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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飞花舞》18禁内文含简、繁版》 01 还没开过苞 花纹玲怯生生的站在灯光晕黄天花板上转动霓虹灯的包厢内，背对着一面50寸的大电视，萤幕上正播放着一首流行乐的伴唱带，歌曲MV一直拨放，却不见有人拿起麦克风唱歌。 包厢内喧嚣四溢，围着ㄇ字型茶几的沙发上，数个男人搂着几个打扮妖娇的女人调戏嬉闹，一个或两个左拥右抱，不是亲吻，就是举杯对饮，满室弥漫着淫糜酒气。 她面前大大的深色长条茶几上杯盘狼藉，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伏特加，还有八分满的褐色白兰地。可是放眼望去醉翁之意不在酒，花纹玲骨碌碌看着一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搂抱着女人，搭过肩膀的那只手就这麽毫无避讳的往女人胸前突出的衣衫搓捏着，一手仍若无其事地拿着酒杯啜饮，彷佛来此消费消磨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却也被逗得媚眼直抛，躺在男人怀里娇声四起。 男人就这麽大庭广众吃女人豆腐，相互调情，生涩的花纹玲羞赧的垂下头，避开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张董，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小姐叫做梦蝶，你看漂亮吧？」丰姿绰约经验老道的酒店大班，抬起花纹玲低垂的下巴让称张董的人端详。 宽脸高额、身材微胖坐着时挺出小腹的张董眯起眼打量穿着乳白色镶花新式高叉旗袍的花纹玲道：「梦蝶啊？不错！不错！长得还挺标致的，你又是哪找来撑场子的小姐呀？」有色的目光盯着花纹玲红透的脸颊咯咯笑开。 「梦蝶」这花名是徐大班临时帮她取的，她说：「来酒店上班没个花名怎行！」只是这花名她觉得俗透了。 「过去啊，干嘛还杵在这里，过去让张董好好瞧瞧。」徐大班推一把呆愣的花纹玲，她被推得脚底挪动了一下，可是她不懂她要她过去坐哪里？沙发上坐满了男男女女，那位所谓的张董身边挤着两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根本没空位。 第一天上班的花纹玲畏畏缩缩、低头不语。徐大班帮她找的台子几乎人满为患了。 张董见她扭扭捏捏的不过去，喜孜孜起身粗鲁的一把捉过她，迫不及待伸出肥手摸着她细嫩的下巴，垂涎道：「看看、看看这张精巧细致的小脸蛋就知道还没开过苞，我看你大概只有十八吧？」 张董亵玩话一落，包厢里哄然大笑，花纹玲就算感到羞耻想逃也脚软的逃不出去。她是十八岁，可是现在十八岁女孩不是处女的比比皆是，有啥好笑的。 今天是她来酒店上班的头一天，就让他们笑吧。她想凡事都有第一次，经历了这一次，往後就会驾轻就熟。一回生两回熟。不久她定也能如大姐般声名远播，成为酒国名花、叱吒风云。 「张董你看怎样要不要点她的台？」徐大班瞅一眼花纹玲，希望也能将她捧成像她姐姐那样的摇钱树。东看西瞧，她的长相实在不输其姐花纹琇。可惜花纹琇被她一捧红後即说要从良去了。只是在风尘打滚过的女子几人能找到真正有良知的男人。据说花纹琇当不成正室又回头重操旧业，只是为何没来投靠她，来的却是外表条件几乎不亚於她的妹妹？这点她就不得而知了。 张董看着皮肤白皙、含苞稚嫩的花纹琇，咯咯笑道：「你这女人还真会做生意，你老板真没请错人。你没看见我这里女人比男人多了，还挤得下吗？」 「唉约……」徐大班世故地说些动听的话。「有成就的男人就是要左拥右抱、前呼後拥才舒服，这区区几个小姐怎显露张董您事业有成呢？」 「呵呵呵──」这话让张董一阵满意大笑。「反正你就是要将她推给我，大家是老朋友了，我不买你的帐也不行，就留她下来，只是……」 有色的眸光突然暧昧的瞟了瞟花纹玲。 「欸，我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盘。」这个张董她还不了解，伊是「饫鬼假细致」。徐大班性感的红唇凑到张董耳边低声嘟哝着：「她说不卖身的。」 「喔，喔……」张董闻言讷讷笑开。那个小姐刚来不是一副纯洁自爱的调调，但见白花花钞票滚滚而来，谁又不委身趋附。这种事假以时日而已，一点都急不得。他不急。「哈哈哈──好了，我留她下来，这是看你的面子。」 他指指徐大班胭脂粉颊，表示她又欠他一份人情。 大功告成，徐大班转头跟花纹玲交代，「梦蝶，你好好伺候这些大爷们，这些大爷以後要是再来光顾才会点你的台、多多照料你，这样就能赚饱荷包，懂吗？」 她点头，勾勾脸上生涩笑容，让站起来身高才到她半颗头高、看起来年纪也不小的张董搂着她那纤细的小蛮腰进座位里。 *** 「恶……恶……」 半夜听见浴室传来作恶声，起来如厕的花纹丽睡眼惺忪走到浴室门前连声抱怨。「干嘛喝那麽多？每天都吐成这样还喝，我要上厕所啦。」 她从马桶上抬起头，抽了一张卫生纸擦擦嘴，幽然地转头对站在浴室门外的花纹丽挥挥手嚷道：「你以为我喜欢喝啊，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不然我喝这麽多酒干嘛。」 「为了我？你们很奇怪耶，自己爱去当酒家女还怪别人，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这种工作可以做。」花纹丽不服气。 三个姐姐都去酒店上班，难道将来她也要去吗？还是她该感到幸运自己有张难看的脸，或高兴她是四姊妹的老么，三个姐姐全去上班，钱赚够用不着她了？ 「不当酒女我能干嘛？到工厂做女工缝衣服吗？赚的钱够妈赌吗？」漱完口，推开挡在浴室门口的花纹丽，花纹玲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 花纹丽看着花纹玲这几天消瘦了的身影消失，心里又恼又不舍──这到底是什麽样的家？有脸蛋的女人都去当没人格自尊的酒家女；有自尊的却是没长相的在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什麽都不会。 想起自己眼角那个五元硬币大小的疤痕，她气恼的将手上的卫生纸揉成一团狠狠往门板丢出去，红着眼眶嚷着，「我凭什麽看不起你们，我还不是用你们赚的钱吃饭，我没资格嫌脏，你们都是我姐姐啊。」 ……………………………………………………………………………… (简) 花纹玲怯生生的站在灯光晕黄天花板上转动霓虹灯的包厢内，背对着一面50寸的大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首流行乐的伴唱带，歌曲MV一直拨放，却不见有人拿起麦克风唱歌。 包厢内喧嚣四溢，围着ㄇ字型茶几的沙发上，数个男人搂着几个打扮妖娇的女人调戏嬉闹，一个或两个左拥右抱，不是亲吻，就是举杯对饮，满室弥漫着淫糜酒气。 她面前大大的深色长条茶几上杯盘狼藉，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伏特加，还有八分满的褐色白兰地。可是放眼望去醉翁之意不在酒，花纹玲骨碌碌看着一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搂抱着女人，搭过肩膀的那只手就这么毫无避讳的往女人胸前突出的衣衫搓捏着，一手仍若无其事地拿着酒杯啜饮，彷佛来此消费消磨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却也被逗得媚眼直抛，躺在男人怀里娇声四起。 男人就这么大庭广众吃女人豆腐，相互调情，生涩的花纹玲羞赧的垂下头，避开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张董，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小姐叫做梦蝶，你看漂亮吧？」丰姿绰约经验老道的酒店大班，抬起花纹玲低垂的下巴让称张董的人端详。 宽脸高额、身材微胖坐着时挺出小腹的张董眯起眼打量穿着乳白色镶花新式高叉旗袍的花纹玲道：「梦蝶啊？不错！不错！长得还挺标致的，你又是哪找来撑场子的小姐呀？」有色的目光盯着花纹玲红透的脸颊咯咯笑开。 「梦蝶」这花名是徐大班临时帮她取的，她说：「来酒店上班没个花名怎行！」只是这花名她觉得俗透了。 「过去啊，干嘛还杵在这里，过去让张董好好瞧瞧。」徐大班推一把呆愣的花纹玲，她被推得脚底挪动了一下，可是她不懂她要她过去坐哪里？沙发上坐满了男男女女，那位所谓的张董身边挤着两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根本没空位。 第一天上班的花纹玲畏畏缩缩、低头不语。徐大班帮她找的台子几乎人满为患了。 张董见她扭扭捏捏的不过去，喜孜孜起身粗鲁的一把捉过她，迫不及待伸出肥手摸着她细嫩的下巴，垂涎道：「看看、看看这张精巧细致的小脸蛋就知道还没开过苞，我看你大概只有十八吧？」 张董亵玩话一落，包厢里哄然大笑，花纹玲就算感到羞耻想逃也脚软的逃不出去。她是十八岁，可是现在十八岁女孩不是处女的比比皆是，有啥好笑的。 今天是她来酒店上班的头一天，就让他们笑吧。她想凡事都有第一次，经历了这一次，往后就会驾轻就熟。一回生两回熟。不久她定也能如大姐般声名远播，成为酒国名花、叱咤风云。 「张董你看怎样要不要点她的台？」徐大班瞅一眼花纹玲，希望也能将她捧成像她姐姐那样的摇钱树。东看西瞧，她的长相实在不输其姐花纹琇。可惜花纹琇被她一捧红后即说要从良去了。只是在风尘打滚过的女子几人能找到真正有良知的男人。据说花纹琇当不成正室又回头重操旧业，只是为何没来投靠她，来的却是外表条件几乎不亚于她的妹妹？这点她就不得而知了。 张董看着皮肤白皙、含苞稚嫩的花纹琇，咯咯笑道：「你这女人还真会做生意，你老板真没请错人。你没看见我这里女人比男人多了，还挤得下吗？」 「唉约……」徐大班世故地说些动听的话。「有成就的男人就是要左拥右抱、前呼后拥才舒服，这区区几个小姐怎显露张董您事业有成呢？」 「呵呵呵──」这话让张董一阵满意大笑。「反正你就是要将她推给我，大家是老朋友了，我不买你的帐也不行，就留她下来，只是……」 有色的眸光突然暧昧的瞟了瞟花纹玲。 「欸，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个张董她还不了解，伊是「饫鬼假细致」。徐大班性感的红唇凑到张董耳边低声嘟哝着：「她说不卖身的。」 「喔，喔……」张董闻言讷讷笑开。那个小姐刚来不是一副纯洁自爱的调调，但见白花花钞票滚滚而来，谁又不委身趋附。这种事假以时日而已，一点都急不得。他不急。「哈哈哈──好了，我留她下来，这是看你的面子。」 他指指徐大班胭脂粉颊，表示她又欠他一份人情。 大功告成，徐大班转头跟花纹玲交代，「梦蝶，你好好伺候这些大爷们，这些大爷以后要是再来光顾才会点你的台、多多照料你，这样就能赚饱荷包，懂吗？」 她点头，勾勾脸上生涩笑容，让站起来身高才到她半颗头高、看起来年纪也不小的张董搂着她那纤细的小蛮腰进座位里。 *** 「恶……恶……」 半夜听见浴室传来作恶声，起来如厕的花纹丽睡眼惺忪走到浴室门前连声抱怨。「干嘛喝那么多？每天都吐成这样还喝，我要上厕所啦。」 她从马桶上抬起头，抽了一张卫生纸擦擦嘴，幽然地转头对站在浴室门外的花纹丽挥挥手嚷道：「你以为我喜欢喝啊，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不然我喝这么多酒干嘛。」 「为了我？你们很奇怪耶，自己爱去当酒家女还怪别人，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这种工作可以做。」花纹丽不服气。 三个姐姐都去酒店上班，难道将来她也要去吗？还是她该感到幸运自己有张难看的脸，或高兴她是四姊妹的老么，三个姐姐全去上班，钱赚够用不着她了？ 「不当酒女我能干嘛？到工厂做女工缝衣服吗？赚的钱够妈赌吗？」漱完口，推开挡在浴室门口的花纹丽，花纹玲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 花纹丽看着花纹玲这几天消瘦了的身影消失，心里又恼又不舍──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有脸蛋的女人都去当没人格自尊的酒家女；有自尊的却是没长相的在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会。 想起自己眼角那个五元硬币大小的疤痕，她气恼的将手上的卫生纸揉成一团狠狠往门板丢出去，红着眼眶嚷着，「我凭什么看不起你们，我还不是用你们赚的钱吃饭，我没资格嫌脏，你们都是我姐姐啊。」 02 被逼入风尘 (繁) 谁会喜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都还不是为了……为了──钱！ 钱！钱！钱！赚更多的钱！这就是她妈的希望。 这一晚，她醉了，被自己妹妹瞧不起，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睡醒不知几点，房里没有窗户不见日照。睁开眼睛她慵懒的赖在床上，这个家会赚钱就是天皇老子，睡到几点没人会理你，看着低矮的天花板，她又昏昏沉沉的阖上双眼。 「铿锵……」房间外突然传来锅子掉落的声音，她愕然睁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 「谁啊？」她慌忙下床，蹑足走出房间，往屋後潮湿狭小的厨房走去，竟然看见右半身中风的父亲用颤抖的右手拿着一只锅子正在流理台上盛水，花纹玲见状抢过去，难过问：「爸，你在做什麽？」 「我要煮面吃。」他用歪斜一边的薄唇艰涩道。 花纹玲将铝锅放上瓦斯炉问：「纹丽呢？」 花祥摇着无法控制的头，一字一字道：「她说要去找工作，不知道去哪里。」 她打开瓦斯炉烧开水，臆测她那好赌成性的妈现在一定又窝在牌桌上了。水滚後她拿出一包泡面，打开冰箱找了几根青菜，打了个蛋，煮好後端给父亲充饥。 大姐、二姐赚了钱早搬出去住，这狭小老旧的军眷破屋子，现在只住着父母还有她跟妹妹。 老兵退役的父亲本来帮公车处经营一个售票亭餬口，她妈不赌时会去售票亭帮忙，要是赌虫作祟就放着不管。也因此，父亲中风不久公车处就收回他们的售票亭了。後来成天无所事事，她妈的赌性更为坚强，几乎天天都在牌友家度日。 她坐在餐桌一隅，看着吃得唏哩呼啦的父亲，不知为何心中浮上很多惆怅。以前大姐、二姐都在酒店上班，日进斗金，为何家里依然四壁萧然，穷得连鬼也不敢来──因为家里有个更厉害的赌鬼！ 老兵退休的花祥年近五十才娶了小他二十几岁的妻子，养尊处优的妻子不到几年就花光他的退休俸，女儿也一一被逼入风尘。 趁父亲吃面，她踏出家门。 接近中午时分，太阳像颗滚烫的火球，红色砖块围墙砌成的眷村巷道内冷冷清清，只有隔壁脖子上戴着红色条纹项圈的白色土狗摇着尾巴、伸长舌头看她走过去。嗅到她的气味，牠像久遇甘霖般轻快的跑到她身旁，用濡湿的鼻子往她手背亲昵的嗅了嗅，好像开心看见玩伴从鼻子呼呼几声。 她要去找她母亲没时间逗牠玩，心里着急想：去晚了她妈可能又要输掉这个月仅存的菜钱了。 用力推开陪她长大的小白，对牠嚷嚷：「走开啦，小白，我要去找我妈啦！改天再陪你玩。」 牠似乎听懂人语缓下脚步，在她背後张着失望的眼神「敖」地低唔一声，声调显得无辜，却没追上去，眼巴巴看着花纹玲纤瘦的身影转了弯，消失在转角的红砖围墙里。 还没走到门前，砖墙外就能听见里头麻将洗牌的喀啦喀啦声。她生气的在朱漆门边按下门铃，站在屋外大喊，「周妈妈、周妈妈，我是纹玲，我妈在这里吗？」 她不信她不在。听见里面传出的交谈声，隐约有她妈的声音，她气得满脸涨红。 等了一会，有人来开门。「唉约！纹玲啊，你妈也才来玩两圈而已，这麽早就来叫人了，让她再玩两圈过过瘾嘛！」 再玩两圈？再玩下去米缸都没米了。 「让我进去。」她从身材丰腴的妇人旁边穿进眷户庭院，站在客厅外就看见坐在方桌上的母亲正在兴头上，她怒气冲冠说：「妈，爸血压又升高了，你能不能回家看看。」 「好、好、好……」花母摸起一只牌，看了皱了一下眉又丢了出去。嘴上说好，花纹玲可没看见她的手停下来、屁股要离开椅子的样子。 她等了一会，站在一旁瞧着牌桌上四个人轮流摸着小方块。 「啊……」花母高兴的摸起一把牌，脸上露出喜悦。 她母亲看她似乎不死心，怔杵在一旁像尊观音盯着，嘴里不禁咕哝，「回去看他也不会好起来，我又不是医生，我现在手气正好，等我将昨天输的那些赢回来再说。」这是什麽话？赢、赢、赢！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赢过。「算了，随便你，反正没钱你也玩不下去了。」 她一肚子气转身大步穿过晒着衣服的狭小庭院，带上门，满腹牢骚的走出去。「十赌九输这句话难道她不知道吗？」 蔚蓝的天空下她气红了眼眶，低着头满头大汗想：刚才打开冰箱，冰箱都快空了中午吃什麽？是不是该趁现在市场还没收摊赶紧去买些菜回去？ 摸了摸裙子口袋，还有些钱。 好吧！她转身绕回头疾步想往市场方向去，身後那部脚踏车来不及刹车，愕然往她撞了上去。 「啊……」她圆滚滚的眼睛瞠得斗大，根本来不及闪，脚踏车龙头就直直撞向她的双腿，轮子夹在她的腿缝间。 「你……你……去哪里？那麽赶？」脚踏车上的男生尴尬地跳下车，看她吓得花容失色……不！不是！是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忍不住笑言：「不是我去撞你的，是你自己没看路来撞我的喔。」 男生是在眷村面店楼上赘屋的大学生，他们很熟，她没跟他生气，只是她跟脚踏车成这样真的很难看，让她两颊羞得红咚咚的。 「知道啦！解释这麽多。」放掉扶住龙头的手，拍拍裙摆上的轮子印。刚刚一肚子火，终於稍微缓和。「你刚下课？」 「不然哩？」戴晋儒用手遮着刺眼的太阳光，眯着眼说：「太阳这麽大，你要去哪里？不像要回去？」 「我刚刚去找我妈，她又在周妈妈那里打麻将了。」 「呵，那是她的嗜好，她是你妈，你也不能怎样。」他摊摊手，知道她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话是没错。 看她满头大汗，他拍拍後坐说：「上来我载你回去好了，别管她了。我爸说，好赌的人剁了她的手她照样赌的。」 她妈是无可救药。 「可是我要先去市场买些菜回家耶。」 「好吧！没关系，反正我下午没课，上来啦！」 跳上车，戴晋儒陪她去市场买了两把青菜、一只吴郭鱼和一些肉丝，再来她想再买些什麽也没钱了。 回到她家跳下车後，戴晋儒拉着她的手腕好像不让她进去的样子。她说：「我要进去了，我爸人不太舒服。」 他松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看她打开屋门，在她後面问：「什麽时候我请你电影。」 「改天吧！」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说。 「就今天吧？我晚一点来接你。」 「今天不行，晚上我还要上班。」 「上班？」他困惑。「你晚上在哪里上班？」 她犹豫一会，编了谎。「在我大姐上班那家餐厅当会计。」 「会计？」他笑了笑。「那我们可以白天去看电影，行不行？」 「再说啦！我要进去了，我妈不回来做饭，我要煮饭给我爸跟我妹吃呢。」 她迅速打开眼前那片岁月斑驳的朱色铁门，进入後赶紧关上，掩饰住刚才说谎仍起伏不定的胸口。 穿过门槛走进屋内，父亲仍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那碗已经冷掉的面。她蹑足走过父亲身後，在瓦斯炉前蹲下，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锅子，量了两杯米，洗一洗放进电锅里煮。 「爸，那不要吃了，饭我放下去煮，等一下炒个菜，我帮你煎个蛋就可以吃了。」 ……………………………………………………………………………………… (简) 谁会喜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都还不是为了……为了──钱！ 钱！钱！钱！赚更多的钱！这就是她妈的希望。 这一晚，她醉了，被自己妹妹瞧不起，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睡醒不知几点，房里没有窗户不见日照。睁开眼睛她慵懒的赖在床上，这个家会赚钱就是天皇老子，睡到几点没人会理你，看着低矮的天花板，她又昏昏沉沉的阖上双眼。 「铿锵……」房间外突然传来锅子掉落的声音，她愕然睁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 「谁啊？」她慌忙下床，蹑足走出房间，往屋后潮湿狭小的厨房走去，竟然看见右半身中风的父亲用颤抖的右手拿着一只锅子正在流理台上盛水，花纹玲见状抢过去，难过问：「爸，你在做什么？」 「我要煮面吃。」他用歪斜一边的薄唇艰涩道。 花纹玲将铝锅放上瓦斯炉问：「纹丽呢？」 花祥摇着无法控制的头，一字一字道：「她说要去找工作，不知道去哪里。」 她打开瓦斯炉烧开水，臆测她那好赌成性的妈现在一定又窝在牌桌上了。水滚后她拿出一包泡面，打开冰箱找了几根青菜，打了个蛋，煮好后端给父亲充饥。 大姐、二姐赚了钱早搬出去住，这狭小老旧的军眷破屋子，现在只住着父母还有她跟妹妹。 老兵退役的父亲本来帮公车处经营一个售票亭餬口，她妈不赌时会去售票亭帮忙，要是赌虫作祟就放着不管。也因此，父亲中风不久公车处就收回他们的售票亭了。后来成天无所事事，她妈的赌性更为坚强，几乎天天都在牌友家度日。 她坐在餐桌一隅，看着吃得唏哩呼啦的父亲，不知为何心中浮上很多惆怅。以前大姐、二姐都在酒店上班，日进斗金，为何家里依然四壁萧然，穷得连鬼也不敢来──因为家里有个更厉害的赌鬼！ 老兵退休的花祥年近五十才娶了小他二十几岁的妻子，养尊处优的妻子不到几年就花光他的退休俸，女儿也一一被逼入风尘。 趁父亲吃面，她踏出家门。 接近中午时分，太阳像颗滚烫的火球，红色砖块围墙砌成的眷村巷道内冷冷清清，只有隔壁脖子上戴着红色条纹项圈的白色土狗摇着尾巴、伸长舌头看她走过去。嗅到她的气味，牠像久遇甘霖般轻快的跑到她身旁，用濡湿的鼻子往她手背亲昵的嗅了嗅，好像开心看见玩伴从鼻子呼呼几声。 她要去找她母亲没时间逗牠玩，心里着急想：去晚了她妈可能又要输掉这个月仅存的菜钱了。 用力推开陪她长大的小白，对牠嚷嚷：「走开啦，小白，我要去找我妈啦！改天再陪你玩。」 牠似乎听懂人语缓下脚步，在她背后张着失望的眼神「敖」地低唔一声，声调显得无辜，却没追上去，眼巴巴看着花纹玲纤瘦的身影转了弯，消失在转角的红砖围墙里。 还没走到门前，砖墙外就能听见里头麻将洗牌的喀啦喀啦声。她生气的在朱漆门边按下门铃，站在屋外大喊，「周妈妈、周妈妈，我是纹玲，我妈在这里吗？」 她不信她不在。听见里面传出的交谈声，隐约有她妈的声音，她气得满脸涨红。 等了一会，有人来开门。「唉约！纹玲啊，你妈也才来玩两圈而已，这么早就来叫人了，让她再玩两圈过过瘾嘛！」 再玩两圈？再玩下去米缸都没米了。 「让我进去。」她从身材丰腴的妇人旁边穿进眷户庭院，站在客厅外就看见坐在方桌上的母亲正在兴头上，她怒气冲冠说：「妈，爸血压又升高了，你能不能回家看看。」 「好、好、好……」花母摸起一只牌，看了皱了一下眉又丢了出去。嘴上说好，花纹玲可没看见她的手停下来、屁股要离开椅子的样子。 她等了一会，站在一旁瞧着牌桌上四个人轮流摸着小方块。 「啊……」花母高兴的摸起一把牌，脸上露出喜悦。 她母亲看她似乎不死心，怔杵在一旁像尊观音盯着，嘴里不禁咕哝，「回去看他也不会好起来，我又不是医生，我现在手气正好，等我将昨天输的那些赢回来再说。」这是什么话？赢、赢、赢！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赢过。「算了，随便你，反正没钱你也玩不下去了。」 她一肚子气转身大步穿过晒着衣服的狭小庭院，带上门，满腹牢骚的走出去。「十赌九输这句话难道她不知道吗？」 蔚蓝的天空下她气红了眼眶，低着头满头大汗想：刚才打开冰箱，冰箱都快空了中午吃什么？是不是该趁现在市场还没收摊赶紧去买些菜回去？ 摸了摸裙子口袋，还有些钱。 好吧！她转身绕回头疾步想往市场方向去，身后那部脚踏车来不及刹车，愕然往她撞了上去。 「啊……」她圆滚滚的眼睛瞠得斗大，根本来不及闪，脚踏车龙头就直直撞向她的双腿，轮子夹在她的腿缝间。 「你……你……去哪里？那么赶？」脚踏车上的男生尴尬地跳下车，看她吓得花容失色……不！不是！是气得火冒三丈的样子，忍不住笑言：「不是我去撞你的，是你自己没看路来撞我的喔。」 男生是在眷村面店楼上赘屋的大学生，他们很熟，她没跟他生气，只是她跟脚踏车成这样真的很难看，让她两颊羞得红咚咚的。 「知道啦！解释这么多。」放掉扶住龙头的手，拍拍裙摆上的轮子印。刚刚一肚子火，终于稍微缓和。「你刚下课？」 「不然哩？」戴晋儒用手遮着刺眼的太阳光，眯着眼说：「太阳这么大，你要去哪里？不像要回去？」 「我刚刚去找我妈，她又在周妈妈那里打麻将了。」 「呵，那是她的嗜好，她是你妈，你也不能怎样。」他摊摊手，知道她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话是没错。 看她满头大汗，他拍拍后坐说：「上来我载你回去好了，别管她了。我爸说，好赌的人剁了她的手她照样赌的。」 她妈是无可救药。 「可是我要先去市场买些菜回家耶。」 「好吧！没关系，反正我下午没课，上来啦！」 跳上车，戴晋儒陪她去市场买了两把青菜、一只吴郭鱼和一些肉丝，再来她想再买些什么也没钱了。 回到她家跳下车后，戴晋儒拉着她的手腕好像不让她进去的样子。她说：「我要进去了，我爸人不太舒服。」 他松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看她打开屋门，在她后面问：「什么时候我请你电影。」 「改天吧！」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说。 「就今天吧？我晚一点来接你。」 「今天不行，晚上我还要上班。」 「上班？」他困惑。「你晚上在哪里上班？」 她犹豫一会，编了谎。「在我大姐上班那家餐厅当会计。」 「会计？」他笑了笑。「那我们可以白天去看电影，行不行？」 「再说啦！我要进去了，我妈不回来做饭，我要煮饭给我爸跟我妹吃呢。」 她迅速打开眼前那片岁月斑驳的朱色铁门，进入后赶紧关上，掩饰住刚才说谎仍起伏不定的胸口。 穿过门坎走进屋内，父亲仍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吃着那碗已经冷掉的面。她蹑足走过父亲身后，在瓦斯炉前蹲下，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锅子，量了两杯米，洗一洗放进电饭锅里煮。 「爸，那不要吃了，饭我放下去煮，等一下炒个菜，我帮你煎个蛋就可以吃了。」 03 玷污了初恋 (繁) 做了一个长梦，迷迷糊糊醒来，房间里竟然有人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她惊吓得迅速翻身起来，眨眨眼，看清楚仍在她房里翻箱倒柜的人影。 「谁啊？」 「你有没有钱？」母亲终於在衣橱化妆镜後面找到她的钱包，拉开拉链，看见里面竟没钱，顺手往旁边一丢，又走到床边的书桌打开抽屉。 「我才上班几天还没领钱怎可能有钱。」她下床，将不可理喻的母亲那双嗜赌如命的手从抽屉抽开，然後砰然一声，用力关上里面只有杂乱饰品的抽屉。 「你大姐、二姐一上班就有男人愿意花一大把钞票在她们身上了，你是不是藏起来了。」她母亲怀疑，眼睛瞟着房间四周，想她可能藏在哪里。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才上班不久，根本还没领薪水。」她一字一字说清楚。 「反正我不管，你吴妈妈要我上次欠她的两万五，连同今天的一万二，三天内还她。你三天後筹五万给我。」 「两万五加上一万二也才三万七，为什麽我要给你五万，既然没钱你还去赌。」 「我是想捞回来啊，可是今天手气不好。」 「你那天手气好了。一句话，要赌，我没钱。」 「你、你，养大了竟然会跟我顶嘴了。」她母亲气得用指头往她头发上顶了几下。 她不想理她，拿起书桌上的梳子胡乱的在发丝上梳了两下，开启房间的纱门，衣服没换穿着睡觉时穿的那套短袖、短裤骑着脚踏车出去。 骑过两条街，她停在眷村面店楼下喊，「戴晋儒、戴晋儒、小戴，你在不在？」面店老板听见她的声音从面摊伸出头来，告诉她，他人在楼上没出去。 同时戴晋儒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在啦！你在那里大呼小叫干嘛，上来啊！」将脚踏车停好，她从面摊旁的木造小楼梯爬上去阴暗的二楼。眷村唯一的面店楼上有两间房间，老板一直以来都分租给附近那所大学的学生，戴晋儒就是那所大学经济系三年级的学生，他已经住在这里两年多了。还在念书时，花纹玲三天两头就会来这里吃面，也不知怎麽地两人就打熟了。 她对长相斯文俊秀的戴晋儒颇有好感，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就像近水楼台感情冥冥中从萌芽到成长，两小无猜似的，她心情不好就会来找他。 此时，楼上的他正满脑子都是她，她却来了。他高兴的打开房门让她进去。他的房间很小，大概只有两、三坪大，天花板跟她家一样都很低，只要身高稍高些就得稍微低着头，不然就会顶到天花板。然而，身材中等的他正好没这困扰。 里面开着灯，所以没有外面阴暗的感觉。 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的木板床上面垫着薄薄软垫，被子折叠整齐放在床尾；堆满书籍的书桌上有一组开着的浅色桌上型电脑，再有就是靠着墙角的那具塑胶布衣橱跟吹出凉风的电风扇。看起来很简陋，跟花纹玲只有两坪大、天花板低矮的房间一样都好不到哪里去。 「怎麽忽然来了？」他穿着短裤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腾出床让她坐。 「欸……」坐在床上她突然叹口气仰躺下去，心情沉重的望着用夹板隔成的天花板幽然道：「我妈真是无可救药，我看她中毒颇深，中了麻将毒，叫我爸跟我妈离婚好了。」 戴晋儒一听感到错愕，「这不好吧！你爸病成这样多个人多个伴，何况你妈爱玩麻将这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她现在愈来愈严重了，每天早出晚归，成天不见人影，刚刚还去我房间搜钱。她根本没在照顾我爸，只顾着四处去打麻将，家里都不管。」 这些不是她第一次对他发的牢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叫他怎麽安慰她呢？他只能静静地听她发泄情绪。 一直望着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喋喋不休，他眼神疲乏的往下移，不经意瞟见她薄薄衣裳上明显隆起来的胸部起伏着。成熟玲珑的曲线像两团火映入眼底，使他感觉喉咙热热的，虽然电风扇开着，全身却急速发热。 他咽了咽口水润润乾燥咽喉，也让心跳加快的速度稍稍缓和下来。 片刻只顾着幻想，没注意到她说些什麽，被她美丽胴体燃烧的眼神再转回去她脸庞时，赫然看见她伸手擦着眼泪。 不知她说到哪了。但她心情似乎更糟了。 他移过去坐在床沿安慰她。「别再想你妈的事情了，说不定等过几年她年纪更大，脑袋不灵光就不会打麻将了，那时她想赌或许也赌不了了。」 是这样吗？那要等多久？等到她失智？等到她们姐妹的青春都在酒店里糟蹋光了之後？想到这她啜泣起来。 「唉呀，别哭啦！」看她难过，他忍不住俯身抱住躺在床上的她。 想到要是被左邻右舍知道她跟姐姐们一样也去当酒女，她羞耻的眼泪更是噗簌地往下掉。那时不只邻居会耻笑她，或许连戴晋儒都会看不起她。 他？会吧？ 她心里难受的紧紧贴住他温暖的胸膛，湿湿的两叶唇瓣好像想证明彼此感情似的贴近，摩娑着他圆领上露出的肌肤，好像在等待他的吻般颤动。 下一刻他不敌意志，火舌迅速窜进她舌腔内，狂热的吻起那叶甜甜的娇涩。 唇腔内一阵翻云覆雨，床上四肢交缠，淩乱的衣物，一切彷佛即将一触即发，不能休止。 缱绻之际她突然推开压在身上咀嚼香唇的沉重身躯坐起来。「我要回去了。」理理散乱的头发，她羞着脸道。 「喔。」他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前一秒他以为两人的亲密关系就要发生，她却在他想做下一步骤时一把将他推开，着实让他很失望。只能期待──「什麽时候可以再见面？」 「等我有空的时候。」她用手背擦擦沾满口水的嘴唇从床上站起来。 「等一下嘛！」他舍不得她就这麽走了，一把从背後紧紧抱住她，身下鼓胀的慾望贸然抵住她浑圆丰臀，激动的双手彷佛意犹未尽的搓揉着她丰挺双峰，挑逗起她。 隔着衣物的柔软触感，让胀大硬挺的慾望如火山即将喷洒。他怎可能让她就这麽走了。 大掌的韵律让她痴迷的沉醉一会，但美丽的幻想却一下子被闪现的灯红酒绿现实催醒。「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 拿下覆盖在胸前的手，她似乎也有些失望。该回去准备上班了。 转过她的身子，他又将两片热唇覆盖她，唇舌像无法操纵的曼波鱼一样在她口腔内往舌根不停搅弄，血红的唇彷佛要将她吞噬一般。恍惚间令她沉迷的送上自己，附和着勾着那股慾望。 「我真的该回去了。」 「我想要你，做完再走。」他用乞求般的眼神瞅她。 留下来？留下来的话…… 「今天不行啦！」她嗫嚅。虽然体内充斥着跟他一样的渴望。可是，想起今晚又要伺候一堆有钱的大爷们，心里的污秽感让她感到无限的羞耻──这顷刻间，她并不想随随便便地玷污了纯洁的初恋。 ………………………………………………………………………………………… (简) 做了一个长梦，迷迷糊糊醒来，房间里竟然有人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她惊吓得迅速翻身起来，眨眨眼，看清楚仍在她房里翻箱倒柜的人影。 「谁啊？」 「你有没有钱？」母亲终于在衣橱化妆镜后面找到她的钱包，拉开拉链，看见里面竟没钱，顺手往旁边一丢，又走到床边的书桌打开抽屉。 「我才上班几天还没领钱怎可能有钱。」她下床，将不可理喻的母亲那双嗜赌如命的手从抽屉抽开，然后砰然一声，用力关上里面只有杂乱饰品的抽屉。 「你大姐、二姐一上班就有男人愿意花一大把钞票在她们身上了，你是不是藏起来了。」她母亲怀疑，眼睛瞟着房间四周，想她可能藏在哪里。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才上班不久，根本还没领薪水。」她一字一字说清楚。 「反正我不管，你吴妈妈要我上次欠她的两万五，连同今天的一万二，三天内还她。你三天后筹五万给我。」 「两万五加上一万二也才三万七，为什么我要给你五万，既然没钱你还去赌。」 「我是想捞回来啊，可是今天手气不好。」 「你那天手气好了。一句话，要赌，我没钱。」 「你、你，养大了竟然会跟我顶嘴了。」她母亲气得用指头往她头发上顶了几下。 她不想理她，拿起书桌上的梳子胡乱的在发丝上梳了两下，开启房间的纱门，衣服没换穿着睡觉时穿的那套短袖、短裤骑着脚踏车出去。 骑过两条街，她停在眷村面店楼下喊，「戴晋儒、戴晋儒、小戴，你在不在？」面店老板听见她的声音从面摊伸出头来，告诉她，他人在楼上没出去。 同时戴晋儒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在啦！你在那里大呼小叫干嘛，上来啊！」将脚踏车停好，她从面摊旁的木造小楼梯爬上去阴暗的二楼。眷村唯一的面店楼上有两间房间，老板一直以来都分租给附近那所大学的学生，戴晋儒就是那所大学经济系三年级的学生，他已经住在这里两年多了。还在念书时，花纹玲三天两头就会来这里吃面，也不知怎么地两人就打熟了。 她对长相斯文俊秀的戴晋儒颇有好感，也知道他喜欢自己，就像近水楼台感情冥冥中从萌芽到成长，两小无猜似的，她心情不好就会来找他。 此时，楼上的他正满脑子都是她，她却来了。他高兴的打开房门让她进去。他的房间很小，大概只有两、三坪大，天花板跟她家一样都很低，只要身高稍高些就得稍微低着头，不然就会顶到天花板。然而，身材中等的他正好没这困扰。 里面开着灯，所以没有外面阴暗的感觉。 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的木板床上面垫着薄薄软垫，被子折迭整齐放在床尾；堆满书籍的书桌上有一组开着的浅色桌面计算机，再有就是靠着墙角的那具塑料布衣橱跟吹出凉风的电风扇。看起来很简陋，跟花纹玲只有两坪大、天花板低矮的房间一样都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忽然来了？」他穿着短裤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腾出床让她坐。 「欸……」坐在床上她突然叹口气仰躺下去，心情沉重的望着用夹板隔成的天花板幽然道：「我妈真是无可救药，我看她中毒颇深，中了麻将毒，叫我爸跟我妈离婚好了。」 戴晋儒一听感到错愕，「这不好吧！你爸病成这样多个人多个伴，何况你妈爱玩麻将这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她现在愈来愈严重了，每天早出晚归，成天不见人影，刚刚还去我房间搜钱。她根本没在照顾我爸，只顾着四处去打麻将，家里都不管。」 这些不是她第一次对他发的牢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叫他怎么安慰她呢？他只能静静地听她发泄情绪。 一直望着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喋喋不休，他眼神疲乏的往下移，不经意瞟见她薄薄衣裳上明显隆起来的胸部起伏着。成熟玲珑的曲线像两团火映入眼底，使他感觉喉咙热热的，虽然电风扇开着，全身却急速发热。 他咽了咽口水润润干燥咽喉，也让心跳加快的速度稍稍缓和下来。 片刻只顾着幻想，没注意到她说些什么，被她美丽胴体燃烧的眼神再转回去她脸庞时，赫然看见她伸手擦着眼泪。 不知她说到哪了。但她心情似乎更糟了。 他移过去坐在床沿安慰她。「别再想你妈的事情了，说不定等过几年她年纪更大，脑袋不灵光就不会打麻将了，那时她想赌或许也赌不了了。」 是这样吗？那要等多久？等到她失智？等到她们姐妹的青春都在酒店里糟蹋光了之后？想到这她啜泣起来。 「唉呀，别哭啦！」看她难过，他忍不住俯身抱住躺在床上的她。 想到要是被左邻右舍知道她跟姐姐们一样也去当酒女，她羞耻的眼泪更是噗簌地往下掉。那时不只邻居会耻笑她，或许连戴晋儒都会看不起她。 他？会吧？ 她心里难受的紧紧贴住他温暖的胸膛，湿湿的两叶唇瓣好像想证明彼此感情似的贴近，摩娑着他圆领上露出的肌肤，好像在等待他的吻般颤动。 下一刻他不敌意志，火舌迅速窜进她舌腔内，狂热的吻起那叶甜甜的娇涩。 唇腔内一阵翻云覆雨，床上四肢交缠，凌乱的衣物，一切彷佛即将一触即发，不能休止。 缱绻之际她突然推开压在身上咀嚼香唇的沉重身躯坐起来。「我要回去了。」理理散乱的头发，她羞着脸道。 「喔。」他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前一秒他以为两人的亲密关系就要发生，她却在他想做下一步骤时一把将他推开，着实让他很失望。只能期待──「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等我有空的时候。」她用手背擦擦沾满口水的嘴唇从床上站起来。 「等一下嘛！」他舍不得她就这么走了，一把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身下鼓胀的欲望贸然抵住她浑圆丰臀，激动的双手彷佛意犹未尽的搓揉着她丰挺双峰，挑逗起她。 隔着衣物的柔软触感，让胀大硬挺的欲望如火山即将喷洒。他怎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大掌的韵律让她痴迷的沉醉一会，但美丽的幻想却一下子被闪现的灯红酒绿现实催醒。「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 拿下覆盖在胸前的手，她似乎也有些失望。该回去准备上班了。 转过她的身子，他又将两片热唇覆盖她，唇舌像无法操纵的曼波鱼一样在她口腔内往舌根不停搅弄，血红的唇彷佛要将她吞噬一般。恍惚间令她沉迷的送上自己，附和着勾着那股欲望。 「我真的该回去了。」 「我想要你，做完再走。」他用乞求般的眼神瞅她。 留下来？留下来的话…… 「今天不行啦！」她嗫嚅。虽然体内充斥着跟他一样的渴望。可是，想起今晚又要伺候一堆有钱的大爷们，心里的污秽感让她感到无限的羞耻──这顷刻间，她并不想随随便便地玷污了纯洁的初恋。 04 今晚包下你 (繁) 夜深静谧的城市、沉睡的街道尽头，黑幕下仍有座华丽的建筑被霓虹点缀的光彩夺目。 壮观宏伟的白色门庭，高峻梁柱围绕着花团锦簇，奼紫嫣红的颜色就像这座酒店驰名的美女一般争奇斗艳，吸引着寻欢作乐的膏粱子弟、亦或是来此凸显身分的名流仕绅。 正对酒店大门的柜台後方，高悬的镶金边挂钟上的时间，指着淩晨零点四十七分。宽脸秃额、小腹微隆的张朝胜嘴里叼了根烟，从停在酒店白色大门口的黑色加长型朋驰轿车里威风凛凛下车。 身着白衬衫、深色背心的泊车小弟一见到常客张朝胜即刻迎上前，奉承道：「张董，欢迎大驾光临！请、请、请……」毕恭毕敬恭迎他入内。 走至门前花台前他丢下夹在指尖的半截烟蒂，泊车小弟随後跟着一脚踩熄，屈躬毕敬地帮他开启电动门。 电动玻璃门开启，两位身材曼妙的领台随即笑盈盈迎上来。「唷，张董，今晚怎麽孤伶伶一个人，没有多邀几位朋友来捧场。」 「我一个人来嫌少啊？」他冷眼瞪道，不领小姐的热脸，习惯的往电梯方向走。 他只是来找花纹玲，没必要大作排场、呼朋引伴。上回食髓知味，这回他特地前来。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带她出场。这小女人抱起来软绵绵的娇嫩身躯让他回去之後魂牵梦系，今天不来这一招就好像会睡不着似的。当然这些心思他可不需要跟这些欢场女子道。 两位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美丽领台，带他坐上电梯进入二楼最里边他固定开的那间包厢。屁股还没碰到沙发，他即胸口三把火急嚷嚷；「给我叫梦蝶过来，其他人我不要。」这节骨眼他连身材曲线玲珑的领台都看不上眼了，想到花纹玲那稚嫩的处女之身他就浑身发热，每条神经都活络起来，乐不思蜀。 「梦蝶？」领台小姐勾勾媚笑，娇嗲道：「张董，您有所不知，梦蝶虽才来几天可成了我们这里的大红人了，您这麽晚来要等她转台可能得等上好一阵子，不如我先给您介绍几位新来的小姐好了。」 「不好！」张董脸瞬间垮下，挥挥手吆喝：「叫她马上转台过来，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常客，你们大班都不敢说不了，你总不会叫我没见到人就回去了吧！」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可是梦蝶现在有客人。」领台面有难色亦不忘安抚她们的财神大老爷。「我先叫几个小姐过来让您挑，然後叫梦蝶赶快转台过来，我这就去叫人，张董别心急，先坐下，喝喝酒、唱唱歌高兴一下嘛。」 「这还差不多。」他终於沉住气坐下。领台帮他叫了几个漂亮的小姐垫台，打开KTV、拿了功能表给他点餐，他气才逐渐消去。 这种财大气粗的大老爷她们可得罪不起，尤其像张朝胜这种出手阔绰的财神，更是她们的衣食父母、长期饭票，一丝都不敢怠慢。领台连忙去包厢催促花纹玲，花纹玲听闻是前几天那位色眯眯的秃额大叔既意兴阑珊，一点想过去的念头也没，只好用走不开当藉口。 可是，过了不知多久，大班徐经理亲自过来请人。走进热闹滚滚的小包厢内，见花纹玲拿着麦克风正准备唱歌，凑到她耳边低语，好像不敢让旁人听见。「梦蝶啊！还杵在这里干嘛？人家张董都等你好一会了，可别让人家等得不耐烦，赶紧过去。」 放下麦克风她心里咕哝：「老男人爱等就让他等，又没叫他点她的台。」 虽是她自己选择来酒店上班，可是，想坐谁的台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管他是达官显要、名流士绅还是贩夫小卒，只要花得起银两的都被奉为「圣路易」酒店的座上宾，个个都是能被伺候的服服贴贴的天皇老子。 不敌徐大班三言两语，她不情愿的走出包厢，往走廊尽头那扇门走去。停在走廊尽头镶崁着金色门号「221」的大包厢门前，她呐呐呼出一口气松弛脸上神经，轻手敲了两下门，顿了一会儿才兀自开门入内。 门一开，喧哗与酒气扑鼻，轻柔的音乐被轻佻声掩盖住，满室除了弥漫的伏特加气味即是分辨不出气味的香水飘散在窒碍的空气中。 瞥见年轻貌美的花纹玲出现，左拥右抱的老板彷佛仍不满足般推开身旁酒女，空出位置，拍拍柔软沙发，露出贪婪眼色，对她暧昧唤着：「你来了，这麽慢，赶快过来这边坐这里。」说完迫不及待的拍拍沙发，似乎期待良久。 「张董，你太现实了吧！幼齿的来了，就要把我推走，没想想我们认识多久了，你怎麽忍心呢？」被推到一旁的酒小姐勾着媚眼、嘟着粉唇对头顶略秃的陈董嗲声抱怨。 听见女人巴着自己不放的软语，男人咯咯笑开，以为自己很有男人气概的傲然，也跟着调情般呼道：「我只叫你坐过去一点又没叫你转台，干嘛那麽计较。」 说归说不忘伸手往那噘起的小嘴轻轻捉上一把安抚，按捺她那吃味的神色。被男人这麽一爱抚挑弄她终於漾起笑容，心甘情愿的腾出一个位置。酒店这种地方就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的地方。谁都懂，能的只是在他们还没忘记你的时候在他们口袋里多捞上一些油水就是了。 花纹玲见有人让出位置踩着莲步走向腾出的沙发，拢住臀後的裙子正要坐下去时，丰腴的臀肉冷不防被捉了一把，她毫无防备的惊呼一声：「啊……」 臀後像被畜生螫了一下般反弹而起，她花容失色，四周却扬起一阵谑笑，众人好像在耻笑她反应过度激烈。 她转头看一眼满脸淫意的男人，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无辜模样勾勾笑容，扬扬根本笑不出来的嘴唇，柔媚道：「吓我一跳，我以为这里坐着只狗，咬了我一口呢。」 听见「狗」一说，肥脸上积满的笑容突然怔住。张老板略为不悦道：「你是说我是狗啊？」 「我没这意思。」坐下的花纹玲见着他脸色骤变，晓得自己心直口快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当然她心里真是这麽认为。 「唉呦，现在狗命可比人命值钱唷，你看满街上几乎人手一只狗，人可是走着路，狗可是被抱着跑，人可是伺候着狗耶，要当人不如当狗来当好啊！你说是不是啊，张董。」他另手勾着腰的女人，见男人脸色微恙赶紧打原场，嗲哩嗲气的往男人怀里软去，好消消他胸口那股闷气。 「还是你会说话。」男人勉强笑开，充满酒气跟烟味的嘴啄了啄怀间那诱人的红唇几口。 坐在另一旁的花纹玲看在眼里，不知该感到反胃还是学学这些资深酒女的奉承阿谀。只是算算年纪，这个张董都快有她父亲的年纪了，要她学她们那般装模作样，她未必学得来。 「坐过来一点，干嘛坐那麽远。」男人伸出左手往软肩上一勾，花纹玲一把跌近他怀里。「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来陪我喝上两杯。」 「倒酒、倒酒……」他吆喝其他小姐。 酒酣之际，张董凑近花纹玲耳畔咕哝：「今晚我带你出场，要多少你尽管开，我绝不手软。」 淫笑在空气中荡了一会，听得花纹玲头皮发麻。「我，我今天不行啦！」她只陪酒没要卖身啊！ 「什麽行不行的，老子可不会少给一毛钱的。」他半醉似的嘟嚷。 「张董，人家可是还没开苞的黄花大闺女，你这要带出场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耶。」 没开苞？张董一听不止眼睛发亮，怔住的表情也差点忘记吸吮嘴角贪婪的口水。 他大笑，心花怒放。「那我一定要包下了。」 ………………………………………………………………………… (简) 夜深静谧的城市、沉睡的街道尽头，黑幕下仍有座华丽的建筑被霓虹点缀的光彩夺目。 壮观宏伟的白色门庭，高峻梁柱围绕着花团锦簇，奼紫嫣红的颜色就像这座酒店驰名的美女一般争奇斗艳，吸引着寻欢作乐的膏粱子弟、亦或是来此凸显身分的名流仕绅。 正对酒店大门的柜台后方，高悬的镶金边挂钟上的时间，指着凌晨零点四十七分。宽脸秃额、小腹微隆的张朝胜嘴里叼了根烟，从停在酒店白色大门口的黑色加长型朋驰轿车里威风凛凛下车。 身着白衬衫、深色背心的泊车小弟一见到常客张朝胜即刻迎上前，奉承道：「张董，欢迎大驾光临！请、请、请……」毕恭毕敬恭迎他入内。 走至门前花台前他丢下夹在指尖的半截烟蒂，泊车小弟随后跟着一脚踩熄，屈躬毕敬地帮他开启电动门。 电动玻璃门开启，两位身材曼妙的领台随即笑盈盈迎上来。「唷，张董，今晚怎么孤伶伶一个人，没有多邀几位朋友来捧场。」 「我一个人来嫌少啊？」他冷眼瞪道，不领小姐的热脸，习惯的往电梯方向走。 他只是来找花纹玲，没必要大作排场、呼朋引伴。上回食髓知味，这回他特地前来。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带她出场。这小女人抱起来软绵绵的娇嫩身躯让他回去之后魂牵梦系，今天不来这一招就好像会睡不着似的。当然这些心思他可不需要跟这些欢场女子道。 两位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美丽领台，带他坐上电梯进入二楼最里边他固定开的那间包厢。屁股还没碰到沙发，他即胸口三把火急嚷嚷；「给我叫梦蝶过来，其他人我不要。」这节骨眼他连身材曲线玲珑的领台都看不上眼了，想到花纹玲那稚嫩的处女之身他就浑身发热，每条神经都活络起来，乐不思蜀。 「梦蝶？」领台小姐勾勾媚笑，娇嗲道：「张董，您有所不知，梦蝶虽才来几天可成了我们这里的大红人了，您这么晚来要等她转台可能得等上好一阵子，不如我先给您介绍几位新来的小姐好了。」 「不好！」张董脸瞬间垮下，挥挥手吆喝：「叫她马上转台过来，我可是你们这里的常客，你们大班都不敢说不了，你总不会叫我没见到人就回去了吧！」 「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可是梦蝶现在有客人。」领台面有难色亦不忘安抚她们的财神大老爷。「我先叫几个小姐过来让您挑，然后叫梦蝶赶快转台过来，我这就去叫人，张董别心急，先坐下，喝喝酒、唱唱歌高兴一下嘛。」 「这还差不多。」他终于沉住气坐下。领台帮他叫了几个漂亮的小姐垫台，打开KTV、拿了菜单给他点餐，他气才逐渐消去。 这种财大气粗的大老爷她们可得罪不起，尤其像张朝胜这种出手阔绰的财神，更是她们的衣食父母、长期饭票，一丝都不敢怠慢。领台连忙去包厢催促花纹玲，花纹玲听闻是前几天那位色眯眯的秃额大叔既意兴阑珊，一点想过去的念头也没，只好用走不开当借口。 可是，过了不知多久，大班徐经理亲自过来请人。走进热闹滚滚的小包厢内，见花纹玲拿着麦克风正准备唱歌，凑到她耳边低语，好像不敢让旁人听见。「梦蝶啊！还杵在这里干嘛？人家张董都等你好一会了，可别让人家等得不耐烦，赶紧过去。」 放下麦克风她心里咕哝：「老男人爱等就让他等，又没叫他点她的台。」 虽是她自己选择来酒店上班，可是，想坐谁的台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管他是达官显要、名流士绅还是贩夫小卒，只要花得起银两的都被奉为「圣路易」酒店的座上宾，个个都是能被伺候的服服贴贴的天皇老子。 不敌徐大班三言两语，她不情愿的走出包厢，往走廊尽头那扇门走去。停在走廊尽头镶崁着金色门号「221」的大包厢门前，她呐呐呼出一口气松弛脸上神经，轻手敲了两下门，顿了一会儿才兀自开门入内。 门一开，喧哗与酒气扑鼻，轻柔的音乐被轻佻声掩盖住，满室除了弥漫的伏特加气味即是分辨不出气味的香水飘散在窒碍的空气中。 瞥见年轻貌美的花纹玲出现，左拥右抱的老板彷佛仍不满足般推开身旁酒女，空出位置，拍拍柔软沙发，露出贪婪眼色，对她暧昧唤着：「你来了，这么慢，赶快过来这边坐这里。」说完迫不及待的拍拍沙发，似乎期待良久。 「张董，你太现实了吧！幼齿的来了，就要把我推走，没想想我们认识多久了，你怎么忍心呢？」被推到一旁的酒小姐勾着媚眼、嘟着粉唇对头顶略秃的陈董嗲声抱怨。 听见女人巴着自己不放的软语，男人咯咯笑开，以为自己很有男人气概的傲然，也跟着调情般呼道：「我只叫你坐过去一点又没叫你转台，干嘛那么计较。」 说归说不忘伸手往那噘起的小嘴轻轻捉上一把安抚，按捺她那吃味的神色。被男人这么一爱抚挑弄她终于漾起笑容，心甘情愿的腾出一个位置。酒店这种地方就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的地方。谁都懂，能的只是在他们还没忘记你的时候在他们口袋里多捞上一些油水就是了。 花纹玲见有人让出位置踩着莲步走向腾出的沙发，拢住臀后的裙子正要坐下去时，丰腴的臀肉冷不防被捉了一把，她毫无防备的惊呼一声：「啊……」 臀后像被畜生螫了一下般反弹而起，她花容失色，四周却扬起一阵谑笑，众人好像在耻笑她反应过度激烈。 她转头看一眼满脸淫意的男人，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无辜模样勾勾笑容，扬扬根本笑不出来的嘴唇，柔媚道：「吓我一跳，我以为这里坐着只狗，咬了我一口呢。」 听见「狗」一说，肥脸上积满的笑容突然怔住。张老板略为不悦道：「你是说我是狗啊？」 「我没这意思。」坐下的花纹玲见着他脸色骤变，晓得自己心直口快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当然她心里真是这么认为。 「唉呦，现在狗命可比人命值钱唷，你看满街上几乎人手一只狗，人可是走着路，狗可是被抱着跑，人可是伺候着狗耶，要当人不如当狗来当好啊！你说是不是啊，张董。」他另手勾着腰的女人，见男人脸色微恙赶紧打原场，嗲哩嗲气的往男人怀里软去，好消消他胸口那股闷气。 「还是你会说话。」男人勉强笑开，充满酒气跟烟味的嘴啄了啄怀间那诱人的红唇几口。 坐在另一旁的花纹玲看在眼里，不知该感到反胃还是学学这些资深酒女的奉承阿谀。只是算算年纪，这个张董都快有她父亲的年纪了，要她学她们那般装模作样，她未必学得来。 「坐过来一点，干嘛坐那么远。」男人伸出左手往软肩上一勾，花纹玲一把跌近他怀里。「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来陪我喝上两杯。」 「倒酒、倒酒……」他吆喝其他小姐。 酒酣之际，张董凑近花纹玲耳畔咕哝：「今晚我带你出场，要多少你尽管开，我绝不手软。」 淫笑在空气中荡了一会，听得花纹玲头皮发麻。「我，我今天不行啦！」她只陪酒没要卖身啊！ 「什么行不行的，老子可不会少给一毛钱的。」他半醉似的嘟嚷。 「张董，人家可是还没开苞的黄花大闺女，你这要带出场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耶。」 没开苞？张董一听不止眼睛发亮，怔住的表情也差点忘记吸吮嘴角贪婪的口水。 他大笑，心花怒放。「那我一定要包下了。」 05 精虫在作怪 充满淫意的话一出，笑声回荡在几坪大的空间，飘入花纹玲耳中蕴含浓郁戏谑意味，让根本没点头答应的花纹玲反感作恶。心中不禁思忖：要她跟这种其貌不扬、满嘴自以为是的男人上床，她宁愿找头猪亲热…… 偏偏遇见这种话题就是有人爱凑热闹。 「张董打算出多少钱买我们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初夜啊？」画着浓浓眼线的瞳眸看不出善意还是恶意的问。 又不是货物，随她们漫天喊价。她悄悄瞪了说话的女子一眼。 「呵呵呵……」张董龙心大悦眯起色眸。怀中这女孩儿看起来娇嫩欲滴，他可舍得多花些钱讨她欢心的。「我张某对你们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很阔气，当然这开苞费不会让咱们小梦蝶感到委屈的。」 小梦蝶？这麽亲昵的称谓，由他口中说出令人作恶。 花纹玲腹中一阵翻腾爬上咽喉，胃液差点吐出来。这些人真怪！卖的不是自己身体说得倒挺轻松的。谁说来酒店上班一定得出场，一定得陪男人睡觉？这种事她偏不干！ 她只想单纯的陪酒、陪唱歌，两年後存够了钱，有了学费、生活费就回学校重拾书本，像从酒店小姐变成幼教教师的二姐一样，往後当个简朴的上班族。当酒店生活只是人生里的黄粱一梦。 为了堵住那老男人满脑子的精虫作怪，花纹玲怀着坏心思像灌蟋蟀般一直劝酒，终於将那财大气粗的张董给灌醉了。 *** 前一晚为了灌醉酒量跟酒胆都超乎常人的张朝胜，千杯不醉的花纹玲也被酒精醺得头疼欲裂，起床时已经中午。如同她想的一样，妹妹去上学，又没人做饭给爸爸吃了。 她妈当然又去某处赌了，除了赌她的人生似乎也没有其他意义了。 她打开冰箱，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里面，拿出里面仅剩的两颗蛋，还有一把空心菜，将昨晚的剩饭热了热，菜炒好後父女俩简单吃一吃，勉强过一餐。思索过後，她打算今天晚上就去跟酒店经理先借些钱应急。自己年轻粗茶淡饭吃一餐过一餐仍撑得过去，可是父亲年纪大健康状况又差，这些东西的营养他怎消受得了。 用过餐，走进房间才想再休息一会，她母亲不知何时回来也跟着她进去房里。花母一进去就对她直直地伸出手来，「钱呢？」一副要债的样子。 「什麽钱？」看着母亲摊开的手，她叹了一声。连买菜钱都没有了还有什麽钱。 「我不是叫你今天拿五万给我？别给我装傻。」竟然给她忘了。 「五万？」她乍呼。「我哪有五万，你叫我去抢啊！」 「不然你这几天是去上什麽班？难道没男人看上你的。」花母才不相信她会没钱，心想四个女儿中她最会计算了，一定是藏起来了，眼神扫射她房内四周，想着那里比较可能让她藏匿钜款。 「不是跟你说过我还没领钱吗？」才想晚上去借钱而已，她想还是作罢，免得借回来又被她搜刮去赌了。 「去跟你老板借啊。」花母轻松道。 「我没有，你去跟大姐拿吧。」她身上只剩下30元，要是大姐、二姐还愿意管这家一样也是没钱，她母亲根本是需索无度，再多的钱也不够用，她要不是看父亲年老体衰，她也想像姐姐一样撒手不管，可是接触到父亲无助的眼神，她总是放不下。 讨不到钱，花母脸色一沉厉声吆喝起来。「吼，养你们这些女儿一个个都是赔钱货，人家巷尾那个吴妈妈的女儿一个月拿个几万块回去孝敬她，哪还像我这样低声下气的跟女儿要钱，还要不到。」 花纹玲不好气的瞟她一眼，嗓门这麽大哪里低声下气了？到底是她当她女儿倒楣？还是她当她妈倒楣？ 「你去叫吴妈妈的女儿当你女儿啊看她愿不愿意有这种妈？」不想理母亲，有理也说不清。打开房间纱门她一肚子气走出去，父亲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扶着沙发扶手的手抖不停，看见她出现，眼神缓缓移到她身上，用一种内疚自责的眼神望着她，好像在跟她倾诉内心的愧疚。 她趿着脚步蹑足过去，轻声问：「爸，怎不回房间睡午觉？」 花祥盯着她，结结巴巴说：「你也搬出去吧！别再让你妈有钱继续赌博。」 「爸，我也出去，就没人可以照顾你了。」 花祥摇头，「我自作自受，不能连累你们。」 「吼！还真没钱……」花母突然喘着气走进客厅。「把你的房间都快翻了，真没钱？这家还真穷。」 听闻花祥将脸撇到一旁，不想看她。 「爸我出去一会，晚点回来。」受不了母亲那死要钱的样子，这个家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骑着她唯一的交通工具──脚踏车出去，停在面店楼下，她像以往那样圈住嘴朝二楼大声喊：「小戴、小戴，你在吗？」 面店老板从遮住的玻璃柜探出头来说：「他不在啦，应该还在学校。」 「喔，谢谢！」不在？她又跳上车，骑出眷村外的热闹大马路，在车阵里停了几个红绿灯，当看见大学宏伟的建筑物时已满头大汗。 直接从守卫室正门进去，她骑着脚踏车清纯的气质谁都不会怀疑她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之前戴晋儒带她来过。独自在不算熟悉的校园建筑物里转了两个弯，穿过眼前那棵茂密如天然大伞的大榕树就是商学院大楼。 这学校学生真多，她看着一堆人，三五成群或落单的，就是没她要找的人。她骑着脚踏车绕了商学院一周，又绕回原地。 忽然看见戴晋儒抱着篮球跟一群人从大楼出来。「小戴、小戴……」她紧急煞车，连忙跳下车。 看见是她，戴晋儒一阵错愕。「你来这里做什麽？」见她满头大汗，他的反射神经差点指使他举起手来帮她擦汗。幸好他有意会大太阳底下不只他们两人。 「找你啊！」她漾开纯真笑容。 「喔！」戴晋儒腼腆的跟旁边的同学说：「对不起，我女朋友来找我，你们自己去打球，我不去了。」顺势将手上的篮球丢给同学。 一群人觉得他见色忘友「呿」了一声，然後还是识相的走光了。 他跟他们说她是他女朋友？念不起大学的花纹玲受宠若惊，暗自高兴起来。有个国立大学的男友感觉好威风喔。 「有急事？不然怎麽来学校来我？」戴晋儒接过她的脚踏车，帮她牵着。 「没有。」她摇头，一脸委屈，却说不出口。 「我要去牵脚踏车，牵了脚踏车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他提议，很久前他就想跟她正式约会了，担心她又拒绝。 她却爽快答应，「好啊！」 ………………………………………………………………………………… (简) 充满淫意的话一出，笑声回荡在几坪大的空间，飘入花纹玲耳中蕴含浓郁戏谑意味，让根本没点头答应的花纹玲反感作恶。心中不禁思忖：要她跟这种其貌不扬、满嘴自以为是的男人上床，她宁愿找头猪亲热…… 偏偏遇见这种话题就是有人爱凑热闹。 「张董打算出多少钱买我们这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初夜啊？」画着浓浓眼线的瞳眸看不出善意还是恶意的问。 又不是货物，随她们漫天喊价。她悄悄瞪了说话的女子一眼。 「呵呵呵……」张董龙心大悦眯起色眸。怀中这女孩儿看起来娇嫩欲滴，他可舍得多花些钱讨她欢心的。「我张某对你们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很阔气，当然这开苞费不会让咱们小梦蝶感到委屈的。」 小梦蝶？这么亲昵的称谓，由他口中说出令人作恶。 花纹玲腹中一阵翻腾爬上咽喉，胃液差点吐出来。这些人真怪！卖的不是自己身体说得倒挺轻松的。谁说来酒店上班一定得出场，一定得陪男人睡觉？这种事她偏不干！ 她只想单纯的陪酒、陪唱歌，两年后存够了钱，有了学费、生活费就回学校重拾书本，像从酒店小姐变成幼教教师的二姐一样，往后当个简朴的上班族。当酒店生活只是人生里的黄粱一梦。 为了堵住那老男人满脑子的精虫作怪，花纹玲怀着坏心思像灌蟋蟀般一直劝酒，终于将那财大气粗的张董给灌醉了。 *** 前一晚为了灌醉酒量跟酒胆都超乎常人的张朝胜，千杯不醉的花纹玲也被酒精醺得头疼欲裂，起床时已经中午。如同她想的一样，妹妹去上学，又没人做饭给爸爸吃了。 她妈当然又去某处赌了，除了赌她的人生似乎也没有其他意义了。 她打开冰箱，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里面，拿出里面仅剩的两颗蛋，还有一把空心菜，将昨晚的剩饭热了热，菜炒好后父女俩简单吃一吃，勉强过一餐。思索过后，她打算今天晚上就去跟酒店经理先借些钱应急。自己年轻粗茶淡饭吃一餐过一餐仍撑得过去，可是父亲年纪大健康状况又差，这些东西的营养他怎消受得了。 用过餐，走进房间才想再休息一会，她母亲不知何时回来也跟着她进去房里。花母一进去就对她直直地伸出手来，「钱呢？」一副要债的样子。 「什么钱？」看着母亲摊开的手，她叹了一声。连买菜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钱。 「我不是叫你今天拿五万给我？别给我装傻。」竟然给她忘了。 「五万？」她乍呼。「我哪有五万，你叫我去抢啊！」 「不然你这几天是去上什么班？难道没男人看上你的。」花母才不相信她会没钱，心想四个女儿中她最会计算了，一定是藏起来了，眼神扫射她房内四周，想着那里比较可能让她藏匿巨款。 「不是跟你说过我还没领钱吗？」才想晚上去借钱而已，她想还是作罢，免得借回来又被她搜刮去赌了。 「去跟你老板借啊。」花母轻松道。 「我没有，你去跟大姐拿吧。」她身上只剩下30元，要是大姐、二姐还愿意管这家一样也是没钱，她母亲根本是需索无度，再多的钱也不够用，她要不是看父亲年老体衰，她也想象姐姐一样撒手不管，可是接触到父亲无助的眼神，她总是放不下。 讨不到钱，花母脸色一沉厉声吆喝起来。「吼，养你们这些女儿一个个都是赔钱货，人家巷尾那个吴妈妈的女儿一个月拿个几万块回去孝敬她，哪还像我这样低声下气的跟女儿要钱，还要不到。」 花纹玲不好气的瞟她一眼，嗓门这么大哪里低声下气了？到底是她当她女儿倒霉？还是她当她妈倒霉？ 「你去叫吴妈妈的女儿当你女儿啊看她愿不愿意有这种妈？」不想理母亲，有理也说不清。打开房间纱门她一肚子气走出去，父亲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扶着沙发扶手的手抖不停，看见她出现，眼神缓缓移到她身上，用一种内疚自责的眼神望着她，好像在跟她倾诉内心的愧疚。 她趿着脚步蹑足过去，轻声问：「爸，怎不回房间睡午觉？」 花祥盯着她，结结巴巴说：「你也搬出去吧！别再让你妈有钱继续赌博。」 「爸，我也出去，就没人可以照顾你了。」 花祥摇头，「我自作自受，不能连累你们。」 「吼！还真没钱……」花母突然喘着气走进客厅。「把你的房间都快翻了，真没钱？这家还真穷。」 听闻花祥将脸撇到一旁，不想看她。 「爸我出去一会，晚点回来。」受不了母亲那死要钱的样子，这个家她一刻都待不下去。 骑着她唯一的交通工具──脚踏车出去，停在面店楼下，她像以往那样圈住嘴朝二楼大声喊：「小戴、小戴，你在吗？」 面店老板从遮住的玻璃柜探出头来说：「他不在啦，应该还在学校。」 「喔，谢谢！」不在？她又跳上车，骑出眷村外的热闹大马路，在车阵里停了几个红绿灯，当看见大学宏伟的建筑物时已满头大汗。 直接从守卫室正门进去，她骑着脚踏车清纯的气质谁都不会怀疑她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之前戴晋儒带她来过。独自在不算熟悉的校园建筑物里转了两个弯，穿过眼前那棵茂密如天然大伞的大榕树就是商学院大楼。 这学校学生真多，她看着一堆人，三五成群或落单的，就是没她要找的人。她骑着脚踏车绕了商学院一周，又绕回原地。 忽然看见戴晋儒抱着篮球跟一群人从大楼出来。「小戴、小戴……」她紧急煞车，连忙跳下车。 看见是她，戴晋儒一阵错愕。「你来这里做什么？」见她满头大汗，他的反射神经差点指使他举起手来帮她擦汗。幸好他有意会大太阳底下不只他们两人。 「找你啊！」她漾开纯真笑容。 「喔！」戴晋儒腼腆的跟旁边的同学说：「对不起，我女朋友来找我，你们自己去打球，我不去了。」顺势将手上的篮球丢给同学。 一群人觉得他见色忘友「呿」了一声，然后还是识相的走光了。 他跟他们说她是他女朋友？念不起大学的花纹玲受宠若惊，暗自高兴起来。有个国立大学的男友感觉好威风喔。 「有急事？不然怎么来学校来我？」戴晋儒接过她的脚踏车，帮她牵着。 「没有。」她摇头，一脸委屈，却说不出口。 「我要去牵脚踏车，牵了脚踏车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他提议，很久前他就想跟她正式约会了，担心她又拒绝。 她却爽快答应，「好啊！」 06 说不出快慰 (繁) 这次这麽轻易就答应了？没再像以往，不是妈妈不在家，就是爸爸没饭吃，然後急着回家。 期待已久的正式约会终於要发生了，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慰，眼中闪现希望光芒。 戴晋儒帮她牵车，她安静地走在他旁边，并肩走在充满书香气息的校区通往大门的椰林大道上，他们就像身旁擦身而过双双对对的校园情侣那般令人钦羡。 走出偌大校区，人行道上长长一排脚踏车海，一起找到夹在密密麻麻的车阵中上锁的脚踏车，他用力将两旁脚踏车靠拢，好不容易腾出一个细缝，然後很有技巧的将她的脚踏车塞了进去。 她以为他死命的挪动其他脚踏车是要牵出脚踏车，却不是。「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她纳闷，这是他们的交通工具啊。 戴晋儒扬起笑容，精神抖擞说：「拜托，骑脚踏车那麽慢去电影院电影都散场了，还看什麽啊，坐计程车去比较快。」其实他是看她骑得满头大汗，舍不得让她再骑那段路。 「计程车？」她有点困扰，忍不住看着马路上开过去的一部黄色计程车。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她并没钱。别说看电影，连计程车费都不够，身上的钱只够坐公车来回而已。 「我有钱，放心。」他开心说，怎不了解她再想什麽？认识她两年不是白搭。只是为了缴不起学费没继续升学让他感到相当遗憾。他希望将来……将来自己有能力时，能帮她完成上大学的心愿。但那也要等到他毕业、退伍之後的事。看电影、坐计程车这都只是小钱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一下子花这麽多钱，他一个月生活费够用吗？她眼里尽是担心。 「可是什麽？真不乾脆，只是看电影坐计程车，你担心什麽？」拜托！他皱皱眉头，快被她打败了，她不是省过头，就是穷昏头，以为所有人的家庭都跟她家那麽穷？ 没关系这一切以後都会改善，他立志，以後要让她过着衣食无忧、在家住洋房，出门开名车的开心日子──他有信心！ 「我……我……」她继续结结巴巴。担心他钱不够吃饭。 「你担心我钱不够用是不是？」他觉得好笑，一定被他猜对了。 她尴尬的点头，他却噗嗤大笑。 「我爸妈跟你爸妈是不同种人，他们有理想、有抱负，也努力工作，」他骄傲的举起手臂做出卖力的姿势，打趣说：「所以我家跟你家的状况也不一样，至少我可以保证我这个月不会吃泡面度日。」 她忍不住笑出来。 「这样我们可以去看电影了吧？」他眨眨自认好看的眼睛。 「人家就是担心，你又不会赚钱。」 「那你会赚钱，你有钱，我钱不够花你再给我好了。」他调皮说。 「你会要才怪。」她才不相信他是那种会拿女人钱的男人。 「好啦！天快黑了。」他又淘气道。绉着眉头、遮着额头看天空。明明还是烈日当空。「看完电影我们再去吃棺材板、大肠面线还有臭豆腐……」 他说着那嘴馋的调皮模样让花纹玲花容一路笑到电影院。 *** 傍晚，看完电影去吃了臭豆腐，然後坐计程车去大学牵脚踏车，他再送她回到家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要进去了。」在门口依依不舍，时间不早了，她还要赶公车到酒店。 「我看你进去。」 「好吧！」她赶时间上班，拿出口袋里钥匙，钥匙正要钻入钥匙孔时红色铁门自动缓缓的往内开启── 谁没锁门？她纳闷。回头看一眼戴晋儒表示自己要进去了，站在门内看见他骑上车，她才将门关起来。 进去後将脚踏车停好，疑惑的视线下意识往纱门内开着灯光的客厅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心底忽地一震，快速推开纱门冲了进去。 愕然道：「发生什麽事了？」客厅被砸得乱七八糟，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白色瓷杯被砸了一地，白色碎片四处散落，壁橱里的杂物全被砸在地上，连电视萤幕都没幸免，大大的裂了好几个缝，客厅如同废墟，满地像台风过境般的残骸。 母亲一头淩乱，濡湿的眼角瘀青的地方还趁出血丝，看出她被人打了；父亲像惊吓过度双眼无神的坐在单人沙发上颤抖着，她知道打人的不可能是已无缚鸡之力的父亲──直觉有人来家里闹过？ 踏过被砸了一地的散乱旧报纸，她走到母亲面前难过问；「到底怎麽回事？家里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惊魂未定喊着，心里恐惧着母亲不晓得又惹出什麽祸端来了。 「我……我……」花母嗫嗫嚅嚅，担心说出来三女儿会跟前面两个女儿一样，一句「我不管了」，人就搬出去，从此不管她死活。 「你是不是又在哪里欠赌债，人家又讨到家里来了。」说着眼眶辛酸的浮上一层雾气。 一旁的花祥也频频拭泪，都是自己不中用才会害女儿们受罪，他万般内疚，自己现在已是废人什麽忙都帮不上，人家来家里闹他也只能眼睁睁看哪些人耀武扬威砸东西出气威吓却一筹莫展。 「我怎麽会知道他们会像土匪那样一进屋就乱搜，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就乱砸。你看他们还把我打成这样。」花母理直气壮、毫无悔意的指着自己受伤的脸颊。 花纹玲倒吸一口气，心寒的说不出话来。母亲既然没有羞耻心，说多了也仅是白费口舌。她不醒悟这个家永远鸡犬不宁。 「谁叫你不把钱拿出来，他们说我们再不还钱以後每天会来我们家站岗。」花母害怕说。 「我们？」她转头冷佞了不想把她当母亲的母亲一眼。「是你？不是我们？」 「谁都一样，反正钱是要还的。」 她没钱，理不了。心灰意冷的打开客厅後面纱门进房间换衣服想上班去了。 「喂……你这不孝女，不就要你拿出一点钱来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花母在她背後喊着。 「我没钱。」她大声呐喊，眼泪却掉了出来。 「呜……」花母听见她说没钱哭天喊地起来。「养这些赔钱或真没用，我乾脆死给你们看啦！这样你们就高兴了。」 花纹玲听见她那样说，走会回去站在纱门前不耐烦说：「你别哭了，过两天我拿给你就是了。」 话才说完哭声即停了。她知道这是她那爱装腔作势的母亲的悲情剧。但是不这麽说，她那哭腔怪调，可能会哭到外面那道斑驳的墙都倾倒了，直到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笑话。 …………………………………………………………………………………… (简) 这次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没再像以往，不是妈妈不在家，就是爸爸没饭吃，然后急着回家。 期待已久的正式约会终于要发生了，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慰，眼中闪现希望光芒。 戴晋儒帮她牵车，她安静地走在他旁边，并肩走在充满书香气息的校区通往大门的椰林大道上，他们就像身旁擦身而过双双对对的校园情侣那般令人钦羡。 走出偌大校区，人行道上长长一排脚踏车海，一起找到夹在密密麻麻的车阵中上锁的脚踏车，他用力将两旁脚踏车靠拢，好不容易腾出一个细缝，然后很有技巧的将她的脚踏车塞了进去。 她以为他死命的挪动其他脚踏车是要牵出脚踏车，却不是。「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她纳闷，这是他们的交通工具啊。 戴晋儒扬起笑容，精神抖擞说：「拜托，骑脚踏车那么慢去电影院电影都散场了，还看什么啊，坐出租车去比较快。」其实他是看她骑得满头大汗，舍不得让她再骑那段路。 「出租车？」她有点困扰，忍不住看着马路上开过去的一部黄色出租车。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她并没钱。别说看电影，连出租车费都不够，身上的钱只够坐公交车来回而已。 「我有钱，放心。」他开心说，怎不了解她再想什么？认识她两年不是白搭。只是为了缴不起学费没继续升学让他感到相当遗憾。他希望将来……将来自己有能力时，能帮她完成上大学的心愿。但那也要等到他毕业、退伍之后的事。看电影、坐出租车这都只是小钱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一下子花这么多钱，他一个月生活费够用吗？她眼里尽是担心。 「可是什么？真不干脆，只是看电影坐出租车，你担心什么？」拜托！他皱皱眉头，快被她打败了，她不是省过头，就是穷昏头，以为所有人的家庭都跟她家那么穷？ 没关系这一切以后都会改善，他立志，以后要让她过着衣食无忧、在家住洋房，出门开名车的开心日子──他有信心！ 「我……我……」她继续结结巴巴。担心他钱不够吃饭。 「你担心我钱不够用是不是？」他觉得好笑，一定被他猜对了。 她尴尬的点头，他却噗嗤大笑。 「我爸妈跟你爸妈是不同种人，他们有理想、有抱负，也努力工作，」他骄傲的举起手臂做出卖力的姿势，打趣说：「所以我家跟你家的状况也不一样，至少我可以保证我这个月不会吃泡面度日。」 她忍不住笑出来。 「这样我们可以去看电影了吧？」他眨眨自认好看的眼睛。 「人家就是担心，你又不会赚钱。」 「那你会赚钱，你有钱，我钱不够花你再给我好了。」他调皮说。 「你会要才怪。」她才不相信他是那种会拿女人钱的男人。 「好啦！天快黑了。」他又淘气道。绉着眉头、遮着额头看天空。明明还是烈日当空。「看完电影我们再去吃棺材板、大肠面线还有臭豆腐……」 他说着那嘴馋的调皮模样让花纹玲花容一路笑到电影院。 *** 傍晚，看完电影去吃了臭豆腐，然后坐出租车去大学牵脚踏车，他再送她回到家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要进去了。」在门口依依不舍，时间不早了，她还要赶公交车到酒店。 「我看你进去。」 「好吧！」她赶时间上班，拿出口袋里钥匙，钥匙正要钻入钥匙孔时红色铁门自动缓缓的往内开启── 谁没锁门？她纳闷。回头看一眼戴晋儒表示自己要进去了，站在门内看见他骑上车，她才将门关起来。 进去后将脚踏车停好，疑惑的视线下意识往纱门内开着灯光的客厅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心底忽地一震，快速推开纱门冲了进去。 愕然道：「发生什么事了？」客厅被砸得乱七八糟，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白色瓷杯被砸了一地，白色碎片四处散落，壁橱里的杂物全被砸在地上，连电视屏幕都没幸免，大大的裂了好几个缝，客厅如同废墟，满地像台风过境般的残骸。 母亲一头凌乱，濡湿的眼角瘀青的地方还趁出血丝，看出她被人打了；父亲像惊吓过度双眼无神的坐在单人沙发上颤抖着，她知道打人的不可能是已无缚鸡之力的父亲──直觉有人来家里闹过？ 踏过被砸了一地的散乱旧报纸，她走到母亲面前难过问；「到底怎么回事？家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惊魂未定喊着，心里恐惧着母亲不晓得又惹出什么祸端来了。 「我……我……」花母嗫嗫嚅嚅，担心说出来三女儿会跟前面两个女儿一样，一句「我不管了」，人就搬出去，从此不管她死活。 「你是不是又在哪里欠赌债，人家又讨到家里来了。」说着眼眶辛酸的浮上一层雾气。 一旁的花祥也频频拭泪，都是自己不中用才会害女儿们受罪，他万般内疚，自己现在已是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人家来家里闹他也只能眼睁睁看哪些人耀武扬威砸东西出气威吓却一筹莫展。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会像土匪那样一进屋就乱搜，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就乱砸。你看他们还把我打成这样。」花母理直气壮、毫无悔意的指着自己受伤的脸颊。 花纹玲倒吸一口气，心寒的说不出话来。母亲既然没有羞耻心，说多了也仅是白费口舌。她不醒悟这个家永远鸡犬不宁。 「谁叫你不把钱拿出来，他们说我们再不还钱以后每天会来我们家站岗。」花母害怕说。 「我们？」她转头冷佞了不想把她当母亲的母亲一眼。「是你？不是我们？」 「谁都一样，反正钱是要还的。」 她没钱，理不了。心灰意冷的打开客厅后面纱门进房间换衣服想上班去了。 「喂……你这不孝女，不就要你拿出一点钱来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花母在她背后喊着。 「我没钱。」她大声呐喊，眼泪却掉了出来。 「呜……」花母听见她说没钱哭天喊地起来。「养这些赔钱或真没用，我干脆死给你们看啦！这样你们就高兴了。」 花纹玲听见她那样说，走会回去站在纱门前不耐烦说：「你别哭了，过两天我拿给你就是了。」 话才说完哭声即停了。她知道这是她那爱装腔作势的母亲的悲情剧。但是不这么说，她那哭腔怪调，可能会哭到外面那道斑驳的墙都倾倒了，直到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笑话。 07 唯出卖自己 (繁) 进了房间她走到电话机前，打电话给在另一家酒店当经理的花纹琇，试探她有没有能力帮母亲偿债。 「大姐，妈又欠下一屁股债，人家来家里砸东西，你有钱可以帮她还？」泛红眼眶濡湿，想起父亲刚刚留下的眼泪於心不忍。 花纹琇正在出门要去酒店的路上，边开车边说：「纹玲，我不是不帮妈还，而是我自身难保，志雄之前用我的名义开那家店倒闭之後我背了几百万负债，现在债主跟银行都催得紧，根本没有闲钱。」她与志雄没结婚也分手了，还有一个没父亲的孩子要养，情况好不了多少。 「嗯，我知道。」她失望的挂断电话。想到现於幼稚园任教、晚上仍在念书的二姐──她更不可能有多余的钱！ 前几天花纹璃才高兴的打电话给她，说她好不容易存够钱可以买钢琴了──学会弹钢琴、拥有一台钢琴是二姐多年来的愿望，她怎可用一通电话敲碎她已经筑好的梦想？ 算了！ 挂上话筒，心情沉重的打开老旧斑驳的衣橱，拿出为了去酒店上班而买的新衣服，折好後放进背包──还是去酒店借吧！ 每个人的一生难免会编织许多梦想，然而，有些可以实现；有些却无法实现──但，属於她的梦能呢？ 属於她的梦想，那些不曾实现过的梦想，到底何时才可以实现？ 迈步走出房间，关上门，脑海悄然浮现不久前欢乐影像…… 「将来我们存够钱就去买一部那种车来开。」坐在计程车上戴晋儒看着车窗外，指着一起停在红绿灯前的宝马深蓝色轿车说。 我们！？多麽亲昵的形容词。 「哇！」她乍舌，视线跟着看上去，车体熠熠发亮感觉很名贵。「我、们买得起才怪！」 戴晋儒傻笑。「有志者事竟成，相信我，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说得十分笃定，好似像他那样傻呼呼的幻想，梦想就能实现一样。即使未来如此遥远，她心里仍像被倒了一罐蜜般甜滋滋的。 只是── 如果这也是她的梦想，到底可不可以实现？ *** 下公车已经迟到的花纹玲几乎用跑的，气喘吁吁地往前方霓虹最闪耀的方向跑去。 眼前，富丽堂皇的酒店外观贵气逼人的耸立在繁华街道最起眼的地方；这条街也因为「圣路易」这座不夜城的存在而繁华，两者多年来相得益彰。 跑至酒店後门的停车场她扶着一部深色朋驰车不断喘着，喘了几秒心脏稍稍安稳些，走了几部又看见一辆朋驰── 她停了下来，水银灯下放眼望去整座停车场就像是高级轿车的展示场一样。 来酒店的人都这麽有钱？是真有钱，还是空心大佬？不是朋驰就是宝马，再来就是淩志、什麽的……管他的，她也认不了几种轿车品牌── 只是话说回来，这些有钱人心灵还真空虚，空虚的需要来酒店这种没有真感情的地方寻欢作乐才能获得慰藉？ 她不懂！ 推开後门，走进去，隐约听见前厅吵杂人语，好不热闹。今晚，酒店的夜生活又揭开序幕了。 她母亲的疑虑或许有迹可循，在这种地方姿色不差的她怎麽还没钓到一个阔绰的大爷呢？ 她无心！ 在更衣室换上前些日子买的那套粉色洋装，换上高跟鞋，化上浓妆後镜子里的人根本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门被敲了两下，她转头见徐经理急匆匆开门进来，嘴里咕哝着：「唉呦，他们说你已经来了，找也找不到人，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快、快、快，吴老板点你的台，赶快去。」 一把拉着她就要出去，她欲言又止喊：「经理！」 徐经理回头，看她仍杵着别别扭扭的。她问：「有什麽事？」看她的表情徐经理有点感觉到她的困难──不是不想干了，就是想借钱。酒店小姐不外乎这种问题才会在哪里吞吞吐吐的。 「我可以先借一点钱吗？」 「借钱？」徐经理猜到了，想都没想，像大鱼即将入网眉飞色舞说：「当然没问题，但是你还是先到吴老板那里去吧，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讨论，没问题的。」 「嗯──」可以借到钱，她安心多了。 *** 可是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淩晨两点多，她坐在徐经理办公室的宴客沙发上，和坐在办公桌後面的她交谈。 「你记得那位张董吧？」徐经理坐在看起来十分精致的黑色牛皮旋转办公椅里，修长的指尖夹了一根香烟，扬起头吐出一口袅袅升起的烟雾。 「嗯，记得。」怎麽了？那个爱洒钱装威风的阔气张董她当然记得啊！ 徐经理凝视她後直接了当说：「他想带你出场，而且开价很高，要不要考虑看看。而且他那个人有个好处，只要将他侍候的服服贴贴，就像个金山银山让你挖不完。」 她知悉这个张董圣路易酒店的小姐几乎都带出场过，每个前辈都说他很舍得花钱在女人身上，只是没有专一过，总是喜新厌旧，虽然样子确实长得不怎样，可是有一堆酒店小姐为他争风吃醋──是为钱争风吃醋！ 可是她没兴趣。坚持说：「我只想跟酒店借钱。」 听闻，徐经理笑盈盈熄掉香烟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跟酒店借钱是很容易，还钱可不容易，这些事情难道你大姐没有告诉你。」 她不懂。 「圣路易酒店的老板是靠放高利贷起家的难道你不知道？」徐经理问。 她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大姐回家从不提酒店的事。 「真单纯。」徐经理拍拍她放在膝盖上发冷的手背。「酒店这种地方借钱是比银行容易，但要付出的代价却不低，我只是跟你说这条可以赚钱的管道，要不要在你，不勉强。」 「如果跟酒店借钱利息怎麽算？」她不能为了钱去陪男人睡觉，她还有很多梦想没实现，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还有，还有那段刚萌芽的恋情，她不能就这麽糟踏了她的爱情──想到戴晋儒那未张经薰染的脸庞、单纯的心境，她更不愿出卖自己。 「这点你要跟管财务的高经理谈，既然你这麽坚持，我给你他的电话，今晚他没来酒店，你明天自己去找他吧。」 ………………………………………………………………………… (简) 进了房间她走到电话机前，打电话给在另一家酒店当经理的花纹琇，试探她有没有能力帮母亲偿债。 「大姐，妈又欠下一屁股债，人家来家里砸东西，你有钱可以帮她还？」泛红眼眶濡湿，想起父亲刚刚留下的眼泪于心不忍。 花纹琇正在出门要去酒店的路上，边开车边说：「纹玲，我不是不帮妈还，而是我自身难保，志雄之前用我的名义开那家店倒闭之后我背了几百万负债，现在债主跟银行都催得紧，根本没有闲钱。」她与志雄没结婚也分手了，还有一个没父亲的孩子要养，情况好不了多少。 「嗯，我知道。」她失望的挂断电话。想到现于幼儿园任教、晚上仍在念书的二姐──她更不可能有多余的钱！ 前几天花纹璃才高兴的打电话给她，说她好不容易存够钱可以买钢琴了──学会弹钢琴、拥有一台钢琴是二姐多年来的愿望，她怎可用一通电话敲碎她已经筑好的梦想？ 算了！ 挂上话筒，心情沉重的打开老旧斑驳的衣橱，拿出为了去酒店上班而买的新衣服，折好后放进背包──还是去酒店借吧！ 每个人的一生难免会编织许多梦想，然而，有些可以实现；有些却无法实现──但，属于她的梦能呢？ 属于她的梦想，那些不曾实现过的梦想，到底何时才可以实现？ 迈步走出房间，关上门，脑海悄然浮现不久前欢乐影像…… 「将来我们存够钱就去买一部那种车来开。」坐在出租车上戴晋儒看着车窗外，指着一起停在红绿灯前的宝马深蓝色轿车说。 我们！？多么亲昵的形容词。 「哇！」她乍舌，视线跟着看上去，车体熠熠发亮感觉很名贵。「我、们买得起才怪！」 戴晋儒傻笑。「有志者事竟成，相信我，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说得十分笃定，好似像他那样傻呼呼的幻想，梦想就能实现一样。即使未来如此遥远，她心里仍像被倒了一罐蜜般甜滋滋的。 只是── 如果这也是她的梦想，到底可不可以实现？ *** 下公交车已经迟到的花纹玲几乎用跑的，气喘吁吁地往前方霓虹最闪耀的方向跑去。 眼前，富丽堂皇的酒店外观贵气逼人的耸立在繁华街道最起眼的地方；这条街也因为「圣路易」这座不夜城的存在而繁华，两者多年来相得益彰。 跑至酒店后门的停车场她扶着一部深色朋驰车不断喘着，喘了几秒心脏稍稍安稳些，走了几部又看见一辆朋驰── 她停了下来，水银灯下放眼望去整座停车场就像是高级轿车的展示场一样。 来酒店的人都这么有钱？是真有钱，还是空心大佬？不是朋驰就是宝马，再来就是凌志、什么的……管他的，她也认不了几种轿车品牌── 只是话说回来，这些有钱人心灵还真空虚，空虚的需要来酒店这种没有真感情的地方寻欢作乐才能获得慰藉？ 她不懂！ 推开后门，走进去，隐约听见前厅吵杂人语，好不热闹。今晚，酒店的夜生活又揭开序幕了。 她母亲的疑虑或许有迹可循，在这种地方姿色不差的她怎么还没钓到一个阔绰的大爷呢？ 她无心！ 在更衣室换上前些日子买的那套粉色洋装，换上高跟鞋，化上浓妆后镜子里的人根本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门被敲了两下，她转头见徐经理急匆匆开门进来，嘴里咕哝着：「唉呦，他们说你已经来了，找也找不到人，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快、快、快，吴老板点你的台，赶快去。」 一把拉着她就要出去，她欲言又止喊：「经理！」 徐经理回头，看她仍杵着别别扭扭的。她问：「有什么事？」看她的表情徐经理有点感觉到她的困难──不是不想干了，就是想借钱。酒店小姐不外乎这种问题才会在哪里吞吞吐吐的。 「我可以先借一点钱吗？」 「借钱？」徐经理猜到了，想都没想，像大鱼即将入网眉飞色舞说：「当然没问题，但是你还是先到吴老板那里去吧，这件事我们晚一点再讨论，没问题的。」 「嗯──」可以借到钱，她安心多了。 *** 可是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凌晨两点多，她坐在徐经理办公室的宴客沙发上，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她交谈。 「你记得那位张董吧？」徐经理坐在看起来十分精致的黑色牛皮旋转办公椅里，修长的指尖夹了一根香烟，扬起头吐出一口袅袅升起的烟雾。 「嗯，记得。」怎么了？那个爱洒钱装威风的阔气张董她当然记得啊！ 徐经理凝视她后直接了当说：「他想带你出场，而且开价很高，要不要考虑看看。而且他那个人有个好处，只要将他侍候的服服贴贴，就像个金山银山让你挖不完。」 她知悉这个张董圣路易酒店的小姐几乎都带出场过，每个前辈都说他很舍得花钱在女人身上，只是没有专一过，总是喜新厌旧，虽然样子确实长得不怎样，可是有一堆酒店小姐为他争风吃醋──是为钱争风吃醋！ 可是她没兴趣。坚持说：「我只想跟酒店借钱。」 听闻，徐经理笑盈盈熄掉香烟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跟酒店借钱是很容易，还钱可不容易，这些事情难道你大姐没有告诉你。」 她不懂。 「圣路易酒店的老板是靠放高利贷起家的难道你不知道？」徐经理问。 她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大姐回家从不提酒店的事。 「真单纯。」徐经理拍拍她放在膝盖上发冷的手背。「酒店这种地方借钱是比银行容易，但要付出的代价却不低，我只是跟你说这条可以赚钱的管道，要不要在你，不勉强。」 「如果跟酒店借钱利息怎么算？」她不能为了钱去陪男人睡觉，她还有很多梦想没实现，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还有，还有那段刚萌芽的恋情，她不能就这么糟踏了她的爱情──想到戴晋儒那未张经熏染的脸庞、单纯的心境，她更不愿出卖自己。 「这点你要跟管财务的高经理谈，既然你这么坚持，我给你他的电话，今晚他没来酒店，你明天自己去找他吧。」 08 第一次给你 (繁) 天亮後她又睡了一下，担心债主再找上门，她一早即去找高经理借那笔钱。可是听见每星期要缴一分利，即刻放弃这念头失望而回。要是她真借了，这不就表示她得在酒店永无止境的工作下去？不然普通工作她永远都还不起，永远也缴不完利滚利的借贷！ 沮丧回到家，客厅空无一人，嗜赌如命母亲又不在，都已债台高筑难道她还去赌？ 眼神移到客厅一隅，父亲的房门紧闭，像他再也无法对这个家付出任何心力而蜗居在他的世界一样，将自己紧紧锁住。她可以体会父亲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万般愧疚，但她却不要年迈的父亲再为这些事情心力交瘁。 先回房睡笼觉，晚上再去找徐经理吧！ 晚间到了酒店阅历丰富的徐经理，一看她仍愁眉不展就知道她的困难还没解决。 走过来善意问：「怎麽借到钱了没？」 她摇头，十分沮丧。「还在考虑，利息太高我怕还不了。」 这女孩真单纯，徐经理心里想。「坊间无论地下钱庄还是当铺都放高利贷，都是噬人血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借得起。有可以轻轻松松赚钱的方法有什麽不好。想想老天爷赐给女人得天独厚的是什麽？善加利用，只是物尽其用而已。这个社会早就沦陷为笑贫不笑娼的物欲功利主义社会，干嘛还矜持那些有的没有。」 她听不下徐经理这套话，反正她需要钱是不争的事情，她说再多她还是得攅出钱来。 「我想跟你商量你昨天提议的事。」她知道徐经理私下还可以从此牟利。 「正巧！」徐经理高兴的手一拍，犀利的眼光似乎看透她。「张董今天有来，我就是要来告诉你这件事，你快去吧！」 又来了！她真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家室，这麽爱流连风月场所，他老婆是不管他？还是管不了？ 花纹玲踱起步伐，像要赴战场沉重走去敲开那扇「221」的房门。 门一被打开，张董眼尖的看见漂亮的花纹玲站在门口，即刻举起手喊道：「怎麽每次都慢吞吞的，过来呀！坐这边。」他拍拍身边故意留下的空位，看他对她有多麽痴心妄想。 人都来了，能怎样？她只好漾开绷紧的笑脸，带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走了过去，豁出去般的坐下去。 反正都来酒店上班了，学学眼前这些前辈们的落落大方，并不会少块肉！ 她坐定後，跟着进来的徐经理笑咪咪的弯腰凑到张董耳畔讲悄悄话，半晌张董突地畅快一阵淫笑。从他耳边抬起头来的徐经理也暧昧地瞟一眼花纹玲。 花纹玲暗地一阵哆嗦。 张董满意笑着，一手搭上她肩上，看向她说：「这才对嘛！这些酒喝完了我们就出去，看你要先去逛街呢？还是就找个地方休息。」 他那肥厚的手不忘捏了捏她下巴嫩肉，要是她没一直往後仰去，他那张臭嘴都快凑上她的唇。这男人烟瘾大又嗜酒嘴巴真臭，让她真想憋住气。 「不、不、不，张董，今天不行！」她畏缩起来，结结巴巴，「改天，改天行不行？」 「改天？」张董突然一副泄气样吆喝，吓得她只好改口：「那、那、那明天、明天晚上好了。」 听见「明天」男人心又软下来，刚刚瞠目厉眼又缓和下来。端起酒喝了一口。 吓死人了！这男人翻脸比翻书快，她看不怎麽好应付的样子。 *** 清晨回到家，想到几个钟头将被又老又臭的男人带出场她即辗转悱恻，躺在床上怎样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脑海张董夸张充满淫荡的笑声不断与戴晋儒那张纯真脸庞交错，几乎快让她思想陷入极度错乱。 几个钟头後，她突然站在戴晋儒的房前，并没像之前那样在楼下大喊，而是直接上楼敲门，脸上表情也跟以往的灿烂不同。 戴晋儒开门後纳闷问：「怎麽了？」疑惑的看着门外那张好像房子被烧光了的哭丧脸。 盯了她好久，她站在他门口低头沉默，也不想进去的样子。虽然他有股冲动想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麽事？还是开玩笑问：「你家火烧房子了吗？」但，想想，她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收敛起平常的大而化之忧心问：「小玲，你到底怎麽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视线落在他那张俊秀的阳光脸庞，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照耀她的影子时，她赫然一把抱住他的肩头说：「我要做你的女人，小戴，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听见这席话他怎能不惊讶？也实在太搧情了！他承认血气方刚的自己现在身体正像一把火逐渐燃烧。 内心小鹿乱撞的另方面还是感觉她不对劲。「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我也认为你是我女朋友了，难道……难道……」他想不透。 「我要跟你上床。」花纹玲从他肩膀抬起头坚定说。 什麽？戴晋儒显得困惑，太突然了！ 他一动不动吃惊的看着她。因为他不认为她是个开放到会主动开口找男人上床的女孩子。 她到底怎麽了？满心疑惑。不是她妈缺钱要将她卖了吧？ 呸、呸、呸，想到哪里了！ 他正经八百却有些紧张。「小玲，这种事我们迟早会做，可是，你说得那麽白让我好紧张。」 偷偷擦掉刚刚偷掉的眼泪，往下看着他穿着短裤的两条腿抖个不停，忍不住破涕为笑。 他当然不是真发抖，只是故意逗她笑。两人虽然不能称熟得裸裎相见，但也快了！ 他在想什麽啊？高兴的凝视她那红嫣的小脸蛋，男性的冲动像充满氢气的汽球几乎快涨爆了。 他心里为即将拥有她而开心的很，不知她为今晚的约定惆怅不已。 ………………………………………………………………………………… (简) 天亮后她又睡了一下，担心债主再找上门，她一早即去找高经理借那笔钱。可是听见每星期要缴一分利，即刻放弃这念头失望而回。要是她真借了，这不就表示她得在酒店永无止境的工作下去？不然普通工作她永远都还不起，永远也缴不完利滚利的借贷！ 沮丧回到家，客厅空无一人，嗜赌如命母亲又不在，都已债台高筑难道她还去赌？ 眼神移到客厅一隅，父亲的房门紧闭，像他再也无法对这个家付出任何心力而蜗居在他的世界一样，将自己紧紧锁住。她可以体会父亲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万般愧疚，但她却不要年迈的父亲再为这些事情心力交瘁。 先回房睡笼觉，晚上再去找徐经理吧！ 晚间到了酒店阅历丰富的徐经理，一看她仍愁眉不展就知道她的困难还没解决。 走过来善意问：「怎么借到钱了没？」 她摇头，十分沮丧。「还在考虑，利息太高我怕还不了。」 这女孩真单纯，徐经理心里想。「坊间无论地下钱庄还是当铺都放高利贷，都是噬人血的地方，不是一般人借得起。有可以轻轻松松赚钱的方法有什么不好。想想老天爷赐给女人得天独厚的是什么？善加利用，只是物尽其用而已。这个社会早就沦陷为笑贫不笑娼的物欲功利主义社会，干嘛还矜持那些有的没有。」 她听不下徐经理这套话，反正她需要钱是不争的事情，她说再多她还是得攅出钱来。 「我想跟你商量你昨天提议的事。」她知道徐经理私下还可以从此牟利。 「正巧！」徐经理高兴的手一拍，犀利的眼光似乎看透她。「张董今天有来，我就是要来告诉你这件事，你快去吧！」 又来了！她真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家室，这么爱流连风月场所，他老婆是不管他？还是管不了？ 花纹玲踱起步伐，像要赴战场沉重走去敲开那扇「221」的房门。 门一被打开，张董眼尖的看见漂亮的花纹玲站在门口，即刻举起手喊道：「怎么每次都慢吞吞的，过来呀！坐这边。」他拍拍身边故意留下的空位，看他对她有多么痴心妄想。 人都来了，能怎样？她只好漾开绷紧的笑脸，带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走了过去，豁出去般的坐下去。 反正都来酒店上班了，学学眼前这些前辈们的落落大方，并不会少块肉！ 她坐定后，跟着进来的徐经理笑咪咪的弯腰凑到张董耳畔讲悄悄话，半晌张董突地畅快一阵淫笑。从他耳边抬起头来的徐经理也暧昧地瞟一眼花纹玲。 花纹玲暗地一阵哆嗦。 张董满意笑着，一手搭上她肩上，看向她说：「这才对嘛！这些酒喝完了我们就出去，看你要先去逛街呢？还是就找个地方休息。」 他那肥厚的手不忘捏了捏她下巴嫩肉，要是她没一直往后仰去，他那张臭嘴都快凑上她的唇。这男人烟瘾大又嗜酒嘴巴真臭，让她真想憋住气。 「不、不、不，张董，今天不行！」她畏缩起来，结结巴巴，「改天，改天行不行？」 「改天？」张董突然一副泄气样吆喝，吓得她只好改口：「那、那、那明天、明天晚上好了。」 听见「明天」男人心又软下来，刚刚瞠目厉眼又缓和下来。端起酒喝了一口。 吓死人了！这男人翻脸比翻书快，她看不怎么好应付的样子。 *** 清晨回到家，想到几个钟头将被又老又臭的男人带出场她即辗转悱恻，躺在床上怎样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脑海张董夸张充满淫荡的笑声不断与戴晋儒那张纯真脸庞交错，几乎快让她思想陷入极度错乱。 几个钟头后，她突然站在戴晋儒的房前，并没像之前那样在楼下大喊，而是直接上楼敲门，脸上表情也跟以往的灿烂不同。 戴晋儒开门后纳闷问：「怎么了？」疑惑的看着门外那张好像房子被烧光了的哭丧脸。 盯了她好久，她站在他门口低头沉默，也不想进去的样子。虽然他有股冲动想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开玩笑问：「你家火烧房子了吗？」但，想想，她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收敛起平常的大而化之忧心问：「小玲，你到底怎么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视线落在他那张俊秀的阳光脸庞，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照耀她的影子时，她赫然一把抱住他的肩头说：「我要做你的女人，小戴，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听见这席话他怎能不惊讶？也实在太搧情了！他承认血气方刚的自己现在身体正像一把火逐渐燃烧。 内心小鹿乱撞的另方面还是感觉她不对劲。「我们不是在交往吗？我也认为你是我女朋友了，难道……难道……」他想不透。 「我要跟你上床。」花纹玲从他肩膀抬起头坚定说。 什么？戴晋儒显得困惑，太突然了！ 他一动不动吃惊的看着她。因为他不认为她是个开放到会主动开口找男人上床的女孩子。 她到底怎么了？满心疑惑。不是她妈缺钱要将她卖了吧？ 呸、呸、呸，想到哪里了！ 他正经八百却有些紧张。「小玲，这种事我们迟早会做，可是，你说得那么白让我好紧张。」 偷偷擦掉刚刚偷掉的眼泪，往下看着他穿着短裤的两条腿抖个不停，忍不住破涕为笑。 他当然不是真发抖，只是故意逗她笑。两人虽然不能称熟得裸裎相见，但也快了！ 他在想什么啊？高兴的凝视她那红嫣的小脸蛋，男性的冲动像充满氢气的汽球几乎快涨爆了。 他心里为即将拥有她而开心的很，不知她为今晚的约定惆怅不已。 09 将她押上床 (繁)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她羞赧的低着头说，却用眼角偷偷瞄他。他的态度跟踯躅使她不得不如此质疑。 他突然想起他们怎就站在门口毫不避讳地谈起这件事，赶紧将她拉进门，关上门後别扭地说：「这种事没人女孩子先开口的吧？」 话是这麽说没错，可是她宁愿让他认为她是个随便轻佻的女孩子，也不要纯洁的第一次因金钱交易丧失在一脸猥琐的男人身上。 她突然双眸呆滞的自行拉下棉质洋装後面的拉链，心湖不平静地直直将拉链拉到腰际，让衣服顺着身体曲线自然滑落地面。赫然间，白皙光滑的娇嫩肌肤只剩一件白色胸罩和裹着下体一点布料的棉质内裤。 玲珑曲线毫无遮掩的在他眼底呈现，让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这画面令人血脉贲张，他瞬间紧张的大口吸气，胸口剧烈跳动，感觉心跳激烈的几乎快蹦了出来。 他睁大黑眸直直盯过去，连眨都不敢眨，瞠目结舌──因为吓傻了！ 两人四目交会，内心澎拜汹涌，气氛却更为僵硬，只剩下沉默。他迟迟没有动作，似乎犹豫不决，她感到失望问：「我不吸引你吗？」 「不是的……」他猛力摇头，好像要将它摇下来。怎麽可能！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女人的身体──除了网路跟杂志的图片之外，第一次亲眼目睹女性婀娜多姿胴体栩栩如生伫立眼前，而且是心仪之人。 为表示自己心动决然，他无序的迅速脱掉上衣，丢往地上，露出结实却紧张得不断起伏的胸膛。喘着大气、结巴说：「我……我，太……紧张了！」 他的确很紧张，赤裸的胸膛起伏的像刚跑完一千公尺那样喘着。跨间胀得裤子隆起了一大块。别说她没注意到，他连自己都可以感受到体内雄性激素已经让他的男性特徵变得饱满不能遮掩了。 别再挑逗他了！他不保证下一秒会直接将她押上床── 但，又想想，这好像就是她的目的？为何她今天会突然提出与他发生关系他不解！因为不解所以他才会迟疑。 他不禁问：「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他吞了吞口水，眼珠不确定的闪烁，脖子上的喉结也紧张地动了动。浑身发热让他感到口乾舌燥。 经过他这麽一问，斗大泪珠像断裂珍珠项链一直滚落脸颊。 她的眼泪使他惊慌失措，趋向前，担心是否自己犹豫不决，没有男子气魄让她难过了？ 并非她没有吸引力，而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就像天上掉下的礼物让他措手不及。 「别哭嘛。」他终於在她难过得快心碎时抱住她。她闭上眼睛，柔软的身躯投进怀中，他抚着她的背安抚。 沉静的枕在他肩头，听见他的心跳，心里总算踏实些，眼泪才逐渐纾缓。 擦乾她的眼泪，灼热的双唇如胶似漆的探入彼此舌腔内，青涩爱慾在体内不断扩张。 「我们到床上去。」涨红着脸，他紧张的喘着气。 「喔。」她像新妇娇羞的应了一声，往床上坐下，让他抱住柔软的身体，缓缓躺下去，等待迎接更激烈的热潮。 ……………………………………………………………………………… (简)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她羞赧的低着头说，却用眼角偷偷瞄他。他的态度跟踯躅使她不得不如此质疑。 他突然想起他们怎就站在门口毫不避讳地谈起这件事，赶紧将她拉进门，关上门后别扭地说：「这种事没人女孩子先开口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宁愿让他认为她是个随便轻佻的女孩子，也不要纯洁的第一次因金钱交易丧失在一脸猥琐的男人身上。 她突然双眸呆滞的自行拉下棉质洋装后面的拉链，心湖不平静地直直将拉链拉到腰际，让衣服顺着身体曲线自然滑落地面。赫然间，白皙光滑的娇嫩肌肤只剩一件白色胸罩和裹着下体一点布料的棉质内裤。 玲珑曲线毫无遮掩的在他眼底呈现，让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这画面令人血脉贲张，他瞬间紧张的大口吸气，胸口剧烈跳动，感觉心跳激烈的几乎快蹦了出来。 他睁大黑眸直直盯过去，连眨都不敢眨，瞠目结舌──因为吓傻了！ 两人四目交会，内心澎拜汹涌，气氛却更为僵硬，只剩下沉默。他迟迟没有动作，似乎犹豫不决，她感到失望问：「我不吸引你吗？」 「不是的……」他猛力摇头，好像要将它摇下来。怎么可能！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女人的身体──除了网络跟杂志的图片之外，第一次亲眼目睹女性婀娜多姿胴体栩栩如生伫立眼前，而且是心仪之人。 为表示自己心动决然，他无序的迅速脱掉上衣，丢往地上，露出结实却紧张得不断起伏的胸膛。喘着大气、结巴说：「我……我，太……紧张了！」 他的确很紧张，赤裸的胸膛起伏的像刚跑完一千公尺那样喘着。跨间胀得裤子隆起了一大块。别说她没注意到，他连自己都可以感受到体内雄性激素已经让他的男性特征变得饱满不能遮掩了。 别再挑逗他了！他不保证下一秒会直接将她押上床── 但，又想想，这好像就是她的目的？为何她今天会突然提出与他发生关系他不解！因为不解所以他才会迟疑。 他不禁问：「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他吞了吞口水，眼珠不确定的闪烁，脖子上的喉结也紧张地动了动。浑身发热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经过他这么一问，斗大泪珠像断裂珍珠项链一直滚落脸颊。 她的眼泪使他惊慌失措，趋向前，担心是否自己犹豫不决，没有男子气魄让她难过了？ 并非她没有吸引力，而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就像天上掉下的礼物让他措手不及。 「别哭嘛。」他终于在她难过得快心碎时抱住她。她闭上眼睛，柔软的身躯投进怀中，他抚着她的背安抚。 沉静的枕在他肩头，听见他的心跳，心里总算踏实些，眼泪才逐渐纾缓。 擦干她的眼泪，灼热的双唇如胶似漆的探入彼此舌腔内，青涩爱欲在体内不断扩张。 「我们到床上去。」涨红着脸，他紧张的喘着气。 「喔。」她像新妇娇羞的应了一声，往床上坐下，让他抱住柔软的身体，缓缓躺下去，等待迎接更激烈的热潮。 10 金钱的代价 (繁) 无论她多麽不愿意，夜晚依然如同一张狰狞的黑网，堂而皇之笼罩她的天空。 车子行驶在黑幕下的繁荣街道，花纹玲娇躯不敌酒精催化，神情散涣瘫坐在後座，倦怠的凝视车窗。 「呵呵呵……」名贵车里陈董一贯的笑声盈耳，突兀飘进坐在她身旁蓄意喝得半醉的花纹玲耳里，腹中更有种股反胃的恶心感。 司机将车子开往一间高级的五星级饭店地下停车场，冗长的车道迂回而隐密，乍然让人有种渺小的被吞噬的错觉。停妥车，身材硕胖貌不惊人的张董搀着花纹玲下车。她脚步颠踬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很醉，只是心情无比沉闷，整个人显得像贫血摇摇欲墬──但，她真的很希望真的醉了，这样醒来一切都会幻化，所有的事情就像未曾在记忆中发生过。 一起走入电梯，或是他扶着她，她并没什麽记忆，一直用力遗忘，所以怎麽走进装潢华丽的饭店房间她也没什麽记忆。 直到一只粗糙的手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眼瞳里令人垂爱的莹莹珠光，充满猥亵的话语贯耳，她才回神有了知觉。「呵，你这美人儿，细皮嫩肉的，真叫人爱怜呀。」 话一出，张董那张贪婪的嘴正想凑过来，她脸一转巧妙移开。摇晃着身体说；「我想去洗个澡，满身酒味的。」甩开那双唾弃肥手，她扶着墙走往亮着黄色灯光的浴室。没感觉他跟上来，赶紧关上门，想锁上却发觉──妈的！这是什麽饭店，门竟然没有锁？不会故意跟她过意不去吧？ 那个色老头不会跑进来吧？ 站在洗脸台的镜前，恍恍惚惚端详镜中显得憔悴妆容，现在的自己失落的像朵即将凋萎的红花，毫无光泽。 「啊……」突然从镜子里看见门被打开她吓了一跳，进来的男躯光溜溜的横肉，腹下茂密乌丛间晃着半软不硬的命根，满面淫笑朝她过去一把从後抱住。 「呵，干嘛急着洗，等一会我帮我搓搓背嘛。」男人说着，不规矩的手掐着花纹玲薄衫内两团嫩肉，像要掐烂般用力掐着，她痛得低吟抵抗。 「喔……你别这麽用力……」她厌恶的想扯开那双肥手，他却捏着更紧，自顾沉醉。 「很舒服是不是？」一阵淫笑，逐渐涨硬的身体连她臀部都不饶过，一直顶着好像想从後进入似地。 舒服个头？花纹玲骂在心里。 「我等一下会让你更舒服的。」男人自信满满，手迫不及待地扯开她的衣物。 「张董，你别那麽猴急。」这男人贪淫的将她箝制在洗脸台前，她开始紧张起来。 「怎不猴急，我的小美人儿，你没看我硬成这样，就是猴急啊。」他扳过她的身子，搓着硬如木桩下体不顾她反抗，硬脱下她的胸罩，让她一丝不挂，两团雪峰晃在眼前。 「我先洗澡……」她抖着声说。男人嘴角像要滴出口水的盯着她胸前饱满嫩肉，她惊慌的双手抱胸。 「等一下再一起洗，现在我们还是先做一轮吧，你没看见这东西等不及了。」「不……」她的话还没说出来，男人已经扯开她抱胸的双手，不顾她抵抗，低头含住她胸前嫩肉，大口啃嚼下去，她想推开他，但想到这是一大笔钱的代价，也就隐忍下来。 虽然他唾液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人很排斥，她闭起眼睛，幻想，幻想滑在身上粗糙的手是戴晋儒的…… *** 一夜如同行屍走肉，天色微亮，朦胧的天际混混沌沌，像似花纹玲此刻的心情。走下计程车，脚步是漂浮的，像踏在浮冰上不敢用力踩下去，彷佛害怕真实的感觉。无力而勉强的趿着步履。经过这麽一晚，心里对这个家庭的失望似乎又多蒙上了一层灰尘。尤其，肩上背着，放在皮包里的那张巨额即期支票，虽然薄薄的不经风吹，却无比沉重。 她站在门前踯躇一会，虽然钥匙在手心着实地铿啷响起，但门内没有温暖的家，却令人毫无归家之情──甚至想逃，逃到哪里都好，只要不要因它而沉沦就好。 可是，她知道，她逃不掉的，不是谁牵制了她，而是想放也放不下。 这种纷乱的情绪又一时间涌上，也会在一时间消失，现在她强迫自己将逃避的情绪放下，勇敢的面对── 还是抬起手打开那道朱门。狭窄的庭院已透进些微曙光，屋里静悄悄的，走进客厅，她将那张支票夹在茶几上的茶杯底下──如果一个人的节操只值这些钱，未免也太廉价了。 睡一觉，遗忘是心灵最好的治疗剂，天完全亮後，梦就醒了。 *** 应该是很累，一上床很快进入梦乡，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也梦见小时候父亲带她们几个姐妹去游乐园玩，那时候她才7岁…… 「纹玲，纹玲──」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喊她。 是谁？这好像父亲的声音，可是为何声音如此苍老而憔悴。梦中父亲仍像客厅墙上挂的那张雄纠纠、气昂昂穿军服目光炯炯、英气焕发的模样。 「纹、玲──」 赫然惊醒，父亲摇晃着她。揉揉眼睛，「爸，什麽事？」撑起身体起床，眼神迷离坐起来。 「外面……外面，有人找你。」父亲艰涩说完。 她莫名奇妙下床。 「谁？」父亲慢条斯里的摇着头，极少出门的他并不认识来访者。 谁会来家里找她？从学校毕业至今她也没跟谁联络过，尤其到酒店上班更是谁也不想联络了。 下床披上外套，瞟一眼闹钟──什麽？都已经下午一点十分了。推开简陋的纱门走出去，穿过客厅，半掩的红色铁门外清晰可见脚踏车头。她愕然，疾步走出去，推开铁门，看见人後半纳闷半惊讶问：「小戴！你来干嘛？」 他从来没主动来她这个不成家的家找过她，怎突然来了？ 「我看今天天气很好，想去海边，你想不想去？」晶亮的眼神神采飞扬。 他仰头用手遮着额头看着天空胡诌了一个理由。其实南台湾的初秋除了刮台风、下西北雨，哪天不是艳阳高照天气好得不得了？ 真是胡说八道。 但是花纹玲耳中这是十分动听的理由，所以她娇容绽放甜笑，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认同说：「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耶！你等我，我去换衣服。等我一下喔。」转身雀跃进屋。 海边？很久没去过了。住的地方其实离海不远，可是真的很久没看见海的景象，那片记忆中的海洋应该还在那里？ ……………………………………………………………………………………… (简) 无论她多么不愿意，夜晚依然如同一张狰狞的黑网，堂而皇之笼罩她的天空。 车子行驶在黑幕下的繁荣街道，花纹玲娇躯不敌酒精催化，神情散涣瘫坐在后座，倦怠的凝视车窗。 「呵呵呵……」名贵车里陈董一贯的笑声盈耳，突兀飘进坐在她身旁蓄意喝得半醉的花纹玲耳里，腹中更有种股反胃的恶心感。 司机将车子开往一间高级的五星级饭店地下停车场，冗长的车道迂回而隐密，乍然让人有种渺小的被吞噬的错觉。停妥车，身材硕胖貌不惊人的张董搀着花纹玲下车。她脚步颠踬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很醉，只是心情无比沉闷，整个人显得像贫血摇摇欲墬──但，她真的很希望真的醉了，这样醒来一切都会幻化，所有的事情就像未曾在记忆中发生过。 一起走入电梯，或是他扶着她，她并没什么记忆，一直用力遗忘，所以怎么走进装潢华丽的饭店房间她也没什么记忆。 直到一只粗糙的手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眼瞳里令人垂爱的莹莹珠光，充满猥亵的话语贯耳，她才回神有了知觉。「呵，你这美人儿，细皮嫩肉的，真叫人爱怜呀。」 话一出，张董那张贪婪的嘴正想凑过来，她脸一转巧妙移开。摇晃着身体说；「我想去洗个澡，满身酒味的。」甩开那双唾弃肥手，她扶着墙走往亮着黄色灯光的浴室。没感觉他跟上来，赶紧关上门，想锁上却发觉──妈的！这是什么饭店，门竟然没有锁？不会故意跟她过意不去吧？ 那个色老头不会跑进来吧？ 站在洗脸台的镜前，恍恍惚惚端详镜中显得憔悴妆容，现在的自己失落的像朵即将凋萎的红花，毫无光泽。 「啊……」突然从镜子里看见门被打开她吓了一跳，进来的男躯光溜溜的横肉，腹下茂密乌丛间晃着半软不硬的命根，满面淫笑朝她过去一把从后抱住。 「呵，干嘛急着洗，等一会我帮我搓搓背嘛。」男人说着，不规矩的手掐着花纹玲薄衫内两团嫩肉，像要掐烂般用力掐着，她痛得低吟抵抗。 「喔……你别这么用力……」她厌恶的想扯开那双肥手，他却捏着更紧，自顾沉醉。 「很舒服是不是？」一阵淫笑，逐渐涨硬的身体连她臀部都不饶过，一直顶着好像想从后进入似地。 舒服个头？花纹玲骂在心里。 「我等一下会让你更舒服的。」男人自信满满，手迫不及待地扯开她的衣物。 「张董，你别那么猴急。」这男人贪淫的将她箝制在洗脸台前，她开始紧张起来。 「怎不猴急，我的小美人儿，你没看我硬成这样，就是猴急啊。」他扳过她的身子，搓着硬如木桩下体不顾她反抗，硬脱下她的胸罩，让她一丝不挂，两团雪峰晃在眼前。 「我先洗澡……」她抖着声说。男人嘴角像要滴出口水的盯着她胸前饱满嫩肉，她惊慌的双手抱胸。 「等一下再一起洗，现在我们还是先做一轮吧，你没看见这东西等不及了。」「不……」她的话还没说出来，男人已经扯开她抱胸的双手，不顾她抵抗，低头含住她胸前嫩肉，大口啃嚼下去，她想推开他，但想到这是一大笔钱的代价，也就隐忍下来。 虽然他唾液那种冰冷的感觉让人很排斥，她闭起眼睛，幻想，幻想滑在身上粗糙的手是戴晋儒的…… *** 一夜如同行尸走肉，天色微亮，朦胧的天际混混沌沌，像似花纹玲此刻的心情。走下出租车，脚步是漂浮的，像踏在浮冰上不敢用力踩下去，彷佛害怕真实的感觉。无力而勉强的趿着步履。经过这么一晚，心里对这个家庭的失望似乎又多蒙上了一层灰尘。尤其，肩上背着，放在皮包里的那张巨额即期支票，虽然薄薄的不经风吹，却无比沉重。 她站在门前踯躇一会，虽然钥匙在手心着实地铿啷响起，但门内没有温暖的家，却令人毫无归家之情──甚至想逃，逃到哪里都好，只要不要因它而沉沦就好。 可是，她知道，她逃不掉的，不是谁牵制了她，而是想放也放不下。 这种纷乱的情绪又一时间涌上，也会在一时间消失，现在她强迫自己将逃避的情绪放下，勇敢的面对── 还是抬起手打开那道朱门。狭窄的庭院已透进些微曙光，屋里静悄悄的，走进客厅，她将那张支票夹在茶几上的茶杯底下──如果一个人的节操只值这些钱，未免也太廉价了。 睡一觉，遗忘是心灵最好的治疗剂，天完全亮后，梦就醒了。 *** 应该是很累，一上床很快进入梦乡，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也梦见小时候父亲带她们几个姐妹去游乐园玩，那时候她才7岁…… 「纹玲，纹玲──」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喊她。 是谁？这好像父亲的声音，可是为何声音如此苍老而憔悴。梦中父亲仍像客厅墙上挂的那张雄纠纠、气昂昂穿军服目光炯炯、英气焕发的模样。 「纹、玲──」 赫然惊醒，父亲摇晃着她。揉揉眼睛，「爸，什么事？」撑起身体起床，眼神迷离坐起来。 「外面……外面，有人找你。」父亲艰涩说完。 她莫名奇妙下床。 「谁？」父亲慢条斯里的摇着头，极少出门的他并不认识来访者。 谁会来家里找她？从学校毕业至今她也没跟谁联络过，尤其到酒店上班更是谁也不想联络了。 下床披上外套，瞟一眼闹钟──什么？都已经下午一点十分了。推开简陋的纱门走出去，穿过客厅，半掩的红色铁门外清晰可见脚踏车头。她愕然，疾步走出去，推开铁门，看见人后半纳闷半惊讶问：「小戴！你来干嘛？」 他从来没主动来她这个不成家的家找过她，怎突然来了？ 「我看今天天气很好，想去海边，你想不想去？」晶亮的眼神神采飞扬。 他仰头用手遮着额头看着天空胡诌了一个理由。其实南台湾的初秋除了刮台风、下西北雨，哪天不是艳阳高照天气好得不得了？ 真是胡说八道。 但是花纹玲耳中这是十分动听的理由，所以她娇容绽放甜笑，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认同说：「今天天气真的很好耶！你等我，我去换衣服。等我一下喔。」转身雀跃进屋。 海边？很久没去过了。住的地方其实离海不远，可是真的很久没看见海的景象，那片记忆中的海洋应该还在那里？ 11 心灵的依靠 (繁) 花纹玲换好衣服，春风洋溢地飞了出去，跨上戴晋儒的脚踏车後座。他说面店老板要借他机车，但是不确定她去不去所以刚才没直接骑来，他只好又骑着脚踏车载她回去面店换机车。 换上机车心花怒放的花纹玲终於有了要去郊游的真实感，感觉这回会去比较远的地方，不只是电影院或是大学校园，而是期待已久的──海边。 太阳在头顶上热烈照耀，机车噗噗穿出眷村，骑上市区车水马龙，花纹玲满心期待再看见辽阔的海洋。 坐在後座抱在戴晋儒的腰际，花纹玲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虽然从没看过他骑机车，也不确定他的技术好不好，但看他平稳的骑在车阵里穿梭，抱着他的感觉像是一种甜蜜的依靠。 今天不是假日，过了正午路上车流并不多，他们的车速也不快，可是离目的也愈来愈近。愈接近海边车辆愈来愈稀疏，连店家都愈来愈少，风劲愈来愈大。直到看不见招牌，取而代之的是道路两旁整排的木麻黄，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海洋的盐味──海就快到了。 终於到了。戴晋儒将机车骑进停了无数汽机车的防风林里，风有些大，树木沙沙作响，太阳也不小，可是防风林的车辆不少，天气这麽热来戏水的人真不少。 走出密密麻麻的防风林，花纹淩看见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心情畅快的大呼。「哇，嗨耶！」 「到沙滩去。」戴晋儒牵着花纹玲踏着乾燥熨烫的砂子跑了过去。 穿着拖鞋的两人，越过乾燥滚烫的沙滩，在浪花前甩掉拖鞋往海水踩去，浪花很快的冲上他们的脚踝到小腿，他们敞开手大口呼吸海的气味畅快的喊着：「哇，好冰喔！」 「你没看过海吗？」花纹玲喘着气问，满脚的砂被海水很快的洗净。 「有啊！」他突然笑嘻嘻转过头看着花纹玲。「可是，每次我都觉得很新奇！」 刺眼光线下花纹玲眯起眼、皱起眉头，「你喜欢海？还是喜欢玩水？」她弯腰掬起一把水往他身上泼去，呵呵笑起来 「哇！偷袭我……」他也弯腰将沁凉的海水往她身上泼，好不快乐。 两人玩水玩了好一阵子，身上被泼得湿答答，就和戴晋儒赤足并肩坐在沙滩上穿着衣服晾衣服。太阳底下花纹玲眯起眼看向前方一大群追逐海浪的人，心情变得十分舒畅。 「你晚上工作，作息不正常的累不累？」戴晋儒眼露关怀的望向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沙。 她摇摇头，接触到他炽热的目光羞惭地搓起膝盖上的手指头。怎会不累，当然很累，但累的是心灵，不是身体。这些话她不会说出口。 「没想过换白天的工作吗？现在工作并不难找。」 她沉默半晌没有回答，不久突然扬起笑容转移话题：「我们再去玩水好不好？」今天是该高兴的日子，不想提及不愉快的事情。 「好啊。」感觉她脸色微恙，不想坏了好气氛，他扬起笑容捉起她的手忽地又往海水涌起的方向去。 「哇！好凉快唷。」梦幻似的浪花突然打高，直直打在花纹玲纤细腰际，她的短裤瞬间又湿答答的。虽然沙滩被太阳晒得很烫，可是海水清凉无比，全身暑意霎时全消。她没有泳衣，所以她也没带，小时候父亲常带他们到海水浴场玩，玩过几次她也学会了游泳，可是那是父亲还没中风之前的事了。 花纹玲才不经意眨眼，转身竟然没看见戴晋儒，笑声也不见了，他跑去哪了？海边又没地方躲。她凝视海面心慌叫着：「小戴，小戴……」 叫了几声，仍没出现，她更慌了。慌张喊：「喂！小戴、小戴，你别躲起来呀。」 不会吧！这不是玩笑？ 她带着恐惧潜下去水中游了几秒又浮上来完全没见他的人，又着急的大叫了几声，快喊破喉咙。 不会吧！难不成他不会游泳？她没多加考虑，又往水里纵身一跳。慌慌张张游到水深处终於看见戴晋儒浮上水面上挣扎。 「你怎麽了？」她大声呼喊。 「我、不、会、游泳……」说完人又沉下去。 不会早说吗？「救命啊！我朋友溺水了。」花纹玲心慌意乱。 片刻戴晋儒被救上岸，花纹玲的脸色吓得跟他一样苍白，她紧张的目光漂浮，慌乱的凑向前，往他肚子一压让他吐出一口海水，看他好像昏厥着，她忙不迭地帮他做人工呼吸，好一会他才被海水呛醒。看他睁眼花纹玲心才定下来。 吓死她了，心藏差点停止。 「拜托不会游泳也不说。」坐在防风林的机车後座，拢拢湿透的发丝受到惊吓的花纹玲惊魂未定。 坐在前坐的戴晋儒受到的惊吓也不亚於她，明明吓得垂头丧气却还故作镇定淡然说：「我会游啊，只是不会换气，遇到要换气我就会沉下去，我哪知道憋气憋不了那麽久，所以，就……」 「就怎样啊？」花纹玲又气又好笑的往他身上赏了一记。害她吓得全身死了几十亿个细胞，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死人吗？念那麽多书，真是笨蛋。 「就沉下去了呀！」他傻乎乎说，也吓到了，以为再也浮不起来看见她了。幸好大难没死。 「对啦！有够丢脸，人家问我那是你男朋友喔？害我都不敢抬起头。男生竟然不会游泳。」她又槌他两下出气。 「对不起啦！我那知道会愈游愈远，感觉都游不回去。」他也不想啊。 「算了。」她佯装生气，其实心里担心的很，见他现在好端端的，又会跟她开玩笑安心多了。 回程路上刚才那种失去的恐惧感使花纹玲紧紧的搂住他的腰际，现在她只剩这个依靠──心灵的依靠…… 不要再让她失去。 ………………………………………………………………………… (简) 花纹玲换好衣服，春风洋溢地飞了出去，跨上戴晋儒的脚踏车后座。他说面店老板要借他机车，但是不确定她去不去所以刚才没直接骑来，他只好又骑着脚踏车载她回去面店换机车。 换上机车心花怒放的花纹玲终于有了要去郊游的真实感，感觉这回会去比较远的地方，不只是电影院或是大学校园，而是期待已久的──海边。 太阳在头顶上热烈照耀，机车噗噗穿出眷村，骑上市区车水马龙，花纹玲满心期待再看见辽阔的海洋。 坐在后座抱在戴晋儒的腰际，花纹玲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虽然从没看过他骑机车，也不确定他的技术好不好，但看他平稳的骑在车阵里穿梭，抱着他的感觉像是一种甜蜜的依靠。 今天不是假日，过了正午路上车流并不多，他们的车速也不快，可是离目的也愈来愈近。愈接近海边车辆愈来愈稀疏，连店家都愈来愈少，风劲愈来愈大。直到看不见招牌，取而代之的是道路两旁整排的木麻黄，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海洋的盐味──海就快到了。 终于到了。戴晋儒将机车骑进停了无数汽机车的防风林里，风有些大，树木沙沙作响，太阳也不小，可是防风林的车辆不少，天气这么热来戏水的人真不少。 走出密密麻麻的防风林，花纹凌看见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心情畅快的大呼。「哇，嗨耶！」 「到沙滩去。」戴晋儒牵着花纹玲踏着干燥熨烫的砂子跑了过去。 穿着拖鞋的两人，越过干燥滚烫的沙滩，在浪花前甩掉拖鞋往海水踩去，浪花很快的冲上他们的脚踝到小腿，他们敞开手大口呼吸海的气味畅快的喊着：「哇，好冰喔！」 「你没看过海吗？」花纹玲喘着气问，满脚的砂被海水很快的洗净。 「有啊！」他突然笑嘻嘻转过头看着花纹玲。「可是，每次我都觉得很新奇！」 刺眼光线下花纹玲眯起眼、皱起眉头，「你喜欢海？还是喜欢玩水？」她弯腰掬起一把水往他身上泼去，呵呵笑起来 「哇！偷袭我……」他也弯腰将沁凉的海水往她身上泼，好不快乐。 两人玩水玩了好一阵子，身上被泼得湿答答，就和戴晋儒赤足并肩坐在沙滩上穿着衣服晾衣服。太阳底下花纹玲眯起眼看向前方一大群追逐海浪的人，心情变得十分舒畅。 「你晚上工作，作息不正常的累不累？」戴晋儒眼露关怀的望向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沙。 她摇摇头，接触到他炽热的目光羞惭地搓起膝盖上的手指头。怎会不累，当然很累，但累的是心灵，不是身体。这些话她不会说出口。 「没想过换白天的工作吗？现在工作并不难找。」 她沉默半晌没有回答，不久突然扬起笑容转移话题：「我们再去玩水好不好？」今天是该高兴的日子，不想提及不愉快的事情。 「好啊。」感觉她脸色微恙，不想坏了好气氛，他扬起笑容捉起她的手忽地又往海水涌起的方向去。 「哇！好凉快唷。」梦幻似的浪花突然打高，直直打在花纹玲纤细腰际，她的短裤瞬间又湿答答的。虽然沙滩被太阳晒得很烫，可是海水清凉无比，全身暑意霎时全消。她没有泳衣，所以她也没带，小时候父亲常带他们到海水浴场玩，玩过几次她也学会了游泳，可是那是父亲还没中风之前的事了。 花纹玲才不经意眨眼，转身竟然没看见戴晋儒，笑声也不见了，他跑去哪了？海边又没地方躲。她凝视海面心慌叫着：「小戴，小戴……」 叫了几声，仍没出现，她更慌了。慌张喊：「喂！小戴、小戴，你别躲起来呀。」 不会吧！这不是玩笑？ 她带着恐惧潜下去水中游了几秒又浮上来完全没见他的人，又着急的大叫了几声，快喊破喉咙。 不会吧！难不成他不会游泳？她没多加考虑，又往水里纵身一跳。慌慌张张游到水深处终于看见戴晋儒浮上水面上挣扎。 「你怎么了？」她大声呼喊。 「我、不、会、游泳……」说完人又沉下去。 不会早说吗？「救命啊！我朋友溺水了。」花纹玲心慌意乱。 片刻戴晋儒被救上岸，花纹玲的脸色吓得跟他一样苍白，她紧张的目光漂浮，慌乱的凑向前，往他肚子一压让他吐出一口海水，看他好像昏厥着，她忙不迭地帮他做人工呼吸，好一会他才被海水呛醒。看他睁眼花纹玲心才定下来。 吓死她了，心藏差点停止。 「拜托不会游泳也不说。」坐在防风林的机车后座，拢拢湿透的发丝受到惊吓的花纹玲惊魂未定。 坐在前坐的戴晋儒受到的惊吓也不亚于她，明明吓得垂头丧气却还故作镇定淡然说：「我会游啊，只是不会换气，遇到要换气我就会沉下去，我哪知道憋气憋不了那么久，所以，就……」 「就怎样啊？」花纹玲又气又好笑的往他身上赏了一记。害她吓得全身死了几十亿个细胞，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死人吗？念那么多书，真是笨蛋。 「就沉下去了呀！」他傻乎乎说，也吓到了，以为再也浮不起来看见她了。幸好大难没死。 「对啦！有够丢脸，人家问我那是你男朋友喔？害我都不敢抬起头。男生竟然不会游泳。」她又槌他两下出气。 「对不起啦！我那知道会愈游愈远，感觉都游不回去。」他也不想啊。 「算了。」她佯装生气，其实心里担心的很，见他现在好端端的，又会跟她开玩笑安心多了。 回程路上刚才那种失去的恐惧感使花纹玲紧紧的搂住他的腰际，现在她只剩这个依靠──心灵的依靠…… 不要再让她失去。 12 她要的快乐 (繁) 戴晋儒带她去海边玩後，花纹玲心情持续好了好几天，每天都是满台，而且不知什麽好运降临最近财运大开，小费滚滚而来。这个客人给几百，那位给数千，积少成多。今天白天她偷偷去存了笔小钱，睡觉时还高兴地作梦，梦见她的小钱不久後像雪球般滚来滚去滚成大钱，然後可以买栋大房子，又可以帮父亲找位看护照顾生活起居，还能送小妹上梦寐以求的大学，然後离开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但这些目前都还是在作梦阶段。 走在酒店回廊，「106号包厢」她心头暗念。周老板？没啥印象，反正去了装熟捻就是了。来了一个月就算没染上风尘味，也学了点待人处世之道。人嘛！都爱听甜言蜜语，嘴巴甜些，自然有人会贴上来──不！是贴钱上来。 她是来这里赚钱的，不巴望有人真心对待。她没那麽天真，况且她还有一份稳定的感情发展。只是，当她在酒店时她只是梦蝶，不是花纹玲，跟戴晋儒在一起的才是地道地道、实实在在的花纹玲，圣路易酒店存在的只是她的躯壳。 打开106号包厢，恼人的刺鼻酒气又扑上来，门里门外仿如两个世界，一打门原本宁静的耳边马上被一大堆喧闹所覆盖，使她原本平静的情绪又震荡起来。 「梦蝶，终於出现了，晚来的人要多喝两杯。」 才进门就有人对她举杯，美眸看向酒杯处。帮酒店多销些酒也没啥不好，只是这些人也挺奇怪的，买些昂贵的酒叫人喝，难道一点都不心疼？要是她宁愿往帐户里存──也许，这就是他们要的快乐？！ 她盈盈走过去，灵秀双眸掩饰厌意瞅着已让她麻木的客人，大方接过盛了五分满的酒杯。她细声道：「周董吗？什麽风把你吹来了，气色不错，近来不错吧。」男人忽听软语心瞬间麻然。 这些招呼语是跟前辈学的，虽然落伍，可是男人听得也是茫酥酥地，不擅交际的她拿来用用并无妨。只是她眼角瞧见旁边酒小姐偷笑。她根本不认识这位举杯的什麽周董的，他既然点她的台表示他们认识嘛，只是她不认识他罢了！装熟捻不是大家都在用的伎俩。 「你看今晚外面吹了什麽风，才把你吹过来，那就是什麽风了。每次来你经理都说你走不开，这回总算盼到了。」年纪不大的男人瞟着暧昧笑嘻嘻回话。 「喔。」花纹玲扬扬清眉环顾包厢里三位先生看起来都还挺年轻的，加上她点了三位小姐，喝得是啤酒，难怪徐经理没硬要她坐台。 花纹玲理解，娇态百媚地往男人身边坐了过去。 *** 在106包厢待了一节，一包厢年轻男子还算应付自如，她喘口气走出去换台，关上门先走向化粧室，在化粧室门口一位喝得微醺的酒小姐突然对她呛话。 「唷！梦蝶！大红人捏，现在炙手可热，听说把我们的客人全抢光了。」茱蒂扬着酸楚的语调嘲谑。 她不想理会酸不溜丢的话，从容推开化粧室的门，却被半醺的酒小姐一把捉住。「占了便宜又卖乖，这麽骄傲不理人？」 「谁占了谁的便宜了，我只是要上洗手间。」莫名其妙被拉一把，她气也升上来。「自从你来後，抢了我多少顾客，全点你的台，我看那些八成都成了表兄弟。」无理取闹的茱蒂酒喝多恍神大声嚷让。 「你太过分了，什麽表兄弟？」花纹玲最气不过人家用这种方式攻击她，脸色一沉，心一冷，一个巴掌掴了上去，「啪」一声十足响亮。 不只，接着又「啪」了一声，对方也狠冷地打了回来。 「你们在干嘛？都给我住手。」徐大班获报而来大喊着，她们继续互相扯着头发、捉着脸，徐大班气吁吁用力将她们两人拉开。 「是她先打我的。」半醉的茱蒂恶人先告状。 红着耳光的花纹玲，眼带梨花不甘心说：「是她先挑臖的，先讽刺人。」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要是让客人看见多难看。」徐大班不耐烦的望一眼凑热闹的小姐，「你们也是，全都回去干活，还杵在这里做什麽。」 自己人有什麽好吵的，徐大班没啥耐性的走了开，留下争吵的两人和看热闹的数人。两班人马互瞪几眼，随後挑臖花纹玲的酒小姐也败兴走了，只剩下一位跟花纹玲交情还不错的小姐。 「别跟茱蒂生气，她就是见不得人好。除非所有客人都点他的台，要不然她都不会满足，永远怪别人抢了他的客人，到底谁抢谁的客人还不一定呢。」同事安慰她。 酒店还是有小圈圈文化，几个交情较好的小姐称姐道妹自成一国，好一点的互吐心声，差一些的就几个人闲来没事在他人背後指指点点道人是非。花纹玲不介意，反正她又不会在圣路易待太久，也不会一辈子都当酒店小姐，对她而言这只是过渡期，等她赚够了钱她即会离开这种是非之地。指日可待。擤擤鼻子，干嘛为这种事情掉眼泪呢？ 「好啦！别哭了，赶快去，别让客人等太久，客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嗯。」花纹玲点点头，将泪腺里的酸楚擤乾。她不在意被人家屈辱的事，她的生活里也不止这一遭，经历这些事她会更成长，心也会看得更透澈。 「去补个妆吧，别哭丧脸，免得让客人看了不高兴。」同事推她先往化粧室去。 她回头笑了笑。「喔，好。」 她一定会更坚强。 ……………………………………………………………………………………… (简) 戴晋儒带她去海边玩后，花纹玲心情持续好了好几天，每天都是满台，而且不知什么好运降临最近财运大开，小费滚滚而来。这个客人给几百，那位给数千，积少成多。今天白天她偷偷去存了笔小钱，睡觉时还高兴地作梦，梦见她的小钱不久后像雪球般滚来滚去滚成大钱，然后可以买栋大房子，又可以帮父亲找位看护照顾生活起居，还能送小妹上梦寐以求的大学，然后离开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但这些目前都还是在作梦阶段。 走在酒店回廊，「106号包厢」她心头暗念。周老板？没啥印象，反正去了装熟捻就是了。来了一个月就算没染上风尘味，也学了点待人处世之道。人嘛！都爱听甜言蜜语，嘴巴甜些，自然有人会贴上来──不！是贴钱上来。 她是来这里赚钱的，不巴望有人真心对待。她没那么天真，况且她还有一份稳定的感情发展。只是，当她在酒店时她只是梦蝶，不是花纹玲，跟戴晋儒在一起的才是地地道道、实实在在的花纹玲，圣路易酒店存在的只是她的躯壳。 打开106号包厢，恼人的刺鼻酒气又扑上来，门里门外仿如两个世界，一打门原本宁静的耳边马上被一大堆喧闹所覆盖，使她原本平静的情绪又震荡起来。 「梦蝶，终于出现了，晚来的人要多喝两杯。」 才进门就有人对她举杯，美眸看向酒杯处。帮酒店多销些酒也没啥不好，只是这些人也挺奇怪的，买些昂贵的酒叫人喝，难道一点都不心疼？要是她宁愿往账户里存──也许，这就是他们要的快乐？！ 她盈盈走过去，灵秀双眸掩饰厌意瞅着已让她麻木的客人，大方接过盛了五分满的酒杯。她细声道：「周董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气色不错，近来不错吧。」男人忽听软语心瞬间麻然。 这些招呼语是跟前辈学的，虽然落伍，可是男人听得也是茫酥酥地，不擅交际的她拿来用用并无妨。只是她眼角瞧见旁边酒小姐偷笑。她根本不认识这位举杯的什么周董的，他既然点她的台表示他们认识嘛，只是她不认识他罢了！装熟捻不是大家都在用的伎俩。 「你看今晚外面吹了什么风，才把你吹过来，那就是什么风了。每次来你经理都说你走不开，这回总算盼到了。」年纪不大的男人瞟着暧昧笑嘻嘻回话。 「喔。」花纹玲扬扬清眉环顾包厢里三位先生看起来都还挺年轻的，加上她点了三位小姐，喝得是啤酒，难怪徐经理没硬要她坐台。 花纹玲理解，娇态百媚地往男人身边坐了过去。 *** 在106包厢待了一节，一包厢年轻男子还算应付自如，她喘口气走出去换台，关上门先走向化妆室，在化妆室门口一位喝得微醺的酒小姐突然对她呛话。 「唷！梦蝶！大红人捏，现在炙手可热，听说把我们的客人全抢光了。」茱蒂扬着酸楚的语调嘲谑。 她不想理会酸不溜丢的话，从容推开化妆室的门，却被半醺的酒小姐一把捉住。「占了便宜又卖乖，这么骄傲不理人？」 「谁占了谁的便宜了，我只是要上洗手间。」莫名其妙被拉一把，她气也升上来。「自从你来后，抢了我多少顾客，全点你的台，我看那些八成都成了表兄弟。」无理取闹的茱蒂酒喝多恍神大声嚷让。 「你太过分了，什么表兄弟？」花纹玲最气不过人家用这种方式攻击她，脸色一沉，心一冷，一个巴掌掴了上去，「啪」一声十足响亮。 不只，接着又「啪」了一声，对方也狠冷地打了回来。 「你们在干嘛？都给我住手。」徐大班获报而来大喊着，她们继续互相扯着头发、捉着脸，徐大班气吁吁用力将她们两人拉开。 「是她先打我的。」半醉的茱蒂恶人先告状。 红着耳光的花纹玲，眼带梨花不甘心说：「是她先挑臖的，先讽刺人。」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要是让客人看见多难看。」徐大班不耐烦的望一眼凑热闹的小姐，「你们也是，全都回去干活，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自己人有什么好吵的，徐大班没啥耐性的走了开，留下争吵的两人和看热闹的数人。两班人马互瞪几眼，随后挑臖花纹玲的酒小姐也败兴走了，只剩下一位跟花纹玲交情还不错的小姐。 「别跟茱蒂生气，她就是见不得人好。除非所有客人都点他的台，要不然她都不会满足，永远怪别人抢了他的客人，到底谁抢谁的客人还不一定呢。」同事安慰她。 酒店还是有小圈圈文化，几个交情较好的小姐称姐道妹自成一国，好一点的互吐心声，差一些的就几个人闲来没事在他人背后指指点点道人是非。花纹玲不介意，反正她又不会在圣路易待太久，也不会一辈子都当酒店小姐，对她而言这只是过渡期，等她赚够了钱她即会离开这种是非之地。指日可待。擤擤鼻子，干嘛为这种事情掉眼泪呢？ 「好啦！别哭了，赶快去，别让客人等太久，客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嗯。」花纹玲点点头，将泪腺里的酸楚擤干。她不在意被人家屈辱的事，她的生活里也不止这一遭，经历这些事她会更成长，心也会看得更透澈。 「去补个妆吧，别哭丧脸，免得让客人看了不高兴。」同事推她先往化妆室去。 她回头笑了笑。「喔，好。」 她一定会更坚强。 13 在意的温柔 (繁) 被酸那些话，又被掴了一巴掌、捉痛了头发，跟对方狠狠打了一架，花纹玲整晚就算捞了些小费也高兴不了。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走进更衣室幸好茱蒂不在，换好衣服拿了皮包她赶紧走出来，免得冤家路窄，一言不合又怒目相向。心头上的疙瘩还没消，还是别遇见得好。 她要柜台帮她叫部无线电计程车，等了五分钟车子就来了，她飞也似的钻进车内，索性今晚的那段意外插曲都没有再发生。 坐在计程车後座，她困得眯起眼，最後整个人瘫累的打起盹，到了家也不知道，计程车司机喊她，她才醒来。 「小姐，已经到了。」司机连喊她几声。 听见司机声音她惊醒，睁开惺忪双眼，「喔，谢谢。」她看看计费表，拿出今天赚取的一张百元钞付车资。 走下车，计程车开走後，天色微亮的家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麽早你来做什麽？」她露出惊讶的表情，顿时睡意全消。 戴晋儒扬着笑容抬起手上的塑胶袋说：「给你送早餐来啊，我想你这麽早下班应该都没吃早餐。」说着话，他闻到浓妆艳抹的她身上一股浓浓酒味。 望一眼他手上的早餐她又感动起来。尤其昨晚跟同事吵架之後。这世界上除了他有谁会在意她吃了没？一晚委屈又让泪液湿了眼眶，莫名奇妙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又莫名奇妙地哭起来，哭得唏哩哗啦，让他不知所措。 「怎麽了？被欺负了？」拍拍倚在肩头上纤弱的背，心跟着抽痛。 她用手背擦擦泪水，只是这一擦，擦花了脸上的妆眼影晕开来，眼睛黑了一大片。当她抬起头时，原本应该是伤心难过的气氛，可是一看见她那张花脸，戴晋儒竟然肆无忌惮的噗哧大笑，而且还笑弯了腰，指着她的脸笑说：「从来没看过你化妆，怎麽画成这样？呵呵呵……」他继续捧腹大笑。 「什麽啦？人家心情不好还笑这麽大声。」脸？脸到底怎麽了？她伸手从皮包里拿出小化妆镜，从镜中赫然看见眼线被眼泪晕成一片熊猫眼。「吼！还笑……」 她噘起嘴，不服气地往取笑她的人肩膀搥下去。他却还笑得十分灿烂，似乎想用笑声驱走她脸上那抹忧郁。 「这种妆真的很特别，很像万圣节舞会的妆扮。」他耍宝做了个殭屍的鬼脸逗她，本来是想逗她开心，却又挨了一记。 「你故意讨打，还笑，再笑将你的嘴巴缝起来。」她脸上终於漾起笑容，赶紧往皮包拿出面纸擦一擦，擦到面纸也脏兮兮的仍没擦乾净。 「来啦，我帮你擦啦。」他一脸阳光抢过她手上的面纸。「你们那里连会计都要画这种大浓妆唷？」 她又把面纸抢过去，擦着脸虚心道：「反正都是在酒店上班谁都一样，酒店是个重门面的地方，在那里上班就算是柜台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 质疑的眼神瞅着她，戴晋儒意会的点点头。「天快亮了，去洗个澡，吃了早餐赶快休息，我看你蛮累的。」 她是睡眼惺忪，可是刚刚被他一耍宝，精神好多了。 ………………………………………………………………………………… (简) 被酸那些话，又被掴了一巴掌、捉痛了头发，跟对方狠狠打了一架，花纹玲整晚就算捞了些小费也高兴不了。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走进更衣室幸好茱蒂不在，换好衣服拿了皮包她赶紧走出来，免得冤家路窄，一言不合又怒目相向。心头上的疙瘩还没消，还是别遇见得好。 她要柜台帮她叫部无线电出租车，等了五分钟车子就来了，她飞也似的钻进车内，索性今晚的那段意外插曲都没有再发生。 坐在出租车后座，她困得眯起眼，最后整个人瘫累的打起盹，到了家也不知道，出租车司机喊她，她才醒来。 「小姐，已经到了。」司机连喊她几声。 听见司机声音她惊醒，睁开惺忪双眼，「喔，谢谢。」她看看计费表，拿出今天赚取的一张百元钞付车资。 走下车，出租车开走后，天色微亮的家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么早你来做什么？」她露出惊讶的表情，顿时睡意全消。 戴晋儒扬着笑容抬起手上的塑料袋说：「给你送早餐来啊，我想你这么早下班应该都没吃早餐。」说着话，他闻到浓妆艳抹的她身上一股浓浓酒味。 望一眼他手上的早餐她又感动起来。尤其昨晚跟同事吵架之后。这世界上除了他有谁会在意她吃了没？一晚委屈又让泪液湿了眼眶，莫名奇妙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又莫名奇妙地哭起来，哭得唏哩哗啦，让他不知所措。 「怎么了？被欺负了？」拍拍倚在肩头上纤弱的背，心跟着抽痛。 她用手背擦擦泪水，只是这一擦，擦花了脸上的妆眼影晕开来，眼睛黑了一大片。当她抬起头时，原本应该是伤心难过的气氛，可是一看见她那张花脸，戴晋儒竟然肆无忌惮的噗哧大笑，而且还笑弯了腰，指着她的脸笑说：「从来没看过你化妆，怎么画成这样？呵呵呵……」他继续捧腹大笑。 「什么啦？人家心情不好还笑这么大声。」脸？脸到底怎么了？她伸手从皮包里拿出小化妆镜，从镜中赫然看见眼线被眼泪晕成一片熊猫眼。「吼！还笑……」 她噘起嘴，不服气地往取笑她的人肩膀搥下去。他却还笑得十分灿烂，似乎想用笑声驱走她脸上那抹忧郁。 「这种妆真的很特别，很像万圣节舞会的妆扮。」他耍宝做了个殭尸的鬼脸逗她，本来是想逗她开心，却又挨了一记。 「你故意讨打，还笑，再笑将你的嘴巴缝起来。」她脸上终于漾起笑容，赶紧往皮包拿出面纸擦一擦，擦到面纸也脏兮兮的仍没擦干净。 「来啦，我帮你擦啦。」他一脸阳光抢过她手上的面纸。「你们那里连会计都要画这种大浓妆唷？」 她又把面纸抢过去，擦着脸虚心道：「反正都是在酒店上班谁都一样，酒店是个重门面的地方，在那里上班就算是柜台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 质疑的眼神瞅着她，戴晋儒意会的点点头。「天快亮了，去洗个澡，吃了早餐赶快休息，我看你蛮累的。」 她是睡眼惺忪，可是刚刚被他一耍宝，精神好多了。 14 他温暖的手 (繁) 「还好，刚刚在车上睡了一下。」花纹玲说，瞌睡虫已经跑了。 「那要一起去看日出吗？」戴晋儒想了她一晚，舍不得马上分手。 「日出？去哪里看？」她水汪汪美眸好奇思忖，这附近并没有看日出的景点，骑机车到山上去也要两个钟头，这样她一定会睡着。 「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带你去，那是我的秘密基地。」他炯炯有神兴奋说着。 「秘密基地？」花纹玲脑袋很快扫过眷村附近别有一番风味的每个地方，实在想不透哪里适合欣赏日出，除非他说的秘密基地并不在眷村附近。 她进屋洗了战斗澡，戴晋儒喜孜孜的在门外等，她很快穿着轻便运动服头发绑了个马尾出来，出来後坐上脚踏车後座，满脸狐疑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又故弄玄虚，她嘟嘟嘴，先让她知道又不会少块肉。反正脚踏车骑不远，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的。 一路上她有点慧黠又有些迟钝的脑袋都在猜测，连眼神都无法定下的四处张望。天逐渐亮起，太阳就快升起了，这地方她已经住了十八年，哪条路通往哪里她清楚得很。 出了眷村，戴晋儒骑向眷村对面那座大型公园，知道她在後面苦思不着，他一路有种戏弄到她的快感，俊颜想止住笑都难。 他竟然骑进公园？ 原来是公园。想到等一下他会停下脚踏车天真说：我们到田径场看台上看日出吧！她竟然莫名觉得好笑。看台都是在观赏田径的，第一次听说可以观赏日出，她抿嘴偷偷在他背後发笑。 骑过偌大看台，戴晋儒清晰听见背後的笑声，他骄傲地大声说：「喔，你一定以为我们要上去看台对不对？你猜错了。」要是被她轻易猜到就不稀奇了。这也是他前几天才发觉的，怎样都要拉她来看看。 两分钟後他停在毫无遮蔽的吊桥前兴高采烈的指着前方说：「我跟你说到吊桥上去看日出，别有一番风味喔。」 什麽？不会吧？「不要啦！我有惧高症。」花纹玲听闻脸色变白，慌忙紧紧捉住脚踏车坐垫，不敢下车。看看公园四处都有人在运动，偏偏吊桥上空无一人，可见有多危险。 「呵呵呵……」看花容变色，他忍不住大笑。不知道她竟然不敢走吊桥。 「喂，我真的有惧高症。」她瞟瞟彷佛在风中摇动的吊桥，惊吓的心跳瞬间漏了几拍。何况这吊桥未免太窄了，感觉随时都会断掉。 「我牵着你过去……来啊……」戴晋儒将车停好见她真感到害怕收敛起玩笑正经八百说。她仍坐在上面不愿下来。他向她伸出温暖的手。「我会保护你，没什麽好怕的，过来啦。」 我会保护你，没什麽好怕的？多麽令人心动的话。她眼眸亮起来，心又被软化。放开手，下车，伸出纤细的手让他牵着。 戴晋儒小心翼翼走在前面，她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移过去，逐渐的她感觉风在吹，身体也在摇晃，脚好像悬空，但牵着他温暖的手，浮在半空中的景象竟不觉得很可怕。 太阳慢慢升起，赫然间她看见走在吊桥上，朝阳像一抹金色的光芒穿透戴晋儒全身，一大片的……站在吊桥上看上去刚升起的太阳好大，好刺眼，就像一颗金色发出光芒的火球。 真的别有一番风味，感觉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好美的景象──她又多一分仰慕起戴晋儒了，他就像阳光一样，总是适时给她温暖，还有像太阳的光芒一样照耀她，让黯淡无光的她也能散发出灿烂光辉…… 害怕时也不感到害怕！ ………………………………………………………………………………… (简) 「还好，刚刚在车上睡了一下。」花纹玲说，瞌睡虫已经跑了。 「那要一起去看日出吗？」戴晋儒想了她一晚，舍不得马上分手。 「日出？去哪里看？」她水汪汪美眸好奇思忖，这附近并没有看日出的景点，骑机车到山上去也要两个钟头，这样她一定会睡着。 「我知道一个地方，我带你去，那是我的秘密基地。」他炯炯有神兴奋说着。 「秘密基地？」花纹玲脑袋很快扫过眷村附近的每个地方，实在想不透哪里适合欣赏日出，除非他说的秘密基地并不在眷村附近。 她进屋洗了战斗澡，戴晋儒喜孜孜的在门外等，她很快穿着轻便运动服头发绑了个马尾出来，出来后坐上脚踏车后座，满脸狐疑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又故弄玄虚，她嘟嘟嘴，先让她知道又不会少块肉。反正脚踏车骑不远，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的。 一路上她有点慧黠又有些迟钝的脑袋都在猜测，连眼神都无法定下的四处张望。天逐渐亮起，太阳就快升起了，这地方她已经住了十八年，哪条路通往哪里她清楚得很。 出了眷村，戴晋儒骑向眷村对面那座大型公园，知道她在后面苦思不着，他一路有种戏弄到她的快感，俊颜想止住笑都难。 他竟然骑进公园？ 原来是公园。想到等一下他会停下脚踏车天真说：我们到田径场看台上看日出吧！她竟然莫名觉得好笑。看台都是在观赏田径的，第一次听说可以观赏日出，她抿嘴偷偷在他背后发笑。 骑过偌大看台，戴晋儒清晰听见背后的笑声，他骄傲地大声说：「喔，你一定以为我们要上去看台对不对？你猜错了。」要是被她轻易猜到就不稀奇了。这也是他前几天才发觉的，怎样都要拉她来看看。 两分钟后他停在毫无遮蔽的吊桥前兴高采烈的指着前方说：「我跟你说到吊桥上去看日出，别有一番风味喔。」 什么？不会吧？「不要啦！我有惧高症。」花纹玲听闻脸色变白，慌忙紧紧捉住脚踏车坐垫，不敢下车。看看公园四处都有人在运动，偏偏吊桥上空无一人，可见有多危险。 「呵呵呵……」看花容变色，他忍不住大笑。不知道她竟然不敢走吊桥。 「喂，我真的有惧高症。」她瞟瞟彷佛在风中摇动的吊桥，惊吓的心跳瞬间漏了几拍。何况这吊桥未免太窄了，感觉随时都会断掉。 「我牵着你过去……来啊……」戴晋儒将车停好见她真感到害怕收敛起玩笑正经八百说。她仍坐在上面不愿下来。他向她伸出温暖的手。「我会保护你，没什么好怕的，过来啦。」 我会保护你，没什么好怕的？多么令人心动的话。她眼眸亮起来，心又被软化。放开手，下车，伸出纤细的手让他牵着。 戴晋儒小心翼翼走在前面，她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移过去，逐渐的她感觉风在吹，身体也在摇晃，脚好像悬空，但牵着他温暖的手，浮在半空中的景象竟不觉得很可怕。 太阳慢慢升起，赫然间她看见走在吊桥上，朝阳像一抹金色的光芒穿透戴晋儒全身，一大片的……站在吊桥上看上去刚升起的太阳好大，好刺眼，就像一颗金色发出光芒的火球。 真的别有一番风味，感觉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好美的景象──她又多一分仰慕起戴晋儒了，他就像阳光一样，总是适时给她温暖，还有像太阳的光芒一样照耀她，让黯淡无光的她也能散发出灿烂光辉…… 害怕时也不感到害怕！ 15 膨胀的慾望 (繁) 回程路上花纹玲一坐上脚踏车竟累得睡着，戴晋儒一手握着龙头，一手伸到後面怕她跌下去护着她的身体慢慢地骑回去。骑到半路，他想着，送她回去务必叫醒她，可是见她这麽累，他实在舍不得叫醒她，乾脆硬着头皮骑回去面店。 将脚踏车停下，面店老板眼尖看见花纹玲趴在他背後赶紧跑出去，一脸焦急问：「小玲怎麽了？」他以为她生病了。 「嘘！」戴晋儒皱着眉将食指放在唇上要他小声。「她睡着了，帮我停好车，我抱她上去。」 「她不要紧吧？」老板一脸狐疑，眼神闪烁，感觉她比较像昏过去，睡得好沉──该不会是这小子给人家迷昏的吧？──这只是他胡思乱想啦！认识这男孩子两年多，感觉他挺老实的，应该不会乱搞。 「她上夜班太累了。」他抱着她往楼梯上去。 老板转着似懂非懂的眼神跟在他後面，帮他开门，想了想顺势说：「我看你还是劝小玲别再去酒店当什麽会计，那种地方很复杂，很容易被带坏。」 「嘘！」戴晋儒对他拢拢眉头要他小声。将她放在床上，关上门，走出去在门外跟面店老板讲：「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只要是正当工作我也不能说什麽。」 「话是这麽说没错，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跟你说，酒店不是什麽好地方就是了。」老板感慨摇头。他没他那麽单纯，酒店是什麽地方他也不是没去过，那是一个大染缸，就算是一条白布也很快会被染黑。 戴晋儒怎会不知道酒店是怎样的场所，就算没去过也听说过。清早去她家接她时，她一下计程车他即闻到浓浓酒味，本来想问她是否喝酒了，可是看她心情极为不好，话也就咽了下去。 话又说回来，关於这件事情他能说什麽？能劝她什麽？她有经济负担，要帮母亲还赌债，有爸爸要照顾，还要筹妹妹的学费。他可以体谅，只要不误入歧途他都愿意迁就，因为他真的很爱她，所以尊重她的决定，也要信任她。 花纹玲躺在戴晋儒床上睡了一上午，他去上课回来她还在睡。下午没课，就在书桌前准备期中考的功课。 他发现她一直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帮她盖了几次被子。他想，她是不是有什麽心烦之事，所以辗转悱恻？ 可能被欺负了？总之她就是这样，有苦闷都放在心里。早上看她哭了一场，戴晋儒看她掉眼泪心里挺难受，可是她却不愿意告诉他受了什麽委屈，就算无法帮助她，至少也可以听她诉苦。 他感到自己真的很渺小，渺小的竟然无法保护她。 想着，无法专心起来，溜到床边去，坐在床沿，盯着她像朵蓓蕾般的沉睡娇颜，累成这样，他怜惜的俯身吻了吻樱红的唇畔，更觉不舍。 感觉唇边触动与温热她惊醒睁开眼睛，戴晋儒眯起眼吻着她，她害臊地又闭起眼不敢与他对视，冥思享受他又再次蜻蜓点水滑过唇瓣一次又一次的轻吻。 发现她醒了，他红着脸抬起头，深情眼眸落在娇嫩脸上:「吵醒你了。」 她甜甜地娇羞一笑。「几点了？」 他看看手上电子表俯视她。「两点十五分。」 「喔，我怎麽在这里睡这麽久。」她想起床，却又被他按下去。 「再躺一会，又没人催你起床。」 她又躺了回去。可是他就坐在床沿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盯着她怎麽睡得着，想起刚才的吻脸颊又热呼呼起来。 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麽，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她仿如时间静止也不错，只是不知怎麽的他发觉他越看她，她的脸颊越是红润，让他心跳随之异常加快，心中的悸动使他忍不住俯身贴上她的唇。 这回他重重咀嚼她睡醒後容光焕光的鲜美红唇，柔软而濡湿的感觉，激励得体内好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开始燃烧一样，激烈地用舌尖抵住她的唇瓣狂乱的拍打成浪潮，肆无忌惮忘情拥吻她。 她的慾火也像被点然般开始吞噬着他唇齿间的温柔，逐渐陶醉。淌湿的身体也开始呼唤彼此的爱意。他慢慢滑向她诱人胸前浅嚐，膨胀的慾望似止不住的烈火将两人包围。 室内弥漫着动情激素，他赫然挺身，往她体内勇猛推入，吻着她的嘤语，他更是激动的往她身内奔腾，在她似陶醉的神情里忘我的互相拥有。 *** 到了夜晚一如往昔，圣路易外墙闪烁着耀眼霓虹，华丽的外观说明它高挡消费以及高格调享受尊荣。 外场喧闹的开放舞台墙上悬挂拨放流行乐MV的萤幕，一位年轻男子拿着麦克风在台上忘情唱歌，气氛就像吵杂的程度一样热络。霓虹在舞台上旋转，大型舞台只是包厢内的缩小版，这里聚集许多年轻人，男男女女皆有。 花纹玲从气氛闷热的包厢走出来，跟吧台要了一杯开水，坐在高脚上喝了起来。喝到一半，一位男侍者抱着一把花束朝她走过来。 「梦蝶，隔壁花店送这束花过来，已经帮你签收了。」侍者抱着花走到她身边说。 坐在吧台的花纹玲起身接过侍者手上那把嫣红玫瑰，拿出夹在里面的卡片，口中喃喃：「郭义尧？这是谁啊，没印象。」每个都叫什麽董的，哪记得了那麽多，将火红玫瑰寄放吧台，她往一桌年轻客人那桌走去。 可是不久，跟那些年轻人相谈甚欢，却又有人过来她耳边低语：「213包厢要你过去。」 还没坐热又要转台。她懒洋洋起身走向楼梯上楼上包厢，走到半途，就在上了楼梯转角迎面一位先生叫住了她。 「花小姐……」 ……………………………………………………………………………… (简) 回程路上花纹玲一坐上脚踏车竟累得睡着，戴晋儒一手握着龙头，一手伸到后面怕她跌下去护着她的身体慢慢地骑回去。骑到半路，他想着，送她回去务必叫醒她，可是见她这么累，他实在舍不得叫醒她，干脆硬着头皮骑回去面店。 将脚踏车停下，面店老板眼尖看见花纹玲趴在他背后赶紧跑出去，一脸焦急问：「小玲怎么了？」他以为她生病了。 「嘘！」戴晋儒皱着眉将食指放在唇上要他小声。「她睡着了，帮我停好车，我抱她上去。」 「她不要紧吧？」老板一脸狐疑，眼神闪烁，感觉她比较像昏过去，睡得好沉──该不会是这小子给人家迷昏的吧？──这只是他胡思乱想啦！认识这男孩子两年多，感觉他挺老实的，应该不会乱搞。 「她上夜班太累了。」他抱着她往楼梯上去。 老板转着似懂非懂的眼神跟在他后面，帮他开门，想了想顺势说：「我看你还是劝小玲别再去酒店当什么会计，那种地方很复杂，很容易被带坏。」 「嘘！」戴晋儒对他拢拢眉头要他小声。将她放在床上，关上门，走出去在门外跟面店老板讲：「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只要是正当工作我也不能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酒店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老板感慨摇头。他没他那么单纯，酒店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是没去过，那是一个大染缸，就算是一条白布也很快会被染黑。 戴晋儒怎会不知道酒店是怎样的场所，就算没去过也听说过。清早去她家接她时，她一下出租车他即闻到浓浓酒味，本来想问她是否喝酒了，可是看她心情极为不好，话也就咽了下去。 话又说回来，关于这件事情他能说什么？能劝她什么？她有经济负担，要帮母亲还赌债，有爸爸要照顾，还要筹妹妹的学费。他可以体谅，只要不误入歧途他都愿意迁就，因为他真的很爱她，所以尊重她的决定，也要信任她。 花纹玲躺在戴晋儒床上睡了一上午，他去上课回来她还在睡。下午没课，就在书桌前准备期中考的功课。 他发现她一直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帮她盖了几次被子。他想，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烦之事，所以辗转悱恻？ 可能被欺负了？总之她就是这样，有苦闷都放在心里。早上看她哭了一场，戴晋儒看她掉眼泪心里挺难受，可是她却不愿意告诉他受了什么委屈，就算无法帮助她，至少也可以听她诉苦。 他感到自己真的很渺小，渺小的竟然无法保护她。 想着，无法专心起来，溜到床边去，坐在床沿，盯着她像朵蓓蕾般的沉睡娇颜，累成这样，他怜惜的俯身吻了吻樱红的唇畔，更觉不舍。 感觉唇边触动与温热她惊醒睁开眼睛，戴晋儒眯起眼吻着她，她害臊地又闭起眼不敢与他对视，冥思享受他又再次蜻蜓点水滑过唇瓣一次又一次的轻吻。 发现她醒了，他红着脸抬起头，深情眼眸落在娇嫩脸上:「吵醒你了。」 她甜甜地娇羞一笑。「几点了？」 他看看手上电子表俯视她。「两点十五分。」 「喔，我怎么在这里睡这么久。」她想起床，却又被他按下去。 「再躺一会，又没人催你起床。」 她又躺了回去。可是他就坐在床沿用一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盯着她怎么睡得着，想起刚才的吻脸颊又热呼呼起来。 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她仿如时间静止也不错，只是不知怎么的他发觉他越看她，她的脸颊越是红润，让他心跳随之异常加快，心中的悸动使他忍不住俯身贴上她的唇。 这回他重重咀嚼她睡醒后容光焕光的鲜美红唇，柔软而濡湿的感觉，激励得体内好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开始燃烧一样，激烈地用舌尖抵住她的唇瓣狂乱的拍打成浪潮，肆无忌惮忘情拥吻她。 她的欲火也像被点然般开始吞噬着他唇齿间的温柔，逐渐陶醉。淌湿的身体也开始呼唤彼此的爱意。他慢慢滑向她诱人胸前浅尝，膨胀的欲望似止不住的烈火将两人包围。 室内弥漫着动情激素，他赫然挺身，往她体内勇猛推入，吻着她的嘤语，他更是激动的往她身内奔腾，在她似陶醉的神情里忘我的互相拥有。 *** 到了夜晚一如往昔，圣路易外墙闪烁着耀眼霓虹，华丽的外观说明它高挡消费以及高格调享受尊荣。 外场喧闹的开放舞台墙上悬挂拨放流行乐MV的屏幕，一位年轻男子拿着麦克风在台上忘情唱歌，气氛就像吵杂的程度一样热络。霓虹在舞台上旋转，大型舞台只是包厢内的缩小版，这里聚集许多年轻人，男男女女皆有。 花纹玲从气氛闷热的包厢走出来，跟吧台要了一杯开水，坐在高脚上喝了起来。喝到一半，一位男侍者抱着一把花束朝她走过来。 「梦蝶，隔壁花店送这束花过来，已经帮你签收了。」侍者抱着花走到她身边说。 坐在吧台的花纹玲起身接过侍者手上那把嫣红玫瑰，拿出夹在里面的卡片，口中喃喃：「郭义尧？这是谁啊，没印象。」每个都叫什么董的，哪记得了那么多，将火红玫瑰寄放吧台，她往一桌年轻客人那桌走去。 可是不久，跟那些年轻人相谈甚欢，却又有人过来她耳边低语：「213包厢要你过去。」 还没坐热又要转台。她懒洋洋起身走向楼梯上楼上包厢，走到半途，就在上了楼梯转角迎面一位先生叫住了她。 「花小姐……」 16 那位爱慕者 (繁) 花纹玲停下脚步，眼神狐疑的打量身边西装笔挺，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 对方迥然目光也投射在她身上。「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上班，我刚才在隔壁花店订了一束花收到了没有？别胡思乱想，纯粹给你捧场。」他语气平稳的解释。 「喔。」她记起这个名字来了，他是几年前二姐在酒店认识的客人，对二姐情有独锺紧追不舍，他老婆还闹到家里去。 竟然是他送的，她想错了。 「纹璃好吗？」他用充满感情的声音问。 「她很好。」原来要用那束花收买她的情报。 「她现在还在酒店上班吗？」她离开圣路易後他们既不曾相遇，挂念着，她音讯全无。 「我二姐两年多前就离开酒店了，她现在在幼稚园教小朋友。」她坦白以告。 「幼稚园？」郭义尧显得惊讶，安心的勾勾笑容。不可思议，酒店和幼稚园的差别太大了。 「她现在是幼稚园老师，很难想像吧？」当初二姐做这个决定所有人都很惊讶，她母亲更气愤，可是她意志坚决，虽然月入微薄，可是现在小朋友口中称呼她「老师」，二姐活得很有尊严，不用继续活在被酒精摧残的世界任轻薄的眼光糟蹋，她很自在，假如是花纹玲，她未必能有这种决心。 「她在哪里教幼稚园？」听见她的消息，心中思念又开始波动，突然渴望再见她一面。 「这……」她犹豫。二姐并不想再跟酒店认识的人有所来往，所以她不能说。 「不方便说是不是？没关系，我知道她想过单纯的生活，不勉强。」郭义尧了解，虽略为失望，但他可以体会她的难处。又一会问：「只是……你怎麽来这里上班了？」 她没多加考虑即说：「家里缺钱，这里赚钱快。」这是真正里由，她没撒谎，想必这位跟二姐熟识的人也略知一、二，所以她直言不讳。 「你姐姐以前也是这麽跟我说。」和花纹璃一样的理由，郭义尧心里充满感慨。这家庭的女孩各个天生丽质、聪明伶俐，却都因家庭因素进入这种环境讨生活。花纹玲他并不了解，他所了解的花纹璃却十分排斥。犹记以前，第一次点花名唤晓露的花纹璃台，即觉她与众不同，她不像其他酒小姐那样玩得开，总是静静坐在一旁，不爱喝酒也不会划酒拳，脱俗的气质与酒店文化格格不入。 楼上有人对她招手，她看见，要她赶快去。「有人点我的台，我要赶快过去，再见。」 「再见。」擦身而过各自上下楼。 花纹玲并不知郭义尧当初和二姐花纹璃的交往程度到哪里，只知道他偶尔出现，按她家门铃，她出去开过几次门，花纹璃请他入内过两次，但更多的时间花纹璃只在外面跟他问上两句就进门来了，所以刚才有点认不出来。 她只知道他姓郭，其他一无所知。後来她二姐和母亲大吵一架，留下唯一积蓄给母亲，表示再也不会去酒店上班，然後搬出去住，鲜少返家。上一次回来是今年过年，那是十个月以前的事了。 原来他是二姐在酒店认识的客人。 敲了213房门走了进去，思绪又被喧闹所掩没，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像二姐那样脱离这种生活。 转身看花纹玲走进包厢内，郭义尧无限感慨。花纹璃曾这麽告诉他：「没有人真正想来酒店上班，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过这种被酒精麻醉的生活。」 圣路易没再看见她，以为她为了逃避他换去别处工作，原来她已经不再酒店上班了。酒店真的不适合她。 走出圣路易，郭义尧内疚的心情无法平复。 「不就是个低贱的酒店小姐，逢场作戏的男人最後还是会回家。」当年他前妻用这麽酸楚的言语呛花纹璃。 「酒店小姐又怎样？也是靠自己劳力赚钱。」她这麽回话，其实在她心中他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即便他对她爱慕有加，她根本不接受他的感情。 「劳力？哼！什麽劳力？别人是坐着赚，你们是躺着赚。」他知道他前妻尖锐的言语伤了她。 「你不要欺人太盛。」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却无法安慰她，这件事到现在他仍耿耿於怀。 「谁欺人太盛，没告你通奸已经便宜你了，怎麽得了便宜又卖乖。」淩厉的目光指责她。 「好了，你不要再胡闹了。」他就算无法安慰她，也必须制止泼辣前妻继续无理取闹。 「哼！怎麽被年轻的胴体诱惑的回不了家了。」他也被呼了一巴掌。 「郭太太你误会了，郭先生只是我的客人，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关系。」 他硬将妻子拉走，可是闹过酒店後他妻子又去人家家里闹了一次──然而，最错的人当然是他。 他去道歉，她却说：「请你不要再来了，去酒店也不要找我坐台，请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别来我家闹，也请你对你的家庭负责。」 然後她狠狠关上铁门，那是郭义尧见到花纹璃最後一次。 *** 「纹玲──纹玲──」中午不到她就被叫醒。 起床一看是久未谋面的二姐她相当高兴，睡意尽失。「你怎麽回来了？」 「今天钢琴检定，顺便回来看看，工作还习惯吗？」水亮的眼瞳里充满自信。 问工作她脸色忽地沉下，「不习惯也得做，家里开销大，前几天跟爸申请了看护，大概下个月会来。」 「对不起！」花纹璃内疚。「我实在没办法帮忙。」 「我知道，二姐，我也支持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扬起笑容表示对她的支持。 「我是不是很自私？」花纹璃坐在床沿拉着妹妹的手，看她一脸疲惫感到无比惭愧。 花纹玲摇头。「二姐，你也为这个家牺牲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想过的日子，我很羡慕你的。」 花纹璃雀跃说：「我今天钢琴检定过了，打算晚上跟假日收几个学生，有多余的收入就可以拿回来贴补家用。」 「二姐你自己留着吧，拿多了也是被我们散财童子的妈给赌光。」她无奈说着。 「可是，不拿回来……」她也希望妹妹早日离开酒店。 「算了，别再宠坏妈了，再多钱她也不会珍惜。」花纹玲突然想起昨天遇见的人，不想再谈不愉快的事所以说：「对了二姐，我昨天在圣路易遇见以前来家里找过你的郭先生。」 「喔。」她眼底的神采突然一暗，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还有去圣路易？」 她以为他会受到教训，为了家庭圆满再也不敢涉足风月场所，原来她把他想得太单纯了。 「昨天是我去那上班第一次见过他，他还送我一束花，插在客厅那束玫瑰就是了。」 「送你花？」她纳闷。 「我本来以为是那位爱慕者，原来是他，我想他是想贿赂我，看我会不会告诉他你住在哪里吧？」花纹玲扬起失望的笑容，二姐的美貌终究比她吸引人。 「怎麽可能？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她感到疑惑，不禁再给自己一个藉口──他只是顺口问问而已！ ……………………………………………………………………………… (简) 花纹玲停下脚步，眼神狐疑的打量身边西装笔挺，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 对方迥然目光也投射在她身上。「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上班，我刚才在隔壁花店订了一束花收到了没有？别胡思乱想，纯粹给你捧场。」他语气平稳的解释。 「喔。」她记起这个名字来了，他是几年前二姐在酒店认识的客人，对二姐情有独钟紧追不舍，他老婆还闹到家里去。 竟然是他送的，她想错了。 「纹璃好吗？」他用充满感情的声音问。 「她很好。」原来要用那束花收买她的情报。 「她现在还在酒店上班吗？」她离开圣路易后他们既不曾相遇，挂念着，她音讯全无。 「我二姐两年多前就离开酒店了，她现在在幼儿园教小朋友。」她坦白以告。 「幼儿园？」郭义尧显得惊讶，安心的勾勾笑容。不可思议，酒店和幼儿园的差别太大了。 「她现在是幼儿园老师，很难想象吧？」当初二姐做这个决定所有人都很惊讶，她母亲更气愤，可是她意志坚决，虽然月入微薄，可是现在小朋友口中称呼她「老师」，二姐活得很有尊严，不用继续活在被酒精摧残的世界任轻薄的眼光糟蹋，她很自在，假如是花纹玲，她未必能有这种决心。 「她在哪里教幼儿园？」听见她的消息，心中思念又开始波动，突然渴望再见她一面。 「这……」她犹豫。二姐并不想再跟酒店认识的人有所来往，所以她不能说。 「不方便说是不是？没关系，我知道她想过单纯的生活，不勉强。」郭义尧了解，虽略为失望，但他可以体会她的难处。又一会问：「只是……你怎么来这里上班了？」 她没多加考虑即说：「家里缺钱，这里赚钱快。」这是真正里由，她没撒谎，想必这位跟二姐熟识的人也略知一、二，所以她直言不讳。 「你姐姐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和花纹璃一样的理由，郭义尧心里充满感慨。这家庭的女孩各个天生丽质、聪明伶俐，却都因家庭因素进入这种环境讨生活。花纹玲他并不了解，他所了解的花纹璃却十分排斥。犹记以前，第一次点花名唤晓露的花纹璃台，即觉她与众不同，她不像其他酒小姐那样玩得开，总是静静坐在一旁，不爱喝酒也不会划酒拳，脱俗的气质与酒店文化格格不入。 楼上有人对她招手，她看见，要她赶快去。「有人点我的台，我要赶快过去，再见。」 「再见。」擦身而过各自上下楼。 花纹玲并不知郭义尧当初和二姐花纹璃的交往程度到哪里，只知道他偶尔出现，按她家门铃，她出去开过几次门，花纹璃请他入内过两次，但更多的时间花纹璃只在外面跟他问上两句就进门来了，所以刚才有点认不出来。 她只知道他姓郭，其他一无所知。后来她二姐和母亲大吵一架，留下唯一积蓄给母亲，表示再也不会去酒店上班，然后搬出去住，鲜少返家。上一次回来是今年过年，那是十个月以前的事了。 原来他是二姐在酒店认识的客人。 敲了213房门走了进去，思绪又被喧闹所掩没，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像二姐那样脱离这种生活。 转身看花纹玲走进包厢内，郭义尧无限感慨。花纹璃曾这么告诉他：「没有人真正想来酒店上班，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过这种被酒精麻醉的生活。」 圣路易没再看见她，以为她为了逃避他换去别处工作，原来她已经不再酒店上班了。酒店真的不适合她。 走出圣路易，郭义尧内疚的心情无法平复。 「不就是个低贱的酒店小姐，逢场作戏的男人最后还是会回家。」当年他前妻用这么酸楚的言语呛花纹璃。 「酒店小姐又怎样？也是靠自己劳力赚钱。」她这么回话，其实在她心中他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即便他对她爱慕有加，她根本不接受他的感情。 「劳力？哼！什么劳力？别人是坐着赚，你们是躺着赚。」他知道他前妻尖锐的言语伤了她。 「你不要欺人太盛。」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却无法安慰她，这件事到现在他仍耿耿于怀。 「谁欺人太盛，没告你通奸已经便宜你了，怎么得了便宜又卖乖。」凌厉的目光指责她。 「好了，你不要再胡闹了。」他就算无法安慰她，也必须制止泼辣前妻继续无理取闹。 「哼！怎么被年轻的胴体诱惑的回不了家了。」他也被呼了一巴掌。 「郭太太你误会了，郭先生只是我的客人，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关系。」 他硬将妻子拉走，可是闹过酒店后他妻子又去人家家里闹了一次──然而，最错的人当然是他。 他去道歉，她却说：「请你不要再来了，去酒店也不要找我坐台，请你管好自己的老婆别来我家闹，也请你对你的家庭负责。」 然后她狠狠关上铁门，那是郭义尧见到花纹璃最后一次。 *** 「纹玲──纹玲──」中午不到她就被叫醒。 起床一看是久未谋面的二姐她相当高兴，睡意尽失。「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钢琴检定，顺便回来看看，工作还习惯吗？」水亮的眼瞳里充满自信。 问工作她脸色忽地沉下，「不习惯也得做，家里开销大，前几天跟爸申请了看护，大概下个月会来。」 「对不起！」花纹璃内疚。「我实在没办法帮忙。」 「我知道，二姐，我也支持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扬起笑容表示对她的支持。 「我是不是很自私？」花纹璃坐在床沿拉着妹妹的手，看她一脸疲惫感到无比惭愧。 花纹玲摇头。「二姐，你也为这个家牺牲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想过的日子，我很羡慕你的。」 花纹璃雀跃说：「我今天钢琴检定过了，打算晚上跟假日收几个学生，有多余的收入就可以拿回来贴补家用。」 「二姐你自己留着吧，拿多了也是被我们散财童子的妈给赌光。」她无奈说着。 「可是，不拿回来……」她也希望妹妹早日离开酒店。 「算了，别再宠坏妈了，再多钱她也不会珍惜。」花纹玲突然想起昨天遇见的人，不想再谈不愉快的事所以说：「对了二姐，我昨天在圣路易遇见以前来家里找过你的郭先生。」 「喔。」她眼底的神采突然一暗，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还有去圣路易？」 她以为他会受到教训，为了家庭圆满再也不敢涉足风月场所，原来她把他想得太单纯了。 「昨天是我去那上班第一次见过他，他还送我一束花，插在客厅那束玫瑰就是了。」 「送你花？」她纳闷。 「我本来以为是那位爱慕者，原来是他，我想他是想贿赂我，看我会不会告诉他你住在哪里吧？」花纹玲扬起失望的笑容，二姐的美貌终究比她吸引人。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她感到疑惑，不禁再给自己一个借口──他只是顺口问问而已！ 17 只是种交易 (繁) 流连风月场所的男人不会是什麽好东西，当年她差点被郭义尧风度翩翩看似老实的外貌给骗了。 「二姐──」花纹玲转动活灵活现的眼珠子，鬼头鬼脑问：「他以前是不是追求过你？」 她以去酒店上班这些时日所见所闻，郭义尧算是还看的过去的男人，不像她接触过的很多男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爱吹嘘的模样。 「酒店无真情你没听说过吗？」花纹璃提醒她。 「我知道啊，可是看他挺正直的，也不是每个男人去酒店都是为了想找刺激或寻欢作乐嘛，也有很多人只是为了应酬。」回想，二姐是在他出现後突然辞掉工作一个人搬到外面去，其实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偷偷搬出去跟男人住，想想自己真天真。 「人家送你一束花就说人家好话，这麽容易就被收买。没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人肚子里想什麽把戏谁会知道。」 「我没有那麽好收买好不好，反正不知道谁送的就收了。只是看见他很惊讶，原来他是圣路易的客人。」自己二姐很多事情她都不知情，反而好奇。 「好啦，赶快起床都快中午了，我去看看冰箱有没有什麽东西拿出来煮。」 花纹璃急着走开，免得被问不停。事过境迁，真心不想再提那个人，并非不想跟妹妹聊天，而是继续说下去会勾起许多难堪往事，即使曾经误放感情，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 走出房间花纹璃迳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家里冰箱里的食物依然稀少的可怜，里面还有一锅汤她拿了出来，又在下层冷藏室拿出一把有点黄掉的青江菜，关起冷藏室打开冷冻库，冷冻库只剩一条吴郭鱼跟一点肉她都拿出来，这个家仍这麽寒酸，就像她妹妹所言，再多的钱她妈也不会珍惜，照样赌光。 她将鱼泡在水里退冰，洗了两杯米放入电锅煮。 以前，刚认识郭义尧时她确实向往过单纯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在厨房忙碌的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准备午餐给家人吃一样。 「你实在不像在酒店上班的小姐。」曾经郭义尧这麽说时她当作他只是想跟她搭讪，找话题跟她聊天而已。 「难道在酒店上班脸上都会做记号吗？」她不客气回嘴。 郭义尧发觉自己不擅言词好像得罪小姐了赶快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像一般酒店小酒很玩得开，感觉很文静，酒也喝得不多。」其实他是想赞美她与众不同却口拙词穷。 「是啊！我就是这种个性所以时常坐冷板凳，没人想点我台，经理常骂我不会招呼客人。」她不在乎说。 郭义尧听闻朗笑，心想，真坦率的女孩。他不认为这样有什麽不好，只是不适合酒店罢了。「既然这样为什麽要来酒店上班，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这里。」 「你怎麽知道？」她眼里突然有种被看穿的恐惧。「有几个人喜欢来这里上班？」 她反问。 郭义尧蹙眉想了想，瞅着眼前晶亮而吸引人却充满读不出忧郁的美眸说：「我认识的小姐实在看不出谁不喜欢来这里上班，看他们都还蛮愉快的，只是你……」 他欲言又止，担心眼前的花容再度变色。 「我怎样？我的脸很臭吗？」蛾眉依然深锁，笑容像朵照不到光线始终开不了的太阳花。 原来她自己知道都绷着脸，郭义尧又笑出来，喜欢她的率直，没有一般酒店女子的矫情造作。可是她不笑的样子优雅高贵，眼神中有种让人不敢亵玩的韵味，这点也相当吸引他。 「那就不要点我的台呀。」花纹璃看他笑得忘我嗔怒的想起身走开，感觉不被客人喜爱还被取笑，她心情大坏。 郭义尧慌张地拉住她，收敛起轻率的笑语，正经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生气。」 「我就是爱生气，不会招呼客人，你去找其他小姐吧。」她快步走到门前，手才握住门把却被他用力拉了回去，踩着高跟鞋的她就这麽顺势跌入他宽阔怀里。 想从她怀中挣脱却被箍抱得更紧，连「放开我」都来不及说，他那不安分的唇舌已往她檀口里窜了去，狂妄的勾着丁香小舌，像惩罚她似的堵住她所有的话，也不让她喘息，灼热的双唇像一种会让人迷醉的醇酒一般，明知有害却会让人忘情吸吮。嗅到他身上散发的男性麝香味不觉中竟也忘了挣扎，伸出香舌勾住他，就像舍不得离开他炽热怀抱一样，跟他在一片濡湿的情慾里纠缠着。 「你好美、好美，让人心动……」他在她耳畔温柔低语，急迫的呼吸往粉颈游移，身体的变化让他再也耐不住征服她的决心。 「嗯……」大掌摩娑她娇躯的每一寸，爱抚的力道让她轻轻娇喘，这下她怎麽都无法否认这个男人是吸引她的，只是她放不下身段，可是这样美好的挑逗她无法拒绝，只好默默承认。 「我们找个地方。」他耐不住胀满的慾望所以才这麽说。 她赫然惊醒，推开紧贴着脸庞的俊容，理理被弄乱的衣服。 「我还在上班不方便。」她找藉口。她只是来坐台又不卖身，即使眼前男子真有那麽一点令她悸动，那也只是一种交易。 「我可以带你出场。」 她愕然，好似被浇了一桶冷水，冷冷地盯着他。反正在谁的心里都一样，她只是一个说带出场就可以带出场的酒家女而已。 「我并没有要跟你出去，你误会了。」花纹璃很快将刚才一时忘情的自己抽回现实。 「晓露……」她飞快开门出去，只听见他在背後喊她花名。 思绪到这里赫然看见锅子里的鱼冒出了烟，她赶快铲起来。现在她只能说很幸运，她很快地看清楚，很快地知道他的底细，自己也很快的看破，然後很快地离开那是非之地。 「哇，好香，还是二姐的手艺好，爸不怎喜欢吃我煮的东西耶。」花纹玲梳洗好走出房间，饿得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 「冰箱空了，等一下我们去买些东西回来。」她将切好的菜放进塑胶篮里准备炒，别开脸去，不让妹妹发觉她湿透的眼眸。 「不急着回去？」花纹玲坐下来问。 「今天是礼拜天，幼稚园不上课，我从这个月开始也不用学钢琴了，时间会比较多。」看看妹妹，她一直很担心性情跟自己很像的妹妹无法适应酒店工作，看她气色很好，精神也不错，不像她当时总是愁眉苦脸不讨喜，这样她放心了。 …………………………………………………………………………………… (简) 流连风月场所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她差点被郭义尧风度翩翩看似老实的外貌给骗了。 「二姐──」花纹玲转动活灵活现的眼珠子，鬼头鬼脑问：「他以前是不是追求过你？」 她以去酒店上班这些时日所见所闻，郭义尧算是还看的过去的男人，不像她接触过的很多男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爱吹嘘的模样。 「酒店无真情你没听说过吗？」花纹璃提醒她。 「我知道啊，可是看他挺正直的，也不是每个男人去酒店都是为了想找刺激或寻欢作乐嘛，也有很多人只是为了应酬。」回想，二姐是在他出现后突然辞掉工作一个人搬到外面去，其实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偷偷搬出去跟男人住，想想自己真天真。 「人家送你一束花就说人家好话，这么容易就被收买。没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人肚子里想什么把戏谁会知道。」 「我没有那么好收买好不好，反正不知道谁送的就收了。只是看见他很惊讶，原来他是圣路易的客人。」自己二姐很多事情她都不知情，反而好奇。 「好啦，赶快起床都快中午了，我去看看冰箱有没有什么东西拿出来煮。」 花纹璃急着走开，免得被问不停。事过境迁，真心不想再提那个人，并非不想跟妹妹聊天，而是继续说下去会勾起许多难堪往事，即使曾经误放感情，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 走出房间花纹璃径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家里冰箱里的食物依然稀少的可怜，里面还有一锅汤她拿了出来，又在下层冷藏室拿出一把有点黄掉的青江菜，关起冷藏室打开冷冻库，冷冻库只剩一条吴郭鱼跟一点肉她都拿出来，这个家仍这么寒酸，就像她妹妹所言，再多的钱她妈也不会珍惜，照样赌光。 她将鱼泡在水里退冰，洗了两杯米放入电饭锅煮。 以前，刚认识郭义尧时她确实向往过单纯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在厨房忙碌的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准备午餐给家人吃一样。 「你实在不像在酒店上班的小姐。」曾经郭义尧这么说时她当作他只是想跟她搭讪，找话题跟她聊天而已。 「难道在酒店上班脸上都会做记号吗？」她不客气回嘴。 郭义尧发觉自己不擅言词好像得罪小姐了赶快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像一般酒店小酒很玩得开，感觉很文静，酒也喝得不多。」其实他是想赞美她与众不同却口拙词穷。 「是啊！我就是这种个性所以时常坐冷板凳，没人想点我台，经理常骂我不会招呼客人。」她不在乎说。 郭义尧听闻朗笑，心想，真坦率的女孩。他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不适合酒店罢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来酒店上班，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这里。」 「你怎么知道？」她眼里突然有种被看穿的恐惧。「有几个人喜欢来这里上班？」 她反问。 郭义尧蹙眉想了想，瞅着眼前晶亮而吸引人却充满读不出忧郁的美眸说：「我认识的小姐实在看不出谁不喜欢来这里上班，看他们都还蛮愉快的，只是你……」 他欲言又止，担心眼前的花容再度变色。 「我怎样？我的脸很臭吗？」蛾眉依然深锁，笑容像朵照不到光线始终开不了的太阳花。 原来她自己知道都绷着脸，郭义尧又笑出来，喜欢她的率直，没有一般酒店女子的矫情造作。可是她不笑的样子优雅高贵，眼神中有种让人不敢亵玩的韵味，这点也相当吸引他。 「那就不要点我的台呀。」花纹璃看他笑得忘我嗔怒的想起身走开，感觉不被客人喜爱还被取笑，她心情大坏。 郭义尧慌张地拉住她，收敛起轻率的笑语，正经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生气。」 「我就是爱生气，不会招呼客人，你去找其他小姐吧。」她快步走到门前，手才握住门把却被他用力拉了回去，踩着高跟鞋的她就这么顺势跌入他宽阔怀里。 想从她怀中挣脱却被箍抱得更紧，连「放开我」都来不及说，他那不安分的唇舌已往她檀口里窜了去，狂妄的勾着丁香小舌，像惩罚她似的堵住她所有的话，也不让她喘息，灼热的双唇像一种会让人迷醉的醇酒一般，明知有害却会让人忘情吸吮。嗅到他身上散发的男性麝香味不觉中竟也忘了挣扎，伸出香舌勾住他，就像舍不得离开他炽热怀抱一样，跟他在一片濡湿的情欲里纠缠着。 「你好美、好美，让人心动……」他在她耳畔温柔低语，急迫的呼吸往粉颈游移，身体的变化让他再也耐不住征服她的决心。 「嗯……」大掌摩娑她娇躯的每一寸，爱抚的力道让她轻轻娇喘，这下她怎么都无法否认这个男人是吸引她的，只是她放不下身段，可是这样美好的挑逗她无法拒绝，只好默默承认。 「我们找个地方。」他耐不住胀满的欲望所以才这么说。 她赫然惊醒，推开紧贴着脸庞的俊容，理理被弄乱的衣服。 「我还在上班不方便。」她找借口。她只是来坐台又不卖身，即使眼前男子真有那么一点令她悸动，那也只是一种交易。 「我可以带你出场。」 她愕然，好似被浇了一桶冷水，冷冷地盯着他。反正在谁的心里都一样，她只是一个说带出场就可以带出场的酒家女而已。 「我并没有要跟你出去，你误会了。」花纹璃很快将刚才一时忘情的自己抽回现实。 「晓露……」她飞快开门出去，只听见他在背后喊她花名。 思绪到这里赫然看见锅子里的鱼冒出了烟，她赶快铲起来。现在她只能说很幸运，她很快地看清楚，很快地知道他的底细，自己也很快的看破，然后很快地离开那是非之地。 「哇，好香，还是二姐的手艺好，爸不怎喜欢吃我煮的东西耶。」花纹玲梳洗好走出房间，饿得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 「冰箱空了，等一下我们去买些东西回来。」她将切好的菜放进塑料篮里准备炒，别开脸去，不让妹妹发觉她湿透的眼眸。 「不急着回去？」花纹玲坐下来问。 「今天是礼拜天，幼儿园不上课，我从这个月开始也不用学钢琴了，时间会比较多。」看看妹妹，她一直很担心性情跟自己很像的妹妹无法适应酒店工作，看她气色很好，精神也不错，不像她当时总是愁眉苦脸不讨喜，这样她放心了。 18 白色的爱情 (繁) 「叽……」 花纹玲猛然煞车，眉开眼笑地跳下车，才停好车，面店老板就探出头，一脸纳闷问：「你男朋友还没回来啊，你怎麽来了？」 「他出去了吗？」今天是星期天，会去哪里呢？这几天没听他说要去哪里，他不在，酝酿一天的好心情顿时全然消失。 「他回家去了，好像说家里谁生病了，难道你不知道？」老板煮着面不知道她心情纠结起来还轻快说道。店里生意不差，他看起来心情确实很好，可是他说出的答案却让专程来找戴晋儒的花纹玲显得失望。 「老板知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回来？」她讷讷问，心里暗地绕着圈自问：「怎事先没告诉我呢？」 「你是他女朋友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老板将面端过去给客人，走到门外看她愁眉苦脸想安慰她随口问：「要不要吃面，我请你，进来呀！」 「我吃饱了，谢谢。」跃上脚踏车骑走她内心开始不安起来。明明他只是回家去而已，为何感觉距离变得好远。 要回家竟然没告诉她，谁都会有总被漠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没安全感令她害怕，就像握在手中的东西，怕它从指缝溜走一样。 骑到半途心仍然难以平静下来，她只好停在一处围着红砖围墙的屋檐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拿出手机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里即出现光亮，她这才看见一早戴晋儒给她的电话──原来是她睡得太沉没听见铃声，他也传了简讯，是她吃过午餐急着跟二姐去市场买菜忽略，想平常也没什麽人打给她也就没留意了。 真是的，刚刚简直像白痴一样难过了一下下。看见简讯笑了开来，笑自己愚蠢，她高兴的拨了电话给他。 「睡醒了？」他在电话那头关心的问。 「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我二姐回来了。」 「喔。」他没见过她二姐，但听面店老板提过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这星期都不能回去。」他突然沉重说。 「为什麽？」她蓦然紧张起来。 「我爷爷过逝，我跟学校请丧假。」 「喔。」原来这是他突然赶回家的原因。她忽然想说一些话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麽。想了想语气沉郁说：「你不要太难过喔，节哀顺变，人老了总会往生，所以……」 他听了她沉重悲伤的声音突然噗嗤的笑了出声。「我没太难过啊！我爷爷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他也希望晚辈不要难过，我看比较难过的那人是你比较像吧。」 「我，我哪里难过了？我又不认识你爷爷。」被看穿了，一星期看不见他，她确实若有所失。 「呵呵呵……」他又笑。 「你少臭美了。」对着手机娇嗔却心花荡漾。 「好，那你就不要太想我唷。」他开着玩笑。 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窃笑，虽然一星期不能看见他，她心里仍洋溢了幸福滋味。 *** 每到晚上十点，圣路易酒店大门广场前的圆弧形喷水池，即会开始喷出五彩缤纷的水花。水池中间高高站立象徵爱情的白色丘比特，下身流出涔涔细流，代表圣路易源源不断的客源，而投射在广场的探照灯，缓缓移动投射在地面上，宏伟雄壮的建筑在夜晚气势依然磅礴。 「吴先生，好久不见，这边请。」站在门外穿着黄金色、衣摆前绣着富贵昙花的新式高叉旗袍的高挑领台，见人即职业性地盈盈笑开。 走进金碧辉煌的挑高大厅，高高悬吊的欧式宫廷水晶灯，华丽的透明水鑚迤洒在半空中，在金黄色灯光下晶莹闪耀。门庭若市，气派非凡。 花纹铃身着丝缎刺绣半镂空的旗袍，开叉处直直到她玉笋般的大腿上，她顺着楼梯拾级而下，修长的美腿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她下了楼，一楼进来一群年轻人，吵吵闹闹的吸引她的注意，几个？花纹玲来不及算，他们进大门即在领台带领下左转往大大的开放席位走去，她跟着他们後面，准备去一楼坐台，走了几步，走在她前方的年轻人突然转身…… 「啊，我忘了没拿相机……」年轻人语落转身，眼神一留意已经朝花纹玲撞了过来。 「啊……」花纹玲吓了一跳，来不及闪两人已经撞个满怀。 霎时两个人都眼冒金星，看不见对方。 一会对方急促问：「小姐有怎样吗？」 「我的头……」花纹玲痛得眯起眼、摸着额头。怎会这麽巧，她穿高跟鞋正好往他额头直直撞下去，这下硬碰硬，说有多痛就有多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後面。」男子蹙着眉头道歉。 「没关系。」花纹玲晕头转向说。 「真的很对不起！」见她好像很痛他的视线没有很快移开，反而紧紧落在她娟秀脸庞，像在欣赏一幅画一样瞅着。 她揉着有点昏眩的头慢慢走开，晕到连撞到他的男子长相都没看清楚。 後来那一群人就坐在接近舞台前方的座位。她现在坐的隔壁桌。 他们显得吵闹，花纹玲忍不住瞟了一眼，才发觉有人一直盯着她瞧。其实这样被她美色吸引的客人不少，她没多加留意，可是不一会却听见那桌客人开始起哄。「喂，有人这样看人的吗？去问一下嘛，叫她过来坐坐。」 「你们别闹了，今天是要给 志航饯行，我又不是主客。」一名穿着白衬衫、领口敞开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大约二十几岁、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子别扭道。 圣路易经营型态和一般酒店较不同的是，它一楼设计仿如一般夜店，开放给年轻男女 ，女宾在星期三这个女士日并不需付最低消费，所以星期三携伴而来的年轻人很多。 他们看似来这里办活动，不像来寻欢作乐，被他们的气氛感染，在一旁坐台的花纹玲觉得他们还满有趣的。竟然兴致一来拿起酒杯，站起来跟她的客人说：「我过去一下。」 ………………………………………………………………………………………… (简) 「叽……」 花纹玲猛然煞车，眉开眼笑地跳下车，才停好车，面店老板就探出头，一脸纳闷问：「你男朋友还没回来啊，你怎么来了？」 「他出去了吗？」今天是星期天，会去哪里呢？这几天没听他说要去哪里，他不在，酝酿一天的好心情顿时全然消失。 「他回家去了，好像说家里谁生病了，难道你不知道？」老板煮着面不知道她心情纠结起来还轻快说道。店里生意不差，他看起来心情确实很好，可是他说出的答案却让专程来找戴晋儒的花纹玲显得失望。 「老板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讷讷问，心里暗地绕着圈自问：「怎事先没告诉我呢？」 「你是他女朋友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老板将面端过去给客人，走到门外看她愁眉苦脸想安慰她随口问：「要不要吃面，我请你，进来呀！」 「我吃饱了，谢谢。」跃上脚踏车骑走她内心开始不安起来。明明他只是回家去而已，为何感觉距离变得好远。 要回家竟然没告诉她，谁都会有总被漠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没安全感令她害怕，就像握在手中的东西，怕它从指缝溜走一样。 骑到半途心仍然难以平静下来，她只好停在一处围着红砖围墙的屋檐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拿出手机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里即出现光亮，她这才看见一早戴晋儒给她的电话──原来是她睡得太沉没听见铃声，他也传了简讯，是她吃过午餐急着跟二姐去市场买菜忽略，想平常也没什么人打给她也就没留意了。 真是的，刚刚简直像白痴一样难过了一下下。看见简讯笑了开来，笑自己愚蠢，她高兴的拨了电话给他。 「睡醒了？」他在电话那头关心的问。 「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我二姐回来了。」 「喔。」他没见过她二姐，但听面店老板提过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这星期都不能回去。」他突然沉重说。 「为什么？」她蓦然紧张起来。 「我爷爷过逝，我跟学校请丧假。」 「喔。」原来这是他突然赶回家的原因。她忽然想说一些话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语气沉郁说：「你不要太难过喔，节哀顺变，人老了总会往生，所以……」 他听了她沉重悲伤的声音突然噗嗤的笑了出声。「我没太难过啊！我爷爷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他也希望晚辈不要难过，我看比较难过的那人是你比较像吧。」 「我，我哪里难过了？我又不认识你爷爷。」被看穿了，一星期看不见他，她确实若有所失。 「呵呵呵……」他又笑。 「你少臭美了。」对着手机娇嗔却心花荡漾。 「好，那你就不要太想我唷。」他开着玩笑。 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窃笑，虽然一星期不能看见他，她心里仍洋溢了幸福滋味。 *** 每到晚上十点，圣路易酒店大门广场前的圆弧形喷水池，即会开始喷出五彩缤纷的水花。水池中间高高站立象征爱情的白色丘比特，下身流出涔涔细流，代表圣路易源源不断的客源，而投射在广场的探照灯，缓缓移动投射在地面上，宏伟雄壮的建筑在夜晚气势依然磅礴。 「吴先生，好久不见，这边请。」站在门外穿着黄金色、衣摆前绣着富贵昙花的新式高叉旗袍的高挑领台，见人即职业性地盈盈笑开。 走进金碧辉煌的挑高大厅，高高悬吊的欧式宫廷水晶灯，华丽的透明水鑚迤洒在半空中，在金黄色灯光下晶莹闪耀。门庭若市，气派非凡。 花纹铃身着丝缎刺绣半镂空的旗袍，开叉处直直到她玉笋般的大腿上，她顺着楼梯拾级而下，修长的美腿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她下了楼，一楼进来一群年轻人，吵吵闹闹的吸引她的注意，几个？花纹玲来不及算，他们进大门即在领台带领下左转往大大的开放席位走去，她跟着他们后面，准备去一楼坐台，走了几步，走在她前方的年轻人突然转身…… 「啊，我忘了没拿相机……」年轻人语落转身，眼神一留意已经朝花纹玲撞了过来。 「啊……」花纹玲吓了一跳，来不及闪两人已经撞个满怀。 霎时两个人都眼冒金星，看不见对方。 一会对方急促问：「小姐有怎样吗？」 「我的头……」花纹玲痛得眯起眼、摸着额头。怎会这么巧，她穿高跟鞋正好往他额头直直撞下去，这下硬碰硬，说有多痛就有多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后面。」男子蹙着眉头道歉。 「没关系。」花纹玲晕头转向说。 「真的很对不起！」见她好像很痛他的视线没有很快移开，反而紧紧落在她娟秀脸庞，像在欣赏一幅画一样瞅着。 她揉着有点昏眩的头慢慢走开，晕到连撞到他的男子长相都没看清楚。 后来那一群人就坐在接近舞台前方的座位。她现在坐的隔壁桌。 他们显得吵闹，花纹玲忍不住瞟了一眼，才发觉有人一直盯着她瞧。其实这样被她美色吸引的客人不少，她没多加留意，可是不一会却听见那桌客人开始起哄。「喂，有人这样看人的吗？去问一下嘛，叫她过来坐坐。」 「你们别闹了，今天是要给 志航饯行，我又不是主客。」一名穿着白衬衫、领口敞开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大约二十几岁、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子别扭道。 圣路易经营型态和一般酒店较不同的是，它一楼设计仿如一般夜店，开放给年轻男女 ，女宾在星期三这个女士日并不需付最低消费，所以星期三携伴而来的年轻人很多。 他们看似来这里办活动，不像来寻欢作乐，被他们的气氛感染，在一旁坐台的花纹玲觉得他们还满有趣的。竟然兴致一来拿起酒杯，站起来跟她的客人说：「我过去一下。」 19 巧笑的符咒 (繁) 花纹玲曼妙身影忽出现在那桌客人前，看见她现身全桌声音嘎然而止，所有晶亮眼神都看向她，尤其刚才跟她对撞的男子诧异地跳起来。 「小……姐……」他突然结巴，目光充满惊讶，声音像似他的心跳一样乱了节拍。和他同桌的友人听见他那滑稽的声调一声譁然，全都笑得人仰马翻。 「我们平常威风的许主任看见美女竟然会发抖。」一样西装笔挺的男同事笑得前俯後仰。 被取笑他别扭得皱了皱眉，「你少说句话。」他往旁边说话那人肩後拍打下去。笑得这麽大声让他丢脸丢尽，美女当前谁不紧张。 「我在一旁听见你们谈论我，所以想说过来跟你们敬杯酒。」她声音甜甜的，没有外貌那般成熟，反而有种稚嫩的娇酣，让紧张到站起来的男人心忽地醉得飘飘然。 「我们在说你很漂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认识你。」是别人帮那位男士代言的。 「我这不是主动过来了，我叫花纹玲，这样大家不就认识了。」她自我介绍，来酒店上班她变得更为落落大方。 「花纹玲？这是你在这里的昵称还是……」有人发言，姓花的不多，他好奇问。 「我姓花叫纹玲，这里的花名叫梦蝶，很俗气的。」她嫣然一笑。 听她这麽落落大方，旁边的男子腼腆的扬起嘴角跟着大家笑着，显得手足无措。 「一起坐一下嘛。」一名男士突然起身，让座给花纹玲。 「喂，这要坐台费的。」有位清纯的女生打趣着。 「欸……」有人制止，觉得这玩笑会伤人。 花纹玲并不觉得怎样，难得跟一群年轻人打成一片，其实她还蛮开心的。 「不能坐，我还在上班，我的客人会不买单的，我到时候会被扣薪水。」她说，还故意对站在一旁心跳快速的俊男眨了眼，戏弄他。谁叫他刚刚冒冒失失将她额头撞了一个肿包。 「那花小姐等一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唱歌。」有人起哄般提议。 「去唱歌？」她有点错愕，他们竟然要邀她一起唱歌？他们看起来真是单纯来这里聚餐……好怪异！有人来酒店不找小姐坐台，一群人来聚餐？他们无论男女都穿着白上衣、深蓝长裤或窄裙，有人打着深色领带，像一般上班族，同间公司的样子。 「去不去啊？」哪些人又问她。 她眼神犹豫不决的闪烁了一下。「我要到淩晨才能下班，可能不方便。」她不经意的将眼神瞟到站在她身边那位男子身上。 「这样……」男子似乎很木讷，终於又迸出两个字。虽然话不多，可是目光却没一刻从花纹玲身上移走，就像是被慑魂一般钉在她巧笑嫣眸的符咒里。 「还是我去看看能不能请假，再来跟你们说。」可是先决条件她得先去跟她这节这位客人按捺好才行。 她的回答让他们一群四个男子、三个女生都感到十分惊讶。尤其是凝住在她身上像爱慕上她的那个男生更是雀跃的不知所以然。 花纹玲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血来潮竟主动去跟那群人搭讪，可能这几天戴晋儒不在她下班没地方去，也没人陪她说话，上班又要是面对人与人的虚情假意，让她感到疲乏心闷，看见他们脸上那种纯真笑容和真挚笑语就将她吸引过去了。 坐在旁边听见笑语的花纹玲根本无法不去注意他们在那里玩闹什麽，和这环境不一样的热络气氛吸引她。 後来他们不免俗的点了一位小姐坐台──梦虹，原来他们那一群里的一位男士即将入伍他们在给他饯行，顺便带他来酒店开开眼界。 听到这里，花纹玲突然觉得好笑，想着，假以时日戴晋儒要是入伍之际，她可不准他朋友拱他上酒店，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麽好新奇的，不就是吃喝玩乐这样而已，没什麽新鲜的。 *** 这节时间到，被通知转台时，花纹玲捧着肚子跑了一趟化粧室，然後虚弱的找到正在其他包厢里忙的徐大班，一看见她花纹玲即捧着肚子说：「经理，我肚子痛，可不可以让我先下班？」 「肚子痛？」徐大班紧张的看向她手心捧着的地方，「吃坏肚子还是MC来？」 「MC来，我可以先回家休息吗？」她装模作样，看似煞有其事，白皙的脸蛋本来就苍白，实在看不出真假。 「我那里有止痛药，我叫小萍去拿。」徐大班转身要叫人，花纹玲赶快制止。 「不用了，我刚吃了，可是还是一直痛，让我先回家吧，经理。」她虚弱的哀求。 「要不要叫人送你去医院。」徐大班担心的说。 「不用，不用……」她突然紧张地瞠大水眸，用力摇头兼挥手，看似很有力气，不像前一刻虚弱无力。 徐大班目光突然质疑起来，审视起她。「那我叫人送你回去好了？」搞什麽鬼？ 「我自己叫车就好了。」快成功了，她几乎快笑出来。 徐大班多看她几眼，猜想得到她在打什麽主意，明明看她那张装不出病态的娇脸隐约笑意还挂在脸上，还说什麽肚子痛。 她没为难她。「去吧，先回去，明天记得上班，别再跟我说肚子痛了。」 「喔，好……」 没想到徐大班竟然这麽好说话，早知道她这麽阿莎力，刚刚就不用绞仅脑汁想那些有的没的藉口了。 回到更衣室卸了妆，换上刚刚来的牛仔裤跟衬桖披上外套，她走去一楼。 「欸，我可以跟你们去唱歌耶。」她高兴的手拿着小皮包走过去。 几个人目光全凝聚在突然出现的她身上。连淡妆都清纯典雅，他们怎会拒绝。 「他们是你朋友？」在那坐台的梦虹看她已经下班满脸疑惑问。 这问题怎说哩？她扫视了那七位脸上带着和悦笑容的男男女女，尴尬的咧咧嘴、点头──一个多钟头前认识的，应该也算啦！ 「我们，我们……」换她结巴了。指着梦虹身边的男士心虚说：「我们要去给那位朋友饯行！」 …………………………………………………………………………… (简) 花纹玲曼妙身影忽出现在那桌客人前，看见她现身全桌声音嘎然而止，所有晶亮眼神都看向她，尤其刚才跟她对撞的男子诧异地跳起来。 「小……姐……」他突然结巴，目光充满惊讶，声音像似他的心跳一样乱了节拍。和他同桌的友人听见他那滑稽的声调一声哗然，全都笑得人仰马翻。 「我们平常威风的许主任看见美女竟然会发抖。」一样西装笔挺的男同事笑得前俯后仰。 被取笑他别扭得皱了皱眉，「你少说句话。」他往旁边说话那人肩后拍打下去。笑得这么大声让他丢脸丢尽，美女当前谁不紧张。 「我在一旁听见你们谈论我，所以想说过来跟你们敬杯酒。」她声音甜甜的，没有外貌那般成熟，反而有种稚嫩的娇酣，让紧张到站起来的男人心忽地醉得飘飘然。 「我们在说你很漂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认识你。」是别人帮那位男士代言的。 「我这不是主动过来了，我叫花纹玲，这样大家不就认识了。」她自我介绍，来酒店上班她变得更为落落大方。 「花纹玲？这是你在这里的昵称还是……」有人发言，姓花的不多，他好奇问。 「我姓花叫纹玲，这里的花名叫梦蝶，很俗气的。」她嫣然一笑。 听她这么落落大方，旁边的男子腼腆的扬起嘴角跟着大家笑着，显得手足无措。 「一起坐一下嘛。」一名男士突然起身，让座给花纹玲。 「喂，这要坐台费的。」有位清纯的女生打趣着。 「欸……」有人制止，觉得这玩笑会伤人。 花纹玲并不觉得怎样，难得跟一群年轻人打成一片，其实她还蛮开心的。 「不能坐，我还在上班，我的客人会不买单的，我到时候会被扣薪水。」她说，还故意对站在一旁心跳快速的俊男眨了眼，戏弄他。谁叫他刚刚冒冒失失将她额头撞了一个肿包。 「那花小姐等一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唱歌。」有人起哄般提议。 「去唱歌？」她有点错愕，他们竟然要邀她一起唱歌？他们看起来真是单纯来这里聚餐……好怪异！有人来酒店不找小姐坐台，一群人来聚餐？他们无论男女都穿着白上衣、深蓝长裤或窄裙，有人打着深色领带，像一般上班族，同间公司的样子。 「去不去啊？」哪些人又问她。 她眼神犹豫不决的闪烁了一下。「我要到凌晨才能下班，可能不方便。」她不经意的将眼神瞟到站在她身边那位男子身上。 「这样……」男子似乎很木讷，终于又迸出两个字。虽然话不多，可是目光却没一刻从花纹玲身上移走，就像是被慑魂一般钉在她巧笑嫣眸的符咒里。 「还是我去看看能不能请假，再来跟你们说。」可是先决条件她得先去跟她这节这位客人按捺好才行。 她的回答让他们一群四个男子、三个女生都感到十分惊讶。尤其是凝住在她身上像爱慕上她的那个男生更是雀跃的不知所以然。 花纹玲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血来潮竟主动去跟那群人搭讪，可能这几天戴晋儒不在她下班没地方去，也没人陪她说话，上班又要是面对人与人的虚情假意，让她感到疲乏心闷，看见他们脸上那种纯真笑容和真挚笑语就将她吸引过去了。 坐在旁边听见笑语的花纹玲根本无法不去注意他们在那里玩闹什么，和这环境不一样的热络气氛吸引她。 后来他们不免俗的点了一位小姐坐台──梦虹，原来他们那一群里的一位男士即将入伍他们在给他饯行，顺便带他来酒店开开眼界。 听到这里，花纹玲突然觉得好笑，想着，假以时日戴晋儒要是入伍之际，她可不准他朋友拱他上酒店，这种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新奇的，不就是吃喝玩乐这样而已，没什么新鲜的。 *** 这节时间到，被通知转台时，花纹玲捧着肚子跑了一趟化妆室，然后虚弱的找到正在其他包厢里忙的徐大班，一看见她花纹玲即捧着肚子说：「经理，我肚子痛，可不可以让我先下班？」 「肚子痛？」徐大班紧张的看向她手心捧着的地方，「吃坏肚子还是MC来？」 「MC来，我可以先回家休息吗？」她装模作样，看似煞有其事，白皙的脸蛋本来就苍白，实在看不出真假。 「我那里有止痛药，我叫小萍去拿。」徐大班转身要叫人，花纹玲赶快制止。 「不用了，我刚吃了，可是还是一直痛，让我先回家吧，经理。」她虚弱的哀求。 「要不要叫人送你去医院。」徐大班担心的说。 「不用，不用……」她突然紧张地瞠大水眸，用力摇头兼挥手，看似很有力气，不像前一刻虚弱无力。 徐大班目光突然质疑起来，审视起她。「那我叫人送你回去好了？」搞什么鬼？ 「我自己叫车就好了。」快成功了，她几乎快笑出来。 徐大班多看她几眼，猜想得到她在打什么主意，明明看她那张装不出病态的娇脸隐约笑意还挂在脸上，还说什么肚子痛。 她没为难她。「去吧，先回去，明天记得上班，别再跟我说肚子痛了。」 「喔，好……」 没想到徐大班竟然这么好说话，早知道她这么阿莎力，刚刚就不用绞仅脑汁想那些有的没的借口了。 回到更衣室卸了妆，换上刚刚来的牛仔裤跟衬桖披上外套，她走去一楼。 「欸，我可以跟你们去唱歌耶。」她高兴的手拿着小皮包走过去。 几个人目光全凝聚在突然出现的她身上。连淡妆都清纯典雅，他们怎会拒绝。 「他们是你朋友？」在那坐台的梦虹看她已经下班满脸疑惑问。 这问题怎说哩？她扫视了那七位脸上带着和悦笑容的男男女女，尴尬的咧咧嘴、点头──一个多钟头前认识的，应该也算啦！ 「我们，我们……」换她结巴了。指着梦虹身边的男士心虚说：「我们要去给那位朋友饯行！」 20 怠工的冲动 (繁) 酒店是她第一份正式工作，之前暑假虽然去过食品工厂包装过饼乾，也在成衣厂车过布边，便利商店也待过几天，可是为了多赚一点钱从来都没翘班过。送往迎来的酒店生活却让她感到相当倦怠，无时无刻都有一股怠工的冲动。 今晚她真的这麽做了──跟一群素昧平生，却很热情、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去唱歌。 「花小姐，你坐许主任的车。」同行一位男士叮咛她。 他们一直唤那位撞到她头的男士许主任、许主任的，想必他是他们的主管，可是他看上去相当年轻，一头剪得俐落整齐的短发，衣服洗得乾乾净净，带着一副墨色细框的眼镜，不高不矮的身材颇有书卷味。 後来花纹玲知道他们都从事保险业，他们口中的许主任是公司展业处主任，负责推广保险业务的基层主管。 她拿到他的名片是他送她回家之後的事了。 「原来你们都在保险公司上班。」淩晨三点半，她站在家门口的街灯下，看着手上的名片恍然大悟，难怪几个女生都穿着制服，男生都是白衬衫或西装，外表看起来都很容易令人信任。 「是啊，我大学毕业就在保险公司任职，已经三年了。」他腼腆说着，显得相当谦虚，心里还在思忖怎麽跟花纹玲要联络电话。 「三年？很不容易，才三年就当上主管。」花纹玲在心里大略算了一下他的年纪，应该二十六、七岁吧。比戴晋儒大了好几岁，看起来也比他成熟，外表……嗯……她突然有种罪恶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听见花纹玲的称赞，斯文的脸庞勾起笑容。当初进入这行业他也没料到自己会一帆风顺，两年不到亮眼的业绩就让他获得升迁机会。只是他心里很疑惑，花纹玲拥有姣好面貌、谈吐优雅，刚才在KTV也没见她玩得多起劲，甚至同事找她划酒拳她还很逊，看似不太会，玩心并不重，怎会选择那种职业，令他纳闷。 「运气好吧。」他顺势问起：「可以问花小姐为什麽会在酒店工作吗？」 花纹玲娇艳的脸颊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显得落寞。为什麽大家都喜欢问这问题呢？她并没有比较特别吧？ 「抱歉，我没恶意，只是花小姐的气质跟酒店并不符，感觉你或许应该是普通的上班族或是公务员。」见她笑得无奈，许平韬赶紧解释免得被误解。 「我知道当酒店小姐很容易令人看不起，我也想找份正常工作做，但现在不行。」 「要不要试试保险业？」 花纹玲笑着摇头。「我可能没办法？」 「不试试怎麽知道。」 她笑而不语地耸耸肩。 「其实现代文明病很多，而且人有旦夕祸福，保险是一种保障……」 他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花纹玲蓦然发觉谈起工作他并不木讷，或许是他的专业领域所以就朗朗上口停不下来。这样对事业专注的男人比酒店那些财大气粗的阔佬有魅力多了。 花纹玲听得入迷，也佩服他的专业。「如果我要给我爸爸办理保险可以吗？」 「你爸爸？」 「我爸爸中风过，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我帮他申请了外籍看护。我很想帮他保个险，他身体也不好。」 「你父亲年迈又多病保险公司可能比较难承保，与其你要帮他保险不如帮你自己办个保险，其实这对你父亲也是个变相的保障，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生病不能工作，或意外即不用担心生活或医药费的问题，如果保险够齐全的话，到时候理赔金就会帮你解决当下的所有问题。」 「喔。」对保险她一窍不通，但是她知道这很重要，之前家里钱不够用谁还有余力可以投保什麽的，现在她的收入稳定是该办些保险，不然像父亲当时一病家里经济状况简直是雪上加霜。 「许先生可以介绍我一些投保资讯吗？」 「好啊！」男士高兴的眉开眼笑，并不是因为又获得一位客户，而是可以藉此接近她。「我今天上班去公司马上整理一些资料，帮你做好投保规划再跟你连系，花小姐能不能留下电话给我。」 「好啊，可是我没纸笔。」花容尴尬一笑。 「你将手机借我。」他雀跃从花纹玲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刚刚拨出去的是我手机，有什麽问题再跟我联络。」 坐上车许平韬心思仍起伏不定，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了，竟被一位酒店小姐迷得团团转，拿起手机看了看里面的那组未接来电，脑里竟又浮现花纹玲星眸皓齿款款动人的笑靥，心田又颤动起来──今晚他应该是着了魔了。 *** 透不进光线的房里静悄俏，花纹玲在睡梦中翻身侧睡，甜蜜的梦境她手中拿着几本书，跟侧背着一个黑色背包的戴晋儒走在树木荫绿的校园里，两人边走边调情似地讨论中午要去学校大门出去那家吃咖哩鸡排丼饭，还是去拐个弯那条街吃牛肉烩饭，争执不休，一来一往，搞得花纹玲不时翘着小嘴嗲声撒娇，逗得戴晋儒小鹿乱撞，後来两个人乾脆停下来猜拳…… 「剪刀、石头、布……」两人的笑声高兴得像清晨的鸟啭，吱吱乱叫。 「哇，人家不从啦。」绑着马尾、穿着素色T恤牛仔裤的花纹玲出了布，输给出剪刀的戴晋儒，又开始撒娇起来。 「那我们就去吃咖哩鸡排丼好了。」他妇唱夫随，只要她高兴什麽都好。 「可是我输了啊？」水汪汪的眼珠子不解的眨了眨。 「是输的就去吃啊，想那麽多干嘛，走啦。」戴晋儒一把拖着脑袋还转不过来的她往校门口跑去。 一阵音乐铃声在他们的欢笑声跨出校门时响起…… 她从睡梦中惊醒，摸到床头的手机接了电话。 「喂──」刚睡醒的声音含含糊糊。 「还在睡？」戴晋儒刚从爷爷的法会现场走回家，心里念着她，趁空听听她声音。 「喔，」刚刚竟然梦见自己也在上大学。「几点了？」 「两点半了？」他不敢太早打，免得她早醒睡眠不足，这样他又要心疼一下午。 「什麽两点半了？」她惊呼，赶紧坐起来，打开床头台灯，看一下闹钟，两点三十五分了。 「怎麽了，有事要去办吗？」他担心。今天下午他晚了一个钟头打电话叫醒她。 「没有，今天外籍看护要来，奇怪怎没人叫我，是不是还没来？」她喃喃。希望母亲会在家。 感觉她家里好像都没大人了，凡事都要她，她也才十八岁而已，却要负担家里经济，还要处理所有事情，戴晋儒为她抱屈，却什麽忙也帮不上。 ………………………………………………………………………………… (简) 酒店是她第一份正式工作，之前暑假虽然去过食品工厂包装过饼干，也在成衣厂车过布边，便利商店也待过几天，可是为了多赚一点钱从来都没翘班过。送往迎来的酒店生活却让她感到相当倦怠，无时无刻都有一股怠工的冲动。 今晚她真的这么做了──跟一群素昧平生，却很热情、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去唱歌。 「花小姐，你坐许主任的车。」同行一位男士叮咛她。 他们一直唤那位撞到她头的男士许主任、许主任的，想必他是他们的主管，可是他看上去相当年轻，一头剪得利落整齐的短发，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带着一副墨色细框的眼镜，不高不矮的身材颇有书卷味。 后来花纹玲知道他们都从事保险业，他们口中的许主任是公司展业处主任，负责推广保险业务的基层主管。 她拿到他的名片是他送她回家之后的事了。 「原来你们都在保险公司上班。」凌晨三点半，她站在家门口的街灯下，看着手上的名片恍然大悟，难怪几个女生都穿着制服，男生都是白衬衫或西装，外表看起来都很容易令人信任。 「是啊，我大学毕业就在保险公司任职，已经三年了。」他腼腆说着，显得相当谦虚，心里还在思忖怎么跟花纹玲要联络电话。 「三年？很不容易，才三年就当上主管。」花纹玲在心里大略算了一下他的年纪，应该二十六、七岁吧。比戴晋儒大了好几岁，看起来也比他成熟，外表……嗯……她突然有种罪恶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听见花纹玲的称赞，斯文的脸庞勾起笑容。当初进入这行业他也没料到自己会一帆风顺，两年不到亮眼的业绩就让他获得升迁机会。只是他心里很疑惑，花纹玲拥有姣好面貌、谈吐优雅，刚才在KTV也没见她玩得多起劲，甚至同事找她划酒拳她还很逊，看似不太会，玩心并不重，怎会选择那种职业，令他纳闷。 「运气好吧。」他顺势问起：「可以问花小姐为什么会在酒店工作吗？」 花纹玲娇艳的脸颊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显得落寞。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问这问题呢？她并没有比较特别吧？ 「抱歉，我没恶意，只是花小姐的气质跟酒店并不符，感觉你或许应该是普通的上班族或是公务员。」见她笑得无奈，许平韬赶紧解释免得被误解。 「我知道当酒店小姐很容易令人看不起，我也想找份正常工作做，但现在不行。」 「要不要试试保险业？」 花纹玲笑着摇头。「我可能没办法？」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笑而不语地耸耸肩。 「其实现代文明病很多，而且人有旦夕祸福，保险是一种保障……」 他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花纹玲蓦然发觉谈起工作他并不木讷，或许是他的专业领域所以就朗朗上口停不下来。这样对事业专注的男人比酒店那些财大气粗的阔佬有魅力多了。 花纹玲听得入迷，也佩服他的专业。「如果我要给我爸爸办理保险可以吗？」 「你爸爸？」 「我爸爸中风过，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我帮他申请了外籍看护。我很想帮他保个险，他身体也不好。」 「你父亲年迈又多病保险公司可能比较难承保，与其你要帮他保险不如帮你自己办个保险，其实这对你父亲也是个变相的保障，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生病不能工作，或意外即不用担心生活或医药费的问题，如果保险够齐全的话，到时候理赔金就会帮你解决当下的所有问题。」 「喔。」对保险她一窍不通，但是她知道这很重要，之前家里钱不够用谁还有余力可以投保什么的，现在她的收入稳定是该办些保险，不然像父亲当时一病家里经济状况简直是雪上加霜。 「许先生可以介绍我一些投保信息吗？」 「好啊！」男士高兴的眉开眼笑，并不是因为又获得一位客户，而是可以藉此接近她。「我今天上班去公司马上整理一些资料，帮你做好投保规划再跟你连系，花小姐能不能留下电话给我。」 「好啊，可是我没纸笔。」花容尴尬一笑。 「你将手机借我。」他雀跃从花纹玲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刚刚拨出去的是我手机，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联络。」 坐上车许平韬心思仍起伏不定，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竟被一位酒店小姐迷得团团转，拿起手机看了看里面的那组未接来电，脑里竟又浮现花纹玲星眸皓齿款款动人的笑靥，心田又颤动起来──今晚他应该是着了魔了。 *** 透不进光线的房里静悄俏，花纹玲在睡梦中翻身侧睡，甜蜜的梦境她手中拿着几本书，跟侧背着一个黑色背包的戴晋儒走在树木荫绿的校园里，两人边走边调情似地讨论中午要去学校大门出去那家吃咖哩鸡排丼饭，还是去拐个弯那条街吃牛肉烩饭，争执不休，一来一往，搞得花纹玲不时翘着小嘴嗲声撒娇，逗得戴晋儒小鹿乱撞，后来两个人干脆停下来猜拳…… 「剪刀、石头、布……」两人的笑声高兴得像清晨的鸟啭，吱吱乱叫。 「哇，人家不从啦。」绑着马尾、穿着素色T恤牛仔裤的花纹玲出了布，输给出剪刀的戴晋儒，又开始撒娇起来。 「那我们就去吃咖哩鸡排丼好了。」他妇唱夫随，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 「可是我输了啊？」水汪汪的眼珠子不解的眨了眨。 「是输的就去吃啊，想那么多干嘛，走啦。」戴晋儒一把拖着脑袋还转不过来的她往校门口跑去。 一阵音乐铃声在他们的欢笑声跨出校门时响起…… 她从睡梦中惊醒，摸到床头的手机接了电话。 「喂──」刚睡醒的声音含含糊糊。 「还在睡？」戴晋儒刚从爷爷的法会现场走回家，心里念着她，趁空听听她声音。 「喔，」刚刚竟然梦见自己也在上大学。「几点了？」 「两点半了？」他不敢太早打，免得她早醒睡眠不足，这样他又要心疼一下午。 「什么两点半了？」她惊呼，赶紧坐起来，打开床头台灯，看一下闹钟，两点三十五分了。 「怎么了，有事要去办吗？」他担心。今天下午他晚了一个钟头打电话叫醒她。 「没有，今天外籍看护要来，奇怪怎没人叫我，是不是还没来？」她喃喃。希望母亲会在家。 感觉她家里好像都没大人了，凡事都要她，她也才十八岁而已，却要负担家里经济，还要处理所有事情，戴晋儒为她抱屈，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21 爱情本无价 (繁) 挂断戴晋儒的来电，刚要下床，手机又马上响起，她又懒懒地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瞄一眼生疏门号脑筋快速转了一圈，过滤之後纳闷的「喂」了一声。 对方传来陌生的声音，但他一说出自己名字，花纹玲马上恍然大悟，双靥上的笑容突如绽开的花朵奔放。 「花小姐你好，我是许平韬，我已经将你的保险规划书拟好了，什麽时候方便为你详细解说。」一个早上他都在忙这份资料，就是想找机会约到她。 「这……」她犹豫。今天家里有事，要先看看看护来了没，要是来了有很多事情交代，也可能没时间出去。乾脆先当机立断，将缓事按下，急事先办。她说：「明天下午好不好？我待会有事，今天不方便。」 「明天下午可以啊，几点？我直接去你家还是……」明天也没关系，只要能约到她，不在乎多等一天。 她急忙打断，「不，不我们约在别处见面好了。」保险的事倘若被她母亲知道，肯定又联想她不知暗藏多少私房钱，到时候别说保险，可能连积蓄也会被她挖空。 他想了想问她，「明天中午在东门路香榭大道见可以吗？」这算间接跟她约会了，他欣喜若狂。 「好啊！」她没意见。 起床走出房间推开纱窗，就听见母亲的声音。「……还有，每天早上要熬稀饭给先生吃，先生年纪大了饭不要煮太硬……洗衣机在外面……」外佣一直点头，不知有没有听懂。 花纹玲也觉得自己不知有没有听错？熬稀饭？她母亲什麽时候熬过稀饭给她父亲吃了，指使人好像比较容易，也真破天荒这时候她竟然会在家。 花纹玲走过去说：「妈，她是来照顾爸爸不是来当佣人，你别把人家当佣人使唤好不好，仲介公司有交代过，这样是违法的。」 「有什麽不一样，你爸都还能走要什麽看护，帮忙做些家事比较实际，不然钱不就白花了。」她母亲依然理直气壮。 花也不是花你的钱，花纹玲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不想理她，也没再说什麽，懒恹恹的去浴室盥洗。 看护来了生活起居难以自理的父亲终於有人可以照料，如此，她晚上上班白天也能安心睡觉，妹妹也可以专心念书。 当然，这样她母亲想做什麽也都可以随便她去了。对她那不事生产又挥霍无度的母亲她早已抱持眼不见为净的心态，对这个家她根本一无用处。 可是在浴室里她一直听见母亲在那滔滔不绝对看护说这说那的，回到房间换好衣服，经过厨房擦得比往常乾净的饭桌上已经没有剩菜了。走出客厅她母亲又拉着看护在哪里讲解洗衣机用法，看样子她母亲打算将所有家事都转移到看护身上，自己名正言顺地当个闲人。 不理了，随她去。 她牵脚踏车出门，将母亲跟看护的对话关在门内。外面天气明显转凉，太阳也没那麽大了。脚踏车在眷村巷子转了几个弯，她停在面店前，还在忙的老板看见她停下车即说：「小戴还没回来，你来做什麽？」 「我知道他还没回来，我要一碗阳春面，等一下下来吃，我先上楼去了。」她兀自走上狭窄楼梯，老板在她背後「喔」了一声。 戴晋儒这里就像她的避难所一样，当对家里看不过去、不满时她就来这里将自己隐藏起来。 *** 隔天她早了几个钟头起床，戴晋儒打电话给她时，她已经坐在公车上了。 「你要去哪里？」他一方面讶异，一方面在那猜想，猜她可能要去买衣服吧，最近她常说要去买新衣服，可是却从没看省吃俭用的她穿过新买的衣服。 「跟朋友去吃饭，还有谈些事情。」她简略说，心想要是坦白说要去跟异性吃饭，不知他会不会吃醋？然後马上跑回来？她没说，也不想试他对这种事的在乎程度，她觉得两人只要彼此信任就好了，何必去在意谁爱谁比较多，对方在不在意自己。 「跟谁啊？」戴晋儒问。 「你不认识的人。」她又答得随便，想他也不是真心想知道，一定又是随便问问，那她就随便回答。 「废话！当然是我不认识的人，你朋友我认识几个？我朋友你也不认识几个啊。」戴晋儒在电话彼端笑嘻嘻说。 车子缓缓停下来，花纹玲惊觉到了说：「啊，不说了，我要下车了。」挂断电话，走下车。 走进许平韬说的那家装潢雅致的香榭大道侍者迎上来。「小姐，请问几位？」里面虽播着轻音乐，气氛却感觉相当宁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脚步声。 花纹玲看了一下四周，细声道：「我找人……喔，他人在那里，谢谢！」她看见许平韬坐在靠窗位置，桌上好像放了本杂志，所以没注意到她进来了。 他坐的窗台边，窗外是天井，天井里有座小水池，池边奇岩鳞次栉比看出是巧妙设计，从岩石长满菁台和蕨类的隙缝间趁出涓涓流水。 她坐下来，被淙淙水声吸引望向窗台的玻璃窗外，看见池底几条鲤鱼悠游自在，心情呼地惬意起来，惊呼：「里面有鱼耶。」脸上的笑容就像鱼儿一般生动。 「是啊，」炯亮眼神完全被她那和风般的笑靥所慑住。汽车杂志已被放在一旁。「要不要先点餐。」 他将一旁的MENU推到她面前，盯着她一会儿噘嘴，一会儿蹙眉的研究菜色。迟迟无法决定是因为上面的价钱让她很犹豫，虽然比起酒店便宜许多，可是跟阳春面就差太多了…… 想到这，她自顾孜孜笑着，不知道她笑什麽的他以为她心情很好也跟着笑起来。 「不知要吃什麽吗？」他问。 他一问娇容赫然出现一抹尴尬。「我很少来这种地方用餐，说实在的不知道该点什麽？还是你点吧？」她不好意思的将MENU推到他面前让他决定，要不然她可能到人家要打烊了都不知道该吃什麽。 「这里的肋眼牛排、香烤羊肉、鹅肝纽西兰牛排都很不错，可以考虑看看。」他扬眉看她的决定，却看她又是一脸为难，他只好跟侍者说：「我要两份鹅肝纽西兰牛排。」 听见鹅肝她错愕的撑大杏眼。 跟戴晋儒大概只会去吃鹅肉吧！这比较像他现在的身价，但她不会计较，况且爱情无价，不是食物可以收买的……想到哪去了？只是咀嚼牛肉沾着鹅肝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了。 在她享受着鹅肝细滑口感时，桌旁走来一个人忽地停下问：「你们认识？」郭义尧停在他们旁边显得有些吃惊看着正在享受牛排的两人。 「你们也认识？」花纹玲盯着他也感到相当错愕。这世界真小。 「我们是同事。」郭义尧说。 「他是我公司经理。」 怎麽这麽巧！ …………………………………………………………………………………… (简) 挂断戴晋儒的来电，刚要下床，手机又马上响起，她又懒懒地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瞄一眼生疏门号脑筋快速转了一圈，过滤之后纳闷的「喂」了一声。 对方传来陌生的声音，但他一说出自己名字，花纹玲马上恍然大悟，双靥上的笑容突如绽开的花朵奔放。 「花小姐你好，我是许平韬，我已经将你的保险规划书拟好了，什么时候方便为你详细解说。」一个早上他都在忙这份数据，就是想找机会约到她。 「这……」她犹豫。今天家里有事，要先看看看护来了没，要是来了有很多事情交代，也可能没时间出去。干脆先当机立断，将缓事按下，急事先办。她说：「明天下午好不好？我待会有事，今天不方便。」 「明天下午可以啊，几点？我直接去你家还是……」明天也没关系，只要能约到她，不在乎多等一天。 她急忙打断，「不，不我们约在别处见面好了。」保险的事倘若被她母亲知道，肯定又联想她不知暗藏多少私房钱，到时候别说保险，可能连积蓄也会被她挖空。 他想了想问她，「明天中午在东门路香榭大道见可以吗？」这算间接跟她约会了，他欣喜若狂。 「好啊！」她没意见。 起床走出房间推开纱窗，就听见母亲的声音。「……还有，每天早上要熬稀饭给先生吃，先生年纪大了饭不要煮太硬……洗衣机在外面……」外佣一直点头，不知有没有听懂。 花纹玲也觉得自己不知有没有听错？熬稀饭？她母亲什么时候熬过稀饭给她父亲吃了，指使人好像比较容易，也真破天荒这时候她竟然会在家。 花纹玲走过去说：「妈，她是来照顾爸爸不是来当佣人，你别把人家当佣人使唤好不好，中介公司有交代过，这样是违法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爸都还能走要什么看护，帮忙做些家事比较实际，不然钱不就白花了。」她母亲依然理直气壮。 花也不是花你的钱，花纹玲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不想理她，也没再说什么，懒恹恹的去浴室盥洗。 看护来了生活起居难以自理的父亲终于有人可以照料，如此，她晚上上班白天也能安心睡觉，妹妹也可以专心念书。 当然，这样她母亲想做什么也都可以随便她去了。对她那不事生产又挥霍无度的母亲她早已抱持眼不见为净的心态，对这个家她根本一无用处。 可是在浴室里她一直听见母亲在那滔滔不绝对看护说这说那的，回到房间换好衣服，经过厨房擦得比往常干净的饭桌上已经没有剩菜了。走出客厅她母亲又拉着看护在哪里讲解洗衣机用法，看样子她母亲打算将所有家事都转移到看护身上，自己名正言顺地当个闲人。 不理了，随她去。 她牵脚踏车出门，将母亲跟看护的对话关在门内。外面天气明显转凉，太阳也没那么大了。脚踏车在眷村巷子转了几个弯，她停在面店前，还在忙的老板看见她停下车即说：「小戴还没回来，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他还没回来，我要一碗阳春面，等一下下来吃，我先上楼去了。」她兀自走上狭窄楼梯，老板在她背后「喔」了一声。 戴晋儒这里就像她的避难所一样，当对家里看不过去、不满时她就来这里将自己隐藏起来。 *** 隔天她早了几个钟头起床，戴晋儒打电话给她时，她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 「你要去哪里？」他一方面讶异，一方面在那猜想，猜她可能要去买衣服吧，最近她常说要去买新衣服，可是却从没看省吃俭用的她穿过新买的衣服。 「跟朋友去吃饭，还有谈些事情。」她简略说，心想要是坦白说要去跟异性吃饭，不知他会不会吃醋？然后马上跑回来？她没说，也不想试他对这种事的在乎程度，她觉得两人只要彼此信任就好了，何必去在意谁爱谁比较多，对方在不在意自己。 「跟谁啊？」戴晋儒问。 「你不认识的人。」她又答得随便，想他也不是真心想知道，一定又是随便问问，那她就随便回答。 「废话！当然是我不认识的人，你朋友我认识几个？我朋友你也不认识几个啊。」戴晋儒在电话彼端笑嘻嘻说。 车子缓缓停下来，花纹玲惊觉到了说：「啊，不说了，我要下车了。」挂断电话，走下车。 走进许平韬说的那家装潢雅致的香榭大道侍者迎上来。「小姐，请问几位？」里面虽播着轻音乐，气氛却感觉相当宁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脚步声。 花纹玲看了一下四周，细声道：「我找人……喔，他人在那里，谢谢！」她看见许平韬坐在靠窗位置，桌上好像放了本杂志，所以没注意到她进来了。 他坐的窗台边，窗外是天井，天井里有座小水池，池边奇岩鳞次栉比看出是巧妙设计，从岩石长满菁台和蕨类的隙缝间趁出涓涓流水。 她坐下来，被淙淙水声吸引望向窗台的玻璃窗外，看见池底几条鲤鱼悠游自在，心情呼地惬意起来，惊呼：「里面有鱼耶。」脸上的笑容就像鱼儿一般生动。 「是啊，」炯亮眼神完全被她那和风般的笑靥所慑住。汽车杂志已被放在一旁。「要不要先点餐。」 他将一旁的MENU推到她面前，盯着她一会儿噘嘴，一会儿蹙眉的研究菜色。迟迟无法决定是因为上面的价钱让她很犹豫，虽然比起酒店便宜许多，可是跟阳春面就差太多了…… 想到这，她自顾孜孜笑着，不知道她笑什么的他以为她心情很好也跟着笑起来。 「不知要吃什么吗？」他问。 他一问娇容赫然出现一抹尴尬。「我很少来这种地方用餐，说实在的不知道该点什么？还是你点吧？」她不好意思的将MENU推到他面前让他决定，要不然她可能到人家要打烊了都不知道该吃什么。 「这里的肋眼牛排、香烤羊肉、鹅肝新西兰牛排都很不错，可以考虑看看。」他扬眉看她的决定，却看她又是一脸为难，他只好跟侍者说：「我要两份鹅肝新西兰牛排。」 听见鹅肝她错愕的撑大杏眼。 跟戴晋儒大概只会去吃鹅肉吧！这比较像他现在的身价，但她不会计较，况且爱情无价，不是食物可以收买的……想到哪去了？只是咀嚼牛肉沾着鹅肝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了。 在她享受着鹅肝细滑口感时，桌旁走来一个人忽地停下问：「你们认识？」郭义尧停在他们旁边显得有些吃惊看着正在享受牛排的两人。 「你们也认识？」花纹玲盯着他也感到相当错愕。这世界真小。 「我们是同事。」郭义尧说。 「他是我公司经理。」 怎么这么巧！ 22 走进大染缸 (繁) 下课钟声响起，花纹璃走在前面领着一群只到她大腿高的小朋友走向校门外的娃娃车旁，学生一个个爬上车，点过名之後露出笑靥说：「再见，平安回家喔。」 「花老师，再见。」一阵童音，听得她眉开眼笑。 「再见。」她对远去的娃娃挥挥手。 转身花纹璃看见围墙下蹲着一个穿着他们学校制服的小男生，她盈盈走过去问：「小彦，爷爷怎麽还没来接你？」 小男生蹲着、双手托腮，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地面懊恼的摇头。「爷爷把我忘记了。」 「不会啦，爷爷可能忘记时间了，跟老师进去。」花纹璃牵起小男生的手进办公室。他老师跟娃娃车送小朋友回家，也顺便回去。花纹玲从柜子里找到学生资料，翻开打电话过去 电话嘟很久都没人接听。她又仔细找了一下，看见其他电话号码又试着打，响几声一位男性接起。「您好，请问是郭其彦小朋友的家人吗？」 「我是他爸爸，请问……」对方纳闷。 「我是幼稚园的老师，小彦的爷爷可能忘记来接他了，不知郭先生方便来接小朋友吗？」 「他爷爷没去接他？」对方惊讶。 「我刚刚打了家里电话没人接，我想他爷爷……」 对方听见手机的声音感觉十分熟悉，不禁冒昧问：「请问老师贵姓？」 对方这样问花纹璃使她怔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相当耳熟。「敝姓花。」 郭义尧震了一下。不敢惊动她，嗫嚅道：「花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彦，我现在立即赶过去。」 「可以呀。」她想不会那麽巧。 挂下电话，花纹璃带着小彦到视听室，打开电视拨放卡通给他看，两人就在那里看录影带。等了一个钟头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喔，郭先生来了，我现在就带小彦出去。」 「小彦爸爸来了，赶快把书包背好。」 牵着小彦走出去，花纹璃愕然看见幼稚园镂空大门前站着的人突然怔住脚步。 「爸爸！」小彦高兴的跑去捉着大门栏杆，花纹璃却还怔在原地。 两人四目交会，花纹璃才黯然地走过去帮小彦开门。 「爸爸怎麽这麽晚？」小彦高兴地抱住他的腿，他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未曾遗忘的容颜。 「纹璃，好久不见！」 「小彦等了好久，如果郭先生家人不方便接受，学校有娃娃车。」她勉强的扬起笑容像对一般家长一样，顾左右而言它。 「纹璃，我找你很久了。」他诚挚地说。 「很抱歉郭先生，天黑了，我要关校门了。」 「你还在怨我吗？」 「我没什麽好怨的。」她推着门，准备关上，想将他遣走。 「为何要对我这般生疏，为何要一直避着我？」被拒门外他急迫道。 「小朋友在别谈这些，我要进去了。」她关上门，不想让一脸纳闷的孩子等。 郭义尧紧捉着关上的冰冷栏杆说：「纹璃，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 她疾步走进去，将身後的话语束之脑後。走进办公室，却不知不觉掉下眼泪…… 为什麽要哭？过去都过去了，再辛苦难熬的历程都熬过来了，还有什麽压抑不下来？她反反复覆的告诉自己，与他曾交会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 隔天晚上，许平韬为了念念不忘的人又去了一趟圣路易。被点台的花纹玲看见是他，脸上堆满的职业笑容却瞬间垮了下去。 看他只有一个人，花纹玲更是不快，她突然觉得他跟很多人一样都只是来捧她场而已，这样彷佛他只是她的客人，而不是朋友，这种关系……或说被自己已认定是朋友的人用这种方式对待她的感受很不好。 「如果只是来找我，真不需要来这里。」如果是朋友她真心希望他不要涉足这类场所，当然她心里明白他是为她而来，他眼里闪烁的爱慕之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我……」感觉到她的不悦，他难堪的百口莫辩。他是不想来这里，可是除非保险合约下来，不然实在找不到理由约她。 知道她不高兴，许平韬让她去招待其他客人没将她强留下来，但却没离开，等她几个钟头直到她下班。 她也没料到许平韬会在店里等她下班，然後送她回家，原本她十分不愿意，但是他诚意十足，天快亮了，他也一夜未眠，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坐上他的车一起吃早餐，让他送到家门口。 到家时天色已微微亮起，下了车她即看见戴晋儒斜靠着脚踏车紧紧地盯着她，脚踏车龙头上还挂着两份早餐。 不晓状况的许平韬跟着下车，戴晋儒朝阳般的笑脸暗了下来。拿起挂在龙头的早餐递给她。「我帮你带了早餐来。」 她充满歉意说：「我已经吃过了。」 瞟一眼许平韬，戴晋儒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缩回自己买的早餐，失望地看着仍有余温的早点，心却像脖子上吹进的寒风有点冷。 「谢谢送我回来。」花纹玲赶紧跟许平韬道别，免得误会更多。 许平韬感觉气氛不对，尴尬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许平韬走了後戴晋儒才问：「他是谁？为什麽会在这个时间送你回来？」 「朋友。」她简要答。 「朋友？为什麽你每次下班都一身酒味，为什麽要喝酒？一定要喝酒吗？」他闻到浓浓酒味，这次他没办法当作没闻到。 「客人要我喝我就喝了。」被质问她不耐烦起来，好像恼羞成怒。 「客人？你不是当会计，会计要喝什麽酒？」 「难免嘛，那是酒店。」她移开视线，心虚道。 「难免？为什麽不能避免，不能避免可以不要啊，可以不要做啊。」戴晋儒语气微愠。他很想相信她，但是酒店是个大染缸，跟谁说谁都不会信，进去的还能单纯的出来。况且每回都见她浓妆艳抹，一身酒味，要他信任她，似乎越来越难。 「不要做我家里人要吃什麽、用什麽？我以为你可以了解我、体谅我，原来你跟那些人都一样，自己想的自己对，完全没考虑我的立场跟苦楚，你以为我喜欢吗？」她充满委屈歇斯底里起来。 见她泛红眼眶盈满泪水，他发觉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冲，想道歉似乎来不及，花纹玲一转身，拿出钥匙开门。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怕她开门进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刚才太心急，才会说错话，我跟你道歉不要跟我生气了。」 眼泪滑下脸颊。「我要进去了，随便你怎麽想，就是怎样，我没办法解释。」 「不要这样……」他心急。 花纹玲甩开他的手，推开门走进去，进去後快速关上门，他推着门恳求。「我道歉，我刚才是无意的。」 「我很累我要休息了。」她用力的关上门，挂在脸颊的泪珠成串流下。谁知道她在酒店当酒店小姐都无所谓，但她不要戴晋儒知道这件事。 被关在外面的戴晋儒本来还想敲门，举起手，停在半空中犹豫，天色微亮，敲起铁门砰砰的他怕吵到仍在睡梦中的左邻右舍，弄得更下不了台，他遂跨上脚踏车先骑车走。让她先睡一觉，下午再过来解释，等她睡醒不那麽累，或许早上这场争执就烟消云散了。 圣路易酒店他当然没去过，但是拉起旁边的人随便一问，谁不知道圣路易这响叮当的店名，要不是那种地方并不是他这种学生去的地方他早就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麽地方了。 …………………………………………………………………………………………… (简) 下课钟声响起，花纹璃走在前面领着一群只到她大腿高的小朋友走向校门外的娃娃车旁，学生一个个爬上车，点过名之后露出笑靥说：「再见，平安回家喔。」 「花老师，再见。」一阵童音，听得她眉开眼笑。 「再见。」她对远去的娃娃挥挥手。 转身花纹璃看见围墙下蹲着一个穿着他们学校制服的小男生，她盈盈走过去问：「小彦，爷爷怎么还没来接你？」 小男生蹲着、双手托腮，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地面懊恼的摇头。「爷爷把我忘记了。」 「不会啦，爷爷可能忘记时间了，跟老师进去。」花纹璃牵起小男生的手进办公室。他老师跟娃娃车送小朋友回家，也顺便回去。花纹玲从柜子里找到学生数据，翻开打电话过去 电话嘟很久都没人接听。她又仔细找了一下，看见其他电话号码又试着打，响几声一位男性接起。「您好，请问是郭其彦小朋友的家人吗？」 「我是他爸爸，请问……」对方纳闷。 「我是幼儿园的老师，小彦的爷爷可能忘记来接他了，不知郭先生方便来接小朋友吗？」 「他爷爷没去接他？」对方惊讶。 「我刚刚打了家里电话没人接，我想他爷爷……」 对方听见手机的声音感觉十分熟悉，不禁冒昧问：「请问老师贵姓？」 对方这样问花纹璃使她怔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相当耳熟。「敝姓花。」 郭义尧震了一下。不敢惊动她，嗫嚅道：「花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小彦，我现在立即赶过去。」 「可以呀。」她想不会那么巧。 挂下电话，花纹璃带着小彦到视听室，打开电视拨放卡通给他看，两人就在那里看录像带。等了一个钟头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喔，郭先生来了，我现在就带小彦出去。」 「小彦爸爸来了，赶快把书包背好。」 牵着小彦走出去，花纹璃愕然看见幼儿园镂空大门前站着的人突然怔住脚步。 「爸爸！」小彦高兴的跑去捉着大门栏杆，花纹璃却还怔在原地。 两人四目交会，花纹璃才黯然地走过去帮小彦开门。 「爸爸怎么这么晚？」小彦高兴地抱住他的腿，他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未曾遗忘的容颜。 「纹璃，好久不见！」 「小彦等了好久，如果郭先生家人不方便接受，学校有娃娃车。」她勉强的扬起笑容像对一般家长一样，顾左右而言它。 「纹璃，我找你很久了。」他诚挚地说。 「很抱歉郭先生，天黑了，我要关校门了。」 「你还在怨我吗？」 「我没什么好怨的。」她推着门，准备关上，想将他遣走。 「为何要对我这般生疏，为何要一直避着我？」被拒门外他急迫道。 「小朋友在别谈这些，我要进去了。」她关上门，不想让一脸纳闷的孩子等。 郭义尧紧捉着关上的冰冷栏杆说：「纹璃，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 她疾步走进去，将身后的话语束之脑后。走进办公室，却不知不觉掉下眼泪…… 为什么要哭？过去都过去了，再辛苦难熬的历程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压抑不下来？她反反复覆的告诉自己，与他曾交会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 隔天晚上，许平韬为了念念不忘的人又去了一趟圣路易。被点台的花纹玲看见是他，脸上堆满的职业笑容却瞬间垮了下去。 看他只有一个人，花纹玲更是不快，她突然觉得他跟很多人一样都只是来捧她场而已，这样彷佛他只是她的客人，而不是朋友，这种关系……或说被自己已认定是朋友的人用这种方式对待她的感受很不好。 「如果只是来找我，真不需要来这里。」如果是朋友她真心希望他不要涉足这类场所，当然她心里明白他是为她而来，他眼里闪烁的爱慕之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我……」感觉到她的不悦，他难堪的百口莫辩。他是不想来这里，可是除非保险合约下来，不然实在找不到理由约她。 知道她不高兴，许平韬让她去招待其他客人没将她强留下来，但却没离开，等她几个钟头直到她下班。 她也没料到许平韬会在店里等她下班，然后送她回家，原本她十分不愿意，但是他诚意十足，天快亮了，他也一夜未眠，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坐上他的车一起吃早餐，让他送到家门口。 到家时天色已微微亮起，下了车她即看见戴晋儒斜靠着脚踏车紧紧地盯着她，脚踏车龙头上还挂着两份早餐。 不晓状况的许平韬跟着下车，戴晋儒朝阳般的笑脸暗了下来。拿起挂在龙头的早餐递给她。「我帮你带了早餐来。」 她充满歉意说：「我已经吃过了。」 瞟一眼许平韬，戴晋儒冷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缩回自己买的早餐，失望地看着仍有余温的早点，心却像脖子上吹进的寒风有点冷。 「谢谢送我回来。」花纹玲赶紧跟许平韬道别，免得误会更多。 许平韬感觉气氛不对，尴尬说：「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许平韬走了后戴晋儒才问：「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送你回来？」 「朋友。」她简要答。 「朋友？为什么你每次下班都一身酒味，为什么要喝酒？一定要喝酒吗？」他闻到浓浓酒味，这次他没办法当作没闻到。 「客人要我喝我就喝了。」被质问她不耐烦起来，好像恼羞成怒。 「客人？你不是当会计，会计要喝什么酒？」 「难免嘛，那是酒店。」她移开视线，心虚道。 「难免？为什么不能避免，不能避免可以不要啊，可以不要做啊。」戴晋儒语气微愠。他很想相信她，但是酒店是个大染缸，跟谁说谁都不会信，进去的还能单纯的出来。况且每回都见她浓妆艳抹，一身酒味，要他信任她，似乎越来越难。 「不要做我家里人要吃什么、用什么？我以为你可以了解我、体谅我，原来你跟那些人都一样，自己想的自己对，完全没考虑我的立场跟苦楚，你以为我喜欢吗？」她充满委屈歇斯底里起来。 见她泛红眼眶盈满泪水，他发觉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冲，想道歉似乎来不及，花纹玲一转身，拿出钥匙开门。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怕她开门进去，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刚才太心急，才会说错话，我跟你道歉不要跟我生气了。」 眼泪滑下脸颊。「我要进去了，随便你怎么想，就是怎样，我没办法解释。」 「不要这样……」他心急。 花纹玲甩开他的手，推开门走进去，进去后快速关上门，他推着门恳求。「我道歉，我刚才是无意的。」 「我很累我要休息了。」她用力的关上门，挂在脸颊的泪珠成串流下。谁知道她在酒店当酒店小姐都无所谓，但她不要戴晋儒知道这件事。 被关在外面的戴晋儒本来还想敲门，举起手，停在半空中犹豫，天色微亮，敲起铁门砰砰的他怕吵到仍在睡梦中的左邻右舍，弄得更下不了台，他遂跨上脚踏车先骑车走。让她先睡一觉，下午再过来解释，等她睡醒不那么累，或许早上这场争执就烟消云散了。 圣路易酒店他当然没去过，但是拉起旁边的人随便一问，谁不知道圣路易这响叮当的店名，要不是那种地方并不是他这种学生去的地方他早就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23 未退的情愫 (繁) 上午上两堂课，戴晋儒几乎都心不在焉，不停看手表，看完手表又低头看手机，不只手表的时间过得很慢，手机也没有响起过，他更心烦。 他为早上那场争执心情坏透，心想，她能睡得着吗？ 并不是希望她会睡不着，而是担心她睡不着，希望她至少传通简讯对他发发脾气，可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可见她没受什麽影响？他不禁要这麽怀疑，怀疑她根本不把他放在心底了。也才一星期，一星期不见而已，竟有人趁虚而入？ 那个人到底谁？朋友？怎样的朋友？一大清早送她回家怎不叫人起疑才怪！ 一连串的疑问，纠结成一个大大的结，如果不解开别说早餐，大概连午餐也会没胃口，食不下咽。 跳上脚踏车他骑出校园，朝眷村去。 停下脚踏车她家大门竟然开着，他惊愕的走过去探进头，看见一位皮肤黝黑的女子在狭小庭院里晾衣服。「请问小玲在吗？」他怀着期待，小心翼翼问。 她家看护听见声音转身看戴晋儒怔了一会，思考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谁才用不标准的中文问：「是纹玲吗？」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在。」她指着里面。「她在睡觉，我去叫她。」 「睡觉？那不用了，谢谢，我晚一点再来。」天亮才睡就让她睡饱一点吧，晚一点再打电话好了。他垂头丧气将脚踏车骑走。 跳上车一踩踏板，花家隔壁的小白突然追了出来，跟过去脚踏车旁汪了两声，没看见花纹玲心情沉重的戴晋儒不耐烦的伸脚踢牠，「走开，走开啦小白……」 「叭、叭……」 听见喇叭声，戴晋儒将视线移回前面已经来不及了，紧急将龙头转向还是往前面驶来的灰色轿车撞了过去。 「碰」来不及跳车，连人带车倒了下去。 「唉唷……」跌在地上，他蹙眉抱着撞到的膝盖唉声道：「真倒楣，臭小白，我是哪里招惹你了，竟然要咬我。」 车上的男人神色慌张下车，看他坐在地上着急问：「对不起，你突然蛇行，我来不及闪开，人有怎样吗？」 「没有。」他艰难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伸伸腿，幸好只是脚撞到地面虽然很疼但没骨折，穿着长袖、长裤也没看见擦伤。扶起脚踏车，他看看汽车前面保险杆，好像也没明显的撞伤或擦痕，这样应该没他的事了。 「脚踏车没坏吧？」对方善意问。 他摇晃龙头没感觉歪掉或走位，心闷说：「应该没有，我可以走了吧。」真倒楣，他更烦了。 「喔，可以，当然可以。」郭义尧抱歉的对他点头，幸好人没受伤，刚才撞上时他吓了一跳。 郭义尧上车，戴晋儒将脚踏车骑走，可是正要转弯的时候，戴晋儒的眼尾竟然瞄到那部灰色轿车就停在花家门前，刚才那男子就站在他刚出来的那扇门前面…… 他又绕了回去，快速骑过去。 「请问花纹玲在吗？」外佣来开门郭义尧问，刚又骑过来的戴晋儒听见他要找花纹玲，目不转睛看他走进去，然後关上那扇红色铁门。戴晋儒脑海突然浮现前天她说要跟朋友吃饭的事…… 「先生请坐，我去叫小姐。」外佣打开客厅後面纱门走出去。 须臾，睡眼惺忪的花纹玲出现，看见郭义尧登门造访显得惊讶又纳闷。 郭义尧看出她刚起床，连声道歉：「花小姐对不起这个时间来打扰，我是想来问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纹璃住在哪，还是她的联络方式。」他对目的直言不讳，但谦卑的语气却不令人排斥。 听见他来找她的原因，虽然花纹玲有些心软却仍连忙摇头。「郭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二姐早脱离酒店生活了，她不希望被打扰。」 他明白却无法放下，仍带着一线希望说：「不瞒你说，纹璃工作的幼稚园正是我儿子念的哪所有学校，我要找她很容易。但是，我知道她不希望工作跟私事混淆。」他担心去幼稚园找她，造成她的反感继续留下坏印象。 「这……」花纹玲眼神犹豫不决，知道他不是坏人，可是她二姐好像并不想跟他有所瓜葛。 她又考虑了一会。自从在酒店遇见郭义尧，他即一再询问花纹璃行踪，穷追不舍的，她想，他对她二姐或许存在着仍未根除的情愫。 「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说清楚，这些话不说出来，我永远心存愧疚。」 「什麽事？还是我帮你转达。」她认为这样比较妥当，她二姐不想跟他联络一定有原因。 郭义尧眼神显得为难。「不方便，我想亲自跟她说明，给我她的电话也没关系……」 「可是……」 「我保证不会骚扰她。」 看他如此诚意，花纹玲也不是铁石心肠，心想被二姐骂就被二姐骂，让他们做个彻底了断也好。她遂将花纹璃的连络电话给了她。 看郭义尧进入花家，戴晋儒愣住，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在外面呆杵了数分钟，直到小白又想跑到他身边，他才又赶紧骑上脚踏车，嘴里不断喃喃：「臭小白，我今天是招惹你什麽了，跟我过意不去。」 回到面店，老板看见他一脸闷闷不乐问：「一脸被狗咬的样子，还是跟小玲吵架了。」 宾果！就这麽准都被他猜到了，可是没有奖品，心情不好的戴晋儒反而瞪他好几眼，什麽话都没说就上楼去了。 「唷，撞到鬼了喔？平常活泼乱跳的，今天满脸都是赛，好像谁惹到他了。」老板莫名其妙地在他背後喃喃，讲完顾自切卤味去了。 进了房间，他意志消沉的往床上跌下去，仰躺着，望着天花板烦闷的想将早上那些口不择言的话吞回去，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 (简) 上午上两堂课，戴晋儒几乎都心不在焉，不停看手表，看完手表又低头看手机，不只手表的时间过得很慢，手机也没有响起过，他更心烦。 他为早上那场争执心情坏透，心想，她能睡得着吗？ 并不是希望她会睡不着，而是担心她睡不着，希望她至少传通简讯对他发发脾气，可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可见她没受什么影响？他不禁要这么怀疑，怀疑她根本不把他放在心底了。也才一星期，一星期不见而已，竟有人趁虚而入？ 那个人到底谁？朋友？怎样的朋友？一大清早送她回家怎不叫人起疑才怪！ 一连串的疑问，纠结成一个大大的结，如果不解开别说早餐，大概连午餐也会没胃口，食不下咽。 跳上脚踏车他骑出校园，朝眷村去。 停下脚踏车她家大门竟然开着，他惊愕的走过去探进头，看见一位皮肤黝黑的女子在狭小庭院里晾衣服。「请问小玲在吗？」他怀着期待，小心翼翼问。 她家看护听见声音转身看戴晋儒怔了一会，思考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谁才用不标准的中文问：「是纹玲吗？」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在。」她指着里面。「她在睡觉，我去叫她。」 「睡觉？那不用了，谢谢，我晚一点再来。」天亮才睡就让她睡饱一点吧，晚一点再打电话好了。他垂头丧气将脚踏车骑走。 跳上车一踩踏板，花家隔壁的小白突然追了出来，跟过去脚踏车旁汪了两声，没看见花纹玲心情沉重的戴晋儒不耐烦的伸脚踢牠，「走开，走开啦小白……」 「叭、叭……」 听见喇叭声，戴晋儒将视线移回前面已经来不及了，紧急将龙头转向还是往前面驶来的灰色轿车撞了过去。 「碰」来不及跳车，连人带车倒了下去。 「唉唷……」跌在地上，他蹙眉抱着撞到的膝盖唉声道：「真倒霉，臭小白，我是哪里招惹你了，竟然要咬我。」 车上的男人神色慌张下车，看他坐在地上着急问：「对不起，你突然蛇行，我来不及闪开，人有怎样吗？」 「没有。」他艰难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伸伸腿，幸好只是脚撞到地面虽然很疼但没骨折，穿着长袖、长裤也没看见擦伤。扶起脚踏车，他看看汽车前面保险杆，好像也没明显的撞伤或擦痕，这样应该没他的事了。 「脚踏车没坏吧？」对方善意问。 他摇晃龙头没感觉歪掉或走位，心闷说：「应该没有，我可以走了吧。」真倒霉，他更烦了。 「喔，可以，当然可以。」郭义尧抱歉的对他点头，幸好人没受伤，刚才撞上时他吓了一跳。 郭义尧上车，戴晋儒将脚踏车骑走，可是正要转弯的时候，戴晋儒的眼尾竟然瞄到那部灰色轿车就停在花家门前，刚才那男子就站在他刚出来的那扇门前面…… 他又绕了回去，快速骑过去。 「请问花纹玲在吗？」外佣来开门郭义尧问，刚又骑过来的戴晋儒听见他要找花纹玲，目不转睛看他走进去，然后关上那扇红色铁门。戴晋儒脑海突然浮现前天她说要跟朋友吃饭的事…… 「先生请坐，我去叫小姐。」外佣打开客厅后面纱门走出去。 须臾，睡眼惺忪的花纹玲出现，看见郭义尧登门造访显得惊讶又纳闷。 郭义尧看出她刚起床，连声道歉：「花小姐对不起这个时间来打扰，我是想来问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纹璃住在哪，还是她的联络方式。」他对目的直言不讳，但谦卑的语气却不令人排斥。 听见他来找她的原因，虽然花纹玲有些心软却仍连忙摇头。「郭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二姐早脱离酒店生活了，她不希望被打扰。」 他明白却无法放下，仍带着一线希望说：「不瞒你说，纹璃工作的幼儿园正是我儿子念的哪所有学校，我要找她很容易。但是，我知道她不希望工作跟私事混淆。」他担心去幼儿园找她，造成她的反感继续留下坏印象。 「这……」花纹玲眼神犹豫不决，知道他不是坏人，可是她二姐好像并不想跟他有所瓜葛。 她又考虑了一会。自从在酒店遇见郭义尧，他即一再询问花纹璃行踪，穷追不舍的，她想，他对她二姐或许存在着仍未根除的情愫。 「我只是有些话想跟她说清楚，这些话不说出来，我永远心存愧疚。」 「什么事？还是我帮你转达。」她认为这样比较妥当，她二姐不想跟他联络一定有原因。 郭义尧眼神显得为难。「不方便，我想亲自跟她说明，给我她的电话也没关系……」 「可是……」 「我保证不会骚扰她。」 看他如此诚意，花纹玲也不是铁石心肠，心想被二姐骂就被二姐骂，让他们做个彻底了断也好。她遂将花纹璃的连络电话给了她。 看郭义尧进入花家，戴晋儒愣住，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在外面呆杵了数分钟，直到小白又想跑到他身边，他才又赶紧骑上脚踏车，嘴里不断喃喃：「臭小白，我今天是招惹你什么了，跟我过意不去。」 回到面店，老板看见他一脸闷闷不乐问：「一脸被狗咬的样子，还是跟小玲吵架了。」 宾果！就这么准都被他猜到了，可是没有奖品，心情不好的戴晋儒反而瞪他好几眼，什么话都没说就上楼去了。 「唷，撞到鬼了喔？平常活泼乱跳的，今天满脸都是赛，好像谁惹到他了。」老板莫名其妙地在他背后喃喃，讲完顾自切卤味去了。 进了房间，他意志消沉的往床上跌下去，仰躺着，望着天花板烦闷的想将早上那些口不择言的话吞回去，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24 淫糜酒店 (繁) 躺在床上再睁开眼，房里一片乌漆摸黑，戴晋儒慌乱地跳起来，下床按开墙上电灯开关，走回床上坐下，拿起闹钟，八点二十八分……什麽嘛！明明心烦气躁，竟然一躺下去就睡到昏天暗地。 放下闹钟，拿起手机看看，依然没有未接来电，两通简讯，一则是要他下载电话答铃，另一则是不知名的产品广告──看不懂，他将它删除 抛下手机，呆坐一会，眼睛游移到闹钟上，想着她不知去上班了没？又重新拿起手机，硬着头皮直接拨了出去。 反正只要她接电话，无论如何都要低下气，即便她生气数落他都要陪笑脸、说好话，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对！就这样。 坐在床沿他咧嘴笑，试试和颜悦色的模样，拨出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挂掉电话。她说过上班不方便接电话，打也没用，不如乾脆直接去找她。 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没有多加考虑他即匆匆出门。 楼下面店老板夫妻已经在收拾店面，看见他下楼好心的老板笑嘻嘻问：「要出去？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你都多打烊了。」 「还有一点饭，炒饭好不好？」老板见他依然心事重重关心问。 「不用了，你忙我出去吃就好了。」他走出去，又回头，「陈大哥机车借我好不好？」 「好是好，你要去哪里？」 「去圣路易找小玲。」没听见她的声音，他心情依然郁闷。 老板充满疑惑的脸部突然扭曲起来，嘴巴不敢置信喃喃。「圣路易？你要去圣路易？有没有搞错啊？」慢条斯理地打开抽屉把钥匙给他，不忘提醒他，「早去早回，路上车多小心骑车。」 *** 发动机车，今晚的气温似乎又下降几度略显寒意，他竖起外套领子，戴上安全帽，绷着一张要去讨债的脸加速骑出去。 一路上做了很多臆测，好的？不好的？不断往胸臆拉锯，千军万马奔腾情绪几乎快将他四分五裂。直到看见远处突兀的华丽发光体，过了几秒越来越接近，他看见一座犹如城堡的建筑…… 他赫然惊觉那就是圣路易──酒店？ 越是靠近圣路易的华丽辉煌，他越看清楚自己的单纯──甚至愚蠢…… 懵懂的心彷佛被现实上了一课。 停妥车，四周包围的名贵轿车似乎在取笑他的寒酸，有一瞬间他很想将面店老板那十多年的老爷车骑走，但是，即来之则安之，没搞清楚状况就走不就白来了。 绕过那座漂亮豪华的喷水池，走过花团锦簇的庭园，上了两层铺着光滑大理石的台阶，身材火辣的领台看见戴晋儒立即迎上前问：「先生，请问几位？」 他停在玻璃门前踯躅，忐忑地望着圣路易内部华丽装潢，倒吸一口气嗫嚅开口，「我要找花纹玲，请问……请问……」 「梦蝶啊？」领台闻言笑开：「她现在有台耶，跟先生介绍其他的小姐好不好？」 他很想装作听不懂，这种打击他不确定自己承受得住，全身神经突然都紧绷起来，急促道：「什麽小姐？我又不是来找小姐的，我是来找小玲的，她到底在不在？」 「她在啊？可是她现在没办法转台，先生真的很抱歉，如果一定要梦蝶坐台，得等晚一点再帮您安排。」领台小姐被他突然高八度的语气一惊，以为得罪客人，耐心安抚。 他突然冲口而出，「她不是会计吗？为什麽坐台？」 「会计？」领台小姐不解，不知所以然。「梦蝶在我们这里是蛮红的小姐，很多人都想点她的台，所以……」 戴晋儒突然气急败坏吼着：「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上班？叫她出来！」 「有啊……可是……」领台小姐吓一跳，他大呼小叫里面有人听见了，两个块头魁梧的人走出来。 「你想干嘛？」围事双手抱胸，凶狠的看着貌似乳臭未乾的戴晋儒，语气冷硬。「小子，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要是不想少只胳臂断条腿我劝你早点走，免得我们将你拖走去喂狗。」 黑道！戴晋儒脸上出现一抹惊恐，感受到这里的确是不能招惹的地方，赶紧往後退大步走开，走回方才停车的地方，失魂落魄的坐在停车场街灯下等她出现。 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是来圣路易当陪酒小姐，跟她姐姐们一样，而不是她所说的什麽会计，根本是骗人的把戏，他还被耍得团团转。不会这世界上只有他不知道这件事吧？难怪他要来之时老板那张脸显得相当诡异。 等在外面，他的心情纠结的就像被揉皱的一团废纸，再也无法抚平。 等了好几个钟头，冷得不断起哆嗦，一度担心自己会坐在机车上虚弱的睡着，最後终於看见她走出来，他赶紧发动机车毫不迟疑骑了过去。 突然有机车停在面前，她愕然停下脚步，看见带着安全帽的戴晋儒她显得相当错愕。 「小戴？」 「你不是来这里做会计的吗？为什麽他们说你是坐台小姐？」昔日温和目光变得冷峻异常。 她脸色突然苍白的像朵黑夜里的白花。「我……我……」低下头，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谎言。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气红了双眼，蹙紧的眉头尽是对她的失望，引擎一加速丢下她，不管她眼里有多少泪水，他顾自骑着机车──这座民风古朴的城市让他伤心决然。来这里念书之前，甚至到现在之前，他都认为这座充满人文气息的城市，仍存在奢糜薰染的繁华都市所没有的传统道德约束，可是被浮华夸饰的圣路易完完全全颠覆他原有的认知。 纯朴的环境都已沦陷──何况人心！ 他对她失望。 ………………………………………………………………………………… (简) 躺在床上再睁开眼，房里一片乌漆摸黑，戴晋儒慌乱地跳起来，下床按开墙上电灯开关，走回床上坐下，拿起闹钟，八点二十八分……什么嘛！明明心烦气躁，竟然一躺下去就睡到昏天暗地。 放下闹钟，拿起手机看看，依然没有未接来电，两通简讯，一则是要他下载电话答铃，另一则是不知名的产品广告──看不懂，他将它删除 抛下手机，呆坐一会，眼睛游移到闹钟上，想着她不知去上班了没？又重新拿起手机，硬着头皮直接拨了出去。 反正只要她接电话，无论如何都要低下气，即便她生气数落他都要陪笑脸、说好话，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对！就这样。 坐在床沿他咧嘴笑，试试和颜悦色的模样，拨出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挂掉电话。她说过上班不方便接电话，打也没用，不如干脆直接去找她。 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没有多加考虑他即匆匆出门。 楼下面店老板夫妻已经在收拾店面，看见他下楼好心的老板笑嘻嘻问：「要出去？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你都多打烊了。」 「还有一点饭，炒饭好不好？」老板见他依然心事重重关心问。 「不用了，你忙我出去吃就好了。」他走出去，又回头，「陈大哥机车借我好不好？」 「好是好，你要去哪里？」 「去圣路易找小玲。」没听见她的声音，他心情依然郁闷。 老板充满疑惑的脸部突然扭曲起来，嘴巴不敢置信喃喃。「圣路易？你要去圣路易？有没有搞错啊？」慢条斯理地打开抽屉把钥匙给他，不忘提醒他，「早去早回，路上车多小心骑车。」 *** 发动机车，今晚的气温似乎又下降几度略显寒意，他竖起外套领子，戴上安全帽，绷着一张要去讨债的脸加速骑出去。 一路上做了很多臆测，好的？不好的？不断往胸臆拉锯，千军万马奔腾情绪几乎快将他四分五裂。直到看见远处突兀的华丽发光体，过了几秒越来越接近，他看见一座犹如城堡的建筑…… 他赫然惊觉那就是圣路易──酒店？ 越是靠近圣路易的华丽辉煌，他越看清楚自己的单纯──甚至愚蠢…… 懵懂的心彷佛被现实上了一课。 停妥车，四周包围的名贵轿车似乎在取笑他的寒酸，有一瞬间他很想将面店老板那十多年的老爷车骑走，但是，即来之则安之，没搞清楚状况就走不就白来了。 绕过那座漂亮豪华的喷水池，走过花团锦簇的庭园，上了两层铺着光滑大理石的台阶，身材火辣的领台看见戴晋儒立即迎上前问：「先生，请问几位？」 他停在玻璃门前踯躅，忐忑地望着圣路易内部华丽装潢，倒吸一口气嗫嚅开口，「我要找花纹玲，请问……请问……」 「梦蝶啊？」领台闻言笑开：「她现在有台耶，跟先生介绍其他的小姐好不好？」 他很想装作听不懂，这种打击他不确定自己承受得住，全身神经突然都紧绷起来，急促道：「什么小姐？我又不是来找小姐的，我是来找小玲的，她到底在不在？」 「她在啊？可是她现在没办法转台，先生真的很抱歉，如果一定要梦蝶坐台，得等晚一点再帮您安排。」领台小姐被他突然高八度的语气一惊，以为得罪客人，耐心安抚。 他突然冲口而出，「她不是会计吗？为什么坐台？」 「会计？」领台小姐不解，不知所以然。「梦蝶在我们这里是蛮红的小姐，很多人都想点她的台，所以……」 戴晋儒突然气急败坏吼着：「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上班？叫她出来！」 「有啊……可是……」领台小姐吓一跳，他大呼小叫里面有人听见了，两个块头魁梧的人走出来。 「你想干嘛？」围事双手抱胸，凶狠的看着貌似乳臭未干的戴晋儒，语气冷硬。「小子，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要是不想少只胳臂断条腿我劝你早点走，免得我们将你拖走去喂狗。」 黑道！戴晋儒脸上出现一抹惊恐，感受到这里的确是不能招惹的地方，赶紧往后退大步走开，走回方才停车的地方，失魂落魄的坐在停车场街灯下等她出现。 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是来圣路易当陪酒小姐，跟她姐姐们一样，而不是她所说的什么会计，根本是骗人的把戏，他还被耍得团团转。不会这世界上只有他不知道这件事吧？难怪他要来之时老板那张脸显得相当诡异。 等在外面，他的心情纠结的就像被揉皱的一团废纸，再也无法抚平。 等了好几个钟头，冷得不断起哆嗦，一度担心自己会坐在机车上虚弱的睡着，最后终于看见她走出来，他赶紧发动机车毫不迟疑骑了过去。 突然有机车停在面前，她愕然停下脚步，看见带着安全帽的戴晋儒她显得相当错愕。 「小戴？」 「你不是来这里做会计的吗？为什么他们说你是坐台小姐？」昔日温和目光变得冷峻异常。 她脸色突然苍白的像朵黑夜里的白花。「我……我……」低下头，她无法解释自己的谎言。纸终究包不住火。 他气红了双眼，蹙紧的眉头尽是对她的失望，引擎一加速丢下她，不管她眼里有多少泪水，他顾自骑着机车──这座民风古朴的城市让他伤心决然。来这里念书之前，甚至到现在之前，他都认为这座充满人文气息的城市，仍存在奢糜熏染的繁华都市所没有的传统道德约束，可是被浮华夸饰的圣路易完完全全颠覆他原有的认知。 纯朴的环境都已沦陷──何况人心！ 他对她失望。 25 待放的花蕾 (繁) 「小戴……小戴……」 她还未解释戴晋儒即顾自骑走，花纹玲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在他背後急促呼喊，他却也没要回头的迹象。 戴晋儒不停自问：为什麽骗我？还是我太天真了？用膝盖想都知道她怎可能只是去那种地方当会计……好，就算当会计，以她那种姿色，刚刚挡在他前面像座山的那两个男人难保不逼她下海。 看看，再看看！站在外面那几个身材火辣，旗袍开叉开到都快到大腿上面，一不小心内在美就会现出来的妖娇女生那种招摇的媚态，简直就是、就是在勾引男人！ 「啊………」他连街大声狂呼，将胸口那股郁气发泄出来。 还自以为自己的女朋友有多清纯，清纯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要是被人家知道不笑到大牙才怪。 在清晨天未亮的街道上骑了一段路，叫也叫过了，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之後却开始後悔真不该去圣路易那种鬼地方，这样他们是不是玩完了？ 天空露出曙光，他才发觉这趟路骑了好久好远，几乎将全市区绕了一圈，甚至没注意到天空一直飘着细雨，外套都湿了，双手快被冻僵了。回到面店拿下安全帽，他也才发觉自己竟然为这件事哭了，脸上那不只是雨水而已。 「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这句话曾经让他高兴的飞上天，现在足足让他从几千英尺的高空往下坠，然後跌个粉身碎骨。 天大的笑话！ 拉开面店铁门中药酱汁香气扑鼻，早起的老板已在那煮卤味，看见他衣服都湿了问：「外面在下雨？现在才回来，都没睡？」将瓦斯炉关小，又仔细看看他。 「我等她下班，我上楼去睡。」声音细小如蚊，精神萎靡。 看他很疲惫老板顾自忙起来，听见楼上开门声，知道他进房间去了，可是一下子隔音极差的楼板却传来一生咆哮：「他X的，耍我！」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声音虽不是很震撼，但足让从没见过他生气的老板吓一跳。「啊，是发生什麽事？看样子跟我想的差不了多少喔，气成这样，唉！」老板摇头叹气。 花翔妻子爱慕虚荣、寡廉鲜耻的程度全眷村都知道，早就跟他说了，跟他家孩子只能谈谈天做做朋友，论及感情的事可能要付出很大代价，只是他所谓的代价或许跟他遇见的并不相同。 *** 计程车挡风玻璃上飘着细雨，像眼帘蒙上的雾气一样，成串成串凝结成泪珠滑落秀丽脸庞。 她思忖，隐瞒和不隐瞒的结果其实并没太大差别，最後还不是要这样难堪。 两年？怎样的谎言才有可能不露痕迹被隐瞒两年，她的谎言都还没过半年，就被他知道了，这到底是预料中事还是突发状况？还是老天爷冥冥中早已注定──说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小姐，到了，七十元。」车子停在门口她还在发呆，司机的声音唤醒她。 「喔。」拿出一张半旧不新的百元钞，她客气说：「不用找了。」 圣路易酒店的小姐坐计程车还要人家找零钱传出去还能听吗？这是谁说过的话？她忘记了！ 「有钱可使鬼推磨，没钱说话人不应。」徐大班这麽说。 推开红得像徐大班唇膏般殷红刺眼的门，像一种大大讽刺，里面的破旧跟圣路易彷佛存在不同时空。 「回来了？」推开门，真是见鬼了？她妈竟然起床了……还是还没睡？ 「嗯。」她拿着皮包懒洋洋的走过她母亲的前面，一只手却对她伸出来。 「做什麽？」她冷佞她，怎不知道这是要钱的手势。 「钱啊！」她妈说得理所当然。 「我欠你的吗？」她一气之下甩掉她的手，往房间快步走去。 她母亲三两步追了过去，在她房门前拉住她。 「上礼拜才给你三万还不够。」她充满哀怨的眼神瞪着她母亲那张跋扈的嘴脸，心里有股气想把她撕烂。 「三万？你以为三万很多吗？买一个LV皮包都不够，何况，何况……」她母亲一时哑口，说赌的事又要被冷言冷语，所以吞了下去。 「何况什麽？何况当赌资根本是九牛一毛，玩两圈就没了。」她恼怒的顶了回去。 「欸，这是你对你妈说话的态度吗？」她母亲吆喝着。 「有你这种妈，有不如没！」她正在气头上。「如果可以选择没人会想做你的女儿，别说你是我妈，你没资格！」 说完她气吁吁的冲了出去，铁了心一毛钱也不给了。 冲出去，关上大门她才发觉外头的雨仍在飘着，站在屋檐想了一会，想再打开门去拿把伞还是牵脚踏车出来，可是想到伸向她的那双手贪婪无厌的手，她心就冷却，走向雨中快步奔跑，好像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一样的急迫。 还没营业的面店铁门拉开了一片，里面灯光亮着，花纹玲走进去，老板正在做准备工作，看见头发被淋湿的花纹玲夫妻俩都惊讶的看着她。刚刚是楼上那个淋雨回来还发了一下疯；现在又一个好端端不拿伞一副不怕感冒的样子。 「小戴刚回来，应该还没睡。」老板尴尬说，刚才心里还在想着她们这几个姊妹的事。 「喔，谢谢。」她声音有些发抖，下着雨的外面气温很低。她走上暗暗的楼梯，想着不知会不会被赶下楼，步步为营上楼敲门，等了一会门内都没回应，她拿出皮包里戴晋儒给她的备用钥匙自己开门，门开後，她看见戴晋儒躺在床上睡着了。 走进去後她关上门怕吵醒他蹑足走到衣橱旁拿出一条毛巾，脱下湿掉的外套，擦乾头发，坐了一会儿，才悄悄掀开他的被子溜进去睡。 ………………………………………………………………………… (简) 「小戴……小戴……」 她还未解释戴晋儒即顾自骑走，花纹玲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在他背后急促呼喊，他却也没要回头的迹象。 戴晋儒不停自问：为什么骗我？还是我太天真了？用膝盖想都知道她怎可能只是去那种地方当会计……好，就算当会计，以她那种姿色，刚刚挡在他前面像座山的那两个男人难保不逼她下海。 看看，再看看！站在外面那几个身材火辣，旗袍开叉开到都快到大腿上面，一不小心内在美就会现出来的妖娇女生那种招摇的媚态，简直就是、就是在勾引男人！ 「啊………」他连街大声狂呼，将胸口那股郁气发泄出来。 还自以为自己的女朋友有多清纯，清纯的像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要是被人家知道不笑到大牙才怪。 在清晨天未亮的街道上骑了一段路，叫也叫过了，心情逐渐缓和下来之后却开始后悔真不该去圣路易那种鬼地方，这样他们是不是玩完了？ 天空露出曙光，他才发觉这趟路骑了好久好远，几乎将全市区绕了一圈，甚至没注意到天空一直飘着细雨，外套都湿了，双手快被冻僵了。回到面店拿下安全帽，他也才发觉自己竟然为这件事哭了，脸上那不只是雨水而已。 「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这句话曾经让他高兴的飞上天，现在足足让他从几千英尺的高空往下坠，然后跌个粉身碎骨。 天大的笑话！ 拉开面店铁门中药酱汁香气扑鼻，早起的老板已在那煮卤味，看见他衣服都湿了问：「外面在下雨？现在才回来，都没睡？」将瓦斯炉关小，又仔细看看他。 「我等她下班，我上楼去睡。」声音细小如蚊，精神萎靡。 看他很疲惫老板顾自忙起来，听见楼上开门声，知道他进房间去了，可是一下子隔音极差的楼板却传来一生咆哮：「他X的，耍我！」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声音虽不是很震撼，但足让从没见过他生气的老板吓一跳。「啊，是发生什么事？看样子跟我想的差不了多少喔，气成这样，唉！」老板摇头叹气。 花翔妻子爱慕虚荣、寡廉鲜耻的程度全眷村都知道，早就跟他说了，跟他家孩子只能谈谈天做做朋友，论及感情的事可能要付出很大代价，只是他所谓的代价或许跟他遇见的并不相同。 *** 出租车挡风玻璃上飘着细雨，像眼帘蒙上的雾气一样，成串成串凝结成泪珠滑落秀丽脸庞。 她思忖，隐瞒和不隐瞒的结果其实并没太大差别，最后还不是要这样难堪。 两年？怎样的谎言才有可能不露痕迹被隐瞒两年，她的谎言都还没过半年，就被他知道了，这到底是预料中事还是突发状况？还是老天爷冥冥中早已注定──说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小姐，到了，七十元。」车子停在门口她还在发呆，司机的声音唤醒她。 「喔。」拿出一张半旧不新的百元钞，她客气说：「不用找了。」 圣路易酒店的小姐坐出租车还要人家找零钱传出去还能听吗？这是谁说过的话？她忘记了！ 「有钱可使鬼推磨，没钱说话人不应。」徐大班这么说。 推开红得像徐大班唇膏般殷红刺眼的门，像一种大大讽刺，里面的破旧跟圣路易彷佛存在不同时空。 「回来了？」推开门，真是见鬼了？她妈竟然起床了……还是还没睡？ 「嗯。」她拿着皮包懒洋洋的走过她母亲的前面，一只手却对她伸出来。 「做什么？」她冷佞她，怎不知道这是要钱的手势。 「钱啊！」她妈说得理所当然。 「我欠你的吗？」她一气之下甩掉她的手，往房间快步走去。 她母亲三两步追了过去，在她房门前拉住她。 「上礼拜才给你三万还不够。」她充满哀怨的眼神瞪着她母亲那张跋扈的嘴脸，心里有股气想把她撕烂。 「三万？你以为三万很多吗？买一个LV皮包都不够，何况，何况……」她母亲一时哑口，说赌的事又要被冷言冷语，所以吞了下去。 「何况什么？何况当赌资根本是九牛一毛，玩两圈就没了。」她恼怒的顶了回去。 「欸，这是你对你妈说话的态度吗？」她母亲吆喝着。 「有你这种妈，有不如没！」她正在气头上。「如果可以选择没人会想做你的女儿，别说你是我妈，你没资格！」 说完她气吁吁的冲了出去，铁了心一毛钱也不给了。 冲出去，关上大门她才发觉外头的雨仍在飘着，站在屋檐想了一会，想再打开门去拿把伞还是牵脚踏车出来，可是想到伸向她的那双手贪婪无厌的手，她心就冷却，走向雨中快步奔跑，好像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一样的急迫。 还没营业的面店铁门拉开了一片，里面灯光亮着，花纹玲走进去，老板正在做准备工作，看见头发被淋湿的花纹玲夫妻俩都惊讶的看着她。刚刚是楼上那个淋雨回来还发了一下疯；现在又一个好端端不拿伞一副不怕感冒的样子。 「小戴刚回来，应该还没睡。」老板尴尬说，刚才心里还在想着她们这几个姊妹的事。 「喔，谢谢。」她声音有些发抖，下着雨的外面气温很低。她走上暗暗的楼梯，想着不知会不会被赶下楼，步步为营上楼敲门，等了一会门内都没回应，她拿出皮包里戴晋儒给她的备用钥匙自己开门，门开后，她看见戴晋儒躺在床上睡着了。 走进去后她关上门怕吵醒他蹑足走到衣橱旁拿出一条毛巾，脱下湿掉的外套，擦干头发，坐了一会儿，才悄悄掀开他的被子溜进去睡。 26 性慾发泄对象 (繁) 灌了两瓶啤酒睡着後他做了一个绮丽的梦──耳边响起花纹玲娇羞的甜美声音，他被那声音诱惑的心头怦然无序，血液跟着沸腾起来。 眼前的花纹玲赤裸着雪白肌肤，曲线凹凸有致，一丝不挂站在他门前，红着双靥娇嗲的重复说：「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他听得张目结舌不敢置信，血脉贲张。盯着浑圆的酥胸似两团火球燃烧着他，往下看去平摊光滑的腹下柔密乌丛诱人的光景令人遐思，亟欲探险一番。 眼前婀娜女躯的线条刺激了他胯间逐渐饱满，撑肿了裤档。他热得脱掉上衣，赤裸着胸膛朝她疾步过去，站在她面前不很确定的伸手抚摸她柔软充满弹性的肌肤，紧张的咽下口水，低头俯视她胸前和他跨间一般硬挺的樱色花蕾般的乳晕，裤间依然激昂的勃动，像咽喉里吞咽不完的唾液不断汨出一样激动。 滑过她锁骨的指尖，在她目光下来到她胸前最引人遐思的地带，搓揉突起的那朵花蕾，霎那间耳边激起一阵清悦呢喃，她好似陶醉在他的这不经意的抚触，他心头忽地小鹿乱撞屏住气抱住她，热得熨烫的双唇像要吸噬她精华般堵住小嘴，不断往她舌根里勾引而去。 「啊……」倒下了他那张小床，压着柔软的胸口，她赫然发出惊呼，声音娇柔的让他忘情沉入温柔乡里。 他迟钝的摸索了一会，用微颤的声音说：「我要进去了喔。」 往湿热地带而去。 她又是娇酣的吟唱数声，让他更是贲张难耐。半梦半醒的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沉醉享受英猛的雄姿。 须臾，他身体一抖，爆发的真实感觉让他惊醒，完全清醒才发觉两人裸着身体，发觉自己仍顶住她体内的热浪。 「小玲？」不是梦遗！他迷迷糊糊问：「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跟我妈吵架。」她以为他清醒着，原来一身酒味的他醉糊涂了。 「喔！」摸摸她仍有点湿气的头发，睡昏头了，他以为在作梦，梦中还勇猛的往她身体里钻，原来是梦……喔！不是梦…… 他抽开身，两人静静的躺着看着天花板各有所思，好像谁都不想再提几个钟头前的龃龉，可是戴晋儒最後仍忍不住开口。「小玲，不要再去酒店工作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有这麽多的收入，家里根本过不去。」她侧身抱住他温暖的身体，刚才很害怕他就此不理她，可是现在的甜蜜让她安心多了。 「这样我们很难继续下去。」他故意言语冷淡，想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威胁她，如果她在意他，一定会考虑的。 「为什麽？」她不会变心，他担心什麽，而且也偷偷保证不再与男客身体交易。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女朋友在酒店上班，我的脸怎抬得起来。」他的顾虑不只是舆论还有未来他家人的眼光，这些说了她能了解吗？ 「面子有那麽重要吗？我们的感情就那麽浅薄，我只是帮忙家计。」她心慌。 就是这因素让他犹豫不决，他知道她有她的难处，他也心疼她，可是…… 「你不可能一直在酒店上班吧？」 「我开始存钱了，我打算先做两年看看。」两年好像很久，可是没钱也活不下去。 抱着她，他也不确定起来，不很确定自己是否抛得开这柔软的诱惑，还有已经陷入的感情。但可以肯定他无法认同也不能接受她去酒店上班的事。现在，他只能先等她做腻了再做打算。 *** 花纹玲感觉最近戴晋儒似乎很忙，白天几乎都在学校，他要准备研究所考试，白天尽量留在图书馆看书，所以花纹玲时常去面店找他，老板也说他还没回去。 就在这个空窗期於保险公司上班的许平韬趁机对她展开热烈追求，但他积极行径令她相当不解，打心底怀疑他是否真心不在意她是酒店小姐，戴晋儒对酒店如此反感难道他不会？ 一天他又来酒店消费，她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我们在酒店上班的女孩子很被人家看不起吗？」最近她有所领悟，除非想偷吃的男人，应该没几个人真心想跟酒店小姐谈真感情。 「你不会一辈子在酒店上班吧？再说你也是靠劳力赚钱，又不是吃喝拐骗、杀人放火的勾当，有什麽好看不起的。」看着美目里的忧悒，他善意找些好听话安慰她。 「还是有很多人看不起我们。」她意有所指着戴晋儒，和左邻右舍。 「有是有，我不否认，但如果这些人变有钱了，还有谁会看不起？」 「是啊，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要是我有钱了，谁会看不起我。」 许平韬，笑言：「说得也是啊。」 「所以，我要变有钱人。」花纹玲感觉与许平韬在一起总是相当自在，两人的思维没有距离，他总是认同她，也可以理解她，不会让她感到自卑。 *** 戴晋儒到底在忙些什麽她开始感到不解，整个星期都不见人，打电话有时候也没接。 花纹玲挂断手机，心里有数，只是不想去多想罢了，一天拖一天，或许能很快存笔积蓄，赶紧辞掉戴晋儒不喜欢她从事的这份工作。 花纹玲在面店楼上等了会，等到心慌意乱，焦急下楼骑上脚踏车去大学。可是她在学校绕了几圈，从商学院骑到文学院又到篮球场，依然没看见戴晋儒的踪影。手机也没接，以前他每天都会打电话，就算要期中考、期末考至少都有一通热线，可是现在冷淡异常，激情似乎已经冷却了。 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只是不愿意去承认，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的感情正在面临破裂。 「小戴……」突然看见他从外面回来，要进商学院大学，她用力踩踏板过去。 「你来做什麽？」看见她戴晋儒蹙眉，显得不悦。 「我去面店等了一会你都没回去，打手机也没接，所以……」感觉他语气微愠，她嗫嚅起来。 他目光淩厉，不满的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说：「以後别来学校找我了。」 她似懂非懂他的意思，眼神黯淡的应了声：「喔。」 「你先回去等我，我上去拿背包马上回去。」 「没关系我等你。」她扬扬嘴角勉强咧出笑容，却看见戴晋儒表情依然冷峻，赶快收回刚才的想法。「好嘛，我先回面店等你。」 回到面店上楼坐在床上帮他收拾桌面，眼泪酸楚的掉下来，没几分钟戴晋儒随後回来。 「以後别动不动就去学校找我嘛！这样人家会以为我多怕我女朋友。」一进门即不悦的将背包甩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床沿，嘴里咕哝的叨念她。 「这麽不高兴，那就算了。」从刚才就看他一张臭脸，既然不想看见她，她走不就好了。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发觉自己态度太差，反而担心起来。「生气了？」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的工作，原来你也讨厌看到我。」她委屈的将视线撇向一旁跟着呕气，不看那张绷着的脸。 「我只是要你别去学校找我，何必牵扯到那里去。」见她似乎动怒，他语气变软。 「你的态度不就是这样吗？」 「你太敏感我没那个意思。」他解释。 「我约了朋友，我要回去了。」花纹玲不知自己现在在他心中算什麽，是不是只是他发泄情慾的对象而已？ ……………………………………………………………………………………… (简) 灌了两瓶啤酒睡着后他做了一个绮丽的梦──耳边响起花纹玲娇羞的甜美声音，他被那声音诱惑的心头怦然无序，血液跟着沸腾起来。 眼前的花纹玲赤裸着雪白肌肤，曲线凹凸有致，一丝不挂站在他门前，红着双靥娇嗲的重复说：「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他听得张目结舌不敢置信，血脉贲张。盯着浑圆的酥胸似两团火球燃烧着他，往下看去平摊光滑的腹下柔密乌丛诱人的光景令人遐思，亟欲探险一番。 眼前婀娜女躯的线条刺激了他胯间逐渐饱满，撑肿了裤档。他热得脱掉上衣，赤裸着胸膛朝她疾步过去，站在她面前不很确定的伸手抚摸她柔软充满弹性的肌肤，紧张的咽下口水，低头俯视她胸前和他跨间一般硬挺的樱色花蕾般的乳晕，裤间依然激昂的勃动，像咽喉里吞咽不完的唾液不断汨出一样激动。 滑过她锁骨的指尖，在她目光下来到她胸前最引人遐思的地带，搓揉突起的那朵花蕾，霎那间耳边激起一阵清悦呢喃，她好似陶醉在他的这不经意的抚触，他心头忽地小鹿乱撞屏住气抱住她，热得熨烫的双唇像要吸噬她精华般堵住小嘴，不断往她舌根里勾引而去。 「啊……」倒下了他那张小床，压着柔软的胸口，她赫然发出惊呼，声音娇柔的让他忘情沉入温柔乡里。 他迟钝的摸索了一会，用微颤的声音说：「我要进去了喔。」 往湿热地带而去。 她又是娇酣的吟唱数声，让他更是贲张难耐。半梦半醒的眯着眼睛，躺在床上沉醉享受英猛的雄姿。 须臾，他身体一抖，爆发的真实感觉让他惊醒，完全清醒才发觉两人裸着身体，发觉自己仍顶住她体内的热浪。 「小玲？」不是梦遗！他迷迷糊糊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我妈吵架。」她以为他清醒着，原来一身酒味的他醉胡涂了。 「喔！」摸摸她仍有点湿气的头发，睡昏头了，他以为在作梦，梦中还勇猛的往她身体里钻，原来是梦……喔！不是梦…… 他抽开身，两人静静的躺着看着天花板各有所思，好像谁都不想再提几个钟头前的龃龉，可是戴晋儒最后仍忍不住开口。「小玲，不要再去酒店工作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有这么多的收入，家里根本过不去。」她侧身抱住他温暖的身体，刚才很害怕他就此不理她，可是现在的甜蜜让她安心多了。 「这样我们很难继续下去。」他故意言语冷淡，想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威胁她，如果她在意他，一定会考虑的。 「为什么？」她不会变心，他担心什么，而且也偷偷保证不再与男客身体交易。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女朋友在酒店上班，我的脸怎抬得起来。」他的顾虑不只是舆论还有未来他家人的眼光，这些说了她能了解吗？ 「面子有那么重要吗？我们的感情就那么浅薄，我只是帮忙家计。」她心慌。 就是这因素让他犹豫不决，他知道她有她的难处，他也心疼她，可是…… 「你不可能一直在酒店上班吧？」 「我开始存钱了，我打算先做两年看看。」两年好像很久，可是没钱也活不下去。 抱着她，他也不确定起来，不很确定自己是否抛得开这柔软的诱惑，还有已经陷入的感情。但可以肯定他无法认同也不能接受她去酒店上班的事。现在，他只能先等她做腻了再做打算。 *** 花纹玲感觉最近戴晋儒似乎很忙，白天几乎都在学校，他要准备研究所考试，白天尽量留在图书馆看书，所以花纹玲时常去面店找他，老板也说他还没回去。 就在这个空窗期于保险公司上班的许平韬趁机对她展开热烈追求，但他积极行径令她相当不解，打心底怀疑他是否真心不在意她是酒店小姐，戴晋儒对酒店如此反感难道他不会？ 一天他又来酒店消费，她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我们在酒店上班的女孩子很被人家看不起吗？」最近她有所领悟，除非想偷吃的男人，应该没几个人真心想跟酒店小姐谈真感情。 「你不会一辈子在酒店上班吧？再说你也是靠劳力赚钱，又不是吃喝拐骗、杀人放火的勾当，有什么好看不起的。」看着美目里的忧悒，他善意找些好听话安慰她。 「还是有很多人看不起我们。」她意有所指着戴晋儒，和左邻右舍。 「有是有，我不否认，但如果这些人变有钱了，还有谁会看不起？」 「是啊，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要是我有钱了，谁会看不起我。」 许平韬，笑言：「说得也是啊。」 「所以，我要变有钱人。」花纹玲感觉与许平韬在一起总是相当自在，两人的思维没有距离，他总是认同她，也可以理解她，不会让她感到自卑。 *** 戴晋儒到底在忙些什么她开始感到不解，整个星期都不见人，打电话有时候也没接。 花纹玲挂断手机，心里有数，只是不想去多想罢了，一天拖一天，或许能很快存笔积蓄，赶紧辞掉戴晋儒不喜欢她从事的这份工作。 花纹玲在面店楼上等了会，等到心慌意乱，焦急下楼骑上脚踏车去大学。可是她在学校绕了几圈，从商学院骑到文学院又到篮球场，依然没看见戴晋儒的踪影。手机也没接，以前他每天都会打电话，就算要期中考、期末考至少都有一通热线，可是现在冷淡异常，激情似乎已经冷却了。 她不是感觉不出来，只是不愿意去承认，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的感情正在面临破裂。 「小戴……」突然看见他从外面回来，要进商学院大学，她用力踩踏板过去。 「你来做什么？」看见她戴晋儒蹙眉，显得不悦。 「我去面店等了一会你都没回去，打手机也没接，所以……」感觉他语气微愠，她嗫嚅起来。 他目光凌厉，不满的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说：「以后别来学校找我了。」 她似懂非懂他的意思，眼神黯淡的应了声：「喔。」 「你先回去等我，我上去拿背包马上回去。」 「没关系我等你。」她扬扬嘴角勉强咧出笑容，却看见戴晋儒表情依然冷峻，赶快收回刚才的想法。「好嘛，我先回面店等你。」 回到面店上楼坐在床上帮他收拾桌面，眼泪酸楚的掉下来，没几分钟戴晋儒随后回来。 「以后别动不动就去学校找我嘛！这样人家会以为我多怕我女朋友。」一进门即不悦的将背包甩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床沿，嘴里咕哝的叨念她。 「这么不高兴，那就算了。」从刚才就看他一张臭脸，既然不想看见她，她走不就好了。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发觉自己态度太差，反而担心起来。「生气了？」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的工作，原来你也讨厌看到我。」她委屈的将视线撇向一旁跟着呕气，不看那张绷着的脸。 「我只是要你别去学校找我，何必牵扯到那里去。」见她似乎动怒，他语气变软。 「你的态度不就是这样吗？」 「你太敏感我没那个意思。」他解释。 「我约了朋友，我要回去了。」花纹玲不知自己现在在他心中算什么，是不是只是他发泄情欲的对象而已？ 27 内疚的承诺 (繁) 戴晋儒逐渐冷淡及疏离，敏感的她并非没感觉，即使心不停揪痛，现阶段她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及对酒店负面认知，只能让两人关系暂且任其发展。 然而许平韬的贴心和积极正适时安慰了她内心某一角落的空虚。可是再怎样许平韬是许平韬，戴晋儒是戴晋儒，感情这种事一时根本不可能取代，再说她也不认为自己会轻易背弃感情初衷──但，戴晋儒，她就不得而知？ 「嗨──」 从圣路易走出来低头若有所思的花纹玲，被身边突然其来的招呼声吓着，花容先惊後喜，心里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趁天未亮戴晋儒还没去学校，回家之前先去面店找他，已经五天没看见他，不知他报考研究所的功课准备的如何，她相当挂心。 「嗨──」她也打声招呼，心生怀疑，许平韬这人是一晚都没睡，或他根本是只早起的鸟，怕晚起虫儿被抢光，早早起床觅食？ 「要不要坐我的车？」他红光满面，没有睡意，为了接美人下班，昨晚早早就寝，闹钟一响大冷天不敢赖床马上整装冲出门，只为博得欢心。 「不用、不用，我叫了无线电计程车。」她赶紧挥手拒绝。想跟圣路易酒店做生意的计程车行很多，计程车几乎随唤随到，比自己开车方便，何况她还有事。 「取消啊，我车子在那里，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清粥小菜便宜又美味，一起吃早点，我再送你回去。」他滔滔不绝好像不容她拒绝。 美眸为难、犹豫不定。 「好啦，走啦，想那麽多，家要回，饭也要吃。」许平韬没让她继续考虑下去，握住她的手腕往他车子方向去。 「喂……」她没要去啊，她想去找戴晋儒耶。「我还有事，改天啦。」 他太积极了，积极的比她的拒绝来得快。 *** 想了一晚上要做的事被许平韬打乱，回到家时不只天亮，都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他们不只吃了早餐还大老远开车去阿里山看日出，这麽疯狂的事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下山後吃了午饭才回到家。 其实她可以坚决拒绝，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内心深处期待着有人重视她，将她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做什麽事时都会想起她来，就像戴晋儒根深蒂固的在她心里的地位一样。 洗好澡，吹乾头发，一路上在车上睡睡醒醒现在并没有很困。算一算，已经不见戴晋儒六天了，前三天她还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将他们的感情放在心中，可是一天天过去，她也无心试探。坐在床沿，拿起手机拨出去。 手机里的音乐唱了许久，跟前几次一样都进入语音信箱，甩下电话，她突然生起闷气，如果嫌弃她倒可以直说无妨，何必老是这样不接电话？ 披上外套，她抱着一种去说清楚的决然出门。 到了面店她跳下车，走进去，老板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跟她说话，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兀自上楼，刚才她看见戴晋儒的脚踏车还放在外面，只是这时间他会在吗？ 用钥匙打开房门那刹那，不知为何她有直觉他会在，那种第六感相当强烈，就在开门之後，她赫然发觉他真的在，只是…… 走到床沿，她心急了。 「小戴，小戴，醒醒啊。」她焦急呼唤他，他额头好烫，让她心乱如麻。 他微微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我想喝水，帮我倒水。」 「好，等一下。」她拿了杯子慌慌张张冲下楼，老板夫妻仍在忙，她自己在饮水机注了杯水，神色慌张上楼。「水来了。」 她扶起他，帮他拿着杯子让他喝。「有去看过医生吗？」 喝完水他摇着头羸弱的躺下去。 「我叫部车，不看医生不行，要赶快去医院，不然你脑袋会烧坏的。」花纹玲担心的像热锅上蚂蚁，翻着背包拿出手机。 他当然知道要去看医生，昨晚一发烧就想去了，想早上天亮再去，可是天亮全身瘫软爬不起来。 花纹玲叫的车子十分钟就到了，帮他穿了两件厚外套，扶着他下楼，下楼老板看见，才一脸他怎没去学校又看起来好像生病的脸，护送他们进计程车。 戴晋儒这一发烧两人在医院折腾好几小时他才稍稍退烧返家，这天花纹玲向圣路易请了一天假彻夜照顾戴晋儒，让戴晋儒为此感到愧疚。 「对不起，害你不能去上班。」 他终於好多了，刚才也吃了不少饭，花纹玲总算安心多了，早上烧到四十度吓死她了，以为病恹恹的他会一命呜呼，这绝对比对她冷淡更令她伤心。 「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有藉口不去正好顺我的意。」她一点都不在乎，最好被圣路易炒鱿鱼，这样她可以名正言顺跟她妈说，她失业了。 「我会努力考上研究所，以後你就不会那麽辛苦了。」躺在床上他内疚的承诺。 他不擅表达，不知如何让她知道他的感情和现在无能为力的懊恼，只有想办法让自己以後能赚更多钱，她才能不再去酒店上班。所以他拼命念书，时常念到饭都忘了吃──应该是这样抵抗力变弱，天气这麽冷才会不小心感冒了。 …………………………………………………………………………………… (简) 戴晋儒逐渐冷淡及疏离，敏感的她并非没感觉，即使心不停揪痛，现阶段她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及对酒店负面认知，只能让两人关系暂且任其发展。 然而许平韬的贴心和积极正适时安慰了她内心某一角落的空虚。可是再怎样许平韬是许平韬，戴晋儒是戴晋儒，感情这种事一时根本不可能取代，再说她也不认为自己会轻易背弃感情初衷──但，戴晋儒，她就不得而知？ 「嗨──」 从圣路易走出来低头若有所思的花纹玲，被身边突然其来的招呼声吓着，花容先惊后喜，心里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趁天未亮戴晋儒还没去学校，回家之前先去面店找他，已经五天没看见他，不知他报考研究所的功课准备的如何，她相当挂心。 「嗨──」她也打声招呼，心生怀疑，许平韬这人是一晚都没睡，或他根本是只早起的鸟，怕晚起虫儿被抢光，早早起床觅食？ 「要不要坐我的车？」他红光满面，没有睡意，为了接美人下班，昨晚早早就寝，闹钟一响大冷天不敢赖床马上整装冲出门，只为博得欢心。 「不用、不用，我叫了无线电出租车。」她赶紧挥手拒绝。想跟圣路易酒店做生意的出租车行很多，出租车几乎随唤随到，比自己开车方便，何况她还有事。 「取消啊，我车子在那里，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清粥小菜便宜又美味，一起吃早点，我再送你回去。」他滔滔不绝好像不容她拒绝。 美眸为难、犹豫不定。 「好啦，走啦，想那么多，家要回，饭也要吃。」许平韬没让她继续考虑下去，握住她的手腕往他车子方向去。 「喂……」她没要去啊，她想去找戴晋儒耶。「我还有事，改天啦。」 他太积极了，积极的比她的拒绝来得快。 *** 想了一晚上要做的事被许平韬打乱，回到家时不只天亮，都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他们不只吃了早餐还大老远开车去阿里山看日出，这么疯狂的事她这辈子都没有做过，下山后吃了午饭才回到家。 其实她可以坚决拒绝，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期待着有人重视她，将她当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做什么事时都会想起她来，就像戴晋儒根深蒂固的在她心里的地位一样。 洗好澡，吹干头发，一路上在车上睡睡醒醒现在并没有很困。算一算，已经不见戴晋儒六天了，前三天她还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将他们的感情放在心中，可是一天天过去，她也无心试探。坐在床沿，拿起手机拨出去。 手机里的音乐唱了许久，跟前几次一样都进入语音信箱，甩下电话，她突然生起闷气，如果嫌弃她倒可以直说无妨，何必老是这样不接电话？ 披上外套，她抱着一种去说清楚的决然出门。 到了面店她跳下车，走进去，老板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跟她说话，她怀着沉重的心情兀自上楼，刚才她看见戴晋儒的脚踏车还放在外面，只是这时间他会在吗？ 用钥匙打开房门那刹那，不知为何她有直觉他会在，那种第六感相当强烈，就在开门之后，她赫然发觉他真的在，只是…… 走到床沿，她心急了。 「小戴，小戴，醒醒啊。」她焦急呼唤他，他额头好烫，让她心乱如麻。 他微微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我想喝水，帮我倒水。」 「好，等一下。」她拿了杯子慌慌张张冲下楼，老板夫妻仍在忙，她自己在饮水机注了杯水，神色慌张上楼。「水来了。」 她扶起他，帮他拿着杯子让他喝。「有去看过医生吗？」 喝完水他摇着头羸弱的躺下去。 「我叫部车，不看医生不行，要赶快去医院，不然你脑袋会烧坏的。」花纹玲担心的像热锅上蚂蚁，翻着背包拿出手机。 他当然知道要去看医生，昨晚一发烧就想去了，想早上天亮再去，可是天亮全身瘫软爬不起来。 花纹玲叫的车子十分钟就到了，帮他穿了两件厚外套，扶着他下楼，下楼老板看见，才一脸他怎没去学校又看起来好像生病的脸，护送他们进出租车。 戴晋儒这一发烧两人在医院折腾好几小时他才稍稍退烧返家，这天花纹玲向圣路易请了一天假彻夜照顾戴晋儒，让戴晋儒为此感到愧疚。 「对不起，害你不能去上班。」 他终于好多了，刚才也吃了不少饭，花纹玲总算安心多了，早上烧到四十度吓死她了，以为病恹恹的他会一命呜呼，这绝对比对她冷淡更令她伤心。 「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有借口不去正好顺我的意。」她一点都不在乎，最好被圣路易炒鱿鱼，这样她可以名正言顺跟她妈说，她失业了。 「我会努力考上研究所，以后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躺在床上他内疚的承诺。 他不擅表达，不知如何让她知道他的感情和现在无能为力的懊恼，只有想办法让自己以后能赚更多钱，她才能不再去酒店上班。所以他拼命念书，时常念到饭都忘了吃──应该是这样抵抗力变弱，天气这么冷才会不小心感冒了。 28 卖了她偿债 (繁) 从戴晋儒住处回去，家门口停了一辆看起很诡异的灰色箱型车，花纹玲觉得纳闷，亲戚好像没有人开那样的车子，她所记得的朋友也没人开那种车，她走过去轻轻推开那扇红色半掩的门，愕然听见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她神情顿时紧绷起来。 「……等我女儿回来，我女儿会还你们钱……不要动手嘛……啊……」她母亲凄厉的尖叫声从屋内传来。 「臭婆娘，你敢再骗我，看我会不会把你女儿一个个卖掉。」男人咆哮，她听出确实又有人来家里闹了。 到底又发生什麽事了？她妈又惹出什麽祸端来了？为何一事稍平，一事又起？她真是个多事千秋，就不能让家里平静些吗？ 她怀着对她母亲的怨怼推开客厅纱门，里面四个彪形大汉都看见她，一看见即问：「这就是你女儿吗？」 「对、对、对……」跌在沙发里狼狈不堪的花母点头。 花纹玲听见却大声驳斥：「我不是她女儿，她搞错了，我没那种妈，看她欠你什麽你们自己跟她要，不甘我的事。」 「唷，林绸缎你女儿比你有魄力多了，讲话真乾脆，可是你这一身老肉也炸不什麽油来，卖掉搞不好还要倒贴，当然要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才值钱。」 「对、对、对，找她，她有钱，她会帮我还的。」花母发着抖说。 花纹玲气得冷瞪着花母，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不是绝对的，她母亲却一而再将她推入火坑，甚而阻绝她逃生的希望，这种母亲有不如没。她无能为力再帮她擦屁股，转身想走，可是其中一个男人却将她拖了过去，也摔进另一座沙发里。 「干嘛，想走？没还钱谁都走不出去。」 「你们倒底想干嘛？」花纹玲目光犀利的瞅着他们。 「还钱啊！」将他摔进沙发的男人眼神淩厉的瞅她，目光充满杀气，令她发起寒颤。 「多少钱？」她嗫嚅。好不容易存下的积蓄这下又没了。 「两百万。」狮子大开口。 「两百万？」花纹玲惊呼，豁出去的骂出来。「我哪有那麽多钱，你们去抢好了。」 「啪」一人听了不爽，气吁吁的掴了不妥协的花纹玲一巴掌。「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嫌活得不够舒服。」 「我只有跟你们借五十万，什麽时候变成两百万了。」见女儿被打花母脸色吓得惨白。 「本金加利息，就是这些，要是不赶快还，还会利滚利更多。」有人警告着。 「你们是喝人血、啃人肉的吗？利息这麽多？」抚着半边脸花纹玲不甘示弱说。 「再多话，就将你拖出去卖掉。」吆喝。 「发生什麽事了？」花纹丽突然放学回家，进门看见姐姐跟妈妈都一副狼狈样，本来的笑脸马上凝结。 花纹玲跟她眨了眨眼要她逃走，可是她看不懂，只是一直盯着花纹玲不知所以然，双脚钉在地面上惊慌的不能动弹。 「原来还有个小的……」有个男人走过去，盯着花纹丽打量，拉起她的手。 「你们要干嘛。」花纹玲跑过去扯掉花纹丽被拉着的手 「你给我闪开。」花纹玲又一个踉跄往椅子撞了过去，跌痛了身体，有撞到额头。 「不要，不要……」花纹丽惊觉异状吓得哭喊。 一直躲在房间手无扶鸡之力的花祥突然扶着墙面爬出来。 「爸……」撞到头的花纹玲额头上血滴下来，焦急的担心动不便的花祥被欺负。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让这个家变成这样。」花祥全身颤抖地指着花母，老泪盈眶。 「不管她们，把人带走！」 「姐、姐……我不要跟你们走……」花纹丽被拖走。 「你们不要带走我妹。」两人拖着花纹丽走，两人将他们全推进屋子，然後关门，花纹玲只听见车子开走的声音，还有花纹丽求救的大呼：「三姐，三姐救我……」却束手无策。 ………………………………………………………………………………… (简) 从戴晋儒住处回去，家门口停了一辆看起很诡异的灰色箱型车，花纹玲觉得纳闷，亲戚好像没有人开那样的车子，她所记得的朋友也没人开那种车，她走过去轻轻推开那扇红色半掩的门，愕然听见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她神情顿时紧绷起来。 「……等我女儿回来，我女儿会还你们钱……不要动手嘛……啊……」她母亲凄厉的尖叫声从屋内传来。 「臭婆娘，你敢再骗我，看我会不会把你女儿一个个卖掉。」男人咆哮，她听出确实又有人来家里闹了。 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她妈又惹出什么祸端来了？为何一事稍平，一事又起？她真是个多事千秋，就不能让家里平静些吗？ 她怀着对她母亲的怨怼推开客厅纱门，里面四个彪形大汉都看见她，一看见即问：「这就是你女儿吗？」 「对、对、对……」跌在沙发里狼狈不堪的花母点头。 花纹玲听见却大声驳斥：「我不是她女儿，她搞错了，我没那种妈，看她欠你什么你们自己跟她要，不甘我的事。」 「唷，林绸缎你女儿比你有魄力多了，讲话真干脆，可是你这一身老肉也炸不什么油来，卖掉搞不好还要倒贴，当然要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才值钱。」 「对、对、对，找她，她有钱，她会帮我还的。」花母发着抖说。 花纹玲气得冷瞪着花母，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不是绝对的，她母亲却一而再将她推入火坑，甚而阻绝她逃生的希望，这种母亲有不如没。她无能为力再帮她擦屁股，转身想走，可是其中一个男人却将她拖了过去，也摔进另一座沙发里。 「干嘛，想走？没还钱谁都走不出去。」 「你们倒底想干嘛？」花纹玲目光犀利的瞅着他们。 「还钱啊！」将他摔进沙发的男人眼神凌厉的瞅她，目光充满杀气，令她发起寒颤。 「多少钱？」她嗫嚅。好不容易存下的积蓄这下又没了。 「两百万。」狮子大开口。 「两百万？」花纹玲惊呼，豁出去的骂出来。「我哪有那么多钱，你们去抢好了。」 「啪」一人听了不爽，气吁吁的掴了不妥协的花纹玲一巴掌。「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嫌活得不够舒服。」 「我只有跟你们借五十万，什么时候变成两百万了。」见女儿被打花母脸色吓得惨白。 「本金加利息，就是这些，要是不赶快还，还会利滚利更多。」有人警告着。 「你们是喝人血、啃人肉的吗？利息这么多？」抚着半边脸花纹玲不甘示弱说。 「再多话，就将你拖出去卖掉。」吆喝。 「发生什么事了？」花纹丽突然放学回家，进门看见姐姐跟妈妈都一副狼狈样，本来的笑脸马上凝结。 花纹玲跟她眨了眨眼要她逃走，可是她看不懂，只是一直盯着花纹玲不知所以然，双脚钉在地面上惊慌的不能动弹。 「原来还有个小的……」有个男人走过去，盯着花纹丽打量，拉起她的手。 「你们要干嘛。」花纹玲跑过去扯掉花纹丽被拉着的手 「你给我闪开。」花纹玲又一个踉跄往椅子撞了过去，跌痛了身体，有撞到额头。 「不要，不要……」花纹丽惊觉异状吓得哭喊。 一直躲在房间手无扶鸡之力的花祥突然扶着墙面爬出来。 「爸……」撞到头的花纹玲额头上血滴下来，焦急的担心动不便的花祥被欺负。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让这个家变成这样。」花祥全身颤抖地指着花母，老泪盈眶。 「不管她们，把人带走！」 「姐、姐……我不要跟你们走……」花纹丽被拖走。 「你们不要带走我妹。」两人拖着花纹丽走，两人将他们全推进屋子，然后关门，花纹玲只听见车子开走的声音，还有花纹丽求救的大呼：「三姐，三姐救我……」却束手无策。 29 大哥的女人 (繁) 该找谁求救？妹妹被带走，花纹玲慌慌张张打电话，想报警又怕对妹妹不测。大姐电话没接，找二姐，二姐？也是没接。她心慌意乱看见郭义尧电话就拨了出去，家里没男人，总该找个男人帮忙，戴晋儒还是学生她不要他淌这些浑水；郭义尧看似跟二姐有情谊，她打去碰碰运气，也许他愿意帮忙。 「郭大哥，我妹妹被地下钱庄的人带走了。」一接通她即霹雳啪啦说不停，余悸犹存。 「怎会被地下钱庄的人带走？」郭义尧纳闷。 花纹玲一五一时告诉他。 「地下钱庄都是黑道经营并不好惹，你妈怎会去跟地下钱庄借钱呢？」 「我妈她什麽事做不出来，我姐都被她逼走了，要是我也不理，这家大概就跨了。」欲哭无泪。 她年纪这麽轻，就要承担一家的经济重担确实不容易，郭义尧很想帮她，可是心有余力不足。突然想到：「你不是认识平韬吗？找过他了没有？」 「没有。」跟他不算很熟，所谓家丑不外扬，她并不让太多人知道她家的落魄样。 「他或许有辨法，这事不能拖，你妹妹在他们手中，我下楼看他在不在办公室，找到他，我们立即过去你家，记得先把门窗都关好，先不要外出。」郭义尧叮咛。 没想到郭义尧会这麽热心帮助她，希望这次她母亲可以学到一点教训，别再继续捅篓子了，家里人没有几条命可以让她如此挥霍。 边整理客厅边思忖，许平韬会有什麽办法，他看起来文质彬彬书卷味那麽重，能帮她什麽忙？还是他有诸葛亮的脑袋能破解军情？ 整理好客厅大门门铃终於响起来，她快步出去，许平韬一见她即问：「哪家地下钱庄来找碴的？」 花纹玲这才知道许平韬的父亲原来是知名黑帮的堂主，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那里我知道，我们赶快过去，晚了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麽事来。」 在车上许平韬打了一通电话讲了很久，花纹玲在旁边听得很恐惧，好像是许平韬叫人去他们要去的地方等他们过去会合，还叫他们要带枪械什麽的……这不是电影上才有的情节吗？ 他们过来协助花纹玲，本来平息些的情绪这下又开始紧张起来，她很担心谈不拢等一下会发生械斗。若不是这件事的发生，她真不知道看似文质彬彬的许平韬竟有黑道背景，见她刚才讲电话的模样是她未见过的凶悍──人确实不可貌像！ 他们一下车，即一堆穿着黑衣服的男子拥上前，花纹玲吓得紧捉住许平韬的手肘躲在他背後。 「少爷，人都到齐了。」 「好，两个人跟我们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如果里面有动静你们就冲出进去。」许平韬交代。 「嫂子也要进去吗？」有人问：「会不会太危险了。」 听见人家称呼她嫂子，她赶紧将手松开。她什麽时候变成大哥的女人，这完全是误会。 她突然松开，许平韬忽然看她一眼，对她会心一笑後说：「别乱说，进去吧。」 一行人进入钱庄，钱庄一楼看起来像普通当铺店面，可是後面却是一个豪华的客厅。 在店铺前的男子一看见走在前面的许平韬即认出他，毕恭毕敬说：「唷，原来是许少爷，失敬、失敬！什麽风把你吹来了，我去叫我们老板出来。」 太让花纹玲惊讶了，刚刚他们去她家还那样嚣张，现在简直样哈巴狗摇着尾巴跟许平韬示好。 老板出来看见许平韬即奉承起来。「许少爷，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事？」 「你们今天是不是押了一个女孩子回来，放了她！」 「这……」老板支支吾吾，看了看花纹玲。「她是你谁？」 「她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把人放了，钱我会还，要是伤她一根汗毛小心我不客气。」许平韬很有气势的扔了一张50万的支票在桌上。花纹玲看得目瞪口呆。50万就这麽轻易被扔出来，像卫生纸那麽不值钱？她要赚多久啊？ 「是200万不是50万，许少爷……行有行规你也知道的。」 「要等我看见人我才能付後面的款。」 「行！」做一个手势很乾脆，「把人带出来。」 花纹丽没几分钟就完好无缺的出现。「三姐……」 「有怎样吗？」花纹玲抱着妹妹担心问。 花纹丽摇头。「没有。」 「这是一百五十万的支票，总共是两百万，借据拿来。」许平韬丢出事先准备好的支票，很有魄力说。 「去把借据拿来。」钱庄老板嘱咐手下去拿，不敢怠慢。 终於救出妹妹，许平韬正气凛然的样子，花纹玲很难跟以往温柔的他联想，不知该崇拜还是畏惧……原来黑道做事情如此俐落，完全不拖泥带水，这让她对许平韬又多了一层认识。 ………………………………………………………………………………… (简) 该找谁求救？妹妹被带走，花纹玲慌慌张张打电话，想报警又怕对妹妹不测。大姐电话没接，找二姐，二姐？也是没接。她心慌意乱看见郭义尧电话就拨了出去，家里没男人，总该找个男人帮忙，戴晋儒还是学生她不要他淌这些浑水；郭义尧看似跟二姐有情谊，她打去碰碰运气，也许他愿意帮忙。 「郭大哥，我妹妹被地下钱庄的人带走了。」一接通她即霹雳啪啦说不停，余悸犹存。 「怎会被地下钱庄的人带走？」郭义尧纳闷。 花纹玲一五一时告诉他。 「地下钱庄都是黑道经营并不好惹，你妈怎会去跟地下钱庄借钱呢？」 「我妈她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姐都被她逼走了，要是我也不理，这家大概就跨了。」欲哭无泪。 她年纪这么轻，就要承担一家的经济重担确实不容易，郭义尧很想帮她，可是心有余力不足。突然想到：「你不是认识平韬吗？找过他了没有？」 「没有。」跟他不算很熟，所谓家丑不外扬，她并不让太多人知道她家的落魄样。 「他或许有辨法，这事不能拖，你妹妹在他们手中，我下楼看他在不在办公室，找到他，我们立即过去你家，记得先把门窗都关好，先不要外出。」郭义尧叮咛。 没想到郭义尧会这么热心帮助她，希望这次她母亲可以学到一点教训，别再继续捅篓子了，家里人没有几条命可以让她如此挥霍。 边整理客厅边思忖，许平韬会有什么办法，他看起来文质彬彬书卷味那么重，能帮她什么忙？还是他有诸葛亮的脑袋能破解军情？ 整理好客厅大门门铃终于响起来，她快步出去，许平韬一见她即问：「哪家地下钱庄来找碴的？」 花纹玲这才知道许平韬的父亲原来是知名黑帮的堂主，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那里我知道，我们赶快过去，晚了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车上许平韬打了一通电话讲了很久，花纹玲在旁边听得很恐惧，好像是许平韬叫人去他们要去的地方等他们过去会合，还叫他们要带枪械什么的……这不是电影上才有的情节吗？ 他们过来协助花纹玲，本来平息些的情绪这下又开始紧张起来，她很担心谈不拢等一下会发生械斗。若不是这件事的发生，她真不知道看似文质彬彬的许平韬竟有黑道背景，见她刚才讲电话的模样是她未见过的凶悍──人确实不可貌像！ 他们一下车，即一堆穿着黑衣服的男子拥上前，花纹玲吓得紧捉住许平韬的手肘躲在他背后。 「少爷，人都到齐了。」 「好，两个人跟我们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如果里面有动静你们就冲出进去。」许平韬交代。 「嫂子也要进去吗？」有人问：「会不会太危险了。」 听见人家称呼她嫂子，她赶紧将手松开。她什么时候变成大哥的女人，这完全是误会。 她突然松开，许平韬忽然看她一眼，对她会心一笑后说：「别乱说，进去吧。」 一行人进入钱庄，钱庄一楼看起来像普通当铺店面，可是后面却是一个豪华的客厅。 在店铺前的男子一看见走在前面的许平韬即认出他，毕恭毕敬说：「唷，原来是许少爷，失敬、失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去叫我们老板出来。」 太让花纹玲惊讶了，刚刚他们去她家还那样嚣张，现在简直样哈巴狗摇着尾巴跟许平韬示好。 老板出来看见许平韬即奉承起来。「许少爷，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事？」 「你们今天是不是押了一个女孩子回来，放了她！」 「这……」老板支支吾吾，看了看花纹玲。「她是你谁？」 「她是我女朋友的妹妹，把人放了，钱我会还，要是伤她一根汗毛小心我不客气。」许平韬很有气势的扔了一张50万的支票在桌上。花纹玲看得目瞪口呆。50万就这么轻易被扔出来，像卫生纸那么不值钱？她要赚多久啊？ 「是200万不是50万，许少爷……行有行规你也知道的。」 「要等我看见人我才能付后面的款。」 「行！」做一个手势很干脆，「把人带出来。」 花纹丽没几分钟就完好无缺的出现。「三姐……」 「有怎样吗？」花纹玲抱着妹妹担心问。 花纹丽摇头。「没有。」 「这是一百五十万的支票，总共是两百万，借据拿来。」许平韬丢出事先准备好的支票，很有魄力说。 「去把借据拿来。」钱庄老板嘱咐手下去拿，不敢怠慢。 终于救出妹妹，许平韬正气凛然的样子，花纹玲很难跟以往温柔的他联想，不知该崇拜还是畏惧……原来黑道做事情如此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这让她对许平韬又多了一层认识。 30 意外的礼物 (繁) 哭肿脸的花纹丽坐在车里余悸犹存，整个人瘫软在花纹玲身上。坐在前座的许平韬看了也余心不忍，到今天她才知道花纹玲竟然有着如此坎坷的家庭背景，见他们姊妹情深，他也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眼泪，她们的处境真是在幸福中成长的人所无法体会。难怪她实际年纪那麽轻，却有异於常人的成熟思维，不得不让许平韬对她的爱慕又多加了些，甚至想自己到底可以帮助她多少？ 下车後花纹玲一直耿耿於怀，许平韬轻易扔出去的那些钱，她要怎麽才能还得起，如何还他？ 「今天太谢谢你，那些钱……」她欲言又止，今天她真是大开眼界。 「钱的事以後再说，你妹妹好像受了不少惊讶，先安抚她比较紧要。」许平韬见她支吾着赶紧插话。 「嗯。」花纹玲轻轻应了声，心里依旧过意不去。「如果没有你出手相救，真不知该怎办？我妈一直出状况，我已经不知该如何解决了。」 看着美眸里晶莹的泪水，许平韬想了一会，「你妈应该只是在那些特定地方赌吧？我想想办法让她没地方赌，她也就输不了钱了，但是家庭麻将那个我可没办法，我只能让她去不成赌场。」 「真的可以吗？」花纹玲眼神发亮，许平韬竟如此神通广大，好似躲在他的羽翼就能被保护一样。 「我尽量去知会，但不可能万无一失，要是你妈手痒去一些我不知道的地方，就没办法避免了。」 「我知道。」她又黯然。也就是说永远斩不掉她母亲的赌性？ 最让她心烦的是，两百万！两百万叫她怎麽还？对她而言，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就算想还也不知该从何着手。 *** 然而，花纹玲事先她也不知道事情後来会有这麽大的变化。那天下班回到家里，她母亲一大清早起床，喜孜孜地，好像故意等她回去，一见到她就说：「我都不知道你男朋友的爸爸原来是这麽赫赫有名的人，难怪上回他一出面，那些钱庄的恶棍马上放了纹丽。」 听你在唱戏，纹丽是用两百万换回来的。花纹玲懒得跟她说。 「你看这是他们送来的大礼，他们竟然说那些笔钱不必还了。」花母笑呵呵的比着茶几上叠得高高的礼品。 满脸困意的花纹玲总算被惊醒。男朋友？谁？她没听过戴晋儒他家多有钱，有也只是小康…… 钱不用还了？难道？难道？ 花纹玲心急，慌乱的翻开桌上那些礼品。一盒燕窝、一盒看起来很高级的布料、一盒高丽人蔘、一袋LV皮包还有一袋是一件高级洋装。这些价值不少钱，难怪她妈笑得合不拢嘴。 许家人真以为她是许平韬女友？那天她没反驳是因要救妹妹，他不会因此误会，误以为她默认了，可是他们根本八字都没有一撇。 回到房间她急匆匆打电话给许平韬，询问他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何他家里人的动作如此大。 电话响起他正在开会，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晚一点再回电，如果不是特别敏感，她一定感觉不出来他那讨好她的口吻，好似知道她打电话过去的原因。 时间过得很慢，她等得心急如焚，担心她那爱慕虚荣的妈很快将燕窝炖了，拿着那只LV包到处炫耀，到时她想将礼品退回去都来不及了。 等了一个小时才接到他回电，听见他语气低调，小心翼翼，像怕适得其反样的战战兢兢，她可以肯定他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为什麽要送那麽多东西，你知道我已经还不起钱了，那些东西我不能收。」 「那是我妈买的，她请人家送过去，我也跟她说这样不好，可是她坚持，我也无法劝她。」 「总有个理由，为什麽莫名其妙送这麽多的礼物来，他们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没有误会，」他肯定。「那天我们去那家钱庄的事被我爸知道，他问我发生什麽事，道上有道上规矩，我爸不希望我任意妄为得罪谁，我只好跟他说他们掳走我女友的妹妹，我才会唆使手下去钱庄，我妈听见我说女朋友就像发现新大陆那样高兴的一直问，我没办法只好说了你的事。」 「说我什麽事？」她问，其实心里有数。 他迟疑一会，担心她生气，小心翼翼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还有我追求的事。」 「你追求我？」她做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吃惊状。「你什麽时候追求我了？」 打死也要否认。 为什麽这样？她的回答令他惊讶，难道他这些时日的表现她都感受不到，还是没有感觉？努力的希望她能接纳他的感情，结果却是如此──她完全没感受他的感情？ 「我喜欢你，请你嫁给我。」既然她这麽迟钝，他只好直接表白兼求婚，一个巴掌也是巴掌，两个巴掌也是巴掌，反正不提起勇气是没有指望的。 「我……」她吞吞吐吐。她要怎拒绝，还欠他一大笔钱，怎又走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了呢？ ………………………………………………………………………………… (简) 哭肿脸的花纹丽坐在车里余悸犹存，整个人瘫软在花纹玲身上。坐在前座的许平韬看了也余心不忍，到今天她才知道花纹玲竟然有着如此坎坷的家庭背景，见他们姊妹情深，他也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眼泪，她们的处境真是在幸福中成长的人所无法体会。难怪她实际年纪那么轻，却有异于常人的成熟思维，不得不让许平韬对她的爱慕又多加了些，甚至想自己到底可以帮助她多少？ 下车后花纹玲一直耿耿于怀，许平韬轻易扔出去的那些钱，她要怎么才能还得起，如何还他？ 「今天太谢谢你，那些钱……」她欲言又止，今天她真是大开眼界。 「钱的事以后再说，你妹妹好像受了不少惊讶，先安抚她比较紧要。」许平韬见她支吾着赶紧插话。 「嗯。」花纹玲轻轻应了声，心里依旧过意不去。「如果没有你出手相救，真不知该怎办？我妈一直出状况，我已经不知该如何解决了。」 看着美眸里晶莹的泪水，许平韬想了一会，「你妈应该只是在那些特定地方赌吧？我想想办法让她没地方赌，她也就输不了钱了，但是家庭麻将那个我可没办法，我只能让她去不成赌场。」 「真的可以吗？」花纹玲眼神发亮，许平韬竟如此神通广大，好似躲在他的羽翼就能被保护一样。 「我尽量去知会，但不可能万无一失，要是你妈手痒去一些我不知道的地方，就没办法避免了。」 「我知道。」她又黯然。也就是说永远斩不掉她母亲的赌性？ 最让她心烦的是，两百万！两百万叫她怎么还？对她而言，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就算想还也不知该从何着手。 *** 然而，花纹玲事先她也不知道事情后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那天下班回到家里，她母亲一大清早起床，喜孜孜地，好像故意等她回去，一见到她就说：「我都不知道你男朋友的爸爸原来是这么赫赫有名的人，难怪上回他一出面，那些钱庄的恶棍马上放了纹丽。」 听你在唱戏，纹丽是用两百万换回来的。花纹玲懒得跟她说。 「你看这是他们送来的大礼，他们竟然说那些笔钱不必还了。」花母笑呵呵的比着茶几上迭得高高的礼品。 满脸困意的花纹玲总算被惊醒。男朋友？谁？她没听过戴晋儒他家多有钱，有也只是小康…… 钱不用还了？难道？难道？ 花纹玲心急，慌乱的翻开桌上那些礼品。一盒燕窝、一盒看起来很高级的布料、一盒高丽人蔘、一袋LV皮包还有一袋是一件高级洋装。这些价值不少钱，难怪她妈笑得合不拢嘴。 许家人真以为她是许平韬女友？那天她没反驳是因要救妹妹，他不会因此误会，误以为她默认了，可是他们根本八字都没有一撇。 回到房间她急匆匆打电话给许平韬，询问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他家里人的动作如此大。 电话响起他正在开会，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晚一点再回电，如果不是特别敏感，她一定感觉不出来他那讨好她的口吻，好似知道她打电话过去的原因。 时间过得很慢，她等得心急如焚，担心她那爱慕虚荣的妈很快将燕窝炖了，拿着那只LV包到处炫耀，到时她想将礼品退回去都来不及了。 等了一个小时才接到他回电，听见他语气低调，小心翼翼，像怕适得其反样的战战兢兢，她可以肯定他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为什么要送那么多东西，你知道我已经还不起钱了，那些东西我不能收。」 「那是我妈买的，她请人家送过去，我也跟她说这样不好，可是她坚持，我也无法劝她。」 「总有个理由，为什么莫名其妙送这么多的礼物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他肯定。「那天我们去那家钱庄的事被我爸知道，他问我发生什么事，道上有道上规矩，我爸不希望我任意妄为得罪谁，我只好跟他说他们掳走我女友的妹妹，我才会唆使手下去钱庄，我妈听见我说女朋友就像发现新大陆那样高兴的一直问，我没办法只好说了你的事。」 「说我什么事？」她问，其实心里有数。 他迟疑一会，担心她生气，小心翼翼说：「说我们认识的经过，还有我追求的事。」 「你追求我？」她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吃惊状。「你什么时候追求我了？」 打死也要否认。 为什么这样？她的回答令他惊讶，难道他这些时日的表现她都感受不到，还是没有感觉？努力的希望她能接纳他的感情，结果却是如此──她完全没感受他的感情？ 「我喜欢你，请你嫁给我。」既然她这么迟钝，他只好直接表白兼求婚，一个巴掌也是巴掌，两个巴掌也是巴掌，反正不提起勇气是没有指望的。 「我……」她吞吞吐吐。她要怎拒绝，还欠他一大笔钱，怎又走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了呢？ 31 落入了陷阱 (繁) 即使向许平韬表明她已有男友，他仍不死心，一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想放弃的迹象。 本来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追求的权利，不到最後关头，哪知佳人情归何处？ 所以他的追求越来越热烈，热烈到让圣路易的同事从羡慕变成忌妒，忌妒又变成怀恨在心，因为许家的那只饭碗实在太多人觊觎了。并且，许家也是这座数亿打造的圣路易酒店的大股东，所以只要捉住叱吒这区黑道大老许居雄独生子的心，等於就是圣路易半个老板娘。别说圣路易，甚至还可以在道上呼风唤雨，哪个小姐不处心积虑争取机会。只是这些事情花纹玲一向後知後觉。 原本她在圣路易的突然窜红，已让许多同侪为之眼红，现今又有声名显赫的黑道之子终日献殷勤，更令旁人对她感到排斥，冷言冷语，随处可见。 「唷，梦蝶啊，你今天转几台了，抢钱抢的这麽凶，是你那有钱有势的男友没喂饱你，还是你贪图不厌。」她正要去三楼包厢，迎面一位死对头走来，她本想擦肩而过，那人却停下脚步出言不逊。 她屏住气，还以颜色，「钱再多没人会嫌多；男人再多女人也不会嫌累，只要有钱什麽都好说……呵呵呵……」学那些老油条酒店小姐的口吻呵笑过去，擦身走过，即使秀颜不露声色，心里却对酸不溜丢的话不舒服，可是她忍了下去。酒店文化就是这样，勾心斗角，斗不过别人就是走路。 打开305包厢，她笑盈盈走过去，银铃笑声迷煞酒客，有人伸手招呼她过去他旁边坐。 「梦蝶，过来，过来这里。」这摊的男主客硬腾出身旁座位给她，挤掉一位小姐。 「赵董，很高兴认识您……」花纹玲坐过去，没发现旁边有人冷眼瞪她，专注跟那位赵董寒暄耍暧昧，她花容荡漾，可是後面那双眼睛却像刀一样尖锐。 「来、来、来，拿个杯子来……」花钱的是老大，赵董吆喝着。 「杯子、杯子来了。」有人伸手拿出一只空玻璃杯。 「来、来，陪我喝一杯。」美女左拥右抱，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赵董布满皱纹的肉脸笑得皱成一团。 将威士卡注到五分满，递给她，她恭敬不如从命，笑咪咪跟赵董碰碰杯子一饮而下，可是醇酒滑下咽喉，她整个人却像被酒杯烫到般丢了酒杯。 「铿……」厚厚玻璃的高级碎裂，剩下的酒拨到旁边的人身上，有人惊呼：「她发癫唷……」 「咳……」她呛得秀颜纠结，捉紧烧痛的喉咙，声音瞬间变得沙哑。「这酒怎麽是辣的，咳、咳、咳……」 「酒？酒本来就是辣的！」看她难受，所以人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好像在看戏。 她说的辣不是酒的那种辣，而是辣椒的辛辣，这简直像浓缩辣椒的呛度。她不停狂咳，呛出眼泪，花容红得像熟透的辣椒。喉咙里像有一把火，水？她眼睛扫到一杯水，灌了下去，刚才那酒杯是叫做小雅的酒女给她的，她朦胧的视线转到那女人身上，看见她脸皮上痉挛的笑容…… 害她？她早就知道那一票人记恨她抢了他们的客人。 「要不要紧，还需不需再喝水。」有人问，她辣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继续在这里当笑话，她冲了出去，到茶水间灌很多水，喉咙里亦像把火在烧，这人太毒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变哑吧，她慌慌张张的去休息室拿了皮包，冲出去大门想拦一部计程车去医院，才冲出门，就有人拉住她…… 「你怎麽了？」看她捉住自己喉咙，神情慌张，眼睛一直流出泪液，脸颊泛红，人看起来也相当不舒服。 她用低哑的声音硬挤出声音：「我喝到不知名的东西……」她乱猜，怀疑刚刚倒给她的根本不是酒，而是──农药？ 这男人是谁，她没见过，不会是又要害她的人吧？ 「我送你去医院。」那人吆喝走在後面的人，马上有人说:「我去开车。」 很热心，但她已不敢相信了。「不用……」她拔腿又冲出去，她得赶快去医院，她的喉咙像被火穿透般灼热，再迟下去她或许不能再说话了。 「花小姐，我送你去。」 不容她拒绝，她被几个壮汉挡住驾上车。 上车她心更慌了，眼泪因为喉咙跟鼻腔里的辣度不断流出。难道今天是她的劫数，这一串的事好像是早已计画好的计谋，这些人是谁？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 (简) 即使向许平韬表明她已有男友，他仍不死心，一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想放弃的迹象。 本来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追求的权利，不到最后关头，哪知佳人情归何处？ 所以他的追求越来越热烈，热烈到让圣路易的同事从羡慕变成忌妒，忌妒又变成怀恨在心，因为许家的那只饭碗实在太多人觊觎了。并且，许家也是这座数亿打造的圣路易酒店的大股东，所以只要捉住叱咤这区黑道大老许居雄独生子的心，等于就是圣路易半个老板娘。别说圣路易，甚至还可以在道上呼风唤雨，哪个小姐不处心积虑争取机会。只是这些事情花纹玲一向后知后觉。 原本她在圣路易的突然窜红，已让许多同侪为之眼红，现今又有声名显赫的黑道之子终日献殷勤，更令旁人对她感到排斥，冷言冷语，随处可见。 「唷，梦蝶啊，你今天转几台了，抢钱抢的这么凶，是你那有钱有势的男友没喂饱你，还是你贪图不厌。」她正要去三楼包厢，迎面一位死对头走来，她本想擦肩而过，那人却停下脚步出言不逊。 她屏住气，还以颜色，「钱再多没人会嫌多；男人再多女人也不会嫌累，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呵呵呵……」学那些老油条酒店小姐的口吻呵笑过去，擦身走过，即使秀颜不露声色，心里却对酸不溜丢的话不舒服，可是她忍了下去。酒店文化就是这样，勾心斗角，斗不过别人就是走路。 打开305包厢，她笑盈盈走过去，银铃笑声迷煞酒客，有人伸手招呼她过去他旁边坐。 「梦蝶，过来，过来这里。」这摊的男主客硬腾出身旁座位给她，挤掉一位小姐。 「赵董，很高兴认识您……」花纹玲坐过去，没发现旁边有人冷眼瞪她，专注跟那位赵董寒暄耍暧昧，她花容荡漾，可是后面那双眼睛却像刀一样尖锐。 「来、来、来，拿个杯子来……」花钱的是老大，赵董吆喝着。 「杯子、杯子来了。」有人伸手拿出一只空玻璃杯。 「来、来，陪我喝一杯。」美女左拥右抱，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赵董布满皱纹的肉脸笑得皱成一团。 将威士忌注到五分满，递给她，她恭敬不如从命，笑咪咪跟赵董碰碰杯子一饮而下，可是醇酒滑下咽喉，她整个人却像被酒杯烫到般丢了酒杯。 「铿……」厚厚玻璃的高级碎裂，剩下的酒拨到旁边的人身上，有人惊呼：「她发癫唷……」 「咳……」她呛得秀颜纠结，捉紧烧痛的喉咙，声音瞬间变得沙哑。「这酒怎么是辣的，咳、咳、咳……」 「酒？酒本来就是辣的！」看她难受，所以人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好像在看戏。 她说的辣不是酒的那种辣，而是辣椒的辛辣，这简直像浓缩辣椒的呛度。她不停狂咳，呛出眼泪，花容红得像熟透的辣椒。喉咙里像有一把火，水？她眼睛扫到一杯水，灌了下去，刚才那酒杯是叫做小雅的酒女给她的，她朦胧的视线转到那女人身上，看见她脸皮上痉挛的笑容…… 害她？她早就知道那一票人记恨她抢了他们的客人。 「要不要紧，还需不需再喝水。」有人问，她辣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继续在这里当笑话，她冲了出去，到茶水间灌很多水，喉咙里亦像把火在烧，这人太毒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变哑吧，她慌慌张张的去休息室拿了皮包，冲出去大门想拦一部出租车去医院，才冲出门，就有人拉住她…… 「你怎么了？」看她捉住自己喉咙，神情慌张，眼睛一直流出泪液，脸颊泛红，人看起来也相当不舒服。 她用低哑的声音硬挤出声音：「我喝到不知名的东西……」她乱猜，怀疑刚刚倒给她的根本不是酒，而是──农药？ 这男人是谁，她没见过，不会是又要害她的人吧？ 「我送你去医院。」那人吆喝走在后面的人，马上有人说:「我去开车。」 很热心，但她已不敢相信了。「不用……」她拔腿又冲出去，她得赶快去医院，她的喉咙像被火穿透般灼热，再迟下去她或许不能再说话了。 「花小姐，我送你去。」 不容她拒绝，她被几个壮汉挡住驾上车。 上车她心更慌了，眼泪因为喉咙跟鼻腔里的辣度不断流出。难道今天是她的劫数，这一串的事好像是早已计划好的计谋，这些人是谁？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32 拜倒石榴裙 (繁) 经过抽血捡查，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喉咙里的灼伤让她好一阵不能饮用刺激性食物，所以仍须休养一阵子无法去酒店上班，如此那个人，或，那些人的诡计也就得逞了。 而送她到医院那一行人原来是许平韬父亲许居雄的手下，他家手下那麽多，她实在没什麽概念，幸好喉咙灼伤说不出话，没有将误会他们是坏人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这下就难堪了。 他们皆误以为花纹玲即将是许居雄媳妇，对她不只客套而已，简直是毕恭毕敬完全不敢怠慢，花纹玲想告诉他们别拘束，可是喉咙喷了药，不舒服说不出话。 人从惊魂中稍微平静，半夜被吵醒的许平韬匆匆而来，已是她抽完血躺在急诊室打点滴时。 「人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许平韬满面忧虑的凑到床边，十分诧异，竟有人以如此卑劣手段伤人。 她摇头苦笑。 「我一定会叫人查出谁做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他显得愤怒又心疼。 「算了。」她硬挤出沙哑的声音，现在她比较担心声带受影响，医生不确定痊癒後会完好如初。 「不行，这样不是让那人为所欲为，要是大家有样学样，以後会发生什麽事情谁知道。」从小家人就教养他是非分明、惩善罚恶的处世态度，对於这类人他父亲也不会纵容。再而，见心所爱的人双眼红肿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内心更是忿忿难平。 然而她却不想再引起祸端，有人看她一路平顺集三千宠爱，心理不平衡她不是不知道，会这麽拼命不就希望能多赚点钱，没想到这样却变成他人排挤的对象。 「算了。」她哑着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她周遭发生事还不够多吗？ 见她心里并无怨念，许平韬也不好再说什麽？但是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他父亲刚才也获报得知此事，如果是出自圣路易酒店的人所为，被姑息忽略的机会并不太可能。 虽然花纹玲不想追究这件事，但以许家黑帮背景不可能纵容这个人，这是可以断定的事。 隔天，许居雄即下令彻底清查门户，当天圣路易酒店所有监视录影带都被许家人带走。 许平韬坐在家里装潢得十分豪华的客厅里，端看那天花纹玲在的那间包厢的录影带，他以慢动作播放，仔细过滤，在场还有好几位父亲的部属。 「你看、你看、她滴下两滴东西，再看……有没有她将杯子递给梦蝶，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是残留在杯子里酒的颜色……」一位亲信靠在电视萤幕旁指着说。 「这臭婊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到那去拿这东西出来害人？」坐在黑色大皮椅内的许居雄嗤之以鼻的咆哮。「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刀，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真会以为我许居雄的人是软脚虾。」 「爸，纹玲的意思是算了，她不想计较下去，担心回酒店会有更多人排挤她，所以，我看还是算了。」许平韬也担心如此。 「这种事怎可以算了，难道要等闹出人命才来找那人算帐吗？她是你女朋友你就凭白无故看她被欺侮？」许居雄咽不下这口气，想到未来花纹玲要是进门，被外界知道这件事，他竟袖手旁观毫无作为会贻笑大方，到时他面子往哪摆。 「这……」许平韬不知该如何答覆，现在他才知道女人的忌妒心实在难以评估，但他还是以花纹玲的安全为第一考虑。 「这种人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敢了，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酒家女斗得过我们黑星帮。」他父亲依然不放弃。 许平韬自认不是帮派成员，可是，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既然被他得知此事，他是不可能就此甘休。 稍晚，许平韬打了一通电话给花纹玲，为使声带受伤的她多休息，他只简单说两句。 「我们找到谁在你杯子里放辣椒精了。」许平韬希望她日後小心，小心防范周遭人勾心斗角。 「谁？」她心里暗自推敲。 「好像叫做小雅的，本名我不知道，他们是这样说的。」许平韬根本不管他父亲的任何生意，其实在圣路易遇见花纹玲那天也是第一次去酒店，他低调的连包厢都没开，就是不想被人发现他去那里。但是後来，追求花纹玲的因素他又去了几回。可是，那里的小姐除了花纹玲他几乎都不认识。 许平韬说出的答案跟她推测的相同，应该是当时小雅矫情帮忙拿杯子，其实她早准备好了。之前她即听说当初买花纹玲初夜那位张董本是她恩客，可是自从花纹玲出现後，张董那色眯眯的男人，即拜在花纹玲石榴裙下，再也不点小雅台，肥水被人取走了，所以她才怀恨在心。 …………………………………………………………………………… (简) 经过抽血捡查，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喉咙里的灼伤让她好一阵不能饮用刺激性食物，所以仍须休养一阵子无法去酒店上班，如此那个人，或，那些人的诡计也就得逞了。 而送她到医院那一行人原来是许平韬父亲许居雄的手下，他家手下那么多，她实在没什么概念，幸好喉咙灼伤说不出话，没有将误会他们是坏人的想法说出来，不然这下就难堪了。 他们皆误以为花纹玲即将是许居雄媳妇，对她不只客套而已，简直是毕恭毕敬完全不敢怠慢，花纹玲想告诉他们别拘束，可是喉咙喷了药，不舒服说不出话。 人从惊魂中稍微平静，半夜被吵醒的许平韬匆匆而来，已是她抽完血躺在急诊室打点滴时。 「人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许平韬满面忧虑的凑到床边，十分诧异，竟有人以如此卑劣手段伤人。 她摇头苦笑。 「我一定会叫人查出谁做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他显得愤怒又心疼。 「算了。」她硬挤出沙哑的声音，现在她比较担心声带受影响，医生不确定痊愈后会完好如初。 「不行，这样不是让那人为所欲为，要是大家有样学样，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从小家人就教养他是非分明、惩善罚恶的处世态度，对于这类人他父亲也不会纵容。再而，见心所爱的人双眼红肿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内心更是忿忿难平。 然而她却不想再引起祸端，有人看她一路平顺集三千宠爱，心理不平衡她不是不知道，会这么拼命不就希望能多赚点钱，没想到这样却变成他人排挤的对象。 「算了。」她哑着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她周遭发生事还不够多吗？ 见她心里并无怨念，许平韬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这件事已经传出去了，他父亲刚才也获报得知此事，如果是出自圣路易酒店的人所为，被姑息忽略的机会并不太可能。 虽然花纹玲不想追究这件事，但以许家黑帮背景不可能纵容这个人，这是可以断定的事。 隔天，许居雄即下令彻底清查门户，当天圣路易酒店所有监视录像带都被许家人带走。 许平韬坐在家里装潢得十分豪华的客厅里，端看那天花纹玲在的那间包厢的录像带，他以慢动作播放，仔细过滤，在场还有好几位父亲的部属。 「你看、你看、她滴下两滴东西，再看……有没有她将杯子递给梦蝶，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是残留在杯子里酒的颜色……」一位亲信靠在电视屏幕旁指着说。 「这臭婊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到那去拿这东西出来害人？」坐在黑色大皮椅内的许居雄嗤之以鼻的咆哮。「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刀，要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真会以为我许居雄的人是软脚虾。」 「爸，纹玲的意思是算了，她不想计较下去，担心回酒店会有更多人排挤她，所以，我看还是算了。」许平韬也担心如此。 「这种事怎可以算了，难道要等闹出人命才来找那人算账吗？她是你女朋友你就凭白无故看她被欺侮？」许居雄咽不下这口气，想到未来花纹玲要是进门，被外界知道这件事，他竟袖手旁观毫无作为会贻笑大方，到时他面子往哪摆。 「这……」许平韬不知该如何答复，现在他才知道女人的忌妒心实在难以评估，但他还是以花纹玲的安全为第一考虑。 「这种人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敢了，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酒家女斗得过我们黑星帮。」他父亲依然不放弃。 许平韬自认不是帮派成员，可是，以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既然被他得知此事，他是不可能就此罢休。 稍晚，许平韬打了一通电话给花纹玲，为使声带受伤的她多休息，他只简单说两句。 「我们找到谁在你杯子里放辣椒精了。」许平韬希望她日后小心，小心防范周遭人勾心斗角。 「谁？」她心里暗自推敲。 「好像叫做小雅的，本名我不知道，他们是这样说的。」许平韬根本不管他父亲的任何生意，其实在圣路易遇见花纹玲那天也是第一次去酒店，他低调的连包厢都没开，就是不想被人发现他去那里。但是后来，追求花纹玲的因素他又去了几回。可是，那里的小姐除了花纹玲他几乎都不认识。 许平韬说出的答案跟她推测的相同，应该是当时小雅矫情帮忙拿杯子，其实她早准备好了。之前她即听说当初买花纹玲初夜那位张董本是她恩客，可是自从花纹玲出现后，张董那色眯眯的男人，即拜在花纹玲石榴裙下，再也不点小雅台，肥水被人取走了，所以她才怀恨在心。 33 他给的恩宠 (繁) 花纹玲根本不敢让戴晋儒知道她被下辣椒精之事，要是让他知道一定又要劝她别再到酒店上班，不去酒店上班，全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自从她母亲被一些赌场列为拒绝往来户後，赌性收敛许多，可是她父亲身体却愈来愈糟，医疗、看护费用跟营养食品都是极大开销，即使酒店收入丰硕，也仍入不敷出。 其实，她也不想去酒店上班，可是谁养她？又谁养得起她全家？ 「感冒这麽严重，声音哑成这样，有看医生吗？」戴晋儒来电，听见她声音低哑关心问。 「有啊。」电话中她长话短说，说话时喉咙中的刺痛依然让她感到不适，秀眉微蹙显得疲倦。 「多休息，多喝开水，天气冷穿暖和些……」戴晋儒唠唠叨叨一堆，听入耳里，花纹玲倍感窝心。 「我知道。」她在电话彼端慵懒应着。 「既然休假要不要来我这里。」几天没见说不想是不可能的，就算忙得没时间想念，可是身体的反应总会提醒他召唤恋人来亲热一番，一解相思苦。 「不、不好，你要念书传染给你不好。」会传染才怪，她是怕他知道真相，故意敷衍他要她去的原因。 「上回我生病你都不担心被我传染，还连夜照顾我，我有什麽好怕被你传染。」 「不去了，我想在家睡觉，医生叫我不要说太多话，多休息，等好一些再去找你。」多休息这理由是她兀自加上去的，医生没说，只叫她尽量少说话让声带休息。可是不编这理由，他要是继续说下去，她会词穷不知该怎麽接话。 终於打发过去，挂断电话，她又躺回去床上，神情凝重地望着天花板，担心喉咙伤即使好了，声带却伤到，以後不能再陪唱歌，那还有多少人会点她坐台？ 酒店小姐不能陪唱歌就没了乐趣，就像直接被打入冷宫，空有姿色也没人要，没台坐哪有什麽收入？没业绩搞不好还会直接被踢出去。 怔楞想了一会昏昏欲睡，赫然听见她母亲大惊小怪的声音。「纹玲，纹玲，赶快出来，亲家母来看你了。」 亲家母？她家哪有什麽亲家不亲家的？她母亲又哪根筋拐到了？ 「还躺在床上做什麽？人家来看你了，还不赶快出来见长辈。」她才要爬起来看她母亲又在搞什麽，她母亲已打房门，大声嚷嚷：「人家又拿一大堆礼物来了，亲家母还戴了顶级人参要给你补身子。」 顶级人参？亲家母她问也懒得问她那唯利是图的妈，飞快出去，客厅里坐着一位穿着时髦的……该说是小姐…… 她愣住。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 「你好，请问你……」她的声音还是很难听，像破铜烂铁，和她美丽容貌成强烈对比，但对方并不介意的样子，依然喜孜孜的露出笑颜。 「我自我介绍啦，我是平韬的妈妈，我就想说你生病买点补品来给你补补啦。」 不开口气质一百分，一开口只剩六十分。他妈？哪可能那麽年轻？看起来大概只大许平韬十岁。 她愕然。全身上下什麽都好，就是口条显得粗俗。 「你好，谢谢好意，这些东西……」花纹玲尴尬的看着那些礼物，心头浮上「拿人手短」的字眼。 「呵呵呵……」她发出银铃笑声，跟她外表完全不搭，有点俗气却十分随和。「不起眼的东西，别介意啦。」 「喔……」花纹玲也不知该如何拒绝这番厚礼。她别扭的盯着自称许平韬妈的女子漂亮脸蛋想：许平韬的妈可能是整形整出来的吧，不然怎可能这麽年轻？ 「其实吼，我今天来，他爸也有交代我啦，就是我儿子好像很喜欢你，我老公的意思是说，不然就早点给你们送作堆啦，赶快把婚事办一办。」 「这，这有点误会……」她听得雾煞煞，杏眼被她的话吓得撑大。 「对、对、对，这好，这好，亲家母，赶快找个良辰吉日……」花母听见高兴的搭话。 「妈，你说什麽啊。」这人真是见钱眼开，花纹玲白她一眼。 「当然是说你们的婚事啊。」花母连她脸色都懒得看，说得心花怒放。心想：要是女儿能嫁入那种家庭就算没白养了。 「有没有搞错啊。」花纹玲快被她气昏了，只要看见钱，她母亲没什麽不好的。 「当然没有。」眼前的两个妈竟然异口同声说，脸上的表情也一致，花纹玲顿时感到头昏脑胀，真想直接昏过去。 ………………………………………………………………………………… (简) 花纹玲根本不敢让戴晋儒知道她被下辣椒精之事，要是让他知道一定又要劝她别再到酒店上班，不去酒店上班，全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自从她母亲被一些赌场列为拒绝往来户后，赌性收敛许多，可是她父亲身体却愈来愈糟，医疗、看护费用跟营养食品都是极大开销，即使酒店收入丰硕，也仍入不敷出。 其实，她也不想去酒店上班，可是谁养她？又谁养得起她全家？ 「感冒这么严重，声音哑成这样，有看医生吗？」戴晋儒来电，听见她声音低哑关心问。 「有啊。」电话中她长话短说，说话时喉咙中的刺痛依然让她感到不适，秀眉微蹙显得疲倦。 「多休息，多喝开水，天气冷穿暖和些……」戴晋儒唠唠叨叨一堆，听入耳里，花纹玲倍感窝心。 「我知道。」她在电话彼端慵懒应着。 「既然休假要不要来我这里。」几天没见说不想是不可能的，就算忙得没时间想念，可是身体的反应总会提醒他召唤恋人来亲热一番，一解相思苦。 「不、不好，你要念书传染给你不好。」会传染才怪，她是怕他知道真相，故意敷衍他要她去的原因。 「上回我生病你都不担心被我传染，还连夜照顾我，我有什么好怕被你传染。」 「不去了，我想在家睡觉，医生叫我不要说太多话，多休息，等好一些再去找你。」多休息这理由是她兀自加上去的，医生没说，只叫她尽量少说话让声带休息。可是不编这理由，他要是继续说下去，她会词穷不知该怎么接话。 终于打发过去，挂断电话，她又躺回去床上，神情凝重地望着天花板，担心喉咙伤即使好了，声带却伤到，以后不能再陪唱歌，那还有多少人会点她坐台？ 酒店小姐不能陪唱歌就没了乐趣，就像直接被打入冷宫，空有姿色也没人要，没台坐哪有什么收入？没业绩搞不好还会直接被踢出去。 怔楞想了一会昏昏欲睡，赫然听见她母亲大惊小怪的声音。「纹玲，纹玲，赶快出来，亲家母来看你了。」 亲家母？她家哪有什么亲家不亲家的？她母亲又哪根筋拐到了？ 「还躺在床上做什么？人家来看你了，还不赶快出来见长辈。」她才要爬起来看她母亲又在搞什么，她母亲已打房门，大声嚷嚷：「人家又拿一大堆礼物来了，亲家母还戴了顶级人参要给你补身子。」 顶级人参？亲家母她问也懒得问她那唯利是图的妈，飞快出去，客厅里坐着一位穿着时髦的……该说是小姐…… 她愣住。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 「你好，请问你……」她的声音还是很难听，像破铜烂铁，和她美丽容貌成强烈对比，但对方并不介意的样子，依然喜孜孜的露出笑颜。 「我自我介绍啦，我是平韬的妈妈，我就想说你生病买点补品来给你补补啦。」 不开口气质一百分，一开口只剩六十分。他妈？哪可能那么年轻？看起来大概只大许平韬十岁。 她愕然。全身上下什么都好，就是口条显得粗俗。 「你好，谢谢好意，这些东西……」花纹玲尴尬的看着那些礼物，心头浮上「拿人手短」的字眼。 「呵呵呵……」她发出银铃笑声，跟她外表完全不搭，有点俗气却十分随和。「不起眼的东西，别介意啦。」 「喔……」花纹玲也不知该如何拒绝这番厚礼。她别扭的盯着自称许平韬妈的女子漂亮脸蛋想：许平韬的妈可能是整形整出来的吧，不然怎可能这么年轻？ 「其实吼，我今天来，他爸也有交代我啦，就是我儿子好像很喜欢你，我老公的意思是说，不然就早点给你们送作堆啦，赶快把婚事办一办。」 「这，这有点误会……」她听得雾煞煞，杏眼被她的话吓得撑大。 「对、对、对，这好，这好，亲家母，赶快找个良辰吉日……」花母听见高兴的搭话。 「妈，你说什么啊。」这人真是见钱眼开，花纹玲白她一眼。 「当然是说你们的婚事啊。」花母连她脸色都懒得看，说得心花怒放。心想：要是女儿能嫁入那种家庭就算没白养了。 「有没有搞错啊。」花纹玲快被她气昏了，只要看见钱，她母亲没什么不好的。 「当然没有。」眼前的两个妈竟然异口同声说，脸上的表情也一致，花纹玲顿时感到头昏脑胀，真想直接昏过去。 34 温柔的怀里 (繁) 男人对女人的善意都是有意图的，现在她终於深刻领略到这一点，不然白花花的钞票，谁愿意莫名其妙地往外头撒。 屡获花纹玲芳心即是许平韬的目的，虽然他的目的不使人感到讨厌，却也成为她的困扰。尤其，他妈竟然与花纹玲她妈一拍即合，不只话投机，还相约打牌……打牌？想就头疼，她一定没有探听清楚，不然就是她太天真，以为讨好她妈就是讨好花纹玲，不知如此反而造成她极度困扰。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说清楚，接受他的帮助，并非表示接受他的感情，关於这点花纹玲认为必须让他明白，而不该继续让他误解下去。 稍晚，好像半路相认的姊妹花的许母跟花母两人高兴相约出去打牌，许平韬趁保险理赔事宜去找她，她一见衣着笔挺显得气宇非凡的许平韬劈头即为难说：「……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跟你提过了，我已有男友，无法接受你的感情，更何况跟你结婚。」 许平韬见美颜中神采黯然，像朵缺乏水份的花朵，更觉不舍，不想放弃，打从心底想给予她爱情的滋润，让她似以往般炫灿多姿，故充满情意说：「我知道，我也知道他只是个大学生，我不认为他适合你，更不认为自己条件比他差，也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不亚於任何人，有朝一日你终究会被我的诚意感动。」 听了他满怀情意与自信诩诩言论，她心跳倏忽加快。无庸置疑，像许平韬这种条件的男人最适合她不过，她也不否认自己确实有些心动。 「所以，你就直接叫你妈到我家说亲事？」她不服的说，说亲事也不通知一声，让她莫名其妙，好像一场闹剧。 「怎麽可能？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自己孩子气一时兴起跑来。这几天她一直问你的事，我又不能不说，哪知说了她兴致愈高昂，以为她只是片面催我结婚，没想到她会来这里谈婚事。」被误会他显得心急，赶紧解释，免得佳人心中留下坏印象。 原来真是他母亲一意孤行，好！这件事就原谅他了。可是，接受他诚意解释之後，对他的好感似乎又增加了几成，这种感觉使她心底浮现一层朝楚暮秦的罪恶感。 她慧黠脑袋想了想，觉得仍有疑惑，噘起樱唇一副想不透、满怀困惑，「你妈？你妈？可是那个女人看起来根本不像你母亲啊！除非……除非……」不会是後母也想讨好他吧？ 听她吞吞吐吐秀颜纠结起来，俊容噗嗤笑出来，「他是我妈啊！货真价实！只是她是整形过头了，哈哈哈……」 真如她先前猜测的一样，这可真验证「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穷女人」，这种女人有两类，一类是有钱有闲整形当有趣；一种是担心老公变心整形当饭吃──他那脸孔完美无缺的妈，不知属於哪类？ 「我以为是你爸再娶的老婆？」看他大笑，她也跟着勾起嘴角尴尬笑了两声。再怎麽说他喊妈的女人还是年轻过头了。 「她是我生母，我爸没什麽优点就是怕我妈，他对我妈专情的很。」 「她是生你的妈？」又再次乍舌，竟然──但，反过来想，他爸妈还真匹配，这样看来是儿子比较不正常，难道是「负负得正」创造出来的杰作？ 「嗯……」他看着她，俊颜勾起一抹笑，「别转移话题。」 刚刚不是在说「婚事」吗？这也是她引起他兴致的话题，没有结论，他当然想追根究底，至少别继续陷入郎有情妹无意的僵局，这话题才有意义。 「话题？」她装傻，拿起放在两人间茶几上的保单说：「你说保险医疗理赔的事吗？」 他知道她蓄意顾左右而言他，赶紧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提醒她：「我是说结婚的事。」 她又支支吾吾起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这要她怎麽考虑呢？她还要顾虑戴晋儒，他们都交往到这种程度了，感情又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事。 见她支吾其词，他倏然起身半跪在她面前诚挚地握住她玉手，深情款款说：「我一定会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 赶快找个理由拒绝。 「可是，你家的背景……」手背紧紧握着，心跳也跟着紧张的漏掉几拍。 「我跟我爸不一样，如果强说相似，只有他对我妈执着的感情。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他人欺侮。」 「……」她脆弱的心还是被瓦解了。 接触到他深情款款目光，她双颊霎时如晨曦里的云霞璀璨；他眼底的光辉就像一种希望，可以带她脱离困境，是她所渴望的，她非草木如何不动容。 「给我时间考虑看看。」 听闻她的答覆，他雀跃的双唇似朝阳般熨烫的贴上她酝红朱唇，激动地狂吻似乎要变成自己专利的芳舌。他知道一定能打动她心田，只要有心她即会看见他的真挚情意，未来的日子他也将会以这般的温柔呵护她，就像现在，让她完全融化在他温柔的怀里。 ………………………………………………………………………………………… (简) 男人对女人的善意都是有意图的，现在她终于深刻领略到这一点，不然白花花的钞票，谁愿意莫名其妙地往外头撒。 屡获花纹玲芳心即是许平韬的目的，虽然他的目的不使人感到讨厌，却也成为她的困扰。尤其，他妈竟然与花纹玲她妈一拍即合，不只话投机，还相约打牌……打牌？想就头疼，她一定没有探听清楚，不然就是她太天真，以为讨好她妈就是讨好花纹玲，不知如此反而造成她极度困扰。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必须说清楚，接受他的帮助，并非表示接受他的感情，关于这点花纹玲认为必须让他明白，而不该继续让他误解下去。 稍晚，好像半路相认的姊妹花的许母跟花母两人高兴相约出去打牌，许平韬趁保险理赔事宜去找她，她一见衣着笔挺显得气宇非凡的许平韬劈头即为难说：「……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跟你提过了，我已有男友，无法接受你的感情，更何况跟你结婚。」 许平韬见美颜中神采黯然，像朵缺乏水份的花朵，更觉不舍，不想放弃，打从心底想给予她爱情的滋润，让她似以往般炫灿多姿，故充满情意说：「我知道，我也知道他只是个大学生，我不认为他适合你，更不认为自己条件比他差，也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不亚于任何人，有朝一日你终究会被我的诚意感动。」 听了他满怀情意与自信诩诩言论，她心跳倏忽加快。无庸置疑，像许平韬这种条件的男人最适合她不过，她也不否认自己确实有些心动。 「所以，你就直接叫你妈到我家说亲事？」她不服的说，说亲事也不通知一声，让她莫名其妙，好像一场闹剧。 「怎么可能？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自己孩子气一时兴起跑来。这几天她一直问你的事，我又不能不说，哪知说了她兴致愈高昂，以为她只是片面催我结婚，没想到她会来这里谈婚事。」被误会他显得心急，赶紧解释，免得佳人心中留下坏印象。 原来真是他母亲一意孤行，好！这件事就原谅他了。可是，接受他诚意解释之后，对他的好感似乎又增加了几成，这种感觉使她心底浮现一层朝楚暮秦的罪恶感。 她慧黠脑袋想了想，觉得仍有疑惑，噘起樱唇一副想不透、满怀困惑，「你妈？你妈？可是那个女人看起来根本不像你母亲啊！除非……除非……」不会是后母也想讨好他吧？ 听她吞吞吐吐秀颜纠结起来，俊容噗嗤笑出来，「他是我妈啊！货真价实！只是她是整形过头了，哈哈哈……」 真如她先前猜测的一样，这可真验证「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穷女人」，这种女人有两类，一类是有钱有闲整形当有趣；一种是担心老公变心整形当饭吃──他那脸孔完美无缺的妈，不知属于哪类？ 「我以为是你爸再娶的老婆？」看他大笑，她也跟着勾起嘴角尴尬笑了两声。再怎么说他喊妈的女人还是年轻过头了。 「她是我生母，我爸没什么优点就是怕我妈，他对我妈专情的很。」 「她是生你的妈？」又再次乍舌，竟然──但，反过来想，他爸妈还真匹配，这样看来是儿子比较不正常，难道是「负负得正」创造出来的杰作？ 「嗯……」他看着她，俊颜勾起一抹笑，「别转移话题。」 刚刚不是在说「婚事」吗？这也是她引起他兴致的话题，没有结论，他当然想追根究底，至少别继续陷入郎有情妹无意的僵局，这话题才有意义。 「话题？」她装傻，拿起放在两人间茶几上的保单说：「你说保险医疗理赔的事吗？」 他知道她蓄意顾左右而言他，赶紧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提醒她：「我是说结婚的事。」 她又支支吾吾起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这要她怎么考虑呢？她还要顾虑戴晋儒，他们都交往到这种程度了，感情又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事。 见她支吾其词，他倏然起身半跪在她面前诚挚地握住她玉手，深情款款说：「我一定会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 赶快找个理由拒绝。 「可是，你家的背景……」手背紧紧握着，心跳也跟着紧张的漏掉几拍。 「我跟我爸不一样，如果强说相似，只有他对我妈执着的感情。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他人欺侮。」 「……」她脆弱的心还是被瓦解了。 接触到他深情款款目光，她双颊霎时如晨曦里的云霞璀璨；他眼底的光辉就像一种希望，可以带她脱离困境，是她所渴望的，她非草木如何不动容。 「给我时间考虑看看。」 听闻她的答复，他雀跃的双唇似朝阳般熨烫的贴上她酝红朱唇，激动地狂吻似乎要变成自己专利的芳舌。他知道一定能打动她心田，只要有心她即会看见他的真挚情意，未来的日子他也将会以这般的温柔呵护她，就像现在，让她完全融化在他温柔的怀里。 35 逃离的捷径 (繁) 花纹玲只答应考虑看看，许家却如火如荼办起婚事来了，她得知此事，他们早已昭告周知，黑白两道无不知赫赫有名的许家喜事临门，这种情况下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简直是担心娶不到媳妇一样的赶鸭子上架。 更糟糕的是她母亲连通知她都没有即收下许家大笔聘金，钱都收了，要是她敢说个「不」字，铁定被许居雄那只大老虎张大其口吞下肚，屍骨无存。 事到如今十九岁不到的花纹玲毫无选择余地，涉世未深的她更不知如此仓促结婚对自己好还是不好？浅意识里虽然明白许家的财势可以解决她目前困境，最起码可以让她脱离酒店生活，可是心里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来，像似赶鸭子上架的罪恶。 如果要她选择，她当然会选择可以逃离酒店生活的那条捷径，有谁想继续在那里伺候那些大老爷们？尤其想到为了钱陪丑陋无比的张董睡觉之事，更觉反胃。假如嫁给许平韬即可脱离这样的生活，那麽她还有什麽不满意？ 爱情！爱情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说穿了也是陪人家睡觉，到最後戴晋儒会不会娶她都还不知道，尤其他对酒店如此反感，也还在念书，将来随着他学历愈来愈高，或许他会更看不起她──未来太遥远谁料想得到。 这段期间她依然三心两意，根本不敢去找戴晋儒，有种逃避的心态，发生这种事情她当然无法坦然面对他，要是让他得知此事，不知会如何？随着婚期逼近，他终究会知道。 她一直瞒着，直到她实在太久没出现，戴晋儒感到异状，自行到她家找她，才发现事情真相。 原本前一天，他想趁着难得有空闲的星期天邀她出门，他想，她最近的冷淡可能是因这阵子他为了考研究所拼命念书而忽略她，所以不高兴。 星期六下午他打电话她没接，所以，星期天一早早起，原本想直接去找她，可是想了一下，担心她清晨才下班吵到她休息，故念了一会书，直到快十点才踩着脚踏车直接去花家。 可是到了花家门口他即察觉有异，平常穷得快被鬼捉走的花家门前竟然停了好几部光鲜亮丽褶褶发光的高级轿车。 他一时楞住，站在开着的门口前门铃也不敢按，拿起电话直接拨打花纹玲门号，可是她并没有接。 他在门外流连一会，不断猜测，又探头到敞开的门外听偷里面的声音，好像是谁订婚的样子？难道她姐姐要嫁人了？乾脆先回去晚点再打电话问她可不可出门好了。 下午，她依然没接电话，他心情烦闷起来，又骑车过去。 脚踏车停在花家巷口，他正巧看见早上看见的那一行车又开回来，他在远处观看，心想如果有看见花纹玲下车再喊她，可是不一会儿她却看见穿着粉色礼服的花纹铃下车，和一名西装笔挺俊帅的男子十指相扣，看起来相当甜蜜，他顿时呆愣在一旁叫不出口。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眼神涣散思绪混乱，远远看见他们全进门去，整个人呆若木桩的定在巷尾。 又在门外绕了好多圈，那行人才又出来然後走了。绕了一下午神情萎靡的拿起电话，她终於接了。 「喂……」知道是戴晋儒打来的，她声音显得内疚。 「我看见了，他是谁？」他淡淡说，心里有数。 「他……」她嗫嚅一会，坦白说：「我今天订婚了。」 听见回答他倒吸一口气，本来还想有百分之一的机率被否决，现在他心中答案完完全全被肯定。 他没有格外激动，反而显得异常平静。「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呢？」以为她不会变，还是变了。 「我家欠他们很多钱跟人情，他们来提亲所以，所以……」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发觉十九岁的自己除了顺应别人毫无选择能力，似乎被局势牵着鼻子走，甚至现在她已经搞不清自己喜欢戴晋儒较多还是许平韬。只知道他们都爱自己，她也都喜欢他们，彷佛谁先开口求婚她就嫁给谁，正好许平韬先求婚，所以捷足先登，如此而已。 「所以，所以，你就答应了。」 「嗯。」 「看得出来他们很有钱，我刚才看见很多高级车。」 「嗯，是啊。」但背弃他她并不快乐。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去酒店上班了。」这样对她也好。 「对不起，小戴，我不想再去酒店上班了，我想远离那种被酒精麻痹的生活，只有这样我才能最快的离开那种地方，对不起！」被了解，挤满泪水的眼眶掉下眼泪，以为可以不掉一滴泪熬过去，可是还是办不到，无情这种事情她真的做不到，尤其，小戴对她的了解更令她难过。 他懂，他真的懂。「傻瓜，哭什麽？你应该高兴才对。」听见啜泣心纠结的痛，放下并不容易。可是她可以开始过好日子，他会为她高兴，一下午他想过了，认识她快三年，看她每天为钱愁苦，如果对方可以让她过好日子，他会成全也会祝福她──这才是爱她的表现。 「你不会怪我？」她讷讷问，泪眼朦胧。 「我想过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踏入你姐姐的後尘，可是却没选择余地，我都理解，但是我却无法帮助你，如果有人可以帮你，我应该祝福你，我希望你快乐，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只怪自己无能为力。 这一天戴晋儒很狼狈地回到家，挂掉电话後天空像为他哭泣般飘起细雨，他留着两行泪，视线模糊的踩着脚踏车回到面店，回去後蒙在被子里哭了一晚，然後发高烧，有人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 (简) 花纹玲只答应考虑看看，许家却如火如荼办起婚事来了，她得知此事，他们早已昭告周知，黑白两道无不知赫赫有名的许家喜事临门，这种情况下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简直是担心娶不到媳妇一样的赶鸭子上架。 更糟糕的是她母亲连通知她都没有即收下许家大笔聘金，钱都收了，要是她敢说个「不」字，铁定被许居雄那只大老虎张大其口吞下肚，尸骨无存。 事到如今十九岁不到的花纹玲毫无选择余地，涉世未深的她更不知如此仓促结婚对自己好还是不好？浅意识里虽然明白许家的财势可以解决她目前困境，最起码可以让她脱离酒店生活，可是心里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来，像似赶鸭子上架的罪恶。 如果要她选择，她当然会选择可以逃离酒店生活的那条快捷方式，有谁想继续在那里伺候那些大老爷们？尤其想到为了钱陪丑陋无比的张董睡觉之事，更觉反胃。假如嫁给许平韬即可脱离这样的生活，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爱情！爱情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说穿了也是陪人家睡觉，到最后戴晋儒会不会娶她都还不知道，尤其他对酒店如此反感，也还在念书，将来随着他学历愈来愈高，或许他会更看不起她──未来太遥远谁料想得到。 这段期间她依然三心两意，根本不敢去找戴晋儒，有种逃避的心态，发生这种事情她当然无法坦然面对他，要是让他得知此事，不知会如何？随着婚期逼近，他终究会知道。 她一直瞒着，直到她实在太久没出现，戴晋儒感到异状，自行到她家找她，才发现事情真相。 原本前一天，他想趁着难得有空闲的星期天邀她出门，他想，她最近的冷淡可能是因这阵子他为了考研究所拼命念书而忽略她，所以不高兴。 星期六下午他打电话她没接，所以，星期天一早早起，原本想直接去找她，可是想了一下，担心她清晨才下班吵到她休息，故念了一会书，直到快十点才踩着脚踏车直接去花家。 可是到了花家门口他即察觉有异，平常穷得快被鬼捉走的花家门前竟然停了好几部光鲜亮丽褶褶发光的高级轿车。 他一时楞住，站在开着的门口前门铃也不敢按，拿起电话直接拨打花纹玲门号，可是她并没有接。 他在门外流连一会，不断猜测，又探头到敞开的门外听偷里面的声音，好像是谁订婚的样子？难道她姐姐要嫁人了？干脆先回去晚点再打电话问她可不可出门好了。 下午，她依然没接电话，他心情烦闷起来，又骑车过去。 脚踏车停在花家巷口，他正巧看见早上看见的那一行车又开回来，他在远处观看，心想如果有看见花纹玲下车再喊她，可是不一会儿她却看见穿着粉色礼服的花纹铃下车，和一名西装笔挺俊帅的男子十指相扣，看起来相当甜蜜，他顿时呆愣在一旁叫不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眼神涣散思绪混乱，远远看见他们全进门去，整个人呆若木桩的定在巷尾。 又在门外绕了好多圈，那行人才又出来然后走了。绕了一下午神情萎靡的拿起电话，她终于接了。 「喂……」知道是戴晋儒打来的，她声音显得内疚。 「我看见了，他是谁？」他淡淡说，心里有数。 「他……」她嗫嚅一会，坦白说：「我今天订婚了。」 听见回答他倒吸一口气，本来还想有百分之一的机率被否决，现在他心中答案完完全全被肯定。 他没有格外激动，反而显得异常平静。「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呢？」以为她不会变，还是变了。 「我家欠他们很多钱跟人情，他们来提亲所以，所以……」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发觉十九岁的自己除了顺应别人毫无选择能力，似乎被局势牵着鼻子走，甚至现在她已经搞不清自己喜欢戴晋儒较多还是许平韬。只知道他们都爱自己，她也都喜欢他们，彷佛谁先开口求婚她就嫁给谁，正好许平韬先求婚，所以捷足先登，如此而已。 「所以，所以，你就答应了。」 「嗯。」 「看得出来他们很有钱，我刚才看见很多高级车。」 「嗯，是啊。」但背弃他她并不快乐。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去酒店上班了。」这样对她也好。 「对不起，小戴，我不想再去酒店上班了，我想远离那种被酒精麻痹的生活，只有这样我才能最快的离开那种地方，对不起！」被了解，挤满泪水的眼眶掉下眼泪，以为可以不掉一滴泪熬过去，可是还是办不到，无情这种事情她真的做不到，尤其，小戴对她的了解更令她难过。 他懂，他真的懂。「傻瓜，哭什么？你应该高兴才对。」听见啜泣心纠结的痛，放下并不容易。可是她可以开始过好日子，他会为她高兴，一下午他想过了，认识她快三年，看她每天为钱愁苦，如果对方可以让她过好日子，他会成全也会祝福她──这才是爱她的表现。 「你不会怪我？」她讷讷问，泪眼朦胧。 「我想过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踏入你姐姐的后尘，可是却没选择余地，我都理解，但是我却无法帮助你，如果有人可以帮你，我应该祝福你，我希望你快乐，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只怪自己无能为力。 这一天戴晋儒很狼狈地回到家，挂掉电话后天空像为他哭泣般飘起细雨，他留着两行泪，视线模糊的踩着脚踏车回到面店，回去后蒙在被子里哭了一晚，然后发高烧，有人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36 洞房花烛夜 (繁) 「徐大班，我要辞职了。」订婚後一星期花纹玲向圣路易辞职。 「听说了，只能恭喜你罗，许家是黑白两家都照得住的家庭，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上班也不过半年就捞到这麽个好人家，他儿子看起来挺忠厚老实的，算你走运了。」 连见识颇深的徐大班都称赞许平韬，花纹玲对自己的决定更感到安心。可是想到因此背弃初恋，心中仍有遗憾与愧疚，但是，不做这决定她何年何月才能离开灯红酒绿的圣路易呢？ 告别昔日同事，花纹玲像卸下重石般的踏出酒店，眼神里却还有一丝失落，忍不住回头望向炫灿的霓虹，没想到离开圣路易的日子竟然这麽快，走出去，她希望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结这婚，最高兴的莫过於她母亲，而最难过的莫过於她父亲，但无论喜、悲许家的大排场、隆重的婚礼都令她毕生难忘。 白天的婚礼怎麽过的，到了晚上她似乎没有了记忆，自己就像具傀儡被一群人簇拥，从跨出家门到喜宴会场，脸上的表情就像厚厚的胭脂一般未曾卸下，彷佛这场婚礼并非期待那般完美。 或说，这场婚礼在她人生中来得太早，早得令她没有安全感。 回到许家已经夜阑人静，闹过的人已经闹过；醉了的人也已经醉了。 跟着扶着酩酊大醉的许平韬上楼的人後面，踏着许家高级的大理石地板，花纹玲还是有些不踏实。 到了房门口花纹玲赶紧开门让他们将许平韬放在床上，胸口积压一天的压迫感并没有因此消失，看他似乎醉得很不舒服，发出呻吟，花纹玲心头也跟着揪了一下，担心他们走了自己不知是否有能力照顾他。 「少奶奶，我们先走了，记得给他吃药。」他们递给花纹玲一包解酒药，马上往房门外走去，以免打扰新婚夫妻的春宵良夜。 她看着手上药包轻轻应了声，想着该怎麽喂他。他们出去，她关上门走过去床边，摇了摇许平韬问：「要不要吃解酒药？」 他难过的哼了声，嘴里不知说什麽她没听懂，愣了一会，她只好走过去沙发边，拿起茶几上茶壶倒了一杯白开水过去。他已经是她丈夫了，无论如何她都得学习照顾他，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她也不要像自己母亲一样当个失败的妻子，从今开始她将全心全意爱这个人。 坐在床沿花纹玲又摇了摇丈夫，他也只是梦呓着，人不清醒，她使劲硬将他撑起来，对半梦半醒的他说：「他们说吃药会舒服一点，明天才不会宿醉，把药吃下去。」她像吼小孩一般喂他吃下药，又让他躺平，不一会儿他好像又睡着了。 将杯子放回桌上，打量这间起码有她房间十倍大的新房，看着呼呼大睡的许平韬，她终於有了嫁为人妇的感觉。 叱吒风云的许家？她作梦都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一天，只是──转头瞥一眼床上的人，她嫣然而笑，这是那门子洞房花烛夜，新郎醉得不省人事。 也好，她也累了，洗过澡她一上床也睡着了，再醒来是被浴室的莲蓬头洒水声吵醒。 房间里只有浴室的毛玻璃透进来的昏黄光线，睁开眼睛她看见朦胧的人影正在莲蓬头下冲澡── 他酒醒了？以为他会睡到日升三竿。 窗帘外依稀暗沉，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睡，床却动了一下，她赫然睁开眼睛。 「醒了？」赤裸的许平韬钻进被子里，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她。 「嗯。」她闻到自己刚才也用过的沐浴乳香味，感觉很熟悉的气味，往後他们身上都将有一样的味道，这就是夫妻了。 「对不起，我喝太多了，好像冷落我新婚妻子了。」他含情脉脉的，内疚她为他担心。 「我又没有怪你。」被一直看着，虽然灯影昏黄，想到两人即将会有的亲密关系，她不禁羞红了脸颊。 「春宵才过一半，我还可以挽回吧？」他半开着玩笑，手开始不安分的往她身上滑动，饥渴的身体已耐不住寂寞，赤裸的腹肌下的勃动正在窜烧。 「你说什麽？睡啦？」做就做，说这麽白让她很害羞，她拉上被子想装睡，他却还没打算让她睡。 见她娇羞模样，他咯咯笑着，沉重身躯翻越而过，让胀满的慾望紧贴在她双腿间，柔软的唇舌也紧跟着压迫她摩娑起来，她一瞬间就像被他吸附般的麻醉起来，四唇激烈交叠，浑然忘我的温度激动的窜入口腔，化成一滩热情往血液里澎湃汹涌。 胀满的身体，勾引他矫健的退下她身上衣物，让她光滑的肌肤在他修长的指间游动，像洗礼一般逐渐滑向最隐蔽的地方试探…… 这一夜春宵花纹玲享受了耐人寻味的鱼水之欢。 ……………………………………………………………………………… (简) 「徐大班，我要辞职了。」订婚后一星期花纹玲向圣路易辞职。 「听说了，只能恭喜你啰，许家是黑白两家都照得住的家庭，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上班也不过半年就捞到这么个好人家，他儿子看起来挺忠厚老实的，算你走运了。」 连见识颇深的徐大班都称赞许平韬，花纹玲对自己的决定更感到安心。可是想到因此背弃初恋，心中仍有遗憾与愧疚，但是，不做这决定她何年何月才能离开灯红酒绿的圣路易呢？ 告别昔日同事，花纹玲像卸下重石般的踏出酒店，眼神里却还有一丝失落，忍不住回头望向炫灿的霓虹，没想到离开圣路易的日子竟然这么快，走出去，她希望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结这婚，最高兴的莫过于她母亲，而最难过的莫过于她父亲，但无论喜、悲许家的大排场、隆重的婚礼都令她毕生难忘。 白天的婚礼怎么过的，到了晚上她似乎没有了记忆，自己就像具傀儡被一群人簇拥，从跨出家门到喜宴会场，脸上的表情就像厚厚的胭脂一般未曾卸下，彷佛这场婚礼并非期待那般完美。 或说，这场婚礼在她人生中来得太早，早得令她没有安全感。 回到许家已经夜阑人静，闹过的人已经闹过；醉了的人也已经醉了。 跟着扶着酩酊大醉的许平韬上楼的人后面，踏着许家高级的大理石地板，花纹玲还是有些不踏实。 到了房门口花纹玲赶紧开门让他们将许平韬放在床上，胸口积压一天的压迫感并没有因此消失，看他似乎醉得很不舒服，发出呻吟，花纹玲心头也跟着揪了一下，担心他们走了自己不知是否有能力照顾他。 「少奶奶，我们先走了，记得给他吃药。」他们递给花纹玲一包解酒药，马上往房门外走去，以免打扰新婚夫妻的春宵良夜。 她看着手上药包轻轻应了声，想着该怎么喂他。他们出去，她关上门走过去床边，摇了摇许平韬问：「要不要吃解酒药？」 他难过的哼了声，嘴里不知说什么她没听懂，愣了一会，她只好走过去沙发边，拿起茶几上茶壶倒了一杯白开水过去。他已经是她丈夫了，无论如何她都得学习照顾他，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她也不要像自己母亲一样当个失败的妻子，从今开始她将全心全意爱这个人。 坐在床沿花纹玲又摇了摇丈夫，他也只是梦呓着，人不清醒，她使劲硬将他撑起来，对半梦半醒的他说：「他们说吃药会舒服一点，明天才不会宿醉，把药吃下去。」她像吼小孩一般喂他吃下药，又让他躺平，不一会儿他好像又睡着了。 将杯子放回桌上，打量这间起码有她房间十倍大的新房，看着呼呼大睡的许平韬，她终于有了嫁为人妇的感觉。 叱咤风云的许家？她作梦都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一天，只是──转头瞥一眼床上的人，她嫣然而笑，这是那门子洞房花烛夜，新郎醉得不省人事。 也好，她也累了，洗过澡她一上床也睡着了，再醒来是被浴室的莲蓬头洒水声吵醒。 房间里只有浴室的毛玻璃透进来的昏黄光线，睁开眼睛她看见朦胧的人影正在莲蓬头下冲澡── 他酒醒了？以为他会睡到日升三竿。 窗帘外依稀暗沉，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睡，床却动了一下，她赫然睁开眼睛。 「醒了？」赤裸的许平韬钻进被子里，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她。 「嗯。」她闻到自己刚才也用过的沐浴乳香味，感觉很熟悉的气味，往后他们身上都将有一样的味道，这就是夫妻了。 「对不起，我喝太多了，好像冷落我新婚妻子了。」他含情脉脉的，内疚她为他担心。 「我又没有怪你。」被一直看着，虽然灯影昏黄，想到两人即将会有的亲密关系，她不禁羞红了脸颊。 「春宵才过一半，我还可以挽回吧？」他半开着玩笑，手开始不安分的往她身上滑动，饥渴的身体已耐不住寂寞，赤裸的腹肌下的勃动正在窜烧。 「你说什么？睡啦？」做就做，说这么白让她很害羞，她拉上被子想装睡，他却还没打算让她睡。 见她娇羞模样，他咯咯笑着，沉重身躯翻越而过，让胀满的欲望紧贴在她双腿间，柔软的唇舌也紧跟着压迫她摩娑起来，她一瞬间就像被他吸附般的麻醉起来，四唇激烈交迭，浑然忘我的温度激动的窜入口腔，化成一滩热情往血液里澎湃汹涌。 胀满的身体，勾引他矫健的退下她身上衣物，让她光滑的肌肤在他修长的指间游动，像洗礼一般逐渐滑向最隐蔽的地方试探…… 这一夜春宵花纹玲享受了耐人寻味的鱼水之欢。 37 幻灭的感觉 (繁) 「铿锵……砰……」 花纹玲被金属及瓷器砸落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摇了摇沉睡的丈夫，慌张问：「平韬、平韬，你有听见什麽声音吗？」 被她摇醒的许平韬睡眼惺忪的喃喃：「什麽声音？别理了，再睡一会！」他好似没听见翻身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安抚惊吓。 又是一阵玻璃砸碎的声音……奇怪！她听得一清二楚，躺在旁边的老公怎会没听见？不会是有人来拆房子吧？ 「铿……砰……」 这下又是什麽碎了？ 窗帘外天已大亮，她睡够了，可是他还没起床，她起床也不知要做什麽，又跟着阖上眼睛。可是，才一会儿，又听见更大声的吵杂声，砰砰碰碰，好像有人在吵架？她心慌转身摇醒丈夫。「平韬，你听，真有人在吵架，你不起来看看吗？」 许平韬忽然仰身躺平，睁开眼睛，叹出一口大气，不耐烦抱怨，「也不看看是什麽日子，难道不能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吗？」 花纹玲以为吵了丈夫睡眠，他生气了，赶紧委屈的解释，「我、我担心发生事情，所以……所以……才叫你……」 听见她声音微颤，转头一瞧花纹玲梨花带泪的，她以为他在骂她，霎时让他哭笑不得。赶快起身抱住新婚妻子哄哄她，别嫁过来第二天即被家里几天一巡的鸡飞狗跳跟自己的粗心弄哭了。 「我不是在说你，别这样。」他亲亲她的额头陪罪。 房外的吵架声更大，花纹玲终於听出是婆婆大声嚷嚷的声音，露出惊讶的表情，盯着听见外面的争执声脸色微愠起来的丈夫。 「真服了她，又再演哪桩？」许平韬摸着额头无可奈何叹气。 「发生什麽事了？」花纹玲听出来是他父母在吵架，可是先前他说他爸爸很爱他妈，怎她嫁进来的第二天两人就吵到快将屋顶掀了。 花纹玲担心起来，忧心自己是罪魁祸首，她家拿了他家那麽钱，他父母是否也跟她父母一样为金钱争执？ 许平韬牵着忧心忡忡的她下床。「去看看。」父母的这种争执许平韬其实一点都不想去淌，但老婆担心，就让她瞧瞧这家是怎回事，往後就会跟他一样习以为常，不会再大惊小怪。 夫妻俩十指紧扣下楼，到了客厅花纹玲看见客厅的物品被丢了满地，一片狼籍，顿时花容失色，吓得躲进丈夫背後。 看见许平韬一出现，一脸铁青的许居雄像发现救星般，马上将人拉去评理。「你看你妈，我跟她说家里还在办喜事这两天别乱跑，她一不高兴，你看，东西砸成这样，这都是钱啊。」他指着满目疮痍价值连城的磁器、玻璃，欲哭无泪。 「谁说家里喜事就不能出门打牌逛街？那门子规定，还是你许居雄定的家规，我才不信这套。」他母亲不可理喻的嚷嚷，与花纹玲母亲如出一辙。原来许家在外威风，关起门来不见得风光，也有见不得人的隐疾。 「纹玲才嫁进一天，给媳妇看笑话，几岁的人了，还这样闹。」许居雄英雄气短，好言相劝。 看在花纹玲眼中彷佛以前家里时常上演的剧码，只是场景换了而已，想逃脱这种灾难似乎不容易？她顿悟，自己原来只是将自己从另一个坑拔起，栽入另一个坑罢了！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她母亲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原来不只是她家的产物而已。 「妈，你够了没？你想出去就出去，脚长在你身上，没人阻挠的了你，你走吧。」许平韬紧紧牵着老婆，嘴里对不为大局设想的母亲毫不留情面。 「平韬，晚上还有归宁宴……你妈……」许居雄为难，儿子婚宴没有女主人，他会比让她在家大吵大闹更难堪。 许平韬只要安宁，他老婆才嫁进来第一天，真担心她会吓跑。 「吵下去没完没了，随她去，我们上楼去！」他懒得理经常无理取闹的母亲，拉着新婚妻子上楼。 「喔。」花纹玲一脸茫然，刚进门就看见比她家更壮观的场面，她家那算是小case，许家财大势大，确实更有看头，原来她妈的「番」真不算什麽。 回到房间夫妻俩坐在床上，许平韬揣测，假使她早几天知道他家的这种盛况大概会毁婚吧。 或许像他这种家庭只有她受得了？ 「看见了，我妈就是那个样子，跟你妈上辈子可能是姐妹，两人一个模子。」他不禁揶揄起彼此的母亲，希望没吓着她。 她沉思片刻说：「我以前不了解你，以为你在幸福家庭中长大，还羡慕你好一阵子，原来是这样。」 「现在是不是有幻灭的感觉？」他自嘲。 幻灭？当然没有，虽然她没念很多书，也懂得「人生不如意事十常**」的道理。 她淡然而笑，自己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家庭长大，她能够体会他的苦衷，嫁给他不就是要同舟共济？ 「我知道你会懂我渴望的平静，其实在外我几乎不敢向他人提我家庭状况，我明白像我这样的家庭，不是普通人可以嫁进来，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平韬……」她感激他的信任。 ………………………………………………………………………………… (简) 「铿锵……砰……」 花纹玲被金属及瓷器砸落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摇了摇沉睡的丈夫，慌张问：「平韬、平韬，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被她摇醒的许平韬睡眼惺忪的喃喃：「什么声音？别理了，再睡一会！」他好似没听见翻身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安抚惊吓。 又是一阵玻璃砸碎的声音……奇怪！她听得一清二楚，躺在旁边的老公怎会没听见？不会是有人来拆房子吧？ 「铿……砰……」 这下又是什么碎了？ 窗帘外天已大亮，她睡够了，可是他还没起床，她起床也不知要做什么，又跟着阖上眼睛。可是，才一会儿，又听见更大声的吵杂声，砰砰碰碰，好像有人在吵架？她心慌转身摇醒丈夫。「平韬，你听，真有人在吵架，你不起来看看吗？」 许平韬忽然仰身躺平，睁开眼睛，叹出一口大气，不耐烦抱怨，「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难道不能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吗？」 花纹玲以为吵了丈夫睡眠，他生气了，赶紧委屈的解释，「我、我担心发生事情，所以……所以……才叫你……」 听见她声音微颤，转头一瞧花纹玲梨花带泪的，她以为他在骂她，霎时让他哭笑不得。赶快起身抱住新婚妻子哄哄她，别嫁过来第二天即被家里几天一巡的鸡飞狗跳跟自己的粗心弄哭了。 「我不是在说你，别这样。」他亲亲她的额头陪罪。 房外的吵架声更大，花纹玲终于听出是婆婆大声嚷嚷的声音，露出惊讶的表情，盯着听见外面的争执声脸色微愠起来的丈夫。 「真服了她，又再演哪桩？」许平韬摸着额头无可奈何叹气。 「发生什么事了？」花纹玲听出来是他父母在吵架，可是先前他说他爸爸很爱他妈，怎她嫁进来的第二天两人就吵到快将屋顶掀了。 花纹玲担心起来，忧心自己是罪魁祸首，她家拿了他家那么钱，他父母是否也跟她父母一样为金钱争执？ 许平韬牵着忧心忡忡的她下床。「去看看。」父母的这种争执许平韬其实一点都不想去淌，但老婆担心，就让她瞧瞧这家是怎回事，往后就会跟他一样习以为常，不会再大惊小怪。 夫妻俩十指紧扣下楼，到了客厅花纹玲看见客厅的物品被丢了满地，一片狼籍，顿时花容失色，吓得躲进丈夫背后。 看见许平韬一出现，一脸铁青的许居雄像发现救星般，马上将人拉去评理。「你看你妈，我跟她说家里还在办喜事这两天别乱跑，她一不高兴，你看，东西砸成这样，这都是钱啊。」他指着满目疮痍价值连城的磁器、玻璃，欲哭无泪。 「谁说家里喜事就不能出门打牌逛街？那门子规定，还是你许居雄定的家规，我才不信这套。」他母亲不可理喻的嚷嚷，与花纹玲母亲如出一辙。原来许家在外威风，关起门来不见得风光，也有见不得人的隐疾。 「纹玲才嫁进一天，给媳妇看笑话，几岁的人了，还这样闹。」许居雄英雄气短，好言相劝。 看在花纹玲眼中彷佛以前家里时常上演的剧目，只是场景换了而已，想逃脱这种灾难似乎不容易？她顿悟，自己原来只是将自己从另一个坑拔起，栽入另一个坑罢了！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她母亲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原来不只是她家的产物而已。 「妈，你够了没？你想出去就出去，脚长在你身上，没人阻挠的了你，你走吧。」许平韬紧紧牵着老婆，嘴里对不为大局设想的母亲毫不留情面。 「平韬，晚上还有归宁宴……你妈……」许居雄为难，儿子婚宴没有女主人，他会比让她在家大吵大闹更难堪。 许平韬只要安宁，他老婆才嫁进来第一天，真担心她会吓跑。 「吵下去没完没了，随她去，我们上楼去！」他懒得理经常无理取闹的母亲，拉着新婚妻子上楼。 「喔。」花纹玲一脸茫然，刚进门就看见比她家更壮观的场面，她家那算是小case，许家财大势大，确实更有看头，原来她妈的「番」真不算什么。 回到房间夫妻俩坐在床上，许平韬揣测，假使她早几天知道他家的这种盛况大概会毁婚吧。 或许像他这种家庭只有她受得了？ 「看见了，我妈就是那个样子，跟你妈上辈子可能是姐妹，两人一个模子。」他不禁揶揄起彼此的母亲，希望没吓着她。 她沉思片刻说：「我以前不了解你，以为你在幸福家庭中长大，还羡慕你好一阵子，原来是这样。」 「现在是不是有幻灭的感觉？」他自嘲。 幻灭？当然没有，虽然她没念很多书，也懂得「人生不如意事十常**」的道理。 她淡然而笑，自己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家庭长大，她能够体会他的苦衷，嫁给他不就是要同舟共济？ 「我知道你会懂我渴望的平静，其实在外我几乎不敢向他人提我家庭状况，我明白像我这样的家庭，不是普通人可以嫁进来，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平韬……」她感激他的信任。 38 红杏出墙 (繁) 「少奶奶回来了！！」佣人帮她将手上购物纸袋拿上楼。 嫁来这个家之後，每天被叫少奶奶长、少奶奶短，什麽事都有人侍候，而她只需要侍候她那几乎不需要人侍候的老公，这种生活和以前天天卖笑侍候那些有钱大老天差地别。 许家人口很简单，除了公公、婆婆，就是他们夫妻了，所以结婚几天她即有了生育压力，一家人都希望他们赶快生个宝宝，让这个家热闹热闹。 「太太呢？」她问佣人。 「太太带朋友回来，在楼上。」 「喔。」她应了声，望一眼挑高客厅上的二楼雕花栏杆里，二楼并没声音。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开水，喝完水走出来，佣人已经下楼来了。 回三楼房间。下午妹妹纹丽没上课，她约她出去逛街，帮她买几套衣服，现在她既然有能力了，不能让妹妹穿得太寒酸，也顺道帮婆婆跟老公买了衣服，至於公公的挑了很久担心他会不喜欢最後就没买了。 走进房间，过去沙发拿起方才佣人帮她拿上来的一袋纸袋，里面是一件香奈儿当季洋装，她不知道婆婆喜欢那些款式，她想或许只要是名牌，能衬托出婆婆身分，她应该都不至於会拒绝才对。 砖红色，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她拿着纸袋开门出去，走下二楼敲了敲婆婆房门，等了会都没回应……陈嫂不是说在吗？她突然想起来，有客人既然不在二楼那应该在四楼接待室，可是她这样去会不会冒昧，不知是怎样的客人？ 丈夫交代她家里出入的人多，要她小心为是，别得罪人，也别失礼。 上到四楼客厅没有人，但隐约听见人语，她望了门关着的接待室一眼，嫁过来不到一个月那间房间她还没进去过，据说里面有比KTV更高级的视听设备──许家房子太大，她不敢乱闯。 她举起手正要敲门时，突然听见里面奇怪的声音，她仔细听……好像……好像……好像是令人脸红心跳的肌肉拍击的声音？ 匪夷所思？里面在做什麽？看A片吗？ 她伸手要敲下去时…… 「你这女人真没吃过嫩男，夹得这麽紧！……啪啪啪……」好像是手拍击肌肉的声音，又好像…… 「喔！你干嘛打我屁股？」是婆婆的声音。 「没想到你儿子都娶老婆了，肉还蛮嫩的嘛。」男人嘻笑。 「你这男人，做就做废话真多……啊……你干嘛那麽用力，想干死我这个老妈子啊。」 「呵呵呵──」男人淫笑，门里的肌肉撞击愈来愈激烈，门外的花纹玲心里一震，手赫然放下不敢敲下去。 那声音不像公公的声音，感觉很年轻……他们竟然在接待室里做爱──她太惊讶了，这种事平韬知不知道？ 她慌慌张张奔下楼，免得被发觉。 忐忑回到房里，她突然觉得这个家隐约散发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婆婆竟然带男人关在房里做那种事，她不相信这种事情没人知道，要是被公公知道不知会怎样？ 她脑海里突然想像出电视上看过的打打杀杀情节。 单独在房里待一阵子，她有些害怕，希望等下她下楼时他们已经出去了。 良久之後她蹑足下楼，下楼才发现他们也刚下楼，花纹玲看见了那个男的，年纪似乎很轻，看上去大不了她几岁，只是看起来像不务正业的混混……在这里她似乎见过很多类似之人。 总之，近一个月以来，她也搞不懂家里到底做些什麽事业，公公似乎都很忙碌，问起丈夫都要她别多问，只告诉她，将来他保险事业稳定他们即出去自立门户，所以他不会继承家里事业。 既然下楼被看见了，即使她像发现他人秘密般忐忑难安，也不好意思再转身上楼。婆婆一看见她即急忙拉着她到那男人前热心介绍：「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媳妇，上个月在喜宴上应该见过了。」 年轻男人眼神闪烁一会说：「喔，喔……记得……记得……」他略微紧张，好像做什麽亏心事被发现那样不自在。 「好啦，你先回去，有事情再连络。」花纹玲看婆婆急着推他出去那种神情实在令人很难不怀疑他们。 晚上丈夫回来，花纹玲战战兢兢向他吐露下午在家里发现的事。 乍听，许平韬先是一愣，後勉强的扬起嘴角对她说：「这件事别说出去，就当作不知道，懂不懂？」 他的意思她当然懂，但，为何不让他父亲知道她母亲红杏出墙之事？ ……………………………………………………………………………… (简) 「少奶奶回来了！！」佣人帮她将手上购物纸袋拿上楼。 嫁来这个家之后，每天被叫少奶奶长、少奶奶短，什么事都有人侍候，而她只需要侍候她那几乎不需要人侍候的老公，这种生活和以前天天卖笑侍候那些有钱大老天差地别。 许家人口很简单，除了公公、婆婆，就是他们夫妻了，所以结婚几天她即有了生育压力，一家人都希望他们赶快生个宝宝，让这个家热闹热闹。 「太太呢？」她问佣人。 「太太带朋友回来，在楼上。」 「喔。」她应了声，望一眼挑高客厅上的二楼雕花栏杆里，二楼并没声音。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开水，喝完水走出来，佣人已经下楼来了。 回三楼房间。下午妹妹纹丽没上课，她约她出去逛街，帮她买几套衣服，现在她既然有能力了，不能让妹妹穿得太寒酸，也顺道帮婆婆跟老公买了衣服，至于公公的挑了很久担心他会不喜欢最后就没买了。 走进房间，过去沙发拿起方才佣人帮她拿上来的一袋纸袋，里面是一件香奈儿当季洋装，她不知道婆婆喜欢那些款式，她想或许只要是名牌，能衬托出婆婆身分，她应该都不至于会拒绝才对。 砖红色，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她拿着纸袋开门出去，走下二楼敲了敲婆婆房门，等了会都没回应……陈嫂不是说在吗？她突然想起来，有客人既然不在二楼那应该在四楼接待室，可是她这样去会不会冒昧，不知是怎样的客人？ 丈夫交代她家里出入的人多，要她小心为是，别得罪人，也别失礼。 上到四楼客厅没有人，但隐约听见人语，她望了门关着的接待室一眼，嫁过来不到一个月那间房间她还没进去过，据说里面有比KTV更高级的视听设备──许家房子太大，她不敢乱闯。 她举起手正要敲门时，突然听见里面奇怪的声音，她仔细听……好像……好像……好像是令人脸红心跳的肌肉拍击的声音？ 匪夷所思？里面在做什么？看A片吗？ 她伸手要敲下去时…… 「你这女人真没吃过嫩男，夹得这么紧！……啪啪啪……」好像是手拍击肌肉的声音，又好像…… 「喔！你干嘛打我屁股？」是婆婆的声音。 「没想到你儿子都娶老婆了，肉还蛮嫩的嘛。」男人嘻笑。 「你这男人，做就做废话真多……啊……你干嘛那么用力，想干死我这个老妈子啊。」 「呵呵呵──」男人淫笑，门里的肌肉撞击愈来愈激烈，门外的花纹玲心里一震，手赫然放下不敢敲下去。 那声音不像公公的声音，感觉很年轻……他们竟然在接待室里做爱──她太惊讶了，这种事平韬知不知道？ 她慌慌张张奔下楼，免得被发觉。 忐忑回到房里，她突然觉得这个家隐约散发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婆婆竟然带男人关在房里做那种事，她不相信这种事情没人知道，要是被公公知道不知会怎样？ 她脑海里突然想象出电视上看过的打打杀杀情节。 单独在房里待一阵子，她有些害怕，希望等下她下楼时他们已经出去了。 良久之后她蹑足下楼，下楼才发现他们也刚下楼，花纹玲看见了那个男的，年纪似乎很轻，看上去大不了她几岁，只是看起来像不务正业的混混……在这里她似乎见过很多类似之人。 总之，近一个月以来，她也搞不懂家里到底做些什么事业，公公似乎都很忙碌，问起丈夫都要她别多问，只告诉她，将来他保险事业稳定他们即出去自立门户，所以他不会继承家里事业。 既然下楼被看见了，即使她像发现他人秘密般忐忑难安，也不好意思再转身上楼。婆婆一看见她即急忙拉着她到那男人前热心介绍：「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媳妇，上个月在喜宴上应该见过了。」 年轻男人眼神闪烁一会说：「喔，喔……记得……记得……」他略微紧张，好像做什么亏心事被发现那样不自在。 「好啦，你先回去，有事情再连络。」花纹玲看婆婆急着推他出去那种神情实在令人很难不怀疑他们。 晚上丈夫回来，花纹玲战战兢兢向他吐露下午在家里发现的事。 乍听，许平韬先是一愣，后勉强的扬起嘴角对她说：「这件事别说出去，就当作不知道，懂不懂？」 他的意思她当然懂，但，为何不让他父亲知道她母亲红杏出墙之事？ 39 婆婆的情人 (繁) 极少外出的花纹玲发觉公公不在家期间，家里进进出出的人会变多，而婆婆时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甚至过夜。花纹玲不止一次跟丈夫提及，提到最後许平韬才坦承：「我妈就是不守妇道的女人，我相信我爸知道，只是爱面子，这件事如果吵开会成为笑话。」 他习以为常。 花纹玲不是很懂。「可是，一个男人换过一个，我看都比你妈年轻。」 躺在床上的许平韬翻过身压在她身上，笑说：「她喜欢养小白脸，就让她养，只要你别给我学，我不会像我爸那样容忍。」 「神经啦，我才不会。」她白他一眼。 「我不会让你会的。」他笑嘻嘻伸手解着她睡衣钮扣。 「欸……做什麽？」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跟他开着玩笑。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麽。 「做人的时间到了。」脱掉她的上衣，滑下睡衣长裤，不安分的手隔着胸罩揉捏着里面的柔软，凑上嘴唇，开始调戏她舌腔里的滋润。 她当然不会像他母亲那样朝楚暮秦，拥有一个人深爱自己的男人她很满足了，很多男人她会招架不住。像这样被一个男人孰悉的吻着不是很好吗？和孰悉的身体做爱不是很好吗？为何要一个换过一个？她不解！ 「你不专心喔！」停下吻，他笑咪咪说。 被发现了。「我在想，你妈那麽多男人她怎麽招架得住？」她天真说。 听闻许平韬笑得更开心。「她需求大啊，也可能她的男人都不像我这麽行。」 「你在说什麽？」她装听不懂，娇羞地笑着捶打他胸膛。 「等一下你就懂了。」解开她的胸罩，迸出的丰乳被他一口掳获，珠润花蒂被他舌尖搅拌的像颗珍珠般硬挺，自己也在齿间柔软的诱惑下血脉贲张。 男人的舌头已经够她享受身体痉挛的快感，可是，不知为何身体里似乎有种感觉想要更激烈，渴望他继续往下深探。她默默想着，婆婆是不是慾求不满，才需要很多男人？但是，她知道他只要一个男人即可满足，因为他懂得她的需要。 只是一失神，丈夫熟捻的手指已陷入她深处，抠着内壁里的湿润，汲出令她感到羞涩的泉涌。匍匐在她劈开的跨间，盯着她微启的蒂蕾，听着她细碎低喃，下体的雄风涨如木桩，抽出纤细指头，将粗硬的身躯对准汨出湿润的缝隙，看着粗大挤入，洞口被硬挤而扩张，他兴奋的摆动用力抽插，忘我其中。 他一进入即一次戳到底，让她开始销魂。 他俯身吻着娇吟不断的朱唇，身体不停抽动。「很舒服是不是？」 「嗯……」她不停迎上前，跟硬如木桩的粗根结合，像放纵的荡妇。 「我会满足你，让你只会想要我……」他动作愈来愈大，几乎将粗根完全拉出，又狠狠推入到底，让她一波一波发出激情的吟喃。 她的男人越来越激烈，腹下的饱胀像要撕裂，她娇喘低呼：「平韬……啊……」劈大的臀间淫水肆虐，腹间痉挛的快感带走微疼的感觉，明明是疼的，可是她仍用力地迎向前撞击他，让他坚硬的完全没入至底，撞击子宫末稍带来的全身麻然痛快。 「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她丈夫的勇猛足够她消受。 他抽插了很久，两人几近精疲力尽，共赴高氵朝他才释放。 抽出身体，夫妻俩躺在床上喘息，许平韬侧过身温柔地抱着她，呼吸仍未平息即打趣问：「这样你还需要别的男人吗？」 想起自己一次比一次放浪，花纹玲羞涩地躲进他怀里，彷佛要掩饰刚才将腿劈开让他进出的那种淫荡姿态。「你很坏耶，现在问这种问题。」身体被摩娑的感觉都还没消失，谁还会想再要。 看着怀中娇羞的妻子，满足的一阵轻笑，他突然说：「我爸受过伤，所以他没办法跟我妈做这件事，只好任由我妈养小白脸了。」 花纹玲赫然一脸惊愕地看着丈夫……男人不能人道，那不就毁了？可是她眼中的公公雄赳赳气昂昂的看不出来，她原想，他生下的儿子都这麽威猛了，公公当然不逊色，婆婆怎会偷吃？ 原来如此，难怪！花纹玲终於理解。 可是，她仍感到怀疑…… ……………………………………………………………………………………… (简) 极少外出的花纹玲发觉公公不在家期间，家里进进出出的人会变多，而婆婆时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甚至过夜。花纹玲不止一次跟丈夫提及，提到最后许平韬才坦承：「我妈就是不守妇道的女人，我相信我爸知道，只是爱面子，这件事如果吵开会成为笑话。」 他习以为常。 花纹玲不是很懂。「可是，一个男人换过一个，我看都比你妈年轻。」 躺在床上的许平韬翻过身压在她身上，笑说：「她喜欢养小白脸，就让她养，只要你别给我学，我不会像我爸那样容忍。」 「神经啦，我才不会。」她白他一眼。 「我不会让你会的。」他笑嘻嘻伸手解着她睡衣钮扣。 「欸……做什么？」捉住他不安分的手，跟他开着玩笑。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做人的时间到了。」脱掉她的上衣，滑下睡衣长裤，不安分的手隔着胸罩揉捏着里面的柔软，凑上嘴唇，开始调戏她舌腔里的滋润。 她当然不会像他母亲那样朝楚暮秦，拥有一个人深爱自己的男人她很满足了，很多男人她会招架不住。像这样被一个男人孰悉的吻着不是很好吗？和孰悉的身体做爱不是很好吗？为何要一个换过一个？她不解！ 「你不专心喔！」停下吻，他笑咪咪说。 被发现了。「我在想，你妈那么多男人她怎么招架得住？」她天真说。 听闻许平韬笑得更开心。「她需求大啊，也可能她的男人都不像我这么行。」 「你在说什么？」她装听不懂，娇羞地笑着捶打他胸膛。 「等一下你就懂了。」解开她的胸罩，迸出的丰乳被他一口掳获，珠润花蒂被他舌尖搅拌的像颗珍珠般硬挺，自己也在齿间柔软的诱惑下血脉贲张。 男人的舌头已经够她享受身体痉挛的快感，可是，不知为何身体里似乎有种感觉想要更激烈，渴望他继续往下深探。她默默想着，婆婆是不是欲求不满，才需要很多男人？但是，她知道他只要一个男人即可满足，因为他懂得她的需要。 只是一失神，丈夫熟捻的手指已陷入她深处，抠着内壁里的湿润，汲出令她感到羞涩的泉涌。匍匐在她劈开的跨间，盯着她微启的蒂蕾，听着她细碎低喃，下体的雄风涨如木桩，抽出纤细指头，将粗硬的身躯对准汨出湿润的缝隙，看着粗大挤入，洞口被硬挤而扩张，他兴奋的摆动用力抽插，忘我其中。 他一进入即一次戳到底，让她开始销魂。 他俯身吻着娇吟不断的朱唇，身体不停抽动。「很舒服是不是？」 「嗯……」她不停迎上前，跟硬如木桩的粗根结合，像放纵的荡妇。 「我会满足你，让你只会想要我……」他动作愈来愈大，几乎将粗根完全拉出，又狠狠推入到底，让她一波一波发出激情的吟喃。 她的男人越来越激烈，腹下的饱胀像要撕裂，她娇喘低呼：「平韬……啊……」劈大的臀间淫水肆虐，腹间痉挛的快感带走微疼的感觉，明明是疼的，可是她仍用力地迎向前撞击他，让他坚硬的完全没入至底，撞击子宫末稍带来的全身麻然痛快。 「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啊……」她丈夫的勇猛足够她消受。 他抽插了很久，两人几近精疲力尽，共赴高氵朝他才释放。 抽出身体，夫妻俩躺在床上喘息，许平韬侧过身温柔地抱着她，呼吸仍未平息即打趣问：「这样你还需要别的男人吗？」 想起自己一次比一次放浪，花纹玲羞涩地躲进他怀里，彷佛要掩饰刚才将腿劈开让他进出的那种淫荡姿态。「你很坏耶，现在问这种问题。」身体被摩娑的感觉都还没消失，谁还会想再要。 看着怀中娇羞的妻子，满足的一阵轻笑，他突然说：「我爸受过伤，所以他没办法跟我妈做这件事，只好任由我妈养小白脸了。」 花纹玲赫然一脸惊愕地看着丈夫……男人不能人道，那不就毁了？可是她眼中的公公雄赳赳气昂昂的看不出来，她原想，他生下的儿子都这么威猛了，公公当然不逊色，婆婆怎会偷吃？ 原来如此，难怪！花纹玲终于理解。 可是，她仍感到怀疑…… 40 痛快叫床声 (繁) 婚後的花纹玲相当幸福，整个人珠圆玉润，原本瘦巴巴的身材，多了几分肉感，也添了几分性感，不止老公垂爱，进出家里的男性客人看见她，也难不多看上几眼。 可是他们的注视可不比她俊帅的老公会让她心花怒放，反而令她心生畏惧，尤其家里不单纯的背景更令她小心翼翼回避他们暧昧的眼光。 几天後下午，许母又带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回来，当时花纹玲正在客厅插花回，看他们一起进门来，许母礼貌的介绍客人给媳妇，许母介绍完，她身边的男人即似以带色的眼光审视她，轻挑的视线扫过她秀丽的脸庞，一直往下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停驻一会，垂涎欲滴的眸光似乎要将她透视一样，令人不悦。 花纹玲浑身不自在的白了这色眯眯的男人一眼，她愈来愈受不了婆婆三天两头带不同男人回家，无形中似乎让家里潜藏着某种危机，可是，公公跟老公都不说什麽了，她只是这个家的媳妇也不敢抱怨什麽。 只是，这些男人看起来真没个正经。 看着他们一起上楼，花纹玲大概知道这次婆婆带回来的又要做什麽事了。不理睬。现在她没事学插花、烹饪，还有就是等着怀孕生孩子，学做个好妻子、好母亲角色，其它事就算天塌下来都有老公帮她顶着，她只要做个闲人。 「你儿子真不简单，老婆这麽漂亮。」跟上楼的男人玩味回头瞟一眼楼下，贼头贼脑的。 「干嘛！色眯眯的看她，她可是我媳妇，我儿子的宝贝，你别给我动歪脑筋，不然有你好看。」徐娘半老风姿绰约的徐母警告她。 「呵呵呵……凶巴巴的，不就多看一眼，」男人一阵邪笑，往许母丰腴的臀部一把掐捏下去。「你也不差，虽然有年纪，这屁股还挺翘的。」 「死相……你们这些男人就爱吃得满嘴油光，吃了也不擦擦嘴。 」许母对他抛抛媚眼。 上了四楼她开启那间豪华视听室的门，走进去打开昏黄灯光，一切尚未就绪，男人即像饿了几顿饥馋的从後面抱住她纤腰，用肿胀的下腹往她丰臀顶去，惹得她一阵欢喜娇嗔。「唷，你这麽猴急干嘛！又不是会跑掉，也等我一下嘛。」 刚才看见嫩妞吃不到，没鱼虾也好，不是他急，是他下半身那个兄弟耐不住性情。 「你叫我来，不就是做这档事，难道还要慢慢酝酿气氛，我们是交易，又不是年轻人谈恋爱。」说着话，不忘掀起裙子脱下女人碍事的内裤，戳戳湿热裤底风光。 许母锁上门，脱下被扯到大腿的小裤子，在男人面前俐落脱掉衣物，晃着胸前饱满的奶子走过去打开电视，将声音转大，让外面也听得见电视声音好办事。 电视开了音响刚好，许母挺直腰都还没站好，後头那男人随即急着扳着她一手，将她压向沙发要她趴着。 「唉呀，你这男人怎这麽粗鲁……呀……」她像罪犯那样被压着，浑圆屁股翘的老高，虽然嘴里咕哝娇嗔嚷着，心里可爱这别出新裁的玩法。 男人听她娇声嚷叫，感觉还挺乐的，眉头一蹙俯下身双手捉住她晃动的胸乳，挤着两团嫩肉，一脸淫笑，「你不就爱这味，太正经的怕夫人不尽兴啊。」不忘胯肉摩娑翘臀里的湿热，让她叫得更带劲。 「喔……你这男人油嘴滑舌的，唷……」这男人竟将肉当面团揉，胸肉被戳疼她呼了声，屁股往後一顶给男人一记教训。「你要搓烂你老娘我吗，这麽用力，不会温柔一点。」 「温柔？行啊。」话说完，男人放掉挤着胸肉手，扳开面前白皙丰臀，埋入下体的躯干，毫不留情似的猛推狠送。「这样行吧！」 通体酥麻她忽地忘情大叫，「唉唷，你这男人，是不是入珠啊……啊……」她的声音震得比电视声音大，全身被他那滑溜长蛇磨得飘然。 「怎麽不舒服吗？」 「我可没这麽说。」 在三楼客厅的花纹玲听见楼上的叫声，听来凄惨，心里不安赶紧跑上楼，刚刚进来那个男人看起来心术不正她担心婆婆出事。 可是到了四楼，她清楚听见接待室里的叫声跟拍击声。「嗯……啊……你这男人真野蛮……喔、喔……我快受不了……」 「……爽不爽？……让你叫天、叫地爽啊……呵……」 她愕然，满脸通红地跑下楼…… ………………………………………………………………………………… (简) 婚后的花纹玲相当幸福，整个人珠圆玉润，原本瘦巴巴的身材，多了几分肉感，也添了几分性感，不止老公垂爱，进出家里的男性客人看见她，也难不多看上几眼。 可是他们的注视可不比她俊帅的老公会让她心花怒放，反而令她心生畏惧，尤其家里不单纯的背景更令她小心翼翼回避他们暧昧的眼光。 几天后下午，许母又带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回来，当时花纹玲正在客厅插花回，看他们一起进门来，许母礼貌的介绍客人给媳妇，许母介绍完，她身边的男人即似以带色的眼光审视她，轻挑的视线扫过她秀丽的脸庞，一直往下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上停驻一会，垂涎欲滴的眸光似乎要将她透视一样，令人不悦。 花纹玲浑身不自在的白了这色眯眯的男人一眼，她愈来愈受不了婆婆三天两头带不同男人回家，无形中似乎让家里潜藏着某种危机，可是，公公跟老公都不说什么了，她只是这个家的媳妇也不敢抱怨什么。 只是，这些男人看起来真没个正经。 看着他们一起上楼，花纹玲大概知道这次婆婆带回来的又要做什么事了。不理睬。现在她没事学插花、烹饪，还有就是等着怀孕生孩子，学做个好妻子、好母亲角色，其它事就算天塌下来都有老公帮她顶着，她只要做个闲人。 「你儿子真不简单，老婆这么漂亮。」跟上楼的男人玩味回头瞟一眼楼下，贼头贼脑的。 「干嘛！色眯眯的看她，她可是我媳妇，我儿子的宝贝，你别给我动歪脑筋，不然有你好看。」徐娘半老风姿绰约的徐母警告她。 「呵呵呵……凶巴巴的，不就多看一眼，」男人一阵邪笑，往许母丰腴的臀部一把掐捏下去。「你也不差，虽然有年纪，这屁股还挺翘的。」 「死相……你们这些男人就爱吃得满嘴油光，吃了也不擦擦嘴。 」许母对他抛抛媚眼。 上了四楼她开启那间豪华视听室的门，走进去打开昏黄灯光，一切尚未就绪，男人即像饿了几顿饥馋的从后面抱住她纤腰，用肿胀的下腹往她丰臀顶去，惹得她一阵欢喜娇嗔。「唷，你这么猴急干嘛！又不是会跑掉，也等我一下嘛。」 刚才看见嫩妞吃不到，没鱼虾也好，不是他急，是他下半身那个兄弟耐不住性情。 「你叫我来，不就是做这档事，难道还要慢慢酝酿气氛，我们是交易，又不是年轻人谈恋爱。」说着话，不忘掀起裙子脱下女人碍事的内裤，戳戳湿热裤底风光。 许母锁上门，脱下被扯到大腿的小裤子，在男人面前利落脱掉衣物，晃着胸前饱满的奶子走过去打开电视，将声音转大，让外面也听得见电视声音好办事。 电视开了音响刚好，许母挺直腰都还没站好，后头那男人随即急着扳着她一手，将她压向沙发要她趴着。 「唉呀，你这男人怎这么粗鲁……呀……」她像罪犯那样被压着，浑圆屁股翘的老高，虽然嘴里咕哝娇嗔嚷着，心里可爱这别出新裁的玩法。 男人听她娇声嚷叫，感觉还挺乐的，眉头一蹙俯下身双手捉住她晃动的胸乳，挤着两团嫩肉，一脸淫笑，「你不就爱这味，太正经的怕夫人不尽兴啊。」不忘胯肉摩娑翘臀里的湿热，让她叫得更带劲。 「喔……你这男人油嘴滑舌的，唷……」这男人竟将肉当面团揉，胸肉被戳疼她呼了声，屁股往后一顶给男人一记教训。「你要搓烂你老娘我吗，这么用力，不会温柔一点。」 「温柔？行啊。」话说完，男人放掉挤着胸肉手，扳开面前白皙丰臀，埋入下体的躯干，毫不留情似的猛推狠送。「这样行吧！」 通体酥麻她忽地忘情大叫，「唉唷，你这男人，是不是入珠啊……啊……」她的声音震得比电视声音大，全身被他那滑溜长蛇磨得飘然。 「怎么不舒服吗？」 「我可没这么说。」 在三楼客厅的花纹玲听见楼上的叫声，听来凄惨，心里不安赶紧跑上楼，刚刚进来那个男人看起来心术不正她担心婆婆出事。 可是到了四楼，她清楚听见接待室里的叫声跟拍击声。「嗯……啊……你这男人真野蛮……喔、喔……我快受不了……」 「……爽不爽？……让你叫天、叫地爽啊……呵……」 她愕然，满脸通红地跑下楼…… 41 捉奸在床 (繁) 花纹玲下楼後，接待室里的声音并没有变小，他们仍做得昏天暗地，几乎快将接待室给翻了。 家里有个问题母亲，嫁出门又遇见问题婆婆，始终抛不掉类似包袱。快步下楼回到房间，紧紧锁上房门，听婆婆大呼小叫地叫春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少奶奶，先生回来了，他要你下楼。」 心跳还没平息佣人突然敲门，才缓和些的呼吸又开始不顺畅。惨了！婆婆跟那男人还在楼上做那档事，这下一定会被公公撞见。她赶紧开门出去，「马上下去。」 到客厅，公公喜孜孜地拿一串精致昂贵的粉色珍珠项链给她。「这是送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还有耳环跟戒指……还有这是给我儿子的……」公公又兴致高昂地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硬盒给她，担心一触即发的事端她没心情打开看是什麽东西，猜想是手表吧。 「谢谢爸爸。」手上拿着贵重的礼物，紧张的呼吸不顺畅。 「你妈呢？」许居雄看看楼梯，心情很好。佣人说她在，却没见老婆下楼。他这趟出远门帮她买了前些日子吵着想要的漂亮黄彩钻回来当礼物，她要是看见定会欣喜若狂。 「妈……妈在……」她支支吾吾，心跳一直加快，想比楼上，又不敢。 「你怎麽了，脸色不对劲，」公公端详她气色一会，忽然大快笑着，「是不是怀孕了？脸色这麽差！」 「没有、还没有……」她紧张回答，希望公公别上楼。 公公眼神落在她腹部一会，笑着说：「不急、不急、你们还年轻，慢慢来，多玩几年也没关系。」 「喔！」公公尴尬的笑着，害她也不知道要怎麽答话。 「阿彩，去叫太太下楼看她的礼物。」许居雄大声唤厨房的佣人。 「爸──」花纹玲仍很紧张。 「先生，楼上有客人。」佣人从厨房匆匆忙忙出来瞄瞄花纹玲，两人怪异的眼神被许居雄注意到。 「你们两个怎麽了，稀奇古怪的？」他思索片刻，只是叫个人而已，两人竟然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有什麽事不想让他知道的样子。他想想乾脆说：「我自己上楼找她好了。」 将东西迅速放回行李箱，提着两只行李箱，转头上楼。 「爸──」花纹玲焦急喊他。这样许居雄觉得更奇怪，转头看她一眼又迳自上楼。 糟了！花纹玲相当心急，却不敢说出口，跟佣人两人乾着急。 一秒一秒过去，花纹玲待在楼下相当不安跟上楼去，看见公公从二楼房间空着手出来，大步上楼，她心里低呼：惨了！这下惨了！ 她呆愣的站在二楼跟三楼的楼梯口，见公公上到四楼，不敢想像等一下会发生什麽事。 「叩叩──」 还没接近门他就听见里面发出的春浪……一股气直窜脑门…… 「叩叩──」 他听得怒气冲天。 「秀萍，你是不是在里面？」公公不断敲接待室的门，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 花纹玲赶紧上前制止，免得大家都难堪。「爸，妈跟朋友在里面，所以──」 许居雄听媳妇这麽说脸色沉的像被雷劈。走到一旁的柜子拿了一串钥匙俐落地打开房门。门被打开，张秀萍的衣服才穿上一半，那个男人也衣衫不整的急着穿长裤，许居雄看得怒气大作一箭步挥拳过去。 「死王八蛋，兔崽子，上我老婆竟然上到我家来了！」怒气冲冲地追着衣服穿一半的男人打。 「是你老婆勾引我，邀我来。」身上挨了几拳的男人硬将裤子拉上，满脸狼狈。 许居雄转眼瞪老婆，气得突出的眼神显得凶恶。 「我、我……不……」许居雄恼怒，张秀萍慌慌张张穿好衣服，将眼神瞟向花纹玲，生气的瞪她，怀疑她告的状。 花纹玲看婆婆怒瞪着自己赶紧在胸前挥挥手，面色难看的否认。 「你给我出去！」许居雄一脚将男人踹出门外，气呼呼说：「敢再踏进我家一步，看我会不会阉了你！」 被踹出接待室的男人差点跌倒，站好後开始怒气大作。「许居雄别以为没人敢对你怎样，你今天敢这麽对待我，我会要你好看。」 不就是小帮派的小混混，许居雄才不怕这种小角色，他呛声回去。「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在我的地盘说话还敢这麽大声，难道不怕等一下没办法全屍回去。」 「哼！等着瞧！」男人冷哼後夹着尾巴走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背影消失後，许居雄转身看後面两个担心害怕的女人。 「你！给我回房间去！」他指着妻子。吓破半颗胆的张秀萍畏畏缩缩赶紧穿过他身旁逃下楼去。妻子离开後，他冷着脸跟花纹玲说：「一个字都不许给我说出去！」 「喔！」好可怕的表情！花纹玲点头，不由得发起抖来。之前公公对她还挺客气的，今天他的表情却让她畏惧。 老公不是说，他爸爸不能那个，所以他妈才这样？她看不见得是这回事！ 她到底嫁进怎样的家庭了？为何愈来愈感到恐惧与不安？ ……………………………………………………………………………… (简) 花纹玲下楼后，接待室里的声音并没有变小，他们仍做得昏天暗地，几乎快将接待室给翻了。 家里有个问题母亲，嫁出门又遇见问题婆婆，始终抛不掉类似包袱。快步下楼回到房间，紧紧锁上房门，听婆婆大呼小叫地叫春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少奶奶，先生回来了，他要你下楼。」 心跳还没平息佣人突然敲门，才缓和些的呼吸又开始不顺畅。惨了！婆婆跟那男人还在楼上做那档事，这下一定会被公公撞见。她赶紧开门出去，「马上下去。」 到客厅，公公喜孜孜地拿一串精致昂贵的粉色珍珠项链给她。「这是送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还有耳环跟戒指……还有这是给我儿子的……」公公又兴致高昂地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硬盒给她，担心一触即发的事端她没心情打开看是什么东西，猜想是手表吧。 「谢谢爸爸。」手上拿着贵重的礼物，紧张的呼吸不顺畅。 「你妈呢？」许居雄看看楼梯，心情很好。佣人说她在，却没见老婆下楼。他这趟出远门帮她买了前些日子吵着想要的漂亮黄彩钻回来当礼物，她要是看见定会欣喜若狂。 「妈……妈在……」她支支吾吾，心跳一直加快，想比楼上，又不敢。 「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劲，」公公端详她气色一会，忽然大快笑着，「是不是怀孕了？脸色这么差！」 「没有、还没有……」她紧张回答，希望公公别上楼。 公公眼神落在她腹部一会，笑着说：「不急、不急、你们还年轻，慢慢来，多玩几年也没关系。」 「喔！」公公尴尬的笑着，害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答话。 「阿彩，去叫太太下楼看她的礼物。」许居雄大声唤厨房的佣人。 「爸──」花纹玲仍很紧张。 「先生，楼上有客人。」佣人从厨房匆匆忙忙出来瞄瞄花纹玲，两人怪异的眼神被许居雄注意到。 「你们两个怎么了，稀奇古怪的？」他思索片刻，只是叫个人而已，两人竟然在那里眉来眼去，好像有什么事不想让他知道的样子。他想想干脆说：「我自己上楼找她好了。」 将东西迅速放回行李箱，提着两只行李箱，转头上楼。 「爸──」花纹玲焦急喊他。这样许居雄觉得更奇怪，转头看她一眼又径自上楼。 糟了！花纹玲相当心急，却不敢说出口，跟佣人两人干着急。 一秒一秒过去，花纹玲待在楼下相当不安跟上楼去，看见公公从二楼房间空着手出来，大步上楼，她心里低呼：惨了！这下惨了！ 她呆愣的站在二楼跟三楼的楼梯口，见公公上到四楼，不敢想象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 「叩叩──」 还没接近门他就听见里面发出的春浪……一股气直窜脑门…… 「叩叩──」 他听得怒气冲天。 「秀萍，你是不是在里面？」公公不断敲接待室的门，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 花纹玲赶紧上前制止，免得大家都难堪。「爸，妈跟朋友在里面，所以──」 许居雄听媳妇这么说脸色沉的像被雷劈。走到一旁的柜子拿了一串钥匙利落地打开房门。门被打开，张秀萍的衣服才穿上一半，那个男人也衣衫不整的急着穿长裤，许居雄看得怒气大作一箭步挥拳过去。 「死王八蛋，兔崽子，上我老婆竟然上到我家来了！」怒气冲冲地追着衣服穿一半的男人打。 「是你老婆勾引我，邀我来。」身上挨了几拳的男人硬将裤子拉上，满脸狼狈。 许居雄转眼瞪老婆，气得突出的眼神显得凶恶。 「我、我……不……」许居雄恼怒，张秀萍慌慌张张穿好衣服，将眼神瞟向花纹玲，生气的瞪她，怀疑她告的状。 花纹玲看婆婆怒瞪着自己赶紧在胸前挥挥手，面色难看的否认。 「你给我出去！」许居雄一脚将男人踹出门外，气呼呼说：「敢再踏进我家一步，看我会不会阉了你！」 被踹出接待室的男人差点跌倒，站好后开始怒气大作。「许居雄别以为没人敢对你怎样，你今天敢这么对待我，我会要你好看。」 不就是小帮派的小混混，许居雄才不怕这种小角色，他呛声回去。「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在我的地盘说话还敢这么大声，难道不怕等一下没办法全尸回去。」 「哼！等着瞧！」男人冷哼后夹着尾巴走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背影消失后，许居雄转身看后面两个担心害怕的女人。 「你！给我回房间去！」他指着妻子。吓破半颗胆的张秀萍畏畏缩缩赶紧穿过他身旁逃下楼去。妻子离开后，他冷着脸跟花纹玲说：「一个字都不许给我说出去！」 「喔！」好可怕的表情！花纹玲点头，不由得发起抖来。之前公公对她还挺客气的，今天他的表情却让她畏惧。 老公不是说，他爸爸不能那个，所以他妈才这样？她看不见得是这回事！ 她到底嫁进怎样的家庭了？为何愈来愈感到恐惧与不安？ 42 月下好办事 (繁) 「你给我进去！」许居雄生气地将老婆推进二楼她房间，气急败坏说：「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以为你年纪大一点自然会收敛，没想到你竟然愈来愈嚣张，把男人都带进我房子里来了，我看这件事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许居雄大声咆哮，一向跋扈的妻子这回理亏，吓得心惊胆颤，一句话都不敢说，缩进床上，抱着被褥发抖。 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怎麽早一天就回来了，以前有什麽风吹草动她一定会知道，这次怎没人告诉她，他会早一天回来这件事。这媳妇也真迟钝，明知道她带人回来也不赶快通报一声，让她赶快将人藏起来，还跟她公公一起上来捉奸，简直快被她害死。她心里气着。 「怎麽不说话？平常不都理直气壮，偷人丢脸不敢出声了。」许居雄继续骂着。 「我、我能说什麽？」须臾她才讷讷迸出话。要不是看上他的钱财，他才不想继续当他有名无实的妻子，这人除了外表见得了人，早就废了。 「你给我检点一些，别再给我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他气得也不想将那只黄彩钻给她了，平常在外面听见什麽流言蜚语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明目张胆带回家，媳妇也在，叫他这张脸往那摆。 张秀萍表面上委屈点头，好像承认自己做错事了，骨子里却狠狠地咒駡他。她张秀萍十六岁就帮许居雄生了儿子，跟他也二十多年，却有一半时间守活寡，也把这个家打点的里里外外都有派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今天不高兴就像打落狗这样骂她，这气她还要忍吗？ 外面的金刚老大虽然其貌不扬，可是也觊觎她美色很久，早就要她离开许居雄当他女人，要不是因为舍不下儿子，她早就去了，哪还需要偷人，沦为丈夫眼底偷欢的女人。 *** 丈夫晚上回来，花纹玲一五一时告诉他今天这出犹如连续剧的精彩事件，许平韬听闻相当担心，连忙问妻子：「他们有没有吵起来？」 父亲应该早听见外头传说的风声，既然一直以来装作若无其事，他想，事情应该会很快过去。 「吵起来？」花纹玲以她听见的声音判断，「好像没有，都是爸大声在骂妈耶，没听见妈说什麽？」 「只是这样？」奇怪！许平韬担心父亲性子急，耐不住会动干戈。幸好没有。「没有更严重的事发生？」 他当然也担心他妈那些黑道背景的男人找碴。 「没有吧！」花纹玲不解。「你是指什麽事？」 「没有就好！」她知道愈少愈好，免得她害怕。走过去床边搂着坐在床沿的妻子，安慰她。「你已经嫁给我了，不能反悔，无论这个家发生什麽事，我们都要同舟共济，知道吗？我爸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们的长辈，就算他们做了什麽不对的事，依然是我们的长辈，我们仍要尊重。」 「我懂。」就算不能理解，她依然愿意相信丈夫，抱住他躺入他怀里。这个家确实没预期中平静，但是她还能适应，只是，她还是希望能出去自组小家庭，毕竟家里进出的人太复杂了，将来有小孩，她可不希望孩子被这家负面背景薰陶。 *** 「张秀萍，你会不会太过分，不是说你家很安全又舒适，怎麽会被你丈夫捉奸？」昨天跟她燕好的金刚帮小老弟气呼呼地打电话给她。 「干嘛这麽生气，不会这样就随便造谣我跟你怎样吧！」她还是得给自己留一手，可别让他老大知道，她还想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你怎样，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对方在电话中不客气说。事情都做了还怕人家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女人还真是脑筋有问题，一个男人招过一个男人，传言早已沸沸扬扬还怕人家知道。 「喔，别这麽说嘛！大不了多点钱给你封口嘛！」有钱可使鬼推磨。这些男人不都看上她的钱……不！那些都是许居雄的钱。 「可以，看你拿多少封口费，我就封多少口。」男人见钱眼开，在彼端笑嘻嘻。 张秀萍听闻忍不住一阵媚笑。她当大哥的女人很久了，江湖上的事怎样会不懂呢。「明天晚上十点中央公园凉亭，我拿钱给你。」 「为什麽约在哪里？」他狐疑。 「晚上好办事，听说公园花前月下，气氛也不错。」世故的张秀萍故意引诱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可以，不见不散，别给我搞什麽把戏。」量她也不敢，再怎样都是女人家，谁怕谁。 挂下电话张秀萍诅咒几句，「不就是爱钱，有钱有女人哪个男人不是一副嘴馋的样子。看我怎麽教训你。」 还不知他惹上谁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拿她的钱可是要付出代价。 她又拿起电话，简单说：「老赵将车开过来，我要出去。」她走过去化妆台梳梳头发，补上眼线，涂上嫣红的唇膏，从衣橱拿出一件外套，提起名牌皮包走出房间。 不说年龄，谁看得出来她几岁。 …………………………………………………………………………………… (简) 「你给我进去！」许居雄生气地将老婆推进二楼她房间，气急败坏说：「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以为你年纪大一点自然会收敛，没想到你竟然愈来愈嚣张，把男人都带进我房子里来了，我看这件事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许居雄大声咆哮，一向跋扈的妻子这回理亏，吓得心惊胆颤，一句话都不敢说，缩进床上，抱着被褥发抖。 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怎么早一天就回来了，以前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一定会知道，这次怎没人告诉她，他会早一天回来这件事。这媳妇也真迟钝，明知道她带人回来也不赶快通报一声，让她赶快将人藏起来，还跟她公公一起上来捉奸，简直快被她害死。她心里气着。 「怎么不说话？平常不都理直气壮，偷人丢脸不敢出声了。」许居雄继续骂着。 「我、我能说什么？」须臾她才讷讷迸出话。要不是看上他的钱财，他才不想继续当他有名无实的妻子，这人除了外表见得了人，早就废了。 「你给我检点一些，别再给我找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他气得也不想将那只黄彩钻给她了，平常在外面听见什么流言蜚语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明目张胆带回家，媳妇也在，叫他这张脸往那摆。 张秀萍表面上委屈点头，好像承认自己做错事了，骨子里却狠狠地咒骂他。她张秀萍十六岁就帮许居雄生了儿子，跟他也二十多年，却有一半时间守活寡，也把这个家打点的里里外外都有派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今天不高兴就像打落狗这样骂她，这气她还要忍吗？ 外面的金刚老大虽然其貌不扬，可是也觊觎她美色很久，早就要她离开许居雄当他女人，要不是因为舍不下儿子，她早就去了，哪还需要偷人，沦为丈夫眼底偷欢的女人。 *** 丈夫晚上回来，花纹玲一五一时告诉他今天这出犹如连续剧的精彩事件，许平韬听闻相当担心，连忙问妻子：「他们有没有吵起来？」 父亲应该早听见外头传说的风声，既然一直以来装作若无其事，他想，事情应该会很快过去。 「吵起来？」花纹玲以她听见的声音判断，「好像没有，都是爸大声在骂妈耶，没听见妈说什么？」 「只是这样？」奇怪！许平韬担心父亲性子急，耐不住会动干戈。幸好没有。「没有更严重的事发生？」 他当然也担心他妈那些黑道背景的男人找碴。 「没有吧！」花纹玲不解。「你是指什么事？」 「没有就好！」她知道愈少愈好，免得她害怕。走过去床边搂着坐在床沿的妻子，安慰她。「你已经嫁给我了，不能反悔，无论这个家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同舟共济，知道吗？我爸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们的长辈，就算他们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依然是我们的长辈，我们仍要尊重。」 「我懂。」就算不能理解，她依然愿意相信丈夫，抱住他躺入他怀里。这个家确实没预期中平静，但是她还能适应，只是，她还是希望能出去自组小家庭，毕竟家里进出的人太复杂了，将来有小孩，她可不希望孩子被这家负面背景熏陶。 *** 「张秀萍，你会不会太过分，不是说你家很安全又舒适，怎么会被你丈夫捉奸？」昨天跟她燕好的金刚帮小老弟气呼呼地打电话给她。 「干嘛这么生气，不会这样就随便造谣我跟你怎样吧！」她还是得给自己留一手，可别让他老大知道，她还想从他身上捞点油水。 「你怎样，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对方在电话中不客气说。事情都做了还怕人家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女人还真是脑筋有问题，一个男人招过一个男人，传言早已沸沸扬扬还怕人家知道。 「喔，别这么说嘛！大不了多点钱给你封口嘛！」有钱可使鬼推磨。这些男人不都看上她的钱……不！那些都是许居雄的钱。 「可以，看你拿多少封口费，我就封多少口。」男人见钱眼开，在彼端笑嘻嘻。 张秀萍听闻忍不住一阵媚笑。她当大哥的女人很久了，江湖上的事怎样会不懂呢。「明天晚上十点中央公园凉亭，我拿钱给你。」 「为什么约在哪里？」他狐疑。 「晚上好办事，听说公园花前月下，气氛也不错。」世故的张秀萍故意引诱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可以，不见不散，别给我搞什么把戏。」量她也不敢，再怎样都是女人家，谁怕谁。 挂下电话张秀萍诅咒几句，「不就是爱钱，有钱有女人哪个男人不是一副嘴馋的样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还不知他惹上谁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拿她的钱可是要付出代价。 她又拿起电话，简单说：「老赵将车开过来，我要出去。」她走过去化妆台梳梳头发，补上眼线，涂上嫣红的唇膏，从衣橱拿出一件外套，提起名牌皮包走出房间。 不说年龄，谁看得出来她几岁。 43 招摇的灾祸 (繁) 一部高级黑色轿车停在豪华的圣路易酒店大门口，看见眼熟的豪华轿车侍者迎上前去，穿着华丽的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下车。 「董事长夫人好！」在外迎宾的领台、泊车小弟屈身恭迎她，相当威风。 「阿标他们在吗？」她边走边问旁边小弟。 「在，在里面，要去叫他吗？」 「叫他到董事长办公室，我有事找他。」张秀萍交代，从电梯上到顶楼办公室。 *** 翌日晚上十点张秀萍依约前去公园，她早了十几分钟到，公园凉亭空无一人，刚才下过一阵雨，虽有许多路灯照射，四周仍漆黑隐密。 她惴惴坐下来，从皮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呼出一团烟雾，看看四周，那兔崽子不会不敢来吧？ 坐了将近二十分钟，她本来想走了，终於看见有人走过来……不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丢掉烟蒂，张秀萍拿起皮包婀娜多姿的走过去，调侃走在这群人最前面的人，「怎麽？跟老娘约个会，带这麽多兄弟，这麽没有安全感？」还带刀械，她看消息是走漏了，圣路易一定有内贼出卖消息。 「你不怎麽老实，不防备一下，搞不好被你吃了连骨头都不吐。」 「我哪有这麽厉害。」张秀萍讪笑，看是教训不到人了，他既然带了那麽多人还是别轻举妄动。「算了，既然你带了那个多人来，我就给一点车马费，免得你们白跑一趟。」 她只是想教训这兔崽子，来那麽多人，要是打起两败俱伤就不好。张秀萍从皮包拿出一叠钞票，不屑的撒向他们，「给你们喝点凉水吧。」 纸张撒向那些意气风发的混混，却激起他们的怒意。鄙视他们吗？有人吆喝，「你这臭婆娘少看不起人了，兄弟砍了这嚣张的女人。」 「啊……」张秀萍错愕地看着一个人对她举高刀械，愕然大叫，「你们还不出来！」 草丛里一堆人窜出来，一群人砍来砍去，赫然间公园里厮杀声震耳，才几分钟员警就赶来了，中了一刀的张秀萍跟着底下的人逃了开，可是几个被捉，她的刀伤也被医院通报，这个晚上许家相当不平静。 *** 「妈在医院，你赶快去收拾几件她换洗的衣物带去。」许平韬半夜接到电话，只跟花纹玲说有事就急忙出去，回来却告诉她这件事。 「妈，怎麽了？」她从床上慢条斯理起来，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动作依然慢吞吞，她老公看起来很着急。 「等一下你去医院就知道了。」有人被一刀砍死，事件不单纯，员警还在作笔录，许平韬很担心母亲会被冠上教唆杀人的罪名。 「喔。」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的她下床换好衣服，下楼找了两套婆婆的换洗衣服打包，跟着许平韬去医院。 在车上花纹玲纳闷婆婆怎会三更半夜去住院，晚上还有看见她打扮得妖娇美丽出门，看似要去约会，精神相当不错，怎突然生病了。 「妈到底哪里不舒服？」她仍有点睡意，半夜两点不到正是睡眠时间。 许平韬叹口气说：「妈带圣路易那些围事出去械斗，几个被捉，爸现在还在找人摆平这件事。」 「械斗？」她吃惊。打架就是了。「妈也受伤？」 「嗯，」许平韬瞥一眼妻子语重心长说：「我从小生长在这种家庭，最讨厌这种事发生，时常想，如果的父母都不是黑道中人那该有多好。」 花纹玲能理解，她以前也常想，假如她母亲不是那麽嗜赌如命，父亲不是那麽无能，那麽她的命运是否又不一样了？ 一到医院花纹玲即看见公公在急诊室外面花圃焦急地讲电话，身边围着几个随从。 「我怎麽知道她会去惹金刚的人，要是人家回头来讨，看她要怎样……是、是……我现在只能想办法让这件事摆平，最好吃顿饭陪个罪就没事……」 「爸──」许平韬牵着花纹玲走过去。 许居雄感慨的挂下电话，急促对儿子说：「你们去看你妈吧，我还有事要办。」 「爸不先去看看妈吗？」许平韬知道他这几个钟头都在处理这件纠纷，焦头烂额心情相当恶劣。 「还要去警局保那几个弟兄出来，没时间，也没心情，她捅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我已经受不了了，随她去。」他失望说。 「可是……」虽然看出父亲的无奈，可是他们毕竟是结缡二十多年的夫妻，许平韬是他们子女当然不希望父母因此产生嫌隙，可是他看得出来父亲的百般容忍已到极限。 「你们进去吧，我要再去一趟警局，急诊室那几个受伤的弟兄也帮我看一下有什麽需要帮忙的，我先走了。」 花纹玲无言地看着公公疾步钻入一旁的黑色轿车内，车子很快扬长而去，握着许平韬的手，跟着他稳健的脚步走入急诊室，一进到急诊室她先听见婆婆的哀号，才看见背部刀伤趴在床上的她在哪里痛得大呼小叫，这回的大呼小叫跟她在家里的叫声又不同，嘴里啐着骂人的话。 「…说什麽我活该，也不看看那些人多狠就一刀劈下来……死老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我嫁错人了……唉呦……」 还有力气骂人，再严重也死不了，婆婆那种个性实在令人招架不住。 「妈，帮你带了换洗衣物，我问了，马上就可以转到病房去了。」 「我不要住院我要回家。」她吵着。这样趴着太丑了，丢人现眼。 许平韬夫妇面面相觑，花纹玲对丈夫做了个鬼脸，对婆婆一把年纪却不懂为他人着想感到无奈。 许平韬听母亲像小孩子吵着要糖吃，哭得声嘶力竭模样，怕她影响其他病人安宁遂说：「好吧！我去帮你办出院，回家休养别住院了。」她这种麻烦人物医院也不欢迎吧。幸好她伤势不算严重，逢几针，到时候来医院拆线换药应该没关系。 …………………………………………………………………………………… (简) 一部高级黑色轿车停在豪华的圣路易酒店大门口，看见眼熟的豪华轿车侍者迎上前去，穿着华丽的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下车。 「董事长夫人好！」在外迎宾的领台、泊车小弟屈身恭迎她，相当威风。 「阿标他们在吗？」她边走边问旁边小弟。 「在，在里面，要去叫他吗？」 「叫他到董事长办公室，我有事找他。」张秀萍交代，从电梯上到顶楼办公室。 *** 翌日晚上十点张秀萍依约前去公园，她早了十几分钟到，公园凉亭空无一人，刚才下过一阵雨，虽有许多路灯照射，四周仍漆黑隐密。 她惴惴坐下来，从皮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呼出一团烟雾，看看四周，那兔崽子不会不敢来吧？ 坐了将近二十分钟，她本来想走了，终于看见有人走过来……不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丢掉烟蒂，张秀萍拿起皮包婀娜多姿的走过去，调侃走在这群人最前面的人，「怎么？跟老娘约个会，带这么多兄弟，这么没有安全感？」还带刀械，她看消息是走漏了，圣路易一定有内贼出卖消息。 「你不怎么老实，不防备一下，搞不好被你吃了连骨头都不吐。」 「我哪有这么厉害。」张秀萍讪笑，看是教训不到人了，他既然带了那么多人还是别轻举妄动。「算了，既然你带了那个多人来，我就给一点车马费，免得你们白跑一趟。」 她只是想教训这兔崽子，来那么多人，要是打起两败俱伤就不好。张秀萍从皮包拿出一迭钞票，不屑的撒向他们，「给你们喝点凉水吧。」 纸张撒向那些意气风发的混混，却激起他们的怒意。鄙视他们吗？有人吆喝，「你这臭婆娘少看不起人了，兄弟砍了这嚣张的女人。」 「啊……」张秀萍错愕地看着一个人对她举高刀械，愕然大叫，「你们还不出来！」 草丛里一堆人窜出来，一群人砍来砍去，赫然间公园里厮杀声震耳，才几分钟警察就赶来了，中了一刀的张秀萍跟着底下的人逃了开，可是几个被捉，她的刀伤也被医院通报，这个晚上许家相当不平静。 *** 「妈在医院，你赶快去收拾几件她换洗的衣物带去。」许平韬半夜接到电话，只跟花纹玲说有事就急忙出去，回来却告诉她这件事。 「妈，怎么了？」她从床上慢条斯理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动作依然慢吞吞，她老公看起来很着急。 「等一下你去医院就知道了。」有人被一刀砍死，事件不单纯，警察还在作笔录，许平韬很担心母亲会被冠上教唆杀人的罪名。 「喔。」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她下床换好衣服，下楼找了两套婆婆的换洗衣服打包，跟着许平韬去医院。 在车上花纹玲纳闷婆婆怎会三更半夜去住院，晚上还有看见她打扮得妖娇美丽出门，看似要去约会，精神相当不错，怎突然生病了。 「妈到底哪里不舒服？」她仍有点睡意，半夜两点不到正是睡眠时间。 许平韬叹口气说：「妈带圣路易那些围事出去械斗，几个被捉，爸现在还在找人摆平这件事。」 「械斗？」她吃惊。打架就是了。「妈也受伤？」 「嗯，」许平韬瞥一眼妻子语重心长说：「我从小生长在这种家庭，最讨厌这种事发生，时常想，如果的父母都不是黑道中人那该有多好。」 花纹玲能理解，她以前也常想，假如她母亲不是那么嗜赌如命，父亲不是那么无能，那么她的命运是否又不一样了？ 一到医院花纹玲即看见公公在急诊室外面花圃焦急地讲电话，身边围着几个随从。 「我怎么知道她会去惹金刚的人，要是人家回头来讨，看她要怎样……是、是……我现在只能想办法让这件事摆平，最好吃顿饭陪个罪就没事……」 「爸──」许平韬牵着花纹玲走过去。 许居雄感慨的挂下电话，急促对儿子说：「你们去看你妈吧，我还有事要办。」 「爸不先去看看妈吗？」许平韬知道他这几个钟头都在处理这件纠纷，焦头烂额心情相当恶劣。 「还要去警局保那几个弟兄出来，没时间，也没心情，她捅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我已经受不了了，随她去。」他失望说。 「可是……」虽然看出父亲的无奈，可是他们毕竟是结缡二十多年的夫妻，许平韬是他们子女当然不希望父母因此产生嫌隙，可是他看得出来父亲的百般容忍已到极限。 「你们进去吧，我要再去一趟警局，急诊室那几个受伤的弟兄也帮我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先走了。」 花纹玲无言地看着公公疾步钻入一旁的黑色轿车内，车子很快扬长而去，握着许平韬的手，跟着他稳健的脚步走入急诊室，一进到急诊室她先听见婆婆的哀号，才看见背部刀伤趴在床上的她在哪里痛得大呼小叫，这回的大呼小叫跟她在家里的叫声又不同，嘴里啐着骂人的话。 「…说什么我活该，也不看看那些人多狠就一刀劈下来……死老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我嫁错人了……唉呦……」 还有力气骂人，再严重也死不了，婆婆那种个性实在令人招架不住。 「妈，帮你带了换洗衣物，我问了，马上就可以转到病房去了。」 「我不要住院我要回家。」她吵着。这样趴着太丑了，丢人现眼。 许平韬夫妇面面相觑，花纹玲对丈夫做了个鬼脸，对婆婆一把年纪却不懂为他人着想感到无奈。 许平韬听母亲像小孩子吵着要糖吃，哭得声嘶力竭模样，怕她影响其他病人安宁遂说：「好吧！我去帮你办出院，回家休养别住院了。」她这种麻烦人物医院也不欢迎吧。幸好她伤势不算严重，逢几针，到时候来医院拆线换药应该没关系。 44 不安的节奏 (繁) 母亲吵着出院，许平韬天一亮即让司机到医院接张秀萍回去。张秀萍回去後反而苦了花纹玲。养尊处优的她根本耐不住痛，即使是睡着了，翻身不小心动到背部的伤口及哇哇大叫，吵得全家不得安宁。 许居雄还在生她的气，索性眼不见为净，几天都在外过夜，对她不闻不问，让她自生自灭，往日的恩爱似乎因她的一意孤行就此产生裂缝。 公公已经三天没回家，婆婆一直在咕哝，花纹玲只好要丈夫去找他回来。 「爸，不回来就算了，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家就会回来了。」许平韬想父亲即使不回家也在公司而已，又不会去寻花问柳，回家看见捅搂子的母亲他心头也烦。 「妈今天念了整天我都快烦死了，你去找他回来，不然我也受不了，再下去我要回娘家去住了。」花纹玲威胁他。 「这怎麽行？」结婚到现在他们没有一天分开，他才不要。勉强说：「好吧，我先打电话问看看爸爸在哪，再去接他回来好了。」 「快去，快去。」催着老公赶快去打手机，这样她的苦难才能尽早结束。 在一旁听丈夫讲手机的花纹玲，突然被许平韬愕然提高的声音吓一跳。 「……你说什麽？金刚的人现在哪里谈判……好、好、我知道……我过去看看……」许平韬挂下电话，语气匆促说：「我出去一趟。」 花纹玲看出许平韬脸色不对劲，慌忙问：「发生什麽事了？」 许平韬慌张拿起车钥匙往房门走去，焦急说：「那个叫金刚的，好像要帮被妈教唆的人杀害的那位小弟报仇，现在他们都聚集在爸公司门外，好像要滋事。」 「滋事？」花纹玲连忙拉住丈夫，「他们要闹事你去做什麽？不要去，让爸他们自己去解决就好了。」 「不行！我担心爸，这几天爸都在想办法摆平这件事，可见杀人的人被捉了，他们仍没消气。」 「太危险了，不要去嘛！」他不跟他们混道上，何必淌浑水。他要是去了，她会不安心。 「我去去就回来，不要等我，早点睡。」许平韬婉言交代，执意拿着车钥匙出去。花纹玲安不下心跟到门边，「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他笑一笑，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让她不要操心。「要是没事我马上回来。」 看着丈夫下楼，听见他从车库开车出去，她眼皮开始狂跳起来，心神不宁。 他不在要她早点睡，她哪能睡得着，只希望他去了後公公已和对方达成协议，和解也好，用任何方式解决都好，就是别让她丈夫插手那些江湖事，当初她会毅然下嫁给他，不就因为他的出淤泥而不染，现在他要淌这被婆婆搅烂的浑水她怎能不担心。 何况对方是她在圣路易即听过作恶多端、心术不正的金刚老大，虽然公公在道上一向跟他平起平坐，可是他为人狡猾多端，身为圣路易董事长的公公对他敬而远之，这回是避免不了短兵相接，要是讲得通还好，讲不通呢？ 躺在床上她眼皮依然狂跳，几回都想穿好衣服也过去看看，可是──她会害怕…… 丈夫电话也没接，等了两、三个钟头，她乾脆起床下楼到客厅等。 …………………………………………………………………………………… (简) 母亲吵着出院，许平韬天一亮即让司机到医院接张秀萍回去。张秀萍回去后反而苦了花纹玲。养尊处优的她根本耐不住痛，即使是睡着了，翻身不小心动到背部的伤口及哇哇大叫，吵得全家不得安宁。 许居雄还在生她的气，索性眼不见为净，几天都在外过夜，对她不闻不问，让她自生自灭，往日的恩爱似乎因她的一意孤行就此产生裂缝。 公公已经三天没回家，婆婆一直在咕哝，花纹玲只好要丈夫去找他回来。 「爸，不回来就算了，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家就会回来了。」许平韬想父亲即使不回家也在公司而已，又不会去寻花问柳，回家看见捅搂子的母亲他心头也烦。 「妈今天念了整天我都快烦死了，你去找他回来，不然我也受不了，再下去我要回娘家去住了。」花纹玲威胁他。 「这怎么行？」结婚到现在他们没有一天分开，他才不要。勉强说：「好吧，我先打电话问看看爸爸在哪，再去接他回来好了。」 「快去，快去。」催着老公赶快去打手机，这样她的苦难才能尽早结束。 在一旁听丈夫讲手机的花纹玲，突然被许平韬愕然提高的声音吓一跳。 「……你说什么？金刚的人现在哪里谈判……好、好、我知道……我过去看看……」许平韬挂下电话，语气匆促说：「我出去一趟。」 花纹玲看出许平韬脸色不对劲，慌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许平韬慌张拿起车钥匙往房门走去，焦急说：「那个叫金刚的，好像要帮被妈教唆的人杀害的那位小弟报仇，现在他们都聚集在爸公司门外，好像要滋事。」 「滋事？」花纹玲连忙拉住丈夫，「他们要闹事你去做什么？不要去，让爸他们自己去解决就好了。」 「不行！我担心爸，这几天爸都在想办法摆平这件事，可见杀人的人被捉了，他们仍没消气。」 「太危险了，不要去嘛！」他不跟他们混道上，何必淌浑水。他要是去了，她会不安心。 「我去去就回来，不要等我，早点睡。」许平韬婉言交代，执意拿着车钥匙出去。花纹玲安不下心跟到门边，「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他笑一笑，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让她不要操心。「要是没事我马上回来。」 看着丈夫下楼，听见他从车库开车出去，她眼皮开始狂跳起来，心神不宁。 他不在要她早点睡，她哪能睡得着，只希望他去了后公公已和对方达成协议，和解也好，用任何方式解决都好，就是别让她丈夫插手那些江湖事，当初她会毅然下嫁给他，不就因为他的出淤泥而不染，现在他要淌这被婆婆搅烂的浑水她怎能不担心。 何况对方是她在圣路易即听过作恶多端、心术不正的金刚老大，虽然公公在道上一向跟他平起平坐，可是他为人狡猾多端，身为圣路易董事长的公公对他敬而远之，这回是避免不了短兵相接，要是讲得通还好，讲不通呢？ 躺在床上她眼皮依然狂跳，几回都想穿好衣服也过去看看，可是──她会害怕…… 丈夫电话也没接，等了两、三个钟头，她干脆起床下楼到客厅等。 45 逃不过命运 (繁) 坐在客厅，不知不睡着，陷入梦境後她被急促的电铃声吵醒，醒了才发觉自己竟然就这样睡在沙发上。铃声一直响，她赶紧冲出去开门，才发觉是电话声响。 睡糊涂听错了。电话响了十几声，原本冲出去开门的她赶紧折回，慌慌张张的接起电话，含含糊糊「喂」了一声。 对方一听见接通连喂都没喂万分紧急，劈哩啪啦说了一连串话，她骤然听到神智恍神，好像被对方讲的话吓呆一般楞杵的拿着话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你有在听吗？……喂……赶快去医院，快去呀……」电话彼端男声焦急地大声嚷着。 脑袋里轰隆作响……他说什麽？平韬死了？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刚刚他才从她眼前出门──不久之前，她才不愿相信…… 生命的确如此脆弱。 被噩耗惊昏的花纹玲，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依然必须接受这个令人心痛的事实──她丈夫被仇家流弹波及已回天乏术。 「你们还我丈夫来，还我丈夫来，为什麽要他当你们的替死鬼，还我丈夫来啊……」她哭得心碎，许平韬依然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停止了心跳也没有了呼吸。 「纹玲，对不起，早知道我就叫他先回来，怎知道他们耍小人，说放枪就放枪……你要保重身体，医生说你怀孕了，不要动了胎气，平韬知道他要做爸爸了一定会很高兴。」和她一样伤心难过的公公拭着泪安慰她。 她怀孕了！ 这原本应该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现在她一点喜悦的情绪都没有。丈夫死了，自己却怀孕了，想到未来孤儿寡母反而满腹悲伤。 「平韬都不在了，我要孩子做什麽，我要这孩子做什麽？」她难过哭喊，几个月前她以为从此有了依靠，才多久这个梦就碎了，老天爷竟如此忌妒她，让她幸福不过短短几天而已，难道她没有福分拥有，还是她福气不够折腾了他的阳寿。 愈想愈难过，泪水不禁溃堤。 「纹玲，平韬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家仅剩的命根子，你一定要生下来。」受伤的婆婆红着眼眶坐在病床旁虚弱说，她似乎学到教训了。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花纹玲根本不想再看见她。 「我、我知道错了……」张秀萍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我害死自己儿子……」 *** 生下孩子後，每天在家面对丧子之後患得患失的张秀萍她实在受不了，花纹玲将孩子托付褓母，又回到圣路易酒店上班，也搬出许家避免触景伤情。 再回到圣路易她已不复当年初出茅庐的花梦蝶，而是拥有圣路易股权百分之六十五的许家媳妇，许居雄安排了一个称头的执行副总职务给她，充其量是个「副总」美名，实际上与酒店经理职务并无差别，只是多了这样的头衔，让她似乎不再受人欺淩，反而多了一份成熟历练。而她任职圣路易副总期间也让圣路易的风华再度登上高峰，圣路易似乎成为这座城市不夜城的代名词。 （第一部完结） …………………………………………………………………………………… (简) 坐在客厅，不知不睡着，陷入梦境后她被急促的电铃声吵醒，醒了才发觉自己竟然就这样睡在沙发上。铃声一直响，她赶紧冲出去开门，才发觉是电话声响。 睡胡涂听错了。电话响了十几声，原本冲出去开门的她赶紧折回，慌慌张张的接起电话，含含糊糊「喂」了一声。 对方一听见接通连喂都没喂万分紧急，劈哩啪啦说了一连串话，她骤然听到神智恍神，好像被对方讲的话吓呆一般楞杵的拿着话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你有在听吗？……喂……赶快去医院，快去呀……」电话彼端男声焦急地大声嚷着。 脑袋里轰隆作响……他说什么？平韬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刚刚他才从她眼前出门──不久之前，她才不愿相信…… 生命的确如此脆弱。 被噩耗惊昏的花纹玲，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依然必须接受这个令人心痛的事实──她丈夫被仇家流弹波及已回天乏术。 「你们还我丈夫来，还我丈夫来，为什么要他当你们的替死鬼，还我丈夫来啊……」她哭得心碎，许平韬依然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停止了心跳也没有了呼吸。 「纹玲，对不起，早知道我就叫他先回来，怎知道他们耍小人，说放枪就放枪……你要保重身体，医生说你怀孕了，不要动了胎气，平韬知道他要做爸爸了一定会很高兴。」和她一样伤心难过的公公拭着泪安慰她。 她怀孕了！ 这原本应该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现在她一点喜悦的情绪都没有。丈夫死了，自己却怀孕了，想到未来孤儿寡母反而满腹悲伤。 「平韬都不在了，我要孩子做什么，我要这孩子做什么？」她难过哭喊，几个月前她以为从此有了依靠，才多久这个梦就碎了，老天爷竟如此忌妒她，让她幸福不过短短几天而已，难道她没有福分拥有，还是她福气不够折腾了他的阳寿。 愈想愈难过，泪水不禁溃堤。 「纹玲，平韬走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家仅剩的命根子，你一定要生下来。」受伤的婆婆红着眼眶坐在病床旁虚弱说，她似乎学到教训了。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事情怎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花纹玲根本不想再看见她。 「我、我知道错了……」张秀萍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我害死自己儿子……」 *** 生下孩子后，每天在家面对丧子之后患得患失的张秀萍她实在受不了，花纹玲将孩子托付褓母，又回到圣路易酒店上班，也搬出许家避免触景伤情。 再回到圣路易她已不复当年初出茅庐的花梦蝶，而是拥有圣路易股权百分之六十五的许家媳妇，许居雄安排了一个称头的执行副总职务给她，充其量是个「副总」美名，实际上与酒店经理职务并无差别，只是多了这样的头衔，让她似乎不再受人欺凌，反而多了一份成熟历练。而她任职圣路易副总期间也让圣路易的风华再度登上高峰，圣路易似乎成为这座城市不夜城的代名词。 （第一部完结） 46 重操旧业 (繁) 华灯初上，圣路易像一座耀眼的发光体，闪耀在黑幕下的不夜城。 自从接任圣路易副总职务後，花纹玲每天下午两点即进入圣路易位於五楼的办公室，不到打烊鲜少提前离去。新寡後酒店彷佛变成她的精神寄托，不似婚前在酒店陪酒那般排拒灯红酒绿场所，而是全心全意、全神贯注的投入心血，圣路易已然变成她另一个家。 夜晚的圣路易，一到三楼是喧嚣杂遝、饮酒作乐的奢糜之地；四楼忙碌的中央厨房，人进人出，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大火快炒的劈啪声掩盖住厨师们的吆喝，与楼下的热闹可见一斑。 相形之下，五楼办公楼层显得清静寂寥，玻璃门内开着两盏斗亮的日光灯，几张办公桌安安静静，整齐排列在规划好的开放办公室里，办公的人却不是下班，即是下楼忙碌，四周空空荡荡，唯有未开灯的走道里面一间还亮着灯光的办公室，花纹玲待在里面。 花纹玲自信勃勃的讲着电话。「喔，我知道，上回你们经理有提过，可是，我们已经跟你们合作很久了，我并不希望因为你们这回的调价影响彼此合作关系。」 她面带微笑的听着电话里的回应，然後又说：「我不是不给涨价空间，而是，你也知道现在每样物资都在涨，可是我们酒店里的消费没涨，要是每家厂商都涨，那我圣路易还要不要开下去。」 对方继续游说，她也很有耐性地跟酒商周旋。这回他们大概看准圣路易生意兴隆，酒量愈批愈大，想趁机多捞一笔。花纹玲早听说南部酒商想趁垄断机会哄抬价钱，所以几日前已接洽过北部贸易商，根本不担心他们蓄意断货。 花纹玲胸有成竹，一直面带微笑讲电话，直到有人敲门，她才向对方说：「抱歉，我现在有事要忙，张先生你再考虑看看吧，过两天我们再连络，再见！」 挂断电话她心里咕哝着：一次要涨3%，当她是冤大头喔！ 没听见应门声，门外穿着圣路易男性黑色西装制服的经理，兀自开门进来谦恭说：「副总，承达建设的郭经理请你过去一趟307包厢。」 「喔！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她抬眼看进来者。接电话前，她正开着电脑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关掉电脑，她想郭义尧又来找她做什麽？不是上礼拜才来，难道他新建案开始应酬也增多，还是想跟她套交情拉好关系。她看啊！他是对她二姐还没死心，一心想从她这里得到她二姐的消息，或者看花纹玲是否可以帮他美言几句，推波助澜，好让他早日赢得芳心。 偏偏花纹璃心如止水，只差没剃度或去当修女，不然，要她将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可真难，只有幼稚园那天真活泼的小男生除外。 想到这花纹玲会心一笑。爱情是难结的果，即使苦心栽培，也可能种出一颗苦果，所谓的甜蜜果实，往往是可遇不可求，必须拥有天时、地利、人合总总因素的巧妙结合，才有机会获得丰硕美果。 丈夫骤逝这几年，花纹玲亦不乏追求，可是她了解，假如一个心被伤过，或承受过击的人，要再开启心门迎接另一个人，实在很难。有时候寂寞反而会让人缅怀过去，不断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因为无法忘怀、不断记忆、周而复始，心更是封闭──她跟她二姐应该都是这样。所以，现在她们宁愿将自己埋入一件事情中营汲，努力在成就中找到另一个自我，也不想再面对爱情。 纹玲走出去辨公室，坐电梯到三楼，轻敲两下门上崁着镶金数字307号的包厢，绽放笑容迳自开门进去，里面一如往昔很多人，但除了依然风度翩翩的郭义尧她全没见过。 不知他又要耍什麽把戏。她很高兴他帮她介绍客人来消费，但他更希望他少踏入酒店这种淫靡场所，不是要给她二姐好印象吗？怎又常来？这样她怎去说他好话！ 一看见花纹玲笑盈盈进门，跟她十分熟捻的郭义尧连忙站起来，笑嘻嘻走过去拉着她到长方形木质桌前，跟在座看似尊贵的男士们介绍：「我跟你们介绍，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圣路易最美丽的副总。」 这个郭义尧几天不见怎变得油嘴滑舌，还敢反客为主。花纹玲笑着迎上前伸出手。「幸会，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客套地和他们一一握手。 一位西装革履看起来年约四十的男子，像似被花纹玲如月美色吸引，带着欣赏神色欢喜说：「常听我们郭老弟说圣路易酒店的副总美丽又大方，大老远来这一趟，一瞧究竟，花小姐果然貌美如花。」 「谢谢称赞！」被称赞的女人嫣然一笑。「我们圣路易的小姐个个年轻漂亮，坐在先生旁边的雅里小姐，也是我们这里出名的大美人。」 花纹玲指着男人身旁坐台女子不望自卖自夸。毕竟她不陪酒，总得让这些垂涎欲滴的男人有所依归，记得哪位小姐，下回再度光顾一番。 「花小姐真谦虚，不忘推荐自家人。」说话的男人欢喜斟一杯白兰地，递给花纹玲。「百闻不如一见，我敬美丽的花小姐。」 接过玻璃杯露出一抹浅笑，男人豪迈的饮下手上那杯酒，她也恭敬不如从命。即使不再是坐台小姐，酒店里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她也不好推辞。毫不忸怩的喝下男士敬的那杯酒。 可是，打从心眼里，留连酒店的男人她就是不欣赏，虽然这男人不很年轻的外表看似风度翩翩，眉宇间的贵气也显出非等闲之辈，说实在不怎令人讨厌，可是那副能言善道的样子，好像很会讨女人欢心。 她想得没错，酒一喝完马上有人发声。 「唉唷！我们龙董今天专门来猎艳，所以嘴巴特别甜。」一干人打趣，哄然大笑。 毫不矫情的龙建渠跟着笑开。「难得我们正直的郭兄会介绍美女给我们认识，既然来捧场，花小姐为人又这麽海派，趁机消磨一下，并不为过。」 呵呵呵……又是一连串笑声盈耳。 消磨？这男人还真是爱开、玩、笑。花纹玲悄悄白他一眼。「郭大哥是有事求於我，才帮我介绍客人，他也算圣路易的老主顾，我们交情可见一斑，只是……」想到自己都没帮上一点忙，她心里有些惭愧，话也不太敢说下去。 花纹玲支吾，郭义尧大方接下去打趣说：「只是，我帮你介绍不少生意，你那临门一脚都还没帮我踢出去呀。」 「哇！你们之间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人问，又是一声欢然大笑，包厢里的气氛很好。 原来刚刚跟花纹玲敬酒、侃侃而谈那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龙耀钢铁的董事长龙建渠。在座还有龙耀钢铁的总经理与郭义尧建设公司总经理，几杯下肚她才知在座冠盖云集、个个事业辉煌腾达。这回郭义尧可跟她介绍了大客户，想当然尔，她会更努力帮他在花纹璃面前说几句好话。 席间龙建渠的眸光始终没离开过花纹玲身上，花纹玲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太在意。爱慕的眼神她经历过太多，实在也没什麽感觉了。感情两个铜板才会响，自己心静，别人也就响不了，所以，管别人视线要往哪摆！ ……………………………………………………………………………………… (简) 华灯初上，圣路易像一座耀眼的发光体，闪耀在黑幕下的不夜城。 自从接任圣路易副总职务后，花纹玲每天下午两点即进入圣路易位于五楼的办公室，不到打烊鲜少提前离去。新寡后酒店彷佛变成她的精神寄托，不似婚前在酒店陪酒那般排拒灯红酒绿场所，而是全心全意、全神贯注的投入心血，圣路易已然变成她另一个家。 夜晚的圣路易，一到三楼是喧嚣杂沓、饮酒作乐的奢糜之地；四楼忙碌的中央厨房，人进人出，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大火快炒的劈啪声掩盖住厨师们的吆喝，与楼下的热闹可见一斑。 相形之下，五楼办公楼层显得清静寂寥，玻璃门内开着两盏斗亮的日光灯，几张办公桌安安静静，整齐排列在规划好的开放办公室里，办公的人却不是下班，即是下楼忙碌，四周空空荡荡，唯有未开灯的走道里面一间还亮着灯光的办公室，花纹玲待在里面。 花纹玲自信勃勃的讲着电话。「喔，我知道，上回你们经理有提过，可是，我们已经跟你们合作很久了，我并不希望因为你们这回的调价影响彼此合作关系。」 她面带微笑的听着电话里的响应，然后又说：「我不是不给涨价空间，而是，你也知道现在每样物资都在涨，可是我们酒店里的消费没涨，要是每家厂商都涨，那我圣路易还要不要开下去。」 对方继续游说，她也很有耐性地跟酒商周旋。这回他们大概看准圣路易生意兴隆，酒量愈批愈大，想趁机多捞一笔。花纹玲早听说南部酒商想趁垄断机会哄抬价钱，所以几日前已接洽过北部贸易商，根本不担心他们蓄意断货。 花纹玲胸有成竹，一直面带微笑讲电话，直到有人敲门，她才向对方说：「抱歉，我现在有事要忙，张先生你再考虑看看吧，过两天我们再连络，再见！」 挂断电话她心里咕哝着：一次要涨3%，当她是冤大头喔！ 没听见应门声，门外穿着圣路易男性黑色西装制服的经理，兀自开门进来谦恭说：「副总，承达建设的郭经理请你过去一趟307包厢。」 「喔！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她抬眼看进来者。接电话前，她正开着计算机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关掉计算机，她想郭义尧又来找她做什么？不是上礼拜才来，难道他新建案开始应酬也增多，还是想跟她套交情拉好关系。她看啊！他是对她二姐还没死心，一心想从她这里得到她二姐的消息，或者看花纹玲是否可以帮他美言几句，推波助澜，好让他早日赢得芳心。 偏偏花纹璃心如止水，只差没剃度或去当修女，不然，要她将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可真难，只有幼儿园那天真活泼的小男生除外。 想到这花纹玲会心一笑。爱情是难结的果，即使苦心栽培，也可能种出一颗苦果，所谓的甜蜜果实，往往是可遇不可求，必须拥有天时、地利、人合总总因素的巧妙结合，才有机会获得丰硕美果。 丈夫骤逝这几年，花纹玲亦不乏追求，可是她了解，假如一个心被伤过，或承受过击的人，要再开启心门迎接另一个人，实在很难。有时候寂寞反而会让人缅怀过去，不断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因为无法忘怀、不断记忆、周而复始，心更是封闭──她跟她二姐应该都是这样。所以，现在她们宁愿将自己埋入一件事情中营汲，努力在成就中找到另一个自我，也不想再面对爱情。 纹玲走出去辨公室，坐电梯到三楼，轻敲两下门上崁着镶金数字307号的包厢，绽放笑容径自开门进去，里面一如往昔很多人，但除了依然风度翩翩的郭义尧她全没见过。 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她很高兴他帮她介绍客人来消费，但他更希望他少踏入酒店这种淫靡场所，不是要给她二姐好印象吗？怎又常来？这样她怎去说他好话！ 一看见花纹玲笑盈盈进门，跟她十分熟捻的郭义尧连忙站起来，笑嘻嘻走过去拉着她到长方形木质桌前，跟在座看似尊贵的男士们介绍：「我跟你们介绍，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圣路易最美丽的副总。」 这个郭义尧几天不见怎变得油嘴滑舌，还敢反客为主。花纹玲笑着迎上前伸出手。「幸会，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客套地和他们一一握手。 一位西装革履看起来年约四十的男子，像似被花纹玲如月美色吸引，带着欣赏神色欢喜说：「常听我们郭老弟说圣路易酒店的副总美丽又大方，大老远来这一趟，一瞧究竟，花小姐果然貌美如花。」 「谢谢称赞！」被称赞的女人嫣然一笑。「我们圣路易的小姐个个年轻漂亮，坐在先生旁边的雅里小姐，也是我们这里出名的大美人。」 花纹玲指着男人身旁坐台女子不望自卖自夸。毕竟她不陪酒，总得让这些垂涎欲滴的男人有所依归，记得哪位小姐，下回再度光顾一番。 「花小姐真谦虚，不忘推荐自家人。」说话的男人欢喜斟一杯白兰地，递给花纹玲。「百闻不如一见，我敬美丽的花小姐。」 接过玻璃杯露出一抹浅笑，男人豪迈的饮下手上那杯酒，她也恭敬不如从命。即使不再是坐台小姐，酒店里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她也不好推辞。毫不忸怩的喝下男士敬的那杯酒。 可是，打从心眼里，留连酒店的男人她就是不欣赏，虽然这男人不很年轻的外表看似风度翩翩，眉宇间的贵气也显出非等闲之辈，说实在不怎令人讨厌，可是那副能言善道的样子，好像很会讨女人欢心。 她想得没错，酒一喝完马上有人发声。 「唉唷！我们龙董今天专门来猎艳，所以嘴巴特别甜。」一干人打趣，哄然大笑。 毫不矫情的龙建渠跟着笑开。「难得我们正直的郭兄会介绍美女给我们认识，既然来捧场，花小姐为人又这么海派，趁机消磨一下，并不为过。」 呵呵呵……又是一连串笑声盈耳。 消磨？这男人还真是爱开、玩、笑。花纹玲悄悄白他一眼。「郭大哥是有事求于我，才帮我介绍客人，他也算圣路易的老主顾，我们交情可见一斑，只是……」想到自己都没帮上一点忙，她心里有些惭愧，话也不太敢说下去。 花纹玲支吾，郭义尧大方接下去打趣说：「只是，我帮你介绍不少生意，你那临门一脚都还没帮我踢出去呀。」 「哇！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人问，又是一声欢然大笑，包厢里的气氛很好。 原来刚刚跟花纹玲敬酒、侃侃而谈那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龙耀钢铁的董事长龙建渠。在座还有龙耀钢铁的总经理与郭义尧建设公司总经理，几杯下肚她才知在座冠盖云集、个个事业辉煌腾达。这回郭义尧可跟她介绍了大客户，想当然尔，她会更努力帮他在花纹璃面前说几句好话。 席间龙建渠的眸光始终没离开过花纹玲身上，花纹玲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太在意。爱慕的眼神她经历过太多，实在也没什么感觉了。感情两个铜板才会响，自己心静，别人也就响不了，所以，管别人视线要往哪摆！ 47 热烈的追求 (繁) 忙完办公室文件，花纹玲下楼巡视，走过一楼开放舞台边的吧台，突然被服务生叫住。 「花副总，有你的花跟邀请函。」怀里抱着散发幽香花束的服务生说。 「喔，谢谢！」她连忙停下脚步，接过花跟请柬，打开服务生递给她的邀请函一看，里面写着：『10月15日龙耀钢铁龙董事长建渠四十岁寿诞，当日假福林饭店龙福厅祝贺，敬备酒宴恭候。请届时光临。』 「龙建渠？不就那天来那位龙耀钢铁的大老板。」她喃喃自语。 四十岁生意做这麽大，不简单。才见过一次面就邀请她参加他的生日宴会，这人会不会太唐突了？还是托人送个礼物，或请花店送个花篮去好了，人家都送请柬来了也不能失礼。 抱着香味四溢的百合花束走回辨公室，她将花插起来，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 不然打一通电话问郭义尧，他跟他有生意往来，应该也有被邀请，请他顺道送礼物去好了。 郭义尧的电话一接通，她就听见轰隆隆像似大型机械的声音，她想，他现在可能在建筑工地巡视。 「喂──」他那里太吵，他回得很大声。 「郭大哥，刚才我接到龙董事长的邀请函，我想大家也不是很熟，所以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带样礼物过去好吗？」她劈头说。 郭义尧听见说：「龙董既然给你请柬，当然希望你去帮他高兴一下，你不去他会很失望。」 「郭大哥，我跟他毕竟不熟，感觉很突兀。」他那天看她的眼神直觉有企图，她并不想去啊。 「一回生、两回熟，他那个人作风风趣、海派，认识他没有坏处，况且……」郭义尧突然煞住话，卖弄玄虚。 「何况什麽？」龙建渠搞不好跟郭义尧说了什麽？她臆测。 「何况龙董对你挺有意思，人家一片好意，你亲自去庆贺一下嘛！」 「什麽叫挺有意思？郭大哥，他跟你说了什麽？」 她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紧张，郭义尧促狭她，「喜欢你，对你有意思就这样。」 她无奈的叹口气。她就知道男人跟男人在一起话题永远离不开谈论女人。「你又跟他说了什麽？」 「他问我答，我知道我说，我不知道没说。」 「废话！」花纹玲忍不住嗔骂。 他又轻笑。「他问你嫁人了没，我跟他说，你老公两年前意外过世，他直接表明对你有好感想追求你，就这样。」 「他都四十岁了，年纪都快我的两倍，你说呢？」足足大她18岁，年龄太悬殊了，况且，她目前也没再婚的打算，郭义尧在旁边凑什麽热闹。 「我年纪也是你两倍大……」他又在电话那头大笑戏谑。「考虑看看，我是说，考虑去参加他的生日趴，不是考虑他的追求。」 她想了想，说：「我考虑看看好了，有空我就去，没空我会直接叫人送个花篮过去。」 「好吧！随你，他对你印象很好，前几天我去他公司开会，他又问起什麽时候要一起再去圣路易。」郭义尧咯咯笑，殊不知花纹玲根本不想与出入酒店的酒客私下往来，收到请柬她通常请花店帮她准备花篮或请礼品公司代劳将礼品送达而已。 身价数百亿的龙耀钢铁董事长，对她有好感？四十岁？他单身吗？她没那闲功夫随之起舞。 挂断郭义尧的电话，她马上打了一通内线电话吩咐，「赵小姐，十五那天帮我订一份生日花篮，请花店帮我送去福林饭店龙福厅祝贺龙建渠董事长生日。」 *** 隔天晚上，大概八点左右，她在办公室正准备下楼，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副总，龙耀钢铁的龙董事长在203包厢，请你有空过去。」 她一愣，龙建渠？昨天郭义尧才说，今天就来了，简直比小夥子还有行动力。顺口说：「我知道了，待会过去，麻烦请吧台先帮我送份水果过去。」 昨天才想拒绝参加他生日宴会，今天就来光顾，不会想用这方式跟她套交情，或打动她吧？ 整理好桌面她走出去。 唉！其实去参加也无所谓，只是，逢迎奉承、虚情假意令她一直很不自在。不熟就不熟，干嘛要装熟。就算装熟也是生意上做做样子罢了。 敲开203包厢的门她走进去，里面喧哗声贯耳充满酒气与烟味。里面有五位坐台小姐，包括三个男人。 看见花纹玲曼妙身影走进来，龙建渠脸上的笑容更明显。「花小姐几天不见，感觉更漂亮了。」 有吗？这种恭维词她实在笑不出来，但还是挤出双颊上最灿烂笑容，龙建渠像被她笑眯的电眼电到似的，走过去亲密地搭上她肩，向她介绍跟他来的同伴。 「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特助赖先生。」他先指着正襟危坐，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多、三十岁的年轻人，再介绍另一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士，「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周先生。」 花纹玲一一跟他们问候，她刚刚交代的水果盘也送来了。 龙建渠心情相当好，话匣子没停过，手也没放下来，仍搭着花纹玲香肩。「喔！对了！花小姐，我想应该有收到请柬，十五日那天下午我会请我特助小赖开车过来接你去饭店，花小姐只要在公司等就可以了。」 花纹玲一听有点不知所措。她还没考虑好啊！这人看起来相当霸道跟自以为是。 「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赶鸭子上架，不容她拒绝嘛！ 「喔，不行，你是娇客，当然要有礼遇……小赖记得喔！」他龙心大悦的交代，他的年轻特助在一旁应了声，显得相当称职。 她不得不怀疑，他这趟的目的根本是来硬拉她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 (简) 忙完办公室文件，花纹玲下楼巡视，走过一楼开放舞台边的吧台，突然被服务生叫住。 「花副总，有你的花跟邀请函。」怀里抱着散发幽香花束的服务生说。 「喔，谢谢！」她连忙停下脚步，接过花跟请柬，打开服务生递给她的邀请函一看，里面写着：『10月15日龙耀钢铁龙董事长建渠四十岁寿诞，当日假福林饭店龙福厅祝贺，敬备酒宴恭候。请届时光临。』 「龙建渠？不就那天来那位龙耀钢铁的大老板。」她喃喃自语。 四十岁生意做这么大，不简单。才见过一次面就邀请她参加他的生日宴会，这人会不会太唐突了？还是托人送个礼物，或请花店送个花篮去好了，人家都送请柬来了也不能失礼。 抱着香味四溢的百合花束走回辨公室，她将花插起来，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 不然打一通电话问郭义尧，他跟他有生意往来，应该也有被邀请，请他顺道送礼物去好了。 郭义尧的电话一接通，她就听见轰隆隆像似大型机械的声音，她想，他现在可能在建筑工地巡视。 「喂──」他那里太吵，他回得很大声。 「郭大哥，刚才我接到龙董事长的邀请函，我想大家也不是很熟，所以如果方便的话，你帮我带样礼物过去好吗？」她劈头说。 郭义尧听见说：「龙董既然给你请柬，当然希望你去帮他高兴一下，你不去他会很失望。」 「郭大哥，我跟他毕竟不熟，感觉很突兀。」他那天看她的眼神直觉有企图，她并不想去啊。 「一回生、两回熟，他那个人作风风趣、海派，认识他没有坏处，况且……」郭义尧突然煞住话，卖弄玄虚。 「何况什么？」龙建渠搞不好跟郭义尧说了什么？她臆测。 「何况龙董对你挺有意思，人家一片好意，你亲自去庆贺一下嘛！」 「什么叫挺有意思？郭大哥，他跟你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紧张，郭义尧促狭她，「喜欢你，对你有意思就这样。」 她无奈的叹口气。她就知道男人跟男人在一起话题永远离不开谈论女人。「你又跟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答，我知道我说，我不知道没说。」 「废话！」花纹玲忍不住嗔骂。 他又轻笑。「他问你嫁人了没，我跟他说，你老公两年前意外过世，他直接表明对你有好感想追求你，就这样。」 「他都四十岁了，年纪都快我的两倍，你说呢？」足足大她18岁，年龄太悬殊了，况且，她目前也没再婚的打算，郭义尧在旁边凑什么热闹。 「我年纪也是你两倍大……」他又在电话那头大笑戏谑。「考虑看看，我是说，考虑去参加他的生日趴，不是考虑他的追求。」 她想了想，说：「我考虑看看好了，有空我就去，没空我会直接叫人送个花篮过去。」 「好吧！随你，他对你印象很好，前几天我去他公司开会，他又问起什么时候要一起再去圣路易。」郭义尧咯咯笑，殊不知花纹玲根本不想与出入酒店的酒客私下往来，收到请柬她通常请花店帮她准备花篮或请礼品公司代劳将礼品送达而已。 身价数百亿的龙耀钢铁董事长，对她有好感？四十岁？他单身吗？她没那闲功夫随之起舞。 挂断郭义尧的电话，她马上打了一通内线电话吩咐，「赵小姐，十五那天帮我订一份生日花篮，请花店帮我送去福林饭店龙福厅祝贺龙建渠董事长生日。」 *** 隔天晚上，大概八点左右，她在办公室正准备下楼，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副总，龙耀钢铁的龙董事长在203包厢，请你有空过去。」 她一愣，龙建渠？昨天郭义尧才说，今天就来了，简直比小伙子还有行动力。顺口说：「我知道了，待会过去，麻烦请吧台先帮我送份水果过去。」 昨天才想拒绝参加他生日宴会，今天就来光顾，不会想用这方式跟她套交情，或打动她吧？ 整理好桌面她走出去。 唉！其实去参加也无所谓，只是，逢迎奉承、虚情假意令她一直很不自在。不熟就不熟，干嘛要装熟。就算装熟也是生意上做做样子罢了。 敲开203包厢的门她走进去，里面喧哗声贯耳充满酒气与烟味。里面有五位坐台小姐，包括三个男人。 看见花纹玲曼妙身影走进来，龙建渠脸上的笑容更明显。「花小姐几天不见，感觉更漂亮了。」 有吗？这种恭维词她实在笑不出来，但还是挤出双颊上最灿烂笑容，龙建渠像被她笑眯的电眼电到似的，走过去亲密地搭上她肩，向她介绍跟他来的同伴。 「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特助赖先生。」他先指着正襟危坐，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多、三十岁的年轻人，再介绍另一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士，「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周先生。」 花纹玲一一跟他们问候，她刚刚交代的水果盘也送来了。 龙建渠心情相当好，话匣子没停过，手也没放下来，仍搭着花纹玲香肩。「喔！对了！花小姐，我想应该有收到请柬，十五日那天下午我会请我特助小赖开车过来接你去饭店，花小姐只要在公司等就可以了。」 花纹玲一听有点不知所措。她还没考虑好啊！这人看起来相当霸道跟自以为是。 「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赶鸭子上架，不容她拒绝嘛！ 「喔，不行，你是娇客，当然要有礼遇……小赖记得喔！」他龙心大悦的交代，他的年轻特助在一旁应了声，显得相当称职。 她不得不怀疑，他这趟的目的根本是来硬拉她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48 对他仍是谜 (繁) 「今天晚上，不知有没有荣幸请花小姐出去吃宵夜。」再喝两杯酒，龙建渠利用酒酣耳熟之际提出。 未免得罪贵客，看着一桌丰盛酒菜，花纹玲勾起笑容。「龙董，这桌酒菜还不够吃是不是？那我再叫厨房准备些过来吧！」 旁人以为她不明白龙董事长的邀约才如此说，一旁男士笑言，「花小姐，我们龙董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约花小姐出去叙叙。」 她又不是第一天在酒店上班，怎会不知道男人心里想什麽，以她的老练故作天真不见得会穿帮。可是即使她装作听不懂，心痒难耐的男人可不见得愿意让她继续装傻。 「还是你们了解我，花小姐愿不愿意赏光呢？」满心欢喜的龙建渠顺势问，深眸往她瞅着，伸出左手亲密地搭在花纹玲香肩上，好似两人已经相当熟识。 看着身材中等、不瘦不胖也没小腹，身着黑西装、白衬衫，打着灰色领带一派斯文耐看的龙建渠堆满笑容的脸，花纹玲尴尬说：「谢谢龙董的邀请，对不起晚上不行还有些事要忙，无法出去。」这当然是藉口。 「没关系、没关系……」龙建渠潇洒一笑，不想让心仪的佳人留下坏印象，连忙说：「改天吧！哪天你要是有空再打给我。」 既然如此，她会直接说：都没空！当然这是仍徘徊在她心里的话，并没说出来。 一个晚上，直到龙建渠离去前，龙建渠的手不是搭载她肩上，即是牵着她的手，让她相当不自在，想摆脱却又顾虑让他失面子，只有隐忍跟他装亲密。 *** 十月十五当天下午五点多，龙建渠特助赖斯祈，奉命驱车至圣路易接花纹玲北上参加生日宴会。在车上赖斯祈打了一通电话告知花纹玲她快到了。原已打算出门的花纹玲，电话中听见赖斯祈快到了，不好意思说：「我还是自己开车去吧，这样才不需麻烦你来回接送。」 数日前即拒绝龙建渠好意，也说明她可以自行前往，没想到他还是派特助过来接她，难道他担心她爽约？ 「不麻烦，花副总如果准备好了，请下楼，我车子已经在大门，随时可以出发。」赖斯祈不疾不徐说。 人都来了硬性拒绝感觉不通人情，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好吧！我马上下楼。」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档案，拿了皮包踏出办公室。 下楼走出圣路易，西装笔挺的赖斯祈站在龙建渠那部凯迪拉克车旁，看见穿着紫色剪裁合宜的贴身洋装的花纹玲出现马上迎上前。「花副总好！请上车。」他又走过开启後座车门，毕恭毕敬。 花纹玲扬扬嘴角的笑容，看着斯文俊秀的赖斯祈问：「如果前座没人，我可以坐前座吗？」她语气温婉，话一出口，她发觉白皙的赖斯祈两颊发红，不知是不是在害羞。 「喔──没有……」他迅速阖上後车门，赶紧开启副驾驶座的车门，花纹玲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笑容弧度更高，她笑得越甜美，赖斯祈似乎越紧张。关上车门他跑过去驾驶座，上车，很快发动车子，车子驶离圣路易，直到上快速道路，赖斯祈都不发一语，直到他瞥见花纹玲擦拭眼角泪光，他突然问：「怎麽了，不舒服吗？」 「没事，突然想起我过世的丈夫。」赖斯祈大概许平韬的年纪，如果他仍在世，或许现在开车的会他，想到这她眼眶不禁湿润。 「喔！」他撇过头，看她一眼没说什麽，视线直视前方路况，认真开车。 片刻，花纹玲突兀问起，「龙董事长结婚了没？」他这麽高调追求她，令她产生疑问。 赖斯祈有点惊讶的瞥过头望她一眼，带着她竟然不知道的微笑又往前看说：「龙董妻子七、八年病逝了，他没再婚。」 「喔！」她点点头，很八卦问：「生什麽病？」 「癌症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刚跟他工作半年。」他答得坦率不造作。 「他没女朋友？」 花纹玲问得直接，赖斯祈赫然笑出，「你认为我会说实话吗？」她很美，是属於君子好球的美。赖斯祈自认还有道德，虽然觉得这麽美丽的女人，配上年纪大她一大轮的龙董事长有点可惜。 「如果你想说实话，你就会说实话，我这麽认为。」看斯文俊容上笑得天真无邪，花纹玲懊恼的冷佞他一眼。 「那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他继续笑，气氛比一开始轻松多了。「我不能坏了龙董好事。」 看得出来龙董事长有意追求她，他更不敢随便放话。 「言下之意有罗！」花纹玲找到语病，肯定他的话意。有钱男人怎可能不养几个女人？ 他眉开眼笑，一脸促狭。「别害我，我没说！」 害他？花纹玲微笑，那就别害他！没继续追问，她心里有数何必追根究底。反正仗着有钱有势，一个女人追求过一个的男人她一点都不欣赏，她也只是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在车上两人沉默许久，直到下快速道路，赖斯祈打破沉默再度开口。「我对花小姐很好奇，你这麽年轻就当上一家这麽豪华酒店的副总，真不容易。」 「难道没人告诉你那是我婆家的产业吗？」她不耐烦答。这样好像变相告诉人家她也是仗着夫家的财势充场面。 「喔！原来如此，没听说过。」他点点头。听出花纹玲口气中的不悦，没再多话。 到了市区车水马龙，天空逐渐暗下来，霓虹招牌显得更抢眼。须臾花纹玲问：「还有多久到福林饭店？」她没去过那家饭店不知位置。 「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他客套说。 「谢谢！」瞥一眼俊朗的侧脸，花纹玲心里笑了笑，他好像以为她在生气。 不到五分钟，她看见饭店亮着光的霓虹伫立眼前。 车子停在饭店大门，赖斯祈下车原想过去帮花纹玲开车门，她却已经自己下车。他将要钥匙交给泊车员，对花纹玲说：「在二楼。」 花纹玲应了声，跟他并肩上楼。 到达宴客厅，龙建渠一看见花纹玲盛装而来，即甩开身边祝贺的大批人，迈开脚步往她走去。到了她跟前不忘灌迷汤称赞一番。「花小姐今晚艳光四射，有你的光临龙某蓬荜生辉啊。」他大器的笑开。 花纹玲盈盈笑着，不自在的瞄一眼信步走过到龙建渠身边的赖斯祈一眼，他又瞥给花纹玲一个无邪的笑容，意味似同取笑她，令花纹玲娟秀樱唇勾起一条完美弧线，回他一个甜美的傻笑。 不禁心想，这人绝对知道龙建渠很多事情，只是不说而已，可见他对他的主子忠诚度十足。 ……………………………………………………………………………………… (简) 「今天晚上，不知有没有荣幸请花小姐出去吃宵夜。」再喝两杯酒，龙建渠利用酒酣耳熟之际提出。 未免得罪贵客，看着一桌丰盛酒菜，花纹玲勾起笑容。「龙董，这桌酒菜还不够吃是不是？那我再叫厨房准备些过来吧！」 旁人以为她不明白龙董事长的邀约才如此说，一旁男士笑言，「花小姐，我们龙董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约花小姐出去叙叙。」 她又不是第一天在酒店上班，怎会不知道男人心里想什么，以她的老练故作天真不见得会穿帮。可是即使她装作听不懂，心痒难耐的男人可不见得愿意让她继续装傻。 「还是你们了解我，花小姐愿不愿意赏光呢？」满心欢喜的龙建渠顺势问，深眸往她瞅着，伸出左手亲密地搭在花纹玲香肩上，好似两人已经相当熟识。 看着身材中等、不瘦不胖也没小腹，身着黑西装、白衬衫，打着灰色领带一派斯文耐看的龙建渠堆满笑容的脸，花纹玲尴尬说：「谢谢龙董的邀请，对不起晚上不行还有些事要忙，无法出去。」这当然是借口。 「没关系、没关系……」龙建渠潇洒一笑，不想让心仪的佳人留下坏印象，连忙说：「改天吧！哪天你要是有空再打给我。」 既然如此，她会直接说：都没空！当然这是仍徘徊在她心里的话，并没说出来。 一个晚上，直到龙建渠离去前，龙建渠的手不是搭载她肩上，即是牵着她的手，让她相当不自在，想摆脱却又顾虑让他失面子，只有隐忍跟他装亲密。 *** 十月十五当天下午五点多，龙建渠特助赖斯祈，奉命驱车至圣路易接花纹玲北上参加生日宴会。在车上赖斯祈打了一通电话告知花纹玲她快到了。原已打算出门的花纹玲，电话中听见赖斯祈快到了，不好意思说：「我还是自己开车去吧，这样才不需麻烦你来回接送。」 数日前即拒绝龙建渠好意，也说明她可以自行前往，没想到他还是帕特助过来接她，难道他担心她爽约？ 「不麻烦，花副总如果准备好了，请下楼，我车子已经在大门，随时可以出发。」赖斯祈不疾不徐说。 人都来了硬性拒绝感觉不通人情，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好吧！我马上下楼。」整理好办公桌上的档案，拿了皮包踏出办公室。 下楼走出圣路易，西装笔挺的赖斯祈站在龙建渠那部凯迪拉克车旁，看见穿着紫色剪裁合宜的贴身洋装的花纹玲出现马上迎上前。「花副总好！请上车。」他又走过开启后座车门，毕恭毕敬。 花纹玲扬扬嘴角的笑容，看着斯文俊秀的赖斯祈问：「如果前座没人，我可以坐前座吗？」她语气温婉，话一出口，她发觉白皙的赖斯祈两颊发红，不知是不是在害羞。 「喔──没有……」他迅速阖上后车门，赶紧开启副驾驶座的车门，花纹玲看着他紧张兮兮的，笑容弧度更高，她笑得越甜美，赖斯祈似乎越紧张。关上车门他跑过去驾驶座，上车，很快发动车子，车子驶离圣路易，直到上快速道路，赖斯祈都不发一语，直到他瞥见花纹玲擦拭眼角泪光，他突然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突然想起我过世的丈夫。」赖斯祈大概许平韬的年纪，如果他仍在世，或许现在开车的会他，想到这她眼眶不禁湿润。 「喔！」他撇过头，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视线直视前方路况，认真开车。 片刻，花纹玲突兀问起，「龙董事长结婚了没？」他这么高调追求她，令她产生疑问。 赖斯祈有点惊讶的瞥过头望她一眼，带着她竟然不知道的微笑又往前看说：「龙董妻子七、八年病逝了，他没再婚。」 「喔！」她点点头，很八卦问：「生什么病？」 「癌症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刚跟他工作半年。」他答得坦率不造作。 「他没女朋友？」 花纹玲问得直接，赖斯祈赫然笑出，「你认为我会说实话吗？」她很美，是属于君子好球的美。赖斯祈自认还有道德，虽然觉得这么美丽的女人，配上年纪大她一大轮的龙董事长有点可惜。 「如果你想说实话，你就会说实话，我这么认为。」看斯文俊容上笑得天真无邪，花纹玲懊恼的冷佞他一眼。 「那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他继续笑，气氛比一开始轻松多了。「我不能坏了龙董好事。」 看得出来龙董事长有意追求她，他更不敢随便放话。 「言下之意有啰！」花纹玲找到语病，肯定他的话意。有钱男人怎可能不养几个女人？ 他眉开眼笑，一脸促狭。「别害我，我没说！」 害他？花纹玲微笑，那就别害他！没继续追问，她心里有数何必追根究底。反正仗着有钱有势，一个女人追求过一个的男人她一点都不欣赏，她也只是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在车上两人沉默许久，直到下快速道路，赖斯祈打破沉默再度开口。「我对花小姐很好奇，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一家这么豪华酒店的副总，真不容易。」 「难道没人告诉你那是我婆家的产业吗？」她不耐烦答。这样好像变相告诉人家她也是仗着夫家的财势充场面。 「喔！原来如此，没听说过。」他点点头。听出花纹玲口气中的不悦，没再多话。 到了市区车水马龙，天空逐渐暗下来，霓虹招牌显得更抢眼。须臾花纹玲问：「还有多久到福林饭店？」她没去过那家饭店不知位置。 「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他客套说。 「谢谢！」瞥一眼俊朗的侧脸，花纹玲心里笑了笑，他好像以为她在生气。 不到五分钟，她看见饭店亮着光的霓虹伫立眼前。 车子停在饭店大门，赖斯祈下车原想过去帮花纹玲开车门，她却已经自己下车。他将要钥匙交给泊车员，对花纹玲说：「在二楼。」 花纹玲应了声，跟他并肩上楼。 到达宴客厅，龙建渠一看见花纹玲盛装而来，即甩开身边祝贺的大批人，迈开脚步往她走去。到了她跟前不忘灌迷汤称赞一番。「花小姐今晚艳光四射，有你的光临龙某蓬荜生辉啊。」他大器的笑开。 花纹玲盈盈笑着，不自在的瞄一眼信步走过到龙建渠身边的赖斯祈一眼，他又瞥给花纹玲一个无邪的笑容，意味似同取笑她，令花纹玲娟秀樱唇勾起一条完美弧线，回他一个甜美的傻笑。 不禁心想，这人绝对知道龙建渠很多事情，只是不说而已，可见他对他的主子忠诚度十足。 49 只想拒绝他 (繁) 花纹玲打扮得款款动人，盛装而来，龙建渠眼里尽是暧昧，毫不掩饰龙心大悦，无视他人存在亲热的勾着她游走，彷佛她是令他感到骄傲的漂亮女友，威风凛凛走到宴席前方的主桌去，笑咯咯地按她坐下，看他就坐在自己身边，花纹玲竟尴尬的放眼寻找有没有熟悉的脸孔，以减低心中龙建渠过度亲昵的压迫感。 郭义尧不知来了没？宾客好像还没完全到齐，没瞧见他呢？环顾四周，冷不防又瞄到热络招呼客人的赖斯祈──真敬业！不只要帮老板接送情人，还得帮忙保守秘密，又当招待，特助真是万能的职业！ 心里这麽想，花纹玲猛然一震，才发现怎老注意他？她难为情的收回视线，听见龙建渠在跟同桌宾客介绍她。 「这位是圣路易酒店的花副总，很年轻才二十出头而已。」介绍完他又逐一跟她介绍同桌宾客，十来人她哪记了那麽多，只是一味挂着笑容，笑得脸都僵了。 这一餐虽然山珍海味，花纹玲却吃得有点难受，幸好来祝贺的友人实在太多，他坐在位置上的机会不多，花纹玲才趁机吃了点东西，不然他坐在身边那种状似亲密的样子，她尴尬得没胃口。 好不容易熬到宾客逐渐散去，花纹玲环顾四周，看见赖斯祈忙碌地招呼离席的客人，一定没空开车送她回去，她安静的坐在座位等待──当初应该坚持自己开车来才对，现在她也可以像其他客人，酒足饭饱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即使她想走也走不了，就算她去跟他们说：你们忙着招呼客人，我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就可以了！他们也未必能接受。所以，有时候不当机立断拒绝他人，即是给自己带来困扰。 等了好一阵子，起码半小时，宴席上的客人都快走光，她才看见好像将她遗忘的龙建渠笑嘻嘻走来，「对不起，冷落你了，朋友太多走不开，我们走吧。」他绅士的帮她拿起一旁皮包。 他要送她回去？不需要这麽劳师动众。花纹玲赶紧说：「龙董大概累了，请赖特助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喔。」龙建渠持续好心情笑着说：「小赖是要开车啊，去看看他忙完了没。」 花纹玲不知该怎推辞，这些做大事业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安排别人的事情，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他们的安排，就是硬要赶鸭子上架。 花纹玲心里有点闷。跟着他下楼，突然间想到，惊呼一声：「啊！我忘了将生日礼物带出来了。」她懊恼起来。赖斯祈一打电话人马上到，她不好意思让他久等，一时疏忽。 龙建渠一听她有帮他准备礼物，好心情更好。「没带没关系，当作明年的生日礼物……情人节礼物也没关系。」他顿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让她感到肉麻的话，害她起一身疙瘩，但他没注意到她的别扭。 她笑得十分尴尬，明年情人节搞不好他跟别人过，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我请人家送过来好了。」 他不死心，又凑到她耳边，呼着酒气直言不讳说：「陪我过夜，就当今天晚上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听得花纹玲脸色一僵。「对不起，我要回去了。」看见龙建渠那部凯迪拉克已经开过来，花纹玲绷着表情浑身不对劲的走向前去。 赖斯祈下车开车门，感觉气氛不对，看她坐进去，刚才被冷一眼的龙建渠也一脸铁青的坐进去。 车子开离饭店，赖斯祈问：「龙董，要先送花副总回去吗？」 废话！花纹玲心里想。 「送我们去凯萨，你先回去。」龙建渠声音硬硬的，感觉有董事长的权威感。 「好。」赖斯祈顿一下才回答，花纹玲感受到他的犹豫──凯萨？是什麽地方，花纹玲不清楚，现在她满心懊悔没自己开车出来。整个思想都在呼喊，龙建渠啊龙建渠！可以肯定，以後绝对不会再参加你邀约的任何聚会，更不可能像现在莫名其妙坐在豪华汽车里，却像应召女郎一样让他紧紧握着手，别扭的想抽出手却抽不回来。 「应召女郎」那字眼才闪过心底，眼前「凯萨」的大大字眼马上印入眼帘，原来凯萨是──汽车旅馆！ ……………………………………………………………………………………… (简) 花纹玲打扮得款款动人，盛装而来，龙建渠眼里尽是暧昧，毫不掩饰龙心大悦，无视他人存在亲热的勾着她游走，彷佛她是令他感到骄傲的漂亮女友，威风凛凛走到宴席前方的主桌去，笑咯咯地按她坐下，看他就坐在自己身边，花纹玲竟尴尬的放眼寻找有没有熟悉的脸孔，以减低心中龙建渠过度亲昵的压迫感。 郭义尧不知来了没？宾客好像还没完全到齐，没瞧见他呢？环顾四周，冷不防又瞄到热络招呼客人的赖斯祈──真敬业！不只要帮老板接送情人，还得帮忙保守秘密，又当招待，特助真是万能的职业！ 心里这么想，花纹玲猛然一震，才发现怎老注意他？她难为情的收回视线，听见龙建渠在跟同桌宾客介绍她。 「这位是圣路易酒店的花副总，很年轻才二十出头而已。」介绍完他又逐一跟她介绍同桌宾客，十来人她哪记了那么多，只是一味挂着笑容，笑得脸都僵了。 这一餐虽然山珍海味，花纹玲却吃得有点难受，幸好来祝贺的友人实在太多，他坐在位置上的机会不多，花纹玲才趁机吃了点东西，不然他坐在身边那种状似亲密的样子，她尴尬得没胃口。 好不容易熬到宾客逐渐散去，花纹玲环顾四周，看见赖斯祈忙碌地招呼离席的客人，一定没空开车送她回去，她安静的坐在座位等待──当初应该坚持自己开车来才对，现在她也可以像其他客人，酒足饭饱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即使她想走也走不了，就算她去跟他们说：你们忙着招呼客人，我自己叫出租车回去就可以了！他们也未必能接受。所以，有时候不当机立断拒绝他人，即是给自己带来困扰。 等了好一阵子，起码半小时，宴席上的客人都快走光，她才看见好像将她遗忘的龙建渠笑嘻嘻走来，「对不起，冷落你了，朋友太多走不开，我们走吧。」他绅士的帮她拿起一旁皮包。 他要送她回去？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花纹玲赶紧说：「龙董大概累了，请赖特助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喔。」龙建渠持续好心情笑着说：「小赖是要开车啊，去看看他忙完了没。」 花纹玲不知该怎推辞，这些做大事业的人好像都很喜欢安排别人的事情，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他们的安排，就是硬要赶鸭子上架。 花纹玲心里有点闷。跟着他下楼，突然间想到，惊呼一声：「啊！我忘了将生日礼物带出来了。」她懊恼起来。赖斯祈一打电话人马上到，她不好意思让他久等，一时疏忽。 龙建渠一听她有帮他准备礼物，好心情更好。「没带没关系，当作明年的生日礼物……情人节礼物也没关系。」他顿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让她感到肉麻的话，害她起一身疙瘩，但他没注意到她的别扭。 她笑得十分尴尬，明年情人节搞不好他跟别人过，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我请人家送过来好了。」 他不死心，又凑到她耳边，呼着酒气直言不讳说：「陪我过夜，就当今天晚上是送我的生日礼物。」 听得花纹玲脸色一僵。「对不起，我要回去了。」看见龙建渠那部凯迪拉克已经开过来，花纹玲绷着表情浑身不对劲的走向前去。 赖斯祈下车开车门，感觉气氛不对，看她坐进去，刚才被冷一眼的龙建渠也一脸铁青的坐进去。 车子开离饭店，赖斯祈问：「龙董，要先送花副总回去吗？」 废话！花纹玲心里想。 「送我们去凯萨，你先回去。」龙建渠声音硬硬的，感觉有董事长的权威感。 「好。」赖斯祈顿一下才回答，花纹玲感受到他的犹豫──凯萨？是什么地方，花纹玲不清楚，现在她满心懊悔没自己开车出来。整个思想都在呼喊，龙建渠啊龙建渠！可以肯定，以后绝对不会再参加你邀约的任何聚会，更不可能像现在莫名其妙坐在豪华汽车里，却像应召女郎一样让他紧紧握着手，别扭的想抽出手却抽不回来。 「应召女郎」那字眼才闪过心底，眼前「凯萨」的大大字眼马上印入眼帘，原来凯萨是──汽车旅馆！ 50 两亿的交易(H) (繁) 等她从诧异中再回过神，已被带进凯萨大帝房──这房间名称还真响亮，就像里面豪华装潢一样金碧辉煌。 放眼望去一片金光闪闪的金黄色──细致的金铜色浮雕壁纸，令人彷佛置身于古罗马帝国皇室寝宫一般华贵；金色绸缎丝织床罩高雅脱俗，看起来就使人觉得可一觉到天亮的舒服──她是很累了！视线再瞥到一隅，镶着金框的西式化妆镜典雅而古色古香看似造价不赀；还有天花板吊挂着的金色水晶吊灯──简直是华丽非凡…… 眼前的景象让她忍不住疑惑嗫嚅问：「这里……一个晚上要很多钱吧？」彷佛置身古罗马皇宫。 在她瞠目结舌时，龙建渠已优雅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像是回家般轻松。坐在床沿脱掉袜子，「问这做什麽？价值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他笑着，看她的眼神十分温柔。 说得太深奥了她听不懂，她只想知道这房间住一个晚上要多少钱，五千块、一万还是二万，或是不只这些数字。当然，那些数字她都不会惊讶，因为许平韬留给她一笔可观的遗产，足够她这辈子吃喝玩乐。 将袜子往沙发上扔去，他缓缓走过去她面前。这时她总算有机会好好看看他的长相，其实龙建渠长相并不差，大概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配上一副散发着王者睿智的浓眉大眼；挺直的鼻子、坚定的唇线，也算是好看的熟男──只是，这样的男人…… 她心里有一大堆疑问。 停在她面前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他定定看着她，黑眸深邃散发对她的爱恋。「只要你喜欢，我付得起，我都愿意给。」 花纹玲被这席话震退一步，花容拧紧、全身紧绷。「不、不，龙董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这麽说太、太严重了。」 「纹玲──」他突然箭步往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紧抱着让她倚在他宽阔的胸怀里，继续滔滔不绝，「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她挣扎了一下，推开他，意识淩乱。「龙董，你误会了，我是有夫之妇，请让我离开这里。」她内心忐忑不安，转身冲向门去。 龙建渠伸手拉住她，不让她离去，眼神坚定说：「我求你留下来，你可以开个价钱，我愿意付。」 什麽？开个价钱？这男人当她是──妓女？ 花纹玲恼怒的倒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生硬，半带赌气说出天价。「两亿！两亿，这个价钱你愿意付吗？」 听花纹玲爽快出价，龙建渠松口气般的笑出来，「果真是女中豪杰，毫不犹豫，两亿，你确定是两亿，不再考虑。」 「考虑？你想议价？」花纹玲露出胜利微笑，哪个男人愿意出两亿买一个女人一个晚上，太昂贵了，这笔钱可以天天找不一样的应召女，一辈子也花不完。 「我担心你後悔，让你有提高价钱的机会。」龙建渠笑得十分开心，胜劵在握一般。 「你……」花纹玲惊愕地看着他。果然是生意人狡诈多端，用这种方式。没关系她就看他怎拿出这两亿，两亿是台币，他不会当越盾吧！ 花纹玲看他信步走到墙角衣架旁，从他刚才挂上的西装外套内衬里拿出支票簿……连支票簿都带了！他扬眉瞅着微笑看了呆愣的花纹玲一眼，信步走到茶几，坐在沙发上写支票。 惨了！这男人有备而来，她竟然没想到，他是欲擒故纵。 他撕下那张支票，将支票簿又放回西装里，走到杵在原地一脸愕然的花纹玲面前，勾着暧昧又狡诈的微笑，「两亿即期支票形同现金，从我个人户头里支出，满意了吗？」 花纹玲不敢看那张支票，无奈的叹一大口气，闭起眼，又睁开眼睛，龙建渠已将那张支票放进她手上的皮包里。 「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人。」他伸手抚摸她滑嫩的脸庞，依然带着那张狡黠笑脸。 「龙董，我想，我们……」花纹玲讷讷说。 他赫然打断她，手仍没从她脸上移开，缓缓滑向她优美线条的颈窝，神情显得骄傲。「我从没用这麽多钱买过一个女人，你让我觉得值得。」 买？这是买卖？她一听，脸色更沉，气得挥开他的手，「混蛋，拿走你的臭钱！」她气呼呼伸手掏出支票丢到床上，转身冲向门去。 「钱是你的了，但是你人是我的了。」他霸气的从後面抱住她，不管她挣扎，双唇贴着她後颈发丝不断吮吻。 「龙董不要这样，你再放肆，我会大叫。」她严厉警告他。 他朗声笑没放手，反而用力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她手上皮包心慌掉在地上。「这种地方在房里大叫的人很多，没人会理。」 「龙建渠，你太过分了，我并没有收支票，支票在床上。」她幽深的眼眸像一潭会淹死人的黑湖瞪着他。 见她生气翘着美丽唇线的模样，他迷离的眼神更是温柔至极地笑着。「连生气都这麽可爱，别跟我使性子，我是认真的，我们到床上去，顺便捡起支票。」 他推着她往床边去，双唇像饥渴的水雉狂妄吸附着她脸颊上的肌肤，满脸濡湿的感觉使她心烦意躁，就在龙建渠将她推倒在床上时，她下意识高举起手推他，一巴掌往他左脸颊挥撒过去…… 「啪──」一声相当清脆。龙建渠愕然从她身上抬起脸怒瞪着她。「你……竟敢打我？」 完全是下意识的自卫，花纹玲被自己的举动，跟他眼中的怒火吓坏了，不发一语，双唇颤抖起来。 「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我龙建渠只有想要的女人，没有女人不要我。」他生气的剥开她的衣服。 她继续挣扎，「你去找她们……」 「我们第一阶段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他好不容易脱下顽强抵抗的花纹玲身上那件紫色礼服，有一种快感在血液里脉动。不好征服的女人，只会让男人更有征服的欲望。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双手抱胸，一脸嗔怒的花纹玲，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征服她。 身上只剩下胸罩、内裤的花纹玲依然被沉重的龙建渠压制在床上，即使她百般不愿他抵在她大腿间的鼓胀亦让她体内血液快速窜动，蓦然间浑身发热，下腹涓出的湿润似乎要流了出来。 她瞠着眼睛看他脱下手表，忐忑听见他解开腰带的金属声，可是他下体依然重重的箝制她，不知为何此刻她却没有想逃的冲动，反而安静的看他卸下衣物，让健美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她眼前…… ……………………………………………………………………… (简) 等她从诧异中再回过神，已被带进凯萨大帝房──这房间名称还真响亮，就像里面豪华装潢一样金碧辉煌。 放眼望去一片金光闪闪的金黄色──细致的金铜色浮雕壁纸，令人彷佛置身于古罗马帝国皇室寝宫一般华贵；金色绸缎丝织床罩高雅脱俗，看起来就使人觉得可一觉到天亮的舒服──她是很累了！视线再瞥到一隅，镶着金框的西式化妆镜典雅而古色古香看似造价不赀；还有天花板吊挂着的金色水晶吊灯──简直是华丽非凡…… 眼前的景象让她忍不住疑惑嗫嚅问：「这里……一个晚上要很多钱吧？」彷佛置身古罗马皇宫。 在她瞠目结舌时，龙建渠已优雅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像是回家般轻松。坐在床沿脱掉袜子，「问这做什么？价值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他笑着，看她的眼神十分温柔。 说得太深奥了她听不懂，她只想知道这房间住一个晚上要多少钱，五千块、一万还是二万，或是不只这些数字。当然，那些数字她都不会惊讶，因为许平韬留给她一笔可观的遗产，足够她这辈子吃喝玩乐。 将袜子往沙发上扔去，他缓缓走过去她面前。这时她总算有机会好好看看他的长相，其实龙建渠长相并不差，大概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配上一副散发着王者睿智的浓眉大眼；挺直的鼻子、坚定的唇线，也算是好看的熟男──只是，这样的男人…… 她心里有一大堆疑问。 停在她面前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他定定看着她，黑眸深邃散发对她的爱恋。「只要你喜欢，我付得起，我都愿意给。」 花纹玲被这席话震退一步，花容拧紧、全身紧绷。「不、不，龙董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这么说太、太严重了。」 「纹玲──」他突然箭步往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紧抱着让她倚在他宽阔的胸怀里，继续滔滔不绝，「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了，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她挣扎了一下，推开他，意识凌乱。「龙董，你误会了，我是有夫之妇，请让我离开这里。」她内心忐忑不安，转身冲向门去。 龙建渠伸手拉住她，不让她离去，眼神坚定说：「我求你留下来，你可以开个价钱，我愿意付。」 什么？开个价钱？这男人当她是──妓女？ 花纹玲恼怒的倒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生硬，半带赌气说出天价。「两亿！两亿，这个价钱你愿意付吗？」 听花纹玲爽快出价，龙建渠松口气般的笑出来，「果真是女中豪杰，毫不犹豫，两亿，你确定是两亿，不再考虑。」 「考虑？你想议价？」花纹玲露出胜利微笑，哪个男人愿意出两亿买一个女人一个晚上，太昂贵了，这笔钱可以天天找不一样的应召女，一辈子也花不完。 「我担心你后悔，让你有提高价钱的机会。」龙建渠笑得十分开心，胜劵在握一般。 「你……」花纹玲惊愕地看着他。果然是生意人狡诈多端，用这种方式。没关系她就看他怎拿出这两亿，两亿是台币，他不会当越盾吧！ 花纹玲看他信步走到墙角衣架旁，从他刚才挂上的西装外套内衬里拿出支票簿……连支票簿都带了！他扬眉瞅着微笑看了呆愣的花纹玲一眼，信步走到茶几，坐在沙发上写支票。 惨了！这男人有备而来，她竟然没想到，他是欲擒故纵。 他撕下那张支票，将支票簿又放回西装里，走到杵在原地一脸愕然的花纹玲面前，勾着暧昧又狡诈的微笑，「两亿即期支票形同现金，从我个人户头里支出，满意了吗？」 花纹玲不敢看那张支票，无奈的叹一大口气，闭起眼，又睁开眼睛，龙建渠已将那张支票放进她手上的皮包里。 「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人。」他伸手抚摸她滑嫩的脸庞，依然带着那张狡黠笑脸。 「龙董，我想，我们……」花纹玲讷讷说。 他赫然打断她，手仍没从她脸上移开，缓缓滑向她优美线条的颈窝，神情显得骄傲。「我从没用这么多钱买过一个女人，你让我觉得值得。」 买？这是买卖？她一听，脸色更沉，气得挥开他的手，「混蛋，拿走你的臭钱！」她气呼呼伸手掏出支票丢到床上，转身冲向门去。 「钱是你的了，但是你人是我的了。」他霸气的从后面抱住她，不管她挣扎，双唇贴着她后颈发丝不断吮吻。 「龙董不要这样，你再放肆，我会大叫。」她严厉警告他。 他朗声笑没放手，反而用力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她手上皮包心慌掉在地上。「这种地方在房里大叫的人很多，没人会理。」 「龙建渠，你太过分了，我并没有收支票，支票在床上。」她幽深的眼眸像一潭会淹死人的黑湖瞪着他。 见她生气翘着美丽唇线的模样，他迷离的眼神更是温柔至极地笑着。「连生气都这么可爱，别跟我使性子，我是认真的，我们到床上去，顺便捡起支票。」 他推着她往床边去，双唇像饥渴的水雉狂妄吸附着她脸颊上的肌肤，满脸濡湿的感觉使她心烦意躁，就在龙建渠将她推倒在床上时，她下意识高举起手推他，一巴掌往他左脸颊挥撒过去…… 「啪──」一声相当清脆。龙建渠愕然从她身上抬起脸怒瞪着她。「你……竟敢打我？」 完全是下意识的自卫，花纹玲被自己的举动，跟他眼中的怒火吓坏了，不发一语，双唇颤抖起来。 「你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我龙建渠只有想要的女人，没有女人不要我。」他生气的剥开她的衣服。 她继续挣扎，「你去找她们……」 「我们第一阶段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他好不容易脱下顽强抵抗的花纹玲身上那件紫色礼服，有一种快感在血液里脉动。不好征服的女人，只会让男人更有征服的欲望。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双手抱胸，一脸嗔怒的花纹玲，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征服她。 身上只剩下胸罩、内裤的花纹玲依然被沉重的龙建渠压制在床上，即使她百般不愿他抵在她大腿间的鼓胀亦让她体内血液快速窜动，蓦然间浑身发热，下腹涓出的湿润似乎要流了出来。 她瞠着眼睛看他脱下手表，忐忑听见他解开腰带的金属声，可是他下体依然重重的箝制她，不知为何此刻她却没有想逃的冲动，反而安静的看他卸下衣物，让健美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她眼前…… 51 强慾的霸占(H) (繁) 她轻轻吐纳，不敢让他发觉她每条神经都在紧张，可是，当他的手霸道的绕过去背部扯她胸罩扣环，她实在镇定不下来，慌乱的制止。「龙董，不要了，那两亿我又没拿。」她懊悔嚷嚷，全身紧绷──可是，身体里却好像还有一道声音，舍不得放弃这种令人亢奋的事件。 「我可以加码，给你我一半的身家。」他快速而呼吸急促说，完全被她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身体给迷惑住。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在下体刚硬得几乎可以穿墙，却停下来不发泄，那绝对有非常人的意志力。他龙建渠受不了这种甜美的诱惑，今晚他一定要占据她，讨回刚才那无情的一巴掌。 「不是钱的问题，龙董……」感觉他粗鲁生气的扯掉她胸罩扣环，胸前瞬间松然，却感觉有股冷风窜入，令人胆颤。 「我知道不是钱的问题，钱只是一种承诺。」他说，情迷意乱的咀嚼着她颤动的丰唇，手始终没有停下动作。 「啊……」她愕然一惊。 龙建渠话落，像惩罚性的，左手伸入她松掉的胸罩内毫不留情的揉捏她的右乳，似乎要挤出乳汁般使劲，让她感到疼痛，教训她掴他的那一耳光。可是这强烈的触感却无意识触动她下腹里的收缩，痉挛的感觉使她双颊羞红，直想钻进身後的棉被里躲藏。 这种被男人强行霸占的感觉太诱人，她又挣扎了一下，无法思考，让他的唇沿着她身体的弧度来到胸前，很温柔的触感……他丢开隔在他们之间的碍手胸罩，感觉她不再挣扎，他放松的张嘴大口含着她胸前花蕾，用舌头挑逗拉扯着，直到她发出喘息般的吟喃他才满意的移开唇，将脸回到她面前，「如果你乖乖地配合，我就会很温柔地让你享受，如果你乱动，我不保证不会弄伤你。」 他一脸邪笑，让她想啐口骂他，可是她还没开口，他却更快速的俯下身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快速勾着她舌头，像只曼妙的蛇在她嘴里婆娑，搅得她无处可逃，只好动起舌头享受他贪婪又霸道之吻。 这男人真的有点可恶，不！是很可恶，既然连吻都这麽老练……她又生气起来，用自己的舌头将他那吻过很多女人的舌头推出去，然後，瞪他一眼。 她又瞪得他血脉贲张，对她含情一笑，龙建渠全身的血液都在呼喊要她。悄悄的将手指试探性的滑过她内裤进入她身体，这种感觉让她赫然缩紧，可是再来曼妙的抽出推进却让她放松般的眯起眼，呼着气息，逐渐的落入龙建渠营造的氛围里。 他涨得几乎爆发，脱下她沾湿了的内裤，他耐不住情慾也脱下自己的，撑开已经陷入迷蒙的她的双腿，往散出贺尔蒙气味的丛林密地探索而去。诱人的气味，他呼吸开始喘急，湿濡的隙缝汨出晶莹的情液，他贪婪的唇舌探去，舌尖划开诡异隙缝，往湿热探去，舔拭着她的脆弱…… 「啊……龙董，不要这样……」她好害羞，忸怩着双臀，婀娜多姿的摆动，让他更着迷，半眯着眼盯着她的花蕾，抽动舌头。「啊……不要……」 密处融化的像一摊水，她双颊红得似晚霞。龙建渠被她一波波流泄的春意逗得慾望高涨，顾不得身段撑起她双臀腾空，将她美好密地更往自己嘴里送，啃咬令人着迷的滋味。 她酥麻的嘤嘤喃喃，脚底爬梳的快感直窜脑门，咬着牙，无法克制的快感从体入流出，完全无法掩饰淌得不能再湿的情慾，现在这个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淫荡而忘情地被他征服，口中喊出悦耳吟喃，一定更自以为是。 经过好长一段酥麻快感，好像经过一条长长隧道，他才将她腰放下，俯身对她说：「好美的滋味。」 她迷离的望着他唇边挂着自己晶莹的湿润，低喘着，他结实的胸躺快速起伏，完美的肌肉线条十分性感──她心里低语：我决不会爱上这种自恋又自以为是的男人！但是，他身材比例好的令女人着迷…… 「要用保险套吗？」他喘着气问，但没等她开口，他立即说：「不要了，我要小孩，我没有孩子，帮我生一个。」 完全不等她会意过来，龙建渠的身躯已经紧密的埋入她体内，瞬间胀满的亢奋让她赫然喊出声，他满意的微笑，心满意足地架起她的双脚，往她体内冲刺。 「我觉得你还是用保险套。」她抖着音说，心魂被强烈快感慑住。 「来不及了。」他已经完全被包覆了，舍不得离开。 将她双腿往自己肩上架，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花蒂入口，他兴奋的加快动作，抽插推进愈埋愈深，不知怎地，她突爱上他在她体内奔驰的感觉，心花荡漾随之陶醉。随着他的节奏她忘情地扭摆腰身与他紧密结合，让他每一次的撞击都深达入底。听她痛快的叫喊愈来愈高昂他愈忍不住，几次用力挺至顶点，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 放下她倦了的双腿，他累得趴在她身上，低喃：「真美好的感觉，希望可以时常如此。」他意犹未尽。 仍在喘气的花纹玲听他这麽说害羞的轻轻推推他，好像要他起来，他却赖着，「我还要，我们再做一次。」 「我不要，我累了。」她移开羞涩的目光，可是很快又被他温柔的找到。 龙建渠温柔的撑起她的下巴笑着，用充满男性气概却又温柔的双眸瞅着她──刚才一开始不是也不要，可是後来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迎合他，他相信他们往後可以处得很好，况且，他也很喜欢这种有挑战的竞争──这女人他是要定了！ ………………………………………………………………………………………………………………………… (简) 她轻轻吐纳，不敢让他发觉她每条神经都在紧张，可是，当他的手霸道的绕过去背部扯她胸罩扣环，她实在镇定不下来，慌乱的制止。「龙董，不要了，那两亿我又没拿。」她懊悔嚷嚷，全身紧绷──可是，身体里却好像还有一道声音，舍不得放弃这种令人亢奋的事件。 「我可以加码，给你我一半的身家。」他快速而呼吸急促说，完全被她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身体给迷惑住。如果一个男人可以在下体刚硬得几乎可以穿墙，却停下来不发泄，那绝对有非常人的意志力。他龙建渠受不了这种甜美的诱惑，今晚他一定要占据她，讨回刚才那无情的一巴掌。 「不是钱的问题，龙董……」感觉他粗鲁生气的扯掉她胸罩扣环，胸前瞬间松然，却感觉有股冷风窜入，令人胆颤。 「我知道不是钱的问题，钱只是一种承诺。」他说，情迷意乱的咀嚼着她颤动的丰唇，手始终没有停下动作。 「啊……」她愕然一惊。 龙建渠话落，像惩罚性的，左手伸入她松掉的胸罩内毫不留情的揉捏她的右乳，似乎要挤出乳汁般使劲，让她感到疼痛，教训她掴他的那一耳光。可是这强烈的触感却无意识触动她下腹里的收缩，痉挛的感觉使她双颊羞红，直想钻进身后的棉被里躲藏。 这种被男人强行霸占的感觉太诱人，她又挣扎了一下，无法思考，让他的唇沿着她身体的弧度来到胸前，很温柔的触感……他丢开隔在他们之间的碍手胸罩，感觉她不再挣扎，他放松的张嘴大口含着她胸前花蕾，用舌头挑逗拉扯着，直到她发出喘息般的吟喃他才满意的移开唇，将脸回到她面前，「如果你乖乖地配合，我就会很温柔地让你享受，如果你乱动，我不保证不会弄伤你。」 他一脸邪笑，让她想啐口骂他，可是她还没开口，他却更快速的俯下身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快速勾着她舌头，像只曼妙的蛇在她嘴里婆娑，搅得她无处可逃，只好动起舌头享受他贪婪又霸道之吻。 这男人真的有点可恶，不！是很可恶，既然连吻都这么老练……她又生气起来，用自己的舌头将他那吻过很多女人的舌头推出去，然后，瞪他一眼。 她又瞪得他血脉贲张，对她含情一笑，龙建渠全身的血液都在呼喊要她。悄悄的将手指试探性的滑过她内裤进入她身体，这种感觉让她赫然缩紧，可是再来曼妙的抽出推进却让她放松般的眯起眼，呼着气息，逐渐的落入龙建渠营造的氛围里。 他涨得几乎爆发，脱下她沾湿了的内裤，他耐不住情欲也脱下自己的，撑开已经陷入迷蒙的她的双腿，往散出贺尔蒙气味的丛林密地探索而去。诱人的气味，他呼吸开始喘急，湿濡的隙缝汨出晶莹的情液，他贪婪的唇舌探去，舌尖划开诡异隙缝，往湿热探去，舔拭着她的脆弱…… 「啊……龙董，不要这样……」她好害羞，忸怩着双臀，婀娜多姿的摆动，让他更着迷，半眯着眼盯着她的花蕾，抽动舌头。「啊……不要……」 密处融化的像一摊水，她双颊红得似晚霞。龙建渠被她一波波流泄的春意逗得欲望高涨，顾不得身段撑起她双臀腾空，将她美好密地更往自己嘴里送，啃咬令人着迷的滋味。 她酥麻的嘤嘤喃喃，脚底爬梳的快感直窜脑门，咬着牙，无法克制的快感从体入流出，完全无法掩饰淌得不能再湿的情欲，现在这个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淫荡而忘情地被他征服，口中喊出悦耳吟喃，一定更自以为是。 经过好长一段酥麻快感，好像经过一条长长隧道，他才将她腰放下，俯身对她说：「好美的滋味。」 她迷离的望着他唇边挂着自己晶莹的湿润，低喘着，他结实的胸躺快速起伏，完美的肌肉线条十分性感──她心里低语：我决不会爱上这种自恋又自以为是的男人！但是，他身材比例好的令女人着迷…… 「要用保险套吗？」他喘着气问，但没等她开口，他立即说：「不要了，我要小孩，我没有孩子，帮我生一个。」 完全不等她会意过来，龙建渠的身躯已经紧密的埋入她体内，瞬间胀满的亢奋让她赫然喊出声，他满意的微笑，心满意足地架起她的双脚，往她体内冲刺。 「我觉得你还是用保险套。」她抖着音说，心魂被强烈快感慑住。 「来不及了。」他已经完全被包覆了，舍不得离开。 将她双腿往自己肩上架，可以看见她粉红色的花蒂入口，他兴奋的加快动作，抽插推进愈埋愈深，不知怎地，她突爱上他在她体内奔驰的感觉，心花荡漾随之陶醉。随着他的节奏她忘情地扭摆腰身与他紧密结合，让他每一次的撞击都深达入底。听她痛快的叫喊愈来愈高昂他愈忍不住，几次用力挺至顶点，将自己释放在她体内。 放下她倦了的双腿，他累得趴在她身上，低喃：「真美好的感觉，希望可以时常如此。」他意犹未尽。 仍在喘气的花纹玲听他这么说害羞的轻轻推推他，好像要他起来，他却赖着，「我还要，我们再做一次。」 「我不要，我累了。」她移开羞涩的目光，可是很快又被他温柔的找到。 龙建渠温柔的撑起她的下巴笑着，用充满男性气概却又温柔的双眸瞅着她──刚才一开始不是也不要，可是后来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迎合他，他相信他们往后可以处得很好，况且，他也很喜欢这种有挑战的竞争──这女人他是要定了！ 52 一夜的风流(H) (繁) 滑出她体外，捡起刚刚被她丢在床角的那张支票，龙建渠蹙眉懊恼看了看，从她身上爬起走到房间中央，拾起她遗落地板的皮包，将两亿支票再度放进去。 「这是你的了。」他转身朝床上笑说。 「我不要了。」花纹玲看见他又将支票放进去她的皮包猛然跳起来，浑圆胸部在他视线里弹性十足的上下晃动，霎时又刺激了他的感官，软趴的雄风瞬息充血勃动了一下。 她有些恼怒，刚才只是负气，没真要钱。再说，她既不缺钱也不爱钱，性行为的交易更令她发指。 他揪着眉走到床沿坐下，玩味地往她仍硬挺的乳尖捏了两把，眉宇一阵嘻笑，花纹玲噘起嘴不服气挥开他的手往後退去──都做完了还挑逗她。 见她嘴唇翘得老高不笑，他眼光柔和笑嘻嘻问：「还在生气？别这样，我们都亲热过了……过来……」他靠过去和颜悦色将下巴枕在香肩，想逗她开心，担心她真生气以後不理他，那他会很难过。 她躲开，下床。「我想去冲个澡，然後回去，你把支票拿走，我不要。」 「真在生气？」龙建渠仍陪笑，赤裸的跟进去浴室。 她打开浴池的水龙头，漫不经心，「没有，只是想洗澡。」他那张满足的笑脸使人无法生气，但是支票就让人相当生气。 「喔。」他移过身子从後面抱住她，赤裸的胸肌温暖的贴在她光滑背部，不安分的双掌覆盖她曲线优美的双峰像指压般揉捏，下身摩娑着她丰满翘臀的柔软，煽情的气息吹拂在幽然淡香的耳畔，她逐渐迷醉在带着伏特加的气息里。 说实在的，怎麽跟他生气？这麽温柔的抚触、软语……这男人莫非用他一身酒气让她沉醉？她闭起眼，聆听淙淙流水声，享受他纤长指尖一次又一次划过乳晕揉捏着敏感的乳尖，她感觉自己又兴奋起来，跨间一股热流划过大腿，逐渐往下冲刷──她想，那应是他刚才射入的温热精液，她的脸现在一定像柿子般红透了。 她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似乎是情慾欲释放的冲动，全身像有无数小虫在咬，有种想要男人侵入的感觉…… 她是着魔了，身後抱着她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让她彻底着魔，──蛊惑了她的心！ 在他激烈爱抚後，他压下她的身体，让她趴扶着仍流着水流的浴缸，扳开她双臀挺身而入，一刺到底，两人瞬间都获得快感，扶着蛇腰奋力冲刺，在蒸气氤氲的浴室释放自己。 *** 前一晚累得洗完澡，上床枕着龙建渠的臂膀一觉到天亮，当睁开眼睛，她接触到他好像也刚睡醒的双眸，零距离的看他，看不见皱纹的焕发脸庞还算很年轻……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四十岁的男人应该是什麽样子，像他这样算年轻或是老成，但可以确认他的体力并不输给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想起他昨晚孔武勇猛的样子，她脸颊又灼热起来。 「怎麽了，不舒服。」一早见她脸颊发红，他着急的摸摸他额头也摸摸自己的，担忧说：「没发烧啊！」又摸摸她脸颊，「一定是被子太热了。」 他扶起她。「赶快起来，我一大早要开会，等一下斯祈会过来接我们。」 「喔。」她像猫咪般轻轻应了声，完全没了昨晚的执拗。不知几点了，龙建渠穿着内裤走进浴室，她披上浴袍下床从皮包拿出手机看，才六点十分，难怪她仍感觉很困，这时间她通常还在睡觉。 她穿好衣服，龙建渠盥洗好走出来，看见她已下床更衣，微笑地走过去，搂着她的腰际，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深情的吻，然後问：「什麽时候再一起出来吃顿饭？」 她想一会，勾勾笑容，「再看看吧！」即使期待她也不想明讲，让他去猜测── *** 赖斯祈依照龙建渠前一天的交代六点三十分至汽车旅馆接他，六点二十分他即等在外面，直到六点三十分他才拨出电话。 「龙董，我已经到了，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我们要出去了，麻烦再等一下。」 挂断电话，龙建渠提了自己的公事包，顺手拿起仍在梳头发的花纹玲的皮包，走到她身边语气委婉说：「斯祈在外面等了。」 「喔。」 她放下梳子跟着龙建渠走出一夜温存的房间。 走出房间龙建渠一手提着他们的物品，一手紧紧牵着她，走出大门赖斯祈已经站在车旁等候良久。 「龙董早。」赖斯祈依然深色西装，一脸俊帅的笑容，眼神从龙建渠脸上移到与花纹玲四目交接时，他表情僵了一秒，看见他们十指交扣，心顿了一下，不自在很快恢复。 「早。」不等愣在驾驶座旁的赖斯祈开门，龙建渠即自行开後车门，体贴的扶花纹玲上车，然後上车坐到她身边。 方才花纹玲也感受到赖斯祈看自己的眼神怪异，浅意识一阵瑟缩。他犀利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能穿透她的秘密，看见她昨晚和龙建渠那一夜的风流韵事似的──这令她感到难堪。 为何会有出现如此感受？花纹玲一时理不出头绪，她坐在驾驶座後面，望着赖斯祈的背影，胸口如赫然压下重石般忐忑──不明究理的安不下心。 车子开上她昨晚来的那条快速道路，她皮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直处於紧绷气氛，突兀的音乐使她吓了一跳，她心震了一下，龙建渠注意到，关心的盯着她慌乱掏出手机，生硬的接起来。 「喂……什麽？……怎会这样……」她脸色变得铁青，语气激动。「什麽时候的事？……喔……有报警吗？……我马上过去，警方问都说不清楚，交代他们都别乱说话……」 她挂断电话，人变得焦躁不安，龙建渠问；「发生什麽事了？」 她撇过头看着他，勉强挤出笑容，「酒店发生一些事，要我马上回去处理。」 「现在？」龙建渠知道这时候不是酒店的营业时间感到纳闷。 「嗯。」花纹玲尝试镇定下来，「请赖特助等一下停在交流道下就可以了，我请人过来接我。」 「不需要这麽麻烦，还有时间，直接送你回去酒店没问题的。」卢建渠感觉到她隐瞒什麽。他不会半路丢下她，何况她好像有事？ 「真的没关系，我不赶时间。」其实他八点半有个重要会议，但是他不放心她。 「不用，谢谢。」花纹玲脸上显得紧张和烦躁。 龙建渠突然紧紧握住她因紧张而冰冷的手，语气坚定。「我们不是普通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瞒我，告诉我酒店发生了什麽事，我可以帮得上忙吗？」他眼神犀利充满强迫性。 …………………………………………………………………………… (简) 滑出她体外，捡起刚刚被她丢在床角的那张支票，龙建渠蹙眉懊恼看了看，从她身上爬起走到房间中央，拾起她遗落地板的皮包，将两亿支票再度放进去。 「这是你的了。」他转身朝床上笑说。 「我不要了。」花纹玲看见他又将支票放进去她的皮包猛然跳起来，浑圆胸部在他视线里弹性十足的上下晃动，霎时又刺激了他的感官，软趴的雄风瞬息充血勃动了一下。 她有些恼怒，刚才只是负气，没真要钱。再说，她既不缺钱也不爱钱，性行为的交易更令她发指。 他揪着眉走到床沿坐下，玩味地往她仍硬挺的乳尖捏了两把，眉宇一阵嘻笑，花纹玲噘起嘴不服气挥开他的手往后退去──都做完了还挑逗她。 见她嘴唇翘得老高不笑，他眼光柔和笑嘻嘻问：「还在生气？别这样，我们都亲热过了……过来……」他靠过去和颜悦色将下巴枕在香肩，想逗她开心，担心她真生气以后不理他，那他会很难过。 她躲开，下床。「我想去冲个澡，然后回去，你把支票拿走，我不要。」 「真在生气？」龙建渠仍陪笑，赤裸的跟进去浴室。 她打开浴池的水龙头，漫不经心，「没有，只是想洗澡。」他那张满足的笑脸使人无法生气，但是支票就让人相当生气。 「喔。」他移过身子从后面抱住她，赤裸的胸肌温暖的贴在她光滑背部，不安分的双掌覆盖她曲线优美的双峰像指压般揉捏，下身摩娑着她丰满翘臀的柔软，煽情的气息吹拂在幽然淡香的耳畔，她逐渐迷醉在带着伏特加的气息里。 说实在的，怎么跟他生气？这么温柔的抚触、软语……这男人莫非用他一身酒气让她沉醉？她闭起眼，聆听淙淙流水声，享受他纤长指尖一次又一次划过乳晕揉捏着敏感的乳尖，她感觉自己又兴奋起来，跨间一股热流划过大腿，逐渐往下冲刷──她想，那应是他刚才射入的温热精液，她的脸现在一定像柿子般红透了。 她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似乎是情欲欲释放的冲动，全身像有无数小虫在咬，有种想要男人侵入的感觉…… 她是着魔了，身后抱着她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让她彻底着魔，──蛊惑了她的心！ 在他激烈爱抚后，他压下她的身体，让她趴扶着仍流着水流的浴缸，扳开她双臀挺身而入，一刺到底，两人瞬间都获得快感，扶着蛇腰奋力冲刺，在蒸气氤氲的浴室释放自己。 *** 前一晚累得洗完澡，上床枕着龙建渠的臂膀一觉到天亮，当睁开眼睛，她接触到他好像也刚睡醒的双眸，零距离的看他，看不见皱纹的焕发脸庞还算很年轻……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四十岁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像他这样算年轻或是老成，但可以确认他的体力并不输给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想起他昨晚孔武勇猛的样子，她脸颊又灼热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一早见她脸颊发红，他着急的摸摸他额头也摸摸自己的，担忧说：「没发烧啊！」又摸摸她脸颊，「一定是被子太热了。」 他扶起她。「赶快起来，我一大早要开会，等一下斯祈会过来接我们。」 「喔。」她像猫咪般轻轻应了声，完全没了昨晚的执拗。不知几点了，龙建渠穿着内裤走进浴室，她披上浴袍下床从皮包拿出手机看，才六点十分，难怪她仍感觉很困，这时间她通常还在睡觉。 她穿好衣服，龙建渠盥洗好走出来，看见她已下床更衣，微笑地走过去，搂着她的腰际，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深情的吻，然后问：「什么时候再一起出来吃顿饭？」 她想一会，勾勾笑容，「再看看吧！」即使期待她也不想明讲，让他去猜测── *** 赖斯祈依照龙建渠前一天的交代六点三十分至汽车旅馆接他，六点二十分他即等在外面，直到六点三十分他才拨出电话。 「龙董，我已经到了，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我们要出去了，麻烦再等一下。」 挂断电话，龙建渠提了自己的公文包，顺手拿起仍在梳头发的花纹玲的皮包，走到她身边语气委婉说：「斯祈在外面等了。」 「喔。」 她放下梳子跟着龙建渠走出一夜温存的房间。 走出房间龙建渠一手提着他们的物品，一手紧紧牵着她，走出大门赖斯祈已经站在车旁等候良久。 「龙董早。」赖斯祈依然深色西装，一脸俊帅的笑容，眼神从龙建渠脸上移到与花纹玲四目交接时，他表情僵了一秒，看见他们十指交扣，心顿了一下，不自在很快恢复。 「早。」不等愣在驾驶座旁的赖斯祈开门，龙建渠即自行开后车门，体贴的扶花纹玲上车，然后上车坐到她身边。 方才花纹玲也感受到赖斯祈看自己的眼神怪异，浅意识一阵瑟缩。他犀利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能穿透她的秘密，看见她昨晚和龙建渠那一夜的风流韵事似的──这令她感到难堪。 为何会有出现如此感受？花纹玲一时理不出头绪，她坐在驾驶座后面，望着赖斯祈的背影，胸口如赫然压下重石般忐忑──不明究理的安不下心。 车子开上她昨晚来的那条快速道路，她皮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直处于紧绷气氛，突兀的音乐使她吓了一跳，她心震了一下，龙建渠注意到，关心的盯着她慌乱掏出手机，生硬的接起来。 「喂……什么？……怎会这样……」她脸色变得铁青，语气激动。「什么时候的事？……喔……有报警吗？……我马上过去，警方问都说不清楚，交代他们都别乱说话……」 她挂断电话，人变得焦躁不安，龙建渠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撇过头看着他，勉强挤出笑容，「酒店发生一些事，要我马上回去处理。」 「现在？」龙建渠知道这时候不是酒店的营业时间感到纳闷。 「嗯。」花纹玲尝试镇定下来，「请赖特助等一下停在交流道下就可以了，我请人过来接我。」 「不需要这么麻烦，还有时间，直接送你回去酒店没问题的。」卢建渠感觉到她隐瞒什么。他不会半路丢下她，何况她好像有事？ 「真的没关系，我不赶时间。」其实他八点半有个重要会议，但是他不放心她。 「不用，谢谢。」花纹玲脸上显得紧张和烦躁。 龙建渠突然紧紧握住她因紧张而冰冷的手，语气坚定。「我们不是普通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瞒我，告诉我酒店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得上忙吗？」他眼神犀利充满强迫性。 53 霸道的温柔 (繁) 「斯祈，去圣路易。」龙建渠不理花纹玲婉拒，笃定的直视前方吩咐。 听见老板语气坚决，赖斯祈眉头蹙了一下，心有不服的应了声，「喔。」 龙建渠如此强势作风简直在为难人，花纹玲不想让他知道一定有原因，何必追根究底，每个人都可保有隐私，他心里替花纹玲抱不平，可是他只是龙建渠幕僚，也不敢在他的私事上多说话，免得引他不悦。 车上气氛凝重，沉默许久，赖斯祈也被压迫得喘不过气，乾脆打开音乐，播放龙建渠平常听的钢琴演奏，让过度安静的空间萦绕萧邦的第七号前奏曲，缓和车里狭隘空间紧迫氛围。 过了五分钟见花纹玲秀丽脸庞依然绷得紧紧毫无生气，龙建渠终於耐不住性子开口，语气显得忧虑却又带着几分轻柔。「到底发生什麽事，看你心情这麽差，跟我说，让我帮你想法子，别自己烦恼，我看了难过。」温柔指尖伸过去抚着她的手。 花纹玲郁闷的倒吸口气，像呼吸音乐一般，让情绪缓缓镇定下来，「刚才是酒店围事打来的电话。」 「围事？」龙建渠虽非从事八大行业，但是「围事」这职务他并不陌生，所以直觉不是好事。 花纹玲又叹口气，心里浮现许平韬被枪击身亡的记忆，所以她心情显得更为沉重，心像被抛到五里云外似的说：「酒店一名围事刚才被人打死了。」 「怎会如此？」龙建渠愕然，语气提高几分贝，看着她一脸忧虑感到不舍。难道要她一个女人家去处理这种拉哩拉杂事？他放心不下。「人在哪里被打死？」 「酒店外面。」她心情乱糟糟，担心发生这种事酒店可能被迫歇业一段时间，到时候要怎麽跟公公交代。 「酒店外面？」龙建渠不太明了，满是疑问。「是仇杀吗？既然是在外面应该是个人因素。」 他以为是酒店外的其他地方。 花纹玲解释，「是酒店大门外面……今天一大早酒店打烊後，有人去酒店泼油漆又开了几枪，还没下班的围事听见铁门被枪声打中的声音跑出去看，也被打中。」 龙建渠听了愣住几秒，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不想让花纹玲继续待在那麽危险的地方上班，当他这麽想时，车子已经停在熄了灯、失去光彩的圣路易停车场上。远远望去，两部车顶闪着蓝红灯的警车停在事发地点，有几位警员正在那里仔细搜证。 花纹玲像失了魂下车，外面围着一些围观的人群，酒店男经理看她来了赶紧跟她解释：「人已经送去医院了，案发现场暂时不能动，可能这几天要歇业。」 看见墙上、铁门、地上一片红油漆，还留有一大滩血渍，花纹玲心情揪得更紧，往事像一层无法排泄的废弃油渍浮上心头。员警知道她是酒店副总过来询问她几句，警方要她去做笔录，龙建渠听见一箭步上前，「等一下！」 龙建渠对警员说後拉着花纹玲去一旁。「酒店应该还有职务比你高的人吧！你一个女人家处理这种事不太妥当，叫他们去处理吧。」龙建渠担心，尤其看见那一滩骇人的血渍，他真担心脸色白得像纸的她会晕过去。 「那位总经理根本不管事，他也不懂经营，只是挂名而已。」花纹玲难为。 「不可能没人处理，应该还有老板，还是……」 「圣路易的经营权是许家的，也就是我公公的，其他人只是出资，他们不管事。」人命关天，她不会卸责。 龙建渠相当惊讶，他们竟将这种充满危机的事业丢给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管理？ 「不行，我陪你去，发生这种事我不放心。」龙建渠猛然摇头，难以想像她怎麽撑起这麽大的酒店，这毕竟不是一般事业，这种行业是非太多，出入复杂，就像现在死了人，酒店又被搞成面目全非，别说女人，男人都觉得棘手。 「没关系，我有围事跟周经理陪我去，你也有你的事忙。」她嘴角挤出不成笑脸的弧度，更令龙建渠心疼。 「我今天没事。」他急忙转身，大声朝站在凯迪拉克旁的赖斯祈说：「斯祈，将我今天排定的行程和会议全部取消，我不进办公室了，你先回去。」 「龙董！」赖斯祈一脸讶然，他不曾如此。 感到真心被关心，花纹玲泛红的眼睛湿了起来。 「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放着不管。」他语气坚定。从刚才在车上见她挂断电话，眼眶泛红的样子即感受她彷如迷航般无助，他怎能这样放下不管，就算回去开他的会，他的心也会随她留在这里担忧，不如就别回去了，会议明天开也是一样，他宁愿少赚一些钱…… *** 坐在警察局的客厅，即使再坚强刚毅的花纹玲也显得手足无措，员警问什麽她说什麽，酒店最近确实没发生什麽纠纷，至少在她所知道的范围里的确没有。然而最让她担心的公公跟婆婆去东南亚旅游今天会回来，要是公公知道酒店再次发生枪击事件，不知会如何处理？ 或许他会激动的说，乾脆收起来别做了。儿子也是在酒店被杀，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这种事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 龙建渠一直握着她的手，就像定心丸让她安心许多。圣路易酒店又发生枪击事件，两个钟头内已经传遍黑白两道，电视新闻也即时播出，她相信即使公公人在国外，也可能已获知这个消息。 ……………………………………………………………………………… (简) 「斯祈，去圣路易。」龙建渠不理花纹玲婉拒，笃定的直视前方吩咐。 听见老板语气坚决，赖斯祈眉头蹙了一下，心有不服的应了声，「喔。」 龙建渠如此强势作风简直在为难人，花纹玲不想让他知道一定有原因，何必追根究底，每个人都可保有隐私，他心里替花纹玲抱不平，可是他只是龙建渠幕僚，也不敢在他的私事上多说话，免得引他不悦。 车上气氛凝重，沉默许久，赖斯祈也被压迫得喘不过气，干脆打开音乐，播放龙建渠平常听的钢琴演奏，让过度安静的空间萦绕肖邦的第七号前奏曲，缓和车里狭隘空间紧迫氛围。 过了五分钟见花纹玲秀丽脸庞依然绷得紧紧毫无生气，龙建渠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语气显得忧虑却又带着几分轻柔。「到底发生什么事，看你心情这么差，跟我说，让我帮你想法子，别自己烦恼，我看了难过。」温柔指尖伸过去抚着她的手。 花纹玲郁闷的倒吸口气，像呼吸音乐一般，让情绪缓缓镇定下来，「刚才是酒店围事打来的电话。」 「围事？」龙建渠虽非从事八大行业，但是「围事」这职务他并不陌生，所以直觉不是好事。 花纹玲又叹口气，心里浮现许平韬被枪击身亡的记忆，所以她心情显得更为沉重，心像被抛到五里云外似的说：「酒店一名围事刚才被人打死了。」 「怎会如此？」龙建渠愕然，语气提高几分贝，看着她一脸忧虑感到不舍。难道要她一个女人家去处理这种拉哩拉杂事？他放心不下。「人在哪里被打死？」 「酒店外面。」她心情乱糟糟，担心发生这种事酒店可能被迫歇业一段时间，到时候要怎么跟公公交代。 「酒店外面？」龙建渠不太明了，满是疑问。「是仇杀吗？既然是在外面应该是个人因素。」 他以为是酒店外的其他地方。 花纹玲解释，「是酒店大门外面……今天一大早酒店打烊后，有人去酒店泼油漆又开了几枪，还没下班的围事听见铁门被枪声打中的声音跑出去看，也被打中。」 龙建渠听了愣住几秒，最直接的反应就是不想让花纹玲继续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上班，当他这么想时，车子已经停在熄了灯、失去光彩的圣路易停车场上。远远望去，两部车顶闪着蓝红灯的警车停在事发地点，有几位警员正在那里仔细搜证。 花纹玲像失了魂下车，外面围着一些围观的人群，酒店男经理看她来了赶紧跟她解释：「人已经送去医院了，案发现场暂时不能动，可能这几天要歇业。」 看见墙上、铁门、地上一片红油漆，还留有一大滩血渍，花纹玲心情揪得更紧，往事像一层无法排泄的废弃油渍浮上心头。警察知道她是酒店副总过来询问她几句，警方要她去做笔录，龙建渠听见一箭步上前，「等一下！」 龙建渠对警员说后拉着花纹玲去一旁。「酒店应该还有职务比你高的人吧！你一个女人家处理这种事不太妥当，叫他们去处理吧。」龙建渠担心，尤其看见那一滩骇人的血渍，他真担心脸色白得像纸的她会晕过去。 「那位总经理根本不管事，他也不懂经营，只是挂名而已。」花纹玲难为。 「不可能没人处理，应该还有老板，还是……」 「圣路易的经营权是许家的，也就是我公公的，其他人只是出资，他们不管事。」人命关天，她不会卸责。 龙建渠相当惊讶，他们竟将这种充满危机的事业丢给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管理？ 「不行，我陪你去，发生这种事我不放心。」龙建渠猛然摇头，难以想象她怎么撑起这么大的酒店，这毕竟不是一般事业，这种行业是非太多，出入复杂，就像现在死了人，酒店又被搞成面目全非，别说女人，男人都觉得棘手。 「没关系，我有围事跟周经理陪我去，你也有你的事忙。」她嘴角挤出不成笑脸的弧度，更令龙建渠心疼。 「我今天没事。」他急忙转身，大声朝站在凯迪拉克旁的赖斯祈说：「斯祈，将我今天排定的行程和会议全部取消，我不进办公室了，你先回去。」 「龙董！」赖斯祈一脸讶然，他不曾如此。 感到真心被关心，花纹玲泛红的眼睛湿了起来。 「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放着不管。」他语气坚定。从刚才在车上见她挂断电话，眼眶泛红的样子即感受她彷如迷航般无助，他怎能这样放下不管，就算回去开他的会，他的心也会随她留在这里担忧，不如就别回去了，会议明天开也是一样，他宁愿少赚一些钱…… *** 坐在警察局的客厅，即使再坚强刚毅的花纹玲也显得手足无措，警察问什么她说什么，酒店最近确实没发生什么纠纷，至少在她所知道的范围里的确没有。然而最让她担心的公公跟婆婆去东南亚旅游今天会回来，要是公公知道酒店再次发生枪击事件，不知会如何处理？ 或许他会激动的说，干脆收起来别做了。儿子也是在酒店被杀，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希望这种事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 龙建渠一直握着她的手，就像定心丸让她安心许多。圣路易酒店又发生枪击事件，两个钟头内已经传遍黑白两道，电视新闻也实时播出，她相信即使公公人在国外，也可能已获知这个消息。 54 红杏出墙 (繁) 许居雄下飞机马上接获圣路易发生枪击命案的消息，放下行李即慌忙赶赴警局，到了警局外面立即看见几张熟悉脸孔。他们看见他匆匆而来，连忙点头致意，「许董，好久不见，只是一见面又是大条事情，人命关天，这回不得不歇业几天做做样子。」 「张议员！」许居雄叹气。 一行人中一位穿着西装未打领带、体型中广的男子对许居雄伸出手，搭上他的肩，安慰似的说明协调後情况，见他显得颓丧无奈，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气。 许居雄瞄一眼警察内走动的人，无奈摇头，「不出门没事，一出门又捅出搂子来了。」 「话不能这麽说，许董，做这种事业难免发生状况，现在是看後续怎麽处理，赶快找到凶手才是王道。」暗地插股的议员安慰。 「说得也是，也只能等待警方调查。」许居雄眼神四处环顾，一路担心媳妇却没看见她的身影。他放不下心。自从儿子过世，许居雄更疼惜媳妇，一听见酒店又有人闹事，他担心的不是酒店存亡或接踵而来的麻烦，而是媳妇的安危。 跟张议员说完话，他忧心忡忡走进警局，熟识的局长一看见他立即迎上去，不等局长开口，许居雄连忙问：「我媳妇呢？」 「她跟龙董事长在里面客厅。」面对这位辖区黑道长老，局长也显得客套敬畏。 「龙董事长？」许居雄疑惑，他不认识什麽姓龙的。快步走入警局深处的客厅，一到门口即看见坐在花纹玲身边的男人，手竟覆盖在她放在大腿上的白皙玉手上，许居雄原本拧紧的眉头蹙得更深，黑眸淩厉。 干嘛！想趁机吃豆腐？许居雄冷佞花纹玲身边的龙建渠。花纹玲一看见公公出现连忙站起来喊：「爸──」 龙建渠也跟着站来，客套招呼，「许董事长您好！」 「发生这种事不怎麽好。」许居雄不好气，一肚子都在叫不爽当然不好。 「爸，龙董是我朋友，他帮我……」花纹玲听出许居雄的不友善连忙介绍。 「这种事不用外人帮，我们会自己处理。」许居雄两步并一步绕过茶几，不管局长、督察眼睁睁看，好像拉着红杏出墙的女儿一样，急冲冲往外面走。「走啦！没事了， 翔翔还在家里等你，杵在这干嘛！」 「爸──你在做什麽？」花纹玲莫名奇妙的瞥一眼显得尴尬的龙建渠，露出抱歉的眼神。 许居雄全身细胞都在告诉他，那个人就是要来跟他抢媳妇，他才会完全失去该有的风度，拉着花纹玲出去，怕她年轻无知糊里糊涂被引诱。 「许董事长。」龙建渠见状向旁边满脸讶然的警局人员点头致歉，跟着出去。 不友善的许居雄回头对他不客气嚷嚷：「我们要回家去，你又不是我儿子跟来干嘛！小心我不客气，放狗出来咬人。」 「爸──」 龙建渠愕然停下脚步，感觉出许居雄怒火中烧还是别再跟上去，免得惹人嫌。 打开自家轿车门，许居雄像教训自己女儿一般说：「不管那个男的是谁，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哪个有钱有势的财团大老板，也不用在这时候看见女人就像蜜蜂看见糖蜜黏过来，看了叫人生气。」 他「砰」一声狠狠关上车门，里面的花纹玲也被吓一跳。 花纹玲心脏差点跳到喉咙。坐在副驾驶座，听完许居雄唠叨完她问：「爸，他们说要先封锁现场，暂时不能营业，所以……」 「所以，所以，不能营业就不能营业，」许居雄还在气头上。「平韬走了之後我就想将圣路易收了，只是在那节骨眼好像说我许居雄死了儿子才关店的，圣路易花了我多少心血我面子挂不住。」 许居雄故意强调「死了儿子」给花纹玲听，还说得满腹委屈，好像要她认知自己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别跟别人搞暧昧。 花纹玲心中一阵刺痛。她可以体谅公公始终未从独子身亡打击中调适过来，但他耿直的话令她相当不好受。 「爸，你别想太多，警方会很快会找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等水落石出後我们又可以照常营业了。」花纹玲赶紧转移话题，将重点切入今天事件，别再让血压不低的许居雄，火气上升。 「算了，关一关，烦死人了。」许居雄气得放掉握在方向的手胡乱挥，花纹玲看出他相当生气，所以一路再也不敢吭声。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及，花纹玲耐心听他继续叨念，他真一路念到许家，下车看见孙子心情却又马上好起来了，个性跟他两岁的孙子一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 (简) 许居雄下飞机马上接获圣路易发生枪击命案的消息，放下行李即慌忙赶赴警局，到了警局外面立即看见几张熟悉脸孔。他们看见他匆匆而来，连忙点头致意，「许董，好久不见，只是一见面又是大条事情，人命关天，这回不得不歇业几天做做样子。」 「张议员！」许居雄叹气。 一行人中一位穿着西装未打领带、体型中广的男子对许居雄伸出手，搭上他的肩，安慰似的说明协调后情况，见他显得颓丧无奈，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气。 许居雄瞄一眼警察内走动的人，无奈摇头，「不出门没事，一出门又捅出搂子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许董，做这种事业难免发生状况，现在是看后续怎么处理，赶快找到凶手才是王道。」暗地插股的议员安慰。 「说得也是，也只能等待警方调查。」许居雄眼神四处环顾，一路担心媳妇却没看见她的身影。他放不下心。自从儿子过世，许居雄更疼惜媳妇，一听见酒店又有人闹事，他担心的不是酒店存亡或接踵而来的麻烦，而是媳妇的安危。 跟张议员说完话，他忧心忡忡走进警局，熟识的局长一看见他立即迎上去，不等局长开口，许居雄连忙问：「我媳妇呢？」 「她跟龙董事长在里面客厅。」面对这位辖区黑道长老，局长也显得客套敬畏。 「龙董事长？」许居雄疑惑，他不认识什么姓龙的。快步走入警局深处的客厅，一到门口即看见坐在花纹玲身边的男人，手竟覆盖在她放在大腿上的白皙玉手上，许居雄原本拧紧的眉头蹙得更深，黑眸凌厉。 干嘛！想趁机吃豆腐？许居雄冷佞花纹玲身边的龙建渠。花纹玲一看见公公出现连忙站起来喊：「爸──」 龙建渠也跟着站来，客套招呼，「许董事长您好！」 「发生这种事不怎么好。」许居雄不好气，一肚子都在叫不爽当然不好。 「爸，龙董是我朋友，他帮我……」花纹玲听出许居雄的不友善连忙介绍。 「这种事不用外人帮，我们会自己处理。」许居雄两步并一步绕过茶几，不管局长、督察眼睁睁看，好像拉着红杏出墙的女儿一样，急冲冲往外面走。「走啦！没事了， 翔翔还在家里等你，杵在这干嘛！」 「爸──你在做什么？」花纹玲莫名奇妙的瞥一眼显得尴尬的龙建渠，露出抱歉的眼神。 许居雄全身细胞都在告诉他，那个人就是要来跟他抢媳妇，他才会完全失去该有的风度，拉着花纹玲出去，怕她年轻无知胡里胡涂被引诱。 「许董事长。」龙建渠见状向旁边满脸讶然的警局人员点头致歉，跟着出去。 不友善的许居雄回头对他不客气嚷嚷：「我们要回家去，你又不是我儿子跟来干嘛！小心我不客气，放狗出来咬人。」 「爸──」 龙建渠愕然停下脚步，感觉出许居雄怒火中烧还是别再跟上去，免得惹人嫌。 打开自家轿车门，许居雄像教训自己女儿一般说：「不管那个男的是谁，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哪个有钱有势的财团大老板，也不用在这时候看见女人就像蜜蜂看见糖蜜黏过来，看了叫人生气。」 他「砰」一声狠狠关上车门，里面的花纹玲也被吓一跳。 花纹玲心脏差点跳到喉咙。坐在副驾驶座，听完许居雄唠叨完她问：「爸，他们说要先封锁现场，暂时不能营业，所以……」 「所以，所以，不能营业就不能营业，」许居雄还在气头上。「平韬走了之后我就想将圣路易收了，只是在那节骨眼好像说我许居雄死了儿子才关店的，圣路易花了我多少心血我面子挂不住。」 许居雄故意强调「死了儿子」给花纹玲听，还说得满腹委屈，好像要她认知自己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别跟别人搞暧昧。 花纹玲心中一阵刺痛。她可以体谅公公始终未从独子身亡打击中调适过来，但他耿直的话令她相当不好受。 「爸，你别想太多，警方会很快会找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等水落石出后我们又可以照常营业了。」花纹玲赶紧转移话题，将重点切入今天事件，别再让血压不低的许居雄，火气上升。 「算了，关一关，烦死人了。」许居雄气得放掉握在方向的手胡乱挥，花纹玲看出他相当生气，所以一路再也不敢吭声。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及，花纹玲耐心听他继续叨念，他真一路念到许家，下车看见孙子心情却又马上好起来了，个性跟他两岁的孙子一样，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55 劈开的那半 (繁) 花纹玲被强行带走，龙建渠只好回公司开会，继续今天预定的所有行程。可是许居雄那厌恶的嘴脸始终没从龙建渠脑海消失，对方全然不尊重的举止他十分介意，商场上没有人敢用这种鄙夷眼光待他，既然如此，即便他无意将花纹玲视为商品，他也要将她抢过来。再说，他儿子都死了，许居雄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根本是要她守一辈子寡，这种不人道的事情，他绝不会让它发生。 凯迪拉克行驶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龙建渠黑眸紧蹙，沉重气色始终没有解开。「……我现在已经要去机场了，等我後天从日本回来再说……和优丽的那个案子我还在考虑……看邢老他们的条件……改天再谈……」 挂断电话他神情严肃语气铿然对前座副驾驶座的赖斯祈说：「下星期安排约邢老出来吃顿饭，那个案子我要跟他当面协调。」 「喔，好，後天我会安排。」他偏过头看一眼俨如王者风范的龙建渠。 通往机场道路挤得水泄不通，一路塞车，龙建渠看看手表，拿起手机按了电话拨出去。 「你好，我是龙建渠。」他语气柔和了些。 「龙董──」躺在床上假寐的花纹玲拿起电话淡淡开口。 「在休息？打扰到你了？」下午三点半，他想她应该在午睡，甜腻的声音听来慵懒慑人。 「没有，醒了要去酒店了。」她下床，趿着拖鞋往化妆台梳了几下头发。 「酒店这几天不是不能营业？」龙建渠显得担忧。 「是不能营业，总要去看看，他们仍在疏通，或许明天就能照常营业。」 「你，没事吧！」自从早上她离开视线，他即开始挂虑许居雄那气势淩人的家伙对她不利。 「我？没事啊！」她纳闷，笑了笑。 「他没对你怎样吧！」龙建渠怕她有所隐瞒，虽然是她家务事，却因他而起，他心想，许居雄要敢对她怎样，他绝不会饶他。 「谁？」她猜测他指她公公许居雄。 「许居雄……他没对你怎样吧？」他像害怕答案会刺痛她一样小心翼翼问。 她顿悟，笑出声，「龙董在担心什麽？他是我公公会对我怎样？他只是做做样子吓人。」大惊小怪。 「他早上那种态度很令人担心，像要吃人。」听见笑声他心情舒坦多了，也不禁为自己的多虑笑出来。 「他老人孩子气，像人家要抢他玩具那样耍脾气，回到家他又恢复正常了。」想起他跟孙子窝在地板玩积木的样子，花纹玲笑容更甜，就算想生他的气也气不起来。许居雄虽然不是什麽正派人物，对家庭却尽心尽力，不只是好丈夫、好父亲，现在更是好爷爷。花纹玲一点都不计较他得罪她的朋友。 「那就好，」他莞尔。听见她的声音看见机场到了，他突然不想踏上出境门。「我现在要去日本，後天回来出来一起吃顿饭。」 她想了一下说：「你回来再联络好了。」 「斯祈会去接你，我要下车了。」他依依不舍。 「改天见，一路顺风。」 *** 酒店二度发生枪击事件变成倍受瞩目的焦点新闻，即使黑白两道皆极力想将这事件模糊化，可是人命关天，就像当初许平韬冤死一样，圣路易酒店这回所承受的伤害将比上回严重。 隔天警方抽丝剥茧搜查线索後找出开枪那班人马，许居雄接获警方通知忍不住啐口大骂。「他妈的，为了一点酒资纠纷就开枪，他怎不举枪自尽算了，这种人渣！」 花纹玲抱着儿子听公公讲电话在那大骂，不禁打趣，「爸，你小声一点，风度，风度……你孙子在看啊。」 许居雄皱起眉瞄了下花纹玲怀里的小孙子，淘气的哼了两声清清喉咙，压低语气继续讲电话，「最好全部给我捉去关，统统不要再出来了。」 说一说他火气又升上来，最後恼怒的甩掉手机，气呼呼的跌坐在沙发上啐念，「什麽跟什麽，付不起酒钱还想到酒店找女人玩，一堆窝囊废。」 「爸……」花纹玲摇着快睡着的儿子问：「现在打算怎麽办？」 「凉拌炒鸡蛋。」许居雄气呼呼的孩子气回答。 花纹玲翻白眼瞪他。 他帮自己不好笑的笑话笑了笑。「贴个红纸出去，说我们要整修内部，歇业一个月，这一个月就当放他们春假，薪水照发。」 「歇业一个月？」花纹玲惊呼。「事情很严重吗？」 「他妈的那里严重，老子不爽不想营业不行吗？」许居雄粗声咆哮。 「爸，叫他别在小孩子面前说粗话，老是忘记。」花纹玲乾脆抱着孩子上楼，不跟他说了。 「小玲，这一个月你就别出门了，在家带孩子，其他事情我会交代他们去处理。」许居雄看着上楼的花纹玲斩钉截铁说。 「可是，爸──」她愕然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许居雄不让她有机会辩驳，迅速出口堵住她嘴里的话。「我们家根本不用你出门工作，你只要好好在家当你的大少奶奶，我们又不会亏待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出去看人脸色。」 「是啊！你看翔翔还这麽小，你成天在外面，他想你哭着找妈妈，难道你不心疼唷！」 许居雄话一出，张秀萍不知从那儿蹦出来附应，两人夫唱妇随完全没有跳针，说得花纹玲不知怎麽回答。拿孩子出来确实是好藉口，看着怀里稚嫩的酣睡小脸，她更加难找藉口辩驳。 从日本归国入境後，龙建渠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电话。这两天，睡也睡不好，美味珍馐亦难入口，花纹玲倩影就像驱不走的鬼魅停留在他脑海飘渺回荡不已。 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或未曾有过，之前所有时间、精力都拿来用在壮大事业版图，遇见花纹玲後，他的生活好像被突如其来的纷乱情绪所瓜分，有一半总是飘飘浮浮挂在她身上。已不惑之年的他不应该如此，可是被劈开的那一半已不受自己意识控制。 拨出的电话都没人接，他心烦的又拨出去，傍晚坐在从机场开回公司路上的车上，他就这麽一直拨电话，像毛躁的青少年焦急想听见心上人声音那样不死心。直到坐在前方副驾驶座的赖斯祈看他如坐针毡，不时叹息，纳闷问：「龙董还在心烦藤冈先生早上提出的那个覆议吗？」 「不是，那件事我心里早已有底，藤冈提出的意见我会参考，过两天拟好计画书，下个月我们再去一趟日本，这件合作案无论如何都要谈成。」 「龙董看起来相当心烦？」 龙建渠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沉静的手机，若有所思说：「斯祈，你晚一点开车过去接花小姐方不方便？」 赖斯祈顿了下，偏过头，看龙建渠一眼，彷佛读出他的心事，「没问题啊！」 「抱歉，刚下飞机又要你去接人。」 「没关系，看几点，我去接。」赖斯祈勉强挤出笑容，心中浮现他第一次见到花纹玲，她贴身站在许平韬身旁那娇羞的新娘妆扮。 「我没办法联络到人，她手机都没接，我相当担心，圣路易也没人接，今天似乎没有营业。」平时稳重的龙建渠找不到花纹玲显得焦躁起来。 「这样？」赖斯祈想了想，犹豫一会，「我打看看。」他掏出自己手机找到一组熟悉号码拨出去。 「喂，请位花纹玲，花小姐在不在？可以请她接一下电话吗？谢谢！」赖斯旗不知打去哪里，龙建渠十分讶异。 「花小姐，抱歉打扰了，我是龙董的特助赖斯祈还记得吗？」 花纹玲相当惊讶，许家的电话不是一般人会知道的，他怎知道？或说，龙建渠怎知道？ 「花小姐，龙董有事找你，我拿给他听。」 …………………………………………………………………………… (简) 花纹玲被强行带走，龙建渠只好回公司开会，继续今天预定的所有行程。可是许居雄那厌恶的嘴脸始终没从龙建渠脑海消失，对方全然不尊重的举止他十分介意，商场上没有人敢用这种鄙夷眼光待他，既然如此，即便他无意将花纹玲视为商品，他也要将她抢过来。再说，他儿子都死了，许居雄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根本是要她守一辈子寡，这种不人道的事情，他绝不会让它发生。 凯迪拉克行驶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龙建渠黑眸紧蹙，沉重气色始终没有解开。「……我现在已经要去机场了，等我后天从日本回来再说……和优丽的那个案子我还在考虑……看邢老他们的条件……改天再谈……」 挂断电话他神情严肃语气铿然对前座副驾驶座的赖斯祈说：「下星期安排约邢老出来吃顿饭，那个案子我要跟他当面协调。」 「喔，好，后天我会安排。」他偏过头看一眼俨如王者风范的龙建渠。 通往机场道路挤得水泄不通，一路塞车，龙建渠看看手表，拿起手机按了电话拨出去。 「你好，我是龙建渠。」他语气柔和了些。 「龙董──」躺在床上假寐的花纹玲拿起电话淡淡开口。 「在休息？打扰到你了？」下午三点半，他想她应该在午睡，甜腻的声音听来慵懒慑人。 「没有，醒了要去酒店了。」她下床，趿着拖鞋往化妆台梳了几下头发。 「酒店这几天不是不能营业？」龙建渠显得担忧。 「是不能营业，总要去看看，他们仍在疏通，或许明天就能照常营业。」 「你，没事吧！」自从早上她离开视线，他即开始挂虑许居雄那气势凌人的家伙对她不利。 「我？没事啊！」她纳闷，笑了笑。 「他没对你怎样吧！」龙建渠怕她有所隐瞒，虽然是她家务事，却因他而起，他心想，许居雄要敢对她怎样，他绝不会饶他。 「谁？」她猜测他指她公公许居雄。 「许居雄……他没对你怎样吧？」他像害怕答案会刺痛她一样小心翼翼问。 她顿悟，笑出声，「龙董在担心什么？他是我公公会对我怎样？他只是做做样子吓人。」大惊小怪。 「他早上那种态度很令人担心，像要吃人。」听见笑声他心情舒坦多了，也不禁为自己的多虑笑出来。 「他老人孩子气，像人家要抢他玩具那样耍脾气，回到家他又恢复正常了。」想起他跟孙子窝在地板玩积木的样子，花纹玲笑容更甜，就算想生他的气也气不起来。许居雄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对家庭却尽心尽力，不只是好丈夫、好父亲，现在更是好爷爷。花纹玲一点都不计较他得罪她的朋友。 「那就好，」他莞尔。听见她的声音看见机场到了，他突然不想踏上出境门。「我现在要去日本，后天回来出来一起吃顿饭。」 她想了一下说：「你回来再联络好了。」 「斯祈会去接你，我要下车了。」他依依不舍。 「改天见，一路顺风。」 *** 酒店二度发生枪击事件变成倍受瞩目的焦点新闻，即使黑白两道皆极力想将这事件模糊化，可是人命关天，就像当初许平韬冤死一样，圣路易酒店这回所承受的伤害将比上回严重。 隔天警方抽丝剥茧搜查线索后找出开枪那班人马，许居雄接获警方通知忍不住啐口大骂。「他妈的，为了一点酒资纠纷就开枪，他怎不举枪自尽算了，这种人渣！」 花纹玲抱着儿子听公公讲电话在那大骂，不禁打趣，「爸，你小声一点，风度，风度……你孙子在看啊。」 许居雄皱起眉瞄了下花纹玲怀里的小孙子，淘气的哼了两声清清喉咙，压低语气继续讲电话，「最好全部给我捉去关，统统不要再出来了。」 说一说他火气又升上来，最后恼怒的甩掉手机，气呼呼的跌坐在沙发上啐念，「什么跟什么，付不起酒钱还想到酒店找女人玩，一堆窝囊废。」 「爸……」花纹玲摇着快睡着的儿子问：「现在打算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许居雄气呼呼的孩子气回答。 花纹玲翻白眼瞪他。 他帮自己不好笑的笑话笑了笑。「贴个红纸出去，说我们要整修内部，歇业一个月，这一个月就当放他们春假，薪水照发。」 「歇业一个月？」花纹玲惊呼。「事情很严重吗？」 「他妈的那里严重，老子不爽不想营业不行吗？」许居雄粗声咆哮。 「爸，叫他别在小孩子面前说粗话，老是忘记。」花纹玲干脆抱着孩子上楼，不跟他说了。 「小玲，这一个月你就别出门了，在家带孩子，其他事情我会交代他们去处理。」许居雄看着上楼的花纹玲斩钉截铁说。 「可是，爸──」她愕然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许居雄不让她有机会辩驳，迅速出口堵住她嘴里的话。「我们家根本不用你出门工作，你只要好好在家当你的大少奶奶，我们又不会亏待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出去看人脸色。」 「是啊！你看翔翔还这么小，你成天在外面，他想你哭着找妈妈，难道你不心疼唷！」 许居雄话一出，张秀萍不知从那儿蹦出来附应，两人夫唱妇随完全没有跳针，说得花纹玲不知怎么回答。拿孩子出来确实是好借口，看着怀里稚嫩的酣睡小脸，她更加难找借口辩驳。 从日本归国入境后，龙建渠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电话。这两天，睡也睡不好，美味珍馐亦难入口，花纹玲倩影就像驱不走的鬼魅停留在他脑海飘渺回荡不已。 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或未曾有过，之前所有时间、精力都拿来用在壮大事业版图，遇见花纹玲后，他的生活好像被突如其来的纷乱情绪所瓜分，有一半总是飘飘浮浮挂在她身上。已不惑之年的他不应该如此，可是被劈开的那一半已不受自己意识控制。 拨出的电话都没人接，他心烦的又拨出去，傍晚坐在从机场开回公司路上的车上，他就这么一直拨电话，像毛躁的青少年焦急想听见心上人声音那样不死心。直到坐在前方副驾驶座的赖斯祈看他如坐针毡，不时叹息，纳闷问：「龙董还在心烦藤冈先生早上提出的那个复议吗？」 「不是，那件事我心里早已有底，藤冈提出的意见我会参考，过两天拟好计划书，下个月我们再去一趟日本，这件合作案无论如何都要谈成。」 「龙董看起来相当心烦？」 龙建渠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沉静的手机，若有所思说：「斯祈，你晚一点开车过去接花小姐方不方便？」 赖斯祈顿了下，偏过头，看龙建渠一眼，彷佛读出他的心事，「没问题啊！」 「抱歉，刚下飞机又要你去接人。」 「没关系，看几点，我去接。」赖斯祈勉强挤出笑容，心中浮现他第一次见到花纹玲，她贴身站在许平韬身旁那娇羞的新娘妆扮。 「我没办法联络到人，她手机都没接，我相当担心，圣路易也没人接，今天似乎没有营业。」平时稳重的龙建渠找不到花纹玲显得焦躁起来。 「这样？」赖斯祈想了想，犹豫一会，「我打看看。」他掏出自己手机找到一组熟悉号码拨出去。 「喂，请位花纹玲，花小姐在不在？可以请她接一下电话吗？谢谢！」赖斯旗不知打去哪里，龙建渠十分讶异。 「花小姐，抱歉打扰了，我是龙董的特助赖斯祈还记得吗？」 花纹玲相当惊讶，许家的电话不是一般人会知道的，他怎知道？或说，龙建渠怎知道？ 「花小姐，龙董有事找你，我拿给他听。」 56 蓄意软禁她 (繁) 赖斯祈怎麽找到她，他打了十几通她都没接──他打去哪里？难道他们认识？ 龙建渠充满疑问的接过电话。「我从日本回来了，等一下斯祈会过去接你，方不方便？」听见她的声音他悠然松口气，纠结的神经也逐渐归位。 「不行，我不方便出去，改天好吗？」她显为难。 这两天许居雄都没出门，好像铁了心跟紧她不让她出门，就像今天她只是想带孩子出去公园走走，他也不嫌烦的跟去紧迫盯人，简直想软禁她。 「明天，就明天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明天一定要见到你，这两天想你想到发慌。」他软语。再说多等，他只会感觉时间好像在跟他找麻烦的慢，整个心都快焚烧起来。 他想她？两天而已？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也担忧，不否认对龙建渠印象不差……不，是很不错！他虽不是很年轻，成熟稳重的样子却很吸引人。可是，她是寡妇，老公去世不到三年，她就这样跟男人交往，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这几天没办法出门，改天我再跟你联络。」总要先让公公待在家里发闷待不住，她才有机会出去，要不然被他知道她出去赴约，他那脾气不知又要搞什麽名堂。 「明天五点半我叫斯祈去接你，不见不散。」他坚持，像他的个性一样。 「龙董，我……」她嗫嚅。 「纹玲，别让我太想你，我是认真的。」不管前座赖斯祈跟司机是否会起一身疙瘩，他暧昧表达心意。 「我是个寡妇……」有人这样思念自己谁不感到高兴。 「寡妇配鳏夫没什麽不好。」他思绪乱了，冲口而出。 他这麽形容自己，花纹玲突然不该如何接下去，只好先敷衍，「明天下午再看看，我会打电话给你，到时候能不能出门我会告诉你。」 这麽麻烦。「我明天等你电话，没电话斯祈会直接过去。」 「好、好、好……就这样说定……」许居雄听她讲电话讲很久，抱着孙子走过去，她眼尾扫到他们，赶紧挂下电话。 *** 翌日上午，花纹玲抱着儿子要进厨房泡牛奶时，突然听见许居雄夫妇在厨房窃窃私语。 「你说什麽？龙耀钢铁？」张秀萍像被吓到那样嘴巴成O字形。「股票上市公司耶，那个董事长好像想勾引我们小玲？真的假的？」 「三八啦！小声一点。」许居雄「嘘」了一声，不安的瞧瞧厨房门口，这件事他挂在心口很多天了，不说出来会把他闷坏。「所以我才乾脆趁这件事叫她先将酒店关一个月，不然我跟你说，不出一个月我们媳妇就跟人跑了。」 张秀萍不以为然的盯着许居雄，「小玲有说她喜欢那个龙耀钢铁的吗？」她脑筋还转不过来。 「三八啦！她怎会跟我说。那天在警察局我看那个男的色眯眯的拉着我们小玲的手，要不是我急着将她拉走，她现在不会在这里。」 说得像真的，张秀萍紧张的连忙问：「那个做钢铁的怎会跟小玲一起去警察局？」 「你问我，我问谁？不然去跟你儿子茭杯，看他知不知道。」反应真迟钝，许居雄气得翻白眼瞪她。「我是要你把她看紧一点，以後你就都把翔翔丢给她，我出门你不要出门，你出门我就在家。」 「欸，这样不好吧！」张秀萍觉得不妥，那不是教她媳妇以後都别出门了，这还算是人吗？ 「反正我怎麽说你就怎麽做。」许居雄突然听见门外孙子在那饿得哼哼叫的声音，赶紧住嘴，跨步走到门口，看见花纹玲抱着儿子拿着奶瓶在那里，他假装没什事，装傻咧着笑容问：「翔翔要喝牛奶？」 「嗯。」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花纹玲心里很不舒服。 「阿公抱，你去泡牛奶。」刚刚才说要将孩子都丢给她，许居雄一看见可爱的孙子就忘了。 走进厨房花纹玲跟张秀萍照面，婆婆挤出一个很别扭的笑容，「泡牛奶我来泡，你去、你上楼去……休息……休息……」她挥着手装好意掩饰。话被听见，真尴尬。这下她真担心媳妇会不高兴，直接跟人跑了。 上楼回到房间，刚才公公婆婆的刺耳对话仍在耳边回绕，她难过得很想哭，丈夫死了快三年，这三年她除了上班下班，哪里也没去，除了圣路易认识的那些人也没什麽朋友，她的生活空虚的只剩下圣路易，而儿子是许居雄夫妇霸着的心肝宝贝。 这回要不是许居雄处心积虑想软禁她，她不会住在许家这麽多天，早回去她独居的套房了。 她有那麽差劲吗？要他们这样看紧她，好像她一心想红杏出墙的样子。 昨天说好要给龙建渠电话……也好！跟他说清楚，免得公公疑神疑鬼。 「龙建渠。」接起电话他说。 「你好，我是花纹玲。」 「我知道。」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看手表，又转头瞥一眼玻璃窗外依然亮着的天色，现在去接她太早了，可是听见她的声音他整个心又安定不下来，迫不急待见到她。 「我这几天不方便出门，家里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请赖特助不需要来接我了。」 「有什麽事？需不需要帮忙？」听她有事，龙建渠显得焦急。 「不需要，没什麽，谢谢！」就是跟他划清界线的事。 「一定要对我这麽客气？」他在电话那头笑，没感觉到她的心事 「龙董……」她嗫嚅，不知如何启齿。「我公公很在意你的事，我想，我们以後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令他十分讶异，他以为他们已算两情两悦，那天晚上的感觉很美好，还在记忆里回味，怎麽今天却变调了？ ……………………………………………………………………………… (简) 赖斯祈怎么找到她，他打了十几通她都没接──他打去哪里？难道他们认识？ 龙建渠充满疑问的接过电话。「我从日本回来了，等一下斯祈会过去接你，方不方便？」听见她的声音他悠然松口气，纠结的神经也逐渐归位。 「不行，我不方便出去，改天好吗？」她显为难。 这两天许居雄都没出门，好像铁了心跟紧她不让她出门，就像今天她只是想带孩子出去公园走走，他也不嫌烦的跟去紧迫盯人，简直想软禁她。 「明天，就明天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明天一定要见到你，这两天想你想到发慌。」他软语。再说多等，他只会感觉时间好像在跟他找麻烦的慢，整个心都快焚烧起来。 他想她？两天而已？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也担忧，不否认对龙建渠印象不差……不，是很不错！他虽不是很年轻，成熟稳重的样子却很吸引人。可是，她是寡妇，老公去世不到三年，她就这样跟男人交往，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这几天没办法出门，改天我再跟你联络。」总要先让公公待在家里发闷待不住，她才有机会出去，要不然被他知道她出去赴约，他那脾气不知又要搞什么名堂。 「明天五点半我叫斯祈去接你，不见不散。」他坚持，像他的个性一样。 「龙董，我……」她嗫嚅。 「纹玲，别让我太想你，我是认真的。」不管前座赖斯祈跟司机是否会起一身疙瘩，他暧昧表达心意。 「我是个寡妇……」有人这样思念自己谁不感到高兴。 「寡妇配鳏夫没什么不好。」他思绪乱了，冲口而出。 他这么形容自己，花纹玲突然不该如何接下去，只好先敷衍，「明天下午再看看，我会打电话给你，到时候能不能出门我会告诉你。」 这么麻烦。「我明天等你电话，没电话斯祈会直接过去。」 「好、好、好……就这样说定……」许居雄听她讲电话讲很久，抱着孙子走过去，她眼尾扫到他们，赶紧挂下电话。 *** 翌日上午，花纹玲抱着儿子要进厨房泡牛奶时，突然听见许居雄夫妇在厨房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龙耀钢铁？」张秀萍像被吓到那样嘴巴成O字形。「股票上市公司耶，那个董事长好像想勾引我们小玲？真的假的？」 「三八啦！小声一点。」许居雄「嘘」了一声，不安的瞧瞧厨房门口，这件事他挂在心口很多天了，不说出来会把他闷坏。「所以我才干脆趁这件事叫她先将酒店关一个月，不然我跟你说，不出一个月我们媳妇就跟人跑了。」 张秀萍不以为然的盯着许居雄，「小玲有说她喜欢那个龙耀钢铁的吗？」她脑筋还转不过来。 「三八啦！她怎会跟我说。那天在警察局我看那个男的色眯眯的拉着我们小玲的手，要不是我急着将她拉走，她现在不会在这里。」 说得像真的，张秀萍紧张的连忙问：「那个做钢铁的怎会跟小玲一起去警察局？」 「你问我，我问谁？不然去跟你儿子茭杯，看他知不知道。」反应真迟钝，许居雄气得翻白眼瞪她。「我是要你把她看紧一点，以后你就都把翔翔丢给她，我出门你不要出门，你出门我就在家。」 「欸，这样不好吧！」张秀萍觉得不妥，那不是教她媳妇以后都别出门了，这还算是人吗？ 「反正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许居雄突然听见门外孙子在那饿得哼哼叫的声音，赶紧住嘴，跨步走到门口，看见花纹玲抱着儿子拿着奶瓶在那里，他假装没什事，装傻咧着笑容问：「翔翔要喝牛奶？」 「嗯。」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花纹玲心里很不舒服。 「阿公抱，你去泡牛奶。」刚刚才说要将孩子都丢给她，许居雄一看见可爱的孙子就忘了。 走进厨房花纹玲跟张秀萍照面，婆婆挤出一个很别扭的笑容，「泡牛奶我来泡，你去、你上楼去……休息……休息……」她挥着手装好意掩饰。话被听见，真尴尬。这下她真担心媳妇会不高兴，直接跟人跑了。 上楼回到房间，刚才公公婆婆的刺耳对话仍在耳边回绕，她难过得很想哭，丈夫死了快三年，这三年她除了上班下班，哪里也没去，除了圣路易认识的那些人也没什么朋友，她的生活空虚的只剩下圣路易，而儿子是许居雄夫妇霸着的心肝宝贝。 这回要不是许居雄处心积虑想软禁她，她不会住在许家这么多天，早回去她独居的套房了。 她有那么差劲吗？要他们这样看紧她，好像她一心想红杏出墙的样子。 昨天说好要给龙建渠电话……也好！跟他说清楚，免得公公疑神疑鬼。 「龙建渠。」接起电话他说。 「你好，我是花纹玲。」 「我知道。」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看手表，又转头瞥一眼玻璃窗外依然亮着的天色，现在去接她太早了，可是听见她的声音他整个心又安定不下来，迫不急待见到她。 「我这几天不方便出门，家里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请赖特助不需要来接我了。」 「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听她有事，龙建渠显得焦急。 「不需要，没什么，谢谢！」就是跟他划清界线的事。 「一定要对我这么客气？」他在电话那头笑，没感觉到她的心事 「龙董……」她嗫嚅，不知如何启齿。「我公公很在意你的事，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令他十分讶异，他以为他们已算两情两悦，那天晚上的感觉很美好，还在记忆里回味，怎么今天却变调了？ 57 成熟的告白 (繁) 龙建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什麽值得用心追求！尤其在追求财势名利的过程中，他从来不曾下错任何决定，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像相信自己的人格一样。然而，这回不是权力追逐的游戏，而是他想把握住的幸福，所以，他不会她一句不要见面既裹足不前。 但他感受出她的为难和层层顾虑，关於这些问题在还没能妥善安排之前，他愿意退让一步，毕竟拥有黑道背景的许家并不单纯，关系搞砸了对谁都不好。 挂掉电话，龙建渠陷入无止境的沉思。 窗外太阳逐渐沉落，天色已没有那麽明亮，傍晚又接近，心情跟着沉落谷底。龙建渠赫然被敲门声惊醒，愕然望向门方向，蠕动陷入皮椅内的身躯坐正，清清喉咙说：「请进。」 赖斯祈拿着一份资料夹走进来，注意到龙建渠眉头紧蹙，感觉他又在烦心，淡淡一笑，没多问将手上资料递给他。「龙董，已经拟好与藤冈会社合作的计画书，请过目，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我马上叫他们修改。」 「喔。」他挺直背脊，接过资料夹，专注翻动，赖斯祈毕恭毕敬站在办公桌前，看了几页，他瞄到他挺拔身影依然站着说：「坐一下，我先看看，有问题再研究。」 赖斯祈拉了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龙建渠盯着资料夹却一直托腮沉思，愁眉不展，他忍不住问：「龙董还有那些缺失需要修改？」 龙建渠听见声音阖起资料夹，勾起笑脸看他，「可以，没问题，明天先寄过去，安排下月初去一趟日本。」神情显得慵懒毫无元气。 「我知道。」赖斯祈站起来，准备出去。 「我现在要去办些事，忙完你先下班，」他突然说，也跟着站起来，拿起挂在皮椅後的西装外套穿上。 「龙董要去哪里？」赖斯祈顺口问。 龙建渠怔了下，沉重的叹口气，「去找花小姐，我不放心她。」 「要我陪你去吗？」他不假思索说。 他怔住几秒，想了想。这趟去也未必能找到人，他去也好，免得没找到人，心烦气躁又犯忧郁，有人做伴也好。 「好吧！」 「我先将东西拿回办公室，等我一会，我去开车。」 在车上龙建渠又开始烦躁的拨电话，可是花纹玲依然没接。她不会打一通电话草草率率说不要再见面，然後就将他拒於门外，完全不让他有申诉的机会。 不接电话就是不接电话，他想，她如果真心不接电话，那他就算打到手机没电，或是手机烧掉她依然不会接。这一时刻他突然发觉手机也不见得多好用，还是亲自跑一趟将话讲清楚最好，只是──那里才能找到她，这也是个问题。 「龙董要先打给花小姐吗？」看他一直拨电话赖斯祈问。 「嗯，告诉她，我现在过去找她。」 「龙董知道她住哪里吗？」 「不知道先去圣路易看看。」 开车的赖斯祈笑了笑，经过圣路易，天黑了圣路易的霓虹并没闪烁，表示今天并没有营业，龙建渠坐在後座失望的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地看着车窗外愈来愈黑的夜色，心情愈来愈感寂寞。 经过圣路易赖斯祈绕过了好几条街，突然停在一处住宅区的别墅前，後座心情沉闷的龙建渠沮丧的瘫坐在後座，眯眼假寐。 「龙董我下车一会，等我一下。」 龙建渠信任的应了声。 赖斯祈下车按门铃，他在对讲机上说：「许妈妈，我是斯祈。」 门开後，坐在车上的龙建渠疑惑地看着赖斯祈走进车子停的欧式别墅，不知道他去找谁，他想他应该马上会出来，耐心在车上等。 走进许家的赖斯祈，张秀萍一看见他笑容满面迎上前。「好久不见，怎麽突然来了。」 「我来找花……喔，找平韬的太太，许妈妈她在吗？」 「你找她？有什麽事？」跟他很熟，张秀萍毫无戒心。 「喔，朋友请吃饭，问她要不要去聚一聚。」赖斯祈随便编个理由，也不知道自己在私事上为何要帮龙建渠，或许是他对自己的信任跟提携，让他毫不犹豫想这麽做。 张秀萍没有疑心。「我去叫她。」 赖斯祈松口气，真怕穿帮。 花纹铃下楼看见赖斯祈满脸错愕，「你……」他怎知道她家？看见张秀萍对他眉开眼笑，不像对一般人那样惺惺作态，他跟张秀萍似乎认识。 「我顺路过来，朋友一起聚餐，邀你一块去。」赖斯祈在笑容做了暗示。 花纹铃显得疑惑，顺着赖斯祈的眼神对张秀萍问：「妈，我可以出去吗？」 张秀萍眼神飘浮，脑筋转了下，在外人面前这样问要她怎麽回答，当然只能说：「好啊，去、去、去，没关系，别太晚回来。」 走出客厅花纹铃问：「你认识我婆婆？」 「我们以前见过面你忘记了。」 「以前？」她完全没记忆。 「第一次是你结婚的时候我当伴郎，第二次是……平韬的告别式……」 花纹铃惊愕地看着眼前俊秀脸庞，「我完全没印象。」 赖斯祈大笑。「第一次是你太紧张，没太注意我，第二次是你太悲伤，没心情注意。」他是许平韬高中到大学同学，和他亲如兄弟，花纹玲的事在他认识她之前已经听过很多，只是她不晓得而已。 「喔！难怪。」 「难怪什麽？」 花纹玲笑了笑走到大门，如她猜测一般，龙建渠那部豪华的凯迪拉克就停大门旁的围墙边。当面说清楚也好。 赖斯祈走到门边帮她打开後座车门，神情严肃充满惊愕的龙建渠坐在里面。她怔了下，想起几个钟头前，打电话告诉他别再见面，他却找来了，她迟疑的没有跨进去，他也顿了几秒，才伸手将她用力拉进车子里，她整个人一个踉跄跌入他怀里。顺手关上车门。 「我说真的，龙董……」花纹玲被他举动吓了一跳。 他紧搂住，怕她又像蝴蝶飞走了。语气急迫，「你婆家的人没权力禁锢你，我只想知道你的意愿。」 「龙董，我……」 心跳不断加速，想开口说拒绝的话，却被他赫然凑过去用嘴堵上。他并不想听，听了也是令人不高兴的话。 他吻上她，扳开她的唇用曼妙的舌不断搅着，灼热的唇强制压在她唇上狂乱的吻着，一点喘息都不留，怕她有机会说出不动听的话。 推开他，离开缠绵的吻，垂下红艳双颊不敢看他的眼神，担心薄弱的意志，在他炽热如火的眼底下被融化。 「我没有放手的打算，就像我做生意一样，从来不会半途而废。」这是一种成熟的告白。 「我……」抬头看他，闪着委屈的泪光。 「不准说话。」 他用手抵住她的唇「嘘」了一声，强势的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的赖斯祈开门走进驾驶座，装作没看见他们的互动，发动车子…… ……………………………………………………………………………… (简) 龙建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什么值得用心追求！尤其在追求财势名利的过程中，他从来不曾下错任何决定，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像相信自己的人格一样。然而，这回不是权力追逐的游戏，而是他想把握住的幸福，所以，他不会她一句不要见面既裹足不前。 但他感受出她的为难和层层顾虑，关于这些问题在还没能妥善安排之前，他愿意退让一步，毕竟拥有黑道背景的许家并不单纯，关系搞砸了对谁都不好。 挂掉电话，龙建渠陷入无止境的沉思。 窗外太阳逐渐沉落，天色已没有那么明亮，傍晚又接近，心情跟着沉落谷底。龙建渠赫然被敲门声惊醒，愕然望向门方向，蠕动陷入皮椅内的身躯坐正，清清喉咙说：「请进。」 赖斯祈拿着一份文件夹走进来，注意到龙建渠眉头紧蹙，感觉他又在烦心，淡淡一笑，没多问将手上资料递给他。「龙董，已经拟好与藤冈会社合作的计划书，请过目，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我马上叫他们修改。」 「喔。」他挺直背脊，接过文件夹，专注翻动，赖斯祈毕恭毕敬站在办公桌前，看了几页，他瞄到他挺拔身影依然站着说：「坐一下，我先看看，有问题再研究。」 赖斯祈拉了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下，龙建渠盯着文件夹却一直托腮沉思，愁眉不展，他忍不住问：「龙董还有那些缺失需要修改？」 龙建渠听见声音阖起文件夹，勾起笑脸看他，「可以，没问题，明天先寄过去，安排下月初去一趟日本。」神情显得慵懒毫无元气。 「我知道。」赖斯祈站起来，准备出去。 「我现在要去办些事，忙完你先下班，」他突然说，也跟着站起来，拿起挂在皮椅后的西装外套穿上。 「龙董要去哪里？」赖斯祈顺口问。 龙建渠怔了下，沉重的叹口气，「去找花小姐，我不放心她。」 「要我陪你去吗？」他不假思索说。 他怔住几秒，想了想。这趟去也未必能找到人，他去也好，免得没找到人，心烦气躁又犯忧郁，有人做伴也好。 「好吧！」 「我先将东西拿回办公室，等我一会，我去开车。」 在车上龙建渠又开始烦躁的拨电话，可是花纹玲依然没接。她不会打一通电话草草率率说不要再见面，然后就将他拒于门外，完全不让他有申诉的机会。 不接电话就是不接电话，他想，她如果真心不接电话，那他就算打到手机没电，或是手机烧掉她依然不会接。这一时刻他突然发觉手机也不见得多好用，还是亲自跑一趟将话讲清楚最好，只是──那里才能找到她，这也是个问题。 「龙董要先打给花小姐吗？」看他一直拨电话赖斯祈问。 「嗯，告诉她，我现在过去找她。」 「龙董知道她住哪里吗？」 「不知道先去圣路易看看。」 开车的赖斯祈笑了笑，经过圣路易，天黑了圣路易的霓虹并没闪烁，表示今天并没有营业，龙建渠坐在后座失望的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地看着车窗外愈来愈黑的夜色，心情愈来愈感寂寞。 经过圣路易赖斯祈绕过了好几条街，突然停在一处住宅区的别墅前，后座心情沉闷的龙建渠沮丧的瘫坐在后座，眯眼假寐。 「龙董我下车一会，等我一下。」 龙建渠信任的应了声。 赖斯祈下车按门铃，他在对讲机上说：「许妈妈，我是斯祈。」 门开后，坐在车上的龙建渠疑惑地看着赖斯祈走进车子停的欧式别墅，不知道他去找谁，他想他应该马上会出来，耐心在车上等。 走进许家的赖斯祈，张秀萍一看见他笑容满面迎上前。「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来了。」 「我来找花……喔，找平韬的太太，许妈妈她在吗？」 「你找她？有什么事？」跟他很熟，张秀萍毫无戒心。 「喔，朋友请吃饭，问她要不要去聚一聚。」赖斯祈随便编个理由，也不知道自己在私事上为何要帮龙建渠，或许是他对自己的信任跟提携，让他毫不犹豫想这么做。 张秀萍没有疑心。「我去叫她。」 赖斯祈松口气，真怕穿帮。 花纹铃下楼看见赖斯祈满脸错愕，「你……」他怎知道她家？看见张秀萍对他眉开眼笑，不像对一般人那样惺惺作态，他跟张秀萍似乎认识。 「我顺路过来，朋友一起聚餐，邀你一块去。」赖斯祈在笑容做了暗示。 花纹铃显得疑惑，顺着赖斯祈的眼神对张秀萍问：「妈，我可以出去吗？」 张秀萍眼神飘浮，脑筋转了下，在外人面前这样问要她怎么回答，当然只能说：「好啊，去、去、去，没关系，别太晚回来。」 走出客厅花纹铃问：「你认识我婆婆？」 「我们以前见过面你忘记了。」 「以前？」她完全没记忆。 「第一次是你结婚的时候我当伴郎，第二次是……平韬的告别式……」 花纹铃惊愕地看着眼前俊秀脸庞，「我完全没印象。」 赖斯祈大笑。「第一次是你太紧张，没太注意我，第二次是你太悲伤，没心情注意。」他是许平韬高中到大学同学，和他亲如兄弟，花纹玲的事在他认识她之前已经听过很多，只是她不晓得而已。 「喔！难怪。」 「难怪什么？」 花纹玲笑了笑走到大门，如她猜测一般，龙建渠那部豪华的凯迪拉克就停大门旁的围墙边。当面说清楚也好。 赖斯祈走到门边帮她打开后座车门，神情严肃充满惊愕的龙建渠坐在里面。她怔了下，想起几个钟头前，打电话告诉他别再见面，他却找来了，她迟疑的没有跨进去，他也顿了几秒，才伸手将她用力拉进车子里，她整个人一个踉跄跌入他怀里。顺手关上车门。 「我说真的，龙董……」花纹玲被他举动吓了一跳。 他紧搂住，怕她又像蝴蝶飞走了。语气急迫，「你婆家的人没权力禁锢你，我只想知道你的意愿。」 「龙董，我……」 心跳不断加速，想开口说拒绝的话，却被他赫然凑过去用嘴堵上。他并不想听，听了也是令人不高兴的话。 他吻上她，扳开她的唇用曼妙的舌不断搅着，灼热的唇强制压在她唇上狂乱的吻着，一点喘息都不留，怕她有机会说出不动听的话。 推开他，离开缠绵的吻，垂下红艳双颊不敢看他的眼神，担心薄弱的意志，在他炽热如火的眼底下被融化。 「我没有放手的打算，就像我做生意一样，从来不会半途而废。」这是一种成熟的告白。 「我……」抬头看他，闪着委屈的泪光。 「不准说话。」 他用手抵住她的唇「嘘」了一声，强势的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的赖斯祈开门走进驾驶座，装作没看见他们的互动，发动车子…… 58 激烈的抽刺(H) (繁) 赖斯祈开上高速公路，被龙建渠搂紧的花纹玲依在他怀里不安问：「我们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他心里有底，但她想去哪里他都愿意带她去。 「我该回去了，可以送我回去吗？」公公回家要是没看见她又要发神经。她想从他怀里坐直，却又被他压了回去，好像怕她逃走。 「那就回家去吧，斯祈。」龙建渠下令，赖斯祈淡淡应了声，一直往前开。 到了市区又是满街霓虹看板，这根本不是她住的市区，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回去被监视，暂时出来透透气也好，龙建渠跟赖斯祈也不会将她卖了，何况她也卖不了几块钱，除了龙建渠这种有钱没地方花的人，哪还有哪个笨蛋愿意用两亿买女人一个晚上，又不是跟白花花的钱过意不去。 赖斯祈将车子开进一栋高级大厦里，驶进地下停车场，将车子停在地下二楼的停车格上，赖斯祈下车帮花纹玲开车门。龙建渠也提了公事包走下车。 「龙董我先回去了。」赖斯祈说。 花纹玲看赖斯祈拿出公事包，用遥控器打开旁边另一部黑色轿车车门。 这是哪里的停车场？花纹玲满心疑惑，不会又是哪家高级饭店？赖斯祈坐进车里发动车子，龙建渠拉着她往前方走，两人十指交握走进电梯。 「这是哪里？」她忍不住问。 「我家。」他按下十八楼。 「你家？」不会吧！他带她回家？他说的话都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带她回家，令她十分讶异。 「这麽怀疑，你的口气好像很不相信我。」龙建渠握紧她的手，对她深情而笑。 电梯到达十八楼，龙建渠用卡片按了几个数字，打开门客厅灯火通明，她以为有人在家，可是并没看见谁出来迎接他。 龙建渠拿公事包进去，她站在客厅环顾，屋里精致的装潢相当简洁，像一般家庭，只是坪数相当大，却整理的一尘不染，茶几像镜面般光亮，所有的东西井然有序，像样品屋一样，比较不同的，墙上连一幅画都没有，一面大墙上的橱柜放满各式各样的酒类，玲琅满目，酒柜前方是座设计的相当优雅的圆弧形小吧台。她走过去…… 看来他真爱酒，收集这麽多，几乎都没喝过，单单威士忌就有一大排，各种厂牌── 「白兰地、龙舌兰……」她指着玻璃橱喃喃，好奇打开橱柜，拿了一瓶仍密封的绿色罐子，「哇，1978……」她惊讶的放回去。 「在研究我的酒？」龙建渠换了轻便衣服，笑咪咪走出来。 她笑问：「你喜欢喝酒？」 「我喜欢收集酒，并不代表我喜欢喝酒。」笑着走过去她身边，打开酒柜下面拿出玻璃杯跟摇杯，「调杯酒给你喝，很好喝的。」 他在吧台下的小冰箱拿了一罐柳橙汁，还有柠檬汁，加上一些伏特加，花纹玲坐在高脚椅上，看他优雅从底下柜子拿了两瓶液体倒入摇杯，但量都不是很多，看来是柳橙汁酒，鲜黄色泽相当高雅。 「喝看看。」他笑眯眼，对自己手艺相当有自信。 她啜了一口。「嗯，很好喝。」淡淡的伏特加盖过柳橙跟柠檬的酸味，却让柳橙香气更浓郁。「你刚才又加了什麽？」 他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开心的啜着。「不跟你说，喜欢我以後调给你喝就可以了。」 「调酒不都这几种花样，还能变出什麽名堂。」为他的小气，她耍着脾气翻他白眼。 「每个人调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我多加了一种独特的味道，难道你没喝出来。」脸上笑意很浓，感觉不是很正经，好像在戏弄她。 她故意看看酒杯，装糊涂，「是唷？喝不出来耶。」 「没喝到我的爱心味？」他咯咯笑开，沾着伏特加的唇滑到她唇畔舔她的滋味。真香。 「没有。」她笑得缩缩头。有点痒。 「没有，我喂你就有了。」像开玩笑。 他突然一饮而尽她酒杯里剩下的调酒，含着吻了她，让口中的液体流进她嘴里，伸长舌头与她分享这道酸甜气味。 「喝到了吗？」他吻着她问，眼神充满情慾。 「嗯。」她逐渐迷醉在他忽浅忽深的吻里。 刚才握住酒杯冰凉的手撩起她的衣摆，探进衣服里摩娑，她稍稍一缩，很快适应他掌心的温度，让他揉捏着胸部，下腹一股温热燃起。 手劲不重不轻，感觉很迷人，她像他那样也抱住他，痴迷的互相勾着舌尖狂吻着对方，呼吸变得沉重。 「你家没有别人吧？」她担心两人亲热被看见。 「担心什麽？」他突然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稳固的吧台上。 「你要做什麽？」坐高的她赫然一惊，坐上去与他同高，驾着他的肩膀忐忑问。 他贼贼笑开，不经意撩起她的上衣从头顶脱下。「在这里亲热啊。」 「不要在吧台上嘛！」她显得惊讶，娇声说。 他不理，顾自伸手解开她牛仔裤的钮扣，提起她的臀让裤管滑下来，舌头不断堵着她的话，塞在她嘴里撩着，她只是闷哼着说不出一点声音，也离不开他温柔的肩膀和芬芳的唇齿。 他扳开她双腿，站在她双腿间，右手滑过她平坦腹部往下溜进已经湿润的胯间。她的湿润引诱他滑入指头，推入到里，抽出撩起蒂口的湿润，一波一波，她抽搐的身体随着他指尖的推送慢慢迷醉、轻轻呻吟，让他很亢奋。 他又提起她的臀部，脱下她的内裤，她沉醉的半眯着眼，看他优雅的脱下自己衣物，赤裸的胸膛又再一次的拥抱她，她卷入他深情的怀里，义无反顾的享受他的吻。 他慢慢滑下，灼热的双唇捧着她丰满的乳尖用力吸吮，轻咬的触感让她激动的、感动的下意识握住抵着大腿那具硬挺搓揉着，她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带着低吼的快感，全身的血液窜动的很快，大腿间似乎越来越湿。 突然他劈开她的双腿，半跪在吧台前，乌黑的发丝埋入她双腿间，舌尖在汨出湿润的地带舔舐，一圈又一圈，像要将她融化般的深入她密地里搅弄，她激动的扭动腰肢，发出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呢喃。 禁不住指尖和舌尖的围剿，她呼喊出声，不断摆动蛇腰，臀间汨出孳孳声，似乎让他更亢奋，他的手劲一抵到底，在她深处搅弄，她撑大眼，看着陶醉的他，伸长舌头舔着自己双腿间的肌肤，羞红着脸不断呼喊。 他站了起来，抱住不断发出低吟的娇躯，一阵狂吻，放开她，再度将她双腿扳的大开，用力一次入底，两人同时叫出声。 「龙董……」她全身酥麻，不由得叫喊。 「你好美，我好爱你。」他吻着，下身激烈的抽刺，不管她的呼喊次次到底，让她身体不自主地在眼前曼妙摆动，他更是兴奋异常，不停抽动。 「嗯……啊……」 捧着她摇晃的双乳，他用力挺进，听着她亢奋的叫喊，他愈激雄壮。「叫啊！大声叫给我听。」 他用力往她身体穿刺，像要将她刺穿一般，她在稳固的吧台上不断的颤抖、呼喊、扭动…… 「龙董，我受不了了……不要了……」她的身体已经快被他雄壮的躯干溶化了。 「我还没到。」他专注道。将她双腿都放在吧台上，他们都可以看见彼此的交合，他慢慢地抽出自己，全然抽出，喘着气，赫然一推到底，她呼喊出声，快感迅速蔓延全身，他跟着也抵不住高氵朝浇灌被融化。 …………………………………………………………………………… (简) 赖斯祈开上高速公路，被龙建渠搂紧的花纹玲依在他怀里不安问：「我们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他心里有底，但她想去哪里他都愿意带她去。 「我该回去了，可以送我回去吗？」公公回家要是没看见她又要发神经。她想从他怀里坐直，却又被他压了回去，好像怕她逃走。 「那就回家去吧，斯祈。」龙建渠下令，赖斯祈淡淡应了声，一直往前开。 到了市区又是满街霓虹广告牌，这根本不是她住的市区，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回去被监视，暂时出来透透气也好，龙建渠跟赖斯祈也不会将她卖了，何况她也卖不了几块钱，除了龙建渠这种有钱没地方花的人，哪还有哪个笨蛋愿意用两亿买女人一个晚上，又不是跟白花花的钱过意不去。 赖斯祈将车子开进一栋高级大厦里，驶进地下停车场，将车子停在地下二楼的停车格上，赖斯祈下车帮花纹玲开车门。龙建渠也提了公文包走下车。 「龙董我先回去了。」赖斯祈说。 花纹玲看赖斯祈拿出公文包，用遥控器打开旁边另一部黑色轿车车门。 这是哪里的停车场？花纹玲满心疑惑，不会又是哪家高级饭店？赖斯祈坐进车里发动车子，龙建渠拉着她往前方走，两人十指交握走进电梯。 「这是哪里？」她忍不住问。 「我家。」他按下十八楼。 「你家？」不会吧！他带她回家？他说的话都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带她回家，令她十分讶异。 「这么怀疑，你的口气好像很不相信我。」龙建渠握紧她的手，对她深情而笑。 电梯到达十八楼，龙建渠用卡片按了几个数字，打开门客厅灯火通明，她以为有人在家，可是并没看见谁出来迎接他。 龙建渠拿公文包进去，她站在客厅环顾，屋里精致的装潢相当简洁，像一般家庭，只是坪数相当大，却整理的一尘不染，茶几像镜面般光亮，所有的东西井然有序，像样品屋一样，比较不同的，墙上连一幅画都没有，一面大墙上的橱柜放满各式各样的酒类，玲琅满目，酒柜前方是座设计的相当优雅的圆弧形小吧台。她走过去…… 看来他真爱酒，收集这么多，几乎都没喝过，单单威士忌就有一大排，各种厂牌── 「白兰地、龙舌兰……」她指着玻璃橱喃喃，好奇打开橱柜，拿了一瓶仍密封的绿色罐子，「哇，1978……」她惊讶的放回去。 「在研究我的酒？」龙建渠换了轻便衣服，笑咪咪走出来。 她笑问：「你喜欢喝酒？」 「我喜欢收集酒，并不代表我喜欢喝酒。」笑着走过去她身边，打开酒柜下面拿出玻璃杯跟摇杯，「调杯酒给你喝，很好喝的。」 他在吧台下的小冰箱拿了一罐柳橙汁，还有柠檬汁，加上一些伏特加，花纹玲坐在高脚椅上，看他优雅从底下柜子拿了两瓶液体倒入摇杯，但量都不是很多，看来是柳橙汁酒，鲜黄色泽相当高雅。 「喝看看。」他笑眯眼，对自己手艺相当有自信。 她啜了一口。「嗯，很好喝。」淡淡的伏特加盖过柳橙跟柠檬的酸味，却让柳橙香气更浓郁。「你刚才又加了什么？」 他为自己倒了杯伏特加开心的啜着。「不跟你说，喜欢我以后调给你喝就可以了。」 「调酒不都这几种花样，还能变出什么名堂。」为他的小气，她耍着脾气翻他白眼。 「每个人调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我多加了一种独特的味道，难道你没喝出来。」脸上笑意很浓，感觉不是很正经，好像在戏弄她。 她故意看看酒杯，装胡涂，「是唷？喝不出来耶。」 「没喝到我的爱心味？」他咯咯笑开，沾着伏特加的唇滑到她唇畔舔她的滋味。真香。 「没有。」她笑得缩缩头。有点痒。 「没有，我喂你就有了。」像开玩笑。 他突然一饮而尽她酒杯里剩下的调酒，含着吻了她，让口中的液体流进她嘴里，伸长舌头与她分享这道酸甜气味。 「喝到了吗？」他吻着她问，眼神充满情欲。 「嗯。」她逐渐迷醉在他忽浅忽深的吻里。 刚才握住酒杯冰凉的手撩起她的衣摆，探进衣服里摩娑，她稍稍一缩，很快适应他掌心的温度，让他揉捏着胸部，下腹一股温热燃起。 手劲不重不轻，感觉很迷人，她像他那样也抱住他，痴迷的互相勾着舌尖狂吻着对方，呼吸变得沉重。 「你家没有别人吧？」她担心两人亲热被看见。 「担心什么？」他突然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稳固的吧台上。 「你要做什么？」坐高的她赫然一惊，坐上去与他同高，驾着他的肩膀忐忑问。 他贼贼笑开，不经意撩起她的上衣从头顶脱下。「在这里亲热啊。」 「不要在吧台上嘛！」她显得惊讶，娇声说。 他不理，顾自伸手解开她牛仔裤的钮扣，提起她的臀让裤管滑下来，舌头不断堵着她的话，塞在她嘴里撩着，她只是闷哼着说不出一点声音，也离不开他温柔的肩膀和芬芳的唇齿。 他扳开她双腿，站在她双腿间，右手滑过她平坦腹部往下溜进已经湿润的胯间。她的湿润引诱他滑入指头，推入到里，抽出撩起蒂口的湿润，一波一波，她抽搐的身体随着他指尖的推送慢慢迷醉、轻轻呻吟，让他很亢奋。 他又提起她的臀部，脱下她的内裤，她沉醉的半眯着眼，看他优雅的脱下自己衣物，赤裸的胸膛又再一次的拥抱她，她卷入他深情的怀里，义无反顾的享受他的吻。 他慢慢滑下，灼热的双唇捧着她丰满的乳尖用力吸吮，轻咬的触感让她激动的、感动的下意识握住抵着大腿那具硬挺搓揉着，她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带着低吼的快感，全身的血液窜动的很快，大腿间似乎越来越湿。 突然他劈开她的双腿，半跪在吧台前，乌黑的发丝埋入她双腿间，舌尖在汨出湿润的地带舔舐，一圈又一圈，像要将她融化般的深入她密地里搅弄，她激动的扭动腰肢，发出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呢喃。 禁不住指尖和舌尖的围剿，她呼喊出声，不断摆动蛇腰，臀间汨出孳孳声，似乎让他更亢奋，他的手劲一抵到底，在她深处搅弄，她撑大眼，看着陶醉的他，伸长舌头舔着自己双腿间的肌肤，羞红着脸不断呼喊。 他站了起来，抱住不断发出低吟的娇躯，一阵狂吻，放开她，再度将她双腿扳的大开，用力一次入底，两人同时叫出声。 「龙董……」她全身酥麻，不由得叫喊。 「你好美，我好爱你。」他吻着，下身激烈的抽刺，不管她的呼喊次次到底，让她身体不自主地在眼前曼妙摆动，他更是兴奋异常，不停抽动。 「嗯……啊……」 捧着她摇晃的双乳，他用力挺进，听着她亢奋的叫喊，他愈激雄壮。「叫啊！大声叫给我听。」 他用力往她身体穿刺，像要将她刺穿一般，她在稳固的吧台上不断的颤抖、呼喊、扭动…… 「龙董，我受不了了……不要了……」她的身体已经快被他雄壮的躯干溶化了。 「我还没到。」他专注道。将她双腿都放在吧台上，他们都可以看见彼此的交合，他慢慢地抽出自己，全然抽出，喘着气，赫然一推到底，她呼喊出声，快感迅速蔓延全身，他跟着也抵不住高氵朝浇灌被融化。 59 释放的冲动(H) (繁) 「家里没东西吃，我们出去，我好饿。」汗水淋漓，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捡起她的衣服。 她环顾四周，装潢雅致的客厅井然有序，茶几、桌面或柜子上皆无陈列物品，每样家俱都擦得光洁无比，她不禁思忖，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爱乾净。 「你自己住？」她认为如此，不然他怎敢大辣辣在吧台上做爱，要是有人突然回来怎办？ 「现在是。」他用暧昧的眼神笑嘻嘻地回答她，将衣物逐一穿上。 「现在是？什麽意思？」她不解。难道以前不是？ 「我不希望一直这样，希望很快不是，一个人住很寂寞，就像鸳鸯无法离群索居一样。」他柔声说着，目光炯然盯着她瞧，好像在引导她搬过来陪他住。 穿好衣服，花纹玲去他的浴室盥洗，乾净的浴室只有一副牙刷，还有他的刮胡刀，并没有任何女性用品，他的确只有一个人住。 从家里走出来他没有开车，牵着她走出大厦，越过马路，他住的商业区马路旁就有好几家餐馆。她想，他搞不好晚餐都在这些地方打点，看起来相当方便。 「想吃什麽，这里有义大利、西餐厅、牛排馆，走进去那条街有间经济实惠的海产店，老板的快炒功夫一流。」他指着前面几家店。 「你做主，吃什麽都好。」 後来他带她走进离大厦最近的那家义大利餐厅，餐後他们连袂出来，突然被一阵闪光灯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光线刺眼她眼睛眯了下，看见有人朝他们走来，龙建渠惊觉发生什麽事，赶紧牵着她掉头往後走，可是那些人却不死心跟上前。 「龙董事长，请问这位小姐是您女朋友吗？」两个人追着他问，像似杂志社的人。 「对不起！」龙建渠举起手挡住镜头，不让他们再度拍摄。 「龙董事长，听说您要在日本投资造船厂，这消息在业界有人影射，请问您是否要与藤冈造船会社合作。」 他冷拧着脸，快步牵着花纹玲走向马路，完全没听问题，脸色铁青招了计程车离去。坐进计程车花纹玲看他气呼呼的，不禁问：「那是谁啊？」 「八卦杂志的记者，真会跟，到哪都遇见，阴魂不散，不说也不行，不知是谁放消息的。」他生气说着，花纹玲看他火气变大不敢再多问。 他要计程车开一圈，再绕回他住的大厦。 绕一大圈回到家里，他的气总算平息了。 「要不要洗澡？」他拉着花纹玲走向房间，刚才紧绷着的脸总算露出笑容。 「我该回去了。」其实刚刚在外面她就要说，但看他心情不好没敢提。 「你忍心丢下我？明天我们出去走走，晚上住这里陪我。」他柔声软语。 「你明天不用上班？」她惊讶。 「明天星期六，我休自己一天假，你陪我到处走走，我们上山赏花还是钓鱼。」 「可是我没衣服换洗。」她拉拉衣摆，留下来明天还得穿这套衣服。 他想了一下，笑着说：「这还不简单，洗完澡先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洗完烘乾，明天就可以穿了。只是，那台洗衣机我很少用，都是佣人洗床单时才用，我不会操作，你自己去看看。」他咯咯笑。 「可是……」她仍在犹豫，「衣服全洗了，我等一下穿什麽？」 「不要穿了，我们去洗澡。」他开心的帮她撩起衣服，刚才的坏心情全然不见。 「啊……」被他的举动吓一跳，她花容大变，衣服从她头顶再次被脱下来，看他是脱上瘾，连动作都变矫健了。 「等一下你先穿我的衣服套着，自己去柜子找。」笑嘻嘻地脱光自己衣服拉她走进浴室，心情比从外面回来时好上百倍。 她跟着走进浴室，他打开水龙头打开一个罐子舀下一瓢粉末，水赫然变成粉橘色，然後随着水加多慢慢化开逐渐变淡。 浴室蒸气氤氲。 「那是什麽？」她问，走过去试试水温。 「日本买回来的温泉粉，泡起来很舒服，可以消除疲劳，有淡淡的橘子味，闻起来很清爽。」他将罐子凑到她鼻子底下让她嗅一嗅。 「你喜欢这种味道？」酸酸甜甜的，这应该是女人喜欢的才对。 他顿了下。他没特别喜欢，当初买了很多味道的温泉粉，没想太多。但她喜欢他会很高兴。喜孜孜拉扯了一下她胸前乳尖，打趣说：「我比较喜欢跟你做爱。」 说得这麽坦白，害她被蒸气醺红的脸颊更红润。「可以下水去了吗？」她想赶快下浴池，将身体埋在水中，免得他眼巴巴一直看着她一丝不挂，看得她害起臊来。 「当然可以。」他试试水温，抱起她，让她吃惊的惊呼，然後跨下水中，让她坐在他大腿上，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勃起的地方就触着她大腿，好像在挑战彼此意志的极限。 他拿起水瓢往她身上泼水，温度宜人的水温让她肌肤变得光滑粉嫩。她也往他身上泼水，两个人赫然像小孩子玩起水来。 「你的浴缸很大，挺浪费水的。」身体轻飘飘的，快浮上水面。 「不常用，平常只淋浴，男人嘛，洗澡很简单，但是今天我想跟你一起洗，泡泡澡，我下个月要去日本跟我一起去。」他用温水戳着她手臂肌肤说。 「喔……」她想起来，笑着问：「刚才那记者问，你要去日本开造船厂是不是。」 「怎麽？对船有兴趣？以後我造一艘送你，就叫做……梦蝶号！」他思索一会。 「不要！」她噘嘴装生气。 「那叫花花号好了。」他大笑。 她用白眼瞪他。 「好啦，不笑了，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他收敛起笑脸，捉着她的手握住他下体上下快速抽动，他迷蒙着眼低呼出身体的感觉，灵魂好像要出窍那般神往。 她手部的动作轻轻柔柔，上上下下，每一次来回都触动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身体抽搐着，呼吸急促起来，体内有股冲动想释放……他突然按下她的头，挺起臀部让她含住他，霎时激烈的触感血液更快在身体流窜，爆发之前，他抱起她，让她纤长的腿勾着他的腰身，埋入她体内，两人同时扭摆起臀部，快速抽动，她低喊，他忍不住爆发也低吼释放浑身情慾。 放下她，他结实胸膛满足的喘着气，「好舒服的感觉，以後我想常常跟你做这件事，让我拥有你。」 「我也喜欢……」她羞涩的埋入他怀里，他用温水轻柔戳着她背部的感觉很幸福，就像稚嫩的婴儿浸淫在温暖子宫里那般安然宁静。 ……………………………………………………………………………… (简) 「家里没东西吃，我们出去，我好饿。」汗水淋漓，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捡起她的衣服。 她环顾四周，装潢雅致的客厅井然有序，茶几、桌面或柜子上皆无陈列物品，每样家具都擦得光洁无比，她不禁思忖，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爱干净。 「你自己住？」她认为如此，不然他怎敢大辣辣在吧台上做爱，要是有人突然回来怎办？ 「现在是。」他用暧昧的眼神笑嘻嘻地回答她，将衣物逐一穿上。 「现在是？什么意思？」她不解。难道以前不是？ 「我不希望一直这样，希望很快不是，一个人住很寂寞，就像鸳鸯无法离群索居一样。」他柔声说着，目光炯然盯着她瞧，好像在引导她搬过来陪他住。 穿好衣服，花纹玲去他的浴室盥洗，干净的浴室只有一副牙刷，还有他的刮胡刀，并没有任何女性用品，他的确只有一个人住。 从家里走出来他没有开车，牵着她走出大厦，越过马路，他住的商业区马路旁就有好几家餐馆。她想，他搞不好晚餐都在这些地方打点，看起来相当方便。 「想吃什么，这里有意大利、西餐厅、牛排馆，走进去那条街有间经济实惠的海产店，老板的快炒功夫一流。」他指着前面几家店。 「你做主，吃什么都好。」 后来他带她走进离大厦最近的那家意大利餐厅，餐后他们连袂出来，突然被一阵闪光灯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光线刺眼她眼睛眯了下，看见有人朝他们走来，龙建渠惊觉发生什么事，赶紧牵着她掉头往后走，可是那些人却不死心跟上前。 「龙董事长，请问这位小姐是您女朋友吗？」两个人追着他问，像似杂志社的人。 「对不起！」龙建渠举起手挡住镜头，不让他们再度拍摄。 「龙董事长，听说您要在日本投资造船厂，这消息在业界有人影射，请问您是否要与藤冈造船会社合作。」 他冷拧着脸，快步牵着花纹玲走向马路，完全没听问题，脸色铁青招了出租车离去。坐进出租车花纹玲看他气呼呼的，不禁问：「那是谁啊？」 「八卦杂志的记者，真会跟，到哪都遇见，阴魂不散，不说也不行，不知是谁放消息的。」他生气说着，花纹玲看他火气变大不敢再多问。 他要出租车开一圈，再绕回他住的大厦。 绕一大圈回到家里，他的气总算平息了。 「要不要洗澡？」他拉着花纹玲走向房间，刚才紧绷着的脸总算露出笑容。 「我该回去了。」其实刚刚在外面她就要说，但看他心情不好没敢提。 「你忍心丢下我？明天我们出去走走，晚上住这里陪我。」他柔声软语。 「你明天不用上班？」她惊讶。 「明天星期六，我休自己一天假，你陪我到处走走，我们上山赏花还是钓鱼。」 「可是我没衣服换洗。」她拉拉衣摆，留下来明天还得穿这套衣服。 他想了一下，笑着说：「这还不简单，洗完澡先将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洗完烘干，明天就可以穿了。只是，那台洗衣机我很少用，都是佣人洗床单时才用，我不会操作，你自己去看看。」他咯咯笑。 「可是……」她仍在犹豫，「衣服全洗了，我等一下穿什么？」 「不要穿了，我们去洗澡。」他开心的帮她撩起衣服，刚才的坏心情全然不见。 「啊……」被他的举动吓一跳，她花容大变，衣服从她头顶再次被脱下来，看他是脱上瘾，连动作都变矫健了。 「等一下你先穿我的衣服套着，自己去柜子找。」笑嘻嘻地脱光自己衣服拉她走进浴室，心情比从外面回来时好上百倍。 她跟着走进浴室，他打开水龙头打开一个罐子舀下一瓢粉末，水赫然变成粉橘色，然后随着水加多慢慢化开逐渐变淡。 浴室蒸气氤氲。 「那是什么？」她问，走过去试试水温。 「日本买回来的温泉粉，泡起来很舒服，可以消除疲劳，有淡淡的橘子味，闻起来很清爽。」他将罐子凑到她鼻子底下让她嗅一嗅。 「你喜欢这种味道？」酸酸甜甜的，这应该是女人喜欢的才对。 他顿了下。他没特别喜欢，当初买了很多味道的温泉粉，没想太多。但她喜欢他会很高兴。喜孜孜拉扯了一下她胸前乳尖，打趣说：「我比较喜欢跟你做爱。」 说得这么坦白，害她被蒸气醺红的脸颊更红润。「可以下水去了吗？」她想赶快下浴池，将身体埋在水中，免得他眼巴巴一直看着她一丝不挂，看得她害起臊来。 「当然可以。」他试试水温，抱起她，让她吃惊的惊呼，然后跨下水中，让她坐在他大腿上，这种感觉很奇怪，他勃起的地方就触着她大腿，好像在挑战彼此意志的极限。 他拿起水瓢往她身上泼水，温度宜人的水温让她肌肤变得光滑粉嫩。她也往他身上泼水，两个人赫然像小孩子玩起水来。 「你的浴缸很大，挺浪费水的。」身体轻飘飘的，快浮上水面。 「不常用，平常只淋浴，男人嘛，洗澡很简单，但是今天我想跟你一起洗，泡泡澡，我下个月要去日本跟我一起去。」他用温水戳着她手臂肌肤说。 「喔……」她想起来，笑着问：「刚才那记者问，你要去日本开造船厂是不是。」 「怎么？对船有兴趣？以后我造一艘送你，就叫做……梦蝶号！」他思索一会。 「不要！」她噘嘴装生气。 「那叫花花号好了。」他大笑。 她用白眼瞪他。 「好啦，不笑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他收敛起笑脸，捉着她的手握住他下体上下快速抽动，他迷蒙着眼低呼出身体的感觉，灵魂好像要出窍那般神往。 她手部的动作轻轻柔柔，上上下下，每一次来回都触动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身体抽搐着，呼吸急促起来，体内有股冲动想释放……他突然按下她的头，挺起臀部让她含住他，霎时激烈的触感血液更快在身体流窜，爆发之前，他抱起她，让她纤长的腿勾着他的腰身，埋入她体内，两人同时扭摆起臀部，快速抽动，她低喊，他忍不住爆发也低吼释放浑身情欲。 放下她，他结实胸膛满足的喘着气，「好舒服的感觉，以后我想常常跟你做这件事，让我拥有你。」 「我也喜欢……」她羞涩的埋入他怀里，他用温水轻柔戳着她背部的感觉很幸福，就像稚嫩的婴儿浸淫在温暖子宫里那般安然宁静。 60 逢场作戏 (繁) 许居雄回到家气急败坏的甩下手上杂志，凶狠目光怒瞪花纹玲，「这是什麽？」 花纹玲瞄一眼八卦杂志，封面大大标题写着：『知名酒店副总夜宿钢铁大亨龙建渠豪宅』，旁边还有一列小字写着：『亿万富豪包养酒店名媛』 封面是龙建渠搂着她腰际两人亲密的从餐厅走出来的相片。就是那天……她愕然。她什麽时候也可以当上杂志的封面人物了，真是讽刺！ 她从不晓得龙建渠事业做得多大，大得杂志社对他有兴趣，她怎没意会到他是公众人物，而封面那标题大喇喇的刺痛着她，原来在他人眼中，她只不过是送往迎来的酒店小姐罢了，她竟然还想自己到底有多尊贵？ 「你给我解释，这是怎麽回事？」许居雄气得涨红脸。「原来那天一整晚没回家，就是去陪这个男人睡觉，我儿子屍骨未寒，你竟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我跟他在交往。」她淡定说，胸口绝望毅然。 「这种话你说得出口，平韬屍骨未寒你就打算跟人家跑了？」许居雄忍到极限。 「爸，我有我的人生要过。」她很想哭，现在她终於知道，「一日为娼，终生为娼」的道理。包养？谁包养她了？现在宁愿被指为寡妇！ 「可以，你出去！我当作没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媳妇，你给我出去，不要再踏进我许家的门。」 「我将孩子带走。」不要哭，她不许自己掉眼泪。她爱上他，才发觉自己的身分如此卑微，到头来什麽都不是。 「你凭什麽？他跟我们姓许，你出去，我绑不住你。」许居雄拉住她，不准她去他房里带走孙子。「既然留不住你，你就给我出去，我许家没有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媳妇。」 「爸──」花纹玲惊愕。 「你出去！」许居雄气得推她一把，气得眼睛发红，难过得不知该说些什麽。他自觉儿子死後对她疼爱有加，几乎将他当女儿看待，就是一心想她会不会感念跟他们的感情，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当他们的媳妇。 他太伤心了，他再怎麽疼她，都赢不过一个男人对她的诱惑！算了！他不想绑住她了。 花纹玲被许居雄的态度吓到不知如何，做错事的是她，她要怎麽解释，也无法否认已经爱上龙建渠。 「你给我出去。」气愤得跌坐在沙发上的许居雄再度严厉说出这句话，花纹玲再也忍不住泪水，让它发泄出来。 「爸，谢谢你跟妈这些年的照顾，我走了。」她难过的奔回房间，胡乱的塞了一只行李，拖着下楼。许居雄仍坐在沙发，看见她下楼故意将脸撇到一旁，气得不想跟她说话。 花纹玲定睛看他一会，擦去眼泪，「爸，你血压高别生气了，我走了，你跟妈好好照顾自己，也帮我好好翔翔，我走了，谢谢你跟妈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她不想惹他生气，却又无法否认心已系在龙建渠身上。这样离开她的心很痛，这里是她家，却又不是了。还是暂时先离开，别让他怒急攻心。 许居雄听见花纹玲车子开出去的声音，大声咆哮，「他妈的，我对你不够好是不是，求我都不会，说你不会再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会，白疼你了！」家里又少了一个人，许居雄伤心大哭，他只要说些让他安心的话就好了，但是她却真走了。 *** 酒店副总！包养酒店名媛！被这麽一写龙建渠面子挂不住，这些狗仔真厉害，什麽都挖得到，连他们的过去都可以写得一清二楚，好像怕他们忘了帮他们唤起记忆。 这几天几家报社看见杂志消息也紧追不舍。 「龙董事长，关於你跟花小姐的交往，请问……」记者一路跟随，对商场强人又是黄金单身汉的感情格外敏感。 「请别打扰，龙董事长赶着去开会。」赖斯祈阻挡记者，让随扈护送他上车。 一位记者穿过人墙，趁机问：「龙董事长是在酒店认识花小姐的吗？」 听见这问题龙建渠胸口一股气赫然上升，恼怒回答：「什麽酒店？酒店只是男人逢场作戏的地方，请你们节制，我只是生意人，不是供你们炒作八卦的公众人物！」 说完这席话，龙建渠铁青着脸坐上车，一肚子气无法发泄。不就是想逼他供出这次合并案的始末，何必拿感情的事情来逼他露口风，想到他气就难消。 *** 『酒店只是男人逢场作戏的地方。』当花纹玲在报纸看见这句话时心如刀割。「逢场作戏」原来龙建渠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她还以为他真心，原来是她自作多情！话又说回来，像龙建渠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钱有势，一表人才，怎会看上她这种酒店出身的酒店小姐。她异想天开的可笑！ 这一晚她狠狠的哭了一晚，隔天一早被电话声催醒。 「还在睡？」龙建渠问。 「嗯──」她充满鼻音说着。 听见她声音不对劲，龙建渠担心，「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绝口不提报上跟杂志的事。 她却满脑子都是昨天报纸上扎人的字句，她心纠结没有马上回答，忍下难过的心情说：「没事，只是还在睡。」没什麽好说了。 「晚上我过去接你，我们去洗温泉，明天……」龙建渠软语，想她可能看见报纸了，开始担忧。 「不用了龙董，你要是想逢场作戏酒店里小姐多得很，你随便找个伺候你吧，我花纹玲累了没那闲功夫，对不起！」她一口气说完昨晚想了一整晚的话，然後倏然将手机挂掉，眼泪却不自主的一直留下来。 真没用，哭什麽哭，当初进入酒店陪酒就该想像得到会有今天的局面，一天当酒店小姐，一辈子都洗不清这种污名……是污名吗？只有对他们那些自恃甚高的人才是，对她们只是一种平常得不得了的糊口职业，她没有他们那麽高尚，她只是退伍军人的女儿，一个赌鬼养的女儿，根本高攀不上他们那些趾高气昂的人。 套房里的手机继续响着，她哭了一阵子後，起床将它关掉，又回被子里，迷迷糊糊，哭哭停停，什麽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 (简) 许居雄回到家气急败坏的甩下手上杂志，凶狠目光怒瞪花纹玲，「这是什么？」 花纹玲瞄一眼八卦杂志，封面大大标题写着：『知名酒店副总夜宿钢铁大亨龙建渠豪宅』，旁边还有一列小字写着：『亿万富豪包养酒店名媛』 封面是龙建渠搂着她腰际两人亲密的从餐厅走出来的相片。就是那天……她愕然。她什么时候也可以当上杂志的封面人物了，真是讽刺！ 她从不晓得龙建渠事业做得多大，大得杂志社对他有兴趣，她怎没意会到他是公众人物，而封面那标题大喇喇的刺痛着她，原来在他人眼中，她只不过是送往迎来的酒店小姐罢了，她竟然还想自己到底有多尊贵？ 「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许居雄气得涨红脸。「原来那天一整晚没回家，就是去陪这个男人睡觉，我儿子尸骨未寒，你竟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我跟他在交往。」她淡定说，胸口绝望毅然。 「这种话你说得出口，平韬尸骨未寒你就打算跟人家跑了？」许居雄忍到极限。 「爸，我有我的人生要过。」她很想哭，现在她终于知道，「一日为娼，终生为娼」的道理。包养？谁包养她了？现在宁愿被指为寡妇！ 「可以，你出去！我当作没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媳妇，你给我出去，不要再踏进我许家的门。」 「我将孩子带走。」不要哭，她不许自己掉眼泪。她爱上他，才发觉自己的身分如此卑微，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你凭什么？他跟我们姓许，你出去，我绑不住你。」许居雄拉住她，不准她去他房里带走孙子。「既然留不住你，你就给我出去，我许家没有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媳妇。」 「爸──」花纹玲惊愕。 「你出去！」许居雄气得推她一把，气得眼睛发红，难过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自觉儿子死后对她疼爱有加，几乎将他当女儿看待，就是一心想她会不会感念跟他们的感情，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当他们的媳妇。 他太伤心了，他再怎么疼她，都赢不过一个男人对她的诱惑！算了！他不想绑住她了。 花纹玲被许居雄的态度吓到不知如何，做错事的是她，她要怎么解释，也无法否认已经爱上龙建渠。 「你给我出去。」气愤得跌坐在沙发上的许居雄再度严厉说出这句话，花纹玲再也忍不住泪水，让它发泄出来。 「爸，谢谢你跟妈这些年的照顾，我走了。」她难过的奔回房间，胡乱的塞了一只行李，拖着下楼。许居雄仍坐在沙发，看见她下楼故意将脸撇到一旁，气得不想跟她说话。 花纹玲定睛看他一会，擦去眼泪，「爸，你血压高别生气了，我走了，你跟妈好好照顾自己，也帮我好好翔翔，我走了，谢谢你跟妈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她不想惹他生气，却又无法否认心已系在龙建渠身上。这样离开她的心很痛，这里是她家，却又不是了。还是暂时先离开，别让他怒急攻心。 许居雄听见花纹玲车子开出去的声音，大声咆哮，「他妈的，我对你不够好是不是，求我都不会，说你不会再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会，白疼你了！」家里又少了一个人，许居雄伤心大哭，他只要说些让他安心的话就好了，但是她却真走了。 *** 酒店副总！包养酒店名媛！被这么一写龙建渠面子挂不住，这些狗仔真厉害，什么都挖得到，连他们的过去都可以写得一清二楚，好像怕他们忘了帮他们唤起记忆。 这几天几家报社看见杂志消息也紧追不舍。 「龙董事长，关于你跟花小姐的交往，请问……」记者一路跟随，对商场强人又是黄金单身汉的感情格外敏感。 「请别打扰，龙董事长赶着去开会。」赖斯祈阻挡记者，让随员护送他上车。 一位记者穿过人墙，趁机问：「龙董事长是在酒店认识花小姐的吗？」 听见这问题龙建渠胸口一股气赫然上升，恼怒回答：「什么酒店？酒店只是男人逢场作戏的地方，请你们节制，我只是生意人，不是供你们炒作八卦的公众人物！」 说完这席话，龙建渠铁青着脸坐上车，一肚子气无法发泄。不就是想逼他供出这次合并案的始末，何必拿感情的事情来逼他露口风，想到他气就难消。 *** 『酒店只是男人逢场作戏的地方。』当花纹玲在报纸看见这句话时心如刀割。「逢场作戏」原来龙建渠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她还以为他真心，原来是她自作多情！话又说回来，像龙建渠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钱有势，一表人才，怎会看上她这种酒店出身的酒店小姐。她异想天开的可笑！ 这一晚她狠狠的哭了一晚，隔天一早被电话声催醒。 「还在睡？」龙建渠问。 「嗯──」她充满鼻音说着。 听见她声音不对劲，龙建渠担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绝口不提报上跟杂志的事。 她却满脑子都是昨天报纸上扎人的字句，她心纠结没有马上回答，忍下难过的心情说：「没事，只是还在睡。」没什么好说了。 「晚上我过去接你，我们去洗温泉，明天……」龙建渠软语，想她可能看见报纸了，开始担忧。 「不用了龙董，你要是想逢场作戏酒店里小姐多得很，你随便找个伺候你吧，我花纹玲累了没那闲功夫，对不起！」她一口气说完昨晚想了一整晚的话，然后倏然将手机挂掉，眼泪却不自主的一直留下来。 真没用，哭什么哭，当初进入酒店陪酒就该想象得到会有今天的局面，一天当酒店小姐，一辈子都洗不清这种污名……是污名吗？只有对他们那些自恃甚高的人才是，对她们只是一种平常得不得了的糊口职业，她没有他们那么高尚，她只是退伍军人的女儿，一个赌鬼养的女儿，根本高攀不上他们那些趾高气昂的人。 套房里的手机继续响着，她哭了一阵子后，起床将它关掉，又回被子里，迷迷糊糊，哭哭停停，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61 媳妇的奸夫 (繁) 打了一百通电话，花纹玲的手机都是语音信箱，龙建渠再也忍不住。「斯祺，帮我备车，我要出去。」他在辨公室拨了内线电话。 「现在？可是……」赖斯祺确认，待会有客人来访。 「你现在马上连络，临时有事我要出去一趟。」龙建渠交代。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有事情打我手机。」整理好桌上档案，他急切起身，下楼时赖斯祺已经交代将车子开在龙耀大楼一楼大门口等他。 开上快速道路，龙建渠不放弃一直用免持听筒拨着电话，电话插拨完全没心情听，她的手机依然进入语音信箱，他心烦气躁。就为了他打发记者那些话跟他呕气？会不会太冤枉他了！心都掏给她了，难道她看不出来？ 将车停下许家门口，他想许居雄应该不至於将他撵出来，他屏气凝神按下门铃。 「找哪位？」门铃上的对讲机发出声音。 「你好，我是龙建渠，请问花小姐在吗？」他客气问。 「她不在。」一位听起来稍有年纪的女人回答。 「请问她什麽时候回来？」他背後突然响起铁门升起的声音，大门旁的铁门缓缓打开，车子开进车库，车子停妥後许居雄从车上走了出来。 「你来做什麽？」许居雄口气愠怒，瞪着龙建渠。 为了找花纹玲，龙建渠忍气吞声，「请问花小姐在不在？」 「什麽花小姐不花小姐，我们这里只有许太太没有花小姐，先生你找错地方了。」许居雄用鄙夷眼光怒视他，肚子里有股冲动想骂他是勾引他家媳妇的奸夫。 龙建渠吞下这口气。「我只想知道纹玲在不在？」 「你凭什麽？凭你有钱，还是勾引女人的手段高明？」 「许董事长你说这些话太过分了。」 「我没有说你过份，你反倒来指控我，你好像搞不清楚，你在勾引人妻。」 「纹玲的丈夫已经过世，你不可能牵制她一辈子。她还很年轻，需要有人照顾她。」「这是我家务事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许居雄气得想揍他一拳。 「我有话想跟她讲清楚，请你让我见她一面。」龙建渠压低身段。 许居雄冷眼打量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才不屑。他哼了一声说：「我以为我将她赶出去，她会去投靠你，原来她还没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你……」龙建渠按捺不住，握起拳头想揍他，可是他没那麽冲动，很快将拳头放下。 「怎样不敢打？」许居雄睨笑。 龙建渠没心情跟这种人没完没了，回瞪他一眼，走回车子，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看他车子开走，许居雄却开始担忧起来。那ㄚ头竟然没去找她，让他找来，昨天看她那副样子不会死给他看吧？ 许居雄很担心，心急如焚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电话，却进入语音信箱。 他又拨了市内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躺在床上，一天都没进食的花纹玲看见是许居雄门号，赶快接起来。 听见声音知道她还活着，还在气头上的许居雄半个字都没哼就将电话挂掉。 「在家……」他笑在心里，略微气消了。 *** 花纹玲几天没出门，也不想出门，没开电视，不敢看新闻，整星期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这天傍晚套房的电铃声响起，她纳闷，以为是许居雄夫妇找来了，赶紧去开门，开门却看见赖斯祺站在门外，她心情突然一震，几天的消沉，像是看见希望。她仔细瞄门缝外，却没看见龙建渠，她赫然感到失望。 「他没来。」赖斯祺盯着她变化的表情说。 她打开门栓让他进来。 「随便坐。」她的套房很小，她有气无力的指着一旁的沙发椅。 赖斯祺不晓得自己为何要来这一趟，是放心不下她呢？还是想来帮龙建渠解释？还是另有目的？ 她瘦了，苍白的脸色显得十分羸弱，像风一吹即倒的小白花，被摧残的形销骨立，令人不禁垂怜。 「对不起，只有白开水。」她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这几天她大门不出，大多靠白开水度日，套房里的冰箱早空的。 「没关系。」赖斯祈握着那杯水，心情忐忑。 「有什麽事吗？」她慵慵懒懒的坐在床上，满脸倦容，像似生病的样子。 赖斯祺怔怔的看着她，表面上他可以否认，但内心却无法欺骗自己，当年许平韬结婚，他看见花纹玲即惊为天人，他很羡慕也很忌妒。 前几天听龙建渠说她被逐出家门，他十分担忧，为何担忧他并不想多做联想，他相信自己有健全的心态，基於道义，他都希望最好兄弟最爱的遗孀，能获得幸福，如此他相信她丈夫在天之灵也能瞑目，而非在许家虚掷青春。 他倒吸口气，不让她娇弱的神态让心情产生太多回响。「龙董很担心你，这几天他情绪很糟，几乎没心情办公，一直问我有没有办法找到你，我不敢说。」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这里？」她淡淡说，好像外面世界的事都已跟她无关。 「许妈妈告诉我的。」他去许家佯装找她，许家没人知道他现正为龙建渠做事，也就毫无戒心。 「龙董叫你来找我？」她问，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希望是的，是他。 「嗯，他交代我，如果看见你，对你说跟他联络，他有话要说。」 花纹玲听闻轻笑几声，这是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却笑得一点都不开心，像在讥笑他。「你真的很尽忠职守，龙董真会用人，你好像不止帮他打理事业，还帮他找女人。」 「花小姐不要误会，我跟平韬交情匪浅，像亲兄弟，他当时追求你的事情都跟我一清二楚的说过，跟你结婚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他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他，或他不能再爱你，他都希望你身边有个爱你的男人照顾你，我想，这个人或许会是龙董。」他连忙解释。 听见这席不曾听过的遗言，她眼泪不能克制的流下，然而这一切却这麽快成谶，意外来得太快几乎让她措手不及，那段幸福太短暂了，短得记忆里保存的寥寥无几，每段回忆都令人舍不得忘怀。 为何要来勾起她这些回忆，看她还不够痛苦吗？ 「花小姐。」赖斯祺抽起茶几上的面纸递给她。 「我想静一静。」她说，擦了擦眼泪。 赖斯祺很想继续安慰她，但他听懂这是逐客令。「我能不能告诉龙董你的住处，他很担心你。」 「不需要告诉他了，我们以後不会再见面了。」她想，他们并不适合。 ………………………………………………………………………………………… (简) 打了一百通电话，花纹玲的手机都是语音信箱，龙建渠再也忍不住。「斯祺，帮我备车，我要出去。」他在辨公室拨了内线电话。 「现在？可是……」赖斯祺确认，待会有客人来访。 「你现在马上连络，临时有事我要出去一趟。」龙建渠交代。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有事情打我手机。」整理好桌上档案，他急切起身，下楼时赖斯祺已经交代将车子开在龙耀大楼一楼大门口等他。 开上快速道路，龙建渠不放弃一直用免持听筒拨着电话，电话插拨完全没心情听，她的手机依然进入语音信箱，他心烦气躁。就为了他打发记者那些话跟他呕气？会不会太冤枉他了！心都掏给她了，难道她看不出来？ 将车停下许家门口，他想许居雄应该不至于将他撵出来，他屏气凝神按下门铃。 「找哪位？」门铃上的对讲机发出声音。 「你好，我是龙建渠，请问花小姐在吗？」他客气问。 「她不在。」一位听起来稍有年纪的女人回答。 「请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他背后突然响起铁门升起的声音，大门旁的铁门缓缓打开，车子开进车库，车子停妥后许居雄从车上走了出来。 「你来做什么？」许居雄口气愠怒，瞪着龙建渠。 为了找花纹玲，龙建渠忍气吞声，「请问花小姐在不在？」 「什么花小姐不花小姐，我们这里只有许太太没有花小姐，先生你找错地方了。」许居雄用鄙夷眼光怒视他，肚子里有股冲动想骂他是勾引他家媳妇的奸夫。 龙建渠吞下这口气。「我只想知道纹玲在不在？」 「你凭什么？凭你有钱，还是勾引女人的手段高明？」 「许董事长你说这些话太过分了。」 「我没有说你过份，你反倒来指控我，你好像搞不清楚，你在勾引人妻。」 「纹玲的丈夫已经过世，你不可能牵制她一辈子。她还很年轻，需要有人照顾她。」「这是我家务事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许居雄气得想揍他一拳。 「我有话想跟她讲清楚，请你让我见她一面。」龙建渠压低身段。 许居雄冷眼打量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才不屑。他哼了一声说：「我以为我将她赶出去，她会去投靠你，原来她还没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你……」龙建渠按捺不住，握起拳头想揍他，可是他没那么冲动，很快将拳头放下。 「怎样不敢打？」许居雄睨笑。 龙建渠没心情跟这种人没完没了，回瞪他一眼，走回车子，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看他车子开走，许居雄却开始担忧起来。那ㄚ头竟然没去找她，让他找来，昨天看她那副样子不会死给他看吧？ 许居雄很担心，心急如焚的从口袋掏出手机打电话，却进入语音信箱。 他又拨了市内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躺在床上，一天都没进食的花纹玲看见是许居雄门号，赶快接起来。 听见声音知道她还活着，还在气头上的许居雄半个字都没哼就将电话挂掉。 「在家……」他笑在心里，略微气消了。 *** 花纹玲几天没出门，也不想出门，没开电视，不敢看新闻，整星期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这天傍晚套房的电铃声响起，她纳闷，以为是许居雄夫妇找来了，赶紧去开门，开门却看见赖斯祺站在门外，她心情突然一震，几天的消沉，像是看见希望。她仔细瞄门缝外，却没看见龙建渠，她赫然感到失望。 「他没来。」赖斯祺盯着她变化的表情说。 她打开门栓让他进来。 「随便坐。」她的套房很小，她有气无力的指着一旁的沙发椅。 赖斯祺不晓得自己为何要来这一趟，是放心不下她呢？还是想来帮龙建渠解释？还是另有目的？ 她瘦了，苍白的脸色显得十分羸弱，像风一吹即倒的小白花，被摧残的形销骨立，令人不禁垂怜。 「对不起，只有白开水。」她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这几天她大门不出，大多靠白开水度日，套房里的冰箱早空的。 「没关系。」赖斯祈握着那杯水，心情忐忑。 「有什么事吗？」她慵慵懒懒的坐在床上，满脸倦容，像似生病的样子。 赖斯祺怔怔的看着她，表面上他可以否认，但内心却无法欺骗自己，当年许平韬结婚，他看见花纹玲即惊为天人，他很羡慕也很忌妒。 前几天听龙建渠说她被逐出家门，他十分担忧，为何担忧他并不想多做联想，他相信自己有健全的心态，基于道义，他都希望最好兄弟最爱的遗孀，能获得幸福，如此他相信她丈夫在天之灵也能瞑目，而非在许家虚掷青春。 他倒吸口气，不让她娇弱的神态让心情产生太多回响。「龙董很担心你，这几天他情绪很糟，几乎没心情办公，一直问我有没有办法找到你，我不敢说。」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淡淡说，好像外面世界的事都已跟她无关。 「许妈妈告诉我的。」他去许家佯装找她，许家没人知道他现正为龙建渠做事，也就毫无戒心。 「龙董叫你来找我？」她问，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希望是的，是他。 「嗯，他交代我，如果看见你，对你说跟他联络，他有话要说。」 花纹玲听闻轻笑几声，这是她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却笑得一点都不开心，像在讥笑他。「你真的很尽忠职守，龙董真会用人，你好像不止帮他打理事业，还帮他找女人。」 「花小姐不要误会，我跟平韬交情匪浅，像亲兄弟，他当时追求你的事情都跟我一清二楚的说过，跟你结婚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他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他，或他不能再爱你，他都希望你身边有个爱你的男人照顾你，我想，这个人或许会是龙董。」他连忙解释。 听见这席不曾听过的遗言，她眼泪不能克制的流下，然而这一切却这么快成谶，意外来得太快几乎让她措手不及，那段幸福太短暂了，短得记忆里保存的寥寥无几，每段回忆都令人舍不得忘怀。 为何要来勾起她这些回忆，看她还不够痛苦吗？ 「花小姐。」赖斯祺抽起茶几上的面纸递给她。 「我想静一静。」她说，擦了擦眼泪。 赖斯祺很想继续安慰她，但他听懂这是逐客令。「我能不能告诉龙董你的住处，他很担心你。」 「不需要告诉他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她想，他们并不适合。 62 复燃的眷恋 (繁) 只要愿意任何的创伤都可以被时间疗癒，即使无法平复，也还有一种情绪叫做伪装。 花纹玲一直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像一只披着彩衣的蝴蝶，别人只看见美丽的外表，而忽略那一层看不见的脆弱。 离开许家，逃开龙建渠的追求，拥有美丽外衣，花纹玲依然翩然起舞。 这个世界本既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喜、得、失而忘记转动。 但，龙建渠不见得如此。 *** 「叩叩──」 听见敲门声，龙建渠望一眼门扉，赖斯祈走进来，毕恭毕敬说：「龙董，我已联络好聚阳的吴总，他说明天晚上在北门花恋蝶酒店再详谈合约细节。」 听见「酒店」两字，龙建渠扬眉瞅一眼赖斯祈，臭着脸，没停下手边工作，不以为然说：「为什麽又要去酒店谈事情，这些人真是的，谈生意就爱往酒店，你没告诉他们我不喜欢去酒店谈事情吗？」 赖斯祈不好意思说，吴总想藉此讨好他，以达成合作协定。总之这是对方的安排，他也提醒过对方，最好别去酒店谈公事，这点龙董有些反感。可是对方似乎认为酒店好谈事，也跟赖斯祈告知为何选那间酒店的因素，因此赖斯祈没有再推辞。 但自此花纹玲事件後，龙建渠似乎相当排斥酒店。 「还是我去跟他们说，换个地方餐叙。」赖斯祈说。他想，人与人间是种缘分，而缘分本身是一种选择，缘深缘浅，冥冥中注定。所以，不需要多说的话，他并不想多言。 「算了，你说叫什麽酒店的？」他幽幽叹口气，将签呈阖上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本签呈摊开，显得十分忙碌。 「花恋蝶！在北门附近，我也没听过，好像最近才开业。」赖斯祈淡淡说。 「喔。」听见店名龙建渠不自觉怔了下，抬起头看着赖斯祈。很耳熟的店名，又是花又是蝶的，浅意识里他又想起花纹玲，他记得她在圣路易酒店的花名叫「梦蝶」──花梦蝶。梦蝶、梦蝶，这只蝴蝶还挺会飞的，像梦一样，醒来就飞得不见踪影。 他暗地又叹口气，几个月了，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 「龙董──」龙建渠的凯迪拉克一停在酒店门口，即有人几个人迎上前。 下车看见熟面孔，龙建渠冷冽的脸马上出现生硬的商业笑容，「吴总，幸会，幸会！」他身边还跟着几位专员和经理。陪同龙建渠的除了赖斯祈还有业务经理和采购经理。 「龙董愿意赏光，吴某备感荣幸。听说这里的小姐个个年轻漂亮，厨师厨艺也是一流，不知是不是？」 龙建渠咧咧笑容，走进酒店豪华门面内他无感的敷衍几句，「是很豪华，看起来也蛮气派，厨师手艺待会就知道了。」 几位长像甜美的领台都看见刚才的豪华轿车，心里有数下车这位仪表非凡的男性不是等闲之辈，争相领他进包厢，可是龙建渠迳自走着，穿得火辣的新式旗袍女郎他一眼都没瞧。 「龙董，这里你没来过？」走在旁边约莫五十岁的吴总裁莫名问。 龙建渠转头铁着脸，略为愠色，「为什麽我非来过不可？」他根本不喜欢上酒店谈公事。 吴总裁被他表情吓得怔住，担心赶走财神，赶紧解释，「我以为这家店是你朋友开的，你应该来过。」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吴总猜测，看样子他们分手了？ 「什麽朋友，吴总裁你在说什麽？我哪有开酒店的朋友！」龙建渠的气终於升上来，走进包厢一脸铁青。 「不是我说笑，这里是以前圣路易酒店的副总花纹玲出来开的，难道龙董不知道？」吴总裁蓦然发现可能下错棋。 龙建渠惊讶，脸色更沉重。 『花恋蝶』他早该想到……不！很难联想，她会自己出来经营酒店？她不是很介意别人将她当酒店小姐，怎又自己做起这种生意。她就在这里？突然听见这消息他心头上原本淡化的眷恋，现在又像一团墨水晕开，弄得他混沌难安。 他不可能轻忽这个消息，十个月魂牵梦系都找不到她，以为她在他生活中蒸发，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只是避不见面。 翌日，成天坐立难安，天一黑，龙建渠再也按捺不住，驱车前往「花恋蝶」酒店。 「我要找花纹玲花小姐。」一下车他即向领台表明。 「对不起，总经理今天还没过来。」身材曼妙的领台用着甜美嗓音说，龙建渠一点感觉也没，只想着花纹玲，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 「她通常什麽时候会来这里？」龙建渠心情忐忑，担心今天依然见不着她，内心被激起的波折愈来愈难熬。 「不一定，但她每天都会来一趟。」 他松口气，这样就够了，他等！龙建渠掏出一张钞票递给美丽的领台。「她来能不能通知我，但先不要告诉她。」 领台迟疑了一下。 「你看我像坏人吗？」龙建渠又递给她一张钞票，再递给她一张他的名片，交代不要泄漏给她知道。 「好。」领台小姐看一下名片，握着龙建渠大方给的小费，爽快说：「我交代服务生要是总经理来了就通知龙董事长。」 可是，龙建渠一等就是三个钟头，他心情烦躁的喝了快一瓶威士卡，还是等不到人，继续下去他会先醉。 「龙董事长，总经理来了。」男服务生悄悄进来跟他说。 听见消息龙建渠像死灰复燃般跳起来，「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她？」 「这……」男服务生犹豫一会，不知道他谁。 「她不会怪罪你，我跟她是旧识。」他非见到人不可。他掏皮夹，塞了一张千元大钞的小费。 「喔。」男服务生见他西装笔挺、相貌不凡，半信半疑的领他上楼。 ……………………………………………………………………………… (简) 只要愿意任何的创伤都可以被时间疗愈，即使无法平复，也还有一种情绪叫做伪装。 花纹玲一直将自己伪装得很好，像一只披着彩衣的蝴蝶，别人只看见美丽的外表，而忽略那一层看不见的脆弱。 离开许家，逃开龙建渠的追求，拥有美丽外衣，花纹玲依然翩然起舞。 这个世界本既如此，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喜、得、失而忘记转动。 但，龙建渠不见得如此。 *** 「叩叩──」 听见敲门声，龙建渠望一眼门扉，赖斯祈走进来，毕恭毕敬说：「龙董，我已联络好聚阳的吴总，他说明天晚上在北门花恋蝶酒店再详谈合约细节。」 听见「酒店」两字，龙建渠扬眉瞅一眼赖斯祈，臭着脸，没停下手边工作，不以为然说：「为什么又要去酒店谈事情，这些人真是的，谈生意就爱往酒店，你没告诉他们我不喜欢去酒店谈事情吗？」 赖斯祈不好意思说，吴总想藉此讨好他，以达成合作协议。总之这是对方的安排，他也提醒过对方，最好别去酒店谈公事，这点龙董有些反感。可是对方似乎认为酒店好谈事，也跟赖斯祈告知为何选那间酒店的因素，因此赖斯祈没有再推辞。 但自此花纹玲事件后，龙建渠似乎相当排斥酒店。 「还是我去跟他们说，换个地方餐叙。」赖斯祈说。他想，人与人间是种缘分，而缘分本身是一种选择，缘深缘浅，冥冥中注定。所以，不需要多说的话，他并不想多言。 「算了，你说叫什么酒店的？」他幽幽叹口气，将签呈阖上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本签呈摊开，显得十分忙碌。 「花恋蝶！在北门附近，我也没听过，好像最近才开业。」赖斯祈淡淡说。 「喔。」听见店名龙建渠不自觉怔了下，抬起头看着赖斯祈。很耳熟的店名，又是花又是蝶的，浅意识里他又想起花纹玲，他记得她在圣路易酒店的花名叫「梦蝶」──花梦蝶。梦蝶、梦蝶，这只蝴蝶还挺会飞的，像梦一样，醒来就飞得不见踪影。 他暗地又叹口气，几个月了，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 「龙董──」龙建渠的凯迪拉克一停在酒店门口，即有人几个人迎上前。 下车看见熟面孔，龙建渠冷冽的脸马上出现生硬的商业笑容，「吴总，幸会，幸会！」他身边还跟着几位专员和经理。陪同龙建渠的除了赖斯祈还有业务经理和采购经理。 「龙董愿意赏光，吴某备感荣幸。听说这里的小姐个个年轻漂亮，厨师厨艺也是一流，不知是不是？」 龙建渠咧咧笑容，走进酒店豪华门面内他无感的敷衍几句，「是很豪华，看起来也蛮气派，厨师手艺待会就知道了。」 几位长像甜美的领台都看见刚才的豪华轿车，心里有数下车这位仪表非凡的男性不是等闲之辈，争相领他进包厢，可是龙建渠径自走着，穿得火辣的新式旗袍女郎他一眼都没瞧。 「龙董，这里你没来过？」走在旁边约莫五十岁的吴总裁莫名问。 龙建渠转头铁着脸，略为愠色，「为什么我非来过不可？」他根本不喜欢上酒店谈公事。 吴总裁被他表情吓得怔住，担心赶走财神，赶紧解释，「我以为这家店是你朋友开的，你应该来过。」感觉自己可能说错话，吴总猜测，看样子他们分手了？ 「什么朋友，吴总裁你在说什么？我哪有开酒店的朋友！」龙建渠的气终于升上来，走进包厢一脸铁青。 「不是我说笑，这里是以前圣路易酒店的副总花纹玲出来开的，难道龙董不知道？」吴总裁蓦然发现可能下错棋。 龙建渠惊讶，脸色更沉重。 『花恋蝶』他早该想到……不！很难联想，她会自己出来经营酒店？她不是很介意别人将她当酒店小姐，怎又自己做起这种生意。她就在这里？突然听见这消息他心头上原本淡化的眷恋，现在又像一团墨水晕开，弄得他混沌难安。 他不可能轻忽这个消息，十个月魂牵梦系都找不到她，以为她在他生活中蒸发，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只是避不见面。 翌日，成天坐立难安，天一黑，龙建渠再也按捺不住，驱车前往「花恋蝶」酒店。 「我要找花纹玲花小姐。」一下车他即向领台表明。 「对不起，总经理今天还没过来。」身材曼妙的领台用着甜美嗓音说，龙建渠一点感觉也没，只想着花纹玲，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 「她通常什么时候会来这里？」龙建渠心情忐忑，担心今天依然见不着她，内心被激起的波折愈来愈难熬。 「不一定，但她每天都会来一趟。」 他松口气，这样就够了，他等！龙建渠掏出一张钞票递给美丽的领台。「她来能不能通知我，但先不要告诉她。」 领台迟疑了一下。 「你看我像坏人吗？」龙建渠又递给她一张钞票，再递给她一张他的名片，交代不要泄漏给她知道。 「好。」领台小姐看一下名片，握着龙建渠大方给的小费，爽快说：「我交代服务生要是总经理来了就通知龙董事长。」 可是，龙建渠一等就是三个钟头，他心情烦躁的喝了快一瓶威士忌，还是等不到人，继续下去他会先醉。 「龙董事长，总经理来了。」男服务生悄悄进来跟他说。 听见消息龙建渠像死灰复燃般跳起来，「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她？」 「这……」男服务生犹豫一会，不知道他谁。 「她不会怪罪你，我跟她是旧识。」他非见到人不可。他掏皮夹，塞了一张千元大钞的小费。 「喔。」男服务生见他西装笔挺、相貌不凡，半信半疑的领他上楼。 63 我要你……(H) (繁) 离开许家半年後，花纹玲在她拥有丰富酒店经营经验的大姐协助之下，在东区开了一间规模不大，却也不算小的酒店。 虽然她厌恶被当作「酒店小姐」，她却除了这行业，什麽都不会。 初创业，花纹玲忙得没时间再去想过往，投下她所有积蓄，还有几个朋友的资本，酒店出入复杂，经营并不容易，她将所有心思都投注下去，尽量避免发生事端以防庞大资金血本无归。 与龙建渠那件沸沸扬扬的风花雪月，很快就像没发生过，在她内心被隐藏的很好。 所以，她也认为龙建渠很快会将她忘了。 可是不然。 上了楼原本服务生要敲门，龙建渠迈向前说：「我自己敲门，你去忙没关系。」他往门上敲了两下。又给服务生一笔小费，然後跟他道谢。 「请进。」 他听出里面传出熟悉声音，扭转门把推开门，她坐在灯光明亮的办公桌前看见他後一脸讶然。 轻轻将身後的门关上，他走了进去，用感性的声音叫，「纹玲！」 花纹玲怔愣住。他怎麽知道她在这里？很快回神，脸上表情从讶异到恢复不到两秒钟，淡定说：「龙董，好久不见，坐呀！」历练的她表现的再自然不过。世界这麽小，这座城市更小，她知道有一天都会再见，只是，出乎意料的早。 听见她稀松平常喊他，未含任何感情，龙建渠心寒的揪了一下。即使她以前也这麽叫他，可是，眼前这个人彷佛很陌生……是她对他陌生，他却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她。 她从办公椅起身，拿起话筒笑盈盈说：「我办公室有客人，帮我端饮料进来。」 挂断电话，她走了过去，像往昔一般美艳动人。窈窕的身材穿着浅灰丝质衬衫，短得露出纤细美腿的灰色迷你裙，脑後束起来的发髻让她显得十分高雅干练，耳垂上垂挂的鑚饰在灯光下闪烁着……但这距离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她笑脸迎人请龙建渠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双腿交叠优雅地坐着，似乎故意要跟他保持距离。 几个月不见她更显历练成熟，风采依然迷人。 「为什麽不跟我连络？」这是他几个月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为什麽，龙董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敢高攀。」她沉着气，含笑回答，不敢流露半点思念他的迹象。 「这话显然不是恭维，而是讽刺，你有没有想过，我听了的感受？」他有些激动。 「我没有想法。」她依然强行冷静。再见他心中没涟漪是骗人的。经历过初恋的青涩，短暂的婚姻，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最令她心痛，也是……最爱的。 「我会让你有想法。」他腹里一股气和浓烈得几乎将他吞噬的思念，逼他起身捉起她的手腕，充满爱意的堵上她的唇，狂妄的撩动她的舌根。她挣扎，他愈用力吸吮她的唇舌，要诉说他有多麽思念她，他的狂妄让她透不过气只能抵抗。 「呜……放开……我……」她用另一只没被箝制的手捶他的胸膛，他却反过身将她压下沙发，牢牢捉住她双手，全身力量压在她身上，死命狂吻，索讨这十个月她欠他的爱。 「叩──」门突然打开。 龙建渠惊吓的从她身上跳开，两人同时衣衫不整地看向门口的服务生。 「对不起，花总，饮料……」服务生一脸尴尬，端着托盘上的两杯热咖啡进去，不敢瞧他们。 花纹玲瞪着龙建渠，从来都不知道他这麽毛躁。 服务生走後，龙建渠跟着服务生後面将门锁上，花纹玲见状说：「龙董，这不是你这种有身份的人做的事情。」 「这是我跟我女朋友要做的事情。」他走过去又一把将她强搂进怀里，他清楚她不会大叫所以眼里尽是温柔。凑上去，再度将唇堵上她的唇，他敢说他们都很饥渴，她欲拒还迎的附合，有意无意的勾引，将他舌板拍击得不愿意离开她甜腻的口中。 他伸手攅进她的衣内搓揉，她惊呼一声，半眯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提醒他，「这是办公室！」他想在这里做这件事？刚刚是怎麽了，她竟沉醉的吻起无法忘怀的气味？ 这男人怎麽如此迷惑她，使她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垣又被摧毁。 「我锁上门了。我怕你又跑了。」他移动身子，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你这样我想跑也跑不掉。」这个让她掉了很多眼泪的自负男人，吹在耳稍的气息还是这麽令她不愿意抗拒。心里虽然很想拒绝他的逗弄，但是她的身体却迎合了上去……不，这是她的心让身体出现这样的反应。 他大笑起来。这种事他确实没做过。遇见她之前，他从不认为爱情会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遇见她之後，他却像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天到晚贪恋女人的温柔。 听见孩子气的笑声，花纹玲戏弄他。「这里有监视器，不怕一世英名毁於一旦。」这回换她窃笑。 龙建渠赫然跳开，「不早说。」他慌张的环顾四周，感觉被她耍了。 「是你自己像猛虎扑过来，我店里围事没冲进来已经很不错了。」花纹玲站起来理理衣服，她就不相信他不怕被看见。他对她的感情似乎不减，女人的虚荣在她心里笑了笑。才调整好胸罩，灯光突然暗下来。 「你干嘛关灯？」灯突然关掉她吓一跳，整个人又被龙建渠推到沙发内箝制住。「别这样嘛！龙董。」花纹玲无力道。 「吓我，我才不信这里会有什麽监视器，你自己的办公室，就算有也没关系，关灯什麽也看不见。」他不是被吓唬大的，敢吓他，他就来真的，让她尝尝吓唬他的滋味。托起她下巴，黑暗中他问：「这几个月为什麽不跟我联络，也不接我的电话，害我茶不思饭不想。」 「什麽年纪了，还会想女人想到茶不思饭不想？」但是她心里仍雀跃。以为他早忘记她了，没想到找到这里来了。 她挣扎了一下，在这里做这件事并不妥当，要是像刚才那样被发现，她往後怎在员工面前立足。 虽然往上推要他起来他反而俯身狂吻她双唇、滑过耳垂，然後用唇啃咬着散发淡淡香气的颈项，炽热的气息令人眷恋，使她的挣扎变得一点力道都没有。 「不要再离开我。」他在她耳边低喃，呼吸变得急促不稳。他刚开始确实只是吓她，现在却真的想要。 「我们又没有在一起过，哪有离不离开的事。」 「没有、怎麽没有？」 「我只是你在酒店逢场作戏的女人。」她赌着气说。 「我一时心直口快，别跟我记恨，要骂、要剐随便你，但别再躲让我找不到，想念一个人会让人发狂。」 他是发狂了，爱得发狂。赫然撑开她双腿，跪趴在她敞开的双腿间，她一不注意，他的手已钻入她裤底，轻轻划着敏感部位。 「龙董，别这样。」 「我要你。」 她身体扭动了下，紧绷的屏住呼吸，惊愕的张大嘴看着他在黑暗中逐渐往下撩起她的裙子，勾起裤底，用舌头舔舐着她最敏感的部位，一圈又一圈的煽情的攻击着她，激烈的令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 原来无论经过多久，他们依然无法抗拒彼此的诱惑。他的指头往她体内深处推进抽出配合着舌尖，她忘情呻吟，仍是如此享受，感觉依然很强烈，她也可以感受出他身体的需要。她温柔的揉着他的发丝，让他起身回到她面前，在黑暗中放大的瞳孔里看见彼此，再献上自己，让欢愉忘记所有纷扰…… ……………………………………………………………………………… (简) 离开许家半年后，花纹玲在她拥有丰富酒店经营经验的大姐协助之下，在东区开了一间规模不大，却也不算小的酒店。 虽然她厌恶被当作「酒店小姐」，她却除了这行业，什么都不会。 初创业，花纹玲忙得没时间再去想过往，投下她所有积蓄，还有几个朋友的资本，酒店出入复杂，经营并不容易，她将所有心思都投注下去，尽量避免发生事端以防庞大资金血本无归。 与龙建渠那件沸沸扬扬的风花雪月，很快就像没发生过，在她内心被隐藏的很好。 所以，她也认为龙建渠很快会将她忘了。 可是不然。 上了楼原本服务生要敲门，龙建渠迈向前说：「我自己敲门，你去忙没关系。」他往门上敲了两下。又给服务生一笔小费，然后跟他道谢。 「请进。」 他听出里面传出熟悉声音，扭转门把推开门，她坐在灯光明亮的办公桌前看见他后一脸讶然。 轻轻将身后的门关上，他走了进去，用感性的声音叫，「纹玲！」 花纹玲怔愣住。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很快回神，脸上表情从讶异到恢复不到两秒钟，淡定说：「龙董，好久不见，坐呀！」历练的她表现的再自然不过。世界这么小，这座城市更小，她知道有一天都会再见，只是，出乎意料的早。 听见她稀松平常喊他，未含任何感情，龙建渠心寒的揪了一下。即使她以前也这么叫他，可是，眼前这个人彷佛很陌生……是她对他陌生，他却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她。 她从办公椅起身，拿起话筒笑盈盈说：「我办公室有客人，帮我端饮料进来。」 挂断电话，她走了过去，像往昔一般美艳动人。窈窕的身材穿着浅灰丝质衬衫，短得露出纤细美腿的灰色迷你裙，脑后束起来的发髻让她显得十分高雅干练，耳垂上垂挂的鑚饰在灯光下闪烁着……但这距离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她笑脸迎人请龙建渠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双腿交迭优雅地坐着，似乎故意要跟他保持距离。 几个月不见她更显历练成熟，风采依然迷人。 「为什么不跟我连络？」这是他几个月来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为什么，龙董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敢高攀。」她沉着气，含笑回答，不敢流露半点思念他的迹象。 「这话显然不是恭维，而是讽刺，你有没有想过，我听了的感受？」他有些激动。 「我没有想法。」她依然强行冷静。再见他心中没涟漪是骗人的。经历过初恋的青涩，短暂的婚姻，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最令她心痛，也是……最爱的。 「我会让你有想法。」他腹里一股气和浓烈得几乎将他吞噬的思念，逼他起身捉起她的手腕，充满爱意的堵上她的唇，狂妄的撩动她的舌根。她挣扎，他愈用力吸吮她的唇舌，要诉说他有多么思念她，他的狂妄让她透不过气只能抵抗。 「呜……放开……我……」她用另一只没被箝制的手捶他的胸膛，他却反过身将她压下沙发，牢牢捉住她双手，全身力量压在她身上，死命狂吻，索讨这十个月她欠他的爱。 「叩──」门突然打开。 龙建渠惊吓的从她身上跳开，两人同时衣衫不整地看向门口的服务生。 「对不起，花总，饮料……」服务生一脸尴尬，端着托盘上的两杯热咖啡进去，不敢瞧他们。 花纹玲瞪着龙建渠，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么毛躁。 服务生走后，龙建渠跟着服务生后面将门锁上，花纹玲见状说：「龙董，这不是你这种有身份的人做的事情。」 「这是我跟我女朋友要做的事情。」他走过去又一把将她强搂进怀里，他清楚她不会大叫所以眼里尽是温柔。凑上去，再度将唇堵上她的唇，他敢说他们都很饥渴，她欲拒还迎的附合，有意无意的勾引，将他舌板拍击得不愿意离开她甜腻的口中。 他伸手攅进她的衣内搓揉，她惊呼一声，半眯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提醒他，「这是办公室！」他想在这里做这件事？刚刚是怎么了，她竟沉醉的吻起无法忘怀的气味？ 这男人怎么如此迷惑她，使她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垣又被摧毁。 「我锁上门了。我怕你又跑了。」他移动身子，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你这样我想跑也跑不掉。」这个让她掉了很多眼泪的自负男人，吹在耳稍的气息还是这么令她不愿意抗拒。心里虽然很想拒绝他的逗弄，但是她的身体却迎合了上去……不，这是她的心让身体出现这样的反应。 他大笑起来。这种事他确实没做过。遇见她之前，他从不认为爱情会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遇见她之后，他却像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天到晚贪恋女人的温柔。 听见孩子气的笑声，花纹玲戏弄他。「这里有监视器，不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回换她窃笑。 龙建渠赫然跳开，「不早说。」他慌张的环顾四周，感觉被她耍了。 「是你自己像猛虎扑过来，我店里围事没冲进来已经很不错了。」花纹玲站起来理理衣服，她就不相信他不怕被看见。他对她的感情似乎不减，女人的虚荣在她心里笑了笑。才调整好胸罩，灯光突然暗下来。 「你干嘛关灯？」灯突然关掉她吓一跳，整个人又被龙建渠推到沙发内箝制住。「别这样嘛！龙董。」花纹玲无力道。 「吓我，我才不信这里会有什么监视器，你自己的办公室，就算有也没关系，关灯什么也看不见。」他不是被吓唬大的，敢吓他，他就来真的，让她尝尝吓唬他的滋味。托起她下巴，黑暗中他问：「这几个月为什么不跟我联络，也不接我的电话，害我茶不思饭不想。」 「什么年纪了，还会想女人想到茶不思饭不想？」但是她心里仍雀跃。以为他早忘记她了，没想到找到这里来了。 她挣扎了一下，在这里做这件事并不妥当，要是像刚才那样被发现，她往后怎在员工面前立足。 虽然往上推要他起来他反而俯身狂吻她双唇、滑过耳垂，然后用唇啃咬着散发淡淡香气的颈项，炽热的气息令人眷恋，使她的挣扎变得一点力道都没有。 「不要再离开我。」他在她耳边低喃，呼吸变得急促不稳。他刚开始确实只是吓她，现在却真的想要。 「我们又没有在一起过，哪有离不离开的事。」 「没有、怎么没有？」 「我只是你在酒店逢场作戏的女人。」她赌着气说。 「我一时心直口快，别跟我记恨，要骂、要剐随便你，但别再躲让我找不到，想念一个人会让人发狂。」 他是发狂了，爱得发狂。赫然撑开她双腿，跪趴在她敞开的双腿间，她一不注意，他的手已钻入她裤底，轻轻划着敏感部位。 「龙董，别这样。」 「我要你。」 她身体扭动了下，紧绷的屏住呼吸，惊愕的张大嘴看着他在黑暗中逐渐往下撩起她的裙子，勾起裤底，用舌头舔舐着她最敏感的部位，一圈又一圈的煽情的攻击着她，激烈的令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摆布。 原来无论经过多久，他们依然无法抗拒彼此的诱惑。他的指头往她体内深处推进抽出配合着舌尖，她忘情呻吟，仍是如此享受，感觉依然很强烈，她也可以感受出他身体的需要。她温柔的揉着他的发丝，让他起身回到她面前，在黑暗中放大的瞳孔里看见彼此，再献上自己，让欢愉忘记所有纷扰…… 64 我要处罚你(H) (繁) 花纹玲将车停在许家大门前，下车按门铃。虽然在法理上她依然是许家媳妇，可是许居雄早不这麽认为，她出入的钥匙早被要了回去，现在她只是外人，来时都须像访客那般管制。 知道她来，张秀萍亲自出来开门，虽然关系降至冰点，花纹玲一如往昔喊她一声：「妈。」 张秀萍态度已不似往常恶劣，可是仍照许居雄的话做。「翔翔在睡午觉，你晚一点还是改天再来吧。」孩子已没有父亲，需要母亲她了解，但是她丈夫说，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媳妇。 「喔。」门打开但她并没走进去，站在镂空雕花大门外对张秀萍微笑说：「那麽我明天再来吧。」 孩子真在睡假在睡她并不清楚，但她感受得出他们根本不愿意让她看孩子。既然如此她也不忤逆他们，她相信孩子大了自己会来找她，只要他知道她有来，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身边少了孩子，没有牵绊，花纹玲往常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几乎在酒店办公，或者出去洽事。 下午酒店开始营业，花纹玲照例四处巡视一遍，回到辨公室，手机正巧响起。看见门号下意识勾起一抹甜笑，将手机凑到耳边。 「纹玲，晚上一起吃饭，下班我去接你。」龙建渠从电话中温柔说。 她发现他进步多了，以往都叫他特助来接，现在不一样了。花纹玲不否认他的窝心总使她心花荡漾，可是想到要是被许家人知道她又跟龙建渠在一起，他们一定更不让她见孩子…… 她愕然惊觉，难道他们已经得知龙建渠又找她的事，所以昨天才不让她见孩子？ 「怎麽不说话，我在等你回答，不然晚上我约别人罗。」龙建渠轻声细语威胁。 听他这麽说，花纹玲心一横，不好气答：「那你去约别人吧，龙大董事长一定很多人等着跟你吃饭，我可免了。」 他以为惹她不高兴了，赶紧软语：「又怎麽了？我约也是约商场那些人，你以为谁？我腾时间陪你，你没时间让我陪，我就工作啊！」 花纹玲笑了笑。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对她如此情深义重，她是该珍惜了，不能苛求更多。 她开玩笑说：「你下班我刚上班不久，不然你先陪别人吃晚餐，我再陪你吃宵夜，这样不就一举两得。」晚上她正好约了人谈事情，酒店刚起步很多事务要处理，自己的事业不比许家当初在後面撑腰的圣路易一切就绪，她不能让许家人看扁。 「怎麽了？」龙建渠不死心，「我刚随便说说，我今天没人约，不跟我吃饭？」 「晚上有事，约了人。」她说。正当浓情密意，她不想拒绝，可是爱情毕竟不能当饭吃，从小生活拮据，她早早就懂得这道理。再说，龙建渠并没给任何承诺，这张网子何时破灭谁都不知。 龙建渠失望，却笑着说：「排个时间给我吧，美丽的花总，让我先领张号码牌，安了心。」 花纹玲笑开，「少来了，排队的是我吧。」 本还想与她打情骂俏，却听见敲门声，龙建渠看了一眼门说：「晚些再打给你，我现在有事。」 挂掉电话，花纹玲对着手机笑了笑…… 不很确定，这份幸福是否已往手中握住了？ *** 花恋蝶门面规模并没能像圣路易一般华丽壮观，可是到了夜晚她耀眼魅力一样闪烁在星空下，目不暇给。 未到宵夜时间，龙建渠即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在饭店谈完合约事宜他即前往花恋蝶，远远看见闪动的霓虹他心里踏实多了。 离开刚才和客户聚会的饭店，没要任何人作陪，他拿了自己的汽车钥匙，笑着对忠心耿耿的两位特助说：「你们坐计程车回去我还有事，车子我要开走。」 见他到了半夜仍精神抖擞一定有什麽好事，赖斯祈识相说：「好吧，我们先回去了，龙董小心点。」 他们招了计程车走了後，龙建渠自行开车往花恋蝶去。灿烂灯影在即，龙建渠开进看板写着花恋蝶停车场的巷子里，打开车门即听见清晰的吵架声，他心头一紧，仔细听，「也不先探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就算是雄哥也跟我们老大良哥客套几分。」 「我们之前有跟良哥打过照面，我要在这里营业他是知道的。」听见花纹玲的声音。龙建渠焦急离开停车场，往大厅走去。 她有麻烦？ 灯光通明的大厅陆陆续续走出不想被波及的酒客，龙建渠反其道而行，走进大厅，花纹玲站在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前面，跟一堆看起来面目狰狞的人对峙。 本来应该站立的一些大型盆景硬生生被撂倒在地，地上还有一些碎玻璃，可见这些人已对花恋蝶使过下马威了。 花纹玲看见他，和他眼神交会，似乎要他别理装作酒客。可是有着大将之风的龙建渠无所畏惧的站到她身边去，瞅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各位大哥，我们今晚还要营业，还是我们到里面包厢好好谈，在这里难免影响其他客人的兴致。」一位看起来较沉稳的男性干部笑容满面的对他们鞠躬作揖。 「是啊，各位大哥请……」服务生客套的想请他们进去，他们却不怎麽领情。 「不必这麽麻烦，我刚刚说过了，以你们酒店规模，以後每个月的保护费是一百万，想在这里继续营业，就得依这里的规矩，一毛钱都不能少，少了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明天还会来这里收取这个月的保护费。」站在前方身材肥胖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从鼻孔里说出这些不客气的话。 「你们这是恐吓还是威胁？」龙建渠听不下去接口。 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夸张的上下打量衣冠楚楚的龙建渠问：「你又是谁？」 担心龙建渠招惹他们，花纹玲立即上前缓颊，「他只是客人，我们就这麽说定了。」 「纹玲……」龙建渠不认同。可是花纹玲不想惹事，更不愿龙建渠身分曝光。 花纹玲的豪爽让他轻易百万入袋，那人朗声大笑，「花总果然是女中豪杰，能当雄哥的媳妇确实不简单，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人带着他一干小弟离开，花纹玲终於松了口气，对还楞着的服务人员说：「赶快收拾乾净，等一下客人又进来了。」 大家又动起来，她看一眼龙建渠，无奈的叹口气。龙建渠开口，「他们在恐吓，为什麽不报警？」 花纹玲不想在大厅讲这事，拉拉龙建渠手臂要他跟她上楼。 龙建渠跟她走上楼梯。「我的营业登记证是餐厅，不是酒店，这种事业不见得光明正大，警察会先取缔我，而不是将他们绳之於法。」她见多了。 她打开办公室门，两人前後进去。 「既然如此，为何非从事这种行业不可。」龙建渠说。 花纹玲走向茶几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他，一杯喝了下去，喝了半杯她放下茶杯，坐下沙发上，翘起短裙下的双腿交叉坐在龙建渠身边。「我除了这行业还能做什麽？」 她不只一次说过这话。 「嫁给我你就不需如此奔波，也不须再被那些人这样糟蹋。」他深情款款说。 话很动听，却使她的笑容收敛起来。「龙董不怕被人家笑说娶个酒家女回去？而且还是个寡妇？」 又是这席话，龙建渠听闻脸色冷凝。不是因为这事实，而是她总是这麽妄自菲薄。 他趋向她身边去，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眼神看进她眼瞳里，「我不准你再说自己是个酒家女还是寡妇，要再这麽说，我会处罚你的。」 他眼底满是爱意，她就不知道他会怎处罚她。 「我十八岁进酒店上班，你说我洗刷得了这种身分吗？」 「不准你说你还说。」龙建渠甜蜜斥责，将她甜腻的红唇往自己嘴上送去，狠狠吸吮一大口，胸口马上被引诱的震荡不安。「我要处罚你这小东西。」 他的声音格外挑逗让她咯咯笑开，躲进他的怀里，好像前几晚的温存余韵未了。 「你要躲到哪里去？」他的唇很快找到她，嗅到甜美芳香，他舌尖迅速窜入她欲言又止的双唇里。 「龙董……」他唇齿猛烈攻击她柔软舌腔内外，曼妙的触觉让她开始沉醉。 以他的财富要什麽女人就有什麽女人投怀送抱，花纹玲确实该感到受宠若惊。况且她对他的感情已毋庸置疑。他再度来她身边她欣喜若狂，和现在她身体做出的反应一样。 「我要你！」他伸手探入她已濡湿的双腿间，双眼的情慾正冒出火花。 「我也要你。」 这句话让男人高涨的情慾势如破竹炸裂。话意煽动龙建渠毫不迟疑的勾下她底裤，撩起她窄裙，迫不及待让自己拉链里的雄风也曝了光，往她那已经湿透的臀间摩娑而去。 「每回都这麽勾引我。」看着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娇躯迷惑自己，他按捺不住瞄准隙缝往她体内深埋而入，畅快感瞬间冲上两人脑际，他疯狂地往她身上奔驰，让两人往腾云驾雾的云端一跃而去。 ……………………………………………………………………………… (简) 花纹玲将车停在许家大门前，下车按门铃。虽然在法理上她依然是许家媳妇，可是许居雄早不这么认为，她出入的钥匙早被要了回去，现在她只是外人，来时都须像访客那般管制。 知道她来，张秀萍亲自出来开门，虽然关系降至冰点，花纹玲一如往昔喊她一声：「妈。」 张秀萍态度已不似往常恶劣，可是仍照许居雄的话做。「翔翔在睡午觉，你晚一点还是改天再来吧。」孩子已没有父亲，需要母亲她了解，但是她丈夫说，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媳妇。 「喔。」门打开但她并没走进去，站在镂空雕花大门外对张秀萍微笑说：「那么我明天再来吧。」 孩子真在睡假在睡她并不清楚，但她感受得出他们根本不愿意让她看孩子。既然如此她也不忤逆他们，她相信孩子大了自己会来找她，只要他知道她有来，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身边少了孩子，没有牵绊，花纹玲往常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几乎在酒店办公，或者出去洽事。 下午酒店开始营业，花纹玲照例四处巡视一遍，回到辨公室，手机正巧响起。看见门号下意识勾起一抹甜笑，将手机凑到耳边。 「纹玲，晚上一起吃饭，下班我去接你。」龙建渠从电话中温柔说。 她发现他进步多了，以往都叫他特助来接，现在不一样了。花纹玲不否认他的窝心总使她心花荡漾，可是想到要是被许家人知道她又跟龙建渠在一起，他们一定更不让她见孩子…… 她愕然惊觉，难道他们已经得知龙建渠又找她的事，所以昨天才不让她见孩子？ 「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回答，不然晚上我约别人啰。」龙建渠轻声细语威胁。 听他这么说，花纹玲心一横，不好气答：「那你去约别人吧，龙大董事长一定很多人等着跟你吃饭，我可免了。」 他以为惹她不高兴了，赶紧软语：「又怎么了？我约也是约商场那些人，你以为谁？我腾时间陪你，你没时间让我陪，我就工作啊！」 花纹玲笑了笑。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对她如此情深义重，她是该珍惜了，不能苛求更多。 她开玩笑说：「你下班我刚上班不久，不然你先陪别人吃晚餐，我再陪你吃宵夜，这样不就一举两得。」晚上她正好约了人谈事情，酒店刚起步很多事务要处理，自己的事业不比许家当初在后面撑腰的圣路易一切就绪，她不能让许家人看扁。 「怎么了？」龙建渠不死心，「我刚随便说说，我今天没人约，不跟我吃饭？」 「晚上有事，约了人。」她说。正当浓情密意，她不想拒绝，可是爱情毕竟不能当饭吃，从小生活拮据，她早早就懂得这道理。再说，龙建渠并没给任何承诺，这张网子何时破灭谁都不知。 龙建渠失望，却笑着说：「排个时间给我吧，美丽的花总，让我先领张号码牌，安了心。」 花纹玲笑开，「少来了，排队的是我吧。」 本还想与她打情骂俏，却听见敲门声，龙建渠看了一眼门说：「晚些再打给你，我现在有事。」 挂掉电话，花纹玲对着手机笑了笑…… 不很确定，这份幸福是否已往手中握住了？ *** 花恋蝶门面规模并没能像圣路易一般华丽壮观，可是到了夜晚她耀眼魅力一样闪烁在星空下，目不暇给。 未到宵夜时间，龙建渠即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在饭店谈完合约事宜他即前往花恋蝶，远远看见闪动的霓虹他心里踏实多了。 离开刚才和客户聚会的饭店，没要任何人作陪，他拿了自己的汽车钥匙，笑着对忠心耿耿的两位特助说：「你们坐出租车回去我还有事，车子我要开走。」 见他到了半夜仍精神抖擞一定有什么好事，赖斯祈识相说：「好吧，我们先回去了，龙董小心点。」 他们招了出租车走了后，龙建渠自行开车往花恋蝶去。灿烂灯影在即，龙建渠开进广告牌写着花恋蝶停车场的巷子里，打开车门即听见清晰的吵架声，他心头一紧，仔细听，「也不先探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就算是雄哥也跟我们老大良哥客套几分。」 「我们之前有跟良哥打过照面，我要在这里营业他是知道的。」听见花纹玲的声音。龙建渠焦急离开停车场，往大厅走去。 她有麻烦？ 灯光通明的大厅陆陆续续走出不想被波及的酒客，龙建渠反其道而行，走进大厅，花纹玲站在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前面，跟一堆看起来面目狰狞的人对峙。 本来应该站立的一些大型盆景硬生生被撂倒在地，地上还有一些碎玻璃，可见这些人已对花恋蝶使过下马威了。 花纹玲看见他，和他眼神交会，似乎要他别理装作酒客。可是有着大将之风的龙建渠无所畏惧的站到她身边去，瞅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各位大哥，我们今晚还要营业，还是我们到里面包厢好好谈，在这里难免影响其他客人的兴致。」一位看起来较沉稳的男性干部笑容满面的对他们鞠躬作揖。 「是啊，各位大哥请……」服务生客套的想请他们进去，他们却不怎么领情。 「不必这么麻烦，我刚刚说过了，以你们酒店规模，以后每个月的保护费是一百万，想在这里继续营业，就得依这里的规矩，一毛钱都不能少，少了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明天还会来这里收取这个月的保护费。」站在前方身材肥胖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从鼻孔里说出这些不客气的话。 「你们这是恐吓还是威胁？」龙建渠听不下去接口。 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夸张的上下打量衣冠楚楚的龙建渠问：「你又是谁？」 担心龙建渠招惹他们，花纹玲立即上前缓颊，「他只是客人，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纹玲……」龙建渠不认同。可是花纹玲不想惹事，更不愿龙建渠身分曝光。 花纹玲的豪爽让他轻易百万入袋，那人朗声大笑，「花总果然是女中豪杰，能当雄哥的媳妇确实不简单，哈哈哈……」 看着大笑的人带着他一干小弟离开，花纹玲终于松了口气，对还楞着的服务人员说：「赶快收拾干净，等一下客人又进来了。」 大家又动起来，她看一眼龙建渠，无奈的叹口气。龙建渠开口，「他们在恐吓，为什么不报警？」 花纹玲不想在大厅讲这事，拉拉龙建渠手臂要他跟她上楼。 龙建渠跟她走上楼梯。「我的营业登记证是餐厅，不是酒店，这种事业不见得光明正大，警察会先取缔我，而不是将他们绳之于法。」她见多了。 她打开办公室门，两人前后进去。 「既然如此，为何非从事这种行业不可。」龙建渠说。 花纹玲走向茶几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他，一杯喝了下去，喝了半杯她放下茶杯，坐下沙发上，翘起短裙下的双腿交叉坐在龙建渠身边。「我除了这行业还能做什么？」 她不只一次说过这话。 「嫁给我你就不需如此奔波，也不须再被那些人这样糟蹋。」他深情款款说。 话很动听，却使她的笑容收敛起来。「龙董不怕被人家笑说娶个酒家女回去？而且还是个寡妇？」 又是这席话，龙建渠听闻脸色冷凝。不是因为这事实，而是她总是这么妄自菲薄。 他趋向她身边去，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眼神看进她眼瞳里，「我不准你再说自己是个酒家女还是寡妇，要再这么说，我会处罚你的。」 他眼底满是爱意，她就不知道他会怎处罚她。 「我十八岁进酒店上班，你说我洗刷得了这种身分吗？」 「不准你说你还说。」龙建渠甜蜜斥责，将她甜腻的红唇往自己嘴上送去，狠狠吸吮一大口，胸口马上被引诱的震荡不安。「我要处罚你这小东西。」 他的声音格外挑逗让她咯咯笑开，躲进他的怀里，好像前几晚的温存余韵未了。 「你要躲到哪里去？」他的唇很快找到她，嗅到甜美芳香，他舌尖迅速窜入她欲言又止的双唇里。 「龙董……」他唇齿猛烈攻击她柔软舌腔内外，曼妙的触觉让她开始沉醉。 以他的财富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投怀送抱，花纹玲确实该感到受宠若惊。况且她对他的感情已毋庸置疑。他再度来她身边她欣喜若狂，和现在她身体做出的反应一样。 「我要你！」他伸手探入她已濡湿的双腿间，双眼的情欲正冒出火花。 「我也要你。」 这句话让男人高涨的情欲势如破竹炸裂。话意煽动龙建渠毫不迟疑的勾下她底裤，撩起她窄裙，迫不及待让自己拉链里的雄风也曝了光，往她那已经湿透的臀间摩娑而去。 「每回都这么勾引我。」看着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娇躯迷惑自己，他按捺不住瞄准隙缝往她体内深埋而入，畅快感瞬间冲上两人脑际，他疯狂地往她身上奔驰，让两人往腾云驾雾的云端一跃而去。 65 逼入了绝境 (繁) 前一天看孩子未果，隔天从床上醒来，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先回许家一趟。盥洗後花纹玲匆匆出门，但愿今天能比昨天顺利。 车开半途，龙建渠来电，担心昨晚那派人马找她麻烦，反覆交代：「你不想报警，所以我请你那辖区局长多留意你店的状况，他们会时常过去巡逻，别嫌麻烦，要是他们再去记得先报警，让警方去那里协调，别让他们为所欲为。」 「这……」她想了一下，勉为其难说：「好吧！」 这是他处理事情的态度，毕竟他是正派人物，不懂道上规矩。 她实际上却不要警察太过出入她的酒店，免得客人被吓跑一半，可是龙建渠的关心她一点也不排斥，反而相当欣慰。 过了一大段孤单寂寞日子，她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假如老天爷真将重情重义的龙建渠赐给她，那麽她的人生真算苦尽甘来。可是，她明了，天下事不如意十之**，所有的事情只能想想当作白日梦，在达到目的之前，都不可能顺心如意。 心情愉悦的跟龙建渠在手机聊到一半，许家大门慢慢接近。「我快到了，先挂电话，有空再聊。」 「希望你今天能顺利看见孩子，找个时间带出来也让我看看他，我没孩子，我会像疼自己孩子一样疼他。」 「龙董，你把话说得太快了，我能不能带他出去都还是个问题。」花纹玲很无奈，自己生的孩子见个面都要受箝於人。 「许家人真霸道。」龙建渠不禁为她抱不平。 「他父母如此，可是平韬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他温柔体贴，处处为他人着想，性情敦厚。」她有感而发。 龙建渠并不想听她提起她丈夫，这会让他打翻醋坛子，赶紧转移话题。「你小心开车，到了没？」 「到了我停在许家围墙外了。」 「那我去忙了，你要小心别得罪他们了。」龙建渠交代。 「嗯，我知道。」她知道他们在想什麽，就算她对他们唯命是从，他们依然想用孩子箝制她。 走下车按了门铃，佣人出来开门。「少奶奶，先生在里面等你。」 公公在家，前几趟来他都不在，有什麽事？昨晚良哥人马到店里闹的事，他铁定知道了。开门进入客厅，她即看见许居雄跟孙子在沙发上玩积木，一大一小玩得十分投入，许居雄精神很好，跟孙子有说有笑，花纹玲见他们眉开眼笑，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 「爸。」她喊一声许居雄抬起头，儿子看见她，小身影飞快冲下沙发，高兴大声喊，「妈妈。」张开手抱住蹲下来的花纹玲。 「翔翔想不想妈妈？」她问，抚摸酷似许平韬的脸庞。 孩子猛点头。「奶奶都不带我去找你。」 「妈妈忙啊！奶奶带你去了，妈妈也不在。」 许亦翔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点头。 许居雄走到他们身边，和蔼可亲的抱起孙子亲亲那令人怜爱的脸颊，舍不得跟自己分开太久似的将他放下沙发，搂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花纹玲见他这麽疼爱孙子感到欣慰，其实孩子交给他们夫妻她很放心，只是，他们为何要用孩子当作筹码，这点她相当不能接受。 佣人帮她倒了杯饮料，她坐在他们对面，微笑看许居雄跟孙子又打闹一阵子。许居雄还没老到含饴弄孙的年纪，此情此景却彷佛很幸福，表面上看去丧子之痛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小玲，我听老三说昨晚吴国良的人去你店里闹事，要保护费的是不是？」许居雄目光移到花纹玲脸上。 「嗯。」 「本来你一个女人家干嘛出来跟人家经营什麽酒店，还有你那些合夥的朋友根本不懂酒店经营，我看你还是收起来别做了，生意好的时候同业眼红，没有後盾人家只会成天找麻烦要保护费，还有什麽同业联谊费，生意不好，庞大开销很快会被拖垮。」 这些她都知道。现在许居雄也不可能给她做後盾。 「爸，良哥他们一开口就是一个月要一百万保护费，你能请他们酌减吗？我店刚起步，这一百万真会被拖垮。」花纹玲老实说。 许居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像似皮笑肉不笑。他一直都不希望她做什麽生意，只希望她搬回来乖乖做他媳妇就好，偏偏她这麽不听话，他怎可能让她事业顺利，他又不是傻子，这样她搞不好连儿子都不想来看了。 「出来做生意自己要有本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跟良哥的交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早知道许居雄会这麽说。 「再说你不是被那个钢铁大亨包养，他有的是钱，你去跟他拿不就有了，区区一百万算什麽。」许居雄话带酸楚，想到那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龙建渠就嗤之以鼻。 「爸，你一定要将话说得这麽难听吗？而且我跟龙董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花纹玲显得不平，语气升高。 「那是什麽关系……阿彩，来把小少爷抱走。」 「爸──」 许居雄站起来，将有点困的孙子交给佣人，花纹玲连抱都没抱，儿子又要去睡午觉了。 许居雄走回客厅中央，眼神变得不像方才柔和，语气也尖锐许多。「别以为你在外面做什麽我都不知道，你对我们许家留有多少情分我就对你几分，要是你老跟男人纠缠不清，别怪我翻脸无情。」 「爸──」 「别叫我爸。」许居雄想到昨晚有人告诉他花恋蝶有事他想赶去处理，却看见龙建渠在那里，他霎时憋了一肚子气。以为她跟那满身铜臭的男人已经没来往，她开业本想帮她，昨晚才知道原来他只是被蒙在鼓里。 「我慎重的说，你花纹玲的事以後跟我许家无关，要嘛你搬回来不问世事，一心一意当我许家媳妇，要不然从此之後跟许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许居雄冷哼一声，大声吆喝：「老张，出来帮我送客。」 「爸！」花纹玲看着许居雄爬上楼梯的背影追了过去。 许居雄赫然转头，站在台阶上气愤说：「我没有绑住你，别让人家说我许居雄不通情理。你给我滚出我们许家，我许家不要你这种不要脸的媳妇。」 ……………………………………………………………………………… (简) 前一天看孩子未果，隔天从床上醒来，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先回许家一趟。盥洗后花纹玲匆匆出门，但愿今天能比昨天顺利。 车开半途，龙建渠来电，担心昨晚那派人马找她麻烦，反复交代：「你不想报警，所以我请你那辖区局长多留意你店的状况，他们会时常过去巡逻，别嫌麻烦，要是他们再去记得先报警，让警方去那里协调，别让他们为所欲为。」 「这……」她想了一下，勉为其难说：「好吧！」 这是他处理事情的态度，毕竟他是正派人物，不懂道上规矩。 她实际上却不要警察太过出入她的酒店，免得客人被吓跑一半，可是龙建渠的关心她一点也不排斥，反而相当欣慰。 过了一大段孤单寂寞日子，她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假如老天爷真将重情重义的龙建渠赐给她，那么她的人生真算苦尽甘来。可是，她明了，天下事不如意十之**，所有的事情只能想想当作白日梦，在达到目的之前，都不可能顺心如意。 心情愉悦的跟龙建渠在手机聊到一半，许家大门慢慢接近。「我快到了，先挂电话，有空再聊。」 「希望你今天能顺利看见孩子，找个时间带出来也让我看看他，我没孩子，我会像疼自己孩子一样疼他。」 「龙董，你把话说得太快了，我能不能带他出去都还是个问题。」花纹玲很无奈，自己生的孩子见个面都要受箝于人。 「许家人真霸道。」龙建渠不禁为她抱不平。 「他父母如此，可是平韬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他温柔体贴，处处为他人着想，性情敦厚。」她有感而发。 龙建渠并不想听她提起她丈夫，这会让他打翻醋坛子，赶紧转移话题。「你小心开车，到了没？」 「到了我停在许家围墙外了。」 「那我去忙了，你要小心别得罪他们了。」龙建渠交代。 「嗯，我知道。」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就算她对他们唯命是从，他们依然想用孩子箝制她。 走下车按了门铃，佣人出来开门。「少奶奶，先生在里面等你。」 公公在家，前几趟来他都不在，有什么事？昨晚良哥人马到店里闹的事，他铁定知道了。开门进入客厅，她即看见许居雄跟孙子在沙发上玩积木，一大一小玩得十分投入，许居雄精神很好，跟孙子有说有笑，花纹玲见他们眉开眼笑，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 「爸。」她喊一声许居雄抬起头，儿子看见她，小身影飞快冲下沙发，高兴大声喊，「妈妈。」张开手抱住蹲下来的花纹玲。 「翔翔想不想妈妈？」她问，抚摸酷似许平韬的脸庞。 孩子猛点头。「奶奶都不带我去找你。」 「妈妈忙啊！奶奶带你去了，妈妈也不在。」 许亦翔一脸茫然，似懂非懂的点头。 许居雄走到他们身边，和蔼可亲的抱起孙子亲亲那令人怜爱的脸颊，舍不得跟自己分开太久似的将他放下沙发，搂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花纹玲见他这么疼爱孙子感到欣慰，其实孩子交给他们夫妻她很放心，只是，他们为何要用孩子当作筹码，这点她相当不能接受。 佣人帮她倒了杯饮料，她坐在他们对面，微笑看许居雄跟孙子又打闹一阵子。许居雄还没老到含饴弄孙的年纪，此情此景却彷佛很幸福，表面上看去丧子之痛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小玲，我听老三说昨晚吴国良的人去你店里闹事，要保护费的是不是？」许居雄目光移到花纹玲脸上。 「嗯。」 「本来你一个女人家干嘛出来跟人家经营什么酒店，还有你那些合伙的朋友根本不懂酒店经营，我看你还是收起来别做了，生意好的时候同业眼红，没有后盾人家只会成天找麻烦要保护费，还有什么同业联谊费，生意不好，庞大开销很快会被拖垮。」 这些她都知道。现在许居雄也不可能给她做后盾。 「爸，良哥他们一开口就是一个月要一百万保护费，你能请他们酌减吗？我店刚起步，这一百万真会被拖垮。」花纹玲老实说。 许居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像似皮笑肉不笑。他一直都不希望她做什么生意，只希望她搬回来乖乖做他媳妇就好，偏偏她这么不听话，他怎可能让她事业顺利，他又不是傻子，这样她搞不好连儿子都不想来看了。 「出来做生意自己要有本事，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跟良哥的交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早知道许居雄会这么说。 「再说你不是被那个钢铁大亨包养，他有的是钱，你去跟他拿不就有了，区区一百万算什么。」许居雄话带酸楚，想到那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龙建渠就嗤之以鼻。 「爸，你一定要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吗？而且我跟龙董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花纹玲显得不平，语气升高。 「那是什么关系……阿彩，来把小少爷抱走。」 「爸──」 许居雄站起来，将有点困的孙子交给佣人，花纹玲连抱都没抱，儿子又要去睡午觉了。 许居雄走回客厅中央，眼神变得不像方才柔和，语气也尖锐许多。「别以为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对我们许家留有多少情分我就对你几分，要是你老跟男人纠缠不清，别怪我翻脸无情。」 「爸──」 「别叫我爸。」许居雄想到昨晚有人告诉他花恋蝶有事他想赶去处理，却看见龙建渠在那里，他霎时憋了一肚子气。以为她跟那满身铜臭的男人已经没来往，她开业本想帮她，昨晚才知道原来他只是被蒙在鼓里。 「我慎重的说，你花纹玲的事以后跟我许家无关，要嘛你搬回来不问世事，一心一意当我许家媳妇，要不然从此之后跟许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许居雄冷哼一声，大声吆喝：「老张，出来帮我送客。」 「爸！」花纹玲看着许居雄爬上楼梯的背影追了过去。 许居雄赫然转头，站在台阶上气愤说：「我没有绑住你，别让人家说我许居雄不通情理。你给我滚出我们许家，我许家不要你这种不要脸的媳妇。」 66 最好的选择 (繁) 没有许家的免死金牌，花纹玲即使按月缴纳地方恶霸收取的保护费一样难以生存。而这些困难她都不敢跟龙建渠提及，许居雄跟她说的那番霸气的话她也没说。她可以感觉到许家派人打听着她的每件事，所以她逐渐萌生将营业未满六个月的花恋蝶结束的念头，而这也是许居雄的希望。 坐在办公室里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又是一个赤字。开业之初她根本没想到许居雄会用手段迫使她无法继续营业下去。原本只是地方恶霸的骚扰，最後连圣路易都加入抢客人的行业，导致花恋蝶除营业之初曾经客满之外，而後生意每况愈下，愈是促销破洞愈大。 看着庞大的赤字，花纹玲无力的瘫坐在办公椅内，即便想结束营业也必须将这些恼人的债务清理！ 可是钱从哪里来？半年前筹措开业基金能借的全借了，所有股东几乎都是之前认识的酒店小姐，赔钱谁还想拿钱出来。 她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想到自己的无能，许居雄尖酸的话再度浮上心头。 「再说你不是被那个钢铁大亨包养，他有的是钱，你就去跟他拿不就有了……」 龙建渠？ 她拿起办公桌旁的手机，刚刚他打来她三两句又敷衍过去，繁杂事情很多搞得她心烦意乱，再加上总感觉被许家监视着，她根本不敢再让龙建渠出现在花恋蝶。 看了一个晚上的报表，赤字依然是赤字，她累得睡着，醒来听见有人在外面吵着。 「你们已经三个月没付帐款了，我们要将这些酒带回去，剩下的帐款我们会请人过来催讨。」 「我们是酒店没酒怎麽营业……」男经理护住酒柜，跟他们抢夺着酒。 「锺经理让他们收走那些酒吧。」花纹玲突然出现，她已无力回天。 「可是，花总？」 「让他们拿走酒吧。」花纹玲有气无力说完，转身又上楼走回辨公室。天已经亮了，想了一晚，她决定结束花恋蝶。 她本来就不该出来经营这家店，要是平韬还在的话一定不喜欢她做这件事。以前她总想自己不做酒店还能做什麽？现在也是？ 但事实证明她连酒店都经营不好。 当务之急她必须想办法自行解决这庞大债务。 多营业一天就多赔上一天的开销，两天後她跟所有员工说明这件事，隔天酒店即停止营业。 *** 睡得昏昏沉沉，电铃声把花纹玲吵醒。自从关掉酒店之後她手机就没开启，只要开启一堆讨债的电话即响得让她应接不暇。 坐起来打开电灯，她想着是谁，希望别是债主找上门。走到门边她先开起一条门缝，看见人她才放心的将门打开。 龙建渠，花纹玲又慵懒的跺回床上躺着。 「你手机没开？」坐在床沿龙建渠寻找着她手机的踪影。 「我想安静一阵子。」她闭起眼，低哑着声音说。 「怎麽突然将酒店关了？」她任何事都不曾跟他商量过，只要他别再去酒店，他也尽量不去，可是不去酒店两人见面机会微乎其微，她用了绝大部分的时间在酒店。为了爱她这些他都愿意配合。 「不想开了，很累。」她淡淡说，依然躺着闭目养神。 龙建渠不是现在才发觉，而是很早前即发觉，她任何事都不跟他商量，他刚刚蓄意经过酒店，发觉酒店欠了很多债务都没还被人家挂了白布条抗议。他在等她自己开口，可是她似乎将他当外人，这样执拗的她让他看了很心疼。 龙建渠紧盯着躺在床上闭起眼睛的她，不知她是虚弱地想睡，还是根本不想看他，要是後者他会很难过，他对她始终是真心真意的感情，可是她总是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他一直感到无所适从，他从没用过这麽多的心情跟时间去爱过一个女人，第一次这样，心情却总是七上八下，又期待又受伤。 「有什麽困难为什麽不跟我说，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他知道她遇见困难了，这困难他可以迎刃而解，只是她不愿意找他求救，为何？他并不知情！ 听见「亲密」她突然跳起来，「龙董你不会到处说我是你的女人吧？」她显得惊慌无措。 见她突然紧张，龙建渠一脸苦笑，「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只是，你只是……我的客人！」她嘴唇颤抖着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又怎麽了？」龙建渠心想她一定又受了什麽委屈。他请人探听发觉花恋蝶这半年负债近千万，她竟然一个字都没说过，为何要对他如此生疏，他实在不懂。 「我是一个寡妇，你也知道我婆家是那种家庭，为了你自己的安危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何况我酒店不开了，你可能要找其他地方消费了。」 龙建渠听得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这些歇斯底里的话要表达的是什麽？但他大概可以感受出来这半年来，她老是说忙，老是叫他别去酒店一定又是许家在胁迫她什麽？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说：「我说过，我是鳏夫你是寡妇，我们刚好一对，要是你嫌我诚意不够，我可以马上给你一纸婚约。」 花纹玲跳下床，捉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紧张的口齿不清说：「什麽婚约？龙董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要是她直接嫁给龙建渠，就表示再也跟许家没关系了。 她放不下孩子，虽然她知道嫁给龙建渠会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无法舍弃亲情。 龙建渠以为他这样的求婚让她紧张，好笑的从背後搂住她，枕在她肩上柔情万千说：「想要怎样的婚礼，告诉我，我去张罗。」 「我，我没有要跟你结婚啊！」她又说着反话。她会被内心的挣扎搞疯。 「没有？」他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笑嘻嘻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说：「我会去买一个大钻戒来跟你慎重求婚，到时候你就不会拒绝了。」 「我又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她有太多顾虑了。忧喜参半。 「我知道你不是。」他吻了吻她甜腻的嘴唇，得意说：「我已经托人将你那些债务清偿了，别一直窝在屋里，我们出去走走。」 「债务已经清偿？」花纹玲赫然撑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件事她一方面要许家知道她真的走投无路，龙建渠袖手旁观，所以他们并没许家想的那层关系。 他竟然帮她清偿债务？ 她虚脱的松开他的环抱，六神无主的跌坐在床上，萎靡的喃喃自语：「这下完了，真的完了，全完了！」 …………………………………………………………………………………………………………………………… (简) 没有许家的免死金牌，花纹玲即使按月缴纳地方恶霸收取的保护费一样难以生存。而这些困难她都不敢跟龙建渠提及，许居雄跟她说的那番霸气的话她也没说。她可以感觉到许家派人打听着她的每件事，所以她逐渐萌生将营业未满六个月的花恋蝶结束的念头，而这也是许居雄的希望。 坐在办公室里看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又是一个赤字。开业之初她根本没想到许居雄会用手段迫使她无法继续营业下去。原本只是地方恶霸的骚扰，最后连圣路易都加入抢客人的行业，导致花恋蝶除营业之初曾经客满之外，而后生意每况愈下，愈是促销破洞愈大。 看着庞大的赤字，花纹玲无力的瘫坐在办公椅内，即便想结束营业也必须将这些恼人的债务清理！ 可是钱从哪里来？半年前筹措开业基金能借的全借了，所有股东几乎都是之前认识的酒店小姐，赔钱谁还想拿钱出来。 她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想到自己的无能，许居雄尖酸的话再度浮上心头。 「再说你不是被那个钢铁大亨包养，他有的是钱，你就去跟他拿不就有了……」 龙建渠？ 她拿起办公桌旁的手机，刚刚他打来她三两句又敷衍过去，繁杂事情很多搞得她心烦意乱，再加上总感觉被许家监视着，她根本不敢再让龙建渠出现在花恋蝶。 看了一个晚上的报表，赤字依然是赤字，她累得睡着，醒来听见有人在外面吵着。 「你们已经三个月没付账款了，我们要将这些酒带回去，剩下的帐款我们会请人过来催讨。」 「我们是酒店没酒怎么营业……」男经理护住酒柜，跟他们抢夺着酒。 「钟经理让他们收走那些酒吧。」花纹玲突然出现，她已无力回天。 「可是，花总？」 「让他们拿走酒吧。」花纹玲有气无力说完，转身又上楼走回辨公室。天已经亮了，想了一晚，她决定结束花恋蝶。 她本来就不该出来经营这家店，要是平韬还在的话一定不喜欢她做这件事。以前她总想自己不做酒店还能做什么？现在也是？ 但事实证明她连酒店都经营不好。 当务之急她必须想办法自行解决这庞大债务。 多营业一天就多赔上一天的开销，两天后她跟所有员工说明这件事，隔天酒店即停止营业。 *** 睡得昏昏沉沉，电铃声把花纹玲吵醒。自从关掉酒店之后她手机就没开启，只要开启一堆讨债的电话即响得让她应接不暇。 坐起来打开电灯，她想着是谁，希望别是债主找上门。走到门边她先开起一条门缝，看见人她才放心的将门打开。 龙建渠，花纹玲又慵懒的跺回床上躺着。 「你手机没开？」坐在床沿龙建渠寻找着她手机的踪影。 「我想安静一阵子。」她闭起眼，低哑着声音说。 「怎么突然将酒店关了？」她任何事都不曾跟他商量过，只要他别再去酒店，他也尽量不去，可是不去酒店两人见面机会微乎其微，她用了绝大部分的时间在酒店。为了爱她这些他都愿意配合。 「不想开了，很累。」她淡淡说，依然躺着闭目养神。 龙建渠不是现在才发觉，而是很早前即发觉，她任何事都不跟他商量，他刚刚蓄意经过酒店，发觉酒店欠了很多债务都没还被人家挂了白布条抗议。他在等她自己开口，可是她似乎将他当外人，这样执拗的她让他看了很心疼。 龙建渠紧盯着躺在床上闭起眼睛的她，不知她是虚弱地想睡，还是根本不想看他，要是后者他会很难过，他对她始终是真心真意的感情，可是她总是忽冷忽热的态度，让他一直感到无所适从，他从没用过这么多的心情跟时间去爱过一个女人，第一次这样，心情却总是七上八下，又期待又受伤。 「有什么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他知道她遇见困难了，这困难他可以迎刃而解，只是她不愿意找他求救，为何？他并不知情！ 听见「亲密」她突然跳起来，「龙董你不会到处说我是你的女人吧？」她显得惊慌无措。 见她突然紧张，龙建渠一脸苦笑，「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只是，你只是……我的客人！」她嘴唇颤抖着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又怎么了？」龙建渠心想她一定又受了什么委屈。他请人探听发觉花恋蝶这半年负债近千万，她竟然一个字都没说过，为何要对他如此生疏，他实在不懂。 「我是一个寡妇，你也知道我婆家是那种家庭，为了你自己的安危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何况我酒店不开了，你可能要找其他地方消费了。」 龙建渠听得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这些歇斯底里的话要表达的是什么？但他大概可以感受出来这半年来，她老是说忙，老是叫他别去酒店一定又是许家在胁迫她什么？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说：「我说过，我是鳏夫你是寡妇，我们刚好一对，要是你嫌我诚意不够，我可以马上给你一纸婚约。」 花纹玲跳下床，捉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紧张的口齿不清说：「什么婚约？龙董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要是她直接嫁给龙建渠，就表示再也跟许家没关系了。 她放不下孩子，虽然她知道嫁给龙建渠会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她无法舍弃亲情。 龙建渠以为他这样的求婚让她紧张，好笑的从背后搂住她，枕在她肩上柔情万千说：「想要怎样的婚礼，告诉我，我去张罗。」 「我，我没有要跟你结婚啊！」她又说着反话。她会被内心的挣扎搞疯。 「没有？」他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笑嘻嘻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说：「我会去买一个大钻戒来跟你慎重求婚，到时候你就不会拒绝了。」 「我又不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她有太多顾虑了。忧喜参半。 「我知道你不是。」他吻了吻她甜腻的嘴唇，得意说：「我已经托人将你那些债务清偿了，别一直窝在屋里，我们出去走走。」 「债务已经清偿？」花纹玲赫然撑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件事她一方面要许家知道她真的走投无路，龙建渠袖手旁观，所以他们并没许家想的那层关系。 他竟然帮她清偿债务？ 她虚脱的松开他的环抱，六神无主的跌坐在床上，萎靡的喃喃自语：「这下完了，真的完了，全完了！」 67 体内的高潮(H) (繁) 「什麽完了？」见她一脸沮丧，龙建渠跟着乾着急。 花纹玲不知该如何解释，坐在床上失神的抠着手指头，心里头一直浮现难以谋面的儿子天真无邪的笑靥。 许居雄很快会知道她的债务全被清光，然後他又会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告诉她是不是该将仍放在许家那些她私人用品运出去，要不然他会全部丢进垃圾车载到焚化炉烧掉。 这种幼稚的手段只有许居雄夫妇才做得出来。 那些东西她是不想要了，她在意的只是她带不出来的儿子，这也是她唯一的牵挂。 「我们不可能结婚的。」她喃喃。 龙建渠听闻後紧张地蹲在床边，以为她单纯不高兴他为她还债，不知她顾虑的事是另一件。握起她的手，拍拍她手背，看她满面愁容他心疼问：「发生什麽事？为什麽要一直瞒着我？告诉我可以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办到。」 她知道他会尽力办到，可是这件事他却办不到，他绝对没办法帮她从许家将孩子带出来。 「我公公不要我继续跟你来往，他们用孩子威胁我搬回去住，不搬回去我就看不见孩子。」 龙建渠无奈叹口气，他不惊讶，这些日子她对他若即若离一定有原因，这就是原因！难怪她总不要他去酒店，也不是很愿意他来她住处…… 他终於明白！她确实很难抉择，要是他也会举棋难定，毕竟孩子是她的骨肉，而且孩子还那麽小。 龙建渠站起来，苦恼的往一旁沙发坐去，紧盯着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花纹玲。半晌，龙建渠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要我帮你个找律师，或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管道，孩子只要想跟你一切都好办。」 律师？花纹忽然抬头看他，这方法她早想过了。「我不想破坏跟他们的关系，自从他们知道你的事情我们几乎绝裂了，再说打监护权官司我也不一定有胜算，孩子一直以来都住在许家，他们对他无微不至，我不能跟他们恩断义绝。」 不行！龙建渠又思索起来。 「话不能这说，孩子是你的骨肉，他们不能一直用这手段来约束你，这很不人道。」 「龙董我们分手吧！」她突然说。 龙建渠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她身边激动说：「我们都要结婚了，还有什麽分不分手的，别意气用事。」 「我们根本不会结婚，我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她执拗说。 「你丈夫已经死了，你随时可以再嫁。」扶着她虚弱的肩膀，他语词坚定。 「龙董你还是回去，别再来了。」她下床往门边去。 为了孩子她竟然对他如此无情，龙建渠再怎说都不是滋味。「为什麽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商量，只是一味赶我走，我对你的感情真的就这麽不值得？」他所有的忍耐快到极限。 「龙董，希望你能知道我的为难，我公公他……」 他不喜欢她谈论许家事，也没什麽好说的，他不想听。他趁其不备堵住她的嘴，用滚烫的舌头压住她咽喉里的声音，封住她要说出的话。柔情蜜意的舌尖很难让人拒绝，他知道这麽诱人的滋味她抗拒不了，尤其他用力的吸吮，吸附到她双唇麻然，让她完全无法离开他的挑弄，甚至腹间流泻的暖意也往全身窜烧起来。 「龙董，我说真的。」 她挣扎了一下，这一下蠢动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不让她像滑溜的鱼般溜走。她的体温牢牢贴在他胸前，真实的感觉让他血液澎拜起来。胯下那股冲动他也不想克制了，要美妙契合的感觉使她忘记要离开的决心。硬挺的慾望热烈往柔软身躯摩娑而去，他知道她也会喜欢这种互相取悦的感觉，所以她的挣扎逐渐变成附和的举动，两人的舌尖在口腔里依依不舍勾勒，拍击出美妙乐曲。 「我也是真心的。」他舌头深埋入她口腔里曼妙舞着。 她很想拒绝他，可是他猛烈的攻势火热的让她忘了自己，唇齿的颤动像慑人心魄的旋律，快速跳跃的节奏逐渐将她催眠。 他自诩是性经验丰富的男人，怎可能让她就这麽逃过他的手掌心，他的爱情及未来都在她身上，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她──尤其她的心。 她又被他男性强而有力的臂膀攻占，被他压制在卧室那张床上，双眼沉醉而迷离的望着撩起的裙摆下，他坚硬的雄风勇猛的进退在自己双腿间，腹间鼓胀的燠热使她忘了还有什麽矜持，迎上臀去，让他埋入深处，抽出的霎那灵肉的交织他们都倒吸口气，畅然飘逸的感觉迫使他又狠地插入享受肌肤磨合快感。 看她蹙起眉头，忘我的抬高溢出蜜液的穴口与自己紧紧密合，他胸口的浮动更加快速，撩起身上白衬衫露出强壮胸膛，也脱下她上衣露出紫红色诱人的胸罩，视觉让心跳快了几拍，埋在她体内的雄风硬挺的勃动，像迫不及待继续冲刺那般颤动，他全身火热起来，扯下她的胸罩，双手覆盖住软绵的胸峰，他被这娇美的躯体逗得无法可忍，硬得涨痛的男具需要解脱，停不下来的快速摆动强而有力的腰摆往她插入，让她痛而高喊，舒畅的不断往他身上黏腻而去。 「不是不要我了？舒不舒服？未来我们都会继续这麽做爱，我不会离开你，我要永远跟你做爱。」他往她体内而去，这美好的感觉他是离不开的。 「龙董……」她双眼迷蒙，对他的感情胜过初恋的青涩，胜过对许平韬的依赖，不只是肉体，还有对他的崇拜和深深吸引。 将她搂进怀里，吻开她蹙紧的眉头，他相信他宽厚的肩膀躲的进她，自己也保护的了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为她顶下一片天。 「纹玲，我真心爱你，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会很伤心。」他用充满磁性的软语诉说。 她环住他的身体，靠在他的颈窝，低声说：「龙董，你真不该出现，让我爱上你，如果没有你，我跟许家关系不会这麽糟，可是我无法抗拒你的风采和追求，我想爬起来，可是却一天天陷入你的温柔里你知道我多麽爱你……」 他眼神陡然一亮，所有情意流泻而出。 多麽动听的话，这些话让他血液注入了更多暖流，身体瞬间像即将爆发的熔岩，两人肢体又开始热烈拍击起来，他们合声低喘，看着对方眼眼眸热切的自己，听着彼此发出的呓喃，需要更强烈，他们一起解放，体内的高氵朝在感情流泄後释放。 ……………………………………………………………………………… (简) 「什么完了？」见她一脸沮丧，龙建渠跟着干着急。 花纹玲不知该如何解释，坐在床上失神的抠着手指头，心里头一直浮现难以谋面的儿子天真无邪的笑靥。 许居雄很快会知道她的债务全被清光，然后他又会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告诉她是不是该将仍放在许家那些她私人用品运出去，要不然他会全部丢进垃圾车载到焚化炉烧掉。 这种幼稚的手段只有许居雄夫妇才做得出来。 那些东西她是不想要了，她在意的只是她带不出来的儿子，这也是她唯一的牵挂。 「我们不可能结婚的。」她喃喃。 龙建渠听闻后紧张地蹲在床边，以为她单纯不高兴他为她还债，不知她顾虑的事是另一件。握起她的手，拍拍她手背，看她满面愁容他心疼问：「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告诉我可以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办到。」 她知道他会尽力办到，可是这件事他却办不到，他绝对没办法帮她从许家将孩子带出来。 「我公公不要我继续跟你来往，他们用孩子威胁我搬回去住，不搬回去我就看不见孩子。」 龙建渠无奈叹口气，他不惊讶，这些日子她对他若即若离一定有原因，这就是原因！难怪她总不要他去酒店，也不是很愿意他来她住处…… 他终于明白！她确实很难抉择，要是他也会举棋难定，毕竟孩子是她的骨肉，而且孩子还那么小。 龙建渠站起来，苦恼的往一旁沙发坐去，紧盯着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花纹玲。半晌，龙建渠提出一个建议，「要不要我帮你个找律师，或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管道，孩子只要想跟你一切都好办。」 律师？花纹忽然抬头看他，这方法她早想过了。「我不想破坏跟他们的关系，自从他们知道你的事情我们几乎绝裂了，再说打监护权官司我也不一定有胜算，孩子一直以来都住在许家，他们对他无微不至，我不能跟他们恩断义绝。」 不行！龙建渠又思索起来。 「话不能这说，孩子是你的骨肉，他们不能一直用这手段来约束你，这很不人道。」 「龙董我们分手吧！」她突然说。 龙建渠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她身边激动说：「我们都要结婚了，还有什么分不分手的，别意气用事。」 「我们根本不会结婚，我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她执拗说。 「你丈夫已经死了，你随时可以再嫁。」扶着她虚弱的肩膀，他语词坚定。 「龙董你还是回去，别再来了。」她下床往门边去。 为了孩子她竟然对他如此无情，龙建渠再怎说都不是滋味。「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商量，只是一味赶我走，我对你的感情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他所有的忍耐快到极限。 「龙董，希望你能知道我的为难，我公公他……」 他不喜欢她谈论许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想听。他趁其不备堵住她的嘴，用滚烫的舌头压住她咽喉里的声音，封住她要说出的话。柔情蜜意的舌尖很难让人拒绝，他知道这么诱人的滋味她抗拒不了，尤其他用力的吸吮，吸附到她双唇麻然，让她完全无法离开他的挑弄，甚至腹间流泻的暖意也往全身窜烧起来。 「龙董，我说真的。」 她挣扎了一下，这一下蠢动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不让她像滑溜的鱼般溜走。她的体温牢牢贴在他胸前，真实的感觉让他血液澎拜起来。胯下那股冲动他也不想克制了，要美妙契合的感觉使她忘记要离开的决心。硬挺的欲望热烈往柔软身躯摩娑而去，他知道她也会喜欢这种互相取悦的感觉，所以她的挣扎逐渐变成附和的举动，两人的舌尖在口腔里依依不舍勾勒，拍击出美妙乐曲。 「我也是真心的。」他舌头深埋入她口腔里曼妙舞着。 她很想拒绝他，可是他猛烈的攻势火热的让她忘了自己，唇齿的颤动像慑人心魄的旋律，快速跳跃的节奏逐渐将她催眠。 他自诩是性经验丰富的男人，怎可能让她就这么逃过他的手掌心，他的爱情及未来都在她身上，无论如何都要留住她──尤其她的心。 她又被他男性强而有力的臂膀攻占，被他压制在卧室那张床上，双眼沉醉而迷离的望着撩起的裙摆下，他坚硬的雄风勇猛的进退在自己双腿间，腹间鼓胀的燠热使她忘了还有什么矜持，迎上臀去，让他埋入深处，抽出的霎那灵肉的交织他们都倒吸口气，畅然飘逸的感觉迫使他又狠地插入享受肌肤磨合快感。 看她蹙起眉头，忘我的抬高溢出蜜液的穴口与自己紧紧密合，他胸口的浮动更加快速，撩起身上白衬衫露出强壮胸膛，也脱下她上衣露出紫红色诱人的胸罩，视觉让心跳快了几拍，埋在她体内的雄风硬挺的勃动，像迫不及待继续冲刺那般颤动，他全身火热起来，扯下她的胸罩，双手覆盖住软绵的胸峰，他被这娇美的躯体逗得无法可忍，硬得涨痛的男具需要解脱，停不下来的快速摆动强而有力的腰摆往她插入，让她痛而高喊，舒畅的不断往他身上黏腻而去。 「不是不要我了？舒不舒服？未来我们都会继续这么做爱，我不会离开你，我要永远跟你做爱。」他往她体内而去，这美好的感觉他是离不开的。 「龙董……」她双眼迷蒙，对他的感情胜过初恋的青涩，胜过对许平韬的依赖，不只是肉体，还有对他的崇拜和深深吸引。 将她搂进怀里，吻开她蹙紧的眉头，他相信他宽厚的肩膀躲的进她，自己也保护的了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为她顶下一片天。 「纹玲，我真心爱你，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会很伤心。」他用充满磁性的软语诉说。 她环住他的身体，靠在他的颈窝，低声说：「龙董，你真不该出现，让我爱上你，如果没有你，我跟许家关系不会这么糟，可是我无法抗拒你的风采和追求，我想爬起来，可是却一天天陷入你的温柔里你知道我多么爱你……」 他眼神陡然一亮，所有情意流泻而出。 多么动听的话，这些话让他血液注入了更多暖流，身体瞬间像即将爆发的熔岩，两人肢体又开始热烈拍击起来，他们合声低喘，看着对方眼眼眸热切的自己，听着彼此发出的呓喃，需要更强烈，他们一起解放，体内的高氵朝在感情流泄后释放。 68 臣服你口中(H) (繁) 在花纹玲住处度过一个甜蜜夜晚，清早龙建渠即接到特助电话，提醒他中午要赶赴日本，请他早些进公司。 接完电话他匆忙起床。 「後天回来後告诉我还有那些债务，我帮你清一清，」他穿好西装，满怀柔情的眼眸瞧了她那慵懒而性感的睡脸一眼，被那慑人的娇美吸引了过去，低头亲吻还腻在床上的脸庞，挂心说：「别心烦钱的事，别忘了我们是有钱人。」 龙建渠知道她不爱炫耀的个性，刻意将「有钱人」的声调压低，免得她反感，别让她以为他想用金钱屡获她的心。 她翻身侧躺，枕着手盯着龙建渠理好衣服拿起公事包俊帅英挺的模样，开着玩笑说：「如果你嫌钱太多，直接拿些存到我户头好了。」 龙建渠深邃黑眸瞅着她，朗声大笑，「好啊，怎会不好，可是存进去你就是我老婆，跑都跑不掉了。」 她坐起来下床，满心欢喜走到他面前，帮他理了理略为歪斜的领带，语气娇嗔，「那要看金额是不是大的打动我的心。」 他又大笑，她穿着睡衣慵懒的娇柔样子真吸引人，害他心头小鹿乱撞，走不了了。「你要是只想要我的钱，我就不需要追的这麽辛苦，」他爱怜的捏捏她可人的鼻头，全身慾望又被她睡衣里半隐半现的胴体勾引。「偏偏你这美人精要的可多，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我的一切……」 龙建渠又将她逼往床上躺下。她睁着水灵大眼笑着仰身看着俯身盯着自己的那双坚决却温柔深邃的双眸。 「我哪有要你的一切，我才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女人。」她娇声划着他宽阔胸口撒娇。舍不得他一大早就走了，如果用金钱换，她宁愿他多留一会。如果不是爱这个男人，只是爱他的钱，许居雄反对她再婚，她早就跟他划清界线。钱许家也不少。 「没有，我怎感觉跟你在一起全身都要被掏尽了。」他下意识撑开她双腿摩娑而去，让她知道他指的是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身子。 「喔。」下身被他藏在衣裤里的硬柱挺了一下，腹间立即又开始蠢动起来，慾望又涌上来，眉间赫然展开一丝欢愉。 「你看，你又让他变大了。」他呵呵笑着，身体逐渐变化。 她听见他拉开拉链的声音，好像也看见他那硬挺的话儿跳脱出来，下腹开始痉孪，湿热感很快触到他热热的硬柱在隙缝的边际上游移。 「脱下来你会弄脏衣服。」她起身，轻柔地拉下他的那笔挺的长裤，看着他涨大的雄风对着自己，她像被迷惑般张口含住了它，龙建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的也张大口，瞠直双眼享受，半卧着看着自己被她逗弄到涨痛，却又舍不得她唇齿强烈的抚慰。 「这下我会赶不上飞机……」他舒服的吐纳，单手撑着硬柱往她咽喉里硬塞进去，血液在抽退中几近爆裂，可是他还想多享受连着身体的雄风在自己眼中被蹂躏、被服侍的痛快。 花纹玲吐出他的身子，对他笑了笑，「这是感谢你帮我清偿那些债务。」她咯咯笑几声，像找到藉口那样顽皮。 这当然是玩笑话，龙建渠听来都觉得好笑。在这之前她没拿过他一毛钱，要是用金钱可以让自己时时享受她对自己的这种对待，龙建渠真愿意大手撒金，夜夜销魂。 他笑得很开心，尤其看见自己青筋爆烈、充血肿胀的雄风蠢动的模样，他全身血液都在呼喊她，需要她那婀娜胴体发泄。 「喔，我不想臣服在你口中，我需要你。」他呼吸变得急促，全身有股慾望快倾泻的冲动，快速扳过她温热的身体，让她像傀儡趴在床上，背对他那根硬得像木桩的大柱。 他毫不留情用力刺了进去，像她刚才毫不留情对他性骚扰一样捣着她，她浑身酥然大声呼叫，腹部一再被他灌满，充实的感觉紧实的密合、痉孪的收缩频率让他们不能自主的摇摆起身躯，他越埋越深，她跟着他的节奏不能抑制的大声叫着。 「纹玲，我离不开你了，我喜欢你的身体……」他扶着她腰际快速冲刺而去，忘我的听不见彼此的叫声，汗水滴在她丰美的臀部，他忘情低头舔去，让她又酥痒的发出低沉的嘤喃。 快速冲刺、汗水淋漓，幸好她帮他脱掉了衣裳。发泄後在床上躺一会，催促的电话又响起来。 他压抑急促的喘息「喂」了一声。 「龙董你开到哪里了？」躺在他怀里娇喘的花纹玲听出那是赖斯祈的声音。 「开到……开到……」两人相觑而笑，他充满浓情蜜意说：「开进我老婆的温柔窝里了。」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咯咯大笑，赖斯祈听了在另一头红着脸不敢想像。「龙董，我去接你也来不及了，你赶快回公司，再晚会赶不上飞机。」 「知道了，我这就马上回去，别催了。」温存後他心情大好。 花纹玲赶紧下床帮他拿衣裤，「跟自己部属说得那麽露骨都不害臊。」她娇声埋怨，担心下回见到赖斯祈会难为情。 「大家熟嘛，都几岁的人了，有什麽好害臊的。」不难为情？他脸也是红咚咚的。快速扣好扣子，又不舍的往她脸颊上吻上一吻，又移到唇边舔着，这般甜蜜味道让他流连不去。 花纹玲痒酥酥的移开脸颊，嘟哝，「又来了，你再吻下去真来不及了，不怕被部属笑话。」打好他的领带，再拿起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他又凑近，搂紧她的腰际，在她耳畔调皮说：「信不信，我可以再来一回……」 花纹玲听得红了脸，推他往门口去，「都要上飞机了，还想入非非，赶快出门，你快赶不上飞机了。」 终於将龙建渠送出门外，花纹玲脸颊上的笑靥依然动人，靠在龙建渠走出去的门边，她静静地回想一晚的甜蜜，脸上荡漾的幸福越来越明显。 假如一朝变成了龙太太她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呢？ ………………………………………………………………………………………… (简) 在花纹玲住处度过一个甜蜜夜晚，清早龙建渠即接到特助电话，提醒他中午要赶赴日本，请他早些进公司。 接完电话他匆忙起床。 「后天回来后告诉我还有那些债务，我帮你清一清，」他穿好西装，满怀柔情的眼眸瞧了她那慵懒而性感的睡脸一眼，被那慑人的娇美吸引了过去，低头亲吻还腻在床上的脸庞，挂心说：「别心烦钱的事，别忘了我们是有钱人。」 龙建渠知道她不爱炫耀的个性，刻意将「有钱人」的声调压低，免得她反感，别让她以为他想用金钱屡获她的心。 她翻身侧躺，枕着手盯着龙建渠理好衣服拿起公文包俊帅英挺的模样，开着玩笑说：「如果你嫌钱太多，直接拿些存到我户头好了。」 龙建渠深邃黑眸瞅着她，朗声大笑，「好啊，怎会不好，可是存进去你就是我老婆，跑都跑不掉了。」 她坐起来下床，满心欢喜走到他面前，帮他理了理略为歪斜的领带，语气娇嗔，「那要看金额是不是大的打动我的心。」 他又大笑，她穿着睡衣慵懒的娇柔样子真吸引人，害他心头小鹿乱撞，走不了了。「你要是只想要我的钱，我就不需要追的这么辛苦，」他爱怜的捏捏她可人的鼻头，全身欲望又被她睡衣里半隐半现的胴体勾引。「偏偏你这美人精要的可多，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我的一切……」 龙建渠又将她逼往床上躺下。她睁着水灵大眼笑着仰身看着俯身盯着自己的那双坚决却温柔深邃的双眸。 「我哪有要你的一切，我才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女人。」她娇声划着他宽阔胸口撒娇。舍不得他一大早就走了，如果用金钱换，她宁愿他多留一会。如果不是爱这个男人，只是爱他的钱，许居雄反对她再婚，她早就跟他划清界线。钱许家也不少。 「没有，我怎感觉跟你在一起全身都要被掏尽了。」他下意识撑开她双腿摩娑而去，让她知道他指的是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身子。 「喔。」下身被他藏在衣裤里的硬柱挺了一下，腹间立即又开始蠢动起来，欲望又涌上来，眉间赫然展开一丝欢愉。 「你看，你又让他变大了。」他呵呵笑着，身体逐渐变化。 她听见他拉开拉链的声音，好像也看见他那硬挺的话儿跳脱出来，下腹开始痉孪，湿热感很快触到他热热的硬柱在隙缝的边际上游移。 「脱下来你会弄脏衣服。」她起身，轻柔地拉下他的那笔挺的长裤，看着他涨大的雄风对着自己，她像被迷惑般张口含住了它，龙建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的也张大口，瞠直双眼享受，半卧着看着自己被她逗弄到涨痛，却又舍不得她唇齿强烈的抚慰。 「这下我会赶不上飞机……」他舒服的吐纳，单手撑着硬柱往她咽喉里硬塞进去，血液在抽退中几近爆裂，可是他还想多享受连着身体的雄风在自己眼中被蹂躏、被服侍的痛快。 花纹玲吐出他的身子，对他笑了笑，「这是感谢你帮我清偿那些债务。」她咯咯笑几声，像找到借口那样顽皮。 这当然是玩笑话，龙建渠听来都觉得好笑。在这之前她没拿过他一毛钱，要是用金钱可以让自己时时享受她对自己的这种对待，龙建渠真愿意大手撒金，夜夜销魂。 他笑得很开心，尤其看见自己青筋爆烈、充血肿胀的雄风蠢动的模样，他全身血液都在呼喊她，需要她那婀娜胴体发泄。 「喔，我不想臣服在你口中，我需要你。」他呼吸变得急促，全身有股欲望快倾泻的冲动，快速扳过她温热的身体，让她像傀儡趴在床上，背对他那根硬得像木桩的大柱。 他毫不留情用力刺了进去，像她刚才毫不留情对他性骚扰一样捣着她，她浑身酥然大声呼叫，腹部一再被他灌满，充实的感觉紧实的密合、痉孪的收缩频率让他们不能自主的摇摆起身躯，他越埋越深，她跟着他的节奏不能抑制的大声叫着。 「纹玲，我离不开你了，我喜欢你的身体……」他扶着她腰际快速冲刺而去，忘我的听不见彼此的叫声，汗水滴在她丰美的臀部，他忘情低头舔去，让她又酥痒的发出低沉的嘤喃。 快速冲刺、汗水淋漓，幸好她帮他脱掉了衣裳。发泄后在床上躺一会，催促的电话又响起来。 他压抑急促的喘息「喂」了一声。 「龙董你开到哪里了？」躺在他怀里娇喘的花纹玲听出那是赖斯祈的声音。 「开到……开到……」两人相觑而笑，他充满浓情蜜意说：「开进我老婆的温柔窝里了。」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咯咯大笑，赖斯祈听了在另一头红着脸不敢想象。「龙董，我去接你也来不及了，你赶快回公司，再晚会赶不上飞机。」 「知道了，我这就马上回去，别催了。」温存后他心情大好。 花纹玲赶紧下床帮他拿衣裤，「跟自己部属说得那么露骨都不害臊。」她娇声埋怨，担心下回见到赖斯祈会难为情。 「大家熟嘛，都几岁的人了，有什么好害臊的。」不难为情？他脸也是红咚咚的。快速扣好扣子，又不舍的往她脸颊上吻上一吻，又移到唇边舔着，这般甜蜜味道让他流连不去。 花纹玲痒酥酥的移开脸颊，嘟哝，「又来了，你再吻下去真来不及了，不怕被部属笑话。」打好他的领带，再拿起他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他又凑近，搂紧她的腰际，在她耳畔调皮说：「信不信，我可以再来一回……」 花纹玲听得红了脸，推他往门口去，「都要上飞机了，还想入非非，赶快出门，你快赶不上飞机了。」 终于将龙建渠送出门外，花纹玲脸颊上的笑靥依然动人，靠在龙建渠走出去的门边，她静静地回想一晚的甜蜜，脸上荡漾的幸福越来越明显。 假如一朝变成了龙太太她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呢？ 69 滋幸福的滋润 (繁) 花纹玲以为龙建渠只是说说──并非他做不到，而是他如此忙碌大钻戒哪可能说买就买，她可以等待，毕竟她等待幸福的日子一天过一天，二十四载就这麽过去了，每回幸福都从指间溜走，不差几天或几个月，即使几年她也等待。 偏偏财大业粗的龙建渠，之所以事业庞大，莫过於他说话算话和超强的行动力。他从日本回来隔天打了通鬼鬼祟祟的电话给她，电话里只说要去吃饭。 「晚上？」摸摸杂乱的头发，三天没出门的花纹玲穿着睡衣在套房里走动，以为他空出时间会来她住处找她。 出去吃饭？她仍有疑虑，担心被许居雄逮到。 「我订了五星级饭店，六点去接你，你先准备。」龙建渠在办公室拨的电话，虽然刚结束冗长会议，可是听见她甜柔的声音，想起晚上又将共度良宵他心情立即好转。 她不想拒绝，从来没有这麽深的思念，她急於想再见到他，所以毫不犹豫答应。 挂断电话，花纹玲抱着被子沉醉在几天前的温存一会，她舍不得离开这房间，因为还飘荡着他前两天的气息。 恍神了一会，看见闹钟三点，她赶快进浴室冲澡，然後出门到楼下的发廊梳理头发，等他六点过来接她。 晚上龙建渠自行驱车前往花纹玲住处，一路上他不时欣悦的伸手握住口袋里那只装满幸福的盒子。鳏居太久，一想到即将顺心如意娶得美人归，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变自如。 他准时接到他的美人。花纹玲做了一番装扮，长长的发丝在脑後挽成一个高贵典雅的发髻；成熟优雅的浅灰色丝质洋装适巧的露出她膝盖下的雪白玉笋，和他挺拔高挑的身上那套灰色系的西装十分协调，令他眼睛为之一亮惊艳万分。 坐在车上花纹玲忘却了许居雄那刚烈的话，只顾陶醉在龙建渠那款款深情的眼眸中，但话说回来，每个女人都需要幸福的滋润她当然也不例外，过度的幸福让她沉醉其中，许居雄狡狯的面容终於暂时被她抛诸脑外，这样坦然面对自己的她在龙建渠的思维里不见得不好事。 车子开到高耸壮观的五星级饭店门口，下车後龙建渠体贴的牵着她走进电梯，他们没有直接进入饭店餐厅，她看见侍者帮他们按了电梯，他们跟着进去，电梯的楼层显示一直往上升，她心口亦雀跃地往上跳…… 要去哪里呢？ 她瞄一眼龙建渠，他正含情脉脉盯着她那卷翘睫毛下的粼粼水眸，她羞涩的眨眨眼，等不及电梯停下来，靠过去贴在他身边偷偷问：「我们要去几楼？」 她一问电梯就停下来，真刚好！龙建渠见状朗声笑了几声──二十二楼！ 她调皮的噘起嘴，简直是多问，电梯到了自然会停下来，难怪他笑的那麽开心。 他们联袂走了出去，侍者帮他们打开房门。富丽堂皇的饭店房间让她心里哇了一声，这里简直就是一间公寓，他们走进来的只是客厅而已，她看见客厅里布满很多玫瑰，五颜六色放置各个角落美不胜收，四周充满着浪漫氛围，茶几上还有一瓶香槟放在冰桶里。 「餐点等一下就送上来，龙董请稍候。」 侍者毕恭毕敬关门出去，花纹玲欣喜若狂问：「我们就在这里用餐？」她眼神很快瞄到客厅一隅的长型餐桌上去。上面已经布置好餐具，可见他早订好这房间了，浪漫更甚她的想像，她心里高兴的想牵起他的手大跳华尔滋。 这里够隐密了，许居雄再怎样神通广大，都猜不到她会跟龙建渠在饭店房间里用餐吧。 门里才走掉一位侍者，房里立即又出现一位穿着相同制服推着餐车进来的侍者，丰盛的佳肴被端上桌。 「来啊！别一直看，我们先用餐，我饿了。」龙建渠伸手牵着她，领她坐下，体贴的将餐巾铺在她膝盖上。 他真有心，拒绝这样的男人，打灯笼一辈子都找不到。可是，内心却有股怅然油然而生。 假如平韬还在的话，那麽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会是他，不是吗？倘使如此，很多事的都不需经历过，她一样可以很幸福。 可是他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只留下一个难以会面的儿子给她，还有他父亲对她的牵制和不谅解。 如果他在，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不会接掌圣路易，不会在那里遇见龙建渠，不会再堕入她最厌恶的酒店世界，不会事业成功又失败── 不会有这麽多的波折── 「怎麽了？」龙建渠在自己盘里切了一块鲜嫩的牛肉，贴心送到她嘴里让她品尝。「在想什麽？」 她摇摇头，眼眶发热，咀嚼着龙建渠送来的美意，回忆着丈夫也曾这般怜惜她，只是往事已矣，难以追忆。 「没有什麽？这肉真鲜。」她试图从回忆中回神。 「下回我再带你去别地方吃Chateaubriand steak，风味又跟这里的不太一样。」 「牛排不都是牛排，又什麽不一样？」她自己切一块送入嘴中，咀嚼後──五星级饭店的牛排确实鲜嫩多汁，肉的纤维细致，咀嚼几口即在口中化开来，当然不一样。她努力的又切了块送进嘴里，龙建渠见她吃的津津有味也高兴地开始品尝。 龙建渠知道她是一位相当节俭的女孩，在她的屋里他没见过名牌，她似乎不曾给自己过优渥的生活，而这不夸耀虚荣的个性也是吸引他的因素。以他身分，他并不会想娶一位在酒店打滚过的女人回家，可是他探听过她，她独特气质及作风与一般被酒店薰染过的拜金女子截然不同，她仍保有她原有的勤俭风貌，没有在那纸醉金迷的世界迷失。 龙建渠从口袋中拿出那只大钻戒是在他们喝了一瓶香槟之後，虽然在她心里这是既定之事，没有让人惊喜的仪式，可是她依然感动落泪。 ………………………………………………………………………………… (简) 花纹玲以为龙建渠只是说说──并非他做不到，而是他如此忙碌大钻戒哪可能说买就买，她可以等待，毕竟她等待幸福的日子一天过一天，二十四载就这么过去了，每回幸福都从指间溜走，不差几天或几个月，即使几年她也等待。 偏偏财大业粗的龙建渠，之所以事业庞大，莫过于他说话算话和超强的行动力。他从日本回来隔天打了通鬼鬼祟祟的电话给她，电话里只说要去吃饭。 「晚上？」摸摸杂乱的头发，三天没出门的花纹玲穿着睡衣在套房里走动，以为他空出时间会来她住处找她。 出去吃饭？她仍有疑虑，担心被许居雄逮到。 「我订了五星级饭店，六点去接你，你先准备。」龙建渠在办公室拨的电话，虽然刚结束冗长会议，可是听见她甜柔的声音，想起晚上又将共度良宵他心情立即好转。 她不想拒绝，从来没有这么深的思念，她急于想再见到他，所以毫不犹豫答应。 挂断电话，花纹玲抱着被子沉醉在几天前的温存一会，她舍不得离开这房间，因为还飘荡着他前两天的气息。 恍神了一会，看见闹钟三点，她赶快进浴室冲澡，然后出门到楼下的发廊梳理头发，等他六点过来接她。 晚上龙建渠自行驱车前往花纹玲住处，一路上他不时欣悦的伸手握住口袋里那只装满幸福的盒子。鳏居太久，一想到即将顺心如意娶得美人归，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变自如。 他准时接到他的美人。花纹玲做了一番装扮，长长的发丝在脑后挽成一个高贵典雅的发髻；成熟优雅的浅灰色丝质洋装适巧的露出她膝盖下的雪白玉笋，和他挺拔高挑的身上那套灰色系的西装十分协调，令他眼睛为之一亮惊艳万分。 坐在车上花纹玲忘却了许居雄那刚烈的话，只顾陶醉在龙建渠那款款深情的眼眸中，但话说回来，每个女人都需要幸福的滋润她当然也不例外，过度的幸福让她沉醉其中，许居雄狡狯的面容终于暂时被她抛诸脑外，这样坦然面对自己的她在龙建渠的思维里不见得不好事。 车子开到高耸壮观的五星级饭店门口，下车后龙建渠体贴的牵着她走进电梯，他们没有直接进入饭店餐厅，她看见侍者帮他们按了电梯，他们跟着进去，电梯的楼层显示一直往上升，她心口亦雀跃地往上跳…… 要去哪里呢？ 她瞄一眼龙建渠，他正含情脉脉盯着她那卷翘睫毛下的粼粼水眸，她羞涩的眨眨眼，等不及电梯停下来，靠过去贴在他身边偷偷问：「我们要去几楼？」 她一问电梯就停下来，真刚好！龙建渠见状朗声笑了几声──二十二楼！ 她调皮的噘起嘴，简直是多问，电梯到了自然会停下来，难怪他笑的那么开心。 他们联袂走了出去，侍者帮他们打开房门。富丽堂皇的饭店房间让她心里哇了一声，这里简直就是一间公寓，他们走进来的只是客厅而已，她看见客厅里布满很多玫瑰，五颜六色放置各个角落美不胜收，四周充满着浪漫氛围，茶几上还有一瓶香槟放在冰桶里。 「餐点等一下就送上来，龙董请稍候。」 侍者毕恭毕敬关门出去，花纹玲欣喜若狂问：「我们就在这里用餐？」她眼神很快瞄到客厅一隅的长型餐桌上去。上面已经布置好餐具，可见他早订好这房间了，浪漫更甚她的想象，她心里高兴的想牵起他的手大跳华尔兹。 这里够隐密了，许居雄再怎样神通广大，都猜不到她会跟龙建渠在饭店房间里用餐吧。 门里才走掉一位侍者，房里立即又出现一位穿着相同制服推着餐车进来的侍者，丰盛的佳肴被端上桌。 「来啊！别一直看，我们先用餐，我饿了。」龙建渠伸手牵着她，领她坐下，体贴的将餐巾铺在她膝盖上。 他真有心，拒绝这样的男人，打灯笼一辈子都找不到。可是，内心却有股怅然油然而生。 假如平韬还在的话，那么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会是他，不是吗？倘使如此，很多事的都不需经历过，她一样可以很幸福。 可是他走了，没有留下只字词组，只留下一个难以会面的儿子给她，还有他父亲对她的牵制和不谅解。 如果他在，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不会接掌圣路易，不会在那里遇见龙建渠，不会再堕入她最厌恶的酒店世界，不会事业成功又失败── 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怎么了？」龙建渠在自己盘里切了一块鲜嫩的牛肉，贴心送到她嘴里让她品尝。「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眼眶发热，咀嚼着龙建渠送来的美意，回忆着丈夫也曾这般怜惜她，只是往事已矣，难以追忆。 「没有什么？这肉真鲜。」她试图从回忆中回神。 「下回我再带你去别地方吃Chateaubriand steak，风味又跟这里的不太一样。」 「牛排不都是牛排，又什么不一样？」她自己切一块送入嘴中，咀嚼后──五星级饭店的牛排确实鲜嫩多汁，肉的纤维细致，咀嚼几口即在口中化开来，当然不一样。她努力的又切了块送进嘴里，龙建渠见她吃的津津有味也高兴地开始品尝。 龙建渠知道她是一位相当节俭的女孩，在她的屋里他没见过名牌，她似乎不曾给自己过优渥的生活，而这不夸耀虚荣的个性也是吸引他的因素。以他身分，他并不会想娶一位在酒店打滚过的女人回家，可是他探听过她，她独特气质及作风与一般被酒店熏染过的拜金女子截然不同，她仍保有她原有的勤俭风貌，没有在那纸醉金迷的世界迷失。 龙建渠从口袋中拿出那只大钻戒是在他们喝了一瓶香槟之后，虽然在她心里这是既定之事，没有让人惊喜的仪式，可是她依然感动落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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