一个打工者。 真正的老板，却是这个满脸微笑的中年人。 韩秋在看到这个中年人的一刻，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不为别的，这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中年男子，是个日本人！ “难怪这么有版权意识，原来不是中国老板啊。”韩秋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照理说，与重视版权的外国人合作，也是很好的事，但一想到合作的对象是日本人，韩秋的心理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其实以前，他对日本人虽然说不上什么好感，但也没厌恶到什么程度，但自从去美国参加那次国际数学比赛，跟日本人撕破脸皮连斗三场后，他对日本人的印象就非常非常不好了。 “韩秋，注意自己的情绪，说起来，赚日本人的钱，也不错。”欧阳霏霏是何等的聪明，见到韩秋的神色阴沉，怎能猜不到他的想法。当下也不好直说，于是通过手机给韩秋发了一个短信。 近在咫尺的两个人，竟然通过手机短信在交流，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这种事，貌似热恋中的情侣经常干…… 韩秋看了欧阳霏霏发来的短信，也在心里对自己劝道：对啊，千错万错，钱没有错啊，犯的着跟钱过不去么？既然是日本人的钱，那就别客气了，抄起厚背大砍刀，狠狠地宰吧！ “恩，霏霏姐，一会狠狠地敲竹杠，别给哥面子。”看着韩秋回的手机短信，欧阳霏霏会心一笑：这个家伙，真是…… 那个看起来很优秀的年轻的中国人，在言辞举止中，对他的日本老板唯唯诺诺，极尽尊敬。他向双方做了介绍，这个日本人叫做井上，是一家大型企业驻中国分公司的负责人。 井上的话很少，但一直很礼貌，很低调，在整个谈判的过程中，一直没有怎么发表意见。 整个会议室里就听见他的中国助手的声音，他滔滔不绝地从东说到西，再从西说到东，围绕着韩秋的这首原创歌曲的创意，意境什么的，说了一大堆，唯独没有开口调整价格，也没有说半点关于用途的话题。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们能不能先把价格谈一下，这样大家的心理都有底。”欧阳霏霏见对方迟迟不表态，越发肯定韩秋的这首歌所创造出的价值，将会非常非常大，又秉持韩秋所说的不用给他面子的意见，高举竹杠，往死里砸！ “这样吧，我先表个态，报个价，大家可以慢慢商量。”欧阳霏霏伸出五个手指，要价500万！ 韩秋纵然有点心理准备，但见她真的喊出了这个数目，也不禁眼皮直跳：擦，还真的是没有给哥面子啊！不过，我喜欢！ “五百万？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年轻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两人，连连摇头：“我们是在谈生意，不是在开玩笑，请明白这一点！” 然后，他开始分析，从音乐，歌迷，市场，营销等各个角度来计算，得出结论，这首歌能创造出的经济价值，不会超过200万。 韩秋和欧阳霏霏暗自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对这个家伙有些鄙视：一个中国人，对日本主子这么尽心尽力干什么？ “五百万很适合，成交！”正在韩秋和欧阳霏霏为难之际，一直很沉默的井上当即拍板，尽管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的微笑，但拍板的一瞬间，所露出的那股决断的气势，却显得震撼非常。 原本还想开口询问的中国助手直接闭上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拿出了合同。 这个日本人，是不是也太大方了点？ 韩秋试探地问了一句：“井上先生，你们买这首歌的版权，将会用作什么用途？” “这个，好像与贵方无关了吧。”井上礼貌地笑道。 “如果不知道用途的话，那么价格再高我也不卖。” 第353章 居心叵测 井上脸上一直保持的微笑，瞬间有一点凝固，但片刻之后，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身边的中国助手则像看着一个疯子傻子般的眼神，看着韩秋，心里默默想到：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到手的五百万都不要，就为了知道用途？ 买卖向来的原则是，一旦过户，概不过问。知不知道用途，对卖家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实际意义！ 欧阳霏霏倒是没有任何表情，韩秋的表现在她眼里，完全没有出乎意料，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欧阳霏霏在纷繁复杂的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久，在识人相人方面还是八九不离十的。她深刻了解韩秋的性格，别看在大多数时候，都挺喜剧的，但一旦倔强起来，那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用途对你而言，有任何意义么？”井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语气不急不徐，显得胸有成竹。 凭心而论，只要这首歌的版权卖出去，使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对方做何用途，真的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知不知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对方的开价如此夸张，整整五百万，这是多少人辛辛苦苦，劳劳碌碌，终其一生也赚不到的钱啊。拿了这五百万，继续去做自己的实验，管他们拿这歌去干嘛呢。总不可能去给H片配背景音乐吧…… 如果是别人开出这个价，韩秋或许压根问都懒得问一声；但现在要买版权的是日本人，这就得掂量一下了。 韩秋是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日本人的，以日本人的精明和商业头脑，以及对中国人的态度，难道还会在这里大搞慈善事业，帮忙穷苦人民？ 井上越是不说，韩秋对此就越是放不下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日本人送中国人五百万，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事。 “井上先生，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相互坦诚，不要有所隐瞒。”韩秋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前提是，如果我们有机会合作。” 话一说完，韩秋站起身来，转身缓步离去。 疯了！真的是疯了！见到钱都不准备要，这不是疯子傻子是什么？井上的中国助手心里一阵抽搐：TMD，老子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连五百万的零头都还没赚到，你倒好，直接将五百万往水里扔，真TMD是个木瓜！” 欧阳霏霏淡然一笑，站起身来，风姿绰约地跟上韩秋的步伐。 “两位请留步！”井上突然开口：“有话好好说，一切都可以商量。”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话，我只想知道这首歌的用途，仅此而已。”韩秋知道井上这句话的意思，基本上是已经妥协了，于是坐回了座位上。但他的心里却越发的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用途，让对方对这首歌如此上心？ 五百万，想也不想，就砸过来，仿佛砸的不是钞票，是草纸。 韩秋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话题：这五百万的单位，是RMB，还是日元啊？要是日元，那岂不是悲剧了？怪不得他这么大方呢！ 韩秋的眼睛飞速地在谈判桌上的合同上扫了一眼，待得看清500万的货币单位是RMB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直直地盯着井上，等待他的回答。 井上的脸上依然洋溢着礼貌的微笑，像是一个慈祥善良，与人无害的好大叔，对韩秋说道：“我们在日本的总公司，是以开发游戏为主业的。你这首歌，我想买下来，作为游戏的主题曲。对了，合同里还有一个附加条款，这版权费不但包括这首歌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同时我们对你的肖像，也有使用权。” 这倒是了，日本的游戏业极端发达，要是大卖一款，就是上千万上亿的纯利润，在日本，动漫和游戏的配音配乐已经成了一个专门的行业，创造出的产值难以计数。 欧阳霏霏在心里不断地分析着。 不过即使是这样，出价五百万买一首主题曲，也是高得过分了…… 韩秋大吃一惊：擦，最夸张的是什么附加条款，对哥的肖像的使用权？他们是不是疯了，哥这肖像有个鸟用，难不成还能卖钱？ 对于自己的斤两，韩秋还是很清楚的。 他心里越发地疑惑了：日本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痴迷于游戏。井上先生，贵公司开发的游戏，能不能先给我感受感受？最近真是游戏荒啊！”韩秋在心里盘算着，无论怎样，先看看这游戏的内容再说。 居然有游戏要使用哥的肖像，这不是灵异事件是什么？ 井上对韩秋这个合理的要求视而不见，转眼瞪了他的助手一眼，那家伙心领神会，忙不迭地解释道： “韩先生，我们的游戏还没完成开发周期，正在内部测试的阶段，所以要先把你这首歌的版权买下来，才敢加进去嘛。” 他自认为这个理由很充足了，感受着井上先生对他的笑意和勉励，他的心中无比温暖。 谁知韩秋直接像个没事人一般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等你们什么时候开发好了，咱们就什么时候再谈。” 欧阳霏霏再次跟上韩秋的步伐，心中直是苦笑：料想这家伙不会做生意，自己与他一起来，就是主持大局的，没想到……这一趟，真的成了秘书了…… 不过，看到他能独当一面，自己的心里，终究还是高兴的。 “井上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待得韩秋和欧阳霏霏的背影走远了，助手战战兢兢地询问他的主子，在他的心里，井上可不像他时刻展露的礼貌笑容那般无害…… “局部处理一下，明天刻一张光盘给他送过去。”井上先生一脸地严肃，礼貌的笑容不复存在，阴沉的面容不怒自威，让助手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待助手离开后，他掏出电话，喃喃念道：“还是给外甥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吧，就怕他一激动跑到中国来……” …… 第二天，一张游戏光盘送到了韩秋手中。 “我倒要看看，这些小日本安了什么心，该不会是用你的肖像做那些……那些……游戏吧？”钟一一突然响起了什么似的，脸颊一红。 欧阳霏霏尴尬地笑了笑：“不至于，怎么会用男生的肖像呢？” 话一说出口，她不禁有些后悔：瞧自己的话说的，好像自己对那些游戏很熟悉似的……人家从来没玩过的…… 擦！不可能吧！难道小日本已经变态到了这样的程度，把市场目标对准了广大的女性同胞？ 韩秋看着这张光盘，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当时周洋手中的“独立日B”。 花五百万的代价，就为了开发一个H游戏？貌似不太划算吧…… 韩秋带着忐忑的心情，将光盘放入了光驱中，打开了游戏。 《战国续——霸天下》，一个秉承了日本游戏的一贯风格，制作精美，场面震撼，剧情紧凑的游戏出现在屏幕上。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地赞叹：“小日本虽然面目可憎，但制作的游戏，绝对是一流的。” 相比于时下泛滥的那些以骗钱为己任的粗制滥造的国产山寨游戏，的确不在一个档次上啊。将肖像用在这样的游戏上，似乎也不算委屈了韩秋。 这是一个RPG角色扮演游戏，有点像信长野望，不过剧情不同，描述的是日本的战国时代结束后，一个杀人狂魔带领军队海外发展，独霸天下的故事。 而这个主角的性格和身世，则与魔兽里的伊利丹十分地相似，而人物塑造的精致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伊利丹。 日本人对于细节的极端追求，由此可见一般。 用《语风的记忆》来作为这个游戏的主题曲，两者相辅相成，实在是完美到了极致…… “这画面真震撼啊，还很有那个时代的沧桑感。要是我们国家做游戏的能有人家一半的认真，那就好了。”钟一一看着画面啧啧赞叹：“这场面，真宏大啊，好有天下的那种大气！” “哎，小日本的确厉害，虽然他们的战国争霸就像是几个村长打架，最后占领了县政府，但被他们包装的，像是史诗般的对决。”韩秋一边玩着游戏，一边不得不摇头叹道：“差距啊，真的有差距！” “最可怕的不是差距，而是有了差距不承认。”欧阳霏霏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这款游戏要是正式发售，少说也能捞到几千万吧。”韩秋粗略地算了一下帐：“日本市场，欧美市场，这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中国市场和韩国市场就不用计算了，因为韩国人不会买日本的产品，中国人买的多是盗版。” “咦，既然中国市场没什么油水，为什么又会用你肖像呢？”钟一一疑惑地问道。 韩秋楞了一下，然后继续玩游戏。 一瞬间，他震惊了： 游戏的主角打到了一个披兽皮，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而这个氏族的图腾，是龙。 旗帜，红色背景，五颗金色五角星。 一个青年跪拜着伏到主角的脚下，举手投降，这个青年的头像经过了处理，看不太清楚，但三人一眼就明白是谁了…… 擦，居心叵测！ 第354章 注意河蟹 对这个制作无比精良，爽快感无以伦比的游戏，韩秋突然间失去了任何继续玩下去的兴趣，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按照历史来说，日本的村长争霸……呃，姑且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战国争霸……那阵子，中国正是如日中天的强盛时期，但到了这个游戏里，就成了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了，一个个长得跟叫兽似的，披着兽皮，举着石器，霸占着一片广袤的土地。 而猪脚的使命，自然是要把这片被荒废的土地给“解放”了，隐隐有点替天行道，拯救天下苍生的意思； 更夸张的是，原始氏族也就罢了，居然还来了一个超前千年的潮流，弄了一个五星红旗，虽然经过处理，五颗星的排列和图案不尽相同，但玩家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啥； 如果说这些玩意都还能忍受的话，那个跪伏在猪脚脚下的青年形象，就让韩秋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虽然脑袋经过了处理，但这游戏的画面实在是精细，人物刻画细腻无比，那神情和气质，来个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啊？ 等到正式发售的时候，肯定又给处理回去了，到时候，哥的形象就传遍全世界了…… 对于这种居心叵测的游戏，越是制作精美，回肠荡气，就越让韩秋觉得恶心。 “这款游戏能够大卖。”欧阳霏霏摇了摇头，眼中隐有一阵愤慨之意：“这种游戏，弘扬了大和民族的所谓爱国精神和民族优越感，最容易激起他们的热血，销量绝对差不了。” 擦，为了他们的销量，就得拿咱们中国人来当垫脚石啊？这也太…… “这种游戏，难道还不怕被和谐吗？在中国市场，能卖得动么？”钟一一很不屑地撅着嘴，她巴不得这个游戏销量大扑街。 “说了多少次了，他们主要的市场就是日本和欧美，压根就没指望在中国能卖出几张，你看吧，这游戏出不了几天，网上免费下载的破解版就满天飞了。”韩秋无奈地叹道：“至于和谐……人家日本人很会办事的，把见首不见尾的相关部门伺候好，别说什么影射原始社会的旗帜，就算直接套用现实背景，然后把这块土地夷为平地，那都没有任何一丁点的问题。” “那既然不重视中国市场，为什么又要花五百万的天价买断你的肖像和版权呢？”钟一一不解地摇了摇头。 “首先，他们买的那首歌的版权，并不是一首只有中国人才能听懂的歌，那是一首与全世界的歌曲，而且似乎天生就是为游戏而生的。”欧阳霏霏满眼含怒地说道：“其次，不在乎中国的市场，不代表就不能使用中国人的肖像……” 钟一一气呼呼地闭上了嘴，原来这五百万，就是用来买中国人的尊严啊，照这么算来，这个价钱，真的是太便宜太廉价了，怪不得对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 “不过，中国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买我的肖像？我觉得其中有问题。”韩秋不解地补充道。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自己又不是绿箭联，一个人就要代表十三亿的国人。中国的人口这么多，随便花几毛钱，就可以买到大把大把的肖像，甚至不花钱，直接用电脑构图又有何难，为什么会抓着自己不放呢？ 看起来，这像是买那首歌的版权的添头，但韩秋内心深处隐隐感觉到：仿佛那首歌的版权，反而是个添头，对方花这么多钱，要的就是这个肖像！ 对方到底有什么阴谋？ 事已至此，不管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也不管对方开出了什么价位，韩秋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与日本人合作了，对方的耳光已经扇到自己脸上了，难道自己还要送上另一侧的面颊让对方扇，完事后还问对方打得爽不爽？ 五百万的确是一笔巨款，但这笔钱，自己能要么？到时候这游戏一发行，哥这形象，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出名了，如此丑化中国人，不知有多少人会戳哥的脊梁骨，以后走到大街上都得穿防弹衣戴钢盔帽什么的，要不就怕有钱赚没命花啊！ 韩秋正准备打电话回绝，对方的电话却抢先打了进来。看起来，他们很急啊，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韩先生，游戏光盘已经收到了吧？”韩秋一按下接听键，耳中就传来那个看起来很成功很精英的中国助手的声音：“你觉得我们公司的游戏，做工水准如何？还凑合着能玩吧？” “做得很好，画面很棒，可玩性很强，玩着很爽。”韩秋实话实说，在这种问题上，实在没必要睁眼说瞎话，来什么官方语言，这样只会更让日本人看不起。 “那对于我们提供的价格，你觉得能接受么？这个价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天价了。” “价格方面，也没有问题。”韩秋回道。 “那现在可以签约了吧？”从对方的口气中，韩秋听出了一丝嘲弄的意味，仿佛在说：你小子不是装逼么？现在不也就范了。这世界上，还有钱买不到的玩意？昨天就该签约了，省得脱裤子放屁。 “签约，签什么约？”韩秋惊奇地问道。 对方一下子楞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靠，难道这小子不想要着五百万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傻瓜？ 他沉着声音说道：“韩先生，都到这种时候，希望你别跟我开玩笑。” “不是我在跟你开玩笑，而是你们在开我的玩笑。”韩秋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冷的，让人从骨子里有一点彻骨的心悸：“不要用你们的冥币来侮辱我。” 冥币？在韩秋眼里，这五百万是给自己挖坑活埋的费用，不是冥币是什么？到时候这家伙假惺惺地来表示同情，自己还得骂一句：别在我的坟前哭，脏了哥轮回的路…… “韩先生，你一定是有点情绪，这样吧，我现在来拜访你。”对方显然知道韩秋看到了什么，但并不以为意，他相信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利，拿下韩秋只是时间问题。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作为一名收入颇丰的成功人士，他太了解现在的特色和国情了…… “什么，这个助纣为虐的家伙还敢厚着脸皮跑过来送死！看我不骂他个狗血淋头！”钟一一气愤难平地一个劲咒骂道：“垃圾啊垃圾！” 没一会的功夫，国人眼中的精英，钟一一口中的垃圾，日本人公司的跑腿，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总经理助理先生，就敲响了韩秋的房门。 “对了，昨天还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蒙。”白蒙彬彬有礼地向韩秋伸出右手。 白蒙，这名字太有神韵了，意思就是空手套白狼，忽悠一个算一个，与他本人的风格很贴切。 韩秋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个白蒙从形象，气质，风度都各个方面，都比自己强，由他来出卖肖像版权，都比自己适合。 “坐吧。”韩秋客套地招呼道。 白蒙见房间内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不由自主地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风貌。他露出微笑，风度翩翩，以极为得体绅士的姿势往椅子上一坐。 “啪”地一声，白蒙坐了一个空，一屁股摔到了地板上。钟一一手里抓着椅子的把手，气呼呼地怒目而视：“汉奸不许坐！” 白蒙的脸上怒气升腾，但又不便对着一个美女发作，那样太失风度了，只好灰溜溜地起身，站着说话。 韩秋装模作样地对钟一一进行训斥：“素质，注意素质！怎么能说白蒙先生是汉奸呢，我觉得他这么优秀的人，不会是汉人。” “哦，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白蒙先生，我真诚地向你道歉。”钟一一满脸诚挚地对白蒙表示歉意，同时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你……你们……”白蒙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黑，眼神阴沉地像是夏日里骤然飘来的乌云。但他很快就提醒自己：要从容，要淡定，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来吵架，是来做说客的。 “韩秋先生，我想我已经猜到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这五百万的版权费，但你这样是毫无意义的。”白蒙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用非常理智的语言说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别把自己弄得像个不懂事的愤青。大家都是聪明人，出来工作是为了什么？你又何必跟钱过不去？” “钱是好东西，谁都喜欢，但有些钱能拿，有些钱却烫手得很，会很受伤的。”韩秋淡淡地说道：“白蒙先生，如果你自认为还是个中国人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贵公司把，那里不是一个中国人应该呆的地方。” 第355章 “老朋友”要来了 钟一一出于一时义愤，心里一急，说话便直抒胸臆，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合适不合适。 白蒙显然不是一个“档员”，对此的认识跟钟一一差不多浅薄，压根就不能确定是什么图案。 “擦，小声点，你们还要不要命？”韩秋紧张地将窗帘拉上，又紧紧把门带上，小心翼翼对钟一一说道：“不要乱说话，现在很河蟹，好不好？” 那个龙的图腾，和跪伏在地的肖像，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况且这样一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哥是“档员”，说出去，面子不好看嘛…… 白蒙凑上前来，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轻轻搓了搓，比划着说道：“这个年头，什么都是假的，钱才是王道啊。” “你懂个屁！”钟一一的表现异常地强烈，她激动地说道：“我的家乡，前几年闹了一场大地震，化为一片废墟。当时我们心里的绝望，绝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是全国各地的捐助和志愿者，让我们渡过了难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张张善良的笑脸，那一颗颗无私的心灵。你永远也无法理解，中国人民有多么多么的可爱！” 说到这里，钟一一的眼眶隐隐有些湿润，语气哽咽，泣不成声…… “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你们是不是还贪得无厌？”白蒙觉得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娇巧玲珑的美女给耍了，说这么多废话，目的还不是为了讨价还价？ 钟一一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夏虫不可语冰，与白蒙说这些，完全是在浪费表情。 “这世界上没有不会背叛的人，不同的只是要价。”白蒙紧紧地盯着韩秋，语气中颇有一些轻蔑：“你觉得多少钱，才能够将你那颗所谓的爱国心给火化掉？” 钟一一紧张地看着韩秋，心里默默攒劲：大笨蛋啊大笨蛋，你可千万不要被日本人的糖衣炮弹给打败了啊！ 她知道韩秋是一个很喜欢钱的家伙，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大笨蛋恐怕难以顶住啊，毕竟这一笔钱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别想赚到的。她甚至很不情愿地相信，把这样一笔巨款放在许多国人面前，都会是同一个结局…… 但要是大笨蛋真的出卖了灵魂，接受了这笔钱，她今后还会不会搭理大笨蛋，这点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 “我没心没肺。”韩秋淡淡地回了一句。 钟一一的心灵如同水晶一般，被当头一棒狠狠地击碎，万年的冰霜寒彻了筋骨，让她全身的血液凝固，感官极度麻木。 “哼，你也是个聪明人。”白蒙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很不屑地看了韩秋一眼，心想：早知如此，单刀直入多好，装什么逼啊？ “开价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这颗心能值几个钱？” “我没心没肺，所以你无法把我的那颗爱国的心给融化掉。”韩秋耸了耸肩，无奈地摊开手掌：“白蒙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慢走不送了。” 钟一一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狠狠地抚了抚自己跌宕起伏的胸口，感受着汹涌澎湃的心跳，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鄙视大笨蛋，说话留半句，吓死老娘了！ 白蒙完全愣住了，他吃吃地看着韩秋，看着这双捉摸不透的眼睛。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傻到了这种地步的人？这种傻叉，也许有一天，他们被自己的国家卖了，还在帮着数钱呢。 爱国是啥玩意？能吃么？能喝么？能泡妞么？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我就不勉强了。”白蒙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对韩秋说道：“不过我要郑重地提醒你一声：这个生意，你不做，自然会有别的人做，而且一定会是一个中国人！你不要以为缺了你，地球就不转，这款游戏就要灭亡！” “哼，一个破游戏，有什么值得稀罕啊，销量肯定惨得不能再惨！”钟一一撅着嘴大声诅咒道：“然后你们那个破公司就破产，你个破鞋就失业！” 韩秋和欧阳霏霏同时一阵瀑布汗：钟一一这丫头真是的……一急起来就口不择言，居然能用“破鞋”二字来形容一个男人……呃，不对，这厮应该属于入宫的那种品种吧…… 白蒙倒没有注意到钟一一骂他破鞋，而是很嚣张地冷哼了一声：“哼，破游戏……不是我吹嘘，这个版本的《战国续——霸天下》绝对称得上是单机游戏的扛鼎之作，看看你们国产那些破烂网游，给我们提鞋都不配，你还好意思骂什么破游戏！” 他这话，连什么“你们”，“我们”都给说出来了，显然已经把自己当作日本人了。 尽管他说得的确是实情，但他这语气，让人十分之不爽。 “你别嚣张，我们国产的游戏，总有一天会超过你们的！”钟一一气愤难平地喝道。话一出口，她与韩秋目光相触，两人均表现出惊愕的神情。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国足对巴西队说：你们一群垃圾表得意，哥闭关几年，就灭了你丫的…… “我是不是吹牛吹得太没谱了？”钟一一在心底怀疑道。但看着韩秋接下来的眼光，带着一丝鼓励，这才释然。我说得是总有一天会超过，又没有说是具体哪天，何错之有？ 再说，咱们国产的游戏，虽然粗制滥造，浑水摸鱼的一大片，但总还是有少数真正爱着这项事业的人，在用心地做游戏，只是由于资金和技术上的暂时落后，没有焕发出光芒而已。以中国人的智慧，如果能有足够的资金，能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团队，未必就不能作出好游戏！ “嘿嘿，超过我们？也对，你们的外挂水准，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白蒙讪笑着说：“还有游戏里害人，骂人的水平，也遥遥领先。” 钟一一哑口无言…… “中国的游戏，会有腾飞的一天，你就等着看吧。到时候，我会把你们的太阳旗改成月经旗。”韩秋突然无比坚定地对一脸得意地白蒙说道。 所有人为之一愣：月经旗，这个…… 欧阳霏霏和钟一一的洁白的脸颊都闪现出一抹嫣红，狠狠在心里啐道：流氓！ 不过，听到这句流氓语，为什么心里感到这么解气，这么爽呢？ “就凭你的一句话？”白蒙看着韩秋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似的，猛然说道：“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五百万给你么？你真的以为自己很帅，很有名气，很拉风？狗屁！其实原因很简单，是一个‘老朋友’在照顾你！” “老朋友”，哥有个屁的老朋友，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老仇人还差不多。 “你们给我五百万，是想让我成为所有中国人眼中的罪人。”韩秋淡然地说道：“说吧，我的这个老朋友，到底是谁？” 韩秋淡然地表现，倒是出乎了白蒙的意料。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惊慌失措，以为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坐卧不安。但这个家伙，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似的，仇人来报仇，在他眼前，倒像是来送死差不多。 一个歌喉稍微优秀点的普通学生而已，无权无势，装这么大的逼，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么是有着特别雄厚的实力。但看这家伙，明显属于前者，纯粹就是没实力还装的傻逼。 我倒想看一看，他怎么来对付强大他一百倍的仇人！ “你的这位老朋友，或许下周，就会从日本飞到这里来了，如果有兴趣，你不妨来迎接迎接。”白蒙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韩秋一番，断定他横竖都是挨宰的料。 在一阵冷笑声中，白蒙缓缓打开房门，用同情的眼光盯了韩秋一眼，带着笑意离开。 “哎，丢了五百万啊五百万！”韩秋一见白蒙离开，就仰天长叹。 “没出息的家伙！”钟一一狠狠地揍了韩秋一拳：“姐明天给你弄一张两亿的……冥币……”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爽朗的笑声。 “韩秋，你有什么仇人么，居然想如此恶毒地害你？”欧阳霏霏突然收敛起笑容，严肃地问道。 对手的实力很强劲，必须要万分小心！ “我大概猜到是谁了？”韩秋撇了撇嘴，扬起一丝微笑：“老朋友要来了么？有趣得紧，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他，免得他寂寞……” 第356章 机场“巧遇” “有朋自远方来……尚能饭否？”韩秋突然诗性大发。 欧阳霏霏和钟一一面面相觑：这小子，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而且整天泡在图书馆，还曾经得过数学竞赛的全球第一。 难道说，学理科的人，中文水平真的已经退化到了连英文都不如的地步了？ “是不亦乐乎好不好？”钟一一恨不得伸手揪住大笨蛋的耳朵，让他有点文化：“我觉得你应该用点功，熟读唐诗三百首……” 欧阳霏霏再次震惊了…… “不亦乐乎？难道我的老朋友来了，你们很高兴么？”韩秋皱了皱眉头说道：“但是我不太高兴，我放跑了他们的五百万，就舍不得花钱请他吃饭了。” “你个大笨蛋，这么危急的时刻，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钟一一撅着小嘴，转移话题，将唐诗三百首扔到了历史的垃圾堆里。但她没有意识到，长期受到大笨蛋的熏陶，现在遇到大事急事，她也完全不会像以前那么慌慌张张，冒冒失失了。 欧阳霏霏淡然一笑：这家伙，似乎天塌下来，也压不倒他，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慌张的时候……例如……钟一一和慕容薇遇上难题的时候…… “他们如此针对你，我想，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先韬光养晦，伺机而动，最近就别活动了。”欧阳霏霏设身处地地为韩秋分析道：“他们想毁灭你，也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先把拳头收回来，让他们一拳打在空气上，然后再趁势反击！” 应该说，欧阳霏霏的应对和思路，是很靠谱，是当下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 “不！我准备过几天去机场迎接，看望一下这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韩秋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欧阳霏霏和钟一一面面相觑：大笨蛋是怎么了，脑子进水了？ 现在躲都躲不及，他还自己送上门，对着枪口撞上去？ “大笨蛋，不要逞能，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多担心……我是说……薇薇会为你担心的……”钟一一支支吾吾地说道。 欧阳霏霏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自己担心就担心呗，干什么扯上别人啊？难怪两人认识了这么久，还没点成果…… “这不是逞能，这是以攻代守！”韩秋突然一改嬉皮笑脸地声色，严肃地说道：“我这个老朋友，既然已经做好了对付我的准备，我要是一心想着躲，真的就能够躲过去么？既然躲不了，倒不如主动出击，他一定料定我会躲着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管后面怎么样，我们这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漂亮亮的，否则以后还不处处制肘，被他牵着鼻子走？” 与其处处小心，防不胜防，还不如主动出击，以攻代守，这就是韩秋的思路。 欧阳霏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家伙，不简单啊！原本还以为他是热血冒头，匹夫之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番打算。看来这次的恶战，虽然敌人强大，也未必就一定会输了去…… “小心一点……要不，我陪你去吧……”欧阳霏霏始终有些不太放心，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后，她却突然感觉到有些许唐突。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芝麻绿豆般的旁枝末节，欧阳霏霏大方地对韩秋说道：“我也见识见识你的那个老朋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韩秋点了点头，就社会经验而言，欧阳霏霏实在是比自己领先地太多太多，有她在一旁协助和指点，自己能少走许多弯路。 “我也要去！”钟一一的好奇心比欧阳霏霏要浓烈得多，她更想见见大笨蛋的仇人，究竟是怎样一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原本担心大笨蛋不会让她一起去，现在见到欧阳霏霏都要前往，那自己就更不能错过了。 就像大笨蛋所说的，有朋自远方来，尚能饭否？ “好吧，一起去。”韩秋狡黠地眨了眨眼：“估摸着我的这位老朋友，到时候排场会大得吓人；哥的出场也不能太寒酸，不说众星捧月，至少地左拥右抱吧。” 两个美女互相递了一个眼色，齐声喝道：“做梦！” 哎，排场啊排场，你们如此不配合，哥到时候就发扬不了王霸之气了哦！韩秋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不要迷恋锅了，锅也只是个杯具…… 日子还是这么有条不紊地一天天过去，无数的人群在这个繁华的京城里来来往往，日出而作，日落……依然还在作。这里的氛围和气息完全跟韩秋已经适应的容城的悠闲惬意的慢节奏，享受生活的理念千差万别，紧张地令人窒息。 即使那句装逼到极致的经典话语：“抓紧时间，哥一分钟几十万上下”，放在一些人的头上，丝毫不为过，甚至还有些低估。 在这样的环境下，每一个人的弦都绷得紧紧的，欧阳霏霏通过多方面的关系，详细地打探了日本公司最近的进展情况。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工作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据说很快就敲定了一个新的肖像。 而这个新的肖像所有者，据说正憋足了劲，要与韩秋一争短长…… 至于主题曲，却显得无比地神秘，就连公司内部的高层都未必能知道确切的消息。 …… 京城的机场里，白蒙带着一大队衣冠楚楚的职员，手捧鲜花，准备迎接总经理的外甥的来临。 白蒙对自己效劳的公司，了解地十分透彻，这个外甥之所以如此受总经理井上先生的重视，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优秀，而是因为他的家里，才是真正的老板，井上严格来说，只是打工的。这一点，从他中国区分理处总经理的职业上，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出来。 如果是家族的核心成员，即使不留在日本的总部，也应该派到欧美等主要市场；被放到中国这样一个正版凋零的市场，边缘人物而已。 白蒙很清楚这一点，他平时对这个自己的顶头上司唯唯诺诺，只是韬光养晦而已。 现在看起来，机遇已经离自己不远了。井上先生正在忙着一项极为隐秘，连白蒙都没有资格得知的工作，所以接机的事，他交给了白蒙。 白蒙却求之不得，以前即使想攀高枝，也没有机会；现在真正的家族核心成员来了，他很清楚，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两个神采奕奕，英俊不凡的日本青年，并肩从贵宾出口走出，后面跟了一队西装革履，气势非凡的随从…… “来了，大家准备好！”白蒙的心理一阵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对着其中一位稍稍矮一些的青年露出了笑脸，热情地说道：“松下先生，您好！我是中国分理处的总经理助理，白蒙，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白蒙直挺挺地站在当场，腰部一弯，来了一个90度的鞠躬，一个典型的日本式的敬礼。 跟在白蒙身后的职员们不禁互相望了几眼：白总这腰部的柔韧性…… “表哥，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松下压根就没有看白蒙一眼，对着自己身旁的高个子青年说道。 如果用中国的说法，井上家族，相当于外戚，被用着的同时被防着，一般都是给外派，只有最杰出的人才，才能留在最核心的总部。 井上白哉，井上家族最杰出的天才，无论是才智，气度，甚至在柔道和剑道上，都有着极高的天赋。在同一辈的兄弟中，他是最优秀，最被寄予厚望的，相比于他的表弟松下浩思，他的杰出，不是一个两个档次。他的天才和能力，让他留在了总部。 “浩思，你放心，我这次就是专门为你出气来的。”井上白哉俊秀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寒芒。他的身材挺拔，面色沉静，情绪内敛。 “白哉才是年轻一代最强的人，要不是出生门第的缘故，松下浩思早就应该靠边站了！”白蒙心里很清楚，松下拍马也赶不上这个表哥。不过他是松下家族的嫡系子孙，根正苗红，是自己的正主，得好好伺候；至于井上白哉，最好还是别太受信任了，否则自己还有什么机会成为松下的心腹呢？ “松下先生，井上先生，旅途劳累，先下榻休息吧，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白蒙一脸诚挚地笑容，热情无比，看那架势，就差没有下跪磕头了。 “恩，也好，先休息，明天再去给那只支那猪好看！”松下浩思一想起韩秋，就恨得咬牙切齿。 井上白哉不经意地看了松下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这个表弟就是个蠢货，胸无城府，这是在中国，怎么能张口闭口的支那猪？仇恨是放在心里，不是诉诸口头！ “据说那个家伙，拒绝了五百万的合约？”井上白哉对着白蒙冷冷地问道：“我对这个人有些好奇，一会你把他的具体资料给我送来。记得，要具体的，不要漏过任何一丝细节！” 白蒙一阵犯难：日本人的“具体”，“细节”，是不可想象的，估计那家伙几天换一次衣服，穿什么颜色的裤衩……都得汇报进去。这个井上白哉，比他父亲那只老狐狸还难伺候！ “何必送什么资料，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好了。”一个声音骤然响起：“HI，松下先生，你也在这里，真是巧遇啊！” 第357章 穷凶极恶 在众人的一片惊讶声中，松下赫然见到了一个很想见到，但又不敢相信能在这里相遇的面孔。 一个人独自应对三个不同的战场，让日本人在全世界各国人的眼皮子底下，让自己单独从他胯下穿过……这样的场景，每每在松下的梦中回放。一觉醒来，总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对于心高气傲，有着极端的民族优越感的松下浩思而言，韩秋就像一个压在他心坎上的大石头，沉重地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出现在他噩梦中的支那人，才能安然地面对自己接下来的美妙的人生。 但他却没有想到，在自己到达支那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了这个噩梦的存在。 根据所有人的想法和判断，那个家伙知道了自己惹上的是什么样的祸事之后，肯定会躲上一段时间；而根据白蒙的报告，说这个支那猪已经吓破了胆…… 但现在，一个传说中吓破了胆的人，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这光天化日的，他还真的不怕暴露啊？ 出现也就罢了，但他的排场可不小啊。一左一右，两个风格迥异的大美女，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是保镖还是秘书。 松下浩思的眼光，盯到欧阳霏霏的倩影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多么完美的身材和面容啊，真是造物主的杰作！支那的男人都是猪，但支那的女人，还是很有味道的…… “松下先生，你是不是有眼疾？建议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对了，你的膝盖软骨病治好了没有？”韩秋做出很友好的姿态，关心着松下浩思的身体状况。 “这位就是视频中的那个衰哥？当时看他从胯下钻过去的姿势，很专业很有柔韧性的嘛。”钟一一对着韩秋嘀咕道：“可惜，脖子有点问题，转不动了。” 松下浩思气得脸色发青，这才将目光从欧阳霏霏的身上挪了回来，对着韩秋紧皱起眉头，带着滔天的杀气，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个向下的手势：“支那猪，去死吧！” 这一声大吼，让机场里的许多人听到动静，好奇地望了过来。好在松下的中文烂到了一定的地步，加上他气急，愣是没几个人听得懂。 不过，他强横的态度却招致了机场里许多中国人的不满：一个日本人，在中国的地盘上，横个什么劲啊！ 松下身后的随从，一个个面色阴沉，狠狠捏紧了拳头，就等着小主人一声令下！ 他们不在乎什么公共场合，特别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有权有势的日本人，杀人放火都可以不当回事！ 不会吧？在这里就要动手？白蒙脑门子上一片汗珠。虽然说日本人在中国闹出点什么事来，最后依法处理，都会成为“受害者”，但怕就怕讲理的官府还没介入，不讲理的草民们就先动手了。机场里这么多中国人，要真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即使秋后算账，毕竟现在就先给人家打爽了，过手瘾了，不值当！ “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等着被打成筛子啊？”白蒙嚣张地冲着韩秋一顿怒吼。他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意，既将韩秋骂走，免得真地打起来；又让自己在韩秋的面前，得意地牛逼了一把！ “支那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松下浩思狠狠地瞪了白蒙一眼，白蒙顿时噤若寒蝉，浑身不自在。 松下浩思对着手下的人一挥手，眼看就要动手。 “浩思，不要冲动。”井上白哉突然拉住了松下浩思的手臂。英气勃发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这口气，我会为你出的，但不是在这里。” 韩秋不禁打量起眼前的这个高大的日本人，心里隐隐感觉到：这是一个相当难缠的角色，比冲动易怒的松下浩思厉害十倍百倍！ 韩秋的眼神和井上白哉倏然碰到了一起。韩秋观察对手的时候，井上白哉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这个对手，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井上白哉在心里下了第一个印象，但他随即又提醒自己：不可轻敌，能够让浩思如此痛恨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平庸之辈，或许他的特点，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不过，就凭他敢于主动来机场会面的这一点，胆子倒是不小。中国人有这胆量的，不多，倒还值得比其他中国人高看一眼。 这个家伙，挺有趣！ “中国人，你什么时间有空，我想向你讨教几招拳脚功夫。”井上白哉冷冷地盯着韩秋，貌似随口地问道。 “不要答应他，大笨蛋，这个人有些可怕！”钟一一将嘴凑到韩秋的耳边，急促而又小声地说道。井上白哉冷冷的眼神，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韩秋，不要逞能，你完全可以回绝的。”欧阳霏霏看着井上白哉修长而又结实的身材，与韩秋一对比，恐怕在武力方面，韩秋要做一个悲哀的一合之将了。 “这家伙哪敢答应啊？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白蒙在心里嘀咕道：井上白哉的柔道，可是已经戴上黑带了，谁敢这么不要命的上赶着送死啊？ 打架么？正好啊，哥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自从力量增长后，意犹未尽啊，今天难得又来机会了！ 韩秋正想应下这场挑战，谁知松下浩思突然说话了：“表哥，别跟他单挑，很危险！” 话刚说出口，他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怎么能涨一个支那猪的威风呢？尽管他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当日那个职业散打高手黑琦莫名其妙落败的情景…… 当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象到这样的场面。危险……松下浩思居然说柔道黑带的白哉有危险？ “浩思，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尽管井上白哉依然在竭力保持着冷静，但他感觉到松下居然不太信任自己，情不自禁地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凌厉非常。一张脸孔冷得像南极的冰霜，大有万年不化的架势。 “杀鸡焉用牛刀，他现在想跟你比，还不够格。”松下浩思知道自己先前的一句话有些丢脸，赶紧弥补：“这样吧，先让他与小黑比试一场，如果赢了，才有挑战你的资格。” 小黑？擦，难道又带来一个专业的打手？听这名字，就像是道上混的。 井上白哉的表情，突然间有些凝重，而松下浩思身后的随从全都互相望了一眼，眼中尽是惊诧之意。 “这样是不是太过危险了，要是出了人命，总归不太好办。”井上白哉担忧地说道：“如果是我出战，好歹还能掌握分寸，打一个残疾就是了；但要是小黑出场，那就……” “晕，听那意思，会不会是职业杀手啊？”钟一一突然感觉到一阵紧张，忐忑不安地再次对韩秋耳语：“大笨蛋，别逞强了吧！” 韩秋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时间，地点你们定，我随时奉陪。”韩秋的底气很足，现在哥的力量这么大，又有力量手套可用，管他什么小黑大黑，到时候一并打到天黑。 “谁是小黑，站出来吧。”韩秋自信满满地冲着松下浩思身后的随从们问道。这些人都是身材魁梧，精通格斗的保镖，看起来一个个的战斗力都不弱。 随从们互相对视，然后一齐看了韩秋一眼，嘴角撇出不屑的笑容：这家伙，真是有病！ “小黑没有和我们坐同一班飞机来，不过很快就能到了。决斗就定在明天吧。”松下得意地对韩秋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地阴险。 哼哼，小黑当然不能跟我们坐同一班飞机，因为它是一只恶狗！ 穷凶极恶的狗！ 一只经过了军事化的训练，连狼都敢咬的恶狗！它最大的特点，是咬着就不松口，直到断气…… 都狼都不是对手，更别说人了，小黑曾经在重犯监狱服役过，那里出现过一次聚众越狱的事，结果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被一只狗咬得溃不成军，当场就死了三个……从此以后，穷凶极恶的罪犯，在小黑面前只能用宅心仁厚来形容…… 松下这次是起了杀心了，没有给韩秋留任何一点点余地。要是小黑咬上了韩秋，估计就只能等到他断气了…… “OK，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不见不散。”韩秋毫不为意地说道，然后带着一左一右两个美女随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机场，结束了这次“巧遇”。 “大笨蛋，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能随便就答应决斗呢？”一出机场大门，钟一一就一分气愤，九分担忧地喝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赞成你到机场来这一趟了！” “这次主动出击很有收获。”韩秋抬头仰望着天空，轻声自言自语：“老朋友还是如此地冲动易怒。井上白哉倒是个人物，很难对付……” “浩思，你真的是不死不休么？”井上白哉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 白蒙不由得在心里说道：居然还敢质问松下？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松下说了算？ 咦，臣强主弱，大忌。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否则对不起这机会…… 第358章 禽兽之战 城郊，井上购置的豪华别墅里。 “小黑到了么？”松下惬意地把自己平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枕着头，对着自己的随从问道。 “报告少爷，刚到，一会就给您牵过来。”随从恭恭敬敬地答道。 坐在下首的井上父子互相对了一下眼神，均有些愕然。井上白哉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父亲却对着他严肃地摇了摇头，白哉随即低头不语。 “哈哈，太好了，明天就要了那只支那猪的小命！”松下兴奋地坐起身来，抓起茶几上的清酒，仰头一饮而尽。 井上父子看着这一切，轻轻皱了皱眉，但没有任何的言语。 伺候在一旁的白蒙敏锐地观察着这一切。 “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养足精神，看看明天那个家伙是怎么死的！”松下浩思的语气，冷酷中带着一种颤栗的兴奋，似乎在亲眼见证着将对手身上的皮肉，一块块撕裂的变态快感。 井上父子对视了一眼，退出了房间。 白蒙却依然跪坐在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咦，你怎么不出去，留在这里干什么？”松下瞪了白蒙一眼，满脸不快。对于中国人，没有一个能让他有丝毫的好感。 “松下先生，我有些事情想报告你。”白蒙恭恭敬敬地答道，满脸堆满笑意：“单独报告！” 单独报告？莫非有什么隐秘的事？连井上父子都不能知晓？那倒是有必要听一听了。 松下对着自己贴身的随从挥了挥手，随从恭恭敬敬地推出房间，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说吧，什么事？”松下浩思翘起二郎腿，轻蔑地对白蒙问道。在他眼里，这个支那人与一只狗没有什么分别。 白蒙赔着笑脸，凑上去，轻声说道：“松下先生，似乎井上先生很有主见啊……” 松下瞪了白蒙一眼，厉声喝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挑拨离间？你们支那人就喜欢这么干，你觉得有意义么？” 白蒙对自己受到的斥责丝毫不以为意，说道：“松下先生误会了，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就是感觉，井上先生很有能力，白哉公子更是锦绣人物。”他的言下之意，松下浩思在众人眼里，就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物了。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嚼舌根的支那人！”松下浩思怒不可遏：“要是我再听到谁说关于我舅舅和表哥的闲话，就给我滚出公司！” 白蒙抱歉地一笑，退了出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为日本人打了这么久的工，他很清楚日本人的性格，虽然这些家伙生性残忍而多疑，但对于自己的同伴，却是极为抱团的，除非有特别确凿的真凭实据，否则很难翻脸。这点与中国人历史悠久的内斗艺术背道而驰，对于中国的老板，随便不经意地说几句就能造成隔阂和猜疑，但是对日本人，这个过程则显得很为漫长。 今天说到这个地步，倒也差不多了，循序渐进嘛，就不信松下一点都不把这话放在心里…… 松下双手枕着头平躺在沙发上，心里在一个劲地嘀咕：愚蠢的支那人，还想挑拨，他以为我们大和民族的人，有那么散乱么？ 白哉表哥，确实是个锦绣人物，这又怎么样呢？松下家族的嫡系子孙，是我，松下浩思！ 此前，我自己也是松下家族新一代的翘楚和骄傲，智商超群，学业优秀，甚至还能代表整个日本去美国参赛数学竞赛的总决赛，拿到了第二名，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荣耀！ 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支那猪的出现，那该是多么完美的回忆啊！可惜，自从那个万恶的支那人出现后，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改变。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松下家族的长辈，越来越把重心放在白哉表哥的身上了…… 不过从明天之后，我，松下浩思，将重新成为家族年轻一代的骄傲！ 小黑来了，很好，很好……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带上了自己的运动背包，偷偷摸摸地溜出酒店。他不想惊醒钟一一和欧阳霏霏。这种打打杀杀的事，还是尽量少让女人看到的好，免得瞎操心。 但是，他的企图，没能得逞。 “大笨蛋，哪里走？”刚溜到酒店的大堂，就看见钟一一和欧阳霏霏正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随手拎了一个大口袋，里面装着药品和绷带。 准备得真是充分啊！不过，这也太不看好哥了吧…… “大笨蛋，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要是实在不行，千万不要勉强。”钟一一虽然亲眼见到过韩秋当时与韩国棒子决斗时所展现出来的恐怖的实力，但不知怎的，一想到他要跟人打架，就总是情不自禁地担心，生怕他受伤挂彩，哪怕对手是正太布周洋那种档次的菜鸟，也不能安心。 “你这些药品，一会留给日本人用吧。”韩秋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得向他们收费才行。” 欧阳霏霏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丝担忧：钟一一非要花费精力准备这些药品，但真的派得上用场么？看着架势，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总会有一个人被打进医院吧，区区一些绷带和白药，怕是救不了场…… 决斗的地点约在一家日本人开的柔道馆里，韩秋觉得自己到底应该算是主场作战呢，还是算做客场作战？ 柔道馆的人很多，有许多日本人，也有许多中国人，虽然日本人在中国的口碑一向不太好，但日本货在中国向来畅销，红得发紫，这是不争的事实。 听说在这里，今天有一场中日之间的决斗，柔道馆的生意更加火爆了将整个场馆围得水泄不通。 “哇，场面真热闹啊，来了这么多观众，大笨蛋，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你肯定能赢的！”钟一一看着柔道馆外面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由得咋了下舌。 “未必都是支持你的，这得看你自己的表现。”欧阳霏霏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如果你赢了，许多人就会对你露出微笑；要是你输了，他们就会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围观群众一模一样。” 韩秋暗暗吐了吐舌头：只要是锅，就会有压力。 “哈哈，韩先生，怎么才来啊？你的对手都等着不耐烦了。”白蒙看见韩秋到来，远远地就迎了过来，还低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吓破胆，不敢来了呢。” “闭上你的臭嘴。”钟一一怒气冲冲对着白蒙喝道：“你个死汉奸，日本人的走狗，摇尾巴可摇得真起劲。” “别说了。”韩秋对着钟一一说道：“人和狗之间，哪有共同语言呢？” 钟一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用一个夸张的动作闭上嘴巴。 白蒙阴冷地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把三人带进了武馆里。心里嘀咕道：人和狗之间，的确没有共同语言，你一会就能深刻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进了武馆，韩秋吃惊地发现，松下浩思和井上白哉都穿着一身西服，仪表堂堂。 今天不是来打架的？穿西服怎么打？韩秋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支那猪，你怎么才来？”松下浩思沉着一张脸，对韩秋骂道：“你要是害怕，完全可以不来！” 他的话是这样说，但做法却是另一套，关于今天这场决斗，他已经让白蒙到处宣传广告了，无数的中国人和日本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要是韩秋真的不来，那脸就丢大了。 “我确实怕，我怕不小心伤着你们，看看，我的秘书把药品和绷带都准备好了。”韩秋顺手指了指钟一一拎着的口袋。 钟一一的脸色一片茫然：大笨蛋，这是专门给你预备的好不好？我才没那个闲心，给日本人准备什么药呢。 “药品和绷带……”松下浩思嚣张地摇了摇手指头，哑然失笑：“我想，你或许用不上了。” 松下的嚣张和盲目乐观，韩秋很了解，并且很习惯；但站在他旁边的井上白哉，冷酷地看着这一切，却默默地一言不发，却让韩秋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松下不足为惧，最大的对手，应该是他！ “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开始了吧。”白哉终于开口了，他冲着将整个武馆围得水泄不通的众人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安静！”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之力，原本还闹嚷嚷的场面，一下子寂静无声。 “井上先生的威望真高。”白蒙低声地嘀咕，看似自言自语。 松下听见了，顿时楞了一下神，但什么都没说。 “你们的小黑呢？”韩秋从背上取下自己的运动背包，准备拿出力量拳套。 “把小黑牵过来！”松下浩思冲着自己的随从命令道。 牵过来？擦，这是什么打手啊？ “汪”，“汪”两声，杀气十足。一只凶神恶煞的狼狗，被人牵了出来。 这只狗全身没有一根白毛，足有半个人般的个头，悍勇异常，铁链子得有两个壮汉拉着，才能防止被挣脱！ 全场一片愕然。 “我不能参加这场决斗！”韩秋将拳套放回了背包里，对着松下说道：“我来参加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决斗，不是禽兽之战！” 第359章 猪飞狗跳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 要是韩秋真的跟一只狗战斗，姑且不论实力对比什么的，这事传出去，多丢脸多没面子啊。保准立即就成为人咬狗的新闻，大名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更难堪的是，要是赢了，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在别人嘴里就跟禽兽一般；可要是输了，那骂声将会不绝于耳，禽兽不如！ 丫的心肠够歹毒的啊，连这种刁钻的法子都用上了！ 再看看这只小黑，穷凶极恶，爪子利，牙齿锋，行动敏捷，气势如虹，显然很有实力啊。要是不借助枪械，哪是一个人能够对付的？ 对于这种和禽兽之间的斗争，韩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哼哼，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做人和狗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了吧！白蒙得意得笑了笑。 “什么？不参加？没有这个胆量？”松下浩思猖狂地哈哈大笑：“我早就料到，你会怯战了，支那人都是你这样的，怕打硬仗！” “要不，咱们俩来练练。”韩秋沉声问道：“我也料到你会怯战，你们都是这样！” 松下浩思一下子神色黯淡：对于这个挑战，自己到底应不应战呢？当然不能应战，当初跪下磕头，胯下之辱的噩梦还没有过去，伤疤犹在，哪能忘了疼？ “就是啊，你有种的就单挑啊！”钟一一见松下浩思不敢应战，就大声质问道：“自己不敢来，牵一只狗算什么？” 用余光瞄了瞄穷凶极恶的“小黑”，钟一一竟也感觉浑身发冷，微微颤抖。 大笨蛋可千万不能跟这只狗动手啊，会被咬伤的！还是与这个日本人打架，好歹安全一点。 全场的观众，一片哗然：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决斗，活像一幕闹剧，但是感觉特别刺激。 就像古罗马的角斗士，与人打打杀杀也就罢了，但变态的贵族们却偏要养老虎，狮子来与这些人决斗，获得那种变态的快感。 这个日本人，也太欺负人了！ “与人战！与人战！”柔道馆里响起一阵呼声，要求韩秋和松下浩思本人战斗。 松下浩思一下子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如果想决斗，我乐意奉陪，不过得安排到下一场，因为这一场早已预约。”松下正一筹莫展，井上白哉沉稳地说道：“昨天，我们就把今天这场决斗约好了，并且我们也对你说了今天的对手是小黑，你承不承认？” 擦，玩什么文字游戏啊！是说了名字叫小黑，但鬼才知道这是人是狗啊？ “你们只说了叫小黑，又没说是人还是狗？”钟一一激动地说道：“要是我们养一只老虎叫小黄，你们是不是也要应战啊？” “知不知道对手的身份，这不是借口。我只知道一诺千金。我们日本人最重承诺，难道你们中国人，都是言而无信之辈？见到一只狗，你们就怕了？”井上白哉不说则以，一开口，就凌厉绝伦。 全场一片沉寂…… 中国人真怕了？连一只狗都不敢面对？ “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叫小黄的老虎，也尽管带来应战，我们不会畏惧。”井上白哉冷冷地说道：“哪怕你们现在就把老虎带来，小黑也会无畏地战斗下去。当然，我也不会反对，你们现在可以自己上，也可以让你们养的老虎上！” 全场的气氛突然一阵沸腾：这个日本人太奸诈了！ 老虎？这里TMD连老猫都没有，说得那么大气，还不是空口支票。但今天这场恶斗，估计是在所难免了。 一人，一狗……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好，我答应你。”韩秋在一片喧嚣中，出人意料地沉声说道。 他的周围，顿时充满了疑惑的目光：这小子真的要跟狗打架啊？这只狗很凶的，人哪是对手啊？ 而且，堂堂中国人，跟一只狗决斗，说出去也很丢国人的脸啊！ “很好。”松下浩思赞赏地点了点头。白哉表哥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说得支那猪不得不应战了！ “白哉少爷果有大将之风。”白蒙再次低声地作势自言自语。 这句话随着风，钻进了松下浩思的耳朵里。不知怎的，他自己可以在内心里赞扬白哉表哥的能力，但听到别人这么一说，他就不太舒服了…… “大笨蛋，你疯了啊！我不允许你应战！”钟一一气呼呼地阻止道。她实在不敢想象，韩秋与一只狗战斗，传出去会被说成什么样，而且这只小黑，大家也看到了，穷凶极恶，大笨蛋很危险！ “我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向来一诺千金！”韩秋沉着地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不亲自出场，由动物对动物，禽兽对禽兽！” 韩秋从包里掏出了菊花猪…… 他心里还在嘀咕：其实也不太公平，这是神兽对禽兽，我方占了点便宜。 “不会吧，主人，你不能这样搞啊，俺是神兽，不是打兽！”菊花猪看到小黑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毛。 全场所有的眼光，齐刷刷地盯了过来，一个个的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轻蔑。 贪生怕死到这个样了？居然连这样一只弱小的宠物小猪，也给拿出来抵挡了？ “大笨蛋，你要作死啊！不许害我的乖乖宝贝！”钟一一大吃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就要从韩秋怀中抢过菊花猪，但韩秋显然早有防备，没能让她得逞。 “大笨蛋，你……你……你要是敢害乖乖宝贝，我……我……我恨你一辈子！”钟一一的声音中不知不觉带上了哭腔。 哎，你是不清楚你这个乖乖宝贝的能力啊，人家是神兽，毕生志愿是至少消灭一个奥特曼，小黑凶是凶，但比起奥特曼，还是差远了吧，对神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菊啊，证明你自己实力的机会来了，可要好好把握。以后我们承不承认你是神兽，乃至超神兽，就看现在了。”韩秋在私下里与菊花猪交流着。 “主人，俺是神兽，但俺是维持世界和平的神兽，俺讨厌战争！”菊花猪沮丧地表示道。 “自古知兵非好战，要守护和平，首先就得铲除罪恶。”韩秋说到这里，脑子里没来由地就冒出了《宠物小精灵》里那两个倒霉的恶人的经典台词：“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为了铲除世界的罪恶，银河系里最有魅力的反叛人物……” 菊花猪终于低头不语，因为它知道这一仗在所难免，无论它说什么，主人都不会放过这个“展现自己，证明实力”的机会的。 “你……你……太奸诈了！”松下盯着韩秋和菊花猪一阵无语。 太卑鄙太无耻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只小猪，做替死鬼！但是这样一来，他自己就置身事外了。自己先前也说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应战，都算遵守承诺。 接下来，他又会要求与我单挑吧…… 井上白哉纵然精明，但现在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有人居然会带着一只小小的宠物猪，放在包里背进来。要是在场外就被发现，自己一定会以柔道馆里禁止带宠物为由，拒绝小猪入内，让他没有回避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不算太差，这只猪代表的是中国，猪输了，中国人就输了，这家伙虽然自己不会被咬成残疾，但依然不妨碍他成为中国人心目中的罪人…… 现场的中国观众也不由得摇了摇头：找只替死鬼，也不至于找个这种货色吧，徒增笑话！ 这只宠物小猪，怎么看怎么都是小黑一口就能吞进肚的料。怎么着也得找一只狼狗来吧，即使被咬死，也能抵挡一个回合不是？ 井上吩咐下人，抬进来一个大大的笼子，以免小黑获得自由后，蹦起来伤人。 小黑被牵了进去，然后被解开了项上的铁链。 “赶紧把你的猪放进去，好锁门！”井上对韩秋喝道。 “你敢！我跟你拼了！”钟一一泣不成声，一对粉拳使劲捶打着韩秋。 韩秋丝毫不为所动，将菊花猪送了进去。 钟一一差点当场就昏了过去…… 杀人犯！不，杀猪犯！ 围观的观众一个个在心里叹道：可怜的小猪，可怜的替死鬼…… 许多人甚至不忍心看到那即将到来的惨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场毫无悬念的禽兽之战，看起来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中国人啊中国人，自作聪明。”井上白哉对韩秋的做法颇为不屑：“让一只根本没胜算的猪上场，与直接认输有什么分别？枉自害了一条性命。中国人一向就是这样，自私而怯懦！” 小黑在笼子里转了半晌，似乎没有发现对手似的，或许菊花猪在它的意识里，压根就不配做对手，只是来观光的？ 但笼子禁锢了它的自由，它转悠了半天，终于气闷，一下子向着弱小的菊花猪扑了过来！ “好一招恶狗扑食！”韩秋咋了咂舌！ 钟一一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捂住眼睛！ 全场一片愕然，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画面，悲剧的画面！ 但片刻之后，无数人目瞪口呆，脑海中的画面被眼前的景象所取代： 猪飞狗跳！ 第360章 血如泉涌 这只可怜的宠物小猪猪，被当做了替死鬼……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为菊花猪默默地哀悼，当看见凶悍异常的“小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将过去的时候，都悲叹着摇了摇头，此猪命不久矣，即刻飞升…… “这家伙用一只如此弱小的小猪来做替死鬼，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便宜他了！”松下浩思眼看胜利要到手，但是依然很不爽，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还是一场人兽大战。 倒是井上白哉头脑冷静，审时度势。不管替死鬼是什么，总之到了最后，也是中国人输了。如果用一只有战斗力的狼狗什么的，那么还能好歹留住一点尊严；但用这么一只毫无战斗力的小猪，输得干干脆脆，实在是丢尽了脸面，这个中国人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小黑看似雷霆万钧的一扑，居然抓空了。 菊花猪小巧的身躯，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堪堪避过了那锋芒毕露的利爪。 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定格，那么所有人眼前看到的景象，就是一只猪飞在半空中，一只恶狗在跳跃，成为这只猪的陪衬。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么只能人造一句新词：猪飞狗跳！ “怎么可能啊？居然躲过去了？”松下浩思的眼神为之一滞，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运气，完全是运气！”白蒙审时度势，一个劲念叨着。 松下浩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站在身边的井上白哉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怜的乖乖宝贝，被残忍的……”钟一一正捂着双眼不敢看，嘴里却一直都没有停止对大笨蛋的哭诉，却突然听得众人在议论纷纷。 “咦，这只猪一点都不像猪！” “是啊，猪哪有这么敏捷的？” “看它跳跃的姿势，多想在马戏团里耍杂技的啊！” 钟一一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有奇迹出现，乖乖宝贝还没有立即毙命？她的双手依然捂着眼睛，怯生生地稍稍留出一条缝，带着无比的惶恐和心悸，偷偷地看了看笼子中的形势。 她害怕一睁眼就看见菊花猪那团肉肉的尸体，或者更严重的，已经被小黑一口吞下，连毛都没有留下一根…… 但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猪飞狗跳的一幕！她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下来，长出一口气。 “乖乖宝贝加油！乖乖宝贝真棒！”钟一一兴奋地举起小拳头，为菊花猪呐喊助威：“打倒那只大狼狗！” 众人闻言，险些绝倒！ 菊花猪躲过这一击，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这已经够震撼了，不由得使众人刮目相看；但从来没有谁敢做这样的设想：弱小的菊花猪，打倒凶恶的大狼狗…… 这样的想法，即使只是在脑海里偶尔浮现，都令人觉得太YY了。 听到钟一一的助威声，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以为然，就连一直都不动声色的井上白哉，也不禁在心里叫骂了一声：中国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钟一一却没空理会这些眼神，她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菊花猪的身上。 小黑一扑不成，明显有些生气了，巨大的身躯抖擞了几下，威猛异常。那锋利的牙齿，凌厉的爪子，让众人一阵心悸。 “小黑应该只是偶然失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白蒙在松下浩思的身边，指着小黑指指点点：“那只猪的运气太好了，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黑这次准备很充分，不可能再失手了。” 松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首次对这个逢迎拍马的支那人有了一丝好感。 小黑将身子缓缓压低，瞄准了菊花猪小小的身体，像一弯拉满了弓的弦，张着大嘴巴，露出如尖刀般锋利的牙齿，吐着长长的舌头，冒着白气…… 见到这样的场景，众人心里都是一股惊惧，手心冒汗，要是被一口咬到……尽管都知道它正被关在结实的铁笼子里，不可能蹦出来咬人，但发自内心的那种恐惧，却丝毫未减。 “哎，可怜的小猪……”所有人看着菊花猪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一想到这只可爱的小猪立即就要魂归天国，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纷纷在心里强烈谴责韩秋的所作所为。 小黑拉满了弓弦的身子倏忽扑向菊花猪，迅捷无比，如出水的蛟龙一般，带着无端的杀气，扑面而来！ “啊！”钟一一吓得一声尖叫，再次伸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到随之而来的血腥的一幕…… “哎，这只可怜的小猪，但愿能留个全尸吧。”无数的人在为菊花猪祈祷。 韩秋倒是一点都没有担忧，像个没事人一般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在与菊花猪交流：“指令：移动！” 菊花猪弱小的身影动如脱兔，倏忽间再次与穷凶极恶的小黑擦身而过！ 全场再次响起一片赞叹声，并且比之先前更为响亮。 “咦？”钟一一再次将手指打开一条缝，不敢置信地再一次看到猪飞狗跳的场面，心中大为兴奋，张口就喊道：“乖乖宝贝加油！干掉大狼狗！” 这一次，再没有多少人对此报以嗤之以鼻的目光了…… “运气，一定是运气！”看着呆若木鸡，拳头攥紧的松下浩思，白蒙赶紧说道：“又是凑巧躲开了！” “对，一定是运气，是凑巧！”松下浩思轻声嘀咕道，语气十分之坚决：“而且，它无非也只是躲避，又不能攻击，怕什么？” 井上白哉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微微皱了皱眉：如果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场面，那么还可以说是运气；但要是第二次出现，还能称之为巧合么？ 这只猪，也许不像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井上白哉转过头，凝视了韩秋一眼，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家伙，更不简单，深不可测！ “指令：攻击！”韩秋此时面无表情，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他无暇顾及，现在的他，正在心里对菊花猪发出各种各样的指令，换句话说，他正在指挥，或者用游戏的专业术语来说，这叫操作！ 菊花猪是从游戏中来的，已经高度智能化，在现实的世界中也有自己的行动能力，这与游戏中也差不多。 但那仅仅是局限于一些并不复杂的事，比如单纯地跑地图，单纯地复制音乐…… 遇上战斗这种瞬息万变，需要在最短时间内作出判断和回应的事，菊花猪的智能，明显就有些跟不上了。它已经掌握了许多的技能，但如果没人指挥，它却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时候，使用什么样的技能，运用什么样的方式…… 与在游戏中一样，菊花猪的战斗，需要韩秋来操作！ 这一段时间里，菊花猪两次惊险地躲避，赢得了众人的喝彩声，唯独韩秋一言不发，像是局外人。那不是因为他一点不关心自己的战斗宠物，而是因为他在操作。 如果就依靠菊花猪自己来战斗，或许现在已经被咬成渣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与小黑对峙的，正是韩秋本人！ 韩秋发出攻击的指令，于是菊花猪像是一颗小石子一般，撞向了小黑！ “什么？看错没有？小猪还展开攻击了？” “正就是所谓的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啊！” 众人纷纷摇头，菊花猪这种动作，看起来实在是没有意义，双方的实力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菊花猪这么弱小，小黑在它面前就像一座巨型的铁塔。这点攻击上去，还不跟挠痒痒似的？ “乖乖宝贝加油！”钟一一不顾众人的叹息，兀自舞着粉拳，为菊花猪加油助威。 尽管她的行为，给众人造成的印象，普遍是：小女孩爱幻想，脑子进水了…… 小黑感到一股小小的冲击力，一下子砸在了自己的颈项上，但这攻击的感觉，却是软绵绵的，丝毫伤它不得。但是被一只小猪攻击，让它怒不可遏，它愤怒地甩了甩颈项，想把菊花猪扔下来，然后一口咬死！ “小黑，干掉它！”松下浩思和白蒙忍不住捏紧拳头，低声念道。 “指令：使用技能：割喉……”韩秋在心里默念道！ 菊花猪的爪子，随手那么一抓，看起来轻松随意，跟儿戏似的。 “这只猪快被甩下来了，看看，一个劲在扑腾呢！” “哎，失败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能做到现在这步，已经出乎意料了！” “想起来就生气，怎么能用这样一只小猪迎战呢？太丢我们中国人的面子了！” 松下浩思的嘴边，一丝阴险的微笑一闪而过：“现在终于到了山穷水尽了吧！” 但令他奇怪的是，一直都冷静无比的井上白哉，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仿佛画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哎呀，不好了！”白蒙一声惊叫：“小黑……小黑的脖子，在流血……不，简直是在喷血！” 一直默然不语的韩秋突然说话了：“血如泉涌，果然是一只好狗，至少说明它不贫血！” 第361章 一月之约 全场的人，呆若木鸡。 眼看着穷凶极恶的小黑，颈项处先是缓缓地流淌鲜血，然后逐步扩大，从针眼大小的滴血，最终演化到泉涌一般地喷血！ 小黑哀嚎着倒了下去，巨大的身躯“砰”地一声坠落在地，事情发生地如此突然，甚至没有给它一点点困兽犹斗的机会！ 秒杀！绝对意义的秒杀！ 如果是小黑秒杀了菊花猪，现场的人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感觉这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甚至还会觉得用的时间多了点，应该在一秒钟之内断气…… 但是看似无比弱小的菊花猪，却在不经意之间云淡风轻地就把穷凶极恶的小黑给秒杀了，这样疯狂的举动，事先根本没有一个人可能会想到。 别说秒杀，能接受菊花猪坚持上三十秒的人，都不超过十个…… 猛然间变生肘腋，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 就连一直叫嚷着“乖乖宝贝加油，干掉大狼狗”的钟一一，猛然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整个人直愣愣地发呆。 “巴嘎！”松下浩思双眼充血，头发都竖了几根起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极为疯狂的状态中，他完全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曾经令无数穷凶极恶的恶棍闻风丧胆，凶狠犹胜过恶狼的小黑，怎么可能被这样一个小布点的宠物猪，给一击必杀了？ 他疯狂地奔上前去，使劲摇着铁笼子的大门，笔挺的西服顿起褶皱。 随从赶紧将门打开，松下浩思一个箭步冲进去，抱住小黑的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只剩下颈项的鲜血，依然在流淌……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在这一瞬间，完全失去了生命！ “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的！”松下浩思的双眼血红，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完全失去了理智：“有阴谋！小黑一定是被人用诡计暗算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趴在地上悠哉游哉的菊花猪扑了过去，他脑海中的想法很简单，要将这只凶手猪绳之以法，碎尸万段！ 菊花猪灵活地一闪身，让松下浩思扑了个空，一头撞在笼子的栅栏上，眼冒金星！ 白蒙赶紧上前拉住松下浩思，一个劲地劝道：“小少爷，别着急，别着急。他们一定用了什么无耻的手段，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对，他们一定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否则怎么可能让小黑死于非命？”松下浩思踉跄着站起身来，然后冲到韩秋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喝道：“说，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赔我的狗，赔我的小黑！” 现场顿时鼓噪起来。 “什么啊？打不过就想耍赖啊？还真是狗仗人势！” “被咱们中国人灭了，心里变态了吧！日本人真是的……” “一只那么大那么强的狗，被一只那么小那么弱的宠物猪给秒杀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装疯啊？丢不丢人啊？” 由于菊花猪的意料之外的胜利，倒是让现场的中国人突然有了那么一种扬眉吐气的爽快感，特别是强弱对比如此强烈，日本人又如此地盛气凌人，代表中国出战的宠物小猪居然能干出如此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仿佛给所有中国人和中国的动物争了一口气。 怎一个爽字了得！ 韩秋很不喜欢别人揪他的衣领，特别还是一个日本人。 他轻皱眉头，伸手抓住松下浩思的手臂，用上三成的力，向外那么一掰……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松下浩思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臂，满脸冒汗。 这个中国小子，才几个月的时间没见，怎么力量又大了这么多？ “住手！你想死么？”白蒙忠心护主，对着韩秋拼命嚷嚷，但却不见任何实际行动，倒是松下浩思的随从们，脸色阴沉地迎了上来，将韩秋围在中间。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几近失控。 “我靠，日本人想在中国的地盘群殴中国人！”不知现场是谁带来一个头，立即就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对日本人进行了一个反包围！ 整个气氛，十分微妙，空气中竟也燃烧着战斗的因子，就像一堆炸药桶，遇火即燃！ 这战火一旦燃烧，以现在这样的规模和架势，势必是火烧赤壁，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在场的几百号人，保守估计，得有一半以上无法站着走出柔道馆了…… “停手！”一直冷冷地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般旁观的井上白哉突然发话了。 这句话一出，松下浩思的随从和打手们就像是接到了圣旨一般，整个人都为之一愣，然后乖乖地退了开去。 见到日本人主动退缩，现场的中国人均感意外，在大家的印象里，日本人就是属于那种一条路走到黑，偏执到近乎变态的种群。 现在他们主动退了一步，现场的观众也不便穷追猛打，也都缓缓退开。 一场恶斗，消弭于无形…… “白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中国人笑话我们日本人是懦夫？”松下浩思用日语对着井上白哉一句怒吼。由于不想让中国人听懂他们的谈话，他的日语，还带上了强烈的乡土音。 不过即使这样，也不代表现场就没有中国人能够听懂。 至少，一直对日本有着极端向往，从而狠下苦功的白蒙，对于各个地方的日语，是不陌生的。 咦，这次有点异常。他直呼白哉其名，而没有像以往那样称呼“表哥”，这说明，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像他一再强调的那样坚不可摧…… 要说他对能力远胜自己的表哥没有猜忌，那说出来谁都不信！ 白蒙似乎又嗅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 “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要是一时冲动，局面将难以收拾。”井上白哉同样用日语在回答松下，只是他的语气，不再像以往一般冷静，带上了一丝辩论的咄咄逼人。 “你怕什么？他们的政府最终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松下浩思愤怒地吼道。 “但他们的人民，将成为巨大的麻烦，你没在中国生活过，不知道什么是人民战争！”井上白哉脑海中回想起几年前的一次恶性事件，一家日本大型商场被中国人团团围住，断粮好几天的惨剧，最终还是政府出动才疏散了人群。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轻视中国的人民，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无权无势，但合力聚在一堆，却有着夷平山岳的力量…… 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有政府在保护，大多数的日本企业，恐怕都会面临打砸抢的悲剧，就像几十年以前，他们在中国境内做的一样。报应啊！ 但松下显然并不清楚这些，在他眼里，没有权势的支那人就像蚂蚁一样，随便就给踩死了。见到井上白哉突然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他的心里极度地不满。 “如果怕麻烦，那也行，我们不集体上阵，你去和那个中国人过招！”松下脸色凝重地看了看井上，突然又开始用中文对着所有人大吼：“禽兽之间的战斗，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 他用手指了指韩秋，又指了指白哉，两根手指对碰。言下之意，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靠，这些日本人真是输不起，刚输了一场，马上又想开另一场。” “他们不会想用什么车轮战术吧！” “真丢人啊，能赢不能输，一点雅量都没有！” 井上白哉深知现在出手，即便赢了，也很难让人心服口服，特别是现在的场面这么乱，情绪这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打翻火药桶。 井上白哉很清楚自己和松下浩思之间的区别：浩思根正苗红，即使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过是被松下家族的长辈狠狠训斥一番而已；但自己作为表亲，本身就受猜忌，混到今天这一步颇为不易，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想出风头，一定要出那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为家族增光的风头。 最关键的是，不能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否则自己和父亲多年的经营，就毁于一旦了！ 为了与这个中国人斗气，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 但坐视不理也不行，这样会引起松下浩思的不满，暂时还不能得罪他。 先拖着吧…… “今天就算了，大家都累了，我也不想胜之不武。”井上白哉冷冷地对韩秋说道：“一个月后，还是在这里，恭迎阁下赐教！” 一个月的约定！一个月内，足够做许多许多的事了…… “大笨蛋，别答应他，我们已经赢了，他们怎么能没完没了呢？”钟一一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中国人，你如果不敢，那就算了，跪下来，把我以前磕的头，全都还回来！”松下浩思摆着一张狰狞的面孔，怒吼道。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我听错没有？这个日本人的意思，像是说他以前下跪磕头过？” “该不会是那段视频吧？哎呀，先还没认出来，原来主角就在这里啊！” 第362章 太猖狂了 原本在场的人，还没有把眼前的两个人往那个广为流传的视频的方面去想。 而这些对打斗有着广泛兴趣和爱好的家伙们，对音乐什么的也不太热衷，没有去鸟巢观看那场惊世骇俗的大学生歌手大赛总决赛，所以见到韩秋，那是实打实的对面相见不相识。 现在无意中却从松下本人的嘴里套出来这么火爆的一条消息，就像平地炸惊雷，一下子弄得人声鼎沸。 眼前的人影，和那段视频中的图像，完全地重合起来…… 靠，这个家伙原来是民族英雄啊！失敬失敬！ 难怪这么厉害呢，居然用一只小猪来斗大狼狗，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死翘翘了。高人就是高人，艺高人胆大，他调教出来的猪，也跟别人不一样！ 正如欧阳霏霏所说，如果韩秋落败，迎接他的就是不屑一顾的眼光；如果他胜利，得到的就是英雄般的待遇！ “哎，冤枉啊，俺才是真正的英雄啊，为什么没有人膜拜超神兽？”菊花猪见众人看着韩秋的目光中满是惊讶和敬佩，感到十分的委屈：“真是神兽没人权啊！呃……猪权……” 松下浩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一气之下，无意中就透露出这么一个信息，弄得颜面扫地，纯粹是自己将自己给卖了！这种不划算的买卖，简直是一种耻辱！ 跟让他生气的还在后面。韩秋像看着怪物一般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对他说道：“下个月，要打可以，谁叫你这么主动急着上门找虐呢。不过我们条件要先开在前头，如果你们输了，你是不是应该重复一下磕头的动作？” 以前是在美国磕给外国友人看了，虽然有视频流传，但不能让国人亲眼见证，总是感觉跟穿着衣服洗澡似，爽得不彻底。这次要在中国的地盘上，当着无数中国人的面磕头，这样才有震撼力，更容易凝聚民族的自豪感嘛。 韩秋的算盘打得很响，松下浩思也不是笨蛋，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同样是磕头，但要真是在中国人面前下跪，那……自己现在在家族的长辈中本来就存在信任危机，要是再出这么一个天大的丑闻，那还真是危若累卵了。 但这件事能够退缩么？难不成还显出自己怕了他了？不战而败，这在日本人的字典里是没有的，要真是这么妥协了，自己就更是别混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后，依然在这里，一局定胜负，谁输了，就当场跪下磕头！”松下浩思拉足了气势，愤怒地吼道。 全场一片人声鼎沸：靠，这件事情还越闹越大了，明明小猪都赢了，还要人打人，而且是以跪下磕头为赌注！ 不过想想，要是那段流传甚广的视频，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那该有多爽？ 玩的就是刺激啊！ “那就这样了，哥还有事，不奉陪了。”韩秋得意地丢下这句话，就悠哉游哉地抱着菊花猪，带着两个美女秘书兼保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他们这幅拽相，看着松下浩思差点口吐鲜血，但现场的声势太大，观众们看着韩秋的背影，就像在恭送英雄一般，让松下浩思不敢造次。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上去要签名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靠，在这里傻乎乎目送了老半天，跟一桩木头似的，居然把签名这样的大事要事给忘了！ 杯具啊杯具！ 一群人眼巴巴地追了出去！ “巴嘎！”松下浩思待得柔道馆里的中国人全都跑了出去，一个不留时，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终于毫无顾忌地发泄出来。 “浩思，不要慌张，我们会对付他的。”井上白哉依然是一副冷静若冰的表情，语气也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和波动，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比为什么现在不出手，非要等一个月，难道你怕了？”松下浩思心里正在为这件事而不高兴，他对自己的表哥不听自己号令，居然自作主张的事情，有些微微的不快了。 “怕？我只是不想胜之不武。我要给他充足的准备时间，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井上白哉冷冷地说道：“打败一个中国人，太容易了，不值得炫耀；只有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有意义！” 松下浩思心中一丝冷笑：心服口服？当我是傻子么？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一个月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天下！ “那就静待你的表演了，不过提醒一句，要是你输了，你也会在支那猪面前跪地磕头的。”松下浩思冷冷地说了一句。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井上白哉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旁若无人地迈步离开了柔道馆。 白蒙见井上白哉的背影缓缓消失，赶紧又凑到了松下浩思的耳边。眼见松下对白哉首次有了那么一丝疑虑，自己的工作取得了一点成效，怎么可能放过？自然是要趁热打铁，趁火打劫。 “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来嚼舌根！”松下浩思虽然依然对白蒙冷言冷语地斥责，但语气比之上一次已经缓和了许多。 同时他脑海里也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白哉到底想干什么？ 井上父子，似乎是越来越不好掌控了…… “你在跟着那个蠢货胡闹？”在井上先生的办公室里，所有的门窗被严密封锁，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出。井上先生正在与他的儿子进行一次密会。 得知了井上白哉这两天跟着松下浩思做下的事，井上先生瘦削如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的儿子感到一阵惧意。 哪怕再优秀，再受追捧，白哉却丝毫不敢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露出哪怕一丝得意，永远只有俯首聆听教诲。 “请父亲示下！”白哉跪坐在地，听了父亲的语气，不由得一阵局促不安。 “我们的敌人，不是那个可笑的中国人！而是……那个蠢货！我们一直在隐忍，用中国人的话来说，这是韬光养晦。”井上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显得分外冰冷：“至于那个蠢货惹的祸，那是越快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丢脸丢得越大越好。但丢脸的事，你不能掺合进去，这样对你没好处！” “这个，白哉明白，只是，如果对此视若无睹，浩思会对我们有想法。”井上白哉轻声说道：“对于那个蠢货，白哉一向是虚以尾蛇。” 井上点了点头，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白哉，父亲对你抱的期望，一向都很大，而你也一直没有让我失望过。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父亲，白哉明白，白哉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父亲！”井上白哉冲着自己的父亲，深深地一拜。 “一个月的约定，处理地不错。一个月，可以做许多许多事……”井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一个月后，你已经不用出手了。或许，那时的你，已经因为立下大功，成为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了……” 立下大功？井上白哉的表情有些茫然。 “有些事情，是应该让你知道了……”井上叹了一口气，欣慰地看着这个自己一生为之骄傲的儿子，缓缓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井上白哉的脸上，写满讶然…… 接下来的几天里，京城的各个大大小小的网站和论坛上，都被韩秋的消息所充溢了。 为了吸引眼球，提高点击率，有些人大胆采用了很牛叉的标题： “中日禽兽之战！” “典型的标题党啊！”韩秋在宾馆里，上网看着京城的各大论坛，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现在并不是在京城，而是置身于容城大学。 容大论坛的个人专版，似乎被移植到了京城。 从容城到京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以前美国之行的视频，也被热情洋溢的粉丝们从太平洋的海底活生生给捞了出来，再加上歌迷们发出了歌手大赛总决赛的视频，再配合上这次的禽兽之战……韩秋一下子火爆异常，在搜索引擎上的排名，一阵火箭般地飙升。 当然，作为禽兽大战的主角，菊花猪的形象，也在一夜之间走进了千家万户。 “作为一只超神兽，毕生的目标，是干掉至少一个奥特曼！”的广告，也开始铺天盖地。 旺财集团还真会来事，估摸着很快就要借这个契机，杀出容城，走向全国了吧。 当初慧眼独具，高价邀请菊花猪代言的部门经理，原本还备受争议，但现在，几乎成了旺财集团的特权人物，走路都鼻孔冲天了…… 似乎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啊？这是什么假消息？怎么可能啊？”钟一一的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和谐的气氛。 “淡定，要淡定！”韩秋沉稳地说道，然后顺着钟一一的手指，看了看网页。 顿时，呆若木鸡…… 我擦，太猖狂了吧！当我们国家的版权署是纸糊的啊？ 第363章 法律保护谁？ “备受期待的游戏巨作，战争游戏的巅峰之作，《战国策——霸天下》，将于即日，全球同步发售。这款游戏聚集了业界最优秀的精英的智慧结晶，将会是一款划时代的巨著！ 据该游戏开发公司的中国代理处总经理，井上先生介绍：这是一次无与伦比的突破，所有的细节，完美到了极致。甚至为了主题曲和游戏中的人物头像，公司不惜重金，网罗了时下最为火爆的人气巨星……” 当看到这里，韩秋都快吐了，心说现在的媒体记者也真是具有超级强悍的构思和文笔，动辄就是“划时代巨著”，“最火爆”云云。 不过，最让人恶心的，还不在这里。 网站的游戏截图里，出现了那个下跪舔脚的中国人的形象。这个形象，原本是属于韩秋的，但由于双方谈崩了，也就不了了之。 想不到如白蒙所言，他们真的找到了替代者，而且还确实是一个近来有些名气的家伙。 看到这个头像，韩秋分外熟悉，因为这是他的“老熟人”——叶枫！ 原本还算的上英俊潇洒的面容，在截图中显得无比地猥琐，卑躬屈膝，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汉奸相。 不过，在他自己看来，牺牲一点色相，为了五百万，那绝对物超所值！别说舔脚了，有了这五百万，让他舔菊花，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五百万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任劳任怨，也弄不到这么多钱…… “哼，这个叶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汉奸一个。呸，当初还敢追老娘，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性！”钟一一隔着屏幕，对着截图上的叶枫，一个劲地鄙视。 “不要提这个小人了，你们快看，出大事了！”欧阳霏霏向来淡然的表情，突然间显出一丝急促不安。 韩秋和钟一一顺势瞄了一眼，旋即就呆住了。 “最值得称道的，是井上先生对细节的一丝不苟，对艺术的完美追求。为了一款游戏的主题曲，井上先生不惜花重金，聘请了在中国娱乐圈里颇有实力的张导演，为本游戏量身订做了一首主题曲。 这首曲子，完美地难以想象，张导演曾经自豪地宣称，这不但可以做一首游戏的主题曲，甚至做电影，电视剧的主题曲，都没有任何问题；即使只是作为一只单曲，也绝对有竞逐年终各大奖项的实力……” 《尘封的记忆》，这首曲子配上了游戏画面，制作成了MV，赫然发布在网上！ 短短的时间内，这段MV的浏览量已经到了五位数，而且还在飞速增长。 跟贴和留言无数，对这段MV，充满了溢美之词！ 这些显然是没有观看歌手大赛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钟一一火冒三丈：“这不是大笨蛋的歌，还是什么？” 擦，换了一个名字，就算是改头换面了啊？ 韩秋也火了。日本人真是太不讲究了，这种公然的剽窃，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发布，还找来张大胡子唱双簧！ 看来不收拾一些这些人，给他们点厉害看看，他们还越发猖狂了，觉得哥好欺负？ 这时，网上的牲口渐渐多了起来，很快就有人认出来，这不是韩秋在总决赛上演唱的那首《语风的记忆》么？怎么卖给日本人了？ 不象话啊！昨天还以为他是民族英雄，跟日本人势不两立，还等着看下个月的热血PK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为了金钱，他居然被日本人招安了！ 潮水一般的骂声，迅速波涛汹涌，很快占领了591高地。 放眼望去，网站的评论贴，到处都在问候韩秋的家人…… 钟一一实在气不过，拼命发帖，不断解释，但网友们的力量是何其巨大，帖子基本是以每分钟100个速度在飞速上升，钟一一刚发的贴，没个10秒钟，就给沉了下去，有谁注意到？ 即使偶尔有人看到，也基本不相信，毕竟钟一一的做法，也太不正规了…… “气死我了！”钟一一愤怒地撅着嘴，手里却还在绝望之中犹自坚持发帖…… 擦！擦！擦！这TMD太冤枉了！一定要申冤，要沉冤得雪啊！ 韩秋第一时间拨通了白蒙的电话。 “韩先生，请问有什么见教？”电话里，白蒙的声音很平缓，显得胸有成竹，同时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戏谑的意味。 “那首歌是怎么回事？”韩秋毫不客气地说道：“原本还以为日本人很重视版权，没想到，如此大张旗鼓的侵权行为，你们也能作出来！” “什么？侵什么权？请你说清楚！”白蒙一副茫然的语气，说道：“那首歌是我们与张导演合作，量身定做的原唱歌曲，已经申请版权了。” 擦，居然还申请版权！看来，日本人还真是“重视版权”啊。 “在我面前，还吹什么牛啊？”韩秋不屑地说道：“我这首歌，已经有无数人听过，你以为就是那么好糊弄的么？” “有没有人听过，这没有用。你有没有申请版权啊？”白蒙的语气，明显带着一种小人得意的猖狂。 韩秋一下子愣住：貌似，似乎，大概，约莫……的确没有申请版权…… 欧阳霏霏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一改平时的淡然作风，一把从愣着的韩秋手里抢过电话，对着嚣张的白蒙说道：“我们要告你侵权，有无数歌迷可以为我们作证！” “歌迷作证，有什么用？法律要的是证据，我们有版权，你们有么？”白蒙得意地说道：“有本事，尽管去告，顺带帮我们炒作炒作。你也不是行业里的菜鸟了，应该明白，现在的法律，是保护谁的？” 在小人得意的嚣张笑声中，白蒙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甚至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回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扬眉吐气！井上先生不愧是一只老狐狸，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的杀招！ 难怪连松下浩思和井上白哉来华，他都没有抽出时间亲自接机，原来一直在暗地里搞这一套啊！ 不得不承认，这老狐狸的手段之高明，行事之隐秘，居然连自己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欧阳霏霏无力地放下电话，眼睑低垂，暗暗自责：“都怪我，居然忘了申请版权……” “这怎么能怪你呢？”韩秋柔声劝道：“主要是我太菜了，对此完全不了解。” “行了，你们就别互相抢着担责任了，现在就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钟一一急呼呼地说道：“我们去告他们吧。” “哎，不行的，他们申请了版权，我们是告不过的。”欧阳霏霏无力地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诉讼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相当于花钱给他们做广告！”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钟一一愤然吼道：“难道真没有说法讲理的地方了？” 欧阳霏霏无奈地低垂着眼帘，语气中竟然透着一丝沧桑：“尽管我们都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白蒙说得不错，法律保护的，是……” 钟一一也低下了头，俏脸涨得通红，一对粉拳攥得紧紧的…… “不，要相信法律！”韩秋突然开口了：“告，坚决地告！” 欧阳霏霏和钟一一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韩秋，心想这小子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了？ “要大张旗鼓地告！要明目张胆地告，这样，所有人才知道，这首歌曲，的确不是我卖给日本人的，不白之冤才能得以昭雪！”韩秋的脸上竟然诡异的带上了笑容，天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材料做的，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欧阳霏霏眼前一亮：对啊，要是闷头认栽，岂不是让日本人飘起的同时，还使得韩秋担着莫须有的臭名声？ 告，一定要告，即使花钱也要告！ “我还是很相信法律的，所以我断定我会输。”韩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再次验证一下法律的严肃性！” 如果韩秋这次输了，那就说明法律维持了它一贯延续的严肃性；反之，他如果一不小心，莫名其妙地赢了，那就说明法律暂时打了一个盹，做了一次游戏…… 很快，一纸诉状，递上了法庭。 这件事在歌迷群体中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人纷纷站出来，为韩秋呐喊助威，并争先恐后抢着要做证人，并提供了当时比赛的视频资料。 “韩秋后援团”，“韩秋歌迷会”，“霏霏粉丝组”，“一一铁杆群”……一个个民间组织犹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自觉自愿地奔走相告，甚至弄出了万人签名状，请求法官大人伸张正义…… “法律是保护弱者，保护正义的！”法制的基本精神被无数次地提及，许多人心中都充满了希望。 我们的被告是日本人，我们是本土作战，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的法律是中国的法律，法官是中国的法官，而且证据确凿，没有道理打不赢啊！ “虽然原告的录像资料先于被告的游戏发布时间，但并不能说明歌曲就是原告的原创。据被告所言，歌曲很早就已录制好，只是为了配合游戏面市，才拖到现在。被告拥有完整的版权，所以在此裁定，驳回原告上诉……” 第364章 求人不如求己 在法院里旁听的铁杆粉丝们，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杯具的消息时，互联网差点就成了集体骂街的场所。 不过随着大家日益飞升的骂人技巧，那种最低级最没技术含量的打脸式的骂人，倒是很少很少了，只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TMD，在中国人的地盘上，打官司居然会输给日本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话也不这么说，这可以充分体现我们泱泱大国的博大胸怀，感动国际友人。” “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否则友邦人士又会莫名惊诧……” “我们是神奇的国度，每天都有神奇的故事在发生，我震‘精’了，我感到很‘性’福……” 更多的还是富有技巧性的支持国家对外的政策和态度，和谐，有爱，对待国际友人要像春天般的温暖。 “傻瓜，现在你终于明白，法律是保护谁的了吧！”从法院出来，白蒙得意地在门口对着韩秋一阵教导：“年轻人，要懂得妥协的艺术，像你这样的楞头青，是没有前途的。” “你个垃圾，还敢在这里嚣张？”钟一一正因为败诉而气愤难平，见到白蒙居然叫嚣到面前来了，实在是太过分。她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全爆发了，“啪”地一声，扇了白蒙一个响亮的耳光。 车水马龙的法院门口，无数人的眼光，随之聚集了过来。 “该！”绝大多数的人，对白蒙投去一个充满鄙视的目光！ 白蒙的一张帅气的小白脸仿佛抹了一层猪肝，涨成酱紫色。他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作势要反击，但却迟迟下不去手。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无数人的眼皮下打一个女人吧…… “你打啊！有种就打啊！”钟一一毫无惧色地叉着腰，直挺挺地站在白蒙的身前，杏眼圆瞪，一副大无畏的气势，补了一句：“不敢打的是太监！” 全场一片笑声…… 白蒙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冷冷地注视着钟一一，紧皱眉头，恨恨地说道：“你给我记住这一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切，一个大男人，呃……不，一个太监，就会在女人面前装逼充楞，你好意思么？”钟一一毫不客气地喝道，随即引起现场附和声一片。 白蒙顿时有口难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余光又瞥见一旁的松下浩思脸色不好看，显然是嫌自己给他丢脸了。 在老板面前，形象一定不能丢啊！白蒙把心一横，绕过钟一一，直接对韩秋喝道：“你的女人欠我的耳光，我会在你的脸上加倍奉还！我们松下少爷，会为我做主的！” 话音还没落，韩秋心里咯噔一声：什么叫“你的女人”，再用余光看看钟一一，正怯生生地别过头去，嘴里嘟哝了一句：“胡说八道，讨厌！”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白蒙吃惊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峻的井上白哉，心里微微一丝愠怒，但不敢有丝毫表示。 “笨蛋！激怒对手是最愚蠢的行为！”井上白哉用日语吼道。 哈哈，做日本人的走狗，得到的也是走狗的待遇！大快人心啊！ 在这么一瞬间，大家心里对日本人居然稍微有了那么一丝好感，想不到禽兽有时候也会做好人好事…… 松下浩思一言不发，直接带着随从离开，但他怒然的神色，显示出他心里不太高兴。 虽然这个支那人就像一只狗，但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经过我的首肯，就随便动我的走狗，这表哥，似乎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看着松下浩思面色不快的离开，井上父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白哉看着父亲微带责怪的目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真的成了中国人的笑柄了。 在法院里赢了一场官司，但在法院外却把所有赢回来的面子都输了出去。再加上对方得到的广泛同情和支持，这场官司的谁胜谁败，还说不清楚呢。 狠狠地瞪了白蒙一眼，井上白哉也跟着松下的脚步离开了。 白蒙见状，也只得灰溜溜地跟在日本人的屁股后面，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地作着小跟班。同时伴随他的，还有现场无数的笑声和起哄声。 “韩秋，别担心，我们都支持你！” “对，我们一定陪着你战斗到底！” “法律靠不住，母猪会上树！我们一定要靠自己！” 目送日本人离开后，现场的牲口们见到钟一一愁眉苦脸的，想来韩秋作为当事人，心情肯定不好受，都纷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对于这件事，一定要力挺到底！ 但众人没想到的是，韩秋的表情却很轻松。 他在上诉的一刻，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结果，现在并没有多难受。虽然输了官司，又付了一大笔诉讼费，但至少，现在所有人都明白这首歌不是自己卖给日本人的了，能够得到歌迷粉丝们的支持和真心，对韩秋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既然法律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让我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吧！ 求人不如求己…… “谢谢大家的关心和支持，请大家不要担心，过几天，说不定会有转机，给大家带来什么惊喜也不一定。”韩秋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自信和胸有成竹的气息。 这倒让现场的人纳闷了：这不是明摆着吹牛么？没钱没势，怎么能斗得过日本人呢？虽然大家都很支持，同仇敌忾，都恨不得形势逆转。但理智地来说，所有人都明白，什么叫国情，什么叫特色…… 哎，可怜的韩秋，受了刺激，思想开始变成幻想了。 众人心里，一声叹息…… 还是团结起全国各地的歌迷，在网上造点声势吧。虽然不知道能有什么实际作用，但聊胜于无，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没几天的功夫，网上的后援团就声势浩大地组织了起来，各种各样的骂贴和声讨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滋生而出，全京城，乃至全国的网民，就像当初关心“俯卧撑”，“邓女侠”一般，不平则鸣。 这场杯具，最终被网民们定性，取了一个很牛叉很流行的名字： “版权门！” 作为版权门的当事人，韩秋的人气在网上一阵阵地蹿升，越来越多的支持者，越来越多的铁杆粉丝，出于义愤，纷纷站到了韩秋的一边。 但即使网络上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斗争，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被永远看不清摸不透的“相关部门”用极其深厚的脸皮所筑成的铜墙铁壁完美阻挡。 “来，为了初战告捷，大家干一杯！”在井上家的别墅里，一干人等举起手中的酒杯，觥筹交错，弹冠相庆。 “井上先生果然是深谋远虑，佩服佩服。”满脸大胡子的张导演，一张又长又大的脸因为酒醉而微醺，就像一块风干的老腊肉。他欣喜地举着手中的酒杯，对井上应酬道：“井上先生，我敬你一杯！” “还得靠张导的通力合作。”井上与张大胡子相视一笑，手中的玻璃杯碰出一声轻响。一种分赃的欣喜感，在空气中弥漫…… “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总算得到教训了，我只恨这个教训来得太晚，太轻了。”张大胡子慨然一叹，心里还在回想着当时韩秋跟他讨价还价，后面更是严词拒绝的情景，不禁长出一口气。 小子，不懂得人情世故，是走不通的，现在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好玩的，慢慢等着享受吧…… 这样一个充满了喜悦的夜晚，唯独有一个人不高兴。 “这次的事处理地很漂亮，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松下浩思独自一人闷闷不乐，索性端着酒杯，走出了房门，在后花园散步。 白蒙的眼睛很尖，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 “少爷，这件事，井上干得很漂亮啊，估计他们在总部中的评价，又会上升一分吧。”白蒙孜孜不倦地做着离间的工作，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如果有可能的话，年度最佳工作者，特技劳模的奖章，应该颁给他…… 松下浩思沉沉叹了一口气，也不再隐瞒心中的情绪：“他们父子，实在是太能干了！” 白蒙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通过多日的经营和锲而不舍的“工作”，松下终于表现出了对井上父子的戒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哼，井上白哉，居然敢当众打大爷我的耳光！你不仁，我不义，咱们走着瞧！ 当然，还有那个可恶的小子，三番四次地挖苦于我，对了，还有那个美女……这两只落水狗应该先打了，让大爷我好好爽一爽！ 对了，还有那个绝色美女，欧阳霏霏，也应该一并收拾了！说起来，咱也是怜花惜玉的爱花之人啊，一定会让她们满足的…… “现在那个小子在网上闹的动静很大，我们应该雷厉风行地给予打击，这样才能显示出少爷的手段和效率来！”白蒙一脸谄媚地对松下说道。 松下点了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白蒙大喜，主子说了这句话，就基本说明把自己当作心腹了！ 他信心满满，他踌躇满志，一定要干出一番成绩来！ 当然，他没有预料到，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悲剧…… 第365章 催眠与控制 很快，网上开始了一阵狂风暴雨。 原本一边倒支持韩秋的舆论，突然间转了方向…… 无数的帖子都冲着韩秋而来，这些帖子看似经过了“理智的分析”，得出一个结论：这是韩秋在利用这款游戏巨大的影响力，在进行自我炒作，其行径恶劣而卑鄙，令人发指，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希望广大的网民朋友不要受一时的蒙蔽，要擦亮眼睛，要与这种堪比芙蓉姐姐的丑恶现象，做最艰苦卓绝的斗争！ 最关键的是，这些站出来发言的，没几个是无名小辈，大多是业内的专家和教授级别的人，出口成章，气势拉得极足！并且还做到了声情并茂，随贴上传了可供下载的视频信息，说是韩秋在总决赛上的演唱，与游戏主题曲的对比分析…… 韩秋看着这些帖子，不由得冷汗直冒，心想这些家伙笔力真是强劲啊，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他们还是手下留情了，暂时还只把自己的罪行定在令人发指，为正人君子所不齿上，还没有弄出：“昭昭日月，天理循环，怎么会出了这样的败类呢？国家的不幸，民族的悲哀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血雨腥风。这些帖子可谓一时击起千层浪，引起了一场网络辩论的风暴。 题目是：“砖家叫兽，究竟能无耻到什么样的地步？” 辩论了老半天，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无底洞，永远找不到尽头…… 但网络上的帖子，却越来越像是无底洞，支持韩秋的越来越少，声讨斥责地渐渐占领主流。 这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整天泡在网上拼命刷屏骂街的钟一一的重视和不满。 “难道大家都被那些叫兽蛊惑了？不可能啊，群众的眼睛应该是雪亮的。”钟一一带着疑惑，下载了挂在帖子上的视频。心里想到：他们莫非是对这个视频进行了什么技术化的处理，用来迷惑众人，扰乱视听？ 但刚点下运行的一刹那，钟一一眼前的屏幕，一瞬间就出现了一连串的乱码，接着，黑屏…… 重启，依旧黑屏；重装系统，还是没用；全盘格式化，再重装，这次倒是成了，但一出现“版权”字眼的网页，一概打不开…… 我靠！日本人真是太卑鄙了！居然往下载的文件里植入了木马和病毒，难怪支持大笨蛋的帖子是越来越少了…… “混帐！变态的日本人！”钟一一狠狠一记粉拳砸在电脑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写满愤怒，细长的眉毛弯成了一记月牙。 “淡定，要淡定。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日本人在计算机方面，的确领先我们很多啊，连制作一个病毒都是这么酷。”韩秋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让钟一一心里一阵痛骂：大笨蛋真是个死人，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还笑得出来！ “你想到什么法子了么？”欧阳霏霏见到韩秋这幅模样，根据对他的深刻了解，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又有什么点子了。这个家伙鬼点子多得很…… “网上的言论毕竟只是一个舆论宣传的作用，对只打雷不下雨的国情而言，是没什么实际意义了。”韩秋说道这里，狠狠地摇了摇头，颇有点对现状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哲学家的意味。 “要挽回我们的损失，要对付比我们强大千万倍的敌人，自然不能指望舆论，这就像不能指望法律一样。一切都得自己想办法。”韩秋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我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了半天，全是废话！”钟一一不满地撅了撅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说具体方案！” “日本人让我们吃了一个哑巴亏，现在，我也让他们来一次打掉牙往肚里吞！”韩秋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哼，大笨蛋说话怎么这么急人啊，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就是不透底！钟一一鄙视地看了韩秋一眼，然后竖起耳朵聆听他的电话内容，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你打电话到这里来干什么？”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客观来讲，这幅音色略带磁性，字正腔圆，很有水平；但在钟一一耳中，就相当于两声“汪！汪！汪！” “你跟汉奸打电话干什么？”钟一一不解地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想认输？哎，虽然你罪无可恕，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也别说大爷没给你机会。”白蒙亢奋的声音顺着韩秋的手机传到了三人的耳中。 擦，这厮还真敢想！ “是，我是想妥协了，不知你有没有空，我们见个面。”韩秋打定了主意，与这个自我膨胀的家伙虚以委蛇。越是自我膨胀的人，越好对付，要是他真的严肃冷静了，计划实施起来还麻烦了。 哈哈，果然还是妥协了吧，没几个人能忍受这种巨大的压力，特别是这肤浅狂妄的小子！ 白蒙原本只是想完成松下浩思交下来的任务，好好地风光一把，但没想到韩秋居然会打电话来认输。 最关键的，还在约自己见面…… 在白蒙的经验里，见面一词，基本可以与送礼一词，直接挂钩。 这傻小子居然想贿赂我，让我放他一马。嘿嘿，这再好不过了，既完成了任务，还狠捞了一笔油水，顺便还送了一个顺水人情，让这傻小子从此对自己感恩戴德…… 嘿嘿，自己这个“白蒙”的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 “本来不应该给你这个机会，但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还是不赶尽杀绝了吧。”白蒙架势拉得足足的，然后约了见面的地点，得意洋洋地挂了电话。 临挂之前，他还念念不忘对晚辈的教导，语气谆谆地来了一句：“年轻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跟我斗……” 韩秋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挂掉了电话。 奇了怪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在被人算计的情况下，高兴到得意忘形的地步，也真是不容易。白蒙还真是幽默界的一朵奇葩。 “大笨蛋，跟那种人有什么好谈的？你怎么对汉奸妥协了？”钟一一待韩秋挂下电话，就连珠炮般的发问，腮帮子很不爽地鼓着。 “天机不可泄露。”韩秋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体验了一把世外高人的感觉。 “臭屁！还把自己当大师了？我看啊，你连砖家和叫兽都不如，没骨气！”钟一一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今天这约会，我无论如何要陪你去，以防你叛变投敌！” 韩秋大吃一惊：这次行动怎么能带人呢？这次准备使用的物品那么玄乎和拉风，让其他人看到，搞不好就会暴露哥的秘密啊！一定要单独行动！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韩秋笃定地说道，然后不顾钟一一的强烈反对，孤身一人，背着他的运动背包出来门。 钟一一还在继续大吼大叫，突然被欧阳霏霏扯了扯她的衣袖。 “你笨啊，他不带我们去，难道我们不能自己跟着？” 还是霏霏姐冷静聪慧啊！钟一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和欧阳霏霏一起，踏上了跟踪的路途。 由于是初次跟踪，两人都没什么经验，为了保险起见，一直保持着与韩秋足足有二十米的距离，直到看见他进了一间咖啡厅，两人又躲在玻璃落地窗的角落，偷偷摸摸地观望着里面的情景。 我靠，不会吧！这两个美女在干什么啊？来来往往的行人带着不可思议的眼光，呆呆地注视着两个美女。 转瞬之间，有四个家伙撞到了电线杆，有八个家伙来了个对对碰，更有甚者，手机掉进了下水道…… 但对于外面的情况，韩秋一无所知，他坐在白蒙要的包间里，一个劲地对着白蒙说好话，让白蒙一阵心花怒放。 “看起来，你小子也不是完全不上道，如果你能够懂事一些的话，我也未必不能放你一马。”白蒙这句话一出，相信对方应该很明白了。 懂事与否，就看“表示”了。 韩秋二话不说，从随身带着的运动背包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怀表…… 靠！好东西啊！这小子看来觉悟了！ “嗯，你终于悟了，我很高兴，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这一次吧。”白蒙的兴奋溢于言表，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抓那块怀表。 韩秋却突然抓住怀表的长链子，轻轻一晃： “使用物品……催眠怀表，可在一个小时内催眠目标，使目标听命于主人。使用物品后，精神力将大幅度下降，恢复周期为7天。请确认是否使用……” “是！”韩秋毫不犹豫地选择。 “对目标催眠中……目标状态，躁动，催眠成功……” 韩秋长出一口气！ 这是挺早以前打出的物品了，似乎在包包刚刚升到6级的时候就得到了，但是一直雪藏，没有使用。 这玩意的功能听起来无比强大，但却不太实用。尚且不论精神力大幅度下降的副作用，单是鉴别目标状态，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催眠的成功与否，要取决于对手的精神抵抗力的强弱，对手越是浮躁，就越有机会，所以韩秋才捏着鼻子，昧着良心，拼命鼓吹着白蒙的好话，将他捧得云里雾里；要是面对的是井上白哉这样冷静的人，这个催眠怀表非但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有可能反噬…… 不到关键时刻，韩秋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危险物品的。 好在，这次成功了。 “白蒙，主人吩咐你做一件事。” 第366章 惊魂六十分 白蒙正对着金灿灿的怀表贪婪地差点流口水，突然就感到一阵眩晕。 “我是谁，你是谁……”白蒙的思维逐渐地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脑海就像一片汪洋，自己的意识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轻舟，被风吹，被浪打，渐渐地湮灭…… 其实以他的精神力，原本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住，但旗开得胜的得意，在主人面前邀功请赏的爽快，终于做成一件事证明自己能力的满足感……最重要的还是对手俯首认罪，并一个劲地吹捧。 种种因素加起来，终于使得他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一举被韩秋的催眠怀表所控制。 “白蒙，主人吩咐你做一件事……”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仿佛是从天上而来，在白蒙的耳边回响。 “请主人吩咐！”白蒙抬起头来，虔诚地说道。 而他此时的眼神，无比地迷茫，像极了影视作品里那种被附体的行尸走肉…… “我要你进入你们公司的工作室，偷偷地把那个游戏做一点的改动……”韩秋面带笑容地对白蒙命令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白蒙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丝毫得拖泥带水，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无产阶级战士。 在韩秋的示意下，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咖啡厅。 “等一等！”韩秋突然吼了一声，见到白蒙顺从地回过了头，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你先把帐结了……” “出来了，出来了，他们出来了，我们先躲一躲，别被他们发现了。”正在店外偷偷观望的欧阳霏霏拉了拉钟一一。 钟一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躲开到一边，远远地观察着白蒙的一举一动。 “咦，有点奇怪啊，那个白蒙的动作，怎么感觉挺机械的？”钟一一疑惑地眨了眨那双如星的双眸，对欧阳霏霏说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太协调。” “是啊，我也注意到这一点了，自从他出来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太正常。”欧阳霏霏想了想，说道：“韩秋到底跟她都谈了些什么，该不会是打了一架，把这个汉奸给打蒙了吧？”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钟一一兴奋地说道：“这个死汉奸，就是欠揍，大笨蛋这次做得好！” “一一，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矛盾。”欧阳霏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韩秋，一个钟一一，这两个家伙，真是绝配，跟黑白双煞似的，太不按套路出牌，不让人省心了。 钟一一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的确是有点冲动，撇了撇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岔开话题：“既然都动手了，这次谈判，肯定是谈崩了吧。” “哎，这样的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欧阳霏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相对，同时摇了摇头，然后带着惆怅，静静地离开了。就像她们偷偷摸摸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总好！”走到公司的楼下，保安人员赶紧礼貌地上前向白蒙问候。要是放在平时，白蒙压根不会搭理这些底层的职员，只会自顾自地昂首挺胸，大摇大摆走进大楼中。 所以保安人员也是礼节性的问候一声，压根就没有指望白蒙能够有所回应。 “好，好，你也好。”白蒙堆上一副笑脸，说道。 保安一下子目瞪口呆，像一座雕像，呆呆地立在当场：怎么回事？我这是不是幻觉？ 在保安的惊讶的眼神中，白蒙担惊受怕地走进了这座熟门熟路的大楼，但这一次，与以往任何一次，在感受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完成主人交给的任务……”白蒙的脑海中，暂时就只剩下了这样的指令。 他知道，这很艰难，以日本人的细心和谨慎，自己想要完成主人交给的任务，难于上青天；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主人的任务，比天还要重！ 行走在大楼底层的大厅中，每一步，都显得那样的沉重。白蒙怀着一颗忐忑不安，但又坚定不移的决心，走向了电梯…… 留给他完成任务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这短短的六十分钟，注定充满了波折和刺激，无比惊魂。 而从咖啡厅出发，到现在，已经花去了整整五分钟零八秒。白蒙更是感觉到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留给自己完成任务的时间，只剩下54分钟52秒。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白蒙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句激励人心的名言，然后走进了电梯。 “白总好。”电梯里的职员们纷纷微笑着对白蒙问候。 白蒙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敏感万分。 “好……好……大家好……”白蒙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微微的颤抖。 咦，这个总经理助理，今天是转性了？以往尾巴翘到了天上，在日本主子面前摇尾乞怜，但在自己的同胞和下属面前，装逼装地那叫一个绝！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了摇头：今天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半分钟后，电梯停在了大家办公的26层。众人恭恭敬敬地闪出一条道，对白蒙客气道：“白总，你先请。” “请……请……你们先请吧……”白蒙战战兢兢地说道：“按顺序下，不要搞特殊化。” 到底是怎么了？白蒙今天是撞邪了？他不是最热衷于搞恶俗化的么？时刻都要显示出与广大职员的不同，就连搭乘电梯也不例外，一定要第一个上，第一个下。 当然，这是在日本老板不在身边的时候…… 虽然带着疑惑，但众人还是按照白蒙的指示，一个个下了电梯。 等到最后一个人出了门，白蒙猛然按了一下“关闭”键，电梯门缓缓关上。 “白总，你怎么……”众人惊讶地问道。 “靠，按错了！”白蒙“气愤”地捶了捶合上的电梯门。 “白总今天是怎么了，感觉总是怪怪的。”一众人等窃窃私语，但瞬间就闭上了嘴。 因为井上白哉板着一张脸，路过。日本人对员工的要求很严格很苛刻，特别讨厌那些在背后道人长短，搬弄是非的员工。没有人想因此失去工作，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但他们之前的议论，正好被井上白哉无意识地听到了。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那个逢迎拍马的中国人，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就冷冷地对员工们问道：“白蒙助理怎么了？” “白总按错电梯的键了，上楼去了……” 上楼？井上白哉轻轻皱了皱眉头。 电梯稳稳地停在30楼，白蒙战战兢兢地出了电梯门。在这一楼层，有全公司最核心的技术部门，对游戏做最后润色和刻盘包装，就是在这里。这是一个机密的部门，保安极为严密，除了专门驻守在这里的技术人员，和松下，井上，其余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白蒙紧张地看了看表，还剩最后的50分钟了。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啊！ 白蒙正在考虑怎么混进去，却突然听到一个严厉地斥责声：“你怎么上来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区么？” 松下浩思正好从工作室中走出来，迎头就遇见了白蒙。 白蒙顿时汗如雨下。 “我想报告现在的成果，但找不到您，所以我就……”白蒙唯唯诺诺地说道：“有好消息了，那个家伙完全被压制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松下浩思的心理有一阵小小的得意，与那个支那人的几次交锋，总算是取得了一场胜利。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松下浩思破天荒地拍了拍白蒙的肩膀，原本以为白蒙会受宠若惊，但白蒙的表现却出乎意料的瓶颈，不卑不亢，这让松下有些不爽。 这只支那猪，以往整天拍马屁，现在居然还不把我放眼里了？不行，要给他出个难题！ “我有一个文件放在工作室里了，你去给我找出来，一会送到我办公室。”松下抛出了一个莫须有的文件，想为难一下白蒙。然后冷笑着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太配合了！ 白蒙正愁没法进入工作室，完成主人交给的任务，却没有想到松下浩思如此配合。 看了看时间，还剩下45分钟，时间不多了，得抓紧了，工作量可一点也不小！ 白蒙进入了工作室，没有任何人拦着他，松下浩思让他取文件的一幕，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些人都很清楚，松下少爷正在刁难这个中国人呢，也没谁上前搭腔惹晦气，就任由白蒙到处走动了。 白蒙东游西逛，作势找文件，找着找着，就找到了空无一人的机房…… 游戏的开发已经完成了，今天晚上就要开始大规模的刻录，所以工作人员都获得了短暂的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一个个都出外呼吸新鲜空气去了，整个机房，只剩下了白蒙一个人。 还有40分钟！最关键的40分钟…… 白蒙打开服务器，开始对游戏数据，进行一点细微的修改…… 时间缓缓地过去，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那个中国人，是不是上来了？”传入耳中的，是井上白哉的声音。 这惊魂的六十分钟，还没有过去…… 第367章 懒汉 井上白哉想了想，总是觉得不对劲，那个逢迎拍马的中国人，整天都斤斤计较，精明着呢，怎么可能按错了键？ 办公的楼层往上，27层——29层都是堆放货物的仓库，难道这家伙是上去偷东西的？不太合情理，谁会傻到大白天的去仓库偷东西，况且还有看守人员，这些人的脾气可不太好。 再往上，就只有30层了，这是公司的禁区，绝大多数人都禁止入内，难道这家伙当真敢闯？也不太对劲，他闯上去干什么啊？那里是开发游戏的工作室，他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啊…… 或许真的是按错了键？ 井上白哉摇着头，微微叹息，觉得自己的神经是不是太过紧绷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却没有关门，这样就能一直看到对门的松下的办公室，如果白蒙进进出出，很容易就看见了。 他就这么有意无意地观察了大半个小时，却始终没有见到白蒙的身影。他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 为了印证心中那隐隐不安的感受，向来谨慎的井上白哉终于坐不住了，一层一层地走上去，询问白蒙的踪影。 当他问到了工作室时，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松下少爷吩咐他找一个文件，他已经找了快一个小时了。”工作人员的回话中，还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这个中国人，被少爷玩得很惨，估计现在正抓狂呢！ 井上白哉一看工作人员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文件压根莫须有，他轻轻地斥责了一句：“胡闹！”然后询问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可不能让他呆在这里，这里是公司的禁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他一直在找文件呢，现在不知道找到哪去了。” “到哪去了你们都不知道？”井上白哉的声色突然间凌厉起来：“这里是公司的重地，你们居然让一个中国人在这里随来随去！快，给我找出来！” 在机房里的白蒙听到井上白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心脏搏动怦然加快。到了最要命的时候，这个日本人居然找来了！ 要是让他发现，这次任务就彻底失败了，而且自己这条命能不能够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要不现在就出去，装作继续找文件？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自保办法，但要是这样，任务就无法完成了，这样怎么向主人交代？ 豁出去！不管了！ 白蒙心一横，继续投入了修改数据的工作中，听着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开始渐渐靠近，白蒙的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 这难熬的六十分钟，每一秒都像是炼狱！ 在这紧张压抑的气氛中，白蒙脑海中的灵感，却反倒被刺激到了极致，犹如大河奔流，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键入最后一个字母，大功告成！主人啊主人，我不辱使命！看见了么，时间还剩最后的十秒钟！ “咣”地一声，机房的门被打开，井上白哉满脸杀气地走了进来。 他一下子呆若木鸡，完全愣住了！ 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白蒙横躺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上拈着一根裸露的电线…… “这家伙，居然找文件找得触电了。”工作人员们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碍于井上白哉的严肃，他们只得拼命收敛起笑容。 “难怪失踪了这么久，原来是触电了，这个笨蛋！”井上白哉不屑地对众人指挥道：“来几个人，抬他去医院，千万别出人命；另外，好好检查一下安全隐患，我不希望看到再出现这样的事！” 众人手忙脚乱地抬起昏迷不醒的白蒙，送去医院。 井上白哉轻轻摇了摇头：“奴才是笨蛋，主子也是傻瓜。” 他转身走出了机房，并无暇去留意，服务器是否被人动过…… 但白蒙在医院里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松下浩思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哇，松下少爷对我这么关心啊！白蒙受宠若惊，心里一阵激动，但旋即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个鬼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幸好他没有想起来，要是他想起自己如何冒险去触电，险些送了性命，估计现在还得一阵后怕，电不死都得吓死。以他的性格和脾气，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呢？ “支那猪，笨蛋！”松下浩思劈头盖脸对白蒙就是一顿臭骂。 白蒙为他找文件，不慎在机房触电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弄得整个公司人尽皆知。虽然这是白蒙出的洋相，但作为这只走狗的主人，松下浩思也是相当没有面子的。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重用这么一个笨蛋！把脸都丢尽了！ 看着主人变脸，白蒙一下子不知所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松下少爷如此愤怒，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难道是记忆力衰退了？ 白蒙的记忆力并没有真正的衰退，在催眠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在他醒转过来之后，都随风而逝，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丝痕迹。 但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则是实打实地被身边的人认为神经衰弱了。 “大笨蛋，你个大懒猪，太阳都要落山了，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起来！”钟一一气呼呼地伸手拉住韩秋的胳膊，使劲往被窝外拖。 “好困啊，再让我躺五分钟把。”回答钟一一的，是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韩秋的眼神，憔悴地让人险些误认为他进行了什么一夜七次之类的运动…… “早上你就说五分钟了，结果怎么样？五分钟后又五分钟，没完没了，现在都几十上百个五分钟了！”钟一一气呼呼地叉着腰，喝道：“我再问一声，你到底起不起来？” “真的只有最后五分钟……”韩秋坚定地答道，但说出来的话语明显缺乏声量，有气无力。 “使用催命怀表后，精神里大幅度下降，恢复周期为七天……” 哎，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啊！只是这个代价，实在是有损哥的名誉啊，要是传出去，哥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钟一一还想继续骂，却被欧阳霏霏拖住了，看到欧阳霏霏无奈而黯然的表情，对着自己轻轻摇头，钟一一突然悲从心来，止不住地难受。 两人静静地走到了一边，轻声交谈。 “霏霏姐，大笨蛋这两天怎么突然转了性？以前很勤奋的，现在懒得跟猪一样，不，比猪还不如！乖乖宝贝都没他那么懒惰。”钟一一很不满地埋怨道。 欧阳霏霏的面色异常凝重，她凑到钟一一的耳边，轻声说道：“看日本人对他的打击很沉重，让他失去了斗志，这可不像以前的韩秋。” “是啊，还有那个汉奸，也不是好东西，那天他们的谈判，还打得鼻青脸肿的呢，肯定他们又玩什么诡计了！”钟一一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人真是太坏了！” “哎，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充满了血腥和压榨，但关键是自己要适应这个社会，而不是社会来适应你。这一点上，韩秋一向做得不错。”欧阳霏霏黯然摇了摇头：“但现在我很担心，我最怕的就是他一蹶不振。” “很有这个可能性啊，这几天，咱们为他忙得前心贴后背，到处摇旗呐喊，网上的兄弟姐妹们也在积极想方设法对付那该死的木马病毒，但他自己，居然整天睡大觉！”说到此处，钟一一恨铁不成钢地捏起拳头，一把捶在墙壁上！ 韩秋隐隐听到两人的对话，哭笑不得。 哥像是那种受点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么？什么眼神啊，这两年来，哥受到的大大小小的挑战还少了？结果如何……哥一步步从小强成为了大强，现在已经在向传说进军了。 不过，现在这个“懒汉”的形象要是被宣扬出去，那就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都是那该死的副作用！ 而且这还是在催眠成功的情况下，要是遇上井上白哉那样的对手，催眠不成被反噬，同时还得面对这副作用，那岂不是……不仅是杯具，同时还是餐具！ 韩秋下定决心，以后打死也不会再使用这倒霉的催眠怀表了。 这简直就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啊，看起来威力越大的，其实误伤的危险也就越大！ 这时，钟一一和欧阳霏霏的对话，渐渐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转变到了正事上。 “现在还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做最后的努力呢？”钟一一很不甘心地问道，眼中还带着一丝侥幸的希冀。 “哎，我们也算尽人事听天命了，种种方法都试了，没用。”欧阳霏霏黯然说道：“今天下午4点，他们就正式发售了。” 她看了看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茫然无措地摇着头，哀叹道：“时间早就过了，我们输得很彻底！” “一群坏蛋！坏蛋！”钟一一气呼呼地打开电脑，看着最新的资讯，看着新闻图片里松下浩思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看着采访语录里张大胡子的侃侃而谈“做音乐就是做人，德艺双馨德为先”，看着白蒙对这款游戏的夸夸其谈，她感觉到自己都要疯了。 她气愤地从网上下载了最新的版本，怒气冲冲地玩了起来。 她想运用她糟糕的操作，让主角每次都在五星红旗下GAME OVER…… “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突然兴奋地有些颤抖…… 第368章 汉奸中的汉奸 刚打开游戏开始玩的时候，一切还算正常，与上次送来给韩秋体验的版本差不多，只是现在经过了细致的包装，显得更为精致而已。 但玩到主角踏上这一片广袤的土地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经过海路的过程中，遇到了一场风暴，结果靠岸后，到达的不是中原大陆，而是一个岛，一个高度文明的岛国。这个岛国上有樱花，有富士山，还有漫山遍野的雅美蝶……严格的说，他们穿越了！ 于是所谓的战国，从村长争霸，演变成了县长争霸，主角的理想很宏伟，一统天下，当然，他们眼中的天下，基本也就是攻占市政府…… 原先的龙图腾，突然变成了乌龟和蝌蚪；原本的五星红旗，变成了一个太阳，这与日本的传统文化的精髓简直是太贴切了。 一切都是为了“日”！ 这些背景，也只是一些小改动，关于故事的脉络和具体情节，却还是一点没有变，主角经历千辛万苦，征服了这里，这时就出现一个下跪的角色。 这个角色，原本设计的是韩秋，但由于合约谈崩了，改成了叶枫。 但在现在的新版本中，在叶枫跪地唱征服之后，又出现一个跪伏在地，三步一磕头的族长的新角色。这个角色，满脸大胡子，目露凶光，刻画得活灵活现…… 这不是张大胡子张导演的特写么？简直太精髓了！ 钟一一原本准备让猪脚在自己糟糕的操作下躺下，但看到这样的场面，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接下来的剧情，但很遗憾，以她的技术，每次还等不到张大胡子投诚，就GAME OVER了…… “气死我了，这该死的游戏，鄙视！”钟一一气呼呼地摔了摔键盘，然后眨巴着眼睛，拉过欧阳霏霏，说道：“霏霏姐，你的天分比我高，这个通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吧。” 欧阳霏霏眼神纠结地看了看钟一一，无奈地问了一句：“你认为我像是会打游戏的？” 钟一一的眼神顿时充满了绝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算了，还是我自己研究吧。” 想不到啊想不到，连找一个会打游戏的人，都这么困难，难于上青天！ 其实，这里倒是有一个堪称骨灰级别的游戏发烧友，还记得当年刚进大学时，在网吧里通宵鏖战的劲头，想来把这个游戏打通关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吧……可是，这个家伙，这几天变成一只懒猪了！ 钟一一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捧着金饭碗讨饭，脖子上挂着块大饼还能饿死……大笨蛋啊大笨蛋，真是太让人纠结了！ “哼，这该死的游戏，姐还不信玩不转了！”越是郁闷，钟一一心底的那股倔强劲就越是强硬，拉开架势，一副不通关就不吃不喝的姿态了…… “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钟一一正玩得一筹莫展，突然身后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转头一看，大笨蛋倒真是起床了，但一头栽在沙发上，又开始躺着了。 懒汉啊懒汉！钟一一见到大笨蛋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家伙乱拳打死。特别是他居然还敢嘲笑自己！ “哼，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的，你来打通关啊！”钟一一瞥了韩秋一眼，很不屑地念叨道：“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整天躺着不动，只会动嘴瞎吹牛。” “通关有什么难的？”韩秋觉得钟一一对自己的标准实在是太低了，一点都不要求进步。 “你……”钟一一感觉自己都快出离愤怒了，这个大笨蛋，就会躺着说风凉话！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那里装腔作势。 “通关有什么难，那你通给我试试！”钟一一气呼呼地将笔记本电脑扔到了韩秋的身上。 欧阳霏霏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也太欺负病人了吧…… “试试就试试，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哥为什么被称作传说。”韩秋耷拉着疲惫的眼皮，懒洋洋地切换屏幕，上了游侠网，直接下载了金手指…… 谁说中国没有游戏软件的人才？在金手指和外挂的研究上，咱们一直处于世界的前列！这个游戏已经发布了好几个小时了，金手指早就满大街了。 这就是效率…… 打开金手指，再进入游戏，把攻防属性的数据云淡风轻地那么一改，韩秋耷拉着惺忪的睡眼，压根就不操作，一路杀将过去，遇神杀神，见佛杀佛，连守关的变态BOSS也是一火秒杀…… 不一会，结局出来了…… 钟一一本来抱着怨气想看韩秋的笑话，但现在吓得目瞪口呆……她重重地摇了摇头：大笨蛋啊大笨蛋，实在是太了解游戏方面的国情了…… 本来准备讽刺大笨蛋投机取巧，但当她听见片尾响起的主题曲时，一下子愣住了，讽刺大笨蛋的想法立即被扔到了九霄云外。 主题曲已经不是原先的《语风的记忆》，而变成了一首耳熟能详的，知名度远远胜出的歌曲——《黄河大合唱》。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的声响，回荡在一件气氛严肃地快要凝结的会议室内。 松下浩思的脸，阴沉地如同寒冬里的冰霜，他凌厉地眼神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愤然站起身来，将正在工作的投影仪“啪嗒”一声，狠狠砸到地上！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噤若寒蝉。 分明已经制作完毕的游戏，怎么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但将游戏里人物的肖像改得面目全非，最销魂的是，居然用一首抗日歌曲来做主题曲…… “立即停止发售，然后迅速排查。”井上先生临危不乱，果断地指示道。 “停止发售……但已经卖出去的，又如何处理？”松下浩思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已经快要失去理智：“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游戏才刚发售了几个小时，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就连远在日本的总部都已经知晓……这对松下浩思意味着什么，他的心里很清楚…… “莫非是有人偷偷改了点什么？我建议查一查从游戏完成，到刻录光盘的全过程。”白蒙意味深长地用余光瞟了井上父子一眼，对松下浩思进言道。 他已经记不得那一小时的催眠时间里，自己所作的一切，反而将这次的状况看作一次机会，一次打压对手的机会！ “查！彻底地查！”松下浩思暗暗点了点头：支那人果然对阴谋很擅长，这种时候，自己的确需要替罪羊来承担责任，转移目标。 其实他的心里，也和白蒙一样，在怀疑这件事是井上父子搞的鬼。 如果自己下去了，受益最大的是谁？这似乎不用赘言了…… 再者，在这块地盘上，谁的权力最大，谁最方便动手动脚？ 又是谁，在近期总是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有着诸多自己的观点和打算…… 无论从作案动机，还是作案的条件来看，井上父子都难逃嫌疑！ 想到这里，松下浩思严肃地瞪了瞪井上白哉。所有坐在会议室里的高管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井上父子的身上。 做出这样的判断，一点也不难…… “浩思，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怀疑是……”井上白哉的眼神，惊讶中带着一丝愤怒。 这充满火气的眼神，给了松下浩思巨大的压力，居然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 “装什么装？除了你，还能有谁？”白蒙觉得现在是自己的“SHOW TIME”了，大义凛然地跳了出来，伸手抹了抹自己当初被井上白哉扇了耳光的脸颊，对着井上白哉嚣张地说：“不要以为在中国的地盘上，你们父子能够一手遮天。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们欺负小少爷半分半毫！”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忠臣典范…… 松下浩思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舅舅和表哥，又对自己的忠实走狗投去了一眼赞许的目光，他想：要是这次难关能够渡过去，一定要给这只狗奖励一根上好的骨头。 井上白哉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冷冷地说道：“机房里有监控录像，我们现在翻来看看，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内贼！” “好！”松下浩思这时才想起还有监控录像可查证，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查出了谁是内奸，可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是，我也决不会放过他！”井上白哉的眼神，冰冷地如同一柄寒光闪烁的刀锋。 “哼，到了这时候还装蒜呢，你可以去做演员了。”白蒙对井上白哉的语气，充满了嘲弄。反正大家都已经针锋相对了，就不用再伺候井上父子了…… 不过说起来，他还是挺佩服井上白哉，到了这样的时刻，居然还能表现地像个受害者一般，这种素质，他自问自己的脸皮够厚，却也做不到。 哼，等真相大白的一刻，我看你还怎么演戏！ 监控录像被调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播放。 从游戏完成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刻录完成的那一刻结束，一秒钟都没有错过…… 一个汉奸的汉奸的形象，跃然屏上…… 第369章 飞天御剑流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白蒙的所作所为，完全当得起“汉奸”这一称号；在日本人的眼中，现在的白蒙，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 双重汉奸，双重间谍，如果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听到这个头衔，或许还以为白蒙在玩潜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但白蒙清楚地知道，现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的脑海中压根就没有一点点印象，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了机房这个破地方，然后干了这么一件破事？ 但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很忠实地反应了一切，不容辩驳。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了过来，各种各样的神色，不一而足。 真是撞了鬼了！白蒙汗如雨下，一颗心跳得怦怦响，他完全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好，很好，连我都给骗过了，果然高手段！”松下浩思一阵冷笑，脸色阴沉地可怕，在白蒙的眼中，就像索命的鬼魂一般。 “还想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井上白哉的脸上，带着一点玩弄般的笑意，与自己的父亲相视，微微点了点头。 井上先生是何等的谨慎和精明，早在游戏发售之前，听起白哉说起白蒙在机房里触电的事，就留上了心。本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偷偷调出了监控录像，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们并没有把事情告诉松下浩思，因为这样的错误对他们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正好有一个倒霉蛋作为替罪羊。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纨绔的傻瓜，早就应该完蛋，扫清白哉发展前途上的拦路石…… 天下自古能者居之，兄弟亲情，在利益面前也会显得如此苍白；更何况，井上白哉很难从这个充满敌意的表弟身上，感觉到什么亲情。 “巴嘎！”松下的脸色涨红地如同盛夏里搁放了三天的猪肝酱，红得发黑，黑得发臭，带着足以薰死人的气息，狠狠地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 白蒙的心理一寒，脑海里一片空白，心脏的跳动完全不受自己的约束，“噗哧”一声，感觉到胯间湿湿润润…… 这一刻，他真的“震精”了！ 他们会杀死我的…… “看看啊，网上已经沸腾了，这款游戏现在已经火得一塌糊涂了！真是想不到啊，日本人居然也会为了赚钱而把自己民族的形象给丑化了，真是大快人心啊！”钟一一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兴奋地手舞足蹈，整个人的状态还像在做梦一般：“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日本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不是见利忘义，怎么能说我们的日本友人呢，人家这是良心发现。他们幡然悔悟，他们在为以前的罪恶而忏悔！”韩秋语重心长地说道：“早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觉悟，或许我应该考虑和他们合作的。” “怎么会这样，前一阵子他们的语气很强硬的啊，这才几天，就产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太不合情理了。”钟一一使劲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她用一双写满了惊讶的双眸盯着韩秋，大声问道：“大笨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再睡觉了？” 欧阳霏霏轻轻拉了拉钟一一的手臂，微笑着说：“这还用问，肯定是因为这件事的峰回路转，重新拾起了斗志啊！” “哦，原来如此，看来大笨蛋也不是不可救药的嘛。”钟一一心情大好，带着很牛叉的语气对韩秋说道：“好好干，我看好你哦，以后可别情绪化了。” 韩秋差点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哥是那种受点打击就一蹶不振，给点阳光就灿烂复活的人么？要是传出去，实在是太丢哥的面子了。 但是这事还真是没法解释，何况跟钟一一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彪悍，其实还不是横拿竖捏，怎么捏怎么准…… 在一片洗具的气氛中，空气中都充满了快乐的因子。自从到了京城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地放松，如此地快乐过，就连韩秋在歌手大赛总决赛中夺冠的日子，也没有今天来得爽。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喜悦的气氛，韩秋拿起电话一看，心里一顿：暴风雨前的宁静过去了，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男人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给我你的邮箱，我有重要的东西，要发给你。”电话里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情感，这样的声音，在韩秋的印象中，只属于井上白哉。 韩秋心里明白：这个最强劲最可怕的敌人，终于要正面对上了；相比之下，原本也优秀异常的松下浩思，就像一头蠢猪。 这个敌人有多么强大，韩秋并不能给出具体的数据来量化，但他可以毫不夸张地打一个比方来形容：飞机中的战斗机…… 现在，这架战斗机已经无法闪避了，唯有勇敢地撞上去！ 韩秋给了自己的邮箱地址，井上白哉听完最后一个字母，再也没有半句废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一分钟后，韩秋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挑战书”赫然闪亮在未接邮件的一栏，带着血红的光芒，挥洒着血腥的气息。 “阁下的计策已经得逞，即日起，游戏停止发售，修改后再次上市，初定于下月1号。别忘了，这是我们约好的切磋的时间。听闻阁下剑术高明，还望不吝赐教。剑道切磋，难免误伤，生死自负，与人无犹…… 另，阁下的朋友正在敝国做客，我们必以上宾代之，勿念。现附图一张，请阁下无忧。” 一张白蒙的照片，触目惊心。 扭曲的五官，淋漓的鲜血，瘦骨嶙峋的身材，最过分，最让人恶寒的是……菊花残！ 我擦，日本人，真TMD变态啊！ “这……这是那个汉奸么？”钟一一吓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奴才呢？” “做汉奸的下场就是这样的，咎由自取，不应该同情。”韩秋冷冷地说了句：“不但对汉奸，他们日本人对自己的同胞和兄弟，也是下得去手的，只是手法隐秘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松下浩思，已经完全在自己家族的集团中失宠了，最强有力的继承者，或许就是这个井上白哉了。” “哼，狗咬狗，一嘴毛。看着他们互相残杀，我怎么有一种快感？”钟一一听到松下浩思也玩完了，心情就小小地飞扬了一下，然后拍了拍韩秋的肩膀，用长辈教导晚辈的语气说道：“他们自相残杀，自毁长城。大笨蛋，现在你的对手，就只剩井上一家了，机会很大，你要好好把握。” 韩秋不由得一阵苦笑：哎，这个钟一一，说她天真，她还不承认。就是因为只剩井上，所以才无比艰难了；要是松下浩思和白蒙都在，自己对付起他们来，那就容易地多了。 “现在是他在家族和大众面前立威的时候了，他把修改后再次发售的时间定在了我们决斗的同一天，用意很明显，他要用中国人的鲜血和屈服，来为他的游戏帝国启航！”韩秋紧紧捏起了拳头，面色无比地冷峻。 松下浩思中了韩秋的计策而一败涂地；井上白哉却通过当场击败韩秋的方式让游戏重新发行。想想，这将对江山白哉在家族中的地位，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 可以想象，毕其功于一役的井上白哉，将会如何地疯狂，如何地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他甚至提出了剑斗！ 其实在韩秋的判断中，单单以武力而论，虽然还没有正面与井上白哉交手过，但通过他的肌肉和气质也能大致判断出，他并不比在美国碰上的那个职业散打选手高明多少；而比起在容城开跆拳道馆的韩国前国手朴成信，甚至还要差一些；如果只是拳脚上的比试，韩秋相信凭借自己增长的力量，已经强悍的力量手套，并不会发怵，多半是一合之将，手到擒来。 但对方居然提出了剑斗，这就玩得太大了！再大的力量，TMD还送上去跟利剑来个对对碰啊？韩秋压根就不会用剑，这又不是凭蛮力就能解决的事。一个不小心，就GAME OVER了。 韩秋甚至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想杀死自己…… “大笨蛋，快看啊，井上居然把这份挑战信，直接也发到官方网站上去了！”钟一一惊呼道。 韩秋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他关注的不是内容，而是下面跟着的评论！ “我靠，太激荡了！日本人玩得真HIGH啊！” “最想不到的是那个白蒙，居然是个混进敌人内部的仁人志士啊！日本人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公然虐待，还堂而皇之的发照片，强烈呼吁政府去要人！” “哎，这事就算了吧，老赖老李这样的罪人逃出去十年了还没追回来，何况是救人呢。白蒙同志也算是为国牺牲的烈士了，为他默哀……” “韩秋，一定要为他报仇啊，我们与小日本的仇恨，不共戴天！” “哎，报仇……说实话，有点难了，据小道消息称，井上白哉，是传说中的飞天御剑流的传人……” 第370章 底牌 我擦，不至于吧，夸张到这样的程度了！炒作，绝对是在炒作！ 飞天御剑流……这玩意太玄乎了，怎么能把动漫里的内容与现实世界挂钩在一起呢？要是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飞天御剑流，那井上白哉岂不是进入“无敌最寂寞”的状态了？ 韩秋狠狠地摇了摇头，完全不相信网上的小道消息，心说现在的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夸张了，处处留寂寞，时时有传说…… 飞天御剑流是不太靠谱的，不过估摸着这意思，井上白哉在剑道上的造诣，应该不会太低。不过话说回来，以韩秋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只要稍微练过两天的人，在韩秋面前都说得上是造诣高深的牛逼人物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一次危险的旅程，是韩秋一路走来，所遇到的挑战中，最难最险的一关！ 不只有韩秋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从网上的主流发言和评论来看，尽管大家都一边倒地希望韩秋获胜，但在一个“理智的预测”中，基本没有几个人对韩秋的剑术有着任何的期待和憧憬。 说句夸张的话语，如果预测的不是剑术，韩秋的期待度绝不会低到这样恐怖的程度；即使比的是贱术，相信韩秋的预测行情将会暴涨。 原因无他，每个人心里都很明白。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里还有玩剑的？玩贱的倒是见过不少…… 在中国这个有着悠久的剑文化历史的土地上，剑一直都是被欣赏被仰望被膜拜的存在，在无数的传奇故事和武侠小说中，剑被推上了兵器之首的宝座，成为一种象征，甚至是侠文化的载体，是中国人永远的骄傲！ 但就是这么一个国粹，现在已经OUT了，走遍全国，除了能在公园里见到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挥着把压根没开锋的山寨剑建健身，剑这玩意，基本已经在中国绝迹了。 以前人丁鼎盛的武馆，现在成了宾馆；以前门庭若市的剑道馆，现在被鳞次节比的桑拿房所取代…… 中国的年轻人，现在还有几个知道剑是怎么刺出去的啊？韩秋不会剑术，这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反而是在日本这个小岛上，剑的道和剑的文化却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传承，井上白哉与剑的接触，不知道会比韩秋多上多少…… “哎，怎么想到比拼剑术呢？这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么？” “是啊，我也觉得不服气，凭什么项目都是日本人在安排啊，咱们自己就没点发言权？” “他们日本人叫怎么搞，我们就非要怎么配合啊？就不能有点反抗精神？奴性啊奴性！” 网上的争论一度发展到白热化，这剑斗还没斗起来，观众们的嘴斗，却是提前开场了。 “什么叫奴性啊？这是日本人发起的挑战，我们作为应战方，只能选择是和否，但要是选否，就一定会被日本人看不起，借题发挥，四处宣扬，非得把咱们中国人的形象都渲染成胆小鼠辈不可！” “顶楼上，兄弟说得有道理。到时候要真是被日本人把咱们中国人的形象都渲染成了鼠辈，那才真正的成奴性了。估计又会有许多人转而开骂，胆小鬼，居然不敢上场！即使死在战场上，也不能当逃兵！” “哎，说起来，韩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居然还有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真是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寒了人心啊！” 看了这样的评论后，韩秋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大家的支持让他很感动，但支持归支持，从所有人的口气中，似乎就看不到一点关于韩秋获胜的乐观情绪。 大家像是在送别一位战友一般，弄出一种忧郁的气氛，好像韩秋这一去，就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哎，虽然大家说的是事实，但是也不给大笨蛋面子了。”钟一一在一旁低声嘟哝了一句。 欧阳霏霏横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给韩秋压力了。 钟一一吐了吐舌头，举起拳头，掷地有声地说道：“大笨蛋加油，我支持你！” 令她吃惊的是，韩秋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语气牛叉，一逞口舌之快，更没有唉声叹气，自怨自艾。现在的韩秋，无比深沉，静静地思索着，像是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眼神无比地深邃。 钟一一明白，但凡大笨蛋安静下来的时候，就是他认真起来的时刻；但以往的任何一次认真的程度，居然无法与现在的表现相提并论！ 可以想象，韩秋的心理，是如何的重视，以及忐忑…… 这次一定不能输！韩秋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这是一次比以往的所有挑战更为严峻和重要的决斗，敌人也行昭然若揭，如果自己真的倒下了，无疑将成为日本人登上巅峰的垫脚石！ 但越是不想输，压力也就越大，现在的形势，真的是无比艰难！ 硬拼？那是死定了的，这种匹夫之勇的送菜行为，韩秋当然是不会采用的。剩下来的，就只能依靠物品了。 现在运动背包里的物品，眼见着也是越来越少了，想来在这个等级上所能得到的物品，也都打得差不多了，要想得到新的物品，估计得等到下一次升级了。而要升级，就需要消耗掉一部分现有的物品，然后修复失败，转换成经验值…… 这就意味着，至少在这次剑斗中，是没什么希望使用新物品了，自己这几天也别临时抱佛脚了，没有丝毫意义。 自己所能凭籍的，只能是现有的剩下不多的装备和物品，这几乎已经是自己压箱底的存货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压箱底的存货中，能派上用场的，寥寥无几。难道，真的要用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只是，那张底牌所产生的副作用，将会使自己生不如死……想到这里，韩秋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韩秋在心里想到：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拼了。 只要一息尚存，绝不能在战场上倒下，除非，直到生命结束的一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韩秋整天都在研究现有的物品，希望能挖掘出潜力股，代替那可怕的底牌。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直到剑斗当天的早晨来临之时，韩秋依然没能找到合适的替代品。 没办法，只能拼了！区区的痛苦算什么！ 韩秋全身肌肉紧绷，狠狠地将自己的双拳狠狠对击了一记：要战，就战到消亡吧！ “哟，大笨蛋弄得很有气势啊。”钟一一轻轻附在欧阳霏霏耳边说道，但她的语气中，很明显能听的出一股淡淡的忧虑，还无比纠结地夹杂着那么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自豪感…… 欧阳霏霏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带着一种极度的不安，但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虽然说韩秋与自己算是朋友吧，但这种不安的情绪，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 当韩秋三人赶到一个月前就约定好的柔道馆时，发现这里远比一个月前的车水马龙还要拥堵十倍百倍。 “韩秋来了！”被挤得七荤八素的家伙中，不乏眼睛尖的，一样就看到韩秋从远处走来的身影。 现场的气氛，立即从一个高潮，迅速上升到了另一个更高的境界！ “韩秋，加油啊，我们都支持你，一定要为中国人争口气啊！” “灭了小日本，你就是英雄！” “千万不能输啊，今天小日本要重新发售游戏，咱们可不能给他们送大礼啊！” 韩秋在一阵拥簇中，好不容易才挤进来柔道馆。 然后他惊异地发觉，柔道馆里的气氛，居然比外面更为炙热，就像煮沸了水的高压锅，似乎随时有炸开的危险…… 见到韩秋的身影后，原本就处在兴奋状态中的人们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呐喊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大有将顶上的天花板掀翻之势。 哼，中国人果然没有底蕴，庄重的剑道，居然被他们弄得像是放鞭炮！井上白哉静静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剑道是严肃的，庄重的，冷静的，这些愚蠢的中国人，已经将所有的传统和古典都糟蹋光了！ “你感到很威风吧，但你获得再多的呼声，也不能帮你挡住一剑！”井上白哉冷冷地对着韩秋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就不劳你关心了。”韩秋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压根就没想着要挡……” 不挡？饶是冷静的井上白哉，在听到这个令人无比意外的语句后，也不禁怔住了。 难道他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控诉？ “我们有言在先，生死有命，与人无忧。”井上白哉冷冷地说道。 今天他是准备下杀招了，这次的游戏发售出了这么大的错误，松下浩思已经回到日本，被打入冷宫了，现在自己成为了重点观察的对象。自己着手解决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复仇的噱头，表现自己。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割下韩秋的脑袋！ 第371章 飞天御剑拔刀术 当然，对于人命案，他还是有些顾忌的，他并不像表弟松下浩思那么莽撞和不知深浅；否则他也不会提出什么“生死有命”的约定了。 对于这场决斗，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非要挑出一个的话，唯一值得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中国人的勇气。千万别因为害怕而拒绝了生死有命的约定了…… “当然，生死有命。比武本来就是百无禁忌才好玩啊，否则缩手缩脚的，总是放不开。”韩秋毫不在意的语气，甚至让井上白哉有些发愣。 这个中国人的爽快，反倒显得忧心忡忡的，仿佛是我自己似的…… 韩秋在进来后第一眼看到井上白哉时，就明白了，他今天就是来拼命的。 标准的白色日本传统剑道袍，洁白而飘逸，套在俊秀不凡，气质出众的井上白哉身上，英气逼人，但却闪烁着阵阵的杀气；一头不长不短的黑发，扎了一个日本传统剑客惯用的马尾，拖在脑后；腰间别着一把剑，躺在黑色的剑鞘里…… 在井上白哉的身上，韩秋似乎看到了传说中的日本剑客的形象…… 甚至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韩秋差点真的捕捉到了飞天御剑流的主人的影子。 文质彬彬的美少男，如虹的气势，冷酷而绝对的剑术，最强的剑士……如果非要为传说中的剑心找一个现实中的代言人，井上白哉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自己选一把剑吧。”井上白哉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冷酷，仿佛不带丝毫人类的感情。进入了这片场地，他恍若变成了一部杀戮机器，心中只有战斗。 大厅的靠墙一侧有剑架，各式各样不同款式的剑，不管是中式的，还是日式的，应有尽有，不一而足。显然，井上白哉不愿意给中国人一个找无聊借口的机会。 他冷冷的目光，片刻不离地跟随着韩秋，他在观察，观察韩秋的一举一动，看他将选出一把什么样的剑。 从一个人选择兵器的过程中，可以大致看出这个人的风格，和擅长，也能相对靠谱的了解到这个人的实力。 韩秋看都没正眼看一下，随手就取了一把看起来并不锋利，但体积很大，重量很高的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咦，韩秋怎么选这么大一铁块啊！”旁观的众人议论开了：“就连我们不懂的，也知道，剑走轻灵嘛，这么大这么重，抡起来费力不说，关键是速度慢啊，还没等打到人呢，先就被干掉了！” “看来，韩秋真的是对剑术一问三不知啊……” 井上白哉冷峻的眼神，却在一瞬间闪烁出一丝疑惑：这个家伙，实在是叫人看不懂…… “你听说过飞天御剑流吧？”韩秋正在把玩自己的重剑，突然听见井上白哉抛出这么一个问题，饶是他心里素质变态，也不禁楞在当场，半晌反应不过来。 闹腾得如同一锅沸水的整个场馆，一下子鸦雀无声。 飞天御剑流……难道，真的……所有人拼命压抑着心潮澎湃，所有的目光，都盯向了衣决飘飘的井上白哉。 “那是假的。”井上白哉紧接下来的这句话，让现场的所有人险些跌倒。 “但剑心的精神，却是真的。有了这股精神力量，谁都是剑心，谁都能飞天御剑！”井上白哉笃定地说道。 现场静得可以听见针落的声响。原本正准备嘲笑白哉的观众们，都不由自主闭上了嘴。 井上白哉，几乎就像是一个剑心的现实版化身！ 他本身没有权势，获得权势的方法，就是不断的胜利！就像当年的“幕府末年第一剑客”。 “飞天御剑流的传人都有着悲天悯人的慈爱之心，总想用手中的刀法开创一个众生平等的新时代，剑虽可杀人但亦可以救人，可现实与理想从来都是天差地别。”井上白哉缓缓拉开架势，似乎在诉说剑心的故事，更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心境；像是在沉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杀人？被杀？在这个善与恶的概念模糊不清的年代，也只能二选其一。” “很好，你为自己的罪恶，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很好玩吧。”韩秋摇了摇头，不屑地问道。 “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倘若世界都能有如此良辰美景，手中的剑又怎么会被鲜血所染？”井上白哉无奈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别。” 他迎风肃立，一只手紧紧地把着剑鞘，对韩秋说道：“你出剑吧！” 现场有如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杀气，巨大的压力，让现场的观众们纷纷感到喘不过气来。 井上白哉的气势，和那股心狠手辣的决绝，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大家终于能够体会，为什么有会江湖传闻，小道消息，说井上白哉是飞天御剑流的传人了。原来，传承下来的，并不是飞天御剑流的剑术本身，而是剑心的精神和气质。 优雅，华美，但却冷酷无比！ 这样强大的对手，韩秋真的能应付么？ 看着韩秋一声业余的穿着，简直就是一个山寨货，别说什么剑士，武士，就连一个打手的称号也配不上，顶多也就凑合一个运动员吧…… “大笨蛋，千万小心啊！”钟一一无比纠结地看着场上一动不动的韩秋，忍不住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里为韩秋默默祈祷。 “你先吧，我们这里有个习惯，客随主变。”韩秋依然一动不动，脸不变色：“你来到中国做客，当然就要遵守我的意愿了。” 这一句话，立即赢得了一片掌声，还夹杂着一大片的附和叫好声！ 但这掌声和附和声，丝毫没有将现场的凝重气氛，缓解半分，反而犹如战场上的击鼓，更加将气氛推向高潮，越发的热烈了。 “这里分明是我们日本人的柔道馆，应该算是我的地盘，你先出招吧。”井上白哉的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按在剑鞘上，对韩秋不屑地说道：“我从不愿占中国人的便宜，更不愿给中国人留下输了后的借口。” “既然如此，那就满足他吧。”现场的观众，已经有几个人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谁都明白，先出剑，意味着什么！在这种实力差距悬殊的决斗里，说不定就是这先出的一剑，能够让韩秋捡回一条命。 很快，这嚷嚷声连成一片。 井上白哉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得笑意。 “不行！一定要让日本人先出！”一个清脆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不是和韩秋一路来的美女么？这么这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想谋杀亲夫啊？ 钟一一的心中十分纠结，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说道：“我们也不能给日本人留下输了后的借口，我们并不怕他们！我们要尊重韩秋的选择！” 韩秋站在场上纹丝不动，嘴角却露出一抹微笑：关键时刻，钟一一这丫头还是能懂音乐的，总是能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好，真是一条好汉！”众人见韩秋在绝对的实力劣势下，居然能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做出这样的选择，都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不管输赢，你都是我们心目中的胜利者！” “赢了当然是胜利者，输了就失败了。”韩秋抽动嘴角，淡淡一笑，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他对着井上白哉说道：“出剑吧，别磨蹭了！” “既然如此，我只有却之不恭了。”井上白哉开始缓缓移动脚步，一手搭在剑柄，一手抓住剑鞘，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滞！ 咦？不对啊！ 井上白哉突然间发觉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韩秋自从进入柔道馆，放下他自己随身带着的运动背包并收拾了一番后，就上场站定了。 自站定的那一刻起，到现在，足足有二十分钟了，他居然连脚指头都没有移动哪怕一步！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塑，没有丝毫的动静！ 一动不动，这么长的时间，别的不说，至少脚底会有一丝酸麻。这种酸麻要放在平时，虽然不算什么，但在这种随时可能要命的生死决斗中，一点点的麻木所带来的副作用，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这个中国人，难道连这点最普通的常识也不懂？ 该不会是有什么诡计吧？而且他又让我先出剑，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不合常理，有问题！ 井上白哉想到这里，不敢贸然地出击，平行地移动脚步，绕着韩秋，缓缓地移动了一圈…… “你要打就打，绕圈干嘛？”韩秋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要是没这个胆量，直接认输得了，投降输一半！” 现场响起一片哄笑声和掌声。 “呀！”井上白哉被激怒了，飞天御剑流的精神传人，岂能被一点点小小的诡计所吓倒？ 他右腿一迈，冲着韩秋飞速冲了上来！犹如闪电一般，人影一晃，瞬间已到了韩秋的眼前。 在疾行的同时，他手上的动作无比的连贯和从容。左手紧紧握住剑鞘，右手拿住剑柄…… 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锐利的剑锋脱鞘而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耀眼的光芒，对准了韩秋的胸口！ 犹如飞天御剑流的精髓，剑心的拔刀术，华美而致命…… 第372章 刀枪不入 看过《浪客剑心》的人都知道，飞天御剑流最精髓最拉风的所在，就在于那完美而致命的拔刀术，一弯月牙般的弧线，近似妖异的光芒。 优雅，文质彬彬却又冷酷如霜，作为一个剑客，这代表了最浪漫最偶像的情结。剑心也因此赢得了无数人的心，飞天御剑流也成为一个传说…… 没想到啊没想到，山寨版的飞天御剑流，竟然也是如此的绚烂，长剑在出鞘的一刹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犹如一弯彩虹。 而这彩虹的尽头，是韩秋的胸口！ “我靠，太有型了！”原本寂静的场馆里，由于井上白哉的这一次拔刀，一下子活泛了起来。但空气中的那种紧张得令人窒息的因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退，甚而更盛。 难道说飞天御剑流真的还没有灭绝么？有些人的心理，甚至有了这样一丝不切实际的错觉，仿佛身着素白战袍，扎着马尾的井上白哉，就像是传说中的剑心在现实中的替身，酷地一塌糊涂！ 可惜啊可惜，他要不是敌人，我们一定会拉上他好好喝上三杯；但现在，恨不得他被灭掉…… “韩秋危险了。”在赞叹着井上白哉的拔刀术的同时，观众们竟然发现，韩秋自始至终，根本没有一丝反应，眼看剑尖已经快到了胸口，他居然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搞的啊？快还手啊！” “还手肯定来不及了，剑还没出鞘呢！赶紧躲开啊！” “怎么一动不动啊，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这么慢的反应啊！”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中，韩秋依然一动不动，面带微笑，从容地面对着那充满寒气的剑光和锋芒…… “大笨蛋，你在干什么啊！不要命了？”钟一一双手捧成喇叭状，搭在嘴上，焦急地呼喊道。 但韩秋却仿佛没有听见。 所有人的心，都在一瞬间紧紧地揪了起来！ 或许就在一秒钟之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就将是一片血洒当场的景象；剑光虽然很美，但是更为绝情！虽然有赏心悦目，但带给人更多的，却是哀伤…… 但华丽的剑锋，却在韩秋的胸前，兀地一滞！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莫非真的是放弃抵抗了？”井上白哉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这家伙从一开始站定后，就再也没有移动过，即使剑指到了胸前，也不动作分毫。 即使再差劲的菜鸟，也不至于全无反应吧。 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井上白哉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直视着他的敌人，想从对手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心里的信息。但令他感到无解的是，韩秋的表情，居然一点也不像正在战场上面对刀光剑影所应有的情绪；反而像是在看一场电影，听一场演唱会。 淡然中带着微笑，仿佛驻在自己胸前的，不是冰冷的利剑，而是一根象征着欢乐的荧光棒…… 太邪门了！ “咦，奇了怪了，韩秋不移动，也把井上的攻击给化解了？” “剑停在胸口的位置就不动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日本的飞天御剑流遇上了咱中国的铁布衫，刚好克制住！” “说得太玄了，我看不像，估计这个日本人怕出人命，担官司吧？” “不会吧，他们日本人在中国，一向是横行霸道惯了，人命也不当回事！” “赛前弄得那么热烈，又是战术又是恩怨情仇什么的，怎么到了现在，弄得像是假球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井上白哉的脑门子上一道黑线。 哼，难道我还会怕一个中国人？不就会装神弄鬼么，有何惧哉？ 井上白哉手中的剑，对着韩秋的胸口，急速地刺了过去！ 一道绚丽而致命的寒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直线…… 如果不出意外，这柄长剑，将穿胸而过！ 井上白哉对着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韩秋依然是一动不动，脸上带着微笑。 “大笨蛋，快躲开！”钟一一惊慌失措地双手捂住眼睛，再也不敢看眼前的场景。 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井上白哉挥动着利剑刺向韩秋的胸口，但剑尖抵在韩秋的胸前，也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爆炸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铁布衫？” “是不是在放水啊，这个日本人看着有杀气，但完全没用力？” “怎么可能放水啊？你们看看，剑尖都被扭曲成什么样的程度了？”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井上白哉一张冰冷白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血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可以看出，他已经使尽量全身的力气。剑尖在韩秋的胸口，被折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的弹簧刀…… 怎么会这样？该不会真的有传说中的铁布衫吧？ “使用物品……石化卷轴，在一段时间内，刀枪不入，并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但在时间过后，痛楚将双倍给予使用者……” 这就是韩秋的底牌——石化！ 从站定的那一刻起，他就默默开启了石化卷轴，进入了石化状态，从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移动半分。 准备点说，现在的韩秋，就是一个活靶子，一个不会受伤的活靶子！ 使用这个底牌，需要的是巨大的勇气。虽然在这一段时间内刀枪不入，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但在这段时间过去后，感受到的，将会是双倍的痛楚。 可以想象，这样的痛苦，将会是怎么样的痛彻筋骨？上一次的精神力损耗，比起现在的副作用，简直就是小儿科，像是在渡假…… 所以不到关键时刻，韩秋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这最后的底牌。 但事情发展到了今天，韩秋别无选择，痛楚总比直接挂了好…… 井上白哉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无比的惊惶，呆呆地注视着韩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将剑收了回来，又加了一把劲，更加迅捷地刺了出去！ 这一剑，带着一如既往的华丽，带着优雅和残酷，直奔韩秋的胸口而去。这一击，迅猛无比，井上白哉相信，即使是钢铁，也得给戳穿了！ 但现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剑尖触到了韩秋的胸口后，就再也无法前进半步。井上白哉的感觉，就像一刀劈山了花岗岩，不能造成丝毫的损伤不说，反倒累得自己的虎口发麻！ 到底见了什么鬼？ 井上白哉自认为练剑的时间不断，见识过的高手也不少，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邪门成这样，这哪是人的肉身啊，分明是钢铁之躯啊！ 想到这里，井上白哉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对了，这小子该不会是在里面穿了什么盔甲防弹衣之类的吧？对，一定是这样！ 我让你作弊！我让你作弊！ 又是凌厉绝伦的一击，直扑韩秋的双腿，但又像是砍在了石头上，剑身弯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 难道是全副武装？ 脚踝，脖子……这些裸露在空气中的部位，被井上白哉一一刺过…… “天啦，不得了啊！原来真的有铁布衫啊！”场外的观众，都快疯狂了。 “我靠，韩秋该不会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吧，真是太威武了！” “威武个屁啊！”钟一一忧心忡忡地说道：“光挨打不还手，让那个可恶的日本人处于不败之地了。那厮也太没有良心了，全身上下到处刺，不怕扎出个刺猬啊？” “韩秋，出手！”，“韩秋，出手！”群众的呼声，HIGH起来了！ 哎，不是哥不想出手，是石化状态动不了手。看着这个日本人刺来刺去的，哥也有压力啊，万一他要是一时想不开，冲着哥的两腿之间刺，那就很难看了……再说在传说中，那种横练的邪门功夫，都有一个练门，不知道这个石化状态，有练门没。照理说这种西方背景的游戏物品，不至于吧？但也难说，阿喀琉斯的脚踝，不也跟豆腐似的？ 万一哥的练门在那啥上，那可就杯具了…… 韩秋只得报以苦笑。 但韩秋的这个笑容，却让井上白哉吓出了一身冷汗。 在他的印象里，韩秋今天就一直在微笑，先前他把这种微笑，看作是弱者的自我调节，也不以为意；但现在再看到这样的笑容，不禁汗流浃背，毛骨悚然。 这是赤裸裸的轻视和不屑啊！这是面对面的打脸啊！ 被一个中国人轻视，对于日本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井上白哉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快燃烧得沸腾了，这口气不出，誓不为人！ 他再次御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韩秋的右眼而去！眼角膜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这次不会再失败了吧！ “咣当”一声，由于用力过猛，剑身弯起一个巨大的幅度，终于不堪重负，应声而折！ 全场的观众，目瞪口呆，眼镜掉了一地！ 有句话说是“武装到了牙齿”，韩秋这是“武装到了眼球”！ 井上白哉麻木地看着折断的剑，手心里全是汗。 “你收工了吧，现在该轮到我了……”韩秋活动了一下筋骨。 第373章 一剑飙血 “技能时间已过，石化状态结束，统计石化期间的疼痛值中，十分钟后，疼痛加倍爆发……”韩秋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自由。擦，一动不动这么久，还真快把哥给憋死了，现在终于自由了，先活动活动手脚！ 时不我待啊！离疼痛感爆发，只剩可怜的十分钟，这意味着自己必须在十分钟之内解决战斗，否则，前面的石化都成了浮云，一旦疼痛感加倍爆发，可以想象那巨大的痛楚，而且会使整个人的动作无法受思维的控制。 战斗才刚刚开始，必须得速战速决！ 对韩秋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但是对于井上白哉而言，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现在该轮到我了……”这句再寻常不过的话，此时在井上白哉的耳中，却犹如一股蚀骨的魔音，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变态啊？他在嘲弄了自己一番之后，终于准备出手了…… 井上白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会不会杀了我？ “太好了，韩秋终于要出手了！” 观众们热情洋溢的呼声连成一片，颇具声势，大有将天花板掀翻的气势，更是让井上白哉的心七上八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在他内心深处萌发，迅速蔓延开来！ “啪”的一声，他颤抖的双手终于把持不住，握在手里的断剑，掉落在地。 “原本只知道飞天御剑流的拔刀术无与伦比，现在才见识到，原来掉剑术也很绚丽多彩啊，佩服，佩服。”韩秋脸上带着极具亲和力的笑容，轻声说道。 引起现场一阵哄笑。什么飞天御剑流的传人，全是瞎扯！井上白哉也就是形象上沾点剑心的光，在精神上，怎么与当年的幕府末年第一剑客相比啊，看他现在耷拉的那个熊样，跟世界末日似的。 当初真不知道这江湖传言是从哪来的，浪得虚名，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白哉，振作起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凌厉和威严，在井上白哉身后响起。 井上白哉回头一望，颓然地双膝跪地，低下头颅：“父亲！” 井上先生是才赶过来的，本来对于这场剑斗，他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儿子在剑术上的造诣，和旺盛不屈的斗志；而那个中国人一看就不像是练过剑的人，也见不到那种凌厉的杀气。这种菜鸟，能对白哉造成什么威胁？ 所以他决定留在公司的大楼里，主持即将开始的游戏发布。父子俩一文一武，联手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让井上白哉在松下的家族中，占据一个重要的地位！ 但在十分钟前，接到了下属的电话，报告白哉的战斗情况有丝不妙，便丢下了手头的工作，匆匆赶来。当时，公司的一些高管还有些不解，一次剑斗而已，居然丢下手头这么重要的工作，有些得不偿失啊。再说白哉的实力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根本没必要担心！ 但是井上先生力排众议，坚决地赶来过来。他深知，要是没有一场日本人对中国人的完胜来配合，这次的游戏发布，将难以具备多大的震撼力；要是白哉不小心输了，井上家族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重视感，即将烟消云散…… 当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井上白哉手中的断剑掉落。由于没看到之前的刀枪不入，铜墙铁壁，他还以为是被韩秋高超的剑术所击败。如果是刀枪不入的邪门状况，或许他就直接放弃了；但在他想象中，是由于对方的实力更高，而实力差，就更要用拼命和坚持来弥补！ 日本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可抗力因素造成的差距，他们敬之畏之躲避之；由实力造成的差距，他们生生不息，永不放弃。 所以在他看到井上白哉绝望的眼神和放弃的意愿时，才会显得异常地愤怒。 “白哉，你忘了我对你的教诲么？我们大和民族从弱到强，靠得就是坚忍不拔，威武不屈！”井上先生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沉声喝道：“没有高山翻不过去，没有大河趟不过去，我们一步步奋斗到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难道你愿意就这么亲手葬送么？” 井上白哉面红耳赤，甚至不敢正眼与自己的父亲对视，他感觉到自己愧对父亲，愧对自己！ 他紧紧地捏着拳头，狠狠地敲打在地板上。 “白哉，拿起你的剑，去战斗吧！井上家的战士，即使将鲜血洒在战场上，也不是什么耻辱，这是荣耀！”井上先生顿了顿，一张爬满皱纹的脸，显得无比的严肃和阴沉。 “我相信，白哉，你能成为井上家族的荣耀！” 井上白哉缓缓站起身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全身的血液，如果烈火一般燃烧。他用炙热的眼神与父亲对视，无比坚定地应声道：“是，父亲，我要用我手中的剑，开创一个井上家的天下！” 井上先生步履坚实地走到剑架旁，亲手挑选了一把剑，郑重其事地递到井上白哉的跟前。 井上白哉轻轻摇了一下头，并不接纳，俯身捡起地上的断剑，对父亲投去了自信的眼神。 好，很好！井上先生淡然一笑…… “哇靠，形势不妙啊，这个日本人的气势，比先前还要盛得多了，跟打了鸡血似的！” “日本人这煽动热血的能力，还真TMD强啊，连老子这个观众，都有点热血沸腾了！” “这样一来，韩秋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不会，有铁布衫在手，万事不愁，起码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个铁布衫什么的，我还是觉得玄，该不会是由于那把剑的质量问题吧？有可能是国产的水货，跟演戏的道具差不多。想想，连国际大盗也有被小商小贩坑害的时候，不也只能无可奈何，满腹心酸地骂一句：顶你个肺！” “咦，还别说，有可能真的是这个原因啊，那韩秋岂不是也无法进攻？那还比什么剑啊，一碰就碎，还不如玻璃呢！”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钟一一不耐烦地喝了一句：“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闹闹嚷嚷的，继续看下去不就得了！” 这些人真是的，我正在为大笨蛋加油助威呢，就听到这些灭自己威风的话…… “来吧！”井上白哉摆开架势，双腿微屈，扎成稳健厚实的马步，手中举着那把断剑，立在身前，对韩秋喝道。 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执着的眼神，都让韩秋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一股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的微妙感觉： 无所畏惧！ 现在井上白哉，比先前更难应付了。 但这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五分钟在井上父子的对话中，已经被消磨地一干二净，巨大的疼痛感，即将到来。韩秋甚至不敢确定，自己到时候还能不能握得住剑，会不会痛得在地上打滚？ 擦！这对该死的日本父子，太TMD浪费时间了，早知道就趁着这个时候偷袭了！小人行径向来比较实惠，所以流行。 只是，这样就不能让日本人心服口服了，说不定到时候还搞个什么公开的声讨…… 韩秋很清醒得明白，留给自己的战斗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就只有短短的几秒。 也许，唯一的机会，就是即将发出的第一次攻击。要么一击必胜，要么一溃千里！ 韩秋也顾不上什么招式和技巧了，时间紧迫，间不容发，他直接大吼一声，挥剑砍了下去！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韩秋是个菜鸟啊？” “晕，连我这样的菜鸟，都懂得，剑是用来刺的，刀才是用砍的！” “惨了惨了，这次不好收场了！” 场边的众人议论纷纷，一脸严肃的井上先生，也微微皱了皱眉，就这小子的实力，先前是怎么把白哉打得那么狼狈的？ 但韩秋这在所有人看来都菜得一塌糊涂的一击，在身在局中的井上白哉的眼里，却是高深莫测的致命一击。这家伙从来就是不依套路出牌，出奇制胜。这看似不合情理的用剑来砍削，应该是他领悟到的一种新的境界吧！ 井上白哉面色凝重，举剑横在头上一档。 “时间已到，疼痛感爆发……”韩秋的剑还停留在空中时，突然间全身剧痛，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筋骨，都像要炸开裂开，神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命拉伸，一阵阵噬骨的疼痛，一波接一波，汹涌而至。这滋味，比起传说中的五雷轰顶，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韩秋大喊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剑柄，疯狂地向下劈去！这时的他，状若疯虎！ 两剑相击，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脆响，然后……韩秋手中的剑，断为两截…… “靠，果然是假冒伪劣商品啊，又断了！我顶你个肺啊！” 井上白哉不敢置信地呆住了，心头一喜：哈，这小子果然是个菜鸟！ “白哉，好样的，灭掉他！”井上先生素来阴沉的脸，难道地有了一点笑容。 这场剑斗，赢定了！ 井上白哉还没缓过神来，突然感觉到一道寒光从自己的脸颊上划过…… 殷红的血，喷将出来！ “我靠，传说中的一剑飙血！” 第374章 反客为主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分明韩秋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怎么还一下子飙出血来了，他是怎么办到的？ “啊！”井上白哉一声大叫，痛苦地蹲了下去，血液从他的脸颊，胸口，直到腹部……沿着一条直线汩汩流出，疼痛火辣的感觉侵占了全身，从脑海到心里，就充斥着一个字： 痛！ “白哉！”井上先生再也无法保持那严肃冰冷的表情，冲上去扶住自己的儿子，细细查看了他的伤势。 只见一条直线，从井上白哉的脸颊直渗透到腹部，仿佛是将整个人从中间劈开，分成两半似的。还好，伤口都不甚深，不会有生命危险。 井上白哉忍受不住转性的疼痛，双拳使劲捶地，作势要满地打滚。井上先生赶紧将他一把紧紧搂住，柔声劝慰。同时，他眼睛的余光，在狠狠地盯着韩秋。 韩秋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断剑，满脸的不可思议。 全身的疼痛如跗骨之蛆，狠狠地啃噬着他的每一寸筋骨，每一片肌肤，难以名状的疼痛感在他全身上下蔓延，使他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疯狂的跳跃，翻滚，用超负荷的运动来麻木感官神经，减缓疼痛感。但他见到日本人已经这么做了，中国人自然应该表现地更坚强一点！ 不就是疼痛吗，来吧！如暴风雨一般的袭来吧！如果疼痛可以用来下酒，那么哥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宿醉！ 现场的气氛，就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又加了一瓢油进去，顿时火星四溅。 “我靠，他是怎么办到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有没有慢动作回放？” “是啊，我也分明看到他这一击被挡住了，怎么突然就重创对手了呢？” “剑都断了，居然还能战斗，奇了怪了！” 对于众人的议论，有人听不下去了。 “靠，你们这些人，简直是太业余了，没听说过那句台词么，‘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现在是谁说断剑就劈不了人？” 先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在许多人的心中，是终生难以忘怀的，因为太富有戏剧性了，一波三折，就像看了一部恢弘绵长的大片，回味悠然。 剑之所以不能像刀大开大阖，劈挥砍削，就是因为剑的造型和重心与刀不同，剑身细长，受力须均匀。不利于劈砍，而且极容易砍出缺口，甚至折断。 韩秋的这一次砍劈，就应力而断了。照理说这是失败中的失败，但没想到，韩秋误打误撞，居然顺着剑势，挥着断剑向下劈去，一气呵成…… 这道理说来简单，但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劈断利剑，又需要多坚强的战意，才能不断剑势。 就连井上先生也不可思议地震惊了：这个中国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大？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击，自己从来就没看到过！ “霏霏姐，你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没有？我怎么感觉云里雾里的？”钟一一瞪着大眼睛，满眼的疑惑，对身旁同样惊讶的欧阳霏霏问道。 “我也没弄明白，但我想，这或许是激发出所有的潜能了吧。”欧阳霏霏轻轻摇了摇头，猜测道：“韩秋全身的潜能，或许在某种状态下被激发了。” “激发潜能？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周星星的电影，什么通过疼痛刺激激发神功啊，什么通过打雷触电使出天外飞仙啊……”钟一一的思维，一下子飘得老远，但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但是这些都是电影，艺术化夸张，谁知道凑效不？再说了，大笨蛋又没有受伤，更没有被雷劈，怎么会激发潜能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欧阳霏霏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搞不懂啊搞不懂，钟一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冷静地想一想，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转回头，继续看着场上的形势，似乎胜负已分。 韩秋一剑之威，照理说并没有对井上白哉造成致命伤，完全还可以站起来继续战斗，以韩秋现在的身体状态，鹿死谁手，还未必有定论。 但这一剑的气势和锋芒，却实实在在让井上白哉从内心深处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惧。那柄断剑，就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 换个方式来说，韩秋的一剑，已经从精神上将井上白哉秒杀了！ “白哉，还战不战斗？”井上先生的语气，也不像先前那样坚定。见识到了韩秋那凌厉绝伦的一击后，他的心里一阵颤栗，也不敢用自己儿子的生命来开玩笑了。 井上白哉拼命摇头，满脸的愧疚，不敢直视严厉的父亲一眼。 “哎！”井上先生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韩秋说道：“中国人，你们赢了，你走吧。” 场边的观众们听得日本人认输，忍不住一阵欢呼，相互击掌，弹冠相庆。 “等等。”韩秋强忍着全身的剧痛，沉下脸来，凝重地说道：“你们不会忘了赌注吧？” 赌注？听韩秋这么一说，现场的观众们都活泛起来了。 以前在视频上看到的日本人磕头认罪的场景，终于要亲眼见到了，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与你立赌注的，是松下浩思，他现在已经回日本了，如果你非要履行赌注，那么可以自己去日本找他。”井上先生淡淡地回道，心不跳脸不红，心里素质怎一个强悍了得。 举众哗然……日本人真是奸诈啊，把当事人遣送回国就没事了？如果是中国人输了，恐怕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日本人也要挖地三尺找出来磕头吧！ “不对吧，立赌注的，好像是贵公子吧，网上到处都有战书啊，要不要我下载一份给你过目？”韩秋冷冷地说道。 “不用劳烦大驾，我已经带来了一份，请过目。”井上先生冲着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一张纸送到了韩秋的面前。 “听闻阁下剑术高明，还望不吝赐教。剑道切磋，难免误伤，生死自负，与人无犹……”白纸黑字，的确是韩秋当时收到的战书…… 我擦，这老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够阴险的啊，居然玩这种文字游戏，在整篇挑战书中，洋洋洒洒，却没有哪怕一个字提到了输者的代价。在决斗还没开始前，他就给自己的儿子留好退路了。 “看清楚了没有，要是没看明白，可以让现场的观众们帮你看。”对方的话语中，已经有一点隐藏不住的得意和嚣张了。 “不用了，我认识字。”韩秋冷冷地说道。 “那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你们走吧。” 全场的观众，立即就吵嚷开了。 “我靠，把我们当猴耍啊？我敢保证，要是我们输了，肯定就不会履行这份战书了！” “日本人真是太奸诈了。” 闹闹嚷嚷了半天，险些把天花板给掀下来。但也只能这么口头表达一下抗议了。 井上父子面对斥责和声讨，充耳不闻，这使得众人的愤怒仿佛全发泄到了空气中。时间久了，骂也骂累了。 “哎，又吃亏了，谁叫咱们也没有注意到赌注呢？”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哎，我想不通，为什么吃亏上当的，总是咱们中国人呢？咱们什么时候能占点便宜啊？” “君子斗不过小人啊，这个世界，是我们的，更是儿子的，但归根结底，是那帮孙子的！” 在一片惋惜和责骂声中，已经有人摇头叹气地往外走了，井上父子的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等一等！”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见到韩秋一步一趋，走到井上父子跟前，握着手中的断剑，直指着井上白哉，郑重地说道：“挑战书是你们下的，项目是你们定的，场馆也是你们指定的，甚至连规则都是你们在制定。我们这次算是尊重你们，照单全收了，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井上父子面面相觑，不知道韩秋这是什么意思，但这话句句在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什么规矩都你们定，这样的决斗，是很不公平的，但我们都接受了。现在，到了我们制定规则的时候了！我要继续向贵公子挑战！”韩秋淡然说道。 观众们听到这话，又兴奋地HIGH起来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凭什么一直让日本人制定规则啊？还是韩秋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重要的关节！” “高屋建瓴啊，我发觉我是越来越崇拜韩秋同学了！” “哈哈，现在轮到咱们反客为主了，就让我们来一次疯狂的逆袭吧！” 感受着全场几近疯狂的气氛，而且对手说得又偏偏在理，井上先生预感到，自己要再是搪塞，有可能会被愤怒的中国人给活活撕碎的！ 难道真的让韩秋继续挑战？井上先生瞥了瞥自己儿子的眼光，感受到一股心悸和惊惧。 那道寒芒，那白虹贯日般的气势，那条直线的伤口……天啦，让我死了吧！ “不要紧张，我们这次不比剑，来斗点别的。”韩秋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但他的额头上，已经渗满了汗珠…… 第375章 如此冻人 痛啊！一股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 鬼知道在石化期间，消化掉的疼痛值有多少，但看井上白哉那小鬼子的一剑一剑，刺得挺欢实，肯定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现在，这些疼痛值都双倍袭来，个中滋味，可想而知！ 而人活在世界上，最最痛苦的是，明明心中有苦，却不得不露出笑脸。就像配合上级领导的调研…… 韩秋的情况虽然与此不相符合，但也相差不远。分明正在受苦受难，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让对方看出任何一点端倪。 甚至连韩秋自己都觉得：如果以后哪个导演吃饱了没事干，又准备糟蹋三国，那么可以请自己去演黄盖…… 韩秋完美的演技，却是让井上父子身上的压力陡增，看着韩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又念想着现在的决斗项目是由他定，明显已经胸有成竹了，天知道他会来点什么阴谋诡计呢？ “你……你还想来点什么……？”井上白哉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的尽是担忧和恐惧，心想不玩剑了，不会又来点玩枪玩炮什么的吧？ 一种受人摆布的煎熬之感，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而熟悉，他已经习惯了制定规则来煎熬别人，今天，终于算是遭到了报应。 “等等，我有话说。”井上先生脑筋一转，说道：“白哉伤势不轻，如果你继续与他决斗，那未免就有些胜之不武林，这样，由我来代替他出战吧！” 场边的观众听到这样的建议，首先就不干了，原本是趁打落水狗，十拿九稳的事，为什么平白无故换个人，从头再来，变数陡升，这样太不划算了！ “你当自己是在打篮球啊？中途还能换人。这是决斗，懂不懂，什么是决斗？” “如果可以换人，那我们是不是来打一场车轮战，看看谁的人多啊？” 井上先生的脸色，白里透红，红中带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被中国人嘲笑和挑刺，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以往，他肯定是掉头就走。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看着井上白哉那近乎绝望和无神的眼光，双手捂住并不深，并且已经风干结疤的伤痕，却像得了绝症一般面露愁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白哉这个样子，还能上场决斗么？罢了罢了，为了儿子的生命，即使自己被中国人取笑，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怎么说服这些中国人，让他们同意换人呢？这看起来，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井上先生正在犯难，现在的观众们正在嘈杂施压，却听得一个声音响起：“你确定要代替你儿子出战？不会再出尔反尔了吧？” 这个声音的来源，是韩秋，这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明白这是日本人的车轮战？这不是中了诡计么？” “不是的！”钟一一撅着嘴，大声说道：“他一定是想用绝对的实力让日本人无话可说！” “这倒也是，要是真的连续打败两个日本人的话，谁都无法挑刺，帅呆了，酷毙了！” “依我看啊，或许还可以来个5个6个的车轮战，弄一个过五关斩六将，多有浪漫主义气息啊！” 钟一一闻言差点一头栽到：靠，搞错没有？两个已经是吃了大亏了，还想来五个六个？不过想想也是，就大笨蛋先前那招一剑飙血，料理十个八个的有问题，五个六个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嘛…… 井上先生一下子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最终让他获得这个顶替资格的，居然就是自己的对手！ 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强的实力和信心，认为他自己必胜么？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他知道我的实力远在白哉之上，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为这个草率的决定而后悔？ 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他后悔…… “你真的同意换人？”井上先生将白哉扶着下了场，然后一把扯下身上套着的黑色风衣，顺带把一件名牌西服也给除了下来。 “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现在还来得及。”韩秋不屑地问道。 “反悔？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井上先生傲然说道：“决斗的项目是什么，你定吧，我奉陪到底！” “父亲，留心一点，这个小子很邪门……”井上白哉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满怀担忧地对自己的父亲说道。他现在很伤心，很痛苦，最痛的不是那断剑造成的痛楚，而是发自内心的挫败感。 那一条直线的剑痕，是耻辱的化身，将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体上。特别是脸颊上的那道伤痕，注定会结成伤疤，从此以后，自己也就真的与剑心一样了，脸上带块十字疤。 不同的是，剑心的刀疤，象征的是男人的荣誉；而自己的伤疤，代表的则是男人的耻辱…… “放心，父亲会为你报仇的。”井上先生看了看儿子，无比坚定地说道，然后转过头，紧紧地瞪着韩秋，这凌厉的眼神，令人心悸：“说吧，你准备斗什么？” 剑术？柔道？散打？拳击……随便你选吧，我有何惧？ 井上先生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他信心的更大的来源，是他观察入微的眼神，发现韩秋的双手双脚，甚至整个身子，在以旁人很难留意到的微小幅度，颤抖着。 哼哼，这小子，到了强弩之末了！ “现在讲究和谐社会，和谐和谐，打打杀杀的怎么和谐呢？我看呢，我们这一局，就不玩暴力了。”韩秋话锋一转，说道：“我们来点文雅的，你看怎么样？” 此言一出，整个场馆的人都愣住了。这在柔道馆里举行的决斗，象征着中国人和日本人之间的仇恨和打败对方所获得的荣誉，堪称生死相搏，居然玩起文雅的了？难不成还要绣花？对了，他肯定是玩音乐啊，聪明！ “文雅的也行，不过音乐免谈。”井上先生在许多方面均有涉猎，并且水平不低。对这种比试也还有点信心，除了那让韩秋成名的音乐。 “靠，日本人太奸诈了，知道玩不过，就说免谈！” “规矩现在是由我们定，哪能他们说不玩就不玩啊，韩秋，坚持你的原则！” 井上先生听见众人的一致声讨，也感到一丝为难，他深知要是韩秋坚决要求玩音乐，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难道说，今天真是免不了跪地磕头？ “玩音乐是要心情的，跟你们这些人渣在一起，哪有什么情绪玩音乐？”韩秋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们来玩一个新鲜的，去两桶冰来，我们来一个美丽冻人！” 美丽冻人？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井上。韩秋答应不玩音乐，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而他提出的新玩法更是让人云里雾里……一向成竹在胸的井上，现在的眼神中也透出一丝迷茫。 两桶冰被提上了场，放在两人的面前。 “规则很简单，我们两人各自把胳膊放进去，看谁能在冰桶里坚持的时间最长。”韩秋淡然一笑：“这个玩法，很文雅吧？” 全场一阵惊呼。我靠，把胳膊放进冰里去！ 现在正值东去春来，乍暖还寒之际，正是人体抵抗力最弱的时候。把手放进冰桶里，看起来是很文雅，但其实比直接砍一刀要痛苦千百倍。刚放进去的时候，也许还觉得挺刺激，但时间长了，必将造成冻伤，神经坏死，要是运气差点，完全有可能造成整条胳膊被废掉…… 杀人不见血的招数啊！ 韩秋玩得也太HIGH了吧？那个井上，在这个季节居然就只穿了一件衬衫，还红光满面的，估计每天都在坚持冬泳；这种变态，韩秋怎么跟他比啊？简直是送羊入虎口！ “你的玩法很有趣，乐意奉陪。”井上面带微笑，显然捡到了一个大便宜，生怕溜走：“可不许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得先把赌注说在前头。”韩秋一句话绕回了正题：“输者，不但要磕头认错，另外，我要求你们重新发售的游戏，按照我的版本来！” “这个要日本总部点头……我没有这个权力。” “你要没有权力，就滚回日本去，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 全场响起了一阵掌声！韩秋，好样的，说话带劲，真TMD给咱们中国人提气啊！ “好，我答应你。”井上心想自己肯定赢了，答应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输了，我不但给你磕头，我的那首歌，和肖像，你们拿去随便用！” “好，一言为定！” 在众人的瞩目中，两人都撸起袖子，将手臂插进了冰桶之中。 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井上的肌肉微微一哆嗦。但他的脸上带着微笑：自己坚持冬泳，这样的寒冰虽然厉害，但坚持十分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哼，跟我斗，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会有多狼狈！ 他的目光落在韩秋的脸上，韩秋的手臂在伸进冰桶的瞬间，猛然咧了咧嘴，牙齿猛一打战！ 哈哈，果然不行吧！井上得意地笑了。 但他误会韩秋了，韩秋这一咧嘴，表示的信息是： 擦，真TMD爽啊！ 第376章 负责任地告诉你 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从韩秋的手臂，缓缓流遍全身。 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甚至显得有一些麻木。体内快要奔涌燃烧的血液，似乎也平静了几分。 那种噬骨的疼痛感，一瞬间减轻了几分……这一手下去，整个人通达了不少。 韩秋一咧嘴，牙齿一打战，感受到的是无比的刺激和舒爽，而井上先生却错误地认为，这是不行了的特征。 他哪里知道，韩秋这是故意设计的战局。他急需要冰块来镇住疼痛，但一时半会又到哪去找？而且这冬天还没完全过去，自己到处找冰，说出去不被人家认为有病才怪。就算是上医院，也根本查不出什么症状来，医生也不会同意用冰的…… 想来想去，韩秋就弄出了这么一招美丽冻人的比拼，以决斗的名义，好好享受一番，同时让这个日本人也跟着享受享受。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自己这是在帮他提高他的耐力和体力，他应该感谢我才对！韩秋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好人，应该领一面锦旗。 但在井上和全场绝大多数人的眼里，韩秋这是在自寻死路。他一定是认为人到中年的井上，身体素质弱，难耐严寒，所以想占点便宜，吃点欺头。 但是很不幸，井上的身体锻炼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井上甚至觉得，韩秋这是在送菜，给自己放水！ 他一面忍受着手臂传来的寒冷，一面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目光甚是欣慰：白哉，父亲就要给你报仇雪恨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实际上，如果让受伤的白哉来参赛，也能有镇痛的功效，坚持的时间，比起他只多不少……最起码，现在的白哉，看着父亲面前的那桶冰，眼神中显出一丝渴望，全身的疼痛更是犹如烟熏火燎一般，不断地撕裂…… “哇靠，这两个人都够厉害的啊，一晃五分钟过去了，居然都没人退缩！” 观众们一片赞叹声。 “井上那个老家伙还说的过去，毕竟每天都在坚持冬泳嘛；但韩秋就不容易了，看他的脸，都冻得苍白，表情似乎很难受啊。” “难受都是次要的，时间长了，冻得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到多难受了，但是深度冻伤，搞不好会废掉整只手臂的！” “大笨蛋，别逞能。实在不行，就……”钟一一的眼眶里不断地闪烁着一抹晶莹，终于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继续看下去。她害怕大笨蛋真的为了中国人出一口恶气，牺牲掉自己的一只手臂啊！ 井上感觉到手臂上的寒气一阵阵地传到全身各处，身体的各项机能似乎都有所减缓。在这彻骨的寒冷当中，他的额头，居然还出汗了，只不过，是冷汗…… 真是太难受了，不过还好，至少还能勉强忍受下去；连我这样的身体，都到了这个程度了，那对面的那个中国小子，更应该是强弩之末了吧。 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一番，见到韩秋依然咧着嘴，牙齿打战，心中禁不住一声冷笑：年轻人啊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哪知道，韩秋的咧嘴龇牙，是习惯性动作，就像拔火罐时的痛并快乐着，还以为这小子完全是在强撑，眼看着就要玩完了。 那就再劝他一句，让他早点下决心，早点解决吧。 “年轻人，你这是何必呢。”井上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但话一说完，就“兹”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TMD冷啊！ “你想……想说……什么？”韩秋再次龇牙咧嘴，然后无比舒爽地长出一口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这幅表现，立即让现场的观众都禁不住一个劲地摇头：韩秋这个架势，明显处于下风了啊。听这样子，一条命都丢了半条了，难道今天真的要败在这里？ 中国人的脸，不会真的被日本人给打到地上去吧！ 哼，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已经快顶不住了，就连伪装都伪装不好了。哼哼，跟我斗！ 井上的心情无比舒畅，甚至觉得手臂放在冰桶里，跟放在热水桶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口中呼出的气息，仿佛带上了一层冰霜。 他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也是在强撑，现在快到极限了，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手臂会冻伤，甚至失去知觉……得抓紧了！ “咳咳。”井上干咳两声，用一种长辈教导晚辈的口气，谆谆教诲道：“年轻人啊，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啊。作为一个长辈，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要等到以后残疾了，你才能领会到，钱不重要，虚名不重要，面子也不重要，只有健康的身体才最重要……” 靠，这个日本人真是太歹毒了！听他那语气，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说不定还真会以为他是好心好意在为韩秋着想呢。 这家伙，肯定没少研究孙子兵法和三国的权谋，居然懂得攻心为上，真是卑鄙无耻下流啊！ 场外的观众们焦急地摇了摇头，井上故作轻松的表情骗过了许多人的眼睛，而韩秋咧嘴龇牙的状态也落入了现场每一个人的眼帘。 “要真是不行，就别勉强了吧！”钟一一眼眶里的泪水终于不再转悠，直接夺眶而出，奔涌流淌：“大笨蛋，真是大笨蛋！我不管什么中国人日本人，我也不计较什么尊严，荣誉，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平平安安，你明白么？你明白么？大笨蛋！大笨蛋！” 钟一一前后左右的一撮人，都情不自禁地别过头去，不忍再继续看着悲剧的一幕，一个个在心里唉声叹气：纠结啊纠结！ “作为一个年轻人，我也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老年人更要注意身体的保养。”韩秋一边享受着那痛并快乐着的舒爽感觉，一边对井上说道：“钱财诚可贵，尊严价更高；若为健康故，两者皆可抛。” “你还笑得出来？”井上很不屑地摇了摇头，面露轻蔑的笑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被冻成什么样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插科打诨，这样有意义么？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因为意气之争落下残疾，哎……” “你说到我的心声了！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年纪一大把脸，就因为意气之争落下残疾，哎。”韩秋有样学样，将井上的话，原原本本给还了回去。 “这话说得真提气啊！真是个好汉子！”场边的观众纷纷对韩秋深处大拇指，但赞叹之后，又是一阵沉重的叹息声。 哼，你们中国有句老话，不到黄河心不死。我看这小子真的发疯了，拼着命不要，也要跟我顽抗到底啊！井上显然已经被韩秋给深深刺激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改变战术来，无论再怎么说，都是无用功，这个疯子不可能会放弃的，甚至还会越听越上火，越听越倔强。 哼，那就这么耗着吧，看最后谁斗得过谁，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我就不信了，连我都已经到极限了，他还能忍多久？ 井上先生索性别过头去，再不看韩秋一样，脑海里不断想象着炎炎夏日，熊熊烈火，希望凭借想象来驱散从手臂延展到全身各部位，无处不在的彻骨寒意……但希望总是与现实走着岔道！ 韩秋依然是那副龇牙咧嘴的状态，他自己是在享受着痛并快乐着的爽快感，但在别人看来，那是痛不欲生的表现，表情都给扭曲了！ “不看了，看着都觉得冷！”围观群众们抬眼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10分钟，可以说这已经是人体的极限了。连站在一旁看戏，呆了这么长时间，都觉得全身冷飕飕的，更何况两人的手臂，还在冰桶里隔着呢。 看着韩秋的扭曲的表情，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太好受：他是为了给中国人争面子啊！但要真是为此付出了一双手臂的代价，那也未免太沉重了！ “滋滋”井上先生的牙齿，终于开始打架了，手臂已经渐渐麻木。他的心里缓缓升起一阵恐惧，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的手臂，再这么放上一会，将会被冻伤，如果严重的话，甚至可能残废…… “这个该死的中国人！怎么还不放弃？真的不要命了？”他忍不住又用余光看了看韩秋的情况，见到那一如既往的龇牙咧嘴，牙齿打战，心里一阵咒骂：“该不会真的准备以死相拼了吧？明显早已经受不了了，还在这里强撑！” 这样的问题就严重了，这小子要是真的不知死活地拼下去，自己要不要跟着赔上自己的两只手臂？ 井上的决心，开始有一丝丝的动摇，但旋即就被驳回。日本人的那种高傲到狂妄的精神，让他下了决心：作为一个日本人，绝不能给大和民族抹黑？不就是两只手臂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不能让中国人给看扁了吧！大和民族的子孙，连剖腹自杀都不皱一下眉头，何况一双手臂！ 井上一咬牙，继续坚持。 “哇靠，20分钟了，疯了！”众人一阵惊呼。 韩秋慨然一叹：“何苦呢，一把年纪了，没了双手，还怎么生活呢？” 此时此刻，他的牙齿也不打战了，嘴也不咧了，牙也不龇了…… 第377章 声名鹊起 井上听到韩秋这云淡风轻的语气，见到他淡然自若的表情，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在这彻骨的寒冷之中，居然从额头上流下一道汗迹。 他怎么不龇牙了，不咧嘴了？牙齿不打战了？先前的扭曲的表情，都到哪去了？ 难道他一直都在以假想示人？骗得我一直跟他耗下去？ 一想到这里，井上的心里，是惊讶与恐惧同时爆发，既为自己受人戏弄而万分悲愤，又感受到韩秋实力的强大，这让他从内心深处泄了气。 自己根本是不可能战胜对手的。自己怎么这么傻，坚持了整整20分钟，两只手臂都变得麻木，再没有了什么知觉！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竟然只是被人家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增加了一些茶余饭后的笑柄而已！ 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噗”地一声，井上气急攻心，加上身体极度虚弱，血流不畅，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双手从冰桶中退了出来，猫在身前瑟瑟发抖，细看之下，手臂之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双手，已然没了知觉。 在京城最酷寒的天气中，一直都流传着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天寒地冻中，如果耳朵裸露在外，都有可能凝结成冰，一碰就掉。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最最寒冷的三九，但余威犹在，气温并没有多大程度的升高。虽然场馆里相对要暖和许多，但要是一直不运动，也会周身发冷的。而且裸露的双臂，放在冰桶里，显然比耳朵露在空气中要厉害上千倍万倍，井上甚至担心，自己的双手，会不会像传说中的耳朵那样，一碰就掉！ “父亲！”井上白哉看着父亲恐惧的眼神，整个人都吓呆了，在他的记忆中，威严而强势的父亲，何时有过如此绝望的表情？他疯狂地冲着随从喊道：“热水！热水！” 随从和工作人员楞过神来，飞快地端来了热水，缓缓地往井上的手臂上浇…… “你认输了么？”韩秋双手从冰桶里淡然自若地抽了出来，云淡风轻，好似没有一丝痛楚，犹如大雁飞过天空，了然无痕。 井上浑身都在颤抖，一双原本凌厉绝伦的眼睛失神地看着韩秋，就像看着一个怪物。良久，终于把头低了下去。这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啊！ “赢了？我们赢了？中国人赢了日本人！”所有人的围观群众，眼神里流露出惊讶的狂喜，互相高喊着，甚至有一些情侣，当众就拥抱在了一起。 这胜利的感觉是如此的爽快，让每个人的心情随之高高飞扬。 想想今天，大家担惊受怕了多久？从最开始的剑道，到现在的如此冻人，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煎熬与折磨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最令人惊喜的是，无论这两个项目的哪一个，韩秋看起来都不占任何优势，甚至可以说是必败无疑的，但居然都给奇迹般地翻盘了！ 不，不能用“翻盘”两个字来形容，他赢得是如此的轻松。或许可以套用一个已经被用滥了的经典语句来说明：自信源于实力，实力成就梦想！ “韩秋，你太厉害了，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啊！” “但是我不得不给你提个意见，批评几句：太装逼了！分明实力超卓，胜利就是分分钟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表现出来，让我们心里有数，害我们白白担心，脑细胞都死了一大堆！你要负责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其实，我们的精神损失费，赔不赔也没什么大碍。”欧阳霏霏突然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指着某人说道：“但有一个人，一直在为你掉眼泪，要是你不给个说法，也太对不起观众了吧！” 众人一阵起哄声。 钟一一的脸颊，已经快被红晕给染成黑色了。她嘟着嘴，动手拉了拉欧阳霏霏的袖子，眼神游离，嗔道：“霏霏姐，连你也不正经了，瞎起什么哄啊。谁为他流眼泪了？我这是被冻的！” “我又没指名道姓说谁掉眼泪了，你急着承认干什么？”欧阳霏霏耸了耸肩，不解地问道。 看着她的这幅表情，慵懒中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再配上她的花容月貌，全场的观众一下子楞过神来：靠，弄了半天，我们这是在与超级大美女共处一室啊！只顾着看韩秋的决斗，居然把这点给忽视了…… 转念又是一想：哎，看来也是韩秋的粉丝啊！靠，她自己都粉丝无数，居然还会迷别的偶像，韩秋真是……还是那句话：自信源于实力，实力成就梦想…… 呼，好险！ 韩秋甩了甩刚从冰桶里抽出来的双臂，轻轻地揉了揉，想想刚才的情形，不禁毛骨悚然，一阵后怕。 从疼痛发作，到双方开始把手伸进冰桶，一共用去了十分钟；而从双手伸进冰桶，再到抽出来，一共进行了20分钟。也就是说，从疼痛发作的一开始，到比试结束，整整用去了30分钟！ 而在第30分钟的时候，疼痛感持续的时间已到，那股钻心的疼痛感，消失了！ 消失时的第一感觉，就是一阵如释重负般的轻松。韩秋正是在这个分外享受的时刻，对着井上先生露出了淡然自若的一面，从而彻底打垮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崩溃！ 而片刻之后，韩秋手臂上，一股寒气就袭来了……以韩秋的耐寒能力，估计要不了5分钟，就得跪了…… 哎，完全靠井上这个“国际友人”的完美“配合”，哥才能保住这双胳膊，顺便带走比赛的胜利，日本人有时候也挺谦虚的嘛，承让承让了！ 韩秋挥了挥手臂，尽管还能隐隐感觉到寒冷所带来的些微麻木感，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大战结束，剩下来的就是清理战场。韩秋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秋后算账！ “你们两父子都输了，这点无法否认了吧，自己看着办！”韩秋对着井上父子，展露出笑脸。但这张笑脸在日本人的心目中，比凶恶的魔鬼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至少，魔鬼杀人吃人干脆利落，一下秒杀，没有痛苦；哪像这家伙，翻来覆去地猫捉老鼠，玩弄人于鼓掌之间…… “你的事，一会再说，让我先送父亲去医院吧，他的伤势很重！”井上白哉居然对着韩秋打哈哈，还想来个看病遁。 父亲病重，儿子带着送医院，这样一来，两人都走得干干净净，赌注还由谁来履行？ “不，白哉，你的伤势也很重，还是由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井上先生的声音极低，听起来有气无力，但逻辑上却非常清晰。 擦，你们父子，互相看病遁啊！当哥是傻的啊？ “医院，当然是要去的，但嗑个头，也耽误不了你们几秒钟的时间。”韩秋冷冷地说道：“你们有功夫跟我扯皮谈条件，早就把多余的时间都浪费了。” “哼，日本人真是太赖皮了！”首先响应韩秋的，还是钟一一，她很不满地撅着嘴，说道：“有时候，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日本人，是精明呢，还是无耻？” 钟一一的抛砖引玉，立即激发群起而响应，观众们纷纷痛骂日本人的卑劣行径，连八杆子打不着的事都给扯了出来。 不过韩秋倒是明白，之所以骂得这么厉害，绝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看病遁，而是把国人长久以来，在日本人身上所受的怨气都给发泄了出来！ 往日里，受了日本人的气，只能忍气吞声，大气不敢出一口，否则会有领导过问，怕惹得友邦人士莫名惊诧，早就在心里淤积了无数的怨气，现在好了，有韩秋的胜利，为大家的怨气找了一个爆炸力十足的突破口！ “我们这样逼着他们先磕头再看病，是不是残忍了点？以德报怨，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当然，现场也有很小一部分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但只要的声音，很快就被众志成城的斥责声所淹没！ “收起那套伪道学吧！连孔子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鲁迅先生也说，要痛打落水狗，否则会被反咬！妇人之仁，害了我们这个民族不知多少年！” “大道理咱们就不说了，设想，要是现在输的是我们，赢的是日本人，他们会好心送中国人去医院，闭口不提磕头的事？” 气氛有些一边倒，井上父子萎顿不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认栽了！再大的脸面都丢尽了，何况只是简单的磕头，还节省什么？ 井上父子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父亲双手不方便，儿子身子不方便，使他们的磕头，都跟蜻蜓点水似的。 但在场的中国人，全都震撼地无以复加！活到现在，有谁亲历过，日本人在自己面前跪地磕头的场面？尽管比试结束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刻将会到来，但真的看到了这一刻，心中涌动的热血却更为激荡！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韩秋：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让日本人俯首称臣！ 韩秋这会却显得很随和，对井上父子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客客气气地说道：“先去看病吧，过两天，我们再谈游戏的事，不急。” “啪”地一声，刚刚勉强站起来的井上先生，脚下一软，膝盖再次着地…… 第378章 想家了 游戏的事？要是不说，还真给淡忘了。 这个小子的胃口很大，要的是游戏的改编权，要按照他的版本来！ 而他的版本是什么，大家都见识过，如果这个版本销往全世界，造成的影响，将……别的不说，自己被愤怒的日本人撕成碎片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甚至整个松下家族都会受到牵连，瞬间轰然倒塌。不……他们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即使真的发生了，替罪羊是谁，也不言自明了…… 井上父子惊魂未定，井上先生更是悔恨交加。赛前自信过头，信誓旦旦，对那个中国小子的赌注不屑一顾，许下这么一个根本不可能办到的约定。 现在好了，下跪磕头了，输得连尊严都没有了，更可恨的是，这个可恶的家伙，记性太好了，改编游戏的事，还在惦记着。 现在可是老鼠钻风箱，两头为难了。本来日本总部就对中国区的这次事件很不满意，好在有松下浩思这个替死鬼，自己的儿子还趁机浑水摸鱼，得了重用；本以为顺势摆平这些琐事，为日本人挣回点面子，就能大出风头，谁知败得比上次更惨！ 特别是自己亲口许下的游戏改编权，根本就是空口白话。别说自己压根没胆量承受所有日本人的愤怒，最起码的，自己压根连这个权力都没有！ “嗯，过几天再说。”井上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在随从的搀扶下，拖着一双没有什么知觉的手臂，缓缓走了出去。坐上小车，随从赶紧将空调开到最大，送上滚烫的暖手袋，灰溜溜地直往医院而去。 日本人的这一行，完全没有了以往在中国大街上的那种耀武扬威，面对红灯，司机刚想视若无睹地闯过去，重复以往无数次的习惯，却被井上一顿臭骂：“你以为中国人就那么好欺负？” 司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激灵！总裁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中国人？ “哎，拖吧。拖一天是一天。”井上看着车窗外的雪树银花，看着三三两两嬉闹追逐的中国孩子，心中充溢了无比的感伤：“想不到我叱咤一生，今天居然也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居然依靠拖欠承诺来过日子。讽刺啊讽刺！” “现在的中国人，跟以前不一样了！”井上白哉痛苦地蜷着身子，悲哀地叹道：“现在的中国人，不像以前那么忍气吞声，好欺负了！” “准确的说，是中国的年轻人，跟以前的不同了。他们不像老一辈那么偏安一隅，忍辱负重，就为了所谓的稳定和安宁。中国的年轻人，越来越具有独立的思想和个性，他们恩仇必报，斤斤计较。要想欺负他们，是越来越难了……” “这次的苦头，真是太大了，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把游戏的改编权给他？”井上白哉的眼神里，全是痛苦。要早知道此次中国之行的结果会是这样，也许他就不会跟着松下浩思来了。 想起临行前的踌躇满志，自信满满，再看看现在的惨状，井上白哉顿时觉得自己当时就是一个傻逼！ “不可能给他的，我们根本没这个权力。”井上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拖吧，等过了这一阵再说。” “那游戏还继续发售么？”井上白哉一想起今天的决斗本来就是为了游戏的重新发售而立威助兴，现在的感觉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发售吧，但是低调点，还有，把汉化版处理一下。”井上无力地瘫倒在靠背上，喃喃念道：“大不了破点财，给那小子一笔钱吧。不知道他的胃口大不大，但为了我们父子以后的前途，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只得喂饱了他！” 现在一说起韩秋，想象着那家伙一脸的猥琐笑容，井上父子就像是看见了微笑的恶魔，时时刻刻感觉到如芒在背…… 第二天，全京城大大小小的网站，都“深度报道”了韩秋大破飞天御剑流，又来了次“绝对零度”的小宇宙爆发。许多的头版头条，都以井上父子下跪磕头作封面，但没几分钟，封面就给换了下来，变成了观众们热火朝天欢呼的片段场面。 根据消息灵通人士的小道消息：这是因为，“有关部门”打招呼了……并且在各大报刊上，根本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据说也是“有关部门”起了作用。 哎，在中国，有关部门就跟鬼似的，听说的多，见过的没几个，但关键时刻总是要阴魂不散地闹那么几下，以示存在，并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这种小插曲，根本不能影响人们的热情。而且每个人都坚信，即使各大门户网站收到指示，全体将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下架，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网络是没有尽头的，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星星之火也是可以燎原的。哪怕一个小小的草根论坛，也能够掀起一阵风暴。 无数的相关消息，源源不断地被广大的网民们跟踪爆料，甚至连井上父子的医院诊断结果都给复制到了网上。井上先生的一双手臂，中度冻伤，经过最先进最昂贵的治疗，倒是勉强保住了，只是灵敏度永远无法与巅峰状态相提并论了，而且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有待进一步观察追踪。 至于井上白哉，倒是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经过简单的包扎，也就基本OK了。但据消息灵通人士宣称，井上白哉的身体倒是康复了，但似乎又出现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时而狂暴焦躁，时而沉默寡言，就像一颗不定时引爆的炸弹。据精神学科的专家称，这是受了巨大的压力和挫折后，出现的现象…… 而《战国续——霸天下》居然异常低调的准时发售了，其低调的姿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可以用偷偷摸摸四个字来形容。至于大家关心的敏感内容，进行了一定的处理，但据消息灵通人士称，这是汉化版所独有。在海外发售的版本，依旧是那个欠揍的版本！ “呼吁韩秋去找井上那老贼交涉，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民怨沸腾了，网上的叫骂声一片！ “急啥啊，放长线钓大鱼。大笨蛋早就有计划了！”钟一一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声讨，又看了看正坐在自己身边闭目养神的韩秋，突然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温馨，嘴角的笑意，小小得飞扬了一下。 看看网民们对韩秋的赞扬和追捧，大有追星族疯狂迷恋大明星的风范了。别的传统阵地不敢说，至少在网络上，韩秋的名头，已经在京城打得响亮了，而且有向全国各地蔓延之势。 “韩秋”，“飞天御剑流”，“绝对零度”这几个关键词，一搜一大堆。一个新的流行词，“决斗门”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而“决斗门”的视频，由于“有关部门”的介入，不能公开发布，结果越是禁止，越是火爆，居然被炒作地奇货可居。 最终，韩秋还是在一个常去的“小电影”论坛，找到了“决斗门”，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下载还需要注册VIP，购买论坛币，并且比“混帐门”，“空姐门”，“跳蛋门”等等所有的门，都要昂贵两倍！ 但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如此昂贵的视频，但短短几天内购买的人数，居然迅速攀上榜首，并且仍然在疯狂的上升速度火箭般飞升，大约是前十其他所有视频下载数目的总和…… 名气的攀升，对于韩秋的生活，当然也带来了巨大的影响。现在的韩秋，轻易不敢出门了，但即使憋在宾馆里，也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前来拜访，大多是商人。 在这个年代，人气就代表着商机，从韩秋的身上，许多人看到了无限的商机。而面对别人抛出来的橄榄枝，韩秋既没有故作清高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没有来者不拒地随便接招。 他知道自己的人气来得快，但是未必持久，不能砸了招牌，所以选择合作者分外慎重。每天接待数不清的访客，握手握得手软，聊天聊得口干，但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得落实一个方案。 倒是欧阳霏霏，接到了一个知名大导演的片约，开始了自己全新的星路；但从导演的口气中，似乎也委婉地表示，能不能与韩秋有点什么交集？比如跑个龙套露个脸，或者与欧阳霏霏合唱一首配乐插曲…… “大笨蛋，你傻乎乎地在想什么啊？”钟一一看见韩秋闭目养神，长达半小时之久，居然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霏霏姐忙事业去了，就剩下自己和大笨蛋两个人，钟一一心里不由得有点浪漫而害羞的设想，谁知大笨蛋突然沉默起来了。 “你是不是在想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啊？” “不，我想家了。”韩秋轻声说道，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容大校园的一草一木，以及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 但他很明白，那飞扬的校园生活，纯纯的轻松岁月，暂时是回不去了…… 还有许多事，在等着自己去做！ 第379章 对对碰，月月红 “好久没有见到正太布，周洋他们了……”韩秋仰躺在沙发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哼，正太布，猥琐洋……少拿这两家伙当挡箭牌，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心里想着的，到底是谁？ 钟一一突然觉得有点气愤，又有些委屈：自己陪在大笨蛋身边这么久，本以为他应该将远在万里之外的慕容薇给淡忘了，谁知居然还大有距离产生美，思念越来越盛的势头！ 难道我真的斗不过薇薇那丫头？钟一一顿时有些感伤，但旋即给自己打气道：我钟一一比谁差了？为什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还偏不信邪了，咱们走着瞧！ 其实对于这件事，钟一一也知道，自己近水楼台，是有着一定优势的。甚至昨夜与欧阳霏霏秉烛长谈，霏霏姐还有意无意地从侧面说了些什么。 记忆最深的是这句半开玩笑的话：“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碉堡，关键是有没有勇气。如果舍身抱着炸药包冲上去，什么堡垒都会给轰得稀烂！” 言下之意，似乎是鼓动钟一一做点那啥……花田里犯了错…… 哼，霏霏姐真是太坏了！钟一一听得心里小鹿乱撞，脸颊红扑扑的。分明不想胡思乱想，但又偏偏有点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这时，她看着韩秋疲惫的仰躺在沙发上，突然有点心疼，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悸动。但还没萌芽，她就赶紧一个劲地骂自己：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要脸的人么？ 公平竞争！公平竞争…… 钟一一无比纠结地瞥了韩秋，然后继续埋头在电脑前看新闻。 刚刷新出来的一条消息，险些没让她激动地跳起来！ “大笨蛋，别睡了！出事了，快醒醒！”钟一一使劲推了推韩秋。 “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淡定！要淡定！”韩秋缓缓睁开眼，很淡定地说：“跟着我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还没点长进？” “太气人了，真不要脸！”钟一一气呼呼地盯着屏幕骂道。 “注意点素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嘛。”韩秋一面很淡定地说，一面凑上前去看了看。 《国内两大导演正面PK，到底谁是王中王》。 看着这个消息，韩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对钟一一问道：“人家两个导演PK，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你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哼，你也不看看是哪两个导演，一个是老跟我们作对的张大胡子张导演，还有一个是我最喜欢的国内导演——吴导。而且，这次的戏，还有霏霏姐的参演，人家还想邀请你客串一个小龙套呢！你怎么一点立场都没有？” “龙套的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韩秋嘀咕道：“哥这形象和派头，怎么着也该弄个主角来当当吧。配角实在是不好出去跟人说话啊，到时候来点路人甲路人乙的，倒还罢了，怕就怕演什么尸体啊，炮灰啊……” “得了吧，你就别自吹自擂了。还什么形象？切！臭美！”钟一一很鄙视地对韩秋说：“我要是吴导，就让你去演乞丐，掏粪工！” 擦，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么看着我干嘛？没见过啊？”钟一一无比牛叉地在韩秋面前拽了一把，然后叹了一口气：“说真的，人家既然请你去，自然是想利用你现在的人气，怎么也会给你一个重点的露脸机会的，要不人家岂不是做赔本生意了？” “你以为我不懂这些啊？我自己的斤两，我自己清楚。”韩秋摇了摇头，说道：“人家看重的，只不过是我目前的热度，这种热度，说不定过几天就烟消云散了，人家吃的就是一个新鲜；但是我也要慎重选择合作者，我现在好不容易积累起的这么点人气，一定要珍惜！我要对得起我那些对我寄予厚望的兄弟姐妹。所以我现在不做决定，还需要观望。” “人家吴导演可是大导演，拍了几十年的戏了，是我最崇拜的导演，那些电影你不也推崇备至吗？”钟一一不解地问道：“吴导演作品的质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怕人家砸了你的牌子？我看啊，你不拖累人家就算不错了！” 其实钟一一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吴导演是一个好导演，从业几十年，拍过的电影，经典无数。他的电影里，自始至终充满了一种侠义的精神，以热血豪迈为最大的特点。 铁血丹心，侠骨柔肠……连韩秋这种基本已经对国内导演免疫的人，都对吴导演敬佩有加。如果在以往，听说吴导演要找自己跑龙套，别说什么尸体炮灰，就算不给钱不管盒饭，韩秋眉头都不眨一下，而且还争着抢着，生怕这个机会在眼皮子底下给溜走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吴导演的电影里，那种热血和豪迈的侠义精神。 天下之大，任我叱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管天下不平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有人说，每个中国人的骨子里，都有着一个武侠梦。韩秋也是有梦的人，但和绝大多数平常人一样，有幻想，但没达到为了幻想不顾一切的程度。在平凡而残酷的现实生活中，他的梦想遥不可及。如果能在吴导演的电影里找到那种感觉，别说跑龙套，就是打杂，端茶送水，都干！ 韩秋决计没有想过：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突然间就到眼前了。但更没有想过的是：这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喜讯，自己居然还举棋不定…… 其实说起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吴导演这次不准备拍武侠了，改拍三国了…… 韩秋想起自己当时在柔道馆里的一个突然的胡思乱想：要是以后哪个导演拍三国，可以让自己去演黄盖。谁知道啊，吴导演真的就开始拍三国了，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准备请韩秋去客串的角色，正是黄盖…… 所以，韩秋很犹豫！ “吴导演的作品，我是很喜欢的，吴导演这个人，我也是很尊敬的。但他要来拍三国，我实在是心里没底。”韩秋轻轻地摇了摇头，话语有些沉重：“国内的导演，拍的历史电影……你难道很喜欢看？” 钟一一飞快地摇了摇头，赶紧否认，生怕自己落下个喜欢看国内拍的历史电影的罪名，在她眼里，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抬不起头来的。 “但是……但是……吴导演亲自拍的，应该不会差吧？”钟一一反应过来，现在是劝说大笨蛋的时候，自己怎么能自乱阵脚？“而且，据说还有许多许多的大牌巨星捧场呢！” “哎，难说啊。多少大导演都尝试过古装历史电影了，结果如何？”韩秋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老陈，烧了大把的钱，弄出一个连馒头都不如的玩意；小冯，换了一下风格，弄出一个任谁也看不懂的故事；老谋，请来最牛逼最有人气的一众明星演员，除了贡献出一句流行语菊花残，还剩下什么了？还有……” 钟一一彻底败退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笨蛋说得没错啊，国内导演拍历史大片，那真的就跟挖坑没有什么两样…… 韩秋见钟一一终于不说话了，得意地点了点头，眼睛盯着电脑的屏幕，顺便又向下看了几行。 “我擦！”韩秋忍不住高声骂道！ 咦，先前不是说苦口婆心地告诫，要淡定么？怎么他自己一开口就不淡定了？钟一一疑惑地顺着韩秋的目光，看了看屏幕，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分别向张导演和吴导演询问了许多带有火药味的问题。吴导演原本不置可否，但张导演的语气，显得非常激烈。他明确表态，这次大家碰上了同一档期，注定要杀得头破血流。而且他还很无辜的表示，自己原本没有什么争心，对着一切看得很淡；但是吴导演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连续挖走由他一手发掘和培养的新星，这是在向他宣战，他作为一个男人，头可断，学可流，尊严不能丢！ 张大胡子的这一番言论，经过记者的润色，简直就成了一篇战斗檄文，无形中还为他拉了许多的同情票；这下子，吴导演的火也给勾上来了，一场大战，看来是难以避免了！ 两大导演，对对碰，月月红！ “太可恶了，大笨蛋和霏霏姐，怎么会是张大胡子一手发掘和培养的呢？他一直都在使用诡计想打压我们呢！”钟一一愤愤地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你继续向下看。”韩秋冷冷地盯着接下来的访谈。记者们见有料可挖，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让张导演来评价由他一手发掘和培养的两颗新星。 “欧阳霏霏倒还中规中矩，经过我的雕琢，有可能成气候；但韩秋……恕我直言，要什么没什么，要不是我，他现在应该正在大学里窝着。但没想到这小子背有反骨！不过无所谓，我相信以他的实力，只配捡垃圾。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切泡沫都会显形！” 擦！太不要脸了！ “我决定了，力挺吴导演！”韩秋淡然说道。 “太好了，我现在就给霏霏姐打电话，说你同意加盟了！”钟一一兴奋地拿起手机。 “谁说我同意加盟了？”韩秋说道：“先去探探班再说。” 第380章 群众演员 探班？这个词语说得……很专业…… 看起来，大笨蛋还是没有做好参演的思想工作啊。不过，他能去看看，也算是不错了，以他那个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牛脾气，这也算是大为难得了。 “那我先给霏霏姐打个电话，明天就去。”钟一一忙不迭地打电话。 “等到明天干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韩秋站起身来，对钟一一说道：“别打电话通知了，我们现在过去，谁也不告诉，这样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 钟一一的脑门子冒出一溜冷汗：听大笨蛋这语气，多牛叉啊，弄得像是钦差大人微服私访似的。数以万计的人，求着赶着想要上吴导演的戏，这个家伙倒好，人家诚心邀请，他倒还挑三拣四，现在更是夸张，居然还想来个微服私访？ 能够做出这种不识抬举的事的，不敢说独一无二，但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来了。 要是那些一门心思想上戏却不得其门的人知道了大笨蛋的所作所为，不知会不会气得昏倒过去！ 这次拍戏的古装影视城就在城郊，倒是离韩秋的窝点不远，两人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大门口。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喧嚣震天，看着尘土飞扬。 “这场面，肯定小不了。不愧是吴导演，出手就是大制作啊！”钟一一由衷地赞叹道。然后对着韩秋皱了皱眉，颇有点嗔怪的意味：“大笨蛋，你自己看看，吴导演的手笔，能差得了么？难道还能辱没了你？依我看，你就别再矫情了！” 钟一一这么三番四次地唠叨来唠叨去，似乎让人很烦躁。但归根结底，她是真心希望大笨蛋能够声名大振，出人头地。要是换了别人，想让她这么整天追在耳根旁唠叨，压根没门！ 韩秋当然也明白钟一一的好意，但也不能为了出名，尽弄些粗制滥造的山寨玩意啊，弄得国人越玩越寂寞。韩秋的目标是像暴雪那样，一旦出品，必为经典！ 说句实在话，要说质量的话，日本人开发的那个游戏，真的是非常不错，比国产的那些烧钱的无聊游戏强得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其中有太多侮辱中国人的思想，韩秋倒是很愿意与他们合作的…… “哎，先进去看看再说吧。”韩秋叹了口气，拉着钟一一的手，往里面走。 啊！大笨蛋干什么呢？拉着我的手！ 钟一一的脸颊，一下子有些红扑扑的，愕然不知所措，但毕竟脸薄，还象征性地小手一动，挣扎了几下…… 韩秋只是很平常很自然地作出了这样的动作，倒是没有想到别的，但现在钟一一这么一挣扎，他突然也感觉到此中的意味，似乎有点……不寻常。但现在松手，岂不是反而弄得很尴尬？而且自己的形象就显得猥琐了，灰头土脸，很没有面子。 唯今之计，只有装作不懂，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里是拍戏的重地，闲人免进！”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挡住了。 钟一一大声说道：“我们是来找……” “我们是群众演员，不好意思，迟到了。”韩秋赶紧在钟一一的手心里重重地挠了挠，提示她别说话，然后搭上笑脸，表现出一个群众演员所应该具有的觉悟，递上一包烟。 “嘿嘿，是来找活的吧。”对方对韩秋递上来的烟，照收不误，但语气却极为呼来喝去，他指了指戏棚外面的围墙一侧，说道：“到那里蹲着去吧，一会副导演会来选人，能不能蹭上，就看你的造化了！” 对于这样来跑龙套的人，他几乎每天都要见到成百上千的。在京城里等待机遇的人，不知凡几，随便落个冰雹都能砸伤一大片。但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每天在戏棚外蹲点碰运气的，别说成星，出名，就算能稳定找到龙套活，到哪个剧组都能混饭吃的人，都算是这群边缘人物的翘楚了！ 千军万马，抢过独木桥，注定绝大多数的人，只能是掉落山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从来没见过，明显是新来的，估计是抱着少男少女的明星梦，带着成名成星的憧憬，还不知道这行业的残酷，以后还有得熬。 被一个剧组里的闲杂人等呼来喝去，钟一一心里不爽，嘴角一撇，掏出电话。韩秋赶紧拉着她，带着笑脸，走向那堵碰运气的围墙。 “哟，又来了两个菜鸟啊。” “命苦啊命苦，又有两个大好青年，掉进这个无底洞了。” “兄弟，这行水深啊，慢慢熬吧，等到媳妇熬成婆，你就解放了。” “怎么还不来选人啊？老子一会还要赶下一个场子呢，张大胡子那边，据说挺肥的……” 在围墙下候着的众人，有的站着，有的蹲着，也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手里有拿着面包的，有捏着冷馒头的，也有捧着方便面的，烟头掉了一地，一股股的气味扑鼻而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落魄，偏偏还夹杂着一丝希冀。期盼着自己的付出终有一天会得到回报。 或许，这种希冀，正是北漂一族在这条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茫茫小道上，坚持下去的信念和勇气吧…… 哎，明星这条路，看来风光，但可谓步步荆棘，刀刀见红，背后有多少的血和泪，又有谁知？ 钟一一捂着鼻子，跟着韩秋站在了这里，心里非常不满。 这个大笨蛋，真是的！别人好心好意地来请，不去，却还偏偏来这里跟群众演员混在一起，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被门板卡了！ “今天的人，来得挺多的啊？”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一个戴着大号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对，李导，今天的人特别多，都是圈子里的老油子，消息灵通得很，听说今天有一个带台词，能打上字幕的角色，都来碰运气了。”剧组的人员对李副导演毕恭毕敬地说道：“人多也好，选择的余地大，李导，您就下手吧。” 李副导演高高在上的目光，在群众演员们的脸上一个个地扫过，就像在挑牲口一般挑选着演员。而这些一大早就赶来等机会的人，这时一改慵懒的面孔，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站起，立正，像是在享受领导的检阅。 分明是在当牲口，但还求着赶着祈祷着被人圈上，影视圈里的残酷，由此可见一斑！ 反倒是先前站着的韩秋，见到众人站起来了，恰好有一张报纸垫着的空地空了出来，自己站了半天也累了，于是就拉着钟一一挪了几步，坐了下去。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我靠，这新人居然菜到了这样的程度？不可思议！他们到底是来找机会的，还是来打酱油的？ 两人的举动，也落入了李副导演的目光，不禁讶然：自己选群众演员选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拽的！ 但越是讶然，印象就越深，再细细一看，他不由得一拍大腿，伸手对两人指了指：“就你们俩了，跟着道具去换衣服吧！” 这个小妞，姿色很不错啊，一点不比那些架子端得比盘子还拽的所谓大明星差；而这个男的，完完全全是今天所需要角色的绝配啊！ 看那气质，看那眼神，看那猥琐劲浑然天成，天生就是演一个通风报信的内奸的料啊！ 相比之下，那些抬头挺胸，弄出一身浩然正气的家伙，简直是没有觉悟！以为你们是主角啊？ “我……我们？”饶是韩秋心理素质无比坚挺，也禁不住咋舌，和钟一一四目相对，慨然叹道：哎，果然是金子就要发光，哥都这么低调了，没想到还是躲不掉！这个李副导演，当真是目光如炬啊！ 苦苦等待了半晌，却等来这样的结果，“靠，怎么回事，这两个菜鸟刚刚来，就入选了？” “太邪门了，看这小子，哪有点会演戏的样子？” “我敢打包票，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会被赶出来！” 在众人的惊讶和嫉妒的目光中，韩秋和钟一一跟着李副导演进了摄影棚。 “哇塞，这么多大牌明星啊！”钟一一兴奋地合不拢嘴，东看看西望望：“这些明星，整天在电影电视里见到，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活人了！” 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李副导演转过投来，对两人说道：“多看，多听，多学，少说废话。你如果想要签名，得等戏拍完了再说！” “哼，我才不稀罕他们的签名呢。”钟一一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然后凑到韩秋耳边，轻声问：“怎么没见到霏霏姐？” “一点也不奇怪，很显然，霏霏姐也是一个小角色。”韩秋努了努嘴，轻声说道：“看看那些大牌，一个比一个名头响，一个比一个架子大，要不是有吴导演的名头在镇着，估计早就鸡飞蛋打了。霏霏姐是实力派，人气不能和他们比，自然也就是个小角色了。” “你们两个菜鸟，嘀嘀咕咕什么呢？快去换服装！”李副导演不快地催促道，带着两人走进了化妆间。 吴导演此时正盯着镜头，刚好背对韩秋等人，连擦身而过都没有发觉……而他心里，正在为如何将目前京城里最火爆的话题人物招致麾下而发愁…… 第381章 拍的是寂寞 其实以吴导演现在的演员阵容，多一个少一个明星，压根无所谓的事，何况是韩秋这样的虾兵蟹将。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次与张大胡子打口水仗，话题正好就落在这小子身上。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小子就是个噱头，也没人真正把他放在眼里；但噱头就是关注率，噱头就是另一块不见烽烟的战场啊。 现在，生怕事情闹不大的媒体，普遍已经自作主张，把张导演那所谓“他一手发掘和培养”的人物“安排”到自己的阵营来助阵了；要是等到最后，大家发现自己这里压根没这个人，那面子还往哪搁？ 但问题在于，这个家伙，似乎有点个性。本来以为只要自己手指头一勾，这种一文不名的小角色，就屁颠屁颠地贴上来了，还得感谢自己的知遇之恩，但没有想到，电话打了三五次，居然得到的回应都是：再考虑考虑！ 不过说来也怪了，这家伙越是折腾，吴导演还越是重视了。或许在他眼里，恃才傲物是件好事，烈马都是难驯的，给个三斗米就服服帖帖的人，说明其价值，不值三斗米…… 等今天忙过了后，亲自去跟着家伙见见面，谈一谈再说。吴导演存了这么一个心思，就想尽快结束自己的拍摄进度，对一些大牌明星的散漫作风，心里有点不太爽了。 韩秋换了一声小卒子的服装，而钟一一也是一身同样的衣服，按照李副导演交代的剧情，两人基本是这么一个情况： 韩秋饰演的小兵，其实是从东吴潜伏到曹营里的一个内奸，而钟一一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魏国小兵。韩秋通风报信的时候被钟一一发现了，两人展开斗志斗勇的斗争，斗来斗去，最终斗出来感情…… 这部戏里，好像很有女扮男装的情况，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纠结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安排，韩秋有点看不懂了，也许是流行吧。 而今天这出戏，韩秋还很“荣幸”地与一个当红地发紫的女明星有对手戏。这是一个红遍两岸三地，隔三差五出绯闻，占领舆论高地，声音超级嗲的所谓“第一美女”，由她饰演的小乔半夜偷偷过江，要找曹操理论，韩秋饰演的小兵理所应当地担任起了通风报信的任务，钟一一饰演的女扮男装的小兵又理所应当地担任起了狙击韩秋的任务。 而这幕冲突，又理所应当地成为一个国仇家很与个人情感急剧冲突的所谓“重头戏”，说起来，韩秋的这个角色，虽然出场时间不多，但着实很容易出彩。 因为这个角色很有“特色”，这年头，有特色的东西，就容易火。 “小伙子，好好演，要是运气好，有可能一鸣惊人哦。”李副导演带着领导指示般的语气对韩秋说道：“你记好了，你一共有两句台词。一句是：看来我不应该来这里，另一句是：我再也不走了！而后面一句，是你临终时的遗言。” “大笨蛋！大笨蛋你怎么了……”钟一一使劲摇了摇已经呆若木鸡的韩秋：“大笨蛋你醒醒！” “怎么？这么简单的台词都记不住？你也实在太笨了吧！”李副导演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在这里看看，人家大明星，是怎么演戏的，跟人家好好学学！” “各部门准备好了吗？都到位了吗？我相信大家，一定会很优秀的。开始！”吴导演全神贯注地盯着监视器里的镜头，下达了开机的指示。 “第一美女”出场了，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翩翩而至，不愧是模特出身，十分之职业，尽管是古装打扮，但走路时，却自然而然地将线条优美的臀部翘了起来，一晃一晃，极具美感！ 而她身后，仅仅跟了一个素颜的婢女，钟一一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这个婢女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霏霏！ 尽管装扮很普通，尽管是素颜，但她的步伐和姿态，与“第一美女”相比，居然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似乎更适合小乔那清丽脱俗的优雅高贵圣洁的仙子气质。 “我觉得应该让霏霏姐来演小乔。”钟一一低声嘀咕了一句。李副导演的脸色，顿时铁青，钟一一只得咋了咋舌，对着韩秋扮了个鬼脸。 虽说钟一一这丫头经常不定时抽风，但眼神和审美观，看来还是正常的。对此，韩秋感到很欣慰。 小乔带着婢女，只身渡江，深入曹营，与终极BOSS展开谈判。尽管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灵异事件，韩秋不太清楚，但毕竟已经发生了，韩秋只能静观其变，像李副导演所说的那样，“带着一颗学习的心”！ “丞相，你骗了天下人！”小乔第一句开场白很震撼，接着说道：“全天下都以为你是为了我，而来到赤壁，但我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 韩秋全身毛骨悚然：太厉害了，太聪明的女人了！居然连这都看出来了！智商起码高于30！ 看起来，当时的全天下的人，大概都是20以下的智商吧…… 现场的气氛极度诡异，每一个人都显得异常认真，特别是镜头前的几个演员，只有欧阳霏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镜头之外的众人，也都绷着脸，但嘴角的弧度却很是诡异。看得出来，他们的忍耐能力都很强，不愧是著名影星！ 这倒纳闷了，充分说明大家的审美观都是正常的啊，为什么拍起这种戏来，还很投入？ “你明白地太晚了，今夜，我就要拿下赤壁！”曹操的声音中气很足，很有点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你带着一颗满满的心来到赤壁，会有人帮你倒光的。”小乔端起面前的茶碗，水流倾泻而下。从始至终，她的表演都很认真，没有丝毫恶搞的气氛，但不知怎么搞的，天生就带着喜剧效果。 哎，周星星同学，可以退隐了，你已经OUT了！韩秋慨然叹道。 “愣着干什么，该你出场了！”李副导演推了韩秋一把，说道：“现在小乔要与曹操长谈，拖住他的进攻时间，你要飞速将信带到东吴，将大军引来，火烧赤壁，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接着，他又对钟一一说道：“你的任务，就是一路看着他，破坏他，最终在他送信的任务圆满完成后，再刺杀他，最终自杀！” “听明白了没有？愣着干什么？快上啊！”李副导演一把将两人推到了摄影机跟前。 欧阳霏霏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异芒：他们两人，终于来了……随即嘴角自然地旋起一抹微笑。 “那个婢女，请注意表情。严肃点！”李副导演冲着欧阳霏霏吼了一句。 被这样训斥，欧阳霏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感到很欢乐。 “换场景，接下来的演员，准备。”吴导演转头对李副导演问道：“群众演员找好了么？” “找好了，就是这两个家伙。”李副导演指了指韩秋。 吴导演正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有对一个群众演员仔细打量，加上韩秋换了古装，又换了发型，而且他对韩秋也只是在网上看见过照片而已，现在到了眼前，压根就没认出来。 “好，各部门注意，开始！” 韩秋觉得这个戏，拍得太有爱，太天才了，突然想跟他们一起玩玩，于是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看来，我不应该来这里。”韩秋学着大话西游里周星星的样子，站在一叶扁舟上，手中抱着一柄剑，缓缓驶离曹营。灯火辉煌的曹军水寨，几十万人，愣是没人看见他，只有钟一一同样站在一叶扁舟上，跟了上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叛徒，你骗得我好苦！” 两人的脸，同时憋得跟番茄似的，拼命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而在场的众人，也都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欧阳霏霏暗暗地摇了摇头。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吴军水寨，开始剑斗，吴军数十万人，也都没有发现有人在械斗，一直斗到了都督府，周瑜和诸葛亮此时正在研究给马接生的学术性问题。诸葛亮渊博的学识和理论联系实践的接生经历，让周瑜感叹：既生瑜，何生亮！ 韩秋将小乔的属性绑在剑上，一把掷到了周瑜坐垫的靠背上，由于没了武器，钟一一终于一击必杀！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真的要杀你！”钟一一将奄奄一息的韩秋抱在怀里，泪流满面：“我们只是打闹，只是开玩笑，是不是？” 韩秋嘴角溢出鲜血，无比安详地说了一句：“我再也不会走了！” 说罢，在钟一一的怀里断气，钟一一悲愤欲绝，拔剑自刎…… “不错，演得很不错，这个小伙子有天赋！”吴导演离开监视器，亲自走了过来，扶起韩秋：“好好演，有机会。” “吴导演，我已经玩得差不多了，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的喜剧片了。”韩秋摇了摇头，对吴导演说道。 全场呆若木鸡，就连那些见惯大风大浪的明星们也都愣住了：居然有人敢拒绝吴导演？就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臭小子？ “一个不入流的角色而已，早就该走了，丢人现眼！”李副导演的脸色，都快拧出水来了！ “韩秋，我跟你们一起走！”欧阳霏霏走到韩秋跟前，说道：“这戏，我也拍不下去了！” 韩秋对着吴导演轻叹了一句：“吴导演，我以前很崇拜你，但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拍的不是戏，是寂寞！” 说罢，摇头离去，钟一一和欧阳霏霏对视一眼，紧紧跟了上去。 韩秋……韩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韩秋？吴导演突然对着三人的背影大喊：“等一等，我有话说！” 这句话，中气十足，倒是充溢着吴导演以往的铁血风格…… 第382章 这小子真牛 韩秋听到吴导演的这一声喊叫，隐约感觉到了以往在吴导演的电影里表现出来的那种热血和霸道。 哎，吴导演以前拍的经典，即使现在看来，也是令人拍案叫绝，这是一个曾经多么辉煌的人啊。可惜啊可惜，现在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真的是“当记忆已成往事”了。 韩秋摇了摇头，深深叹气，没有回头，继续向外走。 “等一等，请等一等！”吴导演霍得站起身来，追了上去，一不注意把摄像机都给绊倒了，但却毫不在意。 整个摄影棚，静得针落可闻，只剩下机器的电流声，吧嗒吧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的背影上，像看着怪物一般。 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普普通通，扔到人堆里没个十分钟半小时的，愣是认不出来。就这样的人，还拽成了这样？而且更想不通的是，吴导演居然还这么给他脸？ 在圈子里混迹了这么久，个个都是心思缜密的人精，特别喜欢揣摩和猜测一个人的来历。看见这么反常的情况，他们并没有一杆子打死，将这个家伙直接列入傻逼的行列，反而是展开更为丰富的联想，猜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 在这个圈子里，要出名，实力是一个部分，但是关系和人脉更不能忽视，明星们都喜欢结交有钱有势的老板和官员，平时也随意在留意着这些。韩秋的夸张行为，让很多人心里指嘀咕：莫非是什么大老板安插进来的，想给捧一捧？ 现在这种情况很普遍，有钱有势的投资人，给导演投资拍片，安插自己的亲戚朋友演一个小角色，再正常不过。第一部演小角色，第二部重要配角，第三部二号男主角，从第四部开始，就可以担纲主角；然后这么持续不断地捧上几部，就大红大紫了。 而且，这小子这次演的那个龙套，可是非常出彩，极容易被人记住的啊！ 再想想，这家伙好像姓韩，莫非是某某巨头的亲戚啥的？要不吴导演怎么会对一个小龙套如此上心？ 我靠，要真是这么牛逼的背景，现在不趁机认识一下，那岂不是傻了？ 想到这里，大多数人看着韩秋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韩公子，等一等！”当即就有几个人热情地赶上前去，配合着吴导演，一个劲地挽留韩秋：“韩公子，你看看，吴导多有诚意啊，你就听他说说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我们改就是了。” “是啊，别着急嘛，先听听导演怎么说！”越来越的人对韩秋投来很友善的目光，与先前视若无睹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韩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吴导演说道：“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的电影，我也不希望看到你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听听这口气，多威风啊！没跑了，肯定有深厚的背景。要是一般的小角色，见到吴导演这样的大人物，不当场昏过去就算心理素质不错的了，说话都是恭恭敬敬，唯唯诺诺，哪敢这样牛叉啊？ “韩公子，坐下说！坐下说！”有人主动让出自己的座位来。 倒是站在一侧的李副导演，有些看不懂了。这个龙套，是他亲自到门口去挑选的，如果真是什么有背景的人，至少得给自己透个口风什么的吧；但他要不是有什么后台，怎么会这么嚣张，吴导演又怎么会如此积极？ 水很深，观望观望再说……李副导演估计一会将有很多人来自己这里打听消息，他抱定了决心，为了不惹祸上身，一概含糊其辞。 对于众人的态度变化，韩秋只感觉到莫名其妙，而吴导演本人也是云里雾里，心说：这些人不是很少上网的么，而且从来不关注社会新闻，顶多看点娱乐圈的业界信息。怎么都听说韩秋了？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韩秋的影响力啊！ 想到这里，吴导演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让韩秋加盟的决心。 原本只是为了与张导演争一口气，没想到，现在居然发现，这个家伙还真的有些影响力。 “来来来，喝水。”吴导演亲手递上一瓶矿泉水，招呼着韩秋：“到了剧组，就跟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别拘束。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 韩秋毫不客气地说道：“吴导演，我一直是很推崇你的电影的，但对于这一部，我无话可说。” 吴导演黯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拍得很差，是不是？” “不是很差，是非常差，烂透了！”韩秋摇了摇头，沉痛地说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大制作，大阵容！场面拍得很宏大，演员的表演也很认真，不可否认，大多数的演员也是实力派巨星，演技无可挑剔。但都用错了地方，就像是……就像是，在用正剧的手法，在努力演一部滑稽剧！” 从演戏时大家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其实都是明白人，审美观也很正常，都清楚自己在拍的是什么玩意，但为什么就没一个人站出来说点什么呢？最终只有欧阳霏霏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你说的这些，我懂，大家也都懂。”吴导演突然换上了一副无奈中带着点沧桑的面容，说道：“现在的电影，与以前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以前的电影，是追求品质的，但现在不同了，所需要的，只不过是宏大的场面，金光闪闪的演员名单，铺天盖地的宣传而已。可以实话告诉你，哪怕这部戏拍得再烂，也能够赚取上亿的票房，而且我的下一部，不管拍得是什么，也依然可以大卖！” 众人都点了点头，显然很认同吴导演的说法。 韩秋摇头不语，这样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想想，在这个网络发达，盗版横行的今天，还能买票走进电影院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真正的看电影，还是约会，赶潮流，或者是看热闹？”李副导演顺着吴导演的话，对韩秋说道：“电影到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载体，一个载体而已，不管什么样的电影，都有人看。他们看的不是电影。” 擦，不是电影，难不成还真的是看的是寂寞！ 吴导演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说道：“其实我们把戏拍成这样，也是为了让观众有笑容。他们来电影院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有欢笑，以暂时忘却电影院外那不怎么让人欢笑的生活……” 韩秋低头不语。吴导演这话，倒是真心话，说到了点子上。现在的电影市场，为什么越被骂脑残的越火，这说明受益其实与水准本身的联系，是不大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收益与质量的关系不大，那何苦再精益求精，精雕细琢地钻研电影本身，累死还未必讨好；还不如直接拉几个大牌明星站台，大把大把的宣传费用砸出去。让观众们一边骂，一边走进电影院…… 见到韩秋沉默不语，吴导演会心地笑了笑，问道：“怎么样，想透了没有？这个角色，就给你了。相信我，你会因为这个角色火起来的！” 吴导演的话说得很明显了，后期会投入费用，将这个有特色的小龙套给炒作起来。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有的，在场的许多人，都对韩秋的待遇有些羡慕：哎，有背景的人，就是不同啊！ “还是免了吧，我还要留着面子见人呢。别把观众当傻子，这种火，就相当于马戏团的猴子打出了知名度。”韩秋的回答，让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吴导，我真心实意地奉劝你一句，你不要把自己的脸往臭水沟里扔，你难道很缺钱么？” 吴导演一下子愣住了，说来不怕人笑话，拍了这么多年的电影，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钱。钱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但这个数字，却是现今对一个导演的成功失败评判的唯一标准。 赚钱了，在投资人看来，这是一个好导演，下次继续砸钱；亏本了，管你拍的是什么流芳百世的经典，你就回家歇着去吧！ 在这样的氛围下，吴导演纵然心中依然有着对电影本身的追求，但也走不出这个窠臼。尽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淡淡的悲哀，但他不得不继续这项工作，将自己的作品，打扮成商品。 似乎一切都是习惯，他已经在这个节奏中，生活了很多年。突然听到韩秋问出一句“你难道很缺钱？”，他不由得一怔。 “同样的话，如果从张大胡子嘴里说出来，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但是从你吴导演嘴里说出来，我感到很痛心！”韩秋的语气有些激昂：“再说品质与赚钱，难道是对立的，不能兼顾？难道指环王不赚钱么？角斗士不赚钱么？同样是气势恢宏的电影，为什么人家拍出来，憾人心魄；你们拍出来，吓人魂魄？要我加盟，也可以，不过前提是，我要看到以前的那个吴导演！” 啧啧，这小子真牛啊！看看吴导，脑袋耷拉成了个什么样子！ 第383章 大刀阔斧 吴导演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影视圈这块江湖里，那是响当当的。不说是泰山北斗的盟主，至少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吧。 无论什么场合，面对什么样的人，吴导演的胸口都是高昂的，脸上的表情总是威严的，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一脸歉疚，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别说亲眼看到，就连想都不敢这样想。 但现在的吴导演，居然被这小子说得哑口无言，表现出一幅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状态来。不得不叹一声：这小子的背景，到底有多深厚？ 没有人理解，吴导演之所以这么颓然，并不是看谁谁谁的面子，而是心中的伤疤，被韩秋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深深地愧疚，和着血水流淌。他跟其他人不同，他的血液中，还燃烧着对于电影的热忱，电影对他来说，早已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而不是像大多数从业者那样，仅仅作为谋生的手段而已…… “你说得很对，但是……不切实际！”吴导演萧索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目光笃定地看着韩秋，沉声说道：“指环王拍了多少年？花了多少钱？我们国内的投资商，能有那么大的魄力，那么强的耐心？谁能经得起那么长时间的等待？” “重要的，不是别人能不能等，是你自己经不经得起寂寞。”韩秋叹了一口气，对吴导演说道：“好好想想吧，等你想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双手背在身后，飘然踱步而去，钟一一和欧阳霏霏赶紧跟上，留下一屋子惊愕的眼神。 天啦，这么牛啊！敢这么面对吴导演的，除他之外，还没见过第二个！ “散了吧，我今天有点累。”吴导演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出去。 清冷的夜风下，吴导演的身影孑然而立，手中提着一瓶烈酒，仰起脖子，往嘴里一灌。一股辛辣之意在最终弥散开来，直入喉头。 “吴导，天凉了，快进去暖和着吧。”李副导演送上一件风衣，披在吴导演的肩上。 “你们进去吧，我要一个人静静！”吴导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刀似的。但说来奇怪，他感觉到的，却是无比地痛快与清醒。 他赫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二十年前，自己享受着这样的北风，因为能激励自己的斗志；二十年后，却累了倦了…… 自己年轻时的自己，不名一文，却胸怀万丈，现在功成名就，却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已经累了，倦了，只想着守成了。 二十年前的吴导演，没有名气，没有钱财，有的只是对电影的执着追求，用一颗火热得发烫的心，拍着自己梦想中的电影。那时的吴导演，很快乐，拍出来的电影也成为了永恒的经典！ 之所以成经典，并非技巧上的独树一帜，而是情感上的宣泄，透过电影，震撼到了每一个观众的心；随着技术的发展日新月异，高科技手段层出不穷，但曾经的经典，到了今天，依然无法超越。 电影，不是技术在拍，而是用心在拍！否则花再多的钱，请名气再大的演员，所拍出来的，也不过是“你骗得过天下人，却骗不过自己”。即使依然能赚很多很多的钱，但得到的评价呢？ “垃圾！”，“骗子！”这都算程度轻的，能骂得这么狠的，说明是真的在痛心；最让人不寒而栗的，还是韩秋那两句：“本戏布局巧妙，天雷阵阵，雷点早已浑然天成。吴导演，你拍的不是电影，是寂寞！” 韩秋的两句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割着吴导演的心头肉，在凛冽的寒风中，巨大的痛苦，却使得吴导演仿若梦回了二十年前，找回了那久违的年轻时的狂妄与偏执般的热忱。 “老夫聊发少年狂！让我再疯狂一次吧！找回年轻时的自己！”啪的一声，吴导演将手中的酒瓶狠狠摔碎，感到无比地畅快！似乎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条条框框，全都支离破碎！ 我要再拍一部属于我自己的电影！ 凌晨3点，正是一个人感官最迟钝，睡意最浓的时候，韩秋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并且经久不衰。 擦，还让不让人活了？哥折腾了一天的龙套演员，累得够呛，就不能让哥好好休息休息？ “谢谢你！”韩秋睁开惺忪的睡眼，接通电话，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句中气十足，且充满诚意的道谢声音，很明显可以听出，这句话，发自肺腑。 “哦？吴导演啊？”韩秋听出是吴导演的声音，不由得一愣，心说自己今天当众奚落了吴导演一顿，他应该很生气吧。 其实别说吴导演，就连韩秋回来冷静了一会之后，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了。吴导演怎么说也是自己很欣赏很崇拜的导演，而且他说的话，的确句句在理，若放在商业的角度上来看，这种重宣传轻质量的做法，的确在短期内，能够起到很好的效果。 但韩秋无法让自己仅仅用一个商人的眼光来看待吴导演，对于一个曾经让自己血脉澎湃的导演，韩秋的心中满是敬意，同时更多的又是期待，如果期待等来的，是一个已经失去了电影的心，仅仅披着电影的皮，来做着圈钱骗钱生意的商人，韩秋觉得自己无法忍受。 还是那句话，如果张大胡子拍戏拍的是寂寞，韩秋觉得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但吴导演拍出寂寞，那就…… “韩秋，真的很谢谢你，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想做回我自己！”吴导演的语气，隐约让韩秋感受到了经典老片里，吴导演所特有的那种热血的气质。 “吴导演，作为一个曾经你的铁杆影迷，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很高兴，应该是我谢谢你，因为我觉得我有机会再次成为你的影迷。”韩秋的心情，居然有一些激动：这才是自己印象中的吴导演。 吴导演很激动，他听明白了，“曾经的影迷”和“再次的影迷”，所蕴含的深刻意味，和巨大的压力；但这种压力，让他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感觉，雄心万丈！ “你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吴导演笑道：“我一定会让你再次成为我的影迷！不但是我的，也是你自己的！韩秋，答应我，加盟吧！” 韩秋踟躇了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有顾虑？到现在还信不过我？”吴导演信誓旦旦地说道：“你要相信，我还是我，永远不会变。我以前能拍出什么样的电影，现在也就能拍出什么样的电影！我已经下了决心，要对本剧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大刀阔斧的改革？看来吴导演真的下了决心了！ “好吧，吴导演，我相信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一个电话，从凌晨三点，一直谈到东方发了鱼肚白，手机都如同火锅一样烫手了，方才罢休。 第二天，各大报纸和网站的头版头条，就掀起了一个轩然大波。 “吴导演要重拍三国，全面整改，不但剧本大幅度变动，就连主要演员也会面临调整的压力。” 这个消息，引起了业界的轩然大波。全面整改，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意味着时间的损失，机器每多开一天，就是数以十万计的花费，像流水一样匆匆而去，不留痕迹。 更重要的，是档期！巨额的广告宣传已经投下去了，全国各地的电影院，也早已签好了合同，如果届时不能上映，又将会有多大数目的钞票，一声不响地打了水漂？等到电影终于拍出来了，观众的好奇心和热情早就耗尽了，除非拍出逆天一般地大师级水平，否则，就赔得血本无归了！ 可以，吴导演为了这场戏，是赌上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前途！但他无怨无悔，他又找回了年轻的那种进取心和对电影的虔诚的膜拜！ 对于吴导演的这次大刀阔斧，各方的评论，是毁誉参半。竞争对手张大胡子在面对记者的采访时，说话说得很客气，但隐藏的机锋却很明显：这老小子拍了我了，故意躲着我了，已经被我吓破胆了！ 还有一个与之相关的消息，也悄然传播开来：由张导演一手发掘和培养的三个新星，果真集体加盟吴导演的剧组，据说将担任重要角色。 只要能够挑起两个导演之间的火药味的话题，记者们就一点不怕将其闹大。 吴导演剧组的大牌演员们，由于关心角色的变换，顺便就注意到了这个消息。又顺便看了看韩秋的背景，差点没气得晕过去！ “靠！这是个大骗子，还以为他是什么名门之后，没想到，居然就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选秀冠军。我那天怎么会对他那么客气？真是瞎了眼了！哼，等他什么时候来到剧组，我一定要给他上一堂生动的课！” 众大牌正议论着，突然听到工作人员来通知开会：剧组有三个新鲜血液的加入，请大家集体出席欢迎仪式。 靠，三个新人，这么大的场面！ 第384章 危机来临 区区一个大学生歌手而已，只能算刚入了这个圈子的大门，菜得不能再菜的菜鸟，居然这么拽？更想不通的是，见惯大场面的吴导演，似乎对他青眼有加？不，已经不能仅仅用青眼有加这样程度的词语来形容了。 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是名门之后，有背景有来头；但现在才知道，他压根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角色。但这个小角色，现在像是走了狗屎运，名气一天比一天响亮！ 这个世道，已经是越来越疯狂了。 按说这种货色加入剧组，就应该像是一片平静湖面上扔进一块小石子，迅速沉底，掀不起任何的风浪。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要给他开一个欢迎会？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开开眼界，好好地上一课。 “今天，很高兴地向大家介绍三位新朋友。说是新朋友，其实早就与大家见过面了。”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吴导演面对着剧组的整个主创团队，语气显得非常兴奋。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深处都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吴导演今天的状态，与平时完全不同了，特别是他的眼神，不知有多少年都没看见过了。 难道说，真的要变天了？ 在吴导演的引荐下，韩秋，钟一一，欧阳霏霏依次出场与大家见面，互相认识了一下。 由于有各大媒体的记者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显得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 “请问，你对韩秋这个影视圈里的新人，是怎么看待的呢？”一个记者将镜头对准了坐在韩秋身旁位置的大明星。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新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相信，韩秋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大明星在镜头面前，笑容满面，顺手搭在韩秋的肩膀，另一只手对着韩秋竖起大拇指，摆了一个风情万种的POSS。 但是等记者一转身，照相机一关，搭着韩秋肩膀的手瞬间就松开了，脸上的笑容也不翼而飞，换上的，是一副骄横之气。 这个明星，不是别人，正是饰演小乔的那个嗲声嗲气的所谓第一美女。 “大家先静一静，我还有些重要的决定，要宣布。”吴导演对有些喧闹的众人挥了挥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看着吴导演一脸严肃而凝重的表情，众人的心里都咯噔一声：该不会真的是关于角色的调整吧？难道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现场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紧张。所有人都忐忑地紧紧盯着吴导演，期待着从他最终不要出现对自己不利的调整消息。 也有人很不爽地看了看韩秋三人：哼，不管怎么调整，这三个菜鸟肯定是不会吃亏的吧，说不定还会弄到什么大角色？要不然的话，吴导演怎么可能如此大张旗鼓地为他们开欢迎会，并趁机宣布调整名单，这很明显，是为他们造势啊！特别是那个越看越猥琐的家伙，说不定会弄到至少二号三号男主角的位置！ 严格地说来，这些大牌明星之间，互相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惯谁，但毕竟大家都是在同一个档次上的，谁输谁赢，面子上都还过得去，这就是所谓的“合规矩”；但要是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新人菜鸟把位置给抢了，那就坏了规矩，把所有人的脸都打了。 想到此间的厉害关系，众人的眼神互相交换了一下，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如果吴导演当真给了一个很重的戏份，那大家就联合起来，据理力争！ “这里是角色调整人员的名单。”吴导演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一个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 “韩秋原先的角色删除，改扮曹操的贴身侍卫，没有台词……” 所有的人，呆若木鸡！ 没有人会想到，吴导演兴师动众请来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委以重任，却给了一个如此无关紧要的角色？原先准备好的与吴导演据理力争的话语全都缩回了肚子里。 “这个角色是不是太轻了？能不能给一个稍微重点的？”有几个人甚至站出来，装模作样地为韩秋鸣不平，在记者面前以示自己爱护新人，提携后辈的作风。 “角色没有轻重缓急之分，每一个人，都是剧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吴导演认真地说道，面色很严肃而坚定：“各位就不要再帮他说话了，他是新人，应该以学习为主。” 众人借坡下驴，闭上了嘴，一双双眼睛都瞄向了韩秋，见到他一脸淡然，没有半点的气愤和不忿，似乎对现在的处境很满足。 吴导演接着宣布人员变动：“钟一一原先的角色也删除，改扮小乔的贴身婢女。” 众人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怎么又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吴导演摆了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就是为了迎接几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看起来，吴导演的做法，纯粹是为了吸引媒体的注意，吸引话题啊。 吴导演的宣传炒作，还是越发地炉火纯青了，居然连大家都给骗过去了。看到他充满热忱的目光，还以为他真的要大刀阔斧地进行改动，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最后一个角色变更，是欧阳霏霏。”吴导演的介绍，进入到了最尾声。 但在众人眼中，这只是尾声，却没有任何高潮的迹象。钟一一饰演婢女，取代了欧阳霏霏原本的角色，欧阳霏霏自然是要另辟蹊径的。 新角色，是婢女，是丫鬟，甚至是路人甲路人乙？有了韩秋和钟一一的前车之鉴，众人开始纷纷猜测着欧阳霏霏的新角色。第一美女更是悠闲地翘着修长的黑丝美腿，这个姿色出众的“婢女”，调离自己的身边，那是再好不过，免得分走观众的眼球。 尽管她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了信心…… “欧阳霏霏的新角色是……小乔！” 全场一片死一样的沉寂！就连欧阳霏霏这个当事人，也像是被电打了一般，楞在当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不可能！”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划破了这片沉寂的气氛，而这尖叫中，居然也带上了一阵发嗲的气息。 第一美女的腮帮子红红的，整个人都在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在她从影的生涯中，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被“退货”的事迹。无论是自己的美貌，名气，以及附着的商业价值，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最核心的话题人物。尽管没什么演技，但往往都是担纲戏份最重的角色。 在这个剧组里，她觉得自己是当仁不让的女一号，独一无二的小乔，没有人能抢走自己的位置！现在被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新人给取代，她感受到的，是侮辱！ “吴导，这……这不太合适吧。”几个明星演员开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先不说演技的问题，对于商业电影而言，这只是旁枝末节；单是第一美女那疯狂的人气，和深厚的背景，就令人咋舌。要是把她给开罪了，这个戏，还能不能继续拍下去，真的不好说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非常合适！”吴导演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鉴定，带着那股久违的热情，好像回到了以往那为电影而狂热的岁月，所有的利害关系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支持吴导演的决定！”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循声望去，韩秋站起身来，微笑着眨了眨眼，说道：“难道大家不觉得，欧阳霏霏的气质，似乎天生就是为了饰演小乔？” “对啊，霏霏姐纯洁高贵，大方知性，完全就是小乔的原型啊！”钟一一举例举拳头：“我也支持吴导演的英明决定！” “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欧阳霏霏俏脸一红，默默在心里嗔道：“这两个家伙……” 你们两这种小角色，支不支持顶个屁用！众人在心里腹诽道。不过看看欧阳霏霏的清丽脱俗的气质，即使素颜，也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凭良心说，她饰演小乔，的确是比第一美女更合适。 但现在的电影角色，合不合适，真的重要么？ “好，吴导，果然有魄力，我预祝你成功！”在众人的一片惊愕中，第一美女气呼呼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李副导演心里一惊，赶紧迈步要追上去。他太清楚了，这个第一美女，和这部电影的投资商，那亲密无间的关系…… “让他走！”吴导演一声怒吼，让李副导演不禁心里一颤，乖乖站住！ “可是……可是……”李副导演支支吾吾，想提醒吴导演投资的问题，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说不出口。 “可是什么？赶走一个花瓶，迎来一只凤凰，我们赚大了！”吴导演的眼神无比地坚决。他转过头对韩秋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你提的条件，我已经办到了。 欢迎会在一片人心浮动中，匆匆结束。 很快，就有媒体放出了风：吴导演的三国，有可能无限延期，因为投资方有意撤资。 整个剧组，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第385章 用仇人的钱最爽 投资方撤资，这对于一部电影而言，不亚于拍着拍着导演逝世。 这都是可以直接将一部电影腰斩的大变动。 如果按照双方签订的合约，投资方撤资，也是要付出一定经济代价的，但对方抓住了吴导演停机调整的契机，指责吴导演不按合约办事，导致电影很可能不能按照原定的档期上映，将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所以，双方经过协商，决定友好分手…… 媒体上的官方说话是友好分手，但是在网络发达的信息时代，官方的发言几乎就等同于废话，真正的原因，很快就公诸于天下。 “第一美女离开三国剧组，火速加盟张导演麾下”，在一篇最新的实时报道里，第一美女向“所有支持她的亲人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在三国剧组里所受到的委屈。一个新时代的窦娥，跃然纸上…… 但似乎并没有几个人能够将她娇媚高调的形象，与窦娥联系在一起，评论区的留言就能说明一切。 “抵制花瓶演员，吴导演干得好！” “痛快！鄙视一切装逼者！” “这种糟蹋电影的人，早就应该下课了！” “最毒妇人心啊，居然鼓动投资方把资金撤了，又迅速转投到张大胡子那里，有JQ！” 在一片骂声和质疑声中，张大胡子显示出其良好的心理素质和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大将风度。他对记者表示道：对第一美女能够弃暗投明的做法，他感到很欣慰；对吴导演自毁长城的做法，他感到很遗憾。他认为，吴导演已经彻底怕他了，时时刻刻躲着他，所以昏招频出…… 而对于媒体报道的，经他“一手发掘和培养的三个新人”，在吴导演的剧组颇受重视的情况，他表示嗤之以鼻。 “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我不得不奉劝老吴一句，把希望寄托在无名之辈身上，是不切实际的。”张大胡子很嚣张地表示道：“我甚至可以打包票，他们这次会败得很惨。如果事实证明我的判断错误了，我从此退出影视圈！” 无数的观众，震惊了！张大胡子这战斗宣言，可真是够带劲的，赌上了自己的整个电影生涯啊，他也真不怕担风险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的没有什么风险。他的班底，他的演员阵容，原本在名气上与吴导演不相上下；但吴导演这昏招一出，他就占了绝对优势了！ 更关键的是钱，吴导演现在连投资方都没有了，说不定连能不能继续拍下去都成问题，更别胡说如期上映了。除非他在短期内，立即找到一大笔资金，否则，就可以直接宣布玩完了…… 说话嚣张的，当然不止张大胡子一人，第一美女带着无比的怨气，也通过媒体叫嚣，矛头直指欧阳霏霏。她断言欧阳霏霏跟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次的戏，一定会错漏百出，贻笑大方。 大多数的媒体，在这个问题上，也持同样的看法，一个完全没有崭露头角的新人，要想直接担纲女一号，而且是在如此宏大的一部电影里，这实在是…… “霏霏姐，你千万不要有压力啊。”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言论，都对欧阳霏霏很不看好，钟一一怕欧阳霏霏郁闷，赶紧关上网页，对欧阳霏霏说道：“我们都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放心，我会努力的！”欧阳霏霏紧紧地攥着拳头，笃定地说道。 等这个机遇，她等了很久很久了。从三年前离校开创自己事业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的来临，但这个圈子的机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那种代价，是她所不愿意的。所以，这三年来，尽管她的实力突飞猛进，但却从来没有达到相应的成就……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韩秋，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欧阳霏霏转头凝视着韩秋，她的语气，竟然有一丝哽咽。 “霏霏姐，你激动地过头了？谢错人了吧。大笨蛋给你机会？”钟一一不可思议地对着欧阳霏霏问道，重重摇了摇头。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打酱油的。”韩秋耸了耸肩，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要是有吴导演的权力，我怎么可能就弄到一个没有台词的龙套角色？惨不忍睹啊，说心里话，还不如上一次那个角色呢，虽然脑残点，但是容易出彩啊！” “你骗不了我。你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为我争取到的这次机会。”欧阳霏霏睁大双眸，紧紧地盯着韩秋，一汪秋水隐隐闪烁：“你就是以此为条件，才接受吴导演的邀请的，是不是？” “大笨蛋，这是真的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钟一一的双眼中，充满了惊讶。她实在不敢相信，大笨蛋居然还敢与吴导演谈条件，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吴导演居然同意了！ 最让人震撼的是，他的条件，居然不是为自己……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实力，吴导演才同意给你这么一次机会的。”韩秋淡然地说道，那语气，似乎恨不得把这件事的功劳拼命与自己撇清关系似的。 钟一一不由得一愣：大笨蛋什么时候学会绅士风度了？这么谦虚！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就没这么谦虚过，哼！ 欧阳霏霏双眼盯着韩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千句万句感谢的话语涌上心头，但偏偏一句都说不出来。大恩不言谢。 “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辜负你！”末了，欧阳霏霏坚定地说出一句话，然后捧着剧本，回自己的房间，潜心研究去了。 “我不会辜负你……”钟一一有样学样地在韩秋面前尖声来了一句，脸上带着捉狭的笑容：“大笨蛋，霏霏姐的意思，是要对你负责哦。”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长吁一口气：“注意你的语气。” “你真笨，为什么不给自己争取一个主角来演呢？”钟一一撇了撇嘴，问道。她的心里也在嘀咕：虽然看到霏霏姐有发展，自己很高兴，但如果是看到大笨蛋有机会的话，自己会不会更高兴？ “汗，你以为导演是我啊？我想让谁上，就让谁上啊？”韩秋淡然说道：“再说了，即使我有这个权力，我也不会这样做，因为我不想糟蹋电影。” 之所以向吴导演提出欧阳霏霏出演小乔作为条件，那是因为欧阳霏霏的确比那个第一美女强得太多了，这种角色变动，是为了让这部戏拍得更好；吴导演答应下来，也是因为他心里清楚，谁才是真正适合的演员。而这个决定，其他的演员，也都能接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第一美女，是怎么样的一只花瓶。 如果韩秋向吴导演施压，急吼吼地要当主演，不但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而且自身的实力不够，也纯粹是在糟蹋电影。 吴导演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好，就是因为自己点燃了他消逝已久的激情，被他视为知音。从根本上说，这是源于对电影的热爱，而不是对自己这个人的演技如何如何地欣赏。自己的实力，明显比几个大牌男星差了一大截，他们只要不演那个搞笑的版本，绝对是第一流的水准…… 钟一一看着一脸认真的韩秋，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大笨蛋啊大笨蛋，我怎么越看你越顺眼了…… 这时，门外走过几个人，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传入了韩秋的耳中。 “这次玩完了，投资方都撤了，我们还拍什么戏？”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剧组的某位大牌演员。 “先看看再说，吴导演刚才面对我们时，那种巨大的热诚和自信，让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他。” “现在是剧组最困难的时期，他请求我们一起同舟共济，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说实话，我有些被他感染了，如果他能筹到钱继续把戏拍下去，我宁愿降一些薪酬。但看现在的情势，别说演员的酬劳，就连拍戏的成本，恐怕也凑不齐了！” “哎，商业电影，还是张大胡子实际一些。咱们再观望几天吧，如果有钱，那咱们就跟着吴导好好干一场；如果没钱，那也实在没办法……” 几个大牌显然刚从吴导演那里走出来，吴导演请他们在困难时期同舟共济，但他们最终决定观望…… 这就是备受推崇的明星，这就是“忠肝义胆”的侠客…… 韩秋想了想，向吴导演的房间走去。 吴导演的房间很乱，到处都是书，以及各种器材，他现在正痴痴地望着这些书出神，但他的眼神，却一点也不迷茫。 “吴导演，是不是在为钱的事发愁？”韩秋单刀直入地问道。 吴导演不知道韩秋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难道也不想坚持下去了？ 但他依然很坚决地点了点头：“的确有些困难，现在几乎找不到对我有信心的投资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大不了，砸锅卖铁，所有的钱，我自己出！” 这几句话，声响并不大，但在韩秋听来，却是豪气干云，他万分肯定，以前的那个吴导演，又回来了！ 但是，纵然吴导演有许多积蓄，但这样的一个大制作，又岂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所能耗得起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韩秋神秘地说道：“花自己的钱，哪有花仇人的钱爽？” 第386章 神圣的复仇 花自己的钱郁闷，花仇人的钱最爽。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哪来那么“仗义”的仇人？ 吴导演被韩秋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再说自己哪来什么仇人，莫非是张大胡子？ “你的意思是，让张导演花钱给我们拍戏？”吴导演这句话问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太虚伪了。 “张导演？要他花钱，除非他什么时候脑残了……”韩秋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道：“搞错了，是我的仇人，不是你的仇人……哎，这事你就别再操心了，包在我身上。” 吴导演越听越迷糊，心说：要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弄来一大笔钱，应该早已红得发紫了，又怎么会处在现在的这个状态上？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吴导演认真地对韩秋说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阅读你饰演的角色，把心思都放在演戏上。至于钱的问题，你就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白：现在这个形势下，恐怕很难会有人再有信心往这个戏里砸钱了。 或许真的要砸锅卖铁了！ 韩秋轻轻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空口白话说来无益，还是用实际的结果来说明一切吧。 “先生，请留步，请问你找谁？”当韩秋赶到井上先生的办公室时，被门口的秘书拦住了。 “废话，我都到办公室门口了，还能找谁？”韩秋觉得秘书小姐的问话非常多余。 “找井上先生？对不起，井上先生暂不见客。你有没有预约？”秘书小姐礼节性地对韩秋一笑，开口拒绝。 作为一个秘书，需要的是眼力劲，要会为老板挡住不必要的应酬和接见。何况井上先生这一阵的情绪非常糟糕，就连大人物，都未必愿意见，像眼前这种典型的小角色，还有什么好见的？ “客人当然不见了，但要是主人来了呢？”韩秋撇着嘴，淡然地笑道：“难道主人找他，还要预约？” “先生，请你不要随便开玩笑，否则我打电话叫保安了！”秘书小姐俏脸一沉，拿起电话，作势欲打。 “外面怎么闹哄哄的，给我安静一点！”里间传来井上愤怒的吼声。他最近的情绪很夸张，脾气很爆裂，发怒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秘书小姐听到井上那愤怒的吼声，不由得浑身轻颤，老板又发威了！ “你知道厉害了吧，赶紧走，别连累我。”秘书小姐对韩秋挥了挥手：“以后推销东西，别来总经理办公室。” 韩秋差点一头栽到在地。擦，居然以为哥是走街串巷搞推销的？ 韩秋觉得自己与这个秘书实在是很难找到共同语言了，也懒得再和她扯淡，直接就走到门口，把手一旋，将门打开。 井上先生怒气冲冲地望了过来，但瞬间就呆呆地愣住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绑着绷带的双手，毫无生气地吊在胸前。 “你……住手！”秘书小姐急匆匆地跟了上来，冷着脸对韩秋说道：“你要再不出去，我真的打电话叫保安了！” 然后她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畏畏缩缩地低下头，对一脸怒容的井上先生说道：“对不起，打扰总经理了，我不许他进来，但他偏要硬闯。我马上就叫保安上来！” “你给我滚出去！”井上先生阴沉着脸咆哮道！ “听见没有，快出去！”秘书小姐生气地拽住韩秋的衣袖，往外扯。这个不懂规矩的推销员，害得自己被老板骂了，真该死！ “我是叫你滚出去！不是叫他！”井上先生暴烈的目光，让秘书一阵心悸，颤巍巍地松开了手。 “请坐！”井上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笑容，热情地对韩秋招呼道，但从他的语气和动作中，可以很轻易地察觉出一丝紧张和不知所措的气息。 秘书一下子傻呆呆地愣住了：井上先生一向强势而自信，什么时候见过他能有紧张和不知所措？这有点像是下级面对上级时的那种忐忑！ 这个小子到底是谁啊？自己先前对他这么没礼貌，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到极点了！ “先生，请坐。”秘书小姐赶紧调整好情绪，亡羊补牢，一张脸笑得快烂了，招呼韩秋坐到沙发上，然后屁颠屁颠地送上一杯热茶。 “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赶紧滚出去，否则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井上先生焦躁地对这名可怜的秘书小姐吼道。 秘书小姐吓得够呛，赶紧溜了出去。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见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人，井上先生拼命压抑着紧张的心情，故作淡然地问道。 但他看着韩秋的眼光，居然带上了一丝怯意，就像一个赌徒碰上了债主，心里发虚。 一定是因为游戏版本的问题吧！ 虽然当时的打赌是口头约定的形式，并没有白纸黑字立下字据，但毕竟有那么多人在场，要是他当真要较真，也足够自己喝一壶的。 “不要紧张，放轻松，我今天是来找老朋友叙旧的。”韩秋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口气十分平淡：“井上先生的汉化版，改得很成功啊。” 果然来了！井上心里一惊，一不小心打翻了办公桌上的墨水。 “别紧张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来与你理论的。”韩秋的脸上带着笑容，对井上说道：“我只是想找你拉点投资。” “投资，你想要钱？”井上的咬紧了牙关，心说：果然来敲诈了！“你要多少钱？” 只要这事不惊动日本总部，自己花钱堵住他的口，也是值得的。就是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不过像他这样没见过世面世面的人，应该不会很难打发吧。自己的钱不算多，但百把万还是很轻松能够拿出来的。 “也不是很多，足够拍一步大片的投资，就差不多了。”韩秋淡然地说道：“满打满算，撑死了也就几亿吧，对你来说，毛毛雨啦。” “你去死吧！”井上差点从老板椅上跌落下来，凶神恶煞地盯着韩秋，愤怒地喝道：“中国人，奉劝你一句，不要贪得无厌！” 哎，看来没办法了，虽然很不愿意用最后的底牌，但事情的发展，不以哥的意识为转移啊。 “放松，放松，井上先生，我现在要给你看一样东西。”韩秋边说边把随身携带的运动背包从背上取了下来，从里面摸出一块水晶。 幽幽的紫色水晶绽放出绚烂的光芒，透着无尽的神秘和高贵。 咦，这倒怪了，难道他今天是送礼来的？完全没道理啊！ 井上先生的眼光，一下子就被这块水晶所深深吸引，片刻之后，就感觉到脑子开始慢慢迷糊，整个人的意识，都在缓缓消散。他无意识地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键。 “使用物品，神圣的报复。可以对一位仇人任意报复，不会有任何恶评，相反会有好的评价！ 副作用：报复后，天使将会获得你一半的财产……” 韩秋摇了摇头：不到迫不得己，真的不愿意用这玩意啊，一半的财产啊…… 不过，还是先测试一下物品的效用再说。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井上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手指印。 “总经理，有什么吩咐？”门被轻轻推开，秘书小姐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外，心里也在嘀咕：井上先生是不是准备送客了，否则怎么会按键通知自己来呢。 但她推开门后看到的场景，却是如此地令人目瞪口呆！井上先生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天啦，这小子不要命了！ “我……我马上叫保安……”秘书小姐支支吾吾地说道。 “谢谢你帮我打蚊子。”井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对韩秋深深鞠了一躬。 秘书小姐完全傻住了：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 擦，还真是好用！韩秋的心里一阵爽快感油然而生：打了他一个耳光，他还要千恩万谢，典型的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货。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我们来谈谈电影的投资吧。” “投资？没问题，没问题！你这是在为我着想啊。”井上唯唯诺诺地说道：“进军中国的电影市场，对我们公司来说，是打开局面的一个契机！” 然后，他转过头，对着楞在当场的秘书小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 秘书小姐接了任务，云里雾里地退了下去。 韩秋很满意地拍了拍井上的肩膀：“准备投资多少钱呢，可不要太浪费了才好。” “有多少投多少！投得越多，赚得越多。我这就查查，公司的账上到底有多少钱，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用公司的大楼做抵押，向银行贷款！”井上当即拍板。 真是……太仗义太耿直了！韩秋拍着井上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真的是一衣带水的好兄弟啊！” “不要再跟我客套了，否则就是看不起我！”井上焦急地表示道：“马上请导演来签约，不要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擦，效率！ 第387章 财产大挪移 日本人的办事效率，让韩秋一阵愕然。 看着井上先生一副时不我待的焦急模样，韩秋的心里一阵恶寒：见过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但从来没见过卖得如此积极的，简直就是在争分夺秒，比打仗还紧张。 井上不愧是一个雷厉风行，工作效率可以用机器二字来形容的疯子。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各大媒体就收到了消息：日本企业，准备投资吴导演的三国了。 吴导演正一筹莫展地想办法，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请问是吴导演么，我准备投资你的电影。” 听到这个声音，吴导演的第一个想法是，谁这么无聊，来开这种玩笑啊？全国的有实力的投资商，我都认识，哪有这个电话号码的？ 投资电影，以为是投资一个大排档啊？特别是自己手下的这个大戏，说投资就投资，怎么可能啊，谁有那么多的钱？ 但他一听到井上自报家门后，立刻就傻眼了！这可是大财主啊！ “井上先生，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吴导演的感觉，突然像是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接到一笔投资，开始自己的电影之梦时的那种忐忑和欣喜，使人不知所措。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日本人怎么这么热心地伸出援助之手，该不会是想对剧情有什么改动吧？ “井上先生，请问，接受你的投资后，我还有没有自主的创作权？”吴导演紧张地问道。他想得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决定对这部电影进行大修，重拍，就是因为想尊重历史，尊重观众，拍一部自己理想中的经典作品。否则就没必要闹这么大动静，也不会弄出现在这样的局面。 “拍电影是你自己的事，我当然不会干涉。”井上朗声回到。听他的语气，似乎还对吴导演的为题感到莫名其妙。你是导演，怎么拍电影，难道还要我来教？ 吴导演这次真的是震惊了！ “谢谢……谢谢！井上先生，谢谢你看得起我们剧组，谢谢你的青眼有加！”吴导演的语气，居然有一丝欣喜若狂。 自从打出名气后，这二十年来，他接到了无数巨额的投资，但没有一次会像现在这么兴奋。 因为以前拿了钱，拍的是别人的电影；但这一次，拍的是自己的电影，一如二十年前的第一次…… “我不是看得起你，也不是对你青眼有加，我是对韩秋有信心。”井上先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我最讨厌浪费时间，拿出点效率来。如果有空的话，立即来出席新闻发布会，然后当场签约；如果没空，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有空有空，我马上来！”吴导演欣喜若狂地挂掉电话，飞快地换上西服，匆忙地一边走一边打领带。 “对韩秋有信心！”他在心里反复回味着这句话，感觉到不可思议：韩秋说他能找到投资，果然就真的找到投资了！ 他说花仇人的钱最爽，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居然真的就捧着钱送上来了！ 韩秋这个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真是越来越让人感觉到捉摸不透了…… “吴导，有什么好事啊，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居然还吹起了口哨。”李副导演正在和一群演员愁眉苦脸，突然见到吴导演喜笑颜开地往剧组外走，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们的戏，找到投资了！”吴导演欣喜地说道，然后赶紧又用食指压在嘴唇上，拼命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说道：“不，准确地说，还没签约，先别急着高兴，淡定，要淡定！” 找到投资了？靠，谁当了冤大头？ 众人不可思议地互相观望，每个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讶和不解。 “吴导出马，一个顶俩。”李副导演审时度势，赶紧堆起笑脸，对吴导演伸出了大拇指：“还是吴导厉害啊，我就知道，只要吴导亲自出马，哪可能找不到投资呢？就怕很多人想投钱，还得不到这机会呢。” 聪明人首先站了出来，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笨。 “那帮撤资的孙子，一定会把肠子都悔青的。” “说实话，我挺同情那帮孙子的……” “那个搔首弄姿的骚货，以后一定会哭着喊着求潜规则的……” 吴导演迎着众人的目光，摇了摇头，笑道：“你们都搞错了，投资不是我拉来的，我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呆若木鸡。 “不可能把！吴导都没那么大的面子？那世界上还有谁的面子更大？”李副导演不敢置信地瞪大着双眼，吃惊地问道。 “嘿，说起来，你也有功劳啊。”吴导演拍了拍李副导演的肩膀，赞许地说道：“要不是你独具慧眼，在群众演员中将他挑选了进来，我们的这部戏，现在多半已经完了。” 此话一出，偌大的空间里，静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 众人的眼光，已经不能仅仅用发呆，呆滞，呆若木鸡等等程度的词语来形容了，取而代之的，应该是震撼，震惊，骇然！ 李副导演更是心中叫苦：靠，我哪知道这家伙有这么变态的能量；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知道了，我还敢把他当作一个群众演员来挑选么？ “现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大家各就各位吧，随时准备重新开工。歇了这段日子，应该憋了不少的劲吧，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这句话，吴导演就快速上了车，赶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当然，更重要的是，签约！ 看着吴导演远去的背影，众人心里原本已经消失的问号，又猛然出现了。那些已经散去的关于韩秋身份的猜测，再次甚嚣尘上。 那个小子，真的只是普通人么？ 新闻发布会准时召开了，闻讯赶来的各大媒体的记者，将会场挤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一个的问题蜂拥而至，火爆至极，像是重磅炸弹，一波接一波地向井上和吴导演砸去。 诸如井上为什么要贸然投资电影事业，这件事有没有得到日本总部的支持？吴导演又是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服，有了这笔投资后，吴导演有没有信心与张导演一争高低…… 对于这些问题，井上感到很不耐烦，他觉得记者们的这些问题太幼稚太没有意义了，于是他挥动着还缠着绷带的手，直接喝道：“我做生意，还不用你们来教。韩秋说投资电影能赚钱，那就一定能赚钱！” 原本闹哄哄如同煮沸的粥的会场，一瞬间哑然无声，眼镜掉了一地。 韩秋！韩秋！怎么最近的热点新闻，全都跟这个家伙有关？他都快成为京城的地主了！ 难道是韩秋让他投资的？怎么可能啊？他手上缠着的绷带，可不就是拜韩秋所赐么，他们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 难道说，他们已经经弃前嫌，通力合作了？ 这倒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啊，而且很有指导意义！一定要好好渲染渲染，大讲特讲！ “能不能让韩秋先生也出席一下，我们想听听他的想法。”记者们齐声嚷了起来。 吴导演和井上面面相觑。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韩秋居然不见了！原本以为韩秋作为这次投资合作的关键人物，肯定是在现场的，工作人员甚至还专门在主席台上给韩秋留了一个位置，摆上了韩秋的姓名牌…… 吴导演赶紧拨通了韩秋的电话，谁知听到一句令人崩溃的话。 “我现在很忙，签约这种小事，就不用找我了，你们自己搞定吧！” 签约居然是小事？几亿的单子是小事的话，这世界上还有多少大事？ 吴导演不知道的是，韩秋现在正在为几十万的“大事”而忙碌着。 “把卡上所有的钱，转到这个帐号上去。”韩秋在银行里贵宾柜台，心急火燎地吼道！ 希望在他们签约之前，能够来得及将自己卡中的所有钱都转走吧！ 想着那可怕的副作用：报复后，天使将获得你一半的财产……韩秋就一阵肉疼。 他想来想去：如果自己的卡里的财产是零，那么一半也是零吧。这种规则的漏洞，不用白不用，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多余的损失不是？ 而天使获得财产的时限是报复后，准确的说，井上签约的那一刻，才算自己报复成功吧，只要在之前将财产转移走，应该就没事了吧。 银行的工作效率倒是不慢，核实了韩秋的证件后，很快就将钱转到了韩秋所提供的一个名叫“钟一一”的户头上。 “先生，转账业务已完成，这是你的卡，请拿好，欢迎对我们的服务提出建议。” 韩秋开开心心地伸手接过余额为0的卡，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哥这聪明才智，连自己都佩服啊！利用钟一一的账户，来一个财产大挪移，钱一分都没有少，还平白地来了一次这么爽的复仇！ 对了，保险起见，还是给钟一一打个电话，让她查查账户上的钱有多少，可别让天使给克扣了。 接到韩秋的电话，钟一一感觉到莫名其妙，大笨蛋问自己卡上有多少钱干什么？但她还是打开网上银行，进行了查询。 “啊！快报警！”电话里传来钟一一的尖叫声。 韩秋心里一紧：莫非，钱丢了？ 第388章 新三国出炉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钟一一的尖叫声，韩秋的心揪得紧紧的：那边刚宣布签约，这边的财产就让天使给弄去一半了？ 照理说，天使应该做善事的吧，怎么能够抢钱呢？ 不但抢，出手还这么快。擦，这是什么天使啊，简直就是披着翅膀的鸟人。 “你先别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钱丢了多少？”韩秋嘴里说不急，但内心已经是心急火燎。几十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自己让日本人出资给中国人拍电影，也算是替天行道嘛，天使怎么就不理解呢？ 天使不理解，但其实韩秋自己心里还是理解的：要是没个副作用的震慑，自己拿着这玩意，岂不横行天涯，一统江湖了？ 只不过，道理归道理，但理论落实到实践上，当真把自己的血汗钱给搜刮了，在韩秋的心理，天使姐姐也就很不可爱了。 “丢钱？你在说什么？”电话里传来钟一一的高声尖叫：“我的帐户上，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十万，几十万啊！不行，我们快报警吧！” 呼！韩秋长出一口气，原来钟一一是被钱多而吓到了，害自己白白担心一场。 “报警？报警干什么？”韩秋感到莫名其妙。 “大笨蛋，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钟一一气呼呼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人从出错的取款机里多取了十几万，就给判了无期，难道你想让我下半生在监狱里渡过啊？” 韩秋一阵恶寒，额头上一片黑线…… “不要报警，瞎耽误功夫，钱是从我的帐号上转过去的。”韩秋只得实话实说：“放心，都是干净的钱，是我和菊花猪辛辛苦苦代言赚取的血汗钱，警察叔叔也管不了。” “你的血汗钱，给我干什么？”钟一一疑惑地嘟哝道。 这一下子，倒让韩秋郁闷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难道实话实说？这明显是很脑残的做法啊。一定得绕一个弯子，找一个很完美的理由，不但要通过钟一一的盘问，还要能够掌控她手里的卡。 “你不说就算了，哼，大笨蛋，你的胆子真小。”钟一一听韩秋支支吾吾不说话，心里一阵嘀咕。 一股羞涩中带着喜滋滋的念头涌上心头：大笨蛋把自己的血汗钱转到我的卡上，怎么感觉像是在交“私房钱”？大笨蛋是不是想通过这个实际行动表示点什么？ 钟一一这么一想，就想得很是深远了，一抹幸福的笑容顿时飞上双颊，不知所措地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韩秋心里那个郁闷啊：真是莫名其妙！哥正在殚精竭虑编纂说辞，你怎么就把电话挂了？真不明白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 吴导演与井上签约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各大媒体和网络，疯狂地传遍了大江南北，特别是吴导演与张导演之间的PK，更是成为了津津乐道的话题。 各大论坛无一例外地成为了战争的桥头堡，口水满天飞，砖家教授遍地走，一时间，三国成为了近期内最流行的话题，而吴导演也再次成为了众多影迷心目中的风云人物。 而对于原先的投资商撤资的事实，网上的看法分为了两拨，互相对骂。很多人因此为吴导演鸣不平：真是无辜地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看来只能通过最后出来的作品，来证明自己了。 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在这一片闹哄哄，吴导演和三国的名气日益高涨，这些谁也无法说服谁的争论，竟像是免费的广告。 有了钱之后，吴导演的激情完全蹦发了出来，休整了好长时间的剧组里的人员，原本也一个个快要闲出鸟来。现在资金一到位，机器就迅速开始再次运转起来…… 欧阳霏霏意外地得到了小乔这么重要的角色，更是在心底憋了一口气，这次机会绝对不能错失，更不能辜负韩秋牺牲自己利益为她争取到的宝贵机遇。她每天都在没日没夜的工作，除了拍戏，其余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潜心研究剧本，琢磨角色…… 相比之下，韩秋和钟一一就轻松多了，两人都是龙套，也没什么戏份。特别是韩秋，基本没什么在影视圈做长远发展，当大明星的宏伟目标，大致就属于混天过日子的那一类人。应付完自己的那一点镜头，就把剩余的时间都用来上网打游戏。 最近打出来的物品，是越来越少。根据韩秋的经验，6级升7级的瓶颈，大概又要到了。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运动背包又将迈入一个新的阶段。 从一级到6级，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而每一级别的提升，用的时间都是递增。但带来的基本都是革命性的质的突破，就冲着这点，再苦再难都是值得的。 从6级到现在，已经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了，才刚刚看着7级的尾巴，可见到了这个层次上，再往前进一步，所需要的难度，有多么地大！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说明这一级的提升，带来的将是多么令人震撼的突破！ 1级——3级，是初级阶段；4级——6级，是中极阶段；而7级——9级，是高级阶段。从第六级升到第七级，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级别的提升，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质的飞跃！ 从中级迈入了高级的门槛，意味着什么，或许，那些传说中的神装，已经不远了！ 加油吧！秋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能够尽快给家族一个解释，否则，后果自负！” 井上胆战心惊地挂掉从日本打来的越洋电话，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 日本总部在看到中国分公司居然自作主张投资电影的消息时，差点炸开了锅。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对井上兴师问罪，要求他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一个说法。 这次的投资事件，影响确实很大，后果的确很严重。井上未经总部的批准，擅自做主签订了一份巨额的合同；而投资的资金，不但挖空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还用中国分公司的大楼做抵押向银行贷了数目不菲的一笔款项…… 加上游戏在中国发售出了那么多状况，而且还弄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汉化版……这种种情况，都让原本就对井上父子有所猜忌的松下家族，更加地疑神疑鬼了。偏偏在这个时候，井上又擅自投资电影…… 他是不是想把松下家族弄垮？ 这个该死的叛徒！ 回忆着方才的电话里传来的怒吼声，井上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凉了。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脑子发热，为什么会去签这个莫名其妙的合同？”井上再也回忆不起投资的动机了，这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只记得当时听一个高人分析，觉得这笔投资，无论如何都会赚钱，横算竖算都很划算，所以压根就没找人商量一下，义无反顾地投入了赚钱的事业当中…… 没几天的功夫，井上就被日本总部“调回”了本土，迎接他的将是什么，可以想象……但井上代表公司签的合同，却是白纸黑字，丝毫抵赖不得。 这一次，井上输得精光，松下家族在中国的元气大伤…… “别了，日本友人！”韩秋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心里默默地为井上先生送行：“关键时刻，是你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我代表剧组的所有中国人，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得知了投资方人员变动的消息，媒体又刮起了新一轮的旋风，无数的记者蜂拥而至，但无论提出书面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都只有四个字： 无可奉告！ 整个圈子，炒成了一锅粥，反倒是处于漩涡中心的当事人，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令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不过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合同已经签了，白纸黑字，还怕日本人抵赖不成？ 如果这件事没有闹大，或许日本人还能够悄无声息地将撤出投资；但此次事件宣扬地如此沸沸扬扬，已经引起了民众的极度关注，都在等着看怎么收场；如果日本人真的单方面毁约，必将成为风口浪尖的众矢之的，毁掉自己数十年来拼命营造的“一诺千金”的形象。 届时，别说在中国还能怎么混下去，就连广阔的全球市场，恐怕也很难再有立足之地！ “继续投资！不，再追加投资！”松下家族的掌门人，咬着牙，掷地有声。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何不再把面子做足，来一个顺水人情……至于所受的屈辱和同行的嘲笑，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了…… 吴导演就这么不敢置信地又得到了更多的投资，有了充足的钱，加上他最近在心中激昂着的情绪，感染了整个剧组！ 奇迹般的，在原定的档期到来之前，新三国出炉了！ 张大胡子的电影，几乎也在同一时间面市。一场事先吊足了所有人胃口的激烈的票房PK战，就此拉开…… 这个市场，到底是炒作重要，还是质量王道？ 即刻就见分晓！ 第389章 天使草泥马 两部电影同期上映，几乎是前脚跟贴着后脚跟地举行了首映式。 令韩秋意想不到的是，在两部电影的首映式当天的票房成绩的比较中，吴导演居然完败给了张大胡子！ 张大胡子对电影本身的雕琢没花多少心思，但是对于电影的商业运作，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宣传攻势铺天盖地，在电影还没有面试之前，电影的海报就已经挂满了大江南北；全国各地的电视台，几乎都有围绕张导演最新电影的报道，还时不时地做一些访谈节目，邀请张导演带着主创人员与观众们来一次“心与心的零距离接触”。 张大胡子带着几个俊男美女，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在全国各地溜了一圈，让几个风情万种的女明星在全国观众面前发了几声嗲，抛了几个媚眼，很快就将自己的电影炒得火热。 相比之下，吴导演在炒作上下的功夫就显得相当浅陋了，他一心扑在电影上，用二十年前那股初深牛犊的热忱，经营者自己内心深处的电影梦。 好在有网上的那些争论，让吴导演和三国也算是备受瞩目。同时受瞩目的，还有“经张导演一手发掘和培养”的三个新人……不过，网上的这些由网民自发的，没有系统没有规模的议论，带来的影响，与张大胡子全国溜达相比，实在是差了一截。 上映第一天，完败！第二天，依然败！第三天，还是败！ 媒体掀起轩然大波，业界一致预测的火星撞地球的竞争，怎么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了？ “哈哈，我说得没有错吧！”一片大好形势下，张导演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的语气，也嚣张起来了：“我早就劝他把档期拖后，不要与我一起，可他偏偏不信！” 被吴导演赶出剧组加盟张大胡子的第一美女，在电视机的镜头面前，更是双手搭着张大胡子地肩膀，嗲声嗲气地说道：“我很庆幸，能够弃暗投明！” 张大胡子在采访中信誓旦旦地表示：现在，自己在中国影坛的位置，已经不可动摇了；而吴导演，很快就会退出历史舞台！ 张大胡子在憧憬着能够成为中国乐坛的领军人物，但这个梦没有做几天，就突然没有任何预警的破灭了，就像小时候的五彩的肥皂泡…… 从影片上映的第四天起，情势急转直下！ 张大胡子的电影，看的人一天比一天少，骂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网络上到处都是一片骂声：无耻的张大胡子，又无耻地出来骗钱了！ 双方票房的差距，一天天急剧缩小，到了一周的时候，已经基本持平；从那以后，双方的差距又开始一天天扩大……当然，追赶者的角色扮演，从吴导演转换成了张大胡子…… 但这一次的追赶，看起来是那么地遥不可及，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完成的任务。想想张大胡子“中国影坛执牛耳者”的远大目标，现在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并不好笑的冷幽默。 曾经嚣张地不可一世的张大胡子，再次面对记者的镜头时，脸上的愕然与尴尬一览无遗。 “我……我实在搞不明白，现在的观众，到底是怎么了？”张大胡子的眼神有些疲倦，叹着气说道：“现在的观众，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我真搞不懂他们，我直到现在还认为，我的电影，不比吴导演差，至少放映前几天的成绩，就说明了一切。” “切，怎么能有这种人呢？分明是自己不行，却把责任一古脑地推向了观众！人家花钱来看了电影，反而还成了罪人了！”看着电视上的张大胡子的模样，钟一一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以为观众都是傻逼呢，没有鉴别能力。”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他的眼里，所有不支持，不欣赏他的人，都是傻逼。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直到现在还认为，他的电影不比吴导演的差。哎，看着他的那部号称催人泪下的喜剧片，我确实快哭出来了！” “不过，这事说来也怪。”钟一一疑惑地眨了眨眼，说道：“上映前三天的票房，他的成绩的确领先很多啊，当时谁也不会想到，后来他会如此地一败涂地！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这年头的烂片不少，但这些烂片，票房超高的也是一抓一大把，所以张大胡子根本不在乎电影本身的质量，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宣传炒作上。”说起正事，韩秋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按理说，作为商业电影，他的做法倒是很职业的，如果放在其他的时候上映，说不定又是一部破票房纪录的代表作。” “这么厉害？”钟一一双眸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问道：“如果真是如此，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田地？” “他的不幸在于，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碰上了一个错误的对手。”韩秋认真地说道：“如果没有碰上吴导演，或者碰上的是吴导演原先那个版本的三国，张大胡子的电影，一定不会衰败。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现在市面上活蹦乱跳的大多是烂片，水准不相上下，单独揪一部出来，也不觉得有多差劲。 在这种情况下，观众是没有选择的，盲目性很大，谁的名气大，就看谁。就像吴导演说的，电影在这里就真的变成了载体，观众们看的不是电影本身，而是单纯的为搏一笑，以暂时忘记电影院外那不太让人微笑的生活…… 但吴导演这次认真了，他拍出了一部自己理想中的电影。虽然前期由于宣传上稍逊一筹，连续三天被压制，但看过了这部电影的人，都会为此而疯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电影的口碑越来越好，将张大胡子打压下去是迟早的事。 由于有了一部好电影做比较，观众就有了选择的余地，张大胡子自然就为此付出代价了……” 听了韩秋的一大段长篇大论，钟一一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欣喜地说道：“现在我们的电影火起来了，吴导演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霏霏姐也开始名气爆棚了，无数的电视台已经在预约她做专访了，她现在真的成了一个大忙人，连我们都很难见到她一面了。” 说到这里，钟一一有些黯然，真让人搞不明白，她是在为欧阳霏霏的事业发展而高兴呢，还是在为见不到而难过。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这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吧。”韩秋无所谓地伸手拍了拍钟一一的脑袋，但他自己的心理，也不知不觉地有一些惆怅。 以后，真的很难见到那张美轮美奂的笑脸了？ 在一起相处了几个月，风雨同舟，虽然相互间的说话不算多，但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很多时候，不用对方开口，就能在心里猜出对方的想法和下一步的举动。 天天见面时还不觉得，现在猛然不见了，韩秋的心里，隐隐感觉到有一点空落落的，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应该怎样为这样的感觉定性…… 正在此时，韩秋的电话响了。 “是不是霏霏姐打来的？”钟一一紧张而兴奋地问道。 韩秋拿起电话一看，对钟一一摇了摇头。 “擦，好久不见，还以为你小子忘了秋哥了！”接通电话，韩秋直接就冲着手机嚷嚷了过去。 在电话那一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联系的正太布了。 “秋哥，情况不好，出大事了！”出乎韩秋意料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以往的正太布那种开玩笑的认罪伏法。现在的正太布，显得非常的紧张而严肃，甚至韩秋听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音。 韩秋心里一凛，他很了解正太布，虽然胆子和本事都不怎么样，但天生神经大条，天塌下来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紧张成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不要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秋哥，你们在校外开的那间乐器店，失火了！”正太布心急火燎地说道：“据事后统计，烧毁的乐器，和损坏的店面，总价值居然高达这个乐器店价值的百分之五十！” “啪”地一声，韩秋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的额头上！ 擦！韩秋你个马大哈，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遗忘了？ 百分之五十，让人想起什么？不错，正是那个神圣的复仇所带来的副作用：一半的财产归天使所有。 把自己卡上的几十万存款一股脑转移到钟一一的账上，以为钻了一个大大的空子，居然没想到，慕容薇在容大校外开的乐器店，登记的法人代表，是韩秋两个字啊！ 天使啊天使，你老人家真是明察秋毫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薇薇怎么没有打电话对我说呢？”韩秋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黯然：善解人意的慕容薇，一定是怕自己分心，才故意隐瞒的。 “秋哥，薇薇她……”正太布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为了救火，摔了一跤，旧病复发了，她不让我告诉你……” 擦，天使大姨妈，草泥马！ 第390章 求医问药 韩秋听到慕容薇旧病复发的消息时，整个人就像一座寒风中的冰雕，麻木而僵硬。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财产转来转去，居然把远在容城的店面给忘了！ 他不断的责怪自己，甚至在为使用神圣的复仇而心生悔意。要不是使用了这个该死的物品，天使就不会没收自己一半的财产；而自己若不是耍心眼，转移走财产，也许就不会波及慕容薇的乐器店。 但这些钱财，现在看来，一点都不重要了。最令韩秋痛心的是，慕容薇受伤了，她是为了韩秋的店而受伤的…… 天使啊天使，你TMD还收利息啊？ 按说吴导演的电影有没有钱拍，跟自己关系不大，但自己偏偏要去当助人为乐的英雄。这下子好了，英雄的声威还没有传播多远，倒先把慕容薇给赔上了…… 难怪人们都说，自古以来，当英雄当好汉，总是要吃亏的，不划算。 韩秋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是再碰上这档子事，一定要掂量掂量，确定物品所引发的副作用在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而且再也不玩小心眼，妄图规避副作用了。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便宜的事，所有的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总得付出代价吧！ 只是，这次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一想起慕容薇那恬淡的笑容，那善解人意的温柔，那隐隐蕴藏在骨子里的坚强，想着她每天辛苦地在为一个营业执照上写着韩秋的大名的乐器店而辛勤劳碌，想象着当火灾来临时，她惊愕的表情和奋不顾身救险的身影……韩秋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像是被锋利的小刀给狠狠地割了数下，血液一点点地渗出。 钟一一惊讶地看到，韩秋的双眼间，竟像是进了沙子一般，有些许红，隐隐一层湿润…… “现在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韩秋迫不及待地冲着电话吼道，这声响将身边的钟一一都给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内容是什么，但数秒之间，居然让大笨蛋产生了这么大的情绪变化，绝对不会是小事。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她将脑袋凑了上来，靠在韩秋的肩膀上，想听听电话里的声音。 韩秋此时的心思，全都飞到了千里之外的容城，完全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情况；而钟一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竟然也没有留意到，两人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一起，几乎是脸挨着脸，连彼此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 “医生说……已经尽力了，这双腿，或许是保不住了。”正太布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还说，要是不尽快处理，搞不好连性命都……” 谁受伤了？双腿都保不住了？钟一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联想，能够让大笨蛋这么紧张的，还会有谁？而慕容薇的双腿有旧疾，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天啦，不会吧！慕容薇的双腿保不住了？那么一双如璧如玉般修长圆润，轻盈灵动如翩翩蝶舞的双腿，简直堪称上天的杰作，难道，就这么被上天收回去了？薇薇的理想，是在全世界的眼前起舞啊！ 太残忍了！ 薇薇现在一定很痛苦吧！一联想到慕容薇现在也许正痛不欲生，钟一一的眼睑，不经意地就红了，泪水顺流而下…… “好，我马上回来，你先照应着，千万要劝薇薇想开点，事情会有转机的，一切等我回来后再说。”韩秋心急火燎地对正太布喊道，恨不得立即就插上翅膀飞到慕容薇的身边。 “你不用回来了，秋哥。”正太布大声说道：“这个伤，在容城是没法医治了，只能截掉双腿，保住一条命。但慕容薇的妈妈不甘心，今天就要带着她到京城来求名医了！” “什么，今天就来？擦，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机场接。”韩秋慌慌张张地说道。 “这个……还是别去了吧……”正太布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啥……我多句嘴……你知道她的母亲现在有多恨你？” 韩秋面无表情的挂掉了电话。 呃……慕容薇一直瞒着父母，在容大的校外为韩秋开店，光是这件事，要是传到父母的耳朵里，就足以对韩秋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特别是慕容薇的母亲，一直都对韩秋不怎么感冒，觉得他没什么前途。只是由于女儿的坚持，加上这小子的确风光了那么几次，这才勉为其难，默认了。 但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帮他开店，自己做甩手掌柜，坐享其成，就像一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他也真狠得下心，要知道这个掌上明珠，可是连父母都不忍让她多做一点点事的。 至于这次的店面失火，女儿为了救火而受伤，导致旧疾复发，腿都快保不住了……可想而知，慕容薇的母亲，将会对韩秋产生什么样的刻骨铭心的恨意。 想到这些，作为一个第三者……呃，不，旁观者……连钟一一都觉得脊背微微发凉。 “大笨蛋，你就别去了吧，省得被……要不，我先去查探查探情况，然后再商定？”钟一一生怕韩秋真的去了，会被慕容薇的母亲弄得当场下不了台，大笨蛋的自尊心这么强，恐怕会起冲突的，那就很不好看了，而且会让慕容薇夹在中间更为难受。 韩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钟一一一眼，让钟一一不由得一怔：大笨蛋又开始认真了…… 她狠狠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到了这种时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劝得动大笨蛋了，只怕他们真的会起冲突啊！ 她的心里，此刻充斥的全是各种各样为大笨蛋和慕容薇揪心担心的念头，猛然间，一个念头犹如闪电一般划过脑海：慕容薇现在处于这么一种情况，最需要的就是大笨蛋的关心和照顾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大笨蛋让给她几天？ 但她旋即又在心里苦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让不让的，直到现在，都还没让大笨蛋表态，到底爱的是谁呢？虽然这段时间有点近水楼台的优势，但也没能狠下心舍身炸碉堡…… 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薇薇的伤啊！老天保佑，她赶快好起来。吉人天相，她一定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钟一一在没有征求韩秋同意的情况下，就紧紧地跟了出来，直到机场。 “大笨蛋，薇薇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坐在机场的大厅里，钟一一黯然地堆身边的韩秋问道。 “恩，应该是吧。我让布布劝她想开点，但估计不会有什么作用。”韩秋觉得这种断胳膊断腿的事，换谁谁都伤心，要是自己摊上，现在说不定都在哭爹喊娘了。 薇薇现在一定是每天都在以泪洗面吧。 “我们一定要好好劝劝她，要坚强，要乐观，要微笑。”钟一一狠狠地捏了捏粉拳，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同时也感到犯难，这种事，要怎么劝呢？ 但当慕容薇出现时，却让人大吃一惊。 还是那个以前的慕容薇，恬淡的笑容点缀在那张精致绝伦的脸颊上，令人如沐春风。仿佛她这次来京城，不是来治病，而是来旅游度假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坐着轮椅…… 在慕容薇的身后，推着轮椅的，是她的母亲，依然是一副精明干练的贵妇气度，只是眼角的皱纹，让她显出一丝憔悴。 “薇薇，我们来了。”钟一一兴奋地挥手打着招呼，然后推着韩秋快步迎了上去。 慕容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但她身后的母亲，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韩秋身边的钟一一，脸色越发的难看。 完了，要发作了！钟一一心里一沉，然后对着韩秋使了个眼色。 韩秋在心里一叹：哎，看在薇薇的份上，这次就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了。要骂要打，要杀要剐，都随她去了，谁让自己一着不慎，惹得天使干下了这缺德事呢？只要她的心里能好受点，这次就装一下孙子吧！ 韩秋已经做好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一切准备，没想到，慕容薇的母亲却只是面色阴沉得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推着轮椅，径直走了。 慕容薇心里一急，但又不敢开口，只得扭过头，充满歉意地看了韩秋一眼。 傻丫头，你又没做错事，你带着歉意干什么？韩秋心里更是瘆得慌，赶紧跟了上去。 慕容薇被安顿在了京城最大的一家医院里，韩秋忙上忙下，一会急着去办理入院手续，一会又抢着去交钱。但慕容薇的母亲完全不领情，事必躬亲。但她也不骂韩秋，就是一直不说话，同时也不许女儿跟他说话。 这可把韩秋憋得难受了，阿姨啊，求你了，打我一顿算了！ 没有得到进入病房探病的批准，韩秋只得站在门外，一双眼睛滴溜溜往里面瞄，看见慕容薇背着母亲，偷偷摸摸对他扮了一个鬼脸。 但这一个鬼脸，反而让韩秋的心里更难受了。 “大笨蛋，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吧。”钟一一摇了摇头，说道：“看你平时挺灵活的，现在也当局者迷。你这么被动的等待，也不是个办法。要是你能主动去求医问药，把薇薇的腿保住了，到时候什么都好谈。” 第391章 什么叫人脉 “对呀！我傻乎乎站在这里干什么？一点忙都帮不上。”韩秋顿感豁然开朗，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立即赢得慕容薇家人的谅解和支持。要是换一个角度，自己站在慕容薇父母的立场上，恐怕也会对连累女儿的“凶手”恨之入骨吧。把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掌上明珠托付给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小子，却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换谁谁能想得通？ 慕容薇的母亲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不留情面地喝斥，而是一言不发了。这表明她对韩秋的印象，已经完成了由量变到质变的阶段，升级了。当然，是负面升级…… 这时候再去空口白话的请求谅解，那就真的是一种奢望了，当务之急，是做点正事，想尽一切办法，将慕容薇的腿伤医治好。 要是真的讲双腿截肢了，别说慕容薇的家长不原谅自己，就连韩秋本人，都会一辈子不安的…… “这里你先照看着，我走了，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韩秋对钟一一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去了，他有许多许多的事要做。 眼看着韩秋离去，慕容薇的母亲，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对自己的女儿训斥道：“看看这小子，还有一点责任心么？你都这样了，他居然看一眼就走了，这种男人，能托付终生么？” 慕容薇不由得一阵苦笑，又不好出声反驳：他在这里吧，你横竖看不顺眼，他离开了吧，你又觉得没责任心了…… 见女儿不说话，母亲一阵气苦。这一路上，她对女儿进行系统的教导和劝说，大道理讲了一箩筐。起先女儿还争论一下，后来干脆不理不睬，左耳进右耳出了，显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女儿从小到大，一向很听话，唯独对这个臭小子的事，倔强地不可理喻，气愤啊气愤！ “算了，以前的事都不说了，但这家伙实在不像话，你受伤才几天的功夫，他居然就在京城里沾花惹草了！这种男人太不可靠了！”母亲知道钟一一还守在门外，也不便大声，就把嘴凑到女儿的耳边，轻声说道。 声音虽然轻，但那声色中蕴含的怒气和恨意，却丝毫不见打折扣。 “妈，你想到哪去了？一一也是我的好朋友啊，我们认识很久了。”慕容薇躺在病床上，无奈地笑了笑。 “好哇，认识很久了，原来是蓄谋已久啊！还好朋友，居然连好朋友的男人都抢啊！”母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慕容薇一阵无语：“妈，你误会了，他们没有那种关系的！” “哼，我这双眼睛是瞎的么？要是他们之间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感情，我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慕容薇又沉默了：母亲的眼光，的确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大坏蛋和一一，也许已经牵手了吧……要是自己的双腿真的残了，还忍心连累他么？是不是应该让大坏蛋回到一一的身边？ 想到这里，慕容薇的心里又出现另一个声音：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让？真把自己当圣人了？不行，爱是自私的，谁也不能把韩秋抢走！ 两个声音，就这么在她心里互相斗法，让她无比纠结…… 看着女儿不说话了，母亲叹了一口气，冤孽啊！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是治好你的病。”母亲换上了一种关切的语气，说道：“薇薇别担心，你的双腿一定能保住的。我和你爸在商场上有许多朋友，其中不少就是在京城活动的。说起来，我们的人脉不算窄了，我们一定会请到最优秀的医生，为你开刀的。” 慕容薇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去：“妈妈放心，我一直有信心的，我先睡了。” 在侧过脸去的一刻，慕容薇原本恬淡的笑容，瞬间被苦涩所取代，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急促的电话声，母亲接通电话一听，顿时激动万分！ “薇薇，薇薇，好消息！这个医院里的镇院之宝，国内最顶尖的骨科大夫之一，黄教授，已经联系好了！”母亲放下电话，欣喜地对女儿说道。 慕容薇拼命忍住心中的悲伤，拭干了眼泪，强作欢笑地转过头来，但眼睑上的泪痕，却无所遁形。 母亲心中一酸，终于忍不住将女儿一把抱住，哭做一团。 钟一一在门外看见了这样的情景，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默念道：大笨蛋啊大笨蛋，都是你造的孽，要是这次你不能治好薇薇，你就真的太失败了！ “薇薇，好孩子，别哭了。”母亲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欣慰地说道：“已经联系好黄教授了，你的病有救了。” 她轻呼一口气：这么多年的经商，积累起来的人脉，果然没有浪费，现在就发挥作用了。要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没有这么广的人脉，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根本不敢想！ 哼，要不是我们的人脉发挥作用，真的把薇薇交给那个臭小子，现在已经束手无策了吧！把女儿交给这么一个没本事的人呢，能放心么？慕容薇的母亲在心里下意识地比较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怕自己说出来了，会被女儿认为她已经对这个“女婿”内定了，否则跟一个外人比什么比？哎，女大不中留啊！ “黄教授来了。”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了几个年轻人，捧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补品，一进门就说道：“大嫂，薇薇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早点说啊，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 慕容薇的母亲赶紧迎上前去，感激地说道：“要不是你帮忙，请来黄教授，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客气什么？天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黄教授马上就到了。”中年男子爽朗地笑道：“我到门口去接他。” 很快，在男子的陪同下，黄教授进入了病房。慕容薇的母亲迎上前去，一个劲地道谢，并躲过所有人的目光，麻利地将一个满满当当的信封装入了黄教授的口袋里。 黄教授会心一笑，寒暄了两句，即刻开始诊断。 “黄教授，我女儿的伤，怎么样了？能治好吧？”检查完毕，慕容薇的目光忧心忡忡地问道。 黄教授站起身来：“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这句话一出，母亲的内心募得一沉。医生说出这样的话，显而易见，是不想让病人听到，这说明什么？不言自明。 慕容薇的母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黄教授到了门外的走廊上，黄教授将口袋里的信封拿出：“无功不受禄，对不起！” 慕容薇的母亲不肯接信封，满眼含泪：“黄教授，真的没办法了么？” “在下才疏学浅，束手无策，惭愧惭愧，女士还是另请高明吧。”黄教授惭愧地摇了摇头。 “你是最权威的专家，你都束手无策，我还能到哪里去另请高明？” “都是业内的同行们抬爱，我哪敢称什么权威啊？”黄教授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真正的权威，非我的恩师，杜教授莫属；还有就是美国的骨科医生史密斯，要是他们来，说不定还有办法。” “那就麻烦黄教授了。”慕容薇的母亲又将信封推进黄教授的口袋里，眼中看见了一丝曙光。 “哎，要请动他们两人，千难万难啊！”黄教授把信封又退回去，惭愧地说道：“恩师已经退休，去国外定居了，我也没有联系方式；史密斯先生就更别说了，不可能抽出时间来中国的，而且我跟他不熟。”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啊，哪怕让我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这不是钱的问题。”黄教授满面愧疚：“我的建议，如果实在不行，还是把那双腿给……” 慕容薇的母亲只感到天旋地转，满眼都是星星，差点站立不稳，栽倒在地。 黄教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立即就呆若木鸡。 “怎么回事？恩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他明天就到京城！” “什么？杜教授要回国探亲么？这么说，薇薇有救了！黄教授，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明天麻烦你带着我，去求求他老人家！” 黄教授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不用求了，他说他明天回国是受人之托，就是为了给一个叫慕容薇的女孩子看看病。” 慕容薇的母亲，一下子呆住了。 黄教授由衷地赞叹：“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这种人脉，实在是……” 慕容薇的母亲摇了摇头，能请动黄教授，已经是她自认广泛的人脉的极致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认识的人中，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再补充一句，史密斯先生，据说也要来。” 天啦！慕容薇的母亲，目瞪口呆……什么叫人脉？这才是人脉，自己的那点人际关系，算个什么？ 究竟是谁，要是能治好自己的女儿，就是给他下跪磕头谢恩，自己也毫无怨言！ 第392章 以命换命 慕容薇的母亲客客气气地将黄教授和那个朋友送走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慕容薇。看着女儿会心的微笑，她感到很欣慰。但心里难免嘀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出手帮忙了？见到两位权威专家后，一定要询问清楚，以便登门感谢。 翌日，两位专家陆续抵达，并在黄教授的陪同下到了医院。 慕容薇母女自然是千恩万谢，母亲还旁敲侧击地打听，是谁在帮忙？ 但两人的回答均出乎她的意料。说是受人之托，但托付的人，似乎与伤者并不认识，据说是应了一个小伙子的请求。 慕容薇母女都愣住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病，就不要纠缠于这些旁枝末节了吧。”黄教授在一旁斡旋道。 慕容薇的母亲回过神来，一个劲向两位专家致谢，并请求他们尽快开始诊断。 “夫人，据说贵千金的腿伤很棘手？”杜教授早就从他的弟子黄教授哪里得知了慕容薇的状况，感觉到病情的复杂和疑难，但对于一个世界顶尖的医生，最大的乐趣就在于这种巨大的挑战。 “我们已经找过很多医生看了，说是这双腿……保不住。”母亲黯然地低下头，然后突然又很激动地对着两个专家说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史密斯，距离我们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时间，也有十年了吧，这十年里，我是老了，但你正是做医生的黄金年份，不知你的水平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今天，我们就再比一场如何？”杜教授对着史密斯医生，用流利的英语，心血来潮地问道。 金发蓝眼的史密斯医生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用英语说道：“杜，你已经退休了，很长时间没有握过手术刀了吧，跟你比，我难免胜之不武。” “我虽然很久没有拿过手术刀了，但我脑子里的东西，并没有退步。”杜教授沉着地说道。 “那好吧！”史密斯医生答话的语气，居然带着一丝兴奋。 这女孩子的运气真好！黄教授在心里叹道：这两个世界最顶尖的专家，这次是要使出压箱底的真功夫了。 作为世界上最优秀的两名骨科专家，杜教授和史密斯曾在十年前比试过一次，当时的史密斯虽然也很顶尖，但相比于正处在巅峰时期的杜教授，却还是显得稚嫩，因此败北。 有了这次挫折，史密斯开始了更为刻苦的钻研，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他的终极目标，就是能超过杜教授，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但当他的水平突飞猛进之时，却得到了杜教授退休的消息…… 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如愿以偿了！ 史密斯医生迅速调来了慕容薇以往的病例，研究了一番，然后皱起了眉头；接着他又给慕容薇拍了一个片子，并用自己带来的最先进的仪器对慕容薇的双腿进行了一番最细致最全面的检查…… 众人在CT室外苦苦等候，院长听说两个专家到来，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亲自到场，想请两位专家到院长室去休息，但被委婉地拒绝了。 “哗”地一声，门被推开，史密斯医生走了出来，一面取下白色的口罩，一面摇头：“如果早几年送过来，这双腿应该还有救。” 众人一听，都不禁怔住了：居然连享誉世界的史密斯医生都束手无策，这病也太霸道了！ “杜，这次你又赢了。”史密斯黯然地对杜教授叹道。他感觉到时光仿若退回到了十年之前，那时也是现在的情况，面对一个难到了极点的病症，他除了抱怨病情发现太晚，拖延了治疗最佳时机之外，束手无策，而杜教授却解决了。 十年后，难道又会重演当年的一幕？ 杜教授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他有这个信心，虽然很久没有摸过手术刀了，但那只能说明他的手术生疏了，但手艺却丝毫没有退步；实际上，退休之后，他是以钻研医书来打发闲暇的时间。现在的他，对于医学理论的掌握，在判断病请和设计治疗方案上，比巅峰时期又上了一个层次！ 整整一个小时后，杜教授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呆了这么久，应该是搞定了吧，姜还是老的辣啊！”黄教授在心里叹道。 院长将黄教授拉到一边，偷偷地说道：“我们医院想请杜教授在本院当个名誉副院长，黄教授能不能从中斡旋斡旋？” 有了这个名誉副院长，医院就能名正言顺的打出“世界第一骨科”的牌子了，由此带来的光环和影响力，可以换来多少荣誉和收益！ “老师的脾气我是很清楚的，这种虚头虚脑的事，他是不会做的。”黄教授坚决地摇了摇头。 两人正在叹气，却听到杜教授的一句话：“老了，真的是老了……” 全场惊呆！史密斯医生不敢置信地问道：“杜，难道连你也束手无策？” 慕容薇的母亲神情黯然，一下子竟像是老了好几岁：天啦，竟然连世界上最顶尖的两位专家也束手无策，难道薇薇真的要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 将慕容薇推回病房，送走众人，母亲强装着一副笑脸，对女儿说道：“薇薇，别担心，你一定会好的。” “妈妈，你就别骗我，让我宽心了，我什么都听到了。”慕容薇的笑容依旧，但却掩饰不住神色的黯淡：“我现在就想一件事，妈妈你能答应我么？” “薇薇，傻孩子，你是妈妈最宝贝的女儿，你无论有千个万个要求，妈妈都会答应你的。” 慕容薇双手在衣角摩挲，低着头，俏脸微红，轻声说道：“我想见一个人……” 这！！！！！！ 沉默良久，母亲终于叹了一口气：“便宜那个臭小子了！” 哼，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个小子在哪里？估摸着是跟身边那个女人逍遥快活去了吧！薇薇这孩子，真是死心眼啊……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韩秋已经连续40多个小时作战，没有合过一次眼睛。 从医院离开后，他就厚着脸皮，发动了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不管熟不熟，只要认识的人，他都打了电话求助。 原本只是抱着尽全力不求结果的想法，自己一个小角色，能有多大的面子？但最终的成果却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吴导演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二话不说，立即就动用了自己广泛的人际关系，居然将正在国外定居的杜教授也给挖了出来。 更令韩秋感到惊讶的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的，郑教授的得意弟子李彦，在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后，居然一声不响地就联系到了史密斯医生。由于高分子材料与医学的联系也算得紧密，史密斯医生居然也破例，万里迢迢来到中国…… 当韩秋从吴导演和李彦的电话里得到了这个好消息时，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但他丝毫不敢就此懈怠下来，不是信不过两位专家的手艺，只是不见慕容薇重新站起来的一天，他的心里实在就难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慕容薇的脚伤，不是一天两天了，日积月累，早已深入骨髓，不是那么好治的。要是两位专家失手，那可就…… 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别人的身上啊，一旦赌输，付出的代价，就是慕容薇的下半辈子，在轮椅上渡过。早已的代价太大了，赌不起！ 当然，韩秋不可能临时抱佛脚地去钻研什么医学，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使不上劲，至少，他有运动背包，有超级物品！ 连续40多个小时的奋战，韩秋操作着典狱长在荆棘谷杀得血流成河，引得两大工会恼羞成怒，几乎全体出动，要围剿荆棘谷。 要是放在平时，惹出这么大的风浪后，韩秋就会适时地下线，然后猥琐地想象着两个工会费心费力地作无用功，甚至相互之间大打出手。 在这个服务器里，典狱长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骂声一片连一片，他的仇人曾经咬着牙说了一句话：杀几个人，掀起一阵风浪，让全世界为之起舞，他却躲在一旁微笑。这种人，真TMD是鸟人！ 但是在今天，韩秋没有再像鸟人一样消失在大众的眼神之中，居然独自一人在荆棘谷里与两大工会玩起了猫和老鼠的游戏。 结果不言自明，40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跑尸跑了数百次，跑得守尸体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都大叫受不了，倦极下线。 当然，也有坚挺的，比如某个变态——贼道三痴。 “这小子疯了，也够邪门的，这么多人追杀他，他居然不躲不避，这完全不像是他以前的风格啊。”贼道三痴对典狱长的怨念很大，当初那个伊利丹的眼罩就是他贡献出来的。今天终于手刃仇人，他感到很畅快，但也很疑惑：“他死了这么多次，但是也拉上了不少垫背的，莫非他在……以命换命！” 第393章 七级包 想着典狱长今天的诡异表现，与以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风格大相径庭，像是一个角斗场上的斗士，一次又一次地被击倒，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不防御，不躲避，迎着所有的攻击，以命相拼，每一次倒下，就拉一个陪葬的……这就像是一个人与整个世界的战争，虽然断然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但打到最后，居然打出了一点悲壮的味道。 想到这里，以杀人为乐的贼道三痴，居然感到背后一阵冷飕飕的。 正当这个关口，典狱长再次跑尸体归来，原地复活，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向贼道三痴举起了匕首…… 结果，两败俱伤！ 在典狱长倒下的当口，突然传来一个久违的提示音。 韩秋激动莫名：连续奋战了40个小时，跑尸体跑了几百次，但却连一件装备物品也没有打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段内，他甚至都在考虑放弃了，但脑海里一出现慕容薇的影子，他就继续咬着牙，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最后的一刻，的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40多个小时的坚持，数百次被挂掉的煎熬，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获取物品……经验之书，使用等级，LV6，使用后提升500经验值……” 擦，居然还有这玩意！这贼道三痴，真是一个藏宝库啊！ “使用物品……经验之书，提升500经验值……包裹升级，等级LV7……” 韩秋一下子楞了：日思夜想的第七级，居然就这么升了…… 三痴啊三痴，我该怎么感谢你！为你唱一首赞歌，你是天上的红太阳，你是人民的大救星！ “操之！老子刚爆到的经验书啊，自己还没用，就给狗吃了！”贼道三痴仰天长叹…… “包裹升级，等级LV7，是否灵魂绑定？”一个提示音传来，将韩秋吓了一大跳。 擦，灵魂绑定！一听这架势，就无比专业了啊。自己以前时不时还在嘀咕：为什么没有像游戏里那样，有灵魂绑定的状态。现在看来，不是没有，而是等级不够。现在到了七级，迈入了高级的阶梯，质变就来了。 这还有什么犹豫的？韩秋直接选择了：是！ 一声轻响，韩秋手中的运动背包，突然凭空消失不见，而在韩秋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背包的形象…… 背包，由实体转化为虚无了！从此以后，韩秋再也不用整天带着一个包到处走了，更不用担心这个秘密随时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了！ 不过对于灵魂绑定，韩秋倒不是很关注，他最上心的，是包裹的功能上的进化。 “7级包裹，增加合成物品技能……技能等级，LV1，可炼制药品和恢复品……” “呀，这个一级的合成技能真是渣啊，只能炼制药品，到了后面才能炼制各种魔法卷轴，最后才能炼武器吧。”菊花猪不知什么时候探出头来，对韩秋说道：“主人，你很背运啊！” “背个鸟，你再叽叽喳喳，主人就先把你这头猪给炼了！”韩秋此时的心情，即使用欣喜若狂四个字来形容，也不足万一。管它什么魔法卷轴，什么神兵利器，跟哥有个毛的关系！哥只要药品，只要药品！ 韩秋开始查询一级药品的清单，很快发现了一味“骨骼强化剂”，可使骨骼强化，即使断骨也可接合。这不正适用于慕容薇的病情么？ 在这一刻，韩秋的感觉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次升级，太及时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升级，都激动人心。 这40多个小时的坚持和煎熬，虽然痛苦，但是有了这样的结果，绝对值了！ 但再仔细一看，炼成这瓶骨骼强化剂的原料：雪莲，活血丹，夜明珠……韩秋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 在以西方魔幻世界为主要背景的游戏里，这些带着明显的东方玄幻色彩的物品，不是没有，但是非常非常少见，大都是在一个与来自东方的BOSS的副本中出现的。但韩秋现在获得装备和物品的方式，只能从玩家的身上爆，因此亲自去下副本没意义，只能被动等待。 整个游戏里，下过那个副本的人不多，更重要的是，下过副本的人，也不会把这件事写在脸上，韩秋怎么能判断得出来。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多杀人，不停地杀人，大搞人海战术，以数量取胜。 假设十个人里，有一个下过副本；十个下过副本的人里，有一个会随身把这些玩意带在身上；十个随着带着原料的人，能爆出一个相关的原料……要凑齐相关的三个材料，略略统计，韩秋需要杀至少一千人。这还是乐观的统计，事实上，概率未必会有想象地这么高。 “千人斩”，这简直是一个偶像级的传说！ 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大海捞针，但别无他法，捞吧！ 同时，韩秋也在心里祈祷，但愿那两个专家能手到病除，也省得把希望寄予这概率低到不靠谱的法子上。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韩秋拿起来一看，顿时心花怒放，屏幕上的号码，显示是慕容薇打来的。 一定是胜利在望了！韩秋欣喜地想道：专家就是专家啊，一天的功夫，就把这种疑难杂症解决了！ “韩秋么？你到医院来一趟。薇薇要见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让韩秋的欣喜之心，瞬间不翼而飞。 “阿姨……薇薇的病，怎么样了？”韩秋心里预感到一丝不妙，但他拼命挥散心中的阴霾：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没事的！人家是专家！专家！ “哼，现在想着薇薇了，以前上哪去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发的冷冽了：“要不是薇薇这傻丫头念着你，我是不会再让你见他一面的。” 韩秋的心里，顿时犹如坠进了冰窟。慕容薇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语，只能说明：慕容薇的病情…… 挂掉电话，韩秋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慕容薇的母亲守在病房前，看见韩秋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连眼圈都是红肿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很不客气地说道：“到哪风流快活去了？这种时候都不陪在薇薇的身边，居然有心思……哼，真不知道薇薇怎么看上你了！” “没有风流快活啊，我一直在为薇薇想办法啊。”韩秋说道。 “哼，想办法？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慕容薇的母亲轻哼一声：“关键时刻，你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真不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能给女人什么样的呵护？作为薇薇的男朋友，你甚至还不如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伙子，人家可是四处托人请到了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虽然没有……”说到这里，母亲的话语，有点泣不成声了。 哎，两个专家，果然是失手了！韩秋心里慨然一叹：看起来，那个千人斩的传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完成了…… “韩秋，是你么？”韩秋正想再说几句，病房里飘出一句柔声的问候。 韩秋顾不得慕容薇母亲的白眼，转身就冲了进去。母亲看着女儿欣喜地表情，沉沉叹了一口气，也缓缓走了进去。哎，这个臭小子，要是及得上那个素不相识的小伙子一半，那该多好啊！哼，自己想这些干嘛？他一个小角色，有那么广的人脉和神通么？ 此时，杜教授和史密斯都还在病房里，做着全面的检查，相互研讨。他们都被这个难题难住了，心里很不甘心，一个人解决不了，那么合二人之力呢？ 但研究来研究去，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来。 见到韩秋进来，两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在探讨着…… “薇薇，怎么样了？”韩秋一进病房，见到慕容薇憔悴但依然带着微笑的精致面容，就禁不住问了一句废话。 “我很好。”慕容薇的回答，也是一句废话。 “放心，我会治好你。”韩秋接下来的对话，依旧是废话一句。 慕容薇静静地看着韩秋，用一种信任的目光，微笑不语。无论韩秋说什么，她都是相信的。 但韩秋的这句话，落在两个权威专家的耳朵里，却显得很虚浮了。 “我会治好你！”太夸张了吧，两个世界顶尖的专家会诊，现在都没弄出点头绪来，你一个对医学一窍不通的小子，还大言不惭会治好？ 两个专家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刺耳，但毕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杜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我才疏学浅，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如果有机会，不妨遍寻名医，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这小子胡说八道，杜教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慕容薇的母亲狠狠地瞪了韩秋一眼，然后转过头微笑着说：“两位是公认的最权威的专家，别的医生，怎么可能及得上？” “那倒也未必，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些秘方偏方，说不定恰好就用上了。”杜教授慨然一叹：“医道之学，大海无涯。藏龙卧虎，本事大，未必名气大。小兄弟如果有门路，不妨一试。” “别听他胡说，他能有什么门路？”慕容薇的母亲白了韩秋一眼，说道：“不知道托人请两位专家来的小伙子到底是谁，如果说他有门路，我倒还相信。” 第394章 总动员 众人一听，又看了看韩秋，的确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那种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 这小子喜欢空谈啊！ “现在的形势比较紧急，我的建议是，如果的确有机会找到什么偏方秘方的，不妨一试。但要是没什么眉目，实在不行的话，还是只能……”杜教授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叹道：“只能把手术做了，以免病情恶化，到时候危险就大了。”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所有人都很明白，这个所谓的“把手术做了”，是何意义？这不是一般的小手术啊，这柄沉重的手术刀一抬起，再放下，这辈子就得在轮椅上过了…… “再等等吧！再等等！”慕容薇的母亲黯然神伤，难道事情非要走到这一步？ “我不想啊，不想……”一直都在众人眼前强装做很坚强的慕容薇，此时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薇薇，你放宽心，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妈妈一定满足你。”母亲为女儿擦拭着眼泪，她觉得女儿这一生的快乐时光，也许维持不了多久了，现在这段时间，就让她把一直以来想做却没有做，或者想做却不敢做的愿望，都给一一实现了吧，免得留下终生的遗憾。 慕容薇哽咽着轻声说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全世界的面前，翩然起舞。但看起来，我的梦想要破灭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韩秋二话不说，飞也似地奔出了病房！ 整个病房，一片哗然。这家伙，也太…… “这小子……”慕容薇的母亲本来心情就奇差，又见到韩秋不辞而别，有些出离愤怒了，当着众人的面，对慕容薇喝道：“跟了说了多少次，这小子靠不住，你怎么就不听呢！看看，看看，他又跑了！” 慕容薇的眼帘下垂，隐隐有泪光闪烁，但却无比坚定地捏了捏拳头，说道：“我相信他！” “疯了，真的疯了！” 直到吃过晚饭后，慕容薇的母亲都还在念叨。她现在对韩秋说得上是深恶痛绝，他没钱没势没事业，也对薇薇的病情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都无所谓，但他不能三天两头玩消失，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天下哪有这样的男朋友，完全没有担当啊！ 她甚至觉得，如果那个把两位权威专家请来的小伙子能成为自己女儿的归宿，那就比较令人放心了。尽管她也不知道这神秘的小伙子姓甚名谁，但这份关心的情谊，至少使得这个人具备了男人最重要的安全感；同时他的人脉和交际，又说明了他是一个成功的人。 当然，这些也只是脑子里的意想。女儿不知抽了什么风，偏偏就看上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小子，父母即使再不喜欢再痛心，又能怎么样？以前自己反对地那么激烈，结果呢？ 晚上，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又来做了一次复查，依然在摇头，慕容薇的伤情非但没有任何的好转，甚至还越来越恶化了。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了，如果实在没办法，还是先下决心吧。”杜教授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当然，决定权，还是在你们自己身上。不过，我实话说在前头，动刀的时间，最好能在最近一个月里。” 房间里一阵沉默，慕容薇母女显然很难在片刻之间下这个决心。这不是简简单单地小手术，这一刀下去，这一辈子就别想站起来了。 “好吧好吧，先别想这些令人烦心的事了。”杜教授见气氛凝重，便换了种语气说道：“无论病情如何，至少需要保持一个好心情。把烦恼先放在一边，散散心吧。现在有年度电影节的颁奖盛典，不可错过哦！” 作为一个老影虫，更是吴导演的铁杆影迷，这样的盛况，他当然不愿意错过。 “真的么？我居然都忘了！”慕容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兴奋地说道：“我最喜欢看电影了，只是今年由于伤病的缘故，没怎么看了。不知道今年的大奖花落谁家？” “这还用问？今天的最大赢家，当然是吴导演的三国了！”杜教授兴冲冲地说道。 慕容薇的母亲不禁黯淡地一笑，这种时候，她哪有心情看什么电影，但听着那一老一少谈论电影，你一言我一语，不亦乐乎，感受着女儿快乐的心情，她倒也有些欣慰，转头看着电视机。 电视机的屏幕上展现出的，正是本年度电影节的颁奖盛典，众星云集，星光闪闪。 作为本年度最红，最热的新三国，不但横扫票房，而且还获得了极其良好的口碑，一改往年叫好的作品不叫座，叫座的作品不叫好的中国国情，用官方的语言来描述，那就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双丰收”。 这样的作品，在年度的颁奖盛典上，一举获得了六项提名，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大热门，风光无限。 “本年度电影节，最佳导演的获得者是……”主持人的话音还没落，现场就鼓噪起来了，一束束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面色凝重的吴导演，甚至有不少人已经主动站起身来，主动上前握手了。 吴导演不等主持人报幕完毕，就从座位上起来，快步走上台。这架势将主持人吓了一跳，而台下的许多人则相互议论了一番，叹道：“好强的信心！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啊！该他嚣张！” 有些人注意到，吴导演上台时，手里卷着一条横幅。正纳闷这横幅到底作何用处时，吴导演猛然将横幅摊开，然后高举过顶！ 白底的丝绸上，血红的四个字迹——“求医问药”！ 全场震惊，一片哗然。 舞台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绝美的容颜和恬淡的笑容，现场的气氛更是为之一窒！天啦，多么完美的女人啊，难道又是下一个准备力捧的，新一代的“吴女郎”？ 但细心的人留意到了这个犹如月下精灵般的女孩，座驾居然是轮椅的时候，心里禁不住一阵疑惑，同时感到深深的惋惜。 “这是一个青春飞扬的女孩，正处在她人生中最绚烂最多彩的季节。迎接她的，本应该是无比美好却又刻骨铭心的青春岁月，但是很遗憾，她患上了一种很复杂的病，她的双腿，甚至有可能就此失去，她也许会在轮椅上过完自己的下半身……” 关掉了现场的气氛欢快的背景音乐，吴导演的话语透过麦克风，铿锵有力地传到了现场每一个角落，一声一声地敲击着所有人的心坎。 这么一个如花似玉，青春飞扬的绝美女子，难道就这样……不得不说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电视机前的慕容薇母女，已经完全呆住了。 倒是杜教授轻声嘀咕了一句：“这个吴导演，对这件事还真是上心啊，居然连自己最风光的领奖时刻，都用来做这个广告了。哎，还是怨我啊，没有帮上忙。” 慕容薇母女听见杜教授的话，更是惊讶地瞪大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杜教授所谓的“受人之托”，受的居然是吴导演的托付！而吴导演不但帮忙联系名医，甚至还在这样的场合打广告！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小伙子？天啦，这是多大的一个人情啊！ 这个小伙子，真是了不起啊！ 吴导演在对所有影迷发出呼吁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走下台，许多人都上前握手，并表示，一定会留意，看能不能联系到一些妙方。 由于这个插曲，使得现场的气氛稍微有一些凝重，主持人赶紧转移话题，加快节奏，迅速颁发最佳女主角的奖项。 作为本届电影节的最大黑马，三国剧组和主创人员席卷了多项大奖，而在最佳女主角的争夺中，欧阳霏霏的优势也相当明显。在一片掌声中，毫无争议地捧得了这项大奖。 欧阳霏霏穿着盛装，缓缓走上了舞台。 许多人都在期待着，这位新晋的影后，第一次领奖，会有怎样的感言？ “慕容薇是我的好朋友，请大家帮助她！”欧阳霏霏声情并茂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冲着众人行了一个礼。 现场一下子又陷入了混乱状态。 电视机前的慕容薇，却是面露笑容，说道：“霏霏姐是我的朋友。” 朋友？薇薇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大明星了？这么说来，吴导演是受了她的请求而帮忙的？但据说是一个小伙子啊？ 直到颁奖盛典结束，她也没有从惊讶声中缓过神来，此时信号一转，又是一台晚会——本年度杰出企业家的年会！ 慕容家是经商的，对于这种年会，向来是非常关注，但没有想到，当今年的最杰出企业家出场时，又是一个求医问药的广告…… “李，真是热心。”史密斯医生叹了一句。 慕容薇的母亲早已惊诧地闭不上嘴了。这么说来，请史密斯先生来的，居然是这个高分子材料领域的执牛耳者！ 天啦，那个小伙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明星的影响力大，企业家的网络广，当这两个行业的佼佼者都同时为慕容薇求医问药时，所掀起的巨大波澜，可以用五个字来形容：全民总动员！ 第395章 典狱长暴走 这么看来，薇薇的伤病，有希望了？ 民间卧虎藏龙者，何其之多，说不定真有什么秘方偏方的也未可知。尽管最权威的两位专家合力诊断，也是无能为力，但毕竟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丝希望。 这不是小事，这是关系到慕容薇下半生的幸福啊。这个选择题，一点也不难做，既然有机会，那就耐心地等下去吧。 慕容薇的母亲，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一段紧张的时间里，她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容。但心中的一丝疑惑，却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这场风暴的核心，到底是谁？那个传说中的小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要出手帮忙？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下意识地想起了那个整天玩消失的韩秋，两相比较，心中的那个气愤啊……怒火蹭蹭直往上窜。 “这个混蛋小子，要是有人家的一半好，那薇薇就幸福了！”她狠狠地淬道：“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我看，不是在跟那个女孩子幽会，就是在打游戏！” 不得不说，她真是料事如神，韩秋现在，的确在笔记本电脑面前奋战。 盯着那发出幽幽蓝光的屏幕，韩秋重重地揉了揉已经三天没有合过一次的眼皮，感到脑子昏昏沉沉的，但依然苦熬着坚持下去。 熬了两天两夜，然后去医院看了看慕容薇，按照韩秋的打算，本来是准备回来后先休息休息，然后再上阵的。但去了医院一趟，得知两位最权威的专家，居然都失手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黯然。 又听到慕容薇的那句“最大的梦想，是在全世界的面前，翩然起舞，但是，这个梦想，看来要破灭了”，韩秋的心里就刀割针扎得一般疼痛。 拼了！不睡觉了，奋战到底！ 回到住处，韩秋先是给吴导演和李彦打了电话，告之两位权威专家束手无策的消息，请他们如果有闲暇的话，顺便再帮忙打听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两人居然会把广告打到颁奖盛典和企业家年会上。当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消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一分一秒的时间，悠闲地看电视。 挂掉电话后，他就打开电脑，进入游戏，开始了一段漫长无边际的杀人之路。 开出“典狱长”这个号，韩秋心里泛起了嘀咕：现在包裹升级，根据以往的经验，升级初期的爆率较高，现在杀人，事半功倍。但是这次的人物很紧，经过初步预算，要凑齐炼制骨骼强化药剂的三分材料，至少要完成千人斩的传说，这实在是太偶像了！ 再像上次那么以命换命，显然是不行了，时间不允许，每次挂掉后，跑尸就能把人给跑崩溃；而像以前那样用潜行者的老本行，偷偷摸摸背后捅刀子，稳妥固然是稳妥，但是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等待，潜行，观察，出手……需要的是耐心，更是大把大把的时间，但韩秋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杀那么多人，打出三样材料，再加上炼制，所花的时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等自己好不容易炼成了，却得到了慕容薇双腿已经废掉的消息，那自己的人生，就真TMD成了一具大大的茶几了！ 韩秋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现在的杀手，都是成组织的，单打独斗，还有什么前途？要不找一个公会加进去，组团杀人？ 想到这里，韩秋赶紧在公众频道里刷新了一个消息： “典狱长求入公会，有意者可以直接M我，要求只有一条：能杀人！” 连韩秋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条消息一发出去，立即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典狱长这个独行侠要入公会了，赶紧去收这个人才啊！” “他是不是被两大工会追杀，杀得腻烦了，想找一个公会来保护？” “保护个屁！两大工会，已经被他弄得神经衰弱了，我敢打赌，这两大公会，都会竭力邀请这个通缉犯进公会的。” “那个当然，方今群雄并起，正是大争之世，此等人才，岂能不争？” 当然，也有的人对典狱长很不以为然。 “人才？他算是个人物么？” “哼，卑鄙无耻的小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我看他连屁都算不上一个！” “就是啊，居然有人胆敢盯着无数被他冤杀的无辜者的怨念，为此等暴力份子明目张胆的翻案，歌功颂德，此等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面对汹涌而来的责难，立即有人展开了反击： “我被典狱长杀过，但我一点都不恨他，更没有什么怨念！” “我也被典狱长杀过，但那是他的实力，我无话可说！” 看到这里，韩秋不由得全身一颤：擦，这些人，争着抢着说被典狱长杀过，好像死在典狱长的刀下，很光荣的似的…… “还不理解典狱长的，有空可以去看看讨论区的百科，有一个关于典狱长的专题！” 汗，居然还有这玩意？哥的名气，看来真的是太大了！ 韩秋好奇地打开讨论区，果然在百科中见到了关于自己的资料。 “典狱长，游走于荆棘谷的黑暗潜行者，号称小号收割者，为阵营平衡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由于他孜孜不倦的努力和名人效应，服务器的几大公会都不敢大肆出击，始终维持着均势……” 这是百科的总纲，韩秋一看，汗如雨下，想不到自己为了爆装备杀人，居然成了正义之师，文明之师？ “典狱长，不知何许人也，出没荆棘谷，杀大号小号无数，风雨如晦，斗转星移，仍杀大号小号不辍。心志不全者，常慕其劣行，尊为大大。2区影服，公会众提其名端医得小儿夜啼。且神出鬼没，公会屡屡组团RAID其而不得。童谣云：虽可不识委员长，不可不识典狱长！” 擦，这么酷！韩秋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 “做一名潜行者，难，做一个如此有名的潜行者，更是难上加难！ 一生杀一个人，注定是杀人犯；一生杀人无数，肯定就是英雄！” 天啦，不至于吧，哥这威望和人格魅力，难道真的达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最夸张的，还在后面，居然有人编出了一首《典狱长之歌》，更为绝妙的是，这首歌词的配乐，正好就是韩秋当初用伊利丹的眼罩而感悟到的《语风的记忆》，并附录了一段令人热血沸腾的说明： “典狱长的精神是在逆境下求得生存，但为人光明磊落，杀号从来不守，杀人从来不刷屏，被守从来不刷屏，很低调很低调，不影响别的玩家，只是默默的用自己的行动告知人们战神的存在。而且每每总能逃脱众多复仇者的围追堵截。 典狱长不是一个玩家，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最近听说战歌F出了个什么板砖，有人拿他和典狱长比，作为一个四年的资深玩家，我只想说，典狱长是神，是萨满！ 别拿一个被杀就嗷嗷乱叫只会借助NPC杀人的市井之徒和典狱长比较，最起码的，典狱长给对手足够的尊敬，而不像他骂骂咧咧杀完人嘴皮子还不干净！一句话，那个板砖连给典狱长提鞋都不配！ 典狱长，服务器的骄傲，生命的收割者，永恒的潜行者传说……” 此时此刻，韩秋心中的感受，已经不能仅仅用震撼，震惊，内牛满面等等程度的形容词来描述了。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疯狂了！ 韩秋还没回过神来，就接到了无数的消息，瞬间将聊天界面挤得满满的，差点死机。 各大工会的邀请函，求贤令，纷至沓来么，而韩秋统统只回了一句话：“你们工会能24小时组织杀人么？” 面对如此敬业的典狱长，各大工会心里的激动和敬仰，顿时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么顶级而勤快的杀手，上哪去找啊。有此等人才，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很快，韩秋就加入了一个7天24小时不见断全日制，以收割生命为第一要务的工会，然后，立即就开始了杀人之旅。 一时间，整个服务器，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人人闻之色变，典狱长发起的，号称“千人斩”的杀人活动，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韩秋拖着疲惫的身躯，拼命睁开已经快要闭上的眼皮，一手控制着鼠标，一手柱在桌子上，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万分艰难地支持着。 在这半个月里，韩秋每天只睡不到4个小时，时时刻刻都在杀人。现在的韩秋，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现在的这么一个状态：杀人杀到手抽筋！ 被灵魂绑定在脑海里的包裹，已经有了两样收获：冰山雪莲，活血丹。 就差最后的一味材料，那救命的骨骼强化剂，就可以炼制了！ 但这最后一味材料，怎么就那么难以爆出呢？ 韩秋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时，手机铃声大作。慕容薇的母亲打来电话，有大事了！ 第396章 丈母娘看女婿 韩秋伸手抹了抹眼皮，勉强提起点精神，接通了电话。 “你过来一下。”电话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有点事，应该要让你知道。” 一听这个语气，韩秋心里就凉了一大半，估摸着慕容薇的伤情，一时半会还是不见好转了。匆匆挂掉电话，飞也似的赶了过去。但是想想不对，为了争取时间，他又回身将笔记本电脑带上了。 慕容薇的母亲心情无比低落，自从吴导演和李总的呼吁传播出去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秘方偏方啥的被送过来，甚至还有很多人自发举行了捐款。慕容家当然不缺钱，但这种浓浓的情意，却让人感动。 但是眼看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些秘方偏方，没一个管用的，用杜教授的话说，这种就属于医不好也吃不死的万金油。 但慕容薇的伤情，实在不能再拖了，如果短时间内没有奇迹出现，那就只能残忍地…… 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出现的几率太低，慕容薇的母亲每次一看着女儿，想象着她后半辈子在轮椅上的生活，不由得心如刀割。如果有选择，她宁愿代替女儿去受这份罪。 最让她气愤的是，女儿又向她提出了请求，想见韩秋。这让她心中的怒火一个劲地奔腾。 不提那个家伙倒也罢了，一说起他，那就是熊熊烈火，徐徐燃烧啊。这个该死的不负责任的臭小子，居然在薇薇人生最难受的这个时段，狠心地抛下不管，不知道跑到哪去风流快活了。这不，上次来这里呆了五分钟，然后又是不见人影，这次的持续时间，居然直接就是半个月！ 这种男朋友，到底有什么用？ “薇薇啊，那个韩秋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是不觉悟呢。你自己看看，这半个月来，他露过一次面么？估计正和那个女孩子打得火热啊！”母亲实在是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了，像是走火入魔了，居然被一个臭小子弄得迷迷糊糊。 “妈妈，你别担心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一一也过来。”慕容薇的脸上，不再带着恬淡的微笑，眉头轻轻锁着，心里一阵阵地难受。 “薇薇，你疯了？让那个女孩子也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慕容薇黯然说道：“我今天让韩秋来，就是为了跟他道别。” “道别？难道你想跟他分手？”母亲一下子又有些愣住了：“薇薇，你可要考虑好了。我看，是不是再给这个臭小子一次机会？” 虽然她一直都对韩秋和自己女儿的交往，持反对意见。但以她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这丫头属于是外表温柔，内心倔强的类型，她认定了的人和事，就会坚持到底，所以自己做了那么多工作，都无济于事。 现在冷不丁地听到女儿改变主意，她居然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那家伙虽然不像话，但毕竟也是女儿的男朋友，好歹有个依靠啊，以薇薇现在的状况，要真是在轮椅上过下半生了，再想找一个真心实意，知根知底的男朋友，可就有些难了……如果这个不像话的臭小子能够改过自新，那么不妨再给一次机会吧。 对于母亲的态度，慕容薇倒是很有些疑惑了，但是她的语气，却依然很坚决：“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有一一照顾他，我才能安心……” 薇薇真是……傻啊！母亲的神情顿显黯然。 当他看见韩秋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风尘仆仆地跑进来时，注意到他的眼睛依然像上次那样带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忍不住直摇头。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整天玩电脑？居然连到医院来看望薇薇，也随身带着？ 天啦，这个男朋友，真是太极品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不要也罢了！ “薇薇，怎么样了？”韩秋一进门，就急匆匆地坐到床边，关切地询问着慕容薇的伤势。 “不怎么好。”慕容薇黯淡地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请问，这里是慕容薇小姐的病房么？”慕容薇正要开口，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循声望去，一下子呆若木鸡。 怎么可能啊？没有看错吧？ 大名鼎鼎的吴导演，在几个随从的簇拥下，站在门口，礼貌地询问道。 这如日中天的大导演，现在应该是风头正劲，最忙活的时候啊，居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再想想他在颁奖盛典上为慕容薇所作的呼吁，实在是…… 慕容薇母女都感到有些头晕，母亲毕竟经过了大风大浪，很快就醒过神了，激动地对吴导演说道：“谢谢你的关心和帮助！” “没什么，客气了，受人之托而已。”吴导演爽朗地笑了笑，然后语气立即又有些黯然：“只是，没帮上什么忙，我已经听杜教授说过令千金的情况了……” “无论如何，还是万分感谢！”慕容薇的母亲手一扬：“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请里面坐。” 在招呼吴导演进屋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在直嘀咕：受人之托！托他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伙子了，面子居然大到了这样的程度，而且还如此热心！ 想到这里，又看看坐在病床边背对着门的韩秋，又是禁不住一阵叹气：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如此大呢？ 还没有缓过神来，又响起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李彦像是跟吴导演约好了似的，居然在同一时间里，同时到达。 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慕容薇的母亲赶紧将两位贵客让进屋里，然后眉头一皱，冲着韩秋喊了声：“你还在那里坐着干什么，把椅子让给客人啊！” 韩秋站起身来，转过头。 “韩秋，真是辛苦你了！”吴导演突然上前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说道：“这一段时间，把你累得够呛吧？” “哎，看你这副憔悴的模样，又掉了几斤肉吧？”李彦握拳轻轻在韩秋的胸膛上撞了撞：“好小子，好在还结实，否则我还真是没法向教授交待了。在我的地盘上让小师弟消瘦了，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慕容薇的母亲，突然像被电打了一般，整个人呆呆地怔住了。 难道说，他们就是冲着这小子的面子来的？不可思议啊！那个传说中的手眼通天的小伙子，难道就是他？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信！问问再说。 “你……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了，要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令千金有疾？” 这小子，连慕容薇本人都不再淡定了。她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的眼神，在紧紧盯着韩秋，她一直认为她很了解韩秋，但现在她觉得，她对韩秋的了解，还不够深刻全面。并且，她更觉得，自己也许永远也无法对韩秋了解得透彻了。 慕容薇的母亲拍了拍额头：韩秋居然具有这么大的能量，自己倒是看走眼了。 再想想，他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消失，应该就是四处联络，求医问药去了……自己对他的看法，真是不应该啊！ 慕容薇的母亲突然觉得，韩秋这憔悴的模样越看越是顺眼，这都是为了薇薇而操劳出来的，这真是一个很完美的女婿啊。可是，薇薇却又想分手了…… 不行，不能让薇薇的阴谋得逞！ “小韩啊，赶快尽地主之谊，招呼客人啊。”慕容薇的母亲突然一改严肃的面容，对着韩秋露出了笑容，称呼也随之更改：小韩！ 慕容薇的眼神倏地一变，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母亲对韩秋的态度，何曾有过现在这样的客气？还什么“地主之谊”，这意味着什么…… 不但是她，就连当事人韩秋，一时半会都还没听明白，心想什么时候又来了个“小韩”？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韩”原来指的就是自己。 “那个……什么……两位快请坐吧。”小韩尽了尽地主之谊，对吴导演和李彦招呼道：“我先失陪一下。” 然后，就坐到角落里，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游戏，继续厮杀了起来！ 满场的无语…… 吴导演和李彦倒是不以为意，在对慕容薇进行了简单的问候之后，就告辞了，现在正是他们事业最忙的时期，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探望，已经是很为难得了。 “薇薇，我来了！”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钟一一快步跑进病房。 “大笨蛋，你也在啊！哇，居然还在打游戏，实在是没心没肺啊！”钟一一咬牙切齿地对韩秋呼喝了一句，然后举起粉拳，作势欲打。 慕容薇的母亲看见这一幕，眉头紧锁：这女孩子可不是善茬啊，千万不能让她把小韩夺走了啊！ 意识到自己居然冒出这样的念头，连她自己也不禁在心里苦笑一声：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以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小子，居然成了重点保护目标了！ 都是因为薇薇的病情，这个社会很现实，要是薇薇真的残废了，即使再是美若天仙，也很难再会有人真心照顾她了，除非是图谋着丰厚的家产…… 还是这小子可靠啊！她现在看着韩秋的目光，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她现在的使命，就是千方百计，保护韩秋，顺利娶到自己的女儿…… 第397章 我是你的拐杖 “一一，你来了啊，很好。”慕容薇对钟一一展露出亲切的笑容，但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双手在紧紧地握着拳，心里无比地纠结。 末了，她终于轻咬银牙，下定了决心，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散开，对钟一一说道：“一一，我有件事，想托付给你。韩秋，你也过来。” 汗，来了！慕容薇的母亲心里一阵悸动：不能让她这么做！ “这个……小韩也刚刚来，薇薇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对小韩说吧。我们先出去回避一下，一会再回来。”她赶紧上前插话，然后拉起钟一一的手，打量了一番，说道：“薇薇，你的这个朋友好漂亮啊，我真是一看就觉得投缘啊，咱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说着，就冲着钟一一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给慕容薇和韩秋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钟一一很同情慕容薇现在的处境，知道她的快乐时光已经不多了，这种时候，自己还能计较什么呢？ “你们慢慢聊，我也要跟阿姨好好聊一聊。”钟一一拉了拉慕容薇的手，然后又重重地在韩秋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大笨蛋，你要好好陪陪薇薇哦，要是让薇薇受了委屈，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别……别走啊……”慕容薇急急忙忙招呼道，但钟一一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地欲拒还迎，就对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跟着阿姨一块出去了，还回头对着韩秋眨了眨眼，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 慕容薇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一一，真是…… 再看看韩秋，依然在玩着游戏，慕容薇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能不能先别玩游戏了，我们好好地说一会话，行不行？” “恩，说吧，我听着呢。”韩秋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我一边听你说，一边打游戏，两不耽误。” 这时候，连慕容薇都差点忍不住想揍这家伙一顿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游戏玩得这么HIGH，连自己都顾不上了？真应该送去网瘾治疗中心电击了！ 要是放在平时，慕容薇说不定就别过头去，来一个冷处理了，但现在不行，她有重要的决定，要向大坏蛋宣布。 “韩秋，别玩了，我有件事想对你说。”慕容薇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两，也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聊过天了吧。” 听到这句话，韩秋的心里很不好受。感觉到自己对慕容薇的亏欠，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而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况且，慕容薇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也时常浮现出她的音容笑貌，难道此时此刻，自己就不想放下所有的事，与她好好谈心么？说句实在话，自己与薇薇聊天的急迫心情，全世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及得上吧！ 但是，自己能这么做么？正是由于自己亏欠了慕容薇这么多，所以更不能继续亏欠下去了。只差最后的一味材料了，争分夺秒，也要打出来！ 想到这里，韩秋依然埋头苦干，在游戏里继续着千人斩的传奇壮举，头也不抬地对慕容薇回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哼，这个大坏蛋，真是…… 慕容薇白了韩秋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双手不断紧张地扯了扯衣角，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说道：“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韩秋像是被雷打了一般，双手猛的一震颤抖，笔记本电脑差点掉落在地。 他再也顾不上游戏了，将笔记本一放，双手紧紧拉住慕容薇，感受着那柔软却略带冰凉的玉手，心潮澎湃。直到现在，他还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分手吧……”慕容薇拼命想摆出一副恬淡的笑容，但是结果很失败，虽然嘴角是翘起来了，但极为机械和生硬，秀眉间的愁容无法掩盖，最要命的是，眼眶里包着的滚滚泪滴，完全出卖了她！ “薇薇，你不要吓我……”韩秋紧紧地捏着慕容薇略微发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心脏的砰然狂跳，大声喝道：“你听听，听听我的心声！” “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慕容薇拼命压抑着嘴角的泪水，双肩微微颤抖，噙着泪，对韩秋说道：“别让我再连累你了，去找一一吧，她是真心爱你的！” “难道你不是真心爱我的？”韩秋猛然问道：“你遇到了困难，然后就撇下我，不让我跟你一起面对了。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你不是真心爱我！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在你想抛下我，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大坏蛋还是像以前一样，强词夺理，但这一次，慕容薇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奔涌而出的泪水。 “我怎么可能不真心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一生一世！”慕容薇的语气越发地哽咽，泣不成声：“但是，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这么自私地拖累你，我要看到你有更好的生活。” “笑话！你以为我离开你了，就有更好的生活？我告诉你，要是现在离开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有更美好的生活！”韩秋双手紧紧地抓着慕容薇，喝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爱情，你听说过相濡以沫这个词么？” 慕容薇拼命摇着头，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防线正在一步一步地崩溃，不行！绝对不能心软，这样只会拖累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慕容薇哽咽着说道：“你好好把握一一吧，她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却把你从她的身边抢过来，这样对她不公平。现在，是应该要把你送回到她的身边的时候了。” “混账东西！”韩秋猛然一声薄厚，将慕容薇吓了一大跳。 再看看韩秋森然的表情和凌厉的眼神，慕容薇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不知所措，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面对着长辈的清算。 大坏蛋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 “抢来送去，你们把我当什么了？玩具？你们尽顾着自己的感情，怎么就单单不考虑我的感受，当我是空气啊！”韩秋咬牙切齿，双眉紧皱，青筋都暴了出来。 一向温和有爱的大坏蛋突然间暴怒，着实充满了爆发力，慕容薇一下子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听我说……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爱你，跟你有什么关系！”韩秋二话不说，直接伸开双臂，搂住慕容薇的玉背，狠狠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极富攻击性的举动，充分展示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再也不要说什么分手的话了，哥缠上你了，实话告诉你，这一辈子，任你七十二变，都别想逃出哥的魔掌了！” 此时此刻，慕容薇再也忍不住，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断奔流，泣不成声地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 韩秋将慕容薇轻轻推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道：“薇薇，不管你成了什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记住，如果你的双腿不能保住，我就是你的拐杖！” 慕容薇早已哭成了泪人，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主动凑上前去，朱唇在韩秋干瘪的嘴唇上重重地一点！ 一瞬间，一股异样的电流闪过了韩秋的身体，犹如天雷勾动地火……韩秋霸道地将慕容薇扑倒在床，狠狠地吻了上去！ 已经情动的慕容薇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淡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迎合，两张嘴紧紧地凑在一起，上下摩挲，香舌纠缠，久久不愿分开。韩秋的双手，还异常不自觉地在慕容薇完美无瑕的身躯上游走，尽管隔着衣物，但娇躯已然火热…… 似乎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两人的嘴唇，才缓缓分开，慕容薇的双目充满了情炽的火焰，温柔无限地盯着韩秋。 “咕噜”一声，韩秋很不争气地吞了一下口水，要不是考虑到慕容薇的身体状况，现在就单刀直入，跃马横枪，直捣黄龙了！ 遗憾啊遗憾！ 韩秋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毅力，才抗拒住了这几乎无人能挡的诱惑，轻轻地伸手摩挲着慕容薇凌乱的发梢。 慕容薇泪眼婆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就自私一回了！只是，真的太对不起一一了！” “没事，一一心胸很宽广的，她会理解的。”韩秋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是一阵纠结：钟一一“心胸宽广”？这句话连自己都骗不过。 凭心而论，韩秋也感觉到对不起钟一一，她的付出，自己一点一滴在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说句实在话，要如果慕容薇没有出这么一回事，那么自己有可能还在两人的选择上左右摇摆，下不了决心。 但慕容薇现在这个情况，如果自己离开她，那自己还算是人么？ 事到如今，只有委屈钟一一了，以后一定好好地补偿她…… “我们回来了！”门被推开，钟一一带着笑容对慕容薇问道：“对了，薇薇，你先前说，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第398章 炼丹炉 “恩……没什么了……”慕容薇支支吾吾地答道。 原本想将韩秋送还过去的想法，已成过眼云烟，现在的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未来会怎么样，都要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了。只是，在面对钟一一时，内心深处总是有着意思若有若无的内疚。 “没什么了？”钟一一撅起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薇薇，你可不要客气啊，有什么事尽管说。” 她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些奇怪。先前与慕容薇的母亲一块在外面散步时，阿姨总是旁敲侧击，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一认真问起来，却总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似的。 阿姨是这样，现在薇薇也是这样，钟一一的心理就开始犯嘀咕了。她又看了看大笨蛋，现在又坐到一旁捧着那该死的笔记本电脑在玩游戏了，这种孜孜不倦的劲头，让她感觉到莫名其妙，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刚进容大时，大笨蛋那混迹网吧的边缘少年的时代。 “真的没什么，一一，谢谢你能来这里看我。”慕容薇的语气有些黯然，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一种幸福的欣慰，越发让钟一一搞不懂了。 细看之下，薇薇的脸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发丝有些散乱，衣角上也有褶皱，怎么看怎么像是刚进行了某种比较激烈的运动？难道说…… 想到这里，钟一一的内心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心里有些酸酸的涩涩的，大笨蛋该不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但一想到，慕容薇现在都这种情况了，过不了几天，恐怕就要手术，然后终身残废了，自己怎么还能跟她计较什么呢？就让她在这短暂的几天时光中，愿望尽量得以满足吧，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大笨蛋，别玩你的破游戏了！”钟一一生气地对韩秋呼喝了一句，然后伸手作势欲抢过韩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恨不得将这玩意砸到地上摔个粉碎！ “你难道就抽不出几天的时间，好好照顾照顾薇薇？” “恩，我会照顾好的，放心。”韩秋旁若无人地依然在玩着游戏，却还郑重其事地让人放心，殊不知这样的话，在别人的耳中，更像是敷衍。 “哼，这个大笨蛋，真是太不像话了，不理你了！”钟一一气愤地跺了跺脚，然后转头对慕容薇说道：“薇薇，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安心养病，放心，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韩秋，去送送一一啊。”慕容薇拉了拉正在埋头打游戏的韩秋，韩秋抬起头，直接摇了摇头。 “我才不要他送呢，我自己走！”钟一一的小嘴气呼呼地嘟了嘟。 “我去送吧。”慕容薇的母亲突然站起身，对着韩秋眨了眨眼，说道：“我也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送走客人后，我就去休息了，小韩，这里就拜托给你了。” “妈。”慕容薇撒娇般地嗔了一句：“我不需要谁照顾，你们都休息去吧。” “不说了，我们先走了，小韩，你可得好好表现哦。”慕容薇的母亲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像是把女儿往韩秋这火坑里推…… 两人走后，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韩秋和慕容薇。慕容薇很久没有和韩秋好好地聊过天了，觉得心里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对他讲。又加上两人先前的举动，使得现在的气氛充满了暧昧的因子。 但韩秋的举动一点都不暧昧，他依然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游戏的世界里拼杀。 “韩秋，我问你……”慕容薇等待了老半天，等着韩秋主动开口，但实在等不到，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你真的就没有时间陪我说说话？” “恩，有时间，当然有时间，你说吧，我听着呢。”韩秋头也不抬，继续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中。 “算了，没事了！”慕容薇轻哼一声，然后别过头去，作出一副不想搭理大坏蛋的样子。 大坏蛋真的是太过分了！人家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情玩游戏？本来还想跟他说说知心话，现在呢，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两人就这么自顾自地呆在病房里，气氛有些诡异。 眼看天色渐渐黑下来了，慕容薇实在有些忍不住继续冷战了，几次都差点率先开口问话，但一看见韩秋那副沉浸在游戏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又赶紧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擦！终于出来了！”韩秋猛然一声欢呼，将慕容薇吓了一大跳！ “什么……什么出来了？”慕容薇话一问出口，才想起现在自己和大坏蛋正处在冷战的状态里，似乎自己不应该答话的。但话既然已经出口了，也就无所谓了，说一句是说，说一百句也是说。 而且，算起来，还是大坏蛋自己先开口的呢！ 这么一想，慕容薇就顿感理直气壮，大声对韩秋问道：“你说是什么出来了？” “恩……恩……没什么……只是在游戏里打出来一件新装备。”韩秋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抹了抹额头的汗。 游戏？到这种时候，都还想着游戏呢！慕容薇顿时感到心中有些失望。 韩秋回答的确实是实话，此时此刻，能够让他信息若狂的，也就只有那么唯一一件事了。 就在刚才，典狱长的身上，又背负了几十条人命案，而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爆出了炼制骨骼强化剂的最后一味材料。 韩秋的潜意识中，那灵魂绑定的包裹，立刻就有了反应： “物品鉴定中……材料物品已齐备，可以炼制1级药剂，炼制时间12小时……” 太好了，终于找齐了材料，可以炼药了，慕容薇有救了！ 等等！12小时？慕容薇明天上午就要做手术了，要是从现在开始，炼制12小时，等到药剂炼出来，那也太晚太晚，无济于事了！ 还有，只是说药剂的炼制，那么，炼丹炉又在哪里呢？该不会又是一个什么物品吧？擦，要真是那样的话，等到从别人身上爆出这物品，慕容薇的双腿已经废了不知多少天了！ 想到这里，方才得到材料的喜悦，一瞬间随风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见到韩秋的表情在一瞬之间一波三折，从木讷到狂喜，又从狂喜到忧愁，节奏连贯，一气呵成，慕容薇的心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轻轻地敲击了一下，一阵心疼。 也顾不上继续生大坏蛋的气了，慕容薇赶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韩秋木然地摇了摇头，答道。 与此同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火焰从脑海中闪过，脑子里一阵火燎般地疼痛感，潜意识里浮出的印象，是在熊熊烈火中的一方丹炉。 难道说，作为包裹的主人，自身就是炼丹炉？ “使用物品，雪莲，活血丹……以身体为炉，阳气为火，物品开始炼制……炼制时间12小时……” 随着脑海里炼丹炉的启动，韩秋感觉到体内的血气一阵翻滚，能量开始缓缓流失。原来，这炼丹炉，燃烧的火焰，是自己的身体里的阳气和能量啊！这对人体的损耗很大，每炼出一件物品，就要损失无数的能量啊！ 好在自己的身体，经过了持之以恒的体育锻炼，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后来又有各种加属性的物品和属性书，增加了自己的本身属性，这才能够勉强应付。要是换作两年前的自己，估计一火就把人给烧熟了。 饶是如此，韩秋现在的感觉也很不好受，这药剂炼制，就像是一个漩涡的风口，正在疯狂地吞噬自己的能量。 TMD，这还只是一级的炼药，要是高级的炼制武器什么的，那岂不是瞬间就要把哥抽成人干？ 如果是放在其他时候，韩秋肯定是立即停止这苦差事了，即使是能炼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器，他也未必愿意；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为了慕容薇，就算是再痛苦上千倍上万倍，他也义不容辞！ 最让他感到郁闷的，是那12小时的炼制时间，说句实话，他恨不得能缩短炼制的时间，即使要更快地燃烧自己的能量，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问题是，他压根不知道这个炼制时间，能不能改变。他也试过更快更多地往脑海里输送能量，但纯阳之火噼噼啪啪地烧着，已经到了极限，也不见炼丹速度有什么提升…… “韩秋，你是不是很难受？”慕容薇见到韩秋全身上下都在颤栗，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嘴唇干瘪，眼圈深陷，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无比，而且，这憔悴的趋势还在不断增强！ 怎么回事？是不是熬夜熬多了？现在这种时候，慕容薇也不在意韩秋玩游戏什么的了，拉着韩秋坐到了床沿，然后将自己的身子往床内侧靠了靠，对韩秋说道：“不准再熬夜了，快睡觉！” 韩秋开始感觉到全身上下，渐渐地无力，被慕容薇一拉，就绵软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他的意识里一阵激灵，双眼惊讶地看着慕容薇那关切的眼神，脱口而出：“不会吧，我们两人睡一张床？” 第399章 这腿伤真要命 话一出口，韩秋就感觉到自己唐突了，既然慕容薇都没在意，自己贸然说出来，反而像是在强调似的，这样不太好，会让慕容薇感到难堪的。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韩秋接下来也就只有装作没事人似的，什么话都没说过，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同时，那全身血气流逝的感觉，越来越甚。 这些能量，在脑海里翻滚扑腾，为炼丹炉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火力，三味材料在炼丹炉里溶化，融合…… 就为了这，韩秋觉得自己即使受到再大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慕容薇听了韩秋的这句问话，俏脸微红，连忙摆开双手，支支吾吾到说道：“没……没什么……” 女孩子的脸皮薄，一想到两人同一张床，心里就一阵砰砰直跳。尽管原本没有考虑到这茬，只是不忍见到韩秋的憔悴模样，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拉到床上，但现在反应过来，不由得脸颊一阵发烫。 深夜，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一男一女……这样的场景，任谁想象，都是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香艳图画。 “我还是坐着好了，不影响你休息。”韩秋虽然全身无力，恨不得将自己扔到床上仰面八叉的平躺着，但又感觉到慕容薇的些微局促，也不好意思继续赖着，撑着身子艰难地坐了起来。 一个不小心，竟然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别……”慕容薇看着韩秋颤颤巍巍地身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心中一阵悸动，再也顾不上什么害羞和顾忌了，从韩秋的背后，伸出双手，环腰将他搂住。 要是有可能的话，她恨不得让韩秋睡床上，而自己则顶替他守在床边，但她的腿伤，却使得她别无他法。 她轻咬银牙，说道：“睡一张床就睡一张床，有什么了？” “我倒是没什么，但要是让别人知道，对你的影响不好啊。”韩秋有气无力地说道。 “有什么影响不好的？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你的女朋友，两情相悦，睡在一起，谁能说出什么来？”慕容薇心里一急，脱口而出。话一说出口，连自己都感到太彪悍了，脖子根发红。 但手上的分量却没有因此有丝毫的减轻，紧紧从背后搂住韩秋的腰，然后面颊轻轻贴了上去。那紧紧抱着的架势，像是小时候抱着心爱的玩具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 韩秋心里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啊，一对恋人睡一张床，天经地义的事嘛，谁能说什么？只不过，现在的地点有些诡异。 医院里的病房……被医生护士什么的看见，肯定会大皱眉头，太急色了！ 合衣躺在床上，韩秋的感觉是既新鲜又刺激，分外地忐忑，加上炼丹炉的烈火熊熊燃烧，让他感到脑子隐隐生疼，不由得身子翻来覆去的；而躺在他身边，身子紧紧贴着的慕容薇却感觉到韩秋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趋势。病房里的单人床本来就窄，两个人挤在一块睡，像韩秋这么老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影响的不仅是他自己，更影响了同床的慕容薇的睡眠。 “他穿着衣服，难怪睡不好。”慕容薇心里嘀咕道：是不是应该让他脱了衣服睡？虽然，这有点……但又有什么呢，反正我们是恋人，已经睡一张床上了，就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多憔悴啊…… “把衣服脱了！”慕容薇的话，猛然间将韩秋吓了一大跳。这话乍一听来，怎么像是要干坏事的感觉啊！ 但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慕容薇话音未落，居然就亲自动手，解韩秋的衣服扣子了…… 天啦！这是要干什么啊！韩秋完全震惊了！ 看着韩秋目瞪口呆的样子，慕容薇的俏脸微微一红，娇嗔道：“呆着干什么，赶快把衣服脱了，穿着衣服怎么睡得着啊？” 韩秋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就被慕容薇给扒了下来…… 但慕容薇很快发现，即使脱了衣服睡觉，大坏蛋还是没能安分下来，依然是翻来覆去的，竟然让她也感觉到一股热浪。 初夏季节，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挤着两个人，本来就热，加上韩秋这么翻来覆去，磨磨蹭蹭的，就更是让慕容薇的感觉燥热中带着一丝异样…… 此时，连韩秋也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了。一男一女，同居一床，耳鬂相磨，肌肤相触，一来二去之间，荷尔蒙不受主观控制地一路飙升。一种悸动的因子，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韩秋和慕容薇，同时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不行，怎么能这样！禽兽啊！”韩秋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骂道。 其实他一直都在想尽办法，一举攻破慕容薇的本垒，来一次灵肉的完全交融，但却总是没能成功。但此时此刻，他拥美入怀，恨不得立即将其就地正法之，但却突然走不出心里的那道坎了：自己算不算是乘人之危？况且慕容薇的情况已经这样了，自己还能忍得下心？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上这张床了！ 韩秋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有一男一女同行，到了夜里，别无去处，只能寄宿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于是女人在床上划了一条线作为楚河汉界，并对男人声明，如果过界，就是禽兽。 结果，在夜里，男人感受着身边的温润娇躯带来的巨大诱惑，禁不住热血沸腾，欲火焚身，但一想着禽兽的承诺，就一忍再忍，拼命忍了过去，结果愣是整晚都没过界…… 一觉醒来，男人颇为自得，本以为不做禽兽之举的君子作风将得到女人的如何如何的感动，谁知女人当头就是一个耳光，愤愤骂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韩秋现在的感觉，自己今天晚上既然已经上了慕容薇的床，等待自己的，就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是禽兽，要么是禽兽不如。而他自问没有柳下惠那样强大的定力，恐怕，禽兽的可能性更大。 随着脑海中炼丹炉不断地抽取身体内的能量，韩秋的目光渐渐迷离，在朦朦胧胧中，眼前的慕容薇，越发出落地美艳不可方物。而两人火热的肌肤相触，更加使得韩秋口干舌燥。 韩秋的思想正在天人交战，突然感到一阵香风入怀，一股火热的触觉传来，慕容薇温润如玉的身体，紧紧地靠了上来。 “韩秋，我决定了！”慕容薇的嘴唇娇艳欲滴，狠狠咬着，险些咬出血来：“我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刻留给你，要了我吧！” 韩秋一下子像是被五雷轰顶似的，呆若木鸡，竟然连炼丹炉里的熊熊烈火所引起的阵痛，都感觉迟钝了！ “你……你说什么……” “我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刻给你，同时也给自己留一段最美好的回忆。”慕容薇满脸通红，这种话要是放在平时，她压根就不可能启齿，但一想到过了明天，自己这双引以为傲的长腿，就永远地废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利用这最后的时光，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刻，献给自己最爱的人。 过了今夜，或许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韩秋完全被慕容薇炽热的眼神溶化了，原本酥软无力的全身上下，居然又像是被激发了活力，烧得火热。他甚至感觉到这样的状态，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欲火焚身”？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这时间，这地点……在医院里做那啥，此中那莫名的刺激，不足为外人道也。这更加平添了韩秋心中的那一团邪火…… 慕容薇突然狠狠地抱住韩秋的头，重重地吻了上来！然后一边热吻，一边松开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将自己的睡衣解开…… 韩秋全身火热，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拥有眼前的这个心爱的女人！ “你的腿……”韩秋突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擦，这腿伤，真TMD要命啊！ 第400章 阴阳火 “大坏蛋，你怎么……不动了？”慕容薇充满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韩秋，呢喃着问道：“你……你不爱我么？” “不……不是，你的腿伤……”韩秋轻轻地在慕容薇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点了一下，然后很遗憾地说道：“怕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了……” 慕容薇的脸上抹过一串云霞，烧得通红，分外艳丽。她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碍事的，你不要有顾虑！” 过了今夜，自己的双腿从明天开始就要彻底的废掉，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慕容薇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在这最后的夜晚，把自己一生中仅存的一点美好的时光，留给最心爱的人。 韩秋的心中，一阵阵的震动，佳人情浓，让他如何能不消受？但这样势必会对慕容薇的双腿产生影响，诱发疼痛…… “薇薇，要不……算了吧？”韩秋狠狠地咬了咬牙，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毅力。 “不，我要你爱我！”慕容薇双手缠上了韩秋的腰，向他怀里依偎而去，语气无比地坚定：“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夜晚，我要给你，也给我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两人赤诚相拥，入怀的尽是一片火热和滚烫，韩秋心里的火苗直呼呼往上蹿，燃烧着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我该怎么办？”韩秋的内心深处，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悬崖勒马，但此时此刻，理智的屏障显得是那样的脆弱。 “大坏蛋，快来吧！”慕容薇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感受着身旁的男子气息，她的芳心乱颤，情火大炽。 “我曾经的梦想，是在全世界的面前翩然起舞，但这个梦想破灭了；我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要为你来一次‘独舞’，不要拒绝我……” 韩秋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掉了，加上半夜三更在医院里，很有些背着人偷情的味道，又有随时被发现的可能性，别样的气氛和异样的刺激使得他的理智屏障，越来越是摇摇欲坠。 “可是……可是……你的腿……”韩秋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点理智，轻声问道。 “没关系，你轻一些就行。”慕容薇说罢，侧躺过去，留下玉背对着韩秋，依偎在他怀里。 “恩……轻一点……”慕容薇气若游丝地呢喃道，只感到痛楚渐渐消散，从最敏感处传来阵阵奇异的电流，使得她粉霞桃红，艳丽无匹。星眸半闭，眼神迷离。 韩秋心中一叹：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啊，自己以前想尽办法也没能攻下的堡垒，就在这慕容薇自己以为的最后一夜给拿下了；殊不知，正是这看似荒唐的举动，却使得阴阳调和，丹火大炽，药剂炼制的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半，好巧不巧的正好能够抱住她的双腿。 现在想想，都觉后怕：如果，自己一直被那种内疚的自责包围，走不出那郁闷的心扉；如果，慕容薇的态度不这么地坚决；如果，自己的理智状态一直保持下去；如果……太多太多的如果，只要有一项成立，就无法完成阴阳的交合，而慕容薇的双腿，就注定残废！ 如此造化，天意啊天意！ 想到这里，韩秋不由得从心里感激上苍，同时在享受着上天给予自己的最好的礼物。 略显稚嫩的手法和技巧下，韩秋的动作，开始一步步地大了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前沿阵地，驰骋沙场…… 良久，慕容薇整个娇躯软瘫下来，半晌才睁开美目，深情地望着韩秋，娇声滴滴地说道：“韩秋啊！我真高兴！” 韩秋望着身下纯美妩媚的美女那艳光四射的娇靥，轻吻了一下红红的樱唇，深情说道道：“能得到薇薇的青睐，真是我的荣幸。只怕我配不上你……” 话未说完，于凤舞便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挡在他的嘴唇前，柔情似水地说道：“从明天开始，薇薇就是一个残废的人了。能在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中，得到你的爱，是薇薇最大的快乐！” 韩秋不禁为这千娇百媚的美娇娆浓浓的爱意所醉，在她耳边柔声问道：“快乐吗？” 慕容薇用力地搂着他，美眸中满是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樱唇轻启，吐气如兰道：“薇薇从未有过这般快乐！大坏蛋啊，为什么你不早点爱人家呢？” 韩秋心里一阵气苦：我倒是早就想来这阴阳和谐的壮举了，问题是你迟迟不肯答应啊，现在倒好，反过来问我了，冤啊！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缓缓地进入了梦乡。慕容薇嘴角边的微笑，似乎昭示了她正在作着一个无以伦比的美梦，美得她永远都不想醒来，愿此生都沉浸在这翡翠般的梦境之中…… 而韩秋脑海中的炼丹炉，正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炙热的阴阳火焰，熊熊燃烧，似乎永不停息，而韩秋体内的能量，正一步步地被抽取，疲惫之极，缓缓睡去…… “大坏蛋，快醒醒！”一双温润的纤手，轻轻地拍打着韩秋的肩头，见到似乎无用，又转而捏了捏韩秋的鼻子。 “谁啊？”韩秋感到呼吸不畅，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顿时就感到前面一片绚烂！ 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在窗边投出一缕缕光辉，映射在慕容薇那美艳绝伦的娇颜上，加上那一脸的恬淡微笑，使得她越发地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清丽无双，纯白无暇。 而这仙子般的人物，昨夜居然与自己阴阳相谐，鸾凤和鸣。韩秋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阵的感慨，顿时感觉到，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笨蛋，快起床了，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慕容薇将身上的衣衫紧了紧，迎着韩秋的目光，想象着昨夜的颠鸾倒凤，不由得俏脸一红，羞涩地别过头去，嗔道：“盯着人家看什么看，色狼！” “如果我是一只狼，那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韩秋在这清晨惬意的环境和温度下，眼前又是如斯佳人，很自然地又有点生理现象了。一双魔掌，不知不觉地又探索了过去…… “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家！”慕容薇满脸潮红，将韩秋伸过来的魔掌打开，瞥了他一眼，说道：“别逗了，一会妈妈要来了。” 韩秋一听，赶紧收摄心神，要是让慕容薇的母亲知道这事，恐怕又是一场暴风暴雨啊，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三下两下穿好衣服下了床，韩秋一不注意，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险些跌倒在地。慕容薇噗哧一笑：“哼，这个大色狼，腿都软了啊！” 但话一出口，随即想起昨夜的一幕一幕，顿时霞飞双颊，羞涩地别过头去。 看着眼前的佳人，似乎比以往又多了一分妩媚，韩秋很不争气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也不争辩。尽管腿软并不是因为昨夜的剧烈活动，而是炼丹炉所消耗的体内能量，使得自己虚弱无比。 不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有收获的。炼丹炉里传来一个令人惊喜的信息： “炼成物品……骨骼强化药剂……”韩秋顿时感觉到，意念当中的被灵魂绑定的包裹里，突然多出了一瓶药剂——骨骼强化药剂！ 韩秋感觉到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这真是昨夜“双修”的结果？ 不管怎样，慕容薇的双腿，总算是有救了！ “薇薇，今天做手术，你怕不怕？”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第401章 不要捣乱 慕容薇的母亲面色憔悴的走了进来。昨天晚上说是要好好休息一下，但看这情形，昨夜肯定是担心女儿的伤情，满心忧愁，一夜无眠了。 见到未来的丈母娘进来，韩秋赶紧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戴，生怕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见到基本合格，这才礼貌地向丈母娘问好，顺便关心地寒暄道：“阿姨昨天晚上没睡好？” “哎，怎么可能睡得好啊，看你的样子，恐怕昨夜也没有睡好吧，真是辛苦你了。”慕容薇的母亲现在对韩秋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淡，这关切的问候，却反而让韩秋感觉有些不适应。 辛苦我了？的确是辛苦…… “妈妈，又累你为我担心了……”慕容薇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着女儿满面的红晕，母亲还以为是女儿的自责之情，涨红了脸，赶紧劝慰道：“傻丫头，说这些干什么，快别难过了，你这满脸的红霞，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啊。” 慕容薇心中有鬼，听见这话，不由得就想岔路，难道，已经被发现了，母亲的话语另有所指？想到这里，脸上的红晕，非但没有丝毫变淡，反而愈演愈烈了，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薇薇，我来了！”正在这时，钟一一的声音又从门外传了过来，韩秋扭头一看，钟一一正满脸担忧地走进来，显然是想在慕容薇最艰难的时刻，陪在身边。 慕容薇的母亲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但动作很隐蔽，没有人注意到。她现在一看到钟一一，心里的警报，就直接拉到了满级。特别是今天，薇薇的手术一做，双腿一废，那这漂亮的小妞就更可以乘虚而入…… 本来昨天的几次单独聊天的机会，她都想把心中的想法对这个小姑娘明说了，但始终没好意思开口，现在倒是想开口，但是又没机会了。女儿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自己还有什么时间去跟一个不太相熟的小姑娘聊天？ “一一，你来了啊，谢谢……”慕容薇的语气很热情，但内容很苍白，除了谢谢，还是谢谢。她一看见钟一一，心里就不知不觉地有一种隐隐的负罪感，好像自己偷了抢了什么似的；特别是昨夜的春宵一度，使得她现在看见钟一一，心里就七上八下，无比尴尬。 钟一一也敏锐的感觉到慕容薇与平常不太一样，但转念一想：今天是她做手术的日子，一双修长的玉腿，就此残废，这种情况，换谁来，心情也不会好啊。她今天的情绪异常点，实在是正常的很，要是还跟平常一样，那才是真正的异常了。 “喂，大笨蛋，你昨天晚上照顾好薇薇没有，是不是还在玩你的破游戏？”她很随便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 韩秋这时正心力交瘁，又在验炼丹炉里出来的货，一时有些失神，被钟一一这么一拍，这才缓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 “哼，看你这个做贼心虚的样子，一定是有了！”钟一一气愤地在韩秋的背上狠狠地捶了一记，愤然骂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无精打采，昨晚上不会玩游戏玩了通宵吧？”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严格说来，昨天晚上还真是玩了“游戏”，只不过没有通宵，哥还没有达到那种传说中的境界…… “准备好了没有？”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进来。 杜教授，史密斯医生，黄教授，甚至医院院长……还有许多许多关心此事的人，站在病房门外，围了一层又一层。 慕容薇的脑袋里嗡的一声，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已经准备好了……”慕容薇的母亲，眼里渗出泪珠，面色惨淡。今天，她将会亲自推着女儿，送到手术室门口，然后在那里默默等待，等待一个将会永远坐在轮椅上的薇薇…… “那事不宜迟，就动手了吧。”杜教授不忍地摇了摇头，对慕容薇问道：“是让我来操刀呢，还是请史密斯医生动手？” 杜教授和史密斯，都不约而同地轻轻叹气，不知怎么的，两位世界上最权威的专家，居然都同时有些退缩了，似乎不愿意抬起手中的手术刀，亲手结束眼前这个美丽女孩子的光辉灿烂的岁月。 尽管这样的手术，在他们的一生中，已经做过了不知多少例，但这一次，感受最为深刻…… 慕容薇的母亲狠命地摇了摇头，然后扶着慕容薇，坐到了轮椅上。在这一刻，她不经意的目光，赫然发现了床单上，被被褥遮盖的一抹嫣红。 用余光狠狠瞄了韩秋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恶狼！给他创造机会，让他照顾照顾薇薇，两人好好交流交流，渡过薇薇生命中，最难熬的一个夜晚；没有想到，他竟然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不过业已成舟，况且他们也是真心相爱，而且薇薇今天就要手术了，昨夜留下一段回忆，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愿这小子真的能够陪伴薇薇一辈子，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还值得，要是他敢有负于薇薇，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慕容薇的母亲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推着轮椅，缓缓向病房外走去。当经过钟一一身边时，她的嘴角，丝毫不令人察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嘿，有了这层关系，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插手进来的难度，就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史密斯医生，今天就由你主刀吧，我年纪大了，很久没有握手术刀了，生分了。”门口的杜教授对史密斯医生说道。 “不，杜先生，还是你来。我的经验和技术都不如你，这一点在十年前已经有定论了，你就不要自谦了。”史密斯显然更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杜教授。 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两个世界上最权威的专家，在这种时候，居然相互让贤，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不过想想也是，这种手术，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起死回生的手术。 “你们两都别争了，让我来！”两人正在相互谦让，突然从病房里传出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不但让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同时闭上了嘴，更是让全场的人目瞪口呆，因为他们发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脸疲惫的韩秋。 且不说这家伙会不会半点医术，就看他那副干瘪得没有一点点精气神的架势，眼圈深陷，呵欠连天，怕是站着都能睡着。这种人想要主动请缨做手术，这不是乱弹琴还是什么？ “小兄弟，请不要捣乱。”两位专家还没说话，黄教授就忍不住跳了出来。他还不知道两位专家其实是韩秋托人请来的，见到这个家伙蹦出来捣乱，似乎丝毫不把两位专家放在眼里，就决定要为恩师出一口气，说上几句。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在对着谁说话？千辛万苦将两位专家请来，容易么？”黄教授的表情很严肃。而众人看着韩秋的眼神，也没有怎么充满善意。 “韩秋，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也恨不得亲自为女儿动手术，但这显然不可能啊。”慕容薇的母亲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韩秋，轻轻一叹：“在手术室外侯着吧，别捣乱了。” 钟一一见到整个情势对大笨蛋来说很不妙，意识到大笨蛋是触雷了，几乎把所有人都给雷到了。这个家伙，吹牛也得有个限度啊，居然连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都敢大包大揽，这不是儿戏么？难怪人家那么生气…… 哼，真是一个大笨蛋！ “大笨蛋，乖乖呆着，别捣乱了！”钟一一也轻轻拉了拉韩秋的衣袖，然后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他手上：“要不，你就继续玩你的游戏吧……” “我没有捣乱，我要亲自操刀，不是截肢，而是……治好薇薇的伤！”韩秋笃定地说道。 这一番话，立即就引来了一阵攻讦。所有的人议论纷纷，就连杜教授和史密斯，都直摇头，感到不可思议。 “我没有听错吧？他说是治愈，真的是治愈吧？” “这小子，该不是得了失心疯吧？两位专家联合会诊，都没有办法，他却说要治愈？” “听他吹牛！要是他真的能治，何必拖到现在？” 黄教授更是不客气地对韩秋说道：“小兄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请你认真一点，严肃一点！如果再捣乱，我们就要把你逐出去了！” “我很认真啊。”韩秋拖着疲惫的身躯，用疲惫的眼神，盯着慕容薇，问道：“别人信不信我没关系，你信不信我？” “信！我信！”慕容薇的心头一热，对于韩秋的深情，她自然能够理解。况且双腿肯定是废了，这样活下去，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横竖都是这样的下场，倒还不如就让大坏蛋来动手。 “我要韩秋给我动手术。” 慕容薇的母亲，首先就楞了，赶紧摇了摇自己的女儿，惊愕地说道：“薇薇，你没有发烧吧？怎么可能让韩秋动手呢？难道他是医生，有行医执照？” 韩秋摊了摊手，当然没有。 慕容薇却笃定地坚持道：“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后的一个请求了，让韩秋为我动手术！” 第402章 不开刀，无痛苦 “薇薇，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听了渗得慌。”慕容薇的母亲简直不明白，一向听话的女儿，现在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团浆糊？ 居然要让一个压根就没受过一天的专业训练，连最基本的行医执照都没有，或许连最起码的医学常识都不懂的韩秋，来亲自操刀，做手术？ 他能确定自己拿得是手术刀，而不是菜刀？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这也许是我这一生里，最后的一个请求了。”慕容薇再次坚定地答道，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悲伤。 母亲听得心口直跳，这语气，这眼神，让人觉得心里发虚，隐隐感觉到，她是不是有轻生的意思了？这就太可怕了！ “哎，既然病人如此坚持，我们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杜教授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慕容薇问道：“你真的确定，要让他来为你做手术？” 慕容薇狠狠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行啊？老师，不能这样啊！”听见杜教授的语气有些松动，黄教授在一旁憋不住气了：“老师，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违背了医院里最基本的底线啊！” “是啊，杜教授，这个事情不好办啊，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动手，我可以安排医院里别的医生。”院长生怕一不小心搞出人命案，惹上一大堆的麻烦。 杜教授不理会他们的焦急，转过头，对韩秋问道：“你真的要亲自动手？” 韩秋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无比地坚决。 “这样也好，我们是你托人请来的，自然应该由你来安排。”杜教授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当场的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啊想不到，两位千金难求的权威专家，居然是这个小子请来的？这得多大的面子啊，他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难道说，他一直在隐藏实力，那他提出亲自操刀的要求，倒还顺理成章了。 院长看着韩秋的眼神，立即就有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的轻视，他轻声问道：“我现在只想问一句话，你能不能把医师的执照给我看看？” 韩秋据实以答，摇了摇头。 众人哑然：这也太夸张了吧，连最起码的执照都没有，还敢出来混啊？而且表现地还如此强势！ “执照不算什么，本事才是真的。”杜教授轻声说了一句，立即让现场的众人又安静下来。 “我多一句话，在你手下，曾经拯救过多少生命？” 韩秋再次摇了摇头：“一个都没有。”话一出口，韩秋立即就想起，自己的回答并不准确，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个的，曾经在容城用电子起搏器，抢救了敬爱的老教授…… 杜教授的嘴角付出一抹惊讶，然后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对医学一窍不通，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勉强，要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还是想要亲自动手么？” “当然，我要亲手把她治好。”韩秋转头看向慕容薇，轻声问道：“薇薇，你相不相信我？” “相信，我相信！”慕容薇狠狠地点了点头，与周围的人一致的摇头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好，应病人的强烈要求，这个手术，就由你来吧。”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韩秋说道：“不过我们可要说好了，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对，要先把责任书签了。”院长赶紧叫人将责任书递了过来，先让韩秋签了字，然后又递到慕容薇的母亲跟前，让家属签字。 慕容薇的母亲很是迟疑，但看着女儿祈求中带着决绝的眼神，她心里一软，最终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啪”的一声，钢笔无力地掉落在地。 “薇薇啊薇薇，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呢？”钟一一在心里使劲地抱怨道：“还有这个大笨蛋，逞什么能啊，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了解？他哪会做什么手术啊，这次是要出大事了！” 韩秋将慕容薇推进了手术室，并坚决抵制了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进手术室帮忙，声称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众人都等在手术室外，连天价的摇头。 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病人…… “薇薇，你怕不怕？”韩秋将慕容薇从轮椅上拦腰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手术台上，看着她温柔的笑颜，忍不住又轻轻在她嘴上吻了一口。 “有你在，我死都不怕。”慕容薇热烈地回应着，差点让韩秋按捺不住，立即来一个春风二度了。考虑到这里是手术室，无数人在外面等着，如果在此时此地进行啥剧烈活动的话，实在是太过……奔放了，这才作罢。 两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好一会，韩秋这才放开了双臂，迎着慕容薇迷离的眼神，很不熟练地拿起麻醉药，对慕容薇说道：“我要开始了。” 原本以他的物品，压根就不用上什么麻醉药。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暴露了，如此神奇的药剂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得让慕容薇先行睡去，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治好她，完事后再随便扎上几针，敷衍了事，也好躲过层层盘问啊！ “恩，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慕容薇温柔地说道，痴痴地看着韩秋。她心里想到，或许，这是自己最后看到他一面了。 韩秋深吸一口气，手脚笨拙地为慕容薇打麻药。手忙脚乱地连扎三针，才总算顺利完成了任务，弄得慕容薇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痛得直哼哼。 知道他手艺差劲，但没有想到，居然差劲到了这样的地步！慕容薇狠狠地白了韩秋一样，咬了咬牙，才拼命控制着没让自己叫出声来，生怕那凄厉的惨叫惊动了在外面等候的众人…… 过了一会，麻药的劲头渐渐上来了，慕容薇眼皮一合，沉沉地睡了过去。 “取出物品，骨骼强化药剂……”转瞬之间，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出现在韩秋的手中，这还是他第一次通过意念来取物，心里难免有一些忐忑，现在见到灵魂绑定的虚拟包裹的确好用，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种兴奋的感觉，将这个救命用的药剂翻来覆去地把玩，细细看了好几遍。 只是，这药剂，该如何使用呢？是内服，还是外敷？还是兼而有之？ 韩秋决定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先将药剂瓶很不专业地敲碎，然后送到慕容薇的嘴边，准备喂一些进去。但慕容薇像是一个睡美人，正紧闭着玉唇，处于沉睡的状态中，如果直接这么喂，药剂都顺着嘴角流到外面去了，岂不浪费？ 药剂就这么一瓶，怎么经得起浪费？ 无奈之下，韩秋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哎，牺牲自己吧！ 韩秋轻啜了一口药剂，含在嘴里，然后送到慕容薇的嘴边，用热吻撬开了那紧闭的朱唇，慢慢将药度了过去…… 此中滋味，实不足为外人道啊！ 过了不知多久，韩秋才恋恋不舍地将嘴唇移开，然后迅速将剩下的一半药剂，敷在慕容薇碧玉晶莹的脚踝处，轻轻地揉搓。 “使用物品……骨骼强化药剂，使用者的骨骼得到强化，效果LV1……”韩秋试探性地捏了捏慕容薇的脚踝，顿时就感觉到坚硬了许多！ 果然是好东西啊！不过得做点手脚，不能什么都不用，就将慕容薇给治好了啊，这样会引起所有人的怀疑的。 韩秋思虑了半晌，最终决定，还是用老祖宗留下来的中医绝技吧——针灸。 胡乱地将几根针，扎在慕容薇的脚踝上，韩秋的双手，已然颤巍巍的，生怕一不小心，扎出点什么事来。他可不认识什么穴位。 “啊，好痛！”麻药的效果一过，慕容薇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痛呼一声：“我的脚！” 韩秋赶紧紧紧拉着她的手，抹了抹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咦，不对啊！我的双腿，有知觉了！”慕容薇突然心里一凛，细细品味了一番脚下的感觉，不由得一阵狂喜，睁开眼一看，自己的脚踝处，正矗立着几根银针，胡乱地扎着，疼痛无比，但脚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劲头，却确切无疑地表明，自己的双腿，有知觉了！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慕容薇不可思议地望着韩秋，一双如星的双眸瞪得大大的，像是看着一个外星人一般地看着韩秋：“你真的，用针灸将我治好了？” “我的原则是，不开刀，无痛苦，无毒副作用。”见到慕容薇一脸的欣喜，知道自己的所有付出都得到了最完美的回报。韩秋长舒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脱口就蹦出一大堆貌似很专业的术语。 “可是……我的脚踝，好痛……能不能把银针移开了？”慕容薇轻咬银牙，问道。 这怎么行呢？这是哥行医的证据啊！要是拔了，一会怎么交待，如何应对众多医生的盘问？ 虽然看着慕容薇龇牙咧嘴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但韩秋别无他法…… 第403章 扁鹊重生？ “不行，现在刚疏通了经脉，要让血液流动充分，你的双腿才能好转。”韩秋煞有介事地说道：“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虽然痛一点，但这正是打通经脉的必然表现，你千万要忍住这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人家当然知道了，还不许开开玩笑么？比起手术的疼痛，这点针灸，算得了什么，况且我原先根本就不指望的。”慕容薇俏脸微红，低声说道：“想不到，我的腿伤居然能够痊愈，就像是做梦一样！更让人家想不到的是，治好我的人，居然是你！大坏蛋啊大坏蛋，你究竟有多少我还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大坏蛋，真是……无时无刻不给人惊喜啊！他到底还有多少的底牌没有摊出来？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推你出去吧，外面的人该等急了。”韩秋轻轻地扶着慕容薇，坐到轮椅上，缓缓地推了出去。 手术室外，一群人正在焦躁地走来走去。 “我觉得，这个小子就是来捣乱的，今天非得弄出人命不可啊！”黄教授很不满地念叨着：“这进去都一个多小时了，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一个多小时，对于一个手术来说，本算不了什么，但对于韩秋这样的完全业余菜鸟，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把人给害死，也殊为不易了。 “反正签了责任书，就由他折腾吧。”院长在心里嘀咕道：这个责任书，签得太英明了，否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是……这个女孩子太可惜了，院长叹了口气，用余光瞄了瞄慕容薇的母亲，带着深深的同情之色。 “阿姨，你放心，薇薇不会有事的。”钟一一在一旁急急忙忙地安慰道，但说实话，她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显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慕容薇的母亲满脸的愁容，现在想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荒唐，怎么就同意让这个小子为女儿动刀了呢？这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猛然间，手术室里的灯光熄灭，门被轻轻打开…… 一群人都迫不及待地围了上去！ “是不是出人命了？”杜教授和史密斯医生对视一眼，心中一凛。都是此专业的权威专家，他们深知这种手术，动辄就是几个小时；而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就推出来的，基本可以判断，是出了医疗事故！ 难道，真的出事了？尽管早就在心里有这个预感，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心里也不免一阵惊讶和阵痛…… “薇薇啊薇薇！”慕容薇的母亲，心里砰砰直跳，哽咽着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此情此景，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位母亲，可以说是惨遭了横祸啊，令人痛心！ “哼，这个大笨蛋，真是太造孽了！”钟一一愤愤地捏了捏拳头，却不由得悲从心来。 “妈妈。”正沉痛间，一个清丽的声音飘然而至，接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 此时的慕容薇，全然没有一点手术后的疲惫和苍白，面若桃李，笑颜如花，朱唇莹润，眼神灵动。哪像是刚从手术室中出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从哪里旅游观光归来呢！ 再往下仔细一看，慕容薇的双腿，都还长在身上啊！ 明白了，肯定是压根就没动，那个小子，到底是害怕了！ “多浪费时间啊，又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无用功。不行，你的病情不能耽搁了，得赶紧做手术！”黄教授自告奋勇地说道：“算了算了，也别再争论，就让我来吧！” 说着，就要将慕容薇的轮椅，又往手术室里推。 “你要干什么？”一双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按住轮椅，让黄教授无法前进半步。 “你这是在谋杀生命！”黄教授气愤异常地对韩秋胡喝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要赶紧动刀了！” “韩秋，你别再挡着了。”慕容薇的母亲有些气愤地看着韩秋，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不能这样耽误时间，贻误病情啊。薇薇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就是，大笨蛋，快闪开！”钟一一也撅着嘴，对韩秋喝道。 “大家安静一点，不要有什么肢体动作，免得影响病人针灸的效果。”韩秋面对众人的责难，不以为意地说道。 慕容薇跟着说道：“是啊，我的腿伤，已经好了，再修养一阵，就能下地走路了。”边说，她边挽起裤脚，露出洁白的脚踝，上面歪歪扭扭地插着几根银针…… “果真没有动刀啊！”黄教授痛心疾首地对韩秋骂道：“你啊你，真的是在贻误生命啊！你看看，你的所谓针灸，压根就没扎在正确的穴位上！” 院长也跟着摇了摇头，然后对杜教授问道：“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妄言，但总觉得这个针灸的穴位，很不靠谱。杜教授，你怎么看？” “我也不知道，如果根据千年传承下来的理论，这些银针扎的位置，没一个是正确的。”杜教授眉头紧皱，说道：“但是，医学总是在不断进步的，老祖宗总结的经验，也在不断地完善和休整，只有治疗的效果，才能真正具有说服力。” “那你觉得现在的效果，有没有说服力？” 杜教授摇了摇头：“恐怕很难有。我从事医学行业，也有几十年了，见到过的症状数不胜数，但从来还没有听说过，像如此的重病，不用手术，而仅仅扎几针，居然就奇迹般的痊愈了。当然，或许也是我孤陋寡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杜教授的胸襟还真是挺广阔，实在是太谦虚。这事很明显，压根就没任何作为嘛，就是进去手术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胡乱扎了几针交差，然后就出来了！ 慕容薇的母亲心里一紧：这一个多小时，他们呆在里面，都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那条白中透红的床单，她的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继而转化为感叹号，揪得紧紧的。 慕容薇见到众人都对韩秋表现出很不信任的态度，心里一急，脚下一蹬，稍一用力，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这一下，连她自己，也完全惊呆了！ “天啦，薇薇，你真的站起来了？”母亲完全楞了神，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不是在做梦，然后就将女儿摁回到轮椅上，伸手抬起她的脚，轻轻地揉了揉。 “哎哟，疼！”慕容薇轻咬银牙，额头渗出一抹细汗。韩秋胡乱插上去的几根银针，弄得她是龇牙咧嘴。 但她的这幅模样，却让全场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 “经脉差不多通了，可以取针了。”韩秋抹了抹头上的汗，咋了咋舌，将慕容薇脚踝上的几根银针，悉数取了下来。 慕容薇欢快地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脚踝，轻轻地旋转了几圈，居然没有任何的异样和疼痛感。 “等等，我要立即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杜教授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光芒，一定要为慕容薇做一个复查。他完全不敢相信，连自己和史密斯一声联手起来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居然让一个对医学一窍不通的小子给解决了。更夸张的是，没有动刀子，只是通过了简简单单的针灸…… 很快，复查的结果就出来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完全康复，呃，不，甚至比以前更有活力！”杜教授吃惊地看着全面的检查数据，心中的疑惑无以复加：慕容薇的软组织损伤，不但完全修复，整个骨骼，还比以前更为坚韧。 天啦，这难道都是针灸出来的结果？ 想起先前，慕容薇脚踝上的那些完全扎错了穴位的银针，杜教授的心里猛地一震：这家伙特立独行，莫非，真的研究出了什么新穴位，新理论？ 后生可畏，真是不敢小觑啊！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韩秋，好好的讨教一番，但很明显，他的下手已经晚了。 院长在黄教授的陪同下，在第一时间里，与韩秋进行了一番密谈。 “先生医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堪称是扁鹊重生啊！”黄教授一改先前的态度，对着韩秋伸出来大拇指。 “先生，不知愿不愿屈就？本院需要这样的人才啊！”院长心里的算盘打得蹦蹦响：两位世界级的权威专家，联手也没解决的问题，被一个小子用针灸的疗法给治愈了。要是这件事情，通过自己系统的包装和宣传，传播出去，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原先想请杜教授出山，但人家看不上这庙，拒绝了；现在有这么一个比杜教授还狠的角色，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条件，先生可以随便开。”院长颇有自信地说道：“别的不说，至少在国内，别的医院能开出的条件，没有一件是本院办不到的。” 有多少学有所成的医学天才，做梦都想进入这家全国最前列的医院，但医院的大门很少向他们敞开，因为进入医院的人，必定是万中挑一的天才！而医院开出的代价，自然是让人难以拒绝。 院长自信满满的等待着韩秋的回答，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话：“我是守法公民，不能无照行医……” 第404章 复合型人才 “我是守法公民，不能无照行医。”这句话一说出去，差点没把院长给噎着。他老人家碰巧正在喝茶，被这句话一激，杯子都没拿稳，咣当一声就掉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这家伙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死脑筋了？先前让他做手术的时候，他有个屁的执照啊？那会，他怎么不说自己是守法公民了？ 纵横江湖也有多年了，院长自问在这个行业里，见到过的天才不知凡几，但邪乎到这个样子的，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院长没有正面与韩秋对话，倒是盯着墙上的一卷古色古香的书法入神。 韩秋疑惑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是清代名人龚自珍的真迹：“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院长见韩秋转头看字，想必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就不由得点了点头，小伙子孺子可教啊。 “先生，看到这幅字，你做何感想？”院长的眼神突然显得很深邃，制造出一种很玄的气氛，弄得像是古代的高人在玄谈，点拨后辈似的。 可想而知，能做到全国最大医院的院长，他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特别是在用人，在领导艺术，在思想工作方面，他的造化不敢说登峰造极，至少也是高山仰止。 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子，悟性很高，应该明白自己的点化吧。虽然没有执照，按医院的规定和门槛来说，这种硬性条件没办法，但说到底，制度也是人在玩。区区一张纸，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明说呢，各人意会就好…… “哟，这幅字是真迹吧？管不少钱吧，院长果然是大手笔啊！”韩秋两眼放光地赞叹道。 院长差点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的意思不在书法本身，而是这段诗词的寓意上。”院长轻轻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示意响鼓不用重锤。 “恩，这首诗倒是不错，到底是名家手笔。”韩秋赞叹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是我更喜欢的是另外两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念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昨夜真的见到了“落红”，心里不由得又是一番唏嘘…… “啪”的一声，院长的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他觉得这小子完全是在装神弄鬼，这只鼓，不重锤是不行了。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院长的手，遥遥地指着墙上的那两句诗，一字一句顿道：“什么叫不拘一格降人才？那就是唯才是举！没有文凭，没有执照，这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本事就行！至于执照，可以以后去考嘛。” 照理说，话已经说得很透亮了，院长相信韩秋应该能听得明明白白了。作何选择，就看他自己了，一面是默默无闻，一面是名利双收。说实话，这个决心，真的一点都不难下。 其实要真有名利双收的好事的话，韩秋也是求之不得的，以他的性格，宁杀错不放过，断然没有把送上门来的钱往外面推的道理，但关键之处在于，这所谓的“医术”，自己压根就不具备；什么“扁鹊重生”，完全是院长在单方面的YY。 如果自己的物品可以批量生产，那么这个生意还可以考虑，问题是，这可能么？况且就算是批量生产，也不能每次都刚好赶上这种病人啊，一会来个心脏不好的，一会又是一个高血压的，自己难道都用骨骼强化剂去医治？出人命，是早早晚晚的事！ 不过想到这里，韩秋倒是有了一个思路：这种物品不同于从游戏中打出的成品，而是在炼丹炉里合成的，会不会真有批量生产的可能？ 当然，药剂的原材料十分难得到，但是换做游戏里很常见的材料呢？还是就是，现实中的材料，能不能也放进炼丹炉里炼制呢？ 想到了这一点，韩秋就像是在一片眼看要走到尽头的路上，又见到了一条崭新的康庄大道。这两年来，得到的超级物品，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不要忘了，这些都是单个的，如果物品能够批量生产，那光是想想就会让人热血沸腾啊，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前途无量！ “院长大人，真是太谢谢你了！”韩秋激动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住院长的手，眼神中满是感激。 恩，果然还是就范了，这就叫凤凰梧桐，请君入瓮。院长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心想：任你有多怪异，有多么特立独行，最终还是逃不过名利这个窠臼。 “不用客气，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院长对韩秋说道：“我一会给人资的打个招呼，赶紧给你办理入职手续。” “谁说我要上班了？”韩秋急匆匆地告辞而去：“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功夫扯淡了！” “喂……喂……”无力地看着韩秋远去的背影，院长心里的郁闷直接可以形成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他真的看不上医院？天啦，这是全国最大，待遇最好的医院啊。 他的脑袋，该不会是有问题吧？ 对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自认为阅人无数的院长，也首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好吧，咱们走着瞧，看看你最终能有多大的成就吧！ 从院长的办公室出来，韩秋先回到病房，这时慕容薇正在欢天喜地收拾东西。一看到韩秋进来了，突然冷不丁地扑了过来，直接搂进了韩秋的怀里，将韩秋吓了一大跳。 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特别是昨夜的那一次落红，一向淡然高贵的慕容薇，在韩秋的面前，竟然也尽显小女人的风范。在她的生命中，大坏蛋已经刻下了一个深深地烙印，再也挥之不去。 “急什么？明天再出院吧。”韩秋感受着慕容薇那温润的身躯，轻轻地说道。 “不，我恨不得马上就出院，我已经在医院里住怕了！”慕容薇俏脸微微发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但是……这病房，我永远不会忘记……” 这间病房，这间病床，是她告别少女的地点，已经在她的记忆深处扎了根……韩秋在心里暗暗想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肩上就得挑起责任了。 “妈妈去办出院手续了，一一也去了，她们很快就要回来了。”慕容薇脸蛋红扑扑的，从韩秋的怀里挣脱出来：“好了，我继续收拾东西，你随便坐坐，等她们回来，我们就出院。” 韩秋直接就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继续在游戏世界中去“收拾”了…… 批量生产，批量生产！韩秋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这四个大字！ 有什么材料是很容易得到的呢？韩秋很自然地就想起了丝线。这在游戏中，是最基础最广泛的基本材料，而且实用性相当牛叉，从一级的新人菜鸟，到满级的神装高人，都对丝线有或多或少的需求，只是随着等级的提升，丝线所能炼制的装备有所变化而已。 韩秋打开炼丹炉的合成攻略，在一级的合成品中，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用于批量生产，而且具备实用性的玩意：琴弦！ “一根丝线，一根牛筋，一团棉花，合成琴弦一根……”看起来，这些材料，简直是唾手可得啊！ 带着公会里的杀人团伙出去扫荡了一会，很快就得到了一大把的丝线，可以看出这玩意的确是大路货，不值钱，一抓一大把！ 得到想要的收获之后，韩秋就赶紧下了线，让工会里的牲口们一阵疑惑：“典狱长今天是怎么了，这才杀几个人啊，就下去了？他爽够了么？” “那可是完成过千人斩传说的牛逼啊，爽够了个屁！平时哪次杀人，不是他最持久啊？” “今天真是邪门了，我看他爆了那些菜鸟身上很多的丝线，这种不值钱的玩意，他拿来做什么？” “哎，典狱长真是越发让人看不懂了，咱们以后要少跟他接触一些，免得受影响……” “切，你小子也就背后说说。哪次典狱长上线，你不是屁颠屁颠地凑上去啊！” …… “开启炼丹炉……炼制琴弦……炼制时间：12小时。” 韩秋不由得带着邪邪地目光瞄了慕容薇一眼，心想是不是再来个阴阳火，提升炼制速度？但考虑到慕容薇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还是忍了吧！哎，惨啊…… “薇薇，手续办好了，可以走了。”慕容薇的母亲和钟一一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一看到韩秋，未来丈母娘眼神中的欣赏和满意，那是犹如滔滔洪水，想挡都挡不住，看得韩秋都有些不习惯了。 “大笨蛋，你什么时候还会动手术了？”钟一一像看着一个怪物般地看着韩秋：“又会跑步，又会打球，数学也学得好，还会行医……天啦，你难道是传说中的复合型人才？” 韩秋刚想谦虚两句，却从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韩秋小师弟，这次你是跑不掉了，咱们合作吧！” 看着屋里几个人呆若木鸡的神情，韩秋心里一谈：得，这次又谦虚不了，真的成复合型人才了。 第405章 成功率 慕容薇三人看着从门外缓缓走近的身影，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特别是慕容薇的母亲，作为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资深人士，她太清楚了，与这个堪称大亨的人合作，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李彦，最炙手可热的商界新星啊。高分子材料，这个朝阳行业，哪怕让一个傻瓜用屁股想想，都能明白前途的远大。无数的人追着赶着要想合作，分一杯羹，但却不得门路。人家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凭什么让别人平白无故分利润？ 连送钱上门都不得其法，至于让李彦主动邀请合作的情况……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 当李彦帮韩秋联系史密斯医生的时候，她虽然倍感诧异，但想想也许两人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但当现在听到李彦居然主动开口邀请合作，她是完全地傻住了！ 她太清楚商人的心态了：帮忙联系医生，这是顺水人情，或许熟人都能顺水推舟的帮一把，但商业合作，这是涉及到实打实地利益，而且不是一点点的小数目。在商言商，李彦是不大可能白白送钱给韩秋的，除非……除非……韩秋能够给他带来利益！ 而且还必须是他目前正紧缺的东西！ 这……这可能么？ 她反复斟酌，得到的结论是：韩秋能带来李彦所不具备的技术或者设备！但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结论像是天方夜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韩秋又怎么能仅仅用“复合型人才”来描述，那简直是天纵奇才了！ “合作，合作什么啊，是不是要我去你的公司实习？”韩秋一时没有听明白，师兄难道又想让自己去给他打工，研究高分子材料？这可不合适，自己对于风琴的成分研究，已经到了一个接近成功的阶段了，正需要再加一把力。自己本打算处理完这一大堆事后，就回容大的实验室继续研究，哪有什么时间来给别人打工？ “你误会了，师弟大才，怎么会让你屈居人下呢？”李彦笑道：“我注意你已经很久了，也经常从老师那里听到关于你的消息。你这一阵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侧目，居然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我李彦很少佩服人，但现在也不得不由衷地赞叹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师兄过奖了，不妨细说，怎么个合作法。”韩秋听到这些话，倒是没有脸红，虽然这些所谓的成绩都是有物品在起作用，但这些物品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正如世界上的工具，无论再先进，总归到底，也是人在操作，人在起作用。别人游戏的时候，哥在游戏；别人睡觉的时候，哥还在游戏；特别是这半个月，基本就没怎么睡好觉。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虽说哥的收获比较大，但前提也是耕耘嘛，这没有什么好谦虚的。 “我初步的设想是这样的，我出资金设备，并负责市场销售。你出技术，开一个独立的公司。”李彦笑意盎然地说道：“专门生产乐器，这个东西你最拿手，而且你在音乐方面也有一些名气，是可以利用的资源，算一个活广告嘛。” 慕容薇的母亲不由得在心里对李彦竖了一个大拇指：高手就是高手，眼光很敏锐，不放过任何的资源。 只是，韩秋生产乐器？有新技术？ 韩秋在心里想了想：李彦的这个提议，真是无法拒绝。自己除了所谓的“技术”之外，一无所有，那点六位数的资金杯水车薪，生产设备更是一穷二白，至于市场销售……这是自己所有弱项中最弱的了！ 而有了李彦的合作，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诚然，李彦作为一个商人，会从中得利，但这是应得的。在社会化大生产的今天，纵然都商界巨头，乃至一国政府，都不得不找合作伙伴，自己难道还能继续走那种作坊式的自给自足之路？ 况且，人家这次这么热心的帮忙，尽管史密斯医生没能解决问题，但这心意到了。这份人情，却是实打实地欠下了。 想通了这一点，韩秋笃定地点了点头…… 合约很快就签好了，李彦早有准备，公司和实验室都是现成的，韩秋也不用回容大的实验室去继续研究了。 “对了，师弟，你现在还住在宾馆吧，这样太不方便了。”李彦说着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串钥匙，说道：“我刚好有一套闲置的别墅，离公司也近，你可以搬过去住。空间挺大的，多几个人也住得下。” 汗，真是想得太周到了。特别是“多几个人也住得下”，这话让人想入非非啊，师兄是过来人啊！ 慕容薇是一定要带过去住下的，还有就是钟一一，总不能让人家继续孤零零地住宾馆吧……再说，她们两人，在容大的时候就一起在校外租房子同居呢。 很快，几个人就从医院的病房里齐齐地转移到了李彦空置的别墅。慕容薇的母亲脸色有些小小的异常，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钟一一独自住在宾馆，实在是说不过去，一个小姑娘，要是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慕容薇的腿伤治愈后，就一起回容城，但现在这个局面，让她不得不作出改变：韩秋这小子看样子是要在京城发展了，而这个钟一一，自然也会长久地住下去。要是自己带着女儿走了，那岂不是有点引狼入室，任人鱼肉？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对于以前恨不得让女儿分手而后快的韩秋，现在她却是无比的看重，生怕被人抢了去…… “薇薇，明天我就回容城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她又转头对韩秋很严肃地说道：“特别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懂不懂？要是让我听到你让薇薇受了一点委屈，绝饶不了你！” 对于这种要求，韩秋除了点头称是，还敢说什么？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各自收拾收拾，去休息了！”慕容薇的母亲大手一挥，就拉着女儿进了卧室，没有给韩秋春风二度的机会。至少，今夜是没戏了。 钟一一有意无意地瞥了韩秋一眼，带着一点哀怨，叹了一口气，也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韩秋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夜只能孤单了。哎，可怜啊，自己刚刚告别了男孩子的身份，初尝云雨，现在劲头正大着呢，可怜啊可怜！ 漫漫长夜，韩秋只能挥霍在游戏上。杀了没一会，近日来淤积的疲倦逐渐涌将上来，韩秋眼皮一合，和衣就沉沉睡去…… 这一阵子，他实在是太辛苦了，睡得很深很深。当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时针指向了正午。 “笃笃”地敲门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钟一一高亢的嗓音：“大笨蛋，太阳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床啊，都快睡成猪了！” 韩秋这时才感觉到肚子里咕咕叫，脑子里也昏昏沉沉的。 炼丹炉的炼制已经进入尾声，但耗费的能量，却也是巨大的，这点不容回避。 哎，炼制物品真是辛苦啊，每次都要耗费自己大量的能量，说句不好听的，这有点像是在用命换钱啊！好在是批量生产，要是一件一件的来，那不出人命才怪！ …… 狼吞虎咽地将钟一一亲手做的早饭兼午饭一个劲往肚子里吞，好歹感觉到能量在一点一点地补充，尽管比起巨大的消耗而言，只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韩秋的精神头总算好了一点。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怎么像是饿死鬼投胎啊！”钟一一无奈得摇了摇头：“真是饿了，怎么不知道早点起床吃早饭呢？薇薇母亲走的时候，敲你的门都没应。” “啊？有这回事？”韩秋差点被满口的食物给噎着，吞吞吐吐地说道：“阿姨走了我都没去送，那岂不是太失礼了？你怎么不砸门？” “其实也没什么，薇薇送她母亲去了，让我留下来给你做饭。她们体谅你这一阵太辛苦，也不忍心打断你的休息。”钟一一说道这里突然调皮地一笑，说道：“哼哼，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辛苦着打游戏呢！当然，我是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擦，敲竹杠啊！哥打游戏，其实是在救人啊！只不过，这话说出去，估计没人信…… 韩秋正在惆怅，突然间脑子里一片扑腾，一个信息传来： “炼制物品完成，炼制琴弦……失败！” 擦！擦！擦！ 韩秋差点没当头吐出一口鲜血！ 这都在搞什么飞机啊？居然这合成物品，也有成功率不成？这也太折磨人了吧。别的不说，这12个小时的煎熬，付诸流水了！ 看来，想要批量生产，难度大大的啊，真是要哥呕心沥血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只有拼呗，熬呗！但愿多炼制几次，凑足经验值，升级后，能够增加成功率吧…… 第406章 药篓子 不得不说，这个炼丹炉，真的太有才了！ 在游戏里，合成物品，倒是经常会爆掉，但没想到啊没想到，物品从游戏带到现实里，居然也带上了这个臭毛病。在游戏里，爆掉物品，顶多只是为了一点游戏币的流失而心疼一小下，还算不了什么，但在现实里，合成物品失败，那简直是要了老命了！ 哥以身体为炉，备受煎熬12个小时，到头来，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暂且不论精神和感情上的损失，单单就是能量的消耗，那也不是小数目啊！ 别的不说，单是这顿早饭兼午饭，韩秋就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三大碗，就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天啦，你成猪了啊？”钟一一目瞪口呆地看着饭桌上的一个个空盘子，不禁叹了一句：“看看这些盘子，真像是刚被狗舔过的。” “请注意你的措辞！”韩秋板起脸红，义正词严地说道：“一会是猪，一会是狗，难道他们都是一窝生的？禽兽也有尊严，你怎么能随意侮辱你的同类呢？” 钟一一气得脸色发白，生气地随手将筷子铺头盖脸向韩秋扔了过去。嘴里嘟哝着：“你个大笨蛋，整天就知道欺负人！罚你洗碗！” 韩秋猛然间一愣，钟一一罚他洗碗的用意，他是理解的，况且自己饭来张口，甘吃白食，也不太说得过去。人家煮好了饭，炒好了菜，吃完后，自己洗一下碗，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但问题就在于，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合住在一座房子里，女人无论是叫男人洗碗，还是跪搓衣板，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间的打打闹闹，一种温馨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韩秋在一瞬之间有那么片刻的愣神，觉得空气中的氛围怪怪的，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动了；最关键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回想起以前在容大时，钟一一每天按时守候在操场喂鸡汤的情景，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中，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却又恍若隔世…… “怎么，一会功夫没见，又在斗嘴啊？”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慕容薇笑颜如花的出现在韩秋的眼前。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送走了母亲后，又去商场里好好的血洗了一番。想想也是，担惊受怕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拨的云开见月明，自然要好好庆祝一下。而女人通常的庆祝方式，就是SHOPPING。 “薇薇，你居然去逛街了？”钟一一吃惊地瞪着慕容薇，不可思议地说道：“昨天才做了手术，今天就健步如飞四处走，天啦，像你这样的人，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还是大夫的医术高明。”慕容薇用一种带着骄傲和自豪的神色，看了韩秋一眼，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被慕容薇这么一说，钟一一也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面带惊讶：“是啊，大笨蛋，薇薇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你这两天，瘦了很多啊，差点就皮包骨头了！” 韩秋心里有些发毛，走到落地镜面前，一看：镜子中反射出来的自己，不敢说瘦骨嶙峋，至少已经是瘦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天啦，也就炼累两次丹，对人体的能量损耗，居然就达到了这样的程度，整个人都想是要被掏空了。 好在韩秋曾经有过长期的身体锻炼的训练，又时不时有加属性的物品提供的能量，身体素质比常人好出许多，要是放在两年之前，以韩秋刚进入大学时的身体状态来衡量，恐怕现在已经…… 杯具啊杯具！ “哎，这些都不说了，我没事，我先去洗碗。”韩秋默默地收拾碗筷。 “洗个屁的碗啊，快放着我来！”钟一一不由分说地将韩秋的手打开，把碗筷全都抢在了手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你快点去休息，大中午的就起床了，明显缺乏睡眠！” 韩秋哑口无言：一会说是狗，一会说是猪，现在又说是缺乏睡眠……同样的一个事件，在女人的嘴里，一刻钟内就可以得出三个截然不同的结论。 “你这一阵真是太辛苦了，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慕容薇边说边从带回的大包小包里掏出一袋一袋的零食，塞到韩秋的怀里。 “不对啊，今天是我去公司上班的日子啊！”韩秋一拍脑袋，猛地醒悟过来。 慕容薇和钟一一也面面相觑。可不是么，今天是韩秋的事业起步的日子，要是换作别人，第一天当老板，前一天晚上肯定会兴奋地睡不着觉吧。这家伙倒好，直接睡过头了。 “反正都迟到了，也不急，实在不行，就请假吧，休息两天再说。”慕容薇看了看韩秋虚弱的身体状态，一个劲地摇头。 请假？向谁请？哥是这家新公司的老板啊。开工第一天，老板不在场，员工们会不会偷懒呢？ “不行，我一定要去。”韩秋带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不由分说地就飞快跑出了门。 看着韩秋远去的声音，慕容薇和钟一一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大笨蛋是不是太辛苦了？” “看来，要好好给他补一补身子了。” …… 来到公司，放眼一望，并没有出现韩秋想象中的怠工的局面，所有的部门和人员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似乎韩秋这个老板到不到场，对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影响。见到韩秋，员工们也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打个招呼，似乎并没有一种下级对上级的敬畏感。 虽然“韩总”，“韩总”地喊着，但韩秋总觉得，这个称呼近似于敷衍。感觉在这些人的心理，老板还是李彦，而自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合伙人而已。甚至还会有绝大多数的人，会对这个名义上的老板抱着不信任的态度。一个还在读大学的楞头青，要主持这样一个高科技公司的工作，看起来，真是有些儿戏了。大多数人，对此都表示不服，只是，这种不服不会表现在面子上，只会深深隐藏在心里。 对于这些各自为政，非暴力不合作的员工，韩秋也没有表现出怒气，他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也知道，要让这些在高科技这个领域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才佩服和认可，需要一个过程，更需要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就是自己拿出来的新材料！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韩秋一头就埋入了游戏世界中，收集着大把大把的丝线…… “嘿，那个韩总，好像在打游戏啊？”总经理助理出了韩秋的办公室后，就和围上来的几个人窃窃私语。 “嘿嘿，除了打游戏，他还能干什么？他能搞科研，搞生产？”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打游戏，这种感觉，肯定不一般吧。” “哼哼，我就说嘛，肯定是水货！一个连本科都还没毕业的在校大学生，居然还来领导我们这些硕士博士了，说出去都是笑话，也不知道这小子跟李总是什么关系？” “咳咳！”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不要在背后议论领导的坏话，都各自工作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冷峻的面庞。 众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个声音响起：“王主任，我们这不是为你鸣不平嘛。你要技术有技术，要资历有资历，要人望有人望。李总要开独立的分公司，正应该让你担起大任啊，要不就不挪窝，让你继续在总部担任工程师。但是这次倒好，把你发配到了一个小屁孩的手里，这都什么事啊？” “是啊，王主任，我第一个就不服，这小子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整整一上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才不会傻乎乎地开工呢！” “要不咱们联名上书吧，让这个只会打游戏的总经理下台！” 这个提议，立即获得了群起的响应。 “放肆！”王主任厉声喝道：“都给我好好的工作，不要在背后议论领导！谁要是再有半句闲言碎语，就是跟我过不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见王主任动了真怒，纷纷摇头，各自回到岗位上。一个个在心里嘀咕道：看看王主任，真的是虚怀若谷，胸襟广阔，这才是成大事的人啊！再对比对比那个只会打游戏的家伙，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啊！李总这次真是…… “哼，一群傻瓜。”王主任冷眼一瞥，心里想道：“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吧，会有好戏看的……” 公司里的日常工作，终于恢复了正常。 “请问，韩秋的办公室在哪里？”过了没一会，公司里突然进来了两个绝色美女，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保健药品。 所有人的眼光为之一滞，心里愤愤叫骂：TMD，这个念头，美女真是不长眼睛，全给狗啃了！果然有权优势就好泡妞啊，就那个只会打游戏的臭小子，什么样的货色，居然还玩上了如此档次的双飞？ 天理难容啊！ 不过，看看两个美女手里拎着的补品和药品，估摸着，那小子，该不会是个药篓子吧。难道是“运动过量”，不太行了？ 活该！这种暴殄天物的家伙，JJRW了最好！ 第407章 凡人修仙山寨版 眼睁睁看着两个绝色美女款步向韩秋的办公室走去，在场绝大多数的人，心里都很纠结，一双双眼睛中都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但凡高科技行业的从业人员，大抵有这么一个特点：智商高，技术好，且醉心于研究，迷恋技术万能。闷头钻研技术，社会交际圈子不广，特别是女人缘缺缺。 如此一来，就造就了一大批闷骚分子的出现，看见美女，心里痒痒，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巴巴地YY着；而对于抱得美人归的男人，则报以敌视的目光，特别是那种自认为还不如自己的酒囊饭袋！ 像韩秋这样的，原本就因为职位的缘故，很不受待见，而且上班第一天就旷了一上午，下午一来，就打游戏。这种草包，居然霸占美女资源，而且一占就是两个。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许多人都在心里下来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家伙下台，把王主任顶到领导的位置上去！ “韩总！”韩秋正在玩游戏，就听见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还有一声脆生生的“韩总”，心说，难道是女秘书来了？不对啊，我的助理分明是个雄性！ 要不，就是上门谈生意的？汗，这公司刚开张，立即就有人找上门来了？难道是李彦的关系户？ “请进！”韩秋一面继续在游戏世界里打打杀杀，一面大声应道。 门把手被旋开，映入韩秋眼帘的，是一大堆的补品和保健药品，挡住了两张脸。 但这两人的身材，化成灰韩秋估计认不出来，但只要没化成灰，那就怎么也忘不了。 “你们两人好好地不在家里呆着，跑到公司来干什么？”韩秋将慕容薇和钟一一迎来进来，招呼她们坐下，然后将门“啪”地一声重重关上，让一大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的余光却时不时往这边瞟的人大呼郁闷。 “在家里呆着多闷啊，我和薇薇就特意出门给你买了很多补品和保健品。本来是准备等你回家后给你的，但顺便路过这里，薇薇就说不如直接送过来了。”钟一一说到这里，眨了眨眼，带着一种审问的语气，继续说道：“顺便，薇薇还想突击审查一下，看看你上班都在干些什么事，有没有跟小蜜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钟一一这几句话，句句不离慕容薇，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是根据慕容薇的意愿在办，没有半点她的主意，她只不过是服从分配，被动接受而已…… “你别听她胡说。”慕容薇俏脸微红，说道：“我才没有这么紧张呢！也不知道是谁想来，却要拿我说话？” “哼，我才不会紧张他呢，凭什么啊？”钟一一被慕容薇说中了心事，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但表面上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毕竟，人家两口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女朋友，自己夹在中间紧张兮兮的，这算个什么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一些黯然…… “哎，你们真是把我当作药罐子了。”韩秋看了看堆在办公桌上的铺天盖地的补品，心里一寒：“这么多药品，怕是要吃到保质期过期还吃不完呢。” “不会不会！”钟一一听到大笨蛋诉苦，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装作很专业的样子，看了看说明书，摇头晃脑地说道：“正常情况下，别人一次吃一瓶，你就吃两瓶或者三瓶；别人一次吃一种补品，你就吃五种六种。放心，这些都是大补的，吃不死你的。” 慕容薇跟着点了点头，很赞同钟一一的意见。看见大坏蛋瘦成这样，她的心里就很不好受，恨不得大坏蛋越胖越好。 “你先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还得去菜市场一趟，不但要药补，还要食补！”两个美女扔下这一句话，就兴冲冲手拉着手，走了。 汗，这都快成家庭煮妇了…… 看着两大绝色美女从韩秋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走出，许多人的眼光，又移不动了。也有不少人在心里邪恶地估摸道：那个臭小子总经理，还很神秘地把门关了，不让大家看，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活动。但这进去才几分钟的光景，就出来了，这说明什么？ 咱们的这位韩总，十有八九是个快枪手啊！看看他虚弱成啥样了，整个跟人干似的，还吃那么多药品……哎，可惜了两个美女啊！ 韩秋此时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大堆补品，唯有摇头苦笑：看看哥现在的生活，又炼丹，又吃药，还要准备身体锻炼了，整得跟一个修真者似的，完全就是一个山寨版的凡人修仙！ 但为了能够完成那远大的理想，吃点苦还是必要的，特别是现在这些手下，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不能出点成果给他们看看，镇一镇这些人的歪风邪气，以后还真是没什么说话的余地了！ 韩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服用了一些补品，还真别说，的确有一定的效用，虽然不是立竿见影，但至少感觉到体内一团暖气在游动，能量似乎增长了一些。 看起来，吃药这条道可行，想起来，锻炼身体那条路，应该也能走得通，说起来，山寨版凡人修仙的路子，得长期地坚定地矢志不移地走下去了！ 而在事业上，韩秋也有许多的想法和宏图，但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别的都暂且不提了，先把第一批成果弄出来再说！ 从游戏中又得到了不少的丝线，韩秋也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了，又抓了一把补品塞进嘴里，然后开始启动炼丹炉。 “炼丹炉开启，炼制物品……琴弦，炼制时间12个小时……” 感觉到脑子里的炼丹炉又开始燃烧，体内的能量一点一点被抽走，那种疲惫的感觉，瞬间又充满了韩秋的意识，炼了没多久，韩秋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总经理助理在众人的怂恿下，想看看总经理现在是否还依然在玩游戏。他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反应，索性壮着胆子旋开把手，心想大不了就说自己有事报告，谅这小子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但他进去后，却发现韩秋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些补品，散乱的铺开，服用的剂量已经不算小了。 天啦！ 总经理助理摇了摇头，又蹑手蹑脚走出去，带上门，对着围上来的群众说道：“哎，咱们这个韩总，真的是……太虚弱了！吃了许多补品后，已经睡过去了！” 哎！众人一声叹息，心里自然而然地就联系到刚走不久的两道倩影！这小子，看来已经完全被美色给掏空了！李总安排这么一个家伙来做总经理，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自己能够与这两位美女双飞，估计比这小子的情形，也是好点有限吧…… “王主任，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一个家伙突然对着面无表情的王主任说道：“李总安插这么一个废物来这个独立的小公司做总经理，会不会就是故意的？” 这个问题，引人深思啊！ 有人开了一个头，立即就引发了一场思维大爆发式的论战，各种各样的论点如同卸了闸门的山洪，奔涌而出： “李总很会玩这一套的吧，搞制肘，搞平衡！” “有可能是在防着王主任你啊，你太出色了，或许让李总有些顾忌！” “哎，说实话，咱们这些搞技术的，在搞权谋方面，是没什么天分，但也不是傻子。李总这么明目张胆地搞这一套，真是让人心寒啊！” “是啊，他要安插自己的人，搞点制肘，咱们也没什么意见，但关键是别弄一个这种废物来啊，这样实在是太让人感到被愚弄了！” 王主任的脸色铁青，怒喝道：“把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怎么又在背后议论领导的是非？你们到底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在王主任的雷霆一怒下，众人都乖乖地闭上了嘴，但一个个的眼神，看着王主任，都充满了一种莫大的敬意，心里纷纷想着：要是能在王主任这样胸襟广阔的人手下工作，那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王主任心里骂道：“哼，一群死读书的傻瓜，在背后议论领导是大忌，而且有个鸟的用！有种的，你们当面去提意见啊！”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众人纷纷离去，这时还有人特意去看了看韩秋总经理的状况，依然在沉睡着。 众人摇了摇头，揶揄道：“看不出来，韩总还是一个敬业的人，以公司为家啊。” “那我们也别打扰他了，让他继续加班吧。” “恩，也算做了件好事，免得他回去又糟蹋两个美女啊，想想都让人心酸啊！” “其实，我是在为他的身体着想，眼看就要奄奄一息的人了……” 众人各自下班回家，甚至把铁门都给锁了。就算是韩秋醒来，今晚也别想回家了。由此可见，这些员工的怨念，更可以看出，他们万众一心，力挺王主任的决心！ 一个公司的总经理，上班的第一天，被员工给锁在公司里，这样的奇闻，也算是开了一大先河。 这些事迹，很快就传到了李彦的耳中…… 第408章 这个小子有点阴 当李彦得知今天发生的一切后，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说呢，这种局面，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让一个还在读本科的愣头青学生领导一大群硕士博士老油条，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信任和沟通上的问题。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关于个人的威信和领导能力，不像别的东西，自己可以帮忙；但威信和领导力，旁人谁也帮不上，得靠他自己去拼，去闯，去领悟。韩秋如果想要成大器，这是必须独自面对并且独立解决的重中之重。 “王主任对此有何表现？”李彦对来汇报的手下问道。 “王主任很拥护韩总，叫其他人不许议论领导。看起来，王主任的确是很值得信赖啊。” “真是这样的么，那就再看看吧。”李彦嘴角浮现出一抹一闪即逝的冷笑，对手下说道：“好了，继续去完成你的任务吧，记住，注意保密！” 王主任的表现，李彦没有给出任何评判。因为他的表现一如既往，低调而忠心。但他实在是低调的过分了，不得不让李彦从内心深处生出一丝不踏实的感觉。一个有能力有经验有人望的人，他的低调，会不会是一种隐忍？是在伺机而动，还是在潜移默化？ 这次让王主任辅助韩秋，李彦认为是一箭双雕之计：其一，韩秋毕竟新手，各方面能力必定大有不足，需要一个强力的辅助；其二，对王主任是一种考验，让他在一个方方面面都不如自己的人手下工作，若真有野心，则必定露出狐狸尾巴。 退一万步讲，如果这个人真的有异心，那么在独立的分公司出事，远远比在总部折腾要好得多。 “韩秋啊，能不能降伏此人，完全就看你个人的能力了，我不会帮你。”李彦在心里想道：“不是不能帮，是不会帮，即使我能帮你一次两次，但还能帮上千次万次？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这一关你迈过了，以后将会前途无量；即使是摔了跟头，也能交上一大笔学费，积累宝贵的经验教训，怎么算都不亏……” 在这个夜里，到新公司上班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对第二天充满了期待：一方面期待上班后，看看那个只会玩游戏和睡觉，在下班后被锁在公司里的韩总，会露出怎么样的一副姿态，看看他到底能嗅成什么样子。是暴跳如雷，还是忍气吞声；另一方面，或许托托他的福，又能看到两位绝色美女来公司里转悠了……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韩秋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反锁在公司里的事，因为他从闭上眼睛睡觉开始，整整睡足了12个小时，才缓缓醒来。当他睁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公司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了…… “炼制时间到……炼取物品……琴弦，成功，数量500……”韩秋的脑海中，炼丹炉里蹦出一串惊心动魄的数字，500！ 效率可真不低啊，一口气就出来了500根琴弦，勉勉强强可以算作是批量生产了。最关键的是，这才一级炼丹炉啊！要是等级高了后，合成的数量，说不定会成几何数的增长啊！这是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 激动啊激动！ 韩秋又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又清瘦了一些，心里一叹：物品是合成了，但哥都快熬成人干了。哎，做事业，总是要有牺牲啊！ 拿起桌子上的一大堆补品和药品，也不管功用是什么，一古脑地往嘴里塞，让空空荡荡的肚腹中，好歹又有一丝热气在流动……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山寨版的修仙生活啊！ 这时，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显得很有礼貌。韩秋应了一声请进，就看见一脸正色的王主任走了进来，不苟言笑，但言语之间对韩秋颇为尊重。 “韩总，昨天上午你没来，今天是不是应该照惯例开一个员工大会了？”王主任一进来，还来不及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公司才开张，有必要凝聚一下人心，鼓舞一下士气。同时，也有必要谈一谈公司发展的方向和策略。你是总经理，肯定有很多高瞻远瞩的想法，我们下面的人未必能领悟透彻，这就需要韩总为我们解惑了……” 员工大会？想想也是，公司才开张，作为总经理，无论如何是应该站出来，说一些哪怕是冠冕堂皇的空话套话，至少要让下面的员工有一股子士气，否则容易死气沉沉的。只是这个惯例的程序，韩秋作为一个菜鸟，一时竟疏忽了。 好在王主任的提醒啊，看这样子，王主任真的是极具责任心啊，竭力辅助总经理的工作，很有点以公司为家，以韩总为核心的觉悟啊！ “恩，好，多写王主任提醒，你要不说，我还真就疏忽了。”韩秋疲倦地摸了摸额头，对王主任说道：“那就麻烦王主任通知一下，叫大家到大会议室集合，开一个员工大会。” “韩总，熬了一个通宵，为公司的发展鞠躬尽瘁，也需要以身体作为本钱啊。我看，需不需要先去用点餐？”王主任做出很关心的架势，语气极为热忱。 但他心里却想到：哼，熬了通宵，的确是熬了通宵！就是不知道，是通宵打游戏呢，还是通宵睡觉？这样一个人当公司的总经理，对公司而言，有些草包，但对自己而言，说到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哦，王主任如此关心我，实在是令人感动啊。”韩秋感叹道：“本来不应该叨扰，但我又对这附近不太熟。恰好王主任又这么热心，那就只好厚着脸皮麻烦一下了，不知能不能给我买两个鸡腿，三个鸡蛋，两碗玉米粥，四个包子，三盒巧克力，一袋麦片，再切半斤猪头肉，弄一瓶啤酒……” 王主任脑袋发懵了：随口问一句用不用早餐，原本就只是空话套话场面话，但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棒槌缝衣服——当（针）真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真要叫自己去给你带点早餐上来，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问题是，你TMD吃的，这叫早餐？吃这么多杂七杂八的玩意，你TMD也不怕噎死！你到底是人还是猪啊？ “恩，暂时就先想到这么多了，不够的话，一会我想起来再说。”韩秋面带笑容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将钱包里的毛票分票全都抖了出来，洋洋洒洒凑了一大叠，彬彬有礼地递到王主任的手上：“麻烦王主任走一趟了，这里大概有53元8角五分钱，如果不够，你先垫着，一会我就找给你；如果有多，你就收着，就当是我的谢意了。王主任人这么好，这么热心，我怎么能让你吃亏呢？” 看着韩秋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诚挚，那架势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的样子。王主任差点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卑鄙啊！人居然能够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公司里的人员渐渐聚集到了会议室，这时王主任的采购早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韩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顾不得等待王主任了，随口又往嘴里塞了一堆补品，然后走进会议室，准备主持今天的会议。 会议室里的众人原本正在交头接耳，谈论这个总经理在办公室过夜的事，言语之间尽是不屑和嘲讽的语气。见到韩总驾到，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话题。 “各位兄弟姐妹，很高兴认识大家，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要同舟共济了。”韩秋清了清嗓子，说道。但疲倦的身躯和过度耗费的能量，使得他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软绵无力…… “嘿，这个总经理，看起来昨夜又弄得半死不活了。不过很奇怪啊，公司的大门都给反锁了，两个美女又都走了，他一个人，也能玩得这么HIGH？”几个人私下里一阵窃笑。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咦，不对啊，今天的会议，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王主任呢？” “是啊，王主任哪去了？” “王主任要是不在，这个会还有什么意义？” 大多数人都已经形成共识，以后要团结在以王主任为核心的集体周围。今天这个员工大会，就相当于革命事业打响第一枪，要轰轰烈烈，要掷地有声。要给这个草包总经理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王主任不在，大伙是有力没处使啊！ “我回来了！”会议室的门口，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唤。王主任红光满面，汗流浃背，头顶上隐隐地徐徐冒青烟。韩秋心里一震：擦，看这造型，才像是真正的凡人修仙啊！看这架势，应该在辟谷了吧！ “啪”地一声，一个大口袋放在了韩秋的眼前，王主任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气喘吁吁。 TMD！想不到，买个早餐这么痛苦！量多这都不提了，但关键是这些玩意TMD不能一次买齐啊！有鸡腿卖的地方没有猪头肉，卖包子的店不经营巧克力……足足跑了TMD好几条街，才算完成了任务！ 而且还要急着回来开会，一阵猛跑，差点没累死…… 靠，这个小子，有点阴毒啊！ 第409章 空谈无益 汗，王主任居然给这个草包总经理使唤去买早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这简直是对大伙赤裸裸的挑衅啊！王主任胸怀若谷，一个劲地帮他，他就是这样回报的？太令人心寒了！ 众人对韩秋越发地不满了。 而王主任对韩总的怨念，在这一瞬间也上升到了一个高山仰止的高度。 再往深层次一想，这还只是这个名义上的总经理，第一次使唤自己去办事，鬼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样的好事在等着……我靠，毛骨悚然啊！ 看来，是得早点发动政变了。原本还准备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但现在看这形势，哪怕担上巨大的风险，也要先下手为强了，否则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活活累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了。 一向冷静，目光长远的王主任，在李彦如此优秀的精英面前，也能保持相当地韧性；但面对一个看起来啥都不会的草包小屁孩，却居然隐隐地有些沉不住气了。 “王主任到了，人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开会吧。”韩秋站起身来说道。 “不急……不急……韩总……你先……先吃饭……”王主任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他自然需要等一段时间，调整自己的气息和思路，才能在这次员工大会上，掀起一阵风波；要是这小子心急火燎地，几句说完就散伙，自那自己岂不冤死了？ “开会时间，怎么好意思吃东西呢？我是总经理，更要以身作则嘛。”韩秋一脸正气地说道。 会议室里一片唏嘘，无数人在心里嘀咕道：你也知道你是总经理，要以身作则啊！你自己看看，你的怎么以身作则的？旷工，玩游戏，睡觉…… 更可恨的是，你自己堕落也就算了，偏偏要去算计最兢兢业业，最受人尊敬的王主任，让他跑这么多路，买这么多东西，太阴毒了！别告诉我，这么多的东西，真的是你一个人的早餐！不是吹牛，要是你一个人能吃完这么多东西，我就敢把包装袋给吃了！ 这分明是嫉贤妒能，打压能手。这个家伙，完全是在刁难王主任啊！哼，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王主任能够登高一呼，我们就非得把这小子弄下去不可！ “没关系啊，韩总为了公司的发展，殚精竭虑，上班第一天就加班熬夜，这种精神，实在是令我等惭愧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韩总尽管吃，边吃边说。” “是啊，韩总，开会不能吃东西这种陋习，是应该改改了，其实这也是时间的有效利用嘛！” “韩总，吃吧，王主任跑街串巷买来的，千万别浪费了……” 有许多人，已经在等着看韩秋的笑话了。哼，让王主任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吃多少，到时候又怎么个说法？ 这至少是三至五个人的饭量，看你怎么可能吃得下？ 许多人都打定主意，只要韩秋不吃完，就要立即发难，为王主任鸣不平。 “哎，大家真是太关心我了。”韩秋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边吃边谈吧。” 王主任此时在心里狠狠骂道：吃！全吃下去！看撑不撑得死你！ 韩秋在众人“期待”地眼神中，打开偌大的包装袋，将各种各样的早餐，陆陆续续往嘴里塞，就像是一条流水线…… 眼看包装袋里堆积如小山的食物越来越少，所有人都震惊了：天啦，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就能吃完了！ 什么是传说中的酒囊饭袋，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呃……”韩秋轻轻地打了一个隔，略表歉意地说道：“虽然还是有点小小的饿，但也勉强凑合了，就不劳累王主任再跑一趟了……” 所有的人，哑口无言！原先准备等着发难的群众，现在缩着脑袋，泡都不敢冒一个。 这个草包总经理，真的是一个极品啊！不过他能吃这么多，也算是酒囊饭袋到了一定的程度，能为人所不能啊，是个狠角色！ 韩秋完全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吃一顿早餐，就把现场的气氛镇住了。而他说得一点都不夸张，现在都还有点饿呢。12小时的能量消耗，那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总经理已经用完早餐了，那就开始谈正事吧。”在众人的一片惊愕中，王主任率先缓过神来，带头鼓掌：“现在，我们欢迎韩总为大家描述我们公司未来的宏伟蓝图！” 一阵不太和谐的掌声，一张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庞。 嘿，说到正事了，这个草包，终于该露出本色了吧。 “想必大家也知道，我们这家新成立的公司，是我与李彦李总合作的，研究高分子材料。而我们公司的主攻方向，是新型的乐器。”韩秋站起身来，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新。 “哟，这个总经理，现在居然还隐隐带出了一点霸气了。”有人在下面低声嘀咕。 但更多的人，对此持怀疑态度： “说得好听，纸上谈兵罢了。乐器？谁不知道，乐器是一个利润巨大的行当，但也是一个门槛极高的行业。低档乐器，做来没意义；高档乐器，生产工艺都是独门秘笈，几乎形成垄断，一般公司压根插不进去，除非有新产品出击，而且这新产品还必须能经得起市场的考验，要比老产品有进步，更要有特色。” “是啊，李总那么大的产业，那么广阔的市场网络，都不敢轻易尝试，这小子实在是太想当然了，我看他，完全是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啊！” “没有本事的人，就是喜欢唱高调，放空谈，一点意义都没有！” 众人正在低声议论，现在的场面有些混乱之时，王主任突然开口了。 “韩总，你的想法和蓝图，我都很赞同，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但很多兄弟们都没明白，咱们的乐器，具体是走哪个方面？能不能请你讲得细一点，最好是能拿出点研究的成果出来看看。”王主任的面色很冷静，但句句话都隐隐含着机锋：“有些兄弟不太懂事，说什么空谈无益，我一定会好好批评他！” 漂亮！王主任的话，实在是让人解气啊！众人不禁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王主任的这几句话，虽然看似恭恭敬敬，处处维护韩秋，但此中的深意，却让韩秋有苦说不出。 空谈无益，有本事的，你拿出点成果来！ 但成果，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么？大家都是在高分子材料领域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太明白创造一种新材料的难度，不亚于上青天了。 就这么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游戏，睡觉，泡妞的草包总经理，要他拿出成果，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王主任的这番话，相当于不露声色地架了一座炮，直接将了韩秋一军！ “对啊，王主任说的是，空谈无益，拿出成果来啊！” “韩总，你能坐在总经理这个位置上，一定有过人之处吧，今天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震古烁今的研究成果吧！” 众人按捺不住的情绪，一个劲地释放了出来。就算王主任不说话，他们都恨不得将这个草包总经理赶下台去，何况现在王主任登高一呼，说了一句公道话，那就更是从者如云了。 “成品啊？很遗憾，暂时还没有。”韩秋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切，早就知道你没有了，要是有，那反倒不正常了！众人一阵嘈杂。 王主任对此，冷眼旁观。看你这个草包，现在还怎么解释！ “不过呢，半成品，倒是有一些。”韩秋接着又说道。 全场一片哗然：居然真的有点成果？靠，吹牛的吧。有种的，拿出来看看！ 众人正疑惑间，突然看见韩秋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大把丝线状的物品。 “这是我最新弄出来的一些样品，琴弦。”韩秋对大家介绍道。 台下一片昏厥：我靠，这都什么玩意啊！你TMD能不能稍微专业点？别的先不说，高级的琴弦，都是以“根”论数，像你这样一抓一大把的，还能是什么好货？ 王主任冷峻的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冷笑。他甚至觉得这个家伙弱智地有些过分了：做南郭先生做到你这样的程度，也算是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了！ “大家不要笑，韩总拿出来的新样品，的确是我们大家前所未见的。”王主任伸开双臂，往下压了压，话语里透着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对于韩总拿出手的产品，我本人是绝对信任的，这一定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但很多兄弟也许还不太懂，需要学习，所以，请韩总将这个划时代的新产品，拿来演示演示。” 王主任这招做得很绝，要丢脸，就要让韩秋丢到位！ “对，让我们感受感受，韩总的大才啊！”众人一个劲地附和着。 韩秋也不说废话，让人拿来一把吉他，然后将琴弦扯了下来，接着从自己以“把”来计数的琴弦中，随意挑出来两根，系了上去。 然后，在所有人嘲讽的目光中，轻轻一拨…… “春花秋月几时了，往事知多少……” 第410章 人生如梦，总在梦游 在众人怀疑和嘲讽的目光中，一缕愔愔的清音飘过，转瞬即逝。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轻响，却带着一丝幽幽的感伤，让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气氛瞬间从浮躁转化为沉静。 无数的人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韩秋。 “这琴弦不简单啊！这还只是轻轻地随意拨弄两下而已，要是认真弹奏一曲，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难道说，李总任命的这个总经理，的确是有点名堂的？” “没道理啊，这种一把一把抓的琴弦，居然能奏出如此奇妙的乐章？”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相互间交头接耳，他们在想，或许这个看起来很草包，什么都不会的家伙，真的有什么独一无二的秘方或者工艺什么的，否则李彦那么精明的人，也不可能启用这么一个菜鸟来管理公司啊。 “咳咳，大家静一静。”见到众人的情绪有些浮动，一直冷眼旁观的王主任，有些坐不住了。 他觉得韩秋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阴毒了。之前一直装傻充愣，让草包的形象深入人心；然后突然露上这么一下子，居然就把满堂的人给镇住了。如果他一开始就表现地很积极进取，很精明干练，也许就无法取得现在这样的效果了。 看来，这个小子并非简单人物啊，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弱智，幸好自己昨天晚上连夜对这个家伙的背景做了一些调查，否则还真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韩总不愧是玩音乐的高手，区区一把吉他，也能玩得如此出神入化。”王主任当着所有人的面，着重突出了韩秋在音乐方面的才华，但至于琴弦，却只字不提。 “韩总玩音乐很厉害？”众人疑惑地问道。 “当然，大家还不知道吧，韩总是今年的大学生歌手大赛的冠军得主啊，手艺精湛，技惊四座啊！”王主任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韩秋当时参赛的情景。 闷头搞技术研究，社会生活圈子窄，绝少关注什么校园歌手大赛的众人目瞪口呆，看着韩秋的眼光都有所不同了：原来是一个玩音乐的高手啊，难怪说要发展什么乐器。这么看来，这个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所长嘛。 只不过，演奏乐器，和生产乐器，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吧。让一个歌手来管理一家公司，似乎也有待商榷。 王主任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抹过一丝轻笑。他表面上是在拼命为韩总宣传作势，口口声声都在力捧，让韩总大出风头；但却不动声色地将论题转换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形成了一个共识：韩秋的吉他弹得好，是水平高，而不是琴弦的缘故…… “韩总的技艺是在精湛，但我们的顾客，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韩总这样的造诣啊。” “是啊，我始终对这种一抓一大把的琴弦，持观望态度。” 众人一个劲地议论着。 韩秋面带微笑地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将吉他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如果大家对琴弦有什么疑问的话，都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许多人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到底是人的缘故，还是琴弦的缘故，一试便知。 “我看，就别浪费时间了吧。”吉他突然被王主任抢到手上，然后将琴弦下了下来，还回到韩秋的手里，说道：“韩总，这个只是半成品，但已经让我们大家充满期待了，就等着你什么时候拿出真正的成品，给所有的兄弟们一个惊喜？” 王主任不动声色地就将话题转移到成品和半成品上，再没有人在意试音不试音的了。 成品？韩秋自己都不知道，成品长什么样子的！炼丹炉里只能炼一些琴弦之类的半成品，难不成还直接炼出什么乐器来？再说了，要真是能炼得出成品，那还开公司干什么，还要你们这些员工作什么，没事坐着分钱啊？ “韩总，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王主任貌似关切地问道：“我们做技术的，都是以实际说话，不听什么豪言壮语，能够看到实打实地结果，大家才能放心去做。这一点，还请韩总理解啊。” 他这一番话，厉害之极。一下子就将韩秋和众人隐隐地分开到了两个不同的阶层，说得韩秋好像不以实际说话，好大喜功，豪言壮语满嘴飞似的。 “王主任说得对啊，至少得有一件成品，我们大家才能有信心啊，这么云里雾里的，这个工作没法做！”王主任一开口，众人立即就打蛇随棍上，一个劲地附和了。恨不得将韩秋轰下台去，让王主任上！ 韩秋微微蹙了蹙眉，他明白，这些家伙明摆着对自己不服气，如果不拿出点真本事，弄出点成果给他们看，彻底震慑的话，自己在公司里，永远就只会是一个傀儡娃娃，不会有实权，也不会有尊重。 不……说不定，连傀儡娃娃，都未必能当得长久。要是不能掌控这艘船，什么时候被甩下船去，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实力说话。这点在容大的校园生活中，就已经相当明显了；何况这已经不是相对单纯的大学生活，而是冷冰冰的社会！ “好吧，既然大家坚持要看到成品，那我过几天就带一个来吧。”韩秋的手轻轻一挥：“散会吧！” 王主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讪笑，志得意满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哼哼，过几天，我看你用什么来交差。成品，可就不是随便拿几根琴弦就能蒙混过关的了。这几天，我会暗地里通知大家，来个非暴力不合作，我倒要看看，你单枪匹马的，能制作出什么玩意来！ 他已经谋划好了，到时候，一旦韩秋拿出来的成品，不能让人惊艳，自己就会立即挑起舆论，煽动众人的情绪，把事情闹大，闹得连李彦也无法维护这家伙……然后，取而代之！ “王主任，还得麻烦你一件事。”王主任正兴冲冲地准备离开，却突然被韩秋叫住了：“能不能再帮我带点午饭来，顺便把晚饭也带了，我准备加班。” 王主任感到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 当王主任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将整整两大包装袋放到韩秋桌子上的时候，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而更令他无语的是，韩秋居然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 因为韩秋又睡着了…… “哼，准备加班，我看你就是准备这样加班的吧。”王主任冷笑一声，得意地走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而在办公室外，有一群人正好奇地等待着，是不是伸出脖子向里面张望，想看一看这个口口声声要加班，要拿出成品的总经理，究竟在从事什么神秘的研究工作？ 但是，落入大家眼帘的，居然是…… 无数人冷笑着摇了摇头：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你还是回去做你的歌手吧，这里不适合你…… “别在这里堵着，大家散了吧。”王主任对着围观的众人挥了挥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总经理今天要大展拳脚，我看我们都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下班回家去吧，今天放半天假。” 王主任一声令下，顿时群情激昂。没一会的功夫，整个公司里，人去楼空，只剩下总经理依然坚守岗位，趴在办公桌上睡觉。 而墙上的时针，刚好指向上午11点…… 公司门口，走进两个青春靓丽，婀娜多姿的倩影，只是，这两个身影并不显得轻盈，因为拎满了大包小包。 “咦，怎么大白天的没人上班，难道是周末？”钟一一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保温饭盒，疑惑地问道。 “或许是昨晚上通宵加班，今天就放假休息了吧。”慕容薇抱着一大堆补品和药品，语气有些心疼：“哎，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应该搞得太拼命了。” “哟，某人心疼了啊？”钟一一的语气突然有些酸酸的：“谁知道呢，说不定大笨蛋昨天晚上压根就没加班，跑哪鬼混去了呢？” “我才不心疼呢！”慕容薇俏脸微微一红，然后双眼狡黠地一眨，反唇相讥：“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地睡不着觉，反反复复打电话，可惜没人接，都差点忍不住要跑公司里来？” “我……我……谁说我紧张了！”钟一一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当两个女孩子打打闹闹地进入韩秋的总经理办公室时，立刻就被韩秋办公桌上的补品和食物给深深地震撼了！ “天啦，你是猪啊！”钟一一高声叫道，分贝之大。终于把韩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你看你吃了多少……”钟一一狠狠地摇着头，说道：“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慕容薇则在一旁柔声附和：“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睡觉。在办公室睡觉，还不如回家休息。” “在哪睡不是一样的啊，人生如梦嘛。”韩秋挠了挠头皮，叹道。 “人生如梦，你总在梦游！”钟一一忍不住对韩秋一阵呵斥：“你真是大笨蛋啊，人都走完了，就你一个人这么敬业地留下来工作啊？” 什么，人全TMD走完了？ 韩秋举目一望，果然，竖壁清野，一个不剩…… 第411章 琴瑟相谐 “擦，这些家伙，居然溜得比兔子还快，集体旷工！”韩秋愤愤地念叨了两句。 “旷工？不用这么狠吧。”钟一一还有些为旷工的家伙抱不平：“你们通宵加班，是应该放假让人家回去好好休息啊。” “谁给你说他们通宵加班了？”韩秋疑惑地问道。反正他昨晚上是睡了整整一夜，也不知道其他人是走了还是自觉留下来加班，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家伙对自己很不服气，应该不会有那么搞得觉悟，通宵加班吧？看看现在，哥就小睡了一会，人就溜得一个不剩了。 钟一一和慕容薇相互对视一眼，面露惊讶。 “你是说，今天没有放假？”慕容薇的面色有些严峻：“如果总经理没有宣布放假，而员工集体旷工的话，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故！这意味着，这个总经理的地位岌岌可危，整家公司，也到了悬崖边！” “不会吧，薇薇，说得让人提心吊胆的。”钟一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反动犯上的吧，只是一时偷懒对不对？” “不是开玩笑的，对于经商和管理，我还是略懂一二。”慕容薇一本正经地对韩秋说道：“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有一种解释，领导者没有威信！而这恰恰是大忌，极有可能造成整个公司的灭顶之灾！” 这倒不是危言耸听，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事迹，古往今来，层出不穷。先不说别的，就拿最近的例子来讲，松下浩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杯具榜样啊！ 韩秋还没说话，钟一一先就急了，一个劲地向慕容薇问道：“薇薇，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要不去找李总，管束管束这些臭部下。” “不行，如果通过李总施压，虽然有可能暂时让这些人表现地老实一点，但更会加深他们心中的逆反心理，对韩秋更会不利。以后的工作中，就会阳奉阴违，根本没办法指挥。”慕容薇面色忧愁地说道：“哎，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对这些管理的知识，也是从我父亲那里学到的一点皮毛，说说理论可以，但要拿出解决办法，实在是……” “那说了半天，岂不是等于没说？”钟一一心里有些稍稍的不满，郁闷地说道：“还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完蛋了，大笨蛋这次完蛋了，不行，只有找李总了，你们不去，我去！” 慕容薇一个劲地摇头，但看着钟一一拿出电话，却又无可奈何。 钟一一掏出电话，正准备拨打出去，冷不丁一只手伸出来，将手机给生生地抢了去。她满腔怒火，正要发作，抬头却看见韩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几个小虾米而已，激动个什么劲啊？这种事要是都需要劳烦李总，那我干脆别混了。”韩秋悠哉游哉地说道：“你们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我还在睡觉？因为我正在养精蓄锐，准备打一场漂亮的攻坚战！” “切，睡觉就睡觉呗，还为自己找理由，懒虫！”钟一一谇了韩秋一口，说道：“就你一个人，还想打什么攻坚战呢，你以为开公司是小孩子过家家啊？” “一个人就不能攻坚了？”韩秋的神情，突然就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这是一个挑战，同时也是一次机遇，对我而言，更是一种考验。能不能过这一关，将对我今后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种时刻，你还是应该相信我为好。” 每每看见韩秋板起脸来，就说明他真的认真了。而在他认真起来的情况下，的确时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 “我相信你。”钟一一还没楞过神来，慕容薇就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办公桌，说道：“你这里有这么多食物，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打一场持久的消耗战，由此可见你的决心有多大。”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惭愧，惭愧。这么多东西，不是要打消耗战，而是要打一场速战速决的歼灭战，在一刻钟之内消灭掉！这个，哥现在在修炼…… “你真的准备在这里呆上几天几夜不回家？这样也好，男子汉大丈夫，以事业为家，有气魄！”钟一一将手里提的大号保温饭盒重重地顿到桌子上，说道：“这是你最喜欢的鸡汤！来，我们来以汤代酒，为你壮行！” 韩秋差点晕厥过去，这怎么弄得像是荆轲刺秦似的，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了…… 送走了两个美女之后，韩秋狼吞虎咽地往肚子里补充了诸多的能量，同时脑瓜子一个劲地转悠着： 今天是不用炼琴弦，也不能再炼琴弦了，剩下来的这些，不应该再耗在琴弦这个单一的半成品上了。 他们要的，是一件成品，自己手里，却只有琴弦，还差点什么呢？ 琴弦普遍是使用在哪些乐器上？吉他，古琴，古筝，琵琶……这些大玩意好像都不合适啊，自己只有琴弦的材料，但无法制作这些乐器的主体部分啊。 况且，就算是生产出来，也仅仅是琴弦上的变动而已，与新型的高分子材料，沾不上任何的关系；而且高端的乐器市场，早就被几个经典的老牌子给霸占了，除非有技术上的全面革新，否则难以插足。 韩秋挠了挠头皮，感到这个难题，竟然还真的很是棘手。难怪李彦这么大的产品，以前都不敢贸然进军利润丰厚的乐器市场；难怪手下的这些员工，都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要想证明自己，把他们镇住，看起来，确实需要费很大的功夫。 韩秋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头绪来，索性先上网听听歌，调整调整情绪，顺便找找灵感。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当听到这首韩秋非常欣赏的《沧海一声笑》时，韩秋的心理怦然一动，脑海中犹如电光闪过：传说中的“笑傲江湖”，是琴箫合奏，我是不是也可以来一个琴瑟相谐？ 韩秋突然想到了在入京之前，自己一直在研究的泪之风琴，这是用嘴吹的，大概与萧差不多；现在又有琴弦，如果将琴弦巧妙地设计一下，绑在口琴上，岂不是可以吹拉弹唱，面面俱到？ 呃……当然，这个“吹拉弹唱”，没有别的深意。 韩秋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毕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创新，而创新，就意味着要在一穷二白之中创造出新天地，代表着七成以上的失败率。 但现在别无选择，要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利用现有的材料，弄出新鲜玩意，也就只能是琴瑟相谐了。 实验室是现成的，而且人都走完了，也不怕被谁看见，这也算是那些家伙旷工所带来的一点益处吧。 韩秋从意念中被灵魂绑定的包裹中，拿出了早已经耐久耗尽，沦为一个单纯实验品的泪之风琴，继续着已经进入尾声阶段的研究。 不得不叹一句，这里的实验室，条件比容大的要好得太多了，常用仪器和材料，一应俱全，更有许多在容大实验室不曾见过的最新最尖端的仪器。 泪之风琴的化学成分，早已经牢牢记在了韩秋的脑海里，而且在容大时，就将配置的材料和分量，以及手法，仿佛研究，失败率无数次，已经隐隐看到最后成功的曙光。 在这个实验室里，运用最新的设备，最尖端的仪器，韩秋将脑海中记着的配置缓缓地付诸实践，各种各样的材质经过尖端仪器的测量和监控，丝毫不差地通过机械手臂被送进入了熔炉里，而炉子里的温度，通过高智能芯片的控制，细微到了误差不超过零点几度。 电解，融合，成型……鉴定，失败！ 调整细节，继续配置，再次电解，融合……鉴定，再次失败……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从明亮变为黑暗，又渐渐从黑暗转为明亮，实验室里的灯光却一直未曾熄灭。 韩秋的眼皮，开始耷耷地往下坠，长达20个小时的高强度劳作，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还好他没有同时启动脑子里的炼丹炉，否则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为一号大杯具了。 天色已经亮起来，那些家伙即将来上班了，韩秋决定再试最后一次，如果不行，就暂且搁置，等他们下班后再继续。要是让他们看见自己不断地失败，不知会助长多么嚣张的气焰！ 电解，融合……一个和先前的实验品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物体出现了，韩秋摇了摇头，不报任何希望，随口一吹…… 一瞬之间，他就傻傻地呆住了…… 擦！成功了！ 韩秋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然后拿出一根琴弦，试着绑在了上面，然后一口吹气，一手拨弦…… 公司的大门口，有两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声音，有两个人在吹曲子？”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到弄得那么整齐划一呢，像是一个人！” “你脑子坏了吧，一个人？算了，我不怪你，你是音乐菜鸟。” “靠，不信你再听听……咦，怎么没声了？咱们进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清早地就来了？” 但当他们走进了公司里，找遍了各个角落，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只有传说中的草包总经理在一如既往地睡觉…… 第412章 天机不可泄露 哎，还以为这个草包总经理奋发图强了，自觉的加班加点，谁知道，还是在睡觉啊！ “喂，王主任啊，你多心了。”一个家伙迅速地从兜里摸出电话，拨通了王主任的号码，语气非常地欢快：“这个总经理真的是个草包，除了能吃能睡，还真看不出什么特别出彩的了……什么，隐藏得深？不可能，我敢打包票，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 挂掉电话，两个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王主任也真是有点过分谨慎了，非要让我们两一大早起来，赶在所有人上班之前，先探听探听虚实。看吧，果然是做了无用功吧！” “谁说不是呢，虽然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但那也得看对象啊。我就是觉得王主任的性格有些太拘谨，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上位。” “嘘，这些闲话要少说，让人听见了，咱们俩可没有好果子吃。” “放心吧，这里又没别的人，只有那个睡得死死的草包，怕什么？哎，起了个大早，肚子咕咕叫吧。走，我请客，去喝羊肉汤！” “也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起这么大早，做了一趟无用功，也得犒劳犒劳自己吧……” 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擦，这两个家伙，露了天机啊！弄了半天，王主任一直在背后觊觎着这个位置，搞东搞西啊。要不是今天有着两个家伙露馅，说不定还以为王主任是个忠心护住的好属下呢！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韩秋趴在桌子上的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闪动着犀利的光芒…… 不一会，上班时间到了，人员渐渐地到齐了，王主任笑意盎然地走进韩秋的办公室，关切地询问道：“韩总，你的研究进行地如何了，今天能不能把成品拿给我们大家开开眼？以韩总的实力，我相信绝对没有问题吧，我这就去通知大家开会！” 话音一落，还不带韩秋回答，他就乐呵呵地转身离去，迫不及待地招呼大家去会议室。 擦，你这是征求韩总的意见呢，还是来直接通知韩总你的安排呢？别以为哥不知道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会议室很快就坐满了人，韩秋昨晚又在办公室睡觉的事迹不胫而走，传得飞快，弄得尽人皆知。许多人兴致勃勃地等待着，要看看这个草包总经理的笑话，更有不少人在酝酿着，只要王主任登高一呼，就群起而响应，来他一个天翻地覆！ 作为幕后的操纵者，王主任倒是悠哉游哉，一言不发，手里捧着一个钢化保温杯，不断地搓来搓去，显得很是悠闲，似乎这个会议，与他无关。 韩秋坐在上首，看了看下面的一众人等，似乎情绪都很高，心想：暴风雨终于要来了。 “大家，静一静！”韩秋站起身来，抬起双臂，往下压了压，示意现场安静下来。 但他的属下们，显然不太买他的帐。不但没有安静，反而嘈杂地更厉害了。 “韩总，办公室里的椅子怎么样，坐着还舒服吧？” “韩总，总经理室的桌子如何，趴着还习惯把？” “韩总，公司里的中央空调行不行，晚上睡觉，温度还合适吧？” 这些IQ其高，但城府不太深的家伙，已经将对韩秋的不信任和不满意，渐渐地摆上明面了，居然敢在公众场合，当场讽刺总经理！ “啪”地一声脆响，会议室的桌子被一只手掌拍得嗡嗡作响，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要逼宫？”王主任满面的正气浩然，义愤填膺，讥讽之情溢于言表：“太无法无天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一个个都把招子放亮点！谁要是敢对总经理说一个不字，就是不给我面子，就是我的敌人！”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 我擦！听听王主任这语气，“谁敢对总经理说一个不字，就是不给我面子！”听起来是多么的仗义，但表达的是一个什么意思？TMD，貌似这厮的面子，比总经理的大多了！ 还敢在哥面前装腔作势，装好人，但是很不幸，你的把戏，已经被哥看穿了。哥倒要看看，你接下来都准备了哪些套路？ “没有人说了，是吧？”王主任阴鸷的眼神从现场每一个人的眼睛上扫过，大声说道：“既然没有人再说了，那就由我说！” 擦，你还越俎代庖了啊！有没有发言权，也不先征求征求哥的意见啊，看来，你也有些忍不住了。这也难怪，在李彦手下，你已经忍耐地太久太久了，由于李彦太强，使得你无比压抑；现在换了一个你认为随手捏捏的老板，心中压抑已久的那股子蠢蠢欲动的气息，怕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吧。 这样最好，你越跳得欢，狐狸尾巴露得越快！ “据我所知，韩总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家了，吃住都在办公室。大家摸着良心想想，这一点，谁做得到？韩总是为了什么？全是为了公司，为了大家啊！”王主任的语气很激动：“同仁们啊，兄弟们啊！大家扪心自问，这样的一个总经理，难道不值得尊敬么，难道不应该拥有我们的掌声和鲜花么。但你们看看你们自己，是怎么做的？寒心啊，令人心寒啊！” 所有的人，哑口无言，然后随着王主任带头拍掌，也都动起手来，噼噼啪啪的掌声连成一片。 要是没有早上那两个家伙的谈论，或许韩秋现在还觉得这个王主任真是性情中人，真是有力的臂助啊，但现在，哼哼……就等着听“但是”吧。 “但是……”王主任不出韩秋所料，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都在迫不及待地想第一时间，看看韩总的成品，毕竟这可能是公司的第一个产品，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前途，不可不慎。” 下面的人，开始一个劲地附和： “是啊，韩总拿成果出来看看啊！” “早就说了，空说无益，我们搞技术的，要看的就是结果。” “韩总，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实力，那我们大家都会服你……” 这句话只说了前半段，反之，若是没有实力，那就……很杯具了。 “成品么？暂时还没有。”韩秋话锋一转，说道。 如果是在以往，韩秋弄出来成品后，就可能会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了，也好镇住场面，封住悠悠众口。但现在，知道了王主任的心思后，韩秋决定行一步险招，来一个一击必杀！ 诚然，如果他现在就把成品拿出来，的确是能让大家乖乖闭嘴，但对王主任，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到目前为止，王主任的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而且形象显得很高大，让自己既不能轻易对付他，又不能不时刻提防着他，这样的压力实在太大；只有先装做没有结果，让王主任得意之下，不由自主地忘形，让他的真实面目展示在众人眼前，自己才好一鼓作气灭掉他，而不招致众人的反对，不使人心涣散。 一次的风头，与长远的考虑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韩秋决定先雪藏自己的成果。 “切，果然没有成品，那还吹什么牛啊？” “还加班？不就是睡觉么？睡了两天两夜，弄出什么来了，是不是把我们当猴子玩啊？” 众人的群情再次激昂了。 这次，王主任的语气，也显得稍稍有些变味，他犯难般地皱着眉，对韩秋说道：“韩总啊，真的没有成品？那这可不太好办了。公司成立也有几天了，到目前为止，居然还没有一个主打的产品，这样下去，很危险啊。” 还是王主任靠谱啊，一针见血！再这么下去，咱们整个公司的人，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强烈建议让王主任上位，带领兄弟们打出一块大大的天下！群众们的眼神已经有些炙热了。 “那王主任，你看眼下这个情况，怎么办？”韩秋冷冷地问道。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看不远，所以还得韩总高瞻远瞩，提纲挈领啊。”王主任有些激动地说道：“如果韩总真的没有什么产品，那将是我们非常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我想，如果兄弟们的饭碗保不住，或许大家都会想一些改变了吧。” 这番话，已经很明显了，员工们已经意识道：原来王主任不是没有上位的想法，而是隐藏地很深啊！ “三天后，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吧。”韩秋摇了摇头，对王主任说道：“具体的事项，就麻烦你去通知和操办吧。” 所有人为之一愣，就连王主任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家伙已经准备缴枪投降了，这么爽快？果然是个草包，商场不适合你，还是回去做你的歌手吧！ “韩总，新闻发布会的主要内容是什么？”王主任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问道。 谁知得到这样一句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韩秋看着王主任兴奋的表情，不禁冷哼：高兴吧？三天后，要你哭不出来！ 第413章 祝你一路顺风 “天机不可泄露？靠，说得这么玄乎干什么？你都快要完蛋的人了，临死前还弄一套故弄玄虚的玩意，真是无知！”王主任看着韩秋的眼神很尊敬，但心里却万分鄙视：“哼，你也就闹腾这一会的功夫了，三天后，要你哭不出来！”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与韩秋的想法不谋而合的话，不知会不会真的哭不出来了…… “韩总，这样不合适吧，通知媒体的记者，总要有个主题啊。”王主任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而且，我们自己心里，也需要有一个底，要是到时候出了岔子，丢了面子，可不是好玩的。” “难道王主任认为我一定会出岔子，丢面子？”韩秋撇了王主任一眼，冷冷地问道。 哼，一个楞头青，还想跟我斗？看你那眼神，多讨打啊，一点城府都没有！学学我，越是恨一个人，就表现地越是顺从和恭敬。王主任对于韩秋的眼神和语气，感到很不满，但又很高兴，这说明韩秋这个家伙，的确不上台面，没什么可怕的。 他对韩秋的戒备，无意中又不经意地下降了一层。这使得他直接说出了一句以往不太可能说的话。 “我虽然相信韩总的实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到时候要是真的没了面子，恐怕全公司所有兄弟们的脸面都不好看了。”王主任话锋一转，问道：“韩总，到时候如果真是那样，你准备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呢？” 好，很好！终于正式逼宫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许多，众人的眼光全都聚集在了韩秋的身上，个个心潮澎湃，心说这场翻天覆地的大革命，终于要拉开序幕，打响第一枪了！ “如果到时候不能让大家满意，那么我就辞去总经理的职务，有多远走多远！”韩秋的眼神一瞬之间变得无比的凝重和犀利，寒芒芒地令人心悸。 呼！王主任长舒一口气，等待了许久的这句话，这个草包总算是说出来了！三天之后，这里就要变天了！ 他信心满满，他踌躇满志，他已经在想象着，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而现场的气氛，也如同滚沸的开水，热气腾腾，无数的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终于，王主任要上位了，大家都快有奔头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韩秋突然话锋一转，冷冷地说道：“要是我做到了，给公司挣了面子，那又怎么办？” “要是你给公司挣了面子，那么，我就辞职，从此消失在大家的眼前！”王主任此时已经跟韩秋把话挑明了，直接站在了对立面，也不用再顾忌什么迂回包抄之类的了，话语说得极为强硬，没有留任何后路。 因为压根就没必要留！如果真的输了，那么即使留了后路，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成为别人的案中肉，难道还想过好日子么？ 当然，话说回来，自己有可能会输给这个草包么？ “快哉，有霸气！”众人在心里纷纷为王主任加油助威：“男人就是应该如此担当！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此时还没有人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王主任输了，就将离开，而届时，所有人都没有立场再去劝说和挽留，也不能诉说丝毫韩秋的不是了。 之所以没有人想到，只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在所有人看来，简直比一张五百万的彩票还小…… 会议就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结束了。 韩秋已离开会议室，王主任立即就显出其权臣本色，对着当场的众人下了死命令：“从今天开始，直到新闻发布会之前，不许有一个人帮他的忙，要是让我知道谁帮了他一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另外，把实验室的电停了……” 王主任的这一举动，倒是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惊：似乎，王主任这个做法也太小题大做吧，难道他真的以为那个家伙还有救？ 不许人帮他，还要断实验室的电，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好像有点太欺负人了…… 不知不觉的，韩秋的形象在潜移默化之中，在许多人的心里，稍稍得到了一点同情的分数。 半小时后。 “报告王主任，呃……不，王总……那个家伙，依然在上网。”总经理助理一脸乐呵地向王主任告密道：“我看，这个家伙也就适合做一个歌手，他哪是搞研究和经商的料啊，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王总的称呼，不太好……”王主任严厉斥责道：“三天后再叫吧！” 草包啊草包，果然是草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形势么？依然还在不知深浅地上网！哼，面对这样的对手，我无忧矣！ “三天后叫，和现在叫，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王总，你就别再谦虚了，这样让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很不好意思啊。”总经理助理的一张脸，笑得可以捏成一个面团。王主任很快就要升为王总了，而他，希望继续做总经理的助理，以后要为王总服务了…… 王主任满意地看了这个很懂事的家伙一眼，佯作嗔怒地说道：“看好这家伙，这三天内，寸步不离。一旦他又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报告给我！” “是！”总经理助理接到未来老板的第一个指示，受宠若惊，就差没有立正敬礼了。 他开始隔三差五地为韩总经理端茶送水了，一个小时送水的次数，比前两天加起来的总数都还要多。 “哼，果然是草包啊，居然还有心情聊QQ，网上泡妞，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们早都不屑于用了！”一次次地看着韩秋居然还在上网聊天，他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韩秋此时正在QQ上，与慕容薇聊着今天发生的事。 “什么？那个王主任逼宫了？你居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天啦，你是不是疯了？”慕容薇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深深地担忧。 “我清醒得很呢，三天后，就给他一个惊喜，嘿嘿，也给你们一个惊喜。” “该不会是有惊无喜吧？先给我透透底，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慕容薇急匆匆地问道。 但韩秋回过去的，依然是这样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在QQ连线另一头的慕容薇，看到韩秋发来的这六个字后，差点恨不得将电脑给摔了！ “这三天我都不会回家了，你们自己注意身体和安全。”韩秋细细地叮嘱道，然后突然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接着打出一行字：“另外，你最好洗白白了，乖乖在床上等我……” 慕容薇的脸，顿时羞得通红，赶紧就将电脑关了，然后心有余悸地四处看了看，还好钟一一现在没在身边，否则自己的脸皮可就保不住了！ 不过，想起那夜的颠鸾倒凤，慕容薇的心里就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一股无名的小火，不断在体内游移，心神一阵激荡。 初尝云雨的男女，总是对此无限期待…… “咦”，怎么下线了？韩秋撇了撇嘴，也关上了QQ，然后打开游戏，登录上去，继续打材料去了。 总经理助理再次为韩秋换掉了杯子中的微冷的茶水，然后用余光瞄了瞄韩秋的屏幕，悻悻离开。 王主任在远处冲他招了招手，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怎么样，那个草包开始工作了没有？”王主任语气有些不屑地问道。 “工作？哼哼，如果打游戏是一种工作，那他无疑是劳模奖章的获得者。”助理鼻子里哼出一口冷气，说道：“我还以为聊天后就会干正事了吧，谁知……” “哼，这小子不足为虑，不过你还是盯紧一点。”王主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总不可能，三天三夜的时间，一点都不干正事吧！” “那个倒是，要是真让他打三天三夜的游戏，看他不打得恶心呕吐！”助理和王主任相视一笑，像是满载而归的猎人…… …… “我靠！累死我了！”总经理助理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愤愤地诉苦道：“这家伙三天三夜没回家，弄得我也白白守了三天三夜，自从工作以来，我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呢！” “不要埋怨，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王主任盯着助理，问道：“这三天里，他干了些什么正事？” “干屁的正事！TMD，他真的就是打了三天三夜的游戏啊！当然，每天晚上，都要睡很久的觉，但是一醒来，就让我满大街去给他买那些乱七八糟的早餐，我都快要疯了！”助理的眼白中带着红丝，无比憔悴，看起来真是随时可能崩溃的样子。 “别怕，你的苦日子已经到头了！”王主任得意地一笑：“新闻发布会一会就要开始了，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助理疲惫地点了点头：这鬼日子，总算是要熬到头了！ 这时，韩秋精神奕奕地从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迎面看见王主任，热情地招呼道：“王主任，请接受我诚挚的祝福，我预祝你一路顺风！” 第414章 调琴 王主任听见韩秋这句话，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 这小子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居然还祝我一路顺风，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自己的处境？ “我为你感到悲哀，你也只能再嚣张这几分钟了。”王主任冷冷地瞪了韩秋一眼，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这几天作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会组织全公司的员工们，集体为你送行的。” “酷，有个性！”韩秋冲着王主任比了一个大拇指，说道：“你不说我倒还差点忘了，我一定要为你开一个欢送会。” 王主任冷哼一声，不屑地别过头去。这个自暴自弃，没点本事偏偏还嘴硬的家伙，他觉得他已经没必要再理会了，免得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王总，我们过去坐吧！”总经理助理谄媚地对王主任招呼道。 王主任对他报以微笑，原本他不太喜欢这家伙在公众场合对自己这么称呼，但现在与韩秋剑拔弩张的，这家伙这一句“王总”，确实是非常到位，让人心里很爽啊！ 他得意地瞄了韩秋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开了。 总经理助理也不屑地瞪了韩秋一眼，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新主子后面，一个劲地摇头摆尾打着哈哈。 这一对主仆，倒挺有趣。看着他们的背影，韩秋很想笑。 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虽然这是一个新公司，但记者们的消息都很灵通，调查和挖掘的功夫也很深。大家都知道，这是李彦投资办的，而只要跟李彦搭上关系的公司，任谁也不敢等闲视之。这种新公司第一次的新闻发布会，往往都具备很强的参考价值，很有可能表现出李彦对这个市场的新的理解和方向。 何况，这次在王主任的主持下，前期的渲染工作做得及其下功夫，发给各大报社和专业杂志社的材料，都极尽夸张之能事，说什么公司有全新的划时代的产品，要一统全国市场，然后走出亚洲，走向世界…… 对于这种宣传词，记者们自然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这年头但凡有个产品推出，哪怕是老得掉牙的那种，经媒体一宣传，哪个不是“国际先进水平”，“世界首例XXX”……但这些渲染和夸张，必须要经过专家和记者们的首肯，这涉及到一个话语权的问题，不是小事。哪有厂家自己就弄得这么玄乎的，这不是不懂规矩么？ 所以，这个新公司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来的人非常之多，连许多大公司的大制作都未必能有这样熙熙攘攘的排场，但来的人中，大部分是抱着找茬挑刺的心态来的，剩下的小部分，是看热闹来的…… 王主任此时正在一个角落里稳坐钓鱼台。看见今天到场的记者们，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敌意，和强烈的战心，他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轻笑。哼，草包，敢跟我斗？让我来通知筹备这个新闻发布会，我一定会不辱使命的，嘿嘿，走着瞧吧！ 他故意把一个连他都没有见过的玩意吹得天花烂坠，然后又对新闻界的记者们很不客气，送去的邀请函写得很不礼节，好像自己是皇帝，而记者们是招之即来的小虾米似的，而记者们心中的这股怨气，自然而然地又会转移到公司的总经理韩秋的身上，跟他反倒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步步算计，着着致命。他的目的，就是要让韩秋到时候彻底下不了台，然后灰溜溜地滚蛋。 见到韩秋出场，在记者的人群中，出现一股不小的涌动。 这么年轻的总经理啊？李彦这次是不是太胡闹了？怎么用一个看起来毛都没长全的楞头青来管理一家公司？大家更愿意相信，在一个角落里安坐的王主任，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气度，看起来都更像是一个领导者。 这些记者都是长期跟踪报道科技产业的动态和潮流的，很少涉足娱乐业的消息，因此也没几个人能认出韩秋就是那个传说中风头正劲的校园歌手，即使有的人在闲暇之余也稍稍关注了一下那些八卦新闻，但影响都不深，况且现在的韩秋，西装革履，典型的白骨精打扮，他们也很难将这个形象与脑海中本来就不深刻的印象联系起来。 如此一来，韩秋在众多记者的眼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在这个行业中，从来没有人听过此人的名字，见过此人的尊荣。而此人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居然对广大在这个圈子里混迹多年的记者们耍大牌，而且还声称有什么划时代的新产品，必将风靡全球，引领时尚风潮…… 哼，我们倒要看看，这个嘴上无毛的楞头青，今天要闹下多大的笑话！ “今天来这里的各位同仁，想必都收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韩秋刚刚落座，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寒暄的客套话，一个胖子记者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抢着问道：“韩总，据说你今天要发布什么划时代的新产品，说要进军全球，改变整个市场的态势？” 这基本是一个当头炮，开门见山，显得很不给主人面子。台下的记者们都在私下里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会怎么应对？不，确切地说，是怎么极力辩解！划时代，进军全球，改变市场态势，这种话，有几个人敢随便说的？ 坐在角落里的王主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恩，这个胖子还不错，抛砖引玉，看来自己给他塞的那个红包，没有白费。现在就看那个草包做何应对了？ “恩，基本上，你的语言描述能力还是挺强的，说得基本准确。”韩秋对着胖子笑了笑，说道。 台下一片哗然：楞头青果然就是楞头青啊，这种话居然说得大言不惭，难道他不知道作为领导者，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么？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管理者都不可能在大庭观众之下，当面唱这种高调，基本都是极尽低调之能事，一再谦虚，然后在专家和记者们孜孜不倦的“爆料”和“挖掘”下，才勉强承认，这产品是如何如何地牛逼，然后经过专家和记者的润色，才公开发表，大喊口号。 但这家伙，居然一点也不懂规矩，完全是好大喜功啊！ 王主任摇了摇头，一旁的总经理助理更是谄媚地递过一支烟，然后双手捧着打火机，毕恭毕敬地给王主任点上，一张脸笑得都快挤出水来。 “嘿，这个小子，真是草包，他怎么斗得过王总呢？” “他还一度以为他不会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也许有什么隐藏的实力，但现在看来，我是高估了他。”王主任不屑地说道：“这个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压根不懂商业的草包，我看呐，他很快就要闹笑话了。” “那是那是，王总你早就安排好了，那小子草包一个，怎么可能逃得出你的魔掌呢？呃……我是说，如来佛的手掌心……” 王主任瞪了总经理助理一下，没有说话。 胖子记者冷不丁地听见韩秋承认了自己编纂出来的远大目标，一瞬间有些楞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一喜，打蛇随棍上：“既然真的有这么先进的产品，那么就请韩总拿出来展示一下，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开眼界这个说法，让众多记者都有些不高兴了。大家都是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人，居然还用“开眼界”，这是不是有些门缝里瞧人，将人看扁了？ 这股怨气，自然而然地也转移到了韩秋的身上，记者们纷纷打开摄像机和录音笔，对准韩秋，一个劲地催促道：“韩总，请！” 许多人都打定主意，无论韩秋拿出什么玩意，自己都要找茬挑刺，说他不行。 事实上，这年头，无论什么东西，要想挑刺，简直是太容易了。要么是外观不行，要么说材质稍差，要不就是音色不好……总之，鸡蛋里挑骨头的事，这些经验丰富的记者们是驾轻就熟。 这一场新闻发布会在京城当地的一个经济频道里，是现场直播的，说起来，王主任也真是无毒不丈夫啊，生怕事情闹不大。花这么一大笔冤枉钱，一定要让韩秋的丑态深入到千家万户，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薇薇，我怎么觉得心里发虚啊？”正在电视机前守着的钟一一，紧张地抓了抓慕容薇的手。 慕容薇赫然发觉，钟一一的手心，居然全是汗…… “没事，我相信大坏蛋，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慕容薇想起前几天与韩秋在QQ上聊天的情景，韩秋已经说了，这个新闻发布会没有悬念，让她放心。而且，还让她……让她洗白白……到床上等他……这个大笨蛋，真是羞死人了…… “薇薇，你就吹牛吧，我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啊？手都在发抖，脸也红红的……” 电视里，韩秋站起身来，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玩意，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最新产品——调琴！” 听听这个名字——调情？ 第415章 真会挑人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还顾不上去看那究竟是什么玩意，记者们就被韩秋所说的名字给镇住了。 调琴？不知道的还以为丫在耍流氓，调情呢？为什么不干脆叫作调戏！ “这都是什么名字啊？”钟一一在电视机前不断地摇头，觉得大笨蛋真是不可理喻。同时她感觉到慕容薇的手心，震颤地更厉害了，脸颊也像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调情！这个名字，实在是……令人遐思。 “大家不要误会，我说的调琴，是口琴的琴，不是情爱的情。”韩秋看着哑然的众人，不由得一阵苦笑。 至于么，不就是一个乐器的名字么，弄得这么大惊小怪的，这些记者啊，真是少见多怪！ 如果一个个自问见识广博的记者，得知韩秋心里的想法，居然认为他们少见多怪，不知会做何感想。 “王总，我看这家伙简直就是来搞笑的啊。”总经理助理的脸上的表情，表现出他愉悦的心情，显然韩秋的表现，让他很欢乐。 王主任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这个草包，也只能哗众取宠了。现在轮到我出场，给他致命一击了！” 他站起身来，突然对韩秋说道：“韩总，请你严肃一点，不要把我们整个公司的形象都给破坏了，全公司的员工，都快看不下去了！” 哟，闹起来了！居然连自己公司的人，都对这个总经理看不下去了！ 记者们的情绪一下子就被顶到了最高点，内讧，这个永恒的主题，是一个多么吸引人关注的题材啊！战吧，战地越激烈越好！ “哎，韩总，你真的应该认真一点，至少不要让自己公司的员工们失望才好。” “韩总的做法，我也觉得不太妥当……” 记者们唯恐天下不乱，当即拼命地煽风点火，生怕事情闹不大。 王主任脸上则一直带着满脸正气和愤怒，他需要在摄像机面前有一个好的亮相。但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我看不下去了，那些坏蛋，都在欺负大笨蛋，真该死！”钟一一气呼呼地，差点忍不住把遥控器给甩了！ 慕容薇也是摇了摇头，但心里却一个劲地想到：这些坏蛋，应该斗不过大坏蛋吧？要不大坏蛋怎么会如此有信心，让人家洗白白了等他…… “我哪点像是在开玩笑的？”韩秋很认真地对台下的人说道：“说话要有根据，不能仅凭想象。大家都没有仔细看我的产品，怎么就能妄下判断？” 记者们为之一愣：貌似，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呢！ “哼，你就不要再强撑了，自从进入公司以来，你就一直在打游戏睡觉，除此之外你还做过什么？现在随便拿一个东西来滥竽充数，你就以为自己能够蒙混过关？负责任地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们整个公司的员工们，都不答应！”王主任义愤填膺地喝道！ 记者们更加兴奋了：哇塞，又挖到一个猛料！天啦，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管理公司，打游戏，睡觉……这个楞头青，真的很有趣啊！公司到现在还没倒闭，也真是一朵奇葩。说起来也真是的，李彦那么优秀的精英，怎么会突然看走眼，而且错得如此离谱呢？ 一个整天睡觉打游戏的人，弄出来的这个所谓的调琴，也激发了记者们的好奇心，照相机对准桌子上的调琴一个劲地猛拍。 原先还没注意，现在认真地一拍，一审视，还真有点邪乎啊！ 这些记者们都是见多识广，但当场这么多见多识广的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地认出这是什么玩意，但每个人又都隐隐地觉得这个乐器似曾相识，自己一定是认识的。 电视机的镜头前，也对这个调琴，打了一个大大的特写。 “这是什么乐器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但又这么眼熟？”钟一一自认在乐器方面还是有些熟悉的，从小到大的见识也不算少了，但还真的看出来，韩秋拿出来的调琴，是什么东西！ 慕容薇蹙了蹙眉，疑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个组合啊？” “组合？……对了！我看出来了，这是口琴和吉他的结合体！”钟一一猛然间笃定地说道！ “这具调琴，是口琴和吉他的结合体。”韩秋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详细地介绍道：“请大家看看主体，是一具口琴，只不过形状与传统的口琴相比，有所改变而已；而这几根琴弦，却相当于吉他的功效。这么一具调琴，兼具了两者的特点，可以一边吹一边弹，就像是琴箫合奏，阴阳调和，故而叫作调琴。” 全场的人，呆若木鸡。心说这家伙还真敢想，怎么一组合，还真的就成了一个新品种了。 再看看这琴身，光洁如玉，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像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啊！而琴弦，也是前所未见。 这么个怪异的东西，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材料制成的…… “哼，又在招摇撞骗了，这不就是那天开会时拿出来的那种一抓一大把的琴弦？”王主任很得意地对韩秋说道：“不要以为随便把两种乐器一凑合，就算是创新了，关键还是得看效果！” 王主任这一语，就像惊醒了梦中人，记者们纷纷提出疑问，极尽自己找茬挑刺之能。 “可不是么？随随便便一组合，难道就是新产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天就能研究出几千种创新呢！” “这种乐器，只能骗骗外行，稍通乐理的人都知道，吹奏乐器和弹奏乐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大类，一个高亢，一个清幽，风格完全不同，怎么能够不负责任的混在一起呢？” “曾经有无数的大师高人都想将两者的优点结合起来，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这说明这两者的结合是极其失败的。” 一时间，记者们都成了专家学者，都成了音乐巨匠。 王主任更是得意非凡，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韩秋丢脸丢地更大，于是他当着无数摄像机镜头的面，对韩秋说道：“我们公司的理念一向是空说无益。韩总，我们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业务熟练的内行，根据他的判断，这样一个怪异的乐器，演奏出来的音色，也只能是噪音了。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地落下这个草包的脸面！千万不要心软，不要客气！ 面对这样的场景，韩秋淡然一笑，拿起调琴，放到嘴边。 所有的记者们，都有些紧张地紧紧盯了过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听听，这么一种杂交的乐器，究竟弄出来的声响是什么样的。希望不要太污染耳朵了就行。 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个所谓的调琴，能发出什么动人的音色。 “等等，韩总，你是玩音乐的好手，显示不出乐器的本色。”王主任有了上次开会时的经历，怕韩秋又利用娴熟精湛的个人实力，对大家产生误导。 听王主任这么一说，记者们先是一惊，想不到这个楞头青，居然很会玩音乐？要真是这样，王主任的提议就是很有道理的。 “那么，你来吧。”韩秋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个傻叉，真还以为哥的水平有多高啊？还不都是乐器本身的缘故。 “我也不合适，就怕你到时候输了不服，血口喷人，指责我是故意使坏。”王主任向来考虑问题很全面：“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整个公司的人，都不适合。我看，就由现场的一位记者朋友来试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举起了手，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胖子记者。 王主任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对韩秋说道：“就由这位记者朋友来试音，韩总你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韩秋直接就把调琴递到了胖子的手上。 “不要急，韩总，我还得问一句，要是这乐器真的不行，你可要给大家一个说法。”王主任冷冷地说道。 这厮逼宫都逼到新闻会现场了，看来真的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哥轰下台啊，也好给他自己立威。 “放心，你的欢送会，我已经准备好了。”韩秋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 王主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觉得自己要继续跟这家伙纠缠下去，迟早会被气死。当下也不理他，转头对胖子记者问道：“这位朋友，请问你的音乐水平如何？” “相当差劲，基本不会。”胖子记者不经意地对着王主任眨了眨眼，透露出“我明白”的意味，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今天就来一首《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吧。” 有的记者，已经双手捂住耳朵了，心里承受力稍微好点的，心里也是战战兢兢。 一个记者轻声叹道：“TMD，真的要让这个胖子发噪音啊？上次记者们联谊，这家伙一首《霸王别姬》，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关。现在还要《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天啦，那个林妹妹悲剧了，该不会是脸先着地吧！” 这个王主任，还真会挑人啊！ 第416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在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情况下，胖子面露得意地用那双贼乎乎的小眼睛瞄了一下场下的形势，见到一片苍夷中，王主任一枝独秀，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便会心地一笑；再回头瞄到韩秋一副木然的神情，更是不由得心怀大畅。 小子，对不住了，今天就给你来一个超常水平的发挥吧！ 胖子对自己的音乐细胞也是心知肚明，正常水平基本就可以碎玻璃，裂大石，横扫天下；如果是“超常水平”，那么…… 别的不说，有孩子的，一定得抱稳了！ “哎，怎么挑这么一个人来试音，不管乐器本身如何，碰上这么一位‘高手’，也算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了。再说这乐器本身的构思就有问题，看来这个年轻的总经理，是该下台了……”一群记者默默地想到，同时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因为他们已经看见胖子深吸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仙乐飘飘”了。 胖子很威武地鼓起腮帮子，一只手拖着调琴，一只手顺便在琴弦上划拉了那么几下，然后用尽力气，对着口琴上的一排小孔，一吹！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看胖爷的狮子吼！ 见到此情此景，台下的记者们已经黯然失色，一个个的眼中都露出一种绝望。王主任倒是惬意非常，竖起耳朵，在等待迎接着胖子的“仙乐”。 同时，他的眼睛露出挑衅的笑意，紧紧地盯着韩秋，想从他的脸上和眼中捕捉到恐惧和失落的情绪，但韩秋的表现让他很崩溃。这小子居然对着他，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像是一个凯旋归来的勇士。 哼，这小子就是典型的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个性，非常地欠揍！一会看你还怎么嚣张！ 在王主任的万分期待之下，胖子的“仙乐”，终于顺着空气传了出来…… 片刻之后，胖子完全呆住了，双手轻轻颤抖，差点没抓稳手中的调琴，一双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弓着身子连续咳嗽了一阵子。因为他呛着了！ 天啦，这还是我胖爷的演奏么？ 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声音，一种高亢，一种低沉；一种欢快，一种深幽……琴声和弦声居然完美而和谐地统一在了一起，相互包容又相互促进，展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像是在和煦暖阳下沐浴着春风，却在欣赏着圣洁晶莹的雪景；又像是在盛夏的池塘中，采摘着金秋的果实……一种全新的感受，带着无比的妖冶和诡异，飘荡在喧闹的空气中…… 原本闹哄哄的会场，刹那之间，出落地针落可闻。原本捂着耳朵的人，现在的双手依然搭在耳朵上，却顺势做成了一个喇叭状，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音符。 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说，这个胖子最近进行了什么特训？不至于啊，就他那块朽木，怎么雕都是白费劲。该不会是，他以前一直在隐藏实力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家认识十来年了，他也隐藏地太深了吧！ “砰”的一声，坐在后排的王主任，下巴一下子磕到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差点没崩掉几颗牙齿来。但他现在却顾不得这些，甚至感觉不到丝毫嘴角的疼痛，因为他的心里，已经刮起了狂风，卷起了漫天飞雪，将他的内心冻得冰冷发僵。 他狠狠地瞪着台上的胖子：我靠，你该不会又在背后收了这小子多少钱吧，居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摆我一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跟你拼命，大家不死不休，同归于尽！ 同时，他眼睛的余光，看着韩秋悠然自得的神情，显得是多么的胸有成竹，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似的，让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就像是一个一直在算计一个比自己弱小对手的人，本以为胜券在握，准备享受猫鼠游戏带来的快感；却赫然发觉，算来算去，貌似被算计的，是自己！ 瞥见王主任刀子一样锋芒毕露的眼神，胖子如坐针毡：TMD，胖爷我真的是在“超常发挥”啊，完全是在胡乱吹奏嘛，但鬼才知道，怎么效果这么好？难道超常水平发挥，歪打正着了？ 实在不行，胖爷就正常水平发挥吧，保持一贯水准，绝对能够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胖子鼓起腮帮子，认真地吹了起来！ 这一下子，更不得了…… 台下的记者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瞪得足有乒乓球般大小，心中的疑惑和惊讶，犹如排山倒海，自问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的众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独特的风格，前所未见！ 其实细听之下，稍通音律的人，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听出许多胖子的BUG之处。就演奏水平而言，胖子真的算是差劲到家了，节奏紊乱，气息不均，音调忽高忽低，甚至很多音节压根就没踩到步点上，真是业余中的业余……但这音色，实在是太无敌了。 对于这些见过大场面的记者而言，其实再优美的音色，也不至于让他们惊讶至此；但琴声和弦声两者完美的结合，形成了一种全新的，闻所未闻的风格，犹如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一招鲜，走遍天！ 有几个记者在台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大家对这个曲子的感受如何？” “哎，不禁让我想起一部电影，非常完美！” “嘘，小声点，别让胖子听见了，否则他以后越来越来劲，你还要不要活了？”…… 王主任的神色已经越发的木然了，与一分钟前的自信和傲然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居然能让一个人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两重心境…… 完了！完了！都隐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再多忍片刻呢？这一次，实在是……被一个菜鸟草包给玩弄了，王主任的内心深处，在流血！ 当胖子将调琴从嘴边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麻木了。他完全不敢相信先前的音乐，是自己演奏出来的，一双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拼命想在台下众人的反应中找出事实的真相。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写满了诧异和惊艳的脸，恨不得把自己从上到下自习地审视一番，仿佛这些人从来不认识自己似的…… 天啦！难道说，胖爷的水准，真的晋升了？分明记得几天以前，报社集体活动，自己五音不全，“震惊”全场啊！怎么没几天的功夫，又再次震惊全场了？但这次的震撼，却远非上一次的意味了…… 如此神速的进步，即使在专业的队伍中，也难见到；难道说，自己正是那种传说中万中无一的音乐天才？天啦！这个发现，来得太突然了，胖爷我都还没有思想准备！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是不是往音乐的领域发展发展，来一个中国的莫扎特怎么样？ “这位朋友，辛苦你了。”胖子正在无限的憧憬和YY中，却生生被韩秋的话语给打断了，将他遨游天际的幻想，拽回了冰冷的现实世界中。 韩秋从胖子手中拿回了调琴，掏出纸巾，使劲擦了擦。碍于胖子的嘴巴所具有的巨大“杀伤力”，韩秋足足用了一整包纸巾，才敢放心地将调琴贴近自己的嘴边。 “看啦，大笨蛋要亲自动手了！”电视机前的钟一一，兴奋地又喊又叫。 在前面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的心情起伏跌宕，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又紧张又刺激，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 “这个调琴，好像真的不一般。”慕容薇的俏脸红扑扑的，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想起大坏蛋在QQ上对她说的那一句话：“早点去洗白白，然后在床上等我……” 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这个趋势了……羞死人了！ “这个新乐器的音色，想必大家已经听到了，但为了避免有人饶舌，说是某某人功力深厚，而非乐器本身的功效，我就再亲自示范，请大家做一个见证吧！”韩秋面色淡然地说出这一段话，眼睛却是看着一脸土色的王主任。 王主任听到自己说出去的话被这个草包总经理活生生地还了回来，就像是抓起自己挥出去的胳膊，反而回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这草包，好像比李彦还狠！TMD，到底谁是草包啊！ 众人还没从先前的音色所带来的意境中回过神来，调琴那独特的音色再次响起。 天啦，这是什么仙乐啊？是从天上飘来的，还是从水里冒出的，或者是地里喷出的…… 韩秋的音乐造诣比起胖子，实在是太高明的多了，虽然他的真实水平也就是比普通大众好一些，还吓不了人，但从头到尾，从节奏到音符，倒是没有出错，非常流畅。在调琴独特的音色下，一副美妙的画卷，仿佛跃然于欣赏者的眼前。 “天啦，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音乐！” “现在最让人犯难的是，怎么找一个词语来形容。连胖子都非常完美了，现在这个简直无法形容了！” “看来，只有套用一句诗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第417章 还找什么代言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众多的记者们，纷纷用摄像机和录音笔，记录下了这一刻，用他们惯用的夸张手法描述，那就是《历史的车轮，又再缓缓滚动了》。 整个会场，一片轰动。韩秋瞬间就被一大群记者团团围住，原先还不对此抱观望，或者压根持不信任态度的人，现在一个个瞪目结舌。不过记者的基本功夫就是迂回反转，通俗点说，就是出尔反尔，自己说出去的话，见势不妙，能够很轻松很随意的收回来。而修炼到了一定层次的记者，对此更是轻车熟路。 一时间，各种溢美之词，连天价地向着韩秋蜂拥而至。大家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不出意外的话，不……即使出了什么意外，这邪乎的调琴，也必将在今天的乐器市场掀起一股风浪。如果自己与韩秋打下良好的关系，成为少数几家，甚至独家采访，跟踪报道的媒体记者，那可就乐得翻了！ 至于先前还很受众人重视的王主任，现在而今眼目下，已经门科罗雀，再没有谁会去鸟他了。 “陈助理，帮我倒杯水吧，我有点口渴，头晕。”他无助地瘫倒在椅子上，一副苟延残喘的架势，有气无力地冲着身边的总经理助理吩咐道。 谁知，片刻之前还对他毕恭毕敬，恨不得把心都逃出来献给他的陈助理，现在猛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 “搞错没有？我的身份是总经理助理，总经理懂不懂！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指挥我？”陈助理的脸色拉了下来，像深秋里霜打了的茄子。 “你……你……你怎么……”王主任黯然地摇了摇头，叹道：“当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啊……” “凉个屁！就你在的那会，也没见茶热过！”陈助理看样子是气不打一处来，满腔的郁闷倾泻而出：“要不是听了你的鬼话，我怎么可能背着韩总，跟你同流合污？韩总是一个多么英明卓绝的领导啊，相比之下，你就是个屁！玩了，老子的饭碗给你玩丢了……”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与人无尤，我当时又没叫你来，是你自己眼巴巴地往上赶。”王主任脸上带着冷嘲的神色，很不屑地看着陈助理，说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货色，两面三刀，十足的卑鄙小人！” “这叫良禽择木而栖，你懂个屁！”陈助理仰天长叹：“还不是你的花言巧语，让我跟错了人，上错了你这艘到处漏水的破船！不行，我要亡羊补牢，我要向韩总检举揭发你！” 王主任的嘴角一阵抽动，带着一丝阴险的冷笑喝道：“哼，检举揭发，还不知道是谁揭发谁呢！是谁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总经理，定时向我汇报，事无巨细的？这些事，是不是应该报之你的主子知道？” “啪”的一声，王主任的脸上，赫然多出了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 陈助理的脸色冷得像冰，整个面容都由于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扭曲。 “你在造谣！你不知道，那是我故意打入敌人内部，为韩总获取敌人的消息和第一手资料！我现在就去向韩总汇报！” 王主任听到这话，嘴角只是一抹冷笑，但嘴角微微一抽动，却感到一股揪心的疼痛。脸上火辣辣的五个手指印，象征了一种屈辱。从他开始工作到现在，二十年的时间，什么时候可曾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最可恨的，这羞辱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原本的同伙，现在的叛徒…… 现在的他，满心里都是怨恨，恨死了陈助理的两面三刀，更恨透了那个设局让自己往里面钻的韩秋。说到底，要是没有这个敌人的猖狂，哪来叛徒的反戈一击？ 韩秋，我在此对天明誓，与你势不两立！ 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怨恨韩秋，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没想到一句时常挂在嘴边，却无人当真的一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记者会，就在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气氛中走到了尾声，王主任愤愤地黯然往外走去。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王主任，明天记得赶早到公司啊，大家要给你举办欢送会，别忘了。”韩秋面带微笑地招呼道。 这个死小子！报复起人来，真是狠下死手，一点不留情面啊！王主任的心里，突然有一阵发虚：这样的一个恩仇必报，痛打落水狗的对手，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无形中，他心中对韩秋的恨意，又加了一层，但却又莫名地多出了一丝畏惧…… “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虽然心里发虚，但表面上的功夫，确实丝毫不能示弱的。王主任丢下这一句话，愤愤地转身往外走。 “走着瞧个屁！”一瞬之间，一个耳光，又狠狠地在王主任的脸颊上闪过，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连韩秋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王主任左边右边的脸颊，突然间既统一又和谐了…… 陈助理不知是哪冒出来的，叉着腰，做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架势，一脸正气地冲着王主任怒骂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整天都在算计韩总，现在还好意思叫板？不行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韩总，原谅我爆粗口，影响公司的形象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猪头打得妈都不认识！” 两人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没关系，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韩秋冲着狗咬狗的王主任和陈助理微微一笑，说道：“打完了，别忘了明天给我汇报成果。胜者有赏，多拿半个月的工资！两位请早，明天开欢送会别迟到。” 陈助理一下子像是得了癌症或者是艾滋等等不治之症，整个人顿时由极度的亢奋，转化为极度的萎靡。 王主任则是一脸得意的笑容：虽然自己也被开除了，但看见这个可恨的叛徒也被扫地出门，心中的那种变态般的爽快感，油然而生。TMD，我死了，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看着韩秋远去的身影，又看看王主任阴冷的笑容，陈助理大骂一声“FUCK！”，直接冲着王主任就是一记铁拳，直接磕掉两门牙！ “TMD，肯定就是你在背后告密！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王主任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脚就飞踹了过去，正好命中陈助理的“关键部位”！ 这两人，在数小时前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肚子的坏水相互交流；现在却像是杀父仇人，犹如两只疯狂的恶狗，扭打在一团…… “我有一个提议，为我们的事业走出第一步，干杯！” 在韩秋的别墅里，李彦兴奋地举起了杯子。初战告捷，他原本是想在高档酒店里大摆筵席的，但韩秋没同意，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家里简简单单地炒了几个菜，小小地庆祝一番。 慕容薇和钟一一的心情相当的欢快，特别是在电视上看到韩秋在新闻发布会出风头的那一刻，心中的爽快，只怕超过了当事人韩秋。 她们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看着韩秋出风头，似乎比自己出风头，还要高兴得多。 接受了李彦干杯的提议，四个人走了一圈。 李彦兴奋地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杯子，就迫不及待地对韩秋说道：“我原本把这个大摊子交给你一个人处理，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担忧的。但没想到，你居然处理得这么好，为公司出了这么大一个风头！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形容的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这样的评价，连当事人韩秋都觉得太恐怖了！ “其实这只是借着调琴独特音色的东风而已。说到底，即使再动听的音色，初次演奏，会被惊为天人，但多听几次，听得熟了，终会有所厌倦的。”韩秋摇了摇头，很客观地评价道：“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我不是天才……” “你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你真的只有20岁么？”李彦长叹一口气，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韩秋，深深地摇了摇头：“面对荣誉，你太冷静了，连我都自叹不如！但在我的眼里，你真的就是个天才！不信问问两位美女？” “呸，他才不是天才呢！只是……只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两个美女居然同时啐道。 李彦这次算是失策了，他也不想想，当着外人的面夸自己人，那是很难说得出口的…… “什么天才啊，不过是比别人运气好一点而已。”韩秋淡然地说道：“还有就是，勤奋一点……” 李彦郑重地点了点头：这小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但是天才，而且还有大将之风！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李彦轻轻将酒杯送到嘴边，小啜了一口，同时说道：“有什么计划，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资金不是问题！” “下一步，我准备找一个明星，做咱们产品的代言人。”韩秋淡淡地说道。 这倒是正事，总不可能用胖子记者的“非常完美”吧？ “噗”的一声，李彦嘴里的酒喷将出来，作为一个社会名流，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不会吧，有你在，还找什么代言啊？” 晕，这家伙不会也信秋神，得永生了吧！钟一一心里一阵恶寒…… 第418章 跟着韩总，有肉吃 天啦，该不会真的把大笨蛋当成无所不能的天才了吧！瞧这眼光啊，居然还想让他来代言？ 钟一一很不服气地想：就大笨蛋那形象，哪有点明星的派头？就是让自己上阵，肯定都比他好。哼哼！ 慕容薇也觉得，要是以后满大街都能看到韩秋的脑袋印在大幅的海报上，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人的眼球，很有可能会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的。虽然说大坏蛋长相也不丑，如果造下型，打扮一下，也不是完全拿不出手，但每天看见这家伙的海报，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这个……不行啊！”出人意料的是，作为当事人的韩秋，本来在钟一一的想象中，一定是会屁颠屁颠，异常得意的接受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以后在吹牛皮的时候就更得瑟了。谁知，他面色坚决地推辞道：“我何德何能，岂能担当如此大任？我想，还是另请高明吧！” 哼，还算有自知之明！钟一一和慕容薇同时在心里想道。 “师弟你就是太谦虚了。”李彦点头一叹，对这个师弟的人品和谦逊，又上升了一个认知的等级。 但他要是知道韩秋现在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急攻心，昏过去？ “现在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在打广告，这是很危险的事，回头哥的形象要是被哪家医院或者山寨诊所的挪用了，打广告治疗什么不育不孕啊，疑难杂症啊，那哥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以后还怎么混？”韩秋之所以坚决推辞，就是基于此种原因…… “既然如此，代言人的人选，就由你决定了。”李彦再次举杯：“你这次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把公司交在你的手上，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韩秋举起杯子，与李彦轻轻地一碰，就此代表，公司由姓李，转变为姓韩了…… 这一点，从韩秋第二天上班，刚踏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就表现地淋漓尽致了。 “韩总，早上好！” “韩总，早饭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韩总，刚给你换了一把新的椅子，你试试好不好用，不好用的话就换一张！” 公司里的每一个人，看到韩秋的时候，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毕恭毕敬。不但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王主任和陈助理那悲剧的下场，更因为他们看到了韩秋拿出来的，实实在在的新产品。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实力啊！难怪李彦会找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在校学生来做这个总经理，果然是目光如炬啊！ 更有甚者，对韩秋来了这么一句问候：“韩总，你的眼色怎么不太好，昨晚没有休息好？一定要注意休息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说起这事，韩秋心里的那个郁闷啊！ 本来昨天晚上，韩秋一直惦记着慕容薇是不是会遵守自己的指示去“洗白白”的，深更半夜的就满怀期待地守在慕容薇的闺房外，准备随时潜入进去做一个突然袭击。 但不知是怎么搞的，钟一一就一直赖在慕容薇的房间里不出来了。两个女孩子可能都喝多了，满肚子的话聊不完，韩秋在外面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劲地在自己的心里嘀咕着：快出来，快出来，再不出来，哥就冲进去来个双飞了！ 但这显然只是韩秋的一厢情愿，守了大半天，也没见钟一一出来，房间内的说话声倒是消失不见了，想来两人都喝高了，睡过去了……结果韩秋守了半夜，伟大的双飞事业也是仅仅停留在意想阶段。 一夜醒来，一无所获，除了熬出一对熊猫眼…… 韩秋胡乱地往嘴里塞了一些食物，由于这几天没有炼丹，身体能量的损耗倒不是很巨大，韩秋没吃几口，就饱了。这倒让新上任的总经理助理胆战心惊了：韩秋那么大的食量，今天怎么就吃了这么点？难道说，自己买的早饭，不合他的胃口？ 这是个大问题啊！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忧虑和巨大的压力，而这种感觉，如果是在昨天之前产生，那将是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 “韩总，你想吃点什么？我赶快去买！”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还买什么啊，就现在这些，都够我吃到明天了。”韩秋有些哭笑不得，哎，还真把哥当成酒囊饭袋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趁热打铁，召开会议，将调琴的生产方案和销售方案尽快落实。韩秋一句话下去，整个公司里的所有人员，居然都在两分钟内迅速进入了会议室！ 很多人都在担忧，自己以前在韩总的面前，表现地有些飞扬跋扈，现在会不会被清算？王主任和陈助理都已经下课了，谁会是下一个？从昨天到现在，短短24小时里，各种各样的传言满天飞啊，普遍都认为韩总在蛰伏之后爆发，接下来就会进行一次疾风暴雨般的大清洗。 扪心自问，许多人都觉得自己很符合成为被清洗对象的条件，一时间，紧张的空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整个会议室里一片安静，与以往的喧嚣和嘈杂的局面大相径庭，韩秋几乎都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韩秋一进入房间，所有人同时起立，韩秋立即就感受到众人齐刷刷的目光投来，带着一种尊重和敬畏，这在昨天之前，是不敢想象的。 韩秋慨然一叹：看来从今天起，才算是公司正式开张，哥第一天担任总经理啊！ “大家坐下吧，不要这么客气。”韩秋很礼貌地招呼大家坐下。但直到他自己坐下之前，所有员工，没有一个人的屁股挨着了椅子…… 一想起韩总要大清洗的传言，每个人都不寒而栗，有谁敢在韩总坐下之前，自己先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 “大家不要紧张，不就是开个会嘛，怎么弄得像是国庆阅兵似的。”韩秋冲着众人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同时说道：“今天找大家来，就是想向请教一下，现在咱们的样品是打出一点名气了，接下来，就要进入生产和销售的环节了，这一点上，我是彻头彻尾的菜鸟，需要向大家请教了。公司的未来，就仰仗各位了！” 韩秋这一番话倒是实话，对于生产和销售，自己的确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还要仰仗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员工。社会化大生产，成批量成规模，已经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所能搞定的了。 现在正是公司起步，要大展宏图的时候，自然要倚仗众人的力量了。以前的一些恩怨，岂能念念不忘？而且严格说起来，那也不叫什么恩怨，要是自己站在旁人的角度，恐怕也不会看好当时那种状态下的自己吧…… 韩秋的这一句话，就像给当场所有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韩总把公司的未来都仰仗给我们了，应该不会再清洗了吧。真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啊，这才是做大事的！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振，士气高涨。 各种各样的提议都被提了出来，可以看出，这些家伙都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抽出来了，当真可以称作是群策群力了。只不过，每一个人提了自己的意见后，都加上了这么一句话：“我这只是一些不成熟的建议，具体怎么实施，还要韩总明断！” 擦，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古代的大臣向皇帝的进言啊？就差没有在后面接着高喊几句“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生产上的问题，倒是很快就解决了。由于韩秋已经在实验室里讲调琴的主题部分的元素，成分，已经生产流程弄清楚了，因此批量生产已经不再是问题。唯一不好搞的，是琴弦。短时间内，无法从流水线上生产，也只能由韩秋本人提供。 尽管众人都觉得有些怪异，但转念一想：这应该是韩总本人的秘方，有所隐藏是正常的。因此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但是，在销售方面，众人的意见就不太统一了。有的觉得应该走专卖店形式，这样有利于提升品牌价值；有的觉得可以进别的乐器店和大型卖场，这样有利于提升销量；甚至有的认为东西多了就不值钱，干脆采取限量订制的模式，这样有利于提升档次……众说纷纭之下，最后自然是几十双眼睛都望向韩秋。 “这个……咳咳……”韩秋踟蹰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觉得这个也有理，那个也正确，最后只能尴尬地说道：“交给李总销售吧……” 众人一拍脑袋：放着李彦这么大的一个靠山不用，红着脖子争论一些馊点子，真是班门弄斧啊！还是韩总提纲挈领啊！ 跟着韩总，有肉吃啊！ 看到众人的反应，韩秋心里一汗…… “还有个问题，我们这个产品，是不是应该请一个形象代言人？”韩秋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讨论讨论，看看谁合适？” “这还问什么啊？还有谁比韩总你合适的？” 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众望所归？ 终于，有一个家伙，很猥琐地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可以找一个女明星，和韩总亲密接触……” 第419章 炼丹的捷径 这厮真是太有才了！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纷纷在心里对这个家伙伸出拇指和中指，一边羡慕，一边嫉妒，同时一边鄙视。 让韩总做形象代言人，同时再请一位女明星，结果很显然啊，作为钱袋子，韩总能够理直气壮地提各种“要求”嘛。现在的信条是：顾客就是上帝！ 即使上帝提出潜规则之类的要求，那么作为上帝的信徒，也应该是勇于献身的吧。党不是一直教育我们么：一切向钱看，为RMB服务！ 而这厮的最险恶之处，在于用公家的钱，请韩总私人来享受…… 这个马屁，拍得真是绝了！众人愤愤地看着这个想来将会前途无量的家伙，一个个在心里叹道：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我就没想到呢？ “这样吧，就请一个女明星来，我就不上了，本来这调琴的特点就是在于一个人同时奏出两种不同风格的曲子，上镜头的人多了，效果反而不突出了。”韩秋脑子里一门心思地想着的是广告的效果，倒是一点都没想到所谓的潜规则上。 但韩秋的这番话，在别有用心的人的耳朵里，可就另有一番风味了：看不出来啊，韩总还真是一个高段位的泡妞能手啊！懂得取舍。 主要目的是潜规则，而不是上镜。作为幕后老板，确实更为方便，而且最关键的是很安全，不会引起别的人的疑心和议论。 想想韩总金屋藏娇的那两位绝色美女，要是看见韩总跟一个女明星眉来眼去的，还不上房揭瓦啊？ 高！实在是高！ 想到这里，众人看着韩秋的眼神，只剩下了一个字：服！ “我们考虑问题总是片面，还是韩总高瞻远瞩。”提议请女明星的那个家伙赶紧打蛇随棍上。 这厮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有聪明人出头，其他的人自然也不傻。一时间，呼应者云集。 一个个女明星的名字，被提了出来，就像是在菜市场里等待买主的萝卜青菜，就差没有论斤卖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女人味的，没女人味的……无一例外地被列了出来。主要原因是，大家都不太清楚韩总对于女人的品味，只好挖空心思多提供几套方案供韩总选择了。 “呃，这个……请大家注意一点，我们公司的广告费用，是有预算的……”听着众人的天马行空，企划部的经理吓得魂飞魄散。 TMD当真以为这些女明星是白送不要钱的啊？公司刚成立，在资金上还捉襟见肘，不要以为这是李彦出资的公司，就是一座大金矿，要挖多少是多少啊？李总是一个商人，最终的目标一定是要盈利的。他的钱，应该花在刀刃上！ “啊？还有预算啊？”众人听得企划部经理的说法，犹如兜头一瓢冷水，发热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 一个又一个二流，甚至三流的明星，被提上了日程……韩秋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些名字连听都没听说过，居然也被搜刮了出来，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还真是不容易！ 也只有这些闷头研究，下班就泡在网上的宅男，才能有如此广博的见识吧…… 突然，一个名字被列了出来！ “你们大家有没有想到一个人啊，最近特别火的？长得超级漂亮！”一个家伙故作神秘地问道。 最近特别火？超级漂亮，众人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吼出了同一个名字。 “欧阳霏霏！” “YES，就是她了！”这家伙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欧阳霏霏才貌双全，偶像派和实力派的完美结合，我的眼光不会错，她一定会红透半边天的！” 众人一个劲地摇头：“人选倒是不错，但你也不想想价钱？” “是啊，人家自从电影大火后，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种默默无闻的情况了，你知道现在的行情么？” “据说已经接近一线明星了？” “接近？不！已经是一线了！现在是一个流行如风的时代，一夜成名的奇迹，每天都在上演。看看某个小品演员，再看看某某魔术师，现在都是什么行情了……而欧阳霏霏，比他们还火！”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最近一直在忙得前心贴后背，没有关注欧阳霏霏的动态；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现在已经一鸣惊人到这个程度了！ 看着韩秋愕然的神情，众人还以为韩总很遗憾，没能潜规则这么一个才气与美貌并重的超级大美女。哎，没办法啊，谁叫人家那么红，价格一定是不菲的了，作为一个新成立的公司，恐怕很难承受了。 “哎，要是这个欧阳霏霏能做我们的代言人就太好了，她是多么地适合我们的产品啊！”好几个人对此同样表示遗憾。 “新星，新产品，同样的惊艳，同样的形象与内涵并重……我觉得她简直天生就是这个产品的代言人啊！” “她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我们大家就别再YY了，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 “嘘，小声点，别嚷嚷了，没看韩总面无表情了么？” 看着韩秋一脸凝重，面无表情，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来是郁闷了。咱们还是乖乖地闭嘴吧，别惹韩总不高兴。 众人正准备结束这无聊的讨论，从二线三线的女星中重新物色人选，猛然间听见韩秋说道：“散会吧，去联系广告公司，人员过几天就能到！” 众人一个个惊讶地看着韩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选已经确定，这唱的是哪出啊？ 该不会是因为无法请到欧阳霏霏，韩总心里郁闷难过了吧，然后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一个不入流的艺人来凑合吧？一般来说，从现在开始联系，然后安排日程，到人员到位，怎么也要几天的功夫。即使是二线三线的女明星你，也不可能随叫随到的。 从这一点看来，韩总真的是准备凑数了…… 但既然韩总都发话了，谁还敢说半个不字？虽然韩总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大清洗，但王主任和陈助理那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触目惊心，谁还敢去当个出头鸟？ 反正是韩总自己的决定，到时候成与不成，都是他自己负责，咱们到时候等着看效果就行。 尽管，这结果，怎么看来，怎么都像是一场悲剧要上演…… 在并不十分欢快的气氛中，散了会。韩秋回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就一如既往地开始打游戏了。而且这次还与以往不同，韩总竟然一边打游戏，一边还在吃东西！ 这个消息自然也瞒不过众人。 哎，韩总真是，一紧张，一有压力，就打游戏，自暴自弃啊！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提欧阳霏霏这个名字了，免得让大家郁闷…… 众人的心里都觉得韩秋是在浪费时间，却没一个人能够想到，那奏出天籁般清音的琴弦，基本材料正是从这游戏中来的。韩总现在不是在自暴自弃，而是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在工作的同时吃饭，那就更是说明，韩秋的敬业精神，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当然，作为当事人，韩秋并没有想到这么崇高的一面，更没有上纲上线的觉悟。他就是看着桌子上有这么多好吃的，自然而然地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别人送的东西，不吃白不吃，放在这里也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花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将丝线等基本材料收集了个七七八八，然后韩秋就打开脑海中的炼丹炉，将材料放了进去，启动炉子，开始炼制。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养精蓄锐没有动用炉子，或许又是因为这几天又是食补又是药补，总之韩秋现在的身体内，血气旺地一塌糊涂，炼丹的炉火烧得轰轰然…… 与以往的疲惫不堪不同，这次刚开始点燃炉火，炼制丹药的时刻，韩秋居然感觉到一股热血沸腾，能量在缓缓消耗的同时，竟然也有一股不明真相，不知来历的能量，缓缓地补充了进来，而且比燃烧的能量更为纯正，更为有力！ 咦？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韩秋惊讶地张大了嘴，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嘴上正叼着一块鸡腿在啃呢！ “啪”的一声，鸡腿掉落在地，韩秋突然间感觉到那股缓缓注入的能量，似乎有点断流的趋势…… 韩秋呆呆地愣住了：难道说，这股能量，是从食物中来的？ 为了印证这一点，他迅速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牛奶，“啪”的一声打开盖子，甚至连吸管都来不及用，直接就仰头往嘴里一灌！ 不出所料，一股细细的能量犹如一条小河，缓缓地注入了体内，并且比原本的能量更为劲爆！ 韩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食物是人体能量的来源，而从食物变为能源，也经过人体的层层消化，在此之间，也不知损耗了多少潜在的能源…… 难道说，一边炼丹一边吃东西，能够让食物直接转为能量而燃烧？ 天啦，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捷径！ 呆呆地看着满桌子的食物，韩秋的眼睛直了：擦！这么多的食物，简直IMBA！ 第420章 炼丹炉升级了 由于发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IMBA，韩秋觉得今天的修炼也快了许多，体内那熊熊燃烧的炉火，一刻不停地炙烤着炼丹炉，比以往的正常速度快了不少。 不知不觉，8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到了，平常这种时候，全公司的员工们都跟过年过节似的，敲锣打鼓，普天同庆，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但今天不同了，韩总还没有下班，谁敢先走？虽然说是不会清算以前的老账，但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总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半个小时过去，全公司没有一个人擅自离岗的，都在硬着头皮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同时眼睛的余光不断地往总经理的办公室瞅，但看来看去，只能看到那扇紧闭的大门…… “好！想不到大家的干劲这么大！”李彦站在公司的大门口，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心里一阵感慨：“韩秋这个小师弟真是不简单啊，才几天时间，就把公司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员工们朝气蓬勃，热火朝天，集体加班的场景，即使在自己的总公司里，也是很少见的……” 今天是韩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天上任，李彦特意赶在下班的时间赶来，看看他的情况，问问他的感想，顺便教授一些成功的管理经验和驭下之术给他。李彦作为一个杰出的商人和成功的社会名流，每天的日程安排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半来用，而出巨资邀请他讲课传授经验的人也拍成了长队。他特意挤出时间来，准备将自己的一些诀窍传给韩秋，如果在别人看来，韩秋简直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脑袋了。 但李彦看到现在的场景，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后生可畏啊，自己还想传授管理经验和驭下之术给他，但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公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李彦的到来和离去都是那样的轻轻的，以至于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们都在紧张地不断用余光扫着那道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心里一个劲地祈祷：开门！快开门！ 很遗憾，这里没有阿里巴巴，也没有人知道开门的咒语，那道紧闭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 又过了四个小时，天色已经很深了，公司外早已是一片五光十色的霓虹，但公司里依然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忙碌。韩总啊韩总，求求你了，别再加班了，别再玩通宵了好不好？ 一想到韩秋有通宵玩游戏的习惯，众人就不禁汗流浃背…… “炼制物品琴弦……炼制成功，经验值增加200，炼丹炉升级，级别LV2……”韩秋猛然间感觉到体内一阵气流涌动，接着升起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仿佛升仙一般的美妙。脑子里的炼丹炉，陡然间增大了一倍。 还好，这只是意识上的增大，并不是实体，否则哥的脑袋就地崩开了。 看看墙上的时钟，韩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炼丹炼了整整11个小时了。 等等……11个小时……11个小时？11个小时！韩秋突然意识到，居然比往常的12个小时，省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啊！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条炼丹的捷径，不但让自己的体能能够在消耗的同时得到缓缓的补充，不至于完全掏空，更因为直接吸收的缘故，能量更为纯正和猛烈，使得炼丹的效率得到了提高。 最让他没有想到，同时也最让人兴奋的是，炼丹炉，居然升级了！ 升级后的炼丹炉，又有什么样的进步和与众不同之处呢？ “炼丹炉，LV2，可以炼制等级为LV2的物品，炼制物品的时间增加至16小时，冷却时间缩短到8小时，能量损耗增加，炼制物品的失败率增加1％……” 擦！原本还以为升级后日子好过了，没想啊没想到，越升级，越TMD难受！除了可以炼制物品的等级从LV1上升到LV2，以及炼丹炉使用的冷却时间缩短了那么一点点外，其他的都是在煎熬啊！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炼丹炉的等级越高，炼取高等级物品反倒还越容易，这确实是不太合理，很BUG的一件事。 不管怎么样，在炼丹的同时，通过吃东西来补充能量和提升效率的发现，已经让他完全满足了！ 韩秋长舒一口气，打扫战场，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堆积如山的食物和补品，居然都在这短短的11个小时里消耗殆尽了…… 天啦，别的先不论，光是这么海量的食物和补品，花费的RMB也在四位数以上了！ 看起来，虽然是IMBA，但要想充分利用，也是要付出很惨痛的代价啊！每天几千块的支出，在咱们这个国家，已经当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这还是一级的补品，现在到了二级，食物和补品的档次势必还要提高。要知道，鸡腿和人参的能量，不可能是一样的吧……就怕弄到最后，还要满世界找什么限量版的高级货，药品中的奢侈品，传说中的仙丹妙药什么的了，那就真的是一个大茶几，上面摆满杯具了…… 韩秋暗暗心惊，越到后面，不但身体和精神备受煎熬，同时口袋里的钞票也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考验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赚钱的速度，能够赶上消费的速度？ 看来，真的是得努力地赚钱了！ 伸了个懒腰，韩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稍稍地运动了几下，然后打开门透了透气。 刹那间，他呆住了！ 齐刷刷的目光瞬间聚集了过来，那是一双双带着无限渴望和希冀的眼神…… “呃……这个……大家怎么还不下班啊？”韩秋吃惊地看着依然奋战在工作第一线的员工们，慨然叹道：“都自觉留下来加班加到了现在，果真是以公司为家啊，这种精神，这种觉悟……哎！兄弟们，我被你们感动了！” 众人面面相觑，楞了足足有三秒钟，然后同时拼命挤出一副笑脸，齐声说道：“没什么，为了公司的发展，一点点的个人得失，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哎，有苦难言啊，韩总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自己总不可能说出点其他的缘由来吧，这是赤裸裸地打脸啊，不想活了？再说了，苦熬死熬也熬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什么废话有个屁用！倒不如表现地爽快一点，在韩总面前留一个好印象嘛。 韩秋赞许地看了看众人，欢喜得说道：“很高兴看到大家的干劲，这样下去，我们公司的前途是越来越光明了。大家放心，只要公司有起色，我韩秋是绝对不会亏待兄弟们的！今天的加班费，双倍算！” 哇靠！居然还有加班费！这可是一个传说中的玩意啊，就像鬼一样，整天都听说，但真的没有几个人见到过。何况是双倍的加班费！ 韩总真是一个重义气的性情中人啊！ 一说到钱，大家先前埋在心里的怨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士气振奋。 “反正天色都这么晚了，我建议，干脆直接熬一个通宵吧！”在一片激昂的气氛中，立即就有人大声提议：“当然，想走的就走吧，愿意留下来的，都自觉地留下来！” “我愿意留下来！”众人争先恐后地表态道。 开玩笑，这种场合，谁敢说自己愿意走啊？ “不过，韩总，你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对你，我们大家有很大的意见！”又有人站出来，代表广大员工们对韩秋提意见。 “哦，说说？”听到员工们对自己有意见，韩秋心里一惊，心想自己的威望还是不够高啊。 这事不能等闲视之，毕竟以后的工作还得互相仰仗呢，没有这么一大群人，自己再怎么逆天，也很难在广阔的市场浪潮中玩得转。 “韩总，你这个人，一直以来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敬业了！这公司开业才几天的功夫，你已经连续熬了多久了！我们对你最大的我们大家强烈建议，你一定要回家休息了！” “是啊，韩总，你肩上担负的是整个公司啊，要是你倒了，我们就都完了！” “韩总，为了大家的美好明天，你就回家休息吧！” 韩秋额头上冒出一片汗珠：敢情哥回家休息，还是为了整个公司，为了整个公司的员工啊！怎么弄得跟领导人似的，要为了天下黎民苍生而保重龙体…… 他心里其实很明白：自己如果一直呆在公司里，这群员工，有谁敢回家，有谁敢偷懒呢？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公司的发展在于长远的持续性，怎么能鼠目寸光，争一时长短呢。公司刚开业，就让员工们加班加点，熬夜通宵，完全是在透支生命为老板出业绩；时间一长，人又不是铁打的，能有几个人熬得住？到时候病号成片，难道又把人家解雇了？ 虽然这是现在的成功企业家通用的做法，但韩秋的心肠还不够硬，这种事，下不去手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大家也不要熬得太晚，要注意身体。”韩秋叹了一口气，哎，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哥就回家休息吧！ “对了，韩总，广告公司已经联系好了，但他让他们暂缓几天，等我们的代言人到位了再说。”韩秋的前脚刚迈出大门，广告策划部的经理突然跟了上来。 第421章 一流的明星，不入流的价格 广告策划部的经理在韩秋出门的时候，赶紧跟上来，单独跟他汇报今天工作的进展，和下一步的展望，也许在别人看来，是想单独跟总经理套近乎，一来二去磨点关系出来，但其实上，他这样做，倒是出于一种厚道的想法。 联系广告公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值得多说什么。但代言人，这就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上午的集体会议，商量了半天，没拿出任何的方案和成果来，反而由于，不知是谁不长眼的提了下欧阳霏霏的名字，打击了韩总，弄得韩总很郁闷，甚至说出了“尽管去联系广告公司，人选我已经定下来了”的气话…… 韩总年轻气盛，所以偶尔说说气话，但自己可不能跟着瞎咋呼，否则到时候折了韩总的面子，自己的日子能好过？ 所以在和广告公司定日期的时候，他特意拖了拖，等代言人定下来了再说。 而单独向韩总汇报，也是为了顾及韩总的面子。想想，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谈论代言人的话题，岂不是在打韩总的脸？ 可以看出，这个广告策划部的经理，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不是偶然的，至少说明，这么多年的饭，他不是白吃的。 “韩总，代言的人选问题，不急，你慢慢斟酌吧。” “斟酌什么？通知广告公司，明天下午就开工。”韩秋语气很坚决地说道：“代言人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策划部经理的头上，冒出一大阵的冷汗：这个韩总啊，真是太气盛了……到了这样的时候，都还在嘴硬啊！ 但见到韩秋的语气这么坚决，又想到韩总现在是新官上任，说不定就要放三把火，自己可别触了霉头。 “好，好，既然韩总已经解决了，那我马上去办，明天下午一定能开工。”策划部经理悻悻地退了下去。 现在都午夜了，离明天下午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了，还不算从凌晨到早上的休息时间。这么短的功夫，上哪去找人啊，即便是不入流的明星，也很难请来了。 哎，韩总啊韩总，这次该不会随便弄个什么酒吧歌手就来滥竽充数了吧！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都怪那个嘴欠的家伙，没事在会议上提什么欧阳霏霏，弄得韩总这么郁闷！ 策划部经理摇了摇头，黯然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此时早已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但是片刻之后，一个个人都耷拉着脸，唉声叹气： “这次真的是玩大了，韩总明天看来是要丢脸了。但是他现在丢的不单单是自己的脸，更是整个公司所有人的面子啊！” “一想想我们的产品，要用一种连流都不入的酒吧歌手来做代言，实在是悲剧中的悲剧啊。以后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了。咱们这一行的，哪家公司的代言人能像咱们这样？于其如此，倒还不如干脆不请！” “请明星当然好了，但是要钱啊，你给啊？” “别再说钱的事了！都怪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说什么欧阳霏霏，才把韩总刺激成这样。” “是啊，提名人选要靠谱啊，也不考虑考虑价钱，长大嘴巴就说啊，这叫YY！” “靠，难道就我一个人YY？你们先前连莎拉布莱曼都提出来了，但怎么就没见韩总郁闷？” …… 唉声叹气的气氛过，一个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当韩秋再次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见到的一张张脸，都写满了忧愁。 “哎，大家加班的确太辛苦了。”韩秋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道。 见到韩秋来了，策划部的经理硬着头皮凑了上来，支支吾吾地对着韩秋说道：“韩总，广告公司倒是已经联系好了，但是……我们能不能……缓一缓？” 作为一个业内的资深人士，他对广告的领悟很深：说到底，代言人，最看重的不是实力，也不是相貌，而是名气！ 特别是乐器这种昂贵的专业设备，如果真的用一个压根不入流的人做产品的代言，在消费者的心中会形成一个什么样的印象？一定是觉得这家公司实力平平，产品肯定也不怎么样；更有甚者，直接就不关注了。 这个时代是信息爆炸的时代，早已经没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传奇故事了。哪怕你的产品再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了解，没有人尝试，那么又有什么用？ 新闻发布会上，韩总推出的调琴，很漂亮地打响了第一枪，来了一次完美的亮相，可以想象，记者们会在最近的一个阶段热炒这件事。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同时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记者们的热炒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公司自身能不能把舆论的焦点一直延续下去，才是这项事业的根本。这个时候，如果请一个知名的明星，顺着这股热潮炒下去，凭借着调琴自身的实力，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前途不可估量；但要是让这股热潮戛然而止，那就…… “缓什么缓？兵贵神速，一鼓作气，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懂吧！”韩秋口气严厉地回绝了策划部经理自认为很合理很重要的提议。 “哎！”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韩总，那我们就出发吧。”策划部经理面露无奈地说道：“摄影棚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代言人一到，就可以开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恩，干得好。”韩秋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这是公司起步阶段的一件大事，大家谁有兴趣的，一起去看，也算亲眼见证公司的发展历程吧。拍摄完之后，大家聚一下餐，也算庆祝一下公司的开业和起步吧！” 按理说，老总宣布的此类消息，对公司员工来说，是振奋人心的。韩秋已经在等待着群起而响应了，就怕大家太过踊跃，摄影棚装不下这么多人…… 谁知道，听到韩秋的提议，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呆了半晌，互相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带着一种悲哀的眼神，居然没一个人举手。 韩秋一愣：擦，冷场了！ 片刻之后，倒是有了声音。 “小王，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对这种时尚的东西很爱好吧，这次难得的机会，就让给你了。” “这怎么行，张老师，你德高望重，公司起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你老人家的见证？” “小王，老张，我说啊，你们都别争了，就一起去吧，韩总又没说限定人数。这种难得的学习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千万不要浪费。” “我靠，那你为什么不去？” “总得有人留下来守门嘛，为了大家的利益，我就牺牲一下自己了……”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擦，不就是去摄影棚看看广告的拍摄么，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坏事，怎么一个个跟要了老命似的？ “既然如此，大家都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吧！”韩秋大声说道：“公司放假半天，组织集体去看广告拍摄！” 众人互相对视，眼中带着悲哀和绝望：天啦，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惹不过，躲都躲不过啊。看来今天的脸面，是丢尽了！ 整个公司，好几十号人，开了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摄影棚。 广告公司的导演一看这阵仗，暗暗地摇了摇头，心里叹道：这一定是一家不入流的公司，不就是拍一个广告么，居然全家老小都来了，显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再看看定下来的初步方案，居然连代言人的具体名字都没有填，哎，真是贻笑大方啊！这样的公司，估摸着也很难请到什么知名的人士来代言了吧。 心里虽然有些鄙夷，但毕竟顾客是上帝，见到上帝来了，导演也凑合着走了过来，对着前来联系的策划部经理说道：“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的代言人到了没有？” 策划部经理无助地看着韩秋。 “刚发了个短信，说已经下飞机了，正在赶来的路上。”韩秋镇定地说道。 导演的心里一阵冷笑：嘿，还装得像模像样的，还下飞机？应该就是从本地哪个角落拉一个人来凑数吧。那种满世界飞的明星，你请的起么？ 别的就不说了，就像最近窜得最火的欧阳霏霏，你知道是什么价位么？说出来吓死你！ 公司的员工们自觉地团团缩在一个角落里，实在是没有脸面啊！ 这时，韩秋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面带微笑地对众人说道：“人来了！” 哎，人来了，丢脸的时刻也到了！众人的脸上写满悲哀：不知道即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什么样陌生的面孔，说不定也未必陌生，在哪家就把或者夜总会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 一个极富诱惑力的婀娜的身影在一群助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立即让全场的人，呆若木鸡！ “请问……这个……”导演惊讶地嘴都和不拢了，拉过韩秋在一个角落里，支支吾吾地问道：“贵公司给的代言费是多少？” “挺贵的。”韩秋悲哀地说道：“一百块钱吧……” 第422章 居然是倒贴 导演听了从韩秋口中报出来的价格，差点没站稳，咣当一声跌在地上。 这小子是在开玩笑的吧，一百块？还嫌挺贵？应该在后面加上一个万字连着念，那还差不多。尽管也显得有些少…… 然后他又更加悲愤地听见一句更为让人绝望的话。 “还好来回的机票自理，不需要我报销，否则就亏大了。”韩秋自言自语地轻声嘀咕了一句，显然，他不想打击到导演。 但这句轻声的自言自语还是没能逃过导演敏锐的耳朵。结果，不可避免的，他还是被打击到了，而且是沉重地打击！ “韩总，你进这个圈子的时间不长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圈子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价格这种东西，瞒是瞒不住的，最好互相通下气，了解个大概的行情，免得被那些艺人坑了，吃了哑巴亏。”导演很认真地说道。他好奇地想知道，为了这次的代言，韩秋到底花了多少冤枉钱。 对于当红艺人的代言价格，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同，作为一个正汩汩往上冒，形势一片大好的红星，现在的行情是步步看涨，一天一个价。而且最关键的是，有价无市的现象时有发生，并不是有钱就一定能请到的。要看价格，更要看公司的名气和实力。 韩秋的这个公司，是刚成立的新公司，一般来说，很难吸引大腕们的眼光。要请到这样一位明星，除非是真下了血本，开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而这个价格，无疑将违背市场规律，成为一个不光彩的哄抬物价的推手…… 哎，又一个冤大头光荣诞生了！ 而现场的公司员工们一个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原先的酒吧歌手丢脸的想法烟消云散。想不到啊想不到，韩总真的把欧阳霏霏请来了！ 但在兴奋之余，每个人的心头又不由得又有一股担忧：韩总这次看起来真的是受了刺激了，居然真的请来了欧阳霏霏，花费一定是天价吧！公司刚起步，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在投入，还没有一分钱的盈利，韩总突然就扔出去这么一把钱，会不会造成资金困难，然后……大家都玩完！ 策划部经理带着愠怒的目光看了看财务部的负责人，轻声责问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消息了吧，怎么不事先透露一点风声？” “我真的也是才知道啊……”财务部经理迎着周围的众人的目光，委屈地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韩总就没有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没有从财务取走一分钱，那请欧阳霏霏做代言人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难道说，是韩总自己掏腰包？ 这次真的是破财了！ “韩秋，你可把我害苦了！”欧阳霏霏的声音传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一些阴沉沉的，顿时让所有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 得，这还没开始拍摄，就已经把大明星得罪了？韩总是怎么办到的？ 导演则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与众人的思维角度不同。从欧阳霏霏的这句听似有些生气的话语中，他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味：似乎，两人，很熟…… 他看着韩秋的眼光，与片刻之间相比，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嘿嘿，大明星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韩秋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哟，我还敢在韩总面前称什么大明星啊，自从韩总成了老板，就把好朋友给忘了，要不是有事情，估计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呢。”欧阳霏霏佯怒道：“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急匆匆地非要今天到，怎么就不能事先给透个气，让我安排一下日程？弄得我推掉了一个大合同，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众人一听，心里更是凉飕飕的：原本的代言费用，估计就是天价了，没想到欧阳霏霏还坐地起价，又要凭空赔偿一笔额外的费用，不知道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 天啦，韩总这次该不会倾家荡产吧…… 不过这种赔偿，在法律上是说不通的，当我们公司真是冤大头啊？ “恩，没问题，你开个价！”韩秋很随意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 天啦，韩总这是怎么了，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真的成了一个冤大头了！ “老规矩。”欧阳霏霏在韩秋面前伸出一只手指，说道：“还是一百块吧。” 现场的眼镜掉了一地！ “哎，接你的生意，我真是亏大了。总共就收你两百块，还要自己负担来回的机票，算起来，我其实是在倒贴你啊。”欧阳霏霏咬牙切齿地摇了摇头。 咣当一声，策划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的脑袋一不留神，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而挤在角落里的公司员工们，现在看着韩总的目光，已经由先前的敬畏，转变了一种宏观意义上的崇拜！ 倒贴啊！大明星的倒贴啊！虽然并不是“那种方面”的，但也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啊！韩总居然跟欧阳霏霏这么熟，太牛叉了！ 策划部经理现在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浅薄：韩总昨天的态度那么强硬，原来是胸有成竹啊，可笑自己害以为他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劝说劝说……现在想来，惭愧啊惭愧！ “那个……欧阳小姐，请问准备好了么？我们可以开始拍摄了吧。”导演一改先前的居高临下的态度，很有礼节地递上文案，笑呵呵地说道：“这里有几个初步的方案，你斟酌一下，看选哪个好？” 导演和演员之间的关系，其实就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如果现在出现在导演眼前的，真的是某个不知名的末流歌手，是决计讨不了半点好脸色的，更别说什么选择方案了，毕竟这代表了一种极大的权力，谁选方案，就说明谁拥有最后拍板的权力…… 欧阳霏霏一把将厚厚的文案扔到了韩秋的手上，说道：“你是老板，我们演员只能听你的调遣，我看还是你亲自辛苦辛苦吧。” 哇塞，韩总这么牛，想不到，欧阳霏霏这样的大明星，在咱们韩总面前，居然一点都不像个名人。公司的员工们，已经纷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个个的脸上带着一点得意。这次摄影棚之行，不但没有丢脸，反而很长面子啊！ 导演现在看着韩秋的目光已经不同了，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定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这样的人，一定要多多结识才好。现在他的公司刚开张，现在送人情属于雪中送炭，正是时候；等到他的事业大发展了，再去结交，那可就晚了。锦上添花的人，谁能记得啊？ 下定了这么一个决心，导演的工作分外卖力，拍摄工作也出奇地顺利，居然只用了原计划一半的时间，就顺利完成了拍摄，剩下来的，就是后期的制作了。 韩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导演说道：“贵公司的工作真有效率，值得我们学习，等样片一出，我们立即就把剩下来的尾款打到贵公司的账上。” “韩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朋友嘛，说什么钱不钱的，俗气！”导演做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说道：“这个事情，我可以做主，给你们打五折。原本是应该免费的，但这样又不太合规矩，见谅啊。” 他这次也算是下了些本钱，毕竟在业绩上不太好看，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事，这家伙的背景深厚，公司刚开张，就敢出这么大的手笔，而且这产品的确没话说，红起来应该不是难事；等他的事业发展起来了，以后的代言和广告还会少了？现在吃点小亏，要是能够紧紧握住以后的大生意，那绝对是一笔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韩秋还没什么反应，策划部的经理就先愣住了：这导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昨天还一个劲地催定金，少一分钱都不肯开工，这么今天就打了一个五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个人魅力？ 他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韩秋，在心里叹道。 这个韩总，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拍摄完毕之后，欧阳霏霏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就赶去机场了。韩秋知道她忙，也没敢多做挽留，她昨天接到电话，今天就能出现在这里，韩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感谢了…… 哎，最好的感谢方式，就是将她代言的产品，好好地推广出去吧！ 晚上的聚餐上，公司里的员工们HIGH翻了天，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但菜却是没有动几筷子。 擦！正好啊！把这么多的酒菜打包回去，哥可以足足来一个通宵的炼丹了！ 话说，炼丹炉虽然是从LV1升级到LV2了，功能上的变化也有说明，但是哥还从来没切身感受过，不知道二级的炼丹炉比起一级的，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最重要的，炼制的物品，等级也提高了，是不是能弄点牛逼的了？ 第423章 残缺的物品 酒楼的服务员将打包好的饭盒堆了满满一桌子，看得公司的员工们一阵眼晕：这么多饭菜，韩总一个人吃得完？ 不过想想韩总的早餐，大家也就释然：韩总的饭量，就像他的所作所为，总是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韩秋带着大包小包的饭菜回了家，刚一进门，突然就迎头飞来了一个不明飞行物，狠狠地砸在额头上。 擦！有人偷袭！居然中招了，但是一点也不疼？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柔软的抱枕。 “哼，大笨蛋，你还舍得回家啊！”钟一一的小嘴撅得老高。大笨蛋自从当了总经理以后，熬夜通宵就成了家常便饭，很少见他回家了。 对此，她既是有些生气，同时也对韩秋的身体感到担忧…… 韩秋深知钟一一的脾气和想法，又对她的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见怪不怪。 “你以为我想熬夜啊，还不是工作太忙了。”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做男人，就改对自己狠一点！” “哎，事业对男人是很重要的，但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公司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发展起来的，要是把身体熬垮了，还怎么去拼事业呢？”慕容薇温柔地从韩秋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饭盒，给他整理到桌子上，柔声问道：“你还没吃饭吧？” 韩秋的心里，那个温暖啊！ 差距啊！这就是差距！ 钟一一看着慕容薇的所作所为，心里一阵郁闷：两人的心思其实都差不多，但表现方式却有着天壤之别。而现实很明显，慕容薇的这种温柔体贴，更容易俘获一个男人的心。 自己是不是应该有所变化？要不就真的要成为边缘人物了！但想想，以前自己也有过一次短暂的变化，但是结果呢，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弄得大家都不适应…… 哎！烦死了！ 钟一一郁闷地回屋休息去了，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按部就班地下去，否则肯定会失败。看起来，若是论在生活上的体贴照顾，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慕容薇了；要不试试在事业上的帮助？靠，这更不靠谱了，慕容薇的经商经验，可比自己丰富得多了！ 到底能不能出点什么奇招呢…… 钟一一彻夜未眠，却没有想到，韩秋在这个漫漫长夜里，也没有享受到片刻的睡眠。 他把带回来的所有食物都搬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上网进入游戏，准备再弄点材料出来，看能不能合成二级的物品。严格的说，今天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纯粹是做一个实验，感受一下二级炼丹炉的滋味。 但突然间，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既然是做实验，何必费心费力再去网上爆别人的物品。自己的包里，不是还有着许多很早以前得到后一直没有使用过的存货么？ 这些老陈货，都快放出霉了，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现在就拿出来做试验品了吧，成了更好，要是一不小心合成失败了，也不可惜，正好清理下货架。 韩秋盘点了一下包包里的库存，发现还有几个等级很低的物品，自从得到后，还从来没有发光发热过，或者是在短期内使用过一次两次，但很快就忘了。打一个不太确切的比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些老陈货，从毕业后进入社会找工作，就一直在蹉跎岁月，从青壮年待业待到了老年，或者在其中打了几天的短工，但剩余价值被老板剥削得差不多了后，就直接一脚踢开了……没办法，只能怪市场竞争太激烈，谁叫同期的别的物品更实用呢！ 现在，是他们发挥余热的时候了！ “巴罗夫的官家铃，等级LV2，可以召唤三个仆人为你战斗，打扫和做饭……”这件老陈货，以前倒是用过一次，但很快就被遗忘在历史的垃圾堆里了； “稻草人，LV2，隐形，可以吸收伤害，也能附加攻击……”这个稻草人，倒是用过两次，在美国的时候，还靠它狠狠地揍了日本人一顿。而且这是一个可以升级的物品，有长远的发展潜力，说起来，韩秋真的还有点舍不得用这玩意来做实验呢。 但转念一想，与稻草人同类的物品，已经有菊花猪了，而且级别还更高，能够在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中穿梭自如。稻草人能做的事，菊花猪大多能做，更重要的是，菊花猪不但听使唤，而且还能挣钱！ “末日头颅，LV2，使用后可增加使用者的智力7点……”这玩意也用过一次，而且好像在耐久消耗完后，还经历过一次变异！ 将这三样等级LV2的物品扔进炼丹炉里，韩秋心念一转，开始运功开启炉火了…… “轰”地一声，红色的火焰炙热地燃烧起来，疯狂地消耗着能量！ 擦，有些吃不住啊！ 韩秋感觉到身体内的能量，几乎像是以一种河流奔涌的形势在迅速流失着，相比之下，先前那种LV1的炼丹炉，所吸取的能量，只能用“涓涓细流”四个字来形容…… 果不其然，LV1和LV2，有着天壤之别啊！ 韩秋差点忍受不住这股巨大的痛苦煎熬，当即就放弃。 但他转念一想：难度上有这么大的差距，那么炼出来的物品，应该也有突飞猛进的变化吧！正是有了这么一线希望，他才勉强的坚持了下去！ 还好哥有所准备，带了这么多食物回来，现在还是热乎的呢！ 韩秋迅速将饭盒打开，把里面的食物，一点一点往嘴里送。 但食物送进肚里，能量嗖地一下就被抽走了，无声无息，韩秋非但没有感到好受一点，反而涌起一阵更加饥饿的感觉！ 越来越多的食物被韩秋倒进了嘴里！ 但这些食物所产生的越来越多的能量，却丝毫抵挡不住炼丹炉的消耗。熊熊的烈火，就像是一个永远也天不满的无底洞，在无情地吞噬者韩秋体内的能量。 天啦！LV2的炼丹炉，恐怖到了这样的程度啊！ 眼看满满一大堆的食物，一点一点被蚕食，韩秋心里的惊讶越来越大：这年头，要走捷径，真的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必须要有很厚的资本才行啊！ 原先的LV1的炼丹炉，就已经很是消耗食物了，但杂七杂八的早餐，基本还算是撑得住。预想到LV2的要厉害一点，所以特意打回来这么多营养丰盛的晚餐，没想到啊没想到，在LV2的炼丹炉面前，这些食物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根本不值一提！ 难道，真的是要将人参，鹿茸，鳖精当饭吃？……天啦，这么消耗下去，每天的消费金额，至少都是五位数啊！而且随着等级的升高，金额还会疯涨，一年下来，光是在补充能量上的消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要是有回报还好，如果卖出去的乐器所产生的利润还抵不上这个消耗的数目，那就真的是……杯具了！ 刚过了半夜，韩秋所带回来的食物，就宣告消耗殆尽，炼丹炉开始直接从韩秋的体内疯狂地抽取能量…… 该不会要挂了吧……韩秋很悲剧的想到，然后由于极度的疲倦，缓缓地失去了意识，躺在床上昏倒过去…… “大笨蛋！大笨蛋！快起床了！”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噼噼啪啪的砸门声，钟一一音调颇高的嗓音传了进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床啊？平时上班那么积极，连晚上都舍不得回家，今天怎么又要旷工了？” 好在钟一一的调门高，让韩秋从昏迷的状态中缓缓地醒转了过来。要是像慕容薇那样轻言细语地敲门，事情还真的就麻烦了。这样看来，世间的事，存在即合理。她表达情绪的方式，也自然有她的益处。 “终于醒过来了么？”韩秋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到眼前金星直冒，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满头的大汗。 他试探着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到异常地吃力，似乎四肢全都没有长在自己的身体上，不属于自己的神经系统支配似的。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才使得自己强撑着坐了起来。但仅仅是这个看似没有任何难度的动作，已经让他兴奋地乐不可支！ 天啦，太好了，哥还活着！ 回想着昏迷之前，那种犹如被吸进漩涡的感觉，仍然心有余悸。在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挂了！ 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啊！韩秋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合成物品成功……残缺的召唤匕首，LV2，可以召唤出隐形的小火人为你战斗……但由于物品残缺，将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异，并附带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擦！残缺的召唤匕首！意想不到的变异和副作用…… 韩秋呆住了：想必是由于后面的能量不足，炼丹炉自动节能，结果产生了这么一个残缺的玩意吧！ 不过，能安然地活下来，同时还意外地得到了一个计划之外的物品，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感到满意了…… 第424章 同行是冤家 对于这把新得到的召唤匕首，韩秋有些吃不准，他从已经灵魂绑定的包包里把匕首取了出来。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耀眼光芒，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而已。不，连普通都说不上，刀尖处有一个大大的缺口，看起来更像是一柄残剑。 这样的匕首，估计拿到夜市小摊上去卖，价格不会超过五块钱，说不定还是搭配其他用具随机赠送的料。 形象上很难看，而功能上，由于有“残缺”二字，带有不可预料的变异和副作用，韩秋就吃不准了，也不敢轻易尝试，谁知道会不会出血什么突发状况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柄残缺的匕首是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见证，得来也是不易，说不定韩秋直接就把这玩意扔到垃圾桶去了。 哎，这样一个又难看，又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的玩意，还是少用为妙吧！ 韩秋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到几乎虚脱的身躯，缓缓地踱到门边，打开了门，看见了钟一一那副焦急的神情。 “大笨蛋，你真是，在里面搞什么飞机啊？”钟一一见到韩秋一脸的憔悴，情绪更为激动了：“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擦，这话问的，太没有文化了！一会“搞飞机”，一会“干什么”？这不是逼着人往邪乎乎的方面去想么，这对哥的名誉，有很严重的影响啊！ “呀，你怎么了，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带着黑眼圈？”远远地就听到钟一一的喧嚣声，慕容薇凑过头来一看，吓了一跳。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擦，又是同样的问题！ 慕容薇和钟一一的心里都有些狐疑，带着怀疑的目光和一点点女人特有的小心思，互相偷偷地打量了一眼，此间意味，可意会而不能言传…… “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开饭啊，都要饿死了！”韩秋心里一寒，赶紧岔开话题，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全身上下的能量，都被那万恶的炼丹炉给抽干了，急需食物的补充。而且韩秋甚至怀疑，自己体内还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残存的能量，用来消化食物，以提供能量？要是连这点能量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可以刷牙了。 还好，事实证明，这点点用于消化的能量，韩秋体内还是具备的，他欣慰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就像色狼看见一风情万种的极品美女，猥琐地笑了笑，这笑容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之后，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哎呀，慢点慢点，又没人跟你抢。”钟一一看着韩秋风卷残云般地消灭着桌子上的食物，那势头一往无前，无坚不摧，不由得心里一悸：大笨蛋这饭量，一天天地见长啊！这么下去，还真不好养了！ “哎，大笨蛋，你就不能少吃点么，现在都流行减肥。”这句话一说出口，三人同时惊愕。就连钟一一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云里雾里了。看看韩秋现在这身材，皮包骨头似的，完全就是一根电线杆，要有多瘦就有多瘦。就这样，还敢减肥？ 只是不太明白，他每天吃这么多东西，居然还越长越瘦，营养都给吸收到哪去了？ “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啊！”韩秋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更是让钟一一目瞪口呆，节节败退。 韩秋气吞山河地吃着食物，好歹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缓缓恢复，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但一想到二级炼丹炉所需的巨大的能量，心里就一阵阵地犯愁：看这架势，仅仅靠食物，肯定是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了。而那些名贵的药材，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就有作用，还得亲身犯险，实验一下才能见真章。 在此期间，这个炼丹炉，还是要慎重使用。 好在趁着炼丹炉一级期间，已经合成了许多的琴弦，足够使用一阵子，给自己留下了许多缓冲的时间，要不就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咦，你这是什么？”钟一一不敢在减肥的话题上继续纠缠，眼光一转，突然瞥见韩秋的裤子口袋边缘突出来一把刀子，当即就吓了一跳。大笨蛋啊大笨蛋，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安全呢？随随便便就把刀子往裤子里装，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事怎么办？ 好在她还没联想到，这刀子最贴近的是哪个部位，要是出事，最有可能会出什么样的事…… 不由分说就将刀子取了出来，定睛一看，不由得直摇头。 “这都什么破玩意啊？” 慕容薇也疑惑地接过刀子看了看，然后也摇着头，对韩秋说了句：“该花钱的时候，也不要太节约了！” 韩秋默默无语，擦，这该死的匕首，给哥丢了大脸了！ “我这就把这刀子扔了，省得看着烦心！”韩秋伸手想去从慕容薇的手里接回刀子，让这玩意再也不见天日。当然，他所说的扔了，其实就是放回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去，神不知鬼不觉，谁也看不到。要真的让他扔垃圾堆？估计这世界上没谁会舍得，毕竟是一件具有召唤功能的物品呢！ 但慕容薇并不知道这回事，听韩秋的语气，还真以为是要将这匕首丢掉。 “其实真要丢了，也怪可惜的，我看这刀子的主体部分还能用，不要浪费了。”慕容薇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熟练地操作起刀子，开始削皮。 韩秋目瞪口呆：还是你狠啊！这匕首怎么说也是一件游戏物品吧，即使再不济，但是放在现实世界中，怎么着也能算是一件神器了吧，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有人拿着这么一件神器，来做削苹果这种不上档次的用途！ 女人啊，果然就是天生有着奢侈细胞啊！最万恶的是，慕容薇现在抱着的心态，居然是废物利用！ 这是何等的奢侈啊！ 最关键的是，不知道慕容薇对于匕首的使用，会不会触发附带的技能，弄出几个隐形的小火人啊？虽然说是隐形的，看不见，不会让人吓一跳，但既然是火人，就有可能灼伤人啊。况且，这残缺的匕首，不还带着难以预料的变异和副作用么？ 韩秋胆战心惊地看着慕容薇熟练地运到如飞，一直在关注着脑海中有没有技能触发的提示……还好，一直没有出现。韩秋长舒一口气：看来，灵魂绑定的包包就是不同啊，得到的物品，都是主人专属的。 此情此景，韩秋只能败退。等到慕容薇完成了削苹果的工作，才战战兢兢地接回了匕首，打着上班的旗号，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赶到公司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员工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非常疲惫，看来昨晚上的通宵加班，的确是够煎熬的。但一瞥见韩秋的到来，气氛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 “韩总，广告的样片，已经送过来了。”策划部经理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哦？速度怎么这么快？”韩秋对广告公司的工作效率，感到一丝疑惑。按理说，昨天进行了前期的拍摄工作，天色已经不算晚了，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累了一天，也应该下班了吧。后期的剪辑，处理，怎么说也得花点时间吧。自己原先的预计，能在三天以内出样品，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对方就把样片送来了？该不会是弄错了吧，或者是粗制滥造？ “据说是导演命令所有人加班加点，通宵熬夜制作出来的。”经理将手中的U盘递到了韩秋的手里：“我已经看了样片，非常不错，韩总你再斟酌斟酌，如果觉得行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正式将广告铺开了。” 韩秋接过U盘，带着一点怀疑，将内容拷贝到了电脑上，在点下播放键时，他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心里一直在嘀咕：即将展现在眼前的，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粗制滥造的作品呢？ 但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导演的水准很高，又是竭力而为，加上欧阳霏霏的才貌双全，更由于调琴本身在造型和音色上的独一无二的特点……林林总总的成功因素汇集起来，一同构成了这精彩绝伦的广告片。 尽管只有短短的十秒钟的时间，但正如广告词所说：感谢你，让我做了一个短暂的美梦…… “韩总，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我这就退出去，让他们继续改。” 韩秋使劲摇了摇头：“改什么？就这么定了。时间就是金钱啊，赶紧上马吧。” 韩秋已经在想象着：电视台的宣传，满大街的海报，或许，还有一些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以及某些医院的宣传照片……调琴的形象随着欧阳霏霏一起广泛地深入人心。 接着，就是大批的订单，滚滚而来的资金……唯一有点可悲的是，这些收入，名副其实地将成为“买药钱”。 “对了，韩总，还有个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经理支支吾吾的，语气中颇有些为难。 “说吧。” “那个……导演给我们提了一个建议……广告不要一下子做得太大，免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经理叹了一口气，说道：“最好不要一下子断了别人的财路，哎，同行是冤家……” 第425章 告诉他我没空 同行是冤家！ 策划部经理突然说到了这点上，韩秋一下子就有些发愣了。之前就一直都在努力做自己的产品，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圈子里的事。 见到韩秋有些发愣，策划部经理感觉到自己的话应该是产生了作用，不由得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作为一个业内的老油条，他对这个行业的生态环境是很熟悉的。之所以先前不说，那是因为韩秋刚上任，就雷霆万钧地搞掉了王主任和陈助理，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的身上，这种时候，谁还敢主动凑上去触霉头啊！ 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与韩秋的相处，大家才发觉韩总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而且很有本事，每每有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人不由得刮目相看；对员工也很照顾，不像许多老板那样恨不得将手里的员工榨干剩余价值，连骨头都不剩。 这样一来，员工们也渐渐把这个公司当做自己的归宿了。这年头的工作不好找，说句不好听的，人力的价值在很多老板眼里，就跟狗差不多。物价天天飞涨，工资丝毫不见动静，还整天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这哪是在招员工啊，完全是在使唤奴隶…… 能有韩秋这么一个老板，已经是一大幸运了。而且公司还没开始正式创收，就已经把工资还开得很可观了。要知道，这件产品的核心技术，是完完全全由韩总创造的啊，却让大家一起分享成果……这样的工作，在现在的形势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啊！ 得好好干，把公司发展起来！要是公司垮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他才敢于对韩秋说出自己的想法。当然，他的心中，或多或少有些顾忌，所以才打着导演的旗号，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过，这也不是谎话，完全经得起查证的。这番忠告，导演还真的是说过……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公司发展，会让其他的人不满？”韩秋皱着眉头问道。 见到韩秋的表情，听到韩秋的语气，策划部经理额头上的汗珠都下来了，隐隐有一种“天威难测”的感觉。虽然韩秋并没有说什么太直接的评判，但他能听得出来，韩总有些动了真怒了。 但事到如今，纵使心里再是忐忑，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哎，韩总，这个圈子……”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在国内的乐器市场，一直是萧家在掌握着。但这块蛋糕实在很大，其他的公司，吃点边角余料也够挥霍了。所以在国内做乐器，一定要看看萧家的脸色。” 韩秋默然不语。 “特别是新成立的公司，如果不循规蹈矩，就会被视为不听话，不懂事，得到的打击，将是致命的。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将会有无数的掣肘。”见到韩秋在沉思，想来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正在思考厉害关系。策划部经理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虽然咱们这家公司有李总撑腰，影响力和实力都不俗，也未必就怕了。但毕竟李总是做高分子材料起家，从未涉及乐器领域。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在这个领域，咱们是新人啊。” “继续说下去。”韩秋的音色，几乎没什么波动，显得异常地平静。 “一般来说，一家新公司的成立，萧家是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向来是不闻不问，任其发展。毕竟市场这么大，多几家公司，分点边角余料也没什么。做人也不能太绝，利益独占了吧。”策划部经理说道：“但是，一旦这新公司让他们感觉到威胁，那就完全不同了……” “咱们这家公司，虽然是新公司，但是有李总的支持，资金并不太窘迫，员工又都不是新手，有丰富的经验。最重要的是，咱们的产品实在是太强大了，就像在一团污浊的氛围中吹过的一缕清风，想不吸引人的注意都难。再加上欧阳霏霏的代言，和这美妙绝伦的广告……”策划部经理顿了顿，说道：“如果我们再将广告大肆铺开，真有可能，会让同行有一种危机感的……” “所以，我们作为新人，就应该让让这些老人？”韩秋冷静地问道。 “哎，每个圈子都有这样的潜规则啊，水很深，深不见底。”经理慨然一叹。 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现在就等韩总的决定了。向来韩总不应该是那种心比天高，鲁莽的只会逞匹夫之勇的年轻人吧？在这么明显的利益得失面前，做出选择，似乎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吧…… “什么叫做市场竞争？”韩秋冷冷地问道。 经理心中猛然一凛，大叫：糟了！ 韩总貌似的确是心比天高的人？ “市场竞争，优胜劣汰。不在自己的产品上下功夫，整天盯着这些潜规则玩来玩去，难怪我们国家与发达国家的差距，越来越远。这样下去，什么大国崛起，屹立于世界一流民族……不就是自娱自乐的口号？”韩秋淡淡地说道：“在潜规则的光辉照耀下，我们的山寨横行，盗版横行，豆腐渣横行，就是因为我们的市场竞争，是畸形的。” “韩总啊，现在不是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不要搞什么义气之争了。”策划部经理痛心疾首地说道：“在这个神奇的国度，咱们也只能忍了。虽然潜规则很令人感到可恨，但是没办法啊，在国内混，就只能这样，要是不按规矩办事，那些腐朽的条条框框，真能够压死你。别看那些老家伙在业务能力上一塌糊涂，但论起害人，算计，那可是个顶个地厉害！” “我这不是什么义气之争，更不是什么忧国忧民，我担忧的，是我们自己。”韩秋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想想，要是我们公司没有实力，成立不久就陷入窘境，那些圈子里的大佬们，会不会给我们同情和帮助？” 策划部经理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销声匿迹了，没人会注意。但我们火了，就有人不满意了。这是什么破规矩！”韩秋提纲挈领地说道：“不要管那些破规矩，只要我们能够生存下去，该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要去研究那些腐朽的潜规则，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是自己。” 策划部经理哑口无言：是啊，只想到我们要是火了，会得罪同行，但又有谁会想到，我们要是垮了，谁会给半点同情？ “不过……话虽这样说，但总是有些……”策划部经理听起来已经被韩秋说服了，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疑虑：“但是，我们总得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啊！” “混不了几天。”韩秋突然神秘地眨了眨眼，说道：“我们最终的定位，应该是在国际市场……” 策划部经理再也无话可说：韩总的心，的确是比天还要高。不过，这是一柄双刃剑，说得难听点，叫做好高骛远；说得好听点，则是壮志凌云！ 不论如何，韩总的决心已经下了，自己和全公司的员工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全力服从和辅助了…… 没有用多长的时间，欧阳霏霏所拍摄的广告，就在各大电视台滚动轰炸了。由于欧阳霏霏的“盗贴”，公司原本准备的代言费用完全省了下来，全都追加到了广告位上，使得预算相对宽裕。在电视广告的同时，海报也遍布了京城的几大繁华街区。 铺天盖地的广告，所形成的效果是显著的，调琴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的眼球，许多人带着好奇的心，纷纷询问，但各大乐器店的柜台上，却都没有供货。这使得人们的好奇心，越发地旺盛了。 这一招“欲擒故纵”是常见的一种营销手段，将公众的胃口掉得高高的，结果在调琴正式上市的当天，几乎就卖断了货。 “火了！太火了！”销售部经理气喘吁吁地向韩秋报告道：“各个销售终端，都在疯狂的订货啊！我疯了，真的疯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乐器能卖得像游戏机一样。看来，我们得限量供应了！还是韩总英明啊，跟着韩总，有肉吃！” 这厮不愧是销售，每句话都不忘捎带着拍马屁。 “不要兴奋地过早，好日子还在后面呢。”韩秋淡淡地说道，眼光却已经盯向了墙壁上的一张大大的世界地图…… “韩总，我有事情报告……”策划部经理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见到有别的人在旁，赶紧闭上了嘴。 销售部经理是何等的眼色，知趣地走开了。 “别慌慌张张的，慢慢说。”韩秋镇定地说道：“到底有什么事？” “那个……萧家老爷子，发了一张请帖来，请你吃饭。”经理的神色，很不安。请吃饭？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三岁儿童都能想的出，活生生的一出鸿门宴啊！ 韩秋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经理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告诉他，我没空！” 第426章 低调装逼 韩秋的这一句话，差点没让人噎着；萧老爷子的门，是谁都能进的么？从来都只有别人争着抢着大摆筵席，还很难请的动他老人家。现在他老人家主动请客吃饭，居然还有人敢推托！ 即使是鸿门宴，但刘邦不也得乖乖地先赶过去报个道，然后再思考抽身撤退的计谋不是？你让他试试不去赴鸿门宴的下场？估计借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吧！ 韩总啊韩总，还是血气太旺啊，而且不是一般得旺！ “韩总，这是萧家派人送过来的请帖，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表示一下，毕竟是萧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啊。”经理将请帖递到了韩秋的手里。 擦！不会吧，居然是寿宴！那还真没办法了，平常的饭局可以推托，但七十大寿的寿宴，不去还真的就说不过去了。这个萧老头也真是的，早不生日晚不生日，偏偏这个时候生日。TMD，去给敌人祝寿，还免不了要捎带一份拿得出手的厚礼，哥的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韩总，考虑得怎么样了，到底去还是不去？我马上去给对方回话。”经理的语气显得很无奈。 “哎，老黄，去吧，到财务部取点款，买份礼物。”韩秋撇着嘴骂了一句：“擦，就当肉包子喂狗吧！” “噗”地一声，经理哑然失笑。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用如此的形容词来比喻萧家老爷子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周末，韩秋和策划部经理老黄一起，准时来到了萧家大宅的门前。 擦，果然是腐败啊！ 韩秋一看萧家这宅院，就禁不住在心里叹道。 萧家大宅是京城里最典型的四合院的样式，看似古色古香，跟老古董似的，但里面的设施却是最为现代化的；现在京城最贵的房子是什么？或许很多人会以为是那些每天被报纸和网络炒地天昏地暗，引发国民一阵阵声讨的豪宅，那些号称每平米10万天价的别墅和摩天楼宇。但是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错了！ 京城最贵的房子，就是四合院！ 当然，最便宜的，也是四合院……只是，同为四合院，两者的差距可谓云泥。看着萧家的大院，韩秋开始明白，为什么萧老爷子做寿，不去大酒店包场，而要在家里摆宴席。因为相比之下，大酒店的档次，的确低了！ 萧家的大门敞开着，门前车水马龙，拜寿者络绎不绝。更别会说还有为数众多的想来拜寿却没有资格的人在望穿秋水了…… “刘家的人来了，张家的也来了……”策划部经理老黄，一刻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球，不断地打量着今天的来宾，对韩秋说道：“这个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来了，此外还有协会的会长，还有政府的官员。今天的来宾，没一个人是简单的。” 擦，如此说来，最简单的还是哥了？ “低调，要低调。”韩秋对老黄吩咐了一句，然后踏步走了过去。 “韩秋先生……”在门口迎客的人接过韩秋递过来的请帖，被上面的名字给弄晕了：韩秋，这是哪尊庙里的神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再看看韩秋，穿得比较普通，又如此年轻，显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嘛。 高门大户里的管家仆人什么的，虽然自身的地位不怎么样，但毕竟每天接触的人都是上层名流，早就学会了一副察颜辩色的相人法，眼界倒是很高。看见韩秋这样的，自然而然地就有些看轻了。 “来者是客。今天是我家老爷的大寿，欢迎光临，请里面坐。” 仅仅是很客套的场面话，就将韩秋略过，然后对着后面跟上的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大声招呼道：“廖总，你来了啊，哎呀，我家老爷时常都在念叨你啊，最近生意可还好，快，快，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请进去奉茶！” 然后，亲自领路，将胖子送了进去。 “韩总，你别往心里去，这种人是狗眼看人低，我们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老黄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比较清楚韩总的脾气了，生怕他年轻火旺，一下子大动肝火，闹将起来，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韩秋却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我先前不是告诫你了么，要低调，低调！” 听这意思，倒像是老黄太沉不住气了…… 在萧家的大院子里逛了一圈，感觉当真像是个花园，估摸着这在古代，跟皇宫自然是没法比，但与一般达官贵人的府邸，也都相差不远了吧。 两个字——牛叉啊！只不过，这么多钱，其中有多少是通过压榨行业内新生力量而一家独大做起来的！ 韩秋在心里下了决心：等哥赚了钱，这样的大院子就买两套，一套自己住，一套用来养猪，养一窝的菊花猪，专门消灭奥特曼！ “韩总，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萧老爷子了？”老黄急匆匆地问道。眼看都要到中午了，一会就是开宴的时间了，都到这功夫了，咱们居然还没去拜访今天的主角。要真是等到开席了再去，场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低调，要低调，急什么？”韩秋悠闲自得地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还低调啊？老黄是有点低调不下来了，心里一阵焦急。哎，这个韩总，一会看起来火气很旺，但一会又冷静地可怕…… 萧家的五百平米的大客厅里，萧老爷子正端坐在上首，满脸堆笑，不断地拱手致意，感谢一个个拜寿者的光临。 在一个空歇的当口，他突然转头对身边的随从轻声耳语道：“去看看，那个韩秋，怎么还没来？” 不一会的功夫，随从带着管家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请帖，上面写着“恭请韩秋先生……”的字样。 萧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阴沉，轻声问道：“已经来了？怎么不见人？” 管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无论怎么样都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无权无势的年轻人，居然能够让老爷点名要见！ “来了是来了，但是……逛花园区了，兴许在花园里迷路了也说不定……”管家忐忑地说道。 “是不是你轻慢他了？”萧老爷子的脸色没有什么波动，但却更显得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没……没有！”管家心里一阵发麻，更加不敢说实情了，只有硬着头皮强撑：“我对他很有礼貌的……” 萧老爷子太熟悉这里每一个人的德性了，他沉吟了一会，轻声说道：“看来，我得亲自去迎接他了。” 管家一下子吓傻了，老爷亲自去迎接！要知道，就连行业协会的会长来，老爷也只是迎出客厅几步而已，哪有专程去花园接人的？ 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父亲，不就是一个新人么，随便捏捏就碎了，怎么还要如此礼遇？”这次发话的，是萧家的嫡系长子，现任的总经理，萧远。 他觉得父亲如此兴师动众的跟一个不入流的小子较劲，实在是莫名其妙。那个新公司的调琴，上市后的销量的确惊人，但还压根不足以撼动萧家的根基啊，顶多是将其他夹缝里求生存的企业给吃了，压根无足挂齿啊。 父亲七十大寿，请这么一个家伙来，本身就很不靠谱，降低了整个宴会的档次和门槛；现在倒好，他老人家不高兴了，在花园里逛悠，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呗，老爷子居然还要亲自去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萧老爷子看着儿子，摇了摇头。 “萧远啊萧远，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家族里也担当大任有些年头了，能力，经验，魄力……各方面都没话说，但就是有一点：眼光太高，自我的优越感太强！”萧老爷子严肃地对他说道：“在你的眼里，从来不把虾兵蟹将放在眼里，但多少王侯将相都是大风大浪过去了，最后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也许今日不被你看在眼里的小角色，明天就会成长为参天的大树。而这株大树的养分，却是你的血和汗！” 萧远不由得低头沉思，但始终是有些不服气，不就是一个新人么，至于提升到这样的高度来看待，小题大做！ “再说了，那家伙是我们的敌人，对他那么礼遇干什么？” “你呀你！”萧老爷子的语气，隐隐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越是恨一个人，就越要对着他笑；越想对付一个人，就越要对他有礼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萧远见父亲隐隐有些动怒了，心里一凛，再也不敢答话，但内心深处总是有那么一丝不以为然。 “韩总啊，眼看就要到开宴的时间了，咱们可别迟到了啊。”老黄心急如焚地看着韩秋，看着这个悠闲自得好似游山玩水的家伙。 “低调，要低调。”韩秋再次重申自己的原则。 老黄忧心忡忡，还想再说点什么。 “韩秋小友，你可让老朽一阵好找啊！”一个爽朗而矍铄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黄一下子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韩秋嘴角那神秘的笑意，他只感到一阵眩晕：这就是低调？ 怎么看怎么像装逼啊！ 第427章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打量着眼前的老者，白发苍苍，但却精神矍铄，身上的红色唐装，面料极为考究，彰显着一种贵气。他的眼光中，丝毫没有那种暴发户般的炫耀和轻视。 看来，这是一个发达了很久的人了，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早已浸得很深了，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些贵族的气派。 都说贵族的气息，需要三代才能培养出来，那萧老爷子，勉强就算是一个山寨版的贵族吧…… 韩秋在心里对萧老爷子的气度定了一个性。要是他的这个评价被其他人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至少，萧远估计是怒不可遏的…… 在这京城里，没有人不说气萧家，就竖起大拇指的。都知道萧家是乐器起家，而乐器，怎么说也是艺术，将萧家视为书香门第，应该没有任何疑义吧？京城的达官显贵多了去了，但要说起修养，萧家却是不输任何人的，举手投足都有规矩，京城里的人，总是说，萧家具有贵族气息。 但到了这小子的眼中，就变成山寨版的贵族了？这比直接骂萧家暴发户还更为可恼。山寨版，这个词语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萧老爷子，不好意思啊，贵府实在太大，晚辈在花园里迷路了。”韩秋笑吟吟地走上前去，执手行礼。 “无妨，无妨，韩秋小友能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萧老爷子友好地跟韩秋寒暄了一通，然后亲自带路，请进了屋。 此时，屋里已经摆开了数十张大桌，萧远正在有条不紊地招呼客人入座。宾客们已经很自觉地按照自己的身份，排定了自己的座次，只是上首的一桌，还没有人去坐，毕竟主人还没上席呢。 据说萧老爷子亲自去接某个神秘人物去了，全场的宾客都感到很震惊：究竟是什么样身份的人，能够让萧老爷子亲自出马的？ 正疑惑间，萧老爷子和韩秋并排，携手走了进来。 现场顿时有点轰动了：这个家伙是何方神圣，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不过萧老爷子如此礼遇，肯定是大有来头，自己一会是不是应该去答答话头，先联系上再说？ 这样的待遇，这么多大人物的关注的目光，一下子让策划部经理老黄手足无措了。在今天之前，他自认为还算是一个老油条，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了，但现在才发现，以前经历的那些场面，与当前的相比，压根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现在的压力，真够大的啊！ 韩秋感受到众人惊讶中带着一点炙热的目光，心里有些吃惊，但丝毫没有乱。他冲着老黄眨了眨眼睛，老黄心领神会，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精致的礼盒，但递给韩秋的时候，他的双手，竟然忍不住犹在微微地颤抖。 韩秋撇了撇嘴：这老黄，平时看起来挺稳重挺有把握的，怎么到了这样的场合，就有些自乱阵脚了。哎，新人啊，还需要锻炼！ 要是老黄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知会不会背过气去：一个有着十多年丰富的工作经验，精明干练的人，居然被一个大学还没毕业，从来没有参加过工作的愣头青认为是新人…… 不过若当真要论起气度，他在韩秋面前，还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毕竟，面对几万人登台的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的。 韩秋神情淡然地从老黄手里接过礼盒，双手递到萧老爷子面前，礼貌地说道：“萧老爷子七十大寿，可喜可贺，一点小小的敬意，实在是拿不出手，还望萧老爷子笑纳，不要嫌弃。” 在场所有宾客的眼光，都齐刷刷地聚集了过来，焦点都放在了那个精致的礼盒上。纷纷在猜测：这么一个神秘人物，送的贺礼也很神秘，到底会是什么呢？ 能够得到萧老爷子礼遇的人，层次一定不会低，送的东西也不可能拿不出手，说不定是什么限量版的或者绝版的好玩意，现在倒是能好好地开开眼界了！ “呵呵，小友太客气了，老夫就却之不恭了。”萧老爷子接过韩秋的礼盒，并没有立即交给身边的人，而是亲手拆开。 现场的人再次愣住了！ 哇塞，萧老爷子亲自拆开礼盒，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对这个礼物，不，是对送礼的人，有多么的重视！众人看着韩秋的眼光，越发的惊讶了。 一个精致而怪异的乐器出现在了萧老爷子的手中，众人的眼神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不是这阵子刮起一阵妖风，让整个乐器行业的市场有些混乱，弄得很多人都没饭吃的调琴么？ 这玩意，整天都在电视上出镜，又到处在满大街耀武扬威，现场的乐器商，有很多都恨不得将这玩意砸得稀巴烂，晚上做梦都想杀了这玩意的发明者和销售商！ 现在见到一具调琴的实物赫然出现在眼前，而且是在萧老爷子的寿宴上，众人心里的愤怒，如同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啊！ 靠，还以为这小子是什么神秘人物，现在看来，什么都明白了，这就是那个万恶的生产调琴的公司的负责人，业内风传中的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只是想不通，这么一个在业内人神共愤的人物，居然敢单枪匹马跑到萧家来，而且是来参加萧老爷子的寿宴。这个家伙，也不知道脑袋里是怎么想的，还真是有些邪乎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远满脸的阴沉和愤怒，站了出来。要不是顾忌着这是老爷子的寿辰，不能把场面弄僵，搞出不愉快的事来，否则会让萧家很没有面子的话，他早就叫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扔出去了！ 居然敢登门送上这么一个玩意！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太好了，萧家准备动怒了！场下的人纷纷在心里击节叫好。许多人都打定主意：只要萧家一带头，大家就一拥而上，好好地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 萧老爷子瞪了萧远一眼，眼色虽不甚锋利，但却让萧远心中一凛，乖乖得退后。 “好东西，的确是好东西。”萧老爷子用一个乐器行家的眼光审视着调琴，轻轻用手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清音，让他忍不住点头赞赏：“韩秋小友，你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天才。” 见到萧老爷子的表现，原本准备趁火打劫的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萧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要知道，面前的这个，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啊，他是来抢大伙的饭碗的！或许他现在还对萧家够不成任何的威胁，但咱们这些夹缝中求生存的，可要给他活活地逼死啊！要是萧家不能出面主持公道，那大家也就不会再像这样唯萧家的命是从了！ 到了这种时候，萧老爷子居然不做表率，这也罢了，但是为什么要喝斥萧远为大家出头？这也倒罢了，最过分的是，居然赞赏起这该死的调琴了！这玩意再是巧夺天工，在咱们的眼中，那就是眼中钉，肉中刺，那是时刻悬在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啊！它越是好东西，咱们的日子就越难过啊！ 萧远见众人的神情都有些变化，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也禁不住有些焦急。 按照他的意思，对付这种小角色，直接上去就给打倒完工，哪还弄得这么复杂啊！父亲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谨慎地太过头了！ 谨慎是好事，但谨慎过头却麻烦了，诸葛亮一生唯谨慎，但最终也是谨慎过头，错失了偷袭司马懿，踏破中原的好机会啊！晕，自己怎么会吧这家伙跟才智过人不世出的司马懿相比，真是疯了…… 萧老爷子却对众人的眼光和儿子的焦急不以为意，笑呵呵地收下了韩秋的礼物，还特意高兴地说道：“今天的礼物，以小友的最为特别，老夫也分外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原本还怕老爷子嫌弃呢。”韩秋笑道：“祝福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何须客气，来请坐。”萧老爷子居然拉着韩秋在首席上，挨着自己坐下了，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但又无可奈何。 寿宴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开始了，由于韩秋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使得众人忧心忡忡，都没了贺寿的意兴。在同样诡异的气氛中，寿宴结束了。 “韩秋小友，我与你一见如故，想详谈一番，不知能否赏光？”萧老爷子突然说道。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萧家终于要出手了！ 策划部经理老黄今天饭都没心情吃，一直战战兢兢，如鲠在喉，现在见到萧老爷子要出招了，更是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啪”地一声打碎了手中的茶杯。 嘿嘿，怕了吧！ 韩秋却是毫不为意，跟着萧老爷子进了里间。 “韩秋小友，我很欣赏你，想跟你来一个强强联合。”一关上房门，萧老爷子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哼，合作！确切地说，是白白分钱吧！ 不用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第428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老爷子，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你拜寿来的，与公事无关。咱们今天能不能只谈风月，不谈工作呢？”韩秋嬉皮笑脸地说道。 萧老爷子的眼神中猛然露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犀利的光芒，与先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温和友善相比，像是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这个家伙真是……难怪萧远多次忍不住想要爆发，实在是因为这个家伙太容易引起人的愤怒了，随随便便地说一句话，就异常地欠揍！只谈风月？ 一个小伙子和一个老头子谈风月，这不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和嘲笑？ 但萧老爷子的功力的确比萧远深厚许多，心里虽然有些恼火，但片刻之后，就调整好了心态。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有什么话不妨放开了说。”萧老爷子眼中的光芒稍纵即逝，又回复了一副和蔼慈祥的老者模样，招呼韩秋坐在沙发上，然后说道：“我们萧家选择合作伙伴，一向是很谨慎的，这点你应该也能很容易地验证。” 这点倒是不假，业内不知道有多少企业想要与行业里的龙头老大萧家合作，但却根本摸不到门路。没有过硬的实力，根本想都不要想。所以能与萧家合作的企业，不单单是在市场和资金上有莫大的支持，而且还将直接提升在行业里的地位。 根据目前为止的经验，萧家所发出的邀请，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所以萧远才会对父亲如此小题大做的做法感到很夸张那个。但萧老爷子并不这么认为，以他在行业内浸淫多年的眼光，韩秋的这个新公司推出来的这个新产品肯定会大卖。当然，这还不足以对萧家的巨无霸地位形成任何的挑战；但韩秋的这家公司，乃至这个人，从内而外地透着一股邪乎劲。 一个调琴或许算不了什么，但他能鼓捣出这种诡异的玩意来，鬼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更新鲜的乐器被开发出来？一记重拳不可怕，怕的就是接二连三的组合拳…… 所以他决定，要在这家公司刚起步的萌芽阶段，就把局势给掌握住。可以抛一些甜头给他，双方合作。 他满心期待地等待着韩秋的回复。 谁知道，想象中那种带着诚惶诚恐的兴奋，居然没有出现。韩秋只是很淡然地问了一句：“如何合作？” “很简单，你只负责出材料和技术，其他的一切，诸如资金和设备，以及市场营销的费用，全都由我萧家承担，同时我萧家的销售渠道全面为你开放。赚钱的利润，大家对半分，怎么样？”萧老爷子觉得这样的条件，世界上没有人会拒绝，这就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啊。 韩秋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老狐狸！看起来是在送钱，实际上是居心叵测啊！ 且不说资金，设备，单单是萧家的销售渠道，那就是一个大大的坑啊！诚然，萧家的销售渠道四通八达，分散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是自己的新公司拍马也赶不上的，但一旦用上了萧家的渠道，极容易产生一种依赖感，也就荒废了自己的渠道，等到自己没有造血能力的时候，还不是被人家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更为关键的是，萧家居然还想要材料和技术，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了吧！ 毒辣啊！杀人不见血。萧家能发展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的确不是偶然！ 狡猾不是你的错，但是，坏主意打到哥的头上，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个……萧老爷子，你们是大产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怎么敢高攀呢？”韩秋满面堆笑地打着哈哈说道：“承蒙萧老爷子看得起，先行谢过，但合作的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怎么？你不同意？”萧老爷子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赫然浮现出一抹震惊的神色，但随即又一闪而逝。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我想我大概还能承受得起。” “哦，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的条件是，能不能把萧家的产业送给我呢？”韩秋的脸皮的确是厚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使再不靠谱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韩秋小友，请不要随便开玩笑，我们说的是正事！”萧老爷子狠狠地咬了咬牙，“正事”二字显得极为浓重，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过了。 “我建议你还是再好好地考虑一下，然后给我回一句痛快话。” “我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就可以回。”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萧老爷子，干嘛非要逼我呢？” 咦，听这语气，似乎服软了？萧老爷子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有了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似乎能震慑住这个小子，也算是一种不大不小的成就似的？ “这个决定，似乎并不难下。”萧老爷子主动伸出手，面带笑容地对韩秋说道：“合作愉快！” 哼，合作？先给你一些大大的甜头尝尝，等到掌握了你们那全新的材料和技术后，就别怪我萧家不客气了…… “合作？合作什么？萧老爷子，我想你是误会了。”韩秋做出一副很吃惊地样子，呆呆地看着萧老爷子，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双手插在衣兜里，使得萧老爷子伸出来的一只手，显得异常地尴尬。 萧老爷子何曾有过主动伸手还被别人晾着的情况出现？心里的火气，那是蹭蹭地直往上冒。但他好歹还是守住了最后的一点底线，压低声音，用一种低沉地可怕的语气问道：“你的决定，难道不是和我萧家合作？” “我的决定是……哎，这么说吧。”韩秋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过你的过街天桥，我走我的地下通道！” “呼”地一下，萧老爷子心底深处的火气，彻底压抑不住地冒出来了！ 居然有人敢于拒绝萧家！而且还是一家新成立的，没有任何根基的小公司！最过分的，拒绝也就拒绝了吧，偏偏还要说这么一句话来调侃，这不是在消遣我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 韩秋看着萧老爷子那张原本很淡定的脸上，此时阴晴不定，当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老爷子啊，这也不能怪哥，谁叫你那么执着地咬着不放呢，这也算是自取其辱吧，哥很无辜，哥是被逼的！ 好在他这几句话只是在心里腹诽，没有说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怕萧老爷子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万一心脏有些什么毛病，经过这么一个强烈的刺激，今天的寿宴原本是喜事，闹不好就要变丧事了…… “好，小伙子，你很好！”萧老爷子重重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沉着声音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责任也要你自己来负。我只想善意地提醒你最后一句，如果敬酒不吃，那就只好吃罚酒了！” 韩秋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貌似很无辜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的生活方式很健康，一般不喝酒。” “哼，那就祝你好运了吧。”萧老爷子冷冷地一笑，在心里冷哼道：喝不喝酒，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当两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又是一副尊老爱幼，很和谐很有爱的模样，尊老的尊老，爱幼的爱幼，看着众人是云里雾里。 我靠，他们的谈判到底怎么样了，看这个样子，真是相谈甚欢了？天啦，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萧老爷子，今天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有些不胜酒力，就先回去休息了。”韩秋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萧老爷子礼貌地告别，然后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潇洒地翩然而去。 策划部经理老黄一时竟然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意味，待得缓过神来，发觉四周敌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浑身冷飕飕的直起鸡皮疙瘩，才猛然地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看着自己的狼狈相，再想想韩秋今天的表现，老黄不由得在心里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韩总年纪轻轻的，胆色就如此惊人了！真是不服不行啊。今天这鸿门宴，韩总单刀赴会，杀进杀出，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啊。 “韩总，我黄某这一生还很少佩服人，但是今天，我对你是彻底地服了！”老黄赶上韩秋的步伐，很服气地说道。 “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韩秋猛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先前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模样，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角色变化之快，让老黄一时半会没能回过神来。 “我们即将要面临残酷的考验了，大家要做好准备。”韩秋沉声说道。 看着韩秋沉重的表情，老黄的心里一紧，莫非两人的谈判，崩了？不会啊，先前看两人出来的时候，很友善啊。不过商场如战场，越是友善，问题就越大。 如果真的谈崩了，萧家要对付咱们这家新成立的小公司，那如何能挡？ “韩总，公司是不是要完了？” 第429章 先文后武 “韩总，公司是不是要完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黄的心情是十分沮丧而混乱的。好不容易跟着这么一个又有能力，人又讲义气的好老板，眼看着公司的事业就要起步了，却冷不丁在这个当口得罪了业内的巨无霸……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真应该在当时再硬着头皮劝劝韩总不要意气用事，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逞一时之快没什么意义啊！ 但是现在，已经覆水难收了…… “看你这个样子，像是得了癌症还是艾滋？”韩秋看着老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说道：“这不还没到2012嘛，天还没塌下来，地球还没毁灭呢。再说了，就算地球真的要挂了，也会有内裤外穿的超人来拯救世界的，你就放心好了。” 不过他也在心里嘀咕：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只怕剩下的奥特曼不太够用了。看来要阻止菊花猪的宏愿，坚决不让它消灭奥特曼！ 哎，韩总啊韩总，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果真不是一般的人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神经大条呢，还是承受力超强！ “韩总，你跟萧老爷子单独见面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老黄急匆匆地说道：“如果话没有说死，还有可以挽回的地步，那么韩总你就别出面了，受罪的事由我上！我拼着这张脸不要，也要去求他们放一条生路。” “生路恐怕不容易找了，两条道都给占了。”韩秋挠了挠头皮，说道：“我和他划分了各自的地盘，然后他非要请我喝酒。” “什么？划分地盘？萧家是那么好相与的？”老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搞错没有，萧家居然会让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与自己划地盘，然后分庭抗礼？这怎么听着像是天方夜谭的感觉？ 最夸张的是，在送出了地盘后，萧家还要上赶着请人喝酒？莫不是萧老爷子年纪大了，脑子中风了不成？ “恩，没错，划好了地盘，萧老爷子也同意了。”韩秋讪笑着说道：“我对他说了：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过我的地下通道。他对此没什么意见，就是一个劲地劝着我喝酒，敬酒不喝喝罚酒。” 老黄只感到头晕目眩，差点就忍不住一个趔趄，栽到在地。 天啦，对于这个韩总，他是彻底的……无语了！ 整整一天，他的思维状态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直到第二天上班时，他的脑袋，依然还是昏昏沉沉的，耷拉着一对熊猫眼，略带红肿，显然整夜都没有睡好。 哎，压力太大了！想来韩总作为当事人，更是睡不着吧！ “老黄，昨天拜寿拜得怎么样了，先前见到韩总满面春风的，应该有个好结果吧。”众人见到老黄来了，瞬间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韩总是老板，虽然没有什么架子，但这种关乎企业发展方向的大事，作为员工，还是别直接向老板打听的好；但对于老黄，大家就没这个顾虑了。 老黄一听，心里蓦然一惊：韩总居然满面春风的！看来，他是想隐瞒住这个很不好的消息啊！ 想想也是，这种坏消息，一旦散布开去，将在公司内部引起多大的恐慌啊。保守秘密，一定要保守秘密！ “恩，昨天谈得不错……”老黄搭着一个笑脸，支支吾吾地答道。 “别吞吞吐吐的啊，在我们面前还打什么埋伏啊？”众人一个劲地起哄道：“说说细节，比如萧家准备怎么与我们合作啊？” “这个……合作……说来话长，等我好好想想……”老黄汗如雨下。 “合作个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回头一看，韩秋依然带着满面的春风走了过来，很淡然地说道：“谈崩了！” 众人呆呆地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无比！ 天啦，韩总怎么又说实话了？难道是崩溃了？老黄的心理，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啊。 但韩秋心里却分外清醒：这种消息，是凭借一己之力，想隐瞒就瞒得住的么？这种爆炸性的消息，相比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业界，尽人皆知，而且还不知道会道听途说地弄出多少个版本，说得有多么地不堪。 试想一下，到时候，公司里的员工们从外人的口里得知了这些消息，会做何感想：作为公司里的一分子，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这说明了什么？ 这太让人寒心了…… 所以，与其到时候离心离德，被动挨打，倒还不如现在就坦承布公，让大家也都有个心理准备。 韩秋据实相告，将昨天在萧家大院里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地，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现场的人，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思：貌似，韩总做得很对啊！要是真的跟萧家合作，等他们掌握到了技术，到时候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事情就是这样，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废话好说。”韩秋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瞬间变得严肃无比：“现在公司面临着极大的挑战，谁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连我也不敢打包票。在这种前途未卜的时刻，如果有兄弟想走，我绝没有二话，不敢耽误兄弟的前途；如果愿意留下来，和公司一起发展，共渡艰难，那就请留下来，但我不得不说一句，或许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大家的经济收入，有可能会有损失。” 韩总真是的……老黄心里一个劲地打鼓：怎么把实话全说了，这不是御下之道啊！这下子，大家不会作鸟兽散了吧！ 但场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韩总一片赤诚待我，我怎么能够在这种关头走人，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愿意留下来，与公司共渡艰难！” “打倒萧家！” 公司员工们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调到了最高点。有这么一个好工作，遇上这么一个有良心的好老板，谁愿意走啊？再加上萧家的咄咄逼人，更像是一剂调动情绪的催化剂，让全公司的人，有一种同仇敌忾的热血感觉！ 原本还没有那么团结的人，在共同的危机面前，终于抱成了一团。 老黄差点没跌破眼镜，自己心里一个劲地慨叹：韩总真的不像个领导，但他比任何领导都做得好，因为他愿意以心交心，而不是动心眼研究什么“领导的艺术”……哎，自己真的老了！ 恩，不错。看着热血沸腾的众人，韩秋在心里为自己打了打气：虽然道路是坎坷的，但是前途肯定是光明的，既然萧家要战，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两家交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业界，所有的行内人都欢欣鼓舞，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萧家出手。 对于韩秋的怨念，在业内是越积越深了。调琴自从投放市场以来，以一种火箭般的速度，在飞快地蹿升着。如果说开售当天的热卖，是广告策略的影响，那么后面一天天地销量疯涨，就完全是品质一流，口口相传的威力了。名气这玩意，就像滚雪球一样，一旦进入轨道，增长的速度是不可思议的。 如果再怎么持续下去，那市场的份额，除了萧家的，就没其他人多大的事了，边缘市场全被抢占，大家还怎么活？ 有无数的人都在翘首一盼。作为行业的领头羊，萧家一定要为大家主持公道啊！ 这些人并没有等待多久，就等来了好消息…… “韩总，不好了，今天收到消费者协会的传票，说有人投诉我们卖假货。”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公司上下就像炸开了锅。 今天有一个顾客，声称在商场里购买调琴，但却买到了一只质量不过关的产品，一下子就告到了消费者协会，要求假一赔十，还口口声声要对簿公堂！ 假一赔十其实倒没什么，但关键是这一旦赔了钱，哪怕只是一分钱，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对公司和产品的信誉，将构成毁灭性的打击！ “假货？”韩秋不动声色地问道：“萧家那边的动静如何？” “萧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这些事跟他们无关似的。” 众人都非常愤怒：这事明摆着是萧家搞出来的，但偏偏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这种装逼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嘿嘿，无关……韩秋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而这时，萧远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着几个钱来进贡的公司老总。 “萧总啊，我们大家都得仰仗你了，但是这次的出手，是不是太小了点？” “是啊，闹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敲诈那几个小钱，我们自己上下打点花的钱，都比这多了！” “那帮消费者协会的，吃肉都不吐骨头，要是闹上法庭，还得喂饱那些胃口海量的法官大爷们啊！” “你们急什么急？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萧远得意地说道：“先来文的，看看效果。如果这小子还不知悔改，那就来武的！” 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能跟我斗？ 第430章 将计就计 萧家的这一拳砸下去，看起来是隔靴搔痒，其实是在釜底抽薪。 一个新成立的公司，一件新的产品，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资金，也不是销量，而是信誉！ 萧远自信这么轻轻地一拳，具有雷霆万钧的力量，让对方无从招架。 既不需要大动干戈，兵戎相向，又不需要萧家亲自出面，就这么云淡风轻地随便一出手，就能让那个不懂规矩，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永世不能翻身！ 哼，跟萧家斗，你是还没睡醒吧？ 哎，真的不知道老爷子是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认为这小子对萧家有威胁。我随便一出手，轻而易举就能灭了他，担心个什么劲啊！ 没就多的功夫，调琴受到质量投诉的案件，就在媒体上传开了。“受害人”声声泣血，控诉调琴的豆腐渣工程，要求假一赔十，还要求责任人公开道歉，否则将诉诸法律。他公开发表声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口口声声“代表所有受欺骗的消费者，讨回应得的损失。”还说什么“不畏惧一切不法商贩的威逼利诱，要将正义的旗帜一插到底”，要“还消费一个公道，给社会一个纯净的空间！”，要“重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共同构筑和谐社会”…… 很显然，这个消费者对于法律的认知相当地专业，引经据典，声称调琴的欺诈行为触犯了某本法律书的某页某几行…… “韩总，现在的形式很严峻啊，所有的舆论都在指责我们啊。”会议室里，每个人的桌子面前都摊着一份今天的报纸，每个人都很清楚现在的形势，都在唉声叹气。 “这几天，每天都能接到很多的电话，有询问的，有指责的，还有许多媒体要求报道的。”老黄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像一个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一般无能为力。 “韩总，这么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啊。要是闹上法院，情况就更糟了，这对我们公司的形象，将产生毁灭性的打击啊！” “韩总，不好了，楼下聚集了一帮人，打着消费者的旗号，在下面聚众宣传啊！”门口的保安慌慌张张地闯进了会议室，使得原本喧闹的会议室，一瞬间寂静无比。 天啦，这萧家玩得也太HIGH了，都打上门来了！韩秋扭头通过落地窗向下望去，果然看见一大堆人聚集在公司的门口，举着横幅，贴着标语，见到路过的人就大肆宣扬。 “完了，这下完了，这可怎么办啊？”会议室里的气氛无比地凝重，一片哀鸿遍野。 “我下去打发他们走吧，实在不行，只能报警了。”老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报警？这不是找死么？生怕媒体不知道啊。一旦这档子事被捅出去，说公司报警抓消费者，姑且不论这消费者的身份是真是假，也不管谁在道理上站得住脚，但这势必引发一轮口水战。 由于现在的虚假广告太多，让大家对现在的产品，越来越没有信心，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既有可能牵动大家心目中早就聚集已深的怨念，再加上很多国人喜欢跟风，到时候他们就是枪口一致，咱们是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你就别下去了，我下去看看。”韩秋脸色淡然地站起身来，走出了会议室。 “快跟去看看。”众人一窝蜂地跟了出去。 “假一赔十！假一赔十！”当韩秋走到楼下时，就听见整齐划一的喊叫声。很难想象，如果是没有预谋没有计划的活动，居然能弄得有组织有纪律。 一群人在楼下正弄得不可开交，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拿着记者常用的针管摄像机在录像。几个保安很无奈地在旁边站着，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又不敢上前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弄出一个殴打消费者的罪名来…… 擦，真是专业啊！ “不要再吵了，我们的总经理来了。” 见到韩秋的面孔出现，异常喧闹的人群总算稍稍安静了一些。无数双眼睛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原来传说中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是这个家伙。恩，看起来确实有点冲，很欠收拾啊！这种小伙子最好对付，把火煽地大一点，他肯定就忍不住发怒，那就好请君入瓮了，嘿嘿…… “大家静一静，有什么事可以进来坐着谈。”韩秋迎着众人的目光，很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就是总经理？那好，终于找到负责人了，关于你们的产品，你今天要给个说法，否则，我今天就不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横着一张脸，气呼呼地吼道。 “对，不走了！”身后的人群再次展示出军事化管理的素质，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领头的大汉从怀里摸出一只调琴，严格的说，是一只被“毁容”了的调琴，琴身上搞了很高深的雕刻艺术，琴弦也给拉断了。 “这就是你们的产品？简直是在误人子弟啊！”壮汉颇有点痛心疾首，声泪俱下的态势，声声泣血：“可怜我的儿子啊，我原本还想把他培养成艺术家，现在都给你们毁了，你们一定要赔偿损失！” 擦，艺术家难道是菜市场上的猪肉，都论斤卖的，说培养就培养？也不看看你老人家这膀大腰圆的形象，你的儿子还想搞艺术？行为艺术吧…… 公司里的员工们，一个个气得耳红脸绿的，都差点有人忍不住想上前去干一架了，但是，这恰恰是对方所希望的。已经有记者在暗中欣喜，打开录音笔什么的了。 “哇塞，你买的这个产品，很有型啊。”韩秋的表现让前来挑衅的人群一阵惊愕，你瞪我，我瞪你，似乎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如此地挑衅，让那些老家伙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但这个看起来血气很旺的小伙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还笑呵呵的，这真TMD邪门了！ 韩秋从微微发怔的壮汉手里拿过调琴，放在手里把玩着，笑眯眯地对壮汉说：“你儿子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啊，我觉得别练什么艺术了，去玩举重或者铅球，肯定有前途。” “你……你什么意思……”壮汉很愤慨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把买来的东西给故意弄坏的？你这是血口喷人！要是不信的话，我这里还有消费者协会的鉴定部门所开出的报告！” 一群人跟着起哄了：“对，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怎么狡辩？” “你今天非得拿出一个说法来，要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砸了这家黑店！”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倒！这么一群强盗流氓，居然还在口口声声斥责世风日下…… “鉴定报告顶个屁用，还不是给钱就能办出来的！”老黄愤慨地上前说道，韩秋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 看透不说透，还能做朋友。有些事，即便全世界都明白，但也不能由咱们的嘴里说出来。否则落了口实，可不就是授人把柄了，没看那些记者们正愁找不到素材？ “恩，这个调琴，的确是我们公司生产的，这位大哥，来借一步说话。”韩秋一脸灿然地搂着壮汉的肩膀，往一个无人的角落走去。 “你可别想贿赂我，赌我的嘴啊，明确告诉你，这不可能！”壮汉生怕身后的同伴以为自己会单独吞什么好处，故意把话说得很响亮。 而记者们见此情景，也开心地在心里打起了腹稿：“金钱的罪恶，不能腐蚀坚强的灵魂——妄图以金钱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这是行不通的！” “兄弟，听说你住在红星路108号，离婚多年，家里就一个老母，哪来的儿子？”韩秋带着笑容，在角落里冲着壮汉轻声问道：“当然，你原来的老婆跟人跑了，生了一个儿子也说不定。按道理说，这个儿子叫你一声爸爸，也是说的通的。” “你……你TMD胡说八道！”壮汉额上的青筋暴起，一说起老婆跟人跑，给自己戴绿帽的事，他就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发作。但猛然间却惊异地发觉，自己的双手，竟然被这个看起来清清瘦瘦，不堪一击的小伙子给窟地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 “不要乱动，扭断了骨头，我可不知道。”韩秋的脸上一副无辜地表情，轻声说道：“你的老母亲养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要是出个什么事，我也会感到很遗憾的。” 壮汉的背后一阵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哥哪能干什么呢？只不过是吓你一下，真要去对一个无辜的老年人下手，恐怕哥的手都会发抖。只不过你这种人皮子挺贱的，吃硬不吃软，不给点厉害看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和君子打交道，自然就得有君子的风范，但是跟小人打交道，还在按部就班地讲究以德服人，期待法律还自己一个清白，那就是一件很有创造力的工作了。不好意思，哥的想象力没那么丰富！哥只知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没什么，我准备送点钱，给老人家养老啊。”韩秋做出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但具体怎么做，就看兄弟你的意思了，我个人的意见，是来一个将计就计！” 第431章 反水了 壮汉沉吟了半晌，在心里打了一阵小算盘。 此时他完全已经被韩秋的突然袭击给镇住了。原本没把这个小子放在眼里，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角色，而且看着身板，要多瘦又多瘦，不说像瘾君子吧，至少是大学里的那种边缘少年。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小角色，居然一出手，就治得自己动弹不得，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韩秋的形象和实力，直接就在他的心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 但这并不是他惊讶的最大原因，最过分的是，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响地就打听好了关于自己的一切消息，而且堂而皇之的威胁！这哪像是一个公司老总的作风，完完全全是黑社会的那一套啊！ 不过，很遗憾，对于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黑社会的那一套是最好使的。 一面是继续与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作对，然后祸及老母，而且说不定以后萧家还会拿自己来顶缸；另一个选择则是与这个家伙合作，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不说，还有一大笔钱！很显然，做这个选择一点都不难…… 外围的人等这两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讨论私了，已经有人偷偷给上级BOSS汇报了。 “韩总到底跟那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干什么去了，该不会被敲竹杠了吧？”老黄忧心忡忡地问道。 “敲竹杠都是小事，我就怕韩总在皮肉上吃苦啊！” “是啊，说得人心惶惶的，那个家伙看起来多彪悍多凶猛啊。” “不行，要马上报警！”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阵脚大乱，却见到两人终于从角落里拐了出来。 从表情上看，显然两人没有谈到一起去，互相之间的脸色，绷得紧紧的，差点就能拧出水来，那严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杀父仇人似的，恨不得将对方掐死！ “我擦，5万块都封不住你的嘴，太TMD黑了！”韩秋愤愤地对着壮汉骂道！ 众人不分阵营，全都傻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当着大庭广众叫嚣行贿受贿的事！真TMD是个疯子！哎，年轻人啊！这么一个公司在他的领导下，能够不垮么？ “我靠，区区5万块钱就想收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会为了区区的小钱，就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壮汉暴跳如雷地吼道：“不要再用你的臭钱来侮辱我！” “擦！你TMD别在老子面前装逼，要是把老子惹毛了，就砍了你！”韩秋红着脖子吼道，十足的一副流氓相。 “有种的你就来啊！”壮汉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们法庭上见！” 跟壮汉一起来的同伴们，都在心里一阵嗤笑：这小子真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啊，区区5万块钱就想打发这件事？你的价钱翻个十倍，保准什么良心都没有了！ 不过这样一来，壮汉的阵营就显得很明显了。方才想上级汇报的人赶紧又发去一个消息：他们谈崩了！ 萧远坐在办公室的真皮老板椅上，悠然自得地转了一圈，对着一脸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的萧老爷子说道：“看看，我没有说错吧，这个家伙就是个不知好歹的新手，我们怕他干什么？” 哼，5万块钱就想收买我这边的人，这家伙真是天真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连商场上的基本规矩都不懂，还敢跟萧家叫板！ “他真的开价5万？”萧老爷子的心里升起一阵疑惑，丝毫没有理会萧远的得意。 他到底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如果是2万块，那萧老爷子能够很明显地确定，这小子是在装菜；如果是十万，那么有可能自己这边的人，已经被收买了。 但是五万么，实在是难以确定…… “暂且走着瞧吧。”萧老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老爷子，你就是太保守了。我早就说了，就这么一个菜鸟，压根就没有可能对我们萧家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萧远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烟，说道：“父亲，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儿子吧，萧家的事业交到我的手上，没有错！” 萧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默然离开，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 哎，这个萧远，自恃才高，目中无人，怎么说也没有用，看来是得吃点亏，才能涨点记性了！ 过了一阵子，在媒体的大肆宣扬下，备受期待的官司，终于开庭了。 公司的员工，集体都去了，但他们又恨不得集体都不去，因为没人愿意承受惨痛的失败。萧家有钱有势，肯定早就将方方面面的关系打点透了；而自己呢，本来李彦是准备动用关系和资金的，但生生地韩秋劝住了，说不必跟萧家恶性竞争，比赛着谁更会花钱…… 萧远没有出席法院的开庭，以示这件官司，与萧家一丁点关系都扯不上；其他的一些被调琴打压地很厉害的同行，倒是来了不少，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偏偏眼神都很噬人，仿佛恨不得将韩秋一口咬下去似的！ “韩总，有没有问题啊？实在不行，咱们就赔钱吧？”老黄在韩秋出庭前，还在心情忐忑地劝叨着。 “恩，赔钱，一定要赔钱！”韩秋兴奋地说道：“公司又会有一大笔资金进账了！” 老黄彻底傻了，他觉得这个韩总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了，思维总是跳跃着，普通人很难跟上他的节奏！ 作为法人代表，韩秋坐上了被告席，坐在自己身边的公司的法律顾问不断地在他耳边说着：“韩总，以我多年的经验，今天的这场官司，我们要是想赢，具备相当大的难度。没有做任何背后的工作，除非人证物证对我们太有利，否则别再抱什么幻想了！” 他对韩秋不肯在背后做功夫的行为，感觉很无奈，也想再重申一次，如果官司打不赢，绝对不是他的错！ 韩秋直接看着他，说了一句：“一会你要多听少说，看我的眼色行事。” 律师差点没昏过去！多听少说？你当我是来学习的新人啊？行，今天我就不说了，我听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难道还能逆天不成？ “现在正式开庭！”法官敲了敲那根象征着公平和公正的庄严的棍子，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激烈的法庭辩论开始了。原告律师口沫横飞，唇枪舌剑，痛斥韩秋欺骗消费者的恶劣行为，要求赔偿被害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共计10万元，并且要公开登报道歉。 而被告的律师却像傻了一样，冷眼旁观，偶尔说上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份。 整个大厅里一片唏嘘声。都知道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但怎么也料不到，韩秋这边完全就像是鸵鸟，将脑袋埋进沙里，露出个屁股来挨打啊，都不做任何的挣扎！ 哼，不是叫我多听少说么，那我今天就是来学习的！律师的想法，有些赌气的成分了。 “被告方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审判长有着极为丰富的工作经验，但像这样一边倒的局面，他也很少见到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认为差不多可以休庭了，按照程序让被告做一个总结发言，自己就可以准备结案陈词了。 不过他丝毫不认为，被告的总结发言，会对最后的结果产生任何的影响，这被告实在是太弱了！原告也真是的，遇上这么弱小的一个对手，居然还花了不少钱，真是烧包！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韩秋耸了耸肩，露出一股无所谓的表情，看了看原告席，说道：“直接听听原告是怎么说的吧？” 台下一片哄笑声。无数期盼着韩秋受到重创的对手们洋洋得意：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菜了，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萧远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台的现场直播，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手中端着茶杯，悠闲自得地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对一旁的萧老爷子说道：“父亲，看看吧，我没说错吧，这家伙根本就没什么竞争力！” 萧老爷子不解地摇了摇头：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 “哎，输了！” “输了都在意料之中，但输得这么窝囊，真是……” 公司里的员工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像是霜打的茄子，透着一股股的郁闷。 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场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的官司上了，人人都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更有甚者，现场录像的记者，已经有些在开始收拾包包了。 “我要坦白一件事，其实我买的乐器是质量过关的，但我自己把乐器破坏了！”原告突然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我受了别人的指使！” “砰”的一声，萧远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早就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居然在这最后一刻，原告反水了！ 第432章 火烧连营 原告的这一反水，让现场的气氛瞬间扭转。 原本准备列队收工的记者们，一个个又兴奋起来了；原本一副苦瓜相，仿佛地球都要毁灭了的员工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而喜气洋洋正准备到哪去腐败一下，好好庆祝庆祝胜利，享受成功果实的“一群被告”，全都傻了眼。 就连经验丰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审判长，都完全呆住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差点一时没把持住，掉落在地。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千回百转的局面！ 最关键的是，原告反水，所谓的人证物证全方位逆转，虽然他收了不少好处，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公然翻案，只得秉公执法了…… 萧远在这一刻非常后悔，为什么要暗地里请那么多记者，非要弄个现场直播？ 于是，在之后的时间里，他十分愤怒而且悲剧地盯着电视的屏幕，眼睁睁看着原告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韩秋翻案。 好在原告还没有把事情做绝，一口咬定是有人指使，但好歹没有将萧家从幕后给咬出来，也算没有把萧家给得罪死。或许，这也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吧。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也算留了一条退路，要是萧家想要借此对他实施报复，那就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只是一个小角色，萧家要用多年苦心经营起来的声誉为代价来对付一个小角色，的确需要费很大的思量…… 最后，审判在一片哗然中结束了，最后的结果，与开庭前众人的预料大相径庭。韩秋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损失，还相当于免费打了一个广告。 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无数人都猜对了开头，但却错了结局…… “韩总，你真是太伟大了！峰回路转，峰回路转啊！” “韩总，怎么事先不给大家透个底，心里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韩总，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敬你一杯，大家不醉不归！” 公司的员工亲眼见证了这极富戏剧性的一幕戏，心情从大悲到大喜，可谓跌宕起伏。一种死里逃生的狂喜，油然而生。 “韩总，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我服了，彻底服了。”律师一脸叹服地神色，心想：难怪韩总要让自己多听少说多学习呢，的确很有这个必要。 还是那句话，官司上的功夫，都要下在官司之外，自己原先的理解是走法官这条路，但韩总实在是高屋建瓴，高山仰止，直接走上了原告这条路……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必定有人忧愁。在萧远的办公室里，同时出现了十来个阴郁忧愁的面孔。 哼，想不到这个小子，居然死到临头，还玩了这么一手，看来还真是小看他了！ “萧总，这次的事情就这么搞砸了，我们心里不服啊！” “萧总，你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啊！不能让大家血本无归啊！” “萧总，总不能让那个小子继续猖狂下去，到时候，咱们可就只剩下喝西北风的份了！” 萧远低沉着脸，眼中隐现杀气：“这个小子，居然敢在背后玩阴的，就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萧总，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萧远一声冷哼，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我早就说过，先来文的，再来武的。既然文的道路走不通，那就别怪我来武的了！” 看着萧远冰冷的目光，众人竟然忍不住轻微地一阵哆嗦：萧总这次是动真怒了。 哼，韩秋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这下子有得受了！ …… 一阵嘹亮的警笛声响起。 几辆消防车疾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 “完了，这下子全完了……”熊熊火光，滚滚的浓烟之外，围了一大群心急如焚的员工。 “韩总，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所有存货，都在仓库里啊！”老黄面色惨白，没有任何的血色，显然已经被眼前的局面吓得呆了。 着火的，正是公司存放产品的仓库，里面堆放着刚生产出来的新一批调琴…… “大家辛辛苦苦付出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了……”韩秋站在熊熊燃烧的仓库外围，心中也有一股火在烧，这是愤怒的火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监控录像？” “可惜啊，摄像头在大火开始之前，就已经毁坏了，看来是人为损坏啊！” “谁TMD那么缺德啊，这是在烧大家的饭碗啊，这人还有没有良心了？” 谁那么缺德？韩秋自然心知肚明！能有动机做出这种事的，还会有别人么？ 当火警的消防车呼啸而至的时候，仓库已经烧得七七八八了；等到大火被扑灭，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只是一片残垣断壁…… “完了，真的完蛋了，所有的存货都在仓库里，这下子真的要断粮了……” 带队来的消防队长与老黄是熟人，见到老熟人如此难过，他禁不住说了一句实在话：“房子没被烧垮，已经是万幸了，还惦记着什么货物啊。老兄弟，破财免灾啊！” 破财免灾……财是破了，问题是灾祸还不一定会接二连三地到来呢！ 一股悲凉的情绪，开始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打起精神来，不就是烧了一批货物么，有什么好难受的，大不了重头再来吧！”韩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极为严厉，几乎是用一种呼喝的口气向众人吼道。 尽管他此时的心理状态，比任何人都更难受和愤怒，但他很清楚，在目前的环境下，需要的不是怨声载道，更不是唉声叹气。 敌人不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难受么？不能让他们得逞！ “重头再来，谈何容易啊，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众人的心里，始终充溢着悲观的情绪：“何况，各个销售终端都卖断货了，我们要是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上下一批货物，那销售的热潮，也许就会过去了。其中的损失，简直是难以估量啊……” “屁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韩秋的阴沉的面色，竟然在一瞬间让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我看对手烧掉的，不是我们的货品，而是我们的斗志，我们的决心！坦率地说，如果大家都是这么一种状态，那即使没有这场火灾，我们迟早也会因为别的缘故而失败！” 现场一片肃静，所有的人都无话可说！ 擦，你们以为哥不难过啊，知道哥为炼制那些该死的琴弦，要付出多少能量和心血么？这次弄了个二级的炼丹炉，更是差点把命都丢了！这次的一场大火，烧的不是调琴，而是哥的心血啊！ 哥都没有被打倒，你们的骨头就那么软了？ “不就是一批货物么，今天晚上加班加点的干吧！”韩秋大手一挥，很有点古代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意思。然后又跟上一句：“加班费加倍发。” “不！我坚决不要加班费，谁愿意拿谁拿去！” “这种时候还好意思拿加班费，那还是人么？” 见到韩总非但没有倒下，反而还更加具有都只，众人都被这种气质所感染，一下子群情激昂。 “那好，我们先去清理战场。”韩秋带着众人，进入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仓库，准备整理一番…… “咦，这是什么？不对啊……天啦，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靠，我的眼睛好像也花了？” “晕，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韩总，你看看，这是什么？”老黄万分诧异地递上了一个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小玩意。 这玩意有着流线型的造型，光洁的材质，以及几根细细而坚韧的琴弦……没错，这就是公司推出的拳头产品——调琴！ 所有的包装，都已经被烧为灰烬，一大堆的调琴堆落在地上，却是丝毫未损，只是沾上了一些灰烬…… 仓库里的所有人，都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韩秋拿起调琴，轻轻地拨弄了一下，一丝袅袅的清音传出：没错，还是那个味道！ 韩秋的脑海中，突然心念一动：这调琴不是普通的物品，是从游戏中打出材料，然后炼丹炉炼制出来的。仔细想一想，既然能经受得住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又怎么会被区区一场火灾所毁灭？ 而且经过这一场大火的洗练，韩秋隐隐感觉到，调琴的音色似乎也经过淬火，隐隐多了一丝铿锵之意…… 擦！天不灭我啊！ 此时，在萧远的办公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萧总真是有魄力啊，这一手干得漂亮！” “萧总大手笔，直接来了一个火烧连营！快哉，快哉！” “这下子，那个家伙该傻眼了吧，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萧远不置可否地冷冷笑了笑，哼出一口凉气：“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敢于我萧家斗，这就是他的下场！” 这次应该已经将那该死的小子彻底打倒了，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了吧，也省得老爷子总是对自己不太放心…… 这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萧远在众人的眼光中，气定神闲，优哉游哉地拿起了手机…… 第433章 风高放火天 萧远接电话的动作，气定神闲，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在场的人不禁相互之间叹道：萧总就是萧总啊，就是有派头！ 谁知道，十秒钟之后……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萧远的神色转瞬之间由平静转为波澜，一张脸从脖子根开始，涨的通红，眼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犹疑，说话的声音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什么，他们的货物，真的一点都没有受损失……”萧远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地颤抖了。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已经不是他一个人颤抖与否的问题了，在座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惊讶地闭不上嘴巴，全都像是中了魔怔，或者被电击了似的。 没有搞错吧，那么大的火势，连消防车都出动了三辆，居然没有一点损失？ 但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什么……让我小心点……那个小子居然敢这样放话……他到底想干什么……”萧远的话语里，寒意森森，冰冷得如同南极千年不化的冰川。 众人听着萧远的话语，全都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居然有人敢于威胁萧家！更夸张的是，从萧远的语气中，众人竟然隐隐地听出了一丝的担忧，尽管只是那么细细的一丝丝…… “哼，一只入不得流的小麻雀罢了，叽叽喳喳。我还不信了，他有朝一日还能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不成？”萧远愤然地对着电话里一阵怒吼，然后“啪”地一声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所有的人，见识到萧总的雷霆一怒，都不禁寒噤，没有人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声。 于是整个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萧远一个人愤怒的咆哮声。 “无论他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在心里嘀咕着：韩秋这个家伙，居然把萧远弄得神经大受刺激，暂且不论成败，光是这一点，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成就了吧。 这个家伙，或许还真的不大简单…… “萧总，我觉得，虽然我们占据绝对优势，但这世道，小人难缠。”几个人堆着笑脸说道：“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加强戒备，这样至少不会吃亏吧。” “你们太高估他了。无论他想怎么样，我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萧远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觉得众人似乎对他缺乏一种绝对的信任感。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子，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他现在所想的，无非就是报复。”萧远做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沉声说道：“而他觉得最强最爽快的报复，或许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就是年轻人普遍的心态，他们是沉不住气来思考的。” “萧总你认为，他真会傻到用同样的方式来报复？”众人疑惑地问道：“但是，这明显是很下乘的做法啊，他不会那么傻吧？” “哼，他要是聪明，就不会不知天高地厚了！”萧远愤愤地咬牙切齿，说道：“只不过他的运气好，每次都化险为夷，否则现在的他，早就露宿街头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觉得萧远的想法的确有道理，说到了点子上。那个家伙，的确是运气好！ 第一次，原告在最后关头反水；第二次，火烧连营，偏偏没能烧毁兵器……严格来说，再次过程中，本方都没有出现操作失误，仅仅是最后关头的运气而已。 “多安装几个摄像头，实行24小时监控，同时加强保安力量。”萧远狠狠地在桌子上“啪”地拍了一记，冷冷地说道：“他不来也就罢了，一旦来了，就要让他人赃并获，教他一个有来无回！” 众人相视一笑：萧总这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那个臭小子自投罗网啊。只是，那个小子，还有这个胆量来么？ “好了，既然货物没有损坏，大家也不用加班了。”韩秋冲着忙碌的众人招呼道：“都累了一天了，各自回家休息吧。” “韩总，没事的，我们不累。”一个家伙抢先说道，然后众人一阵喧闹的附和声。 韩秋严肃地说道：“工作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我们要走可持续发展的路子。老黄，你带个头，先走！” 老黄一脸苦相，不得不从命…… 众人摇了摇头，无奈地一个接一个离去，许多人甚至在离开的过程中，还一步三回头……很快，人去楼空，但还偏偏剩下了一个人，显得分外地突兀。 “小赵，你怎么还不走？”韩秋对着剩下来的小赵问道。他清楚地记得，片刻之前带头呼喊不累的，也是这个小赵。 难道，他的思想觉悟和敬业精神已经到了一个如此高的境界了？问题是，以前怎么不见他这么积极，总是下班后，第一个就溜号了…… 韩秋看着小赵的目光，有点意味深长。 “韩……韩总不走，我……我就不……不走。”小赵被韩秋的目光瞪得一时有点乱了阵脚，心里有些发虚，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要陪韩总……加班……为了公司的发展……这点辛苦……没有什么……” “恩，你的觉悟很高。”韩秋意味深长地扫了小赵一眼，然后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很悠闲地转了一圈，同时指着沙发对小赵招呼了一声：“小赵，坐，自己倒茶喝。” 小赵局促地坐了下来，双手不断拍在腿上，一阵哆嗦。韩秋的行为，这么云山雾罩的，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颤抖的双手，别说倒茶了，估计就连端稳茶杯都够呛的。 当然，他的恐惧实际上并不来自于韩秋，最主要的，是他自己的心虚…… “我先打会游戏，就不招呼了。”韩秋对着小赵招呼了一声，就自顾自地打开电脑，进入了游戏的世界，然后旁若无人的厮杀了起来。 小赵的头上，一团一团的汗珠…… 没错，他就是被萧家收买的安插在韩秋公司内部的钉子，这次的纵火事件，要是没有他这个熟悉内部构造的内贼的帮忙，那几个摄像头，还真是将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没准真能拍下一点证据来…… 萧远今天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密切监视韩秋，尽量做到寸步不离，一旦韩秋动身有什么动作，萧家就会立即做出应对。 原本想利用公司全体人员加班的机会，混在众人的堆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监视韩秋的一举一动，谁知韩秋却莫名其妙地让大家下班了！ 小赵现在的心里，是敏感到了极致，韩秋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心神俱疲……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小赵知道，短信来了。 “他还没有任何动作么？”短信是萧远发来的。 “正在打游戏……” 萧远看见手机上的回信，不由得扬起一阵苦笑：哎，还是高估这个对手了，他哪有什么胆子来复仇，就是一个缩头乌龟而已！ “取出物品……残缺的召唤匕首……等级LV2，可以召唤出隐形的小火人……” 趁着小赵低头扭身偷偷摸摸发短信的时候，韩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灵魂绑定的包裹里取出了刚从二级的炼丹炉里得到不久的召唤匕首。 原本这个差点要了自己的命的玩意，韩秋是不敢轻易使用的，但现在这个情势下，也就这个物品最实用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今天就让萧远也试试火烧的滋味吧。 这次不是火烧连营，哥要玩一个更大的，火烧赤壁！ “使用物品……残缺的召唤匕首……召唤了一个隐形的小火人……” 斜眼瞥了瞥一脸畏缩的小赵，韩秋的嘴角一撇：擦，还敢监视哥，实在是不给哥面子！哥这实力，放把火，还用自己亲自去么？坐在办公室里遥控指挥，喝着茶，打着游戏，轻轻松松就把活干了！ “主人，有什么吩咐？”一个声音在韩秋的心底响起，很显然，那个隐形的小火人，在与主人交流了。 看不见摸不着，但韩秋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小火人的能量，燃料十足啊！ “有个任务给你，放火会不会？” “没问题，请主人带路。” 擦，还要带路！韩秋头皮一阵发麻，这倒是疏忽了！ 看了看正坐在沙发上偷偷摸摸监视自己的小赵，韩秋甚至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引狼入室的傻事！ 有这么一个钉子在身边，自己怎么可能亲自带路过去呢，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估摸着还没走到地方，说不定都被萧家的人逮住了。 哎，召唤兽啊召唤兽，怎么智商这么低，连路都不认识！ 正在为难间，韩秋的脑子中突然灵光一闪：召唤兽，认路……这不就是为菊花猪量身定做的专有名词么？ “菊花猪，你带着小火人走一趟。”韩秋将菊花猪取了出来。 “干什么？要去消灭奥特曼？太好了，让你见识见识俺作为一只神兽哦实力！”菊花猪听说要带着小火人去放火，心花怒放。 菊花猪的身形很小，动作很迅捷，一溜烟就冲了出去。小赵由于正在发短信，加上心里发虚更不敢正视，竟然没有看见菊花猪的出没。依然发出短信，对萧远报了一声平安。 韩秋打开办公室的窗子，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寒风，在心里叹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种天气不放火，实在是说不过去…… 第434章 三昧真火 萧远在收到了内奸发过来的消息后，在心里对韩秋来了一个嗤之以鼻的评价：懦夫。 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法庭上最后时刻的一幕，给他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行百里者半九十，这种错误绝对不能再犯了！ “今天晚上加班，严密注视，一旦有任何异象，迅速报告！”他拿起内部的电话，对安保人员和盯着监视屏幕的技术人员大声吩咐道。 同时，他的计算机也连接了一台接收的终端，可以随意切换到24个摄像头的任何场景上。 大门，后门，仓库……每一个有可能发生事件的地段，都有摄像头的严密监控，他不厌其烦地将24个摄像头所拍摄到的画面认真地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萧总是不是神经有点过敏了？”机房里连夜加班的几个技术人员显然对加班非常不感冒，趁着领导不在，偷偷摸摸在私下里议论着： “放火？就那个小子还敢放火？你借他几个胆子也不行啊！” “我觉得萧总是因为那场莫名其妙的官司，而弄得神经过敏了。弄这么大的阵仗，哥几个日夜不休连轴转，就是为了在这里无聊地盯着显示器看风景，这也太没有意义了！” “我要是那个小子，我也不会来啊。这明摆着是自投罗网嘛，这种傻事谁会干呢？” 几个人正在抱怨着，突然一个声音传了开来：“别走神，有情况！” 这个声音将几个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果然，在大门口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当下的画面，镜头下出现了一点异常情况，玻璃门自动打开了。 公司大门口的玻璃门是自动感应的，自动打开，那就说明有人进出。呃，至少是有生物进出…… 我靠，那小子还真是胆肥啊，这种时候都还敢送货上门！ “快报告萧总。”一个家伙急匆匆地拿起了内部电话，要拨到总裁办公室。 “等等！”立即就有人将他制止住了，盯着监视器的屏幕哑然失笑：“我靠，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是人来了，你们自己看看，是什么！” 大门口的一号摄像头拍摄的画面经过了放大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先前见门打开，还以为是人进来了，没注意到地面的情况，现在经过放大后，总算将真相看了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哪是什么阴谋放火的人啊，压根就是一头粉红色的小猪！ 看清了画面后，拿着电话听筒的家伙如释重负，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电话，歉然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来我也有点神经过敏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电话当真打到总裁办公室去，煞有介事地报告有异常情况发生，结果萧总一看，就TMD一只猪！且不说咱们这几个人会不会因此受批评，至少以后在萧总的眼里，就属于办事能力弱，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办不好的类型了，那以后还能担当重任么？ 几个人相互之间调侃了一番，气氛又变得热闹起来了。甚至有人拿出了特意为加班准备的零食，一群人哄抢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让一群正在抢食的家伙惊若寒噤，一个个都安分了下来。 萧远严肃的面孔出现在机房里，眼神异常地犀利，看得众人心里发毛。 真TMD倒霉，先前辛辛苦苦守了老半天，萧总都没有看见；刚走一会功夫的神，就恰好被发现了，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萧总，我们知道错了。”一双双充满敬畏的眼神，盯着萧远，等到BOSS的批评，或者是下一步的指示。 “大家这一阵都很辛苦，这点我是知道的。”萧远看了看自己面前一张张充满畏惧和惊讶的面孔，沉声说道：“不过现在是公司的非常时期，一定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大家就再辛苦一点，等这段时间过后，我萧某人不会亏待大家。”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萧总你放心，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一群人神色很激昂地说道。 萧远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很淡然的语气叹道：“一只苍蝇……刚才过去了一只猪，不也逃过你们的眼睛了么？”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里一阵凛然：敢情萧总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到机房来的啊！ 原本准备打电话报告的人，现在的心情更是复杂：TMD，就是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本来我都要给萧总打电话报告了，结果硬生生被你们阻止了。现在好了，萧总在自己的屏幕上看到了，而我们没有报告，这不显得我们失职么？难怪他要到机房来看我们有没有偷懒！ 众人都有些心虚地不敢正视这家伙愤怒的目光，显得很是局促。 “我不是责怪谁，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只猪而已，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萧远继续说道：“但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提醒大家，要事无巨细，不要忽视任何一个细节。一只猪来了，被忽视了，没什么；但要是一个人进来了，被忽视了，那就麻烦大了！” 众人被说得哑口无言，一个个低着头。 “今天晚上，我就亲自陪大家一起守夜了。”萧远郑重其事地宣布道。 机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有总裁陪着守夜，同甘共苦，大家的情绪蹭蹭往上涨。 24个机位，一个一个地被调出来，投射在大屏幕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云淡风轻，先前的一只小猪，已经又沿着来时的路，从大门口出去了。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安静是主旋律…… “我看，那个家伙肯定是没胆量来了。”几个人窃窃私语。但即使是小声的私聊，也被萧远听在了耳中。 “我也估计他是没那个胆子来了。”萧远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不管他来不来，派谁来，我们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站好这一班岗。要是不来也就罢了，如果是来了，那就来个瓮中捉鳖，叫他有来无回！” 一个念头突然在几个人的心里升起：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照理说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就不会来送货上门了吧。但是，那个家伙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才真是好玩了。 更甚的是，要是他这么一为之，如果还能成功，完成这个看不起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真的是太牛逼了！那就完完全全是在扇萧总的耳光啊！ 不过，这个年头稍纵即逝，几个人都不禁咋了咋舌，怎么会有这么不合逻辑的想法，这个念头实在是太疯狂了！ “不好了！仓库里好像有火光！”一声惊呼传来，众人的心中一怔：怎么回事，莫非真的来了？ 萧远的脸色也是倏然一变，拼命压抑住那种震惊的表情。 监视器被切换到了仓库的摄像头上。 一团小火苗在纸质的货物箱子上，徐徐燃烧……火势非常小，估计是值班的人不小心，扔了个烟头引起的吧。 “呼”，众人长出一口气，还以为真有人敢来纵火，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仓库里，想想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好在事实证明，只是一次小小的事故而已。 “通知保安，把火灭了。顺便查查，是谁不顾库房里的规章制度，乱丢烟头的。”萧远镇定地指挥着。 有摄像头的监视，保安们知道萧总正在监视器前关注着大家的一举一动，这正是一个表现工作积极性的机会，谁还敢怠慢？ 一团微不足道的小火苗，居然同时吸引了八个灭火器的同时进击！ 连机房里的技术人员们，都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这帮子保安，也太争先恐后了吧。八个灭火器，对付一团小火苗，这就像是高射炮打蚊子，太浪费资源了！ “嗤嗤”声此起彼伏，从八个灭火器中陆续喷发出气化灭火剂，对一团小火苗进行了全方位无缝隙的攻击…… 别说是火苗，就是一个活人站在中间，估计也该呼吸困难，给活活闷死了……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蹭”地一声，原本还是小团的小火苗，突然间猛涨数十倍，剧烈地燃烧起来，炽热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货物！ 仿佛方才接触到的，不是灭火剂，而是汽油！ “这……这……”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萧远的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保安们面面相觑，然后赶紧拿起手中的灭火器，奋不顾身地灭火！ 但一阵阵冒着寒气的灭火剂一接触到火焰，却像是成为了火焰成长的养分，使得燃烧的烈火越来越壮大，隐隐有从星星之火发展到燎原的趋势！ 见鬼了！这世界上，还有越灭越大的火？ 机房里一片混乱。一个经常打游戏的家伙冷汗直冒，突然嘀咕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不成？” 第435章 哥就是嚣张了 三昧真火？ 这玩意给人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小时候看《西游记》里，红孩儿吐出来的火，最大的特点是根本灭不了，越灭越火，将神通广大的大师兄烧得外焦里嫩，屁滚尿流，后来要不是观音姐姐出面解决问题，估计大师兄应该杯具了…… 小时候看电视剧，情绪特别投入，对主角有很强的代入感，因此。“三昧真火”这个词语，在广大观众的心目中，成为了恐怖的代名词。一说到这个词，就让人心惊肉跳。 但毕竟三昧真火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仅仅出现在文学作品和网络游戏里，属于艺术化的夸张。现实生活中，谁都没见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幻想，要是自己见到了怎么办？ 开玩笑，这玩意，谁敢想啊？越灭越旺的火，岂不是最终会烧毁整个世界？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呢？这实在太BUG了！ 现在看到监视器里发生的一切，每一个人都愣住了。 传说中的三昧真火，难道真的出现了？ 一想到三昧真火的威力，众人的心里防线轰然崩塌，一时间人人自危。保安们也顾不得灭火了，拼着这份工作不要，飞快地扔下灭火器，拔腿就逃！ 工作丢了没什么，但要是命丢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机房里也是人心浮动，一个个都从座位上蹦跶了起来，蠢蠢欲动，一旦有人领头，肯定就将形成蜂拥而逃的局面。火势已经蔓延开了，要是这火烧到机房，与电器相结合，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啊！ 萧远的脸都气绿了，大喝一声：“不要乱，都给我稳住了！” 萧远平时在员工们眼中高高在上，有很强大的压迫力，现在这一声大吼，使得众人终于稍稍收敛了一些。 “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狗屁的三昧真火！”狗屁两个字从萧远的嘴中吐出，不由得让众人一阵讶然：萧总竟然也会说脏话啊！ 总裁说脏话，这倒不稀奇，但关键的问题在于，在下属面前说脏话，只能说明，他真的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萧总，这火太怪异，大家都亲眼所见啊。”众人眼巴巴地看着萧远，希望他能大手一挥，放大家一条生路，趁着火势还没蔓延开来，先逃离这个危险的境地。 “依我看，不是火苗的怪异，肯定是灭火器出问题了，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灭火器上做了手脚？”萧远面色凝重地说道。 咦，还别说，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要不那火苗为啥开始那么小，灭火器一喷，反而膨大十倍百倍？是不是有人将里面的灭火剂，换成了汽油？ 萧总毕竟是大人物，临危不乱，条理清晰，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啊。 众人渐渐没那么乱了，在萧远的指挥下，飞快地拨打了119，然后组织了一个灭火的紧急小分队，拿上一批新近的，保证绝无问题的灭火器，赶赴火灾第一线。 “哼，仓库！”萧远的心里冒出一声冷哼：我烧了你的仓库，你想来个以牙还牙，也从仓库开始？ 他给埋在韩秋身边的眼线发去了信息。 小赵此时正在沙发上强撑着睁着眼皮，要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估摸着现在都已经睡熟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无聊了！韩秋这小子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坐在电脑面前打游戏，不吃不喝，连厕所都没有上一次，更别说什么异常举动了。 盯着韩秋，足足盯了两个小时，眼睛都给看酸了，但鸟都没看见一只。小赵已经恹恹欲睡了。 兜里的手机震动，让他的精神为之稍稍一震，他飞速地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消息应该出来了吧，战况如何？”他正要打开信息看看，却突然听得耳边响起一个淡然的声音，将他吓了一大跳。 “韩……韩总……你在吩咐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小赵赶紧将手机塞回裤兜里，站起身来，一副为领导服务的架势，说道。 韩秋从办公桌旁慢悠悠踱了过来，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说道：“手机放回去干什么，你的主子应该在向你报告战况了吧？” “韩总，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小赵的眼光透着一种木然，心里七上八下，忐忑无比：莫非被发现了？不可能啊！ 韩秋悠然自得地坐到沙发上，对小赵说道：“我建议你还是打开手机看看消息吧，萧总说不定都快急得要跳楼了。” 小赵的脸色一阵惨白，看来韩秋真的已经知道了，那么再继续装聋作哑也不是办法了。他慌慌张张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顿时像是触电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怎么可能啊？韩秋分明一点动作都没有啊！ “年轻人不要慌张，要沉得住气。”韩秋做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说道：“向你的主子报告吧。” 小赵无奈地拿起电话，拨下了萧远的号码。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太不慎重了，要是被那小子发现了怎么办？”电话里传来萧远的斥责声。 “萧总，没用了……已经被发现了……”小赵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沮丧。 萧远一阵木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韩秋很不客气地直接从小赵手中抢过手机，很随意地向着萧远问了一声好：“萧总，现在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红红火火了。” “你……”萧远的脸都气白了，低声喝问道：“真是你干的？” “不好意思，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韩秋丝毫没有忌讳地就来了个大包大揽。心中的那股怨气和郁闷之气，似乎也随着这一声“我干的”发泄而出，这就是传说中的快意恩仇啊，怎一个爽字了得！ “好哇，果然是你小子干的。”萧远恨恨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你请好，我随意。”韩秋无所谓地说道：“要是你能拿得出证据，那我当面认罪伏法，接受法律的庄严的审判！” 哼，要是有证据，你还会墨迹？恐怕早就拉一大队警察来了。 萧远的脸色异常地难看，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被韩秋当猴耍，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做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还亲口承认，并且口口声声“来抓我啊！”语气中透着的那种有恃无恐，简直能让人抓狂。萧远只感觉到胸口中一阵阵的气闷，似乎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对了，萧总，你也别打119了，消防队来了也是白搭。我会注意分寸的，你烧了我的仓库，我也只烧到仓库为止。”韩秋做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江湖儿女，做事还是得懂规矩，有讲究。” 萧远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个小子给玩疯了！ “快灭火，还磨蹭着干什么？要是五分钟内不能解决，今天在场的人，集体开除，明天都别来上班了！”萧远气急攻心，狠狠地冲着赶去救火的众人吼道。 众人不敢怠慢，一阵阵白雾状的灭火剂洒向了越烧越旺的火。 但这批新近的灭火器，居然也像是被换上了汽油，非但没有丝毫地缓解火势，反而让大火越然越烈，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堆积如山的货物，一点点灰飞烟灭。 这哪是烧的货物，烧的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萧远的心里，在流着血，眼神，渐渐木然…… “哟，萧总，听电话里的动静，你们那边挺热闹的啊。”韩秋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进萧远的耳中，让他感觉到无比地烦躁。 “别再负隅顽抗了，没用了。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立马就让火停下来。” “你是在威胁我？”萧远外强中干地说道：“居然敢跟我谈条件？信不信我会让你在商场上一败涂地，输得精光？” “萧总，你的年轻也不小了，听我一句劝，人不能总是活在YY中啊，还是要面对现实。”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地跟对方谈一谈，今天的风挺大的，万一火势一起来，那谁都说不好了……” 萧远猛然一怔：别顾着斗气了，要是一夜之间将整个公司都烧掉，祖祖辈辈的心血到了自己这一代，毁于一旦，那…… “你说吧，什么条件？”萧远几乎是咬着牙在说，嘴唇都隐隐现出了血丝。 “很简单，以后咱们两家公司，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过我的地下通道，互不来往，井水不犯河水。”韩秋顿了顿，又说道：“另外，你烧了我的仓库，怎么也该表示一下。” “你不也……”萧远气愤地喝道，但还没说出整句话，就被生生地打断了。 “哎，风向又变了。”韩秋叹了一口气：“今晚的风，真是妖异啊……” 萧远的心里一沉，木然地说道：“好吧，随你！不过我告诫你一句，不要太嚣张了！” 谁知韩秋接下来的回答，让他很后悔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哥就是嚣张了！怎么滴？有种的，你咬我啊！” 第436章 从火烧赤壁到水淹七军 终于可以痛快且嚣张地吼出这句话。 韩秋此时的心情，很爽！就像在盛夏的炽热阳光下，痛快地吃着冰激凌，那股深入骨髓的痛快感，使得整个身心都舒畅起来！ 有人爽，必定就有人不爽。而偏偏这个人的不爽，又能进一步增强爽快的感觉，因为亲眼看到对手的不爽，本身就是一件爽至毫颠的美妙体验！ 萧远肺都快气炸了，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窝囊气，想象着电话那头臭小子的得意的嘴脸，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辣辣的生疼。 但现实永远比理想残酷，利益永远比面子重要。 纵使心中再有漫天的不忿，但形势比人强，在严峻的局势下，他只能忍气吞声了。 “好吧，我答应你，以后大家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萧远郁闷地说道：“咱们后会有期吧。” “不！我想还是不要再见到的好。”韩秋的回话，差点没让萧远口吐鲜血。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但他又能怎么样呢？ “废话少说，你先把火控制住了。”萧远焦急地喝道：“大火已经快要烧过整个仓库了，再不控制，就要蔓延开了！” “嘿嘿，萧总也有着急上火的时候啊！以前你养尊处优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低头求人的一天？”韩秋冷冷地嘀咕了一句：“放心，我这人做事很讲究的，不会太过分，让你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 萧远心里气急交加，又悔又恨，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听老爷子的话，招惹了这么一个小祖宗；恨自己太轻敌，输得一塌糊涂！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无济于事。目前唯一要做的，是低头认罪，装孙子。 “好吧，请你快一点，谢谢。”这句话，萧远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额头上青筋爆出，拳头捏得紧紧的，在桌子上狠命一锤！ “恩，这还差不多，你的态度不错，哥可以考虑特事特办。”韩秋满意地挂掉电话，看着一脸茫然的小赵，眼中充满了惶恐和惊惧。 “韩总……我……”小赵的声音，像是一个学声乐没学到家的半壶水，音色颤抖，音频不稳，还带有明显的变调……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等着吃夜宵？”韩秋莫名其妙的看了小赵一眼，他实在想不通，到了这样的时刻，小赵居然还有脸皮继续在办公室里呆了这么久。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强悍的脸皮，又怎么能够达到作为一个内奸的基本素质呢？ 小赵哭丧着脸，脸色极度谄媚，就差没有跪下来了。对韩秋恳求道：“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韩总，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如果做了坏事都能够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那这个世界还要警察有什么用？”韩秋冷冷地瞪着他，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 遣走了小赵后，韩秋开始遥控指挥远方的小火人了。 “控制召唤兽……隐形小火人，停止燃烧……” 韩秋刚用意念下达了停止燃烧的指令，仓库里马上就有了反应。 “报告萧总，火势终于控制住了！”一群提着灭火器冲锋陷阵的家伙现在是斗志昂扬，报告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点自豪的感觉。身强力壮的保安没有解决的问题，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技术人员给搞定了，还是很值得自豪的。 萧总要是一高兴，说不定再发发奖金升升职什么的，那就爽的乐翻天了！ 谁知，萧远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时，并没有露出众人想象中的欣喜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颓然，呆呆地坐倒在了沙发上，眼神空洞无力。 完了，这下子，算是彻底与韩秋达成互不侵犯的交易了…… 这时，伴随着呼啸的嘹亮警笛声，消防队的灭火车队，到了。 消防队的车队一到，二话不说，冲着冒着烟的仓库，直接就接上水龙，喷射了过去！ “我靠，怎么下雨了？消防队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这里面还有人呢！”一群人抱头鼠窜，狼狈地跑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议论道：“眼看火灭了，消防队也来了，这时机可把握得真好啊！” 消防队的人，一下子楞了：火势都控制住了？那还报哪门子的警啊，吃饱了撑的！ 这时，韩秋突然感觉到一阵异动，心神一乱，一个信息从脑海深处传递过来： “隐形的小火人产生变异……转化为小水人……” 擦，这变异真是怪啊！水火不相容，谁都想不到，小火人一变，居然就变成了小水人！果然是意想不到啊！ “哎，萧总，既然火已经扑灭了，那我们就收队了。没有帮上什么忙，不好意思啊。”带队的消防队队长，和萧远也算是一个熟人，客气地寒暄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感谢感谢。”萧远和队长礼貌地握了握手。 虽然灭火和消防队扯不上哪怕一丁点的关系，但只要火灭了，最主要的目的也就算达成了。 接下来，就是清点战场，盘点损失了！那个可恶的臭小子，到底要让自己赔上多少钱？ “咦，不对啊，仓库里怎么往外流水啊？”一个家伙眼睛挺尖，猛然发现了这个异常的状况。 众人瞪眼一望。可不是么，火烧的痕迹还没有退去，仓库里又开始往外冒水了！ 简直是见鬼了！这下子，连经验丰富的消防队都完全傻眼了，执行了这么多年的灭火任务，见到过无数的场景，但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局面，什么时候见识过？ “火已经灭了，别再往仓库里浇水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消防队的水龙还没有关上，于是大声喊道。 “我们早就收队了，哪还有人往里面浇水的？”消防队的队长感到很无辜，对萧远说道：“萧总你看看，我们收队了没有？” 萧远扭头一看，没有错，消防队的水龙，早就收工了！ 那么，水又是从哪里来的？真的是活见鬼了？ “快进去检查一下水龙头，把阀门关好，也许是地下的管道被烧坏了！”萧远大声喝道。 立即有人，关上了公司大楼里，总的开关。 “这下子总算关上了，连洗手上厕所都没水了。”有人还特意去一楼的洗手间里试了试，这才万分确定地对萧远报告道。 萧远赞许地点了点头，刚想吩咐找几个维修工去排查排查仓库地下的管道，却突然听得一声惊讶的大叫：“不对啊，仓库里的水，还在往外冒，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萧远定睛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神经系统都有些麻木了！ 如果说原先从仓库里冒出来的，是涓涓的细流，现在则是汩汩的河流，仓库里的水位也在渐渐看涨。 “阀门确定关闭了么？”萧远面色凝重地看着几个下属。 “绝对关上了啊！”几个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还特意去洗手间试了试，连冲厕所的水都没有了！” “那现在仓库里的水，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从天上来的？”萧远愤怒地喝道。 几个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来。 仓库里的水势，越来越大…… “这简直就像一座水库啊，源源不断！”众人惊讶无比地盯着那个诡异的仓库，感觉到自己所在的地面，都已经被大水覆盖了一层，湿湿滑滑的，还隐隐有上涨的趋势，甚至有人低声嘀咕：“可别弄一出水漫金山啊？”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这话让萧总听见，有你好受的！” “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嘛。其实水漫金山的程度算轻的了，我就怕这样下去，弄出一个水淹七军啊！” 片刻前还是火烧连营，转眼间就是水淹七军，而从火到水的转换，只有区区半分钟的距离…… “还那么多废话干啥，赶紧救水啊！”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喊道，但遗憾的是，他的提议，没有得到现场任何一个人的附和。 救水？这个名词，太新颖了！ 如果发生了火灾，那么至少还可以用水去扑灭；但要发生了洪灾，除了跑路转移之外，别无他法。天下至柔，莫过于水，但这至柔至善的水，要是发作起来，却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无解！ 就连身经百战的消防队员，也是束手无策！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仓库里的水，越涨越高，不断地溢出，整体的水位节节攀升。每个人的脚跟，都已经埋在了水下。 “萧总，快组织大家散去吧！” 萧远眼神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了一阵绝望的情绪。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电话，拨下了韩秋的号码。 “我认输了，求你了，不要再玩了！” 第437章 我真的不是想敲诈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韩秋的心里，很纠结啊很纠结！ 原本好好的小火人，说变就变，而且变啥不好啊，偏偏变成了小水人，这不是要人的命么？ 更要命的是，经过了意想不到的变异，韩秋突然间感受到，自己对小水人的控制力，一下子减弱了许多。通过远程的意念，已经越来越难遥控指挥了！ 韩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小水人在不断地分裂，越来越多的水分，不断地涌出。他即使坐在这里，也可以想象得到隔了好几条街的萧家仓库里，水淹七军的场景。 要是让这大水无边无尽地蔓延下去，恐怕到时候遭殃的不止是萧家，或许还会波及整个京城，当然，也许自己也会被包括在内……最终受益的，还是那些万恶的房地产商。 再说，自己与萧家之间，说到底也就是个同行之间的竞争，还没到倾家荡产的仇恨。放把火，吓一吓，让他们蒙受点损失，赔点钱，认个错，基本也就差不多了；但要真给水淹了，家业全毁了，那又似乎显得太过了…… 即使萧远不打电话来，韩秋也是心神不宁。七上八下。 “我认输了，求你了，不要再玩了！”从这个语气，以及“认输”和“求”等等字眼来看，萧远这次真的是放下了所有的姿态了。 对于彻底服软的对手，还是该收手时就收手吧，要不就显得哥太仗势欺人了。 但是，真的不是哥不收手，是小火人，呃……不，变异的小水人，不听哥的遥控指挥啊！ “萧总，这件事情，很难办啊。”韩秋的语气很无奈。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萧远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装孙子，那就只有端正态度，低调到底了。 至于韩秋所说的“很难办”，作为一个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他是直接过滤的，无非就是坐地起价嘛。什么难办的，只要钱到了位，就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萧远这样理解，韩秋也是颇为无奈啊！ “这样……我过来看看情况吧。”韩秋无奈地应了一声。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应该到此为止，差不多收场了。既然远程的遥控指挥不好使，那深入第一线，近距离控制小水人，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哎，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控制能力弱啊，还得继续修炼才行！只是，一想起二级炼丹炉那恐怖的能量消耗，韩秋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在没有什么新的进展的情况下，或许他是没有那个勇气，再轻易地尝试炼丹了。 “你要亲自过来？那我马上派车来接你！”萧远忙不迭地派出了自己的专车，风驰电掣地赶去接韩秋了。 看来亲自到场，是准备涨价格了。不过现在保命要紧，无论什么价格都好说，最重要的是人先来…… 没一会的功夫，韩秋就到了现场，纵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一看到现场的情景，还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楞。 触目惊心啊！ 从仓库里涌出来的水，已经有着滚滚浪涛的气势了，激流涌动，风卷天下。公司里的水位，已经没过了膝盖，并缓缓向大街上流去。 “韩总，请你赶快出手吧，我实在是耗不起了。”萧远的这一声“韩总”，竟然让韩秋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个……萧总，我先看看情况再说吧。”韩秋看着当前的形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大水，当真诡异：按照平常的水来讲，总是从高往低流，最终达成一种水平面上的平衡。但小水人所分裂出来的水，却是奇怪的很。 仓库里的水位，明显比公司大厅里的高一截；而大楼里的水位，又明显比外流到大街上的高上不少，就像三层阶梯，越接近水源的核心，阶梯就越高！ “韩总，你直接开价吧，但请尽量快一点。”萧远一听韩秋说还要看看情况，不禁摇了摇头，将他拉到一边，认真地说道。 “这个，不是价格的问题……”韩秋赶紧解释道。 但萧远显然没有耐心听他说废话，直截了当地喊道：“一百万，怎么样？” “真的不是钱啊！”韩秋的表情，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萧远不假辞色，沉声应道：“两百万！” 韩秋撇了撇嘴，耐心地解释道：“你听我说，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我还要研究……” “五百万！一口价！”萧远直接喝道。 韩秋都快昏迷过去了。萧总啊萧总，真是钱多了没处花的典型代表人物啊！ 见到韩秋还不说话，萧远的心里，也渐渐有些来气了：价格都加到五百万了，你还想怎么样？做人还是要留一线，不能太贪得无厌了才好！ 这小子胃口太大了，难道仅仅用钱还不行，还需要来点难得的实物？ 他的心里一横，报出了自己的心里底线：“干脆点，一千万！另外加上我萧家珍藏多年的一颗千年人参，怎么样？” 一千万！千年人参！韩秋的脑袋，直接被这两个玩意砸得晕头转向。 “好吧，我这就去。”韩秋低声应道。这并不是他研究出了规律，找到了办法，而是实在不敢再跟萧远闲扯淡了。要继续这么下去，萧远要是一个激动，把自己的老婆都送出来，那怎么办呢？ 必须要澄清啊，哥真的不是想敲诈啊！萧总非要送钱送礼，哥也没办法，却之不恭…… 听到韩秋终于肯出手了，萧远的心中长舒一口气：砸出去的这一千万，加上珍藏多年的人参，虽然成本是有点大，但能保住庞大的家业，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韩秋缓缓地趟着水，走近正在往外翻波浪的仓库。 “喂，那位先生，请离开远一点，不要接近危险的中心，妨碍我们的工作！”消防队正在忙忙碌碌，做着一些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用处的工作，却一转眼看见一个陌生的家伙，正一步步走向危险的中心，赶紧大声喊叫。 TMD，这年头还有人急着送死投胎啊？你送死就送死吧，但是别妨碍我们的工作行不行？ “你们别在这里瞎折腾行不行？”韩秋越靠近水源，感受的压迫力就越大，原本就感觉到心神有些不宁，又听到这几个消防队员像麻雀一般的叽叽喳喳，不由得心里火起，扭头大声骂道。 身经百战的消防队员们，一下子愣住了：我靠，居然被一个小子给骂了，这都什么世道啊！ “小子，你不要……”消防队的队长扯开嗓门，刚想骂回去，突然感到肩头一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萧远冷冷的声音响起：“听他的安排，别瞎折腾！” 队长完全傻眼了！萧远居然为这个小子说话了，还要听他的安排！ 哼，既然如此，那就听他的安排吧，你萧远是这里的主人，你自己都不怕，我还瞎操心什么？ 无数双眼睛盯着韩秋的身影，嘴角流露出一丝窃笑。 逞英雄？哼哼，很遗憾，那个时代已经过了。 韩秋一步一步，吃力地向前走，越靠近水源，积水就越深，从没过他的膝盖，到没过他的腰，再缓缓地到胸口…… 刚走到仓库的门口，水已经漫到脖子上了。 “喂，快回来，别急着送死！”众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但一见到萧远冷峻的目光，全都悻悻地闭上了嘴。 其实萧远的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转念一想，火是这家伙放得，水应该也是他策划的，如果连他自己都不能控制，那么送死也是应该的吧…… 花了一千万，加上一颗很难用具体的金钱价值来衡量的千年人参，总得看到一个结果把！ 韩秋心中的感应，随着与水源的距离越来越近，也变得越来越强。 那股熟悉的意念感应，开始缓缓启动，但总感觉还是差了一点，有些隔靴搔痒…… 难道说，距离还不够近，还要继续靠近？ 我的天啦，已经水漫脖子了，要是再靠近，岂不是要漫过脑袋了？哥要是挂在仓库里，以后说出去，多丢脸啊！ 韩秋的心里万分纠结：要不要再进一步？要是不小心挂了，到底值不值得？ “还呆在那里干什么啊，逞英雄不是你这样逞的，赶快回来吧，洗洗睡了！”消防队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觉得再这么任由这个家伙折磨自己的眼球和心灵，迟早会把人憋疯的！ 擦！逞英雄！洗洗睡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韩秋二话不说，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我靠，不说还好，一说，那个家伙就自杀了！” 自杀！在仓库里潜水自杀！世界上的自杀方法有千万种，但这个小伙子的这一种，却是很有创新精神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控制小水人，停止分裂……” 第438章 千年人参 “控制小水人，停止分裂……召唤兽接收到指令，停止分裂中……” 韩秋整个人已经泡在了水里，不断地咕噜咕噜冒泡。他的水性一向不咋地，要是换在平时，就连在游泳池里也就只敢在浅水区倒腾倒腾，压根不敢到水位能够冒过脑袋的深水区去扑腾。 刚才脑袋一热，一下子就扑进了仓库里，这才意识到了现实的残酷性。四周都是水，不断地往嘴里，鼻子里灌，韩秋被连呛了好几口，起先还扑腾几下，后来没了力气，直接就放弃了抵抗…… 看着韩秋的脑袋渐渐消失在水平面下，还极富画面感地冒出来几个水泡，众人完全惊呆了。 “我靠，这个小子不会游泳的啊？” “这个……从来没见到过这样逞英雄的啊！” “关键是他进去牺牲了，又有什么作用？我靠，这个傻小子的脑袋，一定是被门板卡了！” 消防队的队长脸色十分难看，他觉得自己抢险救灾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那个小子方才还在叫嚣自己闭嘴，不要瞎折腾！ 但是，瞎折腾的，到底是谁？ 萧远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原本以为这事就是韩秋策划的，只要交易达成，那就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谁曾想，那家伙压根就不会游泳，还傻乎乎地冲进大水里呢。难道他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来一个精卫填海？ 天啦，这个小子，是一个疯子啊！不折不扣的疯子！ 要真是出了人命，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快，快进去捞人啊！”萧远匆忙喝道。 众人面面相觑：捞人？这么汹涌湍急的水，下去救人？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搞不好人没捞上来，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先前不是叫咱们不要瞎折腾么？ “哗”地一声，仓库里的水，一下子全奔涌了出来，又顺着流出了公司大楼，原先的三层水位阶梯彻底被打破，很快，水位就迅速下降，从没过膝盖，到脚跟，再到鞋底…… “水停了！”一阵夹杂着惊奇和喜悦的欢呼声，响了起来。 萧远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萧家的产业，总算是保住了！ “嗨，好险，水终于停了。”消防队的队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突然想起一件事，惊呼道：“对了，快去仓库里看看，那个家伙还有没有气？” 众人大眼瞪小眼：对呀，怎么把那个家伙给忘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家伙一下水，水就停了，这还真是够诡异的！ 韩秋安静地平躺在仓库里冰冷的地面上，全身上下湿透了，头发塌在额头前。双眼紧闭，嘴里时不时还往外冒一下水……意识已经模糊，渐渐的昏迷了过去。 代价真是惨痛啊！ 当韩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迎面映入眼帘的，是钟一一那瞪着的大眼睛，和慕容薇担忧的眼神。 “吓死我们了！你个死人，没事逞什么能啊？”钟一一见到韩秋醒转过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忍不住埋怨了几句：“你真以为你是大禹啊，还治水？” “治个屁的水，差点把哥的小命给治进去了，这次是脑袋发热，下次再遇上这种事，打死都不去了！”韩秋在心里嘀咕道。但这种话显然不能够直接说出来，这显得自己太埋怨觉悟和热血，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了。 最关键的是，好事做都做了，如果再说自己当初做好事是意识糊涂，下不为例，那就显得太傻逼了，不妨说得大义凛然一点，把面子再卖得大一点。 “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人民和国家的财产。我一个人的牺牲，算不了什么！”韩秋板着脸，很有正气地说道。一时之间，他有种错觉，感觉到自己是不是体会到了一点雷锋的感觉！ “恩，你的觉悟，的确很高。”钟一一拼命忍着嘴角的讪笑，沉声说道：“萧总刚走了一会，留下了一个银行账号。你这个雷锋，做的很成功啊！” “什么雷锋啊，人家雷锋是做好事不留名，不图回报，哪有像他这样又吃又拿的？”慕容薇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温水，淡然笑道。 “雷锋有像哥这样帮助仇人，以德报怨的么？”韩秋很牛叉地说了一句，一点也不感到局促。 不过话说回来，雷锋同志做好事不留名，但全都写在了日记本上，而且传遍了全中国。这事严格说起来，也不大经得起推敲，所以自己找找雷锋的感觉，在助人为乐的同时，收取那么“一点点”利益，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压上什么心理的负担。 “算了，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钟一一用一种很鄙视的眼光看着韩秋，说道：“你现在真是病怏怏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跟弱者一般见识，就随你怎么办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慕容薇的脸色中带着一点歉意，说道：“以前大坏蛋以前的健康状况还是很好的，还打过篮球赛呢。只是到京城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一方面是生活不规律，还有，就是我的那场大病，拖累了不少……” “薇薇，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开玩笑的！”钟一一见到慕容薇有些难过，赶紧一个劲地解释道：“你不要难过……看见你难过，我都觉得难过了……哼，都怪大笨蛋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韩秋感觉到一阵愤慨，啥叫哥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但现状触目惊心：谁叫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欠佳呢，哎，都是那个炼丹炉害的！ “这是萧总先前带来的人参，据说是一只千年蔘。”慕容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韩秋的跟前，说道：“萧总的一点心意，咱们也不能辜负了，这次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补一补！” “哼，心意？什么心意啊，我看纯粹是交易！”钟一一冷哼了一声，说道：“想想那个萧总是怎么说的，说现在是钱货两清，互不相欠，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哎，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他也不想想，大笨蛋是为什么住院的，真是没有一点良心！” 韩秋却是长出一口气：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管他心意也好，交易也罢，反正大家以后就算是陌路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没有了萧家这座大山的压迫，自己的路，也相对好走一些…… 只是，不知道萧远那边搞定了，萧老爷子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想法？算了，懒得管，随他的，反正哥以后要走出国门，主打欧美市场。没有了这个威胁，他应该不会傻到花大力气来对付自己了吧！ “来，先喝点鸡汤，一会再吃人参。”慕容薇从床头柜上的保温盒里，盛出一碗鸡汤，一口一口地喂进韩秋的嘴里。 韩秋一下子有些楞了：这种感觉，真是…… 与此同时，他的脑袋里，也在一个劲地对小火人，呃……不，小水人，进行批判：擦，小样，居然不听主人使唤，那以后就不要再想出来放风了！ 小水人其实也很委屈，不是它自己不想听使唤，而是由于变异，加上主人的控制力，本身也有点弱…… 韩秋心里那个恶寒啊：擦，哥的控制力很弱？都是那该死的炼丹炉害的，要不是LV2的炼丹炉太耗费能量，怎么可能会由于体力不支，弄出这么一个残缺的召唤匕首，造成意想不到的变异来？ 而且这炼丹炉用了没几次，就把哥的身体掏空了。这玩意，简直比美女还恐怖啊！ 韩秋暗暗下了决心，在身体没有复原，状态还没有回到巅峰状态之前，坚决不再使用炼丹炉了！即使要用，也就炼炼一级的琴弦什么的…… “大笨蛋，别愣着了，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钟一一推了推韩秋的肩膀，说道：“赶快把这颗千年人参给消灭了吧！” “你也不怕把他撑着了？”慕容薇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千年人参很补的，如果一次食用过多，会出事的。” “大笨蛋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怕什么出事不出事的？”钟一一看了看韩秋孱弱的身板，心里很是焦急，仿佛恨不得立即将这家伙塞成大胖子似的。 也顾不得多说，她直接就从慕容薇的手里接过礼盒，打开，将一颗长长的人身，直接送到了韩秋的嘴前，命令道：“吃！” 慕容薇哭笑不得：有这么吃人参的么？ 先不说人参的大小和分量，单是这个吃法，就有很大的问题。人参的滋补很大，直接吃下去，有可能造成人体无法吸收；一般是熬汤，虽然养分有所缺失，但这种温和一点的做法，却更有利于吸收。 正想劝说几句，然后将人参切成几段，分几次熬汤，慢慢喝，谁知韩秋直接张开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然后，一溜鼻血，缓缓地流了出来…… 补！大补啊！ 第439章 迷幻药 这颗千年人参的劲头，实在也太大了！ 连韩秋这样虚弱的身体，吃下去没几秒钟的功夫，也开始流鼻血了！ 这要是给一个身体健壮的正常人吃，不知会不会吐血啊！ “看吧，我早就说了，人参不能这么吃的！”慕容薇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来，想要从韩秋手里接过人参，然后切成几段，慢慢地熬。 谁知，韩秋不但没有停口，“哧溜”一声，居然将整只人参，一下子给嚼在嘴里，吞进了肚子里！ 慕容薇只感觉到两眼发花：搞错没有！ 只是咬了一小口，都已经流鼻血了，居然还不知悔改，直接把整只都吞进去了，还要不要命啊！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应该找医生急救，洗胃，清肠…… 韩秋只感觉到一股血气涌将上来，自己的脑袋像要爆炸似的，忍不住龇牙咧嘴，一副痛苦状。 这下子，连钟一一也慌了神，慌慌张张地为韩秋推宫过血，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这个大笨蛋，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分寸啊，我叫你赶快消灭这颗人参，你就真的听话了啊？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使唤的！” 两个女孩子心里一紧张，慌慌张张地去叫医生了…… 一阵血气的拥堵后，韩秋渐渐感觉到，一股股充沛的能量开始在体内缓缓地流转，冲击着每个穴位和关节，自己因炼丹而损耗的能量，都在缓缓地得到补充。 擦，不愧是千年人参，萧家当宝贝一样珍藏的东西啊，真是够劲头！ 没一会的功夫，韩秋就感觉到由于炼丹所损失的能量，都缓缓地回到了体内，以前的那种有力的感觉，又慢慢地回来了。 不仅如此，体内的能量，在补充完了这几次的缺失后，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这一次，韩秋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自己有点撑着了。 如果说先前的流鼻血，是因为大量营养的突然涌入，造成了体内的“交通堵塞”，而造成血液循环不畅；但现在的能量，却将高速公路排得满满的，但后面的车，还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韩秋突然意识到：再这么下去，恐怕黄河都要决堤了！ 必须有一个出口，能够将这股充沛地有些过分的能量，排遣出去！ 没办法了，只能继续试一试那个万恶的炼丹炉了，尽管对于这玩意，韩秋已经有些隐隐的玩怕了，谁知道这霸道的千年人参，到底能不能喂饱那无底洞般的二级炼丹炉呢？ 但事到如今，死马也只能当成活马医了，要是任由体内的能量不断膨胀，以自己的凡胎肉体之身，肯定不能承受，要不了多久的功夫，就彻底崩溃了；即使炼丹炉再不济事，至少能把这些能量先给吞噬了，大不了后面由于能量跟不上，让我再次昏过去，以后继续孱弱的身体状态…… 这总比直接挂了好吧！ 韩秋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寻包包里还剩下的边角余料，看还能不能凑上一副完整的材料，炼制出一个二级的物品。找了半天，终于凑合出了一个二级的物品。 “启动炼丹炉……等级LV2，炼制物品……迷幻药……炼制时间，8小时……” 擦！迷幻药，瞧哥炼的，都是什么玩意……哎，没办法，迷幻药就迷幻药吧，反正炼什么不是炼。 哎，又是难熬的8小时！ 韩秋启动了脑海里的炼丹炉，感觉着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缓缓地流动，然后开始燃烧，一阵阵地炽热烤着炉子，炉子里的材料，在激烈地翻转着。 千年人参所产生的能量，依旧源源不断，一阵一阵的血气，被炼丹炉恰到好处地吸收。 看起来，一切都很完美，但就是不知道，8小时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韩秋提着的心，始终不曾放下来。 渐渐的，韩秋感觉到一阵疲惫，眼皮直打架，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呀，不好了，他已经昏过去了！”钟一一吃惊地大叫起来！ 与她并肩而行的慕容薇，一下子就愣住了：怎么发作得这么快！大坏蛋，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医生，快！快救救他吧！”钟一一完全急慌了神，她已经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中，要不是自己太心急，大笨蛋也不至于一口就将那么大一颗千年人参给吞下去。 千年人参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大笨蛋的身体原本就虚弱，要是在他以前身体状况正常的时候，冷不丁吃这么大一颗千年人参下去，搞不好就飞升了！ 医生对韩秋的身体状况，进行了一个初步的检查。 “这是什么症状啊，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血液循环速度，比常人快了两倍，血压高了五倍，最恐怖的是，他心脏的跳动频率，比常人快了整整十倍！”医生的脸色有些微微地发白，拿着听诊器的双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 天啦，这到底是什么病？不，准确的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见到医生的神色如此凝重，慕容薇和钟一一的心里都是咯噔一声：不好了！这次，真的闹大了！ 钟一一心中的后悔和自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了上来，表现出来的就是情绪的爆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抢救啊！”她冲着医生大喊大叫！ “一一，别激动……”慕容薇赶紧拉了拉钟一一的手，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现在的医生可不好惹啊，手术刀握在手里，就掌握了生杀大权。要是惹他们不高兴了，表面上是没什么表示，但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状况，就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虽然说人命案很难出，但想多敲一点竹杠，那简直是手到擒来啊！钱倒不是主要的，但病人反反复复受那些折磨，实在是…… 钟一一也意识到了这点，明白过来，自己逞了一时的痛快，最后埋单倒霉的是谁？还不是大笨蛋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钟一一的这一句道歉，竟然让慕容薇都感到一丝惊讶。要知道钟一一的性格有多么地倔强，小脾气又火爆，特别要面子，属于死到临头都还要嘴硬的类型。以前大大小小的错误犯了一箩筐，道歉连一句都没有。特别是在陌生人的面前，她的强词夺理，更是天下一绝！ 但她现在居然就道歉了…… “没关系，病人家属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好在这位医生的素质还是不错，没有因为钟一一的爆发而心生怨艾。只是，那一句“病人家属”，却使得两个女孩子，都有些纠结了…… “不是我不想抢救，而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救治的法子。”医生很疑惑地说道：“大概是我才疏学浅吧，从来就没见到过这样的症状，更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那怎么办？”钟一一的语气，又有些急躁了：“要不就什么办法都给试一下吧，总比这样要死不活的强！” “是药三分毒啊，为什么要讲究对症下药，就是因为所有的药物，都有毒副作用。”医生为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找不到症状产生的源头，无法对症下药，我根本就不敢贸然下手。” 慕容薇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她是一个资历颇深的老病号了，对此感同身受。但看着昏迷不醒的韩秋，她心里一阵一阵地难过，生怕这双紧闭的眼睛，要是再也不睁开，那该如何是好？自己的世界，会不会轰然崩塌？ “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总应该有一些常规的保守疗法的吧？”慕容薇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需要什么药，你尽管开……即使不一定用得上……” “不是我不想办法，实在是无法可想啊！”医生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也不骗你们了，说实话吧。如果病人的病情比较大众化，那不用你说，我也会多开一些吃不死人的常规药品，完成销量任务；但这个病人的病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觉得常规疗法压根不会起作用，说不定还会使情况更为糟糕！作为一个对病人负责的医者，我不想太昧着良心赚钱！” 慕容薇和钟一一同时愣住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带着敬意地看着医生，问道：“那现在，岂不是只能够等死了？” “这个倒不一定，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他在8个小时内能够醒来，那就好了；要是不能，我看，就只有电击了，再不行，那就……很难说了……” 8小时，奇迹……这样的关键词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两个女孩子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与奇迹扯上关系的事，大多是以悲剧收场，因为之所以是奇迹，就表示不会经常发生；而8小时，更像是一个最后的期限，让人胡思乱想…… “哎，怎么会有这种怪病呢？可怜啊……”医生叹息着，缓缓走出了病房。 “一一，你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行了。”慕容薇对钟一一劝道！ “不行，你回去休息，我守他最后一夜！呸，我这话说得真该死！”钟一一差点忍不住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我怎么睡得着？我也留下来陪着吧。” “不行，你的伤也才好了不久，需要好好调养，怎么能够熬夜呢？”钟一一眼皮子一转，溜溜说道：“要不，你先回去，给我准备明天的早饭吧？” 慕容薇抬腕看了看表，8小时内赶回来，差不多。 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一头小羊羔，留给了大灰狼…… 第440章 中招了 革命需要分工合作，照看病人也是一个道理。 作为一个老资历的病友，慕容薇很清楚，照顾一个病人，是怎么样的一场持久战。要是两人都在这里耗着，非但没有任何作用，还弄得大家都身心俱疲。 与其这样，倒还不如先让钟一一守在这里，自己回去做饭，然后休息一会再赶过来接班。 至于医生说的8小时，钟一一紧张地要命，总是害怕大笨蛋就这样一睡不起似的；但慕容薇却不这么看，她曾经体验过那种生死攸关的感受，是韩秋帮她走过来的；因此她也相信韩秋一定能走过难关。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就是相信如此…… “一一，你先守着，也要注意休息哦。我先回去，一会给你们送饭来。”慕容薇拿起已经冷却了的保温盒，缓缓地离去。 “哎，大笨蛋啊大笨蛋，你为什么总是让人这么操心？”慕容薇离去后，钟一一独自一人守在了韩秋的病床边，坐在床沿，手肘撑着下巴，看着韩秋苍白的脸色，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就像是在熟睡一般。 钟一一的思维，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自己在容大的湖边被人抢劫，大笨蛋奋力把自己救下来后送到医院；当时的自己，应该就是这么昏迷不醒，而当时的大笨蛋，应该就像自己这样守在一边的吧。 两年后，情景重现，只是，掉了一个个…… 月色如水，钟一一的心里，泛起了涟漪。看着眼前的那张让人又讨厌又喜欢的面孔，回忆着两人认识两年以来的点点滴滴，钟一一的内心深处，一阵阵的刺痛。 再想着大笨蛋现在与慕容薇之间的关系，钟一一更是感觉到自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而现在的这个夜晚，没有了慕容薇的影子，只有两个人安静地呆在一起。 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下去，成为永恒，那该有多好啊！ “大笨蛋，你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的！”钟一一一如既往地对着韩秋喝道，也不管他是不是昏迷不醒，压根听不见自己的话，她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两年以来的淤积的所有情绪，统统发泄出来！ 或许，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做告白，真的不失为一个很好的主意…… “大笨蛋，你听着，我爱你！”尽管知道韩秋听不到，但话说出来，钟一一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但脸儿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泛红。 “但是，我也知道，你爱薇薇，薇薇也爱你。我们……”钟一一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实话，我有些嫉妒薇薇，也有些恨你们……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破坏你们的……薇薇对你那么好，我自问在她面前，感到惭愧。要是你辜负了她，连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看着仍在昏迷中的韩秋，钟一一狠狠咬了咬牙，脸上的一抹红晕一直延续到了脖子根。迟疑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到这一阵的事情结束，我就离开，让你们长相厮守……不过，前提是你好起来。” 月色越发地撩人了…… 虽然是面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钟一一像是在对着一个木头人自言自语似的，但说到伤心处，她的眼泪也忍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 一个女孩子的初恋，是美好而纯真的，无比地执着和勇敢，充满了完美主义的幻想的色彩。但钟一一的这个梦想，似乎就这么被扼杀在了萌芽的状态之中…… “我知道你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但我想……我想……”钟一一的俏脸红扑扑的，几乎都能捏出水来，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想……我们能不能……能不能……来一个吻别……” 说完，她脸上的红晕，一直连到了脖子根，然后俯下身子，轻轻闭上眼睛，吻上了韩秋苍白的双唇。 冰冰的，凉凉的，但却有一种很特别很异样的感受。 窗外的月光撒了进来，映射出一片皎洁，同时映出一对年轻的身影。钟一一安静地闭着眼，感受着那动人的陶醉，听着自己的心跳。 如果不是下定决心要离开，她是不会这么冲动的，但现在，理智的阀门早已被冲破，心中淤积了两年的情感，随着这一吻，竟像是打碎了尘封已久的阀门，情感犹如滔滔江水一般倾泻而出，怎么挡都挡不住！ “韩秋，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平时种种想说却不敢说，憋在心里的话，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因为他昏迷着，听不见…… 她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伏在韩秋的身上，抽泣起来。 渐渐的，她的双眼缓缓闭上，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炼取物品……迷幻药，炼制时间，6小时……炼制成功！” 韩秋迷迷糊糊中，从脑海中传出来了这么一个信息。 擦，原本不是说8小时么，怎么一转眼，6小时就完成了？应该是能量充足的情况下，提前炼取了吧。看来千年人参的火力还真是猛啊，简直是炼丹必备之良药啊。 与之相比，以前的食物啊，营养品啊，的确摆不上道了，看来以后炼丹，就得走上层路线了。 只是，这些贵重的药材和补品，那需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随随便便炼一次，五位数六位数的资金就扔进去了，还不一定够；再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随着炼丹炉等级的提升，以后炼丹所需要的能量，更是呈几何状，阶梯化的上升。 钱挣起来不容易，但要花出去，那就真的像是流水一样啊…… 韩秋迷迷糊糊的，还没睁开眼睛，就从炼丹炉里把新炼制出来的物品取了出来。 迷幻药，就是这些小粉末？有什么作用，哥得研究研究…… 韩秋缓缓地睁开眼，想要研究，但却赫然发觉，自己的身上，好像压着一具躯体！ 擦，这是什么情况？韩秋心中一凛，立即就反应过来，迷幻药已经拿出来了，要出大问题的啊！不行，得赶快收回来！ 但是，很明显，时机已经晚了，小粉末已经随着某人的呼吸所带动的细微气流，卷入了体内…… “啊，啊……阿嚏！”钟一一猛然间感觉到吸入了什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醒转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韩秋无辜的眼神。 呀，大笨蛋醒了！太好了！钟一一心中一阵悸动，差点忍不住大声欢呼出来！ 但片刻之后，她突然意识到：貌似，自己现在正趴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这个气氛，似乎有点……钟一一的脸，瞬间就闪过了一抹嫣红。 同时，脑子里开始渐渐地有一丝迷糊。 触电般地从韩秋的身上，将身子坐了起来，钟一一惊愕地问道：“你……你怎么醒了？” 擦，瞧这话问的，好像恨不得哥长眠不醒似的。 韩秋瞪了钟一一一眼，说道：“难道你希望我一直不醒啊？” “这个……”钟一一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醒的？” 让大笨蛋撞到了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很尴尬很丢脸；更关键的是，他会不会早就醒了，然后见到自己这样的姿态，还故意不说，甚至在享受……哼，这个家伙太坏了！ 多丢脸啊…… “刚醒……”韩秋撇了撇嘴，说道。同时他一刻不停地在观察钟一一的状态，见到她的眼神，渐渐有一些迷离，不由得心里一苦。 我擦，迷幻药该不会真的被她吸进去了吧！ 刚醒，那还好，那还好！钟一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刚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发觉有些诡异。 脑子有些昏沉沉的，眼神也渐渐有些恍惚。眼前的韩秋，似乎有些重影的迹象…… “这个……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状况？”韩秋咋了咋舌，问道。同时他赫然发觉，自己的眼神，竟然也有些离散了，看着眼前的钟一一，就像是仙女下凡似的，居然越看越顺眼。 擦，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迷幻药，连哥自己也吸了一点进去啊！ “使用物品……迷幻药……效果LV2，可以使人暂时失去理智的约束，完全顺从本性……” 韩秋心中一凉：擦！失去理智，完全顺从本性……那岂不是跟禽兽差不多了…… “我……感觉好热……”钟一一的眼神，已经完全迷蒙了，眼中充满了盈盈的秋水，看着韩秋的眼神，越来越火热。 TMD，这下子闹大发了，这到底是迷幻药，还是春药啊！ 这次算是彻底中招了，而且是自作孽，怎一个冤字了得啊！ 韩秋不知道的是，这迷幻药，暂时起到了春药的作用，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这次炼出来的迷幻药，是使人脱去理智的约束，完全放开本性，顺着自己的心意来，而不像春药，是见到个异性，就两眼放光。 如果钟一一对韩秋本来就没有情愫，别说吸入这点点迷幻药了，就是把迷幻药当饭吃，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状况。 而韩秋此时，居然也有一些反应了…… 第441章 激战啊激战 怎么回事？这样，很不好啊！ 韩秋赫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点点变化。确切的说，是身体的某个部位…… 这样不行啊！搞不好会擦枪走火的啊！ 韩秋的脑海里，此时还尚存着一丝理智。尽管他也吸进去了一些迷幻药，但作为包包的主人，整天都在备受炼丹炉的煎熬，在意志力上，还是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但是，看看目前的状况，估摸离失去理智，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韩秋啊韩秋，一定要坚持住啊！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啊！ 韩秋在心里默默地念道，但这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缺乏说服力。 至少，他看着钟一一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炽热……他自己也明白，他的内心深处，对钟一一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由于慕容薇的存在，不得不稍稍搁置了一下。 换句话说，他并不是想抗拒钟一一的热情，甚至也不介意两人之间发生一点什么那啥……但是，慕容薇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且在前不久，两人已经……如果现在再跟钟一一扯上点什么情债，那就真的是像蜘蛛网一般，千丝万缕，头绪不清了…… 在复杂的形势面前，韩秋感到一阵头疼，脑袋越来越迷糊。 “看着我！”钟一一迷离的眼神，如同一颗能源十足的小电池，不断对韩秋迸发出火花。现在的她，在迷幻药的作用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顺着自己的本性，做回真正的自己。 此时，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动摇了，准备选择离开的念头，在这一刻被甩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真的选择离开，如果能在离开之前留点什么纪念的话，应该也蛮不错的…… “好热啊！”钟一一感到全身一股的燥热感，终于忍耐不住，“哗”地一声，外衣的拉链被拉开，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紧身T恤，分外耀眼，尤其是那对蠢蠢欲动的“小白兔”，悠悠然有些呼之欲出的意思。 面对此情此景，韩秋的脑海中，各种各样的念头交相辉映，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不行！绝对不能对不起薇薇……不，这样做，是对不起一一！ 但随着药力的深入，他残存的一点理智，眼看着被一点点的蚕食，越来越少，挥发殆尽…… 擦！太残酷了，难道自己这次居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物品？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真的要在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物品上翻船？ 杯具啊！杯具！ 韩秋本能地想推开钟一一渐渐靠上来的身躯，但双手似乎有点不大受控制了…… 洁白的T恤衫也缓缓除下，露出了一副窈窕的玲珑身段，一大片白花花的嫩肉，整个上身，只剩下了一个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小罩罩。 钟一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躯缓缓地，情不自禁的，向着韩秋靠拢。 如果是在正常的状况下，尚且保持一丝清醒的理智，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的，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有谁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她或许还会生气地一个巴掌扇过去！ 但她从来就没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产生…… 感受到钟一一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身躯渐渐地靠了上来，韩秋不禁有些迷蒙，那火热的温度，那空气中漂浮着的女人香气，无一不让韩秋的荷尔蒙迅速地激发。 控制啊控制！韩秋拼命压抑着自己心中那渐渐有些疯狂的想法，但却无力地发觉，自己的控制力，显得是那样的藐小。 钟一一猛然间抓住了韩秋的双手，在韩秋惊讶无比的神情中，带着万千的风情，赫然按在了自己胸口。 残存的那一点理智，犹如在烈焰中的一滴水珠，瞬间就蒸发了，消失地无影无踪。 “嗯……”钟一一轻轻地嘤咛一声，万千风情地看着韩秋，那炽热的眼神，仿佛能捏出水来。 玉手继续下滑，轻轻地解开了腰上的皮带，缓缓将绷得紧紧的牛仔裤褪了下来…… 一双光洁如玉的腿，猛然出现在韩秋的眼前，触目惊心！ 虽然这双腿，并不像慕容薇那样的修长，但是玲珑而匀称，如丝般光滑，曲线也算得上煞是动人，让人忍不住邪火直冒！ “我的腿，美不美？”钟一一缓缓将匀称的双腿，展示在了韩秋的眼前，伸手按住韩秋的手，慢慢地摸了上去。 我忍！我忍！我再忍！……不行了！哥实在是忍不住了！ 迷幻药的药性，已经渐渐在韩秋的脑海中全面散发开来，迅速占领了各中枢神经系统，韩秋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但决策力，却越发地糊涂。 本性中的那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对钟一一的喜爱，犹如埋在土中的种子，纵然顶着千斤的压力，但一朝风云际会，就再也抵挡不住，破土而出！ “韩秋，我爱你！”钟一一的语气，不再有一丝一毫地羞赧，显得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顺理成章。她已经完全摆脱了世俗和理智的束缚，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状态。 任由本性来驱使，做一个完全的自己！ 她烈焰般的红唇，重重地点在了韩秋略有些苍白的嘴唇上！ “轰”地一声，韩秋脑海中那点仅存的理智，终于彻底消失了！ 他热烈地回应着钟一一的吻，两人的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在这热吻的当口，两人的双手也没闲着，紧紧相拥着，在对方的身上，不住地摸索，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 “不要……”钟一一轻声嘤咛着，韩秋顿时感到一阵阵的失望。难道，她在这最后的时刻，终于反悔了？ 韩秋的手，缓缓地停了下来…… 谁知钟一一突然玉手一伸，轻声说道：“给我留一点最后的尊严，从这里……” 终于，在一阵最大的激烈冲突之后，战争渐渐地爆发到了一个最大的高潮阶段…… 第442章 梦醒时分 持续的激烈的战斗，终于爆发到了一个最高潮的阶段。 “我弄疼你了么？”见此情景，韩秋疼惜地将钟一一搂在了怀里，轻声地抚慰道。 “不，我……我只是开心……”钟一一回应了韩秋一个热烈的吻，带着婆娑的泪眼，说道：“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傻孩子，怎么会是做梦呢，我们现在是实实在在地拥有着对方啊。”韩秋紧紧地搂着钟一一，就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轻轻地捋着她柔顺的秀发。 “哼，你个大笨蛋，就会骗人，说好听的话，惹人家开心。”钟一一俏皮地咧了咧小嘴，幸福地依偎在韩秋的怀里，闭上双眼。 管他的呢，即使他真是个骗子，我也喜欢让他骗。现在，先好好地睡一觉吧，希望能做一个好梦。 如果真的是做了一个美丽的好梦，那么，即使永远不能醒来，自己也愿意！ 两人互相搂抱着，倦极而眠…… “我……我怎么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钟一一悠悠地醒转过来，正想向往常一样，伸伸胳膊踢踢腿，但却猛然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跟一个男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而这个男人，居然就是大笨蛋！ 天啦，我是不是疯了？钟一一惊慌失措地猛烈挣扎开来，这一下子，把韩秋也给弄醒了。 “我在哪里啊？一一你怎么在这里，我们……”韩秋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形。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不断地冲击着两人的神经…… “我居然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明知道你有女朋友，我还……我分明已经准备离开了，但却居然在这最后的一夜，做了这么下流的事，我不是人！不是人啊！” 钟一一突然忍不住，“哇”地一声，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然后伸出双拳，不要命一般地拼命击打在韩秋的胸膛上，心中的委屈和愤恨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死东西，坏东西！就是你，居然骗我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我恨死你了！” 韩秋完全愣住了，像个木头人一般，任凭钟一一的粉拳，不断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不闪不避。 此时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大字：怎么办？ 都是那该死的迷幻药啊！但话也说回来，要不是两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对方，那即使是再厉害千倍万倍的迷幻药，也无济于事。那这笔帐，到底应该算到谁的头上呢？ 对钟一一如何交代，对慕容薇又如何交代？甚至，对自己也无法交代…… 钟一一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转身要走：“我一定要离开，彻底地离开，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她的语气，异常地决绝，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荒唐而无耻的事，她认为自己以后再也无法面对慕容薇，也不知如何面对大笨蛋，甚至，连自己都面对不了了。 但在她转身走开的一刹那，她的心中无比地凄苦，有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单的哀伤。特别是在一个女孩子，刚刚从少女转化为女人的时候，正是心灵波动最大，同时也最脆弱，最需要呵护的时候…… 她刚要迈步走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背后拦腰抱住。 “不，我不许你走，我要对你负责！”韩秋紧紧地抱着钟一一娇俏玲珑的身躯，任凭她怎么样的疯狂挣扎，就是打死都不放手。 “我已经做了对不起你的错事了，就一定要负责，不能一错再错！”韩秋异常严肃认真地说道。 钟一一听到这一句话，犹如受到了电击一般，突然间猛地一震，心中的决绝，瞬间转化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作为一个外表活泼，但实际却是彻头彻尾的小女人，钟一一伪装出来的坚强，是不堪一击的，她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可靠的臂弯作为自己的港湾。韩秋这么笃定地一说，她的心里，就开始动摇了，充溢了感动，还带着一丝期待。 难道自己的那个美梦，真的能够永远做下去，不醒来？ 但是，一想起韩秋生命中的另一个倩影，就像横天的一记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将自己的梦劈地支离破碎。 钟一一，别骗自己了。即使再美丽的梦，现在也到了梦醒时分…… “但是……我们这样，对不起薇薇。”钟一一含泪的双眼，无比认真地看着韩秋，说道：“我想要怎么对我负责？你又要怎么对薇薇负责？” 韩秋一时语塞…… “你们……你们有没有……做过我们昨夜的事？”钟一一突然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道。她的心中，还带着最后一丝期冀。 韩秋的头，诚实而无奈地点了两下。 钟一一心中的那最后一点希望，也瞬间土崩瓦解。昨夜的美好，果然只是一个绚烂到极致的美梦，但梦再美，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她心里凄苦，挥拳狠狠地击打韩秋的胸膛，泪眼婆娑地说道：“你这个大笨蛋，大坏蛋，大死人！你这个臭流氓！我恨死你了！” 韩秋挺起胸膛，任凭她打，只是轻轻地说道：“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你要怎么负责？是对我负责，还是对薇薇负责！算了，我看我还是走了好，免得薇薇伤心。”钟一一的话语中，分明带着血泪。 “我要对你们两个都负责！”韩秋突然大喝一声，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无比严肃地说道：“我现在就把事情告诉薇薇，我要让你们两人都知道，我爱你们！” “你……你疯了！”钟一一的心灵无疑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有些被惊吓到了。她散乱而惊慌的眼神看着韩秋，支支吾吾地问道：“两个都爱，你……你……怎么可能呢？爱是完整的，怎么可能被平分……” “不是平分，而是两份完整的爱！”韩秋在心里也下了决心：慕容薇和钟一一对自己的感情，以及为自己做的牺牲，已经不用再多言语；如果自己与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分开，都会伤害一刻善良而脆弱的心。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三个人在一起，毕竟那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他没有与两人发生那种深入灵魂交流的关系，或许他最终会选择辜负其中的一个人；但有了这种实质性的关系接触之后，就绝对不能不负责任了。 “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我要和你们两人永远在一起，咱们三个人，永远不分开，一个都不能少。”韩秋紧紧捏着钟一一的手，坚定地说道：“如果世人有什么批判和嘲讽，那都向着我来罢。说我花心也好，色迷心窍也好，我都认了，一个人来承担，绝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钟一一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大笨蛋的想法，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但是，真的很真诚…… “答应我，好么？我一会就告诉薇薇。”韩秋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慕容薇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韩秋的心中，无比地矛盾…… 第443章 三角鼎立 “这个……不，先不告诉薇薇……我的脑子很乱，你让我好好想一想……”钟一一的心里始终还是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冲击碰撞：“我们先继续维持原状，不急着告诉薇薇，行不行？” 韩秋很纠结：这么拖下去，始终也不是办法啊。而且这种事不告诉薇薇，也显得有些不太诚实了。毕竟作为当事人，她是应该享有知情权的。 “如果你告诉了薇薇，我马上就离开，然后一辈子让你们找不到我！”钟一一见韩秋的眼神游移，显然并没下定决心，突然无比坚决地说道。 “我们这样瞒着她，似乎很不好啊。”韩秋为难地说道：“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你们负责了，那就要担起男子汉的气魄来，有什么不敢说的？要是遮遮掩掩的，还算是负责么？” “不，你不要逼我！”钟一一狠狠地摇着头：“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如果事情说开了，以我现在的状态，是根本无法面对薇薇的！” “但总得有面对的一天啊。”韩秋轻声劝慰道：“你放心，薇薇也许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反应激烈的，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就是因为她的善良，所以我就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一定也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贸然说出去，她会很受伤的。”钟一一不断地摇着头：“如果现在说出去，我们根本无法面对对方，只有选择离开。而且说不定，薇薇以后也很难面对你，也会选择默默地离开。那样的话，她受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韩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有想到，把事情说出去的后果会如此严重。看来，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有必要，就像面对一个绝症病人，不应该残忍地告诉他即将死去，尽管那是事实，尽管他作为当事人拥有知情权…… 同时令他更惊讶的是，钟一一在这种时刻，居然还在为慕容薇思虑…… “那就只好先不告诉她，我们还是维持原状地过下去吧。”韩秋狠狠地一声叹息，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 虽然乍一看起来，这样的做法有些无耻，但实际上却是最理智最有效率的一个选择。大家先这么过下去，感情越来越深厚，说不定就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呀！天都快亮了！”钟一一惊叫一声，猛然睁开了韩秋的怀抱。 韩秋疑惑地看着她：“难道，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次为你负责的机会，真的想走么？” “你想到哪去了！”钟一一踮起脚，伸手“啪”地一声在韩秋的额头上一弹，俏脸上闪过一抹嫣红，很难为情地说道：“一会薇薇就要送饭来了，我们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床单？” 韩秋扭头一望，那张大幅的“军用地图”，果然够乱的，褶皱无数，上面有一滩滩渐渐干涸的“水区”，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一抹触目惊心的殷红，象征着军事战场上的最高点…… 的确应该打扫战场了！上次与慕容薇“交锋”后忘了打扫战场，不就被她的母亲发觉了？虽然也没多说什么，但是这种事始终还是不宜过多的人知道才好。 两人七手八脚地收拾战场，同时还不忘将自己的衣服穿戴收拾地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估摸着慕容薇就快来了，韩秋又像一个病人一般地躺在床上，而钟一一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构筑了一个照顾病人的很常规的画面。 “一一，我来了，情况怎么样了？咦，果然不出我所料，人已经醒来了啊。”慕容薇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一看见韩秋醒来了，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伸手提着保温盒，在韩秋的面前晃了晃：“大坏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钟一一的反应却一反常态，没有像以前那样跟慕容薇打打闹闹，像是在躲着她，没有脸面见她。而大笨蛋也显得很尴尬，那表情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气氛怎么这么怪，你们两人都不说话？这可不像你们啊，平时凑在一起，都能把地球给说得翻转了。”慕容薇疑惑地看着两人，猛然间嘀咕道：“大清早的，怎么就穿戴地这么整齐了？” 韩秋和钟一一，心里都是一个激灵：想不到啊想不到，穿戴地太整齐，也是一个破绽啊！ “何必急着这么快出院呢？”慕容薇显然并没有想得太深远，端起保温盒，倒了一碗鸡汤，用小勺子轻轻拨了拨，坐在床沿上，吐气如兰，轻轻地吹了吹鸡汤，温柔体贴地送到韩秋的嘴边：“我熬了很多药材和补品在鸡汤里，你可不要浪费了。” 慕容薇清新的香气和身上特有的女人气息，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地飘到了韩秋的鼻中。嗅着这动人的清香，看着她的温柔似水，让韩秋的心里，一阵阵地感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内疚…… 钟一一也不由得转过头去，内心深处一股股地难受。 “快动嘴啊，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搞得比谁都快，生怕别人抢了你的似的。”慕容薇故意撅起嘴，跟韩秋拧了拧，然后又展露出温柔的微笑。 作孽啊！ 她越是温柔如水，韩秋和钟一一的心里，就越是感到无地自容似的。 “薇薇，我……我有话对你说……”韩秋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将钟一一吓得半死！ 难道说，大笨蛋真的脑子短路了，承受不住薇薇的温情攻势，真的要坦白了？千万不能冲动啊，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从今以后，三人又该如何相处？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钟一一慌慌张张地说道，起身就要想走。要是大笨蛋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要说出真相，那至少不应该让自己听见。在现在这个时候，当面面对薇薇，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不要走，要不一会东西不好拿！”韩秋大声将钟一一叫住，然后扭头对慕容薇说道：“我想告诉你，我要马上出院……” 钟一一长出一口气，趁着慕容薇不注意，狠狠地白了韩秋一眼：大笨蛋，真是想吓死人啊！ 慕容薇有些不放心，又叫来了那个昨天为韩秋诊断的医生。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发生奇迹了？”当医生看见韩秋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时，惊讶地闭不上嘴。想想他昨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昏迷状态，一条命至少都丢了十之七八，按照他的经验和想法，如果这个病人能在八小时内醒来，那也是无比地虚弱，还需要进一步做抢救和治疗。 但绝对没有想到过，短短的八小时之后，这家伙不但醒过来了，而且居然已经活蹦乱跳了！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奇迹？ 他不可思议地为韩秋复诊了一遍，心中的惊讶越发地扩大了：所有的功能和指标，居然都回复正常了，而且，某些指标，甚至比正常人还要高上不少！ “太诡异了，太神奇了，我当医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医生一刻不停地赞叹着，直到三个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医院后，他还犹在摇头叹息：“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体质啊？” 本以为回到家里，能够松一口气，但事实再次让人失望了。韩秋没有想到的是，回家之后，麻烦才刚刚开始。 “一一，真的不需要你帮忙，你去客厅坐着看电视就行了，饭一会就好，我忙得过来的……” “不行，薇薇，不能让你这么辛苦，我心里过意不去……” “一一，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要不，你去准备好碗筷？” “薇薇，我们先说好了，一会吃完饭后，收拾碗筷的任务就交给我了，谁都不许跟我抢！” 韩秋在客厅里提心吊胆，听着厨房里两个女人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一阵哆嗦：要知道，在以前，就做家务这件事而言，钟一一跟自己一样，是属于饭来张口类型的，尽管她也会煲鸡汤之类的，但由于有慕容薇的存在，她也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 今天这样抢着干活的事情，或许在慕容薇看来，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但韩秋却是非常明白其中的缘由的。这是一种心里有亏欠，想要赎罪的表现啊！ 想到这里，韩秋自己心中的愧疚之心，也升了起来…… 一定要对薇薇好一点！但是，究竟怎么补偿她，怎么个好法呢？ 吃饭时，韩秋一个劲地往慕容薇的碗里夹菜，生怕饿着她似的。这倒让慕容薇很不习惯，轻声说了句：“人家正在减肥呢！” 要放在平时，韩秋肯定是张口就来：本来就已经是天仙了，还减什么肥啊。 但现在，这样调侃加调戏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了，特别是当着钟一一的面。 这三角鼎立的态势，很纠结，很不好玩啊！ “对了，大坏蛋，我这两天，腿关节又有些不舒服了。”慕容薇突然面露潮红地瞥了韩秋一眼，很小声地说道：“一会你到我的房间来，帮我捏一捏。” 韩秋一下子楞了，他明白：薇薇想……“那个”了…… 第444章 拿钱去买药 听到慕容薇的这句话，韩秋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慕容薇的这种要求是完全正常且合理的，人就是这样，一旦进行了“深入灵魂的交流”，就会对此类活动激发极大的热情，无论是最高贵纯洁的仙子，还是最风骚入骨的狐狸精，概莫能外。 说起来，慕容薇和韩秋发生关系也有些日子了，但自从那次之后，由于种种的情况发生，两人居然没有能再次一度春宵，尽管韩秋时不时地在口头上让慕容薇“洗白白”…… 慕容薇的心门已经完全被韩秋叩开了，初尝云雨之后，那种刻苦铭心的快乐自然使得她心里对此充满了期待。但该发生的事迟迟不能发生，使得她的一颗芳心上上下下，所以才不顾面子，公然向韩秋发出了邀请。 按摩脚踝？自然是会按摩的，但这显然只是一个借口，一旦韩秋开始按摩，势必就会从最底层做起，顺势慢慢往上按摩…… 慕容薇在说出这个请求后，脸儿也微微有些发烫，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一会帮我按摩，行不行？”见韩秋一会的功夫没说话，愣在那里直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慕容薇的脸更红了，生气地拽了拽韩秋的胳膊。 韩秋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件事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问题在于，自己刚刚与钟一一发生了一点“那啥”的关系，然后转眼间就进了慕容薇的房间。虽然已经说好继续维持原状，暂且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问题是，钟一一真的能不介意么？这个世界上，哪里会真的有不吃醋的女人？ 做贼心虚地看了看钟一一，发觉钟一一的脸也微微有些红，但又不敢正视慕容薇，一副问心有愧的样子，转头对着韩秋说道：“你个大笨蛋，就是个懒货。不就为薇薇按摩按摩，怎么也推三阻四的，真不是个东西！” 慕容薇听得此言，感到脸皮发烫：一一啊一一，还真是单纯，真以为我们是什么按摩呢…… “那一会再看看吧。”韩秋硬着头皮，算是勉强应承了下来。没办法啊，连钟一一都发话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慕容薇听着韩秋的语气有些勉强，神色也有些黯淡，心里哭笑不得，恨不得给这个家伙一巴掌：白白让你捡这么一个大便宜，你倒弄得像是受迫害似的，不得已而为之。 这样的人，真是…… 这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晚饭后，钟一一抢着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慕容薇想帮忙，却被推了出来。 “好好地休息休息，让大笨蛋给你按摩按摩！” 慕容薇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拉起韩秋的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钟一一狠狠地将厨房的门关上，独自看着源源不断流淌着水的水龙头发呆：自己怎么搅进这么一个局面里了？ 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活像一个第三者，但认真分析起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在这段复杂的三角感情里，好像没有一个人真的犯了什么错，大家都是一片真心，而且互相之间非常体贴和忍让。即使自己和慕容薇之间有些竞争，但都是良性的，从来没有人在背后嚼另一个人的舌根。 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维持原状，最终的结果，由韩秋来做出选择。当他做出抉择地那一刻，这段复杂的关系，就宣告结束了。 但令人想不通的是，这样诡异的三角关系，居然非但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反倒越来越坚挺了。难道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这个定理，用在生活中，也是正确的？ 搞不懂啊搞不懂，哎，先就这么维持现状地混下去吧…… 如果放在一天之前，面对韩秋去为慕容薇“按摩”的局面，钟一一或许会背着所有人大哭一场，然后扭头离去，从此再不见到他们一面。她是一个要求完美的女孩子，要得到爱人所有的爱，一份完整的，不掺杂质的…… 但自从与韩秋发生关系之后，她的想法和态度，都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毫不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了韩秋，就自然而然地有了一种依赖感；而且这么背着慕容薇来了一次激烈的战斗，隐隐约约很有些内疚，对于韩秋去“按摩”，也就没什么抵触情绪了。 女人有时候真是一种永远无法摸透的生物，思想转变的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男人永远跟不上女人变化的节奏。特别是在“灵肉交流”这件事上，对于钟一一和慕容薇这种单纯地犹如一张白纸的女孩子来说，第一次是庄重而神圣的。虽然还不至于像古代那样拥有了一个女人的肉体，就完全占据了她的心灵；但比起现在大多数很随意的女孩子来说，她们对此的看法和态度，是相当严肃和认真的。 不管怎么说，韩秋在两个女孩子的心中，已经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深刻的印记…… 此时，韩秋正在慕容薇的房间里，按摩着。钟一一也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偷偷摸摸地溜在慕容薇的房门外，听着里面的状况。心中的感觉五彩纷呈，既有做贼似的心虚，又有一种强烈的好奇。 “嗯……就是那里，有些痒痒的……轻一点……哟……用力一点……不要停……”慕容薇仰躺在床上，双腿放平，脸若潮红，不断地嘤咛着。 门外的钟一一，听得俏脸羞红：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在做那种事……叫得这么大声，真是比自己还要激烈啊！回味着昨夜的战况，钟一一不由得心惊肉跳。 屋里，却是另一番景象。韩秋坐在床沿，伸出一双大手，轻轻地按在慕容薇的脚踝上。 擦！居然真的是在按摩脚踝！ “怎么样，这样的力度合不合适，要不要再用力一点？”韩秋握着慕容薇如玉般剔透玲珑的脚踝，问道。 “嗯……还行……”慕容薇媚眼如丝地凝视着韩秋，突然开口问道：“你个大坏蛋，怎么今天这么老实？难道就真的只想按摩脚踝么？” “还有哪个地方不舒服？”韩秋故作惊愕地问道。 “你呀！今天怎么这么傻？哼，难道非得让人家自己说出来？”慕容薇吐气如兰，很幽怨地瞪了韩秋一眼，羞红着脸，说道：“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嘛？”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要讳疾忌医嘛。”韩秋还在继续装傻充愣。 “哼，不跟你说了……”慕容薇有些生气地嘟起小嘴，别过头去。 此情此景，韩秋看着心里生疼啊！ 这种好事，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拒绝的？韩秋是做梦都在想啊。只是今天的情况，实在特殊，实际上，下定这个决心，是动用了他几乎所有的毅力的，而且还差点有好几次都把持不住！ 一方面，固然是与钟一一背着慕容薇发生关系后，思想上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慕容薇；但更重要的是，身子吃不消啊！ 昨夜与钟一一激战到天明，现在又要立即投入另一场更激烈的战斗……哥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的物品，但到底没有异能啊，那些一夜七次郎，金枪不倒的神话，毕竟只是个传说。特别是因为炼丹，哥这身板，已经日渐孱弱了。 要是今天勉强披挂上阵，到时候表现让人失望，岂不是大丢脸面？要是交不出足够的“公粮”，岂不是平白地惹人生疑？ 哎，为了男人的尊严，忍了！ 韩秋心里不断地打着小盘算：今天这个教训，实在是有点大。看起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加强身体锻炼，改善体质，已经刻不容缓了。实在不行，哥以后得稍稍炼一些有助于增强“那啥的能力”的药物了…… 就这么能看不能吃的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韩秋心中的感受，岂止是“郁闷”二字所能概括。他早早地就起了床，径直来到了公司。 或许，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真的不失为一个良策。 “哇，韩总，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啊，怎么不多休息两天？”韩秋一出现在公司里，整个公司的氛围，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韩秋四处看了看，赞许地说道：“我不在这几天，所有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地开展，没有落下任何进度，大家都很好啊。”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韩总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虽然工作依然正常开展，但大家总感觉少了主心骨似的。” “恩，是啊，那几天，气氛阴沉得很，现在韩总回来了，大家又活跃起来了！” 财务部的经理送上了报表：“韩总你看，这是这个月的收支情况，萧家没有找麻烦，我们的销售情况出乎意料的好，纯利润差不多上了百万。” 擦，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纯利润就上百万了！虽然比起有钱人来说，这只能算是鸡毛蒜皮。但对韩秋而言，这无异于雪中送炭啊。 萧家送的那颗千年人参已经证明，名贵补品对于炼丹的重要意义，要想有收入，少不得要大大地投入啊！ “这是我们公司赚到的第一桶金，韩总你准备怎么花？”有人开玩笑地问道。 韩秋直截了当地答道：“拿去买药！”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445章 蓝色小药丸 “拿钱去买药！”众多员工面面相觑。 韩总这句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使人不由自主的，就让丰富的联想展开翅膀，联系到那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身上。 哎，有这样档次的美女，哪怕只是一个，也绝对会让一个男人吃不消的；何况韩总一下子就奢侈地拥有了两个，真是不容易啊！ 众人抬眼看了看韩秋的身材，果然比前一阵，又消瘦了一点。众人不禁摇了摇头，暗自叹道：韩总毕竟是年轻人啊，不知道节制，不懂得后果，估计是旦旦而伐吧！ 哎，这身体，难怪得买点药来辅助辅助了…… “韩总，别嫌我们啰嗦。我们都是过来人，对你的情况，也很理解，但是……”有几个人实在是担心韩秋的身体吃不消，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但是，药物这玩意，尽量少用。虽然能暂时起到辅助的作用，但毕竟是有副作用的，年纪大了以后，一不小心，就染上药物依赖症了……” 韩秋一阵大囧。 擦，哥说的买药，是指的人身鹿茸等等高级的补品和药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蓝色小药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种功能的药丸，是不是偶尔也应该使用使用？只是市面上流通的，全是竭泽而渔，毒副作用不小，要不，哥有机会的话，自己也给炼炼？ 随声应了几句，算是回应了众人的关心，之后，众人就各自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有条不紊地开始手头的工作了。 这个公司的员工，都是从李彦的公司精挑细选的，都有一定的水准和经验，大多能独当一面。只是最开始公司刚成立的时候，由于对韩秋这个总经理不熟悉，又有些抵触，所以工作效率相对慢一些；在韩秋震慑住了众人之后，他们的工作能力，就开始崭露头角。 在韩秋养病在医院，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公司的日子里，所有的工作都没落下，一直在按部就班地执行着，就这充分说明了，员工们的工作能力。 有这样一群员工，加上业务已经上手，局面也初步打开，韩秋现在还真是感觉没什么事好干了。坦率地讲，他自己也觉得：如果就维持目前的现状的话，那公司里有没有自己这个总经理，还真的是没有太大的差别…… 坐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韩秋本想炼一炼丹，但苦于没有合适的高档药材。本想招呼人去带点来，但想想员工们本来就有些“那啥”的目光，要是再传出买药的“佳话”，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想到哪里去！哥的颜面，可就真的荡然无存了！ 但是，如果亲自出马的话，韩秋在药材方面，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新人，真货假货，放在他面前，哪怕举着一个显微镜，他都看不出来。总不能认着牌子，按照广告上名气大的去买吧，那就更不靠谱了，简直比自己去选购还夸张。 即使是一个菜鸟，但在一堆不认识的药材里选出一个好货色，怎么也得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几率吧，虽然近似于忽略不计；但要是购买广告宣传的药材，那这百分之零点几的几率，也直接化为泡影了…… 无奈之下，韩秋想起一个人——李彦。李师兄生意做得大，人脉自然广，又是见多识广的，想必能淘到好东西；最重要的，他能保持秘密，不可能将这件事到处宣扬。 韩秋想了想，别无他法，只得拨通了李彦的电话，托他帮自己买一些药材。 “兄弟，你怎么了？身体很虚弱？”李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叹道：“你现在还年轻，不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啊，要是透支了精力，以后年纪大了，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擦，怎么尽往那方面想呢？难道哥真的长得就像那种萎靡不堪的花花公子？ 不过还没说，哥最近这身板，真的是够瘦的，要不然也就不用买什么补品和药材了。难怪别人误会啊！ 哎，都是炼丹给闹的，要是不能炼出点好玩意，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了…… 李彦说归说，但办事效率的确不是盖的，还没到下班时间，韩秋就接到了电话，一大堆名贵的药材，李彦都直接送到韩秋的家里去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李彦一直懂得都在员工面前，塑造韩秋的形象，多会办事啊！ 当然，最令韩秋感动的是，李彦没有收他的钱…… 而韩秋在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坚持奋战，总算在游戏世界里有所收获，又集齐了一套炼丹的材料。 最让他兴奋的是，这份材料，炼出来的物品叫做“精气神大补丸”，对韩秋来说，正是对症下药，目前最为急需啊！ 韩秋喜滋滋地回到家里，准备吃完饭就开始炼丹，但一打开门，就被吓了一大跳。 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有些混乱，茶几上，沙发上，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补品和药材…… 天啦，知道李彦有钱，但出手也不用这么阔绰吧！ 慕容薇和钟一一，正大眼瞪小眼，望着一大堆补品发呆。 “大笨蛋，你老实交代，李总送这么多药材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韩秋刚进了屋子，换上了拖鞋，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喘口气，钟一一就叉着腰，表情严肃地问话了。 慕容薇的面容，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恬淡，眉宇间充满了一种担忧，她面带愁容地对韩秋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韩秋顿时感到一阵头大：这怎么又跟生病沾上关系了？女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平时你们不也给我买了很多补品么，这有什么问题？”韩秋轻声问道。 “那不一样！我们给你买补品，那是因为关心你。但李总送这么多药材给你，那就肯定是出事了！”慕容薇心细如发：如果韩秋背着自己和钟一一，托李彦买这么多药材，那就一定不会是小事；如果不是韩秋请托，而是李彦自己送上来的，那就更有问题了！ 最让人伤心的是，这种事情，为什么韩秋宁愿让外人操心，也不让自己知道。虽然明白他是怕自己担心，但这种担心，正是恋爱中最感动人的一个组成部分啊！ 韩秋现在意识到，这个事情确实有些欠妥，与其让两个女孩子为自己揪心，倒还不如当初直接就让李彦把药材送到公司，大不了自己的形象在公司里的员工们眼中，稍微诡异一些罢了……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药材都送来了。 “你是不是前一阵为了照顾我，然后又因为公司里的诸多事件忙里忙外，才把身子累垮了？”慕容薇的话语中，掩饰不住地自责。 “如果公司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咱们干脆辞职不干算了！别为了赚钱，把自己的身体弄散架了，这样不值得！”钟一一心急如焚，脱口而出：“薇薇又不是在乎你的钱，要是你没钱，薇薇甚至还可以养你！” 她口口声声地说着“薇薇”，其实就是一个挡箭牌，如果将这个称呼代换为“我”，那也是绝对能够成立的。 面对这样的两个女孩子，韩秋还能说什么好呢？他也不想让她们担惊受怕，但总不可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吧。哎，做一个男人，很多时候，真的是左右为难啊！ “没什么，你们不要担心，快点开饭吧，吃好了我就回屋休息。”韩秋叹了叹气，动手收拾起大堆小堆的药材，搬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慕容薇和钟一一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但也不再说话，帮着韩秋，将药物抬了进去。 今天的这顿晚饭，吃得分外地压抑。不知道情况的话，恐怕还会以为，韩秋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匆匆吃过晚饭，韩秋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从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取出了今天在游戏中得到的材料，扔进炼丹炉，一边吃着李彦送来的药品，一边炼制了起来。 “炼制物品……精气神大补丸……炼制时间，8小时……”这个物品，现在显得尤其的重要，特别是在两个女孩子忧心忡忡的情况下，韩秋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让她们看到一个精力旺盛，活力十足的大笨蛋，才能解开她们的心结，让那两张青春飞扬的脸，恢复以往的笑颜…… 那股熟悉的煎熬感，一阵阵地涌来…… 一直煎熬到了凌晨，炼丹炉终于消停了。 “炼制物品……精气神大补丸……炼制成功……” 擦，真TMD不容易，吃了这么多名贵的药材，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韩秋将成品取出来一看，就是一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蓝色小药丸。 哎，为了这颗蓝色小药丸，消耗了多少的名贵药材啊，这成本真是不低了！ 韩秋将蓝色小药丸捻在指尖，仔细地打量着这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 这时，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门被打开了，慕容薇憔悴而充满关切地面容，出现在韩秋眼前。 而她惊讶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韩秋指尖的蓝色小药丸…… 第446章 以战养战 蓝色小药丸，这个……貌似，似乎，大概，约莫，确实……有点让人产生一些不太纯洁的联想…… 慕容薇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想象着韩秋这两天反常的状况，和那一大堆的药品补品，心里七上八下辗转反侧。 一直担心韩秋会不会出什么状况，毕竟这年头，睡在自己房间里无声无息就挂掉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网络上，报纸上，几乎每天都有报道这样的悲剧。慕容薇虽然不大相信韩秋的身体会虚弱到这样严重的程度，但心里始终揪着，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折磨，直接就来到韩秋的房间看看情况。 谁知，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令人难忘的一幕……韩秋的拇指和食指拈着蓝色小药丸，小眯着眼仔细端详着。这神态，这意境，着实有些猥琐，让人忍不住就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难怪他昨天晚上在我的房间里按摩，却不肯……原来如此……慕容薇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地复杂。 “你……难道你的身体，真的……”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面对着满面苍白，一脸愕然的韩秋，也不知道是应该同情他，还是安慰他…… 擦！这事弄得也太巧了！事到如今，百口莫辩啊！ 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赶紧将蓝色小药丸吞进了嘴里，一个劲地说道：“误会，误会，完全是误会……” “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也不要急。”慕容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坐在了韩秋的身边，拉起他的一只手，很真诚地说道：“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什么病都能够治的，你千万不要讳疾忌医，更不要有心理障碍。” 韩秋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慕容薇的温柔体贴和贤惠，不离不弃，实在是让人感动；但这莫须有的“障碍”，真的是冤枉啊！ “薇薇，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韩秋还在企图解释。 “你不用说了，我都理解。”慕容薇很懂事地说道，完全就像是医院里最常见的那种病人家属安慰绝症病人的口气。 有口难辩，有口难辩啊！世间最痛苦的是，莫过于此。 但这件事情要真给坐实了，自己以后的面子，还往哪里搁？看来事到如今，只能用事实来说话了！ 韩秋心里一急，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将慕容薇推倒，就地正法。但转念一想，慕容薇刚刚看见自己吃了蓝色小药丸，要是马上就推倒，那非但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反而更印证了那蓝色小药丸的功用……这下子，就算是裤裆里掉进了黄泥巴，不是屎都是屎了。 越想到这些，韩秋的心里越憋屈，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当真是左右为难。难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这样毁于一旦？ “咦，不对呀，你的脸色，怎么变了？”正在韩秋郁闷地抓耳挠腮的时候，慕容薇突然眼前一亮，面带疑惑地问道。 脸色变了？难道，又变白了？韩秋的心里一阵苦楚：刚炼了丹，变白很正常！但这个时机，真的很失败啊，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难道我真的很憔悴？”韩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不啊，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泛着红光了？”慕容薇拿过一个小镜子，对着韩秋的脸。 韩秋一眼看过去，差点不敢相信镜子中的人，居然会是自己。满面红光，精神奕奕，特别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活力。 难怪慕容薇的神色会那么兴奋，原来自己在一瞬之间，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乍一看，还真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 更让韩秋欣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面容，竟然显得越发精神，而自己的体内，也渐渐开始感到一股温润的热气在缓缓流动，撞击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穴位。一股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舒畅，通达全身。 难道，这就是蓝色小药丸的威力！ 精气神大补丸，毕竟是等级LV2的药品，果然成色不一般啊…… “老实对我说，是不是因为你刚才吃下去的那个……蓝色小药丸的缘故？”慕容薇认真地凝视着韩秋，沉声问道。 不会吧，难道她把自己气色上的可喜变化，看做是吃了那玩意后欲火焚身，脸红耳热的症状？哥冤枉啊！ 但慕容薇提问的方式，却让韩秋很难否认，因为自己的确是吃了蓝色小药丸产生的功效啊。韩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慕容薇点了点头，猛然问道：“那你再老实告诉我，你这蓝色小药丸，到底是一种什么药？” 呼，虚惊一场！原来慕容薇已经看出来那不是想象中的那种蓝色小药丸了，还害得自己郁闷了好一阵……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补品，能够驻气养颜的，是李彦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韩秋直接就把一顶大帽子扣在了李彦的脑袋上，然后做出一副很慷慨很大方的样子：“下次我叫他多带点回来，你吃了，一定能够长得更漂亮了。” “油嘴滑舌。”慕容薇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下去，轻松地说道：“既然是很少见的药，一定很贵的吧，我就不用浪费了，全留给你自己，好好补补吧。” “哎，薇薇，你对我真好。”韩秋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拦腰将慕容薇抱在了怀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越对我好，我的心里就越纠结啊！ 慕容薇幸福地在韩秋的怀里依偎了一会，看见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转亮，这才惊呼一声：“糟了，忘了给你准备早饭了，不跟你闲扯了，先去弄点吃的，喂饱了你这酒囊饭袋再说。” 说完，从韩秋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俏皮地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地一挂，带着咯咯的快乐笑声走了出去，一门心思为酒囊饭袋准备早饭了。 哎，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只是，目前还没有确立正式的法定关系。虽然现在扯个证只需要9元钱，大家AA制，一人4元5，轻轻松松就解决问题，但是，在现在如此稳定而坚挺的三角关系下，这件事情，暂时还很难操作…… “咦，大笨蛋，你的气色，怎么一下子就好了？”吃早饭时，钟一一也瞪大了眼睛。 到了公司，韩秋刚一进门，就看见员工们的神色有些异样，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们看见没有，韩总的气色，与以往完全不同了？” “是啊，红光满面，像是刚喝了酒似的。” “他刚进来的时候，我还差点没认出来。韩总的气色变化实在太大了！而且显得特精神，走路都带劲，整个人的身体，显得多有活力啊！” 一天之前，韩总在大家的眼里和印象中，还是那么地单薄和孱弱，脸色苍白，手无缚鸡之力；但短短一天的功夫，就红光满面，精神奕奕。虽然在身材和体格上还没有直接产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整个人的气质和精神头已经焕然一新。 要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人相信，韩秋能在短短的一天之间里，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众人不由得瞪目结舌；尽管韩秋自从进了公司以来，就在以飞快的速度，频率极高的，不断给大家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但都比不上这个来得震撼。 产品再先进，钱赚得再多，那也只是技术上的革新，如果有什么特别的手艺，办到这点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但是，身体上的改造，就不是一个机械的0和1的工程了……特别是当这一切变化，仅仅发生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内，对众人所产生的震撼力，就不言自明了。 “韩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养身的秘诀，能不能透露一二？”有几个家伙壮着胆子，带着一颗求知的心，偷偷溜到韩秋的身边，轻声问道：“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收我为徒？” 这个倒是真的，久坐办公室的白领，特别是从事这种新兴行业的，大多身体都不太好，由于长时间的对着电子产品，精神压力又大，工作时间也长，缺乏运动和休息，极容易患上职业病。很多人年轻的时候不在意，但人到中年，什么病痛都找上门来了，苦不堪言…… 如果韩总能与他们分享强身健体之道，那绝对比直接升他们的工资，还更让人兴奋！ “收徒就免了。哎，我这路子，你们学不来的。”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什么路子？” “以战养战，可持续发展！” 众人云里雾里…… 第447章 突发的灵感 “以战养战，可持续发展？” 这都是什么玩意？是在搞经济发展，还是在打仗？ “韩总，能不能说得再透一点？”众人心里嘀咕着：估摸着韩总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将压箱底的宝物平白无故地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吧。要是换作自己，也会是一样的想法。 只是，一夜之间的强身健体，对于这群多多少少有职业病的人群来说，实在是具有太大的诱惑力了。甚至还有人想到：要是韩总能充分利用这一点资源，走商业化的路子，那必然会大赚特赚，比买乐器的利润还要大得多！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想花钱保命的人…… 只是，那样一来，公司转型，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素质，也就被淘汰了……细细一想，划不来，这条路子，还是别建议韩总走了吧。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其实韩秋也不是没有想过卖药，但问题是，药不像乐器那么小众，而且买回去一件就至少能够用上三年五载的；而药品，人人都需要，并且对于很多人来说，简直是可以当饭吃的……如此巨大的需求量，自己每天辛辛苦苦，殚精竭虑炼出来的几颗药，还不够磨磨牙的…… “多吃饭，多锻炼，多休息，其实也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路子。”韩秋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大声说道：“最重要的，还是贵在坚持！” 这一点，倒是他的肺腑之言，说得一点没错。即便是他的这一串“以战养战，可持续发展”的流程，也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坚持来完成。 炼药，补身体，再用身体的能量去炼丹……周而复始，无限循环。乍一看，似乎很吃亏，炼的丹药都用在炼丹本身，这岂不是白忙活了？但往深了一想，即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但至少也是在一步步提高；何况，自己的身体健康，就在这周而复始的循环中，越发地坚挺了。要知道，身体的健康，可是用千金都难以换来的！ 不能妄想一步登天，也不敢奢求利益均沾，但只要有进步，就值得去做…… 众人听了韩秋这一巨贵在坚持的话，感觉就像是废话一样，听了等于没听。但有少数几个心思灵活的人，却突然心神一动：这是不是韩总在暗示我们，只要坚持下去，为公司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以后自然就有…… 恩，好好干，贵在坚持！ 一群人，似懂非懂地散开了。韩秋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打游戏，又开始“以战养战，可持续发展”了。 对于韩秋上班时间打游戏的行为，公司上下，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一点异议。 而且，所有人各司其职，即使他不在的情况下，各项工作依然开展得井井有条，只是员工们的气氛，稍微阴沉了一些而已。平心而论，韩秋这个总经理，现在是做得有些太过轻松了，压根什么事都不需要操心。 当然，这是因为他的前几板斧，犀利无比地闯开了市场，让公司的发展进入了正规；否则，即便他现在如何忙碌，公司也免不了在泥潭中挣扎的命运。 李彦最欣赏的，就是这样的经理人…… 由于不用在公司日常的琐事上瞎操心，韩秋的精力，自然而然地就放到了打游戏获取物品上面。 包包升到七级后，有一个特别显著的好处，就是获取物品的几率比以前大多了，几乎每干掉几个人，就会有一份收获。当然，这也是因为，以前收获的是直接的成品，而现在打出来的，只是材料而已。 但有了炼丹炉，材料可以合成物品，优劣对比就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而这个可喜的变化，又更加激发了韩秋打游戏获取材料的热情，组织起工会的屠夫们“聚餐”的活动，是越来越频繁了。在一段并不算长的时间里，这一队流氓团伙，已经扫荡了几乎所有的热闹区域，足迹遍布全地图，杀得是哀鸿遍野，鬼哭神嚎！ 典狱长的ID，在服务器的论坛区，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式的名字，并被冠以了一个新的称号：材料收割机！ 无数倒下典狱长手下的刀下亡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自己的血泪史。在交流之中，突然有人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大家死在典狱长的毒手之下，没有爆掉现成的装备和物品，总是掉一大堆材料呢？这玩意又不值钱，他要真是需要材料，满大街的怪，随便去打啊，各种各样的材料都有，干嘛非得拿人开刀，真是丧尽天良…… 不过虽然不值钱，但丢掉东西，总是让人感觉很不愉快的。所以在发现了这个现象，并且由很多很多的人做出了验证之后，大家渐渐都学聪明了。 以前很多人都习惯把贵重的物品和武器放在仓库里，这样保险，而材料之类的，就懒得往仓库里扔了，毕竟格子有限。直接就放在包裹里，反正值不了几个钱，而且打怪随时都能打出来；但自从发现了典狱长收割材料的这个怪癖后，许多人的习惯，就完全改过来了。 尽管因此发生了好几起触目惊心的血案，在各种各样的战斗中，都有人因为挂掉而被爆出珍藏已久的武器，欲哭无泪……但为了防火防盗防典狱长，他们继续执著地选择了继续…… 由此可见，典狱长在这个服务器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威慑力…… 不过这样的行为，导致的后果，就是韩秋的材料收割之路，越发地艰难了。特别是今天，随着论坛上的帖子越吵越爆，已经很少有人怀揣着材料出门了。 组织起一群牲口，好好地过了一下杀伐的瘾，但收获少得可怜。偶尔打出一点零星的材料，还是某些“被害人”在路上打怪，刚打出来的，放在包裹里还没捂热乎，就…… 甚至有尸体躺在地上，悲愤莫名地对典狱长说：“后悔啊！我为什么不先回城去趟仓库再来？” 擦！太过分了，出城跑老远来打几个怪，你容易么？怎么就惦记着回去呢，你不嫌路途遥远？ 但这还不算过分，最过分的是，跟着典狱长一路扫荡的牲口们，居然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由于大家都不带材料改带成品了，使得这群牲口，发了一笔大财！ 但受害者显然对这些宝贵的成品视若无睹，依然在叹息着：为什么不回城存放材料？ 这个细节，也从侧面说明了，典狱长在这个服务器的人民群众的心目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恐怖的存在…… “跟着老大操，不怕挨飞刀啊！”一群跟着典狱长吃香喝辣的牲口喜气洋洋地盘点着丰富的收获，气氛热烈地像是过年一般，就差没有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了。 韩秋心中的那个郁闷，无法形容…… “老大，我们兄弟们有点纳闷了，你为什么总是盯着那些不值钱的材料不放手呢？看看哥几个今天的收获，够把自由市场上的所有材料都给包下来了。”一个牲口很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老大，你要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啊。” 附和声一片…… 擦！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都以为哥不喜欢成品啊？问题是现在这个阶段的包包，就TMD挑剔，要弄材料自己炼制啊！ “哎，老大，真要材料的话，我有一大堆，送给你就是了。还有，满大街的野怪，材料多得是，何必通过杀人去爆呢，多没效率啊！” 韩秋无言以对：TMD，要是材料能够交易，或者能从野怪身上获得，哥还用你来教？问题是，这个邪门的包包已经定死了规矩：只能从玩家的身上爆掉…… 大家见典狱长完全不应声，大概感觉到老大的郁闷，立即就有人慷慨地说道：“哎，什么都别说了，我今天爆到两个武器，老大你随便挑一个，拿走就是！” 话音未落，韩秋就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请求交易的提示。 想都没想，韩秋直接选择了“拒绝”。这不是他玩清高，实在是没办法，按照这两年，使用包包的经验，即使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交易是不可能成功的。 到时候，反倒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说不定以为是系统问题，向GM举报什么的，虽然未必就能查出什么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老大真是……太让人感动了……”韩秋的举动，落在众人的眼里，却成了大丈夫的作为，本就很高大的形象，进一步的提升。 郁闷的下了线，韩秋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显然，这个服务器的人，已经谈典狱长色变了，以后还想搞到材料的几率是越来越小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是不是应该在规矩允许的范围里，做出一点什么样的措施来？ 想到这里，韩秋脑中灵光一闪，突发灵感：自己建小号，这样的措施行不通，但是，要是找一个熟悉的人来建一个号，整天收购材料，然后让自己爆，那就…… 天啦，再向前一延伸，似乎不但在材料上，而是在方方面面，都有很广阔的发展空间啊！ 第448章 坑蒙拐骗 哎，计划经济转轨市场经济这么多年，自己怎么还没悟透这么一个真理：苦干实干，能够养家糊口，游手好闲，多半露宿街头；而最轻松最稳妥的赚钱方式，就是在规矩允许的范围里，钻制度的空子。 韩秋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哥还是太正直了！ 不过现在明白也不晚。自己由于有一个灵魂绑定的包，无论建多少个小号都不顶事，“哈利波特大”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但当时脑子还不够发散，想得不够痛彻。或许真是做了总经理后，在流通和运作环节上进步了，一通百通了。 找个熟人建个小号，专门挖材料，如果图省事，还可以干脆不动手，直接就在市场上收购。自己的号，不能交易，但别人的小号，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收好材料之后，就等着哥来爆！ 再往远处深处想一想，发散一下思维，这种小号要真是灵活运用起来，发展的潜力是巨大的，不但局限于收收材料，还可以做很多大号不方便做的事…… 一想到这里，韩秋心里就一阵兴奋：多么牛逼的想法，多么光明的前景啊！ 但是，实际问题又摆在眼前了：谁能堪此重任？ 找熟人批马甲，首先最重要的，这个人一定要信得过，还要指挥得动，而且要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游戏中泡市场的，最好还是对游戏本身不太感兴趣。 指挥得动的人，倒是不太难找，整个公司，随便挑一个人出来，叫他走东都不敢走西；信得过，问题也不是太大，毕竟这个马甲号也就是鼓弄一些材料而已，管不了几个钱，谁可能会为了这点点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得罪领导啊？但同时要有大把大把时间的人，就很难找了。自己总不可能专门给一个人放假，让他打游戏吧，那会让公司里的其他人产生很多想法，破坏目前团结一心，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 不过，这些条件虽然有些困难，但相对还是容易办到的。最最让人感到头疼的是：要对游戏的本身不太感兴趣！ 想想，这个马甲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花大把大把的时间泡在市场蹲点，偶尔间或着打一些低级怪，弄些基本材料，再学学采矿，缝纫什么的……总的来说，就像是一个保姆。 这样的工作，是极其的枯燥乏味的；而喜欢玩游戏的人，大多都喜欢躁动，哪里一有点风吹草动，怎么可能还坐得住？也只有那些本身就对游戏不感兴趣的人，或许能够坚持下去…… 信得过，指挥得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对游戏不感兴趣……这些条件加在一起，韩秋的脑海中，赫然出现了两张面孔！ 家里的两位，不正好闲着没事么？为什么不干脆废物利用一下？呃……不，不是“废物利用”，而是人尽其才！除了上述优势，这两位还有一个更为难得的特点：会做生意！ 简直是绝了！ 下班后，员工们又嘀咕开了： “你们看见没，韩总的脸色，比早上又好了很多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健身方式啊，提高得这么显著？” “不，跟早上不一样，我觉得，这气色，更像是一种心情的欢畅带来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看看韩总，都快乐得闭不上嘴了，看来真是遇上喜事了！” 喜事？一群人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甚至有人起哄般地来了一句：“快回去准备点红包，准备喝喜酒了！” “不过，两个美女，到底哪一个是办事的呢？这个选择，很难做出啊……” “切，别胡说！万一是另外一个我们谁也没见到过的呢？韩总年轻有为，正是招惹MM最凶猛的那种类型啊！” 韩秋心情愉悦地回到家里，一改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行为准则，一进门就不顾慕容薇和钟一一的劝说，又是扫地又是擦窗，还号称要亲自下厨做饭，一个劲地忙活。 “大笨蛋，别瞎忙活了，去客厅坐着看电视，晚饭一会就好了。”钟一一将韩秋一个劲往厨房外面推。 “是啊，你每天在外面那么忙，回家应该清闲一点，家务事就交给外面了。”慕容薇轻声说道：“你的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休养。” “没看我现在的气色有多好么？”韩秋很有自信地让两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脸上，得意地说道：“生命在于运动，就是因为这两天的运动，我才会这么的红光满面！” 钟一一心里嘟嘟直跳，俏脸微微涨红：运动……她一下子就想起了韩秋在医院里和自己之间展开的“运动”，同时又想起了前夜韩秋进入慕容薇房间里的“按摩”……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家务事就交给我了。”韩秋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脯，提纲挈领地来了一句：“你们的工作，就是好好地照顾自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但是没办法啊，要忽悠这两个不喜欢游戏的人去玩游戏，可不是一个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不下点血本，怎么成？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啊！ 特别是这两位，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自己就像一个人贩子，要坑蒙拐骗两个小萝莉，虽然主要是靠嘴上功夫来忽悠，属于技术活，但手里至少要拿点糖果饼干什么的吧……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凝重。如果换做是不认识的人，听到韩秋的这一番真情告白，或许会感动地热泪盈眶；但慕容薇和钟一一，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家伙了。 从这么一个好逸恶劳的家伙口中，蹦出这样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这么急急忙忙地挣表现，只有一个解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个女孩子不动声色地将琐碎的家务活交给了他，然后悠闲自得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磕瓜子，还故意时不时地让韩秋泡茶续水……吃饭的时候，又叫嚷着这个菜咸了，那个汤淡了，让韩秋拿回去返了无数次的工…… 直到吃完晚饭，将所有的碗筷洗净，收拾好，晾上湿湿搭搭的抹布时，韩秋已经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了。 擦，做家务事，原来这么累啊！ “两位，在看电视啊，能不能抽点时间，我有点小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韩秋很识相地递上两杯茶水，朝着正斜倚在沙发上的两个美女，露出了极为真诚的笑容。 “嗯……地拖好了没有？”钟一一轻咳两声，用一种使唤下人的语气，很嚣张地问道。 “好了。”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要注意，千万不要留水渍，以后很难打理的。”慕容薇也跟着训斥了一句。 韩秋差点脱口而出：“谨遵懿旨”了，这语气，真的是非常牛叉啊！ 看着韩秋脸上一闪而逝的窘迫，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哼哼，这个大笨蛋，今天一定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这么乖，平时哪有这么欺负他的机会啊？今天逮到一个，千年难遇，自然要欺负个够了！ 韩秋叹了一口气：哥今天真是够惨的啊！ 慕容薇到底要心软一点，看见韩秋的窘境，心里不忍，开口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从实招来！” 钟一一冲着慕容薇眨了眨眼，颇有些怨艾：怎么这么快就放过这家伙了，难得折磨一次，应该好好利用的嘛！ 韩秋长出一口气：看来两个“小萝莉”已经被自己的糖衣炮弹所击倒，失去了警觉性；接下来，就是自己这个“怪大叔”尽展所长，坑蒙拐骗的时间了！ “你们平时长期宅在家里，会不会觉得闷？”韩秋的忽悠，开始了。 不得不说，他找的这个切入点，实在是万分高明的。“宅”，“闷”，这一下子，结结实实地说在了两个女孩子的心坎上。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只有靠做一些家务事打发时间。要说不闷，那是骗人的。 两人很多次都忍不住想让韩秋在公司里给安排一个工作了，不为赚钱，就是单纯的找点事做，解解闷而已；但又怕影响韩秋在公司里的形象，搞什么裙带关系，不正之风……所以一直搁在心里，也没说出来。 难道说，大笨蛋居然有如此觉悟，自觉地为我们安排工作了？两个女孩子，万分期待地看着韩秋。 “我突然想到，你们应该有一个工作。”韩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态和表情，以便随时调整忽悠的节奏。见到两人均眼神一亮，心里更是有底了，于是迎着两双充满期待的目光，大声说道：“我已经为你们安排了一个最适合发挥你们特长的工作！” 两个女孩子互相一望，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来，教你们玩一个游戏！”韩秋趁热打铁，拿出笔记本，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沉重的因子…… 第449章 菜鸟上路 “什么，玩游戏？”一听到韩秋说出这个“最适合发挥特长的工作”，慕容薇和钟一一差点没同事翻白眼。 “大笨蛋，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沉迷在游戏世界里，不务正业，还想把我们给拖下水去？”钟一一撅着小嘴，气呼呼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汗，哥还能有什么居心？难道以为哥是那种专门在网上勾搭小MM的人啊？这简直是在侮辱哥的人格嘛，怎么可能！ 哥还是更喜欢在现实中勾搭…… “这个……能不能说说你的想法。”慕容薇到底还是要理智一些，尽管十分地失望，但好歹还能勉强堆起笑容，问问前因后果。 两人眼中的失望，韩秋是看在眼里的，他完全能够理解，对于一个对游戏无爱的人，要她整天泡在游戏里，的确是一件挺折磨的事。 要不，还是稍微培养一下她们对于游戏的兴趣？当然，要注意引导一个度，不能太感兴趣，整天跑去打打杀杀了…… “哎，你们闲着也是闲着，挺无聊的，不妨找个乐子来玩玩。”韩秋当着两人的面，到官方网站上申请了两个新号，然后进入游戏，开出一个号。 在这个号的形象设计上，韩秋可是狠狠地下了一番功夫，不断地在界面上调整发型，身材，五官…… “换来换去干什么？这个波浪发不错！” “咦，血精灵MM的身材真好啊！” 女人对梳妆打扮有一种天生的执着和热情，见到韩秋不断摆动，越看就越是心痒。钟一一首先就按捺不住，用手指着屏幕戳戳点点。 嘿嘿，果然中招了吧，这才刚开始呢，这个游戏的魅力，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不要听那些所谓的砖家和学者把网络游戏妖魔化，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玩游戏，难道都是疯子和神经病不成？ 韩秋的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抹得意地微笑，因势利导，直接把键盘的掌控权让到了钟一一的手上，让她自己控制，自主选择。 慕容薇也渐渐来了兴致，凑了上来，两个女孩子对着一个虚拟的三维图像，不断地讨论，就像两个设计师在看着一个时装模特似的。 仅仅是在人物形象这个一向被忽视，一笔带过的关口，两人就花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功夫，这要是让其他的游戏玩家知道了，搞不好会惊讶地高血压突发：女人就是女人啊，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都够上战场刷多少多少声望了！ 韩秋也稍稍地汗了一下，不过丝毫没有在意，反而有一丝欣喜：游戏嘛，各有各的玩法，各有各的喜好，并不一定是在某一个固定的模式。再说了，这两个马甲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又不是争王争霸，而是蹲市场，做买卖，保障后勤！ 钟一一和慕容薇的这种玩法，恰恰是再合适不过啊！ 瞧瞧我先前说的：最适合你们特长的发挥！ 哥是多么地慧眼独具啊！ 进入游戏后，两个女孩子一下子又被三维的画面给难住了，连最起码的人物移动，方向辨别，基本动作都搞不清，更别说什么装备切换，识别地图等等“技术活”了…… 钟一一吃力地左右拖动着鼠标，胡乱地按来按去，人物乱七八糟地转了几个圈圈，看得人几乎忍不住想仰天长叹：哎，有如此的一个主人，这个游戏中的人物，命运是不是太悲惨了…… “什么破游戏啊，一点都不好玩！”钟一一小嘴一撅，郁闷地放开了鼠标，将笔记本往韩秋面前一摊。 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新人啊。 有多少的新人，是倒在最基础的入门这一关上啊！韩秋深知基础教育的重要性，绝不能让两人在开始阶段就失去了信心。 “不要泄气，你第一次玩，能玩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当初我开始玩时，人物死活都不动。”为了调动钟一一的积极性，韩秋很违心地编造了一个听起来美丽的谎言。 “真的么？”果不其然，钟一一的情绪有所好转，心里不由得有点小小的兴奋，但又余怒未消，怎么着也得再坚持一下立场，不能让大笨蛋一两句话就给打发了，所以她仍然板着脸说道：“不玩了，说什么都不玩了！” “你是怕学不会？”韩秋做出很同情的样子，摇了摇头。 “你……”钟一一心里的火气蹭蹭直冒：“哼，管你怎么想，我才不受你的激将法呢！” 擦，这丫头居然变得冷静了，难道说，“灵魂交流”后，女人就变得成熟了？ “我来试试吧。”韩秋正一筹莫展，慕容薇突然在身边轻轻地试探着说道。 雪中送炭啊！ 韩秋大为振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极为认真负责的言传身教，手把手的教慕容薇如何做出各种基本动作。 十分钟过去，慕容薇控制下的人物，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出生点，来到了新手村！这一刻，连向来平静恬淡的慕容薇，眼神中也隐隐有一丝兴奋和成就感。 新人就是这样，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进步，都会让人欣喜若狂。游戏之所以吸引人，就是在于将各种各样的令人欣喜的细节，成功地串联在一起，给人一次又一次地惊喜。 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人不少，这也是砖家们最为诟病的一点，但他们很少想一想，为什么他们口中的垃圾和毒品能够让这么多人深陷；而他们眼中的主旋律和仙草，却让人看一眼就绕道走呢？ “哇塞，薇薇你真厉害！”韩秋对着慕容薇竖起了大拇指，充满鼓励地赞叹道：“第一次玩游戏，这么快就学会了，真是天才啊！” 一旁眼巴巴望着的钟一一心里很不甘地凑了上来：“让我试试！” 如果说韩秋之前在语言上的激将，她还能保持冷静的话，现在有慕容薇这个活生生的例子，直接就用行动将自己比了下去，这可就不是小问题了，很丢面子的！ 抢过慕容薇手中的鼠标，钟一一急急忙忙地一阵乱动，游戏里的人物又开始像是喝醉了酒，走起了螃蟹步。 “不要急，慢慢来……”韩秋拼命忍住笑，抱着我裆发展下线的原则，不抛弃不放弃，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政策，手把手地对钟一一教导了起来。 一刻钟后，终于，钟一一走出了成功的一步…… “呼。这个游戏，其实还是比较……有趣……”钟一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了一个马后炮：“操作难度也不大，比较简单……” 比较简单……韩秋差点没吓昏过去，哥玩了这么多年，PK水准在服务器里也是数的着的，都还不敢说简单呢，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人，居然口口声声难度不大！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不过，新人最需要的，不就是这种冲劲么？应该大为鼓励！ 韩秋趁热打铁，将坐下，装备穿戴，聊天……等等基础的内容一步一步地向两人灌输。 钟一一越玩越兴奋，看着自己控制的人物无比顺从地作出各种动作，心里生出一股大大的成就感。慕容薇在一旁也看得跃跃欲试。 韩秋很合时机地拿出了另一台早已准备好的笔记本…… 两个小时后，两个新人总算上路了。 两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了暴风城的市场交易中心。 “哇塞，人真多啊！”钟一一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然后就看见左下角猛然间就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请求交易的消息，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按确定。”韩秋在一旁指挥道，然后就看着钟一一进行了游戏世界中平生的第一次交易：100金币！ “收钱的感觉，真爽啊！”钟一一欢乐地就像是找到了数钞票的感觉，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个游戏的世界这么地有爱和温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还送我钱！”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送钱那是哥一个公会的兄弟，整天跟着出去杀人灭口，打家劫舍的，在这个服务器里罪名昭彰。有爱和温暖？估计也就只有你有如此的慧眼独具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好，让两个女孩子觉得这个世界和谐有爱，而不是阴险狡诈，至少能让她们有一个好的心情玩下去。 但韩秋的这个打算，很快就落空了。 游戏的世界里，牲口们对于新人的调戏，是永远不会消磨的；特别是对于MM的热情，那只能用一个歌名来形容——我心永恒…… “这位姐姐，我是新人，能不能带带我，我们一起打打怪，谈谈事业，聊聊人生？”一个家伙贼眉鼠眼地蹭到钟一一的角色面前，装嫩。 哎，和谐么，有爱么？真TMD地邪恶啊！韩秋甚至有些为钟一一的忍耐力担心。 但钟一一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疑虑：“不要迷恋姐，姐让你吐血！” 靠，这个女的太彪悍，说不定是个人妖！牲口很郁闷地转头，对慕容薇说道：“小妹妹，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看月亮？” 他这话是发在公众频道的，钟一一看见了，二话不说，抢过慕容薇的笔记本，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句： “别牵挂妹，妹只是两行泪！” 第450章 双爆双飞 牲口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转身走开，骂骂咧咧地留下两句话：“靠，又是两个死人妖！” 人妖在游戏世界里已经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大众化事件，在江湖上行走，撞见一个人妖的几率，跟买菜买到注水肉，喝奶喝到三聚氰胺的几率差不了多少。牲口在公众频道就是这么一说，众人倒是没有几个往心里去的。不就是调戏MM调戏到人妖嘛，有什么好稀奇的，况且，调戏人妖，本身也是一种特别的乐趣呢…… 但钟一一和慕容薇这种从来就对游戏无爱的人士，没有接触过游戏世界里的风起云涌，对那种狂放和夸张的说话风格，很不适应，脸色刷地一下就红了。 一听到人妖两个字，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特别是钟一一，撅着小嘴，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挽了挽袖子，做出要拼命的架势：“太气人了，简直没天理了！一定要灭了这牲口！” 哎，游戏的世界，就是这么和谐有爱滴！ 韩秋赶紧说道：“恩，一定要灭了这牲口，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不过，你们也要知道，这个游戏的世界里，本来就是实力说话，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天理。要灭了这厮，难度很大啊！” “真的么？这个小子很厉害？” “恩，非常厉害，看看他的装备，绿油油的，都是极品啊！”韩秋强忍住笑，做出很认真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肃容道：“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灭了他。” “哦，这么厉害！”钟一一仔细看了看，果然见那家伙全身上下的装备都冒着绿光。她也不懂什么颜色的装备是什么级别，就觉得绿色的特别打眼，想想就是些宝贝，应该不会错。 一想到仇人这么厉害，报仇雪恨的难度这么大，她的心里就有些惆怅了，一对大眼珠子忽忽直闪，对韩秋问道：“到底要怎么才能打败他？” 哈，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妙，问得呱呱叫！哥就等着呢。 “需要我们三个人一齐的努力！三人同心，其力断金！”韩秋做出一份很激昂的神情，信誓旦旦地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灭了他，最重要的，就是我的装备！我在前方冲锋陷阵，需要你们在后方保障后勤。” 钟一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直接问道：“你就直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要能够灭了那牲口，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恩，很上道啊，看来那个不懂事的牲口，成功地激发了两个女孩子的怒气，让她们在游戏世界里有了个最基本的目标，新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继续玩下去，然后渐渐被游戏本身的魅力所吸引。到时候，你叫她们不玩，也阻止不了她们的决心了。 “其实很简单，刚才不是有人送了不少钱给你们么，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市场里做买卖，收购材料。”韩秋郑重其事地说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们的工作，是最最重要的，我能不能为你们报仇雪恨，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你们的劳动成果！” 钟一一和慕容薇互相望了望，商量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要真让两个女孩子拿起屠刀，立地成魔，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可否认的是，女孩子在游戏方面的敏感度和天生的适应能力，是要明显弱于男人的。她们两人摸索了老半天，终于学会走路，聊天，交易等等基本动作，已经算是千难万难了，更何谈拿起刀枪上战场？ 别的不说，那一排一排的技能图标，就够将两人的眼睛看花…… 所以，对于韩秋的安排，她们还是觉得很合理的，甚至还有一丝感激，觉得大笨蛋还是挺体贴地，把报仇的重任一肩挑，把轻松的担子留给了自己…… 对于经商做生意，两人还是手到擒来的，这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个游戏里的装备和材料都是什么价位，有什么功用，又有哪些是急需的，哪些是期货，哪些是季货？”慕容薇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很专业的问题：“要不，你给我们一个进货单？” 豆大的汗珠从韩秋的脑门子上流下：擦，不就在游戏里收收材料嘛，怎么弄得比哥管理公司还专业！还需不需要造报表啊？ “不用了，见到什么收什么，来者不拒。”韩秋硬着头皮说了声：“没钱了就给我打个招呼。” 慕容薇和钟一一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韩秋长舒一口气，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用上次遗留下来的材料，继续炼制他的“蓝色小药丸”。 “听大笨蛋那口气，他在游戏里好像挺有钱的。”钟一一和慕容薇一边在游戏中实践巩固着各种基本操作，一边就刚才的疑虑展开会谈。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慕容薇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他那么有钱，什么装备买不到，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专门建个号，在市场上蹲点交易呢？” 钟一一也不解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不通，或许是他时间不够吧，收材料也许很耗费精力的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们也别多说了，就好好地完成他交给的任务吧。”慕容薇轻声说道，但心里始终有一丝疑惑：韩秋今天的举动，怎么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股诡异？ ……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好几天，韩秋在蓝色小药丸的滋补下，精气神是越来越好，在公司里出出入入，不免引起众多员工的啧啧称奇，越来越多的人，对韩总的强身健体之术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韩总身怀祖传秘方。” “韩总是武当派弟子。” “韩总有修真秘籍。”…… 各种各样的江湖传闻，在坊间流传开来，一时间：“信韩秋，得长寿”的流行语又不知不觉地悄然走俏。 身受各种腰椎间盘职业病困扰的家伙们，对于强身健体的渴望，是年轻人难以理解的。为了能够从韩秋嘴里撬出这个秘密来，公司里的工作氛围，越发地高涨了。因为有人曾经误解了韩秋的意思，认为要想得到秘诀，就要对公司做出巨大贡献…… 公司的业绩和走势，就像现在的楼市一样，蹭蹭地往上冒，摁也摁不住！ “韩总，过几天，有一个全球范围内的乐器博览会。”策划部经理老黄，这几天的干劲最大，情绪也最兴奋，因为他得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消息。 全球范围的博览会，这对于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而言，都是看得举足轻重的，要是自己的产品在这种最高规格的博览会上崭露头角，那就是一种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超级大广告。即使以前再默默无闻，也能立即就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至少，在这个行业里，算是站稳脚跟了。 老黄一直都知道，韩秋的心气很高，目光放得极为长远，盯着的一直都是广阔的国际市场。他深知这个博览会，对于公司的重要性，他也相信，凭借调琴的独特音质和创意，应该能够一鸣惊人的。 “博览会？这倒是一个好机会。”韩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仿佛看见广阔的国际市场，正在向哥张开怀抱。 “不过，那种规格的博览会，准入的要求应该很高的吧？”韩秋认真地问道。 “的确很高，先要在国内有一定的知名度，这点，我们算是勉强及格了。然后要参加各个大区的预选赛，我们亚太区的竞争，似乎挺激烈。每个大区的前五名，能够拿到最终的入场券！” 老黄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了厚厚地一叠资料，恭恭敬敬的送到韩秋的身前，说道：“韩总，这里是关于博览会的资料，还有近几年的一些动向，你看看。”老黄的工作，果然细致。 韩秋接过材料一看：不得了！这一届亚太区的预选赛，举办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日本！ 擦，这下子，当真是偏向虎山行了。玩大发了！ 直到回到家里，韩秋的脑子里，都还在想着关于博览会和日本的事。哥向来跟日本人不怎么凑合，以前在自己的地盘上，对付几个零零散散的日本人，倒还勉强能够应付；但是现在打到对方的地盘上，这个…… “大笨蛋，你怎么才回来啊，看看，我和薇薇这几天的战果有多么辉煌！”钟一一见到韩秋的身影，也没注意到他郁闷的表情，直接就将他拉到了屏幕前，翻开了游戏里角色的仓库。 琳琅满目啊！各种各样的基础材料，花花绿绿直晃人眼睛。而最令韩秋吃惊的是，居然没花掉多少钱！甚至还有盈余！ 也就是说，她们不是单纯地在收购，而是在做买卖！对于商业气息的敏锐和女孩子的耐心，使得她们赚了不少！ “好，开你的角色上来交易。” 韩秋嘿嘿一笑：“交易？不不不，你们两现在到城郊去等着，让我爆！” 爆？一次爆两个，难道还想双飞不成？ 第451章 这叫声真销魂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钟一一瞪着大眼珠子，显得有些不敢置信：“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 “没错啊，到城外去，等着我爆啊。”韩秋不得不尊重钟一一的请求，重复了一遍，尽管他确信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应该都没有问题。 但是这话，在两个女孩子听来，就觉得很是刺耳了，这个“爆”字，怎么听来都不文雅，而且是双爆，感觉跟双飞似的，让她们有一种被欺负和侮辱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要不是惦记着前几天被一个“绿装极品”调戏的奇耻大辱，钟一一肯定当场就翻脸摔机子了。 “不要开玩笑，要不我翻脸了！”钟一一真的有些生气了，对着韩秋说：“赶紧把你的号开上来，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要是晚了，姑奶奶不伺候！” 擦，这办事效率，雷厉风行啊！还严格打表，想不到这个“游戏工作室”，比哥的公司还正规。 韩秋很快就开出了典狱长这个号，来到了暴风城，顿时万人空巷！ 人都躲得远远地了……纷纷在私聊频道里大声痛骂：TMD，这个杀人魔鬼居然混到城里来了，又想对谁下毒手？幸好城里不能动手，否则又将成为人间炼狱啊！ 好在这些聊天都是在私聊，钟一一和慕容薇倒是没看到，兴冲冲地跑上去，与典狱长来了点很亲昵的动作，又是转圈又是敬礼什么的。 两个女孩子对于基础移动命令的爱好和热衷，是不可想象的…… “我靠，两个傻妞！送羊入虎口啊，她们难道不知道典狱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么？” “这两傻妞属于纯粹的胸大无脑，这两天买进卖出，搞了许多材料，该不会被典狱长给瞄上了吧？” “谁知道呢，那个变态的材料收割机……” “不过还好，只要在城里，两个傻妞的人身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只要不出去就行。” 众人在背后的热论，并没有对钟一一产生任何影响，她直接点着典狱长，点击了“请求交易。” 但韩秋迟迟不接招…… “大笨蛋，你在干什么啊？赶快点确定啊！”钟一一有些不耐烦地对韩秋喝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拖拖拉拉，像个什么样子！” 哥也想交易啊，但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是很大滴！韩秋欲哭无泪地耷拉着一个脸，然后眼珠子溜溜一转，说道：“你不是想报仇吗？要提高我的实力，不但要在装备上，也要在等级和技能上同步提升才行啊！” “这跟交易有什么关系？”钟一一很不耐烦地说道：“先交易了，那些话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 “交易不划算啊！与其交易给我，不如到城外，让我把你们爆了，一样能掉材料出来的。”韩秋神秘兮兮地说道：“最重要的是，能够增加我的PK值，对我的实力提升，很有帮助啊。” “PK值？”钟一一愣了一愣，这种与她距离很遥远的词汇，偏偏感觉到像模像样，有理有据。在市场里转了这么几天，怎么着也能听见一大堆诸如“刷战场”，“刷声望”，“下副本”之类的专业词汇，但也仅仅是听听，囫囵吞枣，具体是个啥玩意，也闹不清楚，而且也不想去搞清楚，没那个必要嘛，反正自己又不练级又不杀人的，就是本本分分做生意。 现在一听到韩秋抛出这个理论，好像煞有介事似的，她也就不说话了。 “好，我们这就出城吧。”慕容薇向来是说得少，做得多，钟一一和韩秋争论了半天，最后她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直入主题。 “好吧，为了报仇雪恨，就听你一次吧，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放过那个叫‘神仙宝贝’的家伙！”钟一一一本正经的撇了撇嘴，说道：“还有，把那个字，改一改！以后别再说了！” 字？什么字？韩秋云里雾里。 慕容薇羞红着脸，对着指了指屏幕，韩秋顺眼望去，看见慕容薇的玉指指向之处，正是那句：“去城外等着，我来爆！” 擦，原来是这个“爆”字啊！呃……想一想，的确是有些不太合适…… “去城外，等我杀了你们。”韩秋从谏如流，改口说道。 两个女人，顿时都竖起了柳眉……杀这个字，貌似也不太和谐有爱……韩秋楞了半晌，哎，还是别说了，沉默是金啊。 两个女孩子，跟着韩秋出了城，城里的人，一片叹息声。 “靠，不会吧，两个傻妞，真的跟着那个恶魔出城了？” “随随便便两句话就骗出去了？这简直比勾搭网友上床还容易啊！” 带着同情的心里，众人浩浩荡荡地尾随了出去，在城郊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一幕： “啊”！两声凄厉而销魂的叫声中，两个美丽的少女，直接倒下，爆出一地的材料…… 然后，跑尸体，复活，又是“啊”，凄厉而销魂的叫声，有爆出一地的材料…… 继续跑尸体，复活，再次销魂…… 许多人都看不下去了！ “太残忍了，太恶劣了！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要不是典狱长，我一定冲出去英雄救美！” “要怪也只能怪两个傻妞自己笨，送货上门。被轻轻松松就忽悠得出了城；哎，死了一次也就罢了，干嘛急着跑尸体，一次又一次地送死呢？等典狱长那个魔鬼走了再复活不行么？” “你说的轻松，难道你没有倒下典狱长那个恶魔的屠刀下的经理？看那个变态守尸体的执着，谁的耐心也耗不过他啊！” “哎，两个傻妞也真是的，千辛万苦蹲点买卖材料，多枯燥啊，容易么？到头来却便宜了那个材料收割机！” “不过话说出来，女人死去的时候，那个叫声，还真是……”有个牲口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其实我挺喜欢挺这种声音的。”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仿佛，大概，约莫……这个声音，还真的是很销魂……特别是连续的尖叫，形成了一个持久而绵长的节奏，就像“叫那啥”的声音，无比……销魂。 但更让人销魂的，是两个女人在反复“销魂”了半个小时后，突然对典狱长说了一句：“好了没有，你满足了吗？” 我X啊！围观牲口们的心里底线，已经崩溃了…… 韩秋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当事人钟一一也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指的是韩秋对于材料满意与否。 “满足了。”韩秋欣喜地将自己收进了自己灵魂绑定的包包里，顿时感觉包包里充实了许多，心里不由得有一些欣喜，高兴地下了线，关上了笔记本。 “现在工作也做了，蹲点也蹲了，材料也给你了，什么时候去给我报仇雪恨呢？”钟一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昨天还看见了那个神仙宝贝，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 哎，女人的怨念，真是…… 韩秋想了想，搞定这个神仙宝贝，来个五马分尸什么的，只是分分钟的事，轻松加随意；但是，目前还是不能立即就把这个神仙宝贝给弄下去了。要知道，两个女孩子现阶段玩游戏的最大动力，就是来自于这个口无遮拦的神仙宝贝啊。要是早早地干掉，让钟一一泄去了心里的愤怒，说不定就会慢慢地懈怠下来…… “恩，这个……我尽量吧，但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你知道的，那家伙很强……”韩秋认真地说道。 钟一一和慕容薇相互对视了一眼，偷偷地笑了笑：哼，这个大笨蛋，真是自作聪明。我们在市场里蹲了这么多天，难道还不知道绿装是什么货色么？不过随他高兴好了，他这样傻乎乎的自作聪明，其实也是很好玩的…… “恩，好的，就这样说定了，你继续加强修炼，我们就在背后支持你，搞好后勤工作。”慕容薇轻声说道：“然后，每天到城外让你……那个……一次。” “那个”一次……真是的！说“杀”不好，说“爆”又说不出口，结果说成了“那个”，却更显得气氛有些“那个”了…… “嗯……这个……建议不错，大家继续努力。”韩秋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似的，继续说道：“这几天你们做的很好，还要继续保持。只是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不会在了，你们不要偷懒哦。” “不会在了？你要到哪里去？”钟一一心里咯噔一声，急急忙忙问道。 “要去日本一趟。”韩秋迎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将博览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的确是一次好机会。”慕容薇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很认真很凝重：“不过……我担心的是，你这个脾气……要找个人陪着去才行？” 让慕容薇陪着去？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经常地“交流”，但是慕容薇的脚伤还没好利索，还是不要冒险了吧？ 要不让钟一一去？就怕她的脾气比哥更劲爆！ 那么，让谁陪着去这趟日本之行呢？ 第452章 谣言满天飞 韩秋想了想，还是谁都不带比较好，毕竟除了上述的客观条件之外，还有一个很微妙的关系：带上一个，必定就撇下了另一个。而两个女孩子都是属于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很喜欢藏在心头，受点内伤的类型，到时候留下的一个，虽然嘴里不说，但暗地里免不了猜猜疑疑，担惊受怕的。 这样下去，很容易影响目前安定和谐团结的大好局面。 套用一句整天在耳边萦绕，快要听得耳朵出茧的口号——稳定压倒一切！ “我看，就不用带人去了吧，我这个人你们是了解的，还是很有分寸的，难道，你们认为我整天就只会打打杀杀？”韩秋摇头晃脑地说道：“放心，我是理智的代名词。” “呕……”钟一一和慕容薇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理智的代名词！这玩意，跟大笨蛋能够扯上什么关系？ 钟一一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眨巴着眼睛，说道：“日本的‘那个行业’很发达啊，你会不会是想……所以才不愿意带人去，就是怕有人在旁边监督，你放不开手脚？” 慕容薇一听，也不由得愣住了，尽管她知道钟一一是在开玩笑，不过呢，她也知道，男人是一种抵制诱惑能力相当差劲的动物，特别是在“那种环境”里。日本的“那啥行业”如此发达，AV文化传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大笨蛋时不时还要看点精彩小录像呢。要是到了本土，那岂不是…… 嗯，不得不防！ 韩秋则完全是傻住了：擦，想象力真是丰富啊！哥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 “不行，你这次不能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慕容薇发话了，她很少如此旗帜鲜明，立场坚决地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一旦表明了，也就基本上没得改了。 “对，无论如何，你身边都要跟着一个人，要不实在让人不放心。”钟一一随声附和：“你自己挑，我们两谁跟着去合适？” “谁去都不合适。”韩秋感到脑袋都大了，硬着头皮将两个女孩子为什么不适合日本之行的原因一项一项列出来，有理有据，倒是一下子就让两人无话可说。 其实什么AV啊，女优啊，都是说着玩的，跟韩秋交往这么久了，对他的性格还不了解？谁真的把这当回事啊？只是当做一个借口而已，就想陪着他，最主要的还是怕他的脾气太冲动，在别人的地盘，可不像自家，万一闹大了，很难收拾的，说不定到时候被别人一拘留，连国都回不了！ 但是，听韩秋这么一分析，两人的确不太合适这次的日本之行。哎，这可怎么办呢，两难啊！ 见到两个女孩子的表情，韩秋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吧，不是我不想带人去，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再说了，我的个人品质如何，你们应该了解的。” 就是太了解了，所以才不放心……钟一一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兴奋地说道：“我们或许不合适，但肯定有人合适啊，我想起了一个人，霏霏姐！” 慕容薇听闻，不由自主地一愣：欧阳霏霏？这是不是在开玩笑啊，现在正是她事业飞速上升的时期，忙得前心贴后背，怎么可能来做一个专职的陪同人员？ “这就更不靠谱了，霏霏姐现在多忙啊，怎么可能抽的出时间来啊，你这是在异想天开！”韩秋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哪不靠谱了，她再忙又怎么样？不要忘了，她的身份，是你们公司的广告代言人啊！”钟一一认真地说道：“现在，你们的产品想要走向国际市场，她当然有责任来帮忙进行推广；而且，要是产品真的在国际上打响名头了，她的形象自然而然也会上升，这压根就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情，她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 韩秋的心里蓦地一惊：还别说，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想到过这么一茬。参加这么重要的一个博览会，带上公司的形象代言人，这不仅是很常规，甚至可以说是很必要的一件事啊！自己居然把这都给忘了，不应该啊不应该，看来，自己做生意的手段和经验，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啊！ 听钟一一这么一说，韩秋顿时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但他的心里还是有意思担忧个疑虑：之所以会忘了欧阳霏霏这么一个形象代言人，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心里，压根就没有正式地将她视为过公司的签约广告代言人，而只是看做一个临时仗义来帮忙的朋友。 毕竟，100块钱的代言费，实在是……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韩秋拨通了欧阳霏霏的电话。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接受失败的准备：一个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明星，每天都能接到上百万的合约和意向，分分秒秒都是钱。换做自己处在这样的角色上，恐怕也很难为了区区一百块的代言费用，而浪费一大把的时间，去日本参加什么博览会吧……虽然说是潜力很大，但现在这个社会的绝大多数人，看重的还是眼前的利益。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未来的潜力看不见摸不着，哪有紧紧攥在手里的RMB可爱啊？ 礼貌的婉拒，那是程度最轻的了，要知道名人都很忙，成名后又有很大的压力，不知不觉会养成一些脾气，发火骂人是很正常的。 韩秋已经做好了迎接扑头盖脸的痛骂的准备…… “韩秋啊，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想到给我打电话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韩秋心里的预计完全落空，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 “呃……这个……我冒昧的提一个建议……”韩秋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将事情一说，然后就等着欧阳霏霏的一顿喝斥了。 “去日本啊？我最近很忙的啊……”欧阳霏霏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韩秋的耳朵里。纵然是有了心理准备，但他的心里也不由得一沉：哎，果不其然啊，礼貌的婉拒…… “不过，我会安排的，你什么时候出发？”欧阳霏霏的语气，突然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韩秋完全愣住了。 搞错没有……难道又要推掉许多的合约和意向？上次的广告，已经让韩秋有些在心里过意不去了，况且那还只是耽搁了一天的时间；而这次去日本，少了一个星期，回不来啊！ 与欧阳霏霏约好了时间，挂掉电话，韩秋摇着头叹了口气：哎，这个人情，是越欠越大了，不知道到时候用什么来还啊？ 接下来的几天，韩秋将公司里的事情，早早地就交代了下去，尽管严格来说，其实这已经有些多此一举了……此外，更重要的劳动成果是，将家里的两个“材料收购专员”的工作情绪鼓动地很高，而且基本的操作，也越来越熟练了。 最有趣的一点是，两个女孩子由于那天在城外被典狱长轮番“爆”的事迹广为流传后，获得了服务器里许多人的同情。尽管这年头的同情也不值几个钱，虽然许多人都高喊伸张正义，驱除邪恶，但毕竟也没谁敢当这个出头鸟，找典狱长算账；不过，在买卖材料方面，受到同情的人，还是能够得到一点照顾的。 这点价格上的照顾，看起来是微不足道，一个人两个人的交易，的确省不了几个钱；但关键是架不住人多啊，都是基础材料，每天的吞吐量巨大，一个人照顾一点不算什么，但一群人照顾呢？一天或许算不了什么，但一段时间的照顾呢…… 或许，等韩秋从日本归来之后，会有另外一个幸福的烦恼：材料太多，包包里装不下…… 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和后院之后，韩秋终于踏上了去日本的行程。 首都的机场，一向就特别地拥挤，今天更是人满为患。但机场里的治安和秩序，平常状况下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但今天却很有些乱套的意思。 尽管欧阳霏霏戴上了一个很大的鸭舌帽，眼前又架着一副墨镜，但依然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而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也异常活跃地往各自的杂志和报社发了各种各样的新闻版本： “欧阳霏霏疑似与公司闹翻，欲赴日本谋求发展。” “欧阳霏霏只身前往日本，神情黯淡眼神迷离。” “欧阳霏霏对媒体三缄其口，但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一举动，与一名神秘男子有关。” “据可靠消息称，欧阳霏霏并非只身前往，陪伴在身边的，还有一富豪男子……” 欧阳霏霏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来，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第453章 约法三章 其实作为一个名人，确切地说，作为一个艺人，应该一早就对成名后的生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也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民众的关注，狗仔队的牛皮糖，富豪公子哥的纠缠，这些都是成名后不可避免的。其实这也很公平，要想得到比常人更好的生活，自然就要付出比常人更大的代价，而这代价，自然就包括隐私。 每一个名人，特别是女明星，似乎从出名为大家所知后，就不再可能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不是被绯闻所包围，就是被各种各样的传闻所困扰，诸如“某大款，某官员，某富豪，某公子”的消息就不绝于耳，成为时下的热点话题； 而许多女明星，本身也乐意这样，大多数女明星的绯闻，严格来说，都不再是“绯闻”了，她们的身体和她们的思想一样，早就黄地发黑了，除了钱，妈都不认识了；甚至有些人，分明没有绯闻也要特意人为地制造一点绯闻来保持曝光率…… 当然，世界上的事，不会是绝对的，总还是有那么极其少数的一小撮女明星，懂得洁身自好，特别是那种涉入圈子还不深，没有通过什么特殊手段，而是凭借自身实力和机遇，迅速火起来的新人。欧阳霏霏，就属于这极少数的一小撮。 出入都很小心，一言一行都很注意，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保持一个在公众面前的良好形象，欧阳霏霏走到今天这一步，说实话，很累，也很不容易；但即使这样，各种各样的绯闻和小道消息也犹如雪花般地满天飞舞，这让她觉得无聊极了，甚至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因此，当韩秋说到去日本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她累了，的确需要换换环境，散散心了。 但她却没有想过这么一个事实：请她换个环境散散心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她却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偏偏韩秋一犯难，她就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这是为了什么…… 其实当她答应韩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会引起狗仔队的围追堵截，然后谣言满天飞；她作为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倒是无所谓，但要是打扰了韩秋的生活，可就不太好了。所以她采取的措施，是不在机场里和韩秋见面，大家直接在机舱里碰头。 但没有想到，狗仔队的嗅觉太灵敏了，或者说是想象力太强了，甚至都没看到人，就直接来了那么一个“神秘男子”，而且还说得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样，什么“一中年秃顶男子，身高175左右，面相看起来挺斯文，身穿黑色西服，戴金边眼镜。此男子与欧阳霏霏手牵着手，并肩而行，模样甚为亲密。一向以独立坚强的面貌示人的欧阳霏霏，此时却展现出了小鸟依人的一面，面对众人，大晒恋情，大秀幸福……” 要是韩秋知道这些消息的话，估计会被气得够呛：擦，也太没职业道德了，要编故事也不能这样编啊！居然把哥变成中年秃顶男子？能服众么，怎么着也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白面小生大帅哥吧！ 当然，这一切，韩秋是不知道的，他早早就登了机，在头等舱里开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打游戏。漂亮热情的空姐礼貌地为他送餐送水，但心里一阵嘀咕：这家伙从穿着到用品，怎么看怎么不上档次，居然还花这么大的价钱坐头等舱，要知道，这是国际航班啊！ 坐了也就坐了吧，好歹也得像那些绅士先生们一样，展现出积极进取的一面啊，吃饭喝水的功夫都不忘处理工作；这家伙倒好，在一堆忙碌的人里，忙着打游戏…… 虽然表面上还是很礼貌，但在内心深处，韩秋的形象，显然并不怎么高大。 “累死我了！”韩秋正在游戏里，远程指挥着慕容薇和钟一一两个“采购员”乖乖地走到城外等着自己挨个来爆，就感觉到身边吹过一抹特别的香风，一个久违但却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欧阳霏霏那张最近在哪里都能看到的完美面容，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的韩大老板，你可真闲啊，还在打游戏。”欧阳霏霏似笑非笑地瞪了韩秋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帮姐把包放上去啊！” 这个时候，漂亮的长腿空姐本来已经迎上来，准备为头等舱的客人收拾行李，但她一下就愣住了：这不是欧阳霏霏么？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作为一个空姐，每天接触的人很多，特别是飞国际航班的，多多少少也接触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名人，本来不应该怎么觉得稀奇。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味和爱好，这个空姐，最喜欢的明星，恰恰就是欧阳霏霏！ “霏霏小姐，我最喜欢的明星就是你了，能不能帮我签个名？”空姐兴奋地对着欧阳霏霏说道，这时她发现欧阳霏霏身边的那个小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可不喜欢自己的偶像，跟这样的家伙坐在一起。 前面应该还有几个空位吧，也许欧阳霏霏不知道，居然跟这种小子挤在一起。 于是她热情地对欧阳霏霏招呼道：“前面还有一些空位，挺安静的，我帮你把行李搬过去吧。” “前面的座位环境更好？那谢谢了。”欧阳霏霏见到自己的粉丝，自然而然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好感的，这是人之常情嘛。于是很高兴地将行李包递给了长腿空姐，然后扭头对韩秋说道：“听见没有，前面的环境更好，还愣着干什么！” 长腿空姐差点没被高跟鞋绊一趔趄。她不可思议地看看欧阳霏霏，又看了看韩秋，差点就忍不住问“难道你们认识？” 但职业的要求，不允许她这样问……她依然是带着职业的微笑，将两人送到了前排更为安静的座位上，然后礼貌的告辞离开。 令她有些不满的是，要是没有那个小子在场，自己完全可以与偶像多聊一会，甚至合影什么的；而且……而且……那个家伙，似乎盯着自己的长腿，看了足足有五秒钟…… “你的眼睛在看什么呢？”待到长腿空姐走远了，欧阳霏霏突然伸手给了韩秋一记轻轻的拳头：“小色狼！” 呃……这个……世界上不缺少美，但更需要发现美的眼光啊。只要是个男人，见到美女，长腿什么的，都不免要研究研究，这个很正常嘛。哥小小地研究一下，这说明啥，说明哥还是正常的男人！ “我在一边看一边想，这空姐怎么左看右看，就是没霏霏姐漂亮呢？” “油嘴滑舌！”欧阳霏霏狠狠地在韩秋的肩膀锤了一记。 “不开玩笑了，说认真的，霏霏姐，这次真的是非常感谢你！”韩秋突然间就收住嬉皮笑脸，凝重而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为了这次的展览会，你牺牲了很多经济上的利益。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公司能有发展起来的一天，你所有的损失，我都会加倍补回来的！” “你再说这些，我就生气了，在我面前提什么钱！难道我看重的，是你的那点广告费么？”出乎韩秋的意料，欧阳霏霏险些当场翻脸，她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忘记，当初三国电影的女主角，是谁帮我争来的，我也不会忘记，以前在容城默默无闻的时候，又是谁在支持我帮助我……但那个人要是再继续跟我谈什么交易，或许我真的就会什么忘了！” 韩秋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只记得仇敌，而不记得恩情了。许多人在发迹以后，别说患难之交，就连祖宗都能给忘了。但很显然，欧阳霏霏不是这样的人。整天混迹在利益纠葛的娱乐圈，见到的人和事，全都与利益联系在一起。她实在是感到无助和孤独，好在还有个圈外的家伙可以毫无顾忌地打打闹闹，她可不想连这个家伙都与自己变成了金钱合作的产物…… “对不起，我的语气有点过分。”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后，欧阳霏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钱哪能赚得完呢？其实我这次去日本，就相当于度假。我还应该感谢你给我这次公费旅游的机会呢。” 韩秋点了点头。 “对了，一一昨天跟我通话了。”欧阳霏霏看了看韩秋，说道：“她让我好好管着你，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擦，都把哥当暴力分子了？ “你呀，就是脾气太冲了，现在到了日本，可不能由着性子来了。”欧阳霏霏看着韩秋，说了一句：“其实，日本人还是很讲礼貌的。” “哎，要不怎么说，女人看事情就喜欢看表面呢。”韩秋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狼在吃羊之前，一般都是很友好地。” “不管怎么样，反正你要给我规矩点。”欧阳霏霏正色道：“我已经想好了，咱们来个约法三章！” 擦，不用吧，搞得这么正式！ 不是说，日本是一个礼貌的民族么，要真是这样，何必担心呢…… 第454章 礼貌得受不了 “约法三章！第一条，时刻面带微笑！”欧阳霏霏面带着动人的微笑，对着韩秋做了一个示范。 回应她的，是一个非常勉强，并且带着一点麻木和猥琐的笑容。 “你这个人真是……连笑也不会？”欧阳霏霏不住地摇头。 “注意，时刻面带微笑！”韩秋得意地扬了扬嘴角，面带微笑，说道。 哼，这个家伙！虽然还敢算计我！欧阳霏霏没好气地瞪了韩秋一眼，刚想说上两句，但又怕韩秋继续提醒她注意时刻面带微笑，那样的话，面子就丢得大了。无奈之下，只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副微笑的模样。 “约法三章！第二条，无论面对什么事，不能够发脾气！”欧阳霏霏继续很认真地说道。 这次韩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来气她，于是她接着宣布自己的政策：“第三条，出门在外，心中记住一个字：忍！” 最担心的就是这点，韩秋的脾气说坏不坏，但是说好么，那就……跟日本人也不是一次两次地起冲突了，但好歹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要是还不能够忍，麻烦就大了。 要知道，日本人是出了名的抱团啊！ “这约法三章，你记住了没有？给我重复一遍。”欧阳霏霏看见韩秋心不在焉的样子，生怕他阳奉阴违的，那就很难办了。要是事事都依然我行我素，依着他自己的性子办，那岂不要搅得天翻地覆了！ 谁知，韩秋接下来的回答，显得他并不是心不在焉，而是压根就无视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单方面条约？” “你……你……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啊！”欧阳霏霏差点气得脸都绿了，粉拳紧紧地握着，饱满动人的胸部起起伏伏，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家伙扔到飞机外面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没事，放着那么多的事情不做，专门跟你去日本旅游观光啊？你知道一一守在家里有多担心么？还不是怕你脾气冲，控制不住，惹祸上身啊，到处吃亏的是？还不是你自己！”欧阳霏霏气愤地喝道，双肩微微有些起伏。 韩秋咋了咋舌：哎，这件事情，貌似自己的确有些不对。但是，你们怎么都把我看做张飞和李逵那样的人呢，就那么肯定，我一去就要惹祸生事？ 哥不是流氓，是守法公民，好不好！ 见到韩秋的表情，欧阳霏霏认为他的情绪已经松动了，口气也就随之放松了下来，语重心长地推心置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是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迁就着你，随便你按照自己的性子去；但唯独这次不行，你对日本人的成见太深了，要是任由你的性子来，肯定会出事。” 成见！嘿嘿……这个词语用得很精髓啊……对于一个对中国人民犯下滔天大罪，现在还死不认错，公然篡改历史的民族，对于一群自视甚高，阴狠毒辣的恶狼，哥难道还要对他们顶礼膜拜？ 一边口口声声喊着“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三令五申地加强爱国主义教育；一边为了经济利益，号召所有的中国人“以德报怨”，面对敌人的种种挑衅行为“谴责和呼吁”，同时还不忘继续在私底下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交易……要不，再有事没事拍几部影视作品，为侵略者脸上贴贴金，这种与时俱进的做法，真的很有才啊！ 哎，不得不说，哥已经落后了，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对于现在的潮流，是越来越跟不上了。就是一门子死脑筋，丫的不认错，哥就永远有成见！ 韩秋这些话，在心里嘀咕了一圈，倒是没有说出来。对着欧阳霏霏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约法三章就约法三章吧，看在欧阳霏霏的一片好意上，也不能太让她失望了。反正答不答应，就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到时候能忍就忍，要是不能忍了，那……嘴和手脚都长在自己身上不是，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见到韩秋终于点头答应，虽然从他的表情和神态上来看，显得不那么心甘情愿，但欧阳霏霏也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 航班到达了东京后，韩秋和欧阳霏霏一下飞机，就看见了前来接机的博览会组委会的接待人员，手里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用各种不同的语言，醒目地写着：第12届乐器博览会分会场……等等字样。 但韩秋一眼扫过去，就有些不高兴了：什么玩意啊！上面什么样的语言文字都有，最上面一排是日语，紧接着英语，法语，再下面是各种看起来龙飞凤舞的葡萄牙语，意大利语等等……甚至连蝌蚪一样的阿拉伯文都堂而皇之地列在其中！ 但是，不知是由于疏忽，还是故意的，中文，这个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语种，并没有出现…… “注意，记得约法三章……”走出过道前，欧阳霏霏特意拉了拉韩秋的衣角，再三地提醒他不要冲动。她看见主办方举的牌子，心里就咯噔直响，生怕韩秋脾气上来压不住。 “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注意，时刻保持微笑！”韩秋却带着很淡然的微笑，显得很有大将风度似的，仿佛那个约法三章是他提出的，针对的是欧阳霏霏…… 这个家伙……真是……欧阳霏霏感到哭笑不得。 “中国的朋友，你们好！”在韩秋亮出了登记的证件后，前来接机的一个日本人很友好很礼貌地握住韩秋的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哎，日本人民，真是“友好”啊！ 随着接待人员上了车，一路上，日本人又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沿街路边的风景和建筑，活像一个资深的导游；到了下榻的宾馆后，又非常主动地就安排好了房间，接着又邀请所有已经到达的代表们集体用餐，以尽地主之谊。 餐会是在酒店里最大的一个主餐厅里举办的，吃的是日本的传统料理，韩秋一看就没什么胃口，但为了宾主之间的“友好”，还是做出了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种餐会，对于商人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社交和联络的机会。许多人都是抱着社交的心态来的，因此在主办方提议共同举杯之后，就进入了一个“自由活动”的阶段。 由于博览会已经举办过多次了，所以许多老面孔相互之间很熟悉，公司的大小强弱，基本上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这种宴会，特别容易形成两极分化的局面：有些人身边，门庭若市，犹如众星捧月，而有些人身边，则是门可罗雀……很自然，作为这个圈子里的新人，韩秋的目前，连一只鸟都没有。 “记住，约法三章，面带微笑！”欧阳霏霏见到这样的局面，有些担心韩秋受刺激。 “吃你自己的吧，放心，我的情绪很好。”韩秋砸了咂嘴，一仰头，美美地喝下了一杯日本清酒。 擦，别的不说，日本的酒，这滋味还真是醇正啊！不像国内的全TMD勾兑酒精，有事没事还放点甲醇！ “你好，请问你是来自中国的朋友？”韩秋正自顾自地喝着，突然听见一个礼貌有加的声音。 扭头一看，一个西服革履，发型一丝不苟，看起来很精神的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地走了过来，然后跪坐在韩秋的身前，毕恭毕敬地递上了名片：“你好，我是亚麻哈公司的营销总监，龟田正雄，想与你交个朋友，请多多指教！” 我擦！亚麻哈！这可是全球知名的一家大公司啊，在乐器市场上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 亚麻哈的营销总监，那应该是一个在这个圈子里江湖地位很高的人了吧，居然跑到哥的面前来，想要认识一下，还做得这么礼貌…… 而且，他这么出风头的人物，在自己面前来上这么一手，几乎将整个宴会厅里的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瞧瞧，有多少异样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了过来。 “看看，我没有说错吧，日本人其实是很礼貌的。”欧阳霏霏见到这样一来，韩秋的面子基本上就算是维护住了，不由得面露笑容，对着韩秋轻声说道。 “恩，很礼貌……”韩秋在心里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与龟田兄热情洋溢地握手。 龟田正雄，瞧这名字，取得多有霸气啊！ “来，韩先生，喝酒，我敬你一杯！”龟田正雄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韩先生，吃菜，尝尝我们的特色，生鱼片！” “来，韩先生，能不能跟我讲一讲中国的饮食文化？”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擦，这日本人还真够热情的，礼貌地让哥受不了！ 欧阳霏霏在一旁看着这情景，终于欣慰地笑了笑：现在，韩秋应该不会发脾气了吧。 “对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们来喝一杯吧！”龟田正雄突然话锋一转，对着欧阳霏霏举起了酒杯。而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隐藏地很深的炙热的气息。 我擦，难怪这么礼貌，狐狸尾巴隐藏地够深的啊！ 第455章 哥从来不发脾气 欧阳霏霏整天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打转转，眼力劲是何等的尖。一看到龟田现在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她顿了顿，然后带着礼节性地笑容，面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龟田的眼神中略微地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好地掩饰住了，依然是带着迷人的微笑，友好地问道：“一会宴会结束后，还有一个舞会，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请小姐共舞一曲呢？” 同时，他还扭过头，面带笑容，很绅士地对着韩秋问了一句：“韩先生，你不会介意的吧？” 此时，在场的许多双眼睛，都看向了韩秋。 这厮的这招数还挺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一问，韩秋要是断然拒绝，岂不是显得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跟这样小心眼的人做生意，难免心里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阴影。 如此一来，韩秋以后的生意，恐怕就不会很顺利了。 正是利用这一点，龟田在与韩秋虚以委蛇地套近乎了半晌之后，终于果断地露出了狐狸尾巴。尽管看起来，他依然是礼貌的，客气的，提出的请求也是看似合理的，一点也不过分。但韩秋很明白，这种得寸进尺的家伙，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就会一直紧追不舍，直到大功告成！ 曾经有一个在日本留学，并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回国的女生，曾经这样评价过日本的高层白领人士：这些衣冠楚楚的高级精英，可以在庄重严肃的会议场上慷慨激昂的同时，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伸到了你的裙子里…… 这就是在许多中国女人眼里彬彬有礼，素质高尚，举止优雅的日本精英男士…… 龟田正雄能够做到亚麻哈这种国际大企业的营销总监的位置上，看来也不是白给的。没有一点真功夫，可能么？看来，这个家伙，不太容易对付，是个难缠的角色。 欧阳霏霏的心里，有些急，既怕韩秋火气上涌，一冲动就将局面闹得不可收拾；但在内心深处，又隐隐约约地害怕他完全不上火，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这个日本人的请求！ 想想，要是韩秋都答应了，自己还有什么立场来推脱呢，况且那样的话，会不会得罪这么一家大公司，盲目树敌，对韩秋以后事业的发展造成很不利的影响？ 但是，要真是答应了他，只要有了第一次机会，那个日本人肯定就会接二连三地缠上来，虽然自己绝不会让他占半点便宜，但实在是有够恶心人的……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韩秋，有那么微微地一丝局促。 “这个……跳舞？你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怎么我不知道？真不容易啊！”韩秋作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对欧阳霏霏说道：“如果真的学会了，那千万不能推辞，龟田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听见韩秋的这一番话，龟田正雄的嘴角隐隐有了些笑意：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不过话说回来，中国男人，大多都是这样，没什么骨气的…… 现场的众人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中国人，还是挺懂礼节的，只不过，嘿嘿…… 但他们却忽视了韩秋这段话中的核心部分：“如果真的学会了……” “韩总，真的是对不起，我没有学会跳舞！”欧阳霏霏心领神会，打蛇随棍上，哭丧着一张脸，对着韩秋直道歉：“韩总，我实在是太笨了，连跳舞都不会，这样一定有损公司形象的吧。我真不该出现在这样的社交场合，真的对不起！” 她这副神态，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正在被老总训斥的打工妹，担心忧虑，彷徨徘徊，生怕老板一不高兴，自己就被炒了鱿鱼…… “你……实在是太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秋做出一副老板呵斥办事不力的员工的架势，盛气凌人地说道：“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韩总……再给一次机会吧……我……我……”欧阳霏霏不愧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演员，演技已经登峰造极，无论是神态，动作，眼神，都达到了一个很逼真的状态，颇有些出神入化的味道了。要不是韩秋心里早有准备，恐怕现在也给她骗进状态里去了。 “韩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龟田正雄露出一股怜花惜玉的姿态，赶紧从中斡旋：“不就是跳舞么，不会就算了，何必勉强呢？” “不行，龟田先生，你是我的好朋友，怎么能让好朋友扫兴呢，这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待客之道！”韩秋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模样，沉沉地说道。 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一凛：中国人的待客之道，这也太…… 不过想想，自己这些国际大公司的高管人士，在中国所受到的隆重待遇，只怕不比国王什么的差了……众人也就点了点头：中国人的确就是这么好客的，VERY GOOD！ “如果不让我扫兴，那也很简单啊，让这位美丽的女士陪我一晚上，那就怎么都会尽兴了。”龟田正雄在心里嘀咕道。自然，这些话也仅仅限于心里层次的活动，表现在脸面上，当然就戴上了一副友好而善意的面具了。 “韩先生，你要真的是因为这件小事而开除了这位无辜的小姐，我只能对自己今天所提出的请求，表示抱歉和难过。”龟田正雄沉沉一叹，然后转头，面容微笑地欧阳霏霏说道：“非常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你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我一定会竭力劝阻韩先生的，如果真的不行，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到亚麻哈公司里，给我一个弥补自己过失的机会？” 到亚麻哈公司！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机遇啊，几乎是难以拒绝的！龟田正雄的这一手，真是……凶猛！ “恩，这个……既然龟田先生都为你说请了，要是我再坚持，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韩秋见到戏演的差不多了，就顺势那么一收，用一种严厉的口气，对欧阳霏霏训斥道：“记住，下不为例，回国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练习跳舞！” “谢谢韩总，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欧阳霏霏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偷偷地给了韩秋一个白眼：死小子，看这模样，感觉还做得挺真的，现在的自我感觉一定很好吧！ 哼，这次就让你小子嚣张嚣张，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接着，她又转头，带着甜美的笑容，对龟田正雄说了一句：“也谢谢龟田先生！” 这个……这个……难道你没有听见么……我安排你到亚麻哈公司来啊……怎么没一点表示……龟田正雄觉得自己势在必得地一次重拳出击，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打在了绵软无力的棉花包上，顿时感觉到一阵索然无味。 “龟田先生真是一个大好人啊，来，我敬你一杯！”韩秋适时地举起酒杯，其实，这就是相当于向这个日本人，展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了。 “恩，我也一起敬龟田先生，还希望我们两家公司，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欧阳霏霏也不介意享受一下胜利者的微笑。 龟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阴郁，但却强忍着凑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与两人碰了碰杯，一仰头喝了下去，却一个不小心呛着了，一阵咳嗽！ 模样显得有些狼狈…… 由于龟田的这一个插曲，使得原本不入众人法眼的韩秋，一下子隐隐有点成为焦点人物的架势了。在场的商人，都是何等的精明，深深懂得商场上的为人之道，多一个朋友和多一个陌生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就更别说多一个敌人了。 能够来这里参加亚太区分赛区展览的公司，再差劲，也应该有些老底吧。话说回来，即使他什么都不是，但是多结识一个人，总不会有错的。 一时间，一张张充满着笑意的面孔凑了上来…… 看着这样的情景，龟田正雄的心里，很有些不快，他阴冷的眼神，不经意地瞪了韩秋一眼，接着从欧阳霏霏的全身，从上到下的扫过…… “哼，到这个场合来，最终还是靠产品说话的！明天的展览会，我会让所有的人知道，什么叫创新，什么叫突破！”龟田正雄在心里想道：“到时候，也不能太便宜了这个中国人……” 龟田正雄带着一股隐隐的怒气，头也不回的走了，至于他一直期待的宴会后的舞会，他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你共舞一曲？”舒缓的音乐下，韩秋做出一个很夸张的姿态，对欧阳霏霏问道。 “别捣乱了，刚说了我不会跳舞，现在就跟你跳上了，这不是扇自己耳光么？”欧阳霏霏撇了撇嘴，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又对韩秋莞尔：“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说实话，我一直揪着一颗心，就怕你的臭脾气发作！” “擦！哥从来不发脾气好不好！”韩秋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个“擦”字，有点……情急之下，就想转移话题。突然一贫嘴，张口问道：“霏霏姐，你是不是一直在为我担心？” 第456章 强化卷轴 在这场宴会和舞会上，韩秋小出了一点风头，与许多人都交换了名片，看起来颇有一些小小的风光。但韩秋心里也很清楚，别以为这样，就代表自己打进了这个行业最顶端的小圈子里。 这只是一点表面上礼节而已，那些大公司的高官们，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当面能够把你捧成英雄，背后就能把你说成狗熊，如果仅仅交换了电话，就以为自己与大公司真的能够开展合作，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虽然说起来有些严酷和势力，但现实就是这样的。 某个世界首富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不会在乎你的自尊，只会在你成功之后，强调你的感受…… 韩秋很明白，要想让自己真的打入国际市场，进入这个圈子，唯一所能凭借的，只能是自己的实力而已，就目前而言，具体一点，只是产品。 明天的产品展览会，就是一个绝佳的窗口，同时，也许也是自己唯一的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 为了参加这样的展览会，公司花了不少的精力，时间，甚至还有金钱。仅仅是这样的一个亚太区的预选赛，就交了数目不菲的一笔参赛费用，要是事情办砸了，别的不说，单是经济上的损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更别说与广大的国际市场说拜拜，所损失的潜在的经济利益了…… 这一次，韩秋下定了决心，是势在必得！ “韩秋，东京的夜景是一绝，你要不要出去看看，记得叫上我一起。”舞会结束后，欧阳霏霏突然对着韩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的心里，时刻没有忘记钟一一对她的沉重的嘱托：日本的夜生活，实在是太“丰富”了！作为一个抵制诱惑的意志力向来不太强的大笨蛋，一定要时刻加强监督，避免他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路…… 不过欧阳霏霏说话向来很有策略性，同样的意思，经过她这么一润色，顿时就完全变了一种意味，听起来更像是她主动邀请韩秋去逛夜景，弄得韩秋很有面子似的。其实呢，效果相同，有她陪在一边，韩秋想犯错也没那么随意啊。 “不去了，天色不早了，直接休息吧，养点精神，明天可是一场大仗呢。”出乎欧阳霏霏的意料，韩秋居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 这样一来，欧阳霏霏的心里，倒有些复杂了：虽然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担心了，但自己的提议，被这家伙很随意的那么一下就拒绝了，多多少少也显得很没有面子…… “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中规中距了，是不是怕我对一一说，你晚上还上街去逛啊？别担心，有我跟你在一起，监督你，一一是很放心的。”欧阳霏霏看了看韩秋，又再次发出了邀请。 而这次，在她内心深处，也不大想得透彻：究竟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呢，还是因为……真的想和韩秋去逛逛街，看看夜景……混迹在娱乐圈，过着一种外人看来风光无比，但其中艰辛冷暖自知的日子，欧阳霏霏时时刻刻都感觉到一种孤单和寂寞，尽管这样的孤单和寂寞，她早就已经习惯。但说来也怪，每次与韩秋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放松…… 擦，女人的想象力，真是强啊！连哥自己都没想到所谓“上街”所代表的深刻含义啊……欧阳霏霏该不是在试探哥吧？不过不管她是不是试探，哥今天晚上也不会去的，尽管，在内心的深处，哥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正常男人的YY的。 日本的女优行业，实在是太火了，多多少少有些令人神往啊……当然，哥神往的不是事业本身，而是用一种的眼光，去研究，揭开心目中那层神秘的面纱…… “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去吧，反正时间多的是。”韩秋撇了撇嘴，一本正经地答道。 “哼，不想去就不去呗，以后也没什么必要啊。”欧阳霏霏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嗒”一声，勾起一只长腿，向后一带，高跟长靴的鞋跟瞪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貌似，霏霏姐有些生我的气了？这就奇哉怪哉了，我跟她的关系一直都很和谐啊，今天更是唱了一出很默契的双簧，先前还好好的，哪里得罪她了？ 韩秋疑惑地摇了摇头，无奈苦笑：哎，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所有的女人都如此，概莫能外，连欧阳霏霏这么优秀的演员，照例说应该在控制情绪外露的方面，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把，偶尔也免不了俗，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不过韩秋倒从来没想过，似乎欧阳霏霏在别的人面前，从来都不会随便翻脸呢？ 哎，别管这些了，随她了，现在干正事要紧！ 之所以拒绝了欧阳霏霏逛夜景的这个充满巨大诱惑力的邀请，并不是因为韩秋不想去，而是实在没时间。明天就要开幕了，成败在此一举。在这样重要的大事面前，韩秋不得不认真起来，好好准备，务求明天一鸣惊人。 而准备工作说起来也很单一而实际，但却无比地枯燥和煎熬：炼丹！ 虽然未必能得到什么立竿见影的物品，虽然未必就派的上用场，但是韩秋依然会尽力而为，至少尽人事听天命嘛，尽够了主观努力，到时候即便不成，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韩秋紧紧关上房门，还顺手反锁了，毕竟这是在日本的宾馆，而不是在家里，他可不愿意被人打扰。从这一个细节上，可以看出，他对此次的展览会，有多么的重视！ 关上门，关上灯，韩秋开始在脑海中打开那个无形的，已经灵魂绑定的包包，开始整理最近一段时间里，从慕容薇和钟一一的身上“爆”出来的材料，并按照二级炼丹炉所能炼制的物品，进行菜单式地查询，想找一找，能不能有什么物品，一炼出来，就能在明天派上用场的。 一个物品的名称，赫然进入了韩秋的视线里：“物品强化卷轴，消耗性物品，等级LV2，可使物品在短时间里得到强化，但在强化时间冷却后，有一定几率，造成物品的损坏……” 这个卷轴，似乎……有点邪门！强化物品，这毋庸置疑，绝对是个好东西，但是居然还有时间的限制，而且这卷轴本身，还是消耗性的物品…… 这么说吧，就拿自己的调琴来做一个直观的比方：如果用这卷轴，暂时强化了调琴，那也许能在一个短暂的时间段里，讲调琴的品质和音色提升一个档次，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境界……但是，这样的境界，只能维持很短的一点时间，以后就再也达不到这样的品质。要是有许多人因为调琴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内的超级棒的表现而折服，大批抢购的话，以后会不会永远也达不到心里的期望呢？ 而且，更别说，要是碰上了那“一定的几率”，在这段时间之后，调琴损坏了，那岂不悲剧了…… 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真的还很难说呢！不过，还是先炼出来吧，毕竟“不好用”和“没得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明天先把强化卷轴攥着，至于到底用不用，到时候再看吧…… 下定了决心，韩秋就躺在床上，然后从包包里，取出了炼制强化卷轴所需要的基本材料，扔进了炼丹炉里，启动了炉火，炼制了起来。 很快，那股熟悉的煎熬感，又流淌在全身的血液中，韩秋体内的能量，再次源源不断地被吸取，一阵阵疲乏的感觉，涌上心头。 哎，看来虽然经过这一阵子的调养，气色好了不少，但也不足够支持炼丹啊，蓝色小药丸，真是需要长期服用啊！只是现在哥手头的蓝色小药丸也不多了，本想能省就省，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省不了…… 韩秋郁闷地取出一颗蓝色小药丸，吞进了嘴里。 日本的医药业很发达，而且货真价实，很少有假冒伪劣产品，韩秋是知道的，他并不是没有做打算，在日本弄一些高级的药材，好好地补一补。但是转念一想，在日本这地方买药，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特别是当自己没病没灾，仅仅是买补药时，结合日本的丰富的夜生活和发达的某某行业……所引发的众人的联想，那绝对是少儿不宜啊！哎，悠悠众口，岂是自己黄口白牙所能解释地清的…… 忍了！哥还是继续吃哥的蓝色小药丸吧，虽然所剩无几了，但毕竟还能继续炼制嘛，走一条可持续发展的路子。 再说了，日本之行，也就是这么几天的功夫，而成败，更只是在一瞬之间的差别就能决定。能够派上用场的物品，恐怕不会有两次以上的亮相机会吧…… 明天的展览会，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有什么样的对手，真是值得期待呢！ 第457章 悲剧的大葱 韩秋想得很穿，像这样的一个盛会，云集了亚太地区最顶尖最牛逼的乐器生产商，其中不乏行业的执牛耳者。这种规格的展览会，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不言自明。 有多少公司，都会想着利用这样的盛会，拿出自己的新产品，一鸣惊人，一分钱的广告费都不用花，却为自己造下一个大大的势头……这种帐，每个人都会算的，所以，这样的想法，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两个。 明天，会有多少标新立异，鬼斧神工的新版乐器的出现，谁也说不清楚…… 更关键的是，韩秋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展览会，不太懂其中的一些规矩和小窍门，和那些老油条的丰富经验相比，显得很单薄。 韩秋很明白，明天的展览会，对于自己的挑战，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经过6个小时的煎熬，炼丹炉的工作，终于进入尾声，出了成果。 “炼制物品……强化卷轴……炼制成功，消耗性物品，等级LV2，可使物品在短时间里得到强化，但在强化时间冷却后，有一定几率，造成物品的损坏……” 韩秋将强化卷轴取出，然后放进了灵魂绑定的包包里，接着，趁着天色还没亮，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笃笃笃！”门外先是传来一声声轻轻的叩动声，但感觉到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后，声音就逐渐变得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一阵阵重重地砸门声…… 韩秋在这重重地砸门声中，终于苏醒了过来，长长地伸展开胳膊，来了一个幅度极大的懒腰，然后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也不顾外面那越来越像是打雷一般的敲门声。不是他不想动作麻利点，只是由于还没彻底睡醒，所以动作迟钝，还想正好趁机打个短暂的盹，赶紧来一个山寨版的回笼觉。 整顿完毕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踱步到门边，打开了门。 “你到底在里面躲着干什么啊？”一个怒气冲冲地声音响起，韩秋乍一听，还以为是钟一一来了呢，这样的语气，简直就是她的个人标签。 但是，事实很明显，钟一一这会正在国内，急冲冲地等着大笨蛋凯旋呢。今天这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却是欧阳霏霏发出来的。 韩秋一下子有些楞了。对于欧阳霏霏这么有涵养的精致女人，又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蹬鼻子上脸，将愤怒的情绪外露，还真是少见了……再联想起昨天晚上，欧阳霏霏生了点小小的闷气的事，韩秋心里更是一阵嘀咕：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吧？天啦！要真是这样，欧阳霏霏也真是够“执着”的。 只是，哥实在想不出，哪点冒犯她了？先前都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难道……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到了……但看看欧阳霏霏的面容和神色，显得很精神很美丽啊，搞不懂啊搞不懂…… “问你话呢，你怎么愣住了？”欧阳霏霏见到韩秋眼皮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居然没来由地就觉得有一点点莫名奇妙的局促。先前的一点怒气，也随之消散，支支唔唔地问了一句。 “哦，问我话……没干什么啊……”韩秋好歹想起欧阳霏霏刚才问自己在里面躲着干什么呢，说不定她脑子里，正想着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呢……偏偏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一些苍白，看看欧阳霏霏的眼神，那是明摆着很是疑惑啊！ 于是，韩秋只好加重了语气，又凑上一句：“真的没干什么啊！” 但这一句话，在欧阳霏霏听来，更是显得苍白了…… 昨天晚上约他去看夜景，他不去……以他这种爱热闹，坐不住的性格，这可真够反常的啊。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在房间里……再配合上房门被反锁，以及敲门敲了半天没反应的事实，欧阳霏霏的思维，越来越是发散了…… 好哇，居然敢明目张胆地玩这套，真的把我当空气么？难道你不知道，一一最担心的，除了你的臭脾气，还有就是这个方面了么？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难道就这么在门口站着啊？”欧阳霏霏的语气，显得有些针锋相对的架势了，而在她的预想中，韩秋一定会想出各种理由来搪塞，而她对此，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韩秋居然一句解释也没有，直接就闪过身子，让开一条路，热情洋溢地请她进去了。 欧阳霏霏做了一番仔细的盘查，没有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这才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又想起：如果真的昨晚上做了那种剧烈运动，那韩秋现在的脸色，肯定会是一阵苍白，整个人无精打采；但看看韩秋现在的状态，红光满面，精气十足……哎，看来真是自己误会了。 但她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误会呢，确切地说，这家伙，为什么会让自己有误会的念头，为什么自己从来不去误会别人呢？ 而在误会解除之后，自己怎么又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目前倒是没有这么深远的想法，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都是有着充分的理论依据的：是接受钟一一的请求，严密监督韩秋，谨防出事！ 既然是接受钟一一的请求，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 韩秋倒是没有注意到欧阳霏霏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现在瞌睡也彻底醒了，于是就看了看时间，对欧阳霏霏说道：“不早了，展览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出发吧。” 欧阳霏霏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但在她的心里，却有这么一句话：“一起加油！我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 作为调琴的形象代言人，欧阳霏霏知道，自己的肩上所担负的重任…… 当两人赶到场的时候，偌大的会展中心，已经有点人满为患了。不但来自于亚太区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乐器生产商家全部到齐，还由组委会邀请了一大批的业内专家和评为，此外，会展中心还涌进了一大批的消费者代表。这些人，将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专家和评委的评分。毕竟，商场上永远有一句真理：顾客，才是永远的上帝！ “什么啊？专家和评委大多都是日本人的啊，这有些过分了！”韩秋耳朵尖，在人群中，依稀听见有一两个乐器生产商家在窃窃私语。 “哎，别说专家和评委了，最过分是，居然还有那么多消费者代表？还会对最后的结果，产生巨大的影响！这会展是在日本举行的，到这里来做消费者代表的，还不就都是日本人？” “名额那么少，竞争又那么激烈，本身对我们这些不算顶尖的公司来说，就是夹缝里求生存了！现在遇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不公平状况，看来我们都会……估计出线的几家公司，会以日本公司为主吧。哎，这些黑幕，真是触目惊心啊！” 欧阳霏霏显然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韩秋，生怕他面对这种看起来不太公平的现象，又忍不住火冒三丈，不平则鸣了，赶紧提醒他，要记得约法三章。 “韩先生，欧阳小姐，上午好！”正在这个当口，一个礼貌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转头一看，衣冠楚楚，相貌堂堂，气质颇佳的一个“老熟人”出现在眼前。 这个熟人，正是亚麻哈公司的营销总监，龟田正雄！ 欧阳霏霏的眉头，微微地一蹙，更加担心韩秋会不会发作了，但韩秋的表现，却出乎意料地淡然，居然还很热情地和龟田正雄握了握手。 显然，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龟田正雄还在耿耿于怀，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很热情地冲着韩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更为炙热地盯着欧阳霏霏，说道：“今天的展览结束后，主办方还安排了一个旅游的活动，到时候，我一定要尽尽地主之谊，带着欧阳小姐，好好地领略一下日本的风光！” 其实他心里想着的，是好好领略一下，日本男人的“风光”…… “龟田先生真是太热情了，在此先表示感谢！”欧阳霏霏笑意盈盈地说道，顿时让龟田正雄的荷尔蒙直接呈几何状飙升。但她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和韩总，会给你添很多麻烦的。” 龟田正雄的心里一沉：“我和韩总”，这句话的分量…… “韩先生，难道你的工作日程不太忙？展览会后不立即回国？”龟田正雄的语气，有些轻蔑了，言下之意就是：就你这破公司，今天之后，就乖乖地打道回府了！ “龟田先生，你知不知道什么调料最悲剧？”韩秋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调料？悲剧？”龟田正雄显然找不到北了，就连欧阳霏霏也微微发怔。 “我告诉你吧，是大葱！”韩秋撇了龟田一眼，然后冲着欧阳霏霏方向眨了下眼，说道：“最可悲的是，有人让你觉得自己是一根葱，但她炒菜做饭的时候，却从来不用……” 第458章 激烈的竞争 韩秋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欧阳霏霏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立即就意识到有些不礼貌，赶紧捂住嘴，但也禁不住地花枝乱颤。 这个韩秋啊，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语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难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到平时所没有的那种轻松和惬意。 龟田正雄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还显得有些微微的扭曲。但这样的情绪外露，也只是稍纵而逝，片刻之后，他就拼命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韩秋很礼貌的一笑。 “韩先生，不知道贵公司这次参展的，是怎么样的乐器？这次的竞争很激烈，韩先生还是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机场方面我很熟，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千万不要客气。”龟田的话，说得很符合商业的规范，但其中的潜台词，却极其明显，就差没有直接吐出这么一句话了：“做好准备，今天之后，就滚蛋回家吧！” 实际上，以龟田正雄的隐忍功夫而言，居然当场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几乎已经算是触到了他的底线了，近似于一种非公开的挑衅！ “谢谢龟田先生的善意提醒，不过，我想，我们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韩秋还没回答，欧阳霏霏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许多显得还是比较礼貌，但语气中的那一丝丝不快，和夹杂着的不耐烦，却是显露无疑。 同时，她一直在紧张地盯着韩秋，生怕这个家伙受了挑衅，脑子一发热，又要控制不住脾气发作起来。 令人有些惊讶的是，这几天的时间里，欧阳霏霏一直都在担心着韩秋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但却又一次次地看到，在各种不同的场合，面对各种不同的挑衅。韩秋的表现却让人大跌眼镜。反倒是她，由于担心而每每弄得情绪外露。 甚至有时她都在怀疑：到底是自己跟着来监督韩秋的，还是韩秋陪着来监督自己的？ 此刻韩秋的表现，一如既往，异常地平静。他面带微笑地与龟田正雄握了握手，同时说道：“那就有劳龟田先生了，不能帮我预订预订一个月后飞往欧洲参加国际总决赛的机票？”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不但龟田正雄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地嘲讽，就连欧阳霏霏，也在一瞬间愣住了。 有信心是好事，但这样的信心，是不是，稍微有些过了？ “哼哼，韩先生真是有魄力，那我可就先告辞了，静候佳音。”龟田正雄很不屑地说了句：“希望在一个月的世界舞台上，依然能够见到韩先生的身影。” 说完，他留下一个讪笑，转身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展台。 附近展台前的一些人，这会也开始窃窃私语了。 “那个中国的小子，好像势在必得，很有信心啊？” “哼哼，有信心……我看，他是压根还没认识到这个行业的水有多深吧？” “居然和亚麻哈这样的顶级大公司顶撞上了，我看这下子有好戏了……” 而一些路过的“消费者代表”，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小的中国企业的展台，但听见这么一番动静，目光都不由得向这边一瞟，大多都露出一丝不屑且带着一点鄙夷的神色： 支那人，在日本的地盘上，难道还想获得什么好成绩？ 他们甚至都没有兴趣前来这个展台看一下，就互相之间递了个眼色，彼此心照不宣；然后，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一些比较有竞争力的国家的展台上了…… 韩秋的展台，一时间，显得很冷清。欧阳霏霏不禁有些失望：看来，想要一鸣惊人，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至少，今天的这个开头，不太好。 看看日本的几家大公司的展台前，人满为患，特别是亚麻哈的展台前，人山人海那架势，对比对比双方的人气，这评选还没开始，自己先就在气势上输了一头。 评委们也说过了，消费者才是上帝。最终在评分的时候，人气的作用也不可小视…… “霏霏姐，你有些紧张？”韩秋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欧阳霏霏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我们的人气，似乎……不太乐观……” “嘿，岂止是不太乐观，简直就是没人气！”韩秋直截了当地说道：“在咱们国内，要让中国人给日本人捧场，也许不是什么难事；但在日本，要想日本人为中国人捧场，那跟做梦有什么区别？” “那这么说，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机会了？”欧阳霏霏的眼神，颇有一些失望的流露。 “愁眉苦脸地干什么？笑一个！”韩秋没有正面回答欧阳霏霏的感叹，却一下子转移了话题，嬉皮笑脸地问道：“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了么？要时刻保持微笑！” 欧阳霏霏一怔，啼笑皆非：这约法三章本来是自己提出来，以约束韩秋，控制他的冲动性子的；谁知道，在日本的这几天，似乎自己比韩秋还要冲动得多了，反而让这家伙三番五次地来提醒自己注意控制情绪。 这样的情况，真是…… 人满为患的亚麻哈的展台前，龟田正雄忙得不亦乐呼，但他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点时间，远远看着门可罗雀的韩秋的展台，冲着欧阳霏霏，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是胜利者的微笑，也是幸灾乐祸的挑衅！ “这个家伙，太过分了！”欧阳霏霏越发地觉得，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日本男子，实际的素质，真是十分低下，心里恨不得看着龟田正雄被韩秋打败，到时候再看看他还能不能嚣张地起来！ 但是，这样的场景，发生的几率，似乎看起来，微乎其微。 尽管调琴在国内的市场取得了成功，但整个中国的乐器生产商，与国际大公司，特别是善于精细仪器生产的日本大商家相比，落后的不是一两个时代的差距，何况是亚麻哈这样的国际乐器巨头…… 无论是资金，产业链，市场，品牌，人望……方方面面都存在着看起来压根无法逾越的差距。要打败这样的行业领先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难！ “注意，时刻保持微笑。”韩秋再次提醒道，让欧阳霏霏有些哭笑不得。 展台只是一个展现自身形象的小舞台。毋庸置疑的是，如果能抓住这种机会，积累一些人气，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但即使没有任何的人气，也并不是说就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竞赛！竞赛！归根结底，还是产品之间的竞争，等到一会大家的产品纷纷亮相之后，孰优孰劣，就能够一清二楚了，即便自己的展台前，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也不代表自己就没了机会。 当然，人气差一点，就意味着要想脱颖而出的难度大一点，产品领先别人的幅度，也要大上很多才行…… “各位，请安静一下！”主席台上，传来了一个肃穆的声音，闹哄哄的展会场，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许多。 “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此次的展览会，也感谢主办方，为我们的展会，提供了如此好的条件。在此，我代表组委会，向大家表示感谢！” 一片掌声响起。韩秋却在这一段话中，听出了这么一个信息：感谢主办方……很显然，这次的主办方，是日本的公司…… “自由参展的时间，差不多了，相信大家也对今天参展的各个公司的产品，有一定的认识了吧。现在，是加深这个认识的时候了。” 现场一下子暗了下来，所有的灯光，都聚集到了舞台上。 “每个商家，将获得五分钟的宝贵时间，用以推销自己的产品，而我们的专家和评委，将根据自己专业的眼光，对每个出场的商家，作出公正的评判。” 五分钟，时间这么紧张，够说点什么？但这五分钟又是如此地重要，几乎可以直接决定一家公司在本届展会上的命运！ 这五分钟，考验的，绝不仅仅是产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欧阳霏霏的紧张情绪，越是越是明显。这看起来似乎是不可理解的，一个见惯大场面的人，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曾经参加了多次的颁奖典礼，很多时候，得奖不得奖，已经很难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了；但今天这事，看起来，似乎与自己无关啊，怎么反倒还紧张呢？ 让她紧张的缘由，是舞台上，一家一家公司的陈述。 各种各样的乐器，登上了这个绚丽的舞台。或精巧，或大气，或炫目，或稳重……每一件乐器，无不彰显出设计者的苦心，和生产商的雄厚实力。 这一次的展览会，整体水准之高，实在是难以想象！就连带着任务来观光的“消费者代表”也时不时情不自禁地叫一声好！ 但苛刻的评委们却不断地在摇头，给出一个个仅仅算是及格的分数…… 这时，亚麻哈的代表，龟田正雄，神秘兮兮地揣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盒子，上台了。 第459章 细微如丝 龟田正雄一上台，整个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似乎心有灵犀地一般，所有的“消费者代表”，都很会抓住时机地爆发出一阵阵热烈而持久的掌声。而苛刻的评委们，也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 作为本次大会的东道主，亚麻哈公司为这次的展会，可是赞助了一笔数量不菲的资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一点，作为组委会，心里也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这毕竟是高规格的世界性质的展览会，也不至于完全失去了公正。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那么一点点“照顾”，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况且，雅马哈的产品，畅销世界，行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做工之精细，音色之精准，实在是令众多生产商望尘莫及。 天时，地利，人和，加上实力……亚麻哈所受的期待，可见一斑！ 龟田正雄长得人莫狗样的，看起来文质彬彬，英俊不凡，今天更是经过了一阵精心的打扮，更显得潇洒倜傥了，人刚刚一上台，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引来台下的一阵赞叹声了。 特别是有许多“消费者代表”，爆发的掌声中，居然还带上了一声声的尖叫，当然，这来自于其中的女性代表…… “谢谢大家。”龟田正雄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笔挺的西服衬托得人越发的精神，他面带微笑地凑近麦克风前，中气十足地说了一句，很有绅士风度。 台下的一些女人，掌声和尖叫声更加热烈了，就差没有直接为他发狂了。 但他的眼神，却炙热地盯着欧阳霏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是一种胜利者的微笑，他自我认为，这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一种“邀请”…… 令他失望的是，欧阳霏霏看都没看他，而是在忧心忡忡地看着韩秋，神色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关切。这让龟田正雄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 但这样的情绪，显然还不足以影响他的发挥。作为亚麻哈的全球营销总监，这样重大的场合，他已经不知道参加过多少了，他只记住的是，似乎每一次，自己都能凭借着优异的表现，满载而归……无论是经济上，还是荣誉上，或者是“别的什么方面”。 有了欧阳霏霏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带刺的目标，他的心志，反而更坚定了。越带刺的玫瑰就越是艳丽，等到彻底征服这个女人之后，所获得的快感和成就感，将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而韩秋的存在，不仅没有让他自乱阵脚，反而激发了他的热情，发挥地更加出色，至少目前在台上，他的一言一行，很明显地展现出一种游刃有余。 他的气质，让人折服，而大家更期待的，是作为行业内翘楚的亚麻哈公司，究竟将拿出怎么样的一件新的产品，来参加这次盛会？ 有小道消息说，这一次，亚麻哈公司是作出了前所未有的充分准备，对金奖势在必得的。 拿下这个高规格的大奖，然后再趁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接着再趁热打铁，全球发售……一环扣一环，一步接一步，可以看出，亚麻哈公司这次的决心，是不仅仅满足于世界乐器生产的几大巨头之一了。不说一统，至少“之一”得去掉吧。 “这次，我为大家带来的，是我们亚麻哈公司经过两年时间的潜心研究，反复试验，经过了无数次的返工和调整，最终才在不久之前研发成功的乐器。”龟田正雄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精致小盒子。 现场的灯光，闪耀在那精致的盒子上，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龟田正雄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上。 “两年时间的研制？”一片惊叹的私语声，在众人之间弥散开来。 以亚麻哈这种国际大公司的规模，资金充裕，技术力量雄厚，而且公司的员工们全都继承了日本人的那种吃苦耐劳，勤奋向上而又团结一心的美德，可以说相同的资金和技术力量的支持下，日本人的工作效率，是美国人的两倍，欧洲人的四倍，中国人的…… 哎，不说也罢，说了伤感情…… 可以想想，以如此惊人的工作效率，却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来研制出一个产品…… 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龟田正雄手中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望眼欲穿，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识见识，放在这个精致小盒子里的乐器，将有多么的震动人心！ 欧阳霏霏不由自主地也轻咬红唇，将双拳捏地紧紧的，她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而她的眼角余光，撇着韩秋，却见到这个家伙，依然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哼，这个家伙，似乎又冷静地过了头！难道他不知道，亚麻哈生产的乐器，有多么的精细么？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龟田正雄面带着自信的微笑，缓缓地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 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充斥着紧张地呼吸声。 “这是我们未来两年内的主打产品，新一代的亚麻哈口琴！” 龟田正雄手中，出现了一个闪动着银色白光华的口琴，在灯光的聚集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片掌声和惊叫声，响了起来！“消费者代表”，开始工作了。 但其他的生产商，却开始窃窃私语了： “又是亚麻哈口琴？似乎没什么创新啊？” “对啊，还不是老一套的产品？怎么能说是新一代的呢？” “居然花了两年的时间，就弄出一个老产品，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风靡全球的亚麻哈口琴的经典款式！” “是啊，骗骗外行人还行，但拿着这么一个老产品，想来糊弄我们这些行内人，真是有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个评委，相视一笑。 “我们公司的理念，创新其实是一种态度！最成功的创新，并不是全盘否定般的改变，而用心处，却是来自于细节！” 龟田正雄细细地端详着自己手中的口琴，那一丝不苟的架势，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创新来自于细节”，这句话一说出，先前还在鼓噪的众人，很明显地就是一楞。作为在这个行业内浸淫多年的老江湖，大家心里都明白：全盘的创新，谈何容易？ 更何况，创新出来的全新产品，有巨大的几率是失败的产物呢！ 这个几率，大家都很清楚，高达99％！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实际上，全盘的创新，就是一种赌博，一种中奖率超级低的彩票而已；但彩票的数额，却是如此诱人，所以尽管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但都在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踏进同一条河流。 但亚麻哈却从来不抱一夜暴富的幻想，他们宁肯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枯燥而花费巨大的研究中，踏踏实实地前进，这才有了风靡一时的亚麻哈口琴和手风琴等系列产品。这一点，在业内，也是为同行所推崇和尊重的。 “这款新一代的亚麻哈口琴，秉承了亚麻哈一贯的细致如丝的风格，在工艺上精益求精。”龟田正雄眼角撇着评委们的一抹笑意，口中的语气就更是底气十足了。 “大家可以看看，这一款的亚麻哈口琴，精细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哪一位现场的女士，能帮忙借一根长发？”龟田正雄这句话以出口，台下的一片响应声，就此起彼伏；为数众多的女人，好像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拔光似的。 但龟田正雄的眼神，却在盯着欧阳霏霏。 感受着龟田正雄的炙热的目光，欧阳霏霏突然踮起脚，在韩秋的头上，冷不丁地扯下了一根短发，放在手里摇了摇，看着龟田正雄，示意：要不要？ 龟田正雄差点没气的吐血，但在这样的场合，他还是忍住了，然后随意接过了台下一个女士递上来的长发。 那位幸运的女士，兴奋地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台上的龟田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要头发干什么？”台下的人一片议论纷纷。连评委们也面面相觑，很有些吃不透了。 在众人的疑惑的目光下，龟田正雄缓缓地将长发从口琴的一个出气口穿进，又从另一个口子里穿了出来。然后，他轻轻托起长发的两端，让口琴悬挂在长发的中间。 这只精致的口琴，居然被一根细细的长发，全盘托了起来…… “天啦，这是什么样的鬼斧神工啊？” “不愧是亚麻哈，看起来，这次的金奖，没跑了！” 见多识广评委们也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精致的乐器不少见，特别是亚麻哈的产品，细致那是一定的。但是，轻薄细致到了这样的程度，那真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了！ “龟田先生，能不能让我们听听这口琴吹出来的声音？” 第460章 把哥惹毛了 龟田正雄很有绅士风度地站在舞台上，面对着众人聚集的目光，表现地很谦逊，但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得意忘形，有点飘飘然了。 目光远远地撇着欧阳霏霏的容颜，眼神中带着一股炙热，整个人容光焕发，很有一点春风得意的味道。今天的这个风头，实在是出得有点爽。 特别是用头发丝来托住口琴这一招，很少有人能够想到，但取得的效果，却是异常直观的。想想，在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如果像其他的公司那样，不厌其烦的介绍自己公司新产品的质地和信功能，纵然评委们都是专业人士，但听着听着也难免就有些懈怠了，很难一出来就亮眼。 再说，那么多复杂的专业术语，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又怎么够用呢？ 龟田正雄很有创造性地用出了头发丝托口琴这一招，首先就在表现形式上弄出了自己的特色，且不论音色如何，就仅仅是这一个亮相方式，就足够吸引眼球了。 而弄了这么一个炫目的亮相方式，所花费的时间，居然只有短短的四分钟，在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里，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证明口琴的音色…… 这确实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精通如何营销和造势的商界精英。 “龟田先生，请问能不能让我们大家听听这口琴所发出的声音？”台下的“消费者代表”看着时机，又开始为龟田正雄造势了。 而一些参赛的竞争对手，也迫不及待地想让龟田正雄吹吹这口琴。毕竟一开始就已经输了，唯一的翻盘机会，就是寄望于口琴本身的音质有瑕疵。毕竟，做得如此轻薄如纸的口琴，要想继续保持亚麻哈口琴以往的音质水准，绝对不是一样容易的事。 几个评委也对此满怀期待。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要这只口琴的水准，比之以往的亚麻哈产品，没有太大幅度的音准下降，或者说，不出大的BUG，那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给高分了。 “既然大家都很期待，那在下也就不推脱，献丑了。”龟田正雄满脸笑意地对着台下的众人，将口琴以一个极其专业和潇洒的姿势，轻轻搭在唇边，微微地仰起头，双眼眯成一条缝。 一头略微有些飘逸的长发向后一甩，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个音乐的状态中，在感知着那种美妙的感觉，很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台下再次响起一片惊叹声：“居然还是一个音乐专业人士啊，真是看不出来！” “哼，看他拽地那个样子，真希望看到他出丑，那只口琴最好走音。”欧阳霏霏感觉到压力巨大，不由得嘀咕了一句，她的心里也抱着这么一丝侥幸的幻想：如此轻薄的口琴，内部构造，肯定简单到了极致，在音质和音准上，难免会有所疏漏。 “看样子，他非但出不了丑，还得出个大大的风头。”韩秋在一旁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沉声说道。 日本的公司，生产出的产品，一向以精益求精著称，对细节的追求，甚至到了一个苛刻的境界。亚麻哈公司花了两年的时间，制作出这么一款轻薄如纸的口琴，绝对不可能是以牺牲音准和音质为代价的。 要说轻薄，就是再轻薄的东西，中国企业也能在一个月之内给鼓弄出来，在这方面，亚麻哈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只是在质量方面……日本人虽然可恨，但有一点是不容否认的，他们重品质，重品牌，永远不会为了短期利益竭泽而渔，滥竽充数，砸了自己的招牌。 哎，有时想想，为什么二战后，中国和日本的基础都差不多，都是在一片废墟中重建，但半个世纪过去，一个成为了世界经济三大强国之一，一个成为了世界“GDP”三大强国之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龟田正雄的目光，为什么如此自信，还是源于实力啊！ 悠扬的口琴声响起，仿佛把在场的人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中…… 台下的消费者代表已经不用再带着任务来起哄了，因为亚麻哈新一代口琴所发出的音色，已经征服了所有人，完全没有必要再做什么无聊的广告了。 就连见多识广的评委们，也不禁啧啧称奇，一个个瞪大了惊讶的眼光，互相对视了一眼，流露着难以置信的感叹。 仙乐飘飘啊！这至轻至薄的口琴，所演奏出的声音，至轻至柔，如流水，如清风。徜徉在这飘渺的世界里，就像沐浴在夕阳下，看着连绵青山，流水潺潺听着牧童的短笛，享受着生活的乐趣。 新一代的亚麻哈口琴，在继承了以往的音质和音准方面的精益求精的特色之外，居然成功地植入了一种情绪和意境！这是一种巨大的突破，甚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突破！ 一曲奏罢，早已超过了原定的一分钟的时间，但还有谁，会在乎这些呢？ 台下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掌声，不但有观众的，也有同行的，甚至还有评委的…… 龟田正雄头发一甩，从那美妙的意境中回到了现实世界，他骄傲地面对着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却保持着日本人常有的那种谦逊，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的。 他深深地向台下鞠了一躬，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引起台下许多女人的一片尖叫声。 但他的目光，始终只对着一个人。但让他失望的是，他关注的人，居然一点也不关注他，还在那里与那个臭小子窃窃私语。这让他很生气。 “下面，应该由我们来自中国的朋友出场了吧。”龟田正雄带着笑容说道，但这笑容里，却隐隐地夹杂着一丝恨意。他的目的很明显，要让对手出丑！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迅速聚集到了龟田正雄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在昨晚上小出了一点风头的韩秋，许多人都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够倒霉的，出场顺序刚好排在龟田之后，有珠玉在前，岂不是自找没趣，死得更壮烈？ “对手很强！”欧阳霏霏不由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语调有些沉重。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事实就是事实。 但她不想就此影响韩秋的情绪，接着又勉励了一句：“不要紧张，承受住巨大的压力，是一个通往成功道路的必备的一步。我教你一招，在紧张的时候，就连做三个深呼吸，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能行！壮大自己的信心，上台表现去吧！” 话虽如此说，但她的心里，却对韩秋能否缓解紧张情绪，而十分地担心。这短短的五分钟，承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放心，我当然不紧张了。”韩秋突然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上台，我紧张什么？” 欧阳霏霏闻言，差点绝倒！搞错没有，我上台？ “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欧阳霏霏正色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你是我们产品的形象代言人，现在是展示产品的时机，你不上，谁上？”韩秋的话语，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我哪知道你们这调琴的特点和设计理念啊，当初拍广告的时候，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下样子而已。”欧阳霏霏见韩秋有点认真了，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禁有些急了。 “那你现在就继续上去比划啊。”韩秋突然露出神秘兮兮地笑容，轻声说道：“什么都不用说，用声音来证明一切。” 欧阳霏霏隐隐有些明白韩秋的意思了：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口头的陈述是苍白无力的，而像龟田的那种头发丝挂口琴的惊艳亮相，也已经被用过了，后面的人再用，就没什么震惊的效果了。 唯今之计，也只有直接用音色来说明问题了！只不过，对于调琴，自己也用过一次，虽然音色绝美，但比起今天龟田吹奏的口琴而言，似乎还是有着一点细微的差距。 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不管了，拼了！ “把你的琴给我，我尽力而为！”欧阳霏霏对着韩秋，很讲义气地伸出了手。 韩秋背过身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调琴取了出来，然后想了想：平心而论，现在的调琴，在国内的乐器中，自然是数一数二，但与顶尖如亚麻哈公司呕心沥血两年研制出的口琴相比，还是略有一点逊色。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输掉？甘心么？ 韩秋心一横，从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取出了昨晚上刚合成的强化卷轴，犹豫了一下。 这个卷轴是很强，但附带的副作用，也是致命的，到底用不用？ “喂，你还在磨蹭什么？”欧阳霏霏的语气有些焦急：“快给我啊！” 汗，这句话，真是有点…… 龟田正雄得意地看着韩秋的窘境，突然火上浇油地来了一句：“如果中国朋友的产品比我们的好，那我就把自己手上的销售渠道，免费向你敞开。” 众人一片唏嘘声。 擦，真够嚣张的！ “别怪哥，你把哥惹毛了！”韩秋一咬牙，将强化卷轴贴了上去…… 第461章 爆了 “使用物品……强化卷轴……等级LV2，被强化的物品，将在五分钟内，短暂地提升品质和性能……” 在众人的一片疑惑地私语声，和有丝异样的目光中，韩秋终于转过身来，将手中的调琴，递给了欧阳霏霏，郑重其事的说道：“拜托了！” “跟我还讲这些干什么？”欧阳霏霏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在一次又一次地走穴和演出中，已经练就了一副足够强韧的心理素质。虽然心里很紧张，但从表面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 她拿着韩秋给的调琴，缓缓地步上了舞台。 在台阶处，正好遇上了刚从台上走下来，集万千关注于一身，一时风光无限的龟田正雄。龟田正雄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眼光，颇有深意地凝视了欧阳霏霏一眼，很得意地说道：“欧阳小姐，祝你好运！” 同时，他的目光向远处延展，不屑地看了韩秋一眼： 这个小子，终究是个懦夫。到了关键的时刻，连场都不敢上，居然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哎，真为中国男人，感到悲哀啊！ 韩秋倒是很无所谓地回瞪了一眼：看着龟田兄幽怨的眼神，实在是让人蛋疼！ 把这个机会让给欧阳霏霏，那是有预谋的，为的是让欧阳霏霏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多出一些风头，这对她的演艺事业有好处。尽管她现在在国内风头正劲，好歹也算是一个腕了，但在国际市场上，却连号都没有挂上。从这次日本之行，没有一个外国人认识她，就可见一斑了。 欧阳霏霏并不知道韩秋心中所打的算盘，还跟所有人一样，以为韩秋是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了，所以自己出手，是在帮助他，拯救他！ 带着一种巨大的责任感，欧阳霏霏甚至感觉到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居然比自负盈亏上台时还重。这个展厅的舞台，比起动辄几万人的演唱会的大场面相比，是何等的小儿科。但就在这样的小儿科的舞台上，她居然从内心深处有一丝隐隐的紧张。 当然，微微的紧张感，并不会影响她的发挥，甚至还有一点点促进作用。 但台下的众人，却已经议论开了。因为他们才注意到了一个事实，一个很有趣的事实。 “看见没有，她手中的乐器是什么？好像也是一具口琴？” “更像是一具变种的口琴，哗众取宠啊！”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奇形怪状的口琴，我敢断言，从这具口琴里奏出的音乐，能够让人纠结地发狂！” “不过也不能绝对，亚麻哈的新款口琴，也与以往的不同嘛。” “天啦，你居然用这种玩意，跟亚麻哈的新款口琴相比，你一定是疯了！” 几个评委，也蹙着眉头，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屑。 太愚蠢了！实在是太愚蠢了！前一个出场的亚麻哈公司，已经将口琴的艺术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照理说，接下来的人，应该尽量避免用类似的乐器，以免败得太直接。但这个来自中国的公司，居然迎难而上，真是不知好歹！ 有一个评委，脑海里甚至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难道，他们是故意想打擂台？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瞬间就被否定了。评委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想象力，有时候还真是挺丰富的，居然连这样的童话故事都敢编……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欧阳霏霏看见了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双充满了信心和鼓励地眼神，她的心中一暖，缓缓地闭上眼，酝酿起了情绪。 双手捧起精致的调琴，犹如捧着一件艺术品……将这件艺术品缓缓地凑向唇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琴弦上…… 这是欧阳霏霏第二次使用调琴，不，确切地说，是第一次认真地使用调琴！ 但调琴在她手上，却使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竟像是陪伴了她多年的伙伴一般，亲切而贴心。 两种截然不同的音乐，同时响了起来…… 在乐声响起的同时，欧阳霏霏自己也愣住了：记得前一次拍广告时，曾经也用过调琴，当时的感觉就是很特别，但在音色方面，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比起今天见识的亚麻哈新款口琴，也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但现在从调琴中所传出的声音，与当时相比，竟像是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难道是自己的技艺在这段时间里，疏忽间就突飞猛进了？不可能！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音乐这门技艺，在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后，想再向前进一步，就是千难万难了。 那么，萦绕在耳边的真真切切的乐声，又作何解释呢？ 连当事人欧阳霏霏都如此疑惑，就别说台下的观众，同行，和评委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像玻璃弹子一般大小……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听错吧？世间真有如此美妙的声音？” “天啦，两种不同风格的乐声，融合在一起，居然能有如此全新的境界！” “哎，这个世界上，创造力永远是最重要的啊！” “哈哈，亚麻哈公司，这次真的遇上对手了！” “不……不可能……”龟田正雄的双眼瞪得通红，不可思议地盯着舞台上的欧阳霏霏，狠狠地握紧了双拳，他切实地感觉到，自己理智的控制力，已经渐渐压迫到了底线…… 几个评委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被欧阳霏霏所演奏出来的声音所震惊，但让他们感到最棘手的，却是打分。 如何评定分数？平心而论，以中国公司这具调琴的表现，虽然没有做任何说明，但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如果公平公正地打分，是应该排在亚麻哈之前，名列本次亚太区预选赛的第一。 但问题在于，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比赛，只要是人来打分判高低，就永远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公正。日本企业的整体实力很强，又相当团结，这种集团优势，使得他们在整个乐器行业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特别是在亚太区，几乎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博览会已经举办过很多届了，至少在亚太区，几乎都是日本的企业包揽大奖，就算到了世界总决赛，日本企业也有相当强劲的竞争力。而作为日本企业中的佼佼者和代表，亚麻哈公司的成绩，一向突出。 如果这次让他们败在了中国人的手中，那……别忘了，这次展会的主办方，可是得到了亚麻哈公司的大力赞助的！ 评委们感到很纠结，一个个都拿不定主意，都在互相观望，征询同伴的意见。 毕竟都是国际上知名的专家和评委，职业操守还是有的，不可能像国内的某些比赛一样，弄得比观众还业余。虽然亚麻哈赞助了不少钱，但评委们也懂得把握一个分寸，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稍微有一点点的标准倾斜而已。但就是这一点的倾斜，配合上亚麻哈如此出类拔萃的实力，其实就已经足够造成垄断了！ 当然，这是在没有意外状况出现的常态下…… 问题是，今天就恰恰出现了意外状况！而且最意外的是，中国公司的调琴，是比亚麻哈口琴略强一些，但强出来的程度，却正好在评委把握的那个度的边缘，上下浮动。如果再强一点，或者再弱一点，评委们都能心安理得地作出评判；但恰恰就在这个不高不低的点上，着实令人伤脑筋…… 欧阳霏霏一曲奏罢，在自己也不敢置信的状态中，恍恍惚惚地面对着潮水般的掌声，感到一阵阵眩晕。 刚才的乐曲，真的是我自己吹出来的？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现在，就只等评委们打出分数了。不过在现场的众人看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消费者代表”们尽管有些心里不爽，但也无计可施。 这可难为了评委们，磨磨蹭蹭了半天，还是没弄出最后的结果来。这个等待的过程，显得无比地煎熬……当然，这只是对竞争最为积累的两家而言，其他的参赛厂商，已经无比地轻松，纷纷上前与韩秋握手，礼貌地说着一些祝贺的话语。 “不！不可能的！”龟田正雄或许已经认定自己要败了，心中的怒气值已经压过了底线，一直强装出来的在人前的冷静和气度，一下子轰然坍塌！ “你是总经理，为什么展示产品，不是你上台？”龟田正雄气势汹汹地指着韩秋，大声说道：“演奏水平的高低，不代表产品质量的高低，所以，这次评比，绝不能算数！” 众人听龟田正雄这么一讲，似乎还真是有理。评委们也在思索。 擦，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哥不亲自上台，是不想打击你！ “既然龟田先生有异议，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耽搁大家两分钟的时间。”韩秋轻松地走上台，从一脸愕然的欧阳霏霏手中接过调琴，放在嘴边。 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愣神：调琴上，还隐隐沾着欧阳霏霏的气息…… 不过他很好就回过神来，然后将调琴凑到了嘴边。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提起了耳朵！ “砰”地一声，调琴猛然之间，爆了…… 第462章 握手的滋味 正当众人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态，等待着韩秋吹响口琴，奏出或优雅，或难听的声音时，却发生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 韩秋手中的调琴，猛然间，爆了！ “物品强化时间已过……造成损毁……” 擦啊擦！早就知道有副作用的东西靠不住，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副作用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发作了。那么微小的一个损毁几率，还真让哥给赶上了…… 致命啊！太致命了！ 韩秋一下子有些发愣，而台下的众生相，却突然间无比地活泼了。 “哈哈哈，现在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中国人的产品，粗制滥造似乎是一种传统！”龟田正雄在一瞬间的发愣后，很快就得意无比，一副慷慨激昂的架势。 他心中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看见韩秋愕然的表情，他甚至比自己出风头的感觉还要爽。 “是啊，中国人的产品，质量向来是没有保证的。” “不但质量没有保证，而且在运营的规范上，很成问题，有许多许多的不合理现象。” “他们将那些不合理的现象，称为中国国情……” 这些国外的公司，都或多或少地在中国开展过业务，最直观最普遍的一种感受就是：搞不懂，从不按套路出牌，实在是太有“特色”了。 擦，这下子，把脸丢大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哥，要怪只能怪那些“打下了良好基础”的成功的“企业家”，没有他们把中国的这个牌子做臭，哥再怎么“努力”，也造不成这么大的轰动效果。 欧阳霏霏也完全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分明在自己手里还好好的调琴，怎么到了韩秋的手上，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而且坏得如此具有轰动效应。 几个评委看见这样的场面，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居然隐隐露出一股如释重负的情绪，然后心安理得地做出评判，写下了分数。 分数很快公布，结果既可以说是波澜不惊，又可以说是出人意料。 波澜不惊的是，预选赛的第一名，被亚麻哈公司毫无悬念地收到囊中；出人意料的是，韩秋居然也名列前五，勉强得到了参加一张总决赛的门票。 对此，评委们的解释是：虽然发生了令人尴尬的爆炸事件，但之前的表现，确实让人信服的；调琴的音色的确有独一无二的特色，如果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失去了在世界舞台上亮相的机会，那对整个乐器行业，其实也说得上是一种损失。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种规格和档次的比赛，的确是十分规范的，评委们也很讲究，大体上还是按照实力来评判。从中也可以看出，国外的专家，跟国内的专家，确实有差别。 但是，虽然获得了出线权，调琴的质量问题，却也没有被放过，除了督促韩秋必须尽快将质量问题解决之外，还直接就从总决赛的总分中，扣除了20分，作为惩罚。 这也就意味着，在竞争激烈白热化的总决赛中，调琴的起评分，就比其他所有的公司，少少整整二十分。在这种最顶尖的场合，都是差距往往都细化到了零点几分。二十分，看起来是一个多么巨大，无法逾越的鸿沟啊…… “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跟直接剥夺参赛权，有没有区别？”欧阳霏霏在心里嘀咕着，眼中流露出无比地焦急，但却无能为力，因为现实摆在眼前，自己很难有什么坚定的立场来辩白。 “为什么有质量问题的产品，还能够出现在总决赛里？这是不公平的，我抗议！”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扣20分的决定感到满意，龟田正雄跳了出来，大声地责问道。 评委们互相望了一眼，均感到有些尴尬。其中一个评委很不快地白了龟田正雄一眼：你就知足吧，要是真的按照音质来评判，你们的第一名，还真说不好呢。况且都在决赛里给对手扣了20分了，你已经高枕无忧了，还在这里穷追不舍干什么？ 龟田正雄看明白了评委的意图，心里一想：的确也是这样，这个可恶的家伙虽然进了决赛，但完全就是一个陪衬性质的了，腾不起什么浪来。 话说回来，这个家伙这次弄得自己很生气，如果就这么匆匆一别，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倒也是便宜了他。给他一个机会，然后在总决赛中，再慢慢地折磨他，好好地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还有更重要的，要是再没有见面的机会，那美丽动人的欧阳霏霏小姐，岂不是也没有交集了？ 嘿嘿，等到总决赛的时候，再好好出出风头，然后一举拿下吧！ “韩秋，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怪你，放宽心，好不好？”欧阳霏霏见到韩秋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场，一言不发，以为他受了重大的刺激，生怕他一蹶不振，赶紧柔声劝说道。 尽管在她心里，对韩秋画蛇添足的出手坏事，还正窝着点小火，准备秋后算账的呢…… “我难过什么了？”韩秋被欧阳霏霏这么一说，才缓过神来，原来自己在众人的眼中，维持沉思者的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呢。 他的确一点都没有难过，只是因为事故来得太突然，有些诧异而已。 既然决定了使用强化卷轴，自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要么成功，要么失败，结局就这么两个而已，无论是哪一个，都在意料之中。现在一不小心把物品爆掉了，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也仅仅只是一点小小的遗憾而已，远远达不到难过的程度。 真正让韩秋吃惊地，还是评委们的评分。居然还给了自己一个走上世界总决赛舞台的机会，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尽管直接就给扣了20分，到了总决赛的舞台，完全就是一个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但是毕竟是总决赛的舞台啊，不一定只有得奖才会获得关注的。 国内不是有个某某品牌，就参加了某次不太正规的展览会，就大张旗鼓地宣称什么“入选巴黎卢浮宫的唯一的中国男装”；哥参加了世界总决赛，岂不也成了“唯一”的！ 韩秋的脑袋里，就在不断地思考着这些令人兴奋的问题，但在众人的眼中，就显得非常寂寥，很显然是因为被扣了分，无比地沮丧。 “哎，中国的企业，真的应该反思了。” “是啊，质量才是产品的生命啊，其他那些歪门邪道的，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啊！” “希望这次跟头，能够让他明白过来，以后再也不要犯这种错误了吧！” 几个评委相互之间交流了一下意见。其实他们也感到有些惋惜：调琴的创意和音质，的确是很有特色的，平心而论，大家都是很看好这只全新的乐器的。如果在总决赛中表现出色，完全有可能得奖，在世界范围内刮起一阵旋风的。 可惜啊可惜……中国有句俗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中国人为什么一点也不注重产品的生命线——质量呢？ “韩先生，你这次真是走了大运了。”龟田正雄走过来，阴阳怪气地对韩秋说道：“我会在总决赛的展厅里，恭迎你的光临，等待着见证你再创佳绩的！” 这一句话，乍一听很礼貌，但众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话，说得嚣张啊！ 再创佳绩？提前扣了整整20分，还创造什么佳绩？这不是在扇人的耳光，还是在干什么？ 这样挑衅的口气，使得欧阳霏霏十分地担心，生怕韩秋的冲动脾气，经过龟田正雄的这么一刺激，突然又爆发出来了。眼看展览会都结束了，在这一段时间里，韩秋的表现都还挺好，可别在最后的时刻失态啊。 “不要理会他，我们走！”欧阳霏霏的神色很担忧，伸出手，拉住了韩秋的胳膊，就要向门外走去。 “怎么，韩先生，不跟朋友告别一下么？本来作为东道主，我本人是很想尽一尽地主之谊的，但韩先生事情太忙，也不好再多加叨扰。不过，告别的礼节，怎么也要做到的吧。”龟田正雄得意地盯着韩秋，说道：“相信中国人的交友之道，不会是这么不懂礼节的吧？” 擦，还真是成了牛皮糖了，看来这家伙，不给点苦头尝尝，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啊？ 韩秋偷偷地从灵魂绑定的包包中，取出了一个压在箱子底下很久没用的存货：力量手套！ “使用物品……力量手套……增加力量，并有几率发动会心一击……” “龟田先生，很高兴认识你。”韩秋带着很友好的笑容，主动地伸出了手。 “哎，真是太委屈韩秋了，不过他的脾气真的有所改变呢，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面带微笑地主动与对手握手，真是太难为他了！”欧阳霏霏沉沉地摇了摇头：这握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龟田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也伸出了手…… 第463章 感受如何 哎，可怜的中国人！ 众人看着韩秋和龟田的握手，都忍不住一声叹息：多么屈辱的一刻啊！失败者和胜利者的游戏而已。确实很残酷，但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的。 两人手掌接触的一刹那，突然就发出了一声很清脆的“嘎巴”声！ 接着，龟田正雄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住了，脸色开始慢慢地涨红…… 韩秋觉得有些惊讶：不得不说，这日本鬼子的忍耐力，还是有点小强的。被捏成这样了，换个人，恐怕早就跟杀猪似的，嚎啕大叫，喊声震天了。但他居然生生地忍受了下去，日本人在意志力方面的训练，果然向来就是很强势的啊！ 韩秋不动声色地，又在手中加了一把力。 龟田正雄的脸上，已经涨成了一片酱紫的猪肝色，眼眶中已经有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遍了全身各处。 十指连心，龟田正雄所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我擦，残忍个毛！当年日本鬼子侵华时，手段可比哥高明多了。老虎凳，辣椒水，十指敲竹签…… 现在，韩秋折磨着这个嚣张的龟田正雄，心里隐隐有一丝热血涌动：哥就当给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们报仇了！ “哇，两人的握手实在是太热情了！” “难道他们真的有长期合作的意向？” “一直听说，中国人和日本人，好像都是特别重视礼貌的民族，今天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众人在一旁啧啧赞叹，看着龟田涨红的脸，还在心里嘀咕：不就握个手嘛，居然激动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礼貌了…… 没有人会想象到，韩秋此时正在折磨龟田正雄。因为以两人的体格而言，韩秋要消瘦上许多，尽管精气神还算不错，但硬件的设施上，毕竟落后了一大块嘛；看看龟田正雄，似乎很有力很强悍的样子…… “龟田先生，感觉如何？”韩秋面带着笑容，用低得如同蚊呐般的声音，凑在龟田正雄的耳边问道。 “不用……阁下……担心……”龟田正雄强自撑着架子，忍着剧痛，不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但他看着韩秋的眼神，已经如同杀父仇人一般，心里在不断地骂着：杀千刀的中国人，不让你付出代价，我誓不为人！ “握一下表示表示就得了，怎么一直握着就不放了？”欧阳霏霏看着两人的“热情”，在心里嘀咕着：韩秋这人也真是的，完全让人看不懂啊！ 以往的脾气那么冲动，这次日本之行，却又显得如此地温顺，真是看不懂啊…… 在众人的注目下，龟田正雄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能丢大和民族的脸，即使自己的骨头全被捏碎，也要保持着微笑，不能喊出来，免得让人笑话！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中国有句俗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韩秋见到龟田正雄还在咬牙逞英雄，心里一声冷哼：擦，丫的当自己是抗战时期的革命先辈了不成？ 看来不下狠手是不行了，日本人的特点，就是……怎么说呢，归根结底一个字——贱！ 欺软怕硬，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发动技能……会心一击……提升至平常状态下的力量值的两倍……” 捏着龟田正雄的手掌，韩秋的感觉，就像捏着一团烂泥！ “巴嘎！”龟田正雄终于再也忍受不住那钻心的剧痛，放弃了那铁骨铮铮的幻想，张开嘴巴，大喝了一声，以缓解那巨大的痛苦。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奔涌而出…… “怎……怎么回事……怎么哭出来了？”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 本来是一次象征着友谊的握手，怎么弄成了这么一副局面？ “龟田先生，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被中国人害了？”现场的一大堆日本人纷纷涌了上来，将韩秋团团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欧阳霏霏突然心里猛地一悸，闪身就挡在了韩秋的身前。她明白当前的形势，只要龟田正雄点一下头，这些日本人就会蜂拥而上……只是，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怎么突然就想也不想地挡在韩秋的身前了。 围观的众人都有些惊慌，有些人慌忙呼叫保安，还有人建议报警。但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有日本人被中国人“欺负”了，这是什么样的意味？难道还指望着保安和警察来主持公道？ “你们在干什么？我和韩先生，只是友好地交流！”龟田正雄的一句话，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现场顿时跌碎了一地的眼镜。 怎么搞的，难道龟田正雄真的是如此心胸开阔，以德报怨？不至于吧，他要真有那样的心胸，又怎么可能主动去挑衅呢？ 龟田正雄忍着剧痛，在心里恨恨得咒骂了韩秋的祖宗十八代，但表面上却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微笑说道：“能够认识韩先生，的确很高兴，在下非常期待不久之后的世界总决赛的会场上，再次与韩先生相逢。” 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居然比哭还难看。 龟田正雄现在的心态，用中国的老话来说，真的可以称之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被中国人“欺负”这是一个多么带有侮辱性的事件啊？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在日本还怎么混？现在这个形势，虽然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只要自己咬定不松口，坚持是友好地握手，那即使别人心里不信，但表面上总是不敢提出异议的。而这种事只要不在表面上流传，影响的范围，也就不大了。 龟田正雄恨恨地咬着牙，奋力地为仇人辩护着，心里却在痛骂：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双手砍下来！ 在龟田正雄的“力保”下，现场的日本人，终于缓缓地散开，欧阳霏霏心里一喜，赶紧不由分说地拉着韩秋的手，快步向门外走去。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龟田正雄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不久之后的世界总决赛，咱们走着瞧吧！ …… 第二天，韩秋和欧阳霏霏就“载誉归国”了。 “大笨蛋，你这次是怎么搞的？”刚一回到家里，韩秋甚至还没来得及换双拖鞋，钟一一就气愤无比地嚷开了：“霏霏姐的表演，已经很完美了，你干嘛要去搞破坏啊！” “一一，不要激动……其实，也不能怪韩秋。”欧阳霏霏无力地为韩秋辩解了两句：“谁也没想到，调琴会突然爆炸啊。” “他要不想去出那个风头，不就没事了么？”钟一一仍然是气愤难平。 怎么回事？不就是闹了点悲剧么，但是无论怎样，也进了总决赛啊，尽管被扣掉了20分…… 但总不至于把哥当做阶级敌人来看待吧！ 更令韩秋惊讶的是，不单单是钟一一的情绪激烈，就连向来善解人意的慕容薇，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柔声安慰，只是静静坐在一旁，脸上的神情，有些黯淡。 “到底出了什么事？”韩秋沉下脸来，低声问道。 “出了什么事？你好意思问！”钟一一“啪啪”地锤着桌子，喝道：“你知不知道，最近的几天，调琴滞销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又有多少人吵着嚷着要退货？” 擦，这么严重？不会吧！ “你自己来看看网上的评论吧！”钟一一气呼呼地将韩秋拉到了电脑屏幕前，打开网页，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韩秋这次事故的报道。 报道中，所有的矛头，都直指韩秋，斥责他无视产品质量，把所有中国人的脸，丢到了国外；这种败类，真应该除之而后快；并且呼吁消费者擦亮眼镜，不要再受这种假冒伪劣产品的蒙蔽了…… 韩秋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已经透亮：这是有人故意在炒作！很有可能就是龟田正雄在幕后做的策划；而国内的乐器公司，肯定也或多或少地扮演了推波助澜，为虎作伥的角色。 这一点，从报道上的语气和立场，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所有的报道，都像是批量生产出来的，立场出奇的一致。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要知道，质量问题，在中国可大可小。 别的不说，就连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举国震惊的毒奶粉事件，不也有人在为厂家叫屈么？而且结果怎么样，大家也看到了，没两年的时间，还没有被销毁的含有三聚氰胺的毒奶粉，又在市场上流通了……更酷的是，最近又爆出新闻，许多人喝雪碧，都何处汞中毒了…… 但媒体的声音，有现在这么统一么？ “大笨蛋，看到这些报道，你的感受如何？”钟一一严肃地问道。 “哎。”韩秋长叹一声气，但语气却很无所谓：“看在眼里，疼在蛋上……” 第464章 化压力为动力 “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都到了这么危险的时刻了，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有心情说笑？”钟一一听见韩秋的那一句“看在眼里，疼在蛋上”，着实被气得不轻。这大笨蛋，该不会是真的疼在蛋上了吧！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说说正事吧。”慕容薇的表情，很难得地显得异常严肃，她认真地对着韩秋说道：“现在媒体已经炒得沸沸扬扬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身上的压力会很大，对于这一点，你一定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韩秋点了点头：慕容薇这话说得靠谱，哥很快就要有压力了，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行。 “具体怎么办，我也不太吃得准。”慕容薇摇了摇头，虽然她的商业敏感度还算不错，但毕竟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局面；况且，韩秋的这家公司，她还没有进去工作过一天，也不太熟悉情况。真要让她一时半会之内就拿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的确是不太实际的。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走出困境的吧！”见到韩秋沉思的表情，慕容薇心里一软，还是送上了自己的鼓励。 “韩秋，也不要着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欧阳霏霏面色平和地说了一句：“其实国内的舆论，风向是一日三变的……” 这句话其实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整天在娱乐圈里闯荡，欧阳霏霏对记者们和报社的行为规范和准则，早已经摸得透透的，了解地一清二楚。她太明白了，现在的媒体，除了一些关乎政治的事件不敢随便写，怕惹祸上身之外；其他的事件，是手到擒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能收到钱…… “大笨蛋，你听见了没有，我觉得霏霏姐的建议很好啊。”钟一一飞快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些媒体，不就是要钱么，反正你上个月赚了不少，扔出去，砸死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慕容薇也暗暗地点了点头：虽然用钱买媒体风向的做法，说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好听，但中国国情就是这样的，不是谁能够改变的。要想在这个社会里好好的生活下去，就要适应这个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环境。 如果一件事情，花钱就能解决，那还犹豫什么？ “就按这个方案办吧。”慕容薇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向家里借点。” “我这里也有点积蓄。”欧阳霏霏也认真地说道。 “就我没钱！我不同意！”钟一一有些焦急地嚷道：“你们两人怎么能这样呢？” 慕容薇和欧阳霏霏不由得噗嗤一笑，欧阳霏霏伸手刮了刮钟一一的鼻子：“傻丫头，这世界上哪有抢着送钱出去的啊，人家都生怕别人借钱借到自己头上，都拼命推脱，你倒好……”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个事情，我还要再研究研究。”韩秋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笨蛋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钟一一嘟着小嘴，说道：“平常很少见到他这样啊！” “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要知道，被媒体千夫所指的滋味是如何难受，众口铄金，白的都会给瞄成黑的。”欧阳霏霏似乎很理解韩秋的处境，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哎，他就是这样的倔脾气！”慕容薇摇了摇头：“先让他冷静一下，然后再做决定吧。” 三人都默默地摇了摇头：韩秋这脾气，有时真是…… 花不花这个冤枉钱呢？韩秋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脑袋里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其实他并不是不开窍的人，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在礼义廉耻的观念根深蒂固的古代，就是如此了，何况现在早已经是商品社会，市场经济嘛，有钱当然好办事。 严格说来，如果花钱就能办的事，其实都不算是个事了，这个道理，韩秋是懂的。但他现在犹豫地是：这次的媒体，不是以前那种仅仅为了吸引点眼球，弄得五花八门，百花齐放；而显然是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在背后控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亚麻哈公司，联合国内的一些乐器厂家。 有这么一个资金量巨大的团队在后面捣乱，自己扔出去的钱，能不能起到效果，这一点，恐怕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不过韩秋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媒体的风向和立场，毕竟中国的舆论风气就是这样，一天三变，你永远想不到，在什么时候，曾经的英雄就变成罪人了；你也永远想不到，曾经的六门功课不及格的学生，一转眼，就登堂入室，成为砖家学者，权威叫兽了…… 他最担心的，是公司里，员工们的士气！ 人生有起有伏，偶尔栽个跟头，这没有什么，不必太放在心上，只要心中有向上的信念，总会度过难关的；同样的道理，放在一个团队上，也是一样的，不怕前进路的坎坷险阻，就怕团队中的队员们思想出现分歧，心灰意冷。 日本人之所以在短短地几十年里走到了世界顶尖的地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个人能力有多么多么的强，而是他们有着极度的合作的精神，十分团结；反观中国，这几十年来，杰出的人物，出了一拨又一波，但是整体呢…… 曾经有一个形象的比喻：美国人喜欢打桥牌，讲究即使不知道伙伴的实力，也要与之合作；日本人喜欢下围棋，懂得牺牲一个小点，换取更大的格局，为了整体的利益和最终的胜利可以牺牲局部棋子。日本的公司或个人在对外时常常表现出团结一致的劲头，甚至他们去海外旅游也要找日本人开的旅馆去住，尽管有时更贵、交通更不便；中国人喜欢的则是打麻将，讲究的是，看着上家，顶着下家，同时还要防着对家，自己和不了，也不让别人和…… 由于不太抱团，中国的公司普遍有这么一个特点：顺风顺水时，那是人人一张笑脸，歌功颂德，同时握有一定权力的人，赶紧想办法，趁着红火景气的时候，狠狠地捞上一笔；一旦出现点什么问题，经济一滑坡，那就鸟兽散了……这个情况，在中国的公司中比较常见，当然，也不能全部概括。 现在公司陷入了困境，员工们，现在有没有乱呢？ 说实话，韩秋的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是普通的员工，猛然间面临这样的情况，恐怕也会一瞬间乱了阵脚，担心自己会不会下岗失业，早早就打算着另谋出路了…… 但当韩秋第二天赶到公司里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整个办公大厅里，没有一点多余的鼓噪声，也没有人偷懒，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只是，整体的气氛，还是显得有些萧索。 “韩总！”见到韩秋出现在公司里，整个大厅里，突然就完全换了一个氛围似的，众人纷纷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齐刷刷地看着韩秋。 “韩总，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忙得一团乱麻，找不到北了！”策划部经理老黄的眼圈，还隐隐泛着一点浮肿，看样子，这两天，他的压力可真不小。 “大家辛苦了！”韩秋看着这群员工，心里也一阵感叹：有这样的员工，公司何愁走不出困境啊！ “韩总，公司现在不景气，我们大家已经商量好了，可以削减我们的工资和奖金，但是请你千万不要解雇我们。”一个员工突然开口说道：“我曾经在十几个公司里呆过，但从来没有一个公司，能让我拥有现在的这种归属感。所以，只要公司不倒，我宁愿降一些工资！” 其实，这些人的收入，就算是降了，也比在其他的公司拿得多，韩秋是个挺有人情味的老板，很尊重员工付出的劳动。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剥削地太狠，于心何忍啊！ 这种性格，在当下的大环境中，其实是挺容易吃亏的，但是没办法，哥就是觉得爽，千金难买哥乐意！ “降什么工资啊，大家这一阵没少加班吧，不涨点加班费，我就已经有些过意不去了。”韩秋突然正色说道：“现在公司进入了一个困难的时期，只有大家同舟共济，才能渡过难关。如果想另谋高就的，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我绝不阻拦。” 没有一个人提出来…… “那好，既然大家愿意共赴艰难，那就让我们化压力为动力，努力奋斗！”韩秋大手一挥，隐隐有点纵横沙场的感觉了。 化压力为动力？这句话，说的好！ “韩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老黄请示韩秋：“是不是给那些吃人的媒体记者们一点甜头，封封他们的嘴？” “不用，尽管让他们闹腾，影响越大越好。”韩秋突然神秘地一笑，说道：“有时候，负面的宣传，也是一种造势！” 第465章 三级炼丹炉 负面宣传？造势？ 老黄一下子有些愣住了，围着的员工们也窃窃私语开了： “韩总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吧，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呢。出名当然好，但是这种负面的名气，还是不出为好！” “也不尽然，这年头，哪怕担着骂名，也比默默无闻的好，你看看，有多少人都是没事找事，生怕减少了曝光率呢？” “也对，在眼球经济的时代，越是话题人物，就越是能够有收益，我觉得韩总的想法还是很有战略意义的。” 老黄听了众人的议论，认为稍稍的明白了一点韩秋的意思。做策划和宣传广告的工作，也有不少年头了，经验很丰富，也知道现在这年头，有话题，有关注，就代表着有收益。 只是，做产品，毕竟跟做明星不同。大众对于明星的需求，就是娱乐和八卦；但对于产品，则需要实用，耐用，好用。把名声搞臭了，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 “韩总，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老黄迟疑的看了韩秋一眼，见到韩秋点了点头，便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说道：“按照我的理解，做产品，归根结底，就是做品牌。否则，即使搞到了一点眼前的蝇头小利，但是对于公司的长远发展来看，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钻研技术的人，还是相对单纯，不太喜欢那种太功利的玩意，但是，公司到了现在这一步，要是再不上点手段，扳回一点舆论，就真的迂腐了。 “韩总啊，该花的钱，千万不能省啊！”老黄面色凝重地说道：“媒体的封口费，虽然数量不小，但比起整个公司的前途而言，实在是不该省的。” 众人都跟着一阵附和。 “这件事，再斟酌斟酌。”韩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其实他早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压根就不需要再商量了，至于说斟酌斟酌，也是为了给大家一点面子。 还是那个事实：如果放在平时，没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的话，那么这笔数目不菲的“公关费”，韩秋也是不会省的；但现在不同，有亚麻哈公司在背后撑腰，又有那么多国内的同行在捣乱，无论自己扔多少钱进去，都是无底洞。到头来，说不定还落下一个行贿的口实，那样一来，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 众人见韩总拍了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老黄坚持问了一句：“要是舆论的风向继续下去，我们的名气，真的就要臭了，永世不能翻身了！” “不要急。”韩秋淡然地说道：“翻身的机会，不会等很久了。” “韩总，难道……你有对策了？”老黄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居然在这种时候，韩总还说能翻身，那一定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他兴奋地问道：“韩总，能不能透露一下……” 众人的眼光，都积聚在韩秋的身上，眼神中，透露出充满欣喜的期待。 “天机不可泄露！”韩秋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人。 “愣着干什么？开工！”老黄一声大喝，楞了许久的众人才终于缓过神来，立即投入了工作中。 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韩秋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一片有条不紊地忙碌景象，心中也是一阵感叹：有这样愿意与公司同舟共济，荣辱与共的员工，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要是这次自己失败了，不单单是对不住自己，也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这一次，不允许失败！ 韩秋狠狠地捏了捏拳头，然后坐到桌旁，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陆上了游戏，对着钟一一和慕容薇发去了消息。 “大笨蛋，你居然还在上班时间打游戏？你那堆烂摊子，难道当真不管了？”钟一一收到韩秋的消息后，先是一惊，然后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现在是你的公司最困难的时刻，你在办公室里坐着打游戏，似乎……不太好吧？”慕容薇很快也回了消息，同样是对韩秋的举动表示不理解。 哎，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真以为哥在玩游戏啊？哥是收集材料，以便合成物品啊！这次的祸，就是因为强化卷轴这种质量不太过关的物品惹出来的，要消除这次的恶劣影响，光靠说是没有用的，最关键的是，在世界总决赛上，用产品来说明一切！ 只要能够在世界总决赛上证明自己，哪怕没有得奖，也完全可能改变所有人的印象。国人的跟风意识很浓重，只要产品在国际上闯出了一点名气，那就随便媒体怎么报道，也无济于事了。甚至，媒体越报道，炒得越厉害，越容易眼球，刺激更多的消费。就像肯德基，麦当劳一类的快餐，已经被披露了多少次了，但现在怎么样？还越办越红火了！ 归根结底，最重要的还是一点：在世界总决赛中玩出花花，闯出名堂来！实际上，这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要是失败了，或许，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要想在世界总决赛中玩出花花来，韩秋别无他法，只能更为勤奋地修炼了。 “嗯，嗯，两位美女批评地对，我立即就下线。”韩秋心里打着一副算盘，认为这两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但落实到表面上，却是一副很虚心受教的架势：“不过，你们是不是，先让我……爆一爆？” 两个女孩子，差点当场砸了键盘！ 大笨蛋，真是……死性不改，太坏了！ 五分钟后，韩秋带着满足的笑容，下了线。要是这时有员工进入总经理办公室，看见韩总的面部表情的话，多半会以为他刚干了什么事似的…… 韩秋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个灵魂绑定的包包，盘点了一下当中的库存。然后取出几样材料，扔进了脑海中的炼丹炉里，启动炉火，抱着尝试的心态，继续炼制物品。 不过，很快，韩秋就发现了自己的疏忽。以往炼丹，总是大包小包的药品在熬着；但自从有了蓝色小药丸之后，自己就很少再服用其他的什么药丸了。没办法，蓝色小药丸的火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足够应付那巨大的能量消耗了。 但尴尬的是，现在自己已经启动了炼丹炉，却发现，蓝色小药丸没有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次真的是要玩完了！ 根据韩秋的经验，炼丹炉一旦开启，就很难停下，直到体内的能量消耗殆尽，被榨成人干……哥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也别无他法了，忍吧！哎，前一阵吃蓝色小药丸吃出来的一点气色，看来今天又要给席卷一空了…… 韩秋索性躺倒沙发上，闭上眼睛，采取动物冬眠的方式，抱着多快好省的原则，沉沉地睡了过去。 “韩总的心态可真好，这种时候，居然还睡得着？”老黄这会正拿着一大堆的报表来向韩秋报告，但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于是壮着胆子扭开把手，打开门，一眼就看见韩秋正倒在沙发上，睡得很是香甜…… 老黄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韩总的休息。估摸着韩总这一次日本之行，应该是一路坎坷，否则也不会闹出那么大一场悲剧啊。韩总这几天，应该从来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吧！哎，真是辛苦，现在回公司了，就好好地休息休息吧。 有什么事，就让大家一起干吧！ 老黄和所有的员工一样，都知道，作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在上班的时间打游戏或者睡觉，其实是一件很不雅的事情，而且极容易给员工们一个偷懒的理由，带动起一股打游戏睡觉的风气。这样一来，整个公司，就了无生气了。 但是，面对韩秋整天打游戏睡觉的事实，大家却仿佛压根没有感觉似的。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反正日常的工作，有没有韩总，大家都是自觉地完成，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用国际上比较先进的管理理念来讲：如果一个公司的领导者，能够完全放手，还能够保证工作的流畅性，那么说明，整个公司已经上轨道了；反之，要是每件事，都要总经理事必躬亲，那这样的企业，迟早会出问题…… 老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的功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韩秋的体内难受得紧，整个人都像被榨干了，五脏六腑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他依然紧闭着双眼，但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嘴唇已经微微发紫了！ 怎么一段时间以来，坚持服用蓝色小药丸所积存下来的能量，都在这8个小时中，燃烧殆尽。 “物品炼制……失败……”当炉火终于熄灭时，韩秋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不禁一阵阵的失望。 “物品爆掉，获得经验值……炼丹炉升级，等级，LV3！” 第466章 能源危机 天啦，三级炼丹炉！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至少韩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幸福来的太突然，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韩秋的心里，小小的惊喜，自然是有的，但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大大的忧愁！ 三级炼丹炉，虽然一听起来就很猛的样子，可以炼制LV3的物品。看看LV1和LV2的物品的档次，就可以恨清楚的明白，LV3的物品，会有怎么样的一个飞跃。看起来，应该是让人充满无限期待的。 但是……老生常谈，还是能量的问题啊。擦，难怪这个世道，一直都说闹能源危机，以前自己对此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了，没有能量，再好的物品，也出不来…… 感受着三级炼丹炉那澎湃的火力，韩秋的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就像寒冬腊月里，站在零下几十度的室外吹冷风，然后眼睁睁看着别人窝在温暖的房间里吃火锅的感觉。 三级炼丹炉虽好，但哥用不着啊！ 想想，只是二级的炼丹炉，就已经让哥吃补品，吃药品，就差没有直接把一家药厂搬过来。吃了那么多药品，弄得欲仙欲死的，结果能源储备还是有些跟不上节奏，时不时告急；现在到了3级，所需要消耗的能量，那就更不是开玩笑了…… 要不，试一试？ 韩秋抱着做实验的心态，随便往炼丹炉里扔了一点材料进去，然后控制着炼丹炉启动。 谁知，一瞬之间，刚刚燃起的炉火，瞬间就熄灭了，然后炼丹炉上的一个小晶体上，亮起了红灯，还在响着“嘟嘟”的警报声：能源不足，请补充能量！ 韩秋差点当场就发飙了：我擦！太过分了吧，居然连启动都启动不了！什么情况？ 做一个形象的比喻，就像是一台电脑，接上了一个电压不稳的电源，每当电压跳动，能量不足的时候，电脑就会自动重启，就这就是炼丹炉处在一级时期的情况； 到了二级的时期，韩秋开始大肆吃药，就相当于在电源和电脑间，接上了一个UPS电源，电流从电源到电脑，经过了UPS的过滤和存储，电压稳定在一个波动不大的范围里，可以在一个极大的程度上，缓解电压不足所造成的影响； 但到了三级，电源启动所需要的电压，实在是太高太高了，高得连机子都无法启动了…… 哎，其实仔细想想，还不如不升级，就维持在二级得了。虽然效率低点，但是毕竟有得吃；现在三级了，炼丹效率和能够炼制物品的档次是上去了，但看得见摸不着了…… 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郁闷的心情，下班回家了。 “咦，大笨蛋，怎么情绪这么萧条？还是在被关于产品质量的舆论而困扰？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了。”钟一一看见韩秋一进门，就是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明显受到了很大刺激的架势，心里不禁也有些软了，转而劝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把心放松一点，别一直绷得紧紧的。”慕容薇看着韩秋萧索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同时也对韩秋现在的处境感同身受。想一想，无论是谁，如果处在韩秋现在这样的角度上，恐怕都是这样郁闷的。 但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呢，除了鼓励！ “加油，振作起来，我们都相信你！”慕容薇轻轻地在韩秋面前捏了捏拳头，带着微笑鼓励道。 以她对韩秋的了解，这家伙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特质，就像是一块牛皮糖，或者说是塑料布，打不湿也拧不干；无论多大的痛苦，多艰难的局面，他顶多就是郁闷那么一小会，然后就会焕发起斗志，接着用一种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方式，给大家带来惊喜，扭转乾坤。 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止出现过一次两次了！ 因此，慕容薇相信，这一次，韩秋依然能够挺过来。面对自己这一声鼓励，他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狠狠地捏着拳头表表决心，作为对自己的回应！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无数次了，绝不会有错的！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局面。 韩秋低沉着脸，重重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的情绪之低，低得居然连饭也不想吃。这在以前，完全是难以想象的…… “薇薇，这一次，大笨蛋好像真的到了困境了。”钟一一看着大笨蛋萧索的背影，异常地担忧：“都怪我，帮不上忙啊！”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啊，毕竟这样的情况，我们都是第一次遇见，还从来没有处理这种危机的经验。”慕容薇看着韩秋的卧室的大门被有气无力地轻轻关上，也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帮不了他，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他了。” 关上房门，韩秋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心情十分地沉重，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局面！ 灵魂绑定的包包，升级到了现在的LV7这个级别，貌似就只能在游戏中获得材料，然后通过炼丹炉来炼取成品，而直接从游戏中获得成品的方式，似乎已经绝迹了……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如果不能解决三级炼丹炉的能源问题，自己今后，只会有一堆一堆满仓库的材料，但却没有哪怕一件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成品来使用了！ 如此一来，自己的包包，岂不是成了一个摆设？辛辛苦苦升到七级，然后就成了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神器，就像小时候吹的肥皂泡，虽然炫丽，但却没有任何价值…… 韩秋现在的一切，都是通过包包，通过超级物品得来的，虽然其中有很多自己的心血和努力，但要是没有这些物品，却连努力和付出的机会都没有；就像战士上战场，纵然平时练得再苦再累，水平再高再能打，但是不给枪，那也是上去送死的一盘菜而已。 要是没有了超级物品，那韩秋的以后……完全不敢想象了！ 擦，老天不能这么玩我吧！绝不能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韩秋心里一横，再次启动了三级的炼丹炉。 红灯一亮，“嘟嘟”声一响，很遗憾，能量不足，仍然开不了机。 哥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再来，结果又是红灯一亮，“嘟嘟”声一响，韩秋的努力，完全白费…… 擦！拼了！韩秋四处一望，将屋里还剩下的所有能吞下肚子里的东西，一鼓作气地塞进了嘴里。李彦上次给他带的那么多补品和药品，没几分钟的功夫，就给洗劫一空。 这次，至少能开机了吧！ 韩秋感觉到身体内一阵暖暖的，显然是刚吃下去的补品有些发挥作用了，他心里一喜，然后再次控制炼丹炉，开机！ 红灯一亮，“嘟嘟”声一响…… 天啦！哥到底是在炼物品，还是在炼寂寞？ 韩秋有点回过神来了，似乎，这不是能源能不能持续供应上的问题了，开不了机，说明什么？说明初始电压就不够啊！打个比方说，以前的炼丹炉，需要的只是110V——220V的普通交流电，那么三级炼丹炉，需要的就是上千V的高压电啊！ 而补品和药品，貌似，很难提供这样的电压啊！ 换句话说，即使韩秋现在吃再多的补品和药品，也是白搭，很难启动三级的炼丹炉了。 难道，哥这次真的成了一个大茶几了？ TMD，恨死能源危机了！ 韩秋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渴望！根据他的经验，这个灵魂绑定的包包，虽然有时候要求会非常苛刻，但最终还是能找到途径，解决问题的。但是，目前这个三级炼丹炉的问题，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要难办得多。以前的困难，即使再夸张，至少也指明了一条路；但现在，自己压根连方向都没有看清，更别谈路在何方了！ 韩秋郁闷地摇了摇头，决定冷静一下，于是他打开窗子，迎风站立，傍晚的凉风一阵一阵吹来，让他纷繁狂躁的心绪，得到了一丝微微地缓解。 “呀，不好了！薇薇，你怎么样，没有事吧！”房门外，突然传来钟一一的喊叫声。 韩秋心里一惊，赶紧跑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还好意思问，都是你！”钟一一气呼呼地喝道：“薇薇担心着你的事，做什么都无精打采，毛手毛脚的，一不小心，就触电了！” 慕容薇的脸色，确实有一点苍白，也不知是因为触电，还是因此受到的惊讶造成的。但她抬起头，轻轻地揉了揉方才触电的手指，柔声说道：“没事的，就是稍微发麻了一下，死不了人的。” “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触电是好玩的么？”钟一一撅起小嘴，皱了皱眉，带着一种批评的语气，说道：“你当自己是机器人，还充电呢？” 等等！充电！ 韩秋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也极为冒险的想法…… 第467章 霹雳贝贝 触电！充电！电！ 韩秋心中一凛，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耀过脑海：电，的确是一个很强大的能源，哥是不是也试试？ 但是，用人体去充电……这个想法，是多么地荒谬绝伦啊！现在的新闻和报纸上，每天关于某某小孩子贪玩，一不小心触电，要么当场挂掉，要么弄得断胳膊截腿，或者导致小儿麻痹什么的，最终惨得生活不能自理。这样的悲剧，还少了么？ 韩秋的心里，也是一阵腹诽：要是哥也去触电，一不小心，也弄得生活不能自理，那会不会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啊；自己现在正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要是再闹出这样的新闻，说不定还会有许多声音，怀疑自己是故意触电，想要转移视线，或者逃避消费者的赔偿要求……天啦，到时候，有亚麻哈公司和国内的多家乐器厂商在背后的兴风作浪，那些记者，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写不出来的？ 而且，这还没有计算到最坏的情况。 最悲剧的后果，自然是，充电之后，把哥给充挂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生活不能自理，韩秋还尚且不算很担心，他相信即使自己残了废了，也还是有人照顾的，以慕容薇和钟一一的性格，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理，抛下自己不管的。只是，拖累她们的话，会让自己感觉很不爽，有一种沉重的心里负担； 但要是直接挂了，那自己倒是一了百了了，又该轮到两个女孩子伤心了…… 哎，充电这个事情，风险真大啊！ “薇薇，你的感觉怎么样？”韩秋心里还有点犹豫，毕竟从来没有过触电的经历，对此的经验感受完全不足，因此，他想先询问询问慕容薇的感受。 “感觉……就是有点麻麻的，控制不住地发抖，似乎这只手都不属于自己了……”慕容薇淡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过现在好多了，你们不要担心。” 韩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思考着：薇薇只是稍稍地触了一下电，就感到整只手都不属于自己了，看来触电的滋味，真的不是那么好玩的；要是自己长时间的充电，那鬼知道会是个什么感受呢！ “薇薇，以后做事可得小心一点了，多危险啊！”钟一一在一旁大声嘀咕道：“幸好你是单手碰上裸露的电线，要是双手形成一个回路，电流有可能会打击心脏的，那就真的完了！” 慕容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擦！这么厉害！居然还有这样的讲究！ 作为一个物理方面的菜鸟，韩秋听见钟一一的这一番话，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自己要是充电，那几乎是肯定会让电流通过心脏的吧，那岂不是…… 算了算了，先把充电的事情放一放，反正炼丹炉升级时也没有说明，能源从何而来，说不定充电这条路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在实际中是完全行不通的呢？ 再探索探索别的路子吧。毕竟现在还没急到那个程度嘛，犯不着用生命去拼一个未知的希望啊。 韩秋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充电的这个计划，先搁置搁置…… “薇薇，你先坐着，看看电视，休息一会，家务事交给我来做好了。”钟一一不由分说的将慕容薇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打开了电视，然后回头对韩秋喝道：“大笨蛋，你可别想溜，我去收拾家务，你留在这里陪薇薇！” 对于这样的要求，韩秋自然是无法推脱的。他坐到慕容薇的身边，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但心里却在想着关于炼丹炉的事情。 但很快，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电视上…… “调琴的事件追踪，又有新的进展，黑心商贩为了利益，忽视产品质量。”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地方台的新闻，报道的正好是目前在网络和报纸上被炒得沸沸扬扬的“调琴爆炸门”。韩秋轻呸一声：擦！亚麻哈公司和国内的那些同行，这次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居然连电视台都给打广告了，资金量真够充足的啊！ 看来，他们真的是横下一条心，要将哥赶尽杀绝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慕容薇看见这样的新闻，心里一阵忧愁：韩秋本来正为这件事担心着呢，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好了。现在还看这样的新闻报道，这对他，将是一种多么大的刺激啊！ 她默默地拿起遥控器，想要换台，但却一下子被韩秋抓住了。 “不要换，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都有些什么花招？”韩秋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淡然，但其中却充满了一阵隐隐的怒气。 那些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 漂亮的女主持人，在很欢快地对着写好的稿子，报道着：“相关部门已经介入了调查，相关领导已经做了批示，对于这种严重影响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形象和声誉的行为，一定不顾一切阻力，彻查到底，一定要严惩不贷。根据本台记者的采访，有关部门表示，有可能会考虑，对这个不法的公司，是不是勒令其停业整顿。相关问题，专家们正在组织研究……” 擦！相关部门！在中国，最神出鬼没的，就要数这个相关部门了。平时鸟的影子都没见到过，一旦出了点什么事，有油水可捞了，那就一个比一个跑得欢；停业整顿，放着那么多“化学研究所”一般的食品企业不整顿，对着一个生产乐器的企业严惩不贷，这实在是太有“特色”了…… “呀，不好了！”慕容薇惊呼一声，急急忙忙对韩秋说道：“我看这次，他们是动真格的，我们要是不想点办法，就真的是束手就擒了。” 韩秋心里一动：真的是动真格了！ “世界总决赛，对于我们太重要了，这是唯一的一次翻身机会，这次可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慕容薇的眼色有些黯淡：“只是，已经提前被扣了整整20分……” 韩秋一言不发，带着一种决绝的眼神，突然就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慕容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愕。倒不是因为大坏蛋的不辞而别，而是她从韩秋的眼神中，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仿佛，他下了一个决心，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但是，这个决定，究竟是什么呢？ “薇薇，怎么样，感觉还好吧？”钟一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边摘下围裙，擦了擦手，一边关切地询问着慕容薇的情况。但她的眼光刚一扫过来，就忍不住怒火熊熊。 “大笨蛋呢？又跑哪去了！不是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地陪着你么，怎么又不见踪影了！”钟一一气呼呼地喝道：“不行，我得把他抓出来，好好地审一审！” “一一，没关系的。”慕容薇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钟一一说道：“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能感觉得到的，让他去忙自己的事吧。哎，他现在肩上的压力那么大，几乎不敢想象……” 听到这席话，钟一一也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大笨蛋啊大笨蛋，到底路在何方啊！ 韩秋在自己的卧室里，接上了一条电线，然后缓缓地，认真地用小刀，把绝缘的橡胶皮层刮开，露出了里面的裸露的铜丝。 韩秋心里很明白，只要自己的双手，一捏上去，就会进入“充电状态”了。 到底要不要充电？ 他在心里，对自己问了最后的一次。 “你要清楚，你只是凡体肉身，不要把自己当成霹雳贝贝，你多半是扛不住电击的……” “你这样的状态和情况，要是被电晕过去，说不定会被别人作为网瘾治疗的案例来研究的……” 韩秋的心里，有一股很大的保守力量，在试图说服他，放弃这样的冒险！这股力量，几乎都快要成功了。 但是，先前电视上的播报，却在韩秋的脑海里，反复地回响：有关部门，砖家研究，停业整顿，严惩不贷…… TMD，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是在动真格的！ 要是再不能炼取出超级物品，就将彻底失去世界总决赛上，那扭转乾坤的唯一机会，从此彻底地倒下，一败涂地，永久地被扣上“黑心商贩，假冒伪劣”的标签，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么？ 韩秋的热血，突然间一阵澎湃，脑子一热，拼了！ 毫不迟疑地伸出双手，直接搭在了裸露的铜丝上，韩秋同时闭上了眼，等待着那痛苦的感受…… 一丝丝凉意从手臂开始，流遍了全身，没有任何的痛苦，只有一阵阵的凉丝丝的感觉。 “三级炼丹炉，启动……” 富贵险中求，机会都是自己拼来的！韩秋长出一口气，在心中无比自豪地大喝一声： 看看，哥现在真的成了霹雳贝贝！ 尽管哥已经不喜欢行走在江湖，但江湖上，注定会留下哥的传说…… 第468章 滤音器 充电居然真的能启动三级的炼丹炉！这个结果，让韩秋实在是太兴奋，太震撼了！ 一次严重的能源危机，终于暂时地得到了解决。 感受着电流在体内的流动，一阵阵凉丝丝的感受让韩秋的身体微微发颤，发麻的同时，也有一点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爽快感，就像是在做按摩似的，全身的每一个穴位，都因为电击而放松下来。 想不到电击的感觉还挺爽的，韩秋在心里嘀咕道。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发展中的问题：现在爽倒是爽了，但问题是，炼丹炉以后肯定是会升级的啊！ 炼丹炉的每次升级，不但意味着炼制物品的等级和功能有大幅度的提升，更意味着开启和维持炼丹炉，所需要的能量的大幅度提升。 一级的炼丹炉，随便吃点食物就行，到了二级，就需要昂贵的药物支撑了，而到了三级，就变成了可怕的电击；到了四级，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擦，干脆这玩意不升级，倒还好了……甚至是像某些游戏里那样，还可以自杀降级，那就更PERFECT了。只是，这显然是一种YY。 现实很残酷，更可怕的一种YY是：三级炼丹炉充电，需要的还仅仅是普通的220V交流电。要是到了四级，该不会让哥去摸高压电吧！ 哦买糕的，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韩秋想着想着，就缓缓地闭上眼睛，准备像以往那样，好好地睡过去，也许一觉醒来，某件神器就在向自己招手了。 但意外的是，这一次充上了电，刺激地全身上下的神经核细胞都异常活跃，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拿着笔记本，继续上网打游戏吧。韩秋本着敬业爱岗的精神，打开了笔记本，登录上了游戏。 刚进入游戏界面，甚至还没来得及踢踢胳膊腿，舒展下四肢，突然就见到私聊频道里一阵骂声飞快地显示在眼前。 “好哇，大笨蛋，让你陪陪薇薇，你竟然溜号了，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忧心忡忡，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这里打游戏！” 韩秋一下子楞了：我擦！培养两个小号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没想到，自己培养出来的两个小号，冷不丁还有点作茧自缚的意思。这不是让她们来监督自己么？单是在游戏时间和自由度上，就会受到强烈的管束；更别说游戏里要是有个风吹草动，来点什么意外情况的。 比如，哥的粉丝这么多，万一啥时候不小心，发展出一段美丽的网络情缘呢……哎，只能对这些粉丝们说：不要爱上哥，如果只是因为寂寞！ “哎，其实，你心里压力这么大，抽空上上游戏，放轻松一下，也是挺好的。”慕容薇发来的私聊的信息，明显跟钟一一是迥异的风格。而在实际上，其实两个人的想法，都是出于对韩秋的关心，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不过慕容薇的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韩秋的心坎里。心里压力大，的确是很大。不但在炼丹炉的升级和能源危机面前，哥是殚精竭虑；而且更让人心烦的，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舆论。 该死的日本人，这次是玩真的；更可恨的还是那些国内的竞争者。为了打击业内比自己强的对手，不是从产品创意上想办法，尽是弄些乱七八糟的手法；乱七八糟也倒罢了，偏偏还喜欢勾结外国人，而且还是日本人。难道他们不明白，其实阻挡中国的产品走向国际市场的最大对手，就是日本人？ 韩秋认为，他们肯定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他们都喜欢打麻将，跟住上家看住下家防住对家，他们都太聪明了…… 有时候，就是这种聪明最容易使得格局变小，只看眼前，不看长远，只计较一时，不计较一世，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露宿街头……关键是，你TMD自己露宿就行了呗，还偏偏拖上几个垫背的！ 这次不让这些家伙吃点苦头，哥就算白混了，以后简直没法见人了！当然，如果不让他们吃苦头，那就说明，自己的日子，到头了…… 世界总决赛，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要想扭转局面，只能放手一搏了。韩秋很明白，自己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但是，真要想扭转乾坤，却是谈何容易啊！ 且不说那20分的巨大差距，几乎已经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单就产品的品质，韩秋也不敢打包票了。如果不用强化卷轴，显然就仅仅凭借调琴的自身品质，连亚麻哈的新一代口琴都稍逊一筹，更别说在世界大赛上一鸣惊人了。 但是，如果用了强化卷轴呢？那就更注定是一场悲剧……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合成新的物品，但能合出什么样的物品，又有什么样的作用，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会不会再次出现爆炸事故……这一切的一切，目前看来，都是一团迷雾。 韩秋在心里不断地思索着这些林林总总的重大课题，但在钟一一和慕容薇那边，却只反映出这么一个现实：大笨蛋，很久不说话了。 “大笨蛋，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嘛，你干嘛就一言不发，生这么大的气了啊？”钟一一感觉到自己的话，有可能又触动了大笨蛋的神经，让他原本准备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因为种种烦恼而愁肠百结了。但她又不甘心开口承认自己说错了，索性又加上一句：“男人要有点格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怎么就不能学学？” 韩秋醒过神来：擦，真以为哥在玩忧郁啊，哥是在思考大事，这才叫格局！ “你是不是又要材料了？”慕容薇没有再多说话。她的性格和钟一一不同，她不太善于像钟一一那样直抒胸臆，而是有许多话都深深埋在心底。她觉得韩秋现在很难过，自己无论再说些什么，都会加剧他的难受。既然是要玩游戏，那就应该彻彻底底地放下心中的包袱，好好地放松放松。 所以，她一开口，就询问起了韩秋，关于游戏中的事情。 “嗯，嗯……”韩秋心中一阵慨叹：瞧瞧这觉悟，多高啊。要不怎么说，革命靠自觉呢！ “哼，我就知道，大笨蛋你一上游戏，就会找我们要材料。我就纳闷了，你的级别比我们高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自力更生呢？你让朋友们给我们的钱，已经足够买许多的好装备了，你倒好，全用来收购材料，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就想让我们瞎折腾啊？”钟一一嚷了一句，然后又等来了五分钟的沉默。 她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游戏，基本操作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自然而然地，就禁不住手痒，想像其他正常玩游戏的人一样，感受打打杀杀的乐趣。 汗，知道什么叫革命的分工不同，但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么？哥是打架在前方，你们是保障在后场，怎么一点就不体贴哥的辛苦呢？哥要是能直接打成品，还把你们忽悠来干什么？不过，想要打打杀杀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以后可以逐步的实施起来嘛，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心里难受了？”钟一一见韩秋又是一段时间不说话，心里再次忍不住轻轻地责怪自己一声：哎，大笨蛋既然想打游戏放松放松，就让他痛痛快快地玩吧，老跟他斗气干什么？ “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你要材料，我就给你吧。”钟一一通过私聊，对韩秋说道：“到城门外的路口交叉处，我们在那里等着你来。” 字是这么打出来的，但到了韩秋的屏幕上，就是“到城门外的路**叉处，我们在那里等着你来……” 韩秋原本没有注意，但现在这两个星号，却让他不得不重视一下，做一次组词造句选择填空的工作，赫然发觉，那两个被屏蔽的字，是…… 哇塞，河蟹的力量，无处不在！真TMD内涵啊！ 韩秋咋了咋舌，然后来到了路**叉处，把两人给**了…… 哎，膜拜啊，在河蟹的神力面前，就连超神兽菊花猪，也只有被**的份！ 韩秋正在感叹河蟹的强大，突然感觉到一阵异状，体内的电流开始急剧流转，脑海里的炼丹炉，滚滚翻腾。韩秋大吃一惊，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就代表：物品快要炼成了！ 天啦，这才多久的工夫啊？韩秋看了看时间，居然距离炼丹炉启动的时间，只过去了短短的四个小时！ 三级炼丹炉果然威武，炼丹的时间，又缩短了。 “炼制物品成功……炼取物品……滤音器……等级LV3，重量LV3，使用者需达到精神等级LV3……使用物品后，可以滤去任何的杂音…… 让一切的杂质消失，让这个世界只剩下最纯粹最美好的声音！” 牛逼啊！这玩意，很能派上用场啊，而且没有任何的毒副作用，不过，也许正因为这样，对使用者的要求就高了，重量LV3，精神等级LV3…… 哎哟，怎么手臂感到麻麻的？ 擦，忘了抽电源…… 第469章 冰雪国度 韩秋这时才发觉，自己一时兴奋，居然忘了身体还在充电状态下呢。 擦，好在炼丹炉完事后还能吸收点电流的余韵，要不哥这次真的要成霹雳贝贝了。 韩秋慌忙将电源抽掉，感到双手都因为电流的冲击而有点微微地麻木了。 最夸张的是，透过镜子里的影像一看，自己的头发，居然竖起来了！我的天啊！ 休整了一会，他才将刚刚炼出来的滤音器，从炼丹炉里取了出来，一看之下，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圆筒，形状和大小，都跟手枪上的那种消音器，颇有类似之处。 韩秋有些疑惑：安装在枪筒上的消音器，功能是消音；要是在调琴上安装了这个玩意，会不会也把音给消了？那还玩个鸟啊！而且，形象上也不好看…… 韩秋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滤音器，转念一想：从得到超级包包到现在，得到了无数的物品，大大小小都用上了，虽然有些物品的副作用，着实让人有些难受，但毕竟也曾经发挥过作用。还很少出现那种非但没有丝毫作用，反倒还捣乱的物品。 这个滤音器，应该还不至于脑残到那样的地步吧，好歹也是从三级炼丹炉里炼出来的物品，对使用者的要求还那么苛刻，怎么会一点威力都没有呢？ 要不，拿一只调琴出来试试？但问题是，不知道这玩意有没有使用次数的限制啊，要是把难得的机会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测试上，导致耐久度下降，到时候用不上，那可怎么办？毕竟这个滤音器，好歹是个LV3的宝贝，可不是随时随地能够弄出来的。 哎，凑合着相信它一次吧，不看在三级炼丹炉的面子上，也得想想，自己为了这件物品，差点都给电成霹雳贝贝了…… 将滤音器放回了灵魂绑定的包包里，韩秋终于放下心来，连日来悬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面。他的心里一阵放松，就感到一阵阵倦意席卷而来，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就算是壮士出征前，最后的一个宁静的夜晚吧。从今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迎接韩秋的，将是狂风暴雨！他的确需要休养生息，养足精神，准备做最后一搏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就起床了，然后美美地吃了一顿慕容薇和钟一一精心为他准备的早饭。也许是因为这顿饭带着壮行的味道，所以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不再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热热闹闹，两个女孩子只是不断地往韩秋的碗里夹菜，仿佛弄得像是断头饭似的，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 “好了，你们就呆在家里吧，不用送我了。”韩秋吃完饭，擦了擦嘴，提气行李箱，跨步就要往门外走。 他不想让两个女孩子送他，是因为他最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场面，特别是这种略微带着点悲壮的离别…… “恩……那我们就不送你了……”慕容薇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但是……但是……哎，好吧……一路顺风。”从钟一一吞吞吐吐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得到，她对此还是很有些不甘心的，只是慕容薇都作出了这样的表态，要是自己再坚持，岂不是显得很没有面子？ “对了，你约好了霏霏姐没有？”钟一一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很完美的借口：“我又不是送你，我要去送霏霏姐，然后托她看住你，不要惹祸！” 说完这句话，钟一一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幅度，连她自己都为这个借口感到一阵得意了。 但是，韩秋接下来的回答，让她黯然无语。 “没有，这次欧洲之行，我根本就没有邀请霏霏姐。这次的事故，对她的拖累很大。不但我们自己处于了风口浪尖，霏霏姐也被推到了风浪的第一线，到处都有骂她的声音，说她为了钱不顾良心，给假冒伪劣产品做广告。”韩秋黯然地摇了摇头：“虽然她自己没有说什么，但我还能有脸请她做我们的形象代言人么？” 钟一一黯然地摇了摇头，的确太对不起霏霏姐了。作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代言费用只是象征性的一百块，却受到了如此大的牵连，实在是…… “大笨蛋，你要是这次再不能成功，先不说别的，首先就太对不起霏霏姐了！”钟一一的眼神异常地黯淡，隐隐带着点泪光。 韩秋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从他的背影中，两个女孩子还是看出了他肩上的重担，拿得起，却不敢放下…… 一个孤独的身影走进了机场，在人潮中显得是如此地孤单。韩秋暗暗叹了一口气，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在这一刻，韩秋竟然隐隐有一点孤胆英雄的那种豪气了。 但是，上天似乎不愿意让所有的传说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于是，给他配上了搭档。 “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好久了！”突然有一只温润滑腻的手，从背后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个声音，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韩秋回过头，看见头顶着一个大大的鸭舌帽，眼前架着一只五星形状的墨镜，将自己掩盖地严严实实的女人。但是她的声音和体形，却将她的身份，表露无疑。 “霏霏姐，你怎么来了？现在盯着你的人应该很多吧，你真不应该来机场送我。”韩秋很为难地摇了摇头，他觉得欧阳霏霏这样的做法，让自己更是难受了。 原本就不知道用什么来补偿她，现在她还为了送自己一程，顶风作案，这实在是…… “谁来送你了？”欧阳霏霏突然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机票，在韩秋的眼前一晃，嗔道：“我要去欧洲旅行，难道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小气鬼，连机票都舍不得一张！” 韩秋目瞪口呆：什么？欧阳霏霏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陪着自己去欧洲？不行！这样会让她彻底被公众的口水所淹没的。 现在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声音在征讨她，自然不是简单地因为她代言的产品是假冒伪劣，这年头，有多少明星代言的产品，是真材实料的？不，准确地说，这年头，有多少产品是真材实料的？ 实际上，欧阳霏霏现在处于媒体的十面埋伏中，也是有幕后推手的。因为她近来的发展势头，实在是太猛了，无形中，挡了许多人的路……但是，她要是没有代言调琴，产生“污点”，那些家伙也很难找到由头，即便找到，也很难造出这么大的势来！ 自己已经害了霏霏姐一次了，她居然还要陪着自己去欧洲……哎，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自己欠她的，是越来越多了。 “霏霏姐，我觉得，你还是留在国内……”韩秋摇着头，认真地说道。 “你不用再说了，我只是去旅游的。”欧阳霏霏的语气，虽然很轻，但却明确无误地表现出一种坚决。这是她的性格，柔中带刚，骨子里有一种倔强，一旦认定的事，就绝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休。 想想当年，她在容城混迹的日子，因为这倔强的性格，得不到发展的机会……要不是阴差阳错的与韩秋遇上，并突然灵机一动，参加了大学生的音乐比赛，从而获得了露脸的机会，再由韩秋莫名其妙地为她争取到一个主演的机会，这才青云直上…… 在她的心里，如果没有遇上韩秋，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何况，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韩秋还帮了那么大的一个忙，以免自己走光露点，遭受奇耻大辱呢？ 韩秋听见欧阳霏霏的语气如此坚决，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了，只好徒然地叹了一口气。 “我先登机了，你一会再上来。”欧阳霏霏将头顶上的鸭舌帽又往下拉了拉，遮盖住自己的额头，对韩秋说道：“你得先接受你的员工们的送行。” 送行？不会吧？现在这个点，还没到上班时间，大家应该都在家里窝着吧。公司离机场又是那么远……况且，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件，大家躲都躲不及吧。韩秋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能有人给自己送行。 欧阳霏霏低着头，飞快地离开，率先进入了大厅。 “韩总，一路顺风！”韩秋向前迈了几步，进了大厅，突然见看到一大堆人，整整齐齐地排成几行，举着一面巨大的横幅：马到功成！ 公司里所有的人都来了，大家都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早早从温暖的被窝中起来，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机场；然后，还要挤着糟糕的高峰期的交通工具，回公司上班。 看着这一双双略微发肿的眼睑，韩秋的心里，涌起一股热气。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一种信任和期待…… 韩秋感觉到肩上的胆子，越发地沉重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在目的地降落。 这是一个旅游的胜地，号称人间的天堂，这里人口少，经济发达，福利超级好，当官的不折腾…… 这里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一如人们的态度：纯净地享受生活！ 关键词：纯净…… 第470章 玩一票大的 世界总决赛，今天的举办点，定在了北欧的瑞士。 在北欧生活，很少会有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几乎从一出生到死亡，都有国家的福利买单。因此，这里的生活是惬意的，节奏是舒缓的，舒缓地甚至像是汩汩流淌的音符。 优雅的国度，艺术化的生活！ 这里最闻名遐迩的，就是具备环保，节能，低消耗，高附加值等特点的高精密仪器，诸如钟表。这里的人，对精密和艺术的结合，充满了向往。组委会把总决赛的赛场安排在这里，的确是一件雅事。 刚一下飞机，映入韩秋眼帘的，就是一片雪白纯净的世界，晶莹剔透；但在机场里遇到的人，却不怎么养眼了。 “韩先生，你也是刚到啊，真巧！”韩秋和欧阳霏霏一走上组委会安排来机场接人的车子，一个风度翩翩的身影就凑了上来，带着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微笑。 “龟田先生，幸会幸会，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韩秋也搭上一副笑脸，友好亲切地与龟田正雄握了一下手，充分表现出足够的风度。 “韩先生，别来无恙啊？”龟田正雄的语气充满了玩味：“虽然不在中国，但在下时不时也听说了一些消息。据说，韩先生，现在在中国，出大名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眯着一双小小的色迷迷的眼睛，直往欧阳霏霏的身上打量。 这个可恶的家伙，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你安排的？欧阳霏霏在心里狠狠地骂道，一想起现在这个事件的影响，想想韩秋和自己的处境，欧阳霏霏就有些义愤填膺，差点忍不住当场就发作。 但她又担心要是自己一发作，韩秋这脾气，怕是更收不住了。上次的日本之行，自己的监督很成功，这次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再接再厉。她不动声色地忍下了这口气，然后在背后轻轻拉了拉韩秋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冲动。 但这一次，她依然是多虑了。 “还好，还好，都是托龟田先生的福。”韩秋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中国有句老话：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机会，我一定会加倍报答的。” 龟田正雄的心里，不由得一声冷哼：都被逼到这样的绝境了，就差没有直接掉下悬崖了，居然还这么嘴硬。年轻人，这个世界，不是比谁嗓门大，是要用拳头说话的。这拳头，就是实力！你又没有实力，你凭什么说什么“报答”，难道仅仅是凭嘴硬脸皮厚么？ 等这总决赛一结束，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好，我就拭目以待了，期待着你的报答。”龟田正雄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韩秋，我们到后排去坐吧。”欧阳霏霏拉了拉韩秋，要带着他坐到后面去，避开龟田正雄的嘲讽。 但韩秋却直接拉着欧阳霏霏坐到了龟田正雄身后的一排两个座位上，这一下子，不要说欧阳霏霏了，就连龟田正雄，眼神中也一闪而逝地显露出了一丝诧异。 车上的其他人，看着中国人和日本人的这一次“友好”的交锋，都微微摇了摇头，纷纷用一种略带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韩秋，相互之间在低声地窃窃私语：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那个产品爆炸，闹得沸沸扬扬的中国人。” “产品爆炸也能进决赛，有些时候，我们队亚太区的评判风格，的确有些看不懂啊。” “大家都在中国有生意的拓展吧，有些东西，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就不用说出来了。” “质量低劣，确实是他们的一个传统，但我的想象力，实在是跟不上他们的创造力，想不到，他们能将一只口琴，制作成了一个炸药包！” “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参加总决赛，是为了什么？提前就扣掉了20分，还有什么竞争力？难道是来找合作伙伴的？不可能，现在的情况下，还有谁，有这个勇气，与他们合作？” 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人，既是同行，同时又更是竞争对手。所有人都懂得这么一个道理，参与竞争的人越少，相应的，自己获胜的几率就越大。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希望韩秋展现出应有的实力…… 这些风言风语，虽然说的声音很小，但天底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耳力很敏锐的龟田正雄，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 “哼，这些家伙，怎么能这么说呢？”欧阳霏霏的心情，很有些不快了。她觉得即便自己身处在这个纯白的冰雪世界中，但也嗅到这整整一车的铜臭气息。但她更担心的，是韩秋对此的反应：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大多是走两个极端，要么当场爆发，这显然是很不理智的，也是自己要极力监督的；要么就是一笑了之，破罐子破摔，一蹶不振，这当然更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哎，他们要怎么说，就随他们去吧。最终，事实会说明一切的。”韩秋的表现，显得不卑不亢，既不着急上火，又没有半丝颓废，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柳絮般飘飞的雪花。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该不会也来一句很装逼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吧？ “嘿，韩先生，还在看风景啊，你看看，远处的那幢房子。”龟田正雄见到韩秋坐在自己身后，又是一言不发，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一股意犹未尽的味道，要让这个中国人好好地丢丢丑。 于是，他转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韩秋，指着车窗外，远处的一幢房子。 韩秋的眼光，不经意地扫了一下，顿时有些发愣：那是一幢又古老又破旧的屋子，孤零零地伫立在广场上，占地面积是很大，但与街道两旁的居民别墅相比，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唯一不同的是，这幢房子的外面，有一杆旗杆，上面挂着国旗。 “这是市政大厅！”龟田正雄带着笑意，对着韩秋阴阳怪气地笑道：“想不到吧，是不是觉得太寒酸了，连贵国的一个乡政府都赶不上？” 此话一出，整个车里的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秋。何止这个市政大厅赶不上，就连州政府也未必赶得上啊，中国的政府大楼，一幢幢都修成了当地的标志性建筑，气派堂皇，不在白宫之下啊！ 与之对应的，是残破的教学楼，低矮的民工棚…… 此情此景，欧阳霏霏感到有些脸红，但又无力辩解，只觉得现在的气氛，无比地尴尬。 “你看，那两只小狗在干什么？”韩秋没有正面回答龟田正雄的问题，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指着远处的两只扑做一团的小狗，向龟田问道。 “哼，这还能干什么，两只小狗，在交配呗。”龟田正雄觉得韩秋的这个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他心里倒是想到：如果欧阳小姐能够像那只小狗一样，与自己翻云覆雨扑做一团，那倒是美事意见。 想到这里，他的余光瞥着欧阳霏霏，就显得有些猥琐了。 “不，它们不是在交配！”韩秋坚决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它们是在拍艺术片！龟田先生，快拿起摄像机吧，我相信，你一定很专业的。” 车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龟田正雄的脸都白了：日本的“艺术片”，果真是闻名遐迩，享誉全球……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组委会安排下榻的宾馆前，众人纷纷下车，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进入自己的房间。先前的一幕，在众人的眼中，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也许，在未来几天，会成为茶余饭后，一个很不错的谈资。 韩秋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准备先痛痛快快地洗一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至于那令人向往的，冰雪里的别样风情，倒显得没那么感冒了。只是，霏霏姐恐怕会有些不甘心吧；上次在日本，自己就没有陪她去看夜景；现在到了北欧，也不去潇洒一下，会不会让她不高兴？ 想想欧阳霏霏为了这件事，而受到的牵连，韩秋更是有些过意不去：哎，要是霏霏姐真想去，那自己也就只有牺牲牺牲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韩秋心里一叹：哎，果然来了。 打开门，见到换了一身崭新行头，容光焕发的欧阳霏霏，韩秋很自觉地说道：“稍等一下，我找一件大衣，然后就陪你出去看雪景。” “看雪景？现在你还有心情看雪景？”欧阳霏霏突然问道，语气显得很是惊讶。 韩秋不禁楞了楞：不会吧，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事？ 欧阳霏霏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表格，递到了韩秋的手里。 “这是欧洲的博彩公司，为本次总决赛开的盘。”欧阳霏霏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这次的总决赛，实力最强的，依旧是亚麻哈公司。虽然很可恨，但通过他们赚钱，其实也是一种报复的方法。虽然赔率低，赚的不多，但毕竟是项收入。” 欧美的博彩行业，真是强大啊，无所不包。这让韩秋想起了容大的菠菜论坛，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拿出来赌，只是，这里花的，都是真金白银。 “霏霏姐，你下注了没有？”韩秋问道。 “还没有来得及，就是来问问你的意见，然后马上下注。”欧阳霏霏说道：“动作得快一点，赔率随时都有可能再改变的，要是慢了，亚麻哈的赔率会更低，我们的利润，会更少。” “有没有兴趣，玩一票大的？” 第471章 亲自上阵 “有没有兴趣，玩一票大的？” 欧阳霏霏听到韩秋说出这句话，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家伙从哪搞到了一笔巨款，要追加投资？ 但是想想，不可能啊，韩秋公司的情况，她也是清楚的，由于媒体的狂轰滥炸，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自然就不会再购买产品，甚至还有很多人跟风，要退货，要索赔，还要打官司，甚至还有许多人威胁要告上315去。 公司里的财政状况，根本不用想，那绝对是捉襟见肘了。何况，赌博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有些不太好听，韩秋恐怕很难动用公款来赌吧，现在有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呢。一不小心，说不定又能把事情捅上天去。 “你的钱，还是省着吧，博彩只是玩玩，不能当饭吃的。”欧阳霏霏好心地劝说道：“你要真是缺钱花的话，不如这样吧，我把我的钱都压在亚麻哈公司上，最后赚的钱，本金还是归我，纯利润，咱们对半分吧。” 韩秋闻言，差点绝倒。 见到韩秋不说话，欧阳霏霏料想他还是不甘心，于是接着说道：“韩秋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毕竟我们的资金有限，赔率又这么低，也不能把所有赚钱的希望，都压在这个上面吧。”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韩秋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很神秘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买一个赔率高的。” “赔率高的？但是这样的话，成功率会很低。”欧阳霏霏不解地摇了摇头。 博彩公司，都是非常专业的，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几乎所有的行业，都能研究地很透彻。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的专业素养，不逊于当代的任何一个大师，当然，如果盘口开得太大，那就不是专业素养决定成败了，而是以利益链条来推动；不过，像乐器这种尚且算是有些偏门的行业，倒还不至于用出种种不太正当的手段。 目前的赔率，应该是非常可观地表现出各大商家的综合实力了。亚麻哈独占鳌头，这几乎是没有什么疑义的事，虽然赔率低，但是把握性大，其实算下来，也是稳赚不赔。或许随着下注的人越来越多，资金量越来越大，亚麻哈的赔率，还有可能进一步下降。 “你的意思是，反正利润不大了，是不是就买一个冷门，万一出现奇迹呢？”欧阳霏霏仔细地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可以试一试。 其实，这也带着一点意气用事的成分，亚麻哈公司的形象，在她眼里，实在是太差了！ 她的目光，从表格中，从上至下地一路溜下来，然后重点在目前赔率排在第二到第五的几家公司上徘徊。 “你觉得，我们买哪家公司好？”欧阳霏霏指着第二到第五的公司，对韩秋问道。 “既然要玩，就玩大点，你看赔率最低的是谁？”韩秋直接将手指向了表格的末端。 “不……不会吧……”欧阳霏霏顿时觉得脑门子有点发懵。虽然自己做梦都想这家公司赢，但是，第一名，明显是不可能的吧。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赢回尊严而已，从没有想过，还能拿什么名次的。 “怎么，不敢赌一把？”韩秋似笑非笑地说道：“自古富贵险中求啊！” “谁说我不敢？”欧阳霏霏笃定地说道：“那好，就这么决定了！” 她倒不是真的想什么富贵险中求，而是希望借此还上以前欠韩秋的一大堆人情。 至于那笔钱，就当从来没有过吧。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韩秋居然还很牛叉地来了一句：“你的决定，让我很欣慰，就坐等着收钱吧。” 晕，还收钱……这家伙，真是…… 通过专门的网站，投注完毕之后，韩秋提议是不是去看看雪景，但让他没想到的，欧阳霏霏居然直接就否决了。因为实在没心情。 一想到明天的总决赛，她的心里，就特别没有底气。 “哎，还是好好地休息吧，养精蓄锐，争取明天得到一个好成绩。”欧阳霏霏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韩秋的房间。 目送欧阳霏霏的背影远去后，韩秋从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取出了那根黑色的滤音器，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叹道：明天就指望你了，给哥好好干，有肉吃！ …… 虽然瑞士的市政大厅显得有些破烂，但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宏伟的建筑。 举办决赛的场地，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展厅，远远望去，气势恢宏，很有点巴洛特建筑的风格，在冰天雪地的氛围中，更显得出类拔萃。 一行行地展台，在宽阔的展厅里铺开，入围公司的产品，应有尽有，无数从世界各地赶来的乐器经销商，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的机会，每一家公司的展台前，都挤满了人。 当然，有一家公司，除外…… 最为讽刺的是，这家公司的展台位置，正好靠着本次总决赛最大的夺冠热门。 数米的距离内，一方门庭若市，一方门可罗雀，就像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如此地赤裸裸。 “还好，我们的展台，没有安排在亚麻哈公司的旁边，要不就难堪了。”无数双眼睛，充满幸灾乐祸地看着韩秋，纷纷在心里叹道：“可怜的中国人啊！” “韩先生，不要急，一会还有现场演示呢。”龟田正雄在百忙之中，竟也不忘抽出时间，来发扬一下国际主义精神，关心一下韩秋的情况。 “中国有句老话，是金子就能发光。韩先生，要相信自己，没问题的。”龟田正雄拍了拍韩秋的肩膀，低声说道：“这些家伙，现在不识货，但我相信，他们以后总会理解你的。想想梵高，就是一个多么好的典型例子啊！” 擦！瞧这话说的，脑子反应慢点的，只怕还会以为这个日本人，真的是在勉励自己呢！ 梵高做榜样？那岂不是一种悲剧！那就意味着：生前一文不名，死后名动千古。龟田正雄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要想出大名，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谢谢龟田先生的关心，其实我更相信贵公司的产品，实不相瞒，我从龟田先生的身上，看到了达芬奇最早期作品的气质！”韩秋面带笑容，很真诚地说道。 龟田正雄一听，居然用达芬奇的作品气质来形容自己，那还真的是不错。他笑意盎然地抬头挺胸，一副很骄傲的摸样。 欧阳霏霏差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别人不了解韩秋，但是自己实在是太了解这家伙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说对手的好话？他这是拐弯抹角地骂人啊！ 达芬奇最早期的作品是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蛋了…… “对了，韩先生，应该参加博彩了吧？”龟田正雄说道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挤眉弄眼地对韩秋说道：“我这次可是大大方方地造福大家啊，只要下注，稳赚不赔。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由于敝公司的下注量节节攀升，所以赔率很快将要进一步的下调，趁着这个时机，能买多么就买多少啊！韩先生，你看，作为朋友，我够义气了吧，这么大的机密都告诉你了？” “的确够朋友。”韩秋竖起一个大拇指，对神秘兮兮地对龟田正雄说道：“作为朋友，我也告诉你一个商业机密。我们公司的赔率，有可能还将进一步上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龟田正雄实在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然后带着一种巨大的优越感，对韩秋说道：“现场演示马上就要开始了，祝韩先生好运，不要再爆炸了。” 得意地笑了两声，龟田正雄趾高气昂地离开了韩秋的展台。 欧阳霏霏眼中，有一丝愤怒，但同时更多的，却是担心；这个日本人虽然狂，但是关键有实力做保证啊，他有嚣张的资本。这次的大奖，似乎已经可以提前宣布，纳入他们的囊中了。 他们的欧洲之行，没有什么忧虑，就像是来旅游，顺便带回奖杯的；而不像自己，还要为一个相对好点的名词，殚精竭虑…… 万众期待中，最吸引人注目的现场演示，终于开始了！ 一家接一家的国际大公司，纷纷上台。 或许是有分赛区预选赛的经验，几乎所有的人都意识到，空口白话地介绍产品，完全是多余的，最直观的展示，还是直接演奏。于是，一曲曲经典的名曲，缓缓地在大厅里荡漾开来。 在这个纯白的冰雪世界中，商家们都很会应景，几乎所有的曲子，都走得是舒缓清幽的风格，纯净而剔透。这似乎是一场关乎纯净的战争…… 随着龟田正雄的上场，现场的气愤，达到了一个顶峰的高潮。亚麻哈新一代口琴的纯正音色，最是适合这种风格的曲目，在龟田正雄不俗的音乐功力的演绎下，将人的想象，带进了一个洁白无暇的空间里。 曲已奏罢，但依然有无数的人意犹未尽地沉浸在那个纯净的意境中。 裁判们无一例外地亮出了迄今为止的最高分。 “压力太大了。”欧阳霏霏叹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来了一个深呼吸，将手对着韩秋一摊：“调琴给我，尽人事听天命！” “呃……这个……”韩秋为难地说道：“还是我亲自出场吧……” 第472章 十八层过滤 亲自上场？不可能吧！ 听见韩秋的这个决定，欧阳霏霏一双星眸瞪得大大的，似乎很难在短时间里消化掉这个让人无比震惊的消息。上次在日本的预选赛，原本都已经接近胜利了，结果就是他亲自上场，于是，就出现了调琴爆掉的一幕。 接着，事情的发展就像酒吧的吧台，摆满了一连串的杯具…… 现在，他又要亲自上场？难道还准备制造更大更多的悲剧？ “不要开玩笑了，调琴给我。”欧阳霏霏认真地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啊，这次，真的只能由我自己上了。”韩秋的语气，显得更为认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你是不是怕我出丑？”欧阳霏霏寻思着：现在这个形势，已经提前就被扣了整整20分，而根据前面的各种乐器的表演水准，自己想要获得前几名，那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自己登台了，但却没有获得名次，传出去，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准又要被那些媒体吵得沸沸扬扬，说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自己还会在乎这些么？要真是在乎，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韩秋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是怕欧阳霏霏出丑，也不是不相信她的实力。如果现在的情况还是像以往一样的话，他肯定是让欧阳霏霏登台了。问题是，现在炼制出来一个新的物品——滤音器！ 这是一个让人充满无限期待，有可能力挽狂澜的物品，但这个物品的使用，有很大的限制——要求使用者力量等级至少达到LV3，同时精神等级也要有LV3。 很显然，欧阳霏霏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没有使用这个物品的基础，看来，只能亲自出马了。 “霏霏姐，你就等着惊喜吧。”韩秋嬉皮笑脸地对欧阳霏霏说道：“对了，注意保存好昨天下注的单据，说不定能用得上呢。” 下注的单据……欧阳霏霏哭笑不得，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能中奖啊？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快点上啊，耽搁大家的时间。”由于韩秋和欧阳霏霏就谁上场的问题，在进行深入的切磋和协商，导致其他的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特别是后面接下来的几位，由于有亚麻哈的惊艳表现在前，致使他们的身上都担负着巨大的压力，只盼着早点上场，应付完了事，早死早托生嘛。 龟田正雄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很友好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接着，颇有风度地转头，说道：“欧阳小姐，现在就静候你的佳音了。实不相瞒，上次听闻了欧阳小姐的音律之后，在下久久不能平静，时常彻夜难眠……” 龟田正雄的马屁还没拍到位，就听见欧阳霏霏冷冰冰地说了一声：“我又不上场。” 不会吧，欧阳霏霏不登台？龟田正雄大吃一惊，然后带着疑惑的目光，无比惊讶地看着韩秋缓缓地步上了舞台。哦，买糕的！ “哈哈！”龟田正雄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先前拼命积攒起来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因为他觉得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的，这个对手，已经不可能再对自己构成威胁了。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不过我建议所有人离舞台远一点，今天说不定又要发生爆炸的案件！” 众人都纷纷议论开了： “这个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不应该这么问，他想干什么？而是应该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毫无疑问，他这么发展下去，总有一天能够加入基地组织的……” 在龟田正雄的讪笑和众人的疑惑声中，韩秋走上了舞台，然后郑重其事地取出了调琴，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根黑乎乎的圆筒。 所有人不禁一楞。 “难道，他准备把圆筒套到口琴上，防止爆炸？” “质量的改善，原来还有这么一种方法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特色？” 果不其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韩秋将黑乎乎的圆筒，套在了调琴上。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奇怪的乐器！从来没有！”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难看的造型！” 龟田正雄春风得意，心里的爽快感再也按钮不住，欣喜若狂地冲着台上的韩秋喊道：“我记得你们中国有句成语，叫做哗众取宠。以前我一直没有理解，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真像一个小丑！” 欧阳霏霏的心里猛然间升腾起一阵怒火，想也不想，直接对着正在得意大笑的龟田正雄，“啪”地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原本还闹闹哄哄的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楞了，尤其是龟田正雄本人，眼神既惊讶又狰狞。 韩秋也是一惊：霏霏姐的这个举动，实在是……感觉上，这应该是钟一一使用的招数啊…… 欧阳霏霏出手之后，自己也很是惊讶地呆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完全不敢相信，方才自己怎么可能如此冲动和莽撞？为什么平日里受了那么多的闲气和风言风语，自己都能处之泰然；而现在，别人说了几句话，自己就忍不住了。最重要的是，别人说的这几句话，似乎听起来，与自己无关啊！ 或许，是因为这个日本持续的恶心的表现，在自己心里的龌龊形象，已经由量变引起质变了吧。欧阳霏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听起来说得通的理由，便在自己宽慰自己：对，就是这样的…… “巴嘎！”龟田正雄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但是他又不太可能冲着一个充满魅力的女士发作，于是，自然而然地，怒火烧到了韩秋的身上。 “小丑，好好享受今天的表演吧，这或许会是你的绝唱！”龟田正雄瞪大着双眼，对着台上的韩秋喝道：“准备看着你的公司破产吧！” 好家伙，现在终于当着哥的面，露出了真实面目了吧。 现场的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在众人眼中，一向彬彬有礼，颇具绅士风度的龟田正雄，怎么突然爆发出狂怒的一面？ “稍安勿躁。”与之相对的是，看起来很不像主流绅士的韩秋，现在的表现却是非常的礼貌：“龟田先生，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约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约定？”龟田正雄很不屑地说道：“一只猛虎和一只绵羊之间，很难有什么约定和协议。” “要是我赢了你，别忘了共享你们的销售渠道哦。”韩秋面不改色地说道。 所有的人，都像是触电一样，完全呆住了！ 亚麻哈的销售渠道……天啦，你也真敢想，这意味着多么恐怖的利益，代表了一个多么巨大的天文数字……这个中国人，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龟田正雄居然狂笑两声，然后说道：“好，我们日本人，言出必践，只要你能赢我，渠道就共享。只是，你扪心自问，觉得可能赢么？” 天啦，他居然真的答应了？众人掩饰不住心中的震骇，不住随即又明白过来：反正是空头支票，提前都扣了整整20分，还想赢？做梦吧！ “赢不赢是我的事，答不答应是你的事。”韩秋淡然地说道。 “那好。”龟田正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是，有赢就有输，要是你输了，总得拿出点赌注来吧！” “放心，要是我输了，一定会给一个惊喜的，相信你已经期待很久了。”韩秋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冲着欧阳霏霏的身上看了看，心里寻思着：霏霏姐下注的票据送给他，应该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吧。 龟田正雄一看韩秋看着欧阳霏霏，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狂喜，特别是身体的某一个部位，猛然间有些膨胀，迫不及待地冲着韩秋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不需反悔！” 欧阳霏霏有些气急，她也以为韩秋是拿自己做赌注了，不由得心中一片凄苦：哼，真是看错这家伙了！ “哎，这个中国人，真是秉承了他们一贯的政策啊，送钱送女人！”众人一片叹息，看着欧阳霏霏的花容月貌，却又非常地羡慕龟田正雄。 连几个评委都在心里黯然叹道：哎，日本人的运气真好，这完全是白送啊！还没开始演奏，就已经扣了20分了，即便拿了满分，也落后于亚麻哈，除非……除非拿到附加分。 只是，这样的情况，自这项赛事成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众人的一片摇头叹息中，韩秋将套了滤音器的调琴，缓缓地送到了嘴边。 现场依然很喧嚣，似乎没有人愿意忍受即将到来的噪声。而更多的人，则是尽量远离舞台，以免被爆炸后的残渣所伤到。 几个评委也互相望了一眼：原本是对这个新鲜乐器的特色抱着一点期待，所以给了一次机会。但是，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在调琴外戴上了一层套子，这样势必将声音压住……难道，为了避免爆炸，就非要想这种匪夷所思的法子么？ “使用物品……滤音器……等级LV3，重量LV3，需要使用者精神等级LV3。使用物品后，声音将通过十八层过滤……” 第473章 传说中的附加分 十八层过滤……以为这是纯净水啊？ 问题是，事实证明，即便是纯净水，大多也是自来水勾兑…… 韩秋心里一叹：反正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成不成，就看这一锤子的买卖了！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缓缓地对着调琴，呼出了一口气…… “让一切的杂质消失，让这个世界只剩下最纯粹最美好的声音……” 两种截然不同的清音，缓缓地从调琴中发出，然后通过滤音器的过滤，扩散到了空气中。 原本喧闹的会场，突然间像是被扔进了一颗定时炸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以伦比的震惊！ 天啦，这是什么样的声音？ 评委们的眼中，顿时闪出了一抹惊艳的眼光，然后忍不住狠狠摇头，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手中的笔，已经有些拿不稳了。 “不！不！怎么可能？”先前还处在狂喜状态下，一直思量着一会带着欧阳霏霏这个大美人，到哪里去“HAPPY”一下？至于韩秋的演奏，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因为这家伙唯一的一次演出，十分拙劣地以乐器爆炸而收场……但现在甫一听到韩秋所演奏出的美妙声音，他就像触电一般，猛地呆住了。 但这样的惊呆，维持了几秒钟后，也就烟消云散了：这家伙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已经提前被扣了20分，即使拿满分，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哈哈，还是好好地考虑考虑，与大美人到哪里去玩玩呢。是泡在温泉里来一个鸳鸯浴，还是在雪地里听几声亚麻跌？ 欧阳霏霏现在的心情，非常地复杂：在听到韩秋奏出来的声音后，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就像这个国度里，弥漫的晶莹的雪花，玲珑剔透，充满了圣洁的美感。 如果单纯就今天的乐音而言，实在是大大地超出亚麻哈的新一代口琴了。如果没有那20分的先天不足，今天的大奖，那是十拿九稳了！ 原来，他一直都藏了一手！难怪他坚决不让自己上场！ 但是，一想到韩秋居然没心没肺地拿自己作为赌注来和龟田正雄打赌，欧阳霏霏的心里，就是一团乱麻。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乱，要是放在平时，出现这样无聊的事，那自己肯定就是抬脚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 一个有主见的人，难道别人说赌就给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却偏偏狠不下心，一走了之。总想等到韩秋走下舞台的那一刻…… “这声音，真的是太完美了！” “比亚麻哈的，强的太多了，难怪这个小子，敢如此地嚣张！” “可惜啊可惜，20分的先天差距摆在那里，他这也算是无谓的抗争吧！” 台下的众人，纷纷摇头，互相之间窃窃私语，均对韩秋的表现，感到震惊的同时，更是倍觉惋惜。 调琴所发出的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声音，通过黑色圆筒的过滤，剥离开了一切的杂质，显得无比地纯净。同时，两种声音在滤音器里，更加完美地完成了融合，又衍生出了一种充满异样风情的声音。 一件乐器，三种声音！ 真是前所未有的壮举！这在世界的乐器史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或许这与演奏的水平也有一定的关系，但归根结底，最关键的，还是在乐器本身上面。 韩秋似乎自己也沉浸在了那片纯净的意境之中，流连忘返，心里啧啧叹道：不愧是LV3炼丹炉里炼制出来的物品，牛就一个字。 看起来，这次的霹雳贝贝的经历，绝对是值得的！ 几个评委沉浸在这无与伦比的乐音所构筑的想象中的世界里，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着节拍，完全成为了一个个单纯的观众似的，只想单纯地欣赏，不想受那打分的折磨。 哎，已经提前扣了20分，即便打上满分，又能如何呢？但凭良心说，这样的乐器，要是不能成为第一，那实在是贻笑大方了！从此以后，专家的头衔，权威的光环，还能有什么说服力？ 国外的专家，注重自己的权威和名声，力求做到实至名归，所以，他们的心里，非常地为难。 一丝闪念突然出现在一个评委的脑海中，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这实在是太过开拓创新了！ 他的眼光对着其他的几个评委一看，竟然惊讶的发现，其实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同样的情绪，原来，所有的人，居然都想到了一起！ 但是，真能这么干么？这可是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先河啊…… 评委们的思想在纠结着，但台下的龟田正雄，却一点也不纠结。听着韩秋演奏出来的乐音，越是纯净动人，他的心里就越是涌起一丝快意：嘿嘿，徒劳之举。 就像一只猫追逐着一直老鼠，摆明了要死的老鼠，挣扎地越是有劲，猫就越是感到巨大的快感。 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输？哈哈，这么艳光四射的大美人，我可是却之不恭了！ “欧阳小姐，你看，我们一会到哪里去消遣消遣？”龟田正雄带着一股子猥亵的笑容，对这欧阳霏霏说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滚！”又是啪的一声，龟田正雄的另一边脸颊上，又出现了赫然的五指印。欧阳霏霏怒气冲冲地对着龟田正雄骂道：“白日做梦！” 她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等到韩秋演出完毕，下台后，自己跟他道一个别，然后就再也不回头的离开，以后也就永远不要见面了。 想要用自己做赌注，对不起，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龟田正雄露出一丝带着邪意的凶光，轻轻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心里一阵冷哼：哼，这个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一会落到我的手上，看我怎么跟你玩玩…… 韩秋的乐音，终于进入了尾声，在一阵纯净的韵味中，缓缓结束，但那出尘的意境，却让现场的许多人，沉浸在那个世界上，久久不愿醒来。 “哈哈，终于完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龟田正雄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得意，眼睛使劲盯着现场的大屏幕记分牌。但他其实觉得这是多余的。结果早就注定，还折腾个什么啊？ 记分牌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分数：100分！ 呀！一百分，那岂不是，韩秋赢了！欧阳霏霏的心里，猛然间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冲击地她的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一想到他用自己做赌注的事，欧阳霏霏兴奋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冰凉，心里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搞错没有？全场一片愕然，龟田正雄更是心急火燎地提醒评委们，忘了扣掉那20分了吧！ 但评委们的回答，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没有，这就是扣掉20分后的分数。 “怎么可能？满分才100分，扣了20分，他的满分应该是80分！”龟田正雄气急败坏地冲着评委们吼道：“你们到底会不会算数啊！” 所有人都楞住了，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一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龟田正雄，居然有这么无礼和粗鲁的一面！ “我们没有搞错，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分数，是因为，韩秋先生，在满分之余，还得到了20分的附加分！”一个评委站起身来，拿起麦克风，对全场的一个个充满疑惑的人大声宣布道。 附加分！传说中的附加分！ “在这个赛事创立之初，就设立了一个特别的贡献奖，给予对乐器事业作出特别贡献的人。但这个特别贡献的附加分，却从来没有人得到过。”资深的评委缓缓地说道：“因为这个附加分的要求，实在是太高，标准是：为乐器的发展，作出一个划时代的贡献！” 划时代的贡献，这具备怎样的沉甸甸的分量？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明白，乐器发展到了现在的这个程度，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实在是千难万难，别说什么大的新意了，即便连维持现状的前提下，在细节上狠下功夫，就已经算是翘楚了。而亚麻哈公司，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的代表。 划时代……至少，就目前而言，还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这项赛事创办至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20分的附加分…… “经评委们研究，一致决定，将这20分的特别附加分，给予韩秋先生，他的乐器是一种划时代的创新产物，当之无愧。” 台下的众人，激愤的情绪，在评委的这一段话后，缓缓地平复：是啊，就凭着这独一无二的三重乐音，的确是乐器发展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壮举。 这20分的附加分，当之无愧！ 韩秋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股狂喜，因为这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暗暗咋了咋舌：评委们的魄力也真是大，这可是开前无古人的先河啊！ “嘿，龟田先生，记住我们的承诺哦。”韩秋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展台，对着一脸木然的龟田正雄说道。 “不……不可能……”龟田正雄整个人瘫软下来，犹在喃喃自语。 韩秋转过头，面带笑容地对着欧阳霏霏伸出了手，想来一个击掌。 谁知，欧阳霏霏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恭喜你，韩秋先生，我这个赌注，总算是没有输出去。”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欧阳霏霏孤单远去的身影，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小伙子，还楞什么，赶快去追啊！” 第474章 无事献殷勤 韩秋正在发愣，就听见一个很沧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转头一看，一张写满了沧桑的慈祥的老人的脸，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这是本次评委会的组长，鲍勃先生。行业里最有权威性的专家。此次的附加分，也是他狠下决心，才开了这个先河。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人生中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充满机会的。”鲍勃先生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沉声说道：“快去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汗，看来这个老先生是误会了，还以为自己跟欧阳霏霏之间是那啥的关系。哎，现在的人，眼神可真差劲啊，难道说，哥这长相，就是一副美女伴侣的料？不可能吧！ “鲍勃先生，你误会了，我跟她之间，不是……”韩秋认真地说道，但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鲍勃先生给堵了回来。 “年轻人，不要骗自己。不要赌一时之气。”鲍勃先生的语气很沧桑：“赶快去追吧，否则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赌气而后悔的。” 言语之间，鲍勃老先生的那张写满沧桑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似乎回忆起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所以，他不愿意看到韩秋重蹈覆辙。 韩秋还想辩解两句，鲍勃先生却直接在背后将他往前面一推。 这个事不关己的老人，却显得比韩秋本人还要着急。这看起来总是感觉怪怪的，但是只有经历了沧海桑田的人，才能真正的理解到那种错过的遗憾…… 见到鲍勃先生的态度如此积极，一旁围观的众人也开始纷纷开口，催促韩秋快点行动。唯独只有一个人例外。 龟田正雄，这个时刻保持着翩翩风度的日本人，现在正两眼木然，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叨着，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功亏一篑。 看这架势，这么发展下去，龟田正雄的状态，距离丧心病狂，或者是老年痴呆，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韩秋撇了撇嘴，哎，没办法啊，现在大家的态度都这么积极，自己要是不追出去，恐怕就要犯了众怒了。 迈开双腿，韩秋一溜小跑地追了出去。 漫天雪花，地面也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在这样的情况下，欧阳霏霏穿着高跟长靴，根本就走不快。没几下子的功夫，韩秋就从后面赶了上来。 欧阳霏霏原本不想搭理韩秋，自顾自地走路，但是韩秋总是左冲右突的，故意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直勾勾地盯着韩秋。 这样的眼神，与以往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在愤怒中还夹杂着一丝失望。 “韩先生，你找我有何贵干？”欧阳霏霏的语气，显得很公式化，就像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在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客套。 “霏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韩秋拍了拍脑门，使劲回忆了一下，貌似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啊，欧阳霏霏先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的功夫，说变就变呢？ 哎，女人心，海底针啊，看来以哥的资质，这辈子是很难准确掌握住这根定海神针了。 看见韩秋这幅很无辜的样子，欧阳霏霏心里的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升了。本来见到韩秋追出来，作为向来比较理智的她而言，已经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表现地太激烈了。等韩秋真诚地来几句道歉之后，或许，并不是不可能考虑原谅他。 但现在这家伙显然不知悔改的样子，还表现地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这就让欧阳霏霏心里的别扭，更大更深了。 “韩秋，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欧阳霏霏瞪着韩秋的眼神中，隐隐露出了一股绝望的气息：“你要跟那个日本人打赌，就拿自己去赌，不关我的事！” 说罢，欧阳霏霏迈开大步，抬脚就走，她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可恶的家伙，有任何的交集了。 哼，居然拿自己当做与日本人争斗的赌注！ “啪”地一声，由于路上积雪厚，欧阳霏霏心急火燎的，穿着高跟长靴刚一迈步，就一脚没有踩实，一时重心失衡，摔倒在地。 一股钻心的疼痛透过脚踝，传遍了全身，欧阳霏霏的脸色，瞬间如同雪一样的白，额头上隐隐有细细的汗珠渗出。毫无疑问，她的脚，崴了。 这下子可难办了…… “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韩秋刚才见到欧阳霏霏生气走开，正有些愣神，却突然见到欧阳霏霏摔倒在地。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就连他这个经历了全过程的人，也来不及在欧阳霏霏重心失衡的当口扶住她，避免悲剧的发生。哎，摔都摔得这么干脆，霏霏姐还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爽快人。 韩秋伸手去扶欧阳霏霏，但却被欧阳霏霏一手挡开：“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 说着，她倔强地用双手撑在地面上，吃力地想要站起来，但身子刚起来一半，却突然又一不小心牵动了那只受伤的脚，顿时感觉到一阵绞痛，身子一松，又是“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哎，不行啊。脚崴了，根本就走不动！ 欧阳霏霏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坐在地上，缓缓地想脱下高跟长靴，看看自己脚踝的伤势。 “你不要命了啊，天气这么冷，靴子一脱，你不怕冻成冰棍啊？”韩秋面色严肃地说道：“完全是胡闹！” 欧阳霏霏心中悲苦交加，由于痛苦和委屈，眼眶中已经隐隐有泪光在闪烁。但她仍旧在韩秋的面前倔强地昂着头，说道：“我就是胡闹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擦，想不到霏霏姐也有这种发小脾气的一面啊，这幅刁蛮相，真的跟钟一一有得一拼。 韩秋也不多废话了，猛然间俯下身，双手一搂，将欧阳霏霏横腰抱起，缓缓向前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快放下我！”欧阳霏霏惊讶万分，然后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想要从韩秋怀里下来。同时嘴里还在义正言辞地喝道：“我警告你，再不放下，我就报警了！” 欧阳霏霏身体的挣扎和扭动，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那惊人的弹性和温润，也时不时在韩秋身上蹭来蹭去，让韩秋感觉到一阵异样。他赶紧在手上加了把力，控制住她的身体，尽量使她不能乱动弹。 如此一来，两人的身体，就靠得更紧了…… “你这个坏蛋，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报警了！”欧阳霏霏不断地叫喊着。 但是，话虽然吼得凶猛，落实到行动上，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直到韩秋将她抱回了下榻的宾馆，进了屋子，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警察叔叔也没有被召唤出现……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欧阳霏霏终于被放下来后，第一句话就对韩秋这样说道。 但韩秋丝毫没有听从指挥的意思，蹲下身子，将慕容薇腿上的高跟长靴，缓缓地褪了下来。 “你快出去，到底还想干什么？”欧阳霏霏的脸色，已经有些微微地涨红了。 “肿的有些厉害了。”韩秋看着欧阳霏霏红肿的脚踝，回头从冰箱里弄了几块冰，绑了一块冰袋，敷在了上面，然后又打来一盆热水，给欧阳霏霏擦了擦脸。 欧阳霏霏完全呆住了，心里涌起一丝异样。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强势的她，很少有过这样被人照顾的情形。 想着韩秋在冰天雪地中，大老远地抱着自己回来，又忙前忙后，欧阳霏霏心里的柔软，还是被打动了。但是一想起这家伙居然拿自己做赌注，跟那个恶心的日本人打赌，她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切了一块。 “不用你这么献殷勤！”她倔强地别过头，不让韩秋感到她眼眶里的湿润。 “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就走了。”韩秋说完，转身欲走。 哼，走吧走吧！看见你就心烦！欧阳霏霏在心里说道。但同时，居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觉得心里空空的。 “瞧我这脑袋，差点忘了一件大事！”韩秋突然拍了拍额头，转回身来，然后把手伸向了欧阳霏霏的上衣…… “你想干什么？流氓！”欧阳霏霏又惊又急，一阵慌乱，抓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但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韩秋的手，依然伸进了她上衣……的兜里。 “哎，差点忘了兑奖啊！”韩秋仔细打量着手中的下注单据，像在审视着宝贝，嘴里还念念有词：“哎，真险，要是今天输了，就得把这单据给龟田那家伙了。” 什么？难道赌注是……我身上的……单据…… 欧阳霏霏思绪万千，所有的愤怒，烟消云散。 “好了，霏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这个看起来不太受欢迎的人，就不打扰了，要不就成了无事献殷勤了。”韩秋转身就告辞了。 “不……等等……”欧阳霏霏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韩秋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这个笨蛋……无事献殷勤又怎么了？…… 欧阳霏霏突然俏脸一红：天啦，我在想些什么啊！ 第475章 极端的菜刀 韩秋从欧阳霏霏的房间里出来后，先是凭借下注的票据，去兑了奖，给了博彩公司一个私人的账户，对方的效率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就将韩秋应得的钱全数兑了过去。 这一次比赛的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冷门的诞生，又为开盘口的庄家赢得了巨大的利润。可以说，对于韩秋和博彩公司而言，是皆大欢喜，真正的双赢。对方喜笑颜开，一高兴，又给韩秋多分了一点提成。 韩秋看了看存折上的数字，眼睛都直了：擦！没想到啊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哥就发了一笔不小的财啊！除了赞叹博彩公司慧眼独具，给自己获胜开出了一个夸张得无与伦比的赔率，还得说一句：霏霏姐投入的资金，还真是不少啊。 想一想，当时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必败的，而她居然投入了一笔这么大的资金，相当于扔到水里，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啊！或者说，她应该就不是冲着赢钱来的吧，而纯粹是在用实际行动，表示对自己的支持…… 韩秋越发感觉到，相欠欧阳霏霏的，是越来越多了。 接下来，是不是想想什么办法，稍微补偿一下？ 单单给钱，那显然是很没有诚意的，人家也不会惦记着自己的这点钱；现在她的脚踝受伤了，走不动，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照顾一下？ 原本韩秋的计划是，等到展览会一结束，就启程回国，应付公司里的一大堆事；而欧阳霏霏的工作日程也排的满满的，自己实在是不能再自私地耽搁她了。 但随着欧阳霏霏这么一受伤，安排自然就发生了变化。短时间内，欧阳霏霏是不用回国了，因为即便回去了，也无法立即投入工作，还不如就留在这里养伤；况且，旅途漫长，舟车劳顿的，要是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势，造成恶化加剧，那可如何是好。 欧阳霏霏留在这里养伤，那自己就不能撇下她，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了。 国内的事，虽然很多，但公司里的员工们都很能干，而且最关键的是，都很积极，几乎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应该不会出太大纰漏的。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这次在世界总决赛上出了一番大大的风头，必定会吸引无数经销商的目光，接下来几天，会有很多的公司代表，要找自己接洽，谈判，签合同吧。要是自己回了国，那岂不是又错失了一次良机。要知道，在国内，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国际大公司集聚一堂的局面的。即使有生意，也是一家一家地上门来谈。 一家一家地谈，敲竹杠的余地，哪比得上蜂拥而上的卖方市场啊？ 思来想去，韩秋决定，留在这里，照顾欧阳霏霏，顺便谈生意。 回到自己的房间，韩秋舒展地伸了一个懒腰，感到无比的惬意。这么大的一件事，在今天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心中荡起一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轻松。 闲来无事下，韩秋打开电脑，决定还是玩玩游戏，放松放松。 “大笨蛋，你怎么又上游戏了？情况怎么样了，我们有没有垫底？”韩秋刚一上线，就看见钟一一的私聊信息，一个劲地蹦了过来。 展览会刚结束，很多消息还在内部消化中，并没有第一时间传上网络，告之全世界。毕竟，乐器只是小众，不可能像世界杯足球赛那样，全球直播。 钟一一计算着时差，觉得韩秋这边，应该出了结果了，于是心急火燎地知道情况。 “大坏蛋，形势如何？”慕容薇那边也发过来了消息。 “结果还算不错，拿了个第一。”韩秋迅速地回了消息。他料想，千里之外的两个女孩子，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一定会乐开花了吧！ 谁知，两条一模一样的消息，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地在问！” 擦，都以为哥在吹牛呢！难道哥这形象，天生就是一副吹牛相？反倒是哥真的吹牛的时候，她们倒是相信了。哎，这年头，老实人真难做，动不动就收到好人卡，很受伤啊很受伤…… 不过韩秋转念一想，要是自己站在她们的角度，突然听到得了第一名，恐怕也不可能相信吧。毕竟，整整20分的差距，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敢相信，会出现20分附加分的奇迹呢？ 想到这里，韩秋也懒得再辩驳了，直接就对两人说道：“明天就有官方消息了，你们耐心等着看吧。来，先给哥哥爆爆。” 切！流氓！ “还不肯说呢，小气，算了，不搭理你了，我们这边已经是半夜了，先休息了。”钟一一和慕容薇相互对视了一眼，达成了某种默契：大笨蛋这么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显然只有一种可能：参赛的最终成绩，实在是太差了，说出来，很丢人……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折磨他了吧。 两人操作着角色跟着韩秋出了城，排着队，被轮番地爆了……听着角色死亡时那凄厉的叫声，慕容薇和钟一一都在心里想道：这样的声音，在大坏蛋的审美中，应该是属于很销魂的吧。哎，就算是安慰安慰他，让他享受享受这样的声音吧…… 将两人身上的材料爆得差不多了以后，两个女孩子就下线休息了，韩秋也跟着下了线，然后开始盘点起包包里的库存。 现在的基本材料，非常非常多，炼丹的时间需求，也越来越少了，只是，三级的炼丹炉，炼丹的公式，又有一定的改变：再合成！ 也就是说，原本的基本材料，是直接合成一级物品，或者是二级物品；但现在的三级物品，既有一部分，是维持着原状，由基本材料直接合成；也有一部分，能够通过一级或者二级的成品来合成。 如此一来，炼丹的周期就加长了，炼丹炉的使用频率，就需要越来越高了，否则，越来越多的材料无法消化，会将包包挤满的…… 哎，什么都不说了，继续炼丹吧！革命刚刚成功，同学更要努力，眼看稍稍打开了国际市场的局面，甩开膀子，好好地干吧！ 韩秋驾轻就熟地从房间的电源插口里，接出了电，在自己的体内形成了一个回路，电击的事业，又再次拉开了序幕…… 那股熟悉的丝丝凉意，在血液中欢快地流动，脑海里的炼丹炉，又开始启动，轰轰地运转起来。 哎，不得不说，真要是成了霹雳贝贝，其实也挺爽的！ 咦？好像有点不同的感受啊！ 韩秋仔细品味着现在的感觉，的确与以往有一些不同，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平稳。而不像在国内时那样忽高忽低，忽冷忽热。 看来，是电压的问题吧！国内的电费倒是跟国际接轨了，但是质量上，为什么总是有自己的国情呢？哎，看来以后回国后，是不是考虑买一个稳压器？ 四个小时后，这段舒适的炼丹经历，总算告一段落。 随着炼丹炉的熄灭，韩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赶紧将电源切断，避免了上次的尴尬，接着开始盘点今天炼出来的物品。 擦，这物品，有点非主流啊！ “极端的菜刀……等级LV3，重量LV3，耐久3，需要使用者的敏捷，等级LV2以上……有50％的可能做出世上最美好的佳肴，但也有50％的可能做出世上最差的垃圾……” 瞧瞧这名称：菜刀！再看看这属性：力量和敏捷！再分析分析功能：做菜！ 天啦，这玩意，完全是给厨子用的啊！不对，厨子哪敢用这玩意，要是碰上那倒霉的50％的几率，那岂不是…… 韩秋的心里一阵悲凉：这把菜刀，就用途和功能而言，也许是自得到包包后，弄出来的最不知所云的玩意了吧。既不能打，又不能杀，难道真的只能用来煮饭做菜？ 天啦，那哥岂不是成为家庭煮男了？这简直是太可怕了！虽然说，作为一个刀客，最高的境界是做到刀不离身，但真正用菜刀来傍身的，估计十个有九个会被看做是刚从非人类研究中心了逃出来的…… 这菜刀，刀如其名，果真是够极端的！ 韩秋长叹一声，准备将菜刀放回去，然后继续充电，看能不能另外炼个什么实用的物品出来，但虽然灵光一现：霏霏姐现在正在养伤，岂不正是需要大肆进补的时候？ 既然已经决定在这段时间，好好地照顾她，那就必须得落实到实际行动上。哎，看来，哥表演的舞台，还真是大啊！ 韩秋迅速到超市里买回了一大堆的食材，但是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房间里不带炉灶啊！总不可能溜到宾馆的厨房里，偷偷摸摸做事吧？ 无奈之下，韩秋又出了一趟门，买了电磁炉，以及一大堆的杯具和餐具，用一个大口袋装着，避开宾馆工作人员的耳目，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掏出菜刀，手脚笨拙地一阵鼓弄，扔进锅里，完事…… 不过别扭的是，用国外的材料，做中国的菜，这个组合，也有够“极端”的…… 最大的悬念是：韩秋做出来的这玩意，能吃么？ 第476章 这是人吃的？ 当韩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弄出了两个菜，一个汤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了。 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韩秋不由得撇了撇嘴。外国这调料，真是不咋地，再加上自己这手艺……看看菜品的成色，惨不忍睹啊！ 不用多想，这次的菜刀，估计是弄到那50％的倒霉的“最难吃”的几率上去了。 要不尝一尝？韩秋脑海里刚冒出这么一个想法，立即就被自己给迅速否决了。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如此具有勇气的冒险，还是交给伤员吧…… 将两菜一汤装进托盘里，韩秋正准备拿到欧阳霏霏的房间里去，房门外却响起了门铃声。 打开门一看，是评委会的组长，鲍勃老先生，后面还跟着几个衣冠楚楚的人，一看那形象和气质，就是精明的商人。不用说，应该是冲着调琴来的吧。 “诸位请里面坐，稍等一下，我把饭菜送到隔壁去，很快就回来。”将众人迎进屋里，韩秋招呼几个人坐下后，又端起了托盘。 “欧阳小姐的伤情，有没有好一点？”鲍勃先生关切地表示道：“我们也很担忧欧阳小姐的伤势，应该前去问候探望一下。”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韩秋自然也不能表示反对了，于是带着几个人，敲开了欧阳霏霏的门。 “你们……这是？”欧阳霏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打开门，看见韩秋带着好几个人堆在门口，心里升起一阵疑惑。特别是韩秋，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盘子，拖着几盘惨不忍睹的菜品。 莫非，这样的“大手笔”，是韩秋炮制出来的？肯定是了，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么差的手艺。不过，他竟然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饭，这…… 欧阳霏霏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种淡淡的暖意。 将几个人迎进了屋里，一阵礼貌的寒暄之后，韩秋就开始吹嘘他的厨艺了，并极力鼓动欧阳霏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欧阳霏霏又看了看盘子里的两菜一汤，粘糊糊地粘成一团，色泽红中透黑，并伴随着一股似乎像是烧焦了的气味，越看越是触目惊心，食欲全无。 但韩秋表现地这么积极，这么热情，要是不吃的话，是不是又太对不起他的一片好心了？欧阳霏霏的心里，十分地纠结。 “哦，韩秋先生，这些中国菜，都是你自己动手做的？怎么跟餐厅里的完全不一样？”鲍勃先生看着韩秋的作品，只觉得一阵新鲜。 中国菜在国外，不能说稀有，但绝对不常见，因为价格非常昂贵，而且做法很不地道。很多外国人都对中国菜充满了好奇，特别是家常的中国菜，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滋味呢？ 就像在中国最流行的外国食品，是肯德基和麦当劳之类在美国不登大雅之堂的快餐；在国外最受欢迎的中国菜，也是诸如饺子和锅贴等在中国民众看来最家常的食物。反倒是那种费尽心思，拼命研究出来的什么所谓“中西合璧”的昂贵产物，无人问津。 这种现象，或许正应了一句话：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欧阳霏霏的眼珠子溜溜一转，赶紧对韩秋说道：“你这个人怎么不懂事啊，先招呼客人啊！” “这样……不太好吧……”鲍勃和几个客人赶紧推辞，但眼神里也隐隐露出了不易觉察地一点小小的欣喜。 “有什么不好的？别客气，韩秋，还愣着干什么？”欧阳霏霏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地让人无法拒绝，几个不明真相的外国友人，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期待，点了点头。 韩秋心里慨然一叹：哎，霏霏姐这是，太没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了！这些菜，连哥自己都不敢吃，还给外国友人吃……哎，这几个家伙可是来跟自己谈生意的财神爷啊，见面第一顿饭，就吃这个…… 韩秋本来想推托，但看见几个人兴奋和期待的眼神，也只得作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取出几个碗，分别盛好了菜，然后送到了鲍勃老先生的手上。 鲍勃接过韩秋递过来的碗，脸上有一阵欣喜之意，看着这在中国人眼里，非常不着调的菜色，却觉得神秘而充满期待。由于不会用筷子，又加上心态有些急，他用刀子，叉子和勺子，连续奋战了好一阵，还不得要领，脸上的表情，居然有点急躁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某些事情上，真的是跟孩子一样…… “鲍勃先生，不要急。”韩秋嘴上在劝，心里在叹：哎，你老人家，就这么着急上火地找虐啊？ 欧阳霏霏看着鲍勃老先生的急切地样子，也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深表同情。 鲍勃终于忍不住了，丢开刀子，叉子和勺子，直接用手抓起几根青椒肉丝，扔进了嘴里。旁边的几个人见状，也纷纷效法。 菜一入口，几个外国人，全都像触电一般地愣住了！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安静到了冰点…… “为国际友人默哀……”欧阳霏霏面带同情地看着几个人，特别是一脸惊骇的鲍勃，轻轻地摇了摇头。 哎，这几个国际友人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连哥都不敢吃的东西，还抢得这么欢……韩秋仰天长叹：天做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这是人吃的么？”鲍勃的语气，无比地震骇，而从其他几个人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完全赞同鲍勃先生的观点。 擦，知道哥的手艺很夸张，但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即使再难吃，那也是饭菜，不是给人吃的，难道还给畜生吃啊？呃……不过，认真说起来，这玩意，恐怕给菊花猪，都会挑三拣四的吧…… 欧阳霏霏拼命忍住笑，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这几个外国友人，心里一阵庆幸：好在你们这几个救星来了，要不，现在忍受这人间“极品美味”的，就是我了…… 但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几个人在无比纠结地感叹了一句“这是人吃的么？”之后，居然又抓起饭菜，拼命往嘴里送了。看那架势和迅捷的速度，像是饿了好几顿饭似的。 欧阳霏霏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居然还要吃？是不是怕扔了浪费？难道这就是外国人一向崇尚的环保意识？ 再环保，也不能亏了自己吧，哎，身体要紧啊！难吃点还没什么，但要是一不小心吃出点毛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韩秋此时也惊讶地睁大了嘴巴：天啦，这几个国际友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居然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三人的进食速度越来越快，手法也越来越简单粗暴，这与三人的身份地位，以及以往的举手投足，大相径庭。不一会的功夫，韩秋的劳动成果，就被风卷残云了…… “这压根就不是人吃的食物！”鲍勃在两人无比惊讶地目光中，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角，似乎还在回味，然后赞叹道：“这是天使的礼物！” 韩秋和欧阳霏霏，大眼瞪小眼。 “这食物，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般，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我曾经以为，只有在天堂，才能吃到这么好的食物；但现在我才明白，这种滋味，是实际存在的……” “韩先生，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愉快地合作，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能够尽量多几次，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 不会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面对着几个外国人由衷地赞叹，韩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说，他们是为了在与自己合作的谈判过程中讨价还价，所以先搞好关系，违心地信口胡说？但是以这几个大公司一贯的作风，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啊。 而欧阳霏霏则在心里考虑了一大通：这几个外国人，语气都很诚恳，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而且他们吃东西时，那种狼吞虎咽的架势，似乎很享受，这不会是装出来的…… 难道说，韩秋做出来的饭菜，真的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差劲？难不成还想闻名遐迩的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 可惜，菜和汤都给这几个外国人装进了肚子里，残羹都没有留一点，自己现在是无法立即验证了…… 在一顿“不是人吃的”中餐之后，几个大快朵颐的家伙精神抖擞，很快进入工作状态，与韩秋谈判关于调琴的本国独家代理的事项。或许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几个家伙吃饱喝足了，在价码上也是异常地爽快。 随着双方友好地握手，调琴进入国际市场的计划，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韩秋，在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韩秋送走了几个客人之后，欧阳霏霏突然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决心验证一下。 汗，女人的心思，变化地实在是太快了，先前拼命想到躲开的，是你；现在想吃的，又是你。 既然如此，哥也不客气了！ 韩秋回到自己的屋里，依法炮制出了先前的两菜一汤，然后端到了欧阳霏霏的跟前。 带着满心的期待，欧阳霏霏用筷子挑了一根肉丝，送进了嘴里。 “这玩意，真的是给人吃的？” 第477章 王者归来 听见欧阳霏霏给出了这样一句跟鲍勃先生一模一样的评语，韩秋的心里禁不住心花怒放。 看来，哥的手艺，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差的吧！ 韩秋和欧阳霏霏，大眼瞪小眼。 “这食物，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般，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我曾经以为，只有在天堂，才能吃到这么好的食物；但现在我才明白，这种滋味，是实际存在的……” “韩先生，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愉快地合作，我唯一的请求就是，能够尽量多几次，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 哎，这些评语，先前听起来，觉得有些过分，但现在看来，的确很中肯，很切合实际的嘛。 想必，霏霏姐现在的感受，也是这样的。 看着欧阳霏霏一脸的惊骇，韩秋定了定心神，很沉得住气地说道：“不要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呸”地一声，欧阳霏霏将刚送进嘴里的肉丝，直接吐了出来，一脸地痛苦状，然后赶紧端起汤碗，往嘴里一灌，接着又是“噗”地一声，实在忍受不住，喷了出来…… 这个……韩秋完全愣住了：看来，上一次，菜刀轮到了好吃的50％，而这一次，则彻底杯具了…… 欧阳霏霏也不顾脚踝的伤痛，拖着半瘸的腿，进了洗手间，然后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哗啦啦连绵不绝的水声……过了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欧阳霏霏看着韩秋的眼神，就像是对着阶级敌人，心中的那股怨念，显露无疑。 她的心中，现在充满了悔恨，慨叹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原则，尝试这家伙做的饭菜？ 更气的是，原本已经由于几个外国人的缘故，躲过一劫了，但自己又偏偏没事找事，自讨苦吃……以前一直觉得外国人挺讲诚信的，但现在看起来，也是谎话连篇啊！ 可悲啊！可叹…… 此情此景，韩秋看见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主动请缨道：“霏霏姐，意外，意外，绝对是意外！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明天的饭菜，一定会很好吃的！” 按照50％的几率来推算，明天的饭菜，不太可能连续三顿都是垃圾吧。 但是，很显然，欧阳霏霏已经不会再给韩秋任何表现的机会了……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里，欧阳霏霏宁肯啃着难以下咽的汉堡包，也不再看韩秋做的饭菜一眼，而韩秋本人，则是冰火两重天，一顿饭是天堂，下一顿就是地狱……这么来来回回地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了几回之后，韩秋切菜的刀工，倒是渐渐看涨了。 除了做饭，韩秋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在与世界各地的经销商的谈判中渡过的。由于调琴在世界总决赛中的惊艳表现，原本默默无闻，甚至是以负面消息见诸于报端的韩秋，现在突然成了经销商眼中的香饽饽。对于横空出世的调琴，所蕴含的无限广阔的商机，让无数的商人垂涎欲滴。 反倒是赛前最受瞩目，最被经销商看好的亚麻哈新一代口琴，到了现在，却有些后继乏力了，风头完完全全被盖住。如果不是亚麻哈公司多年经营出来的市场基础，恐怕这一次，是要血本无归了。 龟田正雄因此受到了亚麻哈公司高层的强烈叱责，并被扣除了很大比例的奖金和提成。经过这一次沉重的打击，他对韩秋的恨意，达到了一个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境地……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欧阳霏霏的脚踝，也渐渐地养好了，大大小小的合同，韩秋也签得差不多了。原本欧阳霏霏还想让韩秋陪着她看几次雪景，但韩秋接到了国内的电话，说公司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无奈之下，只得回国了。欧阳霏霏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表现地也很无所谓，但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点点莫名的怅然若失。 回到国内，两人就应该各奔东西了吧，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的时间和机会，能够单独在一起？ 想起与韩秋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欧阳霏霏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让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轻松感。每次一离开，都会让她在一个短暂的时间段里，感觉到空空荡荡的。 为什么会这样？欧阳霏霏在心里审视着自己：难道说，自己对这个家伙，有感情了？ 不！绝对不可能的！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是两个……单凭这一点，自己就绝对不可能再搅合进去了！ 嗨，别想这些了，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很多了。或许，这次回去以后，自己就不会再与他有任何联系了…… 在回国的飞机上，欧阳霏霏靠在坐垫上，脑海中，想起这一连串的问题，挥之不去；她转头看了看正坐在自己身边，闭上双眼，沉沉睡去的韩秋，温柔地将自己身上的风衣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哼，这家伙，这种时候也睡得着，怎么不愿意跟我好好说会话？ 应该是在做什么美梦吧，看他的样子，闭着眼睛，似乎也在笑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可以安静地看着他，要是他醒着，似乎反而不好…… 飞机快要到终点的时候，韩秋总算是醒了过来，一睁眼，迎面就看见了欧阳霏霏那双如星的双眸。在见到他醒来的一刻，那双明眸，却带着一丝娇羞地躲开了。 “咦，这是什么？”韩秋感觉到身上似乎搭着一个物事，定睛一看，是欧阳霏霏的风衣，心里没来由地有一点小小的慌乱：“霏霏姐……你要注意……小心感冒……” 瞧这家伙的样子，居然还知道害羞啊！也真够笨的，在飞机上，温度是最宜人的，怎么可能感冒？不过，这傻乎乎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可爱呢。 欧阳霏霏面不改色地从韩秋的身上取回自己的风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绪，有多么地繁复和不安。马上就要到家了，但是，自己似乎已经再也找不到像以前那样的归心似箭的感觉了，反而倒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忧愁，仿佛很难找回家的感觉。 韩秋也隐隐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气氛，有一些异样，但他没有往更深层次地去想，也不敢去想，他知道现在最好的表现，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航班终于在机场停下，这一段异国的旅行，终于走到了尽头，回归了原点…… “你先下飞机吧，一会我自己走！”欧阳霏霏语气很平淡地对韩秋说道，尽管她内心的情绪，无比地起伏。 恩，这个倒是，霏霏姐是明星，整天都有狗仔队跟着，要是拍到她跟哥一起进进出出，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的，这样对她的影响不太好。 “恩，那好，我先走了，一会电话联系。”韩秋伸手在耳朵旁比了一个听电话的手势，然后对着欧阳霏霏挥了挥手：“霏霏姐，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看着韩秋远去的背影，终于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欧阳霏霏终于缓缓地扭过头，沉沉地一声叹息…… “王者归来，谁与争锋！”韩秋刚一进机场的大厅，就被眼前的一张巨大的横幅给震住了。 擦！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这么拉风啊，要知道，这是首都机场啊！不怕被炒作加人肉啊？ 但韩秋很快发现，这个拉风的人，貌似就是自己……横幅下，排着一溜整齐的队形，数十个美女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捧着一大把灿烂绽放的鲜花。 这个拉风团队的阵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在美女团队的后面，韩秋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公司的员工们，几乎悉数到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和喜悦，像是刚打了一场大胜仗。 想想几天前，公司陷入四面楚歌时，每一个人眉头上那一抹化不开的忧愁，韩秋不禁感慨万千，恍然隔世啊！ “韩总回来了！”韩秋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也不顾机场里有多少人的围观，员工们兴奋地欢呼着，仿佛他们正在迎接的，真的是一个国王！ “这个……老黄，你怎么骗我？”韩秋沉着脸，对策划部经理老黄问道：“你不是在电话里说，公司上下，都忙不过来了么？怎么还集体抛下工作，大老远地跑机场来接我？” “是忙不过来啊，你不在，我们少一个数钞票的人手啊。”老黄此时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在职场里混迹了多年，已经麻木了的中年人，更像是一个带着理想和热血，闯入职场的年轻小伙子。 数钞票？这个……哥倒是挺拿手的。韩秋在心里揶揄了一句：别的工作，哥不敢夸海口，但是数钱，哥绝对算是专业对口啊！ “韩先生，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么？”韩秋正在想着数钱的事，猛然间，好几个摄像头对准了他，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圈的麦克风。 擦！这些记者，还想怎么样啊？ 第478章 极品美味 一看见记者们蜂拥而来，摄像机和麦克风一个劲地往自己身前捅，看那架势，就像扛着一柄柄枪往前线冲锋似的，韩秋的心里一惊：擦，这些个记者，还没祸害够？ 前一阵子，由于在日本闹出的那个所谓的“质量问题”，整个公司的形象，都已经被这些记者们给破坏地颜面无存了，无数的报道和职责，无时不刻地萦绕在耳旁，弄得公司的销量下降，企业形象一落千丈，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 直到出了国，再也不去看这些消息，韩秋才勉强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这刚刚回国，屁股还没做热，不甘寂寞的记者们，又粘了上来，还要不要人活啊！ “韩总，恭喜贵公司的产品得到了国际金奖，请问可以接受我们的专访么？” “韩总，我想对你做一个独家访问，相信很多人，都想听听你的成功的秘诀？” “请问，贵公司的新一代产品，什么时候上市？” 无数的问题，被抛了出来，弄得韩秋是应接不暇。好在公司里的员工们拼命护驾，才总算勉强挡住了媒体记者们一拨拨的攻势，载着韩秋回了公司。 “韩总，这是这几天的报表。”老黄将厚厚的一叠材料送到了韩秋的跟前，脸上洋溢着一种兴奋：“短短几天的功夫，以前要求退货的人，现在全都不吭声了，滞销的产品，很快就卖到了脱销，还有很多人在询问，我们的新一代调琴，什么时候出，要求提前预订。” 新一代调琴？哪有什么新一代调琴？哦，是了，加上了那一个滤音器的调琴，被误认为是新一代经过改良了的产品了吧。 “哇，卖了这么多啊？”韩秋看了看报表，一下子给吓了一大跳，纵然他心里清楚，这一次欧洲之行的成功，将会为处于困境的公司打开一个新的局面，但看看白纸黑字的数字，也觉得触目惊心，血压飙升。 “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吧。”韩秋对老黄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只要公司有起色，就给大家发奖金，现在是应该兑现的时候了。” 老黄的心里涌起一阵激动：本来公司遭遇困境，大家都自动要求减薪，共度难关，但韩总没有让大家吃亏；现在情况刚刚好转，又开始发奖金了。大家的辛苦工作，真是值得了！ 跟着这样的老板闯天下，带劲啊！ “对了，韩总，最近有很多媒体都要求对你做专访，这对我们公司的形象和产品推广也是有利的。你看看是不是重点选几家，我们好做日程上的安排。” 哎，看来这些苍蝇一般的媒体记者，还真是躲不掉。韩秋在心里叹道：哥现在和媒体记者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弄得这么微妙，藕断丝连了？ 韩秋叹了口气，然后打开电脑，上网浏览了一下，不出所料，网上的关于调琴的报道，铺天盖地，特别是对于那个金奖，以及传说中的附加分，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以往的那些批判和谴责，全都受到了更为激烈的“反批判”和“反谴责”，韩秋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得不叹一句：记者们手中的笔，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看着网上热情洋溢地追捧和崇拜，韩秋再次体会到了这么一个事实：在国内，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可以被无限放大，不是神就是魔，就是没有几个是被真正的当做人来看待。 很明显，通过这次的欧洲之行，哥一不小心就成神了，不出意料的话，以后将陆陆续续地出席各种场合的访谈，讲座等等，甚至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出版商找上门来，要求写自传，或者拍励志电视剧什么的……总之一句话，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发财当然是一件开心的事，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韩秋总是觉得心里还是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别扭，甚至觉得还没有以前身无分文的时候开心。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富翁，都觉得钱是一种负担，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以前看到这样的论调，韩秋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些人是吃饱了撑得慌，扯闲淡；但现在，他自己却也隐隐地有这样的感觉了。 不差钱了，但日子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举手投足，说话穿衣，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了，这样的感觉，就像被利益的绳索给捆绑着似的，让人感到不太舒服。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舒不舒服，都得接着过日子了…… 到了下班时间，韩秋断然拒绝了媒体记者们的应酬，直接就回家了。 “大笨蛋，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们本来说到机场来接你的，但薇薇说怕给你添乱。”看见韩秋的身影出现在这已经略显沉默的空间里，钟一一突然就来了精神，一阵具备个人特色风格的碎碎念：“本来以为你很快就要回来，谁知，你居然拖到了现在，真是的……” “一一，别说了，工作要紧嘛。”慕容薇很温柔很体贴地说道，然后为韩秋递过来一杯已经略微放凉了的茶水。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不对，我去换杯热茶。” 有些疲惫和厌倦情绪的韩秋，在这样的熟悉的氛围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难怪许多人都说：家，就像是一个港湾，无论在外面经受了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最终都能在这个港湾里找到温暖…… 韩秋的兴致，一下子高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这次一出去就是好长一段时间，实在是有点怠慢了两个女孩子；而且平时在家里，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了。今天回家，干脆就给她们露一手吧！ “你们两今天也别下厨了，好好地呆着，等着我露一手。”韩秋从准备系上围裙生火做饭的慕容薇手上抢过了围裙，系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抢身进了厨房。 “你要做饭？不会吧？”慕容薇听到韩秋要亲自下厨做饭的消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她听见的不是家务事，而是恐怖份子袭击美国总统，神舟飞船登上火星之类的奇闻似的。 “大笨蛋，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害人了！”慕容薇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钟一一就大声地叫嚷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霏霏姐都告诉我了，大笨蛋，你的奸计，不可能再得逞了！” 汗，哥的厨艺，这么快就把名声打出去了啊？ 韩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然后钻进厨房，很无耻地把门关上了…… “哼，这个大笨蛋，真的想要谋财害命啊！一会他做的饭菜，我们坚决不能吃！”钟一一义愤填膺地对慕容薇表示道。 “嗯，好的……只是，他这个懒虫，难得这么积极地下厨，我们是不是也不要太挫伤他的积极性？”慕容薇的心里，很有些犯难…… 但一个小时候，当几道黑乎乎的，透着一股烧焦气味的菜品，出现在眼前时，慕容薇心里的犹豫，一下子就变得无比地坚定了。 “我不饿，你们吃吧。”看着韩秋做出来的几个菜，天底下恐怕不会有人有食欲，慕容薇也不例外，但她采取的方式，还是相对温和的，一切以不打击韩秋的自尊心，不挫伤他的积极性为前提。 “我倒是饿了，但是我不吃！”相比之下，钟一一的表现，就更加直接，丝毫不给韩秋留面子：“你这些玩意，是给人吃的么？我看喂猪还差不多！” 汗，瞧这话说得，降低了猪的品味和层次啊！恐怕这样的食物，连菊花猪也不会吃的吧。这年头，猪也是要有尊严的嘛…… 韩秋也不多说，直接就夹了一块黑乎乎的排骨，送进了慕容薇的碗里，和颜悦色地说道：“薇薇，你的腿伤才好了不久，多啃啃骨头，对身体很有益处的。” 慕容薇瞪大了眼睛，看着碗里的那块像黑炭一般的排骨，心里咯噔一声：对身体有益？就怕这一块吃下去，把身体给吃出病来啊！ 但迎着韩秋殷切的目光，慕容薇又实在不忍心拒绝，挫伤了他的积极性。她捏着鼻子，闭着眼睛，用筷子夹着这块排骨，缓缓地送到嘴里。 “薇薇，不要吃！”钟一一在一旁完全看得呆了。天啦，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在她看来，慕容薇的这种行为，跟喝敌敌畏自我了断，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更让她惊讶的是，慕容薇在喝了第一口敌敌畏，呃，不……吃了第一块排骨后，居然两眼放光，然后伸出筷子，接二连三地从盘子里夹起一块块黑炭般的排骨，疯狂地往嘴里送……自杀啊自杀！ “真好吃，一一你也来一块！”慕容薇感受到了钟一一惊讶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的吃相有些不妥，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钟一一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钟一一赶紧摇了摇头：我才不做这种傻事，霏霏姐的惨痛教训，正在眼前啊！ 韩秋二话不说，直接夹着排骨，就塞到了钟一一的嘴边…… 天啦，极品美味啊！ 第479章 菜刀变异，梅开二度 钟一一再也顾不得所谓“霏霏姐的忠告和教训”了，飞快地张开嘴巴，将送到嘴边的排骨一口咬下，只觉得一股妙不可言的滋味，充溢在了嘴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初夏的清晨，在海边吹着悠悠的海风，看着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朝阳，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给人以无限的希望…… 接着，钟一一开始发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一双筷子在菜盘子里穿梭巡回，像是两只优雅的蝴蝶，没一会的功夫，就和慕容薇一起，将韩秋的劳动成果瓜分地一干二净。 “大笨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钟一一激动万分地问道，同时心里对欧阳霏霏前几天发给她的消息感到很失望。假消息就像假广告，很让人不齿啊。 “刚学会几天。”韩秋面不改色地答道。尽管他也明白，这样的回答很离谱，但他的话的确也没有错，确实是只有几天的时间嘛。 “什么，几天的时间？”钟一一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我从小就在学做饭，做了这么久，也只能作出很家常的味道，你才几天，就到了这样的境界？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慕容薇也吃了一惊，煮饭做菜，看着简单，但真要弄出点名堂来，没有几年十几年的功夫，根本下不来。这世界上有许多人，努力了一辈子，或许也做不到大厨的境界；而韩秋短短几天，弄出来的这几个菜，撇开颜色和卖相不谈的话，单论口感，恐怕连无数才华横溢的厨师都要感到汗颜…… 这样的手艺，真的是才学几天的？但感觉上，韩秋又不像是在说谎，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下厨呢。这个家伙，总是习惯于时不时给人惊喜。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有口福了。”钟一一很快就不再纠缠韩秋学艺时间有多久的问题，因为她觉得这没有意义，最让她欣喜地是，以后，每天都有好吃的东西了！而且，自己还可以偷懒，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理想生活了。 “以后每天做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韩秋一下子愣住了：擦！不会吧！哥是看着你们辛苦，一时心血来潮，想犒劳一下，可不能一下子就变成打长工了。看起来，家务事这玩意，男人能不碰还是最好不碰，这要是一旦开了个头，以后就很难脱手了。 最麻烦的是，这菜刀，本身就有耐久的啊，更巧的是，做了几次菜之后，今天这顿饭，正好把最后的一点耐久给磨光了。 以后要做饭，可就是自己的真实水平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后果……惨不忍睹！ “嗯……这个，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还是要留个念想……”韩秋支支吾吾地嘀咕着：“要是天天做饭，哥做的就不是饭菜，是寂寞了……” 说完这两句废话，韩秋为了避免一阵无谓的唇枪舌战，赶紧迈开步子，溜之大吉。 “喂，大笨蛋，站住……真是的，这个家伙，太不像话了！”钟一一愤然地对着韩秋的背影，表示了一番鄙视。把人家的胃口勾了起来，然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这种风格，真的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就像他处理“某一方面的事情”一样…… “哎，算了，以后还是我做饭吧。”慕容薇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在她的意识中，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不拘小节；要是整天被套在厨房里，那像什么话呢？ 听见慕容薇都如此表示了，钟一一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只是在心里哼了一声：哼，真是便宜这个大笨蛋了！ 同时，她的心底深处，也在为一件事情感到深深的疑惑：霏霏姐为什么要骗我呢？难道……不会的！ 哎，以后别再没事找事挣表现了，哥算想通了，洗衣做饭这档子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去掺和了，哥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料啊。 回到房间里，关上门，韩秋先就对自己做了一番自我的检讨，然后开始考虑起如何收拾这个耐久已经耗光的菜刀了。 很显然，这把极端的菜刀，已经没有用处了。呃……当然，这说的是在做菜方面的异能，如果非要找到用途，提着这把菜刀上街去砍人，相信也会相当锋利的……但砍不了几刀，警察叔叔就会闻讯赶来，连人带刀一起给拿了。这年头，打群架的话，菜刀已经很落伍了，还是砖头是王道啊……至少作案工具不是国家法律规定里严禁携带的管制刀具…… 如此说来，这把菜刀，真的没有任何作用了？在它短暂的革命生涯中，仅仅做了几次好坏不一的饭菜，还没有来得及登上炫丽的大舞台发光发热，就已经面临退休了。 难道，这就是三级炼丹炉里炼制出来的三级物品？ 韩秋感到很难以接受：越高级的物品，用处越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而根据以往的无数次经验来看，也是如此；但惟独这次的三级菜刀，功能并不怎么强大，仅仅就是用在煮菜做饭上，而且还带着50％的几率将饭菜做砸，这样的功能，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 而且最过分的是，这样的一个残次品，居然在使用者的要求方面，也高得很离谱：力量等级LV3，敏捷等级LV3，这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么？ 一个物品，等级这么高，炼制的难度这么大，对使用者的要求又如此苛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件物品都应该是一件牛逼闪闪的产物；不说神器，至少得有很大的实用性吧！ 像现在这样，算个什么玩意！ 韩秋的内心深处，很不甘心，而且始终有些不解，隐隐觉得这个菜刀不应该是如此简单，肯定还有一些什么另外的隐藏属性吧。但想来想去，除了上街砍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用途了…… 擦，哥这次真是走了背运，倒了大霉！充了老长时间的电，吃了这么多的苦，居然就弄出来这样一个废物！ 韩秋长叹一口气，将耐久已然耗光的极端菜刀，扔回了灵魂绑定的包包里。 “检测物品……极端的菜刀……耐久已经耗光……是否修复……”韩秋的脑海里，再次传来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说是熟悉，因为这样的声音，已经出现了很多次；说陌生，是因为这样的声音，也有些生疏了。算起来，自从这个包包升级到LV7，开始了炼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毕竟，刚从炼丹炉里炼取出来的物品并不算很多，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没有耐久值这个属性，即便有的，现在也还没有耗光…… 哎，千辛万苦炼取出来的一个三级物品，眼看就要这么烟消云散了。还真有点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韩秋叹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毅然选择了“是！” “请将物品放入炼丹炉……”包包里传出来的声音，差点直接让韩秋崩溃了。 擦！修复一个破玩意，居然也要用炼丹炉了……哎，看来自从有了炼丹炉，这个包包自身就开始偷懒了啊。真是的，又要充当霹雳贝贝的角色了，而且更郁闷的是，结果十有八九是修复失败，物品爆掉，然后获取经验值；即便是运气好，修复成功，那就更没什么价值了…… 但是不充电炼丹也不行，难不成让这个废品烂在包包里，永久占一个位置？ 哎，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韩秋无奈地通上电，启动了炼丹炉。 那股熟悉的电流所带来的冰凉感，再次流遍了全身上下，与以往不同的是，或许由于是修复，而不是重新炼制新物品，启动炼丹炉所需要的相对电压，要小上一些；结果就导致，韩秋的这一触电，就弄得大发了点，留在身体里的电量，比平时稍微多了一些。 一阵酸麻的感觉油然而生，韩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擦，真是苦啊！都怪这把该死的菜刀！什么玩意啊！ 更让人生气的是，修复所需要的电压不高，但是所花费的时间，却是比起重新炼制物品来，一点也不打折扣。明显偏高的电压，不断地在韩秋的体内窜来窜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一点也不见消停…… 哎，难怪有句老话叫做：功夫再好，也怕菜刀！韩秋现在终于算是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精髓了。 四个小时熬过去，炼丹炉终于消停了。 韩秋长出一口气，拔下了电源。但炼丹炉突然亮起了红灯！ “物品修复……失败……发生变异……合成物品……神经刀……炼制时间……4小时……” 韩秋完全呆住了：我擦！这都什么玩意啊！ 折磨了哥整整四个小时，弄得欲仙欲死的，好不容易到头了，修复失败了……失败了也就罢了，换成一些经验值也还说得过去，但谁知道，又弄出一个什么变异来！变异也就直接变异吧，哥也忍了，但是……但是，怎么能推倒重来呢？ 炼取一件物品，居然还要梅开二度，真是……天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来一个什么炼制失败，要求帽子戏法的…… 这个菜刀，很不靠谱啊！ 第480章 神经刀 说起这个菜刀，韩秋唯一的感觉就是：头大！ 哎，几下子把这玩意炼制出来，然后冷藏之，这种破玩意，估摸着也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是应该让它自生自灭，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吧。 哎，这破东西，真是让哥受了不少的罪，特别是现在的这个电压的强度……也就哥这强壮的身板，还能撑一撑，要是换一个普通人来，估摸着现在已经外焦里嫩了。 算起来，自从得到这个可以从游戏中获取物品的超级包包后，哥的实惠是得了不少，但付出的努力和代价，那也是血淋淋滴…… 四个小时后，这把该死的菜刀，总算是炼制成功了；当炼丹炉消停下来的那一刻，韩秋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买糕的，终于解放了！ “炼制物品……变异的极端菜刀（神经刀）……成功…… 神经刀……武器。等级LV3，重量LV3，需要使用者智力等级LV3以上……使用后，可以控制人的意念，但此刀极其不稳定，有可能被反噬……” 我擦！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啊！当听到这把神经刀的功能介绍时，韩秋想一头撞向豆腐的心都有了。 对于使用者的属性要求，依然是一如既往地高，这点让人很郁闷；但更郁闷的是，高付出还得到相应的高回报，看看这属性，控制人的意念。听起来倒是不错，但仔细想想，貌似也就跟迷幻药的功用差不多吧。搞点迷幻药，多简单多随意的事啊，但为了炼制这把神经刀，哥虽然不敢说上刀山下火海，翻山越岭，但吃苦耐劳，艰苦朴素的革命精神，绝对是大大地发扬了一把的。 “神经刀”这个名词，经常出现在足球和篮球运动中，专指那些表现及其不稳定的球员，爆发起来，凶猛地一塌糊涂，神挡灭神，佛挡杀佛；但一旦找不到状态，那就怎么投怎么没有，纯粹跟菜鸟一个德性。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把菜刀居然也刀如其名，具备了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特征。这把菜刀的实用性，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韩秋狠狠地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凄凉。 经过连续的作战，梅开二度之后，韩秋已经是筋疲力尽。哎，这感觉，比“那啥”还累啊……不管了，睡觉吧…… 一觉醒来后，韩秋照往常一样出了卧室，准备吃饭，然后出门，去公司磨洋工，应对那一棒子吃人不吐骨头的记者同志；但他刚一走到客厅，与钟一一打了个照面，突然就见到钟一一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惊奇。 “怎么了？这么紧紧地盯着我干什么？弄得跟以前从来没看到过，初次见面似的。”韩秋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觉得钟一一的表现，有点反常。 “你……你……”钟一一对着韩秋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说道：“你的眼神有点奇怪。” 眼神奇怪？哥的眼神一向是如此，和颜悦色地啊，哪里奇怪了？韩秋疑惑地摇了摇头。 难道这丫头还惦记着哥昨天晚上亲自下厨烹调出来的美味？现在故意没事找事？哎，很遗憾，忘了那顿饭吧。 这时，慕容薇像往常一样，端着刚做好的早餐从厨房里出来，也像往常一样看了韩秋一眼，居然猛然间呆若木鸡，手中的盘子也差点一下子没拿稳，掉落地上。 “你的眼神，好奇怪！” 韩秋抹了抹额头渗出的细汗：不至于吧，真的有这么奇怪？ “别盯着我看，看得人心里发紧。”钟一一别过头去，不敢直视韩秋的眼神，同时递过一面镜子：“你自己看看吧，你的眼神有多诡异。” 晕，不会吧，还有证据…… 韩秋看了一眼镜子中自己的映像，一下子就愣住了：这眼神，的确是够犀利的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闪着寒气逼人的锋芒。 不同于以前吃了蓝色小药丸所带来的精气神，这次的状态，完全就只能用“犀利”来形容，最重要的是，从这样的眼神中，隐隐可以看出一种极端的主观意念和控制欲。 似乎所有的人，整个天下，都应该进入掌握之中！ 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攻击性了？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脑海中电光一闪，突然想到：莫非，这就是神经刀的缘故？ “神经刀……可以控制人的意念……”没错，就是这样的功能啊！但问题是，神经刀现在正放在包包里，还没有拿在手上用啊。 难道说，这玩意邪乎到了不用提在手上，只要放在包包里，就能加属性的地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还算是有点强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一件从三级炼丹炉里历尽艰辛所炼制出来的物品，又是极端菜刀变异后梅开二度的产物，属性还如此地不稳定……要是没点特别之处，还真是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 “还有你这头发，这么乱，跟狗爪子刨过似的！”钟一一此时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韩秋稍微有些凌乱的发型，摇了摇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 韩秋一下子楞了：让他发愣的，不是由于昨夜的两次电击，而弄得有些竖起来的头发，而是钟一一的那句“跟狗刨似的”，以及随后跟上的手刨的动作…… “恩，你太英明了，的确刚被狗爪子刨过了……”韩秋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哎，跟钟一一这丫头对着干了这么多年，总应该有个妥协的时候吧。今天，哥就顺着她了，对她的意见，全盘肯定，坚决拥护。 “噗”地一声，一旁的慕容薇实在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随即又感觉到不妥，拼命想克制住，脸上的表情无比丰富。 钟一一楞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 “大笨蛋，大笨蛋，胡说八道的大笨蛋，你才是狗爪子！” 钟一一撅着小嘴，一副极度不平衡的架势，愤怒地伸手，想要狠狠地揍大笨蛋一顿，但小爪子一伸出，就意识到这一下要是真抓出去，那就完完全全把“狗爪子”这个称号给落实了。 楞了一下，带着极度矛盾的心里，她最终还是把那双小巧的爪子给收了回来。 太郁闷了！ “哼，大笨蛋，你一定会有报应的！”钟一一郁闷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使劲地撅着小嘴，轻轻地嘀咕了一声…… 此时她也没想到，她的话就像一句预言，居然应验地如此之快。 韩秋吃完早饭上班，来到公司不久之后，就被一大堆的爪子给包围住了。 “韩先生，我们昨天已经约好，今天要来一个专访的。” “韩总，请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对你做一个简短的采访。” “韩先生，请你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几句，拜个年……” 韩秋本来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平时就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但面对这些热情洋溢的媒体记者们，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实在是偏内向了…… 很勉强地应付了这些记者们一大堆与调琴有关，或者是无关的无聊问题，又对此次的欧洲之行，做了一个大致的介绍后，记者们的各式各样的弱智问题，又开始层出不穷。 诸如“面对全球化的金融危机，你觉得中国企业的路在何方？”，“中国要成为一个乐器强国，音乐强国，你觉得需要多少年的时间”等等这些，看起来似乎很强大，但实际上跟韩秋本人扯不上一毛钱关系的问题。 哥要是能够制定国策，或者行规，那么你们问这些宏观的问题，还有点作用，现在这样，不就是一大堆中国特色的口号么。 难道要让哥高喊什么“走中国特色的乐器强国之路”，“中国的产业，正在一个高速发展的阶段，大概再有几年的功夫，就要超英赶美了！”，“请大家多多消费，刺激内需，多买点假冒伪劣产品回家，有事没事摔坏几个，然后继续再买，这样就可以拉动GDP”…… 韩秋真的觉得自己被这帮记者们打败了。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哥总有一天要成为专家的，然后登上CCAV参加访谈，畅谈一番“我们的经济发展，走在世界的前列！” “各位记者朋友，请稍稍静一静，我看，今天的采访，能不能到此为止，我们以后再找时间？”在一旁做协调工作的老黄，见到韩总有些不耐烦了，而记者们还在不依不饶地挖料，赶紧出来为韩总解围：“韩总最近实在是太忙，休息不好，大家看看韩总的眼神就明白了。” 众人一看，韩秋的一双眼睛就跟死木鱼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晕，怎么先前只顾着埋头摄影和问问题，忘了观察呢？ 靠，不会吧！要是这样的话，采访在电视上播放的效果，岂不是会很差劲？ 众记者心中一阵悲鸣：今天白干活了，TMD！ 一瞬之间，众人作鸟兽散……回到台里，十分郁闷地汇报了工作，然后在领导面前，痛定思痛地做着检讨。 “我一定要为女儿买一只调琴！”领导突然轻声地说道，语气无比地坚决。 第481章 十大杰青，年度人物 记者一下子就被吓蒙了，领导这是唱得哪出啊？该不会是在暗讽自己工作不力，准备处理吧？ 顺着领导的眼光看过去，正好在屏幕上，录影带的样片上，韩秋正在接受众人的采访。他的一双眼睛，正对着镜头，无比地犀利，隐隐地带着一种支配的气势。 “我们公司的调琴，是独创的理念，独创的设计，独特的音色……”一句句听似千篇一律，不痛不痒的广告词，此时在镜头面前，配合着韩秋带着支配力的眼神，却让听众感觉到真实无比，似乎他的产品，真的是天下无双；再加上在国际上取得的重大荣誉，以及流传出来的那段视频，更加印证了这件乐器的独一无二。 这已经不单单是乐器的范畴了，甚至有点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不买一只，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无怪乎，连领导都轻声说，要去为女儿买一只调琴了。 记者一楞，心里掀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波澜：韩秋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眼神的？最早采访的时候，大家都在注意调试机器，和准备各种各样的问题，压根就没心思去注意被采访者的眼神。直到采访进入尾声，才注意到，这家伙的眼神憔悴无比。心说这次完蛋了，但…… 真的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经过摄影机的拍摄，画面失真，误打误撞了？不可能啊，失真的情况见得多了，基本都是把很精神奕奕的人，失真成一副猥琐相…… 哎，懒得想这么多，这样不是很好么？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节目一播出，效果将出奇的好，而自己的奖金，自然也就多了…… 没过几天的功夫，韩秋接受采访的场景，就通过影像和照片，在电视台，报纸，网络上传开了。同时传开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相关报道和八卦。自然而然的，作为产品的代言人，两次跟随韩秋到国外去的欧阳霏霏，肯定是避免不了成为话题人物的。 各种关于“情人”，“小蜜”，“二奶”的话题，在坊间不绝于耳，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跟当时就捉奸在床似的，只是在当事人双方均保持沉默，不予回应的情况下，炒作者也渐渐觉得曲高和寡了，于是渐渐停止了在绯闻上的炒作，反倒是翻出了当时欧阳霏霏在日本举行的分赛区的表演视频，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网络。 前段时间由于“昧着良心代言假冒伪劣产品的黑心明星”的罪名，而导致人气下降的欧阳霏霏，一时间，又是风头正劲，无可匹敌，重新成为了媒体的宠儿，和万千歌迷爱戴的偶像明星。 在这个一言一行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圈子里，巅峰和谷底，或许就这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就完成了转换和飞跃…… “据报道，公司现在的营业额和业绩，正在以每天递增200％的速度，疯狂提升着，公司总经理韩秋先生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表示，现在这样的成绩，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的……” 三个年轻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对着墙壁上的大屏幕液晶电视，看着当天的新闻，每个人的嘴巴，都长得大大的，形成了一个“O”字。 “天啦，大笨蛋，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钟一一惊讶地问道，同时本能地伸出手，想在韩秋肩膀上拍一拍，但随即想起那个关于狗爪子的传说，悻悻地停住了。 “这就是名气的作用嘛。产品还是原来的产品，为什么突然卖的这么好，与前一阵犹如天差地别，还不就是因为名气打出来了，形成了一股潮流。”韩秋耸了耸肩，说道：“现在这个年头，质量还在其次，宣传和炒作，排第一。” “是的，这就是现在的现状。不过，我感觉现在这样的增幅，也不光是获得大奖正名的缘故。”慕容薇盯着电视的屏幕，观察入微，沉沉地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销量的大幅度的增长，是在大坏蛋上一次接受采访后的第二天。” “是啊，这不正好说明宣传和炒作的重要性么？”钟一一不断地点着头。 “不完全是这样的。”慕容薇摇了摇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刻录碟，放进了碟机中：“我把当时播出的那个采访，都录下来了。” 韩秋不由得一楞，心里有一丝感动：慕容薇真是太体贴入微了，连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一件不落地放在了心里…… “你们现在看看，有什么感受？”慕容薇打开碟机，播放了当时采访的内容，对两人问道。 “大笨蛋这眼神……好犀利啊……好像会说话……”钟一一惊讶得支支唔唔，说道：“我……我也恨不得去买一把……” 擦，还真是这样的！电视镜头前的自己，双眼带着一种犀利的目光，充满了支配欲和攻击性，似乎让人情不自禁地就受到感染，非要去买一只调琴不可了。 “咦，不对啊！大笨蛋你现在的眼神，怎么跟死鱼似的，完全没有精神啊！”钟一一又看了看韩秋现在的眼神，疑惑地问道。 天啦！原来还真是眼神的问题啊！这么说来，就是神经刀在起作用了！ 当时接受采访时，神经刀的作用，使得自己的眼神犀利，能够控制人的意念；但是神经刀之所以是神经刀，就是因为这玩意的不稳定性。到采访末尾的时候，那种支配的意念，就消失了，所以当时老黄和众多记者，都觉得我是觉没睡够，没精神…… 哦，买糕的！哥一直还纳闷，三级炼丹炉里出来的物品，特别是梅开二度的物品，怎么可能垃圾得一塌糊涂，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没有作用，而是没有找到发挥的舞台而已。 看看，现在给了一个舞台，立即就给哥赚了多少的钱啊！真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 不过，在欣喜之余，韩秋的心里，又出现了这么一丝担忧：根据这把神经刀的功能叙述，似乎不但是在控制意念上的效果不稳定，而且偶尔还会有反噬的情况吧。 这个“反噬”，听着似乎就有点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更关键的是，不知道发作之后的后果是什么？该不会是被别人反控制吧！要真是那样的话，就相当地杯具了…… 哎，大坏蛋这眼神，一会很强势，一会又弱地一塌糊涂，真是让人看不懂。慕容薇轻轻摇了摇头，取出了刻录的碟子，然后继续放当天的电视。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的消息……”新闻本来都已经将叙述的方向转向公布明天的天气和交通信息了，突然画面一切，正襟危坐在演播室里的美女主持又出现在观众们的眼前，一个惊爆的消息通过那柔顺悦耳的声音，传进了千家万户。 “根据最新收到的通知，本年度中国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结果，出来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评选投票的最后一刻，韩秋先生脱颖而出，高票当选，他也是本年度十大杰出青年中，京城里唯一的一个代表……” 电视机前的三个人，全都傻眼了。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里一脸微笑的美女主持，久久说不出话来。 搞错没有？连韩秋这样的人物，都给当选十大杰出青年了？ 还是应了一句老话：当一个人成功的时候，名利滚滚而来，挡都挡不住，整个世界都会对着他微笑。 在国际赛场上扬名了，不但获得了丰厚的经济利益，而且对于向来习惯于上纲上线的专家评委们来说，就是一个金字招牌和通行证；而对于喜欢找话题，煽情的媒体来说，这属于是为国争光，可以大书特书，激发观众的情绪，吸引更多的眼球……于是乎，种种连锁反应下，韩秋必定是红了。 呼！新一代的造神运动，已经拉开序幕了！哥早就说了，在中国，要想过得滋润，别做普通人，要么成神，要么成魔。 “还有一个更加令人振奋的消息……”美女主持突然又接到了一个最新的信息，带着职业的笑容，对着镜头说道：“韩秋先生同时还当选了中国经济年度人物，并受到邀请，参加由CCAV举办的年度经济盛典，这是国内最顶级的企业家的舞台，参加这个盛会，对中国无数的企业家而言，是一种殊荣……” “不会吧！怎么可能啊？”钟一一和慕容薇面面相觑，又同时带着不敢置信地目光，直直地盯着韩秋：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对于两个女孩子的质疑，韩秋不由得嗤之以鼻。 擦，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是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一个偶像代表着巨额的利益。看着吧，新一代的造神运动，即将开始了！ 别说什么十大杰出青年和经济年度人物了，要是哥不怕笑话的话，五一奖章和三八红旗手说不定也要拿下；如果哥再不要脸一点的话，今年的“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估计也没得跑了…… 可惜啊，哥胆子小，脸皮薄，注定不能领奖领得手软了。 第482章 砖家调查 韩秋入选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以及经济年度人物的消息，很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传播开了。 在国人的普遍意识中，能够上电视，一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哪怕是上一个地方台，都可以视作一种莫大的荣誉了；如果是上CCAV，那就不得了，代表了最大和最权威的认可。如果在上台的过程中，展示出自己的风度，再经过主持人，或者场下安排的“同伙”稍微那么托一下，那此人成神基本是板上钉钉了，名下的产品红火地逆天，也是分分钟的事。 毫无疑问，这一次，韩秋算是大发了。 “大笨蛋，你这次可是捞到一大票了！”钟一一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不敢置信地楞了一下，然后就兴奋地手舞足蹈，差点没有跳起来。 一个公司，从面临破产倒闭，到大红大火，居然只经历了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个过程，实在是太刺激太疯狂了，当得上其他公司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发展历程，现在想来，都好像还在做梦一样，令人回味无穷。 “恩，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不能盲目乐观。”韩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由专家和权威靠主观意愿选出来的东西，变数是很大的，朝令夕改，自己扇自己耳光的事，咱们的砖家教授们干得还少了？即使真的选上了，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怎么可能呢？结果都出来了，不会有什么变数了。”钟一一不解地将脑袋摇晃成一阵拨浪鼓：“谨慎是好事，但是谨慎过度，也未免过于折磨自己的神经了。” 慕容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发表意见。她很为韩秋能够当选这两项殊荣而感到兴奋，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隐忧。这一点，跟韩秋本人不谋而合。 韩秋支着下巴，心里不断地在打鼓：中国有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我只得到这两个奖项的其中之一，或许并不会怎么打眼；但现在把两项大奖都拿齐了，再加上疯狂的销量，占据了巨大的市场份额，减少了同行业竞争者的蛋糕，以及这一阵过于频繁的曝光率……这一切的一切，都会为自己树敌的。 即使专家的投票已经完成，但这并不代表事情的结束，只要有心的话，他们完全能在现场弄出一点什么风浪来；天知道呢，我们的砖家，一向是指东打西的，只要“资金”一到位，还真没什么话是他们不敢说的…… 这一次的年度盛典，哥得慎重点，多长个心眼，别一不小心就给弄成鸿门宴了…… 接下来的几天，韩秋都是在一片祝贺和赞叹声中度过，就连以往的对手，都纷纷发来祝贺，并表示愿意建立相互之间的合作关系，共同分享国内的乐器市场。 当然，这些话，韩秋是直接过滤掉的…… 时间匆匆流走，几天后，在CCAV的演播大厅里举办的中国经济人物年度盛典终于拉开了帷幕。 这是中国企业界最顶级的盛会，几乎囊括了现在的最成功的企业家，长期出现在报纸上和电视上，时常被人们挂在嘴边当作谈资的那些传说中的人物，几乎全都到齐了。 大多数来参加这样的盛会的都是老熟人，相互之间寒暄问候，或者就一些经营理念进行一下探讨什么的，盛典还没有正式开始，下面的气氛就已经很热闹了。 但在一片热情的喧闹中，却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尽管这个人，最近的风头无人能挡。 “你觉得韩秋那个小子怎么样？我觉得还不错。”一个韩秋的同行，在对一个另外行业的老朋友，在私底下轻声问道。 “恩，最近挺火的，或许算是不错吧，但是我总觉得，他没有什么根基。” 企业家之间的对话，总是显得很礼貌，但其中的意味，却表现地明明白白，如果将潜台词翻译出来，那就是：“你觉得韩秋那个小子怎么样，我很看不惯他。” “是啊，虽然最近很火，但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孩子，我还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句回答，在一定程度上是迎合老朋友的问题，但也多少表现出了他本人对韩秋的态度和看法。 而这样的看法，显然不是个别的。 这也不奇怪，这种最顶层的社交圈子，理所应当是排外的，这样既能表现出成员们尊贵的身份，又能让尽量少的人来分市场的蛋糕。这么多年来，每年都有无数的黑马杀出来，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与这个圈子的排外性有很大关系。没有根基的人，很难混的长久…… “哼，今天就要让他知道，这个圈子，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闯进来的……” 很快，舞台的准备工作完毕，电视直播正式开始。 所有企业家的面孔，瞬间都变得无比的和谐，一个个面带着微笑，在镜头扫过自己脑袋上的时候，尽力展现出一个成功人士的绅士风度，以及一个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成功的盛会，团结的盛会。 主持人先是用一种咏叹调似的语气，大大的讴歌了一番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取得的累累硕果，又展望了一下未来，必将更加美好，接着请到了国家统计局的经济学家，总工程师，姚教授，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分析当前的经济形势。 姚教授穿着笔挺的西装，做了一个很精神的发型，非常有风度地坐在台上，面对着镜头，面带微笑，充分展现了一个精英教授的高素质，话还没说一句，就让人隐隐感觉到：这确实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权威人士。 “中国的经济发展，走势相当良好，在全球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唯独只有中国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坚持每年的GDP，以8％的速度增长，圆满地完成了保八的任务。这是在我挡领导下，取得的巨大的成功，是震惊全世界的创举！”姚教授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全场掌声雷动，镜头赶紧在全场的范围内迅速扫了一圈，记录下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姚教授显然也估计到此处有掌声，很自然地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中国的经济，之所以能取得如此举世瞩目的成就，与我国飞速发展的房地产业，是分不开的。没有房地产的发展，就不可能有这么高的GDP。所以说，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下，买房就是爱国的表现！同志们，朋友们，如果你爱国的话，请买房子吧！” 台下又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很显然，这里的老总们，大多都是很爱国的，手里的房子，没有十套也有八套。 “很多老百姓认为，房子太贵，买不起。但根据我的数据分析，中国的房子，价格还没有涨到位。现在的房价，还在一个理性的增长中，我觉得，还应该有继续上扬的潜力。”姚教授的声音一直不疾不徐，显得非常地理性，客观：“在此，我拿出一串数据，来证明房地产在我国的GDP增长中所起的巨大作用……” 台下的掌声，此起彼伏，姚教授的话，说到了大家的心里；但电视机前，估计已经有很多人在问候姚教授的祖宗十八代了。 我擦！这厮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敢说，胆子还真是不小。砖家就是砖家啊，没有气魄怎么能行？韩秋混在企业家的队伍中，倒是应了应景，拍了拍巴巴掌，但心里却在一个劲地嘀咕：好样的，有胆识，还真不怕生个儿子没屁眼啊…… 有这样的砖家教授，何愁经济不繁荣，何愁GDP上不去？最近不是又有个新的发展方向么。“挖祖坟也能促进GDP”！ 姚教授的发言，在一片好评如潮中，和谐地结束。接下来，就是颁发本年度各大奖项的时候了。 各种各样的奖项，被一一瓜分。每个上台领奖的企业家，都很谦虚，很真挚地对全国的人民表示了感谢，纷纷表现，在新的一年里，本公司一定会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取得更大的辉煌。 房地产的行业，果然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许多房产公司，都获得了多项大奖，其他的行业，特别是前几年风光无限的科技行业，基本就是在捞一些残羹剩饭的奖项了。 “最后，本年度的特别贡献奖项，授予在欧洲的乐器博览会上一鸣惊人，为国争光的韩秋先生！”韩秋这时才注意到，之所以得这个奖，原来自己是唯一一个在国外获得荣誉的人，所以能给这次的盛典铺一层脸面。 没办法，为GDP贡献巨大的房地产公司，总不可能到外国去盖房子，繁荣当地的房产市场，为他人提高GDP吧。 韩秋在一片不算热烈的应付般的掌声中，缓缓走上舞台，接过了这个特别贡献奖。 还没有来得及说两句获奖感言，突然，舞台底下有一个声音传了上来：“根据专家调查，调琴会危害青少年！” 第483章 岂能因声音小而不呐喊 “根据专家调查，调琴会严重危害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这句话一吼出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连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呆若木鸡。看了CCAV的颁奖典礼这么多次，哪一回不是胜利的大会，团结的大会，但这一次，居然出状况了。 嘿，这可有意思了。 就像是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鳗鱼中加入了一条狗鱼，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电视机前，原本恹恹欲睡的观众们，也因为这样的变故，而精神抖擞起来。 “到底是谁在捣乱？”后台的导演忍不住在耳麦里骂了一声：“我X他妈，傻逼！” 主持人在耳机里听见导演的骂声，也十分地尴尬，抬眼往台下看了看，强自搭着一副笑脸，说道：“各位请注意一下现场秩序，谢谢配合。” 现场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一个人。 “这些话，原本不应该由我说，更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说，但我别无选择，我实在不能忍心看到更多的青少年，执迷于调琴，耽搁了一去不复返的青春！”一个稍显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镜头前，然后带着一股义愤填膺，和执着的表情，走上了舞台。 所有的人，都完全愣住了。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韩秋的同行…… “我是研究青少年心里的专家。”看着发愣不知所措的主持人，此专家很自主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了话筒，然后对着全场，对着镜头，对着全国的观众们，发出了他自认为振聋发聩的声音。 “我原本研究的是网瘾对于青少年的危害，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调琴对于青少年的危害，也是很大的！”专家激动地出示了一串数据：“根据我调查的一百个接触调琴的青少年的问卷，得出这样一个触目惊心的结论：90％的人，每天泡在吹口琴上的时间，在四小时以上，其中40％，更是在八小时以上。这大大占据了他们用于日常学习和生活的时间，这与网瘾，又有何区别？” 台下一片赞叹声：说的对，这种玩物丧志的破玩意，就是应该给和谐了，免得跟我们抢市场。 “导演，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捣乱的家伙，请下去？”主持人通过耳麦，私底下联系着导演。 “不，我现在觉得，这个傻逼的话题很红，很符合当前的主旋律。”导演突然改变了主意：“让他说，说不定这样一来，还会提高我们的收视率，并且还显得很有内涵，弘扬了主旋律……” 专家在得到台下众人的鼓励后，更加地斗志昂扬了：“更有甚者，据调查，还有一部分人通过调琴来与女生交往，造成了很多早恋的状况，也出现了许多混乱的男女关系，造成了巨大的不良好的影响，已经日益成为家长们的心头病，让我们来看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VCR，几个中年妇女，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自己家的女儿与男生早恋，甚至造成流产，让一家人的心都碎了。而在女儿的书包里，却都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一只调琴，据说是男生送的定情礼物。 然后采访几个“当事者”，纷纷表示，自己之所以早恋，就是因为被男生的才华所吸引，因为男生的口琴声，吹得很好听，打动了芳心。但经过专家的指导后，自己痛定思痛，认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错误，但是已经追悔莫及。在此，作为一个过来人，要奉劝电视机前的同学们，不要再被调琴耽误了青春…… 台下一片叹息声：哎，这玩意真是害人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专家突然把矛头对准了韩秋。 “细腻！你们的这段录像，做的真细腻，我觉得你要是拍电影，肯定能超过阿凡达的。”韩秋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愤怒，反而是很平静地对着专家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只是，还有点瑕疵，缺乏一个提纲挈领的人，来上一句，很黄很暴力什么的；或者安排一个学生，举报几十个非法使用调琴泡妞，从事黄色活动的人……” 台下的人，哑然无声：这家伙，话虽然听起来不露机锋，但反讽的意味，很强烈啊，一定是个刺头。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很多人都已经笑做一团…… “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我看你是理屈词穷了吧，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你就认罪了吧！”专家很严肃地对韩秋说道：“我郑重地警告你，你现在的做法，是在摧毁我们的下一代，祖国的未来！” “你这句话就错了。”韩秋面不改色地说道：“国家是我们的，也是我们的儿子的，但归根结底，还是那帮孙子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所有人都板起了脸。韩秋的这一句孙子，似乎将他们全都得罪了。没办法，他们就是喜欢对号入座。 与之相对应的是，电视机前的笑容，更加地灿烂了。 “还在负隅顽抗！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居然还不能翻然悔悟？”专家气愤地说道：“难道我的数据还有假？难道你把现场的人，都当傻子？” “不是我把现场的人当傻子，是你把全国的观众，都当傻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愚民政策，可以洗洗睡了。”韩秋突然间，一改先前的无所谓的语气，郑重其事地说道：“数据能说明什么问题？吹口琴浪费时间？那吃饭喝水睡觉，难道都是在学习？岂不是更浪费时间？大家喜欢长时间的吹口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产品有特色，质量好。” “哼，自吹自擂，这跟网络游戏有什么区别？”专家很不屑地问道：“还有，早恋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屁话！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人跟口琴谈恋爱？难道没有调琴，就不泡妞了？莫名其妙啊！”韩秋沉声问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建议首先把房地产业和汽车制造业给和谐了，这样二奶和小蜜基本就不上钩了。哎，不过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们这些专家，可就有点悲剧了哦。” “停下，快让这家伙停下！”后台的导演大声对着耳麦喊着。要是再让这个家伙说下去，可就真的不和谐了，自己作为导演，会倒霉的！ 主持人慌忙地对着韩秋，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却突然面对着韩秋眼睛的凝视，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多么犀利的眼神啊！让人一阵心悸…… 台下一片哗然：这个家伙，真的是太不像话了，纯粹地污蔑和造谣。伟大的房地产业，GDP的源动力，怎么能跟包二奶联系到一起呢？其实呢，大家谈的，也是感情嘛。 “TMD，真是太痛快了，这几句话，说到我们的心里去了！”电视机前有无数的人，居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尽管他们知道，这样的掌声，没有人听得见。 “你……你……你无理取闹！你是个垃圾，混蛋，你不得好死！”专家一时气急攻心，出口成脏，很有点当年跳跳兄的作风。 “教授，你老人家是得了跳跳兄的真传吧？”韩秋凝视着专家，说道：“不过说起跳跳兄，的确是个传奇人物，他无时不刻地表达着自己对于灾区人民的深情厚谊，最后捐款时，居然捐了整整两百元，不容易啊！这可是从他家保姆买菜开车的油费里省吃俭用出来的。你老人家医治由于调琴引起的失足青年，又花了多少钱呢？” 花钱？专家都是赚钱！ 专家乱了方寸，还想狡辩几句，突然被韩秋这么一凝视，就完全呆住了。韩秋的眼神中，仿佛带着一种控制的气息，将方寸大乱的他，完全镇住了…… “怎么不说了？快说啊，废物！”台下，几个韩秋的同行，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急切地骂道。 “我最后来说几句吧。”韩秋一脸地严肃，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以前的我，很天真。天真到相信这个世界，处处是花园，天真到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触及到理想。我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很小，我的话没有什么作用；但我还是要说，想要真正的振兴中华，大国崛起，就请收起行业间的内斗吧，请我们的专家学者，都摸着良心说话吧。爱国，不是买房！爱国，是说真话！” “好样的！说得太好了！”电视机的屏幕上，镜头正对准着韩秋，那犀利的眼神，撼动人心。韩秋突然爆发出来的激情和话语，让年轻人的热血，禁不住地开始沸腾。 “哼，一个幼稚的年轻人，还不懂事吧。”现场的众人纷纷摇头。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自己看看，现场有人响应么，你的声音，有多么渺小？”台下传来一阵喊声。 这声音，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一阵木然：是啊，一个草民的呼喊，的确微不足道！ 电视镜头，又对准了韩秋的脸，那双犀利的眼睛，又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犀利的眼神，充满了无穷的激情和热血。 “岂能因声音小而不呐喊！” 第484章 一喊惊天下 “岂能因声音小而不呐喊！”韩秋的眼神无比地犀利，语气无比地激荡，先前的那种悠然自得般的闲庭信步，已经被一种激昂的情绪所取代。 现在的韩秋，才是真正的进入了状态！ 台下的一片喧闹声，瞬间清净下来，似乎被韩秋这一声呼喊给镇住了，一双双眼睛盯着台上的韩秋，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绪，仿佛在随着眼前的这个被视为仇人的少年控制。 “太棒了，这句话，说到我们的心里去了，真TMD爽！”无数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着屏幕上韩秋郑重的眼神，听着那激昂的话语，一个个的热血开始在体内沸腾，心情随着澎湃如潮水…… “一个人的声音，的确很渺小，但千千万个渺小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已经足够移山蹈海，无坚不摧！”韩秋的眼神越发地犀利，他张开双臂，对着镜头，大声喝道： “我不知道，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是怎样的面孔，怀着怎样的情绪。但我仿佛能够听见，在每个人心里的那一声呐喊：即使是被压在泥土最底层的种子，也在渴望着发芽；即使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但依然渴望着光芒！ 不要以为我们每个人的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要以为这是一个只手可以遮天的时代。是的，我们这些生活在普通大众中的种子，被深深地埋在泥土下，连头顶上的阳光都是灰暗的，我们人微言轻，我们所说的话，总是直接被忽视，或者是被别人断章取义。但是我们的心中，都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点仅有的希望。这些渺小的希望汇集起来，终将成为一条洪流……” “天啦，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啊，难道他想造反啊？快阻止他！”导演冲着耳麦，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恐慌。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导演，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 在公众场合，出现种种不和谐的言论，这本身就是一种事故，是会严加惩戒的，作为导演，首当其冲地要负上第一责任；何况，这本身是一个弘扬主旋律，展现一年来所取得的巨大成果和辉煌成就的盛会，自然需要和谐，圆满，毕竟观众很多，节目层次也很高。但居然出现这种事，那……作为导演，以后的前途，可想而之了。 不过说实在话，这事，还真不能完全赖到导演的头上。换了谁，谁能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啊？ 如果是那种贴近民间的晚会或者演唱会，或许是需要在这方面提高警觉性，防止不和谐声音的出现；但现在的这种中国经济年度盛典，与会者都是中国最顶级的企业家，精英人士，或者换个说法：既得利益的获得者。很难想象，既得利益的获得者，会突然脑子发热，为一群与己无关的人摇头呐喊？ 况且，按照某厉叫兽的说法，“没有多数人的吃苦，哪来少数人的享乐？因此维持现在的状况，是很有必要的！”。阶级差距越大，这些人的生活越滋润，优越感越强，谁会傻到去破坏自己的高人一层的生活？ 韩秋的突然爆发，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严格说来，韩秋的骨子里，的确有那么一种纯真的热血情绪，但与大多数人一样，也没强烈到为了理想而不顾一切的地步，如果今天没有人算计他，或许他也不可能不平则鸣；但专家们将他逼到了这样一道悬崖上，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但世界上的许多高尚和伟大的事物就是这样，起先只是计较个人利益，但做着做着，就融入了一种情绪，不知不觉中，这件事就渐渐地高大了起来。 岂能因声音小而不呐喊？呐喊的，并不单单只是他个人的利益得失，在呐喊的同时，长久以来，压抑在他心里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 “快拦住他，别让他再说下去了！”导演对着耳麦，冲着呆呆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大声命令道。 “嗯……”主持人麻木地应了一声，然后想抢过话头，但一看见韩秋那双凝重的眼睛，就突的一下感觉到阵阵心悸，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完全就呆住了，动弹不得…… “我们都是草根，我们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可以通神的金钱，也没有令人称羡的背景，有许多别人能够轻松办到的事，我们费劲了努力，也触摸不到一点点门路。我们的自身应得的利益和诉求，被人无视，我们这些为社会创造了最多财富的劳动者，却没有享受到丝毫自己的劳动成果，我们被称为草根，屁民，我们被普遍认为，没有任何的能量，来改变任何一个政策和现状！” 韩秋此时的情绪，已经不能完全用常理来揣度了，对于他这样一个还不够世俗，油滑的年轻人来说，心中的热血一旦被燃烧，那就会战至最后一刻。这是一种被许多人“成熟的人”嗤之以鼻的品质，但同时也是一个民族最有活力的一个源泉。 电视机前的绝大多数观众，拳头都已经紧紧地捏了起来，心中的愤怒，已经熊熊燃烧，种种不公平的境遇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闪过，让人恨得牙痒痒。无数人激昂的情绪，都已经被韩秋调动了起来。 而盛典当场的舞台下，却是一片寂静…… “尽管我们是草根，尽管我们的每一个个体，都是弱不禁风的，但无数的力量汇集到一起，也将具有强大地无法想象的能量！或许，我们真的不能改变社会现状和政策，但至少，我们能够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我们的态度！我们可以拒绝专家的忽悠，可以拒绝商家的欺骗。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发出抵制的声音，就足够让许多人胆战心惊！相信自己，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再是渺小的！一粒粒尘埃，最终也能汇集起一个地球！” 台下的无数企业家，脸都变绿了，这与富豪大款们以往的绅士风度，是完全不符合的。 他们只所以在心底深处产生了一丝恐慌，那是因为他们从韩秋的话语中，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威胁。的确，草根们在单独面对商家时，是弱势的，任人宰割的。但所有的消费者团结起来，抵制某一个品牌的话，所具备的能量，绝对是惊人的。再强大，再雄厚的企业，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倒闭破产…… “拒绝欺诈，拒绝砖家！”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看着镜头前韩秋的眼神，听着他激动人心的话语，每一个人心中都涌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激动：是啊，我们都是草根，都是尘埃，但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真的就要低人一等，难道我们永远就是那么渺小和卑微？不，团结起来，我们可以让这个世界震颤！ 韩秋的一句句话语，犹如一柄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每一个感同深身受的人的心坎上，让每个人都意识到：我们不应该再任人宰割了！ 而年会的会场，此时却是一片死一般地寂静，一大堆的既得利益者，心里都在震颤，而现场的一堆一堆的，或许要用“车”来计数的砖家和叫兽，都在心里大声骂着街：TMD，老子这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顾客是上帝，顾客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这难道有错么？ 最终，韩秋还是被现场的保安人员给请下台了，并一路“护送”出了现场。但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无所谓了，一身地轻松。 犹如一个凯旋而归的勇士，韩秋在离开前，还对着镜头捏紧了拳头，用力地挥了挥！ “疯了！这个家伙肯定疯了！”导演歇斯底里地在后台骂道，但很快就有气无力地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自己的前途，被这么一个疯子，给毁了…… 自从现场直播的盛典结束后，关于这场“与众不同”，大大出乎CCAV一贯风格的晚会，就在官方和民间，都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话题，屡屡成为议论的焦点。 当晚的导演，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领导们的替罪羊，扛下了最重要的一份责任，从此被排在了领导“重点培养对象”的名单之外，可以想见，以后的前途，会有多么的暗淡了。 而至于韩秋，领导们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总局很快就下达了封杀令，禁止一切关于调琴的广告，在全国各大电视台里播出……不听话？哼哼，我就让你没有市场！ 但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调琴的销量，在韩秋的一句“岂能因声音小而不呐喊”之后，开始井喷似的增长，即便所有的电视台都已经禁播广告，但由于网路的存在，韩秋的名气，不降反升，并且隐隐有点成为“草根斗士”代言人的意味，得到了无数的支持。 “拒绝欺诈，拒绝砖家”的口号，已经HIGH起来了！而韩秋本身，则可以称得上是“一喊惊天下”。 只是，随之而来的对手，以及挑战，恐怕会应接不暇了…… 第485章 二百九 “韩先生，我这里是XX网站的视频直播，我们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韩先生，我是境外的某家卫视，想请你来做一期访谈。” “韩先生，我是某某出版社，想请你写一部自传。” …… 尽管CCAV对韩秋深恶痛绝，广电总局也下了封杀令，在全国的各家电视台上，都完全屏蔽了一切跟韩秋有关的内容。但这年头，随着信息的迅速发展，民智的提升，早就不是单一渠道的灌输了。 而最悲剧的，每一个部门，都特别迷恋于在自己那一某三分地上，享受权力带来的乐趣。而中国的各个部门，又是以名目繁多，分工复杂著称的，所以韩秋得罪了CCAV，广电只能拿手下的电视台来威胁，却无法挡住其他媒体对韩秋趋之若鹜的步伐。 电视台没了，但现在的青少年，获得消息的渠道，实在是太多了：网络，书籍，境外电视……广电总局的行为，非但没有降低韩秋受到关注的程度，反而使得他的名声更加地大噪了！ 反对权威，反对虚伪的斗士形象，深入人心，用一种开玩笑的说法：其实是CCAV，成全了韩秋。 韩秋现在成为了全中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无数的邀请铺天盖地地袭来，有时连慕容薇和钟一一都会感到太过分了。但更过分的是，韩秋对此的反应，大多是直截了当地拒绝。 “天啦，大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你失去了一次又一次宣传造势的机会啊！”钟一一时常在韩秋的耳边念叨着。 但韩秋这几天以来，对此的回答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就像CCAV举办的年度经济人物颁奖盛典，对手可不是一个两个……” 已经去赴了一次鸿门宴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而出，难道这么快就忍不住要重蹈覆辙了？ “怕什么怕啊？上次的风头出得那么爽，现在还有几个人敢在你面前称王称霸了，你要有绝对的信心好不好！”钟一一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啊，这些对手，你躲肯定是躲不掉的。你自己想象，这几天的时间里，到底收到了多少辱骂的信件，和恐吓的消息？” 这点倒是不假，这几天的时间里，韩秋的邮箱快要挤爆了，这与他的邮箱，平常十天八天没有消息的状况大相径庭；而这些信件，大多是对韩秋的辱骂，以及恐吓。韩秋甚至可以确定：如果这些家伙有条件和野路子的话，这会应该直接都把手枪子弹邮寄过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些对手，迟早是要面对的，韩秋又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境外卫视的电话，答应了一场主办方精心策划和准备的辩论赛。 这个境外的卫视，以敢报道真实，敢说真话，言辞犀利而著称，说在国内也有相当大的观众群。请韩秋来做节目，无论是在双方的风格合拍，还是在宣传报道，以及造势上，都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韩秋之所以在众多的国内网络，媒体和出版社中，最终敲定了这么一家，只报销来回机票，不管食宿，出场费更是低廉地忽略不计的境外卫视栏目，唯一的原因其实也就是：这里能无所顾忌地说真话…… 尽管说网络已经很开放了，但那其实只是相对于论坛和页面后的评论而言，正文永远是主旋律的，积极向上的。但即使是这样，都很难做到真正的畅所欲言，更别提那一波一波的网络上的河蟹风暴……至于出版社，那就不更不用说了…… 韩秋在国内的人气，看来真的是达到了一个很惊人的程度，特别是在热血的年轻人团体中，铁杆非常多。境外卫视访谈节目请到韩秋参加辩论赛的消息才刚放出去没多久，卫视的收视率，就明显提升了一大截。而且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长途越洋电话，打到台里，询问韩秋出场的具体时间。卫视的工作人员和老板，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 人还没出场，但已经受到了这样的关注度。这是多么的备受期待啊！在这样的期待中，辩论赛，终于按时拉开了序幕。 “欢迎各位朋友来到我们的现场，更欢迎电视机前各位朋友的捧场。”主持人有条不紊地介绍着今天的主角：“最近，到处都在吹一股风暴，关于一个年轻的成功企业家的故事，被传得众人皆知，在中国国内，大概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韩秋的存在。现在，我们就有请韩秋先生上台！” 看的出来，韩秋的名气，真的已经算是打地很响了。在一片欢呼声和掌声中，韩秋从后台冒出，最终坐上了前台的左边一侧的位置上。 而与他相对的，右边的却一股脑地坐上了三个人！ “今天，我们的韩秋先生，或许将面对巨大的挑战。”留着平头的主持人对着众人介绍道：“由于韩秋先生一直对专家持怀疑态度，嗤之以鼻，所以受到了众多专家的不满。今天的现场，就有三位相关专业的权威人士，要想跟韩秋先生一决高下。” 全场观众都有点楞了：搞错没有？三个对付一个！这些砖家的心胸，还真是够高的啊！ 而与韩秋对立而坐的三个专家，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主持人，你肯定弄错了，首先：这样的后果很严重，会影响大家对我的看法的。我嗤之以鼻的对象，并不是专家，而是那些半桶水响叮当地所谓的砖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韩秋此时的情绪，很平稳，而神色也挺安静，如同往常一样。与上一次略有区别的是，他的眼神，暂时像是不那么犀利了。 “哼，果然知道怕了吧！但是年轻人，不亲身摔一跟头，就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痛！你的恐惧，显然已经来得太晚了！”三个专家互相对视，相互之间笑了笑，对在他们想来斗志全无的韩秋瞥了瞥眼，十分地不屑，等在着这家伙忍受不住心里的巨大压力，举手投降！ 现在，在专家的圈子里，韩秋已经是公敌一般的人物了，要是谁能搞定这个公敌，铲除这个圈子里的心腹大患，那就扬名立万，至少在圈里，会有相当大地发言权了…… 但韩秋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的想法都落空了： “其次，我并不惧怕和三个，或者是四个专家来辩论，因为我相信真理总是会胜利的。”韩秋瞥了三个专家一眼，轻声念叨着：“其实吧，专家最重要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这句话，算是把这些专家给得罪到头了。三个专家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很明显，韩秋在讥讽他们三个是滥竽充数的吧！ “好狂妄的小子！”一个专家抢先发难：“我倒是想先问一句，是否所有的专家学者，在你的眼里，学问都不如你？” 这句话问得好！两外两个专家也不由得点头表示赞许。 如果韩秋回答“是”，那显然就是太过狂妄，信口开河，缺乏可信度了；但他要是回答“否”，那他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学问并不比专家高明，那又凭什么来指手画脚的呢！ 主持人，和现场的观众们都盯着韩秋。 “不得不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很二百九。”韩秋对着这位姓王的专家，暗暗地摇了摇头。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集体的唏嘘，几乎没人明白，290是什么样的一层意思，是在夸人还是骂人？王教授年纪不小，阅历不浅，但也很难参透290的妙义。但根据常理来说，作为对手，这个家伙肯定是不会夸自己的。 “你说，290是什么意思？”王教授板着脸，面对着韩秋，沉声问道。 “哎，算了，不说了，免得不河蟹。”韩秋轻轻摇了摇头。 王教授感觉到自己像是受到了侮辱，这个小子，居然连自己的问话都直接过滤，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你必须说，要不当心我不客气！”王教授斩钉截铁地打破沙锅问到底。 “哎，何必呢？我本来是怕打击你，但你风雨无阻地要拼命上前来自找不痛快，那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了。”韩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很深沉地对王教授说道：“听好了，290代表了什么？这是250，加上38，再加2，得到的总和。这个形象，跟你很贴切啊！” 290=250+38+2，这个等式，实在是太……现场的人反应过来，顿时一阵笑声，王教授只觉得脸面发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先钻下去。 居然被这个可恶的小子算计了，这个场子暂且记下，最终一定是要找回来的！ “不要转移话题，继续先前的问题，难道你认为所有的专家，学问都不如你？”王教授死死地抓住这个问题，因为他相信，这是韩秋的命门。 “我已经说了，你这个问题很290。”韩秋轻哼一声，说道：“专家们的学问，怎么可能不及我？但他们的确有一个地方不如我，那就是——良心！” 第486章 雷人语录 良心！ 当韩秋嘴里蹦出这么一个字眼时，所有的人，都不禁愣住了。 这是一个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词语啊！在现在这个年头，这样的环境下，一切向钱看齐，无所不用其极。功利主义和实用主义才是最大的信条。至于良心，这似乎是一个让人很受伤的词语，因为有句流传于街头巷尾的老话俚语：吃亏的总是老实人。 但是，每个人的心底深处，又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幻想，希望别人对待自己，都是讲良心的，是能够坦然赤诚地交心的；所以对于真正摸着良心做事的人，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愿意打交道的。只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在自己身边找一个这样的人，其难度大概不会亚于摸彩票中大奖。 猛然冷不丁地说起良心，让人无限唏嘘。 韩秋说的话，使得大多数人，都在瞬间被引起了共鸣，但也仅仅是短暂的一点共鸣而已。因为人们已经很难去相信一个人，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说，是凭良心说话做事的了。毕竟在事实上，无论是谁，都会声称自己做事完全不看利益，只顾着自己的良心。很多时候，那些最没有良心的人，却最喜欢慷慨激昂地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人们对于这些话已经麻木，很难再相信了。 观众们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韩秋的神情，就更加难以确信了。因为韩秋此时的眼神，显得很无力，明显不能支撑自己的观点，仿佛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似的。 哎，神经刀现在正处于低潮阶段，真是让人头痛啊！ 三个专家并没有正眼看韩秋，特别是被韩秋戏谑为“250+38+2”的二百九叫兽，心里非常地不屑，差点没有直接撇嘴冷哼一声：良心，值几个钱？ 但是，他之所以是专家，是叫兽，就是因为他很会“保存有生力量”，从来不说心里的实话。如果这样的基本功都不达标，他也不可能在今天站在这里了。 “谁说专家不讲良心？你完全是在污蔑和毁谤！”专家的情绪异常地激动，那语气，那表情，完全达到了一个世界级影星的水准：“恪守良心，遵循职业道德，这是每一个专家的行为准则，你这样血口喷人，是何居心？” 现场主持见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生怕当真闹将起来，而且话题明显地越跑越偏。今天是在讨论专家的权威性，怎么能演变成谁有良心谁没有良心的人身攻击？不论是谁，只要脑袋还没有完全坏掉的人，都不可能有谁当众承认自己丧尽天良吧，所以这样的话题争来争去，到最后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请大家先静一静，我觉得现场的讨论，开始有些跑题了。”主持人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良心自然是这个社会上，每一个人的行为准则，大家都应该遵守，这没什么异议，也不怎么值得大张旗鼓地讨论。我们今天的话题，还是回到最初的原点：专家的权威性，究竟是否应该受到挑战？” 这个话题，显然比诸如“是否应该讲良心”，这样在理论上一边倒，在实际行为上却往另一边倒的话题，更有讨论的空间，具备作为一个节目所需要的争论性和吸引眼球的能力。 “首先，我要肯定地说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专家也不是包治百病的。学无止境，专家也要不断地进步，怎么可能保证自己一直是正确的呢？”二百九砖家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很严肃很坦然的语气，说道：“但是，专家毕竟是每个领域里钻研地最深，最透的人，虽然难免会有一些小错误，但在整体上，却是值得信任的，这点毋庸置疑。” 现场的观众，都不由地点了点头，觉得此话说得中肯，头头是道。 二百九果然是深得专家的精髓，说了一大通的废话，等于什么都没说，但却让人感觉到，他似乎还真是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上，却句句在理。 “如果专家们的错误，只是在学无止境，不断进步的前提下，发生的一点对于知识的小偏差，那我还真就推崇专家的权威性了。”韩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很遗憾，我早就说过了，现在的专家，问题并不出在专业水准上，虽然的确有很多滥竽充数，鱼目混珠的家伙；但现在最大的矛盾，还是在立场上。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远远地超过了知识和专业水平。” “立场？什么立场？请你把话说清楚一点，不要弄得不明不白？”二百九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对韩秋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小子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料，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讲原则，讲立场？这是典型的没有长大的特征啊。 “事实还用我说么？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实例，难道还少了。同样一个事件，却在专家的嘴里，能有50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和处理方案。至于最终采用哪种，那就得看哪一家的诚意比较深了……”韩秋的语气中，明显地带有一丝不屑，看向二百九的目光，也带着一丝鄙视。 听到这里，众人哪还不明白韩秋的话中所指。专家的观点，就像是拍卖行里竞拍的货物，谁的出价高，就由谁得到。 这还是一种比较文雅，比较上档次的说法。实际上，更确切地一种解释是：专家，就像红灯区里从事某某特殊服务的小姐，只要给钱，随时都能叉开大腿。不过专家毕竟还是要高一个层次，在做事后还不忘做做宣传，擦擦屁股，当过了婊子，还记得立个牌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专家还是很强大滴，特别是在心里层面上，敢于直面众人的嘲笑声，正对众人的骂声，屹立不倒，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将雷人的事业进行到底。 “你不要信口开河，你要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的，我希望你慎重！”二百九感觉到韩秋的话，有些群众基础了，看着台下观众们的表情，心里十分地不爽。当了这么多年的专家，背后挨骂肯定不会少，但敢于这么当面落自己面子的人，韩秋的确是第一个。这样的人，绝对是不懂事，不谙世事的傻瓜，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要慎重，不要乱说话。 “我有没有胡说，相信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韩秋突然对着二百九一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对于你老人家的宏论，我拜读过不少啊，要不要给大家听听？” 二百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神情有些尴尬，想要阻止，但观众们显然来了兴致，一个劲地鼓动韩秋：来一个！ “腐败是否有理？既然掌握公共权力进行公益决策的人不肯轻易放弃和交出他们的权力，而改革又不能从其手中强夺，就只能通过腐败与贿赂的钱权交易的方法进行购买。改革要利用腐败和贿赂，以便减少权力转移和再分配的障碍。腐败和贿赂成为权力和利益转移及再分配的一个可行的途径和桥梁，是改革过程得以顺利进行的润滑剂，在这方面的花费，实际上是走向市场经济的买路钱，构成改革的成本费。”韩秋面带着微笑，对二百九说道：“这段话，是你老人家前几年的杰作了，最近的研究成果，更是有大大的突破啊！” “在公有制下，官员索取剩余可能是一个帕累托改进；因为它有利于降低监督成本，调动官员的积极性。私人产品腐败的存在，对社会、经济发展来说即使不是最好的，也是次优的，二好的。反腐败力度在把握适当、要非常适度，如果力度把握不适当，间接带来的负效应也非常大。 改革初始，只有权力没有市场……前半部分：权力创造市场……金融资本阶段在性质上是资本发展的最后阶段，只差一个国际化没有完成。至此中国体制转轨的任务可以说基本上完成了前半段──以权力创造市场；中国旧体制下积累的财富基本转移完毕，中央政府直接能够控制的资源不多了……后半部分：权力退出市场；中国改革的前一半任务就算基本完成，应该开始后一半：权力退出市场，健全平等竞争的市场经济。” 台下一片哗然，就连现场的主持人都趁着摄像机镜头没有在自己身上的当口，夸张地吐了吐舌头：专家就是专家，真是有才啊，术语非常专业，观点独到，有理有据……看来过不了多久，贪污和腐败就应该要合法化了。 “你懂个什么？你对经济有研究么？”二百九显然有些被激怒了，愤然怒视着韩秋，说道：“不妨把这些公共财产看成无主之物，谁先把它拿来卖，这公共财产的产权就算他的。你如果正好当一家国有企业的厂长，就可以和主管部门合伙把这家工厂卖给有钱人，产权就变成私有了。” 话一出口，二百九立即意识到不对劲：自己怎么当众把真话讲出来了？ 此时，韩秋诡异地眨了眨眼…… 第487章 拖把流 二百九突然有点傻眼了。 那些关于为腐败找寻合法理由的话，自己的确说过，但都是在内部刊行的一些报纸的采访中说的；在电视台，当着这么多的人说这种话，似乎有点不妥吧。 报纸上，只见内容不见人影，无论怎么说都无所谓，就算走到街上，也没几个人能认出自己是谁；但要是上了电视，露了脸，再说这样的话，安全系数就成几何状的降低了……现在的人，修养越来越差，脾气越来越大，处理问题的方式，越来越简单粗暴，想想都觉得担心啊……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能当众说出这样的真话来？二百九砖家很不解地摇了摇头，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先前的状态，似乎有点一片空白。 只是恍惚地记得，自己原本还很清醒，但在与韩秋对视了一眼之后，突然就不知怎么搞的，把心里的真话全说出来了！ “不愧是专家啊，说得真好！”韩秋面带着微笑，冲着二百九很礼貌地伸出大拇指，一个劲地赞叹：“高瞻远瞩，立意深远，最重要的还是有魄力，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不简单啊！” 韩秋这句话，成功地带动了台下的舆论环境，众人在下面议论纷纷。这年头的专家叫兽，要来点什么惊天动地的语录，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摄像机的镜头面前，公然为贪污腐败现象摇旗呐喊。这份胆识，这种气魄，实在是令人高山仰止啊！ 中国的砖家，就一个字可以概括——壮哉！ “TMD什么砖家啊，这真的就是个二百九，傻逼啊！”台下的观众，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了。 这再次验证了砖家们对民众的看法：现在的人素质越来越低，越来越简单粗暴，没有技术含量了…… “你……你……你……混蛋！”二百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次玩得大条了，隐隐感觉到自己是不是中了这小子的道，咬牙切齿地对着韩秋，想要争辩，但却理屈词穷，脑子里一片浆糊，久久放不出一个屁来。 “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专业性，而不是贪污腐败的问题！”正在这个当口，坐在二百九身边的专家发话了。他来势汹汹，显得胸有成竹，只差没有直接对二百九来一句：“这里就交给我了！” 二百九感激地看了这个战友一眼，就像流落的红军终于找到了组织，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战友啊战友，现在就靠你了！ 观众们顿时有点鼓噪了：这是什么道理啊，一个不行，换一个接着上？难道还想玩车轮战啊？三个人对付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使用疲劳战术，尽量将战火一直向后拖下去，怎么也赢了。 这种无耻的战术，有一个很响亮的名称：拖把流！ “哟，这位砖家，貌似也不是小人物啊，好像是北大的大名鼎鼎的孙叫兽吧？”韩秋见到孙叫兽激动地跳出来，跟孙猴子出场一般地心急火燎，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很礼貌地对孙叫兽做了一个手势：“久仰久仰！” 孙叫兽听了韩秋“久仰”的话，表现出一代大师的风范，将身上的风衣向后一抖，看也不看韩秋一眼，自顾自说道：“我辈做学问之人，不图虚名，但求学有所成。” 叫兽出手，就像神仙放屁，果然是不同凡响啊。说了一大堆，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就跟什么都没说一个样。 看来孙叫兽是深得拖把流之精髓，发扬了砖家叫兽的一贯作风，准备集三人之力，慢慢地将韩秋耗得虚脱而死了。 “孙叫兽，你的研究方向，好像是研究劳动法和社会弱势群体吧，这是一个很有社会责任心的方向啊。”韩秋对着孙叫兽问道：“对于孙叫兽的精彩言论，我一直都是很崇拜的，不知最近又出了什么新的研究成果，能不能赐教一二？” “我已经说了，我辈治学之人，不求虚名。”孙叫兽显然是吸取了二百九的教训，不轻易中招了：“我们今天来这里，主要是讨论专家的权威性，而不是学术本身，所以请你不要转移话题！” 话说到这个地步上，要是韩秋再紧咬着孙叫兽不放，或者是直接公布孙叫兽以往的言论，这都显得有些尴尬了。孙叫兽做了这么多年的砖家，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脸皮的厚度是练出来了，心理素质更是强上加强，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东西来，实在是难上加难。 “我们讨论一个别的话题吧。”主持人见到此等场景，知道韩秋是很难在这个话题上与孙教授纠缠了，又生怕冷场尴尬，就赶紧转移话题。 观众们纷纷摇头叹气，一副很惋惜很扫兴的架势。万众期待的论战，还没开始，就夭折了，真是…… “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众人正在叹气，主持人正准备着转入下一个话题，孙叫兽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精辟的论断！这应该是孙叫兽最新的研究成果吧，还望不吝赐教啊！”韩秋装模作样地对着孙叫兽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孙叫兽对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是怎么看的？” “素质比较低，长期没有工作后，往往会铤而走险，给社会治安带来不安定因素。京城的城市发展并不太需要这些人。外地人进京应该实行准入制度！”孙叫兽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地回答了韩秋的问题。 举座哗然！ 连二百九都惊呆了：天啦，这种言论，在报纸上发发就行了，还敢上电视来说，以后还敢上街么？这个孙叫兽，胆子比我还大啊，要知道，弱势群体在国内占了80％的数量，绝对是个马蜂窝啊！居然连这也敢去捅，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自己先前脑子瞬间有一点迷糊，不该说的话，顺口就说了，难道孙叫兽也迷糊了？ “再请问孙叫兽，你对于目前的工资过低，以及新近推出的《劳动合同法》，又有什么样独特的见解？”韩秋对着孙叫兽眨了眨眼，问道。 台上的另外两个专家，都不禁为孙叫兽捏了一把汗，但都在心里嘀咕着：多虑了，孙叫兽这么丰富的经验，应该不至于被埋进这么粗劣的一个坑里吧。 “我们不能提高劳动者的工资，低工资是我们的比较优势。否则，外国投资都跑到越南等工资比我们低的地方去了。”孙叫兽的言行，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地侃侃而谈：“至于新出台的《劳动合同法》，完全是一个昏招。许多企业之所以关门，并不是因为金融风暴，而是由于《劳动合同法》，他们的直接成本提高20％至30％。它损害的是工人阶级的利益，因为它让工人找工作更难了，而不是更容易了。” 提纲挈领，振聋发聩啊！ 韩秋看着孙叫兽激动的老脸，隐隐觉得这居然有点偶像派的气质了，差点生出一种当场顶礼膜拜的冲动！ 牛逼啊！还有哪个国家的专家叫兽，能像我们的一样，拿着国家的科研经费，吃着人民的纳税钱，潜心学问多年，研究出来的就是这些五花八门，惊世骇俗的雷人语录，真是不服不行啊！ “中国8亿多农民和下岗工人是中国巨大的财富，没有他们的辛苦哪有少数人的享乐？他们的存在和维持现在的状态是很有必要的”； “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 “中国不应该建成福利社会，否则人们便没有危机感，不好好工作。我建议取消所谓的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等等福利，目的是保持大家的工作热情和能力。” …… 孙叫兽话头一开，就像放开了闸门的水流，进入了自动释放的阶段，奔腾不息。 拖把流玩到这个地步，真的是太有才了，绝对称得上空前绝后了！ 另外两个专家，都已经面色痛苦得别过了头去，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折磨。不过二百九的心里，好歹还是好受一点：终于有人给我垫背了。 “最后再问你老人家一个问题。”韩秋忍住了对孙叫兽当场膜拜的冲动，问道：“对于那些自身权益得不到保障，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存的权利而上访的老百姓，你是怎么看的？” 另外两个专家已经闭上了眼睛：哎，这下子，算是亮绝招了，问到孙叫兽成名之作上了！悲哉！ 不要说，千万不要说啊。说出来一定会犯众怒，后果不堪设想的…… “对那些老上访专业户，我负责任地说，不说100％吧，至少99％以上精神有问题——都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应该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孙叫兽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啪”地一声，他突然感觉到有不明飞行物袭击了自己的老脸，但却在自己坚硬的脸皮保护下，将袭击物体击得粉碎，一股粘糊糊的白色和黄色的混合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擦，这不是传说中的臭鸡蛋么？ 第488章 张大师 孙叫兽完全被这一个臭鸡蛋砸的傻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场合，居然还有人带臭鸡蛋混进来……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当臭鸡蛋向他铺头盖脸砸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连下意识的闪避，都没有机会。 鸡蛋壳塌塌地站在他前额的秃头上，将仅剩的几根黑白相间的头发弄得湿淋淋的，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黄白相见的混合液体，不断向下流淌，在他架在鼻梁的眼镜镜片上划出一道美妙的足迹。 “这是谁扔的？”主持人赶紧对现场的观众们一阵劝说道：“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做这种没有素质的事情，好不好？” 但观众们的情绪，显然已经有些势不可挡了。主持人不说这一声倒好，话音刚落，接二连三地又从台下飞过来好几枚炸弹…… TMD，这都是什么砖家和叫兽啊！完全是民族的不幸，国家的不幸啊！过去，曾有把知识分子、专家打成“臭老九”的历史，但现在这种雷人的砖家，这种伤害民众、缺失起码社会道德良知与责任的砖家，居然还登堂入室，受到保护了！ 孙叫兽狼狈地用双手抱着头，一下子就窜到了桌子底下…… “这生化武器还真厉害，该不会是给孙叫兽转基因了吧。”韩秋夸张地咋了咋舌，说道。 在场的另外两个叫兽，看见此等场景，不禁心有戚戚。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在摄像机的镜头面前，作为砖家学者，居然被弄得如此狼狈，被扔臭鸡蛋，甚至还钻到桌子底下，这是多么大的奇耻大辱啊！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有脸混下去啊？不过，这倒是多虑了，能够当砖家的人，脸皮是最起码的基本功。 只是，孙叫兽今天的表现，也实在是反常了，不但对韩秋那小子的攻势照单全收，而且最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不顾形象地钻桌子！这根本不是他往常的作风啊，难道，真的发了失心疯？ 二百九再结合自己今天的表现想了想，越想越觉得邪门。很明显，两人都发挥时常了，并且都很像着了那个小子的什么道！ “哟，还剩最后一个砖家没有请教了。”韩秋带着笑容，渐渐把目光转向了正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硕果仅存的一位叫兽的身上：“张叫兽，你是搞教育研究的，我们之间，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 张教授浑身上下一哆嗦：想想二百九和孙叫兽的惨痛经历，他的心里，十分地没底…… “没……没……没……我已经很久没搞研究了。”张教授心里一阵火烧火燎，赶紧三言两语撇开话题，支支吾吾地王顾左右而言他。 有深刻的经验教训在前，他怎么还能不吸取教训呢？眼前的韩秋，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头大老虎似的，惹不起，但是要躲得起！ “张教授，说几句吧？”主持人见到张教授一个劲地推脱，这么下去，貌似要冷场的，赶紧出来缓和气氛，鼓励张教授开口说几句。 同时他心里也在嘀咕：请这三个人来，可是花了不少的钱，如果他们几句话不说完就走了，那台里岂不是要损失一大笔？ “是啊，说几句！”台下的观众们，在砸了臭鸡蛋之后，热情也渐渐地起来了，一个劲地呐喊，要求张教授说几句。 但很明显，张教授现在是想说都不敢说了…… “我……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不，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讨论。”张教授支支吾吾地说道。 “走什么啊？大家还没目睹他你自己的风采啊！”主持人赶紧好言相劝，一定要从张教授嘴里撬出几句什么话来。 “不用了，以后还有机会……今天，我就先走了吧……”张教授的头摇得像破浪鼓。 “张教授，你好像很紧张啊，没必要嘛，一个谈话节目，聊天而已，放松点有什么不好？”韩秋的一双手，突然排在了张教授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张教授的心神猛然间一动，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明说的情绪，脑海中负隅顽抗，打死也不说一句废话的计划，被敲得粉碎…… “中国教育的改革是成功的！” “媒体呼吁援助穷孩子是无知！” “教育不是神，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 “没钱就别接受高等教育！” 张教授的潜意识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几句一直在他心里徘徊的话语，接着，不知所措地，就说了出来。这几句话通过麦克风，传进了现场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 连主持人都不禁摇了摇头：看这个架势，想要阻止现场的生化武器袭击，恐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我靠，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啊！，这年头的专家，就是这么当的？” “TMD，专家要真是只有这样的水平的话，就是换我去当，也比现在的这几个好得多！” 张教授完全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失去了意识的控制了？真是邪了门了。 “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孩子上不起学，越来越多的学生越学越差劲啊？”韩秋打出业务技术讨论的旗号，与张教授进行了一个相对正式的答记者问。 “中国的穷人为什么上不起大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中国的教育，收费太低！”张教授的心里，先前一直在打算，千万别去理会韩秋，但现在的思维却丝毫不受自己控制了，变得天马行空，信马由缰…… 二百九已经痛苦得用双手遮住了眼睛。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张教授的惨象了。 全场一片哗然，连臭鸡蛋这种生化武器，都忘了扔出来，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索中：穷人上不起学，居然是由于学费太低，此等言论，尙是首次听说，不得不叹服，张教授的思维和论点，太具备个性，太有前瞻性了……连这么一个明显对立的话题，都能被他扯到一块去。 可惜了啊，他要是生活在战国，三国或者五代时期，定是一代纵横大师…… “张教授，张大师，你的见解很独特，不知能不能给我们讲解讲解，上不起学，和收费过低，有没有什么必然的因果联系？”韩秋带着谦虚求学的态度，对张教授礼貌地问道。 “我就知道，一般的大众对于这种很专业，很精深的经济账，是不会算的。其实有这么一个结论，值得大家深思：如果学费过低，就需要国家财政来补贴，财政来自哪里，来自税收！而税收又来自哪里？来自各行各业的劳动者！那算下来，岂不是用穷人的钱，在补贴富人？这个道理，跟我以前讲过的，提高个人所得税的税率，其实是富人受害，穷人受益的道理是一样的。”张教授志得意满地侃侃而谈：“其实，高收费和高税率，对于富人的损失，是比穷人更大的。同样，我们把这个话题延展开来，房产的不断升值，也是对富人的影响，远远比穷人大的！” 牛擦啊！如此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居然能被张教授和谐地统一在一起，这是何等高深的功力啊！难怪能当这么多年的教授，还混进了北大的高层领导群体中，果然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啊！ “顺便说一句，现在不是都在提大国崛起，超英赶美么？其实我觉得这个口号有点不切实际。作为一个务实的学者，我讨厌浮夸的作风。我觉得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实现小康是比较现实的目标。而我心目中的小康的表现，就是：大学的教授，要至少有三套房子，要有车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要是教授都无法实现小康，那整个国家，都没有什么希望了。”张教授越说越是兴奋，一旁的主持人，嘴巴已经张成了一个O字。 二百九则在心里一阵感叹：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出丑出大了，但现在看来，自己是最低调最内敛，群众反响最好的一个了。至少，没有人扔我生化武器吧…… “张教授，不愧是大师风范啊！”韩秋做了一个深呼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带着一种崇拜的语气，对张教授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今天能够得到张大师的教诲，在下真是受用终生啊。不知道贵学校最近还收不收人，我有一个朋友，是能够承担高收费的，不知能不能介绍进去？” “我们学院，收人的规格是很高的，不是随随便便花点钱就能进来的。”张教授正色说道，其中，“随随便便花点钱”，这几个字的语气，显然特别地重。他当然知道，韩秋这小子最近卖乐器发了财，不宰白不宰。 “当然，你的朋友能够立志以我们学院为奋斗目标，这说明他还是相当有追求的。”张教授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们管理学院，秉承了北大悠久的人文传统，拥有实力雄厚的教育科研队伍，前景是相当光明的。我们的使命是创造管理知识、培养商界领袖、推动社会进步！” 听听，多大的气势啊，推动社会进步！ “这个……张教授，我补充一句……”韩秋顿了顿，说道：“我准备介绍进来的，是一只猪……” 第489章 心正身修，俯仰无愧 “猪？”张教授楞了一下，然后随机做出一副很淡定的摸样，说道：“你的朋友，资质差点，这个是比较致命的，毕竟我们学院里，绝大多数都是全国顶尖的天才；但是，俗话也说了，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只要肯努力，我相信也有机会的。” 现场的观众们开始鼓噪了，他们有些看不懂了，韩秋这个向来是以敢说敢当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战士，现在怎么跟张教授套起关系来了，还公然在公众场合谈论花钱进学校的黑幕，这真是有点无法无天了吧！ 难道韩秋之前的形象，也是在骗人的？他其实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那咱们还给他捧场干什么？众人正想高声骂几句，但韩秋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张教授……这个……我的这个朋友，只怕再怎么勤奋，也飞不起来了。”韩秋缓缓地说道：“因为它，的确是一只猪！” 说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知从什么地方，变戏法般地弄出一直粉红色的小猪。 现场的观众，顿时忍俊不禁。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张教授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就像过年时腌制的老腊肉，充满褶皱，还没什么血色。 “意思很明显啊，我都说了几次了。”韩秋抱着菊花猪，对张教授问道：“我就是想弄明白一个问题：是不是只要出足够的钱，就连猪也能进你们学院？” 现场所有的人，到了此时此刻，都再也忍不住笑意，台上台下，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原本还以为韩秋这家伙开始跟张教授套关系了，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挖一个深坑，推着张教授往下跳啊。这花钱送猪进学校的言论，完全是在打脸啊！不出意外的话，从明天开始，网络上又要诞生几句经典的名句了…… 张教授的一张老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他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貌似被耍了……呃，不是貌似，是已经……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青年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实在是…… 想到这里，他猛然间又意识到一个更为诡异的问题：自己现在，好像又有很清晰的自我的意识了？先前的几分钟里，不是浑浑噩噩的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教授，别再算账了，收费再高，我的这只猪，应该也是付得起的吧。”韩秋看见张教授一脸的严肃和疑惑，显然已经从被控制的恍惚状态中醒转过来，现在正在思前想后呢。哎，这神经刀，就是不稳定啊，时常都在跳闸，哥都不知道这玩意什么时候能用，什么时候是废物？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张教授已经在短短的一分钟的恍惚时段里，展现出了他强悍的一面，尽显大师的风采。相信很快之后，张教授就会在网络上大红大火了。 特别是那句“为什么穷人上不起学，是因为收费太低！”这句话一定会红遍大江南北，说不定还会成为今年最流行的网络语言，一直流传下去，最终成为经典呢。 “你……你……你在胡说八道！”张教授清楚了目前自己的定位后，突然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很难接受，作为一个长期混迹于上层社会的精英名流，所到之处，无不是一张张的笑脸相迎，一声声的奉承相接。时间一长，他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曾经有人说过一句话，可以概括中国现在活跃在名利场第一线的名人：所谓名人，就是成名前，别人不知道他是谁；成名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长期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张教授觉得他的身份和地位，的确就是如此地高人一等，所过之处，所见之人，无不是俯视四十五度。特别是对于地位和身份远低于自己的普通大众，他是着着实实地找到了一种令他身心愉悦的优越感。 现在，被一个愣头青如此戏弄，他的脸皮虽然厚，但也实在接受不了这个残酷而貌似荒唐的事实。老脸一板上，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韩秋，就像看着阶级敌人一般。 “再胡说八道，也比不上你们这些砖家叫兽啊。”韩秋突然止住了面容上还依稀残留的笑容，倏然站起身来，愤然地对着三个坐成一排的砖家叫兽，竖起了中指！ 全场一片哑然，所有人都给惊呆了。就连摄像师的镜头，都差点没跟上，微微地小晃了一下。 在电视机的镜头前，公然对着三个对主流社会而言，“德高望重”的砖家叫兽，竖起中指，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前所未见。 这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地让人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连三个当事人，都呆呆地坐在原地，瞪大着双眼，睁大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十秒钟后，人们才陆陆续续地反应过来。观众们纷纷感觉到，在心里有一阵快感在澎湃，他们纷纷在内心深处为韩秋的行为助威：好样的，真是爷们的作风！爽啊！ “韩秋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嘛，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恩怨和矛盾。”主持人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想充当和事老。 根据韩秋今天的表现，总体上还是很和谐，很好相与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很少发脾气，只有刚才，突然发了飙。但主持人坚信，刚才的发飙，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现在差不多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但韩秋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再像先前那样微笑，那样彬彬有礼，韩秋此时的情绪表达，显得非常地直接，而且热血！ 他指着三个砖家叫兽的鼻子，大声说道：“什么是学者？学者应该有怎么样的一刻悲悯之心，你们懂不懂？” 悲悯之心……三个砖家叫兽相互对视了一眼，均表现出一种茫然和冷漠：傻小子，悲悯之心，放在口头上说说就行了，哪能真的跟金钱和权力相提并论啊！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故意抛出那么一些连三岁小孩都嗤之以鼻的言论么？不是因为我们傻到了那种不可救药的程度，而恰恰是因为我们聪明。 你知道现在的行情么？ 在大大小小的官方或非民间论坛上，或衣冠楚楚、或不修边幅的经济学家频繁出现，纵论经济走向、把脉市场动态。和演艺界的明星一样，在邀请方、中介机构、经济学家之间，已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产业链条，而频繁走穴、赶场已成为部分经济学家的“主业”。该报历时一月的调查显示，经过2006年至2007年的大牛市阶段，以及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阶段，经济学家的出场费一路暴涨，普遍由万元以下升至3——5万元。 你自己想想，在这样的经济利益下，那点微不足道的“悲悯之心”，有多么的迂腐？ 三个专家很不屑地看向了韩秋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突然却让他们感到一阵心悸：先前已经消失的那种被支配的感觉，又隐隐地袭上了心头，那双犀利无比的眼睛，再次闪耀…… “古人为学，使心正身修，措之行事，俯仰无愧而已。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以担负社会责任为己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韩秋摇了摇头，说道：“这些老黄历，在当今的学者看来，或许已经过时了，知识分子日渐专业化和学院化，丧失了对社会公共问题的深刻关怀，也丧失了超越性的公共良知。 知识只是一层皮，最重要的是，支撑知识的‘道’，这才是表皮之下的骨骼和血肉。要是没有这个‘道’，学问有何作用？我敢说，你们这群专家学者所创造出来的价值，远远不如一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被你们痛斥为‘低素质人群’，‘影响社会和谐发展的不安定因素’，‘需要建立准入制度’的民工。 哦，对不起，拿你们与民工兄弟相提并论，是在侮辱普天之下所有的劳动者。准确的讲，你们的定位，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请允许我，亲切地称呼你们——傻逼！ 自私，怯懦，优越，贪婪，无德……这就是你们这些傻逼的通病！” 三个专家，在韩秋犀利的眼神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现场的观众们，已经纷纷情不自禁地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他们的态度是如此的积极，就连主持人也差点加入了鼓掌的队伍……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这样的要求，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实在是高山仰止了，也不能强求。”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至少能够做到敏于思慎于言，对自已负责，对自己的良心负责！我再重复一句开场时说过的话，中国的专家，缺的不是水准和智慧，缺的是良心！” 全场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第490章 精神领袖 虽然电视节目不是在国内做的，现场的观众也不能对国内的砖家们的言行和论调完全地感同身受，但毕竟大家都是流淌着同一血脉的同胞，思维的方式和感受也是相通的。 对于敢于说真话的人，是永远会得到敬佩和尊重的！ “中国的专家，缺的不是水准和智慧，缺的是良心！”韩秋的最后一声呼喊，像是一记重锤，一下一下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里。 现场的气氛，已经完全要沸腾起来了，没有人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坐的住，纷纷站起身来，拼命地拍打着掌心，将最热烈的掌声，送给他们心目中的斗士。 这样的画面，随着电视的信号，传遍了千家万户。守在电视机前的国内的民众们，也有许多人忍不住站起来鼓掌了，尽管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掌声，不会有人听得到…… 三个专家教授此时全都耷拉着脸，尽量躲避着镜头，仿佛不敢面对所有的观众。现在，这三人的意念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都觉得自己先前的表现，不可思议。 这一次，丢脸算是丢得大了……这个可恶的小子，咱们以后走着瞧！ 三个人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韩秋几句，然后灰溜溜地偷偷下了舞台，那模样，那架势，犹如三只丧家之犬…… 这段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很快就在国内流传开了，获得了普遍的好评，每天都有很多人给韩秋写信，向这个敢于说真话的斗士表达敬意。 同时，调琴的销量，在已经是非常火爆的情况下，借着这股东风，又狠狠地超火了一把！ 但在我们的这个环境下，说真话，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没过多久的功夫，突然就得到一个信息：这段访谈的节目，已经被禁止在国内的各大电视台播放了；而各大报社也接到了河蟹的通知，禁止再刊登一切与韩秋有关的消息和社论。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传统的主流媒体中，韩秋这个名字，已经被列入了河蟹的大名单…… 而在上流社会的官员们看来，显得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网络，现在又非主流了一把。到处都在流传着那段震动人心的视频，特别是对民众扔砖家鸡蛋，起立为韩秋鼓掌这几个段落，更是达到了几百万的点击率。 这个乱七八糟，令人头疼的网络！要整治，要大力整治！ 相关部门的领导们，估摸着现在正在考虑怎么将韩秋这个话题，作为一个低俗的内容给河蟹了…… 对于这个信息量巨大，互动性高，很难进行愚民政策的忽悠，统一思想的新兴媒介，网络一直都让领导们大感头疼。这么多年来，三番五次，三令五申，不断地打压，持续地河蟹，不间断地在主流媒体中，将网络的危害夸大，将网络妖魔化，甚至连绿霸这种终极武器都给使用出来了，但似乎依然很难抵挡住已经萌发的民智，自由而有个性的思想，已经如潮水般喷发，再也无法阻挡！ 但尽管很难，砖家们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块阵地的争斗…… 几乎就在韩秋的访谈在网络上流传开来的第二天，在一个专家团队的精心组织下，一场大论战，在网络上拉开了序幕。 各种各样的呼声，一瞬间都冒了出来，犹如牛鬼蛇神一般。 “现在的愤青太多了，年轻的一代，太不成熟了，我为中国的未来感到担忧啊！” “年轻的一代，有冲劲，但没理智，极容易被一小撮有不良居心的阴谋分子所煽动和利用，我很担心，他们以后如何能接过我们这一代的班！” “没脑子的一代！现在的屁民和愤青，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人云亦云。你们懂得那些专业的术语么，你们知道实际工作中的难处么？你们明白大局的统筹安排和博弈么？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傻叉叉地跟着瞎闹，完全是在添乱！” “一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有素质，没有理智，极容易被热情冲昏脑子。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点所谓的‘不公平’，‘不自由’，就大呼小叫，乌烟瘴气。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国家正处于稳定高速的发展时期么，我们的领导人，正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为了全局的胜利，难道你们就不能够牺牲一下自己的哪点蝇头小利？” 诸如此类的言论，很快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全国各大网络的论坛上冒了出来，在官方的支持下，迅速占领了舆论的高地。 其中，某德高望重的叫兽登高一呼，提纲挈领，爆发出一句令人振聋发聩的话语： “作为专家，一定要顶住网络的压力！” 这句话，高屋建瓴，高山仰止，令人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尽显。 “这都是些什么言论啊？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钟一一气呼呼地对着电脑的屏幕，狠狠地一拳砸在桌面上，连桌子上的玻璃水杯都随着一阵晃动。 “真是搞不懂，这些专家到了这样的时候，都还在黄口白牙地说这些废话！”她狠狠地摇了摇头，对着韩秋问道：“大笨蛋，你上次都说中国的专家不缺乏智慧，缺乏的是良心了，他们怎么还不知道反思啊？” “一个已经失去了良心的人，别人再怎么说，也是不可能唤醒的。因为这些人的心已经麻木了，热血已经凉了，血液里流淌着的，是冷冰冰的利益和权力。”韩秋不屑地摇了摇头，说道：“要是因为我说几句，他们就能够反思了，那他们显然是不具备成为专家的资格的，在中国当专家，脸皮不厚，是想都别想的。” “天啦，这脸皮也太过分了吧。”钟一一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咱们国家的砖家，真的无药可救了么？” 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救专家？你的勇气真是可嘉！这玩意就像国足，压根就已经病入膏肓，别再浪费精力和表情了，早死早超生。只要有利益链条的驱动下，专家的立场，就永远不会偏向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在现在这个时代，早已经没有传统的“悲悯之心”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一旁的慕容薇带着疑惑的表情，插嘴问道：“专家们分明都理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为什么还如此强硬地为自己辩解，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做有用么？” “不管有没有用，他们都会这样做的，这是一个态度问题。”韩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专家，早年都是在极权的时代生活的，早就习惯了一言堂和一呼百应。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所具备的自由思想，他们视之为叛逆。他们永远无法了解，在自由和个性的思想的指引下，在信息量爆炸的网络媒体的宣传下，世界的动态都尽在掌握中，现在的人民，已经不再愚昧，不需要什么所谓的‘权威’，‘精神领袖’了，那种愚民的政策，早就过时了。你看看网上的言论，就什么都清楚了。” 翻开论坛上的讨论区，在砖家们的一篇篇洋洋洒洒的战斗檄文之下，迅速跟上了一大批的留言。 除了前几个支持专家的毫无营养的枪手贴，后面全是骂声一片： “一帮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为了钱，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为了赚钱，干点缺德事，这太正常了，但你们低调一点好不好，非要把你们的形象塑造地高高在上，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有意思么？” “还以为现在的人像以前一样信息闭塞，任人愚弄么？这种傻逼的八股文，拿去偏偏三岁儿童差不多！呃……对不起，我侮辱了幼儿园小朋友们的智商……” “我们这个国家，需要的是像韩秋这样有良心，敢说真话的斗士！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迷歌星影星了，韩秋才是我的偶像！” “我觉得，韩秋有资格做我们年轻人新一代的精神领袖！” 看着这一大堆的留言，钟一一终于兴奋地点了点头，叹道：“看来，大家的觉悟还是挺高的嘛，大笨蛋，你现在已经成为新一代的精神领袖了，有什么感觉？” “没感觉，如果真要说感觉，那就是麻烦大了……”韩秋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的领导，哪里可能允许民间有什么精神领袖的出现啊？你看着吧，不出几天的功夫，哥就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怎么了？专家们不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了么，难道还要反抗？？”钟一一疑惑地问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砖家为什么不怕房价高？”韩秋作出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说道：“因为他们收到的砖头，已经可以盖几十套房子了。他们具有优秀的品质，他们不屈不挠，他们百折不回！在这个地方倒下去，又会在那个地方站起来！” “这么过分啊！那你怕不怕？” “怕？开什么玩笑？既然敢说这些话，哥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了。”韩秋生动活泼地眨了眨眼，闷骚了一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491章 个人作风 暴风雨果然来了，非常地迅猛！ 用一个不是砖家，但始终在追求砖家境界的知名人士的语录来说：这浪头，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席卷而来。 而且暴风雨袭击的角度，非常地诡异，让人始料未及。 就在砖家们与民众的网络论战大溃败之后的第二天，韩秋的名字，迅速占领了各大报纸的娱乐版面，就连很多电视台，都开始关注。 这似乎在传达着一个信号：谁说我们把韩秋河蟹了？现在不是在播放他的消息么，怎么能说封杀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领导们突然良心发现，幡然醒悟，决定给韩秋继续炒作的机会。 《花花公子现形记——韩秋玩弄女性的历史》 “据有关人士爆料，现在网络上最火，人气最高的人，甚至被一些人捧成所谓年轻人的新一代精神领袖的人，韩秋。居然同时跟三个女人纠缠不清！本台记者对此进行了采访。” 电视的镜头中，一个油光满面，胖乎乎的记者，拿着麦克风，走访了几个戴着眼镜的，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学生，声称是韩秋的同班同学，或者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挚友”。甚至还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恐龙级女士爆料，自己和韩秋之间，曾经还有过“那啥”的一层关系…… “天啦，大笨蛋，想不到你的交友如此广阔，连这种深山老林的方外之士都能认识。”看着电视上侃侃而谈的所谓的“穿开裆裤长大的挚友”，钟一一以一种夸张的表情，打量着韩秋。 韩秋看着那个戴着黑框眼镜，镜片仿佛像南极冰面那么厚，神态拘谨，蹑手蹑脚的家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这个哥们，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啊？难道我以前穿过的开裆裤，扔进垃圾堆后，他捡起来接着穿？” 哎，真是应该批评一下节目组，也太不专业了，好歹找两个熟人来指证吧！弄这种纯粹的酱油党，实在是太业余了。难怪现在的电视节目是越来越难看了，敬业精神啊！ “哇，最夸张的还是这个，说跟你有那啥关系的……”钟一一和慕容薇都露出了一股惨不忍睹的表情，夸张地对韩秋问道：“看这姑娘，长得很偶像啊，特别是在研究人文和社会上的成就，不输与凤姐啊。大笨蛋，你的粉丝，档次真高啊！” 韩秋的脑门子上一片黑线：这样弄，是不是太偶像了？还得批评批评编导，要闹绯闻，也找几个漂亮MM，这样哥的心里还能好受点……不过这估计的确是有点难度，因为漂亮MM，大多都给编导们留下来自用了，轮不上哥啊…… 镜头面前，几个所谓“跟韩秋关系纠缠不清”的好友，从小时候开始回忆，迅速制造出关于韩秋的种种劣迹，诸如品行不端，贼头鼠脑，从小就不检点……特别是在男女关系上，处理地极其差劲，个人作风存在很大问题！到了最后，又加上一个罪名：成名后，就再也没有跟以前的同学朋友们联系过了。 薄情寡义，不念旧情，小人得意，恶心嘴脸……几乎所有恶毒的词语，都被翻上了台面。 记者在采访完这几个小时候的朋友后，又凝重地说道： “更令人感到遗憾的是，韩秋小时候做过很多错事，但这并不可怕，我们都可以理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只要韩秋能够痛改前非，知耻而后勇，我们这个和谐的社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还是会向他张开怀抱的。 但最最令人痛心的是，韩秋非但不能改过自新，反而愈行愈远。根据有关人士爆料，现在韩秋的身边，起码与三位女士的关系非常复杂，其中包括两名同年级的校花等级的同学，还有一位，居然是他的老师！” 我擦！搞错没有？真是服了现在的记者了，两名校花，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老师…… 钟一一和慕容薇的眼光，齐刷刷地盯向了韩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显然不愿意相信，但又不由自主有着一丝丝疑惑的诡异表情。 慕容薇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当年韩秋去美国参加数学竞赛时，许多人传出来的看见韩秋与苏莱从校外的小旅馆中走出来的事实，还甚至因此让自己与韩秋之间产生了一点矛盾，弄得一波三折的……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且她也愿意相信韩秋，但是要让她真的完全忘记这件事，一点也不介怀，这也是不太实际的。 即使再懂事，再体贴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也肯定是有小心眼的，要想不在心里留下任何阴影，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并不是她不相信韩秋，只是出自女人守护自己爱情的本能而已。实际上，她要是真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那反倒麻烦了，因为那就表示，她其实已经不太在乎韩秋这个人了…… 但她觉得要是自己真的表示出怀疑，似乎又显得太小心眼，表示自己不相信对方了，所以她又拼命想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架势。可惜她不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大笨蛋，这个传闻是怎么出来的啊，你是不是应该对薇薇解释一下？”钟一一支支吾吾地问道。她的心里也很紧张，她早就隐隐感觉到，苏老师对于韩秋的关心，似乎超出了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正常的关怀，但由于现在大家距离很远，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居然在电视上将这个话题扯了出来，那就不得不让人遐想连篇了。 所以，她就打着慕容薇的旗号，把自己想问的问题，支支吾吾地问了出来。之所以没有贯彻她一贯的风格，理直气壮，那是因为她自己的心里也有鬼。自己与韩秋之间发生的“那啥的”关系，明显很有点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意思…… “这个明显是诽谤嘛。很显然，记者到咱们去走访了，一准就是下定决心要找我的问题出来。”韩秋面不改色地说道：“就因为当年我由于酒醉，跟苏老师曾经在一间小旅馆里共度了一夜，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校园里的人都知道了，所以现在他们把这个旧账翻出来，我是一点也不奇怪。其实动脑子想想就明白了，我要是真的跟苏老师有什么关系，又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所有人看到？” 慕容薇和钟一一相对而视，仔细一想：的确也是，两人要真是有什么弯弯扰扰的，又何必如此明显地在校外的小旅馆里幽会，目标太大，弄得满城风雨。当时都要一起出国去比赛了，有很长的时间单独在一起，干什么事都足够了，没有道理猴急地非要在前一夜搞点什么活动以资庆祝。 难不成，还准备放一炮来壮行？貌似，大笨蛋的智商，还没有低到这个档次吧…… 而且，现在韩秋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学校了，与苏老师之间的交集是越来越少，现在还在牵涉她的事，的确是太不厚道了。要是自己继续纠缠，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女人的小心眼是天生就有的。但有归有，具体表不表现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也能从中看出一个人的素质和修养。 “好吧，这次我们就相信你，下不为例哦。”钟一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慕容薇也轻轻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有一些异样：一一的这个“我们”的称号，实在是有点耐人寻味啊……报道里说的三个女人，很明显，也将钟一一给概括进去了，而她似乎还真的一点不客气，也不知是口误还是压根就没注意，一句“我们”，就直接将她自己也给大大方方地算进去了。 不过，钟一一早就旗帜鲜明地跟自己讨论过这个问题，大家公平的正面竞争，比起背后的猫腻而言，这倒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现实。而且，自己与韩秋之间，已经有“实质性”地进展了，这点是非常有利的，明显已经在竞争中领先了一个身位，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见到两个女人的表现还算开明，没有继续穷根究底追查这件破事了，韩秋总算是长出了一个气，同时在心里骂道：擦！现在的记者，真TMD不要脸了，这种事都敢乱说，不就是因为哥最近势头很火，挡了很多人的财路，同时又将中国的这群砖家叫兽身上披着的羊皮给剥了个精光，让他们来了一个思想上的裸奔么…… “天啦，又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记者突然露出了一副惊讶之极的表情。 刚刚放下心里负担的钟一一和慕容薇，猛然间，一颗心又不由自主地蹦蹦乱跳。 才长出了一口气的韩秋，这口气又给吸回了肚子里：擦，这次又有哪位良家妇女要“被恋爱”了？ “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韩秋现在又有了新的情妇，这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国内势头最火的一颗明星，万千大众的偶像——欧阳霏霏！” 呕！我的天！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 第492章 拯救年轻人的灵魂 当从记者的嘴中，蹦出“欧阳霏霏”这四个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我擦！这些记者的想象力，是越来越丰富了，为什么不干脆把莎拉布莱曼也给计算进来？ 这招真是够毒的！如果单是扯慕容薇和钟一一，那么对于广大的年轻观众而言，会觉得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吸引两个女同学的注意，这实在是太小儿科的事了，也不值得怎么深究；即使把苏莱扯进来，编造点师生之间的令人不齿的事，但现在的民风也逐渐开放，难保大家不以《神雕侠侣》为原型，接受这份师生恋呢。 说到底，其实这三个女人，对全国绝大多数的观众而言，都只是一个抽象的名字而已，见都没见过，压根不值得操心。谁被泡了，谁被甩了，那都无所谓； 但欧阳霏霏就不同了。这可是全国很多观众心目中的偶像啊，更是许多年轻男性的梦中情人。粉丝大多是很不愿意见到偶像谈恋爱结婚的，特别是对年轻漂亮的女明星。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女明星，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自己的生活有交集的，但真的看见自己的梦中情人被别的男人泡了，心中冒出的那股滋味，难免会很不爽。 主流媒体的编导和记者果然都是高手啊，直接把欧阳霏霏抛了出来，这样一来，就能分化了支持韩秋的年轻人的阵营，真有点釜底抽薪的味道了…… 狠！真TMD狠！ 韩秋不禁在心里爆了一句粗，衷心地问候了记者以及他背后势力的全家老小。 刚刚从苏莱的纠结中解脱出来的钟一一和慕容薇，瞬间又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霏霏姐……这怎么可能啊？简直是太要命了！ 其实韩秋和欧阳霏霏之间最近走得很近，对于两个女孩子来说，自然而然地也有一点本能的危机感，但谁都不会往这个方向深入地去想。 不是不想去想，而是压根不敢去想啊：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如果只是两个女孩子相互之间竞争，甚至大方一点，把苏莱也给计算进来又如何？大家的综合实力也总还在同一个层次上，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谁也不会怕了谁，总有一争的机会。 但欧阳霏霏这样才貌双全的大明星，有着最炫目的光环，有着最令男人充满征服欲的高高在上的身份，又有着与日俱增的魅力……要是她真的参加这场竞争，那谁还敢与之争锋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多也不敢相信，现在在年轻人的团体中，势头最火的男人，和势头最火的女人，真的不明不白了…… “其实，刚得到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我也不敢相信。”胖乎乎的记者摇了摇头，说道：“但根据知情人士的分析，当真是铁证如山，让人不得不信了。” “我要指证他们！”镜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秃子男人。 “很荣幸，今天请到了知情人士，让我们大家用掌声来欢迎这个不顾生命威胁，仅仅为了澄清真相，来接受我们采访的先生！”记者很郑重其事地与小秃子握了握手：“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 “大家好，我叫雷任，曾经是欧阳霏霏的助理。”小秃子对着镜头很严肃很认真地说道：“这几天，我接到了不少的恐吓信，甚至有人半夜砸了我家的玻璃，还收到了两颗子弹。也有人联系我，希望我消失，无论到哪个国家去都行，愿意给我提供200万。” 说着说着，居然还真的郑重其事地掏出了两颗子弹！胖记者此时很默契地表现出了一副震惊无比的神情。 我擦！真够下本钱的！这个雷任兄，人如其名，真的够雷人的。要说起来，韩秋还真的见过此人一面，在拍摄《三国》那部欧阳霏霏成名作的现场，这个小秃子，貌似就是场边一个打杂的，曾经帮欧阳霏霏递过一杯茶水。非要说是助理，似乎也是说得通的，再不济，可以说成是：方便面模式助理…… 由一个明星的助理来爆料，这似乎真的是很具有说服力，能够让民众信服的吧。 “真的么？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有可能拖累了雷先生。”记者面色凝重地说道：“雷先生的勇气真的是令人敬佩，能不能告诉大家，是什么信念，促使你下定决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我们的演播室？” “为了真相！为了不让我们的年轻人受到蒙蔽，我责无旁贷！”雷任下意识地抹了抹自己那额前的秃顶，带着坚决的表情，慷慨激昂地说道：“其实要说实话，真要担着生命的威胁来到这里，我也是很怕的。这几天都辗转反侧，反复考虑，是不是就别出面了，或者是收了他们的两百万，远走天涯。就在节目开始前，台里的车子到我家楼下来接人的前一刻，我都差点退缩了。但是，我突然看到了车身上：构建和谐，民众喉舌的几个大字，心里猛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我觉得我不能再沉默，现在的年轻人，接受的良莠不齐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他们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我觉得，我有必要，拯救他们！” “雷先生的大义凛然，实在是令人敬佩和感动。”主持人慷慨激昂地说道：“不错，作为公众人物，我们有义务揭发现实生活中的假丑恶，弘扬真善美。现在的年轻人，被所谓的偶像和网络毒害得很深，已经越来越缺乏主观的辨别能力了。我们这个社会，需要的是越来越多的像雷先生这样的人，勇敢地站出来，揭发那些人性中的污点，拯救年轻人的灵魂！” 动不动就拯救灵魂，真是大手笔，不愧是时刻号称“民众喉舌”的主流媒体的作风！似乎在他们眼里，灵魂这玩意，就和小孩子玩的木偶差不多，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我现在要揭发欧阳霏霏和韩秋之间的龌龊的关系！”雷人小秃头狠狠地来了一个深呼吸，找了找刘胡兰的感觉，那架势像是即将奔赴刑场似的。 “欧阳霏霏在发迹之前，就与韩秋认识了，并迅速发展成了地下情人的关系。正是搭上了韩秋这条线，欧阳霏霏才突然大红大紫。”雷人又在自己的秃头上抹了一把，继续慷慨激昂地叙述着：“欧阳霏霏的成名作，《三国》里的小乔角色，正是韩秋帮她要来的，当时的女主角，原本定的是宝岛第一美人，但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换人了，大家可以想想，其中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故事？” 雷人的这段话，还真是深得编故事的精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不得不信。电影原本的阵容换人，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说明雷人没有胡说八道。而他又说这个角色，是韩秋为欧阳霏霏争取来的，这的确也是事实，但他偏偏没有说这个角色，究竟是怎么争来的，而只让大家展开想象的翅膀，丰富地去联想…… 这一想，自然就会想到那些无处不在的潜规则了。实际上雷人这一段话，要是说全了，就是这么一副模样：韩秋色欲攻心，要求潜规则；但宝岛第一美女坚贞不渝，玉洁冰清，断然拒绝；而欧阳霏霏这个当时的小角色则抓住机遇，深化改革，于是…… “接下来，欧阳霏霏的发展势头越来越迅猛，这也与韩秋的经济支持是分不开的。毫不客气地说，许多的奖项，都是不真实的。我在这里透露一个内幕，欧阳霏霏常年占据榜单前五，其实都是花钱买榜的。”小秃头义愤填膺地说道：“如果还有人不信，那还可以想想，韩秋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是谁？几次三番单独陪着韩秋出国的人，又是谁？两个人在国外做了一些什么事，大家也可以想象地出来……” 钟一一和慕容薇听到这里，反倒长出了一口气：欧阳霏霏那个角色是怎么得来，她们一清二楚，而欧阳霏霏是如何发迹的，完全是凭借实力，当然，也有运气；但要说是靠大笨蛋赞助出来的，那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个公司的成立，是在欧阳霏霏已经成名之后了，而且即使到现在，公司才开始盈利不久，哪有那么多的钱，去包装一个明星？买榜之说，就更是子虚乌有了。 小秃头的虚虚实实能够骗到许多人，但偏偏就给两个女孩子解了心中的疑惑，原先的一点焦虑，都烟消云散了…… “哎，实在想不到，欧阳霏霏和韩秋，居然是这样的人！”记者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愤然说道：“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是现在的年轻人的偶像和精神领袖！要是不戳穿他们，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到蒙蔽和荼毒！年轻的朋友，远离这些丑恶的现象吧！” 听到这里，韩秋心里突地一声，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媒体背后的力量，很强大很复杂。不但有自己的竞争对手，有砖家叫兽，也有一股河蟹的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人，想趁机将欧阳霏霏也拉下水！毕竟她现在的风头太劲了，挡了许多人的路…… 这么大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形势的确很严峻！ 第493章 风口浪尖 电视机的屏幕上，一个胖子，一个秃子，还在滔滔不绝，长吁短叹。 在谈论着年轻人的堕落，在呼唤拯救年轻人的灵魂，在警钟长鸣，呼吁年轻人猛醒…… 韩秋真的有些出离愤怒了：TMD，这群婊子养的狗杂种，太不要脸了！要么就明刀明枪地冲着哥来！拿几个无辜的女人说事，伤害的是谁？ 正面弄不过，就只好搞点这种魑魅魍魉的伎俩，打着河蟹社会的旗号，动不动就拯救年轻人的灵魂，到头来，拯救的是什么？不过是日益没落的，已经完全落后于时代的老一套的隽刻明显的特权主义烙印的利益分配方式罢了。 新兴媒介在兴起，传统的思潮在没落，民智已经开放，愚民政策显然已经不合时宜，在原先的体制下，造成的垄断和支配方式，已经跟不上现在滚滚发展的历史潮流；但既得利益者显然不愿意放弃已经逐渐被瓜分的蛋糕，同时又需要对日益突出的内部矛盾，社会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不良事件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合适的替罪羊！ 于是，网络被妖魔化，年轻人被边缘化。现在，韩秋正赶上了这个风口浪尖，居然敢对一向为利益集团摇旗呐喊，俯首帖耳的砖家叫兽叫板，于是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出头鸟，不被打得体无完肤，实在是对不起观众…… 很快，随着这期节目的播出，加上各大电视台的积极转载，以及报纸杂志的大力宣传，“韩秋门”事件，迅速炸开了锅。 电视台隔三岔五地就要搞活动，做访谈，请一些嘉宾来畅谈，来批判，来拯救年轻人的灵魂；报纸上更是每天都有长篇大论，有道德上的呼吁，有群众的来信。 甚至连韩秋和欧阳霏霏的支持者最聚集的网络上，现在也形成了两大完全对立的阵营。 其中一个阵营，是依旧很坚挺地支持韩秋和欧阳霏霏的。这些人的主观能动性很强，想法也比较个性和独立，觉得关于感情上的问题，都是私人的。偶像也需要恋爱，也要泡妞，当然也可能分手，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这年头，就算是普通人，又有几个人没有谈过三五次恋爱的？何况是韩秋这样年少多金，又充满个性的青年偶像，身边围着十个八个女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而他现在只有四个女人，这说明，他还是很节制的嘛。 至于说韩秋与欧阳霏霏这样的大明星搅在了一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一点，就更让一些人对韩秋佩服地五体投地了！泡上欧阳霏霏这样的大明星，极品女人，难道不正是男人心中普遍的理想？ 哥努力奋斗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有这一天么？赚最多的钱，泡最好的女人！ 当然，这样说，会被传统的主流力量喝斥为低俗，成为堕落的事实和佐证；那我们可以换一个说法：为了事业和爱情…… 而另外一个阵营，是彻底反韩秋，反欧阳霏霏的。这个阵营，由组织的枪手牵头，同时也集中了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作为心中的偶像，梦中的情人，欧阳霏霏被韩秋包做二奶的事情，的确让许多人都难以接受。 而雷人自称的“助理”身份，的确很有点权威性和说服力，再加上他所叙述的事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极具感染性。 如果用常规的思维来分析：欧阳霏霏从一文不名，到大红大紫，要是没有人在背后的支持，那确实不太可能；在今天这个潜规则泛滥的时代，这种事情，即使只是捕风捉影地猜测，大家也是倾向于相信的；何况说起来，这件事还有铁证：欧阳霏霏担任形象代言人，并且是一百块钱的代言费。 这个……真的是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意味了…… “韩秋太让人失望了！想不到还有人说他是什么年轻人的新一代精神领袖，现在看来，真是充满了内涵的讽刺意味啊！” “我更猜不到的，还是欧阳霏霏。这个女人表面上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玉女形象，像冰山一样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但骨子里，却是这样的男盗女娼，实在是令人扼腕！” “我更为被韩秋这个花花公子糟蹋的另外三个女人感到愤怒。为了钱，投入了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的怀抱，真不知道以后人财两空后，会有怎么样的绝望和悔恨！” 看着网上的这些言论，钟一一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气愤地撅起小嘴，说道：“这些是非不分，被专家叫兽们牵着鼻子走的人，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大坏蛋，你可别往心里去，担心气出病来。”慕容薇见到韩秋的表情很凝重，生怕他想不开，赶紧柔声劝慰道：“嘴是长在别人脸上的，身体是自己的，为了别人的几句话而伤害到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得不偿失。” 话虽如此说，但其实就连她这样对事情看得很淡然的女子，对于现在铺天盖地地那些言论，也很难真正地做到视而不见，心里淤积的那种愤懑，还是有的。但她拼命忍着不爆发出来，就是怕刺激到韩秋。 这家伙的脾气一向比较火爆，还是要多压着才好……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韩秋的情绪，却很平静，这从他波澜不惊而略带幽默的语气中，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你的话，说对了一半。嘴巴的确是长在别人的脸上的，但有那么一部分人，嘴巴其实没长在脸上，而是长在了屁股上！”韩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倒是无所谓，这种诽谤和讨伐，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的来势特别凶猛，对手特别强大。” 慕容薇和钟一一同时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对手，真的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几乎不可战胜。 河蟹的威力，在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具备秒杀一切的能力，或许，只有一个事物例外——时间…… “大笨蛋，你不要担心，也不要难过，不管你面临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令人绝望，你要相信，我们是一定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钟一一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嗯……这也是我想说的。”慕容薇柔情似水地看着韩秋的眼睛，笃定地点了点头。 咦？这两个丫头是怎么搞的，难道她们一点都不担心了？不，担心应该还是有一些的，但这只属于人民群众内部矛盾嘛，矛盾还是要分清主次的，现阶段最需要的就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 韩秋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以他的性格和风格而言，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麻木的，很不愿意提起“感动”这个字眼的，因为那会让他觉得很肉麻；但现在这一刻，感动却实实在在地萦绕在他的心头。 什么叫红颜知己？眼前的，正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放心，这些只会背后放枪的货色，是打不倒我的。这些人拼命地想要往我脸上抹黑，让我颜面尽失，难道真的是要拯救年轻人的灵魂？不过是想破坏我的生意而已。”韩秋面无表情地说道：“其实我都有些不屑与这些人一般计较了，在我的规划中，高端乐器的市场，最终还是要走向世界。” “这么说来，你不想跟他们争了？”钟一一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这样他们就不会继续针对你了。” “我是不屑于与他们争了，但现在看来，不争还不行了。”韩秋撇了撇嘴，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国内的这些人，目光也就只能看得这么远了，整天就盯着国内的对手斗来斗去，尽搞一些歪门邪道，当然，以他们的产品质量，拿到国外，感觉都不是同一个产品似的……我们的公司强大了，成为他们的眼中钉了，不管我们的主观意愿如何，他们是一定不会放弃争斗的。” 慕容薇和钟一一，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手虽然强大，但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霏霏姐。”韩秋的眼中，有一丝忧色。 “应该不至于吧，霏霏姐以往的绯闻还少了？每一个明星，都是在绯闻中泡大的吧，连那些真正傍了大款的明星，都对媒体舆论视若无睹，霏霏姐这种心中无愧的，又怎么可能轻易受影响呢？”钟一一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放心吧，小伙子，对于霏霏姐，我还是比你更了解的。” 韩秋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却有一丝隐忧：钟一一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自己却总是隐隐感觉到，现在的欧阳霏霏，在某些事情上，似乎有点不同寻常的特别和敏感…… “嘟嘟”的电话铃声响起，韩秋拿起手机一看，顿时愣住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个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电话号码的主人，正是欧阳霏霏。 韩秋带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接通了电话。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其名的诡异的预感…… 第494章 走向世界 “韩秋……”在电话里，传来这两个字的低低的声音，然后就沉默下去，久久没有声响。 的确有些诡异。 “霏霏姐么？”韩秋问道：“现在压力很大吧？” “这倒没什么，自从进入这一行以来，压力和诽谤就从来没有远离过我的身边。”欧阳霏霏显然很想表现出她对此感觉无所谓的态度，但从她的语气中，却可以隐隐地感觉到，这一次，她的情绪，跟以往有些微微的不同。 尽管只是一点细微的区别，但很多时候，一点小小的区别，却完全可能导致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 韩秋小心地问道：“真的没有关系么？” “都说了没事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欧阳霏霏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显得有些萧索。 “大笨蛋，电话给我，让我跟霏霏姐交流交流。”钟一一在一旁听了听两人的谈话，有些生气，因为她觉得大笨蛋的嘴真是有点笨，弄了半晌，什么话都没套出来。 还是自己跟霏霏姐的交情过硬，就不信套不出话来！ 她不由分说地抢过电话，然后一股脑地冲着电话那头的欧阳霏霏说道：“霏霏姐，你不要担心，不管到了什么样的时候，我们都会坚决地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谢谢……”欧阳霏霏的语气，有一些稍稍的哽咽，在说完这句谢谢之后，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或许，她的心里正在酝酿着什么话语，但却感到一时半会张不开口吧。 韩秋不经意地瞥了钟一一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急急匆匆地抢电话要交流，结果交流出什么来了？ 钟一一感到脸上有些无光，为了挽回面子，赶紧一个劲地催促沉默的欧阳霏霏：“霏霏姐，千万不要有心事。有什么事，都尽管告诉我们。我已经说过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绝对地支持你，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把电话给韩秋吧，我有些话要对他说。”电话里，传来欧阳霏霏笃定地声音。 钟一一和慕容薇都同时有些发愣：什么情况？欧阳霏霏居然点名要对韩秋一个人说，而对其他的人沉默……难道说，那些传闻，是真的？不可能吧！老天啦，不要吓我！ 钟一一带着一点小情绪，将电话往韩秋的怀里一塞：“大笨蛋，霏霏姐有些话只想对你说，你可不要辜负她的希望哦。” 韩秋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怎么听怎么觉得钟一一的这些话语，有点泡在醋缸里的感觉。要是平时，他肯定会就此情况，跟钟一一斗几句嘴，但现在的情势，明显没有心情这么做了。 “霏霏姐，是我。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韩秋心中的那股诡异的预感，是越来越强烈了。他总觉得欧阳霏霏像是要做一个什么决定似的。而且这个决定，多多少少，会让人感觉到不那么舒服。 欧阳霏霏沉吟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对着电话那头的韩秋说道：“就在前不久，我曾经收到过来自好莱坞的邀请，只是前段时间太忙了，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你们说。现在终于闲下来，有时间通知你们一声，我很快就要动身，去美国发展了。” 欧阳霏霏的声音，随着电话的信号，传到了韩秋的耳中，甚至连凑在旁边倾听的钟一一和慕容薇也将欧阳霏霏的话语，听了个一字不落。 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住了，三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出哪怕一句话。 “韩秋，喂……能听见么……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么？”听到韩秋这边久久不说话，维持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欧阳霏霏的心里，也在七上八下。 “明白了……走出中国，走向世界，这是一件大好的事情，我们都支持你。”韩秋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的状态都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只好顺着本能来了几句寒暄的客套话。 这句话一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实在是没有什么营养，赶紧补上一句：“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们都来送你吧？” “马上就走，你不用来送了，来不及了。”欧阳霏霏的语气，显得很是黯淡：“再见了，祝你幸福！” 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地挂掉了电话，并且迅速关上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韩秋反复拨了几下电话号码，但传来的，都是这样令人感觉很郁闷的回音。 “霏霏姐怎么打了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啊？”钟一一疑惑地摇了摇头：“这种天大的好事，居然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说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够朋友了，非要到走的时候才通告一声，难道真的有那么忙么？” “应该不是因为忙的缘故。她没有告诉我们，只有一个理由，或许她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到底去不去。”慕容薇像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忙得没时间了，别忘了，她前一段时间，都在跟谁在一起忙的？ “什么？没下定决心？不可能吧，那可是来自好莱坞的邀请啊，是世界上所有艺人的梦想啊。有多少才华横溢的人，媒体都在梦想着收到来自好莱坞的邀请，但是却不可得，霏霏姐这么好的机遇，还考虑什么啊？”钟一一不解地摇了摇头，显然对慕容薇的说法，感觉到很是缺乏说服力。 “这个世界上，大概有95％的人，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好莱坞的邀请，但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慕容薇不经意地瞥了韩秋一眼，说道：“或许，她在国内，还有一些不舍，也许还有一点牵挂……” 她并没有把话继续深入下去，因为她觉得，既然欧阳霏霏人都走了，那么以后大概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再纠缠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韩秋的心里，却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薇薇说得不错，欧阳霏霏前一阵就收到了来自好莱坞的邀请，但却一直没有说起，这并不是因为她想一直保守秘密，最后给大家来一个惊喜什么的，而是心中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走不走。究竟是什么因素，在影响着她的决定呢？ 现在，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她突然就决定走了。韩秋就是智商再低，这时也能稍微嗅出点什么味道来了。正纳闷呢，霏霏姐最近的表现，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一丝怪异，跟以前的她，有一些不同。果不其然，那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区别，造就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她要远走他乡，去美国闯荡了！这是世界上所有艺人的梦想，这是走出中国，走向世界的契机！ 但是，以这样的姿态走向世界，或许原本并不在欧阳霏霏的计划之中。 欧阳霏霏口口声声说她不在乎舆论的影响，说她早已习惯了绯闻缠身；但她现在的行为，却分明表现出：她其实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正是这样的影响，促使她下定决心，远走好莱坞……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霏霏姐应该已经人在机场了吧，或许下一秒钟，就要踏上飞往美利坚的征途了。 无论如何，现在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新的机遇，一片井外的世界，一段全新的人生路……以前的种种，是是非非，不用再去理会。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一路顺风，星途璀璨…… 韩秋摇了摇头，关上了手机…… 媒体的触角，似乎真是无处不在的，欧阳霏霏飞速赴美的事情，很快就曝光，在网络上引起了一阵轰动。 原本就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韩秋门”事件，随着欧阳霏霏的这一次出走，就更像是在一锅煮沸的水里，扔进了一瓢油，掀起了一阵更大的风浪。 挺韩派和倒韩派，刚消停了不到几分钟，随着这一爆炸性消息的出现，仿佛都有些熬不住寂寞了，立即又掐了起来。 “看见没，当事人都走了，现在可以证明，韩秋和欧阳霏霏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记者们想象中的那样吧！” “很难说啊，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出走，怎么看怎么有点做贼心虚的架势啊！” “一群愚昧的人啊……不是哥吹牛，就以欧阳霏霏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好莱坞站稳脚跟？我估摸着她就是去打酱油的吧。当然，她完全可以发扬她的一贯风格，将潜规则的艺术带出中国，带向世界，要是傍住了某个导演或者明星，到时候能在好莱坞混一口饭吃，也说不定呢……”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看着网上的言论，钟一一气愤地差点当场摔了键盘：“人都走了，他们居然还在叽叽喳喳地背后中伤！” 这其实很正常，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种人，平生只做两件事：当你成功的时候，他们嫉妒你；当你失败的时候，他们嘲笑你…… “大笨蛋，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啊？”钟一一气呼呼地对韩秋问道：“你是不是应该用实际行动来反击了？” 第495章 专家速成手册 “你觉得我应该反击了？”听了钟一一气呼呼地问话，韩秋转过头来，不疾不徐地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无动于衷！”钟一一的一双小粉拳，捏的紧紧的，看那架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对着韩秋来上那么一下似的。 韩秋没有立即答复她，而是又转过头，对着慕容薇问道：“薇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应该反击？” “恩……是应该表明一下你的立场了，要不那些人会越来越嚣张。”慕容薇从来都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但就连她这样平和恬淡的人士，现在也有些义愤填膺了。 困难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如果面对别人的咄咄逼人，一味选择忍让，无疑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越来越过分，恨不得爬到你的脑袋上作威作福；相反，如果你自己表现地很强势，那对手就会紧张，会心虚。 “哎，既然群众都这么要求了，我要是不表示一下，也太对不起观众了。”韩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点了点头，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了。 “好，早就该这样了！”钟一一看见韩秋终于要应战了，心中的兴奋溢于言表，并且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代入感，好像要参加战斗的是自己似的。 “大笨蛋，第一步交给我了，我一定要把那些不负责任就发表言论的家伙骂得狗血淋头，为霏霏姐正名！”钟一一狠狠地捏起拳头，作出一副要大战的架势了。 “不……”出乎人的意料，韩秋对此只是不屑地摇了摇头：“你没有分清矛盾的主次。” “矛盾的主次？”钟一一听到这句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思了，满脸疑惑地看着韩秋：“霏霏姐都被乱七八糟的舆论给逼得远走他乡了，而且那些还在背后不停地指指戳戳，难道我们不需要给她出气么？” 这一次，连考虑问题向来比较深入而理智的慕容薇，也瞪着一双写满疑惑的眼睛，看着韩秋。 “你要搞清楚，我们的对手是谁？”韩秋轻声问道：“难道是受媒体和舆论影响的，上网只是来打酱油的网民？” 钟一一和慕容薇，顿时就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也不清楚韩秋和欧阳霏霏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犹如不能理解电视台的特别节目里，那个长相与凤姐相比亦丝毫不逊色的MM，口口声声号称与韩秋有那啥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媒体一边倒的压倒性的煽风点火中，一部分人从支持韩秋的阵营里被分化了出去，原本也不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 况且，即使没有任何原因，这些人要跳阵营，韩秋也是无话可说的。他的心里很清楚，所谓名人，只不过是有一群粉丝的支持，比别的人名气大一点而已。但如果自己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真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物，那就是一件很杯具的事情了…… 所以，粉丝支持和反对一个人，都没有必要去计较，更不能因此而责怪。 这次的对手是谁？显然不是没有充分的知情权，凑在网上看热闹的酱油党了。如果与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 真正隐藏在幕后的推手，或许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与网民们之间大战一场吧…… 原本调琴在国际上获奖之后，韩秋同时入围了年度十大杰出青年和经济年度人物，并获得了参加年度盛典的资格，可以说是一时风光无限。 很明显，那个时候，自己是根正苗红，已经被内定成力捧的对象，下一个造神运动的原材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自己能够完全服从领导，跟上领导的步伐，配合领导的工作，成为领导的一个利益代言人……那当真是前途无量。尽管在思想上有点成为傀儡娃娃的趋势，但在经济上和名声上，肯定是能双丰收的。 自己一时激愤，与砖家们开战，随即就表现出不太河蟹的一面。就是从那一刻起，造神运动的原材料，瞬间就变成了领导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神，需要的不是个性和思想，而是形象和服从，就像众多的砖家们一样。 从那一天起，自己与砖家之间的战争，就一直没有停过……直到现在，砖家们正面战场搞不过，于是联合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制造了种种流言和舆论，最终让欧阳霏霏远走好莱坞…… 几天过去，网络上依然是一片乱糟糟，到处都在流传着韩秋与四个女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直到一个帖子的出现，这些传说中的故事，才逐渐在人们的意识中消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鲜的话题。 这篇帖子之所以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不为别的，单单看看帖子的署名，就什么都明白了。 署名人——韩秋！ “看看，男猪脚终于顶不住压力，要蹦出来说点什么了！” “让我们试目以待，看看他都有一些什么样的说法，来为自己诡辩！” “我们大家都把眼睛擦亮一点，一定要拆穿他的种种谎言！” 早就等在网上，等着韩秋冒头，然后煽风点火的家伙们，此刻已经准备好了榔头，就等着砸下去了。 这些专业的网络骂手，都是有着极高的职业素养的，对于韩秋辩解与四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先就已经模拟了一百零八种说法，并且都准备好了相应的对策。他们自信算无遗策，对于韩秋发出来的帖子也罢，战斗檄文也好，都能一打到底，一击致命。 但是，当他们看到韩秋发出来的帖子后，全都傻眼了。 一个令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标题，赫然出现在眼前——“专家速成手册”。 “如果一个集团剥夺了你的利益，还想要你安于‘被剥夺利益的现状’，甚至要你感谢他们，就一定要编织大量的谎言。让你相信，他们有恩于你，甚至是你的养母！于是，一个具备无限前景的职业，应运而生——专家！ 朋友们，想成为这个新兴产业的弄潮者么，想日进斗金么，想成为专家么？或许很多人觉得难度太大，但我要告诉大家，其实一切都有可能。专家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只要做到以下六点，人人可称专家： 一、遇到什么问题都说：这很正常。 不管别人提什么千奇百怪的问题，你都要回答：‘这很正常。’这样做的好处是，既说明了自己见多识广，又能说明别人少见多怪，从而确立自己的专家地位。 二、与正常人的见解有区别。 专家之所以称为专家，就是要见人所未见，言人所未言。例如：有人说：‘物价涨的太厉害了。’你要说：‘不是物价涨，是中国的东西太便宜。’ 三、分点论述。 分析问题原因的时候，要分出一二三四。这一点很重要，就算是一个原因，你也要分出一二三四来，这样做，才能显示你对问题确实有研究，不愧对专家的称号。如果说一二三四的同时，你还遵循了先世界后中国的顺序，那么你就可以成为中国的著名专家了。 四、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要说那些别人听不懂或者听完之后就迷糊的话，而且自己懂不懂没关系。例如有人问：‘你觉得中国楼价这么高正常吗？’你可以说：‘我们必须一分为二的看问题，虽然从某个角度来说，不正常，但是从社会学上来讲……’ 五、有大局观念并顾左右而言他。 有两个最重要的原则，是保证你成为专家之后能在国家媒体上保持上镜率的关键：一要有大局观念。例如，你可以说：‘虽然我们的法制法规还不太完善，但是目前我们国家在这一方面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二善于顾左右而言他。例如，你可以说：‘对于你提到中国看病难的问题，美国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我记得德克萨斯州1932年……’你可以说：‘警察打人这样的事，只是警察队伍中个别人的个别问题，日本也有这样的情况，我记得在东京1625年……’ 六、杀手锏：与国际接轨。 最后这招，是大家都熟悉的绝招了，那就是：与世界接轨和中国特色。例如有人问：油价为什么涨了，你可以说：与国际接轨；又问：为什么国际油价降了，我们不降，你可以回答：中国特色…… 综上所述，有此砖家六式，修炼到位，则功力大成矣！” 原本准备就韩秋辩解四个女人关系的问题上，死缠烂打，赶尽杀绝的职业骂手们，在这一刻全都傻了眼，没有人会想到，韩秋突然撇开女人的事情不谈，直接上演了这么一出指东打西…… 此帖一出，谁与争锋？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韩秋的这本《专家速成手册》，就被下载和转载了数百万次之多，在网上广泛流传，遍布各个角落。基本上算是做到了人手一本…… 已经低得不能再低的砖家们的形象，现在更是一撸到底，隐隐到达了历史的最低点。到处都有这样的呼声：专家，已经不值钱了！ 因为在中国，人人都可以当专家…… 第496章 火了，彻底火了 韩秋的这一篇《专家速成手册》，很快就成为了网络上万众瞩目的焦点，引起了无数的争议。 根据网络上的回帖来看，网民们的主流，还是非常支持韩秋的。或许是被砖家叫兽们忽悠的日子太长太久了，早就产生了逆反心里，现在随着这股热潮，痛痛快快地把淤积起来的情绪，随之通通发泄了出来。 当然，也总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韩秋的行为颇有微词。 其中最直观的是，有人在“义愤填膺”之下，发起了一篇“战斗檄文”。 “我们不清楚，韩秋为什么总是跟专家教授过不去，难道是因为他们说了实话？现在看不惯他那个拽样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为什么他总是揪着专家不放手呢？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他的学习差，没有什么知识和素质，所以对专家教授们有一种本能上的抗拒？可悲啊！可叹！”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倒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响应。这次的事件，牵涉的人和事很多，怎么韩秋就单单盯着专家叫兽不放呢？ 对此，韩秋有一本自己的帐。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是韩秋的人生信条。所有的帐，总有归还的一天；而首先清算的，则是砖家叫兽们。 尽管行业内竞争对手的暗中推波助澜，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如果没有砖家们顶上前线，这些竞争对手们，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况且这些对手的市场份额，也被自己占据地七七八八了，折腾不了几天了。过不了多久，公司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全面铺开后，这些家伙就更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在市场竞争中打得这些对手满地找牙，这才是最狠辣，最让人郁闷的报复；反之，与这些商场上的对手，在网络上吵吵闹闹个不停，专业压根不对口，这实在是显得太小儿科，牛头不对马嘴…… 这一番关于砖家叫兽的大讨论，着实在网络上风靡了一阵，各种各样的速成版本迅速占领了舆论的高地，原本就没有什么口碑的砖家叫兽，现在更是有点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意思了。 打了没一阵的时间，原本在网络上隔三岔五就要出来闹腾一阵，发表一些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的砖家们，终于也消停了。 其实，不是砖家们主观上想消停，而是因为随着砖家们的名声和公信力越来越差，原先花钱请专家代言的企业和集团，现在不愿意再把钱扔进水里，甚至花钱找骂名了。 没有了代言费，砖家们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独特观点”，“特色理论”，开始韬光养晦了…… 网络上的战争硝烟，渐渐弥散，而在商品市场这个更大的舞台上，一场大战，却也拉开了序幕。 “韩总，这是我们这个月的销售报表。”韩秋坐在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手捧着助理送上来的报表，聆听着汇报：“就国内的销量而言，总的来说，比上个月有很大的上扬，但上涨的趋势，呈现出一段很诡异的弧线。” 由于媒体集体封杀和之后的集体讨伐，韩秋的形象，在一段时间里，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随之而来的，产品的销量，也受到了影响。因为家长们听了官方的报道后，把调琴与网络游戏联系在了一起，认为这都是玩物丧志的标志；并且对调琴引起的早恋现象，也感到深恶痛绝。后来又在各大主流媒体上，看到了韩秋的花花公子的形象，于是就更是要坚决抵制了。 而那一段时间里，国内的同行竞争对手们，纷纷打出了“绿色”牌，“健康”牌，大力推介自己的产品，声称绝对不会上瘾，更不可能早恋。正如他们的广告词而言“给孩子一个宁静的艺术空间”。 于是，许多家长就忍不住给孩子配备了“宁静的艺术空间”，事实后来证明，这些产品的确名副其实，让孩子们一下子就“宁静”了下来…… 这些普普通通的旧式乐器，一如他们的承诺，绝不会让孩子们上瘾，甚至都没孩子愿意去碰。玩过了新奇独特，别具魅力的调琴之后，再来鼓弄这些老掉牙的乐器，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像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突然让他转向吃青菜豆腐，就连古代的所谓圣人都办不到，何况是在现在这个物质生活逐渐充裕的生活中成长起来的小孩子呢。 这种做法的结果，显而易见，那些所谓绿色的乐器，在一段时间里，稍稍冲击了一下国内的乐器市场，抢了一点蛋糕，但很快就后继乏力。 尽管没有发生一起“上瘾事情”，也没有因为这些健康的乐器引发早恋，但这些乐器的销量，却在一个短暂的高峰后，开始逐渐下降，因为没有人玩了…… 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导致了调琴在上半月的销量，没有能够延续上个月以来的强劲势头，在上月底当选十大杰青的消息传出后，一度到达顶峰的销量，开始了飞速的下滑。 那阵势头和速度，还真可以用这么一个俗语来形容——“一步一个台阶”！ 但对手的虚假繁荣很快过去，家长们见到孩子对音乐产生了厌恶的情绪，也渐渐感到问题有些不对劲，孩子不玩乐器，但很快又在别的方面沉迷了，诸如游戏，足球，篮球…… 而早恋的势头，也没有能够挡住。男生女生之间的交往，变得越来越“简单粗暴”，一束野花，一张卡片，就能登堂入室了，倒是没有几个人送乐器来定情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些老掉牙的乐器，档次太低，送不出手了…… 家长们渐渐达成一个共识：孩子玩什么都可能导致沉迷，与其沉迷于网络游戏，倒还不如沉迷在音乐的世界里呢，好歹也是在追求艺术…… 于是，调琴的销量，在下半月，渐渐地又有回暖。 到了月底，随着“专家速成手册”的大火，韩秋再次在短时间里积聚了大量的人气，调琴的销量，迅速地步步攀升，隐隐到达了以前最巅峰时的状态。 “嗯，不错，大家这个月辛苦了，到时候多发点奖金。”韩秋看着报表上的一串串令人兴奋的数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跟着韩总干，最主要的是心里开心，感到有奔头，钱倒不是那么重要。”助理显然也很会说话，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这些语言，虽然是场面话，但其中多多少少，也代表了一点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而这样的想法，在公司的员工中，并不只存在一个两个人的心中。 一个公司的发展，其实并不在乎某一位或者某几位员工的天才和勤奋，真正有所作为的公司，最重要的，是一种将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的气场，用俗话说，可以称为“凝聚力”。 很显然，韩秋的这个公司，最不缺乏的，就是凝聚力。 “这些只是公司产品在国内的销售报表，而这一份，是我们在各国各地区的分销商，所下的订单！”助理兴奋地又从一大堆的报告中，抽出了国际市场的报表，递到了韩秋的手上。 称霸全国，走向世界，想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这也是公司的员工们，保持着工作的热情和进步的动力的源泉，同时也是身为总经理的韩秋，最让大家佩服的地方。 远见卓识，高屋建瓴！ 在公司成立之初，就一直以国际市场为目标，先不说技术和渠道，仅仅就这份胆识和魄力而言，放眼全公司，也找不到第二个。难怪当初李总会放心大胆地将这样一个企业，交给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来打理了…… 韩秋接过订单看了看，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原本觉得国内部分的收入，已经是很了不得了，但现在看了国际市场的收入，才发觉，国内的利润，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随着在欧洲博览会上的一炮而红，调琴的名气，已经传播到了全世界，特别是在音乐氛围浓厚的欧洲各国，早早就卖断了货。 面对这样汹涌的势头，各国的反响不一，许多传统的乐器厂商都受到了冲击，甚至还有人打出旗号，要反对垄断，要遏制“乐器托拉斯”的出现…… 韩秋看着报告，不由得瞪目结舌，想到了调琴会火，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火得如此地一塌糊涂。 有多少人视自己为眼中钉，使出种种手段，但最终，却促使自己越来越火，这笔糊涂账，真不知道怎么算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绝对实力？ 说到实力，韩秋心里突地一声：貌似，大概，约莫，也许，可能……调琴的存货，所剩无几了！ 琴身还好说，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但琴弦的生产，始终是个大问题啊！ 炼丹炉现在已经是三级了，再用来炼制一级的琴弦，是不是显得大炮打蚊子了？最重要的是，会不会造成能量过剩的局面？ 要知道，现在炼制物品，可是要冒着成为霹雳贝贝的风险啊！ 第497章 意外的升级 一想到现在炼制物品，就需要通电，韩秋的脑子里，就一阵迷糊。 特别是在上次，为了炼制一把神经刀，弄得梅开二度之后，筋疲力尽的那种感觉，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韩秋甚至觉得，继续这么弄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弄出点心里阴影来。 现在一想到琴弦的问题，韩秋瞬间就不淡定了。 “韩总，这是车间里打来的报告。我们的琴弦，没剩下几根了，恐怕无法保证哪怕一天的量了。”助理在报完喜事之后，终于开始报忧了。 这一下子，就真的让韩秋忧愁起来了。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难道今天又要享受充电的乐趣？到底是准备把哥培养成奥特曼呢，还是超级赛亚人？ “嗯……知道了，我会尽快想办法的。”韩秋郁闷地说道：“你先出去吧……” 助理点了点头，两手空空地走了出去，心里还在想着：韩总难道事先没有准备，现在才去调货？是不是太晚了些？难道说，仓库就在这附近？不对啊，从来没看见过呢，真是神秘，跟韩总这个人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飞速地将门反锁，拉下窗帘，韩秋真的准备要“调货”了。只不过不是在仓库里，而是在自己的炼丹炉里。 苦啊！ 一想起当时的梅开二度，韩秋的心里就很是忐忑，特别是由于能量过剩，导致身体导电的情况，估计就跟网瘾中心的电击一个味道了。现在是三级炼丹炉，炼制一级物品，再次被电击的几率，非常大，甚至可以有把握的说，达到了90％以上。 更过分的是，琴弦的生产，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满足市场供应的，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货源，这就意味着，这种电击的滋味，自己隔三岔五就要享受一次。仔细想想，其实跟被送进网瘾中心接受治疗，其实也相差不远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明知道一件事情会带来痛苦，但也不得不去享受那个痛苦的过程，就像失恋，也像触电；而世界上最最痛苦的是，则是不得不一次次地去反复接受，比如不断地失恋，又如一次一次地触电…… 如果有可能，让韩秋回到当初，或许他会作出另一种选择，但现在，还有这个可能么？ 韩秋叹了一口气，熟练地拉出电线，接到了双手上。哎，哥别无选择，也就只能痛并快乐着了…… 前一阵时间，慕容薇和钟一一所收购到的基本材料，基本堆了满满一仓库，所以短时间内，韩秋暂时还不存在缺原料的问题，反而是怎么将这些原材料以最快的速度消化掉，迅速转化为成品，倒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特别是这种一级的物品，居然也用三级的炼丹炉来炼制，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 韩秋摇了摇头，无奈地将一批炼制琴弦的材料，扔进了炼丹炉里。 随着电流通遍全身，一股熟悉的凉飕飕的感觉再次升起，很快就让韩秋感觉到一阵酥酥麻麻…… 天啦，果不其然，炼制的物品等级太低，消耗的能量过小，多余的电能消化不了，于是就作用在人体上！ 韩秋哭笑不得：以往总是怕能量不够，炼制琴弦的时候，总是拼命地灌食品，吃药品补品，生怕内力跟不上，耽误了炼丹炉的火力；但现在却发现，能量太过充足，似乎也不是一件绝对的好事，至少，现在给自己的感觉，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很难受！ 就像一台载重10吨的大卡车，结果却只载了100斤的货物，跑了一个横贯南北的长途路线……这不是浪费汽油是什么？到头来，得到的收入少，但付出的成本，却是差不多一样大的，想要不赔本？做梦去吧！ 要节约这个大卡车成本的方法，无非是两个：要么不出车，要么多载点货物。 想到这里，韩秋的心神，猛然一动：同样的道理，为什么不能用在炼丹炉上？ 不出车，就相当于不启动炼丹炉，不要琴弦，仅仅用炼丹炉来炼制高等级的物品，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琴弦的等级虽然不高，但利润可是相当的可观啊。公司上下这么多号人，这么多嘴巴，都靠这个产品来养活呢！ 既然不能不出车，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多载点货物？ 载100斤也是载，载1吨也是载，载10吨也是载。跑相同距离的路，花的油钱，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并不会因为载重轻了，就降低多少；这点在炼丹炉上也成立。 炼一根琴弦也是炼，炼100根也是炼，炼1万根也是炼。无论炼多少，自己都是要通电的，反而是炼的数目越少，电能的剩余越大，对自己身体的损伤也越大…… 要不，再多塞点材料进去，炼他十万根琴弦？ 韩秋的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充满了挑战性的想法，但随即又有一丝犹豫：道理人人会说，但落实到实处，却是很困难的。 诚然，一次性炼制十万根琴弦，的确很有效率，能够解决很大的问题。一旦成功，那么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不用再考虑琴弦的需求了；更是可以将整个公司的运作，放放心心地交给员工们，按部就班地去做，自己舒舒服服地做一个甩手掌柜，坐着等收钱，数到手软，这样的日子，想想都是一种疑惑，谁不向往啊？ 但问题是，迄今为止，自己一次性炼制的琴弦的数量，最多的一次，也不过5000根。这已经算是批量生产了，其他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批多次供应，每次的数量，在500——3000不等。 而且这都是在炼丹炉还处于一级阶段时，整天吃着食物，拼命攒下来的老本，前前后后应付了这么长的时间，但自从炼丹炉升到二级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用来炼制过琴弦了。因为那时的调琴，销量只能用中规中距来形容，特别是在日本预选赛中闹出了质量风波后，更是有一阵长时间的滞销……在当时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觉得，就凭现在剩下来的琴弦，足以应付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或许是应了那句老话“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韩秋在所有人的一致鄙视和轻蔑下，突然来了一个咸鱼翻身！ 到了现在，琴弦的储备已经告榖，马上就要面临无米下锅的局面了。特别是打开了广阔的国际市场，要是再像以前那样的几千根一次的批量生产，明显是跟不上发展的步伐了，无法做到与时具进…… 前景是美好的，前途是令人向往的，但是，通往前方的路，总是不平坦的，充满了不确定性。 一次性生产十万根琴弦？这个想法实在太疯狂，会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韩秋的心里，极度地矛盾：贪心是人类最大的敌人，自己是不是太好高骛远了？ 在一个短暂的时间段里，他甚至在心里深处劝说自己，放弃这个极具诱惑性，又极度疯狂，充满了危险的想法。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以现在这样的速度和效率，踏踏实实炼丹，一步一个脚印，不也挺好的？虽然累点，但是稳定，就像载重不足吨位的卡车，费油是费了点，但是不容易出事；反之，载重负荷过满的卡车，边际成本是控制到最低了，但极容易出事故，到时候，多的损失都去了…… 但身体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地酥麻感，渐渐地越来越强烈，韩秋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看来，电能的剩余，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韩秋觉得，要继续这么下去，那以后的每一次炼制琴弦，都将成为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说不定到头来，琴弦没炼出多少，自己的身体，先给剩余的电能给损伤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思前想后，韩秋的脑海里，终于冒出了这么几个字“富贵险中求！”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琴弦短缺的矛盾，为了未来的发展，为了减轻身体的损伤，似乎没有任何理由，不对现在的困境作出改变！ 韩秋咬了咬牙，从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将所有的炼制琴弦的基本材料都取了出来，一股脑地扔进了炼丹炉里。 豁然，韩秋全身上下感受到的电流，都变得微弱不堪，整个炉子里被塞得满满的，就像茶壶里倒进了汤圆，吐都吐不出来了！ 尽管只是一级的物品，需要的能量少，但毕竟数量上来了，整整十万根啊！炼丹炉里塞满了材料，已经连翻腾的空间都没有了，所有的材料，就像是被闷在了里面，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流畅的感觉。 韩秋的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嘀嘀”的声音响起，红灯亮起，随着电能地不断输入，材料在加热后不断地膨胀，而那相对狭小的空间，显然已经快要容纳不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撑爆！ 韩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真是撑爆了，那……但现在，材料已经放进去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终于，压力达到了一个峰值！ “轰”地一声，炼丹炉突然膨胀开来，一个信息在韩秋脑海里响起：炼丹炉升级，级别LV4，同时包包升级，级别LV8…… 第498章 流水线 晕菜！不可能吧，老天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在自己都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炼丹炉突然就升级了。难道说，在一次性投入的材料数量过大的情况下，炼丹炉面临被撑爆的压力下，突然突破了极限，然后就升级了？ 对于炼丹炉，韩秋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水缸。不断地往里面加水，水缸就越来越有分量，等级也越来越高；但到了片刻之前的境地，似乎表明，水缸里的水，已经加满了，要是再硬往里面掺水，也许除了溢出来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能性了。 但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大水缸，到了一个极限的灵界点后，突然在巨大的压力下，突破了极限，升级了！从此，这个水缸，将变得如江河一样浩瀚。 韩秋不知道的是，水缸在极限的压力下，有两种可能性；其中一种，是顶受不住压力，轰然破裂，从此烟消云散。而这样的可能性，高达90％；而只有仅仅10％的几率，会在压力下升级。这一次炼丹炉的升级，看似云淡风轻，但却是实实在在地九死一生！ 不过，对于这样的惊险，韩秋并不知情。话说回来，即使知情了又怎么样呢，这一关已经过去了，炼丹炉已经升级了，以往的担惊受怕，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韩秋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兴奋！他感觉到自己“脆弱而纯洁”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要单是炼丹炉升级，这虽然算是意外情况，但也不至于对韩秋的心里造成太大的冲击；但千算万算，他也没能算到，包包同时也升级了！ 这个幸福，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以往每个等级的升级，在即将攀升之前，自己或多或少地都会得到一点信息，或者说是发生一些异象；比如许久不出装备和物品之类……但这次升级之前，一切正常，几乎是炼制什么就出什么，虽然又一段不太美好地梅开二度的回忆，但总算也弄出一把神经刀，怎么看也不是到达瓶颈后山重水复的景象啊…… 原本以为还要在LV7这个阶段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突破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一级，与以往的升级，的确是有不同之处的。因为在LV7之前，通过包包从游戏中获取物品的方式，都是直接从游戏中打出成品。打怪也好，杀人也罢，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换汤不换药；但包包升到LV7之后，获取物品的方式，就发生了一个革命性的变化，从直接获取成品，转向了获得基本的材料，然后通过炼丹炉的炼制，得到成品。 或许，经过这么一转圜，每一次升级前夕，所表现出的极限状况，就有所不同了…… 难道说，那次的梅开二度，就是一种异象，一种预示着将达到瓶颈的异象？可是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太粗心了！ 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脑袋，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炼丹炉和包包的升级，总是让人欣喜和愉悦的，尽管直到现在也摸不着头脑，但要说韩秋的心里没有一丝窃喜，那也是不可能的。 按照国际惯例，每一次升级后，韩秋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视察新等级下的属性变化。 “炼丹炉升级……等级LV4，可炼制物品等级LV4，容量增大，炼制冷却时间缩短。在能量充足的情况下，可以高负荷运转，甚至达到流水线作业……” 我擦！流水线作业……韩秋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脑子里就是嗡地一声：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了！ 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流水线作业并不代表什么，反而由于同质化的严重，影响了单品的成色和贵重程度，现在有价值的东西，往往都是独一无二的。 但韩秋现在炼制的物品，并不是自己使用的，而是面对全世界销售的，生产的效率越高，生产量越大，赚取的利益就越多。当他正为产品生产速度跟不上销售速度而发愁的时候，流水线这个词组，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盏午夜里亮晶晶的星星，照耀着前方的路。 因此，一听到流水线这个词的时候，韩秋的脑子里，赫然反映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词——工业革命！那是人类历史上一次爆发式的前进！正是那一次技术革新，让机械代替了手工，完成了批量生产的奇迹。 想到这里，韩秋内牛满面：此时此刻，哥终于也算从手工业作坊的时代，一跃而进入了机械化生产的大时代！这是一个炉子前进的一小步，却是哥人生的一大步！ 多么令人神往的境界啊！有了这条流水线，琴弦的生产，就可以轻而易举，一劳永逸了，哥就可以翘着二郎腿，坐着等收钱了。 都说赚钱不容易，但那多半是指第一桶金的难度，只要有了足够的前期积累，形成了一个赚钱的成熟流程和模式，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境界，看来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嘛…… 不过，韩秋的脑海里，突然又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炼丹炉也不是第一次升级了，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扩大容量的说法，单单是这一次，不但扩充了容量，而且形成了流水线的模式？ 难道说，这是因为包包升级的缘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炼丹炉和包包会不会都同步升级？ 一个新的想法，在韩秋的脑海里转来转去，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思来想去，总算摸出了一个头绪： 会不会是这样？炼丹炉每升三级，包包就升一级？而包包从LV7开始，才出现炼丹炉，按照这个速度算下去，到了最终，炼丹炉和包包，会同时升到9级！ 这已经就是一个极限的等级了吧……放眼望去，即便是现在这个等级的物品，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异常强大的存在了，何况随着升级越来越高，每一级的提升，所带来的物品档次上的增长，也是成几何式的。到了LV9，估计就是这个世界上，神一般地存在了。 说句实话，如果仅就实用性而言，现在的等级已经让韩秋受益匪浅了，哪怕再不增长一分一毫，也足够他折腾了，而且还不用考虑升级后所带来的副作用。 但人的追求，是无穷无尽的，一个东西在没有得到之时，很多人或许会想，如果我得到了之后，会如何如何地满足，如何如何地珍惜；但真的得到了以后，又会无一例外地将眼光盯向了更高的山峰…… 人性都是如此的，只是，每个人在行为上表现地有所不同罢了，很多人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宁愿选择安于现状，追求稳定，拒绝新的风险，而放弃了继续向上攀登的动力。这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也是相对实用和理智的作风；而有些人则是天生的冒险者，他们的人生乐趣，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攀升，一次又一次地征服。 哪怕在前进的道路上，荆棘遍布，危险丛生；哪怕有极大的风险失败，不但不能达到新的高度，反而连已有的成就都保不住，一夜回到解放前；哪怕现在的日子已经无忧无虑，太平安乐……但血液里流淌着冒险精神的人，依然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攀登。 或许只有到了真正的绝顶，这种人才会停下脚步，转而开始享受生活。 韩秋就是这样的一个冒险者，他觉得包包的等级已经到了LV8，距离LV9满级，只剩下了一步之遥，如果在这个时候停下，简直是一种罪恶。上天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超级的包包，如果自己不能将其发挥到极致，那恐怕是会遭到天打五雷轰的！ 韩秋捏了捏拳头，在心底深处下定了决心！ 先来看看，LV8的包包，比起LV7而言，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背包升级……等级LV8，从游戏中获取材料的几率，上升为90％，获取材料的冷却时间，降低到1小时，从游戏中获得材料的方式，发生改变：仍然从其他玩家身上获取，但本人攻击无效……” 擦！这玩意，邪门了！ 八级的包包，在属性上的提升，那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物品的获取几率，还是冷却时间，都到了一个相当理想的地步，几乎可以全天候作战了；但令人啼笑皆非的，确实获取材料的方式了！ 依然通过PK，从别人的身上获取，这点没有问题，钟一一和慕容薇建立的马甲号，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么？但居然莫名其妙地加上了这么一条：本人攻击无效…… 真是岂有此理了！本人攻击无效，那还怎么PK呢？难不成，让她们俩互相爆？她们会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排么？问题在于，即使她们顾全大局，牺牲自己，同意了这样的要求，也没辙。因为根据游戏的设定，在一旁观战的酱油党，是不能捡取死者的装备物品的…… 我的天，这简直是在折磨人啊！难道是在考验哥的智商？ 第499章 差点露馅 一想到被考验智商，韩秋就觉得很受伤。 虽然说不上天赋异禀，聪明绝顶，冠绝天下，独一无二，但140以上的IQ值，哥还是有的；何况，在得到和使用各种物品的过程中，所造成的属性增加，早就远远凌驾于大众水准之上了。 严格地说，以韩秋现在的智商，要是去搞点什么科学研究的，不敢夸海口，说肯定得什么诺贝尔奖，但绝对能够在成绩上把那些砖家叫兽压得死死的。只是，他现在没有那个方面的想法而已，自从研究出高分子材料，弄出调琴的琴身配置后，他在实际水平上，其实就已经远远超过了现在大多数的砖家叫兽，只是，没有得到他们的承认而已…… 但现在，一个难题又赫然摆在了面前，肆无忌惮地挑战着自己的智商，这就让韩秋不得不好好地审视一番了。 不能自己动手……要获取别人身上的材料……还不能让两人自相残杀……难道说…… 韩秋的脑海中，突然豁然一亮，随机就涌起一阵兴奋，觉得自己有了明悟： 打架，不是一个人的事！难道自己不动手，就不能遥控指挥了？ 召唤兽！宠物……这些不是用来打架的，难道都是用来当摆设的？ 韩秋心念一动，随即将闭关了许久的宠物给放了出来。 “主人，召唤俺干啥啊，俺正在冬眠呢。”菊花猪在包包里呆得久了，一副宅猪的模样，猛然间给放了一下风，乍一看到阳光，就觉得明晃晃地刺眼，赶紧将眼皮闭上，同时一个劲地念叨：打扰一头神兽的闭关修炼，是一种罪过！ 汗，形容菊花猪的量词，都已经从“一只”，演化为“一头”了…… 但韩秋打量了菊花猪一番，发现这厮经过冬眠之后，并没有长什么膘，何来一头之说？再测试了一下它的能力，攻击力依然弱小地一塌糊涂。 “哎，闭关修炼，就修炼成了你这个样子，倒也是一件不常见的新鲜事。进步慢到了你这个程度，也是算修炼界的一朵奇葩了。”韩秋不禁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其实菊花猪就是单纯的被放回了包包里，哪有什么闭关和修炼的说法啊。实力的增长，那是在实战中不断地积累战斗经验值，厚积薄发，完成升级的，像它这样躺着睡大觉。别说一个冬天，就是十年百年的，要是能增长那么一点点战斗力，那都算是天方夜谭了！ 当然，增长一点点体重的可能性，倒还是存在的…… “主人你不明白啊，俺这叫厚积薄发，虽然现在看起来，实力没有什么增长，但俺现在主要是在积攒内力。内功的修炼，懂不懂？短期内是看不出什么成果，但就长远来看，可是大有裨益啊！”菊花猪还在诡辩：“请不要怀疑一头神兽的功力，俺是神兽！神兽！” 汗，这都成了这厮的口头禅了。不知道的人，或许还真以为，这厮保持着每天消灭一“只”奥特曼的记录，所以到现在，世界上的奥特曼都绝迹了……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表演的舞台，让你好好地出出风头吧。”韩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堆菊花猪说道：“现在是你的SHOW TIME！” 一股不安的情绪，立即在菊花猪的心投缭绕。看着韩秋的眼神，和那诡异的微笑，菊花猪的心里，涌起了一阵茫然和忐忑…… 该不会是，又要让自己进去游戏世界中去战斗吧？天啦！那可真是九死一生啊！做一个通风报信的侦察猪，就已经算是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了，要是真的上战场，那简直就是刀口舔血，非人的生活啊！ 当然，它也不是人，不用考虑任何有关人权的问题…… “嗯，虽然是一只宠物猪，但跟了哥这么久，脑子还算灵活，居然自觉地明白自己的使命了。”韩秋大感欣慰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同时还不忘勉励菊花猪两句：“你现在对于战斗的渴望，肯定是无与伦比了吧。别急，我现在就送你上去！” 渴望……渴望个屁！看着韩秋诡异的笑容，菊花猪觉得这个主人是越来越阴险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个冬天，过了一阵安乐日子，就又忍不住要打打杀杀了？最可恶的是，他玩游戏，控制的是数字构建的角色，生生死死的都不感到疼痛；但作为一头产生在游戏里的神兽，俺在游戏里的感受，可都是真实的啊…… 眼看着韩秋一步一步的打开电脑，点开游戏的过程，菊花猪感觉到一阵胆战心惊。仿佛自己是一个被抓去坐牢的革命英雄，正在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一步一步地准备着老虎凳，辣椒水，烙铁…… 这个过程越是拖沓，就越让它度日如年，如履薄冰。特别是在韩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击键盘，输入账号和密码的时候，菊花猪的感觉，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呕，这该死的战争！俺要呼唤和平！ 但韩秋并没有给它和平下去的机会，很快，菊花猪就发现，自己置身在暴风城之中，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居然是两个陌生的面孔。 “两个低级别的女性角色？”菊花猪由于闭塞了很长时间，并不知道韩秋在这一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见到两个坐在市场里收购材料的低级女角色，心里就是一阵嘀咕：像主人这种PK狂人，什么时候跟这种低级的MM混到一起了？难道准备养小蜜，包二奶？ “主人，你有没有跟这两个角色的所有者视频啊？”菊花猪很负责任地问道：“现在网恋很不靠谱的，恐龙居多，容易见光死。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视频一下，否则上当受骗，吃了大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个……”韩秋当真称得上是汗如雨下，菊花猪的这番见地和眼界，还真是…… “主人，要淡定！要淡定啊！听我的，一会视频一下，先让我来给你把把关。”菊花猪这句话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目的……看着韩秋的眼神，它赶紧无力地补充了一句：“不要想歪了，俺指的是纯洁的那种！” 擦！禽兽就是禽兽啊！ “一只猪，你看美女干什么？一会给你个任务，到城外，把这两个女人给我爆了！”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对菊花猪下达了命令。 晕，爆了？菊花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自己这实力，还要去爆人？严格说来，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单独PK，不知算不算破“那啥”？ 不过看了看两个女性角色的等级，以及走路做动作等等的习惯，菊花猪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两个如假包换的菜鸟，如果她们站着不动，打不还手，自己绝对有把握，在一个小时内解决她们！ 呃……一个小时，干掉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这个效率，对于菊花猪来说……依然显得很高了。 悲哀啊悲哀！猪的人生，远远比人更为悲剧…… “大笨蛋，你怎么又在上班时间打游戏啊？”典狱长的名字刚一出现在“好友最新上线”的名单中，钟一一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韩秋上线，第一个发来的消息，永远都是非她莫属，尽管每次都是“为什么在上班时间打游戏”之类的责备。 “哎，材料又不够了，要找你们拿一点。”韩秋这句话，倒是实话实说。一下子炼制了十万根琴弦，扩容了炼丹炉，弄出了流水线之后，韩秋的包包里的材料，明显就空出了一大块。 现在，是补充弹药的时候了！ “你怎么就跟在吃材料似的，每次上线就是要材料，上次给你那么多，这么快就用完了？”钟一一诈唬了一句，但同时也对韩秋说道：“哎，真是受不了你，还是老地方。” 嘿嘿，这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相比之下，慕容薇的情绪表达，就要温婉地多了，她甚至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就对韩秋打了六个字：“老地方，我等你。” 晕，瞧这话说得，像是在偷偷摸摸地从事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似的…… “神兽，SHOW TIME到了，现在是你表演的舞台！”典狱长带着菊花猪，很快就赶到了老地方。 “咦，不对啊！这只小猪，怎么这么面熟啊？”钟一一突然惊声大叫起来：“呀！这不是很久都没有见到的乖乖宝贝么？怎么到游戏里了？” 淡定的慕容薇，也不由得一声惊呼：“这的确像是菊花猪啊！” 韩秋的心里一沉：擦！千算万算，居然把这点给算漏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菊花猪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以为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宠物而已，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其他的同类没有什么区别；当菊花猪失踪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过程中，钟一一和慕容薇还以为它是被韩秋一不小心给搞丢了，曾经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 现在突然见到，而且是在游戏里，这可怎么解释啊？难道要露馅？ 更夸张的是，菊花猪突然就冲着两个角色扑了过去…… 第500章 神兽之怒，血溅五步 就在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菊花猪就拱起身子，猛然向前一冲，对着两个角色扑了过去！ 电脑屏幕前的钟一一和慕容薇面面相觑，很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她们心里清楚，这头猪只是游戏里的程序和数字模板而已，绝对不会是现实中的菊花猪，但是奇了怪了，一只游戏里的宠物，怎么跟现实中的一模一样呢？ 而它扑上来的架势，恍惚让两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地错觉：莫非，这只猪也认出熟人了？ 这不能怪她们眼神不好，因为以菊花猪扑上去的力度而言，确确实实像是在主人怀里磨蹭撒娇的架势…… 我擦！这都什么样的攻击力啊！ 韩秋看着屏幕上不断显示地一排一排的数字： “你的宠物对目标发动攻击，被格挡……”； “你的宠物对目标发动攻击，造成1点的伤害值……”； “你的宠物对目标发动攻击，没有命中目标……”； “你的宠物对目标发动攻击，被闪避……” 看到这一排又一排的数字，韩秋的头都大了：菊花猪啊菊花猪，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地自称神兽呢！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了…… 要知道，钟一一和慕容薇建立的那两个角色，都是等级很低的小号，而且她们身上也没有披着什么高阶的装备，防御力低地可怜。以往典狱长亲自出手，一律都是秒杀； 韩秋心里也清楚，菊花猪长期是在站岗放哨，通风报信的工作岗位上晃悠，很少直接出手攻击，攻击力的弱小，自不待言；即使以前与那只日本人的狼狗决斗时，它风风光光地牛逼了一把，但那也是韩秋在背后操作的结果…… 而且现实中的数据，与游戏中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游戏中的角色，一个个都是先天的修真者，一出生在新手村，就带有基本素质和技能了，远远超过了现实世界中的一只狗。所以即使菊花猪当时让日本人的那只狗很受伤，但韩秋依然不对它在游戏中的攻击力抱太大希望。 但不抱太大希望也就罢了，怎么也想不到，它在游戏中独当一面的境况，居然能弱势到这个样子！ 简直是丢人啊！呃，不……丢猪…… “你在干什么呢，和人亲热啊？”韩秋没好气地与菊花猪交流道：“你能不能用点力？” “俺……俺……俺……已经，很……很用力……了……”菊花猪的回答，确切无疑地表现出它的无力，似乎很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是在从事什么少儿不宜的活动？ 而它的表现也是如此。它一口气扑向了其中的一个角色，围着双腿转圈圈，然后一口气窜到怀里，又扑又叫，又啃又咬，活像一只色狼，呃……不，色猪。 “这只宠物挺可爱的啊，但好像太活泼了点。”钟一一笑着对身边的慕容薇说道。由于这只宠物长得与她印象中的菊花猪实在太过相似，所以她对这只游戏中的宠物猪也充满了一种天然的好感，任凭这只猪在自己角色的身上扑来咬去的。 “不对啊，我看你的HP怎么在缓缓地减少？”慕容薇凑过头来，一下子就注意到在钟一一的电脑屏幕的下方，正在显示着一排排的数值。 虽然只是一点一点的减少，但对这种初级的角色而言，本身的血量也不是很多，在菊花猪持之以恒的攻击下，钟一一的角色，HP已经下了三分之一了。 “这菊花猪怎么还敢攻击我啊，难道还会噬主？”钟一一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然后对着在一旁看风景的典狱长，发去了消息：“这只猪是从哪得到的？怎么这么像是菊花猪？还有，它在攻击主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汗，当然是我指使的了，但我实在没想到，这菊花猪，如此地不争气啊！ “上午去接了一个任务，然后就奖励了这只宠物。不得不批评一句，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这只猪，跟菊花猪有很大的差距好不好，你们能混为一谈呢？”韩秋显然对菊花猪的来历早有准备，一口咬定，此猪非彼猪，绝不让两个女孩子将游戏和现实联系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但我总是有点纳闷，这只宠物，怎么与菊花猪长得那么相似呢？”钟一一摇了摇头，但她还是相信了韩秋的说法。这不由得她不相信，毕竟，游戏中的宠物进入现实的事情，除了韩秋之外，恐怕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一个人会相信了。 既然明白了这不是菊花猪，对于怀里的这个一直在攻击自己的宠物，钟一一的心里，就不太爽了，于是冲着韩秋发过去一条消息：“你这只宠物，怎么一直在攻击我啊，这玩意是不是要噬主啊？你赶快收回去吧，要不我就不客气，动手了。” 韩秋的额头冒出一片黑线：虽然钟一一只是初级玩家中的低保户，菜鸟中的战斗机，但她的攻击，打在典狱长的身上，大多数情况下，也要掉一次损失2点HP，偶尔撞上暴击，还能破天荒地达到4点！ 对比对比菊花猪的攻击力，这个……一人一猪要真是战斗起来，那就真的是杀猪过年了…… “这个……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攻击啊，它是在跟你打招呼呢。”韩秋强作镇定的说道：“你见过攻击力如此低的攻击行为？” 钟一一怔了一怔，想想也对，要真是攻击，哪有一点一点的HP下降的？或许真的是在打招呼吧。游戏中也不乏熟人见面，发一个技能来互相打招呼的。 只是，这只猪打招呼的时间，显然也太长了点吧，真有点过度热情了…… “算了，我都绝望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冬眠吧，别在这里磨豆腐了……”韩秋看着菊花猪的表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阵无奈。 “急什么，要相信神兽……”菊花猪上气不接下气地表示道：“主人……你……你负责拖住她们……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经过菊花猪不断地磨啊蹭啊，角色的血量，终于算是见底了，而钟一一此时中了韩秋的圈套，正忙着与韩秋打字聊天，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结果…… 屏幕的颜色骤然变淡，面前跳出来一个界面：是否原地复活？ 钟一一楞了一下，怎么搞的…… 在菊花猪一下又一下的磨磨蹭蹭中，历时十分钟，总算是水滴石穿，放倒了一个角色，而角色死亡所掉落的材料，也被韩秋成功地收入了包包里。 又是十分钟过去，慕容薇控制的角色，总算也成功地将材料转移了过来…… 韩秋退出了游戏，然后将菊花猪带回了现实中，看来又得制定一个宠物培养计划了。要老是这么低的攻击力，杀人爆装备的效率，也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了。 “主人，看到没有，神兽出马，一个顶俩！”菊花猪大功告成，气又喘上来了，感觉自己威风八面，像是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相当牛逼。 谁知，韩秋突然从包包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在菊花猪的眼前晃啊晃的，同时不断地换着角度，像是在考虑，怎么割猪肉似的。 “主人……你……你要干什么……”菊花猪见到此等情景，顿时心里一凉，支支吾吾地说道。 “就这么带你回去，难免会被认出来，然后将你的形象，与游戏中联系起来，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只有对你的面部特征做一点改变，让她们确信你的形象与游戏中是完全不同的，这样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韩秋郑重其事地对菊花猪说道：“为了我们的事业，割了吧！” 菊花猪听得心里直发颤：割了吧……怎么越听越像是要对某个部位动刀子的说法…… “主人，你这个说法不成立啊……”为了避免被割一刀的命运，菊花猪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即使你现在改变了我的面容，但到了游戏里，也跟着变化了，那看起来还是一模一样啊，如何能保证不被猜疑？” “这点我已经考虑过了。现实中是实体，而游戏中是数字模板，两者应该是完全独立的，所以在现实中改变了你的形象，却不会影响在游戏里的效果。”韩秋胸有成竹地说道。 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完全肯定，只是想着：先把这一刀割下去再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菊花猪心里一沉，它知道这一刀，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在韩秋一番“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废话后，它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神兽一怒，溅血五步！只是，这血不是敌人的，而是自己的…… 原本想象中的杀猪般的嚎叫声并没有出现，韩秋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说，这一刀没有割上？ 看了看菊花猪的情况，确确实实已经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疤痕，韩秋轻轻摇了摇头。 “奇怪了，一点都不痛？”菊花猪轻声地嘀咕了一句。看来，游戏中的宠物，感官系统与现实确实是不同的。 “不痛？那就再来一刀？”韩秋兴奋地眨了眨眼。 不会吧！这已经都破了相了…… 第501章 我想回容大 菊花猪紧张地缩回了脑袋。 韩秋狡黠地笑了笑，然后收回了刀子，菊花猪这才长出一口气。 “从今天起，我又要对你委以重任了。以后杀人越货的任务，就全交给你了。”韩秋看着灵活矫健，但却缺乏攻击力的菊花猪，不由得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为了提升你的战斗力，从今天起，又要开始特训了！” 晕，又是特训……菊花猪一声哀叹：快乐的冬眠时光，看来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为你达成你至少消灭一个奥特曼的远大理想，努力吧！”韩秋做回电脑面前，然后很取巧地开出了哈利波特大的号，带着菊花猪到处练手去了…… 结果，一下午的功夫，菊花猪原地复活了多达20次……而它的战斗等级，在一次又一次地战斗中，终于勉强上升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等级。 等级虽然增长不大，攻击力的增长也有限，但唯一值得欣慰地是，菊花猪的敏捷属性，居然又得到了提高，在速度和灵活性上，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晕，看不出来，菊花猪还走得是一个敏捷路线…… 猪，敏捷……这两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联系在一起了，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 下班后，韩秋忐忑不安地带着菊花猪回了家。既然这厮以后将要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就不应该再像以前一样雪藏冬眠了。 只是，钟一一和慕容薇那观察入微的目光，不知能不能瞒得过？ “呀，这不是乖乖宝贝么？”一人一猪刚一进门，钟一一的目光，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菊花猪那胖乎乎的身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然后扑上前来，一把将菊花猪搂在怀里：“乖乖宝贝，想死妈妈了！” 慕容薇也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兴奋地凑上来，一只玉手不断在菊花猪的脑袋上摸来摸去，同时也闪过一丝疑惑，对韩秋问道：“菊花猪消失了那么久，你怎么突然又找到了？” 钟一一也竖起了耳朵，紧紧地盯着韩秋。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韩秋猛然间做出一副悲愤至极的模样，沉痛的说道：“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们就再也见不到菊花猪了！” 韩秋的这一声控诉，震撼人心，掷地有声，不要说两个女孩子，就连菊花猪都“虎躯一震”：主人的演技，貌似是越来越好了！ “怎么了？”钟一一紧紧地抱着菊花猪，紧张兮兮地看着韩秋。慕容薇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韩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菊花猪的么？” “什么地方，难道是屠宰场？”钟一一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现在猪肉这么贵，那帮天杀的家伙，为了利润，难道连一只宠物猪也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 看了看怀中的菊花猪，又感觉到不对劲：要真是准备宰了卖钱，至少要先养肥啊，但乖乖宝贝失踪了这么久，一点都没见长膘啊。想来是颠沛流离，受了不少的苦楚…… “当然不会是屠宰场，我去那地方干什么？”韩秋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斗鸡这种赌博活动？” 钟一一和慕容薇面面相觑：斗鸡谁不知道啊，不光是斗鸡，还有斗蛐蛐，斗狗……总之，为了赌钱，什么东西都能斗。 难不成，现在的赌博形式，都已经发展到斗猪了？猪这种吃了睡，睡了吃，与世无争的懒散的动物，居然也开斗了？ “难道你是在斗鸡场里看见乖乖宝贝的？你没事去那里干什么？”钟一一突然瞪着韩秋，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是不是经常赌博？” 赌博是一件伤筋动骨的运动，就像吸毒一样，能够让一个超级富翁瞬间变得一无所有。许多人都以为，赌博凭的是手艺和运气，来钱很快，可以作为一种职业；但真正的职业赌徒，心里却很明白：十赌九诈，无赌不诈。想要以赌博来发家致富，完全是痴人说梦。 曾经有一个赌王说过，不要以为技术到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在这个圈子，没有永远的赢家。新手怕熟手，熟手怕老手，老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被砍手……有无数的前科案例，给予了世人血淋淋地教训。 所以，一想到韩秋有可能染上赌瘾，钟一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你真的去赌场了？”慕容薇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凝固住了。 韩秋额头上一阵冷汗：自己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一不小心就踩到雷区了…… “你们想到哪去了，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韩秋迅速在心里整理了一篇发言稿，张口说道：“是一个客户去了那种地方后，顺道来拜访我，正好带着菊花猪。好险啊！要不是这个客户凑巧来访，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见不到菊花猪了！” 菊花猪心里一阵暴汗：主人现在的表演功力，真是与日俱增啊！ 钟一一和慕容薇互相看了一眼，显然都不是很相信：拜访一个重要的老总，居然还事先去赌场里玩一把？而且还顺道带着宠物进公司？八成还是韩秋亲自去了现场吧…… 但这种事，他一口咬定，别人也不好反驳，况且，即便他承认了，又有什么用呢？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要去哪里，别人又怎么栏得住呢？哎，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自觉了。 两个女孩子的心思，又放回到了菊花猪的身上。 “呀！好长一道疤啊！”钟一一这时才注意到菊花猪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不用说，这肯定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斗猪”所伤害的吧！ 两个女孩子越看越是心疼，手忙脚乱地弄出一大堆药品和绷带，很快就将菊花猪的脸，给包了一个结结实实。 菊花猪的两只小眼睛忽闪忽闪地，异常郁闷：主人啊主人，怎么能够这么对待神兽呢？ 看着脸部被包成粽子的菊花猪，韩秋的心里也是突地一下，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般，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随着砖家们的偃旗息鼓，相关部门对于韩秋的封杀，似乎也像是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本着“收视率就是王道”的原则，一些规模偏小的电视台，又开始打擦边球，间或报道一点与韩秋有关的新闻了。 而这样的新闻，总是能够或多或少的吸引眼球，带动收视率。 “据报道，最近调琴的销售量十分火爆，在国内的市场份额，已经占到了恐怖的80％，许多学音乐的孩子，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口琴这个原本比较冷门的乐器，甚至还有很多原本学钢琴，风琴的孩子，也转为了口琴，调琴的出现，带动了一股口琴的热潮； 而调琴的海外销售，也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据内部消息，调琴的产量，已经跟不上销售的步伐了，相关人士表示，主要是因为琴弦的生产跟不上……” 主持人顿了一顿，又用欣喜地声音说道：“不过，我们刚刚收到了一个内幕消息，据说调琴的琴弦，一下子又批量生产处了十万根，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应该不会再有任何的担心了……” 现在的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就连今天才炼成的十万根琴弦的消息，都被他们挖到了，不得不服啊！ “哇，调琴卖得这么好啊？”钟一一看着屏幕上公布的一串数据，有些不可置信，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 “一下子十万根，该不会出现什么质量问题吧？”慕容薇略有些担忧地问道，但看了看韩秋笃定地眼神，随即笑道：“没问题就好，现在一下子生产了这么多半成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什么值得你操心的事了。” 瞧这话说得，好像哥天生就是闲人一个似的……不过，这种状态，哥的确很向往！ “既然空出了这么多时间，那我们也别在家里呆着了，干脆上哪去玩玩吧？”钟一一提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提议。这段日子，老是在家里呆着，除了看电视，做家务，就是打游戏，给韩秋收购材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种状态，俗称“宅女”，换个文雅点的说法，叫“居里夫人”！ 实在是没意思透了！ 钟一一的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慕容薇的积极响应：“要不，我们出国去吧，顺便考察一下国外的市场。” 同时，两个女孩子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存在着这么一番心思：一起出去旅游，顺便能够看住韩秋，省得他没事往赌场里窜…… 好主意！被绷带捆成一个粽子状的菊花猪也在心里投了一张赞成票：出国，俺最喜欢了！ “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韩秋迎着两人充满期待地目光，缓缓地说道：“我想回容大。” 两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展露出一丝自责的情绪，淡淡地说道： “我想看看苏老师……” 第502章 压力很大 如果说，在听到韩秋想回容大的建议之时，两个女孩子还觉得不好理解。但在韩秋吐露出想看看苏老师的心声后，钟一一和慕容薇的心里就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的确应该去看看苏老师了。 前一阵在主流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关于韩秋脚踏多只船的报道，虽然最后被韩秋反击了回去，但显然，对当事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绯闻中的几个女主角，生活将不会像以前那么平常。慕容薇和钟一一倒还好，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然日子过得无趣一点，但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困扰；但另一个绯闻女主角，欧阳霏霏，就没这么潇洒了，结果她突然就下定决心远赴美国； 虽然说起来，向好莱坞进发是每一个艺人的梦想和究极目标，但欧阳霏霏的这次出走，却多多少少地带着一点要远离是非喧嚣的痕迹…… 连欧阳霏霏这样长期在娱乐圈里混迹的大明星，都有些忍受不了媒体反反复复的炒作和议论了，可想而知，这个事件的影响力，有多大。 慕容薇和钟一一之前还从来没有想到过：作为这次事件中的另一个不太主要的角色，绯闻中相对出镜率低一些的苏老师，将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听到韩秋的这一句话后，她们才反应了过来：连明星都无法忍受的生活，落在了教师的头上，将会带来多大的压力。要知道，现在的教育系统已经乱七八糟，但标榜清高的高调却从来都不曾变化过。学校领导对于名誉的重视，以及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论，无疑将会对苏莱产生多方面的巨大压力…… 哎，疏忽了……两个女孩子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自责般地表情，怎么就没想到苏老师呢？ 其实，在潜意识里，她们并非完全就疏忽了，只是不知不觉地，有点“不愿意想起”的意味。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就连她们自己，也难以控制。 不过，韩秋提出来后，那点潜意识，随即也就烟消云散了，两人二话不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韩秋打了个电话，对公司的情况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做了一个大概的布置后，就迅速订了三张机票。 说句实话，以目前的情况而言，韩秋在不在公司，甚至在不在京城，对公司的日常运转，都没有多大的影响，顶多是气氛稍微沉闷一些而已，但正常的工作，却是不会拉下分毫。 一个成熟的团队，是决策者敢于放权，也能维持有条不紊工作的团队。王十块时常丢下整个公司，有事没事跑去登山，就是如此。而且这个人虽然搞了那么一出闹剧，人品值下降了不少，但公司的发展，却依然没有现出过颓势，由此可见，现代企业，最需要的是什么？ 不是一个一呼百应，英明神武的领导者，而是一个完备的制度，一个成熟运转的团队。“遇明君则强，遇常君则弱，遇昏君则亡”这是历史上普遍的人治的规律，正是这种不稳定性，才渐渐被法治所取代。这样的道理，用在商业上，依然是成立的…… 当航班降落在容城的机场时，天色已近黄昏。韩秋走出了机舱，踏上了容城的这一片土地，看着西边缓缓落下的夕阳，呼吸着那久违的属于容城的空气，心里一阵感慨。 这种感慨，就像是远方的游子，踏上故土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情绪。 钟一一和慕容薇戴着墨镜，跟随着韩秋的步伐，缓缓走出了机场。她们的双眼，也在四处的打量，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情绪：回家了！ 走出机场，钟一一习惯性地招了招手，准备打车回容大。但今天的机场，似乎特别火爆，别说在规定区域里等待接客的出租车里都坐满了人，就算是走出一条街，看着满大街来来往往的出租车，也没一个是空的。 等了老半天，钟一一依然还在维持着那个招手的动作，只是，手臂都感觉酸软了…… 慕容薇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沉吟道：“等等，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小天开车出来接我们。” 钟一一立即就撅起了嘴：她在面对大笨蛋的时候，时不时会不知所谓地就头脑发热，容易冲动，但并不代表她的脑子不好使。实际上，她冰雪聪明，特别是在别人的事情上。 照理说，回家之前，慕容薇就应该给家里人挂电话通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打这个电话？显然是因为有顾虑啊！顾虑什么？这还用问么？ 韩秋的负面新闻，报道的力度这么大，想必慕容薇的家人也都知晓了，可以想象，他们现在的心里状态，会是怎么样的义愤填膺！慕容薇远在京城，保持着距离，他们有些鞭长莫及；但回到容城，再送上门去，那岂不是瓮中捉鳖。 特别是她的母亲，向来对大笨蛋就有些不对付，虽然因为慕容薇的脚伤，改变了观感，但毕竟基础还很浅，说不准因为这件事，原本保留的一点好印象，就全给颠覆了。 慕容薇现在要是送上门去，说不好就像以前一样，被全力反对，甚至再来一场关禁闭的闹剧…… 这应该就是慕容薇没有提前打电话回去的原因。现在她提出，要打电话回去，让小天开车来接，实在是有些冒险。要真是小天一个人开车来，那倒没什么，但要是她的母亲跟着来了，那就…… “薇薇，不能这么做，我看我们还是再耐心等等，相信很快就能打到车了。”钟一一倔强的再次伸出已经微微发酸地胳膊，执着地招手，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非得把这个车打到才行！” 汗，这丫头，跟出租车较上劲了…… “算了，我们还是走回去吧。”韩秋提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迈步而出。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迅速跟了上来：“大笨蛋，你不累啊？” “你们喜不喜欢这座城市？”韩秋没有停下脚步，语气淡然地问道，但话里行间飘溢着的那种情绪，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两人感染了。 喜不喜欢这个城市？这不是一句废话么？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与青春有关的回忆，那段最飞扬的岁月，最精彩的故事，都是在这座城市里演绎的。 到了京城后，韩秋的事业是大发展了，但要是论起开心的程度，那是完全无法与在容城时相比的。 离开这座城市，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静静地在街上走一走，看看风景，呼吸这座城市的气息，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走在久违的街道上，三个人的面色挺平静，但心中却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妈妈，我这次期末考试全年级第一，你可不能耍赖皮哦！”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妈妈不会食言的，你想要什么礼物，妈妈都会同意。”这个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欣慰，还有淡淡地自豪：“想买什么？游戏机？”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不要什么游戏机，要一把调琴！” 慕容薇和钟一一都带着讪笑，不约而同地看了韩秋一眼：这小子，又该得瑟了。 但韩秋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冷静地像是一个局外人。 怎么回事？大笨蛋又开始玩内涵了？难道是思乡的情绪实在太浓？钟一一疑惑地看着韩秋，发现他的目光，毫不游弋，似乎正盯着什么。 顺着韩秋的目光，钟一一看到了远处的商场大厦，一副巨大的广告牌。 欧阳霏霏那熟悉的笑靥，赫然映射进眼帘，手中的那把调琴，熠熠生辉…… 哼，还真的以为这家伙淡定了呢？原来也在自我陶醉啊！不过话说回来，衣锦还乡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看见自己的杰作，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身后一对母子的谈话，又传进了韩秋的耳朵里： “妈妈，听说调琴的设计者，是我们容城的，是不是？” “恩，听说是容大的。” “以后，我也要考容大！”小孩子的语气，显得十分地真诚，带着兴奋和自豪。 但这一下子，似乎将那位母亲给吓住了：“孩子，这可不行啊，不能学那个家伙，那是一个花花公子，甚至跟自己的老师不清不楚……” 擦！主流媒体的影响力，真的是不可低估啊。无论他们说什么样的假话谎话，都会以官方的名义，忽悠到许许多多的大众。 想不到，这件事在容城已经闹得如此地沸沸扬扬了，连路人都能说出点弯弯绕绕来。 苏莱岂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第503章 闭门谢客 想到苏老师现在所顶受的压力，韩秋心里一紧：这样的生活，原本不应该属于她的。她应该向学校里其他的老师一样，优哉游哉，惬意地教书，享受大学里闲暇的时光。 都是因为自己，才让她被顶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千夫所指……当然，最可恨的，还是那些不负责任的媒体。 为了吸引眼球，为了完成砖家们反戈一击的任务，还有什么样的脏水，是媒体不敢泼的？这种不负责任的报道，自然是对韩秋这个当事人给予了一定程度的打击，但韩秋对此也能接受，毕竟是对手嘛。 最让他愤愤不平的，还是殃及池鱼。受到此次风波的影响最深的，其实压根不是当事人，而是欧阳霏霏和苏莱这样受牵连的无辜者。每每想到这里，韩秋心中就气愤难平。 现在应该如何面对苏老师呢？ 原本因为回到容城，而有些欢呼雀跃的心情，在此刻，慢慢地沉淀了下来。 钟一一和慕容薇也注意到了韩秋的变化，跟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但她们都没有想过，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貌似自己也是那次事件中的当事人之一吧，为什么欧阳霏霏和苏老师都受到了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在自己这里，居然没半点声响了？ 固然因为两人都隐隐有点成为“居里夫人”的趋势，听不到外人的评价，眼不见为净，也没什么好烦心的，但更关键的是，两人似乎都在内心深处，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潜意识：当家作主的人，自然不能跟外面的小三小四的相提并论了……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意识，连她们自己也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但却客观地存在……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三人终于回到了容大的校园。 当看见印象里那扇隐隐露出铁锈的大门时，韩秋的心情，也随之发生了一点波澜。 终于回到学校了，回到了这个留下了无数的回忆和欢笑的地方，这里有着自己青春的印记，有着一段灿烂的回忆。一年多的时光匆匆而过，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容大的一点一滴，似乎已经渐渐模糊；但此刻站在校门之前，曾经的回忆，又无比地清晰起来。 “呀，我钟一一又回来了！”钟一一兴奋地张开双臂，大声地呼喊道。 韩秋和慕容薇同时白了她一眼：这架势，怎么越看越觉得像是胡汉三他老人家杀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要低调点，稍稍改变一下形象，要不一走进去，就出不来了？”慕容薇的这句话，切中要害。 以韩秋现在的影响力，要是在容大校园中出没，被人发现的话，那绝对是一声呼喊，八方来袭，围得个水泄不通。别说马戏团的猴子狮子什么的，就连国宝熊猫，未必都有他吸引眼球。 而作为事件中的绯闻女主角，钟一一和慕容薇，在容大的人气，原本就是居高不下的，再经过媒体的曝光，来来回回这么一折腾，基本上也有珍惜保护动物的“可观赏性”了。要是被发现，估计也是一时半会走不掉了…… 钟一一和慕容薇，用墨镜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又从行李中拿出帽子，扣在脑袋上，故意向前推了推，尽量遮住自己的面容。远远看去，如果不是非常亲近的人，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破绽来。但即使如此，两个女孩子也一直对着小镜子，使劲地调整； 相比而言，韩秋就显得潇洒得多了。直接挂起一条围巾，往脸上一罩，顿时遮住了半边脸，效果颇佳。只是，这形象，让钟一一和慕容薇差点哑然失笑：要是去演中世纪的海盗，估摸着就不用化妆了吧。 一种猥琐的气度，尽显无疑啊！ 虽然简单地作了一下伪装，但显然，牲口们的目光，都是很尖的，特别是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的那些老家伙。这种层次的仪容，恐怕远远不够。 想了想，三人还是不敢贸然冲入校园，而是围着学校的外围，慢慢地转移到校外那一片小旅馆林立的区域。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几百天。现在活跃在小旅馆附近的，已经换上了一批又一批的新面孔，带着一种新奇和探索的精神，在“风骚”的事业上，前赴后继。 看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韩秋不由得在心里一叹：哎，老了！ “咦，看那个家伙，居然要玩双飞？”一个新鲜的牲口对着同伴说道，而他眼光的指向之处，正是韩秋。 “太猥琐了，好像做贼似的。”同伴不屑地点了点头，眼光落在了韩秋身边的两道倩影上，不禁双眼发亮：“靠，真TMD正点啊，极品！绝对是极品！” 纵然隔着墨镜和帽子，看不清真实的面容，但从完美的身材，和散发出的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来看，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诱有吸引力了，远比现在容大的一票青涩的妇女更具备那种致命的成熟诱惑。 “我靠，太过分了，一个人霸占两个极品，还以为他是韩秋啊？”一个家伙不忿地咕哝了一句。 三个人听到这窃窃私语，这不禁一愣……韩秋在容大的影响力，真是…… “晕，你怎么能随便就拿个人来和偶像比较呢？要知道，秋哥只是个传说！”另外一个家伙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最遗憾的是，我们进校的时候，秋哥就已经离开容大了；但他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他在容大留下的传奇故事，无时不刻在激励我们。大学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要抓住机遇，使劲泡妞啊！”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向我们的外语老师递情书！” 韩秋无语中…… 看着三人匆匆上楼的背影，一个牲口拍了拍脑门：“不对，刚才那个玩双飞的家伙，似乎在哪里见过啊？电视上？好像有点像秋哥？” “啪”地一声，另一个家伙直接拍了拍他的脑门：“难道是读书读傻了？秋哥现在正在京城发大财呢！再说真要是回来了，肯定是满城风雨，哪可能像现在这样蒙着脸，不敢见人？” …… 安顿好之后，夜已经深了，慕容薇和钟一一互相打闹着睡下了。 韩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哪怕是面临着再严峻的局面，韩秋也很少有失眠的时候，即使天塌下来，也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但今天有些不同，没有丝毫的紧张气氛，但萦绕在他心头的，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在容大，留下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两年时光，但这次回到这个最熟悉的地方，这块曾经属于自己的地盘，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来访的客人。 这一年多的时间，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难道真是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其实不是事物变了，是人变了，韩秋自己的心态变了……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偷偷摸摸溜回寝室？ 这个想法一旦在韩秋的脑海中闪现，立即就落地生根，挥之不去，韩秋迅速翻起身来，蹑着手脚，轻轻地溜了出去。 沿着那条熟悉的“丝绸之路”，韩秋翻山越岭，跨过小桥，翻过围墙，从六号楼的背面攀登上二楼，然后轻手轻脚地摸上了六楼。 哎，很久没有翻墙了，手艺都有些生疏了！韩秋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备受瞩目的企业家，在这一刻，终于找回了一点久违的感觉。 这才是一个学生应该有的素质嘛！ 溜到606的寝室门口，韩秋正想敲门，但听见里面正在维持着睡前班会的优良传统，便按兵不动。 韩秋的耳中，传来正太布和周洋的天南海北的胡吹乱侃。这两个家伙一点都没变，依然是满嘴跑火车。一会说什么“张大胡子的新版西游记，要给大师兄安排床戏”，一会又是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特里一样的队友”云云……到了后来，正太布概然一叹：“其实，我最崇拜的，还是秋哥！” 擦，这都什么逻辑啊！难道把哥也看成风流种子了？呃……我为什么用这个“也”字…… 正太布正在叹息，突然听见笃笃的敲门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下床开门，嘴里还嘀咕：“这么晚了还不消停，是人是鬼啊？” 但门一打开，他突然就呆若木鸡。 “怎么了？真的撞见鬼了？”周洋不耐烦地问道，眼光转了过来。 霎时间，他也像撞鬼一样地愣住了…… “嘘”，韩秋轻轻将手指搭在嘴唇边，对着两人使了使眼色，然后轻手轻脚进了门，轻轻将门关上。 “秋哥，我想死你了！”当韩秋的这一系列保密措施做完后，正太布终于忍不住扑了上来。 擦，大家都是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但韩秋还没来得及阻止，周洋的身形，也扑了过来…… “秋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拥抱良久后，两个猥琐的家伙终于将韩秋放开。 “不要声张，要低调！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来看看苏老师的。”韩秋轻声说道。 “看苏老师？”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摇了摇头：“恐怕见不到了，苏老师现在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谢客……” 第504章 三顾茅庐 闭门谢客，不会吧，这么夸张？ 韩秋不禁有些愕然。 看到韩秋的这幅表情，正太布和周洋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秋哥对于事态的严重性，果然还是低估了啊。 “革命的道路是曲折漫长的，要把困难考虑地充分一点。”周洋转过头，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对韩秋谆谆教导：“不能犯轻敌的错误啊，年轻人。” 我擦，这厮长期就是一个闷骚流的宗师人物，怎么现在换了种猥琐的方式，弄得跟个老头子似的，走起哲学家的路线了？怎么不学好呢！ “秋哥啊，形势真的是很严重了。”正太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韩秋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这次的事件，对苏老师的影响有多大。本来那会苏老师正在评职称，结果这件事一出来，不但职称搅黄了，更重要的是，整个学校，从上到下，流言满天飞。苏老师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承受不住这些压力，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 什么？还牵涉到评职称了？那不必多想，在评职称期间，出现这样的报道，苏莱想不倒霉都不行了。 如果是在平时，或许大家在茶余饭后聊做谈资，这件事也就算揭过去了；但是评职称的敏感时期，出了这样的事，对手有可能不加以利用？ 主流媒体的大肆报道，再加上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以及容大范围内的广泛流言……在这样恶劣的形势下，要是苏莱还能不受影响，顺利晋级，那倒真的是一个神话了。 韩秋心里一片翻腾：万恶的主流媒体啊，发动攻势的时间，也弄得太凑巧了吧！ 职称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特别是在年轻时，参加工作不久后的那几次。当时大家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谁先跨过去，领先一小步，以后就会步步领先，而且幅度不断增大；而起初的一步若是慢了，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原本起点相当的两个人，如果在第一次职称评定时有了区别，尽管当时感觉不大，但到了最后，也许就是天差地别！ 更重要的是，不单单有前途上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悠悠众口啊！这种绯闻在校园里传播的速度绝对犹如八级台风，当面背面的风言风语，冷嘲热讽，绝对都不会少。虽然没有亲见，但可以想象，现在的苏莱，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背负着多大的压力？ 哎，想想苏老师，一路顺风顺水，却突然遭到这么一件事，或许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大的挫折吧，难免会唉声叹气。 说起来，自己是难逃干系…… 韩秋狠狠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叹道：罪过啊罪过！ “我明天就去看看苏老师。”韩秋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登门表示歉意了。 “还是别去了吧，苏老师恐怕不会再想看到你吧，毕竟这件事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啊。”正太布晃了晃自己的圆脑袋，郑重其事地说道：“而且，在这种满城风雨的时候，你又去看苏老师，要是被别人看见，那岂不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 韩秋皱着眉头撇了撇嘴。 “秋哥，不要低估你的影响力啊。”闷骚派宗师级人物，周洋同学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带着一丝八卦的语气，对韩秋说道：“我建议你不要随便出门，更不要在校园里随意行走，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的踪迹。我敢保证，半个小时内，消息要传遍整个容大，你将会被围得水泄不通，一步都挪不出去！” “有这么夸张？”韩秋心有戚戚地问了一句。 想象得到自己的影响很大，但怎么也料不到，大到了这样的程度啊！ “别听他瞎说，不至于这么野蛮的吧？”正太布搓了搓手，对韩秋说道：“钟一一她们应该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吧？王青可是整天都在念叨着她呢。这样吧，明天咱们这些内部人士，一起聚一聚，好久都没一起吃过饭了。” 这个请求，似乎无法拒绝，韩秋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 “天啦，你们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还敢抛头露面！”周洋仰天长叹：“年轻人，不懂得江湖险恶啊！” “哎，天色不早了，睡觉吧。”韩秋一翻身，躺在久违的床铺上，轻声说道：“我还要早起，去看看苏老师。” “什么？你还要去看苏老师？就不怕吃闭门羹？”正太布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闭门羹都是小事，难道就不怕绯闻越闹越大？”周洋补充了一句：“秋哥，出去一趟后，你的魄力真是越来越大了啊，难不成还抱着这样的信念：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哎，哥也不想去碰钉子啊，只是就这件事而言，自己的确太对不起苏老师了，要是不去看看，始终会心里不安的。 韩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韩秋就起床了，在正太布和周洋有节奏地呼噜声中，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门刚被带上，屋子里的呼噜声就停下了，正太布和周洋都睁开了眼睛，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 韩秋偷偷摸摸来到了教师的宿舍群，没敢惊动大门口的门卫，从旁边的花圃里，翻墙而入。此时天还没大亮，宿舍区里一片安静，倒还不担心被发现，要是再晚上半个小时，老师们陆陆续续起床了，人多眼杂的，倒还麻烦了。 苏莱的宿舍，韩秋以前去过的次数不算少。在并不明亮的路灯的照耀下，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了苏莱的门前，正想敲门，却赫然看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四个大字：谢绝来访！ 哎，真的是在闭门谢客啊…… 韩秋想了想，或许自己这么贸然地敲门，不太合适，而且有可能引起对门住户的察觉。于是他掏出手机，向苏莱发出了一条短信。 但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久久都没有收到回音。韩秋心里嘀咕道：难道说，苏老师这会正在睡梦中，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也对，现在的这个时候，打扰苏老师的休息，的确是不太礼貌；但自己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时间段了。为了避人耳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拜访苏老师的时间，一定要与正常人的作息时间错开。 韩秋想了想，迅速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短信。 此时的苏莱，正无力地背靠在枕头上，盯着手机的屏幕出神。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过一次踏实觉了……那巨大的舆论压力，已经让自己喘不过气了，比舆论压力更重的，却是暴怒的家族给予的……在这重重的压力下，自己似乎已经不知道怎么才能撑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居然收到了一个短信…… 短信又来了！ “苏老师，我负荆请罪来了，请开门。” 苏莱憔悴的脸上，赫然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容，但随即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忧愁。这浓得化不开的愁容，比先前更甚…… 韩秋在门外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短消息的提示音，他心里一喜，迅速打开，但只看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 “我没事，你回去吧！” 这语气，多淡，多决绝啊！难道苏老师还没有原谅我，真的不愿意见到我？韩秋心里一凉，抬起手，差点忍不住重重地敲门。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已经有稀稀疏疏的身影在宿舍区里奔走了。要是再不走，恐怕就真的会被发现了。韩秋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沿原路返回。 一扇紧闭的窗户，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双带着点点泪光的双眸，在远远地目送着那道飞檐走壁的背影…… “秋哥，见到没有？”韩秋刚一回到寝室，正太布和周洋就围了上来。 看看韩秋的脸色和眼神，似乎不需要再多什么言语了。 “哎，我没说错吧。”正太布拍了拍韩秋的肩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晚上按计划去HAPPY一下。” HAPPY？以韩秋现在的心情，怎么可能HAPPY地起来？ “HAPPY的事，过两天再说，我明天还得去跑一趟。”韩秋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吧！”正太布和周洋同时瞪大了眼珠子：见过执着的，但执着到秋哥这个份上，还真是一朵奇葩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又去了，站在苏莱的门外，再次发去了短信。 “韩秋，你回去吧。”这一次，苏莱没有给他回短信，而是隔着门，用一种略带哽咽的声音对韩秋说道。 语气虽然很坚决，但似乎也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不过，仅凭这一点点的松动，估摸着也是打不开门了。 韩秋无奈之下，只得再次离去…… “秋哥，这次应该死心了吧。”看着韩秋再次铩羽而归，正太和周洋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对韩秋劝说道：“做人不能太死脑筋了。” “我明天再去一趟。”韩秋捏了捏拳头：“我也试试三顾茅庐……” 第505章 另有隐情 三顾茅庐！韩秋的这句话说得响亮，但对于三顾茅庐的效果，他自己也是心中有数。 跑了两次，连门都没进，可见苏老师的心志之坚决。看来这一次，苏老师是真的伤心了……哎，都怪那些杀千刀的主流媒体啊！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韩秋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行百步者半九十，这种虎头蛇尾的事，多杯具啊。多的路程都跑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不管那么多了，明天的安排，外甥提灯笼——照旧！ 韩秋躺回床上，正准备休养生息，睡个回笼觉，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韩秋的心里一阵激灵：难道说，苏老师想通了？ 但拿起手机一看，电话号码是来自钟一一的。 “大笨蛋，还是你厉害啊，一回学校，就玩失踪，消失了整整一天两夜了！”电话里，传来钟一一急吼吼的声音。 韩秋撇了撇嘴：确实疏忽了，由于心里老是想着苏老师的事，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去校外的小旅馆。想必两个女孩子为了低调，不引起轰动，都没有出门吧……那可真是够寂寞的。 “快点过来，顺便把正太布他们一起叫上，王青也在我这里。”钟一一对着韩秋说了一通，挂掉了电话。 几个人偷偷摸摸地出了寝室，尽量避开熟人的目光，溜到了校外的小旅馆里。蹑手蹑脚地敲了敲门。 “这是容大啊，我们的地盘啊，怎么弄得像做贼似的。”进了屋，周洋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哎，现实啊，残酷的现实！ “吱呀”一声，门缓缓地打开，慕容薇从里面露出头来，看见韩秋，捉狭地一笑：“昨天一整天都玩失踪，应该是碰了不少钉子吧！” 韩秋心里慨然一叹：我这一句话都还没说呢，怎么像是全世界都知道了。难道被布控了？不用想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家伙，都是资深的间谍。出卖组织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不止一两次了。 白了两个家伙一眼，韩秋踏步走了进去。 王青果然早早地就来了，这会正跟钟一一在亲热地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私密的话题呢。 钟一一正笑得花枝乱颤，一转眼，瞥见韩秋，立即就把笑容生生的给收了下去，板起一张脸，用一种审问式的语气，对着韩秋喝道：“你终于把钉子吃够了啊！” 韩秋再次白了旁边的两个家伙几眼，正太布和周洋都有些心虚地缩起身子，眼神游移，不断地四处张望。特别是正太布，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擦！这两个猥琐的家伙，真是越看越来气！正太布这个小正太，别的没学会，倒先学会打小报告了！ 出卖哥也就罢了，但你就不能吹嘘一下，哥手到擒来，凯旋而归啊？非要把碰钉子的事弄得人尽皆知，真是……不懂事！ “韩秋，你也别怪他们，其实，他们是在帮你。”王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对韩秋说道。 帮我？韩秋疑惑地摇了摇头：一年多时间不见，连王青这么老实的女孩子，都开始玩意识流了？说话云山雾罩的，让人晕晕乎乎。 打哥的小报告，还是为哥好了！难道就像主流媒体长期宣传的那样：我们是在拯救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碰钉子么？”王青的问题，让韩秋觉得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这不明摆着么，苏老师受了这么大的牵连，在生秋哥的气啊，怎么可能见他呢？”这一次，连告密的正太布都忍不住出面回话了。 “幼稚！”钟一一狠狠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语气：“布布，这么长时间，你真的是一点都没长大，幼稚啊！” “韩秋，你自己想想，你觉得苏老师真的会因为这件事生你的气么？”王青再次展露出神秘的微笑，好像在她手里，掌握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似的。 韩秋就是再笨，这会也应该有点醒悟了：王青这里，有小道消息啊！ “到底什么情况，跟我讲讲。” “你真的以为，苏老师会在乎区区一个职称，以及以后的晋升么？只要她愿意，学校里的这点所谓的官位，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她根本不在乎。”王青所言倒是不虚。 对于苏莱的家世，韩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概念的，虽然不知道苏家具体是什么来头，但根据以往的几次经历，韩秋深知苏家的能量有多大，别的不敢夸口，至少在容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是可以横着走的。 区区一个职称，苏莱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呢？ “那么，是因为满天飞的流言，让她的压力太大？”正太布坚持不懈地问道。 “压力当然有，但是不至于将她击垮。”王青严肃地说道：“话说，这样的流言，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整个容大，早都传遍了，苏老师早就习以为常了，你们以为，这种流言，对她的影响，到底还能有多大？” 韩秋摊了摊手，耸耸肩膀。如此说来，自己的确是没搞清状况，毕竟出事的时候，自己远在京城，不清楚容大这边的状况，想来，苏老师的这种反应，应该是别有隐情吧。 不过，正太布和周洋一直都在容大里窝着，怎么没给我提供点内部消息呢？韩秋再次瞪了两个猥琐流的家伙一眼。 正太布被韩秋瞪得心里发毛，无辜地说道：“秋哥，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指望这两个吃干饭的，浑浑噩噩的家伙通风报信，大笨蛋你也太有想象力了！”钟一一带着一种“同情”的目光，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王青说道：“亲爱的，你就别再吊我们的胃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快说出来吧！” 王青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严肃。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有一个很隐蔽的消息：据说苏老师的家里，对这次事情，表现地非常震怒。” 这不是废话么？这事放在谁的身上，谁的家长不震怒啊？ “苏老师的家庭背景挺深的，这种高门大户，最受不得的就是这种名誉上的受损。”钟一一叹了一口气，说道：“苏老师肯定挨了不少骂吧，日子肯定不太好过。” “不是不太好过，是非常不好过！岂止是挨骂这么简单？”王青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据说，苏老师的家里，为了抵消风言风语造成的不良影响，堵住所有人的嘴，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强行安排一场婚姻，将苏老师嫁出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家长包办婚姻啊，完全是封建社会那一套嘛！”钟一一很不高兴地撅了撅嘴。 慕容薇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高门大户而言，婚姻并不一定是自由的。自己的家里，没有什么权力，只不过是做生意赚了一些钱，母亲都会对自己谈恋爱的对象千挑万选，指手画脚。何况苏老师这种家世，在上层社会中，婚姻不仅仅只是婚姻，而是意味着许多…… “那……那个男人怎么样？”正太布问了一个很八卦的问题。 “对啊，那个男人怎么样？要是很优秀的话，说不定苏老师以后还会感到很幸福的呢！”钟一一问了一句，随即又喃喃地自言自语：“不过，要是我的话，要是包办婚姻，不管男人多么优秀，心里都会有疙瘩……” “那个男的，倒是不错，30岁左右，长得挺潇洒，海归，在实权部门工作，家里的背景很深……只是，苏老师似乎很不喜欢。”王青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但是，喜不喜欢都没用了……” 众人的目光，都怔怔地看着王青，期待她接着说下去。 王青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据说，明天晚上，就要进行订婚仪式了……” 韩秋的脑袋里，嗡地一声，随即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情绪，但一想到，苏老师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走上红地毯，心里就觉得针扎一般地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苏莱的音容笑貌，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笨蛋，都是你干的好事啊！”钟一一咬牙切齿，伸出粉拳，狠狠地对着韩秋的肩头来了一记：“要不是你，苏老师是不会被逼着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慕容薇在一旁问道：“如果苏老师坚持不去，那他们总不能绑着去吧。” “话是这么说，但家族的压力有多大，很难想象啊。”王青摇了摇头：“除非，苏老师有一个值得她期待的信念，否则，很难有勇气去拒绝……” 众人一片黯然。 “大家别叹气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着急也没有用。这说不定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我们都不知道，苏老师是怎么想的啊。”慕容薇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韩秋说道：“你明天再去最后一次吧，即使进不了门，至少转达几句我们大家的关心和问候，也让我们知道，苏老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哎，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要是能看透别人的意念，那就太牛逼了。韩秋摇头苦笑。 等等，意念？ 第506章 帽子戏法 一说起意念，韩秋的脑袋里，就闪现出那把神经刀。 这玩意可是经过了梅开二度的炼制得来的，起先一直没发现有什么作用，但后来突然发光发热，公司的发展这么快，这把神经刀也算是荣立了一次一等功。 现在，似乎又需要将这把有功的刀派上用场了。 就目前这个阶段而言，神经刀的功用，是将韩秋本人的意念凝聚，通过眼神表达出来，感染别人；说起来是挺猛的，但现在似乎也不是很合拍。 明天去见苏老师，最重要的是，要看透她心底里的真实想法，而不是表达自己的看法。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把神经刀，似乎还有点张冠李戴了。 韩秋的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既然这把神经刀，能够进化第一次，未必就不能再次炼制；上一阶是表达自己的念头，这一阶，说不定就有可能是看清别人的念头了…… 退一步来说，即便没能进化，或者是进化后的功能并不如心中所愿，甚至是连神经刀本身都损毁了，那对韩秋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了。 继续炼丹，这个大的方向和总的原则，应该是没有太大的疑问了，不过现在最大的困难是炼丹的地点了。 这不是在京城，不是在单独的房间里，更不是在无人敢于乱闯的总经理办公室；这是在容大，在大学校园，在一个集体生活的空间里。要是自己双手通电的情形被人看见了，那真的要出现一个霹雳贝贝的传说了。 寝室里不安全，现在这个小旅馆里，也是众目睽睽，而外面的饭店网吧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校外的一片深山老林的，倒是空旷的很，但问题是，不通电啊。 哎，想来想去，也只能打车去市区，开一间房了…… 找了个由头，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韩秋早早地告辞撤退，坚决拒绝了钟一一要将他带到医院的提议，也委婉地推辞了慕容薇要守着照顾的要求。两个女孩子无奈之下，只得委托正太布和周洋，好好地照应一下了。 三人出了小旅馆，韩秋突然对两人说道：“我有事去市区一趟，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顶上，千万别再打小报告了！” “秋哥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还去市区干什么？有什么事，给我说说，我去办就行了。”正太布晃了晃自己的圆脑袋，疑惑地问道，同时心里在嘀咕着：秋哥该不会是有点什么勾当吧？ “秋哥，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不我们陪你去，也能搭把手啊！”周洋的表情，无比地猥琐，显然是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对于那种“好事”，他是非常向往的…… “有个屁的好事，都给我乖乖回去守着。要是谁再打小报告，就割小JJ！”韩秋正色对两人说道：“作为一个男人，你们难道不觉得出卖兄弟是一种罪过？特别是你啊，布布，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要知道，女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 正太布摇晃着自己的圆脑袋，显然有一点微微地不好意思，但周洋显然就自在多了，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嘿嘿一笑，对着韩秋说道： “秋哥，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说起来，我们已经七手八脚地裸奔了20年。”周洋慨然一叹：“这不，正太布刚刚有了女人，但还是没有脱离正处级的行政编制啊……” 我擦！两人确立关系都多长时间了，正太布居然还是一个干部啊……韩秋摇了摇头，对于正太布，他的确是无话可说了。 “好了，废话不说了，回去给我守好了，她们要是打电话来，你们就给我打圆场。”韩秋对着两人一阵吩咐，然后迫不及待地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互相嘀咕了两句，也就乖乖地回去守电话了。 …… 韩秋到了市区，进了容城最高级的宾馆，开了一间房。洗了个澡，就准备接上电线，干活了。 自从炼丹炉开始采用充电的方式提供能源后，韩秋久病成医，已经具备了专业电工的素质，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宾馆里一个插座里的电线给扯了出来。 正在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将韩秋吓了一跳。瞥了一眼，是内线电话，心说：该不会是发现哥在破坏电源了吧！ 擦，哥花了上千大洋，难道连电源都不能碰一下？霸王条款啊，该不会又是什么损坏物品，十倍赔偿吧。 韩秋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却听见一个妖媚至极的声音，发着嗲，旁敲侧击地询问，先生需不需要行政…… 我擦！不愧是五星级酒店，服务太TMD到位了！ “啪”地一声挂掉电话，扯了电话线，又将门反锁，韩秋做到床头，双手接上了电线。 那股熟悉的感觉缓缓涌起，升级后的炼丹炉，似乎对于能量的掌握，拿捏地更加得恰到好处了；一股稳定的电流，带着丝丝的凉意，犹如山涧小溪，缓缓地在自己的体内流淌，掀起一阵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畅快感。 “启动炼丹炉……等级LV4，炼制时间2小时，冷却时间1小时……” “升级物品……神经刀，目前等级LV2，物品升级中……” 韩秋长出一口气，这把神经刀，又开始升级了，总算是没有让自己的设想落空。 这把饱经风霜，让人备受折磨的物品，在梅开二度之后，又开始向着帽子戏法进军；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连中四元什么的…… 四级的炼丹炉，比起三级来，虽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对于修炼者而言，却是有了一个质的变化。最大的区别，体现在细节上。四级炼丹炉，给韩秋带来的最大的感受，就是两个字——平稳！ 与三级时的电流经常大起大落的情况不同，四级的炼丹炉，在能量的输入上，显得异常地稳定；这一点，或许看起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而已，但对于用身躯来承受这些电压的韩秋而言，电压的输出稳定与否，就他自己的感受，完全是天壤之别！ 正如物品的升级一样，一件事物，到了一个较高的阶段，再想要升级，无疑都需要在细节上下功夫了；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真正的实用性，却上升了一个档次，远远比低级时那种突飞猛进的升级所带来的提升要大得多。 在平稳的电流运行下，韩秋感觉到炼丹炉里的变化，似乎也是四平八稳，仿佛沿着一个轨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轻呼一口气，悬着的心，完全放松了下来。 原本预料地各种各样的状况，居然一个也没有出现。稳定压倒一切啊！ 两个小时后，在一片平稳的气氛中，炼丹炉终于缓缓地停止了运转： “升级物品……神经刀，升级成功，等级LV3，需要智力等级LV3，在不确切的时间段里，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神，看出对方的意念……” 晕，居然还是保持着神经刀这一贯的“不确切”啊！想不到啊想不到，以平稳著称的四级炼丹炉，炼出来的玩意，也未必就稳定啊！ 韩秋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念头：越高级的物品，就有着越令人不爽的副作用；上一个等级的神经刀，功能是偶尔表达自己的意念，但在“不偶尔”的绝大多数时间段里，不但不能表达意念，甚至在某些时候，还显得特别地没有精神。 到了现在的一步，副作用会不会也随之升级了：神经刀的功能是偶尔看透别人的想法，那副作用会不会是看错别人的想法，甚至是看反别人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真的要乱套了！ 想到这里，韩秋慨然一叹：有句成语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用来形容这把神经刀，是何其地贴切啊。 要不，明天去看苏老师，就不动用这把不稳定的神经刀了吧？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立刻被他自己否定：这也算是最后的一搏了吧，要是不能了解苏老师的真实想法，那岂不是成了去观光旅游的？ 韩秋下定了决心，然后出了宾馆，这倒让服务员有些纳闷了：大白天的，开了两个小时的钟点房，又不需要行政，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花上千大洋，开一间五星级的房间，用来打飞机啊…… 回到了学校，又将墨镜和帽子，围巾披上，鱼目混珠地回到了寝室。 “秋哥，这么快就潇洒回来了啊？”看见韩秋在两个小时里就返回，倒是让正太布意想不到。 “差不多，足足两个小时了，不算快了。”周洋的笑容，显得越发地猥琐：“以秋哥的实力，总不可能在十分钟里缴枪吧。” 擦！太不给哥面子了，哥真不是去市区找行政的，要真存了这个心思，估摸着天黑之前，回不来…… 天黑……韩秋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与其清晨去找苏老师，到不如深夜去找，如何？ 第507章 感情就像毛线 之所以清晨去找苏莱，无非就是想着避人耳目。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被苏莱让进门里了，稍微坐上那么一会的功夫，天色差不多就该亮了。要是再出门，难免就会撞上人了。 与其这样，倒还不如趁热深夜去，这样就肯定不会有人撞见了。只是，深夜去敲一个女人的门，想起来，总是有那么一丝顾虑，感觉到像是“那啥”。 韩秋的心里矛盾了那么一会，随即捏了捏拳头：身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好顾忌的？ 反正没有人看见……反倒是堵住正太布和周洋的嘴，倒成为了一个艰难的任务。 待到了关灯的时间，见到韩秋又要外出，正太布和周洋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特别是周洋，看着韩秋的眼光，已经隐隐带有一点偶像级的崇拜了。 太牛逼了，下午才奋战了两个小时，还来不及养精蓄锐，现在又要接着继续战斗……秋哥真是我辈之楷模啊！ 在他们两个人看来，秋哥的主要工作重心是在京城，有一年多的时间没在容大，对于容大的一草一木，说不定都有些生疏了，他最熟的人，就是自己寝室的了，丢下咱们去外面，还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更重要的是，即使有事，也不用背着钟一一和慕容薇啊，否则就说明心里有鬼了…… 感受着两人质疑的目光，韩秋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两个正处级干部，脑子里整天就想着革命战争啊？ 哎，管他的，就让这两个干部胡思乱想吧，去苏莱那里的事，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否则要是被慕容薇等人查岗，他们嘴巴不严，一下子给说了出去，那就要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了。 已经说好了，清晨去看苏老师，这个时间段，她们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猜测的；但这个时间，要是换成了深夜……哪怕再深明大义的女孩子，一听说男人深更半夜进了一个女人的门，脑海中浮现处来的场景，恐怕都是八九不离十的吧…… 到时候，一不小心，就要爆发世界大战啊！ 而比世界大战更可怕的，是冷战…… 想到这里，韩秋不禁毛骨悚然，没有对两个猥琐的家伙多做解释，只是吩咐两人继续提高警惕，应对查岗，蒙混过关。在做了这些布置后，韩秋就带着一颗忐忑的心，上路了。 之所以忐忑，是因为，这把神经刀是否能够发挥作用，实在是让人摸不透…… 不得不说，现在的大学，已经快要建设成为一个小的袖珍城市了，最显著的一点特征就是，老师们的夜生活，渐渐丰富了起来。 尽管在学生的宿舍区，已经熄灯了，但是在教室的宿舍区，却依然是车来车往。 交集应酬，迎来送往，已经成为了当代的教师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反倒是教书育人，似乎反而成为了副业。 躲在宿舍区大门外的角落里，韩秋吹着嗖嗖的冷风，等得心里发毛，足足站了两个小时，小区里的灯光，总算是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韩秋转了转已经微微发麻的脚腕，翻墙而入，蹑手蹑脚地来到苏莱的门口，然后掏出手机，发起了短信。 很快，就收到了苏莱的回信：“韩秋，你回去吧，老师没有责怪你……” “不，苏老师不开门，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反正有的是时间，就在这里过一个通宵。”韩秋从苏莱回信的字里行间，感觉到苏莱的态度，比起前两天，已经不知不觉地软化了。 或许，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韩秋知道机会来了：前两天的情况下，无论自己怎么说，苏莱都是不可能开门的，即使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面子因素；但到了第三次，就不存在什么原则和面子的问题了。对方如此有诚意，即使铁石心肠，也不能再置之不理了吧。 所以，这一次，韩秋很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是不让进门，哥就在这里过夜了！ 沉默了好一会，韩秋突然听见屋里传来的轻轻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轻轻的一声响动，“吱呀”，冰冷的防盗门，终于打开了。 那张熟悉的面容，赫然出现在了韩秋眼前。他一下子愣住了。 一年不见，苏莱的面容，依然是如此地妩媚动人，特别是那无匹的气质，比之以前，甚至还多出了一丝成熟的韵味；但与韩秋记忆中的形象不同的是，苏莱的脸上，似乎多出了一丝憔悴的气息。 但更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苏莱此刻的穿着，居然是——一件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动人的曲线，透过薄薄的浴袍，隐隐约约地浮现，特别是那对白皙的傲人双峰，若隐若现……而她波浪般的黑色长发，正湿漉漉地披在肩后，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一阵沐浴之后的清香。 我擦！难道，我发短信的时候，苏老师正在洗澡……韩秋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苏莱的确没有想到，韩秋会在这个时候来访。按照这两天的规律，韩秋应该是在明天清晨出现在门口。 苏莱其实很早就睡下了，因为这几天夜里都没有睡好，所以折腾地精神和身体都很疲倦，今天傍晚，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本来以为能够难得地睡一个好觉，谁知也没能如愿，苏莱最终是在一个噩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自己早已经汗流浃背，于是洗了个澡。 谁知，正泡在浴缸里，享受着那难得的一点放松的时光，却突然收到了韩秋的短信。 苏莱一下子呆住了……然后，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了短信，让韩秋打道回府。但一按出发送键的同时，她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难过。 想起韩秋前两次收到短信后，都很“听话”地转身离去，苏莱的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地疼痛。这一次，该不会又要重演这一幕了吧……或许，这一夜过了，他就永远不会再来了吧…… 要是过了明天晚上，即使他再来，或许就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谁知，韩秋再次发来的短信，却表现出一种强硬的姿态，强硬到近乎耍赖：不开门，我就在这里过夜了！这样的话语，多像一个小孩子啊！ 但就是这么一句酷似小孩子的倔强的话语，却让苏莱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阵痛，同时，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丝开心…… 而这一丝开心的元素，却连她自己，也不敢多想，只是下意识地想逃避；但很显然，时间已经不多了，明天晚上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没有足够的期待和意念支撑起勇气，那……自己会不会真的要与以前告别？ 晶莹的泪滴，从一对如星般明亮的双眸中涌出，顺着那完美无瑕的脸颊，倏然滑落…… 豁然，苏莱意识到，自己想得太深太远了，目前的主要命题，是开不开门？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在门外站着，而以他的脾气，说到做到。要真的不开门，那他在门外守候一个通宵的想法，必定会成为现实…… 想着门外的飕飕冷风，夜凉如水，想着那个挺立在凉风中的孤单的身影，苏莱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辣辣地生疼。 终于，她披上了浴袍，缓缓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将韩秋迎了进去。 一进门，韩秋就隐隐感觉到一阵水汽，然后一眼就瞥见开着门的浴室，突然眼皮一跳。 擦！这对招子真TMD不像话啊！一眼就看见了黑色的罩罩……显然是苏老师刚换下来的。 哥这眼睛，怎么这么有洞察力呢？ 韩秋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收住眼光，目不斜视。 苏莱的俏脸一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浴室的门带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披了一件风衣，这才走了出来，坐到了韩秋的对面。 韩秋开始默默地启动神经刀，但鼓弄了半天，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从苏莱的眼里，能够很明显地看出那一抹忧愁，但这是浮现在表面上的，真正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意念，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哎，神经刀啊，真是名副其实，出了名的不稳定。就像段誉的六脉神剑，天知道什么时候灵光？ 沉默，极端的沉默……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没有任何的话题。 整个空间里，只听见时钟的滴答滴答声，似乎在提醒着时光的流逝…… 一分一秒过去，留给韩秋的时间，越来越少。 末了，韩秋终于抬起了头，鼓起勇气，对苏莱问道：“苏老师，听说你明天就要订婚，呃，不，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已经是今天了……” 苏莱漠然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地扭曲……良久之后，她默然一叹：“嗯……老师要去过新的生活了，祝你过得幸福。” “使用物品……神经刀，等级LV3，可以通过眼神，看透对方心中的意念……” 经过帽子戏法锤炼出的神经刀，突然启动了。 韩秋一下子看清了苏莱的心中的想法。 猛然间，他被吓了一大跳，不禁在心中叹道：我擦，感情就像毛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纠缠在一起了！ 第508章 今夜你会不会来 韩秋从苏莱的眼中，读到了她深藏在内心中的想法，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应该受到多余的拖累……我这个多余的人，是不是应该用这样的方式离开。” “我看不到自己的路，不知道在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很迷茫……” 这就是苏莱心中的真实想法。 纵然是智商下降50个百分点，韩秋此时也不可能不明白，苏莱最大的困扰来自哪里了。 那个所谓的“他”，恍惚，约莫，仿佛，似乎，大概……跟自己脱不了什么干系吧…… 但最最让人郁闷的是，这种话，还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以苏莱的性格和要强的劲头，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也很难做到坦然面对。 韩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这次事件，对苏莱的影响如此之大；她是那种非常独立自主，内心很强大的女性，以往围绕她的流言蜚语从来就没有断绝过，但对她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 而偏偏是这次，让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有些心虚了…… 众口铄金，纵然是能弄得满城风雨，但若是当事人置之不理，处之泰然，那各种各样的流言，即使甚嚣一时，最终也会烟消云散；最怕的，就是当事者心中有鬼…… 韩秋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显然，苏老师对于自己的关心和照顾，是与其他的学生不一样的，而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和分量，也与别人是不同的，但若要由此认定，自己已经被“如果爱，请深爱”了，那无疑也是相当YY和傻×的。从苏莱心底深处的想法来看，她的确是对自己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但还迟迟没有跨出实质性的一步。 这一点，从她的想法中，顾虑着钟一一和慕容薇的情况，就可以看出一二了。这说明在潜意识里，她把她们中的某一位，甚至是两位一起，看做了韩秋的正选。无论是谁，似乎都比她自己，有资格得多。 最最麻烦的是，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未来在哪里，应该走什么样的路，看来她真的是处在一个迷茫期。 苏莱这么一迷茫，连带着韩秋也有点晕晕乎乎了：苏老师这种状态，自己还能怎么帮她呢？ “苏老师，你真的决定了？你对那个男人有感觉？”韩秋决定就这个问题继续向下试探，刺激一下苏莱的情绪，当一个人的情绪起伏越大，心里的想法就会越明显，并且带有越来越明显的倾向性。那样的话，自己的神经刀，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就越大。 “嗯……”苏莱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说明，转而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低声地呢喃道：“是的……他爱我，我也喜欢他，我想，我们最终能够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吧……” 言语间，苏莱的双眼，竟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湿润，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哽咽……但她在潜意识里，倾向于认为，这是夹杂着幸福的泪水…… 如果换一个人，或者是换一个时间段，也许苏莱的这么一个回答，就会让韩秋完全安心了：苏老师总算是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归宿了。但是，在安心之余，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之所以不敢肯定，是因为那样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 纵然苏莱的话语，说得再是坚决，但也瞒不过韩秋，从她的眼神里，韩秋通过神经刀的作用，读出了一段真实的信息： “或许，我真的应该离开，不能够再给他们制造障碍了……” “但是，我的心里，实在是装不下任何的男人了，或许，独自一个人远走高飞，是最好的归宿……但是，得在先骗过他这一次之后再说吧，否则，他恐怕会不安的……” 哎，真是一团毛线啊，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了。韩秋伸手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拼命让自己从迷糊中清醒过来，面对这复杂的局面，尽快整理出头绪，拿出合适的方案来。 别的不敢说，韩秋现在敢于肯定的一点是：对于那个即将订婚的男人，苏老师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别说感情，甚至连一点点感觉也没有；虽然说有家族的利益关系和压力在里面，但对于她来说，这点因素，反而倒像是无足轻重的，真正促使她说出口不对心的话语来的，却是那为了所谓的“不制造障碍”…… 没有感情的婚姻，无疑是喝酒喝到深水炸弹——杯具套着杯具。无论如何，不能让苏老师明珠暗投，匆忙订婚，否则，总有一天，她会诲之莫及的。 这件事情，自己负有极大的责任，要是真的杯具套杯具了，那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的内心，不会安宁…… “苏老师，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想告诉你一句。”韩秋沉下脸来，显得无比地认真和凝重。他也很清楚，现在苏莱的脑子很乱，心里也很乱，本不是劝说的最佳时机。但订婚仪式就在今夜，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不管死马活马，现在都得动刀子医治了。 这是一门很艺术的活，因为有许多许多的话，并不能挑明。所以，这无疑给韩秋的思想工作增加了许多的难度。他想了又想，觉得在这种情绪很混乱的时候，如果还是如何居委会大妈的劝说工作似的，摆事实，讲道理，苦口婆心地慢慢分析，那基本就等于白讲了，甚至有可能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只有言简意赅，一语中的，倒出问题的实质，或许还有得一救。 韩秋沉吟半晌，深吸一口气，迎着苏莱复杂的目光，说道：“人，不能骗自己。” 一个人，一生能说无数句谎言，或许这些谎言，在高超的技术掩饰下，都能让别人信以为真，甚至骗过无数的聪明人；但是，谎言就是谎言，永远也别想骗过世界上所有的人。 至少，有一个人，是永远骗不了，那就是——自己的内心…… 苏莱闻言，身子突然猛地一颤，披在身上的风衣无意间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露出了那紧紧裹在白色半透明丝织浴袍中的曼妙曲线，刚刚洗浴过的肌肤，在滑腻中泛出出一丝丝地微红，就像那静静绽放地玫瑰色；特别是坐在沙发上，那双优雅地交叠在一起的长腿，尽显无疑……韩秋见状，心里猛然突地一下，血液的流动，倏然间毫无征兆地就加快了少许。 苏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反应了过来，憔悴的俏脸，微微地发红，赶紧披上了掉落的风衣，面色尴尬地看着韩秋。而这在尴尬地凝视之中，从她的眼神中，居然还可以感觉出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地迷茫，以及……沉醉。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韩秋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也被苏莱调动起来了。 在这寂静无人的深夜，两人静静地相对而坐，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双方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空气中本来就漂浮着那么一点一点的暧昧的因子；而现在，就更是有些迷离了。 韩秋甚至感觉到：如果苏老师真的跟别的男人订了婚，自己的心里，一定会痛地如同刀割一般。尽管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甚至是有点自私，再说严重一点，或许可以称为：无耻！ 但这样的情绪，却是客观存在的，无法否认，怎么也控制不了…… 擦，难道哥天生就不是当圣人的料？ 晕，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这样的气氛继续维持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随着体内荷尔蒙的分泌，要是自己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做出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慕容薇和钟一一这两个女孩子的推倒，就已经让哥很为难了，两个中选一个，实在不知道作何取舍啊！所以直到现在，自己都还没做出决定；要是再在推倒的名单中，加入苏莱，那…… 苏莱毕竟与钟一一个慕容薇不同。两个女孩子都是学生，毕竟还年轻，就算跟着韩秋有点不明不白的，但也好歹有足够的岁月来蹉跎；但苏莱就不同了，她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是一个女人最具魅力的顶峰了，再往下，就要走下坡路了，她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的了…… “苏老师，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勇气，面对现实的勇气！”韩秋郑重其事地对苏莱说道：“还有，我要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当你需要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你身边！” 说完，韩秋就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决定离去。要是继续在这无比诱惑的氛围里呆着，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等等……”苏莱的双眼闪烁，眉头紧锁，她沉吟了半晌，突然问道：“8点，海天酒店！”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从她的眼神中，韩秋分明读出了一丝意味： 今夜，你会不会来？ 第509章 独闯虎穴 苏莱的这一句话，十分地简洁，干脆。但是，其中的意味，却难以揣摩。 乍一听，很像是在通知韩秋：今晚八点，在海天酒店，我要举办订婚仪式，邀请你来参加。 如果真是如此理解的话，那就表明，她下定了决心了。结合她今天说的那几句话，再加上她的表现，似乎，这样的理解，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如果是昨天，或者前天，听到苏莱如此的话语，韩秋的心里，一定会像针扎一般的疼痛，在疼痛之后，或许又会将苏老师的决定，告之钟一一等人，然后，一起为苏老师送上祝福，尽管，这份祝福，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是苦涩的。 但由于有了一把能够看清楚对方心中意念的神经刀，韩秋却是读懂了苏莱这句话中的真实含义：晚上八点，到海天酒店，来解救我！ 韩秋点了点头，轻轻地开门离去。 苏莱的心里，千回百转。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非要说得如此地九曲十八弯，这只能说明，两人之间，似乎还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始终不能把话说得太透。 “他能理解么？”苏莱看着韩秋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说地担忧：“要是他真的以为我的想法是……哎，我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嗔怒：苏莱啊苏莱，一些话语，在你的心里，原本都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了，但为什么真的面对面了，你却连心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每一句开口的话语，却都是口不对心…… 苏莱狠狠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别再做梦了，别再抱着那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那些话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而这样的伤害，并不仅仅只波及一两个人……甚至，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告诉他时间，地点，完全已经是多余的了！ 苏莱摇了摇头，脑海里想象着十几个小时之后的画面：韩秋和几个学生一起，准时来到海天大酒店，参加自己的订婚仪式，一个劲地贺喜，道祝福……这样的场景，实在是…… 还有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如果，他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潜台词，明白了自己的含义，来到海天大酒店，阻止这次订婚，那又会是怎样？ 这样的念头，在苏莱的脑海中，瞬间闪现了一下，但旋即就像一层薄薄的灰，被微风一吹，便四下飘散。 这怎么可能呢…… 韩秋趁夜回到寝室，倒是让正太布和周洋微微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难道说，秋哥的实力，真的就只能如此了？下午是两个小时，晚上稍微长一点，3个小时。 听起来，时间倒也不算短了，但是如果加上来来回回花费在路上的时间，还要考虑各种准备活动什么的，纯粹的战斗持续时间，恐怕很难超过半小时吧…… 哎，秋哥，悲壮啊！ 韩秋一看两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的脑子里，绝对没有想什么好事。瞪了两人一眼，询问了一下：“她们有没有电话来查岗？” “哟，秋哥，你还记得有人查岗的事啊！你惨了。”周洋煞有介事地说道：“几个小时里，她们平均一个小时来6次，你自己算算，一共是多少？” 韩秋的嘴巴，张成了一口O字型，这频率，也太威武了吧！ 早知道这样，就把寝室里的电话，呼叫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得了……但要是这样的话，只怕在苏老师的家里，会不断地“耳边响起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你们是怎么应对的，有没有出卖我？”韩秋面色凝重地对着两人问道。 “秋哥，你这都什么觉悟啊。还是那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们是好兄弟，讲义气，怎么能做断手断脚的事呢。”七手八脚地裸奔了二十年的周洋，大义凛然地说道：“在电话一个小时内响了六次之后，我就很果断地采取了断然措施，拔下了电话线！” 韩秋不由得一个激灵：擦，这个措施，果真够断然的！典型的心中有鬼的表现，怎么可能不让两个女孩子产生怀疑？哎，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秋哥，我们拔掉电话线后，她们应该会打你的手机吧？”正太布想当然地问道：“你收到没有？” 打个屁的手机！查岗查岗，顾名思义，就是查哥在不在工作岗位！要是打手机，那还能查到啥？哎，这两人果然是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啊，对付女人的经验和手段，还是很稚嫩啊！ 叹了一口气，韩秋将拔掉的电话线又插了回去，然后躺回床上，一转身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地亮了，韩秋早就醒过来了，但依然还意犹未尽地赖在床上，仿佛在感受着回笼觉的悠长。 正太布和周洋互相对视了一眼，正太布出声提醒道：“秋哥，天色已经不早了。” “恩，我知道。”韩秋答道，同时还顺带着将被子向上扯了扯，睡觉的姿势，更加投入了。 “不早了，还不出发？”正太布继续问道：“苏老师那里，你不去了？” “恩，不去了，估摸着她都不会给我开门的吧。”韩秋做出一副和无奈的样子，答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今天晚上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局面会相当糟糕。 而昨夜自己夜访苏莱的事，更是不能让人知道了，因为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要是传到钟一一和慕容薇的耳朵里，那就不太河蟹了。即便她们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的疙瘩，一定是难免的。 “哎，秋哥啊，有一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不管苏老师态度如何，你总应该尽到你自己最大的主观努力吧！”正太布语重心长地劝说着韩秋：“一会她们打电话来，我看你怎么交待？” 话说出口后，正太布和周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的秋哥，照理说是大杀四方的偶像级人物了，在没有回来之前，咱们说起他，都是当做明星在崇拜了；但是他这么一回来，大家的相处，居然又跟以前一名不文时，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分别了……一个名人没有架子，还能称作名人么？ 这似乎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但确确实实地发生了。或许，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韩秋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名人，或者是当做一个人物来看待； 也许，仅仅只是在寝室的兄弟们这个小范围里，才如此平易近人吧？ 两人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涌动起一丝热流，正要检讨一下这两天来，没有为秋哥站好岗，甚至出卖组织的恶劣行为，急促的电话铃声，却轰然大作了起来。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钟一一打来查岗的！ “大笨蛋，你昨天为什么把电话线扯了？”果不其然，钟一一响亮的嗓音中，带着愤怒和责问。 “啊？电话线掉了？我没注意到啊……我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再加一个晚上，现在刚清醒过来，电话线的事，要问布布他们才知道了吧。”韩秋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顺便还问上了一句：“你们难道不相信我，要时常打电话查岗？” “呃……”钟一一有些语塞。尽管查岗是事实，但表现地太明显，毕竟也不太河蟹嘛。 钟一一顿时有些理亏，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现在已经从苏老师那里回来了吧，苏老师是怎么说的？” 正太布和周洋的耳朵，在这一瞬间，都差点竖了起来，盯着韩秋，心里嘀咕着：秋哥，不出所料吧，她们问起来了。现在就看你怎么编了？ “恩，刚从那里回来，苏老师很高兴的样子，说要开始新生活。”韩秋配上一副挺开心的语气，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说法传了过去。 “真的啊？苏老师真的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归宿了？”钟一一的语气，无比地兴奋，而其中，居然还隐隐夹杂着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片刻之后，她又欢快地说道：“我刚跟薇薇商量好了，今天晚上的订婚仪式，我们一起去，一定要好好地庆祝庆祝！” “不用了，苏老师特意叮嘱过，让我们都不用去参加，她已经说了，我们的好意，她心领了；但她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就要与过去彻底地告别。”韩秋面不改色地说道，让一旁的正太布和周洋目瞪口呆，拍案叫绝：秋哥真会来事啊，黄口白牙的，就能说得头头是道。这功夫，已经可以去竞争影帝了！ 钟一一没有再说话了，“与过去告别”，这句话所蕴含的意味，她大概是嗅出了那么一丝，想起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缓缓地挂下电话，韩秋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两个女孩子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接下来，就是孤军深入，独闯虎穴了。 要将苏莱从订婚仪式上拉下来，这个难度，似乎不小…… 第510章 我们不合适 或许是心中有事的缘故，这一天，对韩秋而言，感到分外地漫长。时间几乎是在一分一秒，一点一滴地过滤，从日出到日落，等得韩秋心里都发毛了。 但是，同样的一段时间，在苏莱的感受中，却是在飞快地流逝。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夜色就开始徐徐降临。 而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傍晚…… 海天大酒店，鸾凤阁……这是容城最高档酒店里，最高级的一个大厅，12组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闪耀着炫目的光，四周墙壁上的名贵的巨幅油画，被映衬地分外优雅。 偌大的一个大厅，被完全地包了下来，在原本就很奢侈的装饰下，又加上了精心的装点，四角上拉起了粉红色的绸带，构成了一个又一个波浪般的弧线，上面点缀着星光闪闪的金纸剪成的小星星，以及散发出清香的玫瑰花瓣。 大厅最醒目的位置，一级台阶上搭建的临时舞台的背景墙上，用红纸剪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轻声悠扬的乐曲，流淌在偌大的空间里，大厅里横放着两排拼接起来的长桌，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红布。桌子上摆满了美酒和美食，到处都是酒杯轻碰所发出的觥筹交错的声响，以及一声声地问候和祝贺。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高级的场所，容城的上层社会的名流，几乎都聚齐了。 “苏部长，恭喜恭喜啊！” “是啊，令千金花容月貌，孟公子更是年轻有为，老苏啊，我们都有些嫉妒你了，这年头，还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女婿啊！” “真是啊，孟公子这样的家世和人品，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老苏你真有福气啊！” 苏莱的父亲，是容城某要害部门的部长，控制着整个容城的经济命脉，位高权重，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容城这块土地上，无论是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只是，如果想再继续往上发展，似乎就有些缺乏助力了。 在这样的豪门大户中，婚姻一向是一种带有政治性质的交易活动，所以对于女儿的婚事，他一向很重视，并且在潜意识中，将这当作自己向上继续发展的催化剂。 这也是当年他力主促成苏莱前往京城相亲的缘故了，要知道，对方的家庭，是京城里的高官啊。要是攀上这样的亲家，日后的飞黄腾达，自然就不在话下了。但是，苏莱最终搞砸了，这让他非常恼火，但他也一直都没有放弃继续物色女婿的努力。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被相中的公子不知来了有好几拨，但是都被苏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严肃的苏部长时不时声色俱厉地批评女儿，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直到这次闹出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的女儿居然与一个学生搞出了绯闻，这对苏家的名声，将产生怎么样恶劣的影响？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怎么允许出现？ 于是，苏部长再次沉着脸，给苏莱安排了相亲，甚至铁了心地要搞一次家长专制，霸道地擅自做主，直接订亲。但这次让他有些困惑的是：女儿这一次，似乎对此的反应，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心不在焉也罢，回心转意也好，总之，这次的婚事，总算是顺利了！ 站在红地毯上，接受着众人的祝贺，苏部长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苏叔叔。”一个带着尊重和亲切的声音轻轻响起，苏部长回过头，见到一个西装笔挺，英俊不凡的年轻人正兴奋地看着自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但是，每次在苏部长的面前，他都会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这是上期在高位上养成的一种气质，使得他的行为，有些拘谨。 “还在叫叔叔？”苏部长的嘴角不禁一撇，挽起一点角度，揶揄了一句。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女婿，他是越看越顺眼。 孟白，海龟人士，容城的商业新星。苏部长挑选的女婿人选，分两种；一种是有权，不过这样的难度也很大；要么就退而求其次，有钱也行。毕竟有了钱，也能间接地换成权。 以孟家的财力，在容城范围内也是数得上号的，有了孟家在经济上的全力支持，苏部长以后就可以不遗余力地向上活动了。所以，对于这个女婿，他没有理由不满意。 孟白听见苏部长的这句“还在叫叔叔？”立即心领神会，瞬间就改口：“呃……爸爸……” 看来，小伙子的确够灵活的啊！ 苏部长笑了笑，拍了拍孟白的肩膀，说道：“莱莱没有跟你一起？” 该不会在这个关键的当口，这丫头又改变主意了吧，真伤脑筋啊！苏部长微微地皱了皱眉。 “没有啊，她说她一会自己来。”孟白顿了顿，说道：“没关系的，也许是在化妆吧。她说好了，就一定会来的。” “哎，这个丫头，真是……”苏部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旁的众人，知趣地走到了一边，低声地互相议论： “看苏部长女儿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啊？”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孟公子这样的条件，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攀上啊，她居然还挑三拣四不满意，这女人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于顶了？” “嘿，你们前段时间看新闻了没有，苏部长的女儿，和她的学生，搞在一起了！” “说起那个学生，可不得了啊，现在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乐器商人了，别的不敢说，放眼整个容城，能够跟他拼一拼的商家，不会有几个，哪怕是孟家，都很吃力。” 这倒不是信口胡说，虽然要是说起现金流，或者总的资金积累，韩秋的公司，即便在容城，也算不上前十；但关键是，他的潜力无限啊。本身就是朝阳产业，而且现在刚刚打入国际市场，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企业，经过了前期的铺垫，即将进入高速发展的阶段。 而且，这家伙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完全凭借自身的实力，一炮而火，居然就不比孟家这种长年经营，各种关系都到位的商家差劲，等到他也慢慢积攒起关系网，增长软实力之后，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甚至于，现场都有一些人，在私下考虑着：这家伙居然是在容城读大学的，那是不是有机会，能够与其联系上，合作合作？ “哎，说不好，其实我觉得，苏部长完全可以把女儿嫁给这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商业奇才啊。” “嘿嘿，你这说法，太夸张了。那小子好像同时跟三四个女人有说不清的关系，你想想，以苏部长这样的地位和家世，怎么可能容得下？” 众人正在低声议论地挺起劲，突然感觉到，脊背没来由地有些生寒。本能地转头一看，苏莱的面容，映入眼帘，那双冷冰冰的眸子，让众人不由得一阵心悸。 靠，这是一个准新娘，在订婚仪式上，应该展现出来的表情么？ 众人知道自己的低声议论，有可能泄露了，不由得有些心虚，一个个都勉强搭上一副笑脸，说着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客套话。 “莱莱，你终于来了。”孟白兴奋地走了过来，顺势就要牵起苏莱的手，但一下子却抓空了。 众人不由得一楞：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看来，苏部长的女儿，真的没有给准新郎面子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 苏部长的脸色，蓦地一沉，阴得仿佛可以捏出水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这样的一个日子，他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火吧。 “时间差不多了，仪式可以开始了。”苏部长严肃地看了苏莱一眼，沉声说道。 “恩，爸，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孟白笑得嘴都快何不拢了，对苏莱说道：“莱莱，我们这就开始吧！” 苏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到一副欣喜若狂的面孔，更是感到一阵堵心，一种没来由的恶感，油然而生。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本来是想通过某些手段，让自己从那种混乱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但现在似乎又觉得这种解脱，竟像是一个更为狭窄的牢笼。 这一刻，她真的有点后悔了。 但到了这样的场合，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中了。 “苏莱，上台！”苏部长厉声对女儿喝道，然后拉着女儿的手，就上了台。 苏莱楞了楞，随即挣扎了一下，但毫无作用，她的心里一下子慌了。 双方家长上了台，两人也在台上相对而立。苏莱的脑海里，瞬间一团浆糊。 原本她以为，自己能解脱，但现在真的站到了这个台上，她才真的体会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地很离谱！ “快来救救我！”她的心里，现在只剩下了这么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悔恨：“我都说了那样的话了，他会来么？都怪我，真不应该说那些口不对心的话！” “在交换戒指之前，请两位新人向着对方说一句话。”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孟白就很兴奋地对着苏莱说道：“我爱你！” 苏莱则是一脸的木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从外围突然传进来一句话：“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第511章 你到底是谁 “对不起，我们不适合！”这句话差点直接让孟白崩溃，台上的双方家长，脸色也是非常地难看。反而是苏莱，在不知所措之中，突然有了一点点的欣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特别是前来捧场的观众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心里不由得一阵疑惑：谁这么不长眼睛啊，居然敢在这种场合胡闹，他知道他得罪的人是谁么？ 还想不想在容城混下去了？不，准确的说，是想不想在容城活下去？ 在众人的目光中，一个并不十分高大强壮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穿着一身很大众化的衣服，戴着一个很夸张的墨镜，将自己的眼睛深深地掩藏了起来。光是这个形象，就已经让在场的名流们在心里打了一个很低的分数。 这到底是哪根葱啊，这么不怕死！ 虽然有一副夸张的墨镜遮着眼睛，让人看不清完全的面容，但也不难看出，来者的年龄不大，大约就在二十岁左右。想一想，或许应该是苏莱的某个学生吧。 老师订婚，学生来参加仪式，说起来，也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貌似这种时候，都是来助兴的，哪像今天这样，一来就扫兴啊！ “这位朋友，请不要来捣乱。既然是来参加订婚仪式，那我们欢迎，请留下喝一杯水酒。”孟白差点当场爆发，但在这样的场合，他还是拼命压抑住心中的怒气。 要展现出一个君子的风度，要表现出大将之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暂且忍下这口气，等到将苏莱娶到手，得到苏家在政策上的支持，家族的发展必将迈向一个新的台阶。 在孟白的心里，苏莱虽然漂亮，但这却并不是他追求的最关键原因。毕竟是海龟，全世界各地的美女，还是略知一二的，所以并不太可能是那种一看到美女就流口水，不知道姓什么的猪哥。之所以对苏莱如此地动心，最重要的，还是看重苏家的背景啊。 当钱和权力有机地结合起来，产生的威力，不亚于大规模杀伤武器，起码在国内这个环境里，基本上是无往而不利。 所以面对有人在订婚仪式上砸场子，如果换个男人，这时肯定已经翻脸了，但孟白却生生地忍了下来。 苏部长不动声色，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女婿，气度不错，有前途！ 众人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果然是有绅士风度，这个女婿，苏部长真是找着了！ “喝什么酒啊，我们又不熟。”戴墨镜的家伙似乎来者不善，冲着苏莱说道：“你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通了没有？” 苏莱的心里，怦然一阵颤动：如果在片刻之前，自己还感到迷茫的话，但经过刚才站在台上的那种恐慌，失落和悔恨，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要想通过这么的一种方式，来获得解脱，绝对是一个错误，一段无法弥补的谎言！ 苏莱笃定地点了点头，眼神一下子由迷茫变得坚定。 通过苏莱的眼神，韩秋完全读懂了她的心思。 “请不要捣乱，这位朋友！”孟白的语调，已经有些微微地发狠了：“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来道贺的，那我们欢迎，请留下来喝两杯水酒；如果是来捣乱的，那么就请离开，如果你不主动离开，就别我怪不客气，让人送你离开！” 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这个家伙，还不赶快消失，真是太不懂事了！在场的宾客吃惊地看见，那个神秘的家伙，居然一点也不为所动，一副吃定了样子，也不理会孟白，反而是对着苏莱的方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过来的手势。 不至于吧，就这么小指头一勾，就想让苏莱过去啊，完全是在开玩笑，这太儿戏了点吧。这家伙，是不是没长脑子？ 但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苏莱竟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向台下走去。 苏部长的脸色，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他尚且需要维持一下形象，这会说不定已经气急败坏地跟下去了。 孟白终于绷不住了，急匆匆地从台上就跳了下去，指着韩秋的鼻子，问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带她走。”韩秋淡然地答道。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在订婚的现场，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拐走新娘的情况，倒也不算稀奇，但问题是，那种男人，往往都长得很帅，对女人很有吸引力；但看看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对比一下，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嘛。 虽然这家伙戴着大墨镜，看不太清，但总体印象也是有的吧，无论是身高，身材，还是气质，孟公子明显都高出一筹嘛。当然，更别说财富了……从这家伙一身的大众行头来看，全身上下甚至顶不上孟公子的一根领带。 就这样的货色，还敢来玩抢新娘这么刺激的游戏？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订婚仪式，这是容城政界和商界大佬的一次联姻啊！如此地惹祸上身，真的是不要命了？ 苏莱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一瞬间泛出了一些光彩，现在的她，像是在黑暗的冰窟里关了很久的禁闭，却突然间看到了希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活泛了起来。 从她的眼神中，韩秋通过神经刀，看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就更加有底了。 伸出一只手，牵住了苏莱的手。这个动作，让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每个人都记得，先前作为未婚夫身份的孟白，想要牵手时，被直接无视掉的尴尬局面。当时大家还觉得苏莱是不是在耍派头，给未来老公一个下马威；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只能有一个解释：孟白完全不是苏莱心中的那盘菜！ “你……你要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了！”孟白心中的怒火，已经怦然爆发，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而他的爆发，并没有让现场的任何人感到意外。 苏部长也觉得这个准女婿突然地爆发，是合情合理的，虽然显得没了大将之风，但作为一个男人，遇到了这种事，恐怕谁也很难有什么风度了。 “天啦，这该死的家伙！要是这门婚事吹了，我们孟家的大靠山，可就没了！”孟白正在气愤中，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愣住了。 原因无他，因为这句话，正好是他目前的心中所想，猛地一听见，禁不住有一点心虚的感觉。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孟白气愤地喝道：“我对莱莱的爱，日月可鉴！” 这句话乍一听，绝对是很正常的，众人谁都没有觉得奇怪，一致点了点头，觉得孟白对苏莱的感情，的确是有这么深吧。 “你急着辩解干什么？”突然间，一句话从苏莱的嘴中冒了出来，让现场的所有人，倏然一惊，就连孟白自己都反应过来了，有什么好辩解的？这么急急忙忙的，岂不是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我没有辩解，我只是郑重申明，我对你的爱！”孟白说着，就要伸手，将苏莱拉过来。 “啪”地一声，苏莱将孟白的手打开，面色平淡地说了一句：“请自重。” 她这语气，就像是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人的漫不经心。 “莱莱，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气我，但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孟白深情地表白道，让现场的人，一阵惊叹：多有风度啊！反倒是苏莱，有点不像话了。 作为部长千金，居然跟一个穷小子勾勾搭搭，这家伙从穿戴上，就是一个非主流，怎么跟风度翩翩，年少多金的孟公子相提并论？ “你这个傻女人，以为少爷真有多喜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现在先忍一下，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等结婚以后，你觉得你还能是什么？”孟白心里的想法，再次通过韩秋的嘴，说了出来。 孟白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苏部长阴沉着脸，缓缓地走上前来，面对着戴墨镜的家伙，沉声说道：“请给我几分薄面。” 苏部长久居高位，自带着一股威严，当他现在沉吟下来的时候，就连一旁的孟白，都不由得感到心里有些发颤，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压力。 现场的人，大多都是如此。 “你要自己选择婚姻，也不是不行，但绝不能门不当户不对，辱了苏家的门楣……”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被苏部长怒目而视的家伙，反倒像是没有任何的压力，很随意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种话语，在心里想想就好，但要是当众说出来，那苏部长的面子，往哪搁？看来，苏部长要爆发了。 谁知，苏部长的心里，突兀地一声咯噔，对方的话，正中他的心窝。而更意味深长的是，对方似乎还为了面子，咽下了后半句话“误了我的仕途……” 这个人，好像能够看穿他人的心思！ “你到底是谁？” 第512章 罪名落实了 “你到底是谁？” 苏部长的心情，很不高兴。其实，这并不是因为韩秋猜中了他心中的想法，而是因为他将这想法，说了出来。 说句客观的话，他心里的那些打算，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但绝不会有人说出来。心中明白，与当众说出来，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话说回来，作为父母，自然都希望女儿嫁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不管女儿本人是不是喜欢，但站在父母的立场了，总觉得那种癞蛤蟆和白天鹅的爱情，不过是一场云烟，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浪漫的火花很快就要丧尽，接下来的，依然是要面对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至于自己借助女婿家的助力，向上发展，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放眼现在这个社会，谁不是这样想的？ 把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是没意思透了！ 在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知道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大家都在这个场面上混，互相之间的那点小心思，还会有人不懂么？这个戴墨镜的家伙居然把这样公开的秘密，真的给公开了，这就是不懂事的表现了。 对于不懂事的人，以苏部长长年居高位所养成的领导心态，最恨的就是这种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家伙是故意装作不懂事的，但那样的话，情况就更糟了，这就说明，这家伙，与自己女儿之间的关系，真的是不清不白了…… 结合多方面的情况，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这家伙究竟是谁了。这让他的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旁观的众人，对于苏部长的这个问题，也是异常地关心，大家都想看看，敢于与孟家抢女人，并得罪苏部长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穿得普普通通，应该不是什么有钱人吧，估计是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难道他还天真地以为，能够攀上苏家的高枝，由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么？不可能的，苏家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家伙，究竟有没有脑子啊？ 孟白的脸色，更是极其的严峻，他狠狠地盯着韩秋，一股怒气，甚至隔着厚厚的墨镜，就能清晰地感觉到。 “你究竟是谁，不要藏着掖着，是男人的，就跟我比上一比！”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打得好好的算盘，就被这么一个家伙给搅和了。即便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爱苏莱，但这已经跟爱不爱，本身无关了，这是面子问题。 男人，最容不下的，就是面子受损！ “老子还不信了，这个家伙，没我高，没我帅，更没我有钱，能有哪点比得过我？”孟白的心里，十分地不忿。他觉得除非苏莱眼睛瞎了，否则没有理由选择这么一个平庸的家伙啊。 但让他更郁闷的是，苏莱的眼睛既没有瞎，也没有如他所愿，摒弃那个平庸的家伙。 “有什么好比的，没这个必要，留点面子好不好？”苏莱的本意，是想给孟白留一点余地，虽然对他没感觉，但是也没必要弄得太僵了嘛。 但是在众人的耳中，听起来，就像是苏莱在为这个平庸的家伙说话。这件事情，看起来是越发地有趣了。 韩秋摇了摇头，然后摘下了墨镜。 苏部长的眼睛，如同寒冬里的冰霜一般，冷得令人心悸。他脑海中的猜想，果然没有错。苏家的脸，这次要丢大了！ 而现场的众人，几乎都在一刻之间惊呼了起来。 这张脸，前段时间，在主流媒体上，可是反反复复见到的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来了！ 这下子，真的太好玩了……有些人，已经在计划着，等到今天结束以后，避过苏部长的耳目，找个时间，偷偷地会会这个企业家新星，如果有可能的话，迅速拉上关系，展开合作…… 韩秋回到容城好几天的时间，一直在刻意隐藏身份，但现在实在是再也憋不住了。看到众人的反映，他当然知道自己暴露了，而看着苏部长冷如冰刃般的目光，他觉得有些尴尬。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嫌没有闹够么？还觉得我们苏家的脸，丢得不够大？”苏部长盯着自己的女儿，冷冷地说道。 苏莱的脸色紧绷着，有些涨红，一言不发。 孟白的脸色，倒是一片白茫茫，有点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架势。原本的那点优越感，已经不翼而飞，如果真的是媒体上炒作的卖乐器的那个家伙，那么在财力上，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优势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拉越大。 但是，他也不可能这么放弃，这不但关于着利益，还关乎着一个男人的尊严。 孟白的智商，的确还是很高的，他迅速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角度，他认真地盯着苏莱，说道：“你自己也可以想想，你跟这个家伙，会有结果么？” 众人都不禁点了点头，这句话，说道点子上了，这个家伙，可是有着好几个绯闻女友啊，苏家怎么会把女儿放心地交给这样的花花公子？ 苏部长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现在不仅对韩秋很痛恨，甚至对孟白也有些不满了。女儿跟一个花花公子扯上关系，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他偏偏要把这件不光彩的事给抖出来，这不是给苏家难堪么？ 还是那句话，不懂事啊！ 但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干脆顺水推舟了。他沉着脸，瞪着苏莱，说道：“你现在明白没有，你跟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未来。所以还是实际一点，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苏莱轻轻地摇了摇头，神情似乎有些茫然，在场的众人，包括苏部长和孟白，都认为，苏莱的态度，隐隐地有些松动了。看来，她还是能够捻得出轻重的。毕竟，这个选择题，一点都不难做。 只有韩秋，通过苏莱的眼神，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孟公子，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苏莱的话虽然不多，声音也不大，但已经可以看出，她的态度之坚决了。 孟白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搞错没有，都这个当口了，她居然还执迷不悟，难道是被这个家伙，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孽障啊孽障！”苏部长终于忍不住，放下了作为一个高层领导，对下所应该保持的一贯风度。这风度，实在也没办法保持了，因为自己的女儿，居然能够作出如此给家族丢脸的事！ “你完全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你真的要跟一个花花公子，没名没份的混在一起？”这个时候，他关注的，已经不是门当户对的矛盾了，眼看着苏家的女儿，要给人当小三了…… 而韩秋此时，也不禁有一些凛然：说实话，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不想让苏莱作出违心的选择，以免贻误终生，但他也很难想象，要是苏莱真的跟着自己，那又会是怎样？慕容薇和钟一一，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了……而且对于苏莱，他一向自我感觉，还是当作一个尊敬的老师的成分居多。 至于这个感觉是否准确，那就两说了…… “不，我没有说，一定会跟他混在一起。”苏莱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你就与孟白订婚。”苏部长沉声说道。 “不，我已经想好了，我绝不能嫁给一个我自己不喜欢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与韩秋在一起，我自己的生活，我要自己做主。”苏莱的神情，突然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走上红地毯的一瞬间，以往反复纠结的事情，在那一刻，领悟了…… 为了不干扰韩秋的生活，而委屈自己嫁给一个没感觉的人，这实在是太傻了。自己的未来，还是得自己去把握。当然，纠缠进入韩秋与两个女孩子的生活中，也难免会有负罪感。现在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先一个人静静地待一段时间，好好地梳理梳理，到时候再作出选择。 众人一片哗然：这也不要，那也不行，两头都放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苏家的面子，岂不是更靠不住了？堂堂苏部长的女儿，就这么成了剩女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真的不嫌苏家的脸，丢得不够？”苏部长，已经完全爆发了，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话：“我今天就把话说死了：要是你不跟孟白订婚，以后，我苏家，就没你这个女儿！” 在场所有的人，完全都愣住了：苏部长居然说出了如此分量的话…… 连苏莱的母亲都有些受不了心脏的刺激了，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带着颤音说道：“老苏……” 女儿的性子，做母亲的最清楚了…… “爸，如果是别的事，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但这件事，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就请恕我孝而不顺了。”苏莱的双眼，淌着两行泪，哽咽着说道：“不管你把不把我当女儿，但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父亲！” 话音刚落，苏莱实在忍不住，掩面泪奔，跑了出去！ 所有的目光，都着落在了韩秋的身上。 擦，这下子，罪名算是落实了！ 第513章 尽管开条件 韩秋迎着众人阴嗖嗖的目光，知道自己肯定成为众矢之的了，但他现在还真的不太放心上，因为他最担心的，还是独自跑出去的苏莱。 本能地就想转身追过去，谁知却一下子被苏部长给叫住了。 “你，留一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谈谈！”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都很识趣了。苏家的面子，是已经掉进沟里了，苏部长即将龙颜大怒，大开杀戒了。这种时候还不赶紧退避三舍，就完全是脑子卡壳了。 众人打着哈哈，各自找着借口，快速地离去。 孟白沮丧地看了看苏部长，然后狠狠地瞪了韩秋一眼，这眼神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恨意，好像恨不得将其送刀山，滚油锅……末了，他也无奈地告辞离去。 “跟我来。”苏部长带着韩秋，专门开了一间小屋子，秘密地会谈。 “说吧，你要什么价钱，尽管提！”苏部长甚至来不及落座，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你答应离开我的女儿，我就满足你的一切条件！” “这个……似乎不合理吧。”韩秋皱了皱眉，说道：“你应该不是在卖女儿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就没必要把话说得太透了吧。”苏部长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知道你不太缺钱，但是，我告诉你，在中国做生意，有一些东西，远远比钱更重要。而这些，只有我能够给你！” 韩秋自然明白苏部长说得是什么：关系网和倾斜的政策，这些担心，仅仅用钱，是很难买到，或者说，即使买到，花的代价也太大；而苏部长的权力，却能轻而易举地办到，至少，在容城，是这样的…… 坦率的说，他开出的条件，的确是很诱人的，如果他学雷锋做好事，要帮自己争取政策，那自己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完事后，还会专门送一面锦旗；但是，这件事，成为一个交易，就有些不好接受了，更关键的是，这个交易，似乎是牛头不对马嘴。 “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你的帮助，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韩秋摇了摇头，说道：“你没听你女儿说么，她想要的，不过是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罢了。她拒绝订婚，只是因为不喜欢那个男人，而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也说了，现在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我苏某人的女儿，我还不了解么，她的心事，能骗得了我？”苏部长冷笑一声：“她的这段话，只有五成的可信度。而哪五成可信，哪一半虚假，就不用我点明了吧！” 哎，现在真是跳进黄河去洗不清了啊。没错，从苏老师的眼神里，至少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态度，是跟其他所有人都有区别的，但是她的心里也很倔强，一直在想着不纠缠啊！真不知道这个当父亲的，怎么还反而总是纠缠呢？ 看来真是没法交流了！ 韩秋站起身来，摇着头，叹着气，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一出口，他就不顾苏部长的呵斥，转身离去…… 一出酒店，韩秋就拨打了苏莱的电话，但是已经关机了。他叹了一声，只得自己先回去了，相信苏老师，总有一天会想透的吧。 回到学校，韩秋发觉了一件很严重的事：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回到容城了。结果，在刚进校门没几步的地方，就被围观的人群，包了饺子，造成了交通堵塞。 “偶像啊，给个签名吧！” “我靠，从进校的第一天起，就不断地听到关于秋哥的传说，没想到，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活人了！” “传说中的师生恋，看来是真的了，对了，另外的两个绯闻女主角，应该也回来了吧！” 韩秋简直无法想象牲口们的热情，在这一刻，自己似乎成了国宝，任人观赏；人群堵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在学校保卫处全副武装出动分散的行动下，慢慢地散去…… 韩秋长出一口气，身体都有些虚脱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校外的小旅馆，没想到，被钟一一和慕容薇怒目而视。 “哼哼，苏老师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叫我们大家都不要去……”钟一一学着上午韩秋在电话里的语气，有模有样地说道：“哼，不知道这话是谁说得，结果，这个家伙又偷偷默默地跑去破坏了苏老师的订婚，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薇的眼眶，有些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想来，自己今天晚上的事迹，已经传开了吧。哎，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好解释。 “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是苏老师自己的决定，她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件事，我只是起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不是主要因素……”韩秋辩解了两句。一旁的正太布都摇了摇头：秋哥的演技，看来有退步啊，这种话，真没什么说服力。 “我不是怀疑你跟苏老师之间，到底有什么，但最令人难受的，是你骗我们。”慕容薇红着眼眶，哽咽着说道：“你既然要去，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 “薇薇，不要再跟这个大笨蛋白费表情了！”钟一一气呼呼地推着韩秋：“出去，出去，快出去，别再让我们见到你！” 韩秋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们生气，是因为这个啊，这至少说明，她们还是信任自己的。只是一时气不过，过不了多久，气自动就消了。 被钟一一推着出了门，韩秋也不抱怨什么了，径直回到寝室，睡大觉。 但他很快发现，这个决定，是相当错误的…… 第二天一大早，韩秋的606寝室外，就被团团地包围了…… 牲口们的热情，实在是难以估量啊！ 对于这个在容大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传说的人物，韩秋回到容大的消息一传开，想不引起轰动都难。昨天晚上的围追堵截，被保卫们疏散之后，众人显然不尽兴，于是，今天一大早，就登门了。 楼道里人潮拥挤，队伍从六楼到一楼，一直排到了六号楼楼下，甚至还延伸了两百米…… 这人员，比上早自习来得还勤地多了！ 韩秋大吃一惊，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电话又响起了。 “我是苏部长的秘书，苏部长找你有事，到这里来一趟！”电话里，传来一个没好气地声音，在发号施令。 “没空！”韩秋直接就挂了电话。还有什么好谈的，无非就是继续就价位问题展开讨论么？但这真不是一笔买卖，苏莱又不是自己的货物。 况且，门外这架势，哥能出门么？ 谁知，短短十五分钟之内，人群就被强行疏散了，不但有学校的保卫处，甚至连武警都出动了…… 一个身影走进寝室，一张阴沉的脸，出现在韩秋眼前。这不是别人，正是苏莱的父亲。 擦！堂堂部长，居然亲自到这里来了，也不怕丢份，还真是死缠烂打啊！ 将所有的人员关在门外，屋里只剩下了韩秋和苏部长两人，四目相对。 “你尽管开条件。”苏部长满脸严肃地说道。 “哎，我昨天的话，你还没听明白么，干嘛又是老生常谈了？”韩秋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女儿，不是我的货物好不好，我没权买卖。哎，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个父亲，做得不称职啊！” 原以为这句话一说出来，会惹恼苏部长，谁知，他居然古井无波地说了一句：“离开那两个女孩子，娶我的女儿，条件任你开！” 韩秋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他完全不敢自己的耳朵……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保证让你满意。”苏部长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确很看不惯韩秋，但在老伴的劝说下，也逐渐想明白了：女儿是肯定不会接受家里的安排了，而她心里喜欢谁，真的太明显了。与其让她成为传闻中的小三小四，让人说闲话，倒还不如遂了她的心愿……而且，这个家伙虽然讨厌，但经济实力毋庸置疑，女儿跟着他，也不至于吃苦…… 在老伴的央求下，苏部长终于作出了让步，他毕竟是领导，稍微权衡一下利弊，也就果断作出抉择了。况且血浓于水，女儿的幸福，他也是衷心希望的，昨天说的什么断绝关系，是气话，难道还能真的记仇一辈子？ 实在不行，就便宜这个家伙吧，总比坊间传闻，苏家的女儿，跟两个女孩子抢男人，而且居然还没抢过……要好的多。 所以，苏部长不惜纡尊降贵，亲自来到了韩秋的寝室。 看着韩秋一脸的木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地笑意：这次，真的是让你这个癞蛤蟆，吃到了白天鹅！这样的好事，世界上真没几个人遇得到！ 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吧，这次，就让你小人得志了……哎，都怪自家女儿不争气啊！ “好了，苏部长，你可以回去了。”韩秋发呆了一会，然后随即恢复了正常。他面色凝重地说道：“请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的女儿！” 什么？难道这家伙，还能拒绝？ 第514章 果然是偶像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还需要考虑？” 苏部长对于韩秋表露出来的态度，感到很不可思议。这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都在梦想着而不可得，如果这些人，知道这个家伙面对这样的机会，还在犹豫不决的话，一定会用唾沫星子淹死这家伙！ “不需要考虑了，我说得很明白了。”韩秋直截了当，凝视着苏部长，郑重其事地说道：“请不要将你的女儿，作为交易的筹码。” 从他的表情和话语里，苏部长明白无误地感受到了一种笃定。似乎，这个家伙，真的舍不得那两个女孩子！ 苏部长阴沉着脸，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运气有多好，我希望你再认真考虑一下。你那两个女朋友，我调查得很清楚，她们的家庭，并不能给你的事业，带来如同苏家这么大的帮助。” 韩秋现在是真的有点烦这个位高权重的部长了，似乎在他的脑子里，就总是利益，除此之外，连亲情都被放在了第二位。从他的眼中，还是可以看出，对女儿，他还是很爱的，但总是喜欢将这种爱，与物质和利益联系在一起。或许，这是一个政客所应该具有的素质吧…… “不用再考虑了，好了，我很忙，不奉陪了，苏部长请便吧。”韩秋不想再跟这个满脑门利益算计的家伙纠缠下去了，直接当面苏部长的面，往床上一躺，脑袋朝向里面背对苏部长，下了逐客令。 苏部长的一张脸，阴沉地可以拉下水来，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摆出这种谱了！ 拉开门，再“啪”地一声狠狠关上，苏部长气愤难平地离开了。尽管在前拥后簇之下，但他却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哎，这下子，算是彻底把苏家给得罪了。不过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即使他不来，昨天的那一出，也就把苏家和孟家都给得罪地干干净净。 韩秋虽然得罪了一个大领导，但却丝毫没有局促，居然像以往一样地轻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坦然的很…… 韩秋可以当作事情没有发生，但容大里的牲口们，却不可能这么认为了。 被保卫处和武警驱散后，原本围在6号楼蹲点的牲口们，只要脑袋不是太残的，都明白，有大人物来了。在八卦之火的熊熊燃烧下，他们拼命地各方面打探消息。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以后，关于韩秋和苏部长展开秘密会谈的消息，就在容大的校园里流传开了。 但至于密谈的内容，由于当时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能根据苏部长从屋子里出来后的表情和心情来判断。 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各种各样的版本，很快在坊间流传开来。而其中，有一个版本，流传的范围最广，影响最大。因为，这个版本，看起来更为合理。 “你们听说了没有，苏部长出一百万，让秋哥离开苏老师！” “不会吧，才一百万？怎么可能入得了法眼啊，我听说是一千万！” “外行了不是？一看你们这些人，就是呆在学校的象牙塔里，还没接触过社会的，真以为钱是无所不能的啊？告诉你们，现在这个社会，能量最大的，不是钱，而是权！” “对，这个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估计，最终还是权力上的交易。” 尽管在筹码方面有点分歧，但这个大方向，几乎是所有人都认同的。 其实，在众人看来，无论是什么作为交易筹码，对韩秋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大好事，几乎无法拒绝。 但是，根据苏部长出门后的阴沉，似乎表明：这次谈判，谈崩了！ “哎，秋哥真是偶像啊，富贵不能淫啊！” “嘿嘿，什么叫不能淫啊？他分明就是想……嘿，大家心照不宣了……” “典型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啊，要是秋哥回古代当皇帝，一定会亡国的！” “不过，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秋哥果然是偶像派的作风啊！” 关于韩秋的偶像作风，在容大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被反复地谈论和提及，成为校园里的一个非常时尚的话题。要是谁不知道的话，一定会被说一句“你OUT了”。 在所有人的眼里，韩秋成为了一个为了女人可以不顾一切的家伙，要是让这些人知道，韩秋拒绝的条件，并不是用来交换离开苏莱的，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韩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绝对的焦点，被围观地水泄不通，无奈之下，他还是只得采取收缩防守的阵型，待在寝室里，来一个老虎不出动。 老虎可以不出洞，但是这也不意味着日子就安静了，因为，母老虎有可能打进门来！ “大笨蛋，你今天一定把话说清楚！” 钟一一气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啪”地一声，门被打开，钟一一那张愤怒的脸，立即就出现在韩秋的眼前，接着，一脸忧愁的慕容薇，也走了进来。 两个女孩子，原本有点生大笨蛋的气，但也没真的气到哪里去，在她们的计划中，就是故意打几天冷战，不搭理那个可恶的家伙，等到他自己前来认个错，到时候再顺着台阶下。 但是没想到，等来等去，非但没有等到大笨蛋前来认错，反而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大笨蛋不但破坏了苏老师的订婚，甚至还直接拒绝了苏部长提出的任何条件！ 在这种情况下，流言满飞天：连傻子都能看出来，要是再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奸情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吧…… 两个女孩子再也不能继续装高姿态，玩淡定了。实在按捺不住，打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见到气势汹汹的钟一一，以及一言不发的慕容薇，韩秋不禁有些头大，感到事情很是难办。 就连跟在后面当跟班的正太布和周洋，都不由自主地一阵摇头：秋哥这件事，玩得实在是太HIGH了，把情况弄得太大条了！看看现在，还怎么收场啊？ 韩秋叹了一口气，据实相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这……是不是太虚幻了？ 如果说，苏部长让韩秋随意开条件，只要他离开自己的女儿，这一点，是完全合理可信的，而大笨蛋拒绝这样的要求，也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事情要是反过来，这就非常非常地诡异，令人难以置信了。 “大笨蛋，你编故事能不能编的专业点？好歹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钟一一白了韩秋一眼，说道：“不信你自己问问，你说的这些鬼话，有没有人会相信！” 看看屋子里的这一双双眼睛，都是一阵茫然地看着自己，显然没人愿意相信。 这倒也正常，说句实话，要是换个角度，韩秋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种话呢。 哎，这年头，实话总是比谎言更像是虚幻啊！ “大笨蛋，快点老实交待吧，别再编这种故事了。”钟一一气愤地说道：“不是我夸海口，要是你的说法是事实，我就敢跪下磕头叫你哥哥！” 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啊！ 钟一一正在以一个大义凛然的姿态，等待着韩秋的回答，却突然听见韩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韩秋拿起手机一看，心里一阵激灵：这是苏莱打来的！ 给苏莱打了很多次电话，结果都是关机，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屏蔽了自己。正因为联系不上而担心，没想到，苏莱却亲自将电话打了过来。 难道说，她经过几天的反思，终于想通了，作出一个决定，拿出方案来了？ 钟一一和慕容薇的眼睛，一下子也睁得老大，耳朵竖了起来，听着这边的消息。 “我父亲找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电话里传来苏莱低低地声音：“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你不要放在心上。” 韩秋无言以对，事实上，现在还能说什么？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 “你千万不要有压力，我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们。”苏莱沉吟了半晌，忍着心里的愁肠百结，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老师准备离开一段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经过深思熟虑，苏莱最终在心里认为：韩秋现在还年轻，老师和学生之间的身份，真的会造成一定的鸿沟，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互相分散一段时间，什么也不想；至于以后，至少能等到他毕业后再说吧…… 其实也不久了，只剩下最后的一年时间了。 “啊？”钟一一和慕容薇面面相觑，她们听到了电话里苏莱的对话，隐约也明白过来：似乎，仿佛，约莫，大概……大笨蛋编造的故事，是真实的…… 这下子，钟一一就有些尴尬了，自己刚刚夸了海口：要是大笨蛋说得是真的，自己就敢跪下磕头叫哥哥。难道真的要悲剧了？ 韩秋白了她一眼：早就说了，不要怀疑哥，否则哥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 第515章 电路坏了 钟一一的心里，那股悔恨啊：哎，这么多年来，有无数的人跟大笨蛋打赌，但结果，不都是……自己刚才是哪根筋搭错了，说出磕头叫哥哥的话了？ 大笨蛋打了这么多次赌，结果没一次不让对手兑现赌约的，以他的性格，完全是睚眦必报，赶尽杀绝型的。要是这次他也坚持原则，那自己的形象，岂不全毁了，以后还怎么混？ 不过，在心底深处，她还是有一丝喜滋滋的。要是让她可以选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输掉…… 出乎意料的是，韩秋似乎完全没有继续纠缠，讨回公道的意思了。白了她一眼，示了示威之后，就转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钟一一先前的话语，在他看来，也许只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而已。 哎，再留你一条小命吧，下不为例。要是以后再怀疑哥，哥真的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的…… 真相大白后没几天，韩秋的事迹，就在容大的范围里传遍了，甚至波及到了整个容城。 就连在菜市场里买菜的老大妈，见面示，都不忘闲聊两句。 “听说了苏部长的女儿倒贴一个学生的消息没？” “听说了，这闺女真是可惜了，倒贴也就罢了，但居然嫁不出去……” “哎，搞不懂啊，这闺女据说长得很漂亮，家里条件又好，那个小伙子怎么就看不上呢？哎，真是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喽。” “真可惜啊，要是按我说，那个小伙子不要，完全可以把机会让给我家小四，他肯定不会嫌弃的！” …… 在如此恐怖的舆论浪潮前，韩秋只得继续闭关修炼，跟个宅男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让人从外面带进来。 哎，名人的生活，真是难过啊！ 不过，宅男的日子，也是有好处的，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闭关，给韩秋提供了大把大把的炼丹的时间，利用这段时间，他陆陆续续炼制了不少的物品出来，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物品。 其实也不是因为物品差了，而是他的眼界和胃口，提高了，一般的玩意，不太看得上了。 四级的炼丹炉，在理论上，几乎是可以连轴转，一天工作20个小时以上的。因为炼丹效率的增加，造成的炼丹时间的减少，以及冷却时间的减少，为炼丹炉额外创造出了不少的工作时间。 而韩秋基本没有浪费这些时间。这不但是因为他整天呆着没事做，而且还与炼丹时的愉悦感受密不可分。 四级炼丹炉，与以往相比，最大的特点就是：电流的电压，超级平稳，炼起物品来，有的时候，甚至能够感觉到，是一种享受…… 这会，韩秋依然呆在寝室里，独自享受着这种凉丝丝的感觉，同时还在悠哉游哉地看着电视。但突然之间，体内的点差，突然消失了，而电视的画面，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片黑。 我擦！断电了！ 学校宿舍里的电，一般都挺稳定，是很难断掉的，但并不意味着就真的高枕无忧了：这种玩意，谁也说不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呢…… 如果是平时断电，也就罢了。但问题是，韩秋现在正在炼丹，炼丹炉里的材料已经翻滚到了一团，眼看正炼得火热，突然就断电了！ 这对韩秋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身体突然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不说，更糟糕的是，他似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炼丹炉里的材料，如果再不能供给电能，继续炼制，待得慢慢冷却下来，只怕就会成为一团浆糊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糟糕了！这次炼制的物品，或许不算什么，但问题，天知道有这么一团浆糊在炉子里，那么，以后的炼丹炉，还能不能正常使用，会不会影响？ 电！一定要有电啊！要是现在来电，继续充能量，或许还来得及，但是如果半小时内没有点反应的话，恐怕就不太妙了！ 韩秋赶紧打去了投诉的电话，但尽是遇到忙音。想来，这个时候的投诉电话，应该快被容大的学生打爆了吧！ 反反复复打了很多次，韩秋的电话，终于算是接通了。 “原因已经查明，是线路故障，工作人员，已经前往检修，请稍候……” 挂下电话，韩秋等了十多分钟，终于看见一辆印着“电业”的大车子，停在了楼下，一个身穿黄色制服的维修人员，带着工具下得车来。在一根电线桩下打量了半天，然后点起一只烟，悠哉游哉地吸了几口。 我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不忙地在吸烟看风景呢！瞧瞧这些垄断的事业单位的效率，真是不敢恭维啊！ 也就是学生的宿舍，要是领导的房子，看这些工作人员还敢不敢怠慢？ 韩秋抬腕看了看表，距离半个小时，只剩最后的十五分钟了，在这十五分钟里，要是电还不来，自己的炼丹炉，也许就要杯具了；而炼丹炉一旦杯具，难免保证包包就不会杯具…… 在无数间宿舍里，牲口们都开始骂娘了，有的正在打游戏玩得欢快，有的在泡MM，甚至，还有的人在视频……这么突然一断电，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许多人看见工作人员靠在电线杆上吸烟的场景，都气不打一处来。哥正等着几下子恢复供电，好去勾搭MM啊！特别是视频的那些家伙，正在最关键的当口，到现在，心绪还不平呢！ 许多人，都下楼，围到了电线杆旁。 韩秋也紧张地跟了过去…… 这种时候，韩秋造成的轰动，就远远比不上一个默默无闻的维修工了。不得不说，名气，真的是一个很虚幻的玩意。 “师傅，你能不能搞快点啊，大家都还等着用电呢！”韩秋带头对正在抽烟的工作人员说道：“等电路恢复了，再慢慢抽烟不迟。” 众人一阵附和：是啊，这个时候还丑哪门子的烟啊，赶紧抢修电路啊，这才是正事！ “急什么？我的搭档还没来呢，公司里人员挺紧张。”维修人员不疾不徐，满不在乎地对众人说道：“我一个人没法修，再等等。” 我擦，再等等？再等下去，哥的炼丹炉里，真的就是一统浆糊，一塌糊涂了…… “师傅，事急从权，你就先上吧。”韩秋急匆匆地说道。众人也一阵附和。 “先上？我一个人怎么修？这样吧，要不你们谁来帮忙？”维修人员不屑地看着这些大学生，心里一阵冷哼：哼，都是一群眼高手低的家伙，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真遇上事，谁能顶上啊？ 自己的这一句话，其实就像是一个空头支票。他算准了，不会有人来帮忙的，所以这句话，其实相当于变相地为自己的偷懒，找一个理由。 众人果然沉默了：什么？要自己帮忙，开什么国际玩笑呢！我又不是电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这可是高压电，不是开玩笑的！哎，不就是晚一些时候来电么，忍了忍了…… 维修人员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干脆蹲在了电线桩旁，又点燃了一只烟。 “我来！”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仔细打量着说话的家伙。 牲口们的情绪，一下子又活泛了。 “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啊！” “偶像就是偶像，秋哥出手，就注定不凡啊！” 当然，也不乏低声的议论：“他是不是不要命了，难道不知道，高压电，会打死人的么？” “这么高的身家，要是英年早逝，那可就……” “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维修人员冷冷地盯着韩秋，说道。他完全不敢相信，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敢去碰高压电。 “废话就不要说了，赶紧动手吧！”韩秋橹了橹袖子，干劲十足。 TMD，炼丹炉的材料，已经开始在逐渐地冷却凝固了，形势危急啊！ 没办法啊，时间都给蹉跎过去了，要是在十分钟里，再不能恢复供电，炼丹炉恐怕就真的要堵塞了…… “既然是你自己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维修人员恨恨地甩掉手里的烟，然后从车里抬出梯子，安全带，各种各样的仪表和器具。 把安全带系在韩秋的腰间，将梯子靠向电线桩，对韩秋说道：“我先上去，然后你就负责给我递器具和仪表，注意不要用手去碰电线，有一段电线外层的绝缘层脱落了，十分危险！” 说完，维修人员就有些不情愿地顺着梯子，攀了上去，然后挥手，要韩秋送工具上来。 高空作业，的确让人有些胆战心惊，韩秋小心翼翼地，一次又一次地翻上爬下，逐渐将工具分批分次地送了上去。 维修人员不紧不慢地在施工，韩秋看了看表，只剩最后五分钟了！ 擦！看这家伙工作时闲庭信步那样子，恐怕半小时都不定搞得下来啊！ 速度啊，需要速度！ 韩秋来来回回送了多次工具，心里一急，在下梯子的过程中，突然一不小心踩空了！ 下面的人一片惊呼：因为他们分明看见，韩秋的手，搭在了那段裸露的电线上…… 第516章 又升级了 韩秋脚下一滑，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就从梯子上跌落。 下面围观的牲口们，顿时全都惊呆了，一个个长大着嘴，说不出话来。 但片刻之后，他们脸上的惊讶，一瞬间全都转化为了震动。霎时发起一阵惊呼。 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毫无征兆地发生了。所有人眼睁睁的看到：韩秋，触电了！ 天啦，这可是高压电！ 在慌乱之中，韩秋一时没控制住，本能地将手往旁边一拉，下意识地想攥住什么东西，结果，也的确给他攥住了。但是…… 很不幸，他攥住的东西，有一个学名，叫做：电线！ 而且不偏不倚，恰恰就是那段绝缘皮剥落，裸露出来的电线…… 直观点说，大众偶像，韩秋同学，在众目睽睽下，触电了…… 小时候，经常都有老师，在讲述身残志坚者的故事，并以此来激励和鼓舞大家，努力奋斗。而主人公们的经历，大多都是触电。难道说，以后又要出一个关于韩秋的励志故事…… 无数的鲜活的例子，瞬间涌上众人的脑海中，听说过太多太多关于一个人触电后的惨痛经历了。半身不遂，小儿麻痹，终生残疾，甚至，直接挂掉……这太可怕了！ 在众人的常识里，韩秋现在一定会像一片枯黄的树叶一般，飘然落下，然后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这还是乐观的估计。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就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但是，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韩秋非但没有如同枯叶一般飘落，反而像是黏在了电线上，自己凭空就呆在半空中，不再向下掉落了。 我靠，难道还飞天了不成？众人一阵讶然，旋即才有人看清，原来韩秋的一只手，已经死死地吊在了粗粗的电线上，就像搭着一条绳子似的，给生生地挂住了。 估摸着，他已经被电地麻木了，失去行为能力，所以才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吧…… “快救人啊！”不知是谁突然这么吼了一句，围观的牲口们，这才猛然醒悟：靠，看了半天热闹，打了这么久的酱油，居然忘了最该做的事！ 但是，救人……这谈何容易啊。无论如何，救人的第一步，总是将他从电线上弄下来，安全着陆吧。但这难度系数，真的不是一般地大啊！ 如果是吊在普通的绳子上，那还好说，直接把绳子砍了，就万事大吉；但是要知道，他吊着的绳子，可是电线，而且还是高压电线！ 一个不小心，不但人没有救下来，说不好反倒还会搭几条人命进去…… 飞快地报了警，然后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注入长棍，晾衣杆之类的绝缘物质，甚至还有……砖头。实在不行的话，就先砸下来再说。 维修人员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心里那个后悔啊：先前一直懒懒散散的，随意就让一个人当帮手，结果，酿成了惨剧……哎，早就应该知道，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怎么能够轻易让他上岗呢…… “呆着干什么，快动手啊！”下面的围观人群，一个劲地鼓噪着。 维修人员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了两句，然后接过下面递上来的晾衣杆，开始拨弄韩秋挂在电线上的那只手。 本以为轻轻地拨几下，就能将韩秋给挑落，并且已经在呼叫下面的群众，注意接住掉落的韩秋，并且做好应急工作了；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在晾衣杆的拨动下，韩秋的身子仿佛就像凝固在电线上一样，一动不动，活像一尊雕塑。 “怎么搞的，没吃饭啊？用点力行不行？”围观的牲口们，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冲着缩手缩脚的维修人员一阵埋怨。先前就懒懒散散，到了现在，人命关天的当口，居然还在闲庭信步？ 维修人员心里一阵叫屈：我靠，我绝对是用了力的啊！不信你们来试试？ 只是，这句话，在心里想想就行，要是说出来，搞不好就被一大群人给包饺子了。哎，敌众我寡，众怒难犯啊…… 伸向韩秋的晾衣杆，力度又加上了几分。 但效果却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挂在半空中的韩秋的身子，就像是一只风筝挂在了树杈上，看着轻轻松松，但真要想弄下来，难度系数至少不小于3点零…… “到底在干什么啊，用力！用力！”下面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大声喊道。这富有韵律的“用力”声，听起来，总让人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了什么…… 维修人员心里一急，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抓起晾衣杆，再次向前拨去。谁知，依然没有丝毫地作用，反倒是自己用力过猛，一下子失去重心，“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要不是他运气好，下面围观的人多，并且正准备在下面接住掉落的韩秋，顺手将他接住了，这一摔，事情可就大条了！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惊魂未定地在心里说道：打死老子，都不会再尝试着上去救人了…… “我靠，真是太不爷们了！”一个牲口实在看不过去，十分鄙夷地喝了两句，然后凭着一股血气，爬上梯子，接过下面递上来的电线杆，就往韩秋的手臂上招呼。 不就是拨弄一下嘛，多简单的事啊，有什么大不了的，瞧这维修人员的熊样，真是太丢人了！ 但片刻之后，这匹牲口的额头，也是一滴一滴的汗珠。无论他怎么用劲，韩秋的身子，就像生了根似的，挂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这吊在半空中的形象，配合上隐隐可以看见的苍白脸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众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这么一个名词——僵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距离韩秋触电，已经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警车才缓缓地赶来。但进了容大后，为了展现出分秒必争的积极性和作风，倒是警笛长鸣，风驰电掣了一下。 同时，两张苍白的脸颊，也狠狠地从外围挤了进来。 “大笨蛋！”钟一一绝望的吼叫声响彻云霄，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韩秋被挂在半空中，就像一块鱼干似的，她猛然间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已经轰然坍塌。 而慕容薇的表现，则更为直接，只看了一眼，立即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大家散开，不要影响警方救人！” 大喇叭响了起来，众人自觉地闪出一条道，但心里都是一阵哀叹：都这么久了，还救人？估摸着抬下来的，也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汗，这个人，吊在上面的时间不短了吧。无论如何，先把他弄下来啊！这些围观的人也是，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事，也要等着警察来做啊？”警察看了看当前的景象，狠狠地摇了摇头，在心里说道。 现在弄下来，估计命早都没了吧…… 哎，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玩火啊，这家伙是怎么挂上去的？也是个高难度的动作啊。可惜，挂在了电线上…… 不得不说，警察还是有法子的，至少在装备上，比普通人要齐全的多。架上梯子，绑上安全带，戴上绝缘手套，一个警察信心满满地要将韩秋弄下来。 看起来，这是一个很简单很轻松的任务，但这个警察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却未能将韩秋移动分毫。 “队长，不行啊，拉不下来！” 不会吧！这家伙吊在电线上这么久，眼看着都有点成为萝卜干的趋势了，居然还拉不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人们的耐心，也渐渐地消磨掉了。见到警察叔叔们工作的效率，人群早就是一片哗然了…… 钟一一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泪如泉涌，脑子里一片空白。大笨蛋，怎么说没就没了？前几天不是还在破坏人家婚礼么？你倒是醒过来啊，只要你能醒过来，随便你要勾搭多少女人，都随你的意！ 慕容薇则是直接在一开始就晕了过去，中间偶尔醒了那么一次，还没维持到十秒钟，又没知觉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韩秋却一下子动了。他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下面的一片混乱。心里一阵激灵：要是就这么毫发无伤地下去，那也太打击人了，恐怕会被当作怪物来研究。 想了想，他继续闭上眼，然后挂在电线上的手臂轻微地一抬，离开了电线，接着，顺着势头，就摔了下去…… “呀，韩秋掉下来了！看来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众人一阵惊呼，然后七手八脚地围上来，警察赶紧维持秩序，把众人隔开，然后伸手探了探韩秋的气息，翻了翻眼皮，不禁摇了摇头。 几乎没什么生命气息了…… “哎，送医院吧，尽人事，听天命……”韩秋被抬上了早就准备在一旁待命的救护车，钟一一扶着慕容薇，发疯般地跟了上去，看见大笨蛋那种没有血色的面孔，泪如雨下。 当然没有生命气息了，因为哥在炼丹！ 而现在的炼丹方式，又有改变了。原因很简单：哥的炼丹炉，又TMD升级了！ 第517章 见鬼了 韩秋现在是越来越纳闷了。 以前说起升级，那给人的感觉，就是猴年马月似的，偶尔升一次，就像是过年一般，恨不得敲锣打鼓，能高兴上好一阵子。 但到了现在，升级似乎是越来越频繁了，当山珍海味吃成了家常便饭，升级也不再像以往那么充满快感。 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包包和炼丹炉的级别早就足够，得到的物品也完全能够独当一面，大杀四方了。这种时候，战略战术就应该发生变化，稳字当头，而不是片面的追求高等级。 等级高当然是好事，但由于等级高，带来的对能量的需求，以及各种各样的副作用，就显得不是那么划算了。 韩秋以前整天想着升级，但天不遂人愿；现在倒是无所谓了，甚至都有些不情愿升级的时候了，级别倒还蹭蹭往上涨了！ 当然，等级也不是凭空涨的，总是在特殊的环境下，需要外力作用的；而这一次的外力，就是触电，触到高压电！ 当韩秋的手臂，碰到电线的一刹间，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在自己的体内流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全身上下弥漫开来。 痛，酸，麻，痒……各种各样的感受，在一瞬间聚集在韩秋的身上，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感官。这与以往的电流，是截然不同的，高达几千伏的高压电流，在瞬间迸发出的爆发力，差点没让韩秋顿时就晕过去了。 “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在那一刻，韩秋的心情，无比地复杂，一种悲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想不到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了！ 但这样的情绪，还没维持多久，在片刻之后，他突然就感觉到了异样。 在一阵强烈的冲击下，炼丹炉突然毫无征兆地启动了，从高压电线输入到韩秋体内的能量，正在被一种极其恐怕的速度，迅速被吞噬。这股吞噬的力道之强大，速度之快，仿佛形成了一个能量的漩涡…… 在这个漩涡中，强大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进入了炼丹炉。 “炼丹炉升级……等级LV5，炼制物品时间2小时，冷却时间1小时，可以调动全身的能量，进入加速的境界。可以直接炼制成品和活物，使之升级……” 令韩秋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在能量的剧烈作用下，炼丹炉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升级了；而比升级更夸张的是，升级后的炼制方式：调动全身的能量，进行加速。这是否意味着：在五级炼丹炉启动的情况下，不单单是外接的电源，甚至连自己身体内的能量，都能够融合在一起。 换句话说，当一心一意炼丹的时候，自己的身体，还会不会有生命的迹象？ 而升级后的功能，似乎也变得十分地夸张了：可以直接炼制成品和活物！ 以往炼丹，都是用材料去合成，得到完整或者不太完整的物品，即便那把炼制了整整三次，上演帽子戏法的神经刀，严格来说，前两次也是半成品，混入一些材料，进行再加工而已。 直接将成品扔进去升级，似乎还真的没有玩过…… 感受到从电线上源源不断传来的能量十足的高压电流，韩秋迅速地开启了炼丹炉的炼丹模式。因为他很清楚：在如此恐怖的电流下，只有通过炼丹带来的消耗，才能勉强做到能量守恒。否则，自己有可能会被烧成烤鸡的…… 而他扔进炼丹炉炼制的物品，的的确确是活物——菊花猪！ 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到别的活物来试验这个新进升级的炼丹炉的功能了。 “升级物品……菊花猪，升级时间2小时，可以开启聚能模式，将全身的能量聚集，进入加速的境界，可以提升50％的炼制效率……”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那就进入聚能模式呗！ 炼丹炉一开始工作，韩秋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神经系统的控制了，仿佛根本不属于自己似的。而自己的身体，似乎也与电流联系了起来，紧紧地贴在电线上，分都分不开。 能量不断地涌入，不但将炼丹炉烧得热火朝天，就连韩秋的体内，也开始渐渐地储存起了一定的能量，体内的能量与外接的能量开始缓缓融合，然后迅速地被存储起来，并不在血液中流淌。 在外界看来，此时的韩秋，已经完全没了生命的迹象…… 其实吊在电线上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外围的人的所作所为，韩秋都是听得见，感觉得到的，实际上他也不喜欢被挂在半空中，也想下来，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没办法。 即便借助外力，被晾衣杆戳来戳去，但整个身体就像被黏住了一般，与电线都快合为一体了，怎么拨也拨不动，就像一快萝卜干似的挂在空中。 听见下面的声响，特别是钟一一和慕容薇的反应时，韩秋的心里也很急，恨不得立即停止炼丹，先跳下来再说，但身体就是不受控制…… 直到炼丹的过程趋近结束，韩秋的身体，才渐渐地缓过来，于是他勉强控制自己的身体，摔了下去。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炼丹的过程，只是趋近结束，而不是完全结束。结果，他这么一摔，身体断电了，炼丹炉的工作，嘎然而止。这个时候，原本融合进韩秋体内，存储着的能量，一下子就被调用了起来。 于是，再次进入了聚能模式。为了保证炼丹炉的供电，韩秋体内的能量，全都被调动，从而，非常悲剧地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这一下子，把众人都吓呆了，但又隐隐在内心深处，觉得这样的情况，应该算是正常。哎，不管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吧。 在前往医院的救护车上，抢救的措施，就已经开展了，但压根就没有任何结果，事实上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看着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韩秋，钟一一和慕容薇哭得像泪人一样…… 到了医院，赶紧送进抢救室，当值的医生紧紧地皱了皱眉头：死都死硬了的人，还送过来干什么？ 十分钟后，医生走出抢救室，摇了摇头，作出了宣判：“抢救无效，病人家属，可以去见最后一面……” 钟一一和慕容薇，同时晕了过去。就连匆忙赶来的正太布和周洋，也眼冒金星，一阵头晕目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秋哥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间，就这么走了？ 一张安着轮子的病床，被缓缓推了出来，上面搭着白色的床单，隐隐遮盖出一个人的轮廓。 见到这样的场景，所有人都崩溃了。 病床缓缓被推到太平间外，医生对几个跟过来的人叹道：“哎，节哀顺变，现在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把最后的这点时间，留给了已经哭成泪人的几个人。 “大笨蛋，你快点醒来，求求你了，赶快醒来吧！”钟一一掀开蒙着的床单，看着韩秋那一张没有任何血色的脸颊，情不自禁地扑上去捧住，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个混蛋，我命令你，快给我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以后唯你的命是从，再也不跟你顶撞了！” 慕容薇从昏迷的状态中，短暂地苏醒过来，看见钟一一捧着韩秋的头，要是平时，她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好歹也会有点想法。但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人都没了，还吃这种飞醋干什么？ “坏蛋，坏蛋，你赶快睁开眼睛啊！”慕容薇的眼泪，好像永远也止不住似的，奔流不息，这一刻，她的心，已经冰冷，觉得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要是能醒过来，我答应你，无论你要多少女人，我都绝不反对。” “这句话是真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惯有的猥琐。 “是的，我说过的话……”慕容薇惯性地回答着，却突然醒过味来，不对啊，这是谁在说话？ “大笨蛋，你……你……”钟一一的眼神，已经完全呆住了，像是看见了鬼一般地看着韩秋。 慕容薇的眼泪，一下子又暴涨了许多，让人不禁怀疑，女人的体内，是不是天然就藏着一个水库？但是，这一次，泪水的滋味，显然是甜的…… 韩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地坐了起来，但面色依然还是苍白。这幅情景，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是人，还是鬼？难道，真的是见鬼了？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即便是鬼，也显得无比地亲切。慕容薇和钟一一再也顾不得许多，居然同时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将两个女孩子抱在怀中，韩秋还颇有兴致地蹭了蹭，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还真是爽啊！ 而更让他爽快的，是来自于炼丹炉里传来的信息：“物品升级完成……宠物菊花猪，级别LV4，新增飞天功能……” 擦，菊花猪升级为飞天猪了！ 第518章 飞天有鸟用 飞天猪？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啊，就连刚从炼丹炉里被捞出来的菊花猪，都躺在包包里大声呼喊了一句：“有志者事竟成，俺真的成为超神兽了，俺能飞了！”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我擦，扔进炼丹炉里升级，跟有志者事竟成有啥关系？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弄得像是通过自己坚持不懈努力弄出来成果似的。 鄙视啊鄙视！不过对于菊花猪这种长期自视过高，看不清现实的禽兽，韩秋早就对它的话魔法免疫了。 “飞天？听着厉害，实际上有个鸟用？难道还能当坐飞机？”韩秋叹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与菊花猪交流道：“真是应了一句话，会飞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呃，不……你是鸟猪。” 韩秋的这一句话，立即就把志得意满的菊花猪给重重地打击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回事啊。 飞天听起来牛逼，但实际作用有多少，有什么了不起？自己能做的事，也就跟鸟一样，确实是头鸟猪……哎，俺作为一头超神兽，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别在这里呆着了，怪瘆人的。”见到韩秋和两个女孩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正太布的第一反应，是有点怕。一个在高压电线上挂了足足一个小时，送到医院，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人，突然站起来了，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吓人了。 特别是结合现在所处的场所——太平间的门口，正太布就感到后背一阵冷飕飕的凉气直蹿。 如果是别的人，来上这么一次起死回生，估计胆小的正太布，会吓得尿裤子，但这是韩秋啊。秋哥这么些年来，有多少匪夷所思的奇迹，在他的身上变成了现实？这真的不是一个能用常理去揣度的人。 再说了，即便真的是鬼，也是秋哥的鬼魂，又有什么好怕的？何况，随着韩秋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基本可以断定：真的是活转过来了。 “恩，这里阴气太重，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转移战场吧。”韩秋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在半开玩笑半当真地想着：两个女孩子对自己真是深情啊，要不，晚上来一个传说中的双什么飞什么的……薇薇不是说了么，只要我醒过来，以后想要多少女人，她都不反对…… 听起来是很有诱惑力的，但韩秋也就是这么在脑子里YY一下罢了，女人的话，90％都是有水分了，听一听即可，要真是相信了，那就等着杯具的诞生吧！况且，自己也不敢有那种想法啊，貌似真的是无耻了一点…… 当韩秋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立即就引起了轰动。匆匆赶来的人群，全都在一瞬间傻住了，然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个医生，太强悍了！”许多不知真相的围观群众由衷地赞叹道：“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医生能将在高压电线上挂了整整一个小时的人，从死亡线上给拉回来！” 先前还例行公事，做了一阵无用功的医生，现在完全呆住了。看那神情，给人一种感觉，仿佛被电击的不是韩秋，而是他本人似的。 分明已经完全没有生命气息的人，都送往太平间了，怎么在最后的时刻，突然就令人震惊地活过来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深度假死？在医学上，也时不时发生这种已经判定死亡的人，突然活过来的现象，通常称作假死；但从来没有人，会在触碰高压电一个小时后，还能奇迹般生还的…… 由于受到电压的强烈冲击，使得人体的细胞麻痹，短暂地停止运转，生命气息消失，这是一种纯粹理论上的臆想，而这种理论，也有一个学名：深度假死！但是，这只是一个传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个理论一直都备受争议。 但今天，事情就摆在眼前，似乎所有的争议，都可以停止了…… 奇迹，这绝对是一个奇迹！不行，我要马上撰写学术论文！弄出一个独一无二的研究成果，说不定，就一炮而红了！ 想到这里，他居然有点说不出的激动，看着韩秋的眼光，似乎都不同了，就像看着救世主一般。 “别急着出院，还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医生飞快地转动脑筋，打出了“杜绝后遗症，防止旧疾复发”的旗号，带着韩秋，在医院里的各个科室里折腾了整整一圈。 韩秋只能配合着他的检查，不由得苦笑一声：哪是什么救世主啊，简直就是小白鼠…… 一开始，医生还雄心万丈，斗志昂扬，想从韩秋的身体状态上，挖掘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然后加以分析；谁知检查越做到后面，他的心气就越来越低，斗志渐渐低沉。因为他杯具地发现：韩秋的身体各个器官的运转，与普通人相比，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如果非要找点不同之处，那就是：血压似乎要稍高一点，但也在正常的范畴里，没高到什么夸张的程度，甚至比起普通的高血压患者，还要低上一些。 还有就是：心跳的频率，似乎要慢一些，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心跳频率慢，往往说明身体素质好，每一次心脏跳动的功率大。只是这家伙的心跳频率，慢得有点过分，甚至比许多运动健将的还慢，难道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 没看出来呢…… 最终，医生的检查，在一片叹息声中草草了结。 医生的论文没有撰写出来，但这并不表示，这个传说被湮没。没几天的功夫，关于此事的消息就传遍了江湖。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涌了出来，特别是对于电业公司的质疑，一时间甚嚣尘上。 而电业公司也迅速对此作出了回应，说是当天发现电路出故障后，就已经迅速派出相关人员前往排除故障，并且在第一时间停止了对这个地段的供电，所以韩秋当时碰上的电线，是没有通电的……因为措施果断，处理得当，公司的领导，甚至还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表扬。 但得到上级部门表扬的，在下层群众眼前，却是不堪一击。相关人员？靠，就那个懒散的维修员？范围断电？断个屁！这得损失多少收入，电老虎舍得么？当时，校外的网吧不还正常运转着？ 所以，在民间流传出的，是各种各样的带着玄幻色彩的版本： “秋哥的皮肤是绝缘的！” “秋哥已经成神了！” “据说秋哥已经准备把内裤穿在外面了……” 哎，这年头，名人的苦恼，真是无穷无尽啊，面对如此多的江湖传言，韩秋哭笑不得。而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居然收到了一封挑战信。 多么久违的感觉啊！在韩秋的印象中，挑战书这种温馨的物事，以前总是隔三差五，陪伴着自己走过了大学生活的前两年，从不间断。但渐渐地就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失。 废话，还有谁那么不长眼，主动送上门来找虐啊？ 仔细算算，挑战书这玩意，自己已经约莫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收到了吧…… 不知是哪家孩子不长眼，又送上门来给哥找乐子了？ 打开一看，韩秋轻轻皱了皱眉头。送上门来的，是孟白。 对于这个人会来跟自己作对，韩秋一点都不意外，但让人意外的是，他挑战的方式！ 这一次的挑战书，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尽相同。 以往的挑战，不是打篮球，就是打架，要不就是玩音乐……总得说来，都是在韩秋的控制范围之内，但这一次，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对方另辟蹊径，找了一条很非主流的路数。 玩信鸽！ 我擦啊，信鸽，这实在是……韩秋差点都忍不住在心里骂娘了。 孟白这一次，还真的下了不少的功夫。他不但到处搜集关于韩秋的资料，掌握了他这几年来，与人打赌的点点滴滴，最终选择了信鸽这个冷门之极的项目；而且加上自己的父亲是资深的养鸽爱好者，养了几十年的鸽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韩秋有些犯难了：自己现在的确有些办法，但绝不能天真地以为，在任何方面都能大包大揽。养鸽不是养猪，技术含量高了去了，砸进去的钱，不比世界顶级奢侈品少。顶级的鸽子，价格可以比照藏獒。 钱是最基本的，但仅仅是有钱，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没有十年以上的养鸽经验，想要调养出优秀的信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玩鸽子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没几个年轻人乐于此道…… 孟白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响啊！ 而更绝的是，为了避免韩秋避而不战，孟白将这个挑战书的事，大肆宣扬，弄得尽人皆知，就差没有上电视台打广告了。他还专门邀请苏莱的父母，一起观战，其心，昭然若揭啊！ 貌似，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不好了，秋哥，我打探到消息，孟白这次准备使用的信鸽，是从他老爸那里借来的，前不久，这只鸽子刚刚参加了国际信鸽协会的年会，并获得了一等奖！”正太布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寝室，一脸愁容地对韩秋说道：“据说那只鸽子还有一个名字——神行太保！” 第519章 卡尔马龙 我擦！至于这么夸张嘛！ 一直信鸽而已，居然取这么一个拉风的名字——神行太保，想必是想突出跑腿和送信的能力吧。 “哎，秋哥，看来这次的难度，真的很大啊，听听人家那只鸽子的名字，咱们就没得争啊。”正太布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种无奈的感觉扑面而来。 “看你那点出息，还没开战，气势上就被对方先压倒了。”韩秋撇了撇嘴，说道：“不就一个名字么，照我看，他们还是太保守了，取什么神行太保啊，干脆有魄力一点，来一个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那不就更拉风了！” 原本很紧张的慕容薇，听到韩秋这么一说，忍不住抿嘴一笑，心想：这个大坏蛋真是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这么乐观。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嚼这些没用的嘴皮子啊！”钟一一皱了皱眉，对韩秋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先得去搞一只鸽子再说啊，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市场上淘啊！” 市场上淘？还是省了那份心吧。孟家的鸽子，是何其名贵的品种，要想在大街上淘到一只能够与之匹敌的鸽子，这种可能性，压根想都不要想，甚至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小得多。 况且，即使发生史上第九奇迹，淘到了一只极品鸽子，那也是枉然。 一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极品鸽子，甚至比不上一只经过训练的残疾鸽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即使得到一只极品，又如何来得及训练？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人会练么？ 对此，韩秋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还愣着干什么？听没听见啊？”钟一一见韩秋不为所动，一副安坐如山的架势，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就将前几天所立下的毒誓“大笨蛋你只要醒过来，我以后就绝对服从你，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抛诸脑后，扔到了九霄云外。 “淡定，淡定……”韩秋的语气很平稳，双手平放在胸口，往下压了压，淡然地说道：“我的原则是，不要做无用功。” “你真的准备坐以待毙？”钟一一的语气，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了：“我也知道市场上很难买到什么好货色，但努力一下，至少还有点希望吧，要是连最后的努力都不做，那就彻底完蛋了！” “要不，我托我父亲的朋友问一问，据说有几个是养鸽爱好者，应该有点门路吧。”慕容薇在一旁轻声说道。 “不用问了，没什么戏。”韩秋想也不想，直接就回绝了。开玩笑，孟家那鸽子，可不是一般货色，人家是拿过国际金奖的啊！不但品种名贵，更重要的是，经过了长期的训练，说不定早就做到某种程度上的“人贱合一”了，匆匆忙忙去弄一只鸽子来，想战而胜之，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呀，就知道为自己找借口。比都还没比，怎么就肯定自己不行了？”钟一一气呼呼地瞪了韩秋一眼，然后拉起慕容薇的手，轻声说道：“算了，薇薇，我们不要管他，单独行动，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弄只黑马出来，到时候吓他一跳！” 慕容薇点了点头，两个女孩子肩并肩，手拉手，无视韩秋，径自出门，寻找鸽子去了。 “秋哥，你真的不准备最后一搏了？”见到两个女孩子离去，正太布也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里一阵纳闷：这完全不像是秋哥的风格啊！以往，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没见秋哥放弃过…… 韩秋摇头不语。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是在开赛之前，绝对不能透露，否则……钟一一和慕容薇，说不定会提着把菜刀，追着自己跑过五条街…… 因为韩秋回归的缘故，原本已经逐渐沉寂下去的容大论坛，又恢复了巅峰时期的生机，特别是整整一年无人问津的菠菜版块，终于再次开盘了。 以往的每一次开盘，韩秋虽然时常不占优势，但总也会有几注友情票，也会有那么几个人抱着侥幸的心里，想赚一票大的；但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一两年，现在论坛上的主力，早就不是韩秋这一代的师兄师姐了，革命的指挥棒，已经交到了下两届的年轻人身上。这些人虽然是听着韩秋的传说在容大里厮混，但自从进校的时候，就没有见过韩秋。 传闻虽然猛，但毕竟耳闻不如眼见。而且这又是一个叛逆的时代，早就没什么权威了。没有亲眼见识过韩秋厉害的学弟学妹们，显然无法理解高年级的牲口们对于秋哥的毫无理由的个人崇拜。 巨大的实力差距摆在明面上，在这样的差距面前，这些怀疑权威的年轻人，把赌注全都下在孟白的身上，似乎无可厚非…… 很快，在一片喧闹中，迎来了比赛的日子。 孟白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见到韩秋空手而来，不由得在嘴角弯起一抹嘲弄的弧线。 “韩秋同学，据说前两天触到高压电线了，现在好点没，脑子还昏不昏？”孟白在表面上的功夫，做得倒是不错，但是这话语里的潜台词，就非常难听了：脑子还昏不昏？还不如直接问，脑子烧坏了没有？ 而口口声声地韩秋“同学”，似乎是在强调韩秋的学生身份。 人群渐渐地聚集起来，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驶来，孟白的精神，为之一振，三步赶做两步地迎上前去，待车停稳后，异常恭敬地拉开车门。同时眼光还有意无意的向着车内到处窜，似乎在寻找一个身影…… 对于苏部长的到来，他还是有点兴奋，原本是发出了邀请，但很难确定苏部长一定会来。更重要的是，他同时还顺便请苏部长转达对苏莱的邀请，尽管他知道，这很难。 但是，自己出风头的时刻，如果没有苏莱的见证，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苏家的车来了，苏莱会不会也在里面？孟白的内心，充满了期待。 但是，最终的结果，显然让他失望了…… 苏部长下了车，与孟白寒暄了几句，然后缓缓地走过来，颇有深意地扫了韩秋一眼，沉声问道：“听说你前几天触电了？” 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触电这么一件破事，怎么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意识到：一个人在几千伏的高压电线上挂了一个小时，送到医院里都已经宣告死亡，甚至都可以去注销户口簿了，但是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活过来，经过诊断，屁事没有……这种故事，即便是整理成一片小说，发到网上去，都会被看做玄幻小说。 这种奇闻，要是不能传播开去，反而是一件不可理喻的怪事…… “你今天好像没做什么准备？”苏部长看了看韩秋双手的空空如也，沉着脸问道：“是准备举手投降了？” 韩秋蹙了蹙眉，看来苏部长对于自己，的确是有看法。自己对他提出的交换条件慨然拒绝，不可避免地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或许，他今天这里，不是因为受到了孟白的邀请，给孟家面子，而是专程来看看自己出洋相！ 一个高层领导，会与他这般见识，实在是因为他的拒绝，太让对方下不来台了！ 也不等韩秋回答，苏部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与孟白的父亲打起了招呼：“老孟，据说你今天把压箱底的神行太保都拿出来了，我们这些人，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 “苏部长太客气了，区区一只鸽子，只怕不如苏部长的法眼，如果看得上，尽管拿去便是。” “呵呵，太客气了，君子怎能夺人所爱啊？”苏部长嘴里在推辞，但心里也是砰然一动。作为一个养鸽发烧友，容城养鸽协会的名誉副会长，他深知这只神行太保的价值。 “韩秋同学，比赛可以开始了吧。”孟白很不在意地瞥了两手空空的韩秋一眼，说道：“难不成你真的准备放鸽子？” 众人一片哄笑声。 韩秋倒是不以为意，钟一一却忍不住杀了出来，提着一只鸽子笼，塞到了韩秋的手上：“大笨蛋，这是我们花了好几天的功夫，花了大价钱买到的，叫做凌波微步。所以说，只要努力，就有机会啊！” 苏部长瞥了一眼这只鸽子，点了点头：的确是好货色，不过么…… “哈，难道这就是你隐藏的绝招？这种货色也敢拿出来，真是勇气可嘉！”孟白咧嘴冷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返身回到车里，取出了一个覆着蓝色绸布的笼子，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揭开。 “极品啊！”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太不懂鸽子，但一眼就能看出，这只神行太保，明显比什么凌波微步要厉害地多。名字取得猛，除了哗众取宠，没别的意义…… “把凌波微步拿下去吧，我另有安排。”韩秋淡然地说道。 所有的人，像是集体触电，全都愣住了。 “韩秋同学，你还有什么底牌？”孟白嘲讽地问道。 “恩，我带来一只卡尔马龙……” 第520章 走陆路？ 卡尔马龙？你以为是在打篮球啊？瞧这名字取得，真够非主流的。人家都是取一些历史上或者小说里的英雄人物，哪有取一个运动员的，档次都低了。比赛还没开始，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阵。 当场的所有人，闻言都差点绝倒。 “韩秋同学，请严肃一点，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孟白的神色颇有些不悦，他今天就是来出韩秋的洋相的，越是表现地郑重其事，其渲染力也就越强：“韩秋同学，请出示你的卡尔马龙吧！” “好，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韩秋不急不慢地走出围观的人群，闪身进了一个角落里。 “你们觉得秋哥是不是真有什么绝招？”周洋撅着嘴点了点头，说道：“装神弄鬼，必有妖孽出现。” “屁的妖孽，我看大笨蛋他本身就是一个妖孽！”钟一一提着鸽子笼，看着笼子里垂头丧气的凌波微步，愤愤地说道：“这个大笨蛋，真是太不识时务了，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鸽子，容易么？虽然比起那个什么神行太保，看起来是要差点，但好歹也是一只不错的鸽子，总比他空手道好吧！” 正太布蹙了蹙眉，眨巴眨巴眼睛，说道：“秋哥也不一定是空手道哦。这不是去拿卡尔马龙了么？”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啊？说不定就是不知道从哪找一只野鸽子凑数，没准连我的凌波微步都比不了。”钟一一不屑地撇了撇嘴，哼道：“哼，这次他非要上赶着出洋相，谁也挡不住！但要真的是输了，我看他怎么下台，会不会被切小JJ数年轮？” 正太布和周洋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有戚戚焉：女人惹不得，怨念冲天啊…… 在众人的等待中，韩秋终于再次出现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手上，那只所谓的“卡尔马龙”。 “我靠！”现场响起一阵惊呼，几乎没有人还能保持冷静。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我们都是傻子啊，你就用这样的动物来参赛？还真是放鸽子啊！ 虽然惊呼了一阵，但许多人也在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好在下注的时候坚定了立场，要是一时头脑发热，导致盲目崇拜，那可就犹如中国股市，稳输不赢了。 看来，传说也就只是个传说啊…… “这就是你的卡尔马龙？”孟白的眼神和复杂，夹着不可思议的神情，同时还有一些玩味。虽然他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地羞辱韩秋一次，出一出心中的一口恶气，但是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家伙居然破罐子破摔，如此儿戏。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赢了，虽然也是达到了胜利的目的，但很显然，有一些胜之不武了；而且，用神行太保这样的极品来对付韩秋所谓的卡尔马龙这样的角色，实在是大炮打蚊子了，传出去，连自己也有点丢人…… “恩，这就是我的卡尔马龙，今天准备干掉你的神行太保。”韩秋将怀中的卡尔马龙举起来，来了一个光彩的亮相。 “大笨蛋，你疯了！居然拿我的乖乖宝贝来开玩笑！”钟一一见状，惊呼一声，咬牙切齿地扑了上来，想要抢下韩秋手中的卡尔马龙，但显然不会有机会。于是，她转移目标，粉拳不断地在韩秋的身上砸落：“我要跟你拼了！” 向来恬淡的慕容薇，现在也是长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好像在她眼前发生的是一件命案似的。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鸽子大赛虽然对于大众来说，还是有些生僻，大多数人未曾见过，但至少每个人都有一个常识：不管怎么比，参加的双方，至少都是鸽子吧…… 但韩秋参赛的“卡尔马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认知的范围：那压根就不是一直鸽子啊，而是——一只猪！ 用一只猪，与一直鸽子比赛，这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疯狂了！ “韩秋，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可以暂缓几天。”苏部长突然沉声说道，不禁让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孟白的心里有些纠结了：难道说，苏部长不愿意看到韩秋输？不可能啊，这家伙闹砸了他女儿的订婚仪式，而且弄得满城风雨，让苏家很没有面子，以苏部长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对这个家伙有一丝一毫的好印象的吧。 但他现在突然冒出这句话，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呢？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心态，领导已经发话了，自己要是不附和，那就显得不太河蟹了。况且，用金贵的神行太保，去赢区区一只猪，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罢了罢了，就让这个家伙多活两天吧。 “既然苏部长都发话了，那就再给你三天的准备时间吧，需要到时候不要再猪牛之类的畜生来凑数了吧。”孟白咬牙切齿地对着韩秋说道。 韩秋笑而不语，却在心里与菊花猪交流道：“听见没有，这家伙说你是畜生，这种事，要是我，我肯定不能忍。” “靠，居然骂俺是畜生！不知道俺是神兽么，俺是超神兽！”菊花猪气呼呼地表示道：“神兽一怒，血溅五步，俺今天一定要把那只臭鸟给干掉！” 恩，有这个志气就好…… 韩秋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孟白笑道：“为什么要等三天呢，怎么了，孟兄，难不成是怕了这只猪了？”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见过不知好歹的，但还没见过不知好歹到这个程度的。对方分明都已经让步给台阶了，但是自己还上赶着去求虐求侮辱，这实在是…… “自作孽不可活啊！”周洋满脸惋惜地长叹一口气。 “哼，大笨蛋这个造孽的，早死早超生，但是别拉着我的乖乖宝贝落水啊！”钟一一的态度，依然咬牙切齿。 苏部长也微微摇了摇头，荒唐啊荒唐，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原本与韩秋谈崩后，他的心里很气恼，但女儿却突然出走了，留下一封信说要单独出去安静一段时间，这让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加上老伴时不时在耳边念叨，他也开始思考，是不是真应该顺应女儿的意愿。又想到，韩秋能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似乎更能表现出这家伙心思坚定，不忘旧情。女儿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所以，在今天这个场合，他不经意地想拉韩秋一把，避免他当场出丑。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点不肯领情。非要用一只猪来与一只得过金奖的极品鸽子竞争，除了用荒唐这个词语，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好了。 这家伙，真够倔强的……不过，这种性子，不一定是好事，但也未必是坏事…… 孟白楞了一下，随即大笑：“韩秋同学，真是年轻气盛啊。”心里感叹道：自己见过的人也不少了，各式各样，但从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傻逼，也算是一个极品了！ “规则很简单，我们放飞各自的鸽子，呃，不，你放开你的猪……到城西送一封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人，到时候会取下信，又绑上另一个信物，接着回到这里。谁用的时间最短，谁就获胜……”孟白对着韩秋讲了讲规则，但他打心眼里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多余。 不但是他，围观的众人，都举得这完全是多此一举。让一只猪与一个鸽子比赛送信，这简直是太滑稽了…… “好，就这样办。”韩秋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就应了下来，然后在菊花猪的腿上，绑了一封信。 “那就开始了。”孟白打开笼子，迅速地将信绑在了神行太保的脚上，然后双手一摊，将鸽子放飞。 神行太保扑扇了两下翅膀，显得活力十足。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根据主人的指示，向着熟悉的城西飞去。这条路线，对于它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果真威武啊，这只鸽子一出手就是不凡。”即使不懂鸽子的众人，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这只神行太保，确实是实力派。 有这样的实力派做对比，再看看菊花猪，每个人都不禁摇了摇头：这个竞争，完全不在一个等量级上啊！哪怕用钟一一的那只凌波微步也好啊，虽然肯定也是输，但好歹输得好看点。 韩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菊花猪放开，在心里与它交流：“现在人多眼杂，不要随便起飞，等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再飞。” “恩，主人，俺明白，不要低估俺的智商好不好，俺是超神兽！”菊花猪翻着小短腿，晃晃悠悠奔了出去。 看着菊花猪跑步的姿势，在场的众人实在忍不住，哄堂大笑。 “韩秋同学，实在是太有创意了！”孟白冲着韩秋竖起了大拇指，装模作样地问道：“怎么，不准备走空路，准备走陆路？” 全场一片讶然：这不废话么，这只猪还能走空路？为什么猪在天上飞，因为牛在下面吹…… 第521章 新一代邮差 神行太保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一览无遗的天空，似乎没有什么是它的极限。 孟白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阴阳怪气地对韩秋说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培养你的小猪，也玩高科技路线，走走空路。你看看，现在的物流运输，哪有不用飞机的？” 苏部长的脸色，有些微微地不快了，他觉得孟白现在的表现，似乎有点过于轻浮了。以前他对这个自己认定的准女婿，还是很看好的，但自从订婚告吹以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么沉稳。 或许，以前的风度，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而现在，才刚刚露出了本性。 相对而言，一直都很“轻浮”的韩秋，倒是一如既往，反而显得有个性了…… “知道他为什么叫卡尔马龙么？”韩秋淡然地问道。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想着取一个邮差的彩头么？”孟白狠狠地摇了摇头：“哎，不是我说你，这名字取得真是不怎么样，邮差早就过时了，现在都兴特快专递，发航空信了。话说回来，邮差倒是兢兢业业，但终究，永远也干不过飞人，明白么，还是要有走路！” 韩秋笑而不语：菊花猪这只邮差，是经过改良版的，水陆空三通，上能九天揽月，下能四海捉鳖，等一会，你就知道什么叫新一代。特快专递算个屁，哥玩的是电子邮件…… “大家稍安勿躁，等候片刻就行。”孟白对着众人说道：“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小时候，大家就能看见神行太保的身影了。” 半个小时……这也太快了吧！ 众人一阵惊呼：从这里到城西，几乎是横跨了整个容城，如果是平时开车去的话，至少要一个小时，来回就是两个小时，而且这还是在不塞车的前提下。当然，鸽子在空中飞，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阻碍，线路也是直线，省了许多的路途。 但是，要在半个小时内走一个来回，也就是说，在十五分钟内从这里飞到城西，这样的速度，实在是……极限啊！ 这不仅仅是速度的竞赛，否则还不如搞一只蜂鸟来比赛，更重要的是，认路的本领。空中虽然没有阻碍，但也没什么参照物，很难认清方向，这其实比在四通八达的平地道路上找寻方向的难度更大。就像一个人可以走出迷宫，但却很容易在旷野中迷路一个道理…… 虽然是极品的鸽子，但要想在半个小时内归来，实在是有些托大了吧。众人将信将疑地看了孟白一眼。 孟白很享受这样的眼光，这让他自己感觉到一种被人仰视，一种不凡的感受油然而生。 “韩秋同学，倒是你的猪，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给个大概的时间？要不，我看大家先去吃了饭，喝了茶，睡个午觉，然后估摸着时间再回来吧。” 众人一阵讪笑：虽然孟白的语气显得有些张狂，但是毕竟实力摆在那里，而既拥有实力而张狂的人，恰恰是现在的年轻人最欣赏的类型。有一句话说的好：有实力的装逼是牛逼，没有实力的装逼是傻逼！ 毫无疑问，以神行太保的实力，孟白的确有牛逼的资本了；反倒是韩秋，别人给了他台阶，他却不知道顺着梯子下，反而弄出一只猪……弄只猪也罢了，好歹改一个比赛项目，比试吃饭或者睡觉什么的，有什么不好？居然来与一只鸽子比赛送信？ 这不是脑子有毛病么？没有实力，又要装逼，哎，真是有点像传说中的傻逼了…… 在这些年轻人的评判里，之所以是有点像，而不是确实是，那还是因为韩秋身上带着的名气光环。这是容大历史上的一个传说啊，毕竟叱咤一时，怎么不好随随便便就下定论了吧。 再说了，前一阵，不是还上演了倒挂电线一小时后，又复活的事迹么？难道他信春哥了？呃，不对，秋哥本身也是神，只不过神格比春哥弱一些。春哥是原地复活，秋哥是异地复活……姑且称之为半神吧。 看了看半神的秋哥，众多低年级的牲口们都在心里感叹：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曾经的传说，在今天恐怕就要成为一个过去了。 哎，对于那些老家伙们迷信权威的做法，牲口们一直都不是很理解。这都唯物主义时代了，不能唯心啊，一定要讲证据，实事求是！ “哎，秋哥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啊！”正太布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活该，这都是他自找的，分明有凌波微步不用，偏偏要去用我的乖乖宝贝，真是被他气死了！”钟一一嗔道：“要是不小心让乖乖宝贝走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走丢倒不至于。”慕容薇轻声说道：“不说我倒还忘记了，两年前，我被关在家里的时候，菊花猪就经常来送信，或许，它真的具备这方面的天赋。” 想起以前那段青涩的日子，慕容薇的心里涌起一阵柔情，酸酸甜甜的。 只是，现在的形势不同了，当初送信，只要求平稳抵达，没有什么时间上的限制。但现在，有神行太保的竞争，完全是在跟时间赛跑啊。 一个在空中，一个在陆地。先不提两只动物的绝对速度上的差距了，单就路线选择而言，菊花猪可是九曲十八弯啊，怎么可能拼得过神行太保？ 就连周洋这样的顽固分子，都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哎，这次真的要杯具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许多人甚至是在抬着手腕，看着表，数着秒，一分一秒地等待时间的流逝。 而孟白此时却摆出了一副仿佛革命已经成功了的胜利者的架势，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天空中的流云，等待那熟悉的身影…… 在一段漫长的等待后，从远处飞来了一个小巧的身影，在一览无余的天空中，显得无比地藐小，但在天空下的众人看来，却又是那样的醒目。 “我靠，真的回来了，神行太保回来了！”众人一片惊呼。甚至有人看了看表，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分钟！ 神行太保的实力，真的不是炒作啊！难怪能够得到国际性的金奖。 孟白的心里，涌起一阵狂喜，但表面上却很平静，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似乎他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很自然，跟平常一样而已，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他的这种淡定，在众人看来，无疑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韩秋同学，你的猪呢，什么时候大驾光临呢？”孟白掩饰住了狂喜，但在面对韩秋时，他的语气中，却再也遮盖不住发自内心的得意。 哎！传说啊，传说马上就要真的成为一个传说了。众人纷纷摇了摇头，顺眼往方圆几十米的地上看了看，这个动作，带着很大的安慰性质。 事实上，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在这个当口，菊花猪会出现。 天空中的小小身影，已经越飞越近，隐约可见神行太保的身姿了，许多人都在向孟白祝贺。 就连苏部长也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神行太保，心里一阵感慨：真不愧是极品啊！ 孟白的父亲，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着苏部长的举动，现在捕捉到这幅场景，哪能还不有所动作？他搭着笑脸，凑上前去：“这只鸽子，苏部长要是看得上，就尽管拿去好了。” 苏部长心神一动，但立即板下脸，推辞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怎么行？” “苏部长说到哪里去了？咱们的关系，又不是外人，还讲究这些干什么？” 这句话，果真是毒辣啊！不是外人，这不明显表示着，还对苏莱的婚事，有点想法么？只要苏部长收下鸽子，那就表示，会力主让苏莱嫁给孟白。尽管现在苏莱的态度很坚决，但他相信，时间长了，等到苏莱年纪稍大一点，不再对爱情有什么幻想的时候，或许就会顺着家里的意思，就范了。 退一步来说，即便最后婚事没成，但是通过这只鸽子，与苏部长达成一种很好的关系，也绝对不会亏本。要知道，在容城，有多少商人整天捧着钱袋子往苏部长的家里活动，但压根就送不出去…… 苏部长沉吟了半晌，他自然也懂得收下这只鸽子，所蕴含的意味，但似乎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加上对神行太保实在是有点爱不释手，最终他嘴角微微带出一抹笑容，说道：“再说吧，再说吧。” 孟白在一旁听到谈话，心里一乐：哈哈，看来还是有门路。只要自己把大败韩秋的事迹广为宣传，相信在苏莱的心里，也会造成一些打击了…… “天啦！不对啊，在神行太保的身后，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的黑影啊？” “哇塞，我也看到了，圆乎乎的，见鬼了！难道是传说中的UFO？” 韩秋抬眼一看，一个圆乎乎的黑影出现在神行太保的身后，并且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向这边飞来。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不是UFO，是新一代邮差……” 第522章 找寻UFO 新一代邮差，什么玩意啊？ 众人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许多人都掏出随身携带的DV和手机摄像头，对着天空中的两个身影拍摄。 “你脑子被卡了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当众飞，不明白？”与此同时，韩秋正在通过特有的方式，与菊花猪进行着联系。 实话实说，他很不高兴。 不要以为猪在天上飞很拉风，但拉风过头，引发的后遗症也不是好应付的。一只猪在天上飞，这种事一旦传开，将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说不定还不用等到第二天，菊花猪就给切片了，解剖地渣都不剩了。 而作为菊花猪的主人，自己势必又会面对新一轮的媒体的围攻。要接受很多无聊的采访，参加许多无意义的节目，还要面临许多无知专家的责问和挑战…… 那些被苍蝇紧紧围住的日子，实在是烦透了，韩秋可不想继续做这样的尝试。 被韩秋这么一喝，菊花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玩得大条了。出发前就听到主人吩咐，不要在人前飞行，但作为一个爱显摆的神兽，去的时候还好，返程的时候就有点按捺不住了，看着神行太保，觉得很不顺眼，于是也就跟着飞，来一场竞速追逐赛，顺便吓一吓这只鸽子。 “主人，没办法啊，这只鸽子飞的太快了，如果我不在地上走，肯定追不上啊。”菊花猪转动了一下它的猪脑子，编造了一个还不算太蹩脚的借口。 可是，这样的借口，怎么能糊弄得住韩秋呢？他太清楚菊花猪的实力了，否则也不可能让它出战，跟一只鸽子比赛什么送信…… 速度快，灵活，特别是无与伦比的认路的能力，加上丰富的送信经验，将菊花猪培养成邮差接班人，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神行太保虽然厉害，但毕竟也只是现实世界中的一只普通生物而已，又怎么能够与游戏中的事物相比呢。随便弄点垃圾出来，属性在现实世界中都是极其变态的。 何况，即使在游戏世界中，以菊花猪现在的实力，也不算是非常垃圾了；尽管没什么战斗力，但在侦查和通风报信方面，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别废话，赶紧下来！”韩秋看了看，现在菊花猪的身影与众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趁着还看不真切的当口，赶紧下来，还来得及；等到抓了现行，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菊花猪无奈之下，只得听从主人的召唤。 “看啊！那个黑影子，一下子掉落了！”围观的众人，一下子惊呼了起来：“UFO失踪了！” 方才还有点小小地紧张的孟白，心情一下子就舒展开了。看见那个胖乎乎的黑影子的时候，他的心里就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虽然距离有点远，没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士，绝对不会相信什么UFO，想来应该是一种飞鸟吧。 块头这么大，速度这么快，这种飞鸟多半是肉食动物啊，要是一时兴起，把神行太保吃掉了怎么办？ 但这只飞鸟一掉落，他心里的大石头，也就随之掉落了…… “韩秋同学，比赛结果已经见分晓了，应该怎么做，相信不用我教你了吧。”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转过头，志得意满地对韩秋说道。 是啊，事到如今，基本是尘埃落定了。众人不由得沉沉叹了一口气。 哎，传说啊，终于在这一刻，也成为了传说…… 一个不败神话的终结，宣告了一个无神论时代的开启。 年轻一代的牲口们纷纷摇了摇头：老一辈的家伙们，思想实在是太僵化了，事实证明，迷信是搞不得的啊，权威就是用来打败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永远不败的传说。 好在咱们这一代年轻人思想奔放，敢于挑战权威，最终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哎，秋哥终究还是老了啊。”周洋的面色，有些痛苦，想不到啊想不到，秋哥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最终栽在了鸽子的手上啊！ “哼，活该，这个大笨蛋，完全是在找虐，说他他还不听，现在舒服了吧！”钟一一的气，显然还没消。但她突然感觉到一点异常：“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裤脚？” 低头一看，瞬间就傻住了：“啊……乖乖宝贝！” 随着她的这一声惊呼，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在钟一一脚边撒欢的菊花猪，尾巴上还绑着一个小小的信物…… 原本喧闹的广场，一瞬间安静地针落可闻。 “怎么可能……”孟白的表情，顿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看着从天空中迅速向下滑行的神行太保，他歪了歪嘴角，而众人对于这只方才还被奉为极品的鸽子，一下子就不屑一顾了。 先前看着这种速度还行，但现在么？哎，连一只在陆地上奔跑的猪都玩不过，还当什么鸽子啊？ 感受着众人态度在无形中完成的巨大转变，孟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靠，传说就是传说啊。”不知道是谁带头说了这么一句，立即就引发了一阵共鸣。 众人的嘴皮子，都活泛了起来，先前还在考虑着“不要迷信，权威就是用来打倒的”年轻牲口们，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了，自己错得是多么地厉害。 当一个人成为传说的时候，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注定都会成为传说。 自己怎么能够怀疑传说呢？哎，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啊！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年轻的牲口们，终于是见识到了传说的威力，从此以后，传说在他们心目中就生了根…… “孟兄，比赛结果已经见分晓了，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韩秋面带微笑，将方才孟白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算你狠！”孟白紧紧地咬着嘴唇，差点没挤出血来。当又不敢当真发火，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他明白，这一次输了，自己以后也就别再这家伙的面前出现了，否则只能自取其辱。以后要是碰上，自己都只能绕道走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苏部长，这只神行太保……”孟白的父亲，尴尬地抱着被自己当做稀世珍宝的爱鸽，走到苏部长的面前。原本他对送出这只极品鸽子，还有一些不舍；但现在，却害怕送不出去了。 “呵呵，老孟啊，我一直都在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嘛。”果不其然，苏部长不动声色地就婉拒了。 原本以为神行太保是天下第一鸽，但现在看到，居然连一只猪都搞不过，身价自然就大跌了。这种已经贬值的货色，还能让苏部长看上眼么？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其实神行太保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他见过的鸽子中，绝对是最强的；但是有了这只猪做对比，也只能黯然失色了。 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太狡猾…… 孟家这一次，是赔了面子又折兵，堂堂的神行太保，居然连一只猪都没有跑过，这个脸可算是丢到位了；从此以后，孟家哪还有什么底气，打苏部长女儿的主意？好好地一条官商结合的生财之道，一下子就走到了绝路上。 加上孟白今天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波动，实实在在地像是小人作风，这一点，在苏部长的心里，也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至少，他再也不会勉强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货色了。 “恩，这个韩秋，虽然脾气怪了点，但还有几分本事。话说回来，年轻人有点脾气，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苏部长看了看被众人围在当中的韩秋，心里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惊讶地发觉，对于这个破坏了自己女儿声名和婚事的小子，原先很差劲的印象，居然一点点地好转了。 但是，这有什么用么？这家伙软硬不吃，但自己的女儿，实在是没多少的青春可以挥霍了，看来得想想办法，断然采取一点措施了…… 没几天的功夫，关于猪鸽大赛的帖子，就在网络上蔓延开了，也算是炒得火热。但比起以往的火热程度，却也有所差距，略显冷清了一些。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因为与此同时，在网络上，流传开了一个更火爆的话题。 《容城惊现UFO，砖家称5000年来仅见》。 当日比赛时，许多人用DV和手机拍摄下的照片，纷纷贴到了网上。那个圆乎乎的黑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特别是在黑影向下掉落的一瞬间，许多网络观众都不由得一阵惊呼。 各种各样的言论，一时间甚嚣尘上。而这其中，不乏许多带有专业性质的： “我是研究空气动力学的，根据我的分析，掉落的轨迹，不可能是自然界的飞鸟，由此可以推断，有可能真的是UFO出没。” “我们研究组对这个黑影，做了一个详细的数字模型进行分析，结果认为，这架不明飞行物，燃料耗尽，所以坠落。” 很快，一场轰轰烈烈地活动，在大众的热情响应下，展开了。 这个活动的名称就是：找寻UFO！ 第523章 太巧了 没几天的时间，原先的猪鸽大赛的比赛区域，以及附近的方圆几十里之内，就人满为患，弄得寸草不生了。 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到这个区域来找寻所谓的UFO。 而参加的人数，每天都是呈几何状，迅速增加的…… 原本在网上发帖，组织活动，找寻UFO的，是几个闲得没事的学生，他们在内心深处，也不怎么相信这种关于UFO的传说，但既然这玩意最近炒得火热，加上自己实在是闲，何不干脆找点事来做？ 学校的生活，用四个字来形容：闲得蛋疼！ 是的，他们最早组织这个活动的目的，就是召集一些有共同语言的年轻人，一同踏踏青什么的。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牲口们的热情，对于喜欢凑热闹的人来说，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而且找寻UFO这个旗号，似乎真的很诱人。 于是，响应的人，越来越多，人一多，嘴就杂，什么样的传闻都满天飞了。网络上每天都有无数的帖子，在YY着自己找寻UFO的经历，许多人都经常在网上看玄幻小说，大都文笔不差，且充满了想象力，讲得绘声绘色。 一个人讲故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十个人讲故事，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要是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呢……道听途说的威力巨大，很快，各种各样的传言就传开了。原本对此报之一笑的人，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了一声：难道，这件事情还真的有古怪？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古怪，但亲自去实地考察一下，总不会有什么损失吧。于是，报名响应这个活动的人，就犹如滚雪球一般，越积越多。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居然还有人相信什么UFO？”看着网上的一片乱七八糟的报道，钟一一不屑地摇了摇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相信，那天的黑影，应该是某种鸟类吧？” “恩，好眼力。”韩秋拼命忍住笑，对着钟一一露出了赞许的眼光。 “靠，居然骂俺是鸟啊，太不给面子了，俺是超神兽，什么鸟人之流，都是一击秒杀！”菊花猪很不甘心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好在它的嘀咕，只有韩秋一个人能够听到，要是让钟一一等人知道，在天上飞的那个玩意，真的是猪，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昏过去？ “呀，出大事了，你们快看新闻！”慕容薇突然惊讶地说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据报道，本市最近出现了一件千年不遇的奇景，一不明飞行物出现在本市上空，然后掉落。根据传闻，有可能是UFO，此事引起了科学界的重视，不日就会有专家组前来。 这件事情在网上流传很广，许多人都亲赴实地，找寻掉落的UFO，但是这样会对当地的环境造成不好的影响，也会对专家的研究工作，制造困难。为了保护现场，有关部门决定，将城东的那一片区域，先保护起来，要参观的人，凭票入场…… 同时，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提供线索，有关部门已经发出了悬赏，如果能提供准确线索，将得到不菲的奖励。” 我擦，这个世界，真的是要疯狂了！ “秋哥啊，看见没有，UFO啊，真的有UFO啊！居然还有悬赏，要不，我们也去找？凭借你的能力，我相信，我们会是得到奖金的人吧！”周洋看着电视上，显示出的奖金的数目，不由得愣住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的口水哗哗直流。 “真个屁，明显是假货。”韩秋不屑地说道。 “不会吧，官方电视台都报道了，而且专家组也成立了，即日就要展开研究工作了，这怎么会是假的呢？”正太布显然对韩秋不假思索就宣称消息虚假的做法，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秋哥是个传说，但是凡事也要讲证据吧。 韩秋轻轻摇了摇头，笑而不语：他太清楚现在的媒体和专家，是什么样的货色了。 这场由民间组织起来的，打着UFO的旗号踏青旅游的事情，消息传开后，得到了相关部门的重视不假。但这样的重视，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关注率就等于收视率，收视率就等于人民币”，这个颠簸不破真理，在媒体的眼中，已经是久经考验了，从未失手。想想上一次，对于韩秋的声讨，虽然最终被打压下去了，但仔细想想，媒体损失了什么么？ 无非就是一点骂名而已，但是相比于由此带来的收入，这点点骂名，还值得一提么？ UFO是一个噱头很足的话题，尽管大多数人心里都明白，大白天的见到UFO，就跟见鬼的几率差不了多少，但只要这个话题能够吸引眼球，那就足够了，鬼才去管它真实不真实？ 于是，UFO的话题，在媒体上，迅速铺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大江南北。 见到了其中的商机，所有能够与之打上关系的部门，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利益不能独享吧，这么一块大的蛋糕，单单给媒体吞下去，他们消化得了么？再说了，没有专家们在理论上的支撑，媒体的论点，也很难站得住脚啊。于是乎，一场波及全国的大忽悠，拉开了序幕…… 专家组一开始行动，容城地方政府的脑筋也开动了：老子地盘上出现的噱头，利益不能让其他的人全分了去啊！何不将地圈起来，收门票，甚至以后再盖一个博物馆什么的，打造成一个旅游的胜地？ 有了正龙画虎的奇迹在先，实在是有着丰富的操作经验和教训。取长补短，再创辉煌。终有一天，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老虎狮子外星人，总会成为现实…… 在巨大的利益推动下，各个部门都运转开了，每天一打开电视，关于UFO的话题和专访就不绝于耳，许多科学院的砖家叫兽都被请到了演播室，讲述人类千百年来，探索UFO所历经的艰辛，和取得的初步成就。 “观众朋友们，我们的专家教授，为了人类探索太空的崇高理想，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和汗水，而今天，随着容城UFO事件的诞生，标志着我国在外太空领域的研究中，跨出了具有突破意义的一步，走在了世界的前列，几代人的太空梦想，终于近在眼前。朋友们，让我们用热烈地掌声，来感谢我们兢兢业业的专家和教授们，他们是全世界的骄傲！” 看到这样的报道，韩秋汗流浃背…… 更让韩秋汗流浃背的是，在报道的间歇，居然还时不时地传开消息，专家组在现场的研究工作，捷报频传，现场人人振奋，坚信祖国的未来会更加美好。 “秋哥，看吧，我都说早点出手的，说不定巨额的悬赏就拿到手了！”周洋看着不断被挖掘出来的“成果”和“证据”，唉声叹气。 “拿个屁，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这种错漏百出的证据，连我都能看出问题来，真不知道这些专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正太布很鄙视地看了周洋一眼。 “我们看出来漏洞算什么啊，就是全中国的老百姓都看出漏洞，那也没啥，只要领导和专家认为对，那就对了。”周洋撇了撇嘴，说道：“你管他真实不真实，只要好玩就行，你没看这节目的收视率有多高么？” 擦，想不到猥琐宗师不但在猥琐上深得精髓，现在看待问题，也很透彻了啊！韩秋不由得对周洋竖起了大拇指。 说得太正确了，这种跳梁小丑一般的节目，难道真的能把现在的观众给唬住么？这就像现在的春晚之流，越看越没营养，但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看？ 还是那句老话，一言以蔽之：看得不是节目，是寂寞啊！ 很快，网上也出现了很多反对地声音，声称此类事件，堪比正龙画虎，令人胆寒；但这样的说法，很快就被广大网民给否定了：什么正龙画虎？那种低层次的忽悠，能摆上台面么？看看，咱容城的UFO博物馆都快造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牛逼！ 而牛逼的传说，还在继续着…… 所有火红的事物，都不会躲过对于时尚和潮流的嗅觉如同狼狗一样灵敏的娱乐圈。没多久的功夫，就传出消息，某某大导演福至心灵，毅然决定，投拍电影大片《找寻UFO》。 据称，这部贺岁大片，将采用目前世界上最先进，最流行的3D MAX，导演声称，这是一部中国版的《阿凡达》，目标是挑战卡梅隆，直指明年的奥斯卡小金人……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挑战的口号喊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从大洋彼岸的好莱坞就传来消息，卡梅隆突然更改了原先的计划，决定继续拍一个科幻题材的电影，而电影的名字，叫做《找寻UFO》。 显然，好莱坞方面，事先并没有得到来自中国的消息，出现这样的场面，纯粹是一个巧合；但这场擂台，似乎是要打上了…… 更巧合的是，这部电影启用了一个对好莱坞的观众而言，十分陌生的女演员，而这名女演员的故乡，恰恰是中国…… 第524章 魅惑刀 当看见网上传来铺天盖地的消息，国内的大牌导演野心勃勃地刚刚头牌《找寻UFO》，就遭遇到了来自好莱坞的同名电影的竞争时，所有中国人基本都知道了一个即将发生的现实： 国产电影，又要杯具了…… 中国电影这玩意，就跟中国足球似的，走向国际的口号喊了几十年，结果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没别的原因，从业者的心思都不在本行上。 而当韩秋看见好莱坞版本的《找寻UFO》所公布的预定演员阵容时，一下子就呆住了。 那个华裔的女演员不是别人，正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欧阳霏霏…… “哇，这次霏霏姐是要熬出头了。”当看见网上发布的一些剧组的定妆照片盒宣传海报时，钟一一险些兴奋地跳了起来：“要是这部电影成功了，霏霏姐就真的是要走向通往国际巨星的道路了！” “看看这照片，啧啧，霏霏姐真是越来越美丽动人了……” 嘿嘿，美丽动人，韩秋的嘴角，不经意地撇了撇，并没有人察觉到。透过网上的照片，欧阳霏霏高贵的气质显露无疑，可以看出，到了美国后，经过了更为专业的表演训练，她的气质，比起以前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从她的眉宇间，却可以看出一抹若隐若现地哀愁。 哎，想来，霏霏姐在美国过得并不开心，而这也许与她混得好不好病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大笨蛋，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开心么？”钟一一看着韩秋的表情，不由得蹙了蹙眉：“霏霏姐就要成国际巨星了，现在一定开心地不得了，你难道不为她感到高兴？” 欧阳霏霏真的开心么？成了巨星，就会让她喜笑颜开么？韩秋无语地轻轻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感受：欧阳霏霏要真是成国际巨星了，那么会不会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咦，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韩秋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皱了皱眉，批评了自己一句：难道还真的把以前媒体泼上来的脏水当真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电影从筹拍到上映，起码得有一年的时间。”韩秋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还是让我们来聊聊UFO的话题吧。” “UFO？你不说我还忘了，网上都有一些震撼人心的证据了，说当时出现的黑影，真有可能是UFO。”钟一一突然面露兴奋地说了一句。 这一句不打紧，一旁的周洋，耳朵都竖起来了，显然对巨额悬赏的事，贼心不死。 擦！这个世界真的是要疯狂了！女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快，钟一一昨天不是还在信誓旦旦地表示，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UFO么？甚至还上网四处宣扬，摆出一副非要为科学和真理而奋斗，而抗争的架势。只是，随着UFO事件在整个中国的大地上越炒越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后，人民公仆们本着精神文明建设的需求，这些不负责任的言论，统统给河蟹了，在各大门户网站上都见不到了。现在还能露面的地方，就是一些很小的论坛了。 而大型网站上，到处都是各种探秘啊，证据啊……哎，这些老生常谈，实在是没有什么刺激人的地方了。 钟一一见韩秋对这个“重要成果”似乎不感兴趣，撅了一下嘴，为了强调自己的正确性和权威性，她打开网页，登陆了一个主流网站，一张经过了放大的照片，出现在页面上。 这张图片，只是当天众多拍照者作品的其中一张而已，而这些照片，在媒体的各种节目中，早就在大屏幕上轮番轰炸了，算不得稀奇…… 但这张图片不同，对照片上的那个黑影进行了非常细致的技术处理，将原本的尺寸，放大了数千倍以上…… 可以看出，用来拍摄这张图片的机器，像素应该是不低的，而且专家们用来分析和放大照片的工具，异常强大，经过几千倍的放大，画面丝毫没有失真，黑影前方的神行太保的影像，就能完美地证明这一点。 哪怕是身上的一根细细的羽毛，都栩栩如生…… 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黑影，依然只是一个黑影而已，看不出任何的轮廓，更别说细节了…… 天啦，这不是UFO的高科技，还能是什么？专家们原本是抱着忽悠的心态，来赚一些外快，但是在弄出了这么一个结果后，都不禁有些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了：难道说…… 专家们一激动，媒体就更加激动，原本就席卷大江南北的UFO风潮，更是汹涌了好几倍，甚至在最为权威的CCAV中，也播报了这一消息。许多原本不相信这场闹剧的人，现在见到了这幅照片后，都不禁有些默然了。 这场轰轰烈烈地UFO运动，正渐入佳境…… 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个年头，真是太凶残了！ 放大照片？有个毛的用。菊花猪是什么？是游戏世界里的宠物啊，是0和1的数字构建出的模型，本身也算是个“数码产品”吧。 用数码产品拍摄到的“数码产品”，哪怕你再放大十万倍百万倍，也是一团黑影啊，反倒是如果当时菊花猪不落地，等到距离近了，用人眼倒是能一眼看出来。 数码产品及时再先进，那也只是一种工具啊，哪有自己亲眼所见的可靠啊。可惜啊，现在的专家，相信数码产品，甚于相信人的眼睛啊…… “我们还等什么，赶紧组织起人手，去调查取证，找寻UFO的线索啊，花花绿绿的钞票，正等着我们呢！”周洋兴奋地搓了搓手，他的眼前，仿佛铺满了金子。 “好主意！”钟一一一改前天的态度，对周洋的这个提议，表现了无条件的支持。一个劲对韩秋嚷嚷道：“大笨蛋，事到如今，有什么想法没有？” “有想法，回去睡觉……”韩秋长叹一口气，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就走了。 哎，难怪古语有云：三人成虎啊。一件明摆着忽悠的玩意，要是经过长期不懈地宣传，也能起到很好的蒙蔽作用啊。 将思维发散一下，把这个道理往别的领域套一套，韩秋这才明白：难怪现在的官员，三令五申，整天都在宣扬廉洁奉公，狠抓个人作风呢…… 算了，不管这些破玩意了，哥回去继续炼丹去。 回到寝室，锁上门，韩秋再次接通了电源。说来也怪，炼丹炉经过高压电升到五级后，在韩秋原本的计算里，恐怕普通的室电，是不足以再启动和维持炼丹炉的运动了，但试了一次后，才发现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事实证明，四级与五级的炼丹炉，在功能上的差距巨大，但在平时的炼丹上，所适用的电压，居然是相通的。韩秋想了想，也许是因为五级的炼丹炉，将人体本身的能量，与外接的电能，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从而大幅提升了原有电流的使用效率吧。 如此说来，以后的升级，会不会也只是在升级时触发的条件不同，而在平时的炼丹过程中，使用的电压却都是一样的？要是果真能如此，那倒不失为一件大大的好事！ 接通了电源，启动了炼丹炉，韩秋却在往炼丹炉了扔什么东西去升级的问题上，有一点小小的犯难。 炼丹炉刚升到五级不久，是不是应该多享受享受五级带来的“特权”？要是还再像一级二级时一样兢兢业业地炼制基本材料，合成低级别的物品，那实在就是有点浪费了。这种基础工作，至少得等自己对于五级炼丹炉的新鲜感过去之后，再考虑吧。 韩秋现在想炼制的，当然就是成品的升级了。 只是，现在的包包里，材料占据了绝大多数，压根就没什么成品了。总不可能又把菊花猪塞进去升级吧？ 一想到这里，韩秋心神一动：对了，自己的包包，不是有一个反复升级过的物品么？要不，再用这玩意来试试？要是成，那就更好，要是不行，那也就拉倒。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也没啥扭扭捏捏的了…… “升级物品……神经刀……等级LV3……炼制时间1小时……” 将这把功过各半的神经刀塞进炼丹炉后，韩秋就感觉到全身上下，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熟悉的电流在体内流淌，但与以往的酥麻不同，现在的电流，像是融进了自己的血液中，与整个身体的感官，十分协调地融合在了一起。 到了五级后，炼丹，逐渐转变为一种享受……只是，不知能不能强身健体呢？韩秋很不知足地想到。 一个小时后，炼丹炉的状态，终于从沸腾缓缓地平息下来，一个信息涌入了韩秋的脑海中。 “升级物品……神经刀……升级成功……获得新物品……魅惑刀……等级LV4，可以在短时间里控制一个人的思想，从而控制其行为……耐久度1，使用物品后，可能会引发电闪雷鸣……” 擦，这玩意，居然是一次性物品……而且，有这么巨大的副作用…… 第525章 招商引资 这个包包用了这么多年，使用的物品不敢说犹如恒河沙数，但至少也能用不计其数来形容了吧，其中也不乏副作用非常恶劣的物品。 但即使再恶劣，也没有现在的这个玩意凶残啊！ “使用物品后，有可能会引发电闪雷鸣……”这是TMD什么玩意啊！使用一个物品而已，难道还要遭受五雷轰顶？ 天打五雷轰，这一般是做了什么缺德事的人，得到的下场，而且，还必须是丧尽天良。一般的缺德，远远不够资格遭受这样“隆重”的待遇。 有了天打五雷轰这么一个副作用做对比，先前引起他不满的“一次性用品”，反而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显得十分人性化了。 有五雷轰顶这么恐怖的存在，试问，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使用这玩意啊？一次性用品，估摸着都是一个摆设了…… 魅惑刀，这个功能的确很具有魅惑力，想一想，能够控制别人，做你想做的事，那种感觉……比如，让银行职员取钱，让比尔盖茨转账，甚至，让人大代表投票……呃，这个不行，等额选举，只划钩钩和叉叉，哥的名字上不了选票…… 总之，魅惑刀的用处，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但与哥的生命安全相比，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有钱赚，也得有命花才行啊，再说了，哥用别的物品，也能赚取很多好处啊，没这个必要拿小命来拼！ 韩秋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魅惑刀小心翼翼地装进了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并且下定决心：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用这把充满了危险性的刀。 即使到了关键时刻，也不用……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快不慢。韩秋皱了皱眉，没看哥正忙着嘛？ 匆匆收起电线，韩秋不太高兴地打开了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对着韩秋露出一副真诚的笑脸。 晕，这家伙来了。韩秋撇了撇嘴，这个年轻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见面时，这家伙的眼神，可没有这么友善啊。 这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部长的秘书……哎，秘书的眼色就像晴雨表，非常地准确啊，他们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反应出领导对于某某人的态度。 “韩先生，老板请你去一趟。”年轻人彬彬有礼地对韩秋说道。 这年头，领导的称呼都变成老板了，不愧是市场经济啊！以领导们雄厚的财力而言，这个称呼，妙哉……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我现在很忙，如果事情不紧急的话，那就……”韩秋不太喜欢跟高层领导打交道，因为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领导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势。即使上一次苏部长亲自上门，但在韩秋眼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完全是在刷威风。 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拒绝。因为苏部长这次的态度，显然低调许多了，不仅没有亲自上门，弄得满城风雨，也没有一个电话打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而是亲派自己的秘书上门延请。 秘书就相当于领导的左膀右臂，秘书到场，很大的程度上，就代表着领导的重视。苏部长这一次难得地放下了架子，也算是颇为不易了。 但是，难得归难得，即使苏部长再是礼贤下士，也不代表韩秋必须要听从他的召唤。特别是想到上次谈的话题，韩秋的心里就很不舒服。所以这一次，他要事先把事情弄清楚，如果苏部长再跟自己谈什么交换女儿的条件，那韩秋就恕不奉陪了。 “韩先生，你放心，老板不会再勉强你谈什么私人话题了。”秘书显然是看出了韩秋的顾虑，礼貌地说道：“这一次，是谈公事。” 公事？这倒奇了怪了，哥又不是什么领导，自幼连选票都没有投过一张，还会有什么高层领导与自己谈公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韩秋爽快地点了点头。 秘书不动声色，但心里却长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家伙年轻气盛，不尊重领导，是个棘手的货色，一直都在担心能不能把他请过去；但老板又下了死命令，要是请不到，自己的办事能力，难免就有点让人怀疑了…… 堂堂的市政府秘书，居然在为请到一个大学生为欢欣鼓舞……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吧…… 乘坐着早早等在楼下的苏部长的专车，韩秋被载到了市政府。 看来还真是公事。要是私事的话，肯定就是在某某高级茶楼里的VIP包间里会谈了。要知道，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入市政府呢？ 行走在传说中的政府大楼里，韩秋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气息，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幅幅严肃的面孔，走路悄无声息，没点生气。见到熟人后，倒是展露出微笑，亲切地握手，但是手一放下，背过面去，立即就是眉头一皱…… 见到这样的场景，韩秋的心里涌起一丝庆幸：好在哥没有什么当官的志向啊，要不还真得憋死。 走到了苏部长的办公室门外，秘书轻轻地敲了敲门，让打开虚掩的门，对韩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秋倒是不客气，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 “韩秋，来了啊，请坐。”苏部长倒是一改以往的严肃面孔，对着韩秋露出了一丝难得地微笑。 这个称呼，可不一般啊。作为领导来讲，向来都习惯在被称呼人的姓氏面前，加一个小字，比如小韩；但他居然直呼韩秋的名字，那就表明，韩秋在他眼里，值得另眼相待了…… 秘书的心里一惊：看来，对于这个家伙，老板真的是有些看重了。太诡异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对平级或者上级的领导，老板都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啊，什么时候见他对下级部属和群众，这么笑过。 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现在有点事，无论是谁来，都不见。”苏部长对着秘书吩咐了一声。 秘书手脚麻利地为韩秋端上一杯茶，然后自觉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最近还好吧，有没有去凑UFO的热闹啊？”苏部长招呼韩秋坐下后，就像拉家常似的闲聊道。 晕，这是怎么个情况？一个高层领导，居然跟哥拉起了家常，该不会是……不对吧，哥觉得，咱们两个一点都不熟嘛。 “没有，我相信科学。”韩秋沉声答道。 “呵呵，UFO也是专家们反复论证的嘛，哪里不科学了？”苏部长话里有话地说道：“现在UFO的研究活动，如火如荼；作为一个容城出去的青年才俊，有没有兴趣帮助家乡，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做一点贡献呢？” 天啦，哥没有听错吧！ 苏部长这意思，似乎是在——招商引资…… 不过，这的确是在他的管辖范围里；但是，招商招到哥的头上，这就有点诡异了…… “哎，说起招商，我的脑袋也是疼啊，市里领导也给我下了指标，韩秋，怎么样，能不能帮帮叔叔？”苏部长的话语，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深意。 韩秋瞪大了眼睛：这摆明了是给我送钱的事情，居然还做出这种低调的姿态，这…… 虽然不是领导，但这点基本的东西，韩秋还是懂的：随着UFO风潮的热炒，容城政府显然想抓住机遇，来上那么一点GDP，招商引资，自然是迫在眉睫；不用想，在这种最容易催生泡沫经济的状态下，入驻的商家，会得到多少政策上的倾斜；据说，短短的几天时间，上门竞标的商家，早就把门槛给踏破了，这几乎囊括了国内所有知名的商家，甚至还有不少国外的热钱流入，准备在容城，搞一场声势浩大的瓜分蛋糕活动……作为分管领导的苏部长，还需要为所谓的“市领导下达的任务”，而操哪怕半点的心么？ 楼市，股市……随着UFO的热潮，这些领域必然会进入一个疯狂的时期，看来，GDP“保八”是要超额完成了…… 在千军万马闯独木桥抢钱的情况下，苏部长居然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参加如此饕餮盛宴的席位，这实在是……太“仗义”了！ “哎，我也想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做点贡献，但是，最近手头不宽裕啊，可惜，可惜了，下次再合作吧……”韩秋面对这送上门来的钱，直截了当地就推了回去。不是他玩清高，而是他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 苏部长如此“仗义”，绝对不可能是学雷锋做好事。该不会又是为苏莱的事情，弄什么交换的条件吧？要是自己接受了这份大礼，自然也就会被默认为答应了交换的条件。这种事情，自己是没法接受的…… “资金有缺口，没问题啊，政府会给你政策的，银行的低息贷款，不会太难的。”苏部长看了看韩秋，低声说道：“放心，这件事，与你的私事没有关系。” 呃……难道真的没有关系，那倒可以考虑一下。只是，投资一个什么项目呢？总不可能继续生产乐器吧…… 第526章 游戏公司 苏部长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韩秋，心情有些复杂。 这的确是等于在送钱，而他也没有顺便提出什么条件来交换。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在学雷锋做好事，或者是在为人民服务了。 他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他的女儿。 虽然没有说明什么条件来交换，但毋庸置疑，韩秋会欠他一个人情。根据他对这家伙的了解和分析，他觉得这家伙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给他压力，远远不如给他恩惠。 更重要的是，只要这家伙在容城有了什么产业，也就代表会经常留在这里了，只要人在这里，那么自己的女儿就不会完全失去机会……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作为政府高官，堂堂的部长，他居然在为女儿“争取机会”……这简直是太低调了。在以往的意识里，应该是别人千方百计地上赶着争取吧。 哎，女儿啊，真是……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说定了，具体什么项目，你过几天给我一个草案就成。”苏部长抬腕看了看表，对韩秋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正好中午组织了一个商家的宴会，你也去凑凑热闹吧。” 韩秋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把自己带进这个圈子里。但是，这家伙现在又是送钱又是搭关系的，到底有什么企图？ 不能欠他太多了，否则以后就没什么自主权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韩秋婉拒了这样的场合，然后直接就离开了。 苏部长看着韩秋离去的背影，微微地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硬骨头啊，要拿下这场攻坚战的胜利，看来还要很长的时间和努力了…… “你说什么？苏部长招商引资，找到你头上了？”韩秋回到学校，把这件事情跟几个人一说，立即就引起了一片惊叹。慕容薇作为一个商业意识很强的人，不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急于往外送钱的意味。 “容城现在要借着这股东风，进入一个经济告诉发展的时期。尽管泡沫很大，但作为投资商，却是只赚不赔的。”慕容薇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如果我们真能够享受到好的政策，那么抓住这个机遇，将获得一个很大的发展。” “是啊，单纯卖乐器，产业始终是显得单薄了点。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的乐器市场还算景气，但要是以后萎靡了呢？”钟一一也跟着点了点头，完全赞同慕容薇的说法：“既然苏部长上赶着送钱来，那我们就只有却之不恭了。” 钱的魔力太大了，要让一个人把送到门口的钱往外扔，那需要太大的勇气了。 韩秋点了点头，这种白送上门来的钱，又没有什么政策上的风险，不拿白不拿。自己要是玩清高，装圣人，这些钱也省不下来，还不是给别人拿下了？这种傻事，千万做不得。 只是，搞什么项目呢？当然不能继续生产乐器了，要不就是把所有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了，这不违背了在容城投资的初衷了？ 那么，什么项目赚钱呢？毫无疑问，在这种时候，要是去开发房地产，那绝对是想赔钱都难，但是这是不是太缺德了？哥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好不好？ 要不，食品行业？现在来了这么多投资商，又有上上下下的领导来视察和观摩，免不了又是迎来送往，再加上围绕“UFO发现地”而规划建造起来的一系列的设施，就是准备把这里建设成一个旅游的胜地……要是在这里开一家上档次的酒店，那也是很赚钱的。 但是，开酒店，特别是上档次的酒店，也就意味着某些方面的服务必不可少，每天又会有许多领导光临，难道自己还要去与这些家伙虚以委蛇啊？更麻烦的是，要是出现点诸如邓女侠之类的事迹，将领导给割了，那……哥难免要受到牵连啊。 就算不出事，这么吃吃喝喝的，要是以后记者来采访，问我是为挡说话，还是为人民说话，哥怎么答复呢？ 哎，公款吃喝娱乐，这一方面的钱看着好赚，其实挺烫手的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钟一一见韩秋犹豫不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秋哥，我倒有一个想法。”正太不突然插嘴说道：“你现在发达了，也得拉容大的兄弟们一把啊，现在找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我建议，你帮助解决一点大学生的就业问题！” 呃……这个，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只是，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好的项目，让这些完全没有丝毫工作经验的牲口们能够在第一时间适应，否则，公司就会成为慈善组织，这样就杯具了…… “秋哥，布布的这个想法很好啊，现在毕业生的工作这么难找，你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功德无量啊。”周洋一听说要解决工作问题了，居然一改原本的猥琐本色，面色都显得凝重了。 可见现在的就业压力之大，已经夸张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其实，毕业也不一定就等于失业嘛。几百块的工作还是不难找的，扫地擦桌子发传单什么的，需求量还是挺大的嘛。”韩秋捉狭地一笑，装模作样地说道。 “靠，秋哥，你真忍心让我们去擦桌子发传单啊！要是去干这种工作，那何必还读书呢？”周洋哭丧着脸说道：“现在的砖家叫兽老是宣称什么，大学生要从底层干起，号召本科生和研究生毕业去当保姆啊，掏粪啊，扫大街啊，还说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对自身阅历的锻炼。我就不信，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叫兽们去锻炼一下，看他们还怎么说？” “砖家们要是说实话，估计就真的要去扫大街了。”韩秋蹙了蹙眉，说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了，还是好好想想，你们这些家伙，能够干点什么？” “秋哥，你的意思是……”正太不的眼神中，瞬间焕发出了一种兴奋的光彩：“你同意了？” “当然。”韩秋点了点头。 对容大的牲口们，韩秋的感情一直是很深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要不是因为有了那个超级的包包，自己现在也跟这些牲口们一样，为毕业后的工作而着急；当然，自己可以回家，但那样就是啃老族了。作为自尊心超强的韩秋，是很难接受这种称号的。 所以，在有钱后，他只是有一点略微的膨胀，但程度并不深，更不会忘本。容大的牲口们，在他的心目中有重要的地位，是这些家伙，陪着自己度过了两年的时光，而这两年，是人生中最青春最飞扬的黄金岁月。 同学，这个词语在韩秋的心目中，是分量很重的，因为这代表着：拥有相同的过去，别样的回忆…… 反正开公司都是要招员工的，与其让素不相识的人来，还不如把机会给这些牲口，至少，不会搞什么党争。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牲口们就业，这是义不容辞的。当然，自己不可能把这当作一个慈善事业来经营，更不是一种施舍，所以，最终目的，还是要盈利的。 因此，找一个合适的项目，能够让牲口们发光发热，这是非常关键的。 “我建议啊，把这个事情，在容大的论坛上公布，然后让大家集思广益，看看做什么最合适。”周洋的这个提议，倒显得很有水平。 韩秋当即拍板：“好，就这样办！” 没多久的功夫，容大的论坛，就彻底轰动了。 在对韩秋这个传说表示崇拜的同时，各种各样的职业和创意，被提了出来。 但大多不太靠谱：开酒吧啊，卖钢材啊，跑运输啊……但是，有一个提议，一下子就把韩秋的目光给吸引住了：游戏公司！ 韩秋对游戏，一直都有着特殊的感情，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游戏中来的，开一个游戏公司，似乎还隐隐带着一点宿命感。 更重要的是，这个提议，非常靠谱：只要请几个高级的工程师坐镇，就可以把那些基础的程序工作，交给牲口们了；而且牲口们大多都玩了多年游戏，或者看了多年的小说，对游戏的背景，情节什么的，都很有创意；还有一些牲口，擅长于美工，PS之类，也能派上用场…… 好，就用这个项目！ 韩秋下定决心，然后给苏部长打去了一个电话。 “什么，你要办游戏公司，搞错没有？”苏部长接到韩秋的电话，差点没被气得当场吐血。 顶着压力，送钱给你，你就找这么一个项目啊？这样的项目，在哪里不能搞？占据一个UFO新区开发的黄金位，简直是一种资源上的浪费！ “听我说，网络游戏的确能赚钱，但现在早就被房产盖住风头了！”苏部长摇了摇头，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道：“最关键的是，据说，关于互联网的整治活动，会越来越严厉，你没必要去触那个霉头。按照我说的去做，盖房子，修宾馆！” 第527章 两个大标题 这家伙完全是在浪费机会，暴殄天物嘛！ 苏部长对于韩秋的选择，很是不以为然。 “不，我已经决定了，就开游戏公司。”韩秋笃定地说道：“如果苏部长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可以将名额收回去，我无所谓的。” 靠，这家伙太嚣张了！苏部长生气地扣下了电话。 不识时务的家伙，自己见过不少，但是不识抬举到了这样的地步，还真是绝无仅有了！ “去查一查，这家伙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苏部长冲着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是。”秘书恭敬地应道，然后不动声色地出去。但心里的震惊，却无与伦比：那个小子实在是太胆大了，居然惹得老板如此生气！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更诡异的是，在这样接二连三的冲击下，老板虽然生气，但却没有让那个家伙付出代价，这与老板对待其他人的做法，相差地可是太远了…… 哎，这个家伙，摸不透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韩秋的所有计划，就被打听到了，摆在了苏部长的跟前。 “什么？他是为了帮同学落实工作，这个……”苏部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说这家伙聪明吧，但是却意气用事，放弃了明显更赚钱的房产；但要说这家伙傻吧，似乎这种性格又一点都不招人讨厌，而且，在内心深处，他甚至隐隐感觉到，女儿的眼光，真是有点毒啊…… “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陈总那边的竞标书已经送过来了，看中了那块宝地。”秘书对着苏部长汇报道：“他们愿意花大价钱买，而且，保证能够创造了很多的GDP。是不是把原先分配好的那块地让出来，另外找个地方建游戏公司？” “算了，这块地就划拨给这小子了，随他怎么折腾。”苏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了，这块地的标价，也给他报得稍微低一些……” 这……看不懂啊看不懂！秘书一头雾水，他觉得自己伺候了老板这么多年，本以为对老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但今天才发现，原来依然还有自己一窍不通之处！ 当韩秋得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不敢置信，原本已经做好另外选址的准备了，没想到，苏部长居然还这么仗义！哎，他越仗义，自己的心里，越没底啊！ 游戏公司的筹备工作，很快就拉开了帷幕。韩秋把前期的组织工作，交给了钟一一，这丫头整天闲的慌，正愁找不到事做；而至于公司的经营和运作，韩秋毫不犹豫地将大权给了慕容薇。 她本来就是一个经商的材料，以前在容大开的那家乐器店，也从小做大，表现地很优秀；后来到了京城，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她心甘情愿地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做起了“居里夫人”。 现在，终于又有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至于召集人马，“保媒拉纤”之类的杂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正太布和周洋等人的身上，作为公司内定的中层干部，他们首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而韩秋也没有闲着，三天两头的跑上跑下，这个会议，那个宴请的，忙得是不亦乐乎。酒喝了一大瓶，手握了一大堆，名片收了一大摞，但到头来，也没记住几个人。 打铁要趁热，容城市政府，显然很明白这样的道理，招商引资的工作，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就圆满地完成了。当然，之所以这么顺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UFO事件所炒作出来的噱头，在短期内占据了舆论高地，商家们敏锐的嗅觉，当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看着市里的领导们展现出来的笑容，韩秋心里一叹：哎，领导们这次一个个是“满意”了。特别是苏部长，虽然依旧严肃认真，不苟言笑，但眉梢间的那股喜色，却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遮也遮不住。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一阵的功夫，估计争先恐后的商家们，没有少做“工作”吧…… 热火朝天的建设工作，很快就拉开了序幕，只是，作为一个游戏公司的老板，韩秋似乎与这场经济发展的运动，有点格格不入，沦落成了一个看客。 房地产很快就炒起来了，开发商不断竞拍出天价土地，媒体上宣扬的“地王”记录，几乎是一天一刷新；而无数炒房集团的纷至沓来，容城很快就成为了一个GDP的乐园。 《海南奇迹将被改写，容城房价欲创新高》，《容城模式值得全国推广，UFO助推经济腾飞》，《提前完成保八任务，专家称发展之路可持续》……关于容城房价的报道，席卷了大江南北。 曾经为领导们津津乐道的海南奇迹，即将被改写！ 容城的房价，已经在短短的一个月内，飙升了几万元每平米，其中，在最高峰的一天，甚至创造了12小时之内平地作价，暴涨1500的记录！ 而至于酒店房租，那就更毋庸置疑了，借着UFO的东风，最贵的酒店的总统套房，一夜的价格，达到了六位数；而至于在这样的套房中的“配套服务”的价格，没有调查的人，就没什么发言权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可能低…… 这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壮举，当然，肯定不是后无来者的，相信不久之后，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新的奇迹，将不断被锻造！ 当然，在这种铺天盖地的报道下，如此夸张的GDP发展，自然是导致了网络上的一片骂声。 “请不要再用这样的报道，来强奸人民大众的眼睛。” “万恶的天价房，万恶的GDP。”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还有许多更过激的言论，违背了河蟹发展的宗旨，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面对一片质疑声，砖家们首先站了出来：“容城的发展，是可持续发展。” “房地产是中国的支柱产业，国家应该继续大力支持。” “国民的眼光要放得长远，为了祖国的富强，不能仅仅盯着自己的一点利益得失。” 砖家们的发言，直接就被忽略了，民众的呼声，直接就转向了“发展容城UFO新区”的资金去向。据称，这笔资金，高达40亿。 面对民众的质疑，相关部门立即站了出来。 “发改委：4万亿没有一分钱进入房产业”，传统主流媒体上的头版，在右上角，赫然出现了这样的标题。 而为了配合对民众们的说服，一味地鼓吹颂歌，显然也显得有些虚假，无论如何，还是需要一点不同的声音，这样才显得真实可信。 于是乎，在同样版本的右上角，紧挨着发改委的发言，又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标题： “政协常委批不正之风：说真话越来越难！” 这两个标题，要是独立开来，应该说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好巧不巧的，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居然凑在一起，碰出了激烈的火花。 “发改委：4万亿没有一分钱进入房产业”，“政协常委批不正之风：说真话越来越难！” 当这两个大标题连在一起看的时候，民众恍然大悟：谁说这年头的媒体没有胆子说真话了？ 人家这叫做艺术的裸露！ 在这一团乱糟糟之中，韩秋基本是抱着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欣赏着这幕充满内涵和张力的戏剧。他觉得，这样的情节和节奏，实在是堪称完美，如此跌宕起伏而又充满现实主义意味的剧本，估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剧作家都写不出来。 但是，好戏还没开始多久，这场跌宕起伏的大戏就戛然而止了。该报纸的党委书记兼总编辑被警告，副书记被记过处分，而负责排版的小编，被炒了鱿鱼…… “这是一次事故，同志们要引以为戒啊！”相关部门领导，对于国内的媒体从业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以往的写错领导人名字，新闻报道的错别字中带有贬义……等等五花八门的事故判定标准，又加上了一条：排版自相矛盾！ 这么一场闹剧，终于渐渐拉下了帷幕，骂房产商也骂累了，而且又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人们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容城的新区建设上，很快，人们发现在招商引资的注册名单上，在一大堆的房产公司中，居然还夹杂着一个小小的游戏公司…… “法人代表，韩秋？韩秋这个名字真熟啊，啊！对了，不就是卖调琴的？” “晕啊，乐器大王怎么又开始搞游戏了？” “不过还算他有良心，没有跟那些房产商同流合污。等以后游戏发售后，我一定要试一试。” “恩，对于韩秋的游戏，我也很好奇，就是希望别想大多数的国产游戏那样，纯粹是为了卖外挂和装备而生。” 想不到啊想不到，韩秋还没有花钱做任何的宣传和广告，居然就得到了不小的关注度。这场房价飙升的闹剧吸引了太多的眼球，像是一个活广告，竟然在无形中为韩秋拉来了不少的潜在客户…… 只是，很快传出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这个游戏的推出时间，似乎是要跳票了。 第528章 钱不是这么赚的 “胡闹啊胡闹！”当苏部长从秘书那里听到了韩秋现在的进度后，忍不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给他这么好的优惠条件，他居然不懂得把握住？完全是在把事业当儿戏啊！”不去经营房产和宾馆，这就已经让苏部长很失望了；但游戏也就游戏吧，好歹先弄出来啊，搞得好的话，也是能赚到钱的，只是在GDP的贡献上要少一些。 问题是，这家伙弄一个游戏，也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不，刚发表了声明：由于技术上的原因，游戏目前还存在一些BUG，本着打造精品的原则，要推迟一段时间才能出品…… 胡闹啊胡闹，完全是把钱往外面扔！ 实际上，不单是苏部长不太理解，网民们普遍也不理解。现在韩秋的势头这么火，正应该趁热打铁，在这个当口赶紧出品啊。 做游戏，还怕什么BUG啊？现在的国产游戏，有哪个不是BUG满天飞的？对于国产游戏来说，重要的不是品质，是宣传啊。现在这么火的名气，游戏还没发售，就吸引了如此多的眼球，省去了一大笔广告费呢。这个时候推出游戏，一定会火。反之，要是一直拖下去，托得人气渐渐冷下来，到时候再发游戏，除非品质高的逆天，否则等待着的下场，就是赔本…… 哎，这个老板是怎么当的啊，放着钱不赚，倒是在那里与BUG作斗争！ 但是，很快就又一个内幕消息传出来：貌似，韩秋的首个游戏产品，不是网游，而是单机游戏…… 崩溃！ “哎，秋哥啊，我们这个战略战术，到底行不行啊？”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公司的几个主要成员聚在一起开会。 UFO新区的建设工作正如火如荼，在“多快好省”的四字箴言中，很好的做到了快和省，还打破了当年三天一层楼的“深圳速度”，创造了两天一层楼的容城奇迹。短短的几个月里，一栋栋楼盘拔地而起。 韩秋花了不少的钱，租下了一栋办公楼，而这笔钱，大多是通过市里的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在银行贷出的低息贷款；同时，他还在慕容薇的提议下，向上申报，享受了大学生创业的一些优惠政策……但即便如此，在只出不进的情况下，公司每天的花费，还是不少的。 所以钟一一，正太布，周洋等人，都觉得韩秋的“打造精品”的策略，很不利于公司早期的发展。 但这些都还勉强可以忍受，最让人受不了的，韩秋居然把市场，锁定在了单机游戏！天啦，单机游戏，在国内能卖钱么？有盗版的，谁还玩正版啊？ 打造精品的正版单机游戏……不得不说，在目前这个国情下，韩秋选择的道路，实在是…… 说句崇高点的话，韩秋这个公司，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公益组织。 “淡定，淡定，要沉住气。”韩秋面对着公司“领导班子”的质疑，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沉声说道：“不是我不想赚钱啊，你们自己看看，现在员工们的能力如何？” 说道这里，领导班子的成员，全都低下了头，特别是正太布和周洋，作为中层领导，不由得面带愧色。 哎，说来惭愧！ 与京城的乐器公司，员工能力很强，能够独当一面，不让老板操心，在没钱没政策的境地里将公司一步步搞上来的情况不同，容城的游戏公司，不缺钱，不缺政策，但缺乏的，就是员工们的能力。 牲口们在容大里潇潇洒洒地玩了四年，除了吃喝睡，就是打球，玩游戏，至于上课……嗯，不说也罢；现在乍一走上工作岗位，就非常吃力了。 大多数人一上岗，就两眼一抹黑，即使在经过培训后，也只能暂时做一些基础的工作；即使是一些在读书的时候勤奋努力，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的积极分子，上岗后也发现，在学校学的东西，与实际工作中需要的知识，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过好在有基础，不断学习，不断适应，也渐渐在成长。 “哎，要不是秋哥开公司，我们这些人，就凭这点能力，到哪去找工作啊？”正太布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就连脸皮奇厚的周洋，现在也是面色微微发红，带着愧色说道：“哎，秋哥带着我们这群初哥开公司，还真是受拖累啊！” 汗，这叫什么称呼，初哥？钟一一额头上两条黑线。 坦白来说，招收这么一帮子牲口，对韩秋的公司而言，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也不是最坏的选择。 “淡定，淡定！”韩秋无所谓地说道：“这是每一个毕业生，从象牙塔中走向社会的必经阶段，在这个阶段，能够创造出的价值有限，但度过了这个阶段后，就会渐渐成为中坚力量。只是在交学费的初期，没多少老板愿意培养，都想着直接用成品呢。我就不信了，咱们自己不能把自己培养出来！” 正太布和周洋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看着韩秋，眼神中带着那么一丝感激的意味：哎，秋哥真是好人啊！ 慕容薇温柔地看了韩秋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也挺高兴的：这个大坏蛋，还是很念旧情的…… “秋哥……不，韩总……”门被轻轻推开，一张张牲口的面孔，出现在韩秋眼前。这些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呆在门外听了这么久…… 牲口们的眼中，都带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感动。 “韩总，如果实在不行，我们愿意轮岗。”牲口们看了一眼，笃定地说道。 每个人都知道，在没有工作经验的情况下，自己就是公司的负担，而这么多的负担聚集在一起，公司的日子，肯定很难过了。要是因此撑不住倒了，那大家都玩完了，还不如轮流上岗，让公司的负担小一点，等到大家的工作经验都慢慢积累起来了，公司也就能进入正规了。 “擦，你们这些牲口，叫个称呼也这么见外啊，叫我秋哥！”韩秋板起脸，对着众牲口说道：“怎么一个个的都没什么志气啊，你们就这么不看好自己？哥开的是公司，不是慈善组织，还等着你们给哥赚钱呢！至于前期，肯定是要投入成本的嘛，人力成本和培训成本当然也要计算在内了。” “嗯……秋哥！”众牲口异口同声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声“秋哥”，是韩秋用了多大的代价换取的…… “一群牲口，搞得这么肉麻干啥，快下去工作，丑话可是说在前面了，哥这个资本家，可是吸血的哦。要是谁不努力，就炒鱿鱼。”韩秋面带轻松地说道。 但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风起云涌？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股豪气和热血，从心底深处涌起：战吧！ 严格来说，乐器公司是李彦师兄的底子，员工们都是很成熟的，因此并不能真的算是自己在创业，真要说起来，更像是在帮李彦打理产业似的。 尽管李彦将大权和股份，都交在自己的手上…… 但现在带着一帮子“初哥”，开办一个谁都不看好的游戏公司……反倒让韩秋有一种真正是在创业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激情！ 众牲口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返身回到了工作岗位，发疯似的干着各自的工作…… “这样挺好的。”慕容薇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大家都会成长起来的。”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我不做网络游戏，要做单机游戏了吧？”韩秋沉声问道。 哎，就现在的员工的能力，开发网络游戏，实在是太勉强了，做单机游戏练练手，似乎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可是……”周洋顿了顿，最终还是问道：“就算我们做得再垃圾，但现在的市场，还顾得上这些么？就以秋哥现在的人气，出什么游戏不赚钱啊？”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往兜里装，貌似真的是…… “钱不是这么赚的！”韩秋认真地说道：“我们与其他许多游戏公司不同，他们的老板，本身并不喜欢玩游戏，仅仅是把游戏当作赚钱的工具而已；而我们自己就是游戏发烧友，太能够理解玩家们对于好游戏的期待了。那些垃圾游戏，不是整天都在骂么？我们怎么能一边骂，一边也在生产垃圾呢？” “大笨蛋，你是想做下一个暴雪啊？”钟一一突然插嘴问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暴雪的成功之路，很难复制？” 从单机游戏起家，精益求精，不断跳票……这就是暴雪的轨迹，而韩秋现在似乎正在循着这个轨迹出发。只是，在盗版猖獗的国内，单机游戏，能够养活一个公司么？ 韩秋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不做下一个暴雪，做第一个自己！” 游戏在韩秋的心目中，情感上有些特殊。要是仅仅为了赚钱而做垃圾游戏，那还不如别开这个公司了，卖乐器的利润，足够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但细细想来，自己现在所获得的一切，不都是从一个经典游戏中得到的么？ 哥做得不是游戏，是回忆！ 第529章 万众期待的某一天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自从韩秋下定决心要做精品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催过进度之类的了；而牲口们则像是上紧了发条一般，一天一天地连轴转，一点也不肯懈怠，生怕对不起秋哥似的。 整个公司，都在一天天地成长……韩秋很喜欢这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尽管每天都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麻烦…… “哎，这个家伙，真是让人看不懂啊！”在市政府的办公室里，苏部长看着秘书拿过来的资料，直摇头。 在UFO新区的招商引资的范围里，所有的房产商，都赚钱赚得手软，贡献了一大堆的GDP数据；唯独这家游戏公司，却是只见出不见进…… 拖后腿啊！ 这个游戏公司，是自己顶着巨大压力，特意批下的一个名额，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自己的脸上，无光啊。行走在机关大院里，总感觉到如芒在背。 不行，要去跟这个家伙好好谈谈，什么时候开工，总的透个底啊！ “去约人，在老地方要一壶茶。”苏部长对秘书吩咐道。这次不能在办公室里会面了，现在机关里正紧盯着这个家伙呢，到处风传这家伙与自己之间有某种利益关系，可不能给人落了口实。所以把会面的地点，安排在了一个茶楼的包间里。 片刻的功夫，韩秋就收到了电话：“韩先生，老板请你喝茶，请赏光，我现在正在公司门口等你。” 韩秋叹了口气：没办法啊，人在江湖，总是免不了要应酬。车都开到门口了，实在是无法拒绝。 其实他早就预感到，苏部长会找自己谈谈，应该就是在这几天…… 会面的地点，是在一家茶楼里，这茶楼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靠近城乡结合部，景色异常地好，空气很清新。茶楼的装横很简单，但却很上档次，扑面而来就有一种高雅的气息。 这种地方，显然很适合达官贵人谈一些私事…… 韩秋进入苏部长的包间里，打量了一番，心里感叹道：果然是一个交易的好地方啊！这间雅包，应该是苏部长长期战斗的地方吧，也不知道有多少合同，是在这里谈成的。 “坐下吧。”苏部长对于韩秋的任何表现，都已经见怪不怪。他甚至欠起身来，亲手为韩秋斟了一杯茶。 如果是一般的小青年，遇到高层领导如此礼贤下士，一定会感激涕零，热血沸腾。但韩秋丝毫没有沸腾，因为他明白，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不其然，苏部长招呼韩秋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还准不准备赚钱？” 瞧这话问的，不赚钱，哥开公司，难不成是慈善机构啊？呃……不好意思，现在国内的慈善机构，已经脑满肠肥，比哥有钱多了。 人家是不要成本，没有风险，空手套白狼。哎，没法比啊！ “不要急，苏部长，我有一个长远的计划……”韩秋这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苏部长直接打断。 “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苏部长已经很难再相信什么所谓的长远计划了，韩秋的游戏公司，已经逐渐沦为新商业区的一个“标志性产业”了，只是，这个标志，是反面典型。市里的总结会上，时不时都有人旁敲侧击地在这个公司的话题上打边鼓。 官场上，很多话不会挑明，但个中意味，却已经很明显了，有竞争对手，在拿这个做文章……这个肥缺，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着呢。 对于苏部长的心情，韩秋还是能够理解的，若非如此，要是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会立即起身，转身就走。但现在这事，自己的确是拖了苏部长的后腿，虽然是他自己拼命上赶着要送钱来的……哎，看来确实有必要，对这件事交一个底。 “我的游戏，已经在有条不紊地进展了，如果不出意外的，在半年之后，就能够正式推出了吧。” “半年之后，5月1日是不是？好，我记下了！”苏部长居然认真地翻了翻日历，一口就确定下来一个日子，焦急之情显而易见。 擦！居然落实到具体的日子了，这个…… “好吧，就这天了。”韩秋想了想，最终还是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应承了下来。 牲口们对于工作，已经渐渐上手了，现在做出来的游戏，比起刚开始那会，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再过半年的时间，相信会有更为翻天覆地的进步。 自己的公司，差不多再交半年的学费，也应该开始正式赚钱了！ 苏部长听到韩秋的答复，心里终于稍稍一松，啜了一口茶，美美地品了一会，然后突然说出一句：“那一天，正好是莱莱回到容城的日子……” 韩秋一下子就无语了…… “韩秋公司的新作，即时战略游戏《史前文明》已经完成了前期的策划，即将正式研发。据称，该作品将于明年5月1日正式投放市场……” 网络上的消息铺天盖地，很快就掀起了一阵小小的热潮。 “大笨蛋，还有整整半年的时间呢，现在就把消息放出去，是不是太过于急了点？”看着网上的消息，钟一一认真地问道。 “这其实是一种营销策略。”韩秋还没有回答，慕容薇就面带微笑地说道：“让大家早早就知道有这个游戏，但是偏偏玩不到，就会有期待。半年的时间，最合适不过。这种策略，国外很普遍。”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凭心而论，他倒没有想得这么长远，之所以公布这个计划，就是为了造个声势，给苏部长一个信息：我是说话算话的。而这件事的传开，也能让苏部长在悠悠众口之下，可以稍微松一口气，底气更足一些。 不过，能取得慕容薇分析出的效果，那就更是锦上添花，再好不过了。 “对了，大笨蛋，苏老师是不是明年就会回来？”钟一一突然问起了这么一句话。 她挺想念苏莱的，自从苏莱说要一个人静一静，独自背着行囊到处旅游散心之后，钟一一就经常在暗地里给苏莱打电话。但让她想不到的是，苏老师居然不接她的电话了…… 女人的直觉，真是……韩秋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大概就是5月左右吧。” “该不会恰好碰上5月1日，我们的游戏发布的那一天吧！”钟一一兴奋地说道：“那岂不就是双喜临门了！” 话一说完，她自己立即就意识到不太对头了。双喜临门，似乎有点…… 韩秋拍了拍脑袋：哎，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堆了。游戏发售，苏老师回来，再加上即将毕业…… 哎，说起毕业，真是有点沧桑了。不知不觉，三年半的时间就过去了，回首一望，一幕一幕依稀在眼前，似乎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当然，毕业临近的时候，主旋律也不仅仅是回忆，因为太忙了。 毕业设计啊！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玩意。特别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毕业设计，对牲口们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甚至每年都有很多专门做这项生意的，代做毕业设计，价位从500——3000不等…… 但是今年，这些做毕业设计买卖的人，失望了，因为他们失去了容大这个巨大的市场。 由于这家游戏公司的缘故，牲口们几乎是被赶着鸭子上架，逼着自己不断学习，不断进步。对于一堆游戏公司的程序员而言，还要花钱去买一个小小的毕业设计……丢不起那个人啊！ “哎，大家都进步了，反倒是哥在原地踏步。”韩秋这时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是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压根就没有接触第一线。对于程序，还真是一窍不通。 说来惭愧，虽然以前一度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但是都不务正业了。学的不是数学，就是高分子材料，偏偏就是没接触到计算机程序……现在毕业的日子渐渐临近了，毕业设计的任务已经下来的，韩秋突然感觉到有点棘手了。 要是游戏公司的老板毕业设计不过关，或者是让别人代做，那要是传出去……才真的是丢不起那个人啊！ 好在经过了无数物品的洗礼，现在各方面属性都很高，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眼就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学，还来得及。 回图书馆，努力几天吧…… 想到这里，韩秋就离开公司，回到了校园里。 “你们听说了没有？” “哇塞，消息终于出来了！” “我们的等待，终于要看到结果了！” 韩秋行走在校园熟悉的道路上，一路上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他心里纳闷：难道他们在说我的游戏发售的时间？哎，想不到哥的影响力，真的大到了这样的程度啊，真让人欣慰！ “哎，看过《阿凡达》之后，就觉得以前的2D电影，完全是白看了，一直都在期待新的3D啊。这下子好了，《找寻UFO》终于给出具体的日期了！” 原本不是在谈论哥的游戏啊，哎，有点打击人了。 但更打击的是，是后面的一句话。 “赶快去预订票吧，明年的5月1日，估计电影院要爆炸了！” 擦！又是5月1日，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起了！那真是万众瞩目的一天啊…… 第530章 虚拟钥匙 这个世界上，事情有时候就跟人一样，喜欢扎堆。 太多太多的事，都聚集到了明年的5月1日，使得这一天，备受期待。这感觉就像是等着奥运会开幕似的，呃，不……准确的说，更像是经济适用房正式摇号的那一天。 韩秋不敢确定在那一天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场面绝对不会小。还有半年的时间，自己就感觉到不小的压力了。 在图书馆里，温习了一会计算机论文方面的知识，用一个下午的时间，韩秋就基本上将毕业论文的精神给吃透了。本就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太高的事，以韩秋现在的智力属性，实在是小儿科了。 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然后开始慢慢撰写毕业论文，这时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而且这号码，看着特别扭，压根就不像是国内所熟悉的那种移动和联通的。 难不成，还是国外打来的？ 韩秋想了想，乐器公司在国外倒是有不少业务，但一般都是打电话回京城公司的总部，直接就处理了。有什么棘手的难以抉择的事，京城的助理再打这个手机来请示自己，而且这样的事，是很少发生的。直到现在，自己还从来没有接到过来自国外的电话呢。 “韩秋，好久不见……”接通电话，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传入了韩秋的耳中。而这些磁性里，一方面是形容声音本身，另一方面，则是越洋电话的效果了…… 韩秋闻言一楞：这声音，很熟悉，也很陌生。大概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联系了吧，自从出了媒体恶意针对造谣的一码子事后。 “恩，霏霏姐，久违了……”韩秋直到现在，在面对欧阳霏霏的时候，也有点不自然。虽然媒体那些破事，严格说来不应该把责任算在自己的头上，但韩秋的心里，也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有一点点的阴影。 “哼，久违了，恐怕韩大老板的记忆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小角色了吧……”电话里传来欧阳霏霏似嗔的语调，回味悠长，很缠绵。 自从欧阳霏霏远走好莱坞之后，韩秋就再也没有跟欧阳霏霏通过电话了，随着现在传出欧阳霏霏要参演《找寻UFO》的消息后，欧阳霏霏的事业，也就进入了一个飞速发展的上升期，从平民偶像，极有可能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国际巨星。 韩秋本以为，两个人从此以后，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人生道路，再也不会有交集。但是没想到，欧阳霏霏突然在这种时候，远隔重洋地打来了电话。 看看现在的时间，美国那边，正是凌晨啊！ “霏霏姐说的是哪里话，我心里无时不刻地在想着霏霏姐啊，只是考虑到霏霏姐的事业，现在是蒸蒸日上，不敢冒昧打扰而已。”韩秋眼皮也不眨地就说出了这么一大堆没有营养的废话。他自己也发觉了，自从当上老板后，废话套话，是越说越顺溜了。 “哼，别再说这些甜言蜜语了，你的心里，会有我的位置么……”欧阳霏霏突然冒出这么两句话，但立即就连自己都感觉到，这样的话语，貌似有点不太合适。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但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分明已经准备大骂他一顿的话，早就存在肚子里了，但到头来，挤出口的，却是这么几句话。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或许，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心声”吧…… “霏霏姐，你那边，已经不早了吧，还是要好好注意休息才是。”韩秋觉得气氛越来越有些尴尬了，随即话锋一转，就像蒙混过关，挂掉电话。 “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话了？……那，那就算了吧……”欧阳霏霏直截了当地挂掉了电话，心里却是一阵波涛汹涌：自己的那个决定，还是别急着让他知道吧…… 哎，真是不知所谓，莫名其妙啊。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就是互相问候了几句，什么话都没说……韩秋挂掉手机，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在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欧阳霏霏的确也没有再打电话来了，这让韩秋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来由的，心里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惆怅：难道，她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在这段时间里，韩秋的生活，有条不紊，先是花了三天的时间，将毕业设计的程序和论文给弄了出来，然后就投入了公司的管理和运营中。 牲口们渐渐有了一些工作的经历，就像海绵一样，拼命吸收着养分，积累起工作的经验和教训。工作的发展，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正轨。 而计划中的《史前文明》，正在以一种超过预期的进度，不断前进着。网上的论坛里，也是充满了期待的声音。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只是，在钟一一等人的心里，不可避免地充斥着一些不确定的担心…… 在5月1日这个万众期待的日子到来之前，韩秋难得地享受了一段惬意的时光。 而他也没有将时光荒废掉，这些美妙的时光，他完全地放在了炼丹炉的修炼之上…… 炼丹炉升到五级后，韩秋先是迫不及待地感受了一番升级后的新功能，用成品升级，让菊花猪享受了一次飞天的快感，然后又将那把锤炼了多次的神经刀，炼成了魅惑刀，只是这把刀，轻易不准备使用而已。 但现有的成品，毕竟是有限的，韩秋在体验了新鲜感之后，就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消耗材料，炼制初级物品，再将初级物品升级成高级，这一个产业链条上面了。 这一段时间，他的炼丹工作，开展地非常勤快，弄出来一大堆初级的物品。而其中一个物品，让他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古尔丹的钥匙……在古尔丹的头颅里，蕴藏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但即使得到了古尔丹的头颅，也是于事无补，因为他的头颅，已经上了锁；只有通过这只钥匙，才能开启智慧的大门……” 这玩意，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邪门！ 在游戏的背景故事里，古尔丹的牛逼，已经不用再浪费唇舌多说一个字了。传说中，古尔丹的头颅，最终还是被伊利丹找到，并通过一种特殊的仪式，开启了他的智慧，最终成为强大无比的恶魔猎手。难道说，当初他也用过这把钥匙？ 听起来，这个玩意很猛啊，但韩秋现在的感觉却是哭笑不得：这玩意，拿到现实中，到底有什么用？ 去开启古尔丹的头颅？开玩笑啊，现实世界里，上哪去找古尔丹？可以不客气地说一句，这把古尔丹的钥匙。甚至还不如小偷们的万能钥匙好使。 哎，这个没用的玩意，留着是个废物，扔了又可惜，当真是鸡肋。罢了罢了，扔进炉子里，继续升级吧，看看升级后，会不会有什么惊喜也说不定。 根据韩秋的经验，凡是从包包里获得的物品，拿到现实世界里，排不上用场的，基本上还是少数，也就是说，这把莫名其妙的钥匙，最终也能找到属于它的锁孔。 将古尔丹的钥匙，扔进了炼丹炉里，通上电源，韩秋开始了炼丹之旅。 随着电流在体内融合流淌，那股熟悉的凉爽的感觉，不断地在韩秋的身体里转动着。像雾，像雨，又像风。随着炼丹经验的不断增长，韩秋对于炼丹的感觉，也在不断地提升着。 如果说，以前的炼丹，韩秋只是一个被动的受众，例行公事地提供场地和能源，至于炼不炼得出，炼出的成色又是怎样，他的心里其实是没谱的；但到了现在，只要炼丹炉一启动，电流在自己的身体内流转，根据电流的强度和稳定性，他就能敏锐地感觉到，此次炼丹的效果如何。 而这一次，效果显然很不错。 “升级物品……古尔丹的钥匙……成功……得到物品……虚拟钥匙……以虚拟的状态存在，可以开启任何关口。但随时都在发生变化，可不断复制，但永远不会出现完全相同的数据……” 汗，这个虚拟钥匙，的确够虚拟的，单单看这个说明书，就让人感觉到云里雾里。 韩秋想了想，从包包里往外掏钥匙，但怎么都找不到，最终才发现，这个虚拟的钥匙，并不是实体存在的，反而倒像是……一段代码，一段随时都在变化的代码！ 可以开启任何虚拟的关口，这是不是表示，无论是什么样的账号密码，都能一击必中。我擦，这简直是超级的盗号工具啊！不单单是盗号，似乎侵入银行的系统，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难道说，上天注定，哥要去做一个具备超高技术含量的网络大盗。那些传说中的黑客，见到哥，还不得绕道走啊！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得到了产品说明书般的提示音：“不能利用此物品做任何有悖于道德的事，否则虚拟将失灵，并且会留下入侵的足迹……” 第531章 无法破解的CD KEY 擦！这玩意，还有道德上的限制啊！ 韩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顶级黑客的梦想，还没做上一分钟，就打了水漂了，真是……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让他利用这断虚拟钥匙的代码去做一些不法的勾当，他绝对会很为难。 失去了制约的力量，是很可怕的，真要是给他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入侵银行搬钞票的利器，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犯下什么样的罪行。这就像是失去了制衡的权力，只会导致绝对的腐败，最终走向毁灭。 在得到了这把虚拟钥匙不能用来干违法乱纪的勾当后，韩秋竟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长出了一口气。 哎，就当是得到了一个废物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了。 嘿，不是什么“就当是”得到了废物，而是切切实实地得到了一个废物啊！想想，这个虚拟钥匙，要是不用来破译密码什么的话，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韩秋正在感叹，却突然接到了钟一一的电话，让他赶回公司，有要事相商。 韩秋收拾好虚拟钥匙，放回到了包包里，然后就出了门。他的心里很清楚，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距离游戏发售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而游戏的开发，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快要出测试的BETA版本了吧。 找自己回去，自然就是商量游戏内测的事情了。 回到公司，会议室里不但坐着原本的领导阶层，还有许多相关的技术人员。 看来，在自己炼丹的这些日子里，公司里的工作，是一点都没落下啊。几个月前还满眼一抹黑的牲口们，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工作的角色，完成了从消费者到生产者的转变，工作起来，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操心了。 反倒是自己这个老板，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们的游戏，主体已经做好了，可以进入内测的阶段了。”慕容薇坐在韩秋的身边，二把手的位置上，对着众人说道：“为了对市场的状况，做到心里有底，我们在网上做了一个用户调查。结果，不太令人满意……” 墙壁上的大屏幕上，投影仪投射出了一段数据。这是一个民意调查。 “当《史前文明》上市后，如果在网上就能下载，你是否还会购买正版（请说真话） A，会B，可能会，C，肯定不会，D，不好说……” 在大屏幕上，四个选项的统计数据，触目惊心。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很清晰地一眼看出，选择B和D的人选，几乎可以让A和C直接无视掉…… “哎，现状啊！在国内，知识产权，从来就没有受到过保护。”正太布狠狠地摇了摇头。 “买正版，真的就那么难么？”钟一一瞪大着眼睛，问了一句，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就将她游戏菜鸟的本色，显露无疑。 “正版难，难于上青天啊！”周洋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喜欢玩游戏的，我们自己想想，玩了这么多游戏，有几个是出钱买过正版的？” 众人无语中，一个个埋着头，耷拉着脸。 “哎，所以说，单机游戏，在国内是根本没法生存的，有盗版的，谁还用正版啊？我一直都觉得，网络游戏才是赚钱的王道啊。”周洋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的技术上是要差点，但现在国内的网络游戏，真的还有一点点注重技术和质量么？” 众人默然无语，虽然说出来，感觉不太好听，但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啊，血淋淋的现实！ 国内的技术人才实在太多，在盗版，外挂，以及破解上，始终走在了世界的最前列。 PC平台的游戏，直接在网上下载破解版，甚至还很体贴很到位地直接做了汉化；PS平台上的游戏，游戏机倒是买了原装的，但是游戏碟，统统都是MADE IN CHINA……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抛弃网游的赚钱路子，去做单机游戏，的确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众人叹了叹气：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这些新员工的能力不过硬啊，做不出好的网络游戏，只能拿单机游戏来练练手了。 秋哥为大家埋的这个单，金额可真是够大的啊，这一个巨大的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填上。 为了给大家锻炼和就业的机会，秋哥真的是破财了！而且还传闻他在苏部长面前立了军令状，游戏一旦发售，就要开始盈利，绝不拖GDP的后腿…… 秋哥，好人啊！ “咳咳，这个……”韩秋轻咳两声，让现场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他的眼光在现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逗留了一圈，然后喝了一口水，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现在还没到绝境吧，路还长着呢，市场这么大，谁说正版游戏就一定卖不出去了？” “哎，秋哥，不要骗自己啊！虽然我们大家都无比希望正版游戏的销量能够创造记录，但理智告诉我们，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周洋揉了揉眼睛，说道：“这年头，放着盗版不用，花钱买正版的人，当然是有的，而这些人，也是这个产业能够继续下去的源动力。但是这些人的数量有多少，我们都心知肚明啊，靠这些懂得尊重知识产权的正版消费者，是很难支撑起整个市场的。” 这的确是事实，现场没有一个人能反驳。就连最擅长做生意的慕容薇，也拿不出任何的主意。 难道说，这么一家充满活力的公司，这么一群干劲朝天的牲口，这么多天来的呕心沥血，真的得不到玩家们的尊重，即将付诸东流？ 长此以往，公司将如此盈利？最终会不会以倒闭而告终？ 每个人的心里，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脸上的忧愁，挥之不去。 “有盗版的情况下，舍得花钱买正版的人，的确不是很多，但要是没有盗版呢？”在一片沉默之中，韩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振。 是啊，有盗版的情况下，正版的确是卖不好，这是毋庸置疑的铁一般的事实；但是，要是没有盗版呢？ 只是，这完全是一相情愿的单纯构想罢了，就像小孩子想象中，世界多么美好。没有贫穷，没有压迫，没有特权，每个人都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神仙一般的日子…… 用一句内行开玩笑的话来说：没有盗版，这还叫做游戏么？ “算了，韩秋，不要说这些与主题无关的话了，现在我们还是来商量商量，怎么在游戏发售的前夕进行广告和促销，吸引人气，并开展一些有奖的活动，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吧。”慕容薇看了韩秋一眼，认真地说道。 在她看来，或许，广告和活动，才是拉住消费者的主要因素。 “只要有盗版存在，什么广告和活动，都是白搭。”韩秋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借鉴暴雪的模式……” 韩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洋生生地打断了。 “秋哥啊，暴雪的道路，对我们来说，是无法复制的，毕竟国情不同啊。人家赚钱的单机游戏，都是以国际市场为主要目标，对于中国市场，他们其实也一直很受伤的。” “是啊，中国的盗版太猖獗，让暴雪很生气，也很无奈，所以这次的星际2，他们作出了改变。”坐在会议室里的一个技术人员接着说道：“现在的星际2，虽然可以在网上下载，但是没有破解的CD KEY，也只是废物程序一个。” “错了，你OUT了！”周洋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破解的CD KEY，已经在网上出现了，请不要低估了国内的计算机人才的实力！” 正太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国内的计算机人才，在破解正版方面，绝对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不要说暴雪，就连微软也是两眼一抹黑。 “CD KEY的确是出来了，但是暴雪取消了局域网联机的模式，只能到官方战网上对战，而一个CD KEY，只能注册一个账号。”技术人员说道。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相信很快就能OK的，不要怀疑计算机人才的专业！”周洋显然对国内的计算机人才，信心满满。 技术人员哑口无言：的确，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牛逼的CD KEY，也有被破解的一天。 CD KEY…… 韩秋的心神，砰然一动。“要是我们使用一种无法破解的CD KEY呢？” “世界上，哪有什么无法破解的CDKEY啊？秋哥，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更要面对现实啊。” “如果一个CD KEY，能够不断地随机变化的话，盗版的人，又从哪里复制呢？” 周洋摇了摇头：“外行啊外行，现在的CD KEY，大多数已经都是随即生成的了，但是这几乎没什么用，是可以用程序来计算的，就像用一大串钥匙来开锁，最终总能找到一把合适的。” 秋哥真是不懂技术，这种最基础的入门级知识，都不甚了解啊！ 韩秋淡然地问道：“要是这把锁本身就是坏的呢？” 第532章 太神奇了 “什么？什么意思，锁是坏的？”正太布和周洋都一脸疑惑地盯着韩秋，不知道这个老板在说些什么东西。 而那些技术人员就更是一头雾水了，参加工作也有几个月了，加上以前接触程序的时间，本身也不算短了。应该说，在这个方面，虽然不敢称什么高手，但也基本脱离菜鸟阶段了。接触了这么久的程序，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坏锁。 不，准确的说，坏锁自然听说过，但是，要人为地制造坏锁，这却是闻所未闻。具体到这个游戏上，故意做一个坏的代码，让CD KEY无法认证，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么？ 想不通啊想不通！ 韩秋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们的想法：“恩，坏锁，顾名思义，就是写一段造成死锁的坏程序，让普通的CD KEY无法认证。” “不会吧！秋哥，你是不是脑子发烧了？”正太布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大声咋呼了起来：“CD KEY无法认证，那我们还卖什么正版？你信不信，愤怒的玩家们会撕了你的！” “是啊，这年头，就连盗版的CD KEY无法认证，或者认证过期，都会有很多人指爹骂娘的，要是正版的CD KEY无法认证，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周洋的眼神很复杂地看了韩秋一眼，说道：“秋哥，请相信一个资深盗版玩家的心声。” 呃，资深盗版玩家，这当然是值得信赖的了。众人看着周洋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状啊现状，虽然无奈，但却无法否认的现状！ “请注意措辞，我说的，是普通的CD KEY，请注意普通这两个字。”与众人不同，韩秋的脸上，却像是写着两个大字——淡定。 “普通的CD KEY……难道说还有特殊的？”周洋疑惑地摇了摇头。 而众多的技术人员也都将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锁本身就坏了，无论用什么样的钥匙，都打不开了。 “给你们做个简单的示范。”韩秋见众人还是不明白，于是就动手编了一个小程序。 经过前一阵子的补习，韩秋的计算机水平，虽然不能算是很高，但简单的编程，还是很随意的。这个程序，最终就被他故意拧了一个结，做成了死锁。 “来，你们在不改变程序本身语句的情况下，开开这个锁试试。”韩秋将这个锁，面对大众开放。 坦白的说，这个程序很简单，钥匙允许修改源代码的话，相信在座的大多数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问题，但是，如果不能改变程序代码本身，仅仅通过CD KEY来认证的话，那就还真是别想了。 众人之间互相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这玩意，实在是没法折腾。就像是韩秋拿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锁，而且锁芯都已经坏了，非要让大家想办法，在不影响锁本身构造的前提下，将锁打开……这虽然不能说是无稽之谈，但至少也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秋哥，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是不用多说了吧。”周洋扫了会议室里的众人一眼，自觉地担负起了人民代表的角色，说道：“这个锁，安全倒是安全了，但没法使用，又有什么意义呢？” “谁说不能使用啊？”韩秋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那段虚拟钥匙的代码输入了进去，片刻之后，生成了一个25位字母加数字形式的验证码，韩秋一阵复制粘贴，输入进去了注册机。 “使用物品……虚拟钥匙……成功，数据解密中……注册成功……” 墙壁上的大屏幕上，突然闪烁起一阵五彩缤纷的炫目光芒，这是韩秋的程序被打开后，故意设计出来的一种效果；这一点光芒，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 “怎……怎么可能……这实在是太神奇了！”众人一阵惊呼。 “秋哥，你该不是改了源代码吧？”正太布不敢置信地对韩秋问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韩秋摊了摊手，耸肩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只是很正常的输入了一段代码，生成了CD KEY，然后破解了注册机。” 众人面面相觑，的确是这样的啊。难道说，秋哥的编程能力，已经高到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境界了，就连坏锁都能开？这就像某些高端小偷的万能钥匙一样，不管什么样的锁具，都是迎刃而解。 哎，传说就是传说啊，永远都是那么地令人仰望。不久之前，秋哥还是编程方面的门外汉，但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突飞猛进到了这样的地步，是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只是，你这个代码，是唯一的，但我们的游戏，却是面向大众销售的。”在众人的一片欢欣鼓舞中，慕容薇却没有得意忘形，她对计算机编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在商业和市场方面，她的嗅觉无疑是一流的。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现场的气氛，立马就淡了不少。 慕容薇虽然不太懂专业，但是她的眼光，却是很准的。就像一把万能钥匙，之所以可贵，就在于稀少，只有那几个高端小偷才有。而世界上难以开启的坏锁那么多，总不可能都共用一把钥匙吧。 “没关系，这段代码可以复制，到时候每一张售出的游戏光碟里，都能刻录进一段CD KEY。”韩秋从容不迫地答道。 “不对啊，要是可以复制了，那这种代码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盗版满天飞！”钟一一的脑筋转得倒是挺快，虽然对与程序，她也是一问三不知，但她明白这么一个事实：万能钥匙要是满大街了，锁也就失去作用了。 与其这样，还辛辛苦苦地编一段死锁的代码出来干什么？ “稍安勿躁，静下心来，仔细地看着。”韩秋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神里透露出无比神秘的信息，将代码重新复制，粘贴，然后，手点在鼠标的左键上，对着“确定”的按键顿了顿。 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眼光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看那架势，似乎在说：观众朋友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飞机啊！钟一一不屑地想到，但却实在忍不住伸出头，出卖了她内心深处对此的期待。 韩秋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巡梭了一遍，调足了胃口后，终于在一片期待中，点下了确定！ 霎时，一个全新的CD KEY，出现在众人眼前，复制粘贴进入注册机，一气呵成，破解成功。 五光十色的光芒，再次在大屏幕上闪烁开来…… 随即生成验证码，这并不算什么太难的事，但是要知道，这是一把死锁啊！随机生成的CD KEY，都能开启死锁的话，就意味着可以投入批量生产了！ 所有人看向韩秋的目光中，都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韩秋的形象，是越发地高大了。 传说啊！秋哥真是一个永远的传说！ “看起来，效果不错，但在具体的应用中，能不能取得成功，还有待进一步观察。”就在众人都飘飘然的时候，慕容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还是不要太盲目乐观，等到实践后，我们才能知道真正的结果。” 恩，提醒地很好，方才的确有些膨胀了。韩秋点了点头，看着慕容薇的眼神，带着一点感激：有这么一个“贤内助”，真好啊。 没有韩秋，这家公司根本就燃不起一点火花；但要是没有慕容薇的把关，也许会因为火势过大，而烧成灰烬…… “很快就要进入BETA版本的内测了，我建议，试用死锁程序，对外发放一部分CD KEY。”慕容薇的算盘打得很精：内测本来就是找BUG，找漏洞的时候，由于玩的人数少，即使出了再大的问题，也不怕，反正有充足的时间来改。一般来说，内测的时候，发现的问题越多，正式发售时的版本就会越完善。 而这次关于CD KEY的尝试，放在内测阶段，显然是十分地合适。如果事实证明的确能用，那这个游戏就史无前例地反盗版成功，必将狠狠地赚一笔了；如果失败，那也完全可以调整，大不了就像其他的单机游戏那样，盗版满天飞，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反正已经到了绝境，没什么可以再输掉的了，最后一搏的选择，似乎并不难做出。 经过众人的举手表决，在内测时使用死锁注册机，和随机CD KEY的提案，获得了全票通过…… 不久之后，《史前文明》的BETA版本内测，就开始在网上宣传开了。通过官方网站，可以直接下载游戏，但至于CD KEY，则需要参加官方的抽奖活动，有限额的发放了。这一次发放的数额很少，一方面是怕死锁的破解码失灵，造成不好的影响，尽量使范围小一点；而另一方面，就是营销策略了，这年头，越少的东西，越值钱！ 出于对韩秋的好奇，有许多玩家，第一时间就涌了进来，但很快就发现，获得一个CD KEY的概率，跟中奖差不多…… 于是，矛盾就来了。 第533章 反盗版风潮 当僧多粥少的时候，就会出现分配不均，而当分配不均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怨念。 真是小气啊！许多没有得到CD KEY的家伙们气呼呼地在网上声讨开了，而更让他们生气的是，有幸得到CD KEY的家伙，整天都在炫耀，说这个游戏有多么多么的刺激…… 哼，TMD太气人了，这些家伙不要猖狂，要相信我们国内的计算机人才的实力！ “相信过不了几天，CD KEY就会被破解了！”很多人纷纷上网发帖留言，表示了对于国内盗版破解技术的无比强烈的信心和期待。 在国内的游戏发展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无法攻破的堡垒，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单单是游戏，就连那些专门提供网络安全服务的软件，都变得很不安全了。高手们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韩秋的这种敝帚自珍的做法，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高手们，应该行动起来了！ 满怀着期待，玩家们每天上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论坛，看一看最近的更新，期待着高手们将破解的CD KEY发上来，不知不觉中，也就养成了一种习惯。 原先一些并不太关系这个游戏的人，也因为种种原因，开始渐渐地对这个游戏上心了。特别是在已经得到CD KEY的幸运儿们整天炫耀着贴图的刺激下，众多玩家感到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打击。 这个原本可有可无的游戏，现在哥还非玩不可了！ 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在这整整的一个月里，居然还没有出现破解的版本！这真是邪门了，根据以往的经验，从内测发放的那一天开始，短则三天，多则一周，碰上难度大的，顶多就是半个月，怎么也能弄出破解的版本了。 但这一次，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月，居然还风平浪静。难道说，高手们这次都没有出手，白白就放过了这个游戏？这不符合高手们的风范啊。 国内的高手们，最大的特点，除了技术精湛之外，就是不挑食。不管什么游戏，哪怕是垃圾地就只有几个人的游戏，也能见到高手们的身影；而韩秋的这个《史前文明》，不管怎么说，还是炒作地挺厉害的啊，高手们没有理由不去凑热闹啊！ “难道说，这个游戏的反破解技术，实在是太强了？”论坛上逐渐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相辉映。 “不可能，高手们的技术，那是无敌的存在。这个公司的规模才多大，再强还能强过暴雪啊？但自己看看，还没花几天的时间，星际2的CD KEY，就已经出现了破解的版本了！” “靠，看来这里真的出了妖怪了！我还就不信了，高手们会对人民的呼声置之不理。高手，快出手吧，祖国需要你，人民需要你！”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高手，不要放弃对技术的永恒的追求，勇敢地拿起手中的键盘，无畏地投入战斗吧！” 在一波接一波的呼声下，人们似乎都觉得，距离胜利越来越近了。一个国产游戏的CD KEY而已，多么小的一件事啊，还不够咱们的高手塞牙缝的呢！ 也许某天夜里睡过去，第二天大早一醒来，就能见到捷报频传。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清晨起床，都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捷报，玩家们是越来越纳闷了：怎么搞得，以往的高手们，工作效率那叫一个快，砍瓜切菜一般，无往而不利；偏偏这一次，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高手们的确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 “高手，不要松懈啊，蚊子腿也是肉啊！” “难道说，高手们现在都爱好H游戏了，对这种正规的及时战略游戏，提不起性趣了？” “不要挑肥拣瘦啊，这个《史前文明》，也不算不名一文的小游戏了，广大玩家呼吁，有破解的必要啊！” “强烈建议，高手们响应广大玩家的呼声，顺历史潮流而动，做出更多更好的贡献！” 呼吁和责问声，在网上连起了一大片，但奇了怪了，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又是一个月过去，BETA版本的测试，眼看都要进入尾声了，网上流传的那些CD KEY，还是一个都没有作用。 难道说，高手真的放弃了这块阵地，不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了？ …… “怎么搞的，一个小小的CD KEY，都还没有破解啊？”在容城里的一座偏僻的办公楼里，一间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的办公室里，一个身穿黑色T恤，上面还印着一个白色骷髅头的中年男子，对着助理低声喝道：“小强这几个人，不是号称容城最强的破译专家么？怎么搞了两个月，居然连门都没有摸到？” “陈总，再等等，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吧。”助理稍稍抹了抹额头的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干些什么！”陈总说完就站了起来，往机房里走：“公司花了不少钱养他们，可不能只吃饭不干活啊！” 作为一家游戏工作室的老板，陈总长期都在背后从事着一种“为人民服务”的工作——破译其他公司游戏的CD KEY，然后放到网上免费发布，或者制作成盗版光盘，销往全国各地。而这只是国内千千万万家游戏工作室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吃不到的东西，也不让别人得到。这就是在国内盛行的“麻将理论”，讲究的是盯住上家，看住下家，防住对家。网上市场发布的那些破解的CD KEY，并不是什么吃饱了没事干的高手，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做出来的。 但凡盗版，都是有利可图，准确的说，是“为人民币服务”…… “小强，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三天内足够解决问题么？”陈总进了机房，看了看正趴在桌子前发愣的几个高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高手，什么狗屁高手啊！花这么大的代价请进来，之前口口声声拍着胸脯，说三到五天内搞定，结果时间超过了十倍，还没见到点影子。 奇了怪了，工作室开办至今，做的单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小强这几个人，一直都是很好使的，一般的游戏，到了手里，也就是三天之内的时间；遇到大公司出品，技术难度大点的，最多也不超过五天时间。但这次的一个并不算很起眼的游戏，居然整整花了两个月，还没点眉目！似乎，这件事，真的有点怪了。 “陈……陈哥……再给点时间吧，我们再研究研究。”小强搭着笑脸说道：“这次的语法规则有些邪门，我们一直没找到切入点。” 作为一个长期战斗在破解，盗版战斗第一线的先锋战士，小强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刀枪不入了。一般的游戏，到他的手里，实在是不够看的。 作为容城本地的游戏公司开发的游戏，据说还是一群尚未毕业的学生在折腾。刚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小强觉得这简直是在送钱，哪怕不请自己这种专业团队，随便去捞一个有点经验，会点计算机的人过来，都能分分钟搞定。 但是两个月过去，小强已经从信心满满，变成了灰头土脸，见过邪门的，没见过邪门到这种程度的。几个学生编写的程序，居然找了半天，楞没给他找到入口！ 他哪知道，这是一个坏锁，里面的路口，早就堵死了…… “等等等！再等下去，人家游戏都正式发售了！”陈总气急败坏地说道：“一群废物！一个简单的CD KEY都破解不了，要是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要饿死？” “应该不至于吧……”小强心有戚戚地说道：“这个游戏邪门了点，但其他的游戏，我们总还是信手拈来的吧。除非他们也变得和《史前文明》一样地邪门！” 小强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随口这么一说，居然在很短的一个时间段里，就由理想变成了现实。 几乎是一夜之间，国内大多数单机游戏的CD KEY，都变得神秘莫测了起来…… 没有别的原因，《史前文明》在内测两个月的情况下，居然没有遭遇破解，这个新闻，在业界立刻就传开了。作为行内人，国内的几家大型的游戏公司，自然明白：并不是高手们没有花功夫去破解这么一个游戏，而应该是这款游戏的安全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让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高手们空手而归。 于是，一份份报价单，开到了韩秋的办公桌前，为了买到防盗版的措施，游戏公司不会吝啬手中的资金。 面对着哗哗来的钞票，韩秋当然没有把钱往门外扔的道理，反正那段源代码在自己的手上，卖给其他游戏公司的安全策略，无非就是一个死锁程序，加上一个经过复制后随机生成的CD KEY，几乎不要任何成本，何乐而不为。 随着越来越多的游戏公司购买了韩秋的安全策略后，国内的工作室，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一个个地垮台了，在神州大地上，掀起了一股反盗版的风潮！ 而在这个风潮里，韩秋云淡风轻地就狂卷了上亿的支票。 而这时，他的游戏，《史前文明》，压根还没上市呢…… 第534章 小偷来袭 游戏还没发售，先就进账了上亿，这个事实，不但让外界议论纷纷，就连公司内部，也给吓得手足无措。 没有钱的时候，总是梦想着一夜暴富，但真要是冷不丁发了横财，又难免寝食难安了。牲口们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几亿啊！只要不是冥币，哪怕是日元，那都足够用钱活埋一个人了！国内的游戏公司实在是太有钱了！ 其实这不是国内的游戏公司有钱，而是因为数量众多，使用人海战术来填补个体的质量，而且都深受盗版的毒害，所以在这个事情上，非常地大方。 花几百万，买一个永久的防盗版的策略，乍一听起来，有点贵，但细算起来，其实是很便宜的了。现在开发一个游戏，几百万只能算是小成本，比起盗版所造成的巨大损失，其实并算不了什么；更何况，这个策略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永久都能用。 一劳永逸，花上几百万，的确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对于这几亿元的进账，韩秋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副笑看风云淡的架势。这让惊魂未定地牲口们纷纷在暗地里叹道：“秋哥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啊，这处变不惊的气质，十足的老板派头啊！” 这笔巨款到账后，《史前文明》的开发资金显得更为宽裕了，可以尽情地对内测的BETA版本进行全方位的改进和特效制作，根据前一阵内测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和反馈的意见，进行统一的整理和解决。 距离游戏正式发布的日期，一天天地临近，每一个人的肩头，都感觉像是抗上了一份责任。 这是一家属于大家的公司，这是大家在一起，呕心沥血做出来的第一款游戏，这更是公司的第一部作品。能否通过市场的考验，这不仅仅是钱的因素，更代表了一种情感。 人的“第一次”，总是十分宝贵和难忘的…… 公司内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而公司外，整个业界，已经闹翻了天。 在各大网站上，关于这个反盗版策略的信息，已经被炒到了一个极度火热的地步，甚至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反倒是把《史前文明》内测的BETA版本的反馈和凭借给遮盖住了风头。 甚至有许多业界的人认为，韩秋的公司，还有什么必要开发游戏？专门做防盗版的生意得了，有中国这个深受盗版毒害的广阔的市场撑腰，相信不久之后，他就将成为新一代的商业巨子！ 当然，要想坐稳国内首富的头把交椅，这倒也是不可能考虑的事了。有蒸蒸日上的房产业在，其他的行业，就休想窥视第一的宝座。 “等待《史前文明》的发售。” “不管正版盗版，只要一个游戏真的好玩，我就肯花钱！” 与业内人士考虑事情的思路相对的，是玩家们的心声…… 当然，网络是一个相对开放的媒介，永远不可能只有两种声音。还有一种来自某种“受害团体”的诅咒：“这个游戏，一定会砸锅，赔死他们全家！” 这个“受害团体”，说起来也不在少数，多年来的铁饭碗，在今天集体砸锅了，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韩秋的名字，不知已经被多少工作室贴在稻草人上，每天扎上几百下…… 工作室之间也有江湖，自然有做得大的，做得小的，甚至还与一些业界的游戏公司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接触。原因无他，都是利益在作祟。 原本盗版的日子，过得挺潇洒的，现在由于韩秋的横空出世，弄得大家都没饭吃了。这个事件，很严重，于是在一个很短的时间段里，国内最大的几家工作室的BOSS，聚集到了一起，共商对策。 根据江湖上的传闻，韩秋的这个反盗版策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和复杂，仅仅就是一个奇特的注册程序，以及一个随机变化的验证码。 这个消息倒是让昔日叱咤风云的高手们面面相觑：就这么简单，甚至简陋的策略，就让这么多高手一筹莫展了？靠，这程序到底有什么样的古怪？ 最终，几大BOSS达成了协议，联合出资几百万，不惜代价搞到那份奇特的代码！ 面临覆灭的危机，唯有团结一致，豪赌一把了…… “呼，总算是搞定了！”随着韩秋亲自进入《史前文明》的世界里，感受了一番，并点头表示许可，整个公司沸腾了！ 历时半年多，改版三次，备受瞩目的处女作《史前文明》，在这一刻，总算是功德圆满了。接下来，就只等着5月1日的那一天，正式发售了。 想着那令人期待的一天，许多人都不禁有些热血沸腾了！ “大笨蛋，现在大功告成了，找一个地方，大家一起HAPPY把！”钟一一的这个建议，刚一提出来，就立即得到了在场所有人山呼海啸般地支持和附和。 “恩，大家这半年，实在是太辛苦了。所有人的努力，我都看在了眼里。”慕容薇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是该放松一下的时候了。” “真的是辛苦啊！”周洋一改平时那种猥琐的架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激动地说道：“一路走来，多不容易啊，从一穷二白的初哥，成长到现在几乎可以独当一面……” 话说道这里，周洋竟然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只是不断地紧紧捏住拳头。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向嬉皮笑脸地牲口们，现在一个个的眼中，都隐隐闪烁着一点点不太符合男子汉气概的泪花。 太不容易了！这一百多个日夜，是怎么拼过来的？人生的第一份工作，经历了多少的磨练和失败……没有秋哥，哪有大家的今天啊！ “什么都别说了，喝酒去！” 不知是谁这么喝了一声，立即就得到了群起而响应，空气中似乎都凝结起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气氛，所有人都明白，今天晚上，肯定是不醉不归了！ 在这场充满了感恩情绪的宴会上，很快就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的战友。韩秋皱了皱眉，在心里叹道：哎，毕竟不是酒精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啊。还别说，连哥都有点晕晕乎乎了…… 以韩秋的体质，当他都感到晕乎乎的时候，其他的情况如何，似乎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见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韩秋皱了皱眉：把这些烂醉如泥的家伙扛回寝室或者公司，实在是一件很有难度系数的事情。干脆就在酒店开房间住下得了…… 韩秋的体质自然是不同凡响，但架不住人多啊。作为公司的顶梁柱，牲口们心中的传说和感恩的对象，宴席一开始，韩秋就被淹没在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回想当时的战况，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连韩秋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碰了多少杯，只是直观地感觉到，酒瓶子一瓶一瓶地见底…… 支撑到现在，所有人都喝趴下了，韩秋的体内，已经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酒精含量了。即便以他现在体质，也感到一阵晕晕乎乎了。 这时，他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喝酒之后，血液循环加快，会不会对炼丹更有利？最近炼丹炉的升级很快，今天晚上努力一下，说不定又将迎来一个升级的契机？ 将众人安置在酒店后，韩秋便突发奇想地回公司，想独自实验一下，是否真会迎来又一次地升级。再说，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给转移到了这里，没一个人留守，这也是有一定的安全隐患的，哥回去炼丹，顺便也可以起到看家的作用嘛。 晕晕乎乎地回到了公司，一切都很正常。韩秋也没有打开大厅里的灯，趁着月色，迷迷糊糊地走到了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门外，但刚准备转动门把手，打开门，却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 韩秋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擦，难道说，真的来小偷了！ 不会吧，自己方才回来的时候，大门可是紧闭的啊，锁也没有半点毁坏的痕迹，要知道，这是电子锁啊！要想不破坏门锁，就破门而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此说来，里面的小偷，还是一个高手了！高手潜入一个公司里行窃，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窃取商业机密。但自己这里哪有什么商业机密？ 韩秋突然拍了拍脑袋：哎呀！这家伙估计是在觊觎那断无敌的防盗版源代码吧！要知道，这代码的价值，可是几亿啊，甚至市场潜力还没完全开发出来…… 擦，居然偷到哥的手下了，胆子也太大了！韩秋仗着酒劲，“啪”地一声推开了门：“兄弟，别瞎折腾了，白费力气的事”。 悉悉索索地声音，一瞬间就悄无声息，屋子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杀气啊！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第535章 喝酒误事 没有开灯，在一团黑暗之中，唯有黯淡的星光，从窗外折射而入。 韩秋站在门口，堵住了出去的路。一丝微微的凉风吹来，让他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精神，略微有些警醒。 放眼望去，韩秋的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只有电脑机箱里传来的一点点细细地轰鸣声，但瞬间也就消停，不出意外的话，是刚刚关机了吧。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却猛然间毫无征兆的涌上心头。 有杀气！ 韩秋的精神力比常人高出一截，能够敏锐地感受到周围气场的微妙变化，但由于酒精的作用，使得他的感官系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麻痹，从而使得他并不能确定，危险的气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次来的小偷，绝对不是普通小蟊贼，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手啊！ 这点并不奇怪，来这里偷窃反盗版代码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小蟊贼？要知道，这个简单的安全策略，虽然市场价值几亿人民币，但这也是对行内的人而言；对于一个没有素质没有专业知识，更没有渠道的小偷，这段代码，价值还远远比不上电脑桌上的一个鼠标…… 韩秋刚想打开灯，但心里却突然一个激灵：以此高手的作案手法而言，的确是很高端的。既然现在看不见，那开了灯，也未必就能发现。反而将自己的位置给暴露了。 我在明敌在暗，这种状况，可不是一个让人身心愉悦的好现象。 甚至对于自己先前贸然打开门，并大喊：“兄弟，别折腾了，别费事”的举动，韩秋都不由得自责了一番：实在是太冲动了，哎，喝酒误事啊！ 尽管对方的确是在白费脑筋，这一段代码，就和那个灵魂绑定的包包，以及包包里得到的所有物品一样，虽然对其他人也有使用效果，但所有权，却都只是归属于韩秋这个主人的……高手这一趟肯定是白忙活了，但保不住一气之下，杀人灭口啊！ 这种高端杀手，心理素质可是过硬的很，千万不能抱什么侥幸心态，认为他会放自己一马。 想到这里，韩秋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里摸索，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开始沿着墙脚，一点一点地探索起来。 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韩秋的感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敏锐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但那股巨大的杀气，却感觉得分外明显。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要有多微妙就有多微妙，这种事情，越拖得久，危险性就越大。因为罪犯的心里会紧张，压抑。这种紧张和压抑到了一定的程度，说不定就极有可能会控制不住，反倒激发出超乎寻常的爆发力。 韩秋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在了窗边的一个大衣柜里……那实在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靠近衣柜。没错！就在这里！ 韩秋的第六感分外地明显了，绝对不会错，高手就藏身在这里！ 知道了对手的方位后，韩秋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反而放松下来了。 虽然是一个高端的小偷，或许用专业的话来讲，这是一个职业杀手，但以自己现在的体质属性和身手，就连那些嚣张至极的韩国跆拳道高手，以及日本的散打高手，不都给哥收拾了？ 喝了不少酒，韩秋的脑子里也有一点点兴奋，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了：最近一年，一直都在从事脑力劳动，骨头都要生锈了。今天晚上凑个热闹，还能活动活动筋骨，不错不错…… 韩秋想了想，今天一定要好好地玩一玩，不能太随意地就把这个舒展筋骨的机会给错过了。 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涌上了心头。韩秋直接就从包包里召唤出了菊花猪。 “主人，有什么事搞不定，需要向俺求助的？”菊花猪自从参加了那次与信鸽的比赛，弄出了一个莫名其妙地UFO事件后，就被韩秋给雪藏，不敢拿出来见人了。 但这件事，无疑让菊花猪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说话的口气也大套了起来。 “求助个屁，柜子里有个小偷，敢不敢上？” “靠，一个小蟊贼而已，有什么难处？居然要劳烦俺亲自出马，拜托能不能找一个有技术难度的？要知道，俺是超神兽啊！”菊花猪话虽这样说，但心里也是跃跃欲试。 在包包里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算是透了口气，在内心深处，它其实是有些感激那个不长眼的小偷的。 什么小偷啊，居然撞在了主人的枪口上！真是有勇气啊，佛说：我不入地狱吗，谁入地狱！阿弥陀佛，阿门，真主保佑…… “我觉得这个衣柜里的空气质量太差了，小偷兄弟在里面呆久了，肯定会憋得气闷。我们是不是给他洗一个澡？”韩秋很好心地提议道。 “好主意！”菊花猪觉得自己的这个主人，实在是太“体贴”，太“好心”了！ 菊花猪蹦了出去，拖了一根橡胶的长管子，从厕所里的水龙头，接到了韩秋的办公室里。韩秋一阵恶寒：擦，这神兽不是省油的灯啊，居然从厕所里找水源…… “我擦，干脆你跑进去，直接小便得了。” “不行，俺是神兽，神兽的圣水，怎么能给凡夫俗子享受呢？”菊花猪对此言辞抗议：“不过，主人你要是有兴趣，俺也不是不可以破例！” 擦……这只猪不但态度有问题，连智商也出了毛病！ 韩秋也不多话，找来一截细细的绳子，将管子的一头绑在了菊花猪的背上，然后亲自走到厕所里，在心里通过特殊的交流方式，对菊花猪下了命令：“出发！” 此时的高手，正静静地呆在衣柜里，一只手插在衣袋里，里面有一只锋利的小刀。他是一个惯犯，而且是一个从未失手的惯犯。这样的高手，在作案时，是不大会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的。 一个顶级的杀手，最大的杀手锏，不是他的身手，而是——冷静！ 而这位杀手，既然能够当得起几大BOSS的几百万价位，自然是能够值回票价的。作案已经无数起，除了第一次跟着师傅出道时，心情紧张，手里打哆嗦之外，他就再也没有紧张过了。只是，这一次，他居然有一点点忐忑不安了。 凭借他敏锐的感觉，他隐隐地觉得，这一次的下手对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完全不同。既不报警，也不慌张，而且也不出手……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一次，怕是要有一番波折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作为一个高手，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还能在这个阴沟里翻船？等着吧，等这个家伙打开柜子的一刻，自己手里的匕首，就会让他失去知觉…… 柜门一下子被冲开了！柜子里的杀手深吸一口气，几乎就是在一瞬间的功夫，插在衣兜里的手，就出现在了柜门口，同时伸出的，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个犀利的动作，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从来没有出过错。根据柜门外那个人先前走路所踏出的脚步声，他可以大概地确定那个人的身高和体重，从而准确地找出匕首运行的方位。 这一击，绝对不会错！ 窗外的星光撒了进来，杀手的眼前，微微有了些许的亮光，在他的想象中，现在看到的场景，应该是一个带着血的家伙，倒在地上。 但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发呆！ 向来冷静的他，终于赶到一阵慌乱了……自己看见了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倒在面前，连鬼影子都没见到。但自己的脚下，正有一根橡胶管子，呈45度角地对着自己。至于管子下面有一个什么玩意，在幽暗的光线下，他也没有看清楚。 霎时间，平静的管子里猛然冲出了一股水柱，直冲他的身躯，顿时，浑身上下一阵透心凉…… 天气虽然正在渐渐转暖，但这几天正好碰上倒春寒，冰冷的水柱不断地涌出，让他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拔腿就往外跑，但脚下却突然踩滑，啪的一声，四脚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蹭”的一声，屋里的光线，一下子透亮。韩秋打开水龙头开关后，已经回到了屋子里，打开了灯，看见一个全身透心凉的家伙，正蜷缩在地上。 “唔，这就是高手啊。”韩秋打趣地说了一句。 “作为一头超神兽，俺最大的乐趣，就是消灭罪恶，维护世界的和平。”菊花猪见到有软柿子可捏，就嘟哝了一句，然后当真对着杀手，小便起来…… 韩秋不忍地闭上了眼：哎，这个高手真够倒霉的。 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不由得愣住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我擦，这样的侮辱，真的触及这个高手的底线了，居然不顾一切，冒着巨大的风险，要动手杀人了！ 哎，弄出这么多事，还是喝多了的缘故，喝酒误事啊！ 第536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就是本着玩玩的心态，来了这么一次恶作剧，就把事件的性质提升到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层次上。 这个高手，已经出离愤怒了。作为一个高端的小偷，虽然偶尔也被称为传说中的职业杀手，但其实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有技术含量的。不过万不得已，他一般是不会出狠手要人命的，大多是一刀捅过去，弄成轻度昏迷，使自己能够安然脱身，也就罢了。 毕竟是在江湖上混，凡事都要留一手，要是做得太过，总有遭报应的一天。 所以，他尽管身上带着枪，但却几乎不会拿出来，大多数时候，都以匕首应战。那种传说中的：我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挥一挥匕首，不留一个活口……除了最后一句不留一个活口，基本上形容的就是这种人。 但是在今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了，矛盾从偷代码成功与否，升级为士可杀不可辱的地步了。万分震怒之下，他终于掏出了枪…… 面对着黑乎乎的枪口，韩秋被酒精弄得有点麻痹的神经系统，顿时就醒了一半：擦，这次真的玩大了！ 虽然自己的体质，比起普通人，是要夸张一点，但再夸张，也不能跟子弹犟啊！ “去死吧！”杀手怒发冲冠，在震怒之下，毫不犹豫地要扣动扳机。 我擦！这下子，真的麻烦了！韩秋的心里蓦地一惊，当死亡的威胁摆在眼前时，即使是再淡定的人，也难免会有一些慌乱。 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永远是看不到从容和优雅的，此时能做的就是，在彻底玩完之前，狠命地搏了一搏，手脚乱抓，说不准什么时候，抓住了一跟救命稻草…… 显而易见，韩秋的救命稻草，就是他包包里的物品…… 在酒精的作用下，韩秋的脑子也有一些迷糊，加上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慌乱，让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挑三拣四。只要是能派上用场的物品，抓到什么就用什么。 结果，他抓到了这么一个物品…… “使用物品……魅惑刀……等级LV4，可以控制对方的思想……使用物品后，可能导致电闪雷鸣……” 恩，这个玩意，可以控制思维，貌似有用……至于电闪雷鸣，天打五雷轰的副作用，在间不容发的生死关头，也就直接过滤了。再说，看看窗外的夜色，月明星稀，多么的皎洁啊，怎么可能突然就打雷呢…… “把枪放下！”杀手正要扣动扳机，但突然间却感觉到一阵心悸，脑子里突然就响起这么一个声音，一个让他感觉无法拒绝和违抗的声音。 睁大眼，对视着韩秋的眼神，只感到一道犀利无比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划过了自己的灵魂…… “啪”地一声闷响，枪支无力地掉落在地。他的双手，缓缓地举起来，抱着头…… 咦，魅惑的作用果真这么大？韩秋的心里，涌起一点点的兴奋。这种能够完全支配一个人的感觉，他倒是很少经历过了，以往虽然能够战胜对手，但很少能够像现在这样，想让对方做什么，对方就完全不打折扣的执行命令。这种感觉，就连专制的统治者，也未必能够享受到的啊。 一句话：爽的飞啊！ “你潜入这里多久了，有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韩秋对着这个不速之客问道。尽管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废话的问题。自己的那段源代码，是有主仆属性的，只会归属于自己，这个杀手即便把程序拷贝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但是，这样一来，也倒有点麻烦，至少程序流传出去后，会使得所有的人恐慌。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还能保持淡定。人们一旦恐慌，心存疑虑，就不太会毫不犹豫地购买自己的反盗版策略了，最终而言，自己的赚钱计划，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我也刚来不久，并没有发现什么……”杀手恭敬地答道。 韩秋皱了皱眉：虽然说，这家伙在自己魅惑刀的作用下，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吧。但是这年头，人心始终隔肚皮，还是稳妥一点好。毕竟是价值几亿的生意啊，不是开玩笑的！ “把外衣扒下来，将藏着的东西都扔出来。”韩秋继续执行着命令，务必将所有的问题一次性解决到位。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把不准；脱衣服这种事，对方不至于想都没想，就服从命令了吧。要知道，这也是很丢脸的事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冷面杀手呢，这点面子是要的吧。 此时他却没有想一下，就是这个冷面的高手，方才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连猪尿都差点喝下去了，在他面前，哪还有半点的面子？ 让他欣喜的是，杀手听到自己的召唤，没有任何地迟疑，二话不说，就飞快地将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而诸如匕首，铁丝，U盘之类的小玩意，也都如数奉上。 恩，这样看来，的确是没被他发现什么了…… “哇塞，这个人真是听话啊，让他脱衣服就脱衣服！主人，你是不是又收宠物了？”菊花猪带着一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韩秋。 擦，又收宠物？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男宠啊？恶心…… “男的脱衣服有个屁用，女人还差不多。”韩秋没好气地对着菊花猪回道。这句话，是通过心里交流的，准确地说，这就是一种意念。 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杀手突然间展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脸色，凝视着韩秋，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蹲下身子，飞快地抄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 我擦，想干什么？难道反了？ 韩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杀手握着刀柄，闭上眼神，狠狠咬了咬牙，然后，冲着他自己的两腿之间，狠狠地戳了下去……片刻之后，杀猪一般地嚎叫声，响彻了云霄！ 韩秋的双眼，瞪得如同玻璃弹子一般大小：我擦！不至于吧，难道是良心发现，自裁谢罪？哎，也不用这样嘛，谢罪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得练《葵花宝典》啊！ 韩秋不由得一阵叹息。 “主人，你太狠了，你居然命令他干下了这种事！”菊花猪嘟哝道：“太没有爱心了，虽然他是一个小偷，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凶残吧？” 什么？是我命令的？我什么时候命令他自宫了？韩秋不知所谓地摇了摇头。 “还在装蒜呢，就是你刚才的那句话。男人脱衣服有什么看头，要是女人还差不多……”菊花猪长叹一口气：“于是，他就顺应你的意思，做女人了……” 汗，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着满头大汗，蜷缩成一团，满地打滚的高手，此时此刻，哪还有一点冷面杀手的风范。菊花猪犹自叹了一口气：哎，可怜的人，这大概是史上最倒霉的杀手了！ 殊不知，就在这个可怜人面前，这只自诩负有同情心的菊花猪，还对着人家撒过尿呢…… “兄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韩秋带着无比遗憾的眼神，看着可怜的杀手，心如刀绞啊。 “主人，现在怎么处理呢？你该不会被仇恨的情绪冲昏头脑，杀人灭口吧！”菊花猪在继续扮演着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角色。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要和谐，要有爱！”韩秋拿起电话，迅速地拨打了120，接着又打了110。 “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吧，至于他的罪行，总会受到法律的惩罚的。”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 法律的惩罚？主人还相信这玩意？他不是一直认为法律就是一场交易么？菊花猪不解地看了看韩秋，随机明白了：哦，对了，现在主人有钱了，法律就会保护他了！ 哎，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果然是超神兽啊！ 没多久的功夫，救护车和警车就呼啸而至，将伤者抬走，又在乱糟糟的现场做了一些调查取证，也就告辞而去了。 “大家慢走啊！”韩秋将警察送到门外，送上了车，与带队的警察头头友好地握了握手，然后目送警车的离开。 做完了这些事，韩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色依旧是那么迷蒙，哎，折腾了这么久，时间不早了，回去躺一会吧。 “使用物品……魅惑刀……完毕，耐久耗光，物品消失……副作用触发，电闪雷鸣……” 朦胧的月色下，猛然间一团漆黑。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 我擦！这副作用来得这么快！韩秋大吃一惊：先前为了保命，贸然使用了魅惑刀，丝毫没有留意到那该死的副作用！现在报应来了！还想什么，赶紧跑回公司里啊，想来在避雷设施很完备的屋子里，应该不至于再挨雷劈了吧！ 想到这里，韩秋猛然向着公司的大门跑去…… 但是，似乎晚了。 第537章 天打五雷轰 韩秋的身体属性，相当了得，移动速度是可以创造世界纪录的，此时奋力向屋子里跑，爆发了全力，当真称得上是电光火石一般，只片刻的功夫，就到了门外，眼看就可以跨步而入了！ 就在韩秋的脚步，即将迈入大厅的时候，一道闪电轰然而下！ 人的速度再快，总不可能有光速快，这道闪电后发先至，在韩秋即将进入安全区的同时，击中了他的头顶！ 我擦！装逼遭雷劈，大概说得就是这种场面吧！ 韩秋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顿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撕裂感，让他觉得整个人都似乎快要裂开似的，当真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 所谓的天打五雷轰，就是这样的状态吧！完了，这次搞不好要被烧成焦炭了！ 韩秋还想跑，但此时此刻，他的行动，显然已经不再受意识的支配了，整个人想是被一个巨大的钉子砸穿，狠狠地钉在地面上，就像是落地生根似的，难以移动半步！ 这下子，真的要杯具了！ 更悲哀的是，电闪雷鸣，似乎并没有有任何地停歇，雷声还在继续，闪电还在源源不断地奔袭而至。韩秋的全身上下，此时都像是一个导体一般，接受着一波又一波雷电地冲击！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劫啊！一不小心，就要魂飞魄散的那种？ 韩秋直接就昏迷了过去，再也没有任何的知觉，任凭雷电一次又一次地加诸在身上。 如果说，在第一下被闪电击中时，韩秋的心里，还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侥幸心里，那到了昏迷前的一刻，这点侥幸的心里，早就不翼而飞，烟消云散了…… “啊！主人……救命啊！”菊花猪完全呆住了，看着闪电一次又一次地击中韩秋，时不时照耀出他苍白的脸色，完全不敢接受现在的事实。 天啦！怎么可能啊，主人难道就这么招雷打？ “救命啊！救命啊！”菊花猪想大声呼喊，让人来救，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不会说话的，在现实世界里，只能与主人进行心灵上的交流而已；况且，即便会说话，现在的公司也是空无一人啊！ 再说了，即便有人，又能怎么样呢？ 哎！造孽啊！难道是报应？菊花猪想起那个杀手的悲剧下场，想起韩秋的“真不是故意的”指令，又想起自己对着罪犯的小便，心里越来越难过。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主人啊！俺害了你啊！ 菊花猪伤心欲绝，但却束手无策，它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猛然间就扑到了韩秋的身上，想帮助他顶住雷电的冲击！ 雷电的能量，远非普通电流可比，就算是高压电，也难望其项背。但对于菊花猪这个从游戏中带到现实的宠物来说，它本身就是数字构造的，因此电流什么的，对它根本不产生影响。它扑在韩秋身上，应该是能够让主人躲过那恐怖的雷劫吧？ 但完全让它始料未及的是，自己扑在主人的身上，似乎没有任何的作用，闪电居然直接透过自己的身体，准确地击打在韩秋的身体上。 晕，弄了半天，自己也属于一个完美的导体啊！ 菊花猪并不知道这雷电完全是属于韩秋使用魅惑刀之后的副作用，就是针对他而发的，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换句话说，即便韩秋现在躲在屋子里，有几十层绝缘的物质隔着，都不可能躲掉这恐怖的雷劫！ “主人，你不要死啊！”菊花猪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一阵地难过，感觉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在心尖上捅了两下，痛不欲生。 但就在此时，它已经绝望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个诡异的现象，在自己的身下，诞生了！ 作为一个游戏里的数字模型，菊花猪对于电流比较迟钝，但对于能量的感官，却是异常敏锐的。这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游戏里有那么多的能量等级，菊花猪在那个环境里呆得久了，对于能量强弱的感应，也算是到位了。 它奇怪地感觉到，韩秋的身体，产生了某种难以用语言来解释的变化，一股股充沛的能量，在他的体内不断地流转，运行着，同时又像是被什么类似于黑洞的物质吸收，消化……韩秋的整个身体，竟然像是一个强大的气场，在不断地吸收和吞噬着来自自然界的雷电之力！ 天啦，这是怎么回事？菊花猪一下子呆住了，这种超出了常识的现象，实在不是它能够理解的。作为一只超神兽，它的口号喊得响亮，但实际的实力，却是半壶水…… 它的确不知道，韩秋身上发生的现象，是怎么回事，但它心里也明白，这也许不会是一件坏事吧！ 实际上，在雷电甫一接触到韩秋身体的一刹那，虽然韩秋很快就由于经受不住那可怕的电压而晕了过去，但他体内的炼丹炉，却本能地启动了。 但凡有外界的能量涌入时，炼丹炉就会开启，然后迅速吞噬能量，绝不会放过一次壮大的机会，不管主人有没有意识…… 闪电不断地击打在韩秋的身上，恐怖的高电压，源源不断地涌入了韩秋的体内，融入了血液中，开始奔腾流淌，很快就即将泛滥成灾。炼丹炉此时却像是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开始不断地吞噬韩秋体内过剩的能量，而这吞噬的速度，竟然恰恰跟上雷电之力所聚集起来的能量！ 渐渐地，韩秋的身体，开始逐步恢复了活力，脸色也渐渐活泛起来，而脑海中的意识，也在缓缓苏醒…… “炼丹炉吸收能量中……”韩秋虽然暂时还没能醒来，但潜意识里，已经隐隐地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尽管五级的炼丹炉，对于电能的容量，可以说是就像大海一般地广阔，如果是平时的普通交流电，或者是几千伏的高压电，即便充上几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够将这个偌大的熔炉充满； 但雷电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这是大自然的神力，非人类的小打小闹所能比拟。在雷电的不断冲击下，即便是深邃如海的五级炼丹炉，也隐隐有充满的迹象了…… 要是充满了，情况会怎么样，该不会爆炸吧！ 这个担心，很快就成为了事实，在连续的几道闪电劈过之后，五级的炼丹炉，终于蓄满了能量，满地不能再满，就像一个大水缸，如果往里面投入一个小东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颗小石头，都会漏出水来…… 而此时，魅惑刀的副作用时间，眼看就要过去了，被乌云遮蔽的明月，已经缓缓露出头来。如果一切正常，炼丹炉就将维持在这个极限上，等待以后慢慢地消耗，而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没有变化，也就意味着没有风险，至少，韩秋的生命安全，是能够保证了…… 但天不遂人愿，就在这最后的时刻，一声炸雷平地响起，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 好强的一道闪电！仿佛具备了劈山倒海的力量，狠狠地劈在了韩秋的身上！ 勘勘达到能量顶峰的五级炼丹炉，砰地一声，膨胀了！能量的平衡，在这一刻，彻底被打破！ 韩秋偏偏在这个时候醒转了过来，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难受。这绝对是他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感受。就连上次的长达一个小时的高压电线上的倒挂，比起现在，竟完全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孩子过家家…… 完了，这次真的要玩完了吧！韩秋的心里，一阵悲鸣：喝酒误事啊！要不是不知好歹地启用了那把该死的魅惑刀，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下场啊？ 炼丹炉膨胀，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他自然不知道。但根据想象，最大的可能性，也许就是爆裂。而炼丹炉的爆裂，毫无疑问地会让所有的能量爆发而出，或许会将自己烧成灰烬。 不，如此强烈的能量，烧成灰实在是太保守了，应该是渣都不剩！ 老天啊，不至于吧，我还没活过，不想死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秋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他的脑海里，却涌现出一桩一桩的往事。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钟一一，慕容薇，苏莱，欧阳霏霏…… 咦，怎么会有苏莱和欧阳霏霏？韩秋不知道，他也没有心思去知道了，人都要挂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潜意识吧…… “轰”地一声，炼丹炉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巨响！哎，完了，宣判死刑的时候，到了！ 韩秋绝望地闭上了眼。 但片刻之后，传入他脑海中的声音，却出乎意料： “吸收雷电之力……炼丹炉能量过剩，突破极限……升级成功……等级LV6！” 第538章 蛋刀，神器啊！ 什么？天打五雷轰之后，非但没有挂掉，反而还升了一级！ 看来这种意外情况，很多时候也不全是坏事嘛。当然，诸如此类的现象，还是尽量少发生点为好。真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尽管俗话说，高风险代表着高收益，但对于目前的韩秋而言，真的没有什么大的需求了。 哥要有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8级的超级包包，还有什么东西在现实世界里摆不平的？就像古代的纨绔子弟，不愁吃不愁穿，还不愁妞泡，最好的生活就是纸醉金迷，享受腐败的日子，而没有必要去铤而走险，想着再进一步什么的。要知道，再进一步，有可能就要把脑袋给弄进去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韩秋是绝对不会再想着主动给包包和炼丹炉升级了。 但既然已经成了既成事实，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认命了，好在没出大问题…… “炼丹炉升级……成功，等级LV6……炼丹时限，缩短为半小时，冷却时间半小时……可以存储电能……炼制物品，可能导致变异……” 恩，不错不错，现在的炼丹时间，进一步缩短了，基本上做到了可以连续不断地工作，比流水线还牛逼了。而且更变态的是，现在还能存储电能了。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以前是用台式电脑，工作时要守在电源旁，而且需要电压稳定；但现在，就升级换代，用上笔记本电脑了，可以随时拿着就走，而且不怕断电，或者是电压偏低了…… 现在的好处就是，随时随地都能工作，加上炼制的时间也短，基本上就能形成这么一种局面：现烤现卖。可不能小看这一点啊。 往大了说，哥现在，就是一个移动兵器库了！ “主人，你活过来了？”菊花猪见到韩秋躺在地上，扑哧扑哧地直眨眼睛，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好了，主人还没有死啊！ “你扑在我的身上干什么？擦，太不雅观了！”韩秋被菊花猪这么一闹，这才发现，菊花猪居然趴在自己的身上，形象极度猥琐。 一只猪，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呈“骑乘”的姿势，要是有旁观者在远处看见这样的场面，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哎，哥真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呃……这个，意外，意外……”菊花猪悻悻地表示道。靠，俺要骑也要骑在母猪的身上啊，怎么能骑在人的身上，你是在侮辱俺的品味！俺是神兽，超神兽！ “哎，懒得理你了，哥要炼丹了。”韩秋测试了一下，似乎自己的体内，还有很多存留下来的雷电的能量，涨得身子怪难受的。干脆就趁着现在的时机，直接开始炼丹吧。 由于有了存储的能力，韩秋的身体，就像一个移动的兵器库，在能量充沛的情况下，已经不用再找什么电源了。他躺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启动了六级的炼丹炉。 突然，一个做梦都在想，但是永远不敢奢望的物品，映入了他的眼帘！ “炼制物品……埃辛诺斯之刃……”没有弄错，的确就是埃辛诺斯之刃，恶魔猎手伊利丹的称手兵器。当然，还有另一个说法，蛋刀！这简直是一个传说中的神器啊！当一个人拥有蛋刀的时候，他可以实实在在地装一下逼，享受一下拉风的感觉。因为他可以让其他的玩家达到这么一个境界： 看在眼里，疼在蛋上！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器啊，但是能够有幸获得的，却寥寥无几。韩秋曾经也无数次梦想过，自己总有一天，要把诸如蛋刀，以及霜之哀伤这样的神器弄到现实世界里来。但是，这也仅仅是偶尔的一个想法和念头而已，他自己也明白，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恐怕是看不到的。 恩，没错，这样的难度，不亚于中国足球队拿到世界杯冠军…… 但是，让韩秋完全没想到，在包包升到八级，炼丹炉升到六级后，他在合成的公式页面上，赫然看见了这一把蛋刀，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炼制蛋刀。 半如果真能把这件极具人气和偶像魅力的蛋刀，带到现实世界里，那……韩秋简直不敢想了！ 但结果是，他真的不用想了，半小时后，炼丹炉停止了工作。 “炼制物品……埃辛诺斯之刃……炼制失败……产生变异……攻击力为—200……” 吓！什么玩意？变异变到这个程度了？攻击力成负的了……这个说法，是不是太有才了？哎，搞不懂啊！ 没想到，六级炼丹炉的第一个物品，就以失败而告终。哎，这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啊，实在是令人失望。 不过细细想想，倒还能够接受。如果蛋刀这种级别的神器，自己说拿就拿，那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岂不是完全不给别人机会了？ 炼制失败是正常的，炼制成功才是怪事。 只是，韩秋的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失败就失败吧，但是不带这么搞的！哪怕物品直接爆掉，转化为经验值，自己还能勉强接受；但是莫名其妙地来一个负的攻击力，这…… 负的攻击力，这倒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在韩秋的常识里，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准确的说法来形容。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折腾了大半夜，加上今夜本就喝了不少酒，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的，哥还是先休息吧…… 由于体内存储的雷电的能量，随着蛋刀的炼制，已经消耗殆尽，韩秋此时，体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能量，一阵疲倦的感觉涌上来，他直接就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大笨蛋，你怎么躺在地上了！快醒来啊！”天亮以后，当众人从宾馆里赶回公司的时候，猛然间就在公司的门口，发现了仰面八叉的韩秋。 “出什么事了，怎么睡在地上啊？”周洋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 “别愣着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慕容薇当机立断，作出了最正确的指示：“去机房，看监控录像！” 几个人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飞快地打了电话，然后飞奔进入机房，调出了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 “什么？遭小偷了！”屏幕上忠实地记录着韩秋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顿时就让众人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难道说，韩秋由于抓小偷，遭了毒手？ 特别是在小偷滑到后，恼羞成怒，掏出了枪的时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的脑海中，都出现了这么一个画面：韩秋英勇抓小偷，结果小偷恼羞成怒，用枪打倒了韩秋，然后卷着偷来的赃物逃跑。韩秋在中弹的重伤之下，不顾一切地追赶，最终倒在了公司的门口…… 多么让人揪心，而又可歌可泣的一幕啊！ 但接下来的场面，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他们一起见证了那奇迹诞生的时刻，小偷直接扔下了枪，然后拿起匕首，对准他自己的两腿之间，手起刀落……葵花神功大成矣！ “这个小偷，是不是脑子受了刺激，傻了？”周洋私下里轻声地嘟哝了一句：“或者是，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了？” “别打岔！”钟一一很不耐烦地说道：“既然小偷都自裁了，大笨蛋怎么又会昏迷在门口呢？” 录像还在继续，不久之后，120来了，110也来了，在做了一大堆例行检查之后，韩秋把警察送出了门。 “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没看出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慕容薇皱了皱眉。 而就在下一秒钟，猛然间，所有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他们看到骇人听闻的一幕： 突然间，电闪雷鸣，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劈到韩秋的身上！ 天啦，韩秋居然是被雷劈了…… 钟一一的眼泪，当时就忍不住地往外奔涌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是最狠的一种毒誓啊。可见被雷劈，将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身体没有被烧焦，已经算是撞了大运了！ 消息一传出，公司里的所有牲口，全都集体哑口无言，这些平时吊儿郎当地家伙，现在的眼中噙满了泪水：秋哥就这么走了？秋哥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前几天是高压电，意外地捡回一条命，但没想到，终究还是没能躲得过去，又遭遇自然界的雷电了！ 救护车的嘀嘀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在公司门口停下。 “病人在哪里？”短时间里，第二次来到这里，医生和护士都有些麻木了。这个公司，不是游戏公司么？怎么弄得比拳击场还恐怖啊？昨天深夜接了一个太监的，今天早上这个，又是怎么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韩秋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泪滴。 “你们怎么回事啊，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医生疑惑地问道：“看你们伤心成这个样子，病人该不会也残废了吧？他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也被刀子割了？” “那倒没有，我被雷劈了……” 这是谁的声音？ 第539章 游戏发售了 “我被雷劈了……”当所有人甫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不愿意提及这令人伤心的事。既然有人提出来了，那也好，免得牵动自己内心里的伤口。 但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被雷劈了……这个“我”，似乎是第一人称啊，而在场的诸人，能够用上这个第一人称的…… 但细细品味这声音，透着一股猥琐的气息，要多熟悉有多熟悉，不是韩秋本人，还是谁啊！ “大笨蛋，你醒了？”钟一一的语气虽然透着无尽的兴奋，但还是用上了疑问句，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而她的这句疑问，基本上代表了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你们在干什么？我不久睡了一觉么，犯得着严格打表啊？”韩秋睁开眼睛，赫然发觉在救护车里，顿时楞了一下，但旋即又明白过来。 哎，阴差阳错的，自己跟医院，真是有缘啊！自从军训的第一天，就进了医院；从此就与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没事啊？不是说被雷劈了么？”医生疑惑地打量了韩秋一番：靠，这家伙哪有一点被雷劈的样子？真正被雷劈的，自己不知见过多少了，不说被烧焦，至少身上会有一点灼烧的痕迹。但看看这家伙，屁事没有！ “请不要随意拨打120！”狠狠地留下了这句话，救护车呼啸而出。 目送着救护车的离去，现场的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猛然间发出了轰鸣的欢呼声！ “秋哥渡过雷劫了！” 这句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很快就成为了在网络上广泛传说的一个标题。 “我靠，这家伙实在是神了，前一阵触碰高电压，现在又被雷打了，但居然屁事没有，我简直都在怀疑，他的身体材料，是不是绝缘体制作的啊？”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会在中了雷击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我极度怀疑，这是假消息，纯属炒作的，眼看《史前文明》的发售时间，越来越临近了，他们就故意炒作，造势，吸引注意力，嗯，一定是这样的！” “汗，炒作……用天打雷劈的方式，实在是太……” 对于“雷劫”的众说纷纭，吸引了论坛上所有人的目光和嘴巴。相对而言，小偷潜入公司内部偷代码，结果练成葵花宝典的事，倒显得低调了许多。 低调是低调，但不代表没人关注。几个工作室的BOSS，看到这样的新闻，心里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啊！ 完了，任务失败了！几个BOSS赶紧磋商，再次集资，准备再请一个高手。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公安机关一锅端了。 太监掉的那个家伙，最终还是没抗住警察叔叔们的审问，差点就被“喝开水挂掉”了，为求自保，也顾不上什么职业道德了，直接把藏在背后的买主给供了出来…… “我公安机关果断出击，捣毁多个盗版团伙，为净化市场环境作出了卓越贡献！”这几天，无论是主流媒体，还是新兴的网络媒体上，主旋律都是一片歌舞升平。 对主流媒体的这次大肆宣扬，高唱赞歌，韩秋倒不像以前的那样反感了。 眼看距离游戏的正式发售，日子已经越来越临近了，整个公司上下，与广大的玩家一样，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憧憬。 同时从大洋彼岸传来消息，科幻大作，《找寻UFO》，已经制作完成，主创团队已经在四处参加各种栏目，为影片的首映造势作宣传了。而作为世界影迷眼里的一个新面孔，欧阳霏霏受到的关注，更是不计其数。 而国产的《UFO》也放出消息，将正式在5月1日，与好莱坞版本的同名大片，同步上映。“著名艺术家”，“国际大导演”表示：我们不会畏惧竞争，因为我们有信心！ 当然，诸如此类的消息，只能在各大网站娱乐版面的最角落里，才能看到了…… 在一团热闹的气氛中，5月1日，终于到来了！ 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让人难以忍受了。在炙热的阳光下，正太布和周洋徒步行走在街头，没过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满头大汗。 “这该死的天气！”两人在嘴上狠狠地诅咒了一下，但在心里，却十分地高兴：让天气再热一点吧，这样很多人就会乖乖地呆在家里不出门，从而减少电影院对人群的分流。 “哎，秋哥选这个日子让游戏上市，真不是好的时机啊。现在大家念叨地最多的，就是《找寻UFO》啊，咱们真应该避过风头的。”周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那样一来，我们也不用受这份罪啊！” “迎难而上，才是男子汉的作风嘛。”正太布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的骄阳，刺眼地使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哎，幸好天公作美啊，这么热的天气，去看电影的人，应该不会很多吧。” “电影院，要晚上才是高峰期，那会已经凉爽下来了。反倒是商店大多晚上要关门了，悲哀啊！”周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道：“现在让我们到市里铺货的店铺里去做调查，其实都是无用功啊！” 听到周洋这么一说，正太布也皱了皱眉：的确是这样啊，电脑城和买游戏软件的商店，基本都是朝九晚五。天气炎热，最受影响的，其实就是自己啊！ “哎，别说了，越说越郁闷，顶着大太阳到处走，这是人干的事情么？”周洋摇了摇头，说道：“要不是这个任务，是秋哥亲自交待下来的，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卖这个面子的！” 正太布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啊，让公司的两个“中层”亲自出动，干这种市场调查的体力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秋哥对我们两人的信任啊！ 完全可以想象，要不是因为名气太大，秋哥肯定就亲自出马了…… “哎，别说了，越说越累，电脑城就要到了，坚持吧。”正太布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圆脑袋上布满的汗珠，语气中充满了希望，夹杂着那么一丝如释重负的味道。 “呼！”周洋长出一口气：“天啦，革命的终点终于达到了，可爱的冷气，万岁！” 两人进入了电脑城，顿时就感觉到一阵凉爽，但片刻后，又热了起来。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电脑城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老板，《史前文明》的游戏碟，到货了没有？”拼命挤到一个稍稍冷清点的摊位前，正太布大声问道。 之所以要大声问，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稍稍冷清”，真的只是“稍稍”相对于其他摊位而言，但就绝对数量而言，却依旧是人满为患。 正太布的这一句话一说出来，立即就感觉到周围的人一阵不太友善的哄笑。 “哥们，你OUT了！今天才来看有没有到货？” “你们是从火星来的啊，这么后知后觉？” “做人做事，还是要有点远见才好啊！” 老板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忙碌地热火朝天。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对正太布说道：“同学，实不相瞒，货物早就进了不少，但前几天，都快被预订一空了。你看看现在排着的长队，绝大多数，都是来取预订的货物的，所以，你们……” 靠，这么猛，都兴预订了？怎么弄得跟买房子似的？ 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但心里却异常地兴奋：想不到啊想不到，大家对于这款游戏的期待，有这么高！ “看看，那两个土冒，连预订都不懂，还想玩《史前文明》呢！” “我看啊，等游戏到了他们的手上，《史前文明》都得变成《未来科技》了！” 挤成一团领取预订货物的众人，看着正太布和周洋，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要是以往，周洋是绝对不愿意受这样的气的，但是今天，他心里很高兴，笑逐颜开。 “靠，受虐狂！”一个家伙在心底给周洋取了一个俄罗斯的名字：不虐不舒服斯基！ “我们回去吧，任务圆满完成！”正太布欣喜地对周洋说道。 但话还没说完，周洋就把他拉到了一边，认真地说道：“任务是完成了，但是不圆满啊。不管怎样，我们总应该带一份战利品回去嘛！” “但是，老本不是说，绝大多数都预订了？”正太布挠了挠头皮，问道。 “笨蛋啊，既然是绝大多数，那就说明还有极少数呗。”周洋顿了顿，说道：“等！等这些预订的人都走完了，总会轮到我们的。再说了，外面那么热，咱们呆在这里吹空调，有什么不好？” 正太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炙热的感觉，渐渐地退了下去，电脑城也快迎来关门的时间了，摊位前的人，基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老板，应该还有存货吧。”周洋凑上前去问道。 “哎，看你们等了这么久，照理说，我应该给你们一盘的。”老板为难地说道：“其实啊，我这里现在还有最后一张碟子，已经给人预订了，但现在还没来取……” “既然没来取，那就是不要了，那正好给我啊！”周洋兴奋地说道。 身后，一个熟悉的妩媚声音传了过来：“谁说我不要了？” 第540章 日后再说 正太布和周洋听到这个声音后，一下子就愣住了。 回过头去，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两人眼前。依旧是那么的动人，只是，在眼角有那么一丝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憔悴。 “苏老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全国旅游么？”正太布惊喜地问道。随即被周洋在暗地里扯了扯衣角，醒悟过来：这问题问得真是没有水平，显得自己好像很不希望苏老师回来似的。 “旅游有什么意思，还是家里好啊。”周洋搭着笑脸打着哈哈。 正太布立即随声附和：“是啊是啊。” “两个小滑头。”苏莱笑了笑，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玩自己的游戏，还需要花钱买啊？” “纯粹是买来意思一下。”正太布挠了挠头，说道：“我们倒是奇怪了，苏老师，难道你也玩游戏的么？” 苏莱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对游戏，一窍不通，压根就没什么兴趣。至于预订这张游戏光盘，完全只是为了捧场而已。 “你们到底要不要啊，我这里快关门了！”老板对三人问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到底给谁？” 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心说这个老板太没眼力了。原先不知道是谁预订的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敢抢么？ 对，反正都到这里了，干脆再留个心眼，多问一句。 “老板，正版的我们可以不要，你这里应该还有盗版的吧？”周洋凑过脸去，神秘地问道，一副“我知道我了解”的神情。 这家伙，脑子被卡了吧？老板看着周洋的申请，无奈地耸了耸肩：“兄弟，现在已经变天了。这样吧，要是你能搞到盗版的，一定请联系我，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 “秋哥，我们回来了。”正太布和周洋汗流浃背地回到了公司，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刚从非洲沙漠中回来的。 “情况怎么样啊？”韩秋微眯着眼，笑道：“我们的市场，有没有受到电影市场的冲击啊？” 冲击？冲击个鸟！连炎热的天气都挡不住群众们的热情，《史前文明》，这次真的是要大火了！ “秋哥，你是没去现场，不知道那热火朝天的场面啊！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周洋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手势，恨不得将当时的场景给画出来似的。 “我们还特意调查了盗版市场。”正太布面带得色地说道：“事实证明，盗版已经不咳嗽了！” 韩秋笑了笑，然后将电脑的屏幕转了一下，面对着两人，指着一个工作表，说道：“看看网上统计的销量吧，都快卖疯了。没有盗版真是好啊！” 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靠，网上的销量，居然这么猛啊，相比而言，自己去实地考察的那点销量，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里，两人先前的那点得意的感觉，瞬间就逸散地干干净净。 韩秋看着汗流浃背，表情又略显沮丧的两人，不动声色地从兜里套出来两张票，扔了过去：“晚上的电影票，专门给你们留着呢。” 什么，电影票？正太布和周洋拿起来一看，正是《找寻UFO》，天啦，今天是首映，容城的3D影城，也只有那么少数几个，装不了几个人。现在这个行情，绝对是一票难求啊！ 秋哥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两张，呃……应该不止两张吧。但是，他自己，难道不去么？ “秋哥，你不去了？”正太布疑惑地问道。 “总共弄到四张票，一一和薇薇已经去了，剩下来的两张，我想了想，还是给你们吧。”秋哥摇了摇头，说道：“对于这个电影，是实话，我不是很期待。” 正太布和周洋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坏笑：不期待？嘿嘿……别以为咱们不懂啊。 这一次，倒是被他们猜中了，实际上，韩秋对于这个影片的期待，远远地超过了其他人。只是，他的心里，隐隐地有一些犹豫，他不知道当自己在屏幕上再次看到欧阳霏霏的身影时，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秋哥，我们就不去了，还是你去吧，同时，还有一个神秘人物相陪哦。”周洋眨巴着眼睛说道。 正太布心领神会，将两人手中的票硬生生塞回了韩秋的手中，抬着自己的圆脑袋，说道：“是啊，秋哥，有人陪着你去看电影呢。” 还有谁啊？钟一一和慕容薇都已经去了。韩秋轻轻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一副坏笑的两人，在心里确定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打哑谜了。”韩秋板起脸，沉声说道：“哥不喜欢猜！” “是的，你不喜欢猜，但你总是喜欢让别人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飘入了韩秋的耳中，让他不由得身子一震。 这声音，多么熟悉啊！再想想，苏部长很早以前就说过了，在5月1日这一天，会有一个人回来…… “韩大老板，好久不见，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苏莱款步走进了办公室，取下架着的墨镜，似笑非笑。 “苏……苏老师……”韩秋有点手足无措地招呼道。此时此刻，在苏莱面漆那，他哪还能有什么架子呢？ 这是一个很令人纠结的命题，就和欧阳霏霏有些类似…… “怎么，韩老板，生意做大了，不欢迎我们这种小人物了？”苏莱的语气，有些复杂：“连入座都不招呼一下啊？” “请坐，请坐。”韩秋硬着头皮招呼道，正太布很识相地端上一杯茶，然后和周洋一起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了韩秋和苏莱两个人，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两人都不主动开口，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沉闷，但却没人感到尴尬，这样的场景，不禁让韩秋的脑海中冒出来这么一句经典的话：两个人相处的最高境界，不是一聚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而是即使半天不说话，也不感到尴尬。 难道说，自己和苏老师之间，已经达到这个层次了…… 最终，还是苏莱率先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韩秋说道：“你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么？既然这么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这个……”韩秋硬着头皮，扬了扬手中的两张票：“要不，咱们就按照周洋他们的建议，去电影院瞅瞅？” “是你自己想去，还是应别人的要求而去啊？”苏莱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但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不得不说，耗资10亿美元的大成本制作，本年度最受期待的电影，《找寻UFO》真的是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甚至能感觉到那飞扬的情绪，和沸腾的热血。 但对韩秋而言，这种代入感，真的是一种折磨…… 哎，花了两个多小时，看了一场无趣的电影，这是韩秋对此的评价。当然，无趣的并不是电影本身，而是自己的心情罢了。 相对于韩秋的冷静表现，苏莱在看电影时，所展现出来的情绪，就只能用激情四射来形容了。 男人要泡妞，电影院是一方宝地，即使到了现在的网络时代，可以足不出户地看电影了，但还是有无数的青年男女对电影院的态度趋之若鹜。 原因无他，就在于女人看电影时，那敏感的心情，会在一瞬间被放大无数倍，特别是在看令人胆战心惊地恐怖片，以及热血沸腾的科幻大作时，很容易就会惊声尖叫，然后，旁边的男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揽美入怀了。 恩，还有那些悲剧收尾的言情剧，威力也是非凡的。当初的《泰坦尼克号》，可是号称“处女终结者”…… 而这部科幻巨作的结尾，也是这么一个路子。一切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毁灭在人类的贪婪之中，整个世界，其实只是一片虚无，男猪脚和女猪脚，天人永隔…… 苏莱的情绪反应，异常地激动，特别是最后那催人泪下的场景出现的时候，紧张地直拉身边的韩秋的衣角。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像前排的两个男女一样，紧紧搂在一起了。但是，很显然，如果韩秋不出手，她也是绝对不会主动扑上来的…… 真不明白，她这样的情绪，是真正的内心情绪的体现呢，还是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在内……对此，韩秋不想深究，也不便去深究。他只知道，他不是柳下惠，在这种气氛，这种诱惑之下，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这一下子要是真抱住了，那今生又会多欠下一个女人的拥抱了……后果，很严重滴！ 苏莱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迅速转为平静…… 散场之后，两人静静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容城那炫丽的夜景。江边的夜风吹来，使人产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韩秋的心里，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下，有一种微妙的变化…… 苏莱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江面，高跟鞋靠在江边的栏杆上，任凭夜风吹散了她的秀发。她直直地盯着韩秋，猛然间说了一句：“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这个……这个环境，似乎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拥抱啊！韩秋差点就忍不住，紧紧地搂住苏莱的娇躯了。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苏老师……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韩秋面带愧色地低声说道。 他哪能不明白苏莱的心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莱能作出这样的举动，是很勇敢的，甚至都可以说是做到仁至义尽了。但他现在还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不是因为他的性格犹豫，而是由于对一个负责任的人来说，这档子事，本身就是最麻烦，最难以处理的。 “算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已经想得很透彻了！”苏莱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大江。 眼中不断流去的江水，已经如此这般地流淌了几千几万年，面对着大自然的岁月变迁，越发地感觉到人生的苦短，满打满算，不过百年。 既然人生如此短暂，何必再委屈自己呢？想要什么，就要去追求，这样至少不会在以后感觉到遗憾。 苏莱在半年的时间里，足迹遍布了中国的大小山川，最终领悟到了这样的一个层次…… “实话实说吧，我对你有感觉，而且我也能感受到，其实你也一样。”苏莱的眼睛，在看着流淌的江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或许也是怕面对面相望的时候，很多话，说不出来吧。 韩秋听着苏莱的自言自语，心里也清楚，这其实就是故意说给他听得，一时之间，也有一些愣住了。 好直接，好犀利的一句话！最关键的是，似乎一语中的！ 要是到了此时此刻，韩秋还能够反驳，说自己对苏莱真的一点感觉和想法都没有的话，那就是在骗自己了。 韩秋伏在栏杆上，与苏莱一样，面对着大江，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有些事，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什么事都得有一个过程，我并不急在一时半会。”苏莱突然转向面对着韩秋，认真地说道：“你现在还没毕业，严格来说，还算是一个小孩子。一切都等你毕业了之后再说吧。” 韩秋楞了一楞，旋即明白过来：虽然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走出校园了，但是其中的差别，其实是很大的。只要自己一天呆在校园里，维持着学生的身份，那与苏莱之间的鸿沟，就一天不会消除。 师生恋，虽然说在当今这个社会，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特大的新闻了，但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依然是很难接受的。这不单单是社会舆论方面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里会出现阴影，似乎总觉得，两个人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而是隔着一条鸿沟似的。 “所有的一切，都缓一缓吧，日后再说，等到你们毕业的时候……”苏莱这句话还没说完，韩秋就不由自主地咂了咂嘴。 日后再说，这个……很内涵啊！ 当然，他是不会当面点明这令人尴尬的含义的，两人在江边看了一会风景，基本上达成了“日后再说”的共识，然后韩秋就将苏莱送回了家。 “哦，韩秋啊，里面坐。”当苏部长看到女儿进门后，还有一个人影，眼看要离去的时候，嘴里闪出一抹笑意，然后冲着韩秋招呼了一声。 嘿嘿，任你千变万化，总逃不出我佛的手掌心，最终还是得就范吧。 “嗯……这个……苏部长，不好意思啊，公司的游戏刚刚发售，事情太多了，实在是抽不出身，我得赶紧回公司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来打扰吧。”韩秋哪还敢留下来喝茶聊天，忙不迭地就闪人了。 看着韩秋远去的背影，苏部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流露出一抹轻笑…… “大笨蛋，你干什么去了？”回到公司，韩秋屁股还没坐热，就受到了钟一一的拷问：“你不是说把电影票留给他们两，自己不想去么？” 而在一旁的正太布和周洋都耷拉着脑袋，一脸歉意地不好意思看韩秋一眼。很显然，他们又没有经受住考验，叛变革命了。 哎，革命意志，真的太不坚定了！ 既然知道他们叛变革命了，韩秋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干脆和盘托出：“今天，苏老师回来了，于是，我就陪着她去看了电影。” “苏老师回来，那是好事，我们都很高兴的，但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钟一一其实并没有生气，在她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担心的成分。慕容薇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但谁都能感觉地出来，她其实还是很在意这边的问答的。 “真的只是这样么？电影早就完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散场之后，你们去做了什么呢？”钟一一关心地问道。 “也没做什么，只是在江边走了走，看了看夜景，然后就送回家了。”韩秋实话实说，但在别人耳中，听起来就别具风味了。 靠，真够浪漫的啊！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呢？别告诉我，什么都没说！”钟一一的声音，有一丝微微地颤抖，实际上，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哎，也不藏着了，我们就直来直去地讨论了一下感情的问题。”韩秋看着脸色苍白的钟一一和慕容薇，补充道：“当然，我拒绝了。” 钟一一和慕容薇长出一口气。 “对了，那苏老师又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日后再说……” 第541章 未来的路 日后再说…… 钟一一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虽然她也明白实际上是什么意思，但这话，实在是让人禁不住就产生横向的联想…… 慕容薇依然坐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地看杂志，但不难注意到，她的书本，拿倒了，而且脸色有些微红。 正太布和周洋面面相觑，都恨不得直接对着韩秋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秋哥，还是你牛逼！ “呃……不是日后再说，是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意识到这个词语确实有些生猛，韩秋也就改了口。然后做出一副很大度很正气凛然地姿态，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人家苏老师刚刚回来，你们不但不欢迎，反而还疑神疑鬼，还有没有一点尊师重教的意识了？” 韩秋的语气，不但显示出了他的理直气壮，而且最绝妙的是，居然还透着一点对于传统文化流失而感到悲哀似的。而这实际上是个伪命题，主要的目的，就是转移话题。 果不其然，在被韩秋质问了之后，钟一一等人都面带意思愧色，拼命解释道：“才不是这样的呢！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苏老师了，又哪里疑神疑鬼了？我只是……”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还没等钟一一说完，韩秋就直截了当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做出一副很大度的姿态，叹了一句：“哎，算了，不纠缠于这些事情了。如果你们真的有心，那明天就买点水果，去看望一下苏老师。当然，这个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至于去不去，还是看你们自己有没有那个诚意。” 韩秋再一次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而且这话说得很霸道，去不去，看诚意？话都说成这样了，谁还能不去啊？ “谁说不去了？我明天就去！”钟一一忙不迭地应声道。 果不其然吧，还是哥的办法好！韩秋嘿嘿一笑，正准备趁机闪人溜号，却突然被慕容薇叫住了。 “你看了今天的新闻没有？”慕容薇轻声对韩秋问道，虽然声音不大，但语气听起来，却有些凝重。 呃……这个……慕容薇确实还是要比钟一一冷静一点，忽悠起来，难度更大一些。看看吧，到现在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呢。只是，新闻？新闻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媒体又在开展运动了？ “媒体那帮家伙，这次又怎么说我了，难不成还把我弄上新闻联播了？”韩秋很无所谓地问了一句。心里却在想着：搞上新闻联播，焦点访谈什么的都好，正好扩大知名度。 不过，以自己目前的人气，扩大知名度是不是显得画蛇添足了…… “不，这次的新闻跟你没有关系，而是欧阳霏霏，突然放出话来，说最近正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过几天会当众宣布。”慕容薇皱看到韩秋一脸茫然的表情，皱了皱眉头。 “哇塞，霏霏姐这次算是真的成巨星了，看看这电影火爆的程度，据说都已经在今年的奥斯卡评选上入围了7项大奖了……”正太布叹了一声，说道：“不得不承认，虽然秋哥现在很火，但是无论是在报纸，电视，甚至是网络上，秋哥的风头，比起欧阳霏霏，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差距。” “明星嘛，火了之后，当然需要持续的炒作了。”周洋不以为然地说道：“想来她说正在考虑什么问题，应该是一种赢得持续关注的策略吧，不能当真。” “好像不是这样的，至少这次不是。”慕容薇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然凝重：“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到，这一次，她是认真的。她的语气，有些沧桑，这绝不是装出来的。我只是想不通，她所说的重要决定，会是什么，只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说完，她看着一脸不知所谓的韩秋，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苦笑，摊了摊手，说道：“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 哎，这些家伙，都以为欧阳霏霏会经常跟自己联系吧，但是，事实让他们失望了。从我这里，弄不到丝毫有关的信息。 看着韩秋的这幅表情，几个人都有些黯淡。他们都明白，韩秋这次并不是在撒谎。 如此说来，他就真的不知情了……欧阳霏霏的这个重要的决定，就显得越发地神秘了。 “薇薇，霏霏姐到底是怎么说的啊？”钟一一急匆匆地问道：“有没有大概的方向？” “没有，她只是说，要考虑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慕容薇皱了皱眉，说道：“所以，我才会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啊！” 钟一一蹙了蹙眉，照这么说来，形势的确有点诡异了。按说欧阳霏霏现在是一鸣惊人，正是顺风顺水，扬帆直航的时机，顶多在三年之内，就会跻身世界顶尖巨星的圈子里。 这样的星光大道，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却终生得不到的，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不但要有实力，更重要的，还是要有一次机遇。 霏霏姐是实力与机遇并存，以后的道路将会越走越宽。在她面前摆着的，是一条金灿灿的星光大道。而她居然说要“考虑未来的路？”难道说，她还有别的选择？ 看不懂啊！钟一一疑惑地摇了摇头，她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慕容薇会有一些不太美妙的预感了…… 匆匆拨了拨欧阳霏霏的电话，没打通，钟一一无奈地摇了摇头。霏霏姐现在是大明星了，不知道有多忙，打不通电话实在是太正常了，打通了，反而是奇迹了。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究竟有什么重要的决定，过几天，全世界都会知道…… 钟一一悬着的心没过几天，就放下来了。因为她暂时没有时间再多考虑别人的事了。 随着毕业的临近，她赫然发觉：每个人，都在面临着一种选择。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的确需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校园里，这一阵都充溢着一种紧张和压抑的气氛，随着就业压力一年比一年增大，毕业就等于失业的传说，已经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事实，摆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只有信息系的一众牲口，算是脱离了苦海，每每想到这里，就是一阵感慨：哎，全靠秋哥啊！要是没秋哥，未来的路，还不知道通往那个方向呢？ 他妈的，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成功的路，总是永远都在施工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容大的大四牲口们，是唉声叹气，一个个压力巨大。偏偏这个时候，学校又玩了一手很常见，也很荒谬的招数：每个学生都要拿着就业的证明，才能够“换取”学位证和毕业证。 这个招数，之所以说是常见，因为这在中国的大学里，几乎已经是通用的了；但无论使用范围有多广，这都是一个荒谬的做法。 为了表面上的“就业率”数字，而制造出这种政策，不知是为了招生的时候，用就业率去忽悠呢，还是让上级的领导看到自己的政绩？ 如果是忽悠大众，那明显就是掩耳盗铃了，这一点破事，还有谁不知道的啊，简直是在侮辱忽悠者自己的智商；如果是给上级看政绩，这倒还说得过去，在这种国情和特色下，表面功夫远比实际工作重要多了，领导就是用来拍马屁和蒙蔽的嘛。这年头，当官的一个比一个精明，但这仅限于官斗和阴谋诡计上，在实际的工作中，领导的智商，绝对是没有下限的。 弄出一个100％的就业率，大家都涨脸啊，多么河蟹啊…… “他妈的，学校里这些领导，真是一个顶一个的脑残，折腾这些玩意，有个鸟用，有这功夫，多联系几家公司，到咱们学校来开招聘会，作用大多了！”几个牲口拿着刚发下来的就业登记表，一脸地愤慨。 “哎，别说那让人揪心的话题了，前一阵刚听说一个事。”另一个牲口凑过来，义愤填膺地说道：“市里有一家企业，想到咱们学校招几个人，就联系了一下，问能不能开一个招聘会。结果学校这边一听，是一家小公司，又招不了几个人，而且还把时间定在周日，于是就说休息时间不谈工作，直接给推了。” 我靠，这么牛！哎，想想也是，领导需要休息嘛，每天晚上折腾得那么累，不好好调养一下怎么行？ “哎，咱们也别指望从学校领导这里得到什么帮助了，这压根就是不靠谱的事情。”几个牲口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弄一个公章，证明咱们已经就业了啊！” “本来已经跟校外的火锅店老板说好了，5块钱盖一个章，但那厮现在行情飘红，牛逼起来了，单方面涨价，要10块钱了！” “我倒是去咨询了烧烤摊的老板，价格倒是便宜，但关键是，他无无证经营，本身就没有公章！” “复印打印店的老板更夸张，漫天要价，说现在忙着复印毕业设计，没空理会这些小生意！” “我日，我们的人生，还真TMD是个杯具啊！” 众人正一筹莫展中，突然听得旁边的寝室一阵骚动，然后就是一阵一阵地脚步声，轰轰隆隆的下楼，很有阵势。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在干什么啊，弄得跟赶集似的？ 一个家伙走出寝室，拉住一个熟人问道：“靠，这么大动静，你们是在干什么啊，不会是来了什么公司开招聘会吧？” “靠，你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啊，简直是太闭塞了！”那个家伙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光看着他，说道：“现在整个大四的人都知道了，秋哥的公司，免费给大家盖章。我靠，还不赶紧，现在队伍都排成长龙了！” 我X，居然有这种事，怪不得所有的牲口都出动了呢！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冲啊…… 炎热的夏天，刺眼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在韩秋的公司外面，排起了一条长龙。 “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钟一一手里拿着公司里的公章，机械地一个接一个地按着印子，看着在骄阳下汗流浃背的众人，心里有些小小的感伤，感到很不是滋味。 哎，同样都是一起进学校，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同学，现在的境遇，差别实在是太大了。看着迷茫的众人，她的心里，不太好受。 “真是太感谢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几个拿到就业证明的家伙，很高兴地对钟一一说道，但这种高兴，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却让人有些慨然。 前途未卜，谁能高兴地起来？仅仅为了制假造假而蒙混过关，换取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学位证和毕业证，这究竟是一种欣喜，还是一种悲哀？ “对不住大家了，我们应该帮得更多的，但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钟一一的心里有些接受：这家公司，的确是解决了很大一部分本系牲口们的就业问题，但毕竟公司的规模也就这么大，无法解决更多的同学们的困难了。或许只有等到公司扩大规模的时候，才能够考虑了，只是，专业对口问题，又怎么解决呢？ “说这些干什么？能够帮我们提供就业证明，就已经非常感激了。”牲口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但是，话虽如此说，但当他们看着信息系的牲口们，在公司里忙上忙下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羡慕，就溢于言表了。 多么幸福的一个系啊，真是命好！哎，跟着秋哥，有肉吃啊！ 看着众人的这种目光，钟一一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优越感，相反的，却是对学校领导这种非但不作为，还要作秀的官僚作风的愤慨了，同时心里也在思量着，能不能尽可能帮助一下同学们？ 可惜大笨蛋现在不在公司里，否则一定要跟他好好谈谈关于公司扩招的话题！ 韩秋现在的确不在公司里，而是在市政府的某间办公室里，此时此刻，他也面临着人生的一大选择！ 哎，看来不管牛逼与否，在即将迈出象牙塔，踏进社会的一刻，每个人都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未来的路…… “恩，你最近干得不错，让那些嚼舌根的家伙大跌眼镜。”苏部长对着韩秋，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微笑：“你这个月上交的利税，比是你前半年的总和还多，很好很好。” 韩秋对此不置可否：当然好了，为政府创造了这么多的GDP！ “我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苏部长看着韩秋，觉得越看越是顺眼，这个家伙没有给自己丢脸，而且，与自己女儿的关系，似乎有点……那啥的迹象了，这种种现实，都让他对于这个原先觉得面目可憎的家伙，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或许，自己可以提拔他一下。”苏部长在心里说道。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感情的因素，最重要的，还是权力和金钱的利益捆绑。 “你听了先不要激动，尽量平静。”苏部长顿了顿，然后缓缓说道：“这几天，我到处活动，给你争取了一个政协委员的名额。” 在他的预计中，韩秋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定然是欣喜若狂，虽然不敢说对自己会是顶礼膜拜，但至少千恩万谢总是有的吧。 职位是死的，人是活的，进入这个圈子后，还完全可以向上活动嘛。有自己这么一个实权领导在，他又这么年轻，资金又雄厚，活动上去，应该不是很难的事。 哎，真是越想越觉得前途光明啊…… “不好意思，我对此不感兴趣。”苏部长正在等待着韩秋的千恩万谢，没想到，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你说什么……”苏部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韩秋：“你……你不想跨进官员的圈子里？” “恩，没兴趣。”韩秋淡然地答道。 真是不知好歹！苏部长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做最后的劝说：“你知道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么？你知道在中国，金钱在权利面前，有多么地不堪一击么？你最好再好好想想，不要意气用事，浪费大好时机。” “不用想了，完全没兴趣。”韩秋丝毫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对官场，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倒不是因为有多清高，而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和脾气，在商场上勉强能够混迹，要是去了官场，会被别人吃得渣都不剩。 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才能找到一条最合适自己的未来之路。 当然，韩秋心里也明白，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会有许多的波折和荆棘。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荆棘居然来得这么快，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危机，悄然而至…… 第542章 游戏要易主 “你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苏部长看着韩秋，皱了皱眉头。 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家伙，有时候精明地跟猴似的，有时候又笨得连猪都不如。 做生意，赚钱，然后花钱进政协，再想办法捐个官……这是多么广阔的一条康庄大道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梦寐以求，但这家伙居然连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而他的理由，居然如此简单：没有兴趣！ 太草率，太鲁莽了！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拒绝…… “不需要再考虑了，没兴趣就是没兴趣。”韩秋斩钉截铁地说道，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很轻易地得到一个信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哎，算了，人各有志……”苏部长狠狠地摇了摇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年轻啊！不懂事啊！在当前的国情下，如果手中没有权，纵然有再多的钱，也是任人宰割的料。自古都是“士农工商”的排位，现代社会，商人的地位倒是提高了，但也仅仅是比起普通老百姓优越了一点；而“士”的地位，从来就没有变过，将来也很难变。 官本位，几千年的传统了，早就根深蒂固了…… “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韩秋看着苏部长的表情，感觉有些不自在。哎，不管怎么说，老苏也是为自己打算嘛，自己没领他的情，确实是有点让他在面子上挂不住了。 但这个人情，真的不能乱领啊，这个事情，很复杂…… 看着韩秋离去的背影，苏部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叹息着：哎，这家伙，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什么叫做胳膊拗不过大腿的。商人，怎么能够逃得出官员的手掌心啊…… 韩秋带着一点小小的郁闷，回到了公司里，此时排队盖章的人群，已经散伙了，钟一一和正太布等人正在收拾残局。 见到韩秋回来，钟一一赶紧丢下了手中的活，几步跑到韩秋的跟前，然后将他拉到一个角落里。 我擦，这是干什么啊，绑架？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地干什么，难道想劫色？”韩秋皱了皱眉头，问道。 “去你的！想死啊！”钟一一说着就举起粉拳在韩秋的肩膀上狠狠砸了几下，然后摆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说道：“不跟你扯淡了，说正经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韩秋一下子就认真起来了。听到钟一一这样的话语，见到这样的表情，他立即就明白：钟一一这次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而且不会是小事，否则她就直接发号施令了，绝不可能跟自己“商量”…… “说吧，什么事？” “大笨蛋，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扩大规模啊？”钟一一的语气，显得有些急。 “扩大规模？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了？”韩秋不解地问道：“虽然我们现在的势头很好，但做生意，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前进，切勿操之过急。” “这些我都明白，但我……”钟一一急切之下，将今天牲口们顶着大太阳排队，就为了弄一个就业证明，到教务处换取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学位证和毕业证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叙述了出来。 哎，就业难，难于上青天啊！ “这个……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韩秋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不可能立即就解决问题，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 钟一一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哎，原本应该学校出大力气解决的问题，现在只能落到你的肩膀上了。” 指望学校？那不是脑子残了？学校只管招生和收费的，至于就业，没那闲工夫管……呃，不，其实也很关心的，要不怎么会让牲口们拿到了就业证明，才能换取学位证呢。由此可见，学校很负责，很严格…… 韩秋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哎，大笨蛋真是太辛苦了！看着韩秋的背影，钟一一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慨。 公司现在刚刚走上正轨，想要立即扩大规模，在资金上倒是没有问题，毕竟还有京城的乐器公司撑着呢；只是现在的部门，职位什么的都很明晰，贸然扩大规模，会造成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势必是伤筋动骨的事。 除非，另外开一家公司。但是，这谈何容易啊？ 韩秋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哎，别想那么多了，越想越头疼，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会，调整调整情绪吧。韩秋熟练地打开电脑，准备登陆游戏。想了想，又决定先到官网的游戏论坛去逛逛。 赫然，一个惊天的消息窜入了韩秋的眼帘。 “啪”地一声，韩秋右手一抖，鼠标重重地跌落在地！ 危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瞬间涌上了韩秋的心头…… “亡易与暴雪的谈判进入新的阶段，传言游戏要易主！” 大到网页的头版头条，小到各个豆腐块的版面角落，所有的帖子，都与这个爆炸性的话题有关。 游戏，要变天了！ 对于现在的狗城，无论是从服务器，还是技术力量，以及服务水准，乃至服务态度来说，都是不太得人心的。三天一小卡，五天一大卡，排队排到死机的现象，早就屡见不鲜了。 而最最令广大玩家郁闷的，还是那万恶的版本更新，远远落后了国外好几个时代！有许多玩美服和台服的人，都感慨万千。哎，相比之下，国内的玩家，就是在玩“土著”游戏…… 今年是狗城与暴雪的代理协议的最后一年，狗城信心满满，觉得这个代理权，十拿九稳；但没想到，半路之中，突然杀出了一个亡易！ 这个世界，真是有点疯狂了。 韩秋看到这样的消息，心潮澎湃。一种揪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倒不是他的心里对狗城或者亡易有什么横向或者纵向的比较，也不是因为他对“上海申花的第12名球员”猪菌有什么好印象，他担心的，是他的包包和物品啊！ 要知道，韩秋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游戏中获得的，离开了这个游戏，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要是游戏易主，自己的包包和物品，会不会受到影响？这一点，韩秋不敢确定，他只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一旦换了游戏运营商，那势必就将修改一些游戏的数据；而这种修改，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影响到自己的包包和物品上，这一点，谁都没有底啊！ 我擦！今天真是人生中最压抑的一天！一件又一件的大事，狠狠地压了上来……拒绝进入官场，考虑扩大公司规模为尽可能多的牲口们提供就业岗位……这些事已经是很让人头大了，但是比起游戏的易主来，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因为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并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中，最终狗城和亡易会弄成什么样的局面，只有天知道…… 韩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从今天起，直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恐怕自己都会提心吊胆了。 “秋哥，你听说了没有，狗城和亡易打起来了！”周洋直溜溜地进入韩秋的办公室，大声地宣扬着他的八卦。看那神情，听那语气，他似乎对此感到很兴奋。 韩秋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还高兴地起来？” “为什么不高兴啊，这种热闹，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周洋幸灾乐祸地说道：“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哎，他们的确是狗咬狗，但是这一醉下来，哥说不定会殃及池鱼啊！ “而且，这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啊。”周洋兴奋地分析道：“他们狗咬狗，必然会两败俱伤，对游戏造成不小的影响，到时候，咱们就准备好抢分流出来的客户吧。” “人家是网游，我们是单机游戏，抢毛的客户？”韩秋没好气地说道。 “秋哥啊，我发现你这脑筋怎么越来越不开化了？我们现在是在做单机游戏，到时候开发一款网络游戏，不就得了？”周洋大马金刀地坐下来，用一种很沧桑的语气说道：“秋哥啊，根据我的调查和研究，单机游戏，始终是小众，只有网络游戏，才是大道啊！” 擦，说了半天，都是废话，还弄得很睿智很专业似的。 韩秋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做网络游戏是过家家啊。咱们现在的水准和功力，能把单机游戏做好做强，就已经是极限了，再贸然进入网游的市场，八成将成为遭人唾骂的众多国产垃圾网游中的一员。到时候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牌子砸了，得不偿失啊！” 周洋兴奋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他耷拉着脑袋，回了句：“其实，也没这么夸张吧，实在不行，咱就兼并一家网游公司得了。”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能够被咱们兼并的，能是成功的网游公司么？那种制作垃圾网游的公司，给你你敢要么？”韩秋叹了一口气：“哎，当了这么久的中层领导，你还是一头雾水啊，让人太失望了……” “嗯……这个……”周洋感到有些惭愧，但毕竟是猥琐流的宗师，脸皮厚度的确非同凡响。他眨了眨眼睛，强撑了一句：“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嘛，我们也可以考虑弄点大手笔嘛，既然狗城和亡易都能打起来，我们也行嘛……呃……这个，个人意见，纯属娱乐……” 话说到这里，连周洋自己都感到不靠谱了，又看见韩秋的神色瞬间变得异常地复杂，心里一惊，赶紧一边撤退，一边打着哈哈：“秋哥……我就是个打杂的，这种大事怎么能跟我商量呢……还是慕容薇靠谱点……当我什么都没说……” 看着周洋仓皇败退的身影，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在周洋刚刚无意间提出加入狗城和亡易之间的战团之时，自己的心里，砰然一动。要是游戏的经营权，到了自己的手上，那……岂不是想要什么要什么了？ 但是，他的脑袋，还没热上五分钟，很快就冷了下来：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这个号称史上最赚钱游戏的代理权，牵涉的资金量之大，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何况，有狗城和亡易虎视眈眈，这两都不是什么好鸟啊，整人的鬼点子多着呢！ 这个疯狂的想法，也就是在韩秋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么一下，甚至还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就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哎，静观其变吧…… 没过几天，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传遍了网络世界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充满了争论和谩骂，甚至在游戏中，都是一大片一大片地争吵，看这架势，不但两大运营商势同水火，就连不同派别的玩家们都快打起来了！ “大笨蛋，现在游戏里到处都是谩骂和争吵，一点都不好玩了，我看，我们还是休息几天吧。”钟一一和慕容薇勉强上了游戏，陪着韩秋收了半天的材料，然后让菊花猪给爆了后，显得对游戏的兴趣不大了。 “要不，咱们换个游戏吧？”钟一一本意是：干脆不打游戏了，但又考虑到韩秋的感受，这家伙对于游戏的瘾那么大，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戒掉的。陪他一起玩游戏，好歹还能看着他；要是任其发展，恐怕就…… 韩秋赶紧摇了摇头：擦，换游戏？那还不如不玩。哥玩的不是游戏，是物品啊！ “其实呢，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们正好可以趁机休息，调整一下，别把心思扑在游戏上。”慕容薇轻声说道：“公司现在上了轨道，正在高速发展的时期，忙得不可开交，哪来那么多时间玩游戏呢？” 哎，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哥是有苦衷的！ “咱们做游戏，不经常玩游戏，怎么行呢？”韩秋好歹找到一个不算太蹩脚的理由。 慕容薇和钟一一互相对视了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算了，继续玩吧，反正没几天了…… 果然，没几天的功夫，大家就没得玩了，狗城很快发出了通告，从6月份起，停止服务。随即，亡易发出通告，游戏将在7月正式重新开服，请广大玩家耐心等待，届时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哎，这一个月，看来要在炼丹中渡过了…… “把你们仓库里的东西全都给弄出来，还有最后三十分钟的时间，就要关服了，希望还来得及！”韩秋紧张地指挥者钟一一和慕容薇，吃着最后的晚餐。 “有什么好着急的，不还有整整三十分钟么，做什么都够了！”钟一一不屑地撇了撇嘴，但随即又意识到不太对。“做什么都够了！”这句话，想想就觉得有些那啥了…… “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必要搞这么大动静的转移，这些材料存在我们的仓库里，跟存在你的仓库里，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运营商的转换嘛，咱们仓库里的东西，不还是咱们自己的嘛？”慕容薇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啊，早就有传闻满天飞了，说狗城和亡易扯皮，不愿意交出玩家的数据资料，甚至还有有可能一拍两散，直接将数据销毁！”韩秋现在的心情，那不是一般地急迫：要是游戏数据真给狗城毁了，那么多存货，可就白白流失了啊！ 对别人来说，这只是游戏中的物品，但要是丢了，也绝对会当街骂娘；而对自己来说，这是可以带到现实世界里的啊，要是丢了，就不是骂娘那么简单了！ “嗯，那好吧。”慕容薇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地整理自己的仓库。尽管她的心里对此表示怀疑：要真是游戏数据丢了，那也肯定不是单单丢我和一一两人的，材料到了你的仓库里，不也一样会丢失？ “怎么还慢慢悠悠的啊，搞快点，时间不等人啊！”韩秋抬手看了看表，距离停服的时刻，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钟了，紧迫啊紧迫。 “你急什么啊，不还有整整二十分钟嘛！”钟一一撅着嘴巴说道，那句“干什么都够了”倒是没有说出来。 事实上，这点点时间，还真是干什么都够了。 就在三人附近的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依依不舍地道别。 “其实……其实我……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但是到了今天，我想对你说……”一个矮人牲口正在对着一个精灵MM表白。 韩秋一眼撇到了公众频道的聊天记录，心里一叹：我靠，看来这末日来临的时刻，果然是表白的好时机啊，恭喜这哥们，今天晚上，有肉吃了！不愧是矮人老头，上了年纪，做事就是稳啊！ “你的心意，我早就感觉到了，但你一直不肯说……这样吧，给我你的手机号吧……” 我靠，绝对有戏啊！ 牲口欣喜若狂：“恩，你马上记，我的手机是139……” “服务器连接已断开……” 提前20分钟关服了！韩秋楞了一下：那牲口，岂不是悲剧了？ 擦！岂止是牲口悲剧，哥的材料，不也玩完了…… 狗城，天人共愤啊！ 第543章 果然有惊喜 原本还在同情那可怜的牲口，到嘴的肉，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但随即又反应过来，哥的材料，会不会也给贪墨了？ 韩秋在骂了一声娘，然后拿起电话，拨打了狗城的服务热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韩秋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狗城的客服电话，现在恐怕已经被愤怒的玩家们所淹没了吧。 提前20分钟的关服，不知道会有多少的悲剧在上演…… 等待了一会，韩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客服MM们应该有空挡了，这才又拨打了电话。 这一次，果然接通了。 “您好，请问能为您做点什么？”客服MM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还是说着一些礼貌的套话，听得出来，这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能不能再把服务器开一下，我还有些东西没转移走。”韩秋很礼貌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不起，我们的服务器，已经关闭，并且以后也不会再开。”客服MM的拒绝，非常地坚定，显得底气十足。想想也可以理解，游戏运营权都已经给人抢走了，以后也不用再面对这些玩家的骚扰了，已经光脚了，难道还怕穿鞋的？ “那你们为什么提前20分钟关闭服务器，这是不是侵犯了玩家的正当权益？”韩秋慢条斯理地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对多少玩家造成巨大的损失么？作为运营商，虽然即将易主，但至少目前还在合约期内，你们也应该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对不起，请不要问与工作无关的问题。”客服MM拼命压抑着那股不耐烦地情绪。站好最后一班岗？站个屁，眼看游戏易主，狗城一落千丈，自己的工作估计都要丢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搞客户服务？还是准备好简历，往亡易那边扔一扔吧，许多姐妹都去试水了…… “什么，跟工作无关？我咨询的不都是游戏的事么，难道你们的工作，是制造航天飞机啊？”韩秋不解地问道，然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哎，我要是老板，肯定不会用你这种员工。”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板，立即就找个粪坑跳下去！”客服MM终于忍无可忍了，被众人玩家轮番轰炸下，她已经被触动了心底的极限，反正这个工作是干不长了，何必再受这个鸟气！ 韩秋叹了一口气，哎，这就是传说中的“顾客就是上帝”，这就是狗城一直宣扬的“优质服务”啊，这就是所谓的“不能玩一辈子游戏，但能做一辈子朋友”啊？果然很内涵…… “好了，没事的话我挂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打了也没人接！”客服MM生气地摔下了电话。 擦，真是牛逼…… 韩秋挂下电话，心里一阵郁闷：狗城真是太不负责任了，一个烂摊子，说扔下就扔下啊，当初刚开服时，狂赚人民币时，小薇姐是怎么信誓旦旦地？全心全意为玩家服务？ 哎，结果钱赚了茫茫多，玩家享受到什么服务了？卡得让人崩溃的服务器，更新地比乌龟还慢的版本……玩家的钱，全给猪菌拿去买飞机和玩男足了。 嗯……玩男足……由此可见这厮的智力和品位，不一般啊！ “大笨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材料和装备都在仓库里，应该也不会丢失数据吧。”钟一一安慰着韩秋说道：“再说，就算丢，那也不可能只丢你一个人的啊，大家都没了，也无所谓了，反而都是同一起跑线了，大不了重头再来呗。” 哎，这话说得是不错，但那是普通状况啊，这定律对哥不管用啊。 别人丢的是虚拟装备，哥丢的，是现实神器啊！ 见到韩秋的表情，显然还是心有不甘的样子，慕容薇轻轻叹了一下气，尽管她并不明白大坏蛋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但她觉得作为一个超级游戏迷的心情，有时候的确是很难琢磨的，有一种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的执着。或许这个游戏突然停止运营，真的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吧。 在一瞬间，她甚至都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要是能把游戏的运营权抢到自己的手中，那岂不是可以让他随心所欲…… 当然，这个想法就犹如小时候吹出来的肥皂泡，虽然五彩斑斓，但是不堪一击。这个疯狂的想法，还是埋在心里吧。 “别叹气了，只不过停服一个月，很快就会重新开服的。”慕容薇对着韩秋鼓励道：“亡易不是说了么，7月份准时开服，届时会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们耐心等待就好。” 哎，惊喜，就怕是只有惊，没有喜啊。韩秋在心里叹道…… 不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慢慢等了。唯一的指望，就是亡易不要再跳票了。 游戏虽然停了，但日子还得继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了游戏，但韩秋的生活节奏，一点也没有能有半分的停顿。炼丹，忙公司，忙毕业……太多太多的事，让他很快就适应了没有游戏的生活。 不仅是韩秋，几乎每一个玩家在短暂的不适应后，也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媒体依然在陈腔滥调地宣传着河蟹，玩家们依然在各种各样的游戏里穿梭，《找寻UFO》依然在各大影院热映，大杀四方，续捐票房……没有了一款游戏，大家的生活也都多姿多彩，但是，心里总感觉到，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似的。每次打开电脑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点开那个桌面快捷方式的图标，而后才发现：已经不能登录了。 之后，又习惯性地上官方的网站和论坛，焦急地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或许，当某一件事物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一个习惯之后，虽然也能改回来，但那股强大的惯性，一时半会却不能消除。 这应该就是这个史上最赚钱游戏，敢于冒险换掉中国地区运营商的最大凭籍了……但事实似乎跟他们想的，有一些出入。 论坛上的消息，多如牛毛，一会狗城发出什么“致狗城全体员工的公开信”：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日子，许多人都以为狗城的员工将会被无情地抛弃，但这些谣言都是没有事实根据的；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所有的狗城员工们，更要紧紧团结在一起，250个兄弟姐妹，一个都不能少…… 紧接着，就传来狗城给全体员工签订新的工作协议的消息。 哇，小薇姐真讲义气啊！ 打酱油路过的玩家们还没有从赞叹的余味中醒过神来，立即就传出了这样的消息：狗城给员工签订的协议，并不是长期合同，最关键最核心的是这一项条款：从狗城出去的员工，在N年内不能从事相关行业。 靠，原来是为了防止员工们跳槽去亡易啊……不知道那个很拽的客服MM，现在会不会回家抱着枕头哭了。 不过亡易也不是吃素的，总揽全局的三石多次表示：我们公司，最大的优势，其实并不是金钱，暴雪选择我们，最大的理由，是因为在“理念”上的共鸣，请广大的玩家们相信亡易，等到7月开服的时候，我们将给大家展示一个最完美的猛兽世界！ 而三石的得力爱将，主导这款游戏经营的BOSS，日强哥，也不断发表声明，游戏的审批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请大家耐心等待，等到7月份，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些消息，虽然有点让人摸不清头脑：都是几年前的老的掉渣的版本了，还审批个什么劲啊，这个程序走得也官僚化了吧……不过，总体而言，还算是一些不错的消息。 玩家们对于7月，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在飞火流金的6月里，容大的校园热闹非凡，随着毕业的临近，各种各样的聚会和宴席成为了主旋律，还有就是不断地向毕业设计的导师那里贡献废稿。即使是再完美的毕业论文，也总会被心细如发的导师们找到这样那样的错误。 比如：某某地方用了一个逗号，但其实用句号更合适；某某段落的字数少了一点，看着不协调……哎，老师们实在是太敬业了。 什么叫专业，什么叫权威！ 牲口们一阵怨声载道，大呼这个世道没法活了。 而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在这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考核里，向来特殊的韩秋，这次也没能免俗，尽管他做的毕业设计和论文，已经到了一个可以去专业杂志刊登的高度，但还是不得不经常往返于教学楼和寝室之间…… 作为一个牲口们眼中的特权人物，他这次不但没有任何的特权，甚至连一点点怨言都不敢有，因为……情况很复杂。 他的导师，是苏莱！而且是刚刚换的，更夸张的是，苏莱的名下，有且仅有他这一名学生…… “哎，这里的几个字，应该用粗体，加上着重号；这里的逗号，感觉很影响整体的和谐，应该用省略号；还有这个……”苏莱优雅地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一本她其实看不太懂的毕业论文，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意见提了一大堆，但是跟设计本身有关的技术和程序，倒是一个都没动…… 韩秋以一个学生应该有的态度，恭恭敬敬地站在办公桌旁边，聆听着导师的圣旨，不断地点头称是。心里却在嘀咕着：搞错没有，那个逗号，上一次刚刚从逗号改过来的……哎，苏老师也不专业了吧，这种监守自盗的事都能做出来……呃，不是监守自盗，是自相矛盾…… 但苏莱的行为，的确可以与监守自盗扯上那么一点点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老师很无聊，或者是对你的要求太严格了？”苏莱欠了欠身子，婀娜的身材瞬间爆发出一个极其诱惑的弧线，韩秋暗暗咂了咂嘴：我擦，夏天就是好啊！ 呃……想到哪去了？淡定，要淡定！这个形势很复杂的。 “没有，苏老师完全是为了我好，要求越严格，说明寄予的希望越高！”韩秋撇了撇嘴，言不由衷地张口就是一大堆官话套话。 “你能明白就好，把这堆废纸拿回去，明天再打印一份新的版本拿过来，我再把把关。”苏莱轻轻摇了摇手中厚厚的一叠论文，哗哗作响。然后递给了韩秋。 “这个……时间是不是太紧了，要不后天来？”韩秋皱着眉头，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苏莱捉狭地一笑：“如果你想挂掉的话，完全可以这样选择；其实，明年继续留在学校做论文，我个人还是比较赞同的，学无止境嘛。” 呃……这个……还是免了吧。哎，明天就明天吧。反正这半个多月，每天都在往这里跑，有时候一天两三趟。苏莱这个导师真够尽职尽责的，别看只带了一个学生，但是工作量，一点都不比带上十个八个的导师少…… 要是换一个导师，敢这么折腾的话，韩秋肯定当场就拍桌子走人了，但看着苏莱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他只有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大声说道：“好，保证完成任务！” “恩，这才对嘛，年轻人就是要积极主动地要求进步。”苏莱晒然一笑，犹如一株盛放的百合。 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拿上那厚厚一叠所谓的废纸，叹了口气，缓缓离开。 看着韩秋渐行渐远的背影，苏莱露出了一抹温馨的微笑：现在这样的日子，真是挺快乐的，至少每天都能见到……哎，多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维持下去。不知道毕业后会怎么样？ 自己已经表明态度了，毕业的那一天，会来一个最后的摊牌。但现在的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韩秋皱着眉头，拿着作废的毕业论文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准备改动那几个关键的“使整个论文的结构更加和谐”的标点符号，但打开电脑后，习惯性地点击进入了官方的论坛，一下子就呆住了。 接着，这篇论文，无论如何是改不下去了！ “最新消息，狗城已经发出律师函，要状告亡易侵权！” “据有关人士透露，亡易预计的开服时间，有可能要延后！” “还有消息称，猛兽世界在审核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麻烦，具体情况如何，还有待进一步观望！” 擦！游戏开服要延后！果然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啊！ 韩秋顿时就感觉到脑袋大了，看了看论坛上的留言和帖子，就更是一锅粥了。 “实在是搞不明白，都是哪个年代的老版本了，玩都玩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审核上的问题？要是真有问题，以前就通不过了！” “狗城也是，不行就不行了呗，还告什么刁状，有毛的作用啊，还不是给人添堵嘛！” “哎，对我们国家的有关部门，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韩秋此时的心里，那是哇凉哇凉的啊，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游戏延后几天的问题，反正就是早开晚开，迟早得开；他最头疼的，就是两家公司无法顺利完成数据的对接，那样一来，自己的包包，岂不是要杯具…… 接下来几天，他都在密切关注着论坛的动向。 很快，传来新的消息，据消息灵通人士介绍，这次的游戏审核，的确遇到了阻碍。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尺度问题，简而言之，这个游戏，不河蟹！ 一份评估报告，被公布到了网上，引起一阵唏嘘：太有才了！ （关键词，恶意PK，暴力，杀戮，色情： 1，暴力度：正是从《猛兽世界》开始，网络游戏一改对恶意pk加以处罚的设定，而改为分阵营任意杀戮不仅不受惩罚，反倒可以名利兼收。可以说，《猛兽世界》是传播暴力文化的鼻祖； 2，色情度：玩家在游戏中的角色可以脱去所有外衣。全部外衣脱下后，男性角色赤裸上身，下身只穿四角内裤，女性角色上身胸围，下身着三角裤。特别是在游戏中使用暗夜精灵种族中的女性角色，脱去全部外衣后，进入跳舞状态。其画面极具挑逗性； 3，恐怖度：在《猛兽世界》中，有部分NPC是以僵尸、亡灵等称谓命名的，尤其以部落阵营居多。游戏场景中存在极少量的骸骨画面，且非人型生物。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在中国大陆运营的《魔兽世界—燃烧的远征》相较欧美服务器已经取消、修改了大量恐怖场景和恐怖任务。 4，道德度：《猛兽世界》是一个拥有巨大而完善的故事背景和庞大的历史架构的魔幻世界。其世界观、价值观没有与现实世界相重叠的部分。游戏在登陆中国时已经依照我国国情，对游戏内部的背景、意识形态、生活方式等方面进行了大量修改与规范。相对于欧美服务器来说，国服做了大幅度修改。如游戏中的砍头、挖心、祭祀、制造并传播瘟疫等游戏任务，已经进行了全面的修改。部分技术无法实现修改的任务已经关闭。 综上所述，《猛兽世界》审核不过关，需要修改） 擦！太厉害了，要是按照这个路子修改下去，骷髅变成僵尸，僵尸变成胖子，到处充满盒子，那这个游戏就可以改名，叫做《盒子世界》了。 不过，只要能够开服，能够继续使用包包和物品，哥也不在乎外观形象了。 韩秋悻悻的想到：不会连这个最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吧…… 第544章 变异蛋刀的妙用 事实很快证明，韩秋的想法，实在是太理想化了。 冰冷的现实告诉我们，对于有关部门，对于领导同志们，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里。 很快就传来消息，《猛兽世界》改成《盒子世界》后，还是没有通过审核。色情和暴力的问题，还要进一步整改。 苦苦等待，等到这样的消息，玩家们还能说什么呢？ “TMD，现在的当官的就是个傻×，还暴力色情呢，这些家伙在现实世界里整天出入宾馆玩小姐，包二奶，实际操作，却屁事没有，整天就惦记着河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跟当官的相比，我们这些人简直纯洁地跟山上的小白花似的。” “愤怒啊，我们没有修建豆腐渣工程，没有去拍华南虎，没有做俯卧撑，没有放火少CCAV大楼，我们不就玩玩游戏嘛，招谁惹谁了？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有了？” “哎，现在这些当官的，无非就是一个老头拍拍脑门子，就制定一个政策了。” “错！现在讲究民主了，不是一个老头子脑门一拍，就出政策，而是一群老头子一起拍脑门了。” “算了，不要再说了，现在又开始大力整治互联网的不正之风了，我们再说下去，恐怕就得当做低俗内容，被河蟹掉了……” 哎，没办法，有关部门的政策高屋建瓴，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考虑，不用再惦记了，这一次，我们又要被代表了。 韩秋感到有些头痛，这种事，实在是有点超出自己的忍耐极限了，原本以为审核审核，无非就是变着法子，多塞一点“子弹”，就能解决的问题。游戏延期一阵子，但很快就会开服，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情而已。 但现在看来，这个延期，真的有可能没有下限了……哎，在这个整天宣扬“依法治理，有法可依”，但是又处处不按规则办事的环境下，玩家们的等待，搞不好真的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自己的包包，物品，岂不是要……杯具啊杯具！ 哎，没办法啊，现在就只能指望三石哥赶快打点到位，尽最大可能通过审核吧…… 但看着亡易的官方发言中，日强哥信誓旦旦的表示，让广大的玩家尽管放心，亡易一定不会让所有的人失望，一直在勇敢地想，努力地做……韩秋心里就没什么底。 勇敢地想，努力地做……这句话，太内涵了，区区一个简简单单地审核程序，都能给相关部门做成这个样子，还叫玩家们作何想法呢？勇敢地想……还能想到那里去……越想越是胆战心惊啊！ 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每天都在上演着突破普通老百姓的想象力极限的奇迹，高山仰止，望尘莫及啊…… 韩秋长叹一口气，然后默默地修改毕业论文，游戏的事别操心了，估摸着在毕业之前，是别想再回到游戏世界中了，至于那些材料……连开服都不敢惦记了，还敢奢望区区一些材料？ 哎，对于何时开服，哥还真是只能勇敢地去想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韩秋把主要的精力用在了炼丹上，但大多也是炼制出了一些基础的半成品，或者是一些等级不太高的成品，由于材料有些紧缺，类似于蛋刀那样的神器，倒是没有再弄出来了。没办法，像蛋刀这样的神器，要是三天两头都能给弄出来，那才真的是活见鬼了。 不过说起蛋刀，韩秋也是眉头大皱：这把变异的蛋刀，除了外形炫目之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用处来。攻击力为负数，这个……实在是不知怎么理解啊。 反正闲来无事，抱着极大的好奇心，韩秋将变异的蛋刀从灵魂绑定的包包里取了出来。 两柄冒着幽幽绿光的埃辛诺斯之刃，形成两抹圆月般的弧度，拿在手上，感觉是相当地拉风。 “秋哥，你……你到哪去弄了一把蛋刀的模型回来啊，真是逼真啊！”正在这时，正太布和周洋回到寝室，看到韩秋的这幅架势，眼睛都瞪大了。 韩秋的身体在经过长时间地进化之后，属性得到大幅增加，再也不是刚入学时的那种边缘青年颓废主义风格的孱弱身材了，虽然一点也说不上胖，但是从他的肌肉和气质上，却能感受到一种强悍的爆发力。 正太布很是羡慕地说道：“秋哥，你要是弄一弄发型，然后再找快布条把眼睛蒙上，就完全可以去COSPLAY了。据说好莱坞有兴趣翻拍游戏电影，要不你去试试？” 我擦，难道哥真的这么帅，都到了偶像级的级别了？咳咳，惭愧，惭愧啊…… “这蛋刀做得可真是像模像样的啊，秋哥，给我拿着试试，找一找恶魔猎手的感觉！”周洋说着就要接过韩秋手中的蛋刀。 “啪”地一声，蛋刀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这个声音是如此之响，就像过年放鞭炮似的。更夸张的是，居然还卷起了一些尘土…… 周洋的脸色有些白：“好……好重啊！” 原本看着韩秋举重若轻地拿着蛋刀模型，周洋在心里估摸着，这也就是个塑料制品啊，根本就没把重量放在心上，但是完全没想到，刚刚一接触到蛋刀模型，感觉就像是千斤的巨石，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力量级所能染指的事物！ 他看向韩秋的目光，更加地惊讶了：这么重的蛋刀，秋哥居然能一手拿一个，看起来还一点不费劲，真是太牛逼了！以前知道秋哥打架什么的很厉害，但是对他的力量，也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现在才算是真正地了解到了，实力的可怕啊！ 幸好现在没谁吃饱了没事干，胆敢去惹秋哥啊，要是还有人没事往枪口上撞，那才是真的有好戏看了！ “哎呀，这把蛋刀模型这么重啊，而且看起来这么锋利，会不会把地面砸出一个大窟窿啊！”正太布突然想起了这一出，脸色一变，紧张兮兮地说道：“咱们地面的瓷砖，本来就已经裂开了好多条缝了，现在还不被砸成碎末啊？” “啊？那还真的麻烦了，我们毕业前，学校还要来检查宿舍的啊，要是有损毁，可是要扣押毕业证的，还要赔钱！”周洋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祸。 虽然说以大家现在的经济状况而言，赔点小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别说砸烂一间宿舍的地面，就是把整栋楼拆了，都是分分钟的事。 但问题是，有钱归有钱，凭什么给学校领导赚去啊，他们剥削学生的钱还少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把钱扔粪坑里，都不愿意砸到这帮人的脑袋上。 这栋宿舍楼虽然是新修建的，但是感觉质量不怎么样，地面上的瓷砖，已经有不少的裂痕了，墙面上也是经常掉灰，涂料都耷拉下一大片；要是地面上再出现一个窟窿，那学校还不趁机敲竹杠，老账新帐一并算啊，把许多根本不应该由学生承担责任的损坏，都给计算在内了。 想到这里，周洋的心里，就有些后怕。 “没事玩什么蛋刀啊，你还是比较适合使用自然之力……”正太布轻声嘟哝了一句，让周洋郁闷非常：靠，这么说来，把老子当做老鹿了？真丢人啊！ “没事，明天去找个装修队里，做点表面工程，应付过关就是了。”韩秋无所谓地说了句，然后俯身将地上的蛋刀给拿了起来。 恩，秋哥果然是大气派啊，找装修队，花的钱比赔款要多多了啊。不过这样也好，坚定地表明了一种态度：宁可给外人赚钱，也绝不让学校再捞一分钱。 想想学校做出来的那些事，真是让学生们寒心啊，这到底是学校，还是政府机关，或者是明买明卖的自由市场？ “咦，不对啊！地面居然没有被砸出坑，竟然连明显的裂痕都没有出现！”正太布往地面一看，立即惊讶地呼喊了一声。 韩秋和周洋也是面面相觑，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啊。 真是不敢想象，蛋刀落地时的声音如此之大，甚至还有尘土飞扬，就以宿舍里的地板砖这种质量……即便不被砸出坑，瓷砖碎裂总是十拿九稳的吧…… 三人蹲下身子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地板砖，全都惊呆了。 “怎……怎么可能啊……”正太布喃喃自语。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地面居然完好无损，没有哪怕一丝丝的裂缝！ 就连以前的裂痕，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靠，出怪事了，难道说装修队早就来过了？”周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失忆。 “哎，这样也不错，省下了一笔装修费。”韩秋皱了皱眉，赶紧将蛋刀收了回去。 此时此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攻击力为负了！ 攻击力，是一个很专业的名词，换种说法，就是发动攻击所产生的破坏性强度，简而言之，就是破坏力。攻击力越强，也就是破坏力越强；没有攻击，也就是没有破坏力。 至于负攻击……事实证明，就是修复能力了…… 韩秋想起在游戏里，如果人物中了很多削减攻击力的负面状态，在理论上有可能是会出现负数的攻击力的，而曾经有人做过实验，这种负数攻击，一旦打出来，效果就是给对方加血…… 哎，想不到威力如此巨大的蛋刀，传说中的杀戮武器，到了哥手里，居然成了一个修复性的器具！ 韩秋甚至觉得，那些经常倒塌，裂开的大桥，再也不用砖家们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推脱责任了，也不用胶水去粘贴了，直接请哥去，用蛋刀划拉那么几下，豆腐渣工程就变成钢筋铁骨了。 当然，这只是心里突然萌生的一点小小的想法。在实际操作中，那是不可能的，专家们就靠做这种技术鉴定来买车买房包小蜜呢，再说了，不多修建一点豆腐渣工程，如果能够推倒重建？ 要知道，推倒重建，一来一回，那可是活生生的GDP啊！ 原本还以为这个变异的蛋刀没什么实际作用，跟一个废物差不多了，但现在看来，蛋刀就是蛋刀啊，不愧是游戏背景故事里的两大神器之一啊！ 而且，说句中肯的话，变异后的蛋刀，比不变异的，在现实的生活之中，用途大得太多太多了啊…… 如此神器，还是自己好好地收着，别经常抛头露面的好。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着正太布和周洋的疑问，看着这两个家伙皱眉摇头的神情，韩秋的嘴角一撇，嘿嘿一笑。 这种一个人独享秘密的感觉，真是爽啊！ “哎，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学校不能再找我们赔钱了，这是好事。”正太布抬起他自己的圆脑袋，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不多谋杀脑细胞了，索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修改自己的毕业论文。 段落，标点符号，字体粗细……一路修改下来，其乐无穷啊！ 韩秋叹了一口气：哎，看来遭受到这种待遇的，也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啊，看到别人也在享受，心里顿时就感觉到平衡了许多。尽管他心里也明白，苏莱对自己的刁难，跟其他人不一样……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天有一个重大的事件啊！”周洋似乎想起了什么来。 “重大事件？”韩秋和正太布同时疑惑地看向了周洋。 哎，整天纠缠在毕业设计和游戏的消息之间，跟社会都快脱节了。 “对啊，欧阳霏霏先前不是说了么，要正式召开一个记者会，有很重要的消息宣布。”周洋努了努嘴，说道：“而时间，就定在今天！” 说完，周洋看了看表，估算了一下时差，然后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说道：“算起来，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时间段了，到网上去找找看，有没有视频直播什么的。” 韩秋微微一怔，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微妙的预感：欧阳霏霏正处在演艺事业的巅峰，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会是什么呢？ “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现在是美国当地时间上午9点……”很显然，视频信号，是从美国转来的，而负责解说的主持人，却是在国内的演播室坐着的。 晚上好，现在是上午9点……这个问好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屏幕上，出现了新闻发布会上的场景。 会场很大，布置地也很大气，充满展现了一名好莱坞一线巨星所应有的排场和受到的尊重。会场里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传媒记者蜂拥而至。 欧阳霏霏坐在主席台的正中，略施粉黛，出落地美艳绝伦，一笑一颦，都成为摄像机和照相机追逐的焦点，谋杀胶卷无数。 但即便她打着紫色的眼影，韩秋还是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地情绪。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霏霏姐，该不会，做出什么让全世界都措手不及的决定吧…… “感谢各位的捧场，今天请大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证一件事。”欧阳霏霏在无数摄像机的镜头前，神态自若，游刃有余。彰显出一种高雅的气质和明星的风范。 记者们纷纷抓着自己的录音笔，或者是举着照相机，不断地亮着闪光灯。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欧阳霏霏今天要宣布的重大决定。 如此兴师动众，想必不是什么小事吧？此等爆炸性新闻，怎能不引起高度重视？ 事实上，早在这个新闻发布会召开之前，就在欧阳霏霏刚刚放出风声的时候，这些媒体就开始活动起来了，凭借着在这个圈子里多年的关系和网络，不断地打听着内幕，挖独家猛料；但令人意外的是，就连欧阳霏霏的经纪人和公司，都守口如瓶，给人的感觉，似乎就连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说来，她做的这个决定，压根就没有与经纪人和公司商量过，记者们不禁在心里为她捏一把汗：哎，刚刚出名的年轻人，不懂规矩啊。居然不事先与经纪人通气，以后有得你受的！ 不过，正是因为没有通气，使得欧阳霏霏的这次新闻发布会，显得神秘莫测，调足了大家的胃口。 欧阳霏霏没有让所有人再等待下去，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她闭上眼睛，来了两个深呼吸，然后睁开双眼，凑近桌子上的麦克风，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我不想做演员了！” “啪啪”地一连串响声，现场有无数的相机，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发呆一般地望着欧阳霏霏，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个风头正劲的天后，怎么可能突然在事业的嘴高峰，急流勇退？ “各位不要误会，我只是决定不再做演员，但并不会离开电影，我会尝试着做导演或者制片人。”欧阳霏霏沉声说道：“在我的人生里，有一个关键词——挑战！” 第545章 一审再审 众人刚刚听说欧阳霏霏不想做演员的时候，全都像不小心踩到了地雷似的，一时缓不过劲来。后来听欧阳霏霏这么一解释，说是仅仅不想做演员而已，还会尝试着做导演和制片人，心里这才稍微压了压惊。但随即又觉得，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抑或是，这个迅速蹿升的大明星是不是被突如其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把事情想象地太简单了？ 作为一个刚刚火起来的明星，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趁着这股人气，先迅速出几部作品，奠定自己牢不可破的地位，甚至混到一哥一姐的层次上；之后才是转而做导演，或是制片人。 刚刚火了一部电影的新人，即使现在有点大红大紫的势头，甚至在本年度的奥斯卡上，极有可能封后。但是也要清楚地意识到，相比于那些老牌的影帝影后，自己的根基还是浅了点。现在不能浮躁，而是应该沉下心来，好好地再拍几部电影，稳步前进。 哎，这个年轻人，太急了啊！ 现场的众记者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全球范围内收看视频的粉丝们，也一个个显得很失望，就连正太布和周洋都一个劲地叹气：“这是在做什么啊，有了点成绩，就傲骄了？” 哎，也许真的是有点傲骄了……韩秋迎着两人的目光，也没有说话，但他隐隐感觉到，欧阳霏霏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在他的印象中，欧阳霏霏一直是一个很有主观意识，很强势的人，强势地有些倔强。只要她决定了的事，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完成，也不管路途中有多少地艰难险阻，也不会在意有没有捷径可走。 细数她的成长轨迹：在没有打开任何局面的时候，就毅然决然地退学，踏入了娱乐圈；在没有任何天然背景，一直不温不火的情况下，坚决地拒绝用自己的本钱去换取关系；在好不容易通过一场校园歌手大赛脱颖而出后，又令人意外地打入了电影圈；在国内的发展一帆风顺的时候，却突然远渡重洋，去了美利坚…… 而经过很长时间的一段蛰伏期后，她在好莱坞证明了自己，一飞冲天，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国际巨星。但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决定，不当演员了…… 她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让人目不暇接。韩秋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漂亮，有能力，又有主见的女人，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让自己太吃惊了。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祝福吧。 “我知道我这个决定，会让世界上绝大多数喜爱我的影迷们接受不了，也会让在座的诸位先生感到不可思议；但我还是要说，我的人生，充满了挑战！”欧阳霏霏拿起桌子上的麦克风，一字一句，重重地说道：“当我还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小小的职业歌手；当我真正抛弃了学业，成为了职业歌手的时候，我的目标，是想成名；后来我成名了，但更大的挑战又摆在了我的面前，让我生出做中国第一明星的野心；而当我终于做到了中国的NO1时，我又不满足了，于是我来到了好莱坞……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你们能够理解我这种荒唐的想法了吧？是的，我现在渐渐在全球的范围里有了自己的粉丝群，而且基数据说还相当庞大；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我红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眼前，又有了新的目标……” 众人讶然，面面相觑，有一个记者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欧阳小姐，请允许我说实话。虽然你的想法很进取，这种精神值得赞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这里是好莱坞，但不是童话世界。” 言下之意，在这个地方，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样，想做导演就做导演，想做制片人就做制片人，那些岗位，暂时还没你的份…… 你这样的演员，我们几十年来，也见得不少了。结果呢，大多都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哎，这么一个有实力的演员，可惜了啊！ “感谢这位先生的提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欧阳霏霏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却透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和不容反驳的气势。 “好吧，祝你好运……”记者们耸了耸肩，说了一句没有任何营养的话，然后就有许多人开始收拾道具，准备打道回府。 所有人都清楚这么一个事实：欧阳霏霏的这个贸然地决定，显然是没有跟经纪人和公司沟通的，即使沟通了，也是没有得到支持的。而一个没有公司支持的演员，要转而做导演，或是制片人，这是根本就不用考虑的……好莱坞里，将有一颗迅速崛起的星座，又迅速的堕落，重复着这个圈子里，百年来不断上演的故事。 挑战是一个很好的词语，但却并不意味着能用在任何地方。 “哎，欧阳霏霏真是太固执了，她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呢？”正太布不忍地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局面，这次算是真的毁掉了。她这一番话说出来，连回头的路都没有了。” “哎，她还以为好莱坞是她开的啊？说演员就演员，说导演就导演啊。在好莱坞，没有拍过几十部的积累，演员是压根别想做导演的。”周洋紧皱着眉头，说道：“不要说在好莱坞，就连是在国内，年轻演员，也很难做导演的，因为没有足够的成功经验，不会有投资方敢于出钱。当然，特别有名的演员，就另当别论了。” 周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大洋彼岸的欧阳霏霏，当着众多记者，在全世界粉丝的面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知道在好莱坞，导演和制片人还轮不到我，所以我决定回到我的故乡，从头开始！” 话音刚落，现场一下子就轰动了：欧阳霏霏，是准备回中国了？ “嘎巴”一声，周洋的上下两排牙齿，不经意间狠狠碰撞在了一起：我靠，真是说曹操就到，我说回国，她就真的回国啊！ 韩秋心里一颤：霏霏姐回国……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有点乱啊……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没几天的功夫，欧阳霏霏的这次新闻发布会，就不出意料地在网上被热炒了。 本来以为网民们会褒贬不一，说很多风凉话，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网上舆论，却几乎是一边倒。究其原因，除了欧阳霏霏本身在中国的超高人气之外，居然还加上了这么一条： “这么多年来，稍微出了点名，有了点钱的明星，都一个劲往外国移民，最后弄得我们的所谓建国大片，都是一群国际友人在拍。欧阳霏霏算是开了一个先例了，居然从美国又杀回来了！” 当然，对此，还是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有疑义：“很多在好莱坞混不动的家伙，也回国发展国内市场了，这又不是什么爱国的表现，再说了，欧阳霏霏只是人回来了，谁知道国籍是不是美国的呢？” “其实啊，说到底，就连我们都觉得，国内的苛捐杂税，实在是太多了，而福利又基本没有，所谓的责任大权利小；改个国籍，合理避税，顺便享受高福利，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这种小范围的争吵没有持续几天的时间，就迅速烟消云散，因为根据有关部门的调查，欧阳霏霏的国籍，居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动过，甚至连她的户口，现在都还在容城…… 这一下子，所有人无话可说了，都在等待着欧阳霏霏回国的那一天…… “哇，大笨蛋，你知不知道那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告诉你，你可别惊喜地昏过去啊！”钟一一在忙着改毕业论文的间歇，看到了欧阳霏霏要回国的好消息，心里的兴奋溢于言表，赶紧给韩秋打了一个电话。 “哎，你在说霏霏姐的事吧，那是只有惊，没有喜啊。”韩秋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大笨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霏霏姐回国，你一点都不高兴啊？”钟一一的语气瞬间提高了八度，对着电话喝道。 “呃……高兴，高兴，我哪能不高兴呢……我是说，没有喜，这点是肯定的嘛，难道你见到霏霏姐大肚子了？”韩秋在理屈词穷的情况下，来了一个狡辩，顿时就让钟一一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你……你……你……太坏了！”钟一一悻悻地挂掉了电话！ 哎，“只有精，没有喜”，的确是女方的问题了……韩秋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太有“分量”了，不由得眨了眨眼，来了两个深呼吸：哥真是越来越内涵了…… 如果要问韩秋在内心深处，到底期不期待欧阳霏霏的回归，说实话，还是相当期待的，只是这份期待，已经被冲淡了，因为他同时有好几份期待。 首先是期待着能够顺利毕业，虽然说现在有钱有事业，区区一张毕业证，完全可以扔厕所当手纸冲了，当要知道，这张毕业证，在韩秋的眼里，不仅仅代表着一张证书而已。这是一个时代的回忆，是四年青葱岁月的纪念。当多年以后，看到这张毕业证，就会想起往昔的岁月…… 哎，人老了，就只剩下回忆了。 拿毕业证，照理说难度不是很大，只是每天往苏莱那里跑一趟，来来回回地改稿折腾，让韩秋有点胆战心惊，虽然他明白苏莱心里是怎么想的，改稿完全只是走过场而已，等到真正打分的时候，不说满分，至少也是99。当然，也不排除一种意外情况：苏老师突发奇想，给自己一个不及格，然后明年继续做这个毕业设计，她就继续当自己的导师…… 擦，要真是这样，估计这辈子都毕不了业了，以后正太布或者周洋的孙子，要是来容大就读，说不定第一句话就是：“韩爷爷，我爷爷让你罩着我……”，想到这里，韩秋一阵恶寒：这真TMD杯具了！ 以苏莱的性格和脾气，不像那么不讲理的人吧？但是她内心深处也是很倔强的，就怕钻了牛角尖。女人嘛，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走极端了呢？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韩秋这一阵的表现，可以说得上是异常积极，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不顶嘴不废话，力求让苏莱舒心和满意，师生之间的关系，还算是比较和谐。 但这种表面的和谐，下面往往蕴藏着波涛汹涌啊，韩秋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苏莱的那句话：“等到毕业的那一天，我会向你开诚布公。” 哎，开诚布公，不知道会不会是“赤诚相见”呢……呃，想到哪去了，真不像话啊…… 除了忙毕业论文的事，更加让韩秋操心的，还是那该死的《猛兽世界》，原本听说亡易的审核一时半会没通过，要延期，韩秋心里就很担心，这一延期，会不会就永远见不到天日了？ 但网上的信息，总是想一阵风似的，变来变去，很快又传来消息，说亡易在根据有关部门的鉴定报告，针对“色情，暴力，道德观”等等一系列问题上做了一系列改动：骷髅也不漏骨头了，僵尸也变成胖子了，死亡后也不出现坟场了，术士的很多技能，也显示成盒子了……就连“死亡骑士”这个名称，也因为死亡二字不河蟹，给改成“失望骑士”了。 甚至，还非常专业地加入了一个“防沉迷系统”，游戏时间超过五小时后，必须休息五个小时，否则没有经验值和掉宝……哎，这个程序的专业程度真高啊，想不到有关部门的业务能力，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智商无下限嘛。别的不敢说，绿坝和防沉迷，都是非常强大的！ 可以说，这个改动，是完全顺应了国情和特色的，让有关部门也挑不出什么话来了；更重要的，亡易的“工作”越做越到位，让有关部门的领导喜笑颜开，大笔一挥，通过！ 于是乎，普天同庆，日强哥兴奋地向所有玩家表示：亡易将以最大的热诚，最优质的服务，为广大的玩家朋友们带去快乐，请大家支持猛兽世界，支持亡易！ 只是，有一点点瑕疵：据说这次审核过的版本，还是非常古老的，两年之前就玩腻了的；至于国外那些传说中的外域啊，80级满级啊，根本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不过这些情况，对于中国的玩家而言，已经算得上是见怪不怪了。咱们与国外的版本差距，基本上不会低于国内与国外的经济实力上的差距。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神兽，不是菊花猪，而是河蟹！ 所以，只要游戏能开，版本稍稍落后三个五个时代的，大家都勉强能接受，基本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了。 看到这个消息，韩秋心里禁不住地兴奋：对于版本的新旧，他其实是无所谓的，最重要的还是那些材料和物品啊。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影响，版本低，有些神神器就弄不出来，比如霜之哀伤。 但是，这种超级神器，本来就不是自由市场卖白菜，说来就来的，得不到也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和忧虑；相比于游戏的顺利开服，版本的影响，对韩秋来说，还真的是很小了。 恩，再等几天，哥就要甩开臂膀，大干一场了！ 但是，在充满期待地甩了几天的臂膀后，所有的玩家，却迎来了一个更为爆炸的消息： 猛兽世界，要进行第二次审核！ “这一刻，我震精了，湿了！” “我靠，有关部门真是太有才了，第一次审核了还不够，居然还要第二次？” “是不是丁三石的某些工作还没做到位啊？” 在一片声讨中，原本志得意满，斗志昂扬的日强哥，都快要内牛满面了，但他还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请大家沉住气，耐心等待。请大家相信亡易，一如既往地支持亡易，我们一定不会让玩家们失望！” 但这一次，玩家们不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了，各种各样的人肉搜索和调查，都飞速地在全国各地展开了。 不多时，网上就发布了这样一个消息： 猛兽世界，一时半会肯定是开不了服了。 因为这一次审核的部门，TMD连永远不知姓名的“相关部门”都算不上，居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出版署…… “我靠，进口的游戏，跟出版署有鸟的关系啊？” “出版署的鸟真的是吃多了啊？现在的图书市场，盗版泛滥，作者的利益被无情地剥夺，同时还要承受超高的版税，而这些版税，不但没能用来发展这个行业，反而是不断的打压，河蟹……TMD，出版署连自己裤子上的屎都没擦干净，就横插一棒子，审核游戏了？” “还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呗，丁三石，日强哥，赶紧给钱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看着这样的消息，韩秋表情很是严肃，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出版署，与狗城之间的关系……这一次出手，绝不仅仅是为了敲竹杠这样简单！ 狗城的目的，是要毁掉这款游戏：我赚不了，你亡易也别赚！ 韩秋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狗城和亡易，可能会斗得两败俱伤了。 呃，两败俱伤……韩秋的脑海里，一个很疯狂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奔涌而出…… 第546章 玩到你崩溃 看样子，这一次亡易和狗城之间的战争，是很难善了了，这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就相当于两国交兵，都打到这个程度了，基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鸣金收兵了。 战争打到这里，双方都付出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而且还多多少少流失了一些用户群，可谓投入巨大，要是最终不能让对手割地赔款，找回损失，那就亏得大了。 当然，无论结果如何，双方都会有损失，只是大小不同罢了，而他们现在争夺的，也就是力求成为小赔的那一方。 韩秋皱了皱眉：哎，在这个讲究河蟹，双赢的社会，最流行最精髓的技术，还是窝里斗啊，至于双赢，基本上没看见过，“双淫”的话，倒还见过不少…… 这两家狗咬狗，一嘴毛，但给韩秋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机会。要放在以前，他压根就不敢想的念头：要是这两家真的咬得元气大伤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韩秋顿时就感觉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不同于以往的创业，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开端啊！想想，要是“猛兽世界”的经营权在自己的手上，那么，那些物品和装备…… 这次真的要发得不能再发了！ 韩秋猛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提醒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被胜利的幻觉冲昏头脑，要想真正地得到这款游戏的中国代理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种大事要事，自然不能瞒着，但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至少得让消息成为一个在很小圈子里传播的绝密信息。韩秋想了想，把这件事，私下里告诉了慕容薇。 “什么，你想去抢夺《猛兽世界》的代理权？”慕容薇乍一听到中国疯狂的提议，随即露出了不敢置信的姿态，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韩秋：“你喜欢这款游戏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游戏迟迟不开服，你的焦急等待，我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失去理智。” 哎，争夺“猛兽世界”的代理权，在众人眼里，都已经成为了失去理智的表现了…… “亡易已经投了多少钱进去了，你心里应该有数吧，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代理权，怎么可能让出来？”慕容薇从市场的角度去分析：“亡易的资金实力，在国内绝对是首屈一指的，放眼整个中国，能够从亡易的嘴里虎口夺食的公司，能有几个，况且还有狗城在一旁捣乱。《猛兽世界》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谁还敢迎头撞到刀口上？” “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我对这个游戏的代理权，不会有任何的野心。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不要说比亡易，就是比之狗城，我们的实力都差了不少。”韩秋紧紧地盯着慕容薇，认真地说道：“要是没有亡易和狗城掐起来，我压根就敢往这方面想。” 慕容薇略一沉吟，对韩秋的想法和思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其实她的脑海中，也曾经有过一次灵光闪现般的，突然冒出的得到《猛兽世界》中国大陆代理权的疯狂念头，但与韩秋一样，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当时就是想：这两家大公司的实力，无论是谁，自己都没法抗衡，更何况这两家国内顶级的大公司，居然都打起来了，其他的公司，还有谁敢去碰这个烫手山芋啊？ 但经韩秋这么一说，她的商业头脑一点就通：对啊，要是没两家公司争得头破血流，那自己才是一点点想法都不必有，只有他们争得两败俱伤，或许自己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如果真能得到这个游戏的代理权，倒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是史上最赚钱的游戏，只是，我个人感觉，还是有点难。”慕容薇摇了摇头，说道：“无论是狗城，还是网易，到目前为止，虽然都小有损失，但还远远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我们想要从中杀出，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需要我们帮他们添一把火了。”韩秋露出一个充满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他们现在的争斗，太小儿科了，我要帮他们升升级！” 战吧！狠狠地战，把一切都扔进战争的泥潭里！一定要使两家公司彻底失去任何一丝的和解的可能，连割地赔款都不允许，要战，就要战到丧权辱国为止！ 跟在韩秋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了，慕容薇对于韩秋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上，一看到招牌式地呆着“猥琐”的笑容，她的嘴角就轻微地撅起一抹弧线。 网易和狗城，这次有得玩了…… 上海，狗城总部，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个上身穿着世界顶级名牌西装，下身套着一条申花足球队的短裤，脚上绑着一双耐克足球鞋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 他的心情很不好，本来在足球场上玩地正尽兴，却被莫名其妙地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今天，申花队花了几百万，与来访的世界级强队利物浦进行着友谊赛，刚和世界巨星托雷斯对了一下脚法，让后者伸出了大拇指：能够将门前半米距离的球打飞的前锋，在这个世界上真不多见，让托雷斯自叹不如；除此之外，他还从世界巨星杰拉德的脚下，成功地抢到过一次球，当然，是在球出了底线的情况下…… 让他开心地还不止如此，他还顺便很成功地在合同上算计到了几个哭着喊着要转会，一点也不懂事的国脚；同时，他还和几个新生代球员约好，晚上一起去夜总会，大家拼拼“功夫”，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看什么叫做猪式枪法！ 开玩笑，哥连飞机都买了，有事没事就打飞机，你们这些莽撞的年轻小伙子，怎么跟哥拼？ 猪菌正在得意间，觉得春光如此美好，人生如此美妙，却突然间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一看号码，他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把自己管的太紧了，整天跟欲求不满似的，烦！ “朱总，这是我们这个月的报表。”看着猪菌的情绪不太好，整个人也显得有些“虚弱”，精明干练，成熟魅惑的女总裁皱了皱眉，暗暗咂了下嘴唇：这个死人，今天肯定又“不行”了！ 这个成熟魅惑，风情万种的女总裁，不是别人，正是声震四海，威盖华夏，整天被无数玩家惦记着菊花的小薇姐。 “我靠，搞错没有，居然这么差！”猪菌的眼睛，刚扫了一眼报表，就万分震怒地将报表扔在了地上，对着小薇喝道：“我把公司完全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做的，前几天，不知是谁，在床上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没有了《猛兽世界》，我们还可以玩劲舞团，结果就玩成了这样？这个劲舞，比起你的艳舞，还真是差多了啊……” “讨厌！”小薇姐眼眶有些微微地发红，声音有点哽咽：“人家为你做牛做马的，打下了这一片江山，你就是这种态度啊！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主动献身，出版署那几个领导怎么可能给你这个面子呢？” “呃……这个……小薇，你的功劳，我心里是有数的，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守成，要突破啊，你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是不是？”猪菌想了想，毕竟小薇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而且是美女经理人，还是很“能干”的，自己要真是完全得罪了她，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也不是件好事。特别是，一不小心被丁三石抢了去，那就……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就温和了些，然后伸出一只魔掌，隔着黑色的职业装，在小薇凹凸有致地身上摸了一下，特别是在那很具杀伤力，被无数玩家惦记着菊花的翘臀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伸出自己穿着短裤，毛茸茸的腿，在小薇的双腿之间蹭了一下。 “别……别……在上班呢……坏人！”小薇面色有些潮红，但作为一个女强人，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平静了心绪，隔开了满身汗味的猪菌：“朱总，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恩，谈正事，求之不得，你这半老徐娘的，哥已经玩腻了……猪菌心里暗喜，但是表面上做出一副很惋惜地样子，然后轻声问道：“这才一个月的功夫，公司的收入了，就减少了90％啊，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你以前所说的《劲舞世界》，能够吸引许多非主流的小孩子花钱买服装，刷喇叭，还有什么EA的所谓‘大作’，潜力无限，但现在……” “哎，我以前也是盲目乐观了，以为玩家都认准我们狗城的品牌了，所以掉以轻心了。”小薇姐狠狠地咬了咬牙：“要不是我以为《猛兽世界》的续签十拿九稳，丁三石也不可能暗度陈仓！现在看来，玩家们消费，不是给我们狗城面子，是被暴雪征服了啊，哎，早知入戏，就多加点价钱，喂饱那些金发碧眼的吸血鬼！”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猪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公司，90％的收入，都是来自《猛兽世界》，丁三石啊丁三石，我与你的仇恨，不共戴天！” “恩，我们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丁三石害的，我们绝对不能便宜这个家伙，一定要斗争到底！”小薇信誓旦旦地表示道。哎，有时候，女人的心里充满了恨，那可是能够毁天灭地的啊！ “只是，恨他归很他，但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我们的眼睛里，不能仅仅盯着仇恨，更重要的是利益啊。”猪菌沉声说道：“现在想尽办法搞他，就是为了出心中的一口恶气，并且让天下所有人知道，我猪菌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来抢！这其实是一个姿态的问题。 事情弄到这一步，我看对所有人的震慑作用，也起得差不多了，要是继续搞下去，我们就是纯粹的赔钱赚骂名，很不划算了。要不，找一个时间跟三石那个人渣谈一谈，让他们再付点钱，互相找个台阶下了算了。”猪菌摇了摇头：“按照现在这么烧钱，咱们快要耗不起了啊！” 小薇的嘴角，弯起一抹不屑地弧线：什么叫耗不起啊？你猪总赚了数以亿记的钞票，就拿去吃喝玩乐，买飞机，搞男足，从来都不想想升级服务器的事，整天被玩家骂，最后还被亡易抢走了代理权！ 看看你，今天一场球，就踢走了几百万，这些钱要是拿去打点，足够让出版署再推迟亡易的审核一个月了！ 当然，这些话，都被她藏在了心里，她娇媚地对着猪菌一笑，说道：“告诉你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今天有一个冤大头找上门来，想要跟我们合作，抢回《猛兽世界》的代理权！” “真的？不会是骗子吧，都已经这样了，哪还抢得回来？”猪菌皱了皱眉头，问道。 “哎，只要给钱，还有什么抢不回来的，丁三石一向对外宣称，暴雪看上他，跟钱的关系不大，主要是双方的理念融合。这也只有骗骗无知的小孩子，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哪有什么理念？哎，当初都是我大意了啊！”小薇颇有些自责地摇了摇头，然后充满希望地说道：“以我们狗城现在的经营状况，恐怕是很难和财大气粗的亡易长期耗下去了，但这次杀出来一个冤大头，愿意出资，与我们合作，拿到《猛兽世界》的代理权，然后大家对半分。” “这个建议，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啊，咱们用这冤大头的钱，先把亡易扳倒，然后再把这冤大头一脚踢开！”猪菌的心情，一时间有些莫名的兴奋，比在球场上射进了一个球还得意。但他随即又露出了谨慎地一面。 “这个冤大头，是什么来头，你去查清楚了没有？” “当然查清楚了。哼哼，就是一个冤大头，还想跟我们玩心计。”小薇很不屑地说道：“这家公司，是在香港注册的，还想掩人耳目，但这岂能骗的过我？我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查到了他的底细。” “他是谁？”猪菌听小薇这么一说，感觉到对方的这种操作流程，以及一些小心思，还是比较老道的，这样一来，就显得比较靠谱了。他的心里突然间涌起了强烈的兴趣。 “知道今年国内最火爆的单机游戏是什么吧？”小薇嫣然一笑，连眉角间的几抹淡淡的鱼尾纹也消散了不少。她干脆轻移款步，香风满怀，用她那整天被玩家惦记菊花的翘臀，坐到了猪菌的身上，温柔地说道：“那家公司今年火了一把，想学着暴雪那样，从单机游戏晋级到网络游戏。嘿，这种单纯的小朋友，真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啊。” “恩，这个公司，我倒是有所耳闻，今年赚了不少钱，光是那个防盗版的策略，就卖了好几亿。这种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要是不能为我所用，那岂不是浪费了？”猪菌兴奋地在小薇的翘臀了狠狠捏了一记，然后朗声大笑：“亲爱的，放马去干吧！对了，你是不是对那个小白脸，有点兴趣？” “想什么呢？坏蛋，人家的心里，只有你。”小薇忍住心中的恶寒，违心地说道。嘿嘿，那个小白脸，长得很帅啊，身材更是好，多像伊利丹啊…… “恩，宝贝，这次的事要是成了，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放手去做，出版署那几个老头子，可能还得你多应付几次了……”猪菌露出一脸坏笑：“而我，就负责跟这个冤大头接触，先从他的身上，榨出一笔钱再说！” 两具火热的躯体，交织到了一起…… 没过几天，网上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传闻，说是《猛兽世界》的审核，一拖再拖，估计一年之内是开不了服了。玩家们纷纷痛骂，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看起来有些荒谬的事实：国内最赚钱的游戏，真的要被“非有关部门”在中国的境内，给彻底消灭了！ 丁三石现在的头都大了。原本以为狗城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点报复，也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最终还是会收回去的。但是没想到，猪菌这贱人，还越闹越起劲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猛兽世界》一天不开服，他丁三石一天就要损失几百万的大洋。虽然对于他这个“前中国首富”来说，几百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商人就是商人，贪心不足蛇吞象。赚十万没感觉，但是亏一分钱就要死要活的。 况且丁三石的性格，在国内的几个游戏业巨头里，是最保守最怕风险的，像这样一天几百万的大洋石沉大海，他的心情也随之急转直下，再也没有情绪发表什么宏篇阔论：最重要的，是理念的相通了…… “日强，你查到了没有，是怎么回事，狗城难道真要赔上老底跟我们对干了？” 日强面露苦涩，说道：“根据最新消息，狗城好像找到了一个冤大头，帮猪菌出钱啊。小薇已经放出话来了：这一次，要玩到你崩溃！” “我靠，这个冤大头是谁，给我联系一下！”丁三石嘴角轻笑：“哼，跟我斗，猪菌还嫩了点！” 正斗得水深火热的双方，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冤大头，似乎有点左右逢源了…… 第547章 空手套白狼 很快，亡易就通过一些自己的渠道，联系上了韩秋。 丁三石并没有出面，因为他深知谈判的策略，先让日强与这家伙讨价还价，留下一定的余地，而自己一出场，那就是一锤定音的角色了。 亡易与韩秋谈判的目的也非常简单而直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退出这个舞台，不再跟猪菌那厮混在一起，免得引火烧身，那么亡易方面，会给你一笔不多不少的费用，也不让你白忙活一阵；另外，还有一个更有挑战性的选择，你可以选择与亡易合作，在狗城那边卧底，潜伏下来，为亡易提供各种各样的商业机密，到了关键时刻，对狗城反戈一击！ 韩秋没有多考虑，直接选择了第二个方案，与亡易合作，在狗城卧底。 “丁总，这个家伙已经同意了第二个方案，但我怕……”日强向丁三石汇报道：“怕他靠不住啊！” “哼哼，这个年头，商场上还有靠得住的人么？”丁三石一声冷笑，再次显示出他细微谨慎的性格，对日强说道：“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但要利用好每一个人。这个家伙，虽然不太可靠，但是目前对我们有利。等到解决完狗城后，再顺手把他给收拾了！” “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暗地里给咱们使绊子？”日强的脸色，有一点小小的忧愁。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我料想他暂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要知道，他现在背着狗城，暗中跟我们合作，如果再背叛我们，那就是双面间谍了。”丁三石一声冷笑：“无论是狗城，还是我们，都不能他那种小角色所能惹得起的。想玩双线？这是在死神的指尖跳舞……你好好看着这小子，他要是调皮，你就将他背着狗城与我们合作的事，传到猪菌那傻逼的耳朵里……” 日强点了点头：丁总果然老辣，战略眼光独到！不过要是没有这么老辣的眼光，又怎么可能把《猛兽世界》这个史上最赚钱的游戏，从狗城的嘴里抢过来呢！ “你真的搅进了狗城和亡易的那个浑水里？”在韩秋的办公室里，慕容薇面色忧色地看着他，问道。 “嘿嘿，这一次，真的要玩到他们崩溃！”韩秋面色猥琐地笑了笑：“要让他们完全打起来，打得天昏地暗，打得日月无关，打得妈都不认识！” “但是你想过没有，夹在这两家公司中间，也是在玩火啊。”慕容薇忧心忡忡地说道：“两家公司的势力都很大，你想从中玩什么手段，是很容易被他们察觉的。” “我就从来没想到过要隐瞒。”韩秋无所谓地说道，然后嘿嘿一笑，拿起电话，拨通了狗城的号码。 “陈总……呃，小薇姐……我有个情况必须要向你报告。”韩秋顿了顿，像是在做痛苦挣扎的思想斗争似的，最终长叹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亡易今天联系过我了，他们想要逼着我跟他们合作，套取咱们的商业机密！” 一旁的慕容薇，惊讶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韩秋，像看着一个怪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啊，连这种事都要汇报的……大笨蛋，真是太“诚信”了。 不过，惊讶也只是一时，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商业头脑，很快也就缓过神来，韩秋的这种做法，看似很无厘头，其实是很聪明的：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纸里是怎么也不可能包住火的，亡易暗中找韩秋的事情，总是会泄露出去的。而且说不好，就是亡易故意传出去，也不一定…… 但韩秋事先将这件事一汇报，既打好了预防针，顺便还表了忠心，打消了狗城的疑虑，还会使他们放松心里的戒备，可谓一举两得啊。 韩秋这个大坏蛋，真是越来越坏了！ 小薇姐那边果然是有一阵诧异，楞了好一会，才说出了一个“好”字来。 “恩，你很不错，好好干，小薇姐不会亏待你的！”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被别人的一点蝇头小利给蛊惑的，我做人是很讲原则的。”韩秋大大地表了一下决心，然后作出一副很为狗城担心的样子，说道：“我只是为狗城感到很担心，亡易居然都找到我的头上了，说不定在狗城内部，有些人也被收买了，小薇姐，你一定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啊。哎，这年头，人心不古了！” 小薇姐长叹一口气：“恩，你说的很对，我一定会多留一个心眼的。你的表现很好，朱总对你也很赞赏。好好干，等到干掉了亡易，拿回《猛兽世界》的代理权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到时候，你可是有50％的利润哦。” “我一定努力，不负众望！”韩秋做了一个很坚定的表态后，挂掉了电话。 我擦，哥这演技，现在越来越像是党员了！ “哼，这个家伙，倒是有趣，居然把亡易私下里找他的事，自己给抖出来了。还真是有点忠心啊！”小薇坐在猪菌的大腿上，娇媚地抛了一个媚眼，眼神有些迷离。 “嘿，这家伙，看来我是高估他了。这不叫忠心，叫傻。”猪菌的嘴角，撇过一抹轻笑：“毕竟是年轻人啊，走过的路，还没我过的桥多。” “这样的人，难道不好么？”小薇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哎，现在咱们公司的员工，最缺的就是一种忠诚度啊。看看那250个签订了新协议的家伙，现在都跑得七七八八了！” “他们跑他们的，反正有协议在手，三年内，他们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猪菌邪邪地一笑，得意地说道：“跟我猪某人玩合同，这些人还嫩了点！” 知道足球队里几个国脚的转会，是怎么被我猪某人玩弄地欲仙欲死的！在合同里设计陷阱，简直就是猪某人的拿手好戏，招牌菜！ 小薇点了点头：“朱总英明。” “管理一个企业，其实跟治理一个国家，没有什么区别，可以大力宣扬忠君爱国之心，全力忽悠，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信以为真。但是，绝不能靠忠诚来治国，要靠手段！”猪菌不屑地说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忠诚，压根一文不值！” “恩，明白了，这个小子，我们可以利用他，甚至是玩弄他，但是不能依靠他。”小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猪菌说道：“不过，这个人至少让我们能够放心一点，可以在他身上少费一点心。” “很正确！傻子也有傻子的优势，我们可以不必将精力浪费到堤防他的身上，而是将所有的重心，都转移到亡易和丁三石上！”猪菌说到亡易和丁三石，整个人的情绪都不由自主地上涨了一个等级。 “丁三石，我猪菌和你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小薇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狗城的亡易的战争，到目前为止，只是刚刚开始，从现在起，才是真正地即将进入全面爆发的新阶段了！ 这一次，没有割地赔款，没有委屈求和，有了冤大头的支持，有了他汇来的一百万首批入伙费，以及承诺的随后到来的源源不断的资金，狗城是准备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了！ 生存，还是死亡，有且只有一个选择…… 没过几天的功夫，关于狗城和亡易之间的斗争，再次升级了！ 亡易送到出版署的待审核的版本，被一拖再拖；这次是真正的拖，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审核后发现这里那里的不合适，责令修改。根据有关部门的发言人所述，《猛兽世界》的审核，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别列入有关部门的议事日程。 玩家们渐渐对这样的消息，已经麻木了。很多人甚至觉得，这个史上最赚钱的游戏，终于要在中国被搞掉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已经玩了好几年的版本了，怎么现在反而审不过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啊！” “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一片神奇的土地，每天都在上演着一些神奇的故事！” “领导说行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涌出，玩家们也渐渐地知道了一些内幕，当然，这些内幕，只是一些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而已，不出意料的话，是亡易故意放出来的。 这种面对面指名道姓，直接打脸的事都做出来了，那就意味着，两家公司之间，已经完全撕破了脸皮，进入了剑拔弩张的阶段，这一次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也没有调和的可能性了。 丁三石这次的算盘打得很满，故意露出风去，吸引玩家们的注意力，捎带着凝聚一点同情心，然后顺便利用民众的一致怨言，向狗城和有关部门施压。 为此，他不但让日强透露了一些虚虚实实的事情，并且还特意安排了一堆网络骂手，在网络上挑头，以激起民愤，使得亡易占据道德的最高点。 虽然说，以目前的国情而言，没有任何人知道所谓的民主是个什么玩意，一切决策，都是“民主讨论”，然后“高度集中”，最后都是领导一拍脑门搞定，跟群众的呼声，关系不大；但对于很多领导而言，时不时还是要做一下秀，作出很亲民的样子。 如果群众的呼声，实在是太大，那么上级领导有时候也会考虑牺牲局部，弄一两个无关紧要的替罪羊，展示一下民主的作风。亡易煽动起民众的情绪，从长远来看，是有益无害的。 当听说这一切都是狗城在背后搞鬼时，玩家们并没有像丁三石想象中地那么愤怒，因为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对于这种很吸引人眼球的八卦消息，玩家们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当作茶余饭后，聊天打屁的谈资…… “嘿嘿，狗城这次是大手笔啊，弄了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是下了血本吧！” “狗城上个月都亏掉老本了，现在居然都还有经费去活动啊？我怀疑，是不是小薇姐向有关领导主动‘汇报工作’，然后……” “你这就是很业余的话了。小薇姐应该一直都在向领导汇报工作，但以前的效果，都没现在显著啊。不是我批评你们，太不懂事了。你们真以为现在的领导，一个个都是色中饿鬼么？告诉你们，不是的！他们是色鬼，但是不饿啊，有权有势，每天都有一大把的女人往上主动投怀送抱的。有这么多的资源，领导们哪会随随便便就因为小薇姐汇报一次工作，就闹这么大动静啊？” “恩，说得没错，肯定还是因为钱。市场经济，只有经济才是第一生产力啊！只是有点不明白，狗城上个月没什么收入，现在又花了这么一大笔钱，难道不怕倾家荡产啊？” “据最新消息，狗城好像找到一个什么合作伙伴，据说是一家香港的公司……” “咦！这一次，有好戏看了……” 看着网上的言论，丁三石和日强哥，是哭笑不得，玩家们的心态，居然都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现在看他们的语气，似乎都已经对何时开服表现地不那么急切了，反而是把亡易和狗城之间的争斗，当作一场大片来看了…… “哎，这次的情况，有点出乎意料，我犯错了。”日强哥做了一个小小的检讨。 “没关系，小事一桩，我原本就没指望这些没权没势的底层民众们，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好处。目前来看，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至少打入狗城的那个钉子，还没有露馅。”丁三石的眼睛，盯着网上的消息，“狗城的合作伙伴，据闻是一家香港公司”……不禁在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恩，这小子还比较低调，没有暴露，这一点，做得不错。 他一天不暴露，自己的手里，就有一张底牌，不但可以暗算狗城，还能抓住这小子的把柄，让他不敢稍有异心，否则，自己就把这件事给捅出去，到时候，嘿嘿…… 丁三石坐在自己的真皮老板椅上，洋洋自得，这时，日强哥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丁总，不好了，据说狗城又开始跟暴雪接触了！” “什么，又接触了，难道他们还贼心不死！”丁三石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他狠狠地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原本还以为，狗城这次纯粹就是为了报复，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野心啊！” “可是……我们已经跟暴雪签约了啊……” “签约有什么用，看看《猛兽世界》是怎么从狗城手中被我们抢过来的，就明白合同是怎么样的一种废品了！”丁三石面色凝重地说道：“要是我们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不能开服，暴雪就有权力追究我们的责任，甚至使合同作废了！” 日强哥的心里，一下子也绷得紧紧的，他紧张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恩，与那个家伙多多保持联系，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丁三石猛地一下拍了板：“已经给了他不少的活动经费了，现在更不能停了，否则前功尽弃。” “但是，他现在越发地贪婪了，每次都狮子大开口。”日强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而且，我最担心的是，他要是拿着钱不干事，怎么办？” “放心，他有把柄掌握在我们的手上，不怕他不就范。”丁三石信心满满地说道。 …… “嘿嘿，亡易的资金，又打过来了。”韩秋看着账号上的数字增长，兴奋地搓了搓手，对慕容薇说道：“老规矩，从这笔款子里抽出十分之一给狗城打过去，坚定他们的信心。对他们说，至于后续的款项，很快就会补上来。空头支票尽管开。” 慕容薇看着韩秋猥琐的笑容，也禁不住捉狭地一笑：这家伙，真是太……一方面从亡易那里要活动资金，一方面从这笔钱里不时地拿一分部分给狗城，以表现出决心，从而使狗城放心大胆地投资，即便是亏了血本，他们也会觉得，等到冤大头的后续资金到了，就…… 而亡易更没有想到的是，促使有关部分故意卡住游戏审核的资金中，居然有一部分，是自己出的…… 而韩秋在这中间，却扮演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形象，空手套白狼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吧！ “哎，真想不到，这么两家大公司，居然被你玩得团团转。”慕容薇赞叹了一声。 “其实，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我厉害千倍百倍，但很遗憾，他们在互相斗争。”韩秋耸了耸肩，说道：“自古以来，两大势力一旦火并，第三方就能浑水摸鱼了。” 慕容薇点了点头：“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韩秋神秘地一笑：“帮助狗城，联系暴雪……” 第548章 两败俱伤 斗争是一门艺术。 几千年来，在这片充满了历史古蕴和璀璨文明的土地上，斗争的艺术一直延续了几千年，并且有愈演愈烈的发展趋势。斗争从一门学问，上升到了一种精神的高度。 当然，在国内，普遍意义上的斗争，指的都是内斗。 不能指望亡易和狗城，或者是中国的任何两个企业，在竞标国外的某一项产品时，采用日本人常用的那种方式，先联合再对抗，共同把外国人的价码先杀下来，自己几家企业之间，再慢慢斗。 面对《猛兽世界》这个号称史上最赚钱的游戏，其代理商的利润之丰厚，令人咋舌，无论是狗城还是亡易，采取的都是互相斗，不仅相互之间拼命打压，还在暴雪那边各自拼命提价，使得代理的价格越来越高，越来越离谱。也就是说，经营这款游戏，所能获得的回报都是越来越低了。 无论谁最终拿到了这款游戏的经营权，最大的赢家，其实都是暴雪了…… “朱总，都到了关键时刻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加一把力？”韩秋这次绕过了小薇，直接给猪菌打了电话。 “小韩啊，生意场上，很多时候还是要留一线的。要是再加价，我们的利润空间，可就没多少了。”猪菌含混地答道，心里还有一丝犹豫。 他昨天才看了狗城公司最近的财务报表，其触目惊心的程度，让他咋舌。为了让亡易不能顺利开服，狗城最近上上下下打点，同时还在不断跟暴雪联系，花费的银子跟流水一般；而失去《猛兽世界》两个月，公司的进账，整整失去了92％之多，相当于只出不进了。 而韩秋的确是时不时地打一点款子过来，但每次都是说“先期投入，大部队随后就到”，结果小薇就在有这个“后盾”的前提下，不断将狗城的资金往外消费。现在算下来，支出的钱里，“冤大头”似乎只占了可怜的5％，剩下的95％，都是狗城自己兜里的钱。 猪菌是一个很精明，也很谨慎的商人，如果是别的游戏，他一旦察觉到不妙，就会考虑收手；但《猛兽世界》这样一款占据公司92％收入来源的史上最赚钱游戏，他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的，再加上丁三石的咄咄逼人，他心里的那股气，也逐渐燃烧起来了。 尽管如此，但是对小薇如此大方的支出后，居然还没有得到回报的情况下，猪菌还是很不满意的，他昨天旁敲侧击地对小薇说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小薇有些不高兴了，两人之间，逐渐有了一些猜疑。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冤大头，却突然绕过小薇，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朱总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个时候再不出手，可就错失良机了。”韩秋嘿嘿一笑，打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朱总你是明白人，也是足球方面的砖家，相信你一定能够理解，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通过精妙的配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球门前，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不错，只是，这一脚，有把握么？”猪菌沉声问道，话里有话。想必在男足的圈子里呆得久了，他深知国足们所谓的“临门一脚”，十有八九都射不进，倒是对女人的那个门，弹无虚发…… 韩秋听得出来，猪菌现在还有一些犹豫。 处于猪菌的角度来考虑，现在的狗城，进入了一个相当尴尬的阶段：由于失去了《猛兽世界》，使得公司现在几乎等于没收入，完全靠着以前的老本过日子，但为了与亡易战斗，夺回这个史上最赚钱的游戏，前期投入的资金很多很多了，但到了现在，双方都进入了一个僵局。 现在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岔路口，到底需不需要继续投入，这是一个难题： 说到底，现在虽然双方都投入了不少，而且结成了死敌，但归根结底，还没有完全到那种伤筋动骨的地步，如果狗城这个抽身，至少可以转向，维持生存，但要是继续投入，到时候打倒了亡易也还值得，但要知道亡易的实力有多强大！到时候自己可别弄得血本无归了…… 这个时候，他也与小薇探讨过，但小薇坚决认为应该加大投入，不顾一切抢回游戏。小薇的想法和角度，他当然是清楚的，作为职业经理人，她就是因为《猛兽世界》的存在，才能在狗城占据权力的核心；而且狗城的投入，又不是她本人出钱，而是董事们的钱，最大的一股，更是猪菌本人的钱。花别人的钱，当然不心疼了…… “朱总，你放心，我看亡易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再加把力，他们就完了。”考虑到了猪菌的顾虑，韩秋耐心地做着思想工作：“前面都投入那么多钱了，要是现在退却，岂不是打了水漂了？” 韩秋的话，其实跟小薇的一样，但猪菌听在眼里，感觉就不同。因为韩秋这个“冤大头”是出了资金的，虽然老是一些“前期投入”，但总归是出了几百万，这就不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了。况且接下来的资金缺口，还要指望这个冤大头的后续资金来填补呢。他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是鼓励自己继续向前冲了！ 猪菌点了点头，露出一个邪邪的微笑，对着电话那头的韩秋，装模作样地说道：“小韩啊，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擦，敢在哥的面前装逼！哥装逼的时候，你丫还在踢足球呢！ “哎，朱总，我刚说过两天把后续的资金打过来给你继续战斗呢，但是想不到，你居然想退却了。哎，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只能把钱用来做别的投资了。” “别，别……”猪菌一听到“后续资金”几个字，眼睛都亮了。就等着这个冤大头的后续资金来填补前段时间的空白了，怎么能够让他轻易撤离？ “让我再考虑一下，毕竟这关系着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韩秋加了最后一把火：“朱总你想想，失去了《猛兽世界》，狗城还能凭借什么来生存？难道就靠《劲舞团2》之类的非主流游戏？” 猪菌沉默了半晌，最终咬牙切齿地说道：“跟丁三石拼了！” 韩秋嘿嘿一笑：“朱总，你能想通就好了，暴雪那边的人，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就来一个密谈吧……” 猪菌带着笑容，挂掉了电话，心想：这个冤大头，还挺会来事，居然事先已经帮我联系好了暴雪的人。 不过，一个疑问，瞬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居然能够偷偷摸摸去联系暴雪，那会不会也偷偷摸摸背着我做事？呃……貌似前几天，他还坦白交待，说亡易请他做商业间谍的事……嘿嘿，这个冤大头有点傻，不足为惧。 当晚，猪菌就秘密与暴雪的人展开了谈判：由于有了猪菌新拿出来的报价单，丁三石所说的暴雪与亡易之间的那种所谓的“理念相同”，就有一些分歧了……暴雪很快就觉得，猪菌这个“老伙伴”，其实与自己也是很有默契的……最终，暴雪表态，并不介意将代理权重新卖给狗城，当然，前提是，亡易自己退出毁约，暴雪可不想吃官司。 猪菌忙不迭地表示没问题，绝对不会让亡易在短期内开服，届时暴雪就可以有足够的理由控诉亡易“违约”了，到时候，亡易要么赔钱，要么让出代理权…… 猪菌与暴雪之间谈好这件事情，达成一个口头上的协议后，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干得真不错，真像是一个天才，一切尽在掌握。 亡易现在应该还蒙在鼓里吧，嘿嘿……让丁三石这匹狼在睡梦中死去，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复仇的感觉，比千刀万剐还让人感觉到爽快！ 哼哼，敢跟我猪菌斗，不想活了…… 让猪菌没有想到的是，这件本应该是绝密的事，没一会的功夫，就让丁三石给知晓了。 而通报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自然是那个“冤大头”。 “恩，这家伙干得不错，带回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给他一点甜头尝尝。”丁三石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在一旁恭恭敬敬站着待命的日强哥说道：“要是这家伙没有通报这个秘密消息，说不定我们还真有可能被猪菌给暗算了！” 日强最近的压力非常大，当初丁三石将他弄到亡易，进入核心权力圈，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猛兽世界》，但现在游戏的代理权是抢过来了，却迟迟不能投入运营。亡易在这款游戏上，一毛钱都还没有赚到，却每天都要亏上几百万大洋。 天底下没有一个商人是不逐利的，在不断亏损的情况下，日强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话语权，已经越来越淡泊了，在公司上下，自己的权力，是越来越受到挑战了…… 不行，一定要重掌大权，要把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上。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确保拿下《猛兽世界》，顺利运营！而那个打入狗城的冤大头，的确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甚至，是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定要无条件地配合他，斗垮狗城，只有这样，自己的位置才能稳如泰山…… “不错，这个家伙的确不错，丁总果然没看错人。”日强哥忙不迭地点头，顺着丁三石的意思说道：“我会尽量给他创造有利的条件，好好地配合他。” “你的任务，不仅仅是配合他，还要看住他，不能让他脱离我的掌控。人心难测，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信。要是他这次真的与狗城合作，抢回《猛兽世界》的代理权，那我们就血本无归了！”丁三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猛然说道：“是时候对狗城透出一点风声了，以免让这个家伙有别的念想。” “丁总英明。”日强哥嘴里说道，但心里也直在嘀咕：现在的这些老板，总是像防贼一样地防着为他们工作的人。这次是冤大头，下次又会是谁呢…… 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又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 显然是双方的投入力度都加大了，结果导致两个不同的相关部门，都差点掐起来了。 力挺狗城，始终不让《猛兽世界》审核过关的出版署；亡易的靠山，对狗城时代的《猛兽世界》就在不断戳戳点点的“焚化部”……这两家机关也卷入了这场斗争中，一时间唾沫星子四溅。 同时，在狗城的董事会里，大多数董事都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声称要与自己合作的冤大头，居然是亡易派过来的卧底间谍。一时间，人人愤怒，将状告到了猪菌的耳中。 谁知，猪菌只是淡然一笑：“这些啊，我早就知道了，他是按照我的指示，混入亡易的。”面对着激动的众人，猪菌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放心吧，这只是一个愣头青，他的智商，永远也别想对我们造成威胁。” “朱总英明。”董事们齐声赞道。同时，有一个代表四处望了望，凑上前来，轻声问道：“朱总，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公司重掌大权？只有你回来了，我们这些老伙计，才有干劲。” 嘿嘿，这些老家伙，在逼宫了。 也难怪，自从猪菌开始玩足球以后，就渐渐地不再过问公司的事了，将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小薇。在小薇的统治下，这些老一辈的董事们，自然是被收权了。 交权当然是不会愉快的，但有《猛兽世界》在手，公司赚钱赚得手抽筋，小薇的底气足，呼风唤雨，谁都没敢说什么；不过，现在小薇最大的凭籍，《猛兽世界》已经玩丢了，小薇在公司的高层中，也没以前的分量了。 准备复辟的老家伙们，蠢蠢欲动了…… “老兄弟们放心，我猪菌不会坐视不理的。等到我们将《猛兽世界》的代理权给抢回来以后，我就会逐渐将重心从足球转移回公司了。”猪菌随口说了几句话，稳住这些老家伙们。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言论，一丝不漏地传进了小薇的耳中。 “哼，还想抢班夺权？最可恨的是，猪菌的口气，居然有所松动……看来，也不是像以前那样相信自己了。哼，这些惟利是图的商人，都是这样的……”小薇叹了一口气，迅速对自己的形势做了一番判断。 自己是因为《猛兽世界》而来到狗城的，在这里的根基并不深，要是墙倒众人推，那可就一点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想了想，似乎只有那个冤大头有可能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而且这家伙有点“傻”，看着也顺眼。 “小薇姐，这么急急忙忙地给我打电话……什么，他们想架空你……要我帮忙……哎呀，这种内部的权力斗争，我是不敢介入的……呃，你别急，办法总是有的……只要能够让亡易把《猛兽世界》吐出来，你就有底气……恩，不计成本，反正是狗城那帮老头子的钱，你帮他们节省啥……呃，对了，亡易将《猛兽世界》吐出来后，你也别急着去签到狗城的名下，要是游戏到手了，你的利用价值也就被榨干了……恩，对，先让暴雪跟亡易解约，但是别让狗城第一时间去签……” 恩，这个小家伙的提议，还真不错，为狗城省什么钱？砸吧！ 而与此同时，亡易与暴雪的沟通，也开始了。 日强哥三番四次地找到暴雪，信誓旦旦地表示，《猛兽世界》绝对不会如同外界传说中的那样，永久开不了服。现在的困难，是基于现实中的国情，是特色，而不是常例。亡易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解决好这些问题。 开服或许是不能完全准时，但应该也隔不上多久，请暴雪大神多多宽限一点时间，不要听信狗城的一面之词，控诉自己的合作伙伴，更不要有任何将代言合同作废违约的想法。 为此，亡易愿意追加代理费用…… 日强哥的价格还没唔热乎，小薇姐那边又加价了，而且联合出版署发表声明，不但要对《猛兽世界》严格审核，还要同时对亡易的其他游戏，都进行复查，连即将出炉的《星际2》之流，也要按照最严格，最合法的程序来走，绝不能轻易通过； 这已经不是在打脸了，这完全是在肉搏了…… 小薇姐和日强哥为了保住自己在公司里的位置和权威，都采取了不计成本的巨额挥霍，很快，两败俱伤的残局，就形成了。丁三石不敢把整个公司的前途，完全栓在这一棵树上，终于放弃了；而猪菌一时半会也没签上…… 而躲在一边看戏的韩秋，现在则是准备雷霆一击了！ “第三者”得利，这是具备特色，符合国情的…… 第549章 问个价钱 “你们听说了没有，狗城和亡易打起来了！” “这有什么啊？一直都在打，这也叫新闻，你OUT了！” “你懂个屁，这次不一样啊，以前是小打小闹，现在是打得鸡飞狗跳，打得面目全非，打得妈都不认识了！” “哦，有这么夸张？” “听说两家公司，现在都已经亏损很严重了，而且《猛兽世界》都还是没有正式运营！” 各大网站上，唾沫星子满天飞，牲口们对于游戏什么时候开服的兴趣，居然已经被狗城和亡易两家公司掐架的八卦所取代了。 应了那句老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哎，别再惦记《猛兽世界》运营的事了，我们这一辈子，估计是等不到了。回头给子孙留下遗言，等到游戏重新运营的时候，别忘了给先祖我的坟头烧上些纸钱。” “别费这个心了，遗嘱写了也是白写，你的子孙估计也看不到那一天了，还得继续把遗言立下去，说不定一千年以后，这就成了一个神秘的祖训了……” 玩家们正在网络的各大论坛上聊着八卦，猛然间，几乎所有的门户网站，同时都发出了一个令人瞪目结舌的消息： “《猛兽世界》中国大陆代理权再次生变，亡易已经与暴雪终止合同！” “传狗城正在与暴雪秘密接洽中，猪菌豪言势在必得！” “丁三石首度接受记者采访，公开表态：国内市场的恶性竞争，很受伤！” “丁三石同时还表示，其实他一直都对游戏这个行业持怀疑态度，很早以前就是如此，这也是亡易一直以来没有介入游戏圈子的原因。因为游戏对于孩子的毒害，是猖狂的，而他现在正承担着孩子父亲的角色，作为一个父亲，他不愿意让其他的父亲伤心！” “面对丁三石的质疑，狗城总裁小薇姐不予回应，猪菌表示，尊重对手，但是不同意对手的观点！” “自从消息流传出来之后，日强哥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有传言，日强哥日前已经免职走人，失去》猛兽世界》之后，亡易已经不再需要他！” 这些消息，就如同在一锅已经煮沸的水里扔进了一颗重磅炸弹，让中国的整个游戏界，都发生了大地震，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而业界的恐慌，却让玩家们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感觉到这场闹剧越来越好玩了。游戏公司的战斗，比游戏本身还有趣，富有吸引力。这种现象，也算是一种国内的特色吧，只是不知道应该感到欢乐还是悲哀…… “狗城现在是得逞了，看看猪菌的形象，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再看看三石兄，像死了亲人似的。” “其实这对于三石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看看他说的，游戏毒害年轻人，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太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了，所以一直不进入游戏行业。这次进去又出来了，应该是良心发现，幡然醒悟，回头是岸了吧？” “恩，三石哥这次悬崖勒马，很可能是有孙子了……” “三石哥的这次醒悟真是很彻底啊，顺手还把日强哥给做了，充分表现出了一个成功老板所需要的素质——过河拆桥。呃……貌似还没有过河，就掉下水去淹死了！” 看着网上这些林林总总的消息，韩秋都快乐得合不拢嘴了。 “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慕容薇尽管想尽量表现地很冷静，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如果在一个月前，有人告诉她，亡易会把《猛兽世界》吐出来，她一定会认为这人脑子有病；如果有人告诉她，计划取得《猛兽世界》的中国大陆代理权，她也一定会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段里，奇迹发生了，亡易真的把《猛兽世界》吐出来了，而且自己的公司，也隐隐有希望去争夺这个史上最赚钱的游戏了。 只是，还有一个巨大的疑问。 “亡易和恶性竞争，已经让暴雪那边的价格，提升到了一个夸张地无与伦比的天价了，按照这个价格，恐怕即使拿到游戏的代理权，也是白白给暴雪打工吧，甚至还要亏本。”慕容薇皱着眉头问道：“而且，有狗城在，他们对这个游戏，是势在必得了，我们真要跟他们抢？” “嘿嘿，静观其变吧。”韩秋不可置否的一笑，让慕容薇感觉到有些吃不透，但却有一种莫名的信心。 这个家伙，总是给人惊喜，对于这一点，已经习以为常到麻木了。 这时，门外传来砰砰地敲门声，很急切的样子，韩秋微微摇了摇头，把反锁的门打开。哎，这年头，想搞点保密的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打开门，正太布和周洋探头探脑的进来了，见到慕容薇在这里，脑子里就不由得浮现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应该开展的某项活动的画面。 “呃，这个……秋哥，我们有没有打扰你们，要不，我们出去，你们继续？”周洋带着异样的眼光，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说道。 慕容薇的脸颊有些微微地透红，她哪里不知道这两个猥琐的家伙想的是什么，但她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但却不由自主的有一种害羞的感觉，倒像是真的被捉了似的…… 哎，脸皮啊，脸皮！ 相比之下，韩秋的脸皮，就厚实雄壮威武地多了。他坦然地面对着两人的目光，严肃地问道：“我们在研究关于公司发展的战略性方案！” 嘿嘿，战略“性”方案。正太布和周洋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在心里嘿嘿直笑，但表面上，还是随着秋哥一起严肃了起来。 “嗯嗯，不扯了，说正事。”周洋表现出来的架势，让人怀疑是不是天要塌下来了，地球要到末日了。 “秋哥，你听说过没有，亡易已经失去了《猛兽世界》的代理权了，这次彻底被狗城打败了！”正太布的眼光中，也流转着一种光，这种光的名字，叫做：八卦！ 擦，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哥早就知道了好不好！ 韩秋顿了一顿，还是决定保持低调。毕竟一件事在没有落实之前，暴露地越早，失败的几率也就越大。最好的方式，自然是隐忍不发，伺机而动，争取一击致命。 倒不是信不过正太布和周洋，只是这种关系公司前途命运的大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我靠，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丁三石还不气得去跳河啊？”韩秋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大声问道：“现在网上的消息，很不可靠，该不会是假的吧！” “秋哥，你OUT了，这件事已经完全传开了，全世界都知道了，而且亡易和暴雪也发表了官方的声明，这种事，怎么也假不了。”正太布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哎，又便宜狗城了！”正太布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然后以无比意淫的语气说道：“哎，我一直都有这么一个梦，要是这款游戏，能拿给我们公司经营，那阳光该多么明媚，生活该多么美好啊！” “适度意淫，有益身心健康；过渡意淫，就……”周洋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我们大家都热爱这款游戏，尽管这款游戏肯定能赚钱，但是这种钱，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啊！” 正太布不得不从意淫的世界中回到了现实里，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啊，狗城已经势在必得了。不知道这次他们开出了什么样的价格，连亡易都给干趴下了！” “哎，是啊，现在这个价格，根本想都不用想，绝对的天价，把我们卖了都买不起。”周洋撇了撇嘴：“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了吧，还是谈谈我们公司以后的发展了吧，总不可能一直做单机游戏吧。” 慕容薇张开嘴，刚想说点什么，却一下子被韩秋插话拦住了。 “这个……实际上，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奇妙很大胆的想法，暂时保密，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 “晕，还保什么密啊，秋哥真是……”周洋和正太布同时摇了摇头，纷纷在心里想道：秋哥吹牛的功力是越来越牛逼了，还玩什么神秘和大胆呢，这年头，还有什么奇妙和大胆的想法能吓住咱们的？除非你突然说，《猛兽世界》的代理权，咱们从狗城的嘴里夺过来了！ 只是，这个构想是妙，但是可能么？收起那点可怜的YY吧！ 惊喜，惊喜，我敢肯定，只有惊，没有喜！ 哎，折腾吧，就看到时候能折腾个什么玩意出来…… 这个世界，的确是折腾起来了。 在网易与暴雪分道扬镳的这段时间里，丁三石不断地通过媒体，在怒斥国内市场的“恶性竞争”，在爆一些狗城的“潜规则”，同时还对游戏祸害青少年的恶劣行为不屑一顾，也在对自己前阵子居然还想代理《猛兽世界》，毒害青少年，对不起玩家的父母的行为，感到羞愧，并表示，幸好自己悬崖勒马，才没有铸成大错，没有使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 而作为“罪魁祸首”，日强哥下课回家抱娃娃的事实，算是彻底证实了。 而另一方面，在大家都认为稳坐钓鱼台，铁定重新拿回《猛兽世界》代理权的狗城，却连续几天都传出与暴雪谈判不顺利的消息。这使得所有人都大大摇头，惊呼看不懂，这就相当于，在等额选举的前提下，居然还能有候选人落选…… 据消息灵通人士称，亡易在退出之前，还特意把价格往上猛涨了几个台阶，给狗城下了一个大大绊子，也使得暴雪面对狗城时，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的天价；而当时，猪菌想都没想，就把这个价格应了下来，当然，这只是口头上的，并没有任何书面上的约定。 猪菌的算盘打得很响，现在是两家争霸，无所不用其极，空口支票随便开。先把亡易搞下去，到时候没有了竞争者，狗城一家独大，至于这个价格么，当然是可以商量的嘛。 而且，还有韩秋这个冤大头，他的后续资金，也陆陆续续该到了吧，实在不行的话，就用他的钱去填这个窟窿，然后再把这个家伙一脚蹬开。 到时候，就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不做，等着数钱了。甚至可以考虑再买一只球队，或者再来一架飞机…… 这是猪菌当时的如意算盘，现在如他所愿，亡易已经歇菜了，丁三石成为了一个愤青似的形象，暴雪现在所能倚仗的合作伙伴，就只剩自己一家了。于是他很轻松对小薇吩咐：“大胆砍价！” “砍价？上次就是因为砍价，才被亡易趁虚而入的，难道这次还不吸取教训？”小薇当时明确地提出了异议。 但猪菌很淡然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上次是丁三石不知道天高地厚，天真地想凑进来分一杯羹；但现在，嘿嘿……国内还有哪家游戏公司，不知道我们的威名，还敢来捣乱的，丁三石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榜样！” 猪菌真是过分自信了，小薇暗暗地摇了摇头，本想再好好地分析一下当前的状况，务必说清厉害关系，以免出现任何差错；但转念一想，前几天，那些闹着要抢班夺权的董事们，还有这个人前教授，背后禽兽的猪菌，似乎都在准备将自己弄出权力的核心，甚至是直接扫地出门了…… 商人就是这样的，只认钱，不认人，既然他们都如此无情无义，我为什么还要为他们卖命呢？不就是砍价么，好吧，那就使劲砍！ 于是，小薇在连续几轮与暴雪的谈判中，直接把价钱压到了一个令暴雪压根就无法接受的地步，甚至比以前的代理费还要低。 理由很简单：在中国大陆，狗城绝对是独家经营了，不信你们可以去试试，看还有哪个公司，敢来碰这个烫手的山芋？ 暴雪方面，对此相当地不满，双方的谈判，一拖再拖。 而猪菌对此还挺满意的，他认为这是讨价还价的必然过程，拖一拖没关系。暴雪没有别的选择，最终还是会乖乖就范的。国内的其他几大巨头，都已经被丁三石的悲惨遭遇所深深震撼了，没有谁愿意重蹈覆辙了。毕竟对于这些有着各自地盘的巨头们来说，为了抢一个别人的地盘，而弄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其实性价比很低，不划算。 除此之外，猪菌如此不给暴雪面子的原因，更深层次地还是因为：囊中羞涩！ 花了这么多钱与丁三石死斗，又长时间没什么收入，狗城以前赚的老底，又被董事们分了个七七八八，猪菌的闲钱，也给投资到足球队上面去了，狗城现在的经济状况，只能用“窘迫”两个来形容。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等着冤大头的后续资金涌入，缓解目前的困境了…… 猪菌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正在他等着好消息的时候，却见到了小薇紧皱的眉头，以及递交上来的辞职申请。 “小薇，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还要对你委以重任的，暴雪那边的谈判，暂时遇到点困难，但总会过去的，不用急。”猪菌不以为然地将辞职申请又递回到小薇的手中，说道：“我们现在是杀杀暴雪的傲气，这个价位当然是不合理的。等到那个冤大头的后续资金打入，我们就有资本，可以正常地报价了。” “不用了，已经没机会了。”小薇姐鼻尖一哼，冷冷说道：“暴雪已经跟别人签约了。” 听到这个消息，猪菌片刻前还悠然自得地笑容，一瞬间，彻底凝固住了，像被雷劈了似的。 “什……什么！你说什么……怎么可能？”猪菌的语气，显示出他这个人都快要疯了：“还有谁！还有谁敢来抢这个游戏？” “的确有人来抢，而且是熟人。”小薇冷淡地一笑，面带讥讽地说道：“就是你等着送钱来的那个冤大头……” 猪菌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脖颈：“不，不可能！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也不迟啊，反正你和那帮老家伙，都准备把我扫地出门了。”小薇戏谑地一笑，不顾猪菌的怒吼，转身离开。 “不！怎么可能会这样！”猪菌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这时，电话声响起，拿起来一看，正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看到这个号码，他恨不得立即将这个号码的主人，碎尸万段！ “你还有脸给我电话！”猪菌抓起电话，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呃……朱总，息怒息怒，我这次是来向您询问一下价格的。”电话里，传来韩秋的声音，显得很礼貌。 “这个……你的服务器，转让么，打五折……” 第550章 想暗算哥？ 服务器转让，打五折？ 听到韩秋的这个富有建设性的提议，猪菌的脸，顿时就胀成了猪肝色，扭曲的面孔分外狰狞。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猪菌的声音，敲打着韩秋的耳膜，让他心里涌起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家伙，已经快要疯了！ 对此，他完全是能够理解的，甚至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的。想想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扳倒了网易这样的超级强敌，然后眼看着就要拿下《猛兽世界》的中国大陆代理权，就等着坐在办公室里，惬意地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了，谁知道了最后的时刻，愣是给人活生生地抢过去了。 功亏一篑的感觉虽然无比难受，但对于此刻的猪菌来说，倒还是小事，最关键，最让人难堪的，是为人作嫁衣，而且还是为一个自己十分“看好”的冤大头！ 哎，现在想来，谁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朱总，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韩秋叹了一口气，很真诚地说道：“我是带着诚意，扑面而来的。我们的合作，一定会相当愉快的。” 合作愉快……这四个字，充满了内涵，真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次“合作”，真是愉快地过头了…… “哼，我千算万算，最终还是算漏了你，没想到堡垒果然是最容易从内部被突破。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你是看到了丁三石的下场了吧。”猪菌狠狠地说道，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丝底气不足。毕竟，狗城的元气，已经在与亡易的战争中，消耗殆尽。想要再鼓起余力做什么伤筋动骨的大动作，只怕是千难万难了…… “哎，朱总啊，我对你可是很仰慕的哦，你怎么能空口说白话呢，这使得你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下降了啊。”韩秋顿了一顿，旋即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们就别说废话了，你认为，你现在还有翻盘的余力？” 猪菌很想发狂，想狠狠揍这个家伙一顿，但最终只能以沉默来应对。这个世界，是只相信实力的。 “朱总啊，咱们好歹也合作过，认真说来，能拿到《猛兽世界》的代理权，我还要感谢你呢。”韩秋又把音调放缓，柔声说道：“何必呢，何必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说句实话，大家的心里都清楚，现在那堆服务器，摆在你的机房里，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再说了，你这堆服务器，都用了整整五年了，电子产品的贬值速度，你比我更清楚。我敢说，你这堆机器，拿到外面去卖，顶多三折，我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给你加了两成。” 猪菌已经气愤地快要抓狂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失去了《猛兽世界》，狗城现在只能弄点非主流的《劲舞团2》，以及一些零敲碎打的小游戏，还有自主研发的一些弱智游戏来维持温饱了。机房里的那堆价值7千万美刀，5亿多RMB的庞然大物，是肯定不能用来大炮打小鸟的，还真的跟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了。 以前亡易刚刚拿到代理权的时候，也曾经对猪菌这样表示过，要接收狗城的服务器，价格3折，顺便还可以花一百万美元，把猪菌已经用不上的客服，GM等等团队一并接收，也算是大发慈悲地帮猪菌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吧……结果直接遭受了猪菌的坚决反对，并且把丁三石骂得是狗血淋头。 但现在，他是已经没有资本再骂韩秋了，对于一个已经被淘尽了老底的公司而言，猪菌经过这一阵的折腾，已经是身心俱疲。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服软。狗城现在已经到了绝境，继续留着这服务器，也是浪费资源，而要是卖了，以韩秋所提出的五折价格，那也是将近3亿上下的RMB，这笔资金，对于以前的狗城来讲，算不了什么，但对于现在风雨飘摇的猪菌而言，也是一笔救命的钱了。 “好，我答应你的报价！”猪菌长叹一口气，很有一点英雄落寞的感觉，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钱款一次到账，概不拖欠！” 这个要求，的确是有点不太符合规范。现在的商人之间做贸易，哪怕只是几十万的数目，都一定会是采取先付一部分定金，然后再多次分批次将余额付清的按揭方式。猪菌一口气就要3亿的资金到位，如果是在别的人看来，的确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韩秋考虑到这家伙现在气急败坏地模样，也理解他现在悲愤的心情，以及狗城奇缺的资金。哎，好歹也是利用狗城，才能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得到了《猛兽世界》的代理权，服务器的钱，一次性付了也没什么。 虽说现在的点子产品，贬值相当快，五折算是偏高了，但要是不从狗城手里购买，国内也再也没有足够强大的服务器了，难道还要去买新的？那价格可就高了。 更重要的是，要知道，狗城的服务器里，有运行五年以来的数据……其实这五年的数据，都是次要的，最关键是，“典狱长”仓库里的数据。 “好，没问题，成交！” …… 距离韩秋与猪菌谈好服务器购买的细节后，已经过去了几天的时间，而暴雪官方也正式发表了声明，将《猛兽世界》的中国大陆代理权，转移给了韩秋。 而具体的理由，根据官方的解释，依然是：理念上的相通…… 这一下子，网络上真的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没有一个人，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淡定得下来。 原本的一场热热闹闹的舞台剧，居然以这样匪夷所思的结局而告终，这就像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绝世的美女打得头破血流，最终却眼睁睁看着这个美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太刺激了！ 韩秋这家伙，隐藏地太深了！ “真没看出来啊，韩秋居然还有这样的野心，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估计他是花了很大的价钱吧。” “韩秋做游戏，一直是很认真的，《猛兽世界》由他来代理，我相信我们玩家是有福了。” “有福个啥啊，天下乌鸦一般黑，商人能有几个好鸟？到时候还不是得把花费的钱全从我们玩家的身上找回来！” “是啊，而且这厮根本就没有网络游戏运营的经验，到时候不还得让我们玩家备受折磨啊？哎，想起狗城当年的卡到你崩溃，我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更关键的是，这厮好像没什么后台啊！我看板书和焚化部的审核，他怎么能过？” 就在众人闹得沸沸扬扬之时，官方却突然给出了消息：《猛兽世界》已经通过了板书和焚化部的审核，预计将在半个月内正式开始内测。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亡易和狗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到了韩秋这里，居然三下五除二，就OK了！难道说，他有什么强悍的背景？没道理啊，根据调查，虽然他家境不错，但远远没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啊！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看起来，这件事确实很诡异，但实际情况，确实异常地简单。亡易之所以迟迟通不过，是因为狗城不计成本，不怕倾家荡产地从中作梗；而现在亡易和狗城两败俱伤，特别是狗城，已经奄奄一息，再也动不了什么心思来兴风作浪了。 再加上由于《猛兽世界》的审核问题，在民众中积累的怨愤，已经很大了，再不处理，有可能真的要引发网络上的舆论风潮，虽然群众的说话没有什么分量，但整天有人在背后追着骂街，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两个部门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一套程序走了下来。 当然，韩秋也按照规矩，给两个部门的领导，表示了一下。哎，人在江湖，还是不能免俗了。 接下来，玩家们的焦点，就转移到了韩秋会不会将前期投入的成本，都连本带利的从玩家的身上榨取回来。论坛上经常都有专业骂手煽风点火，做各种理论分析和专业论证，得出的结论是： 点卡要涨价，装备要买卖，大家的钱包有难了！而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不玩了！ 看着这些消息，韩秋轻轻地叹了口气：哎，猪菌都已经沦落到请枪手代骂的程度了…… “秋哥，现在情况很不妙啊，我们貌似受到了信任危机啊！”周洋和正太布看着网上林林总总的消息，心里很纠结。 当他们在几天之前，刚刚得知公司居然真的将《猛兽世界》引入之时，这两个猥琐的家伙，和整个公司的全体牲口们一起，惊喜地合不上嘴，就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大奖，感觉天上掉下了馅饼，不偏不倚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之后的几天，整个公司的人，都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在工作，而学校里许多还没找到工作的牲口们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都感觉到了扩招的希望，一个个往这边扔简历，要应聘客户服务，GM，游戏测试员什么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在这个时候，正太布和周洋这两个长期观察着舆论阵地的家伙，却敏锐地发现，舆论的风向有点变化，狗城现在无力搞大动作，但请两个职业骂手在网上喷喷粪之类的小打小闹，还是轻轻松松做得出来的。 “恩，你们提供的消息很重要，这可不是小事。玩家们已经离开这个游戏不短的时间了，其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出现怀疑的心态，是很正常的。”慕容薇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些小饰品，仔细地分析道：“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大环境下，如果有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捣乱，玩家们就很容易被煽动起来，这样一来，就会对我们的游戏有抵触情绪。” 韩秋咋了咋舌：晕，原本还以为这没什么，网上发发牢骚而已，以前经历地还少了？但听慕容薇这么一说，情况还真是严重了。 猪菌啊猪菌，刚刚从哥这里收了3亿多RMB，就心怀不轨，想暗算哥啊！ “要不，我们也找几个人，给他们骂回去？”周洋得意地说道：“现在很多牲口正愁找不到工作，都闲得蛋疼。如果把这些人发动起来，哼哼……” “你脑子被驴踢了啊？”钟一一很不客气地劈头盖脸就对着周洋骂了过去：“他们骂人，是准备搞破坏；我们跟他们对骂，又是为了什么？破坏自己？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不要进入敌人的圈套行不行？” 周洋惭愧地摸了摸后脑勺，嘀咕道：“我是看气氛沉闷，故意说笑话让大家乐呵乐呵……” “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怎么做了。”韩秋沉默了半晌，在心中做了很长时间的斗争，终于下了这个决心。 “至《猛兽世界》玩家的公开信：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猛兽世界》的喜爱和支持，这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让大家也跟着受到了煎熬，在此，先表示歉意。 游戏已经通过了有关部门的审核，很快就将与大家见面，期待大家的继续支持。 而网上现在散布着一些很不负责的言论，企图混淆视听，相信大家都有判断力，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针对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点卡涨价，本公司郑重发表声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非但不会涨价，还会降价20％。 而至于游戏的稳定性和服务质量的疑问，我们没有声明豪言壮语，但是可以保证，绝不会再让我们的玩家无路可走，流浪在外服被别人骂做农民工。请记住，这里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这个声明一发出去，立即就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网络上的骂声，立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地是一种感叹：韩秋这次真是下了血本啊，他不准备赚钱了？ “秋哥，降价20％，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点……”网络上的玩家们心里是舒坦了，但是公司里的员工们，又有些惴惴不安了。于是，正太布和周洋这两个倒霉蛋，又被大家推举来打探消息。 “是啊，大笨蛋，咱们是在开公司，经营游戏，不是在做慈善事业啊。点卡降价20％，再扣除渠道费用，花费的成本……我们还有声明利润可言？”这一次，向来都喜欢跟着组织走的钟一一，也站在了韩秋的对立面。 而慕容薇则是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很快算出了一组数据。20％的降价，看起来不是很致命，但实际运作起来，对公司的影响，将是巨大的，这使得公司代理《猛兽世界》，将赚不到多少钱。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韩秋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恩……这个……其实我代理这个游戏，并不是为了赚多少钱。”韩秋挠了挠头皮，说道。 这一句话说出来，当场的几个人差点同时跌倒在地。开门做生意，不赚钱，难道是义务劳动啊？如果只是玩票的话，那完全可以去做其他游戏，何必花大力气去代理这个史上最赚钱的游戏呢？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就差没有头顶上写着三个大字：不相信！韩秋暗叹一声：哎，这年头，说实话就是没人信！好在哥只说了降价20％，就已经引起轰动了，要是来一个点卡免费，不知道会弄出什么风波。 实际上，这次还真的不是为了从游戏代理中赚大钱，韩秋更重要的目的是：获取了游戏的代理权，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可以随自己的意，修改游戏数据了。 那么，自己的那个包包，岂不是想要什么就来什么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别说降价20％，就是完全免费，也是绝对划算的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品神器，还愁赚钱么？ 命运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感觉，真好啊！ 哎，可惜啊，这些真相，大家不理解啊，自己也不能透露给他们…… “好了，这件事已经定了，不讨论了，大家干活去吧。”韩秋大手一挥，对正太布招呼道：“狗城的服务器，今天应该到了吧，你一会去帮助机房调试调试。” 哎，一想想还有几天，《猛兽世界》就要重新开服了，而自己又能够随心所欲地修改数据了，韩秋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秋哥，不好了。刚才技术部门打来电话，说狗城的服务器，有问题！”正太布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顿时就呆住了。 擦，狗城的服务器有问题！猪菌又在暗算哥啊！ 韩秋急急忙忙地和正太布一起赶到了机房，随即就看到了技术人员找到的问题。 原来，在硬盘组中的某一快硬盘里，狗城居然在完好无损的外壳下，将里面的线路用尖刀刻地乱七八糟，使得这块硬盘完全损坏。而这一块硬盘的损坏，如果不是开机后深入地去调用数据，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该死的狗城，难怪要一次性付清3亿的款项！ “哎，算了，一块硬盘又不贵，换一个吧。”正太布摇了摇头，说道。 “等等，这块硬盘，是存储什么方面的数据的？”韩秋问道。 “好像是装备和物品……” 第551章 史上最强修复工具 听到这一声回答，韩秋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是别的资料丢失，那他还可以从容面对，但是，这一块硬盘上，存储的居然是装备和物品。这…… 韩秋迅速拨通了猪菌的电话，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略带嘶哑的张狂声音。 “哈哈，韩总，感觉怎么样？” 韩秋原本是准备打电话严厉斥责猪菌的行为，大骂一通，但现在听猪菌这猖狂的口气，似乎就在等着自己破口大骂呢。自己骂得越狠越厉害，他的心里就越爽。 哎，猪菌不愧是玩男足的，变态啊！ “哎，朱总，感谢你的关照啊，哥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在飞。”韩秋平心静气地回应道：“不过说起来，你也太有才了，居然能够想到这一招。” 韩秋的语气之平和，态度之谦和，大大出乎猪菌的意料，让原本准备迎接爆发的他，感觉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中鼓起的一口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感到无处发力。 “哼，你抢了我的游戏，我猪菌和你不共戴天。不要以为现在狗城没有《猛兽世界》，没收入，就好欺负了，丁三石够强吧，不照样被玩得团团转？”猪菌楞了半晌，终于冷冷地对着韩秋哼道：“没了所有客户的装备和物品的资料，我看你怎么玩！”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韩秋被众多愤怒的玩家包围，指天骂街的场面。而这个日子，已经不远了！想到此处，猪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和报复的快感，发狂地大笑。 这笑声，通过电话传到了韩秋的耳朵里。这声音是如此地变态，甚至连电话机都发出了类似电磁干扰的吱吱声。 “朱总，你的一片苦心，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韩秋的语气异常平静：“只是，很遗憾，你打错了算盘。” “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了，我猪菌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和事没有见识过？像你这样的嫩头青，一抓一大把。”猪菌的声音越发地尖刻：“不要试图在我面前，隐藏你的慌张和无助，这是没有用处的。你也不想想，我猪菌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收拾你这么一个小角色，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当他张狂的时候，他却浑然忘了，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个小角色给暗算了。当然，为了生活更加美好，时不时有选择性的健忘，倒也是一个好习惯。 “哎，朱总，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次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韩秋依然保持着礼貌。 “哼哼，失望？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到时候你是怎么被疯狂的游戏玩家们淹没！”猪菌狂笑着挂掉了电话。 韩秋关掉手机，轻轻摇了摇头：哎，猪菌现在已经彻底进入疯魔状态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人家是玩足球的嘛，而且，还是男足…… “秋哥，你再问问狗城，他们或许有备份的硬盘呢？”正太布见韩秋挂掉电话，而且在通话的过程中，语气一直很平缓，像是相谈甚欢的样子，还以为有戏。 “备份硬盘……嘿嘿，他们连正式用的硬盘都给损坏了，还会留备份的？”韩秋晒然一笑：“他们就是故意毁坏玩家的装备和物品的数据，让我们受到玩家的声讨，怎么还可能大发慈悲，替我们找回数据呢，那岂不是抽自己的嘴巴？” 听到韩秋如此说，在场所有的人，都长叹一口气，同时开始骂街，把狗城的祖宗十八代，把猪菌的家人亲戚朋友，顺便把中国男足，给通通问候了一遍。 骂了骂爽了，但骂过之后，却感觉到一阵空虚。毕竟，这无济于事啊！ “哎，怎么办才好呢？距离游戏正式内测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我们上哪去找数据啊？” “要不，送到国外的专业数据修复中心去碰碰运气？那些人都很变态的，摔成两半的硬盘，都能将数据恢复个七八成！” “哎，那也仅仅是摔成两半而已，你看看这块，已经损坏地妈都不认识了，别说是专业数据修复中心，恐怕就是把神仙找来，也救不了了！” 韩秋嘿嘿一笑：“那倒也未必，有些数据修复，很牛逼的。” “啊，秋哥，难道你真的准备把硬盘送去国外的数据修复中心碰运气？哎，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出此下策了。” “错了，不是去国外，我认识一个国内的高手，现在就把硬盘送过去试试。”韩秋拿起硬盘，走了出去。 看着韩秋渐行渐远的背影，牲口们齐齐地叹了一口气：哎，国内的高手，这个水准……不过到了这种时候，也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对这次修复工作的成果，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持乐观的态度。哎，秋哥这次带走的，不仅仅是硬盘啊，更是公司的生死存亡啊！ 这一次，真是被狗城暗算地欲仙欲死了…… 韩秋拿着硬盘，到宾馆里开了一间房，关上门，拉好窗帘，做到了绝对的保密后，这才将硬盘拿了出来，拆开来，露出了一片狼藉的内部构造。 哎，猪菌真够狠的啊，看这里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砍了多少刀啊，这简直比杀猪还卖力！ 接着，韩秋从灵魂绑定的包包里，拿出了杀猪刀！呃……错了，是变异的蛋刀！ 不过，此时此刻，将这把蛋刀称为杀猪刀也无不可，因为这把刀，现在承载着“杀猪”的重任。干掉猪菌，让这个世界清净下来…… 还是多亏了正太布啊！要不是他那天看见蛋刀后，忍不住好奇地想拿着摆个POSS，导致蛋刀掉落在地，修复了寝室里地板砖上的道道裂痕，韩秋也不可能发现这把蛋刀的秘密，更不可能理解，攻击力为负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其实，这把蛋刀，能否修复这支离破碎的硬盘，他也不得而知，毕竟地板砖属于硬件，而硬盘，当然也是硬件，但其中存储的信息，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他也想过，是不是接受大家的建议，把硬盘送到国外的数据修复中心去碰碰运气，但他敢肯定，如果真的送去了，公司就完了。 因为即便外国的专业技术再牛逼，也不可能对这种损坏度如此之高的硬盘做到百分之百地完全修复，大概能找回50％，就要烧高香，大呼奇迹了。 但是对于玩家们而言，丢失50％的装备和物品，这可以接受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哪怕是修复了90％，其实也跟没修复一个样。 所以，韩秋才决定，拼死一搏，不成功就成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这把蛋刀上。毕竟，这是从游戏中得到的神器啊，如果连如此神奇的蛋刀都失败了，那现实中的各种办法，更是完全没有可能行得通了。 手握着沉重的蛋刀，韩秋开始在硬盘上不断地砍削斧凿。 “使用物品……变异的埃辛诺斯之刃……攻击力为负数……” 在韩秋的不断动作下，变异的蛋刀一下又一下地劈砍在破碎的硬盘上，幽幽的绿光一刻不停地闪烁，构成了一副奇异的画面。 如果此时宾馆的门窗没有关系，或者是窗帘的质量差一点，或许外面的人，就已经能看到某一间房间里，正在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了。如果真是那样，就会有很多麻烦了…… 支离破碎的硬盘内部，开始渐渐地凝聚起来，断了的电路开始重新连接，破裂的电容开始重新修复…… 韩秋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沉重的蛋刀，虽然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但时刻不停地挥动之下，他的体能也渐渐接近极限； 如果说只是体能上的消耗，那么还不算什么，更让人吃不消的，是精神上的损耗。硬盘不像地板砖，大开大合。硬盘内部，构造无比地精细和复杂，韩秋不断地修复这些线路，必须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还要眼到手到，分不得半点心思。 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韩秋此时就像在拿着一把砍瓜切菜的大砍刀，在做着绣花针才能胜任的工作，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他的各方面属性，都已经远超常人，此时恐怕早就倒下了。换句话说，即使将这把变异的蛋刀送出去，这个世界上，除了韩秋之外，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将这块破碎地相当彻底地硬盘给修复了…… 整整两个个小时之后，韩秋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此时的他，已经汗流浃背，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 他收回了变异的蛋刀，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灵魂绑定的包包里。 看着手中的硬盘，他长出一口气…… “哇塞，这么快啊，这个速度是不是过分了点？”当韩秋回到公司，当着众人的面，出现在牲口们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时，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本来以为，韩秋这一去，至少得三五天的时间，或许还更长。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在短短的两三个小时里，就完成了一个来回。 如果真能修复的话，估计三五天时间，是最保守的估计了，既然是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就回来了，这说明，结果或许已经出来了。难道说……众人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 “秋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啊，结果怎么样？”正太布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迎接苦难的一切准备，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众人跟着点了点头，尽管目光都很闪烁。 “哎，告诉大家一个消息。”韩秋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让牲口们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接着突然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匣子，放在手里显摆了一下，语气为之一变：“看看，这是什么！” “硬盘！”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正太布低声嘀咕道：“秋哥，你是不是去买了新硬盘？哎，这是没用的啊，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们。我们真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牲口们都跟着正太布点了点头，一个劲地附和。 擦，这些家伙，居然还不相信哥的实力了？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大家换一个角度，自己肯定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一块毁坏到了这种程度的硬盘，居然能在两个小时内复原？这不是扯淡么！ “哎，我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大家的预计，但是我的那位数据修复专家的朋友，真的是很逆天的呢。”韩秋边说边将硬盘塞回了硬盘群里，并启动了服务器。 “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大家就用事实来说话吧。” 所有人都不禁摇了摇头：哎，秋哥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随着服务器的启动，红灯绿灯不断地开始闪烁，屏幕页面上的符号不断闪动，韩秋心里的那根弦，也越崩越紧。尽管在变异蛋刀的作用下，这块硬盘的硬伤，已经修复完毕，但谁也不敢确定，那些该死的信号和数据，会不会还完整的保留呢。 服务器终于启动完毕，韩秋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地点开了数据库。 “我靠！成了，真的成了！” 韩秋还没来得及出声，团团围在他背后的牲口们，就一个个像疯了似的，大声嚎叫，发泄着心中的兴奋。 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原本都以为这次死定了，但却突然间绝处逢生，这种美妙的逃出生天的感觉，让每一个都像是如坐云端，感觉像是在一个美妙的梦境里徜徉，久久不愿醒来。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那就让这个梦永远地持续下去，多好啊！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狂喜之后，正太布代表所有的牲口，对韩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秋哥，你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啊，居然有如此大的灵通？这么有本事的人，一定非常非常的有名吧！” “呃……他没什么名气，一直都低调。”韩秋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一句。 “不会吧，这么厉害的人，还没有名气？我敢打赌，他比世界上所有知名的天才还厉害！”正太布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洋眼睛一眨，接着说道：“对了，秋哥，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而且还没有名气，那怎么不招到咱们的公司来？有这样的高手坐镇，咱们公司绝对是高枕无忧了啊！” 听到周洋的这句话，所有牲口都感觉到眼前一亮：绝妙的主意啊！ 擦，这个高手就是哥自己！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请自己打工更荒唐的事么？ 当然，这些话，韩秋是不可能对别人说的。他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哎，我也有此意，但我的这个朋友实在是太低调了，喜欢隐居的生活。其实有很多大公司都想请他出山的，但全都被拒绝了！哎，有才的人，大多有点脾气，咱们也不能强求了……” “哎”机房里响起一阵阵沉重的叹息声。 片刻之后，气氛又重新回到了活跃之中。 “还有两个星期，游戏就要正式运营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这次一定要好好干一场事业，绝不能像狗城那样虎头蛇尾！” “咦，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巧合，游戏重新开始内测的时间，恰好与我们毕业的时间在同一天，撞车了啊！” 啊！游戏内测，居然与毕业在同一天……韩秋顿时就有一种难以言说地情绪了。 尽管到了现在这一刻，毕业设计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学分也够了，学位证也基本到手了。所谓的毕业典礼，从实际的功利态度立场上来说，其实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参不参加，其实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了。 但是韩秋纠结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人，对自己说过：等到自己毕业的这一天，会对自己彻底地摊牌，做出她自己的决定！ 哎，一想到这里，韩秋的心里就惴惴不安。 同时，让他惴惴不安的，还不仅仅是苏莱。另一个完美女人的身影，也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欧阳霏霏已经结束了在好莱坞的演员生涯，准备回国做导演和制片人了。不知道她现在回来了没有？要真是回来了，自己又怎么面对呢？ 尽管欧阳霏霏一再对外宣称，而且外界对此也一直认定：欧阳霏霏放弃继续做演员，当大明星，是为了挑战，为了超越自己。但韩秋总是隐隐地觉得，恐怕这件事，也不完全是这样的…… 哎，欧阳霏霏这种极品女人，实在是太有本事太有个性太独立了。她心里想的什么，手上做的什么，都让人捉摸不透啊！ 韩秋正在胡思乱想之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一看，韩秋一下子愣住了！ 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第552章 作弊到九级 韩秋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就有点头疼。但在头疼之余，也有一点隐隐的期待。 “霏霏姐，你回国了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韩秋说到这里，也感觉到有一些别扭，赶紧补上一句：“呃，一一她们都很想你。” “哼哼，一一她们很想我，那你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我了？”欧阳霏霏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在这平静中，却能够感受到一丝丝的难以言说地复杂气息。 哎，欧阳霏霏说话，真是太直接，太有性格了，让人难以招架啊。 “韩大老板，据说最近发财了啊，难怪连我们这些老朋友都忘了。”欧阳霏霏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这样的穷朋友，可是很想粘粘大老板的光。” 韩秋心里一阵恶寒：穷朋友……这个穷字，实在是太幽默太有意境了。 “你再这么说，我可就挂电话了啊。”韩秋觉得听着欧阳霏霏的声音，对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但是自己在享受的时候，却有一些心悸。 哎，真纠结啊！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事了。”欧阳霏霏清了清嗓子，然后认真地说道：“我是来找你拉赞助的。哎，咱们穷人，现在已经到了快要揭不开锅的境界了。” 拉赞助？拉什么赞助？韩秋一下子有些楞了，心里一紧：哥这钱包，估摸着是有难了。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韩秋咋了咋舌，说道：“我这么真的就觉得你是在开玩笑呢？要是你都穷得揭不开锅了，那像我这种，岂不是得抱着个铺盖卷睡大街了？” “韩大老板这话说得太假了。”欧阳霏霏撅了撅嘴，说道：“说正事，我这次回国呢，想筹拍一部电影，但是还没找到投资方。大老板，要不你考虑考虑？” 擦，投资电影！韩秋差点没吓得将电话掉在地上。 “呃……这个……公司最近的资金周转情况不是太好，所以你看……”韩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刚刚花了一大笔钱，虎口夺食，弄到了《猛兽世界》的大陆总代理权，又花了九位数的RMB购买了狗城的服务器，这两笔账一算下来，公司的资金，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当然，如果从乐器公司挪用点资金过来，电影也不是不能投资的，但是这玩意，周期长，风险大，回报率还不一定高。还不如把这些钱都砸到游戏的运营商，四处打广告，抢占网络市场，这样做，得到的回报，还更有保障一些。现在的电影投资，水是越来越深，随着3D的兴起，现在无论什么烂片，都要一个劲地跟风，玩3D，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就跟流水似的。 那花的简直不是钱，而是寂寞啊！ “你的资金状况，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了。”欧阳霏霏捉狭的一笑。她这句话倒是实话，作为乐器公司产品的形象代言人，她对韩秋的巨额利润，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的，我又不会狮子大开口，张手就是八亿美金，顶多八亿RMB。”欧阳霏霏感觉到韩秋差点崩溃的迹象，咯咯一笑，说道：“开玩笑的，顶多一亿而已，而且我这次拍的题材，想必你一定很感兴趣的。” 韩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里嘀咕着：哥感兴趣的电影……难道是……那种绝世小电影？难不成还是霏霏姐亲自拍的…… 哎，罪过啊罪过。 “我都很多年没看电影了。”韩秋言不由衷地说道。实际上再一个月之前，他还和苏莱一起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电影，而且正是欧阳霏霏成名的好莱坞大片，席卷全球票房，横扫各大榜单的科幻巨制《找寻UFO》。 “这是什么逻辑，投资电影跟看电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让你做导演，你只需要出钱就行了。”欧阳霏霏顿了顿，然后说道：“我这次准备筹拍的电影，就是《猛兽世界》的电影版！” 什么？要拍《猛兽世界》，哦买糕的，怎么不早说呢，这真是一个伟大的计划啊！ 《猛兽世界》不但是一款风靡全球的游戏，同时还有着极为震撼的背景剧情。这段剧情，曾经震撼了千千万万的玩家，在世界范围内里，不知道有多少的粉丝。甚至可以说，这极为优秀的剧情，也是游戏风靡世界的一大原因！ 曾经有无数的大导演，雄心勃勃地想将这史诗级的巨片搬上大荧幕，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都没有能够成行，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被耽搁了下来。这也成为了游戏迷心中永远的痛。 韩秋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估计都再也看不到《猛兽世界》的电影版了，甚至连再也的传闻也听不到了，但却完全没有想到过，居然有人对自己说，要拍《猛兽世界》。 韩秋有些心动了，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猛兽世界》在中国大陆的独家代理。这部电影要是真能拍出来，大卖，那也相当于给公司打了一个广告，而且是潜力无法估算的大广告！ 有了这部电影，甚至都不用再花任何一分钱，到各种媒介上打广告了。 只是，这么一部鸿篇巨制的旷世之作，欧阳霏霏真能拍得好么？要知道，她在导演这个圈子里，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没有任何的资历和经验啊。再说了，版权是暴雪的，要喂饱这条鳄鱼，还得砸不少的银子呢。 “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韩秋最终还是没敢当众拍板，他应付了一句，然后不由分说地挂掉了电话。 哎，此事难办啊，还得再多想想…… “秋哥，时间差不多了，大家都可以下班了吧。”众牲口见硬盘已经修好了，又将服务器好好地调试完毕，确定无误后，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恩，大家确实都辛苦了，回去好好地休息吧。”韩秋招呼着众人散伙了。 “秋哥，你怎么还不走，不准备回去啊？”正太布见韩秋坐在机房里，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韩秋点了点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正太布和周洋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勾肩搭背地离开了机房…… 当确定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韩秋迫不及待地关上了机房的门，甚至还上了反锁；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拉上了窗帘，然后启动了服务器。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看看自己的那些物品和材料，是否还健在…… 哎，为了这一刻，苦苦等了一个月啊，真TMD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这一刻，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的，毕竟这块硬盘曾经被破坏地那么的惨，虽然用变异的蛋刀给修复好了，硬件是没什么问题了；但谁知道数据会不会丢失呢？虽然打开服务器，看见密密麻麻的数据库，但鬼知道这里面会不会丢失某一部分呢。 别的什么丢了，那都不要紧，但要是哥的那些材料和物品给丢了，那就真的是杯具中还套着杯具了。 进入了数据库，输入了指令，然后开始搜索数据。 一条长长的名为“典狱长”的记录，齐刷刷地一片，在屏幕上跳动着。韩秋一项一项地核对和计数，终于长出一口气。 物品都还在呢，没有任何问题！ 蛋刀就是蛋刀，强大地无以复加啊，连这样的疑难杂症，都给完美无缺地解决了…… 哎，要说起来，猪菌还真是不够专业，要么就干脆直接一点，把这块硬盘扔了，何必再送过来呢？要真是那样的话，蛋刀即使再凶猛，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了。 选择这样的方式，估摸着猪菌的心里，泄愤和出气的成分，占绝大多数的比例吧，但他绝对相不到，就是这么一出气，最终就会弄得自己完全没脾气。 估计这厮现在还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翻着日历，等待着《猛兽世界》重新开服的那一天，期待着看到想象中那种百万玩家集体骂街，声讨韩秋的场景吧…… 韩秋见到物品完好无损后，也就完全放下心来。他倒是没有立即把仓库里的物品和材料都顺出来，因为他觉得既然游戏的代理权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数据也就绝对安全了，没必要急在这一时；何况在这么一个月的时间里，自己没有歇着，几乎每天都要抽出时间炼制物品，也确实辛苦，而且已经弄了不少的经验值了。仓库里的这些材料，还是先放一放吧…… 想到这里，韩秋搓了搓手，感觉到心里痒痒的。一个多月没玩游戏了，今天是不是抢先体验一下，HAPPY，HAPPY？ 哎，做这个代理商，比起普通的玩家，的确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韩秋在服务器旁边，开了一台电脑，然后用网线连上，通过局域网来接通，然后登陆上页面，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进入了游戏。 但进去后，才赫然醒悟过来，抢先的体验，跟玩单机游戏有什么区别？ 看着屏幕中的“典狱长”，孤零零地出现在城边的郊外，入眼是满目的荒凉，韩秋的心里砰然一动，颇有点触景伤情的感觉，以往风风光光，大杀四方，令人闻风丧胆的典狱长，现在竟然像是一个被流放的孤单行者…… 见到这样的场景，韩秋顿时就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一个人的游戏，哪能叫什么网游啊！ 想到这里，韩秋兴味索然地想要关掉游戏，但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服务器都在我的手上了，我能不能试着改改数据？想要什么神器，就把什么神器塞进包里？ 呃……其实在韩秋竞标《猛兽世界》大陆代理权的时候，就已经冒出过这样的想法，虽然说起来，这完全是作弊，用传统的观点来讲，这是破坏游戏平衡性的，是很不道德的，但实际操作起来，谁还顾得上这些议论啊？事实告诉大家，做圣人，是要付出很惨痛的代价的。 现实就是，无论什么东西，如果出现BUG，那大家都喜欢骂，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给予迎头痛击；但要是，这个BUG能够为自己所用，那绝对是义无反顾地利用。 所以，韩秋对于修改游戏数据，倒是没什么道德上的顾虑，更不可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半夜三更睡不着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事实上，他现在很兴奋，很HAPPY，心中充满了一种蠢蠢欲动。 修改数据，得神器，这是一件多么拉风多么酷的事情啊！光是想一想，就让人禁不住地热血沸腾！ 韩秋再次打开了服务器上的数据库，然后开始编程，修改数据，向“典狱长”的仓库里塞进了一把霜之哀伤，而且还是极品的那种，附带了一大堆的属性。 韩秋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要是这把游戏世界中的终极神器，真的给哥带到了现实世界中，那就真的是母牛倒立——牛逼冲天了，这玩意，比蛋刀还厉害！ 他甚至在考虑这么一个问题：传说，霜之哀伤是一柄被诅咒了的神器，得到霜之哀伤的人，会将灵魂献给恶魔，受到恶魔的控制，背景故事中的一号男猪脚，阿尔萨斯同学，就是因为得到了这把神器，从而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但他手握这把神器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了自己的老师，山丘之王，矮子穆拉丁；然后又返回洛丹伦，杀死了自己的父皇，接着又为了抢父皇的骨灰盒，围追堵截，干掉了圣骑士，接着又…… 哎，总之从那一刻起，他就完全迷失了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勾当，都不堪回首了。 这把神器如此邪门，那自己如果带到了现实里，会不会也被恶魔控制住呢？会不会也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最终成为人民公敌呢？ 想了许久，韩秋狠狠地拍了拍脑门：擦，八字都没一撇，想这么多干嘛，先试试看能不能把霜之哀伤带出来？ 兴奋地搓了搓手，韩秋做回到玩游戏的那台电脑前，点开了“典狱长”的仓库，果不其然，一柄散发着幽幽紫光的利剑，静静地躺在格子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猛兽世界》第一神器——霜之哀伤！ 韩秋看着这把传说中的神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这件神器，搬向灵魂绑定的包包里……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无比地忐忑，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处男将女人推倒到了床上，脱光了衣服，准备深入交流，但又患得患失的心情。 哎，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获取物品……霜之哀伤……失败……霜之哀伤破裂成碎片……” 擦！失败了！而且破裂成碎片了！韩秋的脑子，一下子蒙了！ 尽管心中一直存在着疑惑，也早就有所心里准备，知道通过作弊的方式，直接修改数据，从游戏中获取物品来现实中的路子，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稳当的，失败的几率肯定大于成功的可能，但怎么也想不到，霜之哀伤居然给破裂了！ 哎，得不到就得不到吧，居然还给裂成了碎片，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神器啊神器，就这么眼睁睁地没了，连个念想都不给人留…… 韩秋的心里很郁闷，顺手就把包包里的霜之哀伤的碎片，给扔进了炼丹炉的炉火之中，然后开始炼制别的物品。哎，这些碎片，反正是四分五裂，没点鸟用，何不发挥发挥余热呢？ 刚刚把碎片扔进去，却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炉火突然像疯了似的蔓延开来，瞬间就将温度和范围扩大了一圈。 霜之哀伤的碎片，所附带的强大的能量和意念之力，源源不断地融入了炉火之中，熊熊地燃烧，那滔天的火焰，似乎能把世间的一切都溶为灰烬。 贪婪，野心，残忍……霜之哀伤附带着的破坏能量，腾腾地上窜，不断地冲击着。炼丹炉的周边，已经滚烫，开始渐渐流出液体，竟然有被熔化的迹象。 韩秋心里一惊：我擦，这不是开玩笑啊！他慌忙想扑灭这场大火，但是，无济于事…… 炼丹炉渐渐熔化，缓缓地化为了一堆水，接着化为一道烟。再接着，消失不见…… 随着炼丹炉消失的，还有韩秋的心情。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 炼丹炉没有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说，这就是作弊的代价？ “炼丹炉升级，包包升级，等级LV9……” 一个消息，传进了韩秋的脑海中，他完全愣住了，满心的失望和沮丧，瞬间化为了惊奇！ 莫名其妙嘛，居然升级了！而且，这是最高级…… 第553章 包包大成 此时此刻，韩秋的脑海里，身体内，都已经没有了炼丹炉的影子，唯有血液的不断流淌，能量的反复循环。 炼丹炉已经被熔化，融进了奔流不息的血液中，融进了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里。 在这一刻，韩秋的整个人，就是一个炼丹炉……人炉合一，人即是炉，炉即是人。 韩秋感觉到，炼丹炉的发展，已经进入了最高的境界中！ 天地间的空气，源源不断地涌入韩秋的体内，似乎与整个身体的血液和能量溶为一体，循环往复，不停不歇，永无止境…… 炼丹炉的最高境界，可吸收天地之力，无需再通外接电源…… 韩秋心里一阵感慨：经过前一阵子的不懈努力，炼丹炉的使用频率相当高，因此也积累了相当地经验值，但他很明显地感觉，这也仅仅是积累起来的基础而已，真的要突破，还是差一个契机。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突破，都是厚积薄发，伴随着一次意外而来。 当然，他也想过是不是再去人为地制造一点什么意外？但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点子而已，也不敢立即实施。想想啊，以前的吊挂高压线，被雷劈，一个比一个猛，都是将脑子吊在脖子上玩的那种概念。 在他的印象里，天打雷劈就已经是受苦受罪的极限了，记忆力，那种最毒的誓言，大多都是“如果有违此誓，愿遭天打五雷轰！”，可见天打雷劈的恐怖程度。 而经历了天打雷劈后，炼丹炉依然还没有满级，可见最后的升级，还要经历一个多么大的煎熬，韩秋压根就没有去想，也想不出来，如果天打雷劈都不能满级的话，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可怕力量，能够使得炼丹炉最后升级。 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促使炼丹炉发生最后的质变了，但在游戏的世界中，还存在这么一股力量。这力量，就是绝世的神器——霜之哀伤！ 霜之哀伤所蕴含的恶魔的灵魂之力，无穷无尽的怨念，对于这个世界的恨，对于力量的极致欲望……最终，撑破了坚若磐石的炼丹炉…… 感受到体内能量的循环往复，畅通无阻，韩秋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地兴奋。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乎有一种振臂高歌的冲动。 在这一刻，他真的有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飞起来…… 但片刻之后，他突然想起来了：炼丹炉的确是升级了，与此同时，好像包包也升级了啊！ 对，看一看九级的包包，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属性。 “万能物品包，已灵魂绑定……等级LV9，可以无限制无间隔地获取装备和物品，并且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异……” 我擦，万能包！就冲着万能二字，就非常非常不一般了啊！再看看这属性，无限制无间隔地获取装备和物品，这意味着，自己再也不必通过杀人爆装备了，也不再有时间限制，随时随地，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了。 韩秋赶紧试了试，进入游戏，操作着“典狱长”在近乎于RPG的单机游戏背景里，随意杀了几个怪物，要是按照平时的经验，别说什么装备和物品了，连鸟都打不出一个来。 但现在不同了，怪物一倒地，齐刷刷地就掉出了满地的基础材料来。“典狱长”往上面潇洒地一站，探囊取物，怎一个轻松飘逸…… 爽啊，无以复加地爽！ 不愧是九级的包包，已经达到了顶峰，大成了！ 韩秋心满意足地退出了游戏，关掉了服务器，然后顺手上了上官方的网站，看看玩家们有什么新的信息反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无论是官方网站，还是各大论坛上，关于《猛兽世界》即将开服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了。 从如此多的留言和帖子中，韩秋可以深深地感觉到，玩家们对于这款游戏所倾注的感情，和热切地期待。对此，他有切身的体会。 其中，有一段在网上被炒作万分火热的视频，在全国各大网站上纷纷遭到封杀，无奈之下，许多玩家，将视频发到了官方网站的论坛区。 这段视频，叫做——《网瘾战争》…… “我们是玩着游戏长大的一代人，这么多年来，人变了，游戏也变了，可我们对游戏的喜爱没有变，我们玩家群体在这个社会中的弱势地位也没有变。 当我们累了一天，打开那扇月租2000块的房门，却面对的是畸形的版本，充满盒子的河蟹世界；但这些我们都能忍受，只要能够玩上游戏，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在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连玩游戏的基本权力都没有了。每天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唯一能做的就是上上官网，上上论坛，看看最新的消息，然后就是，无尽的等待…… 我们的心里，只有无奈。 领导干部们，砖家叫兽们，媒体妓者们，整天都在叫嚣着，说《猛兽世界》让我们沉迷了。 没错，我们沉迷了，可我们沉迷的不是游戏，而是游戏给我们的那种归属感，我们沉迷的是这4年来的朋友和感情，是这4年来的眷恋和寄托，这一年里，即便是这样一个畸形的版本，我们还在坚持。但现在，却让我们连坚持下去的权力都不给了……” 看到这里，韩秋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难以言说地激动和感慨。他现在才感觉到，自从自己慢慢发财，变得有钱之后，心态已经越来越四平八稳，已经很难很难再有如此的感动了。但这一刻，他真的被触动了。 他现在才明白，玩家们对于这个游戏，倾注了多少的心血和感情。是的，沉迷！沉迷于游戏带来的归属感，沉迷于四年来的朋友和感情，沉迷于眷恋和寄托…… 这种沉迷，好得很！在这个世风日下，冷冷冰冰的现实社会中，还能够有感情，有眷恋的人，绝对值得为他鼓掌！ 玩家们对于游戏的重新开服，是多么地期待，早已经超出了游戏的范畴。韩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在得到《猛兽世界》的中国大陆代理权后，当即宣布点卡降价50％。 可敬可爱而又可怜的玩家们，他们绝对值得这样的补偿！ 带着触动和感怀，韩秋继续看了下去： “在这一年里，我和其他热爱这个游戏的人一样，为水灾，为地震而痛心哭泣，为载人航天，为奥运会而加油喝彩，我们打心眼里，就不想我们在任何一个方面，落后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民族。 而这一年里，却因为你们这些人，我们迟迟不能与地球上其它国家的玩家一起，一决高下。 为了真心喜爱的游戏，我们委曲求全，我们被迫离开，我们冒着被封号的危险去美服欧服，他们骂我们是金币农民，我们顶着上万的延时去台服，他们说我们是大陆蝗虫。 这些何其贬低的称谓，我们都在默默地承受，我们凭什么就不能拥有每小时4毛钱的廉价娱乐？就凭我在国服？凭我是国服的魔兽玩家吗？ 你们从小就对我灌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现实呢？你们已经让我只能暂住在自己的国家，难道我们精神上的家园，连暂住在自己的国家，都不行吗？ 拜你们这些砖家叫兽所赐，现在的赞歌、粉脂、麻药还不够多吗？你们除了每天无所事事，养尊处优，就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们指手画脚，你们想过500万玩家一起‘吸毒’的客观情况，和这背后所掩盖的深层次社会原因吗？ 我知道，他们杀油土鳖的时候，你没举；他们封推特的时候，你没举；他们杀饭否的时候，你也没举…… 现在，我们连魔兽世界也可能失去，我也知道，我们都是屁民。 在老太碰瓷、捞尸卖钱、飞车撞人、钓鱼执法面前，我们做什么，也救不了心爱的游戏。 但至少，你可以在电脑面前举起你的手，并把你的声音、你的力量，通过这局域网传给我，为了我们仅有的精神家园，一起高喊： 我们是游戏玩家！ 我们不敢说话，就算我们说了，也会被无视或断章取义。我们曾经很天真，以为这里处处是花园，以为光凭努力，就能触及到理想；但抬头仰望金字塔顶的服务者们，手捧着被赐予的‘幸福感’，退缩到全世界最自由的无路由网，以低廉的成本互相沟通，靠游戏来缓解生活的痛苦。 仅仅这样，他们为了利益，仍然雁过拔毛般地想尽办法，我们已经习惯了。 沉默……” 看到这里，韩秋无言……他还能说什么呢？ 热血在心里涌动，一种愤慨而无奈的情绪，在他的血液里流动。 多么可爱，而又可怜的玩家啊，大家都是河蟹中的弱势群体。韩秋感觉到，自己有必要，为这些人做一些事。 他想为所有的游戏玩家正名，让天底下所有嘲笑和歧视游戏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游戏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要想所有的游戏玩家，都能够昂首挺胸，大声呼喊，自豪地宣称：哥是游戏玩家！ 韩秋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自己的一切，都是从游戏中来的，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 带着一种慷慨激昂的情绪，韩秋回到了学校，没有任何耽搁，先向钟一一和慕容薇在校外租的那间小旅馆走去。既然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决定，总还是要先通告一声，打个招呼的吧。尽管，这个决定要是说出去，估计要被一直否决，外加怀疑和唾骂。 但刚刚推开门，见到的景象，就让他惊呆了：房间里，除了钟一一和慕容薇之外，居然还有一个绝世美女的身影，正端坐着，与两个女孩子拉着手，说着家常。 韩秋顿时感觉到眼皮直跳……哎，欧阳霏霏回来的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向钟一一她们说一说，就直接被打上门来了啊。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费口舌。 “韩大老板，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出现在了你眼前了吧，怎么样，还记得我们这些穷朋友么？”见到韩秋进来，欧阳霏霏突然间闪烁出一阵神采飞扬，但是很快意识到不好，立即又消散了。 “霏霏姐，你真是太喜欢开玩笑了。”韩秋咋了咋舌，说道：“对了，霏霏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给点消息，让我们好去接你啊？” 他这是在表明，自己也是刚知道欧阳霏霏回来了，以前更没有单独联系过……至于为什么要表明一下，这个……他也说不上来，就是完全凭直觉。或者说，他的心里，还是小小的有鬼…… 装吧，你继续装。欧阳霏霏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韩秋一番，但是她也意识到，韩秋之所以有点鬼鬼祟祟的，估摸着也是心理有鬼吧。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嘴角也不由得泛起一抹弧线。 “哎呀，大笨蛋，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真是太OUT了！你还不知道吧，霏霏姐现在已经不是演员，而是升级为大导演了！”钟一一对着韩秋撇了撇嘴，然后说道：“霏霏姐这次准备拍一部大片，正忙着四处筹集资金呢！” 虽然没有把话完全说明白，但韩秋却是听出来了：钟一一这是在想方设法地为欧阳霏霏争取啊。这口气，分明是在挑动自己，把钱砸出去啊！ 哎，这件事……韩秋本来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还正在为怎么说服钟一一和慕容薇发愁呢，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但完全没想到，钟一一居然还反过来先试图说服自己呢…… “恩，我大概看了一下这个项目，觉得这是很有投资价值的项目。”慕容薇点了点头，然后很专业地拿出了分析的报表，递到韩秋的跟前，说道：“这是我做的预算，以及以后的回报。这部电影呢，我是很看好的，一定能赚回票房。而且这不仅仅是一部部电影，同时也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大宣传，大广告。所带来的无形的影响和收益，也是不可细算的。” 说完，三个人都紧紧地盯着韩秋，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期待，以及一丝担忧。虽然说分析已经很到位了，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投不投资这部电影，最终还是得韩秋拍板。 “嗯……这个……我得好好考虑一下……”韩秋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番，足足地装了一回逼。 三个女人脸上的神色，都为之黯然了一下，特别是欧阳霏霏。她做出了如此出乎意料地重大决定，毅然决然地退出了好莱坞，回到国内开始做导演。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挑战，也是通向梦想的阶梯啊。 但要是找不到投资，压根就没法拍戏，这个阶梯，也只能是空中楼阁，就像传说中的共产主义，虚无缥缈了。 更何况，放弃了大红大紫的明星生涯，虽然是为了挑战和突破，但在心底深处，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那么一丝丝难以言说地复杂情绪，如果这次真的不能得到韩秋的资助的话，对她的打击是很重大的，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事业上的…… 但高傲的她，自然是不可能将这些话说出来的，她向来独立自主，也不愿意求着谁，如果韩秋真的不同意，她或许就会选择默默地离开，从此再也不会跟这个人再有任何的联系。 “大笨蛋，你倒是说句痛快话啊，在这里婆婆妈妈地干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欧阳霏霏还没有说话，倒是钟一一率先忍不住开口了。 “是啊，虽然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是一项合适的投资，但具体怎么样，还得你做这个决定。”慕容薇也对韩秋说道。 “算了，人各有志，既然他不愿意，那么也不勉强了。”欧阳霏霏皱了皱眉，还没等韩秋说话，就拿起自己的皮包，转身走了出去。 “哎，大笨蛋，你真是……”钟一一急吼吼地冲着韩秋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追回来啊！” 韩秋耸了耸肩：擦，哥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把人给气走了？哎，看来以后还是要少玩一点花哨，少装逼了。 紧赶慢赶几步，韩秋算是追上了欧阳霏霏的步伐。 “你跟过来干什么？”欧阳霏霏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不需要谁的施舍。” “说道哪里去了，其实不瞒你说，要是你今天不来找我，我都会主动去联系你的。”韩秋将今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以及心中的那些要为《猛兽世界》的玩家们正名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欧阳霏霏的心里，掀起了极大的震动。心中的狂喜，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与此同时，她又感觉到韩秋心中的那股诚挚和热血。 此时此刻，在她眼里，越看韩秋越是顺眼。 在狂喜之下，她突然下意识地凑上前去，踮起脚，在韩秋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 这下子，两个人都震惊了！ 第554章 感动 啊！这个……貌似，哥被……强吻了？ 韩秋原本还作出很淡定的样子，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却使得他呆若木鸡了。 而欧阳霏霏在蜻蜓点水之后，也一下子醒悟了过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于是，她也完全愣住了……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地尴尬，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 片刻之后，两人才缓过神来。 “我……我……”欧阳霏霏的脸颊红地像熟透的苹果，支支吾吾地想做点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个久经大场面，在亿万观众面前也能保持从容不迫，在重重困难面前从不低头的大明星，女强人，在这一刻，却完全像是个小女孩似的，如果让其他的歌迷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这个……不用说了，我懂……”韩秋呆了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故作淡定地说道。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欧阳霏霏的脸颊，越发地红了。 什么叫“我懂”啊？这个家伙，真是……不会说话…… “嗯……先就这样吧，我们一言为定，投资拍电影的事，应该可以定下来了吧。”欧阳霏霏慌慌张张地说道：“我现在就回去准备，过两天就开新闻发布会，把这件事公诸于众。恩……，现在很忙，先走了……” 看着欧阳霏霏局促着离开的身影，韩秋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只是觉得这种感受，挺微妙，挺复杂的。 但具体微妙复杂到什么样的境界，就连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清了。 既然想不透，那就不用再想了，韩秋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走了回去。 “大笨蛋，怎么样了？”韩秋刚一回到屋子里，就看到钟一一和慕容薇的两双急切的眼睛。 两人看到韩秋之后，还在使劲向韩秋身后张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看见那个期待中的身影。两人心里一沉，都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哎，这个事情，看样子是黄了…… “大笨蛋，你是怎么想的啊，霏霏姐好不容易来请求我们帮助，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掉了链子啊？”钟一一对着韩秋怒目相对，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而且就算不是霏霏姐遇到难处了，让你帮忙。单就这个项目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慕容薇也对着韩秋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太理解的架势。 “你们想到哪去了？”韩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过两天就对外宣布这个消息。” “啊？”两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楞住了，居然都已经同意了？不对啊，那为什么霏霏姐没跟着一起回来呢？ 两双如星如水般的明眸，都疑惑地看了看韩秋，却不经意地发觉，在他的嘴边，有淡淡地红唇轻啄的痕迹……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突地一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这个拍电影，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但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个事情说透。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很多东西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似乎真没什么好深究的了…… 初步的意向定下来之后，就进入了实际操作的阶段。最大的一个难题，还是向暴雪购买电影改编的版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前有那么多的好莱坞大牌导演想将这段传奇搬上大荧幕，但都没有成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能取得版权。 要购买版权，首先，花费的资金，肯定是天价的。但仅仅只有资金，也远远不够。暴雪对于品质的追求，是世所共知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放着钱不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跳票。为了品质，精益求精，宁可牺牲速度，也不牺牲质量。 对自己的游戏，尚且如此；对别人想要购买的改编权，就更不用多说了……在不能确信合作者能够将这部史诗级的大作演绎到极致完美的情况下，暴雪恐怕是很难出让版权的。 韩秋的工作，就是从暴雪做起…… 由于成为了《猛兽世界》的中国大陆代理商，韩秋现在与暴雪展开谈判，比以前要容易多了。凭借着这项便利的条件，韩秋当即赶赴美国，在第一时间直接找到了暴雪的BOSS，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畅所欲言，将总体的设计和细致的规划好好地谈了一下。 在这次友好的谈话中，韩秋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三层意思。 第一：其实暴雪一直都有将剧情背景搬上大荧幕去的想法，而且一直在积极地联系，可惜好莱坞那些大牌导演，所追求的都是画面的震撼，和场景的宏大，对故事内核的挖掘反而成为了其次。特别是在现在3D风潮兴起后，电影已经逐渐走上了一条疯狂追求特效，用强悍的视觉冲击去刺激的阶段。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暴雪并没有将《猛兽世界》的版权给卖出去。 第二：暴雪对中国大陆的市场很看好，对受众群体的广大，也感到满意，但是同时，顾虑也非常多：一是中国大陆的那些导演，整天都不把心思花在电影本身上，而是想方设法地捞钱，买卖，追求利益最大化，同时还整天有事没事就玩潜规则。至于电影本身，基本上已经是忘了九霄云外去了。 曾经有外国的导演这样评价中国的电影：中国电影不缺技术，不缺资金，也不缺好的导演和好的演员，但是，这些技术，这些资金，这些好的导演和演员，都完全错位了，没有能放在正确的地方。 第三：最最让暴雪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把《猛兽世界》的电影改编权卖给了韩秋，那么这部电影，肯定就是会在中国拍摄和上映了。但如果是在中国的话，就将面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国情，特色，审核！ 对于中国的有关部门的审核，暴雪作为受害者，实在是太清楚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力。何况电影电视报纸等传播范围更广的媒介，在中国，审核是要比游戏难上很多的，连游戏都差点没过关，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改来改去，改得大家都要崩溃了，更何况是电影。 想想啊，《猛兽世界》的故事背景里，剧情的主角，阿尔萨斯不是继承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那种大好青年，电影中一再弘扬的主旋律，高大全的猪脚形象，与他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很难想象，一部电影，猪脚不断背叛，杀戮，灭绝人性，助纣为虐……不单单是猪脚，再想想配角们：瞎子伊利丹，游侠希尔瓦娜斯，海妖瓦斯琪……哪一个不是从大好青年，堕落成了恶魔？ 哎，这样一个整体堕落的电影，要想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实在是难啊，难于上青天！ 最终，暴雪方面，给了韩秋这样三个条件，如果能够做到，那么就会将《猛兽世界》的电影改编权慷慨甩卖： 第一，尽快制作一个小样，看看中国导演和演员们对这个传奇故事的驾驭和理解。这个小样，不一定是故事主线，可以选取任何一个侧面和经典瞬间，拍摄一个五分钟的镜头。 除了考察技术和硬件实力之外，更看重的，还是理解…… 第二，一定要将故事内核和衍生的精神内核，给把握到位，必须要保证用心，不能够以次充好，磨洋工。到时候，先给一个片花，让暴雪方面审审，如果能够通过那种严苛地有点变态的审核，那就OK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保证能够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同时还不能够为了迎合审核，而做一些很夸张的改动：比如将阿尔萨斯改成一个自始至终不受蛊惑的好儿童；将伊利丹改成一个逆来顺受，为了暗夜精灵整体的河蟹和发展，坚决牺牲个人利益，组织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好青年…… 擦，这三大难题，一个比一个恐怖啊！ 韩秋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三个条件，并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国内，甚至连暴雪方面的宴请都推掉了。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思考了…… 哎，这次美国之行，得到的结果，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了。来了这么一趟，本来是准备挨宰的，结果居然连价位都没提及，由此可见，暴雪的风格，实在是…… 当然，如果真的能够最终定下来，暴雪的胃口也不会小的。不过，只要能够成功开拍，付出再多的钱，韩秋也不会眨眼的。 先不说这部电影在中国市场，乃至国际市场上的重大影响力和票房的巨大潜力，即便这部电影最终赔钱，韩秋也不会皱半点眉头的。他早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这部电影，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给《猛兽世界》的运营打广告，真正的目的，是将这部史诗级的巨作，献给几百万热爱这个游戏的人，献给那些可敬可爱，而又可怜的玩家。 从《网瘾战争》中，韩秋看出了中国的广大玩家们那颗即便已经被冰冷的现实世界敲击地支离破碎，但仍然充满了热忱的心，看出了人们的无奈和无限的期待。 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从游戏中来的，他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也有责任，为这个游戏做点事，为广大的玩家们完成心愿。他要让这部电影火透中国，漫布整个世界，成为文化的主流，让游戏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承认。 总有一天，所有的玩家们，能够自豪地大声宣称：我是游戏玩家！我沉迷与游戏，沉迷于游戏中的友情和寄托，我很快乐！ 这一刻，韩秋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回到了国内，他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工作，第一时间就与欧阳霏霏联系上了，让她抓紧时间先组织人员，弄一个五分钟的小样出来；接着，他又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将这件事通知了媒体。尽管目前还没有与暴雪达成最后的合约，但事先将事情捅出去，抢占舆论高峰，显然是有益无害的事。 同时，他还与慕容薇一起，四处筹集资金。毕竟这部电影，光是制作和宣传，就是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天文数字，更别说到时候暴雪可能提出的大合约了。 游戏公司由于购买了《猛兽世界》的大陆代理权，是有些伤筋动骨了，以前卖防盗版策略和单机游戏所赚的老本，也都捞地差不多了，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钱来。这就需要到乐器公司去调钱了，原本韩秋还有些忐忑，虽然说自己是乐器公司的总经理，但毕竟起始资金是师兄李彦的，人家才是大老板，而且自己自从回到容城后，大概有半年的时间，没有过问过乐器公司的事务。现在贸然去调钱，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现实却是出乎他的意料，看到他回到公司后，整个乐器公司的人，鼓掌欢呼，夹道相迎，完全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上的距离，而有任何的疏远。 而对于要拨款去拍电影的事，李彦更是没有任何二话，不但当即拍板，甚至还私人赠送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至于钟一一，也给委以了重任，维护游戏公司的日常工作，积极准备《猛兽世界》的即将到来的内测和上市。 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进入了一种紧张地状态之中，全副武装，做着不同的分工，为了共同的目标，加大马力前进！ 很快，韩秋正在筹拍《猛兽世界》电影的事情，就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传开了，引发了很大的轰动。 在中国某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一座不起眼的学校旁边的网吧里，挤满了人，但这些都没有坐在电脑前，而是排成一溜长队，在柜台前等着。老板乐不可支地忙活着，眉开眼笑。 远处，几个学生正往这边跑，气喘吁吁，但他们看见网吧里排着的长队时，心里一凉，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家伙对另一个人说道：“算了，人太多了，咱们明天再来吧。” “不，明天来，不一样也是要排队？” “哎，现在买一个点卡，怎么这么难啊！” “别抱怨了，再不买，估计越到后面就越难买到了。游戏还有10多天才正式上马，想不到这个时候，点卡都已经卖断货了！” “不但卖断货了，据说连预订的都已经排到一个月之后了！” 旁边一个家伙路过，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句：“哎，不就是这个游戏点卡打八折么，用得着怎么排队啊，哎，这些家伙就是喜欢贪小便宜。” “贪个屁的小便宜，你懂什么？”几个家伙愤怒地将这个路人围住了，一个个眼神凝重，凶神恶煞的，将这个路人给吓了一大跳。靠，我不就说了一句实话么，用得着这么激动嘛？ “谁是为了贪那八折的小便宜？韩秋要拍《猛兽世界》的电影，我们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虽然我们条件有限，但是只要能够做到的，就决不含糊！” …… 看着报表上飙升的点卡销售记录，钟一一惊讶地目瞪口呆，她迅速向韩秋报告了这一情况。 现在，全国各地都已经兴起了一股抢购《猛兽世界》点卡的风潮，在游戏还有十多天才开服的情况下，点卡都已经卖断货了。这让所有准备看《猛兽世界》笑话的家伙们，目瞪口呆，猪菌更是差点抓狂：靠，看现在的销量，甚至都已经远远超过当年自己经营时，最巅峰的那个时期了，这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 早知道这样，那自己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在第一时间和暴雪续签合约的啊。 当时的一念之差，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悔之晚矣…… 但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玩家们之所以如此疯狂地购买点卡，不单单是为了游戏而已。韩秋要拍《猛兽世界》的电影，这是所有玩家的心愿，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行动起来了！ 不单是购买点卡，还有许多人通过官方网站和论坛上的邮箱，发出了很多自己制作的与《猛兽世界》有关的视频，到处寻找着游戏背景故事里，最闪光最经典的素材，四处转帖发帖，为韩秋造势，做宣传……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免费的，无偿的，甚至还得自己花钱进去的！ 面对大家如此的热情，韩秋除了感动，还能说什么呢？ 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责任，这是上百万玩家的共同期待……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韩秋来了一个深呼吸，做了一个决定：是时候，将所有看家的法宝拿出来了！ 第555章 满手神器（1） 前期资金到位后，紧张忙碌的拍摄小样的工作，开始了。 首先面临的一个难题，是在选择主演上。究竟是用人来演绎，还是用现在最流行的3D技术，采用三维数字来做？ 在这个问题上，每个人都有见仁见智的看法，并由此引起了一定范围内的讨论。 从网络上的争论和留言来看，支持采用人来演绎的意见，比数字要稍微多一点。原因很简单：大家想看一看，那些游戏中的经典形象，由现实中的人演绎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甚至还有很多帖子，把现在比较红的演员，与这个电影里的角色，做了一个“拉郎配”，弄了很多种版本的演员表出来，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基本上是把能够想到的演员都给考虑进去了。 但以欧阳霏霏为首的创作班底，却对此持反对意见：先不说聘请这些大牌演员的成本费，以及这些家伙难伺候的脾气，单单就看看《猛兽世界》里，那些人物的造型，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吓人。要把现实中的人打扮成这摸样，哪还来什么美感呢？ 那些想一饱眼福的家伙们，要是看到绿色头发，紫色皮肤的暗夜精灵MM，或许就连心中的一点YY的念头，都不再能够升起了…… 相对而言，用数字来构造人物，就方便多了，事实上，这也是现代电影发展的一个趋势，在好莱坞，这种热潮，已经逐渐开始流行起来。相比于难以伺候的大牌演员，现在的导演，更倾向于不会说话，不会怠工的零和一。 对此情况，韩秋倒是没有意见，他也觉得用真人去扮演那些角色，实在是太累人了，况且，在真人身上，使用自己的那些物品和法宝，实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于是，一个强大的技术团队，进驻了剧组！ 时间很紧迫，因为韩秋希望能够在游戏正式恢复运营之前，把这个小样搞出来，给暴雪琢磨琢磨，争取在正式恢复运营的当天，能够把这个好消息，一并带给苦苦等候的玩家们。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工作。这年头，要得到人心，真的很不容易。能够获得玩家们这样的支持，是绝对不能够再出什么岔子，让人失望了。 “哎，真是很难把握啊，这个镜头，怎么弄都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欧阳霏霏坐在显示器的面前，狠狠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啊，这个镜头，处理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没辙。”一群技术人员在那里集体摇头。 不是他们水平低，也不是他们不努力，只是……欧阳霏霏的要求，实在是太高太苛刻了。其实也不能说是要求，应该叫做“精益求精”。 哎，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这个效果，肯定是不行的，意境上差的太远了。”欧阳霏霏不住地摇头：“不要说暴雪，但就在我自己这里，就通不过。” 品质啊品质！ 韩秋凑上前来，细细看了看，以他经过恶补后的计算机水准，已经不算低了，但看到欧阳霏霏所指的这个镜头后，也不禁有些头大。 这是阿尔萨斯取得霜之哀伤后，杀死了自己的老师穆拉丁，徘徊游弋在诺森德的冰封大地上，失去了本心和自我的控制。这个场景，曾经震撼了无数的人！ 但是很显然，既然是作为大投资的电影，就不可能像游戏里的CG做得那么粗糙；但如此宏大的场景，要做得很细腻，却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漫天雪花，苍茫大地，一个孤单寂寥，却强大无比的身影，那把闪闪发光的霜之哀伤，那迷失的灵魂，那愤怒的咆哮，那种无助而苍凉的心绪…… 一个画面里，要同时囊括这么多内容，还要表现地淋漓尽致，这种难度，的确非常人能及。 “恩……这个画面，先略过吧，先继续后面的镜头。”韩秋顿了顿，然后对众人说道。 “这个镜头不过关，就永远没有机会通过暴雪的审核，这点你必须清楚。”欧阳霏霏此时展现出了她严苛而倔强的一面：“这一个关口，无论如何，始终是必须要迈过去的，现在不过，以后也得过，那又何必磨磨蹭蹭，等到以后呢，不如现在就加把力，冲过这道关口！” 哎，道理谁都懂啊，但问题是……这玩意，哪是摆摆嘴皮子，说说就能弄出来的啊！ “哎，反正这个镜头，我们是弄不出来了，现在这样已经是极致了！”几个技术人员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了。欧阳霏霏如此执拗，使得他们的面子上也不好过。 欧阳霏霏心里有点急，听这些家伙这么一说，就更是不舒服了，当场就要发飚。韩秋见势不妙，赶紧打起了圆场。 “不急不急，先把后面的镜头补上就行，至于这个镜头，我会想办法的。” “你想办法？”欧阳霏霏看了看韩秋，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些不屑。要知道，她自己是刚从好莱坞回来的，那边的高科技电影相当发达，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在那种环境里，可以想见，她的眼光和品味有多么地高。但目前的这个镜头，按照她的眼光，即使拿到美国去，用目前为止世界上最先进最牛逼的技术，恐怕也未必弄出什么花花来。 虽然这家伙总是有出人意料之处，经常都不经意地给人一些惊喜；但在这件事上，恐怕很难了…… “好吧，那就按照韩大老板的意思做，先把后面的镜头补上吧。”欧阳霏霏也没有与韩秋争辩，因为根据她对韩秋的了解，这家伙就是属于典型的顽固不化的类型，要跟他摆事实，讲道理，他也许口头上能够同意你的观点，但是在行动上，却不会有丝毫改变。所以，她也省得费这个口舌了，让他自己折腾去，到时候结果出来了，看看他还能说什么。 跳过这个镜头后，后面的进展倒是挺快，只是有了这个心理阴影，大家的心里，都不太踏实，总觉得像缺了什么似的。 要知道，阿尔萨斯弃明投暗的这个镜头，是整个背景故事的一大亮点，甚至可以说是承上启下的转折，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这个镜头处理好了，可以为整个样片，增色不少；反之，要是弄得不好，那就适得其反了。 所以在下班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没有原本应该具有的那种兴奋感，而是一个个耷头耷脑的，好像有说不尽的心事似的。 欧阳霏霏的表情没有写在脸上，但任谁也能看明白，她的心里很不高兴。下班后，她闷闷不乐地没有与众人打招呼，就独自走了。 临走之前，还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瞄了韩秋一下。 哎，哥的压力，真大啊！不过不用怕，哥有超级物品。 等到人都走完后，韩秋又偷偷摸摸地溜了回来，将已经升到九级的灵魂绑定的包包里的物品和材料，一股脑的取了出来，然后一股脑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开始启动那已经广阔无比的炼丹炉…… 升到满级的炼丹炉，和升到满级的包包一样，已经强大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完全不需要再通电什么的了，直接就可以与外界产生联系，吸收天地之力，融进身体的血液里，形成一个循环。 第556章 满手神器（2） 这些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并且可以随时随地的炼丹，不再受时间的影响。 在这样便利的条件下，韩秋甚至可以悠闲地一边看书，一边炼物品…… 一件件的物品被炼制了出来，韩秋一个一个地往这个小镜头上面套，看能不能发挥作用，如果行，就留下，如果不行，就扔掉，重新炼制物品，再试。 反正哥现在有资本了，可以随意地炼制物品了。哈哈，以前在炼制过程中的烦闷和阴郁，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想想以前被折磨地那叫一个惨，现在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在随心所欲地使用着满级的包包和炼丹炉时，韩秋的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那是一种沧桑和悲喜：这四年来，围绕这个包包，所作的一切的努力，挥洒的每一滴汗水，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完美的回报。 同时，在这四年中，伴随着包包的升级，自己也在一步一步地成长，从一个不名一文的普通学生，到现在万众瞩目的商界精英，万千游戏玩家心目中的偶像，这个过程，快乐中饱含着辛酸，苦中带甜，就像青春的滋味，甘甜，惆怅，无味无穷。 四年时间里，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幕场景，如同电影的胶卷一般，徐徐在脑海中回荡。往事如烟，撩拨着人的心弦。他现在还能无比清晰地记忆起，当自己在四年之前，刚刚从游戏中，莫名其妙地得到这一个包包的场景。 这个场景，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挎着这个绿色的帆布包，走在校园里，被人嘲笑的场景；也记得第一次使用游戏中得到的物品，却不小心用在了军训的场合上，弄巧成拙，造成假死，并且成为众人口中的“中暑男”时的场景；还有运用游戏中的物品，参加运动会，打篮球，以及一件件或者成功，或者搞砸了的傻事，溴事…… 一幕一幕，就在眼前。不禁让人感叹：四年的时光飞逝，纯洁校园里的青葱岁月，转眼成空。 恍惚间，韩秋有一种莫名的感伤：我擦，TMD青春都走了，没对哥说！ 韩秋本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诗人骚客，但在此刻，面对着岁月的变迁，心里也有了起伏…… 在这起伏的过程中，新鲜的物品，一件一件地出炉，不断地被用在这个令人挠头的镜头的处理上。最后，终于由两个物品的结合之后，完美地解决了这一难题。 韩秋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杰作，嘿嘿一笑，然后惓极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当所有人感到摄影棚的时候，看见韩秋竟然还在那里睡觉。 欧阳霏霏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这个家伙，当真昨天晚上没回去，就一直在这里，要改那个镜头？ 精神倒是可嘉，只是，这能力…… 整个剧组，都变得特别安静，看着韩秋睡觉的身影，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莫名的感动：哎，这是什么样的老板，以身作则，冲锋在前，这可与大家见识过的其他老板，不可同日而语了！ 每个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做事，而欧阳霏霏则带着那个镜头的心事，闷闷不乐地坐在显示器前，翻看着样片，找寻着一点点灵感。当然，她心里也清楚，这几乎就是无用功…… 赫然，她的目光，一下子呆住了，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呀！怎么回事？”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了过来，特别是几个技术人员，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一直在嘀咕：在大惊小怪地干什么啊，不就是嫌我们做的那个镜头差劲么，用得着念念不忘的，还当众打击么？真是没劲…… 这一声尖叫，顺带着把韩秋也给叫醒了。他蹙了蹙眉，伸了一个懒腰，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就一脸茫然地对着欧阳霏霏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出什么错了？” “哎，韩总还真是可怜啊，身为老板，还是得被管着。” “恩恩，这就是美女的威力啊，哎，没办法。要换了我是韩总，估计也这样。” “男人的杯具啊，大家一起默哀吧……” 众人在一旁轻声嘀咕了两句，但没有一个人敢当众发出很大的声音。开玩笑，这件事要是被欧阳霏霏听到了，那还得了？这个导演，虽然长得超级漂亮，但是，性格也是超级倔强的。惹不起啊…… “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欧阳霏霏凝重地问道，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心里一惊：莫非，真的搞砸了，在兴师问罪了？ 但欧阳霏霏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再也闭不上了。 “这实在是，太完美了！” 太完美了……这句话从欧阳霏霏的嘴里说出来，每个人都明白，这有多么地难。一双双眼睛，都盯向了显示器。欧阳霏霏笑了笑，很配合得把镜头，定格在阿尔萨斯游荡在冰天雪地之中的画面上。 现场，一下子沸腾了！ “真的是太完美了，完全将阿尔萨斯心中的那种情绪，表达地淋漓尽致！” “配上这宏大的场面，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气势如虹啊！” “天才啊，这种场景，只有天才能够做的出来！看看，这画面多细腻，多逼真，连天空中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都有各自不同的形状！” 对于现在的这个镜头，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如果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个词语就是——神奇！ “恩，这个镜头处理好了，使得整个样片，都画龙点睛了。咱们赶快将小样给暴雪寄过去吧，让他们看看。”欧阳霏霏当机立断，不愿意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趁热打铁地将整个小样，梳理了一遍，弄到了自己觉得最完美的极致。 韩秋点了点头，于是这段视频，就通过网络，传到了大洋彼岸…… 众人刚刚准备开始焦急的等待，结果没想到，仅仅过了五分钟，韩秋就接到了暴雪BOSS的电话。声称，在看到这个样片的时候，暴雪总部的几个股东，就已经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们都认为这样的画面和场景，真的已经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它实在是太完美了，就像一件艺术品！ 所以，暴雪方面根本不假思索，就当即拍板，允许将版权转卖给韩秋，但是，也有两个条件：第一，务必保证，整个影片的质量水准，都能够与样片看齐； 第二，韩秋还必须保证，能够拿到有关部门的审核通行证，确保不会被河蟹…… 韩秋当即应了下来，并且立即付诸实施，所有人都开始夜以继日地忙碌起来了。 第一个条件，相对而言，似乎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保证质量，与样片看齐，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与韩秋出资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一致的； 第二个条件，保证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倒是有点棘手。韩秋连续跑了几次，做了不少“消费”之后，居然都还是没能通过。 无奈之下，韩秋只得用炼丹炉炼制了一把神经刀，用意念的能量，短暂的控制住了有关部门的领导的思维，让他顺利签字放了绿灯…… 等到领导醒悟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韩秋现在就等待着游戏开服的那一天，在开服的同时，把这个惊喜，带给所有的玩家！ 他们的等待，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第557章 游戏开服（1） 游戏开服的日子，总算一天一天地临近了，玩家们漫长而煎熬的等待，总算就快要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而且这一次，玩家们还据各种小道消息的传言，听说游戏开服的时候，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哎，经过了这么多的“惊喜”的洗礼，玩家们现在是只有惊，没有喜了，一听到有点风吹草动的，就胆战心惊；现在听说有惊喜，一个个也放不下心，生怕再出什么变动。 只求能够正常地玩上游戏，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为了让那些已经提前卖出去的点卡物有所值，为了确保《猛兽世界》准时无误地开幕，韩秋特意从剧组赶回了公司，亲自坐镇，确保游戏顺利运营。 “所有的检测和调试工作，已经完毕了吧？”在正式内测的前一天，韩秋召集起了整个公司的全员职工大会，在会上，听取了相关负责人的汇报。 “恩，没问题，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太布说着，就拿出了一大堆的报表和材料，递到韩秋跟前。 而周洋却连接上了服务器，在墙上的大屏幕上，演示着进入游戏，开始游戏的整个过程。 钟一一此时却展现出了很懂事的一面，对韩秋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家这一阵都很辛苦，夜以继日的，就是为了能够保证在预定的时间里，完成所有的工作，让游戏顺利运营，不出岔子。” 韩秋点了点头，看了看眼圈都有些带着微微红肿的众人，心知钟一一说的都是实话，大家这一阵，确实太辛苦了。 正准备来几句提纲挈领的话，然后就散伙，让大家各自回家休息，这个时候，韩秋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来自于“老朋友”的电话。 “哈哈，猪总啊，别来无恙啊？据说贵公司最近经营的《劲舞团2》，很有点欣欣向荣的迹象啊，非主流一波接一波的。”韩秋很欢快地对着猪菌打起了哈哈。 “一般一般，有劳韩总挂心了。”猪菌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一语就听出了韩秋话中的那种讽刺的意味。《劲舞团2》？TMD都快揭不开锅了。网上到处都在骂这个游戏，骂狗城，弄得已经是声名狼藉了。 猪菌最近也算是痛并快乐着。虽然狗城现在的经营状况，是每况愈下，小薇也被狗城排挤，最终辞职离开，公司现在完全就靠着几个人气低迷的游戏，以及所谓的“自主研发”的弱智游戏度日，过得紧巴巴的，再也不复当年傍着《猛兽世界》吃香的喝辣的风光了。 虽然是在痛苦之中，但每每一想起韩秋这个该死的“冤大头”，猪菌总还是能找到一点心灵的慰藉。这个该死的家伙从自己手里抢走了《猛兽世界》，又以五折的价格弄走了服务器，实在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甚至比丁三石更加可恶！ 不过么，猪菌向来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韩秋你不是要买服务器么？那好，我卖给你，不过么，硬盘里的资料，嘿嘿…… 随着开服的日期一天一天临近，猪菌的心里，就一天一天地充满期待，他甚至比韩秋更煎熬地等待着游戏开服的这一天的到来。这一段日子，他几乎是数着天日过来的。 不为别的，就是等着看韩秋的笑话，看看愤怒的玩家们，是怎么用怒火和唾沫，将那个该死的家伙给淹没的。哼，敢跟我猪菌斗，不给你这个小孩子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丁三石够牛吧？结果如何！还不是被搞得灰头土脸。 他甚至可以肯定，在这段时间里，韩秋一定是到处找专家和权威，妄图想修复硬盘里的数据，但这很显然是痴心妄想。已经被毁坏地不成样子的硬盘，要真是给他把所有数据一点不差地修复了，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韩总，游戏明天就要开服了吧，怎么样，你现在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猪菌发狂般地哈哈大笑起来：“需不需要我帮你准备一点治疗高血压和心脏病的药物？” “有劳猪总挂心了，这些药物，还真是需要准备。”韩秋嘿嘿一笑，对着电话那头的猪菌说道：“不过么，这些药物，就留给猪总你自己享用了。” “哼，煮熟的鸭子嘴还硬。”猪菌不屑地笑了笑，说了一句：“那就等着看看明天韩总的表现了，希望你在接受采访时，能够保持微笑。” 说完，两声大笑，然后就挂掉了电话。猪菌现在的心里，很爽，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韩秋挂掉电话，也是嘿嘿一笑。 在现在这个年头，能够让处于对立状态的双方，在放下电话后，都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的情况，着实不多见了…… “好了，下班了，大家散伙吧。”钟一一看时间不早了，想着大家都辛苦了，就小手一挥。 但牲口们似乎都不买账，大家都没睡觉的打算，都在嚷嚷着，明天就要开服了，今天晚上，就狠狠地工作一个通宵吧，一定要确保明天的开服，万无一失。 “你们这些家伙，让回去就回去睡觉吧，还磨磨蹭蹭干什么？”正太布撇了撇嘴，说道：“明天不但是开服，还有毕业典礼，这已经是我们在容大里，渡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听正太布这么一说，顿时场内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在众人之间蔓延着。哎，一晃，四年就过去了，冷不丁地听人提醒，明天就要离开校园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股离别的愁思。青葱岁月啊，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时候，再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要加班了，全都一溜烟地离开公司，奔回了学校。 “秋哥，你回不回去？”周洋突然一改平时那副猥琐的样子，难得的露出了一副正经的凝重的表现，对韩秋问道：“咱们这是最后一晚同居了吧？” 擦，瞧这话说得！看来猥琐宗师不愧是猥琐宗师，即使再正经再凝重，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透着一股子猥琐劲的！ “好吧，都回寝室吧。”韩秋点了点头，和正太布，周洋一起，回到了寝室，而钟一一自然也回到了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宿舍。 这一夜，窗外的知了，总在不停地鸣叫，天上的月光，前所未有的黯淡，天空中只有星星在一闪一闪。闷热的天气，将整个寝室，烘成了一座烤炉，滚滚热浪不断翻滚。 在条件简陋的学生寝室里，这样的日子，无疑是难过的，韩秋整夜都没有睡好。 但他没睡好的主要原因，却不是外部条件，而是思绪。 他的脑子里，整夜都在转动。不单单想着游戏开服的事，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已经是他四年的大学生活里最后一个夜晚了，在这种特别的日子和气愤里，过去的一幕一幕，一个个人，一件件事，都走马灯似的闪现在眼前。在这样的情绪下，入眠，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就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韩秋一大早就起了床，站在阳台上，把寝室里仅剩的几个啤酒瓶子向楼下狠狠一甩！ 哥静静的来，但是哥要轰轰烈烈地走！ “靠，谁啊，大清早的就要砸酒瓶子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其他寝室的牲口们，在温柔的梦乡里，被酒瓶碎裂的响声所惊醒，一个个骂骂咧咧地出来了。 抬眼一望，砸酒瓶子的人，好像是……秋哥！秋哥是什么？在容城大学的校园里，秋哥就是传说和偶像的代名词啊！ “恩，以前的牲口们都习惯在离别的前一个夜晚里砸酒瓶子，还是秋哥锐意创新，开发出了清晨砸瓶子的先河！” “哎，这是什么？这是潮流啊！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找找寝室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啤酒瓶子，咱们也跟一次潮流，狠狠地砸！” 一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啤酒瓶子碎裂所发出的尖利声，此起彼伏…… 这时，正太布和周洋，也被这连绵不绝的声音所吓到了，两个家伙从床上爬起来，凑上了阳台，眼睛四处张望。当他们搞清楚状况，准备也参与进去的时候，却无奈地发现，寝室里所剩不多的几个啤酒瓶子，已经被秋哥给消灭干净，渣都不留一点了！ “哎，最后的一天，开工了！”韩秋大手一挥，带领着正太布和周洋，然后招呼着在公司里工作的牲口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前往公司，准备《猛兽世界》的开服了。 此时此刻，官方网站和论坛上，网民们已经炒成了一锅粥，都在眼巴巴的等着游戏的开服。 “老天保佑，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出岔子了！” 第558章 游戏开服（2） “哎，真的不要再给我们什么‘惊喜’了，我们的心脏不好，受不了！” “嘿嘿，你们就这么傻等着吧，根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猛兽世界》在服务器交易的过程中，数据受到了损失，哈哈，现在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吧！”这时，关于数据出了问题的消息，突然间被炒作了起来，甚嚣尘上。 “恩，这个消息是真的，我也可以证实！”很多留言和帖子都予以了极为强烈的支持，好像自己就是当事人似的，对每一个细节都万分清晰一般。 “哈哈，数据都没有了，我看这个游戏还怎么玩啊！难道大家从零开始？” “韩秋是个骗子，大家都上了他的当，他骗了那么多的点卡钱，这会说不定都已经潜逃到国外去过逍遥日子了！” “打倒韩秋，杀到他的老窝去，咱们玩家不能再做沉默的羔羊了！” 不用说，猪菌今天的动作，倒还真是够快的。他花钱雇佣的职业枪手，一个个手脚都挺利索的。 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传言，终究还是被炒作了起来。广大不明真相的玩家们，一下子慌了，各种各样的言论，瞬间都冒了出来。 有支持的，有怀疑的，有激动地要立即赶去和韩秋进行真人PK的，总之，场面乱糟糟地一团！ 猪菌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一溜一溜的留言，心里乐开了花。嘿嘿，敢跟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现在就看你怎么收场了…… 正在得意间，突然看见一个消息传了过来。 《猛兽世界》，准时开服了！ 得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先前还在网上吵闹地不可开交的玩家们，瞬间就转移了战场，论坛上顿时空空如也。 猪菌心里咯噔一声：我靠，这家伙的胆子还真大，数据不全的情况下，就敢贸然开服，这不是典型的掩耳盗铃么？等一会，当玩家们发现装备和物品都不见了的时候，那就好玩了，哈哈！ 猪菌自己也有一个号，号上的装备，那是相当豪华的，他露出一点笑容，打开了自己的号，迫不及待地翻开仓库，准备迎接那空空如也的空格子…… 谁知道！我靠，琳琅满目啊！仓库里的物品，就像当初关服一样，数也数不清啊，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的的确确就是当时自己的装备和物品，而不是系统重新分配和赠送的啊！ 天啦，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那个该死的家伙，真的已经把所有毁坏的数据，都给修复完全了？ 猪菌不信这个邪，认认真真的，一项一项地清点着自己的装备和物品，越是清点到后面，心里就越是心惊。他妈的啊，居然一点都没有错啊！疯了，这个世界，真的已经疯狂了！ 此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装备和物品，并没有向论坛上炒作的那样消失不见，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玩家们的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加愉快。 甚至，有人突然大叫一声：“哎呀，真的看到惊喜了！” 众多玩家惊喜地发现，原先为了配合河蟹社会的精神，已经被改成了许多肥胖僵尸和所谓“失望骑士”的版本，传说中的盒子世界，现在居然已经被改回去了，改回了那种原汁原味的版本，太带劲了！ “感谢韩秋！”的呼声此起彼伏！ 这还不算，很快又有人发现了新的惊喜：貌似，恍惚，大概，约莫，也许……现在的这个版本，已经是升级过的新版本了，已经跟国外服务器的版本同步了。以前千呼万唤还出来不了的巫妖王，现在已经登上了舞台！ 玩家们已经快要疯狂了，他们已经被源源不断地喜悦，冲击地乐不可支了。 这种感觉，简直是太幸福了！ “我们要赞美韩秋！”当猪菌看到玩家们不断说出这样的话时，心里的那股郁闷啊，呛得他自己直咳嗽！ 这个家伙，难道是妖怪么？怎么一下子就通过审核了？我靠，这太不科学了！ 但这还没有完，很快，更大的惊喜又冲击了过来。 服务器里，发布了一则最新的通告：郑重通知所有喜爱支持这款游戏的玩家朋友们，我们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猛兽世界》的电影改编权，暴雪已经授予了我们，这意味着，这部史诗级的游戏，将被搬上大荧幕，成为我们的骄傲…… 疯了，整个的《猛兽世界》里，已经沸腾了。 惊喜啊惊喜！今天的惊喜，真是源源不断，而且一浪高过一浪，让人爽至毫颠啊！ “韩秋万岁！”的声音，开始广泛地传播了起来，至于那些“信秋神，得永生”，“信秋哥，不挂科”的零碎句子，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噗”地一声，猪菌面前的电脑显示屏上，突然洒出了一束鲜血…… “哈哈，终于顺利开服了，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在容城的公司里，所有人员互相击掌，弹冠相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这么多天来的努力和心血，终于算是没有白费。对于玩家们的殷切希望，总算是没有辜负……不容易啊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周洋郑重其事地提议：“为了庆祝这个美妙的时刻，咱们去好好地喝一杯吧！”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山呼海啸般地响应。 但韩秋却轻轻摇了摇头：“要去的话，你们去吧，我等一会再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啊？要是韩秋不去的话，那还庆祝什么啊，多扫兴啊！ “秋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呢？”正太布不解地问道。 韩秋轻轻叹了一口气，淡然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想去参加毕业典礼……” 第559章 毕业典礼（1） 七月的容大，火一般地热。 人工湖边的杨柳，无力地垂着枝叶，湖中心那块刻着“今日我为容大而骄傲，明日容大以我为骄傲”的磐石，依然是那样的显眼，一如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从湖边路过的人们，脚步匆匆，但又带着无尽的留恋。 在这块挥洒了四年汗水，留下了人生最美丽最宝贵记忆的土地上，终于迎来了每四年的一个轮回。 许多人都明白，这已经是最后一次徜徉在这人工湖边了，尽管这四年里，无数人在这里留下了足迹，或者是回忆，也有无数人在这里失去了自己的初吻……然后第二天依然还可以来这里继续留下回忆，然后丢掉第二次初吻…… 但这一次，却不同了。或许在低年级的一些牲口和妇女们看来，湖边的这块广场，今天有许多人来来去去，很正常，因为每一天都是这样的。但只有即将离别的人才会明白，这一次的路过，就是最后一次回眸，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踏上这片土地了。 闪光灯不断地闪烁着，一个个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的少年，在阳光下留下了自己的笑容，也留下了最为灿烂的青春。三三两两的人群，在不断地吆喝着，留下了欢笑，同时也带来了一阵唏嘘。 毕业，是美好的，但同时，也是伤感的，有一些情绪敏感的人，眼中已经挤下了泪…… 四年的时光啊！就这么匆匆流去了。人生有几个四年啊！ “秋哥，来，笑一个！”在湖边合影留念的一个最大的团伙，自然是属于韩秋的。 当他在公司里，拒绝了去喝酒庆祝，说出要参加毕业典礼的打算后，所有的牲口们，都同时闭上了嘴，然后不约而同地默默去除了庆祝游戏顺利开服的计划，统统回到了容大的校园里，渡过这四年来最后一天。 韩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蹩脚的学士服，松松垮垮。这是学校发下来的，穿一天之后，还要还回去，供下届的人，继续穿。韩秋估摸着自己这件，不知道以前已经被多少胖子给撑肥了。 哎，别扭啊，这身服装，也太TMD不合身了吧！ 穿着别扭的学士服，韩秋动作僵硬地在照相机面前摆了几个POSS，在他身边的，左边是钟一一，右边是慕容薇，对着镜头的感觉，都特别地自然流畅，也相当地上镜，在这最后的时刻，为这个校园留下了最为靓丽的风景，引得附近的牲口们瞪目结舌。 哎，看来在这四年里，收获最大的，就要数秋哥了，看看人家这艳福……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对于韩秋的境遇，牲口们也都是表示羡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嫉妒或者是什么的，韩秋这四年里的传奇故事，使得他早就成为了容城大学的一面旗帜，在这个校园里，你可以说你不知道校长的名字叫什么，但你绝对不能说你不知道韩秋是谁。 面对如此偶像的一个人物，无论他得到了如何夸张的待遇，那都是应该的，甚至大家都觉得，仅仅两个女人，还是显得太小儿科了，以秋哥这样的实力，十个八个的，才刚及格…… “哎，秋哥，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个笑容，真是太生涩，太不专业了。你自己看看，比较比较。”周洋对着韩秋狠狠地摇了摇头，拿着数码相机的大幅显示屏，让旁边的人都看了看。 结果这些牲口们一看，就纷纷摇头：“哎，秋哥啊秋哥，你太没有明星的范了！” 擦，哥这么有型的，怎么可能没有派头呢？这些家伙一定是在嫉妒哥，恩，一定是的！ 韩秋带着钟一一和慕容薇一起走了过去，看了看镜头，顿时自己都呆住了。 哎，确实是有失水准了，这该死的学士服啊！与旁边的两位笑颜如花的美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 “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你们的衣服就那么合身呢？”韩秋很郁闷地说道。 钟一一和慕容薇看到照片上，韩秋那木头一般的模样，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而面对韩秋问出来的这个话题，钟一一更是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哎，没办法，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众牲口们一阵哄笑，只有韩秋一个人在那里小小地郁闷了一阵。 “哎，秋哥，说句实话，你这个形象，就不太上镜，这是天灾。但是奥运精神嘛，重在参与，来来来，大家不要客气，要跟秋哥合影的，都尽管上！” 周洋的这一声吆喝不打紧，弄得所有人都闻风而动，甚至附近的一些并不熟悉的牲口们都纷纷跑了过来，生拉硬拽着，要和秋哥摆摆POSS。 最后的结果就是，韩秋穿着一身很不合体的大号学士服，像个木头，或者说是公园里的那种背景雕塑似的，傻乎乎地跟着一堆又一堆的人合影，留下了一张张有损形象的照片…… “好了好了，照相照的差不多了吧，大礼堂里的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过去，座位可就给人占光了。”周洋抬腕看了看表，然后挥了挥手，收起了照相机。 恩，毕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大学四年里，最后的一次集会了…… 韩秋和一众牲口们，一起迈入了大礼堂，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飘扬的校园歌曲，《那些花儿》的声音，萦绕在空气里。 大礼堂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坐满了人，在韩秋的印象里，这四年来，人员似乎还没有这么齐备过，就连第一次来，刚刚开学的时候，都有人翘课的，但现在，全都来了。 而这仅仅是信息系一个系的毕业典礼，等在大礼堂里参加完系里的毕业典礼后，还要到体育场，那里有一个全校范围里的大型的毕业典礼，据说时间安排在晚上，弄成一个篝火晚会的架势。 恩，这个夜晚，一定很热闹…… 礼堂的巨大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段视频，一张张照片，从新生军训、开学典礼、运动会、社会实践到师生的日常课堂和教育活动，到大礼堂前的师生毕业合影；从学校大门、校训牌到食堂、图书科技楼、连接东西教学区的人工湖…… 其中，出现的身影最多的，就是那个戴着绿帽子，在运动场和篮球场上来去自如的瘦长的身影，而那个少年，现在已经成为整个容城大学的一个象征。 “同学们，现在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聚了。”待众人坐定后，广播里的那些令人忧伤的校园歌曲，也停止了播放，学校的副校长，以及信息系的领导和部分老师，坐在主席台上，开始对即将毕业的学生们说一些临别的赠言。 在这样的时刻，也可以看出每一个领导和老师的风格。 首先是副校长的发言，这就显得相当地冗长无趣了，滔滔不绝，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一晃就是半个小时，让已经受够了“谆谆教导”的牲口们不胜其烦，甚至有些家伙，都忍不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系领导的谈话，就中规中矩地多了，废话不多，但是没什么营养，通篇就是“祝愿大家在以后的日子里，路子越走越通畅。有空的话，经常回学校里来看看，看看容城大学的校园，看看教室，看看寝室，看看这里的老师，看看这里的变化……” 最后，是老师代表的讲话。也许是与学生们的距离最近，所以显得特别地实在，基本没有什么空话套话，而是真挚地为学生们以后走出校园，走向社会，给予了自己的忠告，要同学们明白，在社会上的困难和忍耐，忠告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要有一颗平常心去对待…… 老师代表的这一番讲话，赢得了同学们一致的掌声，这使得副校长和学院领导的面子，不太好看，不过毕竟这是毕业典礼的场合，也不在乎这些了。 接下来，就是颁发学位证的程序了。 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主席台，从副校长的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和校长握手致意。 副校长的表情，一直都平静无波，非常典型的领导气派，手中的一张张毕业证，递到面前走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学生手中，几乎没什么表情和动作，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恭喜恭喜。” 第560章 毕业典礼（2） 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话，大多数牲口都直接屏蔽了，当然也有多数同学心潮澎湃，十分的激动。大学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跟校领导握手呢！ “你是韩秋同学吧，好样的，你是我们容城大学的光荣！”当韩秋走上主席台，从副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的时候，一直很机械地走着程序的副校长，却一下子生动了许多，甚至伸手拍了拍韩秋的肩膀，大赞：“你真不错！” 当然不错了，要知道，自从韩秋走红后，每年都有多少高中毕业生，冲着韩秋的名字，报考了容城大学啊，让这所一般的国家重点大学的录取线，飙升到了准一流的行列；而国家给予这所学校的优惠政策和补贴金额，也是一浪高过一浪。自然而然的，领导们的收入，也就水涨船高了。 不谢谢韩秋，还能谢谢谁呢？ “哎，秋哥的面子就是大啊，连校长都这么看重！”牲口们纷纷用一种仰望的目光看着韩秋，感叹着同人不同命啊。牛逼的人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出风头！ 这一统程序走完后，韩秋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寝室，把那身该死的明显大了一号的学士服行头换了下来，然后交还了回去。接着对寝室里的行李做了一番整理，而实际上，基本已经没什么好整理的，纯粹就是为了找一下这种感觉。 住了四年，呃……不，住了整整两年半的这间寝室，恐怕以后再也回不到这里了。想到这里，韩秋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略略的感伤。 正在这个劲头上，电话铃声非常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是钟一一打来的。 韩秋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飞到了四年以前，当钟一一第一次跟自己打电话，督促自己不要通宵上网时的那一幕一幕，又涌上了心头。 还好，毕业后，钟一一会继续留在公司里，留在自己的身边，还不会分道扬镳，所以还不至于伤心落寞。 “大笨蛋，准备好了没有啊，晚上还有最后的一次篝火晚会呢，我和薇薇正在准备买面具呢，要不要也给你带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电话里传来钟一一那熟悉的声音。 面具……我擦，不至于吧，一身肥大的学士服，就已经让哥丢尽面子了，这会还要用上面具……哦买糕的，哥这光辉的形象，来之不易啊，怎么能在一天之内尽毁呢？ 还有没有道德心，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就不用面具了吧，人长得帅，不打扮也行。”韩秋对着电话，很无耻地说了一句。 “臭美，不要脸！”钟一一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韩秋心里一沉：哎，估摸着钟一一这丫头，这次一定会给哥准备一个最丑最丑的面具了吧…… 到了傍晚，韩秋和正太布，周洋等人一起，早早就来到了体育场，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偌大的体育场，愣是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或许是经过学校的许可，体育场里燃起了篝火，也没人来制止。当然，这还是因为这个露天的体育场，本来就没长什么草坪，光秃秃的一片黄沙，所以也无所谓了。 或劲爆，或悠扬的乐曲声，渐渐地响了起来，牲口们和妇女们的热情，也渐渐高涨，载歌载舞，不亦乐乎。 “哈哈，大笨蛋，哪里逃！”韩秋正在看着别人跳，考虑着是不是找个漂亮MM，跳一跳交际舞，就听得一声熟悉的暴喝声！ 心里顿时一紧：哎，狼来了！呃，不……准确的说，是母老虎来了！ “你看看，这个面具，适不适合你？”钟一一随手对着韩秋扔过来一个面具，同时还在跟慕容薇交头接耳：“恩，我觉得这个面具，跟这个家伙，简直是绝配啊！” 韩秋本来以为钟一一会给自己弄来一副什么骷髅头啊，海盗啊，反正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吓人的玩意。但是接过钟一一递过来的面具一看，一下子就崩溃了。 我擦，灰太狼啊！ 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 “哥已经过了看儿童片的那个年龄段了好不好！”韩秋不满地皱起眉头，看了看两个女孩子的面具，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撇了撇嘴，说道：“你们为什么不用喜羊羊？”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流行这句话么：嫁人就嫁灰太狼……给哥这么一副面具，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啊，嘿嘿……这个…… 想到这里，韩秋就将面具戴了上去，分别和两个女孩子，随着激昂劲爆的音乐声，来了那么两段舞蹈。 当然，其中的动手动脚的滋味，妙不可言，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呀，这是谁啊？居然用这么有爱的面具！”很快，灰太狼就被现场的众多MM们发现了，一个个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 呃，不就是一个灰太狼么，有那么河蟹有爱么？太夸张了点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算那绝世的容颜，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 劲爆的乐曲，渐渐地缓慢下来，转而播放出一些带着浓烈的离别色彩的校园歌曲，所有人的心中，顿时就升起了一股感伤。 闹够了，乐够了，离别的日子，终于还是要到了！ 尽管在这四年里，每个人都和其他的许多人打过，骂过，闹过，敌视过……但到了现在，回头再看看，不仅不会再有任何的愤怒情绪，反而觉得当初打闹的过程，是多么地值得回味。以后还想跟人吵，跟人闹，还上哪去找啊？ 人生中最美妙，最青春飞扬的四年时光，就这么匆匆而逝了，这一次聚会之后，就是永远的离别，在场的上千上万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有许多许多人，甚至还来不及认识，就已经离别…… “我建议，我们大家，最后一起来共舞一曲！”台上的喇叭，传达着一声暴吼，立即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舞动吧！这是青春岁月里，最后的一次舞动，我们跳的已经不再是舞，而是我们的青葱岁月！ 韩秋刚准备摘下自己的灰太狼的面具，和所有人一起，用真实的面目来跳最后一只舞，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灰太狼同学……呃，不，现在你已经不是学生了……咱们来共舞一曲吧！”一个戴着美人鱼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了韩秋的眼前。 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韩秋一下子楞了。 “怎么了？还记得当初咱们的约定么？”美人鱼缓缓地走了上来，要拉着灰太狼一起跳舞。 “哈，灰太狼，别以为你戴个面具我就找不到你了！”正在这时，另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汗，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561章 大结局 在一片喧闹中，灰太狼同时被两个美女叫住。 他转头一看，这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戴着一个喜羊羊的面具。 呃……这个，真是成了绝配了…… “你是谁啊，请不要捣乱！”见到有第三者插足，美人鱼终于忍不住拉下了自己的面具。 正如韩秋所料，这个与他有“约定”的人，正是苏莱。 喜羊羊这时也拉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几乎在中国算得上是人人皆知的面孔。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没有在剧组？”韩秋取下灰太狼的面具，对着欧阳霏霏问道。 “哈哈，我也是今天毕业啊。”欧阳霏霏得意地笑了笑：“你忘了啊，其实咱们是一个班的，你能来参加毕业典礼，我就不能来了？” 呃……这个倒是。 “霏霏姐，你居然也来了啊！”钟一一这时也撤下了自己的面具，喜滋滋地扑了过来。 这都什么情况啊，一团糟！ 苏莱皱了皱眉，将韩秋拉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很严肃很认真地问道：“现在你不是学生，我也不是老师了，我已经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过两天就到你的游戏公司来应聘，你能不能走走后门？” 这个问题，真的很纠结啊…… 平心而论，要说韩秋对苏莱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从韩秋进学校的第一天，苏莱就在关心照顾他，后来又一起经过了许许多多的事，甚至还有什么“同居门事件”，为此，苏莱还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头，想起这些，韩秋就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啊。 再说了，只是让苏莱进公司“工作工作”，虽然这其中的潜台词，大家也都明白，但毕竟也是日后再说的事情吧，人家都表现地如此低调了，自己怎么能忍心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呢？ “恩……欢迎苏老师加盟。”韩秋友好地伸出了手。 “笨蛋！怎么还能叫苏老师？”苏莱与韩秋握了握手，但感觉就不想再放开了。 “你们两在这里鬼鬼祟祟躲着干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了欧阳霏霏的声音：“韩总，我也要在你手下混饭吃，你愿不愿意养我呢？” 汗，瞧这事…… 哎，反正已经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了，为了生活的河蟹，俺就勉强忍了吧！ “哈哈，大笨蛋，你老实交待，是什么时候把苏老师和霏霏姐勾搭到手的？”钟一一的声音，突然想了起来，让韩秋心里一紧：这丫头，搞不好要发飙了。 但结果出人意料，钟一一早就想明白了，特别是在韩秋触电和被雷打的那两次鬼门关的当口上，她已经想通了，人的生命既短暂又脆弱，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何必计较那么多，能好好地享受生活就行了。 况且，韩秋勾搭的，又不是什么别的女人，全都是跟自己最亲密的战友，反正已经有薇薇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与自己资源共享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慕容薇静静地说道。 回家，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词…… 运动场里的乐曲声已经渐渐落幕，取而代之的，是许多人呜呜的抽咽声，终于还是到了最后的离别的时刻。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人生中最美妙最绚烂的四年，在这一刻，华丽地落幕了…… “走，我们回家吧！”韩秋带着一点感伤，同时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说道。 五个人手拉着手，一起走出了容大的校园，走出了这个梦开始的地方……走向了一个全新的路程…… 漫天的星光下，五个年轻的背影，构成了一道唯美的风景： 一样的学校一样的走道， 一样的吵闹不一样的我， 又到了六月我还是掉下泪， 四年的岁月我忘不了谁。 一群蓝色的蝴蝶绕着花儿不停歇， 随微风翩翩的飞那画面好美， 绑着蓝色的蝴蝶结唱着优美的章节， 朝梦想慢慢的追永远不后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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