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歌,又名人妻》作者:峦 - xp1024.com


  梵歌,又名人妻
  作者:峦
文案

爱到深爱的来路布满荆棘,爱人啊,如果爱,就请深爱!
===这是由不够深爱所引发的一起狗血事件。

她叫梵歌,二十八岁,有优秀的丈夫可爱的孩子,只是为什么偶尔的,在看着她的丈夫和孩子时会有细微的疼痛感划过她的心上。
梵歌是一名失忆病人,二十五岁一场的车祸让她失去所有记忆,二十八岁这年,梵歌无意中知道了在发生车祸之前她曾经签署一份离婚协议书。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青梅竹马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梵歌,温言臻 ┃ 配角:洛长安,顾子键,秦淼淼 ┃ 其它:永恒命题:是我还是她


  源与缘(01)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在那个独立的王国里必定会有着那么一方小小的角落,那小小的角落里住着一些你所不想言及的,好的,坏的,美好的,丑陋的,那些据说就叫做秘密。
  小本是澳门最为盛名的德龄医院的一名实习医生,现在他正经历着他实习一年来最为漫长的一个夜晚。
  这个夜晚的分分秒秒因为医师们脸上凝滞的表情沉重而缓慢,手术室里的那位病人的安危就像重型装甲车一样在碾压着所有人的神经。
  事情得从德龄医院的院长出现在医院开始,一向很少出现在医院的院长亲自挂帅,在大部分医生已经下班的情况下用最短的时间把医院最优秀的医生召集到了医院,亲自点兵,一个钟头后架构精良的医疗团队产生,作为一名香港大学的医科高材生小本被指定成为了医疗团队唯一的后援队员。
  六点十分医院拉响了最高级别的医疗戒备,各个部门严阵以待,院长带着临时组建的医疗团队站立在了医院门口。
  六点二十分,救护车呼啸而到。
  作为医疗团队的最高领导者,院长冷静的声音一直贯穿全场,担架上的伤员从救护车被推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被送进了通往手术室的紧急通道。
  五分钟后手术室的灯亮了。
  身为一名后援人员小本只能站在离救护车半米左右的距离,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小本就只听到了院长的冷静指挥的声音,还有作为这次医疗团队的主治医生的一系列的专业术语。
  仔细听,除了这两个声音外还有另外的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夹杂在局促的脚步声中一片沙哑,那个沙哑的声音好像都在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她(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在这几分钟里小本连被送进来的伤员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唯一看到了也就是垂立在担架外的一只手,那只手上沾满了血就这样从人群的缝隙里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十一楼的手术室是专门为特殊病患而存在的,所谓特殊病患也就是指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这些人每年都会给医院捐款,好听一点说是为医疗服务出点绵薄之力,而实际上他们是为了自己图方便,一般有钱人都会注重自己的隐私保护,他们也没有时间像普通的病人一样挂号,预约,于是,就有了得龄医院十一楼的存在。
  十一楼也成为了医院最为重点的保护区域,加密的电梯,牛逼的电子戒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全人员。
  像小本这种的后备人员所当然的就被挡在了十一楼的门外,一整夜他就呆在了十楼的医护室里,等待着他左手边的紧急电话铃响起,一旦电话铃响起就代表着十一楼的人手不够,等到破晓,电话铃一直没有响起。
  五点时分,参与了这次手术的医生带来了十一楼的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的消息,五点半左右,小本进入了十一楼的麻醉科,代替了因为家中有急事必须离开的第三麻醉师,在接下来的三十六个小时里负责病人的术后疼痛治疗。
  这还是小本第一次出现在十一楼,十一楼整体看起来不像是医院里的楼层,它更像是一家安静严谨的私人会所,装饰豪华,地板更是采用了那种上好的胶质地板,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关于被送进来的那位病人,小本知道的若干讯息是:那是一名因为车祸被送进来的女病人,病人接受和深度的麻醉,生命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在无菌室,等待着三十六个小时麻醉后醒来。
  在拐角的时候,小白忍不住的朝着十一层的东南区域看了一样,显然,那里还是处于重点保护范围,拉式的玻璃门紧紧的闭着,透过玻璃就只看到了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身影,他们聚集在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尽管隔着玻璃,尽管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小本还是凭着他的职业触觉嗅出了也许情况还不是的很乐观。
  麻醉科的几位麻醉师一脸的疲惫,第一麻醉师显然是不放心他,再次强调了他需要注意的几点后才和另外的两位麻醉师离开。
  麻醉室就剩下了小本和另外的一位麻醉师,那位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小本现在所要做的是紧盯着办公桌前的电子屏幕,无菌室的病人的脑电波状态会经过电子屏幕反馈过来,麻醉科的人会用电子屏反馈过来的数据来针对经过深度麻醉病患醒来后制订方案。
  电子屏幕所透露出来的讯息显示病患现在一切稳定,出于好奇,小本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挂着墙上的病患资料。
  当看到了病患的名字时小本在心里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怪不得!眼睛循着病患的名字往下,果然,在签名处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另外的一个名字。
  梵歌,温言臻。
  梵歌是病患的名字,温言臻是签名框上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于在香港长大的小本并不陌生。
  梵歌和温言臻是香江流传着一段美好的姻缘,青梅竹马,水到渠成,喜结良缘,所有的人都用这样话来形容这对结婚三年的夫妻。
  很简单的轨迹,梵歌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了温言臻,秉着名门望族的那些套路,梵歌和温言臻的婚礼被那时的香江媒体称之为世纪婚礼,那场婚礼新娘和新郎的结婚影集还被香港政府制作成了了新年日历。
  梵歌二十四岁时为温言臻产下了一名男婴。
  值得一提的梵歌并不是来自于名门世家,据可靠消息梵歌三岁的时候温家从住在泰国的一对普通的华人家庭中带回了她,关于温家收养梵歌彼时是众说纷纭,像温家这样的家族收养就代表着往后必定会卷入一些继承权的纠葛,那时,最为普及的说法是梵歌也许是夫妻两任何一方的私生女,这种说法在坊间被一致认同,后来,温家忍无可忍,一张律师函和一份来自美国的DNA鉴定让所以人闭上了嘴。
  可人们依然认为温家收养梵歌是处于某一种的动机,就像有钱人家的模样一样,在他们的每走一步后会有属于他们的利益链条,至于动机为什么人们无从得知。
  梵歌是在一片猜测声中成长的,所幸,据传温家的人待梵歌如珍如宝,像所有的日久生情的故事一样,长大了梵歌和温言臻两情相悦,在梵歌刚大学毕业温言臻就迫不及待的向梵歌求婚,婚后的温言臻偶尔会带着自己的妻子出现的公共场合上,出现在公共场合上的温言臻和梵歌配合默契,媒体会特意的捕捉到这对夫妻若干的微小细节,来向喜欢郎才女貌的民众们说明,上流社会间的夫妻情谊也像普通人一样,可以充满温馨,相互扶持的。
  俨然,梵歌和温言臻已经成为上流社会里的一张名片了,梵歌端庄得体,温言臻亲和儒雅。
  现在,资料上记录着梵歌的年龄,二十五岁,也就是今年是她和温言臻结婚的第三个年头。
  在这个世界上,八卦是一个永恒的主题,而名人,明星,上流社会的一切成为了人们追逐的目标,人们孜孜不倦的茶余饭后谈论着,当然,梵歌和温言臻也是其中之一,一些人在歌颂美好的爱情的同时也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态。
  比如,他们在心底里暗暗的盼望着这对金童玉女就像无数豪门夫妻一样,来点情变什么的,比如说之间出现了第三者。
  于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报道开始应运而生。
  在他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里人们依然在孜孜不倦的谈论着他们细水长流的爱情,却有极少数的香港小报开始不时的爆出了这对夫妻的一些不和谐因素,对此,人们在一边保持着密切的关注度时一边的嗤之以鼻,在他们眼里香港小报都是一些不甘寂寞,唯恐天下不乱分子。
  据那些小报称:生完孩子后的梵歌出现了产后抑郁症。
  据那些小报称:曾经看到了过梵歌和温言臻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据那些小报称:梵歌曾经好几次出现在兰桂坊深夜在酒吧买醉。
  据那些小报称:最近一段时间里梵歌和一名调酒师走得很近,期间不乏勾肩搭背的亲密互动。
  那些小报说得头头是道,而另一方面他们没有拿出任何的有力证据来证明他们所强调的一切,甚至于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捕捉到。
  呃……也不是没有,前几个月就有一位小报记者爆料,他有拍到梵歌和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一起出游的照片,只不过他也不知道照片到了杂志社主编的手上就没有了,这件事闹在当时得沸沸扬扬,甚至于扯到了言论自由,使用特权这些敏感话题上,几天后这位爆料记者亲自出来澄清,这些都是他为了引起关注单方面杜撰的。
  事情并没有随着记者的澄清得到平息,小报依然秉承着它们捕风捉影的风格,唯一令大家遗憾的是温家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这让这些的风波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没有主角不知道所谓的闹剧。
  偶尔有记者提及,温家的人都会淡淡的一笑,来告诉提出问题的记者他提出的问题有多么的无聊,由于温家的冷处理,一段时间下来,大家开始对小报上的那些报道反映冷淡。
  最后,小报索性的来一出更吸引眼球的,小本在不久前还看过一则消息,说是梵歌曾经单方面的对温言臻提出离婚。
  离婚?如果报道属实的话那么问题应该是很严重的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梵歌在结婚的第三年就向温言臻提出离婚呢?
  只是,报道属实吗?小本开始有点的好奇了起来,在小本的脑子里纠结着是与不是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实习生,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了应该注意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在一边闭目养神的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对他提出了警告。
  小本无地自容,重新的把注意力拉回到电子屏上。
  小本其实一点都没有八卦属性的人,只不过因为梵歌这个名字和他有点的牵扯,算起来梵歌还是他的师姐,她也曾经就读于香港大学,高小本三届,在他入学的时候她刚刚学成离校,那时小本在校友档案里一看到她的照片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照片上的女孩眉清目秀,没有多夺目的美丽,但却是那种越看越会入迷的女孩,眼眸清亮,眉目柔和,是那种很多男生心目中想把情侣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牵着手一起去旅行,一起在车上共同分享同一首歌曲的理想型女孩,那时,小本觉得自己以后要找女朋友也要找像梵歌这样类型的女孩。
  就因为这样,他会对那名现在已经成为□的女子多了一点关注。
  小本希望这一年里那些出现在小报上的报道都是纯属乌有。
  只是,中午的时间,他无意中发现的事情让一个很通俗的道理得到印证,无风不起浪。

  源与缘(02)

  换班的时候,按照流程小本应该到医院的餐厅用餐,出于对那名曾经倾慕过的女子的关怀,本着就偷偷的远远的看一眼小本拉开了那扇玻璃门,第一层玻璃拉开,等到想拉开第二层,迎面有人走来,小本心里一慌,本能的身体往后,在他身后有半敞开的门,顺着那道门小本躲在了门后面。
  令小本头疼的是刚刚迎面走来的人也跟着他进入了门内,这里是提供家属休息的房间,进入这个房间的有两人,两个男人,进来的两个人双双的走到了窗前,面对着窗。
  从小本这里可以看到他们站立的位置,那两个人一个穿着灰色的衬衫,一个穿着医生制服,灰色的衬衫背影修长,肩膀部位和后脑勺的线条更是有着天鹅般优雅的姿态,穿医生制服的身材也不错,只是当他和另外的一个背影一起站立在一起就显得了平庸,如果小本猜的没错的话,那位穿医生制服的人应该是这次梵歌的主治医生,张宣坤,有着最精锐的手术刀的称号的外科医生,一年前院长把他从新加坡高薪挖过来。
  站在窗前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房间很安静,在这样安静的氛围,若有若无的流动着某些压抑的气氛,小本屏住呼吸,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两个人快点结束谈话然后离开。
  出现一种职业的敏感性,小本认为这两个人这短暂的沉默只是为了酝酿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而他们之间的话题应该很沉重。
  约一分钟后,张宣坤医生先开口了:“温先生,我能问问为什么你会叫停你太太三天后再次的脑部手术吗?根据各方面的考据我们认为三天后是最佳手术时期。”
  温先生?太太?这样的称号和张宣坤的恭谨口气,穿灰色衬衫的男人的身份应该不难猜。
  那男人应该就是温言臻!
  “张医生,我太太留在脑部里的血块会照成对她生命的任何威胁吗?”温言臻反问。
  “不会,由于温太太脑部里的血块所在位置除了记忆神经外没有形成对脑部神经的任何压制,再加上温太太年轻,只要在以后的一年里让她接受药物治疗,就不会对她的生命构成任何的危险。”
  “这就是我不让我太太接受手术的原因。”温言臻回答:“我不想让她刚刚离开一个手术台后再次躺在了另外的一个手术台上。”
  回答得合情合理又是深情款款。
  温言臻的声音很好听,就像他的外形一样还有他的名字一样充满了气质,有让人沉静的力量,他的声音几乎让躲在了门后面的小本都忘了,自己的状况还有他们在谈及的是多么严肃的话题了。
  温言臻话说完后又迎来了短暂的沉默,稍许,他只顾自的说了起来,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不知道,这次把我吓死了,我不能……”
  温言臻经过了一个停顿来调节他说话的气息后才慢慢的溢出:“我不能承受失去她。”
  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语调那样的男人,一时之间让小本竟然感觉到没有来由的,就被触动了,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温言臻说出的那个“失去”里包含的是万般的百转千回。
  他想起了躺在学校文档照片中梵歌的那张脸,眼神温柔,那样温柔的眼神应该是属于温言歌吧?不然,在这个时代很少会有女孩,特别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熏陶在刚刚大学毕业完就选择嫁给一个男人,在家里相夫教子。
  小本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
  差点被小本忽略掉的另外的一名主角声音响起:“可是,温先生,你这样做的后果是让你太太失去全部的记忆。”
  张宣坤的声音很激动,小本的心在一次的被吊起,关于窗前的两个人男人的话题思路渐渐的明朗了起来。
  应该是这样的,梵歌经过了撞车后出现了脑震荡,脑震荡至使部分的淤血压迫到了梵歌的记忆神经,医疗队经过讨论决定为梵歌取出脑部的淤血,在关键的时候手术被病患的丈夫叫停。
  显然,听张宣坤的口气这手术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的,只是,让小本所不解的是温言臻为什么会提出反对,其原因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想让自己太太身体在经受一次的疼痛吗,温言臻说的好像有道理,只是在小本听起来好像觉得有某些的地方有点不对劲。
  “温先生,不如这样,我们就等温太太醒来后再征求她的意见,这相对于来说公平一点。”张宣坤放缓了口气:“我认为一个人没有她所有的记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而且温太太还有可能是永久性的失去记忆。”
  小本觉张宣坤说的很有道理,遗憾的是温言臻并不这样认为。
  短短的几秒钟里他的声音冷淡且傲慢了起来:“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梵歌失去的记忆我会一点点的告诉她的,我会一点点的填满她的回忆的,再有,我太太的心情不需要张医生费心。”
  “可是,温先生,身为温太太的主治医生……”张宣坤还想据理力争。
  “没有可是。”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张宣坤:“张医生,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还继续用那种卫道士的心态来说服我让我太太手术,那么,我不介意换掉我太太的医疗团队。”
  这显然是一次很不愉快的谈话,本来本着医者仁心的医生被形容成了不受欢迎的卫道士,张宣坤再也没有说任何的话而是选择先行离开。
  张宣坤离开后,温言臻的依然的站立在窗前,一会,他低下了头,从小本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看不到温言臻低下头在做什么,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看着整个背影随着他微垂着的肩膀溢满了悲伤。
  再一会,喃喃的声音响起,小小的,低低的说着,梵歌,对不起,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失去你的。
  我不能失去你,不能……温言臻不住的说。
  等温言臻离开后小本从门后面走了出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来到了温言臻刚刚站着的位置,心情有点微妙,就像无意中撞破了谁的秘密一样,刚刚他听到的对话分明透露着一个讯息,事情也许不像他们谈话内容那样的简单。
  约一根烟的时间,小本才想起了自己其实是一个不速之客,刚想转身离开,脚下踩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米色格子的普通皮夹,弯腰捡起了起来,皮夹上的格子花纹已经掉色了,皮夹用的时间应该很久了,小本打开了皮夹还真的被皮夹里东西吓了一跳,皮夹里放的可都是代表着瑞士最高规格银行发放的钻石级别限量金卡,这些东西显得和这个皮夹格格不入,小本心里一动,果然,皮夹的内层里放着温言臻的身份证,在放身份证的后面的皮夹暗层里小本还看到一张照片。
  看清楚照片后小本直接的反应是,为什么放在温言臻皮夹的照片不是他和梵歌的新婚照,倒是温言臻把他和梵歌少年时期的照片放在了皮夹里。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派青涩,穿着校服十五,六岁的模样,倚在马场的木质栏杆上,两个人差不多的个头,背后是灰色压抑的天空,仿佛下一秒一场漂泊大雨就要落下来了,即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相片里的女孩还是一派的恬淡,明眸皓齿,眉笑目笑,和这个成人时期的梵歌一样,明丽动人。
  和少女比起来左边的少年表情疏离,即使嘴角是微微勾着的,但那小小上扬的弧度依然没有驱散他眉间的阴霾,彼时候的温言臻显得过于的单薄个头也不高,虽然眉目清秀由于太过于瘦小的原因这样的少年应该很容易被忽略掉。
  想起了现在温言臻的挺拔高大,小本还真的在这位的身上看到了男版的丑小鸭变白天鹅。
  这张照片很有镜头感,把少年时期的两个人的灵动清澈一览无遗,唯一遗憾的是两个人要是再靠近一点就好了,若是靠近一点的话能把两小无猜的那种情谊更美好的表达出来了,看着两人肩和肩的十几公分距离,下意识告诉小本,那点距离一定是少年可以拉出来的。
  对着照片里的温言臻做了一个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小本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刚刚把皮夹弄好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响起。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本头皮一麻,这好听的声音他刚刚才欣赏过……
  抬起来,温言臻正站在了门口,冷着脸目光聚集在了在他的手上,确切来说是应该在他手里的皮夹上,主人找皮夹来了。
  指着自己的工作牌,小本急中生智:“我是麻醉科的,想找张医师问点事情,我以为他会在这里就进来了。”
  小本挠了挠头,让自己的脸部表情自然一点:“可是,好像他不再这里。”
  温言臻停下了脚步,停在了距离他三步地方,皱着眉头看他。
  这是小本如此近距离看到温言臻,那位被很多的人誉为温润如玉的名门公子。
  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让小本第一个印象是,这样的男人会让人想起了二战时期前苏联英俊的年轻军官,站在了一大片的白桦树下,黑白胶卷勾勒出了他明亮的脸庞,战争的阴霾给他的眉梢眼底添上了的淡淡的忧郁,站在那里就像一首的诗歌,一个眼眸就足以斑驳了那个年代里的明亮色彩。
  男人是迷人的,比任何纸质,任何的电子媒体所呈现出来的都要来得动人心魄,即使,是此时此刻,他眼里布满了红纱,他的眼窝有浓浓的黑眼圈,他的头发毫诈乱,他的衬衫皱成了一片,他颓废得像街头的落难诗人。
  “把那个还给我。”温言臻伸出了手,指着小本手中的皮夹,如果小本没有看错的话,温公子在看清楚他手中的皮夹时眼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感觉有点像:宝贝,还好,我找到你了。
  小本呐呐的把皮夹交还到了温言臻的手上。
  接过皮夹的温言臻没有在第一时间里打开他的皮夹检查而是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手上的皮夹,生怕那位捡到皮夹的小伙子是一位唐突份子。
  看得出来,这个皮夹对于温言臻也.许意义重大。
  他没有和他再说一句话,简单利落的转身离开。

  源与缘(03)

  对着温言臻的背影,小本就像电脑程序一样的打出温言臻的极短的官方介绍,温言臻,1983年出生在澳门,从小居住在澳门,毕业于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学成后回国,目前正就业于温氏集团。
  关于温言臻的资料就是短短的以上内容,可温言臻的背景注定他从一出生就会活在了公众的视野中,尽管温家对家族唯一的孩子采取可各种各样的保护,但是神通广大的媒体们还是整理出了一套资料。
  资料比起短短的官方报道详细多了。
  温家发迹于澳门,就像是那个时期香江所有传奇一样,温家的祖辈积累到了一定的财富,在海业发达的东南亚,温家对造船业,海上物流进行了大量的投资,到温言臻爷爷这一代,温家的产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形成了集团,他们几乎可以和东南亚的任何豪强进行抗衡,后来,由于产业扩张需要,温言臻的爸爸温景铭娶了大马的华裔银行家的独生女言翘,这次商业联姻使得这个时期的温氏集团来到了他们的全盛时期,温氏集团对于东南亚的整个海运业形成了垄断性的存在。
  理所当然的,一个孩子的到来会更为有利的巩固温家和言家商业联姻,于是,温言臻就顺应时势的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温言臻比预产期提前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从温言臻的名字可见他的到来对温家对言家都意义非凡。
  由于温言臻是一个早产儿温家一直致力的把他保护起来,谢绝了一起媒体报道,那个时期的媒体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所以,温言臻才可以拥有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童年,随着媒体的逐渐发达和大家对温言臻的好奇,终于,在一位杂志社记者的努力追踪下出现了一组温言臻十二岁的照片,在那组照片中温言臻身材显得比同龄人还要瘦小一点,他的身边至始至终都伴随着一位年纪和他相仿的女孩,两个人行走在澳门街头上。
  这组照片的出现让一向很低调的温家勃然大怒,在照片出现的半天时间里那家杂志社关门大吉,随之,温家的发言人在电视上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拿出医生证明,证明温家小少爷有镜头恐惧症,放言,要是出现什么差错,大家后果自负。
  于是,再一次的,温言臻再次的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
  再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温言臻是在他学成归来的那一年,在温氏集团的百年庆典中,再次出现在公共场合中的温言臻俨然从羸弱的小小少年长成了玉树临风的佳公子,以一袭天鹅绒的黑色礼服出场,带在圣彼得堡文化熏陶下了优雅厚重,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他一出来就惹来了一片惊艳。
  接下来的几天里温公子成为了全城热议的对象,很短的时间里媒体们持续爆出,温家公子在彼得堡求学阶段还代表华人留学生受到了俄国总统的接见,更是在临近结束学业让俄罗斯军方亲自给他颁发军士勋章,据传,温家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在他念大学的这段期间里把温言臻送到俄国军队训练营,主修经济学的温言臻的毕业论文更是被西方经济界推崇,一年后拟定为教科书级别的题材,伴随着这些光环温言臻让待嫁的名门淑女们为之疯狂,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盛装到温家拜访的名门小姐们差点踩破了温家的门槛。
  遗憾的是,在女孩子们个个跃跃欲试时温言臻一纸申明打碎了她们的梦,温言臻用发新闻稿的方式告诉大家他已经有了婚约。
  最会见风使舵的媒体们开始对温言臻的订婚对象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他们以为温家会让另外的一场商业联姻来巩固他们的王国,最后,结果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和温言臻订婚的女孩叫梵歌,温家的养女,她的父母只是泰国开小超市的老板,据温家佣人的透露,更正确一点来说,梵歌其实从小就被当成温言臻的童养媳来养。
  温言臻?童养媳?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这样的情景有点像老式的粤剧。
  大家对这对未婚夫妻表现出了各种的不看好,认为他们太年轻了,可就是在各种各样的不看好的在情况下温言臻和梵歌举行了婚礼,隔年就在葡萄牙医院产下了一子,这个时候,人们又开始传唱他们的幸福,而梵歌成为了很多女孩羡慕的女人,因为她有幸和像温言臻那样的男子相遇相爱,他们的爱情还得到了开花结果。
  温言臻,曾经被一位知名作家喻为天鹅般的男子,从此以后温言臻成为了很多女子心中的天鹅。
  就在今年的圣诞,即使是一名成为已婚人士,温言臻还成为全城的女孩子们票选出来的最想一起过圣诞的男人。
  站在了房间门口,小本隔着雾状的玻璃门望着左边的那条通道,那位被很多女孩羡慕的女人就在通道里的一个房间里,即将遗失属于她的记忆,童年,成长,恋爱,结婚,生下孩子。
  而这些都是因为她的丈夫说为了她身体不受到苦痛。
  现在,想起了温言臻所说的那个理由越发的牵强了起来。
  雾状的玻璃处一转眼的时间已经站着两个保全人员了,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保全人员让这里显得更为森严了起来,这样的气氛越发得显现出这里住的那位病人的受重视程度。
  小本想,梵歌是一个幸运儿吗?她幸福吗?之前,他也许会和大部分的人一样连想都不会想的给出答案,肯定会很幸福,只是,在经历了刚刚的那些后小本不确定了。
  一个人遗失掉自己的回忆应该是很痛苦的事情,那种痛苦也许会来自于心灵,如果,真的是爱她的话,应该会舍不得她痛苦吧?
  其实,小本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也许,温言臻有他的想法也说不定。
  傍晚的时刻,德龄医院的高层们的身影出现在了十一楼,他们召开了紧急会以,短暂的会议后他们从会议厅出来,所呈现出来的状态一个个的如临大敌,在高层们的会议刚刚结束,小本就通过窗户在医院的后门看到了数十辆在澳门随处可见的普通房车由远至近,有几十个人从数十辆房车下来,其中大部分保镖打扮的人守在后门,另外的几鱼贯进入了贵宾通道。
  温家应该是来人了吧?
  半个钟头后,小本的想法得到了确认,温家不仅来了人,而且在半个钟头将有来自美国的医生成为了梵歌新的主治团队,德龄安排的以张宣坤为主的医疗团将黯然收场。
  夜幕降临时刻,美国的医疗团全部到位。
  小本也在撤换的队伍中,借口有东西落下小本从电梯里离开,或许是存在那么一点点的初恋情结让他想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让他见见那位曾经带给他朦朦胧胧情动的女子。
  遗憾的是在十一楼他没有看到梵歌,温家几乎把十一楼变成了禁区,小本只能略感郁闷的来到了楼梯口。
  小本没有见到梵歌,却再一次的让他为那位叫梵歌的女人未来的命运感到纠结。
  楼梯口有打斗的声音,小本第一时间跑了过去,等看清楚打斗的主角后小本收住了脚步,因为,打斗的主角一个是温言臻,而另外一位主角是和温言臻同样身材高大的男人。
  本来打算离开的小本在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后停下了脚步。
  一个愤怒的声音抓住了小本的神经:“在所有人都任为洛梵歌是一名幸运儿的时候,我却认为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因为命运安排她和温言臻相遇,而你是她悲剧的最源头。”
  男人的声音溢满了悲呛。
  后知后觉中,小本知道原来梵歌也有姓氏的,一直以来人们都是梵歌,梵歌称呼她的。
  梵歌,洛梵歌!
  男人的话并没有等来温言臻的响应,在经历短暂的停顿后男人继续说着:“让她接受手术吧,这是对她一种起码的尊重,即使是你也没有权利抹杀她恢复记忆的权利。”
  这次,温言臻回应了,而且回应得很快,声音尖锐:“不行!”
  “说……说不定梵歌不想要回那些记忆。”顿了顿,他慢吞吞的说,声音听着苦涩:“那些……并不是好的回忆,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了。”另外的男人声音盖过了温言臻,那个愤怒就迅速发酵的啤酒泡,蔓延着:“温言臻,我没有想到今时今日,你还有脸面说出这样的话,你也说,那些是不好的回忆,可恰恰梵歌所有的不好回忆都来源于你。”
  小本安静的站在了拐角处,晚秋的风嗖嗖的刮着,有点的苍凉。
  “千帆过尽,发现能燃烧灵魂的激情爱情也不过如此,浪子想回头了。”和着晚秋的风一样苍凉的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可是,温公子发现,梵歌这道永恒的堤岸不在了。”
  “温公子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他是魔鬼还是天使,那位叫梵歌的女孩会永远的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当他是魔鬼的时候她就会化身修罗,当他是天使的话那么她就会是天使那白色的翅膀,可是,你忘了,一个人的内心承载有限,当超负荷了,心就会疲倦。”
  “梵歌累了,二十二年守候让她穷尽所有了,所有,她想离开了,可是,温公子也不知道那根神经苏醒了,那根苏醒的神经告诉他应该紧紧的抓住梵歌,那是属于他的救赎,可他发现不管用以前的伎俩,不管怎么疼她怎么宠她都不管用了,慌了,他觉得也许他没有任何的办法留住她了,于是……”
  小白没有在听下去,而是选择转身离开,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心里会为梵歌心疼,随着这二十几小时的过去,梵歌已然从一个模糊遥远的影像一点点的变清晰了起来,那张明丽的脸上光鲜亮丽的背后或许藏了很多的没有人知道的苦楚。
  接下没有人知道十一楼发生的事情,小本唯一知道的是梵歌依然没有接受解除脑部血块的手术,这就意味着梵歌也许会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于到她死的那天遗失她的记忆。
  五天后,大批的媒体蜂拥到了德龄医院,他们在医院门口孜孜不倦的守候着,温家媳妇出车祸的报道,当然,他们更感兴趣的是为的是什么样的愿意出的车祸,他们手上掌握的消息是梵歌在出车祸之前把时速提高到近一百八十迈,敏感的媒体们从这个消息嗅到了让他们激动的讯息。
  只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来到的第二天,他们的目标已经秘密的离开了医院。
  自始至终,小白都没有见到那个曾经让自己心仪叫梵歌的女子。
  这年的晚秋时节,小本仿佛由经过命运的安排闯入了一段故事脚本,故事脚本基调悲伤。
  故事里的女主角叫梵歌,姓洛,连起来叫洛梵歌,连起来叫的发音也很好听。
  三年后,小本交一个笑起来有点像梵歌的女朋友,他把情侣戒指套在了女朋友手上,和她分享了他喜欢的歌曲,带着她旅行,从澳门到香港再到北京,从北京再到青岛。
  在青岛的街头,小本终于见到了梵歌,在一家旗舰店门口,他要进去她要出来,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她浅笑和他说对不起,笑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小点,像酒窝又不像酒窝。
  说完后,她在她身边另外的一位年纪比她略长几岁的女人催促下走向鲨鱼皮色系的宾利车。
  小本还没有还过神来时宾利车已经消失在干净宽敞的青岛街道上。
  回过神来,小本才想起来刚刚和他撞到一起的女子是梵歌。
  站在那里,小本怅然若失。
  从旗舰店出来的女友挽住了他的手,头昂着,笑嘻嘻的:“周医生,我们下一站要到哪里?”
  小本垂下眼眸,女友笑起来的脸颊上没有像酒窝又不像酒窝的小点儿,但有可爱的小虎牙。
  “嗯……?下一站嘛?”小本做思考状,一手揽住了女友的肩,一手向前一指:“去你的家,提亲去。”
  揽着女友的肩,小本心里有淡淡的喜悦,对于那位叫梵歌的女子,他又知道了一件事情,梵歌浅笑时脸上回浮现出像酒窝又不像酒窝的小点。
  那种淡淡的喜悦,类似某些的情怀,无关风与月。

  人妻(01)

  她坐在黑暗里,透过从窗帘缝隙夜的的微光看着只手之间的四方形纸盒子,盒子底下了毛茸茸的羊毛地毯,坐在很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仿佛从一坐下来目光就离不开那个纸盒子了,纸盒子里装的是拼图,今天她经过了图书馆看到了几个孩子在玩拼图,她站在那里看了会,等她离开了图书馆时她的手中就多了这样的东西。
  这不是她第一次买这玩意,第一次买回来的那款是一个浣熊拼图,小家伙看着很可爱的样子,遗憾的是她没有把小家伙憨憨的笑脸拼凑完整,只拼凑了一个耳朵,丈夫就拿走了拼图,他很温柔的对着她说,梵歌,你现在不适合玩这个。
  那时,他们刚刚来到青岛半年,距离她发生车祸一年。
  一年后,她再次把一副山水拼图带回家,那天是周一的时间,通常这一天是丈夫最忙的时间,等丈夫出门后她就开始玩起了拼图,谁会知道丈夫突然的就折回来,对她的那副山水拼图表示出了极大兴趣的样子,他挽起了衣袖,摘下了领带,取代了她。
  几个钟头的时间丈夫把数万个拼图块还原为了美轮美奂的山水画,据说那样的还原速度应该可以比美吉尼斯纪录,对于他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完成那副拼图她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她的丈夫很优秀,那种优秀来自于各方各面,所有的人都在说他是三百六十五无死角的男人,不论样貌还是才能。
  那天,丈夫弄完了拼图后显出很疲倦的样子,他抚摸着她的脸,说,以后别玩这个了,累。
  隔天后,那副山水画也从家里消失了,她没有问为什么会消失,他也没有解释。
  那是一年前的时间,也是在这样的晚秋时节。
  转眼,已经又一年过去了,离她车祸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有三年时间了。
  人们说,在晚秋的时节里,掉落在地上的黄色叶子,九月末看着有点老旧的日光像是一场酴醾的花事,让你很容易陷进了怀念,一个人,一本书,一片海,一方风景,一场电影,一段旋律,一次邂逅,一段旅程……
  所以,这个时期的她总会陷入一种迷惘的状态,她不知道在以往的生命痕迹里,有哪些的人和事在沿途中留下了属于他们或深或浅的印记。
  有人说拼图是一种记忆游戏,在她心里存着着那样的一种小小的肖想,也许,说不定,她会在记忆游戏中想起什么。
  起码,把丈夫想起,遗失童年不要紧,遗失成长经过也不要紧,最起码,应该把丈夫想起。
  那个在这三年来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
  她叫梵歌,是一名失忆病人,失忆,Amnesia,来源于希腊语发音,是由一种记忆混乱引发的疾病,这样的疾病大多来源于外在因素,最常见的是由某种脑部撞击所构成的外力,很遗憾,她就是最常见的那种。
  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不仅让她膝盖多了几个钢钉还让她失去了所有记忆。
  梵歌记得,恢复知觉第一眼所接触的都是苍白的一片,那抹苍白从她的眼底蔓延到了她的心灵,白茫茫的一片,在那片白茫茫中长相顺眼的年轻男人伸手抚摸了她的脸,用暗哑的声音叫出,梵歌。
  那个时候,她甚至只能用顺眼来形容她看到的男人,一种本能的心里反应,这个男人长得很顺眼睛,在这个世界上,审美是每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在看到美的事物后会多看那么几眼,那种情景应该称之为顺眼。
  后来,梵歌才明白那种顺眼应该用另外一些词汇来形容,英俊,优雅,俊美……
  丈夫这样的男人人们会很愿意用各种各样象征着美好的词汇冠在他的身上,他足以和世界上任何的美好的词汇来相互匹配。
  是的,丈夫,顺眼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没有经过任何的思想,对着那个男人她冲口而出,你是谁?
  即使,那个男人看着十分顺眼的模样,她还是觉得慌张,那种慌张也许也源于一种本能,人类对于恐惧的某种本能。
  森林里的蛇信子总会让人们不由自主的竖起了毛孔。
  “我是温言臻,你的丈夫。”男人回答。
  那个时候,她就如呱呱落地的婴儿一般的,没有来由的眼里有一点点的水滴从眼角坠落,后来,她才明白那就叫做眼泪,一种会因为喜悦,因为激动,因为悲伤所分泌出来的液体,梵歌也不明白那个时刻眼泪对于她的定义,只觉得慌张。
  梵歌,1983年冬至出生,父亲叫洛家初,母亲叫周苹,三岁的时候由温家收养,二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了温家的独生子,隔年在葡萄牙生下了一位男孩,由于一场车祸,她失去了记忆,这是她在车祸三个月的康复期所接收的关于自己的资料。
  在那三个月里他们住的那个国家叫俄罗斯,她住的那个城市叫圣彼得堡,她住的地方是圣彼得堡郊外的一家叫森林的医疗院。
  从她的病房可以看到窗外大片大片的白桦树,她常常会坐上窗前看着那些叶子枯黄的树木,梵歌总觉得白桦树的树干上长着一双双的眼睛,它们或温柔,或狰狞的看着你,渐渐的,白桦树的树叶掉落了,天空开始阴沉了起来,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后来,有雪花从天空中飘落,白茫茫的一片。
  季节在那片窗口轮换,圣彼得堡郊外寂寥如斯。
  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化,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不管是蓝色的天空还是灰色的天空,男人都会在她的身边,在她凝望着窗外的风景时他会拿着书,在树枝摇曳中读着诗歌,梵歌喜欢听那些,男人有好听的嗓音,随着诗歌所幻化出来的意境或低沉,或高亢,或沧桑,或情深款款。
  虽然她所听到能明白的极少。
  给他念诗歌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叫温言臻,很多的时候梵歌下意识的会把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扯开,比如,她很少用他们来称谓他们之间的关系。
  森林修养院很安静,这里是俄国政府机构,只接待俄国的军官家属,修养院位于半山腰,到这里来的人只能通过缆车才能到达。
  住在修养院里的三个月梵歌见到的除了医护人员外,还有若干的同样有着陌生面孔的人,次数最多的就数那对年纪越五十多岁的夫妻,男的风度翩翩,女的雍容华贵,那两位是温言臻父母,从前是她的养父养母现在是她的公公,婆婆,他们没有理会她所表现出来的疏离感极好的对待她,话语温和,看着她的目光溢满着心疼。
  奇怪的是,她住在休养院期间并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唯一的一次是在一个傍晚,温言臻把手机拿到了她的面前,很长的沉默后手机彼端男性声音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梵歌,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养好身体,听温先生的话。
  后来,梵歌再想起了这句话时,心里有点的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把丈夫称为温先生呢,他可是他的女婿。
  还有令梵歌奇怪的是她也没有见到她的孩子,有一次她问温言臻,温言臻告诉她孩子现在在葡萄牙,他太小了不适合长途飞行。
  关于那个出现在她资料上的孩子梵歌很少会去想,好像,在属于她的潜意识里她在刻意选择去遗忘,她会好奇她的父母,好奇她念书时的学校,好奇她交过那些的朋友,就是一点都不好奇和自己有血缘联系的孩子。
  还有另外一个不好奇的是,温言臻。梵歌也不好奇她和温言臻是怎么走到一起然后步入了礼堂的。
  这听起来好像不合乎逻辑。
  不过,梵歌不愿意去想。
  相对一位失忆病人来说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一个像温言臻这样的丈夫,他为她做了最佳的安排,让她很少出现那种彷徨失措的时刻。
  三个月后她离开了圣彼得堡,因为她怕冷,俄国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接下来他把她带到了素有鲜花国度的荷兰,那里有着明媚的阳光无处不在的鲜花,他老是带着她来到了公园里,第一次他来拉着她的手时,被她躲开了,梵歌还记得自己当初慌慌张张的倒退着,然后,在那一年里她没有拉她的手。
  在荷兰住了两个月后他带着她来到了青岛,青岛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一个孕育着属于她的母语的国度,一位从事于心理研究的学者告诉丈夫,母语会让人产生归属感,这种归属感对于一位失忆病患会起到向上的作用,那个时期的梵歌似乎还沉浸在俄罗斯白雪皑皑的冬季里。
  发生车祸半年后,梵歌来到了青岛,第一印象中这是一座很干净的城市,头顶上的天空温柔亲切,站在夏日的青岛街头,恍然间,梵歌有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这里,听说过这里。
  接下来,梵歌没有离开过青岛。
  她丈夫,叫温言臻的男人用一百八十多天的时间里在这个蓝色星球为她找寻出一处落脚处,失去记忆的第一年他为她找来了老师,教她那些最为基本的知识,她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一样一样的学习。
  那一年对于梵歌还说是难受的一年。
  一个懵懂的灵魂装被在了一具成熟的躯壳里。
  丈夫总是安慰着她,慢慢来,慢慢来,梵歌,我们有的是时间,每当这个时候,梵歌总会思考,该有多么深沉的爱才会在一个连他都想不起来,对他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妻子面前毫不厌倦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温柔的话语。
  梵歌总想,至少应该把他们从前的爱想起了吧?
  熟悉的汽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十分的清楚,是他回家了。

  人妻(02)

  黑暗中,梵歌的摸着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成熟的二十八岁女人的脸,温言臻为她请的老师,现在是她的生活助理的金小姐常常对她说,梵歌越看越好看的,金小姐是一位在青岛生活了近十年的韩国人,友善很有亲和力,身上有让人忍不住的想依靠的特质,正因为如此,梵歌一直不愿意她离开。
  熟悉的汽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十分的清楚,是他回家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梵歌触电般的站了起来,第一时间里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拼图藏了起来,第二时间跑到床上去,掀开被子把自己藏进去,做着千遍一律的事情,装睡。
  是的,装睡!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如何去面对温言臻,那个在法律上标签丈夫的男人。
  他们是夫妻。
  夫妻:夫妻是男女双方以永久共同为目的的依法结合的伴侣,男女因结婚成为夫妻,双方具有特定身份,与其他□关系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是在百科上对于夫妻定义的注明。
  而梵歌所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一些。
  包括同住在一方屋檐下,同用一个房间同睡在一张床上,甚至于……
  梵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拒绝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会越发的愧疚的。
  本来,温言臻在早上上班前已经告诉她,今晚有应酬应该赶不回来,对于他这么晚了还回来梵歌感到有点意外。
  许久,房间门依然没有被打开,按照平时,温言臻晚归的时候步骤都是这样的,十分钟后他会回到房间蹑手蹑脚的到衣帽间去,怕吵醒她他会拿着睡衣到客房的洗手间去,约三十分钟过后他会回房间,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再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
  金小姐形容温言臻时喜欢把他称之为这个星球上最为完美的机器。
  直到钟表指到了十二点整,温言臻还是没有回到房间来,梵歌以为他是在和金小姐说话,片刻后才想起金小姐中午请假晚上不会住在这里。
  温言臻应该是在听到了金小姐晚上不住在这里后才赶回来的吧?梵歌心里一动,再次从床上起来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门。
  客厅有幽幽碎碎的灯光透出,落在了楼梯上,梵了下了楼梯,下到了地上四个台阶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依稀可辨。
  本能的,梵歌停在了第四个台阶上,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忘了穿拖鞋了,脚底下踩着的是巴西原木楼梯板,那种木质的材料在经过设计师的雕琢后触感舒适。
  片刻后,梵歌听清楚了细微的声音来源于女子压得极低的嗓音,如果仔细听的话应该是带着强烈的压抑。
  女子的声音道着:温言臻,我不仅想在工作上帮助你,我还想,还希望在生活上帮助你。
  梵歌站在那里,心里有那么一根弦动了,就像不知道某一缕从天而降的花火无意间弄醒了沉睡者。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梵歌背靠在了楼梯扶手上,让自己的影子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韩玉婷站在那里,看着这显然是主人经过精心布置过的客厅,湖绿色的天花板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想安静下来,米色的墙不张扬看着让人舒服,亚马逊最为珍贵的木材被做成了地板,这种地板在经过室内温度调节所释放出来的一种矿物质会让人心情放松。
  还有客厅的格局,摆设分明都是经过细细研究过的。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温言臻的那位妻子吧?那位总是让温先生看起来显得孤零零的妻子,从不陪他出现在任何的公共场合上,永远不会往他的手机打电话。
  还有很多很多……
  在韩玉婷看来单单前面的两点梵歌就是一个失职的妻子。
  好吧,据公司内部人员所传,在一场车祸后那位失去了她的记忆,可她身体健康,有健全的思想,都已经三年了,该明白的该懂的都明白了都懂了,该适应的她都应该适应了,可仿佛她依然活在她的世界里,忘了她的身份不仅是一名失忆病患还是一名人|妻。
  作为温言臻的秘书韩玉婷知道那个男人过得有多累,忙工作忙应付公司那些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状况,忙在自己的妻子周围撒下保护的天罗地网。
  温言臻还忙应付这个地球了最为烦人的生物--狗仔。一些正规媒体还说得过去,最害怕的是那些幽灵般的突然就从身边冒出来提出非常无理问题的人,一旦公关部解决不了就得温先生出来,话题都是围绕着温太太的肚皮在转,问这些问题的大多都是港媒,这些老奸巨猾总是说得理所当然,头头是道。
  什么时候让温董抱孙子啊?温太太最近心情怎么样了?据传温太太今天去了医院是不是去了妇产科?,等等等……
  不厌其烦,孜孜不倦。
  可怜的是这位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男人在面对着那些问题时,总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讨好。
  以温家的势力大可可以不给那些人好脸色看,只是那位可怜的丈夫秉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态和他们周旋着,回答着各种各样难缠的问题,他唯一的要求是可以打扰他可以但不要去打扰他的太太。
  每当这个时候韩玉婷就想把那位温太太揪出来,让她站在那些人面前让她去回答那些记者的问题,在她耳边大声的喊,失忆了不起啊!!!!
  韩玉婷不是没有接触过失忆的人,她还见过一位失去记忆的人开计程车,那位脑子利索得很,赚得可都比同行的还要多。
  到了今天,韩玉婷对于梵歌那个女人从不满已然到了嫉恨的程度了,嫉妒她有幸成为温言臻的妻子,恨她生在福中不知福。
  成为温言臻的秘书已经两年的时间了,她看到了温言臻对自己太太的付出,用一个很笼统定论来形容,温言臻为了这个婚姻连九十九步剩下最后的一步也跨出了,一百步都走完了而梵歌自始至终连半步也不舍得付出。
  就像是今天,公司在游艇举行派对,派对举行到了一半温先生打了一通电话,在打完了那通电话后他撇下了游艇上的一百多位嘉宾,因为,负责照顾他太太的金小姐今天请假,从游艇到回家的时间整整用了三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而且,今天在游艇上韩玉婷还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情,再她听起来觉得可悲又可笑的事情,从梵歌失去记忆以后一直没有和……
  也就是说梵歌在她失忆期间,温言臻一直没有和她有过夫妻生活,温言臻现在是二十八岁,不是八岁也不是八十八岁!
  拿着解酒汤韩玉婷的手有些发抖,男人说了他得让自己的酒劲小一点,他不想他让浓烈的酒劲把她熏醒,男人说不能把灯光开得太亮,男人说不能尽可能的把声音压小因为她在二楼睡觉。
  韩玉婷当然知道那个她是谁!
  呵呵,这个男人在他的妻子面前总是表现出了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不,不,应该说是面面俱到。
  韩玉婷一步步的走向那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男人,只觉得每走一步心就开始的膨胀一次。
  沙发上的男人表情疲惫,些许的头发不规则的垂落在了额头上,这样的温言臻少了一点在工作时表现出来的冷峻,多了一些的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的情感,那种情感类似于一些特属于女性的怜悯,那些怜悯包含着倾慕,爱慕。
  放下了解酒汤。
  着魔般,伸出了手,韩玉婷拂去了温言臻额头上的发丝。
  真柔软啊!
  这柔软的触感,这碎碎柔柔的光线,这若有若无的酒精的芬芳让周遭暗香浮动。
  慢慢的,近在咫尺如黑色羽毛般的睫毛缓缓的展开,抖了抖,羽毛幻化成蝶,黑色的羽翼下的眸光状似修罗,冷冽幽深。
  暗香因为这样的眸光凝结成霜!
  韩玉婷知道,自己越界了,只是,她不想把手从他的额头移开,不,是不愿意。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心中没有挚爱,不管任何的女人在温言臻这样的男人身边相处两年都会爱上他的。
  “温……言臻,我不仅想在工作上帮助你,我还想……还希望在生活上帮助你。”韩玉婷涩着声音。
  豁出去了,是的,温言臻,不是温总,不是温先生。是温……言臻!
  终于她把那个在私底下叫了出来,先在温……这里停顿一下,在然后是言臻,带着那么一点的可怜心情,这样听起来近乎一点,近乎的更像爱人之间的对话,不是吗?
  梵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尾指圆圆的和另外相比起来的脚趾头一点都不像,因为不像它看起来怪怪的,就像被遗弃的小可怜。
  瞧瞧,她心里又难受了,她不喜欢遗弃这个词汇出现,那是一种固执的没有来由的厌恶感,仿佛,与生俱来。
  等等,这个时候,她不是不应该纠结于遗弃这个令她讨厌的词语吗,现在,她更应该去关注自己的丈夫和不是她的女人在深夜里的互动吗?
  金小姐告诉她像温言臻这样的男人她必须好好的守着才行,担心外面的小姑娘妖娆的女郎们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金小姐很形象的比喻了温言臻是唐僧和那匹白龙马的化身,而女人们是一个个白骨精,正眼勾勾的盯着温言臻这块升级版的唐僧肉。
  梵歌的目光从自己的脚上的小可怜移开,落在灯光所反馈在楼道墙上两片影子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视觉还是不错的,两片影子贴得很近,一片坐在沙发上纹身不动,一片正弯着腰,唯一在动的是弯着腰的那位,她的头颅正在动,一点点的,缓慢的移动着,眼看,嘴唇就要贴上了。
  梵歌想,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要冲上去,揪着那位,狠狠的摔她一巴掌,然后狠狠的这问温言臻。
  嘿,丈夫,你不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误会的事情吗?还有,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人妻(03)

  问梵歌对于温言臻这个男人有什么样的情感,其实,梵歌也弄不明白,她不爱想这个问题,就像她老是自动去选择忽略那个叫“遗弃”讨厌的词语一样。
  眼看两个影子的嘴唇就要贴上了,梵歌迈出了左脚,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响起了起来,那个声音来自于心底,那个声音如是说着,梵歌,你好奇吗?梵歌,不要出去,说不定你会发现一些什么?
  和温言臻说话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会惹男人喜欢的声音,从影子也可以辨别出来,女人的身材也很棒,凹凸有致的。
  梵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部,不大不小,离凹凸有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金小姐喜欢说这样让她觉得倒胃口的话,梵歌的身材和你的脸蛋一样没有嫁人之前是大家闺秀,嫁人后是贤妻良母。
  据说,这样的女人很吃香,特别是对于那些成功男人,那些男人们的理想是娶到像她这样的女人,挽着她的手出现在公共的场合里,然后,男人会戴上了墨镜和帽子揽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肩出现在飞机的头等舱上前往某个太平洋的小岛度假,当然,那个女人妖娆美艳,一个眼神就会勾住男人们的魂。
  温言臻是那样的男人么?
  梵歌,好奇吗?
  是的,好奇,好奇是每一个人心底里的小猫儿,总是把你的心挠得痒痒的。
  脚收了回来,梵歌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转着那两片越靠越近的剪影,心里被好奇这只小猫儿搅得乱七八糟的,一些想抓又抓不住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
  关键的时候,温言臻不紧不慢的声音响了起来:“韩秘书,我认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现在你正在干蠢事。”
  梵歌重新的睁开眼睛,两个影子被定格在了墙上,灯光从两个人嘴唇的缝隙渗透了出来,看来,没有吻上呢。
  不知为什么,梵歌的心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一口气让她觉得心里复杂极了,有点的不安有点的欢喜。
  “我没有干蠢事,也确信我现在在干什么,正因为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因为我在温……言……”
  “韩玉婷!”冷漠含着警告性的声音和情深款款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韩玉婷的那句言臻硬生生的换成了:“温……温先生,我在跟在你身边两年了,我自认为温先生需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不会介意的。”
  女人的声音更为的细碎了,浓情满满。
  “温先生,如温先生所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那些让温先生担心的事情。”女人在极力的说服着男人,声音随着情绪在提高着:“而且,温先生喜欢送我房子我就会收下房子,如果温先生想要送给我珠宝,我就会收下珠宝。”
  是的,如她所说,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这样剖白简单明亮,但比起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更会得男人的心,在这些听似卑微的话语都是以爱之名。
  遗憾的是女人的话得到是这样的回答。
  “韩秘书,说完了吗?说完后请往左,开门,从我的房子离开,离开的时候要不让自己的脚步弄出半点的声音,然后,明天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你的辞职信。”
  女人的身影倒退了一步,张嘴,马上的,被问言臻捂住了。
  温言臻压低着声音:“当初让你成为我的秘书是因为你已婚人士的身份,可现在看来你已婚人士这个身份是真是假值得探讨了,之所以我不想追究是完全是因为你这两年来在工作上的出色表现,如果识相的话最好是按照我刚刚说的那样去做。”
  温言臻在说完了话以后松开了手。
  冷冷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当我的秘书两年了,这两年里你也为我处理过不少无聊的女人,你现在的行为正把你变成了像她们那样的无聊女人。”
  “可……”女人的声音开始哆嗦,有些的徒劳:“可我和她们不一样,我和她们不一样的。”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在我看来,你和她们没有什么两样。”
  女人的身影立在墙上,像一尊雕像。
  “还不走!”温言臻声音透着很多的不耐烦。
  “温……”突然的,女人的声音像乐谱里的最尖锐的尾声。
  只是,马上的被打断了:“闭嘴,韩玉婷,你知不知道你站在我妻子的地盘上说刚才的那些话已经犯了我的大忌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永远找不到工作,韩玉婷,你应该知道的我有那个能力的。”
  墙上的人影捂着嘴,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韩玉婷,我不想对一位还算出色的秘书说出那个‘滚’字。”
  温言臻的话让捂着嘴的女人落荒而逃,在离开的时候女人还真的没有让自己的脚步弄出半点的声音。
  悄悄的,梵歌离开了楼梯,回到了房间,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了她当了一回不光彩的偷窥者。
  这偷窥者的角色似乎是纯属她个人自找麻烦了,那感觉让梵歌觉得挺糟糕的,梵歌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会乱好奇了。
  躺回了床上,梵歌望着天花板,温言臻交出了作为丈夫的一份完美的答卷,他的那些话没有让人有任何想象的空间。
  梵歌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还有什么可害怕的?要是,让金小姐知道了这些一定会用恨不得杀死她的眼神这样对她说的。
  手贴在了心上问自己:是啊,梵歌,你还在不满意些什么?
  回应她的依然是如死一般的静寂。
  有声音响起,梵歌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还是如以往一样温言臻走进了衣帽间,很快的又从衣帽间出来,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的门到另外的房间去洗澡。
  确信温言臻不在房间里了梵歌睁开了眼睛,如很多次一样在午夜里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只是这次梵歌想起了那位温言臻那位叫韩玉婷的秘书,她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因为肖助理,她正在和肖助理说话,一个声音冒出出来,肖特助,我们在赶时间呢,那个一个半靠在车上看着表的女人,肖特助告诉她那是温先生的秘书,正因为这样,梵歌多看了几眼,韩玉婷是那种有着西方深邃轮廓又有着东方柔美的女人,看着很有存在感。
  第二次见到韩玉婷是在素食店,她带来几个朋友到店里来,目光不时的往梵歌的身上飘,看得梵歌挺不自然的,只好的冲着她傻傻的笑,第二次的见面韩玉婷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过的,看着更漂亮了,是那种会让男人们的目光从头到脚,又从脚慢慢到头,然后目光若有若无的会在腰和胸部之间徘徊的女人。
  也许,那个时候,韩玉婷就对丈夫动心了,那时,她应该是带着敌意和好奇来的,她的BOSS到底是娶了什么样的女人。
  金小姐说过了,温言臻是一位如黑天鹅般的男人,神秘,高贵,独具一格,这样的男人会让女人们奋不顾身的。
  让女人们奋不顾身的男人回房间了,这次,他洗澡的时间比平时短了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安静的在她床前愀着她,而是直接躺到床上去,然后……
  盖住自己的蚕丝被下多了一个人,这是他们同床一年多来的头一遭,温言臻的唐突行为使得梵歌的脑子有点的发糊。
  梵歌和温言臻同床的一年多来都是一人一套被子和枕头的,她那贴心的丈夫还怕她会不自然而把原先的双人床换成了更大的双人床来着,那么大的双人床两个人躺在一起完全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梵歌也从最初的不习惯变成了最后的习惯。
  温言臻这是怎么了?梵歌心里挺纳闷的。
  接下来,梵歌可不仅是纳闷了,因为……
  温言臻的手落在了梵歌的头发上,他的手指在她鬓角徘徊着,慢慢的手指缠住了她的发丝,小心翼翼的饶着。
  还好,一般梵歌都会选择背对着温言臻睡,不然,此时此刻她那紧张的呼吸和抖动的睫毛一定会出卖她的。
  更让梵歌紧张的还在后头!
  温言臻的身体在向她贴近,近得他热热的气息落到了她的后颈上,让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展开了,在一个个展开的毛孔中梵歌心里大叫糟糕了。
  由于梵歌以为温言臻不会回来,她今晚没有像以往那般穿的是那种从头包到脚的睡衣,今晚她穿的细肩带米黄色睡衣,不仅里面没有穿胸衣还把大半的背露出来了。
  这个认知让梵歌头皮发麻,应该说是紧张,分明,温言臻今晚可是喝了不少的酒,据说……
  不,不能去想那些据说,也容不得她想,因为,温言臻的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后颈上了,轻柔得如羽毛划过。
  温言臻吻过梵歌两次。
  第一次梵歌给了他一巴掌第一时间傻傻的问出,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那是她来到青岛的第一年后,医生宣布她可以停止服药,那天她坐在小区的长椅上闭起了眼睛,脸朝着在经过了漫长雨季后的第一缕冬日,吻就落下来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温言臻舌头灵巧得像一条蛇,在梵歌傻乎乎的忘了换气导致快要缺氧的时候钻了进来,若干混合着海洋季候风的气息就这样渗透了进来,于是,灵魂开始离开了躯壳如自由降落体,在跟随着那股海洋气息拥抱了碧海晴空。
  那感觉,梵歌觉得不讨厌,起码,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讨厌。
  温言臻放开她时,梵歌给了他一巴掌,恼怒于他的没有打交道就吻她了,那个时候梵歌想,要是温言臻提前告诉她他要吻她了,那么,她心里的保护层就会迅速开启,她和温言臻之间一直存在着一道防火墙。
  那一天,温言臻一整天都愀着梵歌笑,笑得傻兮兮的惹梵歌讨厌。
  第二次,温言臻吻梵歌是在三天后,在家里的窗前,窗外有时不时会落下的雨点,吻完后,梵歌看着窗外的雨点哭了,没有哭出声,眼泪就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淌落,直到温言臻的手为她拭去眼泪时梵歌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为什么会流泪梵歌也不明白,是因为外面下着雨吧,因为外面下着雨再加上那时听说了金小姐要离开的消息。
  从那天起,温言臻就再也没有吻过她了。
  仔细算起来。这应该是温言臻第三次吻她吧?这次,唇虽然没有落在了她的唇上。
  令梵歌慌张的是温言臻的唇好像不满足于在她的后颈上徘徊,渐渐的,有往下的趋势,不,根本已经在往下了。

  人妻(04)

  温言臻的吻从梵歌的后颈往下移动着,沿着肩线流连着,在她睡衣的肩带停顿,牙齿咬住了细细的肩带,往外撤,直到细细的肩带滑落在了梵歌的手臂上,这一切温言臻做的是悄无声息,除了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声外。
  把她的肩带跳落后温言臻停顿了下来,属于他喘息着的气息热热的落在了梵歌的后背上,那些气息仿佛充满着魔力,很神奇的柔软了梵歌一个个展开的毛孔,有遥远小小的歌声在梵歌的心里泛起,鼓动着她去用心倾听。
  没有让梵歌细细的去倾听,温言臻又卷土重来,这次,唇直接的印在了浑圆的肩膀上,手指和手指之间绞着梵歌心里一片的慌乱,要不要推开他,要不要?
  要知道,他们是夫妻!任何一方都可以向对方提出合法性|性|行为。
  温言臻似乎没有给梵歌半点慌乱的时间,很快的他的吻到达了她的颈部,从颈部来到了头的耳垂,当温言臻的唇含住了梵歌的耳垂时,梵歌绞着的手指松开了,睫毛也开始停止抖动了。
  就这样,任凭着温言臻含住她的耳垂,细细的吮着。
  而这个时候的温言臻的动作也不再仅仅局限于用唇了,他的手落在了梵歌的腰间上,轻微的试探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往上。
  房间的温度伴随着温言臻吐纳出来气息里的酒香升高,一片旖旎,包住两个人的蚕丝被在一片旖旎之中仿佛幻化成了托住梵歌的云朵。
  身体软绵绵的,和身体形成反差的是心律跟随着温言臻的手在加速的跳动着。
  温言臻的手从梵歌的小腹一点点的往上移动,越过了她卷在胸前的手,停在梵歌露在睡衣外半边胸部上。
  有如点击般的,梵歌的脚趾头因为温言臻的大胆行为倦了起来,下意识的,梵歌伸直了腿,随着梵歌伸直腿的动作出现了更为严重的状况。
  被子下的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三秒钟后,梵歌弄明白了贴在自己臀部上那处僵硬的是什么,那处所在灼热得像要把她的睡裙烙成了灰烬。
  还停留在她胸部上的手颤抖了起来,连同手主人的身体,更为灼热的气息落在了梵歌的耳畔。
  显然,身后的人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
  这个时候,梵歌终于真正的意识到了她和他是夫妻。
  是啊,他们是夫妻,他是男人他是女人,他们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孩子!仿佛有一根细细的无形的细丝绞过了梵歌心上,她见过那个孩子一次,在去年,很漂亮,极小的模样站在那里愀这她,被她的婆婆抱着从她的怀里移到了她的怀里,安静乖巧漂亮得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瓷娃娃。
  抱着那个孩子,梵歌以为自己会喜极而泣,会高兴会幸福,只是,没有,那颗心安静得像湖泊一般,安静得近乎的麻木。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梵歌那时十分的着急,她哄着那个孩子和那个孩子不停的说话,三岁大的孩子被教育的很好,他对她有礼貌的笑着和她说着谢谢,在言翘的指引下叫她妈妈,咬音清晰。
  就是那声的“妈妈”大石块般的落在了心里安静的湖泊上荡起了涟漪,涟漪所引起的不是激动,不是喜悦。
  而是,悲伤,被细细的丝那般刮过的悲伤。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那样?
  抵在臀部的灼热所在在主人的小心翼翼下更紧的贴了过来,背后温言臻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落在梵歌胸部上的手指开始动了,正在企图穿进她的睡衣里。
  “够了,温言臻。”梵歌紧紧的握住了手,冷冷的说出。
  半根手指已经穿进睡衣的手停了下来,并没有离开,就因为这样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依然在周遭流窜着。
  索性的,温言臻身体更紧的朝着梵歌贴的过来,不仅这样他还任凭着他的灼热之处在梵歌的臀部上厮磨着,梵歌往里面缩他就跟进,一步步的,把她逼到了退无可退的边境,就像在撒着野的小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梵歌第二次说出:“够了,温言臻。”
  这次,被逼的无处可退的梵歌口气听起来十分的恼怒,在这样的气氛下听起来更像一场情人间的大发娇嗔。
  背后的人哑哑低低的声音笑开了,没有来由的梵歌觉得那声线性感极了。
  温言臻用和平常都不一样的声音在梵歌背后低低的吟着:“梵歌,我喝了很多的酒,现在我还没有从酒精中解脱出来,我能不能借那点酒精耍点酒疯,平常清醒中我可不敢对你这样,就怕被你讨厌。”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男人,这样气氛这样的话就像世界上最美好的,最让女人难以抗拒的香,有那么一霎,梵歌觉得自己就要掉进了那股香气中了。
  梵歌何曾见到这样的温雅臻,一时,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梵歌,快点摆脱这眼前的困境。
  梵歌睁开眼睛,眼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说。
  “如果你想耍酒疯我可以帮你联系刚刚的那位韩小姐,我想,她会更能配合你,而我,不行,不,是不想。”
  “被你知道了,所以,梵歌嫉妒了。”温言臻用一种让梵歌更为慌张的口气说出,那是一种岁月所形成的情感,惗熟得类似一个孩子向你撒娇,厚着脸皮直到你妥协为止。
  “如果,你喜欢那样的回答的话那么就算是了。”梵歌用极为缓慢的口气说着,一字一句:“温言臻,你得到你想要的回答了,那么,就请你,从这里离开。”
  “再有,我觉得那位韩小姐所提的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我不会介意的。”
  梵歌的心麻木成了一片,任凭着自己机械化的吐出了一字又一字,她知道,那些字组成起来是刀,越在乎的话就越会的刺骨穿肠。
  贴着她的身体如愿离开!被子里重新的变成了一个人,温言臻从床上离开,很缓慢的步调走向了房门,停住。
  也许温言臻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就只留下的巨大的关门声。
  韩玉婷开着车在深夜里行驶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少时间,唯一驱使她的是开快点,再快一点,一盏盏的街灯飞跃而过。
  手机响了,韩玉婷瞄了瞄,赫然的,手机上跳动的是温言臻的名字,迅速的捞起了手机打开车窗,扬起了手。
  手机自始至终没有飞出窗外,更离谱的是韩玉婷把车速慢了下来停在了路边接起了电话,用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接电话的时候她还特意整理自己的头发。
  或许……会那样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会告诉他其实她并没有结婚,当初在自己无名指上戴戒指仅仅是为了不惹麻烦,为了杜绝一些职场上的恶习,她要告诉他在她二十六年来一直都洁身自好,身体从来没有属于任何一个男人过。
  这些都是准备好了要告诉温言臻的,所以,才刻意的然支开了温言臻的司机,夜总是可以给人力量,这些都是她用很大的勇气来准备的。
  韩玉婷见过温言臻的太太,端庄秀丽,是那种被这个时代比喻适合当皇后的女人,人们形象的调侃,皇上会把后冠戴在皇后的头上,但却会把亲手从花园里摘下来的鲜花戴在另外的女人发鬓上。
  正因为这样,韩玉婷才会说出那些的话,温言臻的朋友们都那样的,大家都那样的,只是,她和那些女人们不一样。
  她爱他,不因为他的容貌不因他的背景,也不计较即使是用见不得光的身份呆在他身边!
  也许……韩玉婷的小心翼翼的接起了电话,屏住了呼吸,轻轻的:喂……
  “韩玉婷,你最好祈祷上帝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温言臻的声音大得让韩玉婷的耳朵嗡嗡的叫着,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就被挂掉了,听口气说话的人在在处于无比愤怒的情况下打的这一通电话的。
  应该,她成了泄愤的人了。
  韩玉婷咯咯的笑了起来,温言臻原来也是会发这样脾气的男人啊?大家都说,温言臻果敢睿智,温言臻温文儒雅,温言臻彬彬有礼,温言臻是真正的名门公子,温言臻……
  这个男人总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好出现在人们的口中,久而久之的,大家都以为温公子不会发脾气!
  原来,是会的,因为他的妻子吧?那个远远看着像国画,近近看着像木头的女人,哦,对了,有一次,出于某种的原因韩玉婷去看了温言臻的妻子,那个有着一张婆婆们都会喜欢温婉端庄的脸的梵歌对她笑,笑起来傻乎乎的,老人家们把那样的笑容老是说成温婉大方。
  是那样笑起来傻乎乎的女人让温公子吃瘪了吗?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听温公子的口气更像一种,求欢不成?
  让她想想,梵歌的身材。
  毫无印象,真的是毫无印象!只记得那时她用一件大衬衫包住了她的身体。
  韩玉婷的笑声越来越为的空洞,再次打开窗,这次,真的把她的手机丢到了窗外去了,她相信如果明天不把辞职信交出去,不马上离开这座城市,那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各个企业招聘的黑名单上。
  曾经,当娱记多年的阿姨告诉对她说,玉婷,如果你单纯的想找一份工作的话,在温言臻身边是最佳的选择,如果,你是怀着另外的心思那么我奉劝你好自为之,温言臻,包裹着他的那层漂亮羽毛是黑色的,在我看来,他妻子的车祸绝对的不会简单,温太太发生车的车祸澳门警方对外宣称这是由于一起刹车失灵导致的车祸,事实上是温家向澳门警方施压,对外封锁了温太太当时开得车曾经受过强烈的撞击所导致她的车子撞到了护栏上。
  玉婷,你知道熟悉和温言臻一起到俄国留学。和他走得很近的几位朋友是怎么形容他的吗?温言臻是黑天鹅,习惯在暗沉的黑夜里独自飞翔。

  人妻(05)

  金秀园这个周日并没有在早餐桌上看到温言臻,这让她觉得有点的讶异,这个家的男主人可是模范丈夫,一个礼拜有六个工作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温言臻绝对不会在周日出去工作。
  温言臻是人们口中的好好先生这种类型的,当然,这仅仅限于他在他的妻子面前,每一个周日都会在家里陪太太,会花心思去研究周日晚餐的菜单,温柔的询问自己太太的意见,开车到花店去挑选鲜花,到酒窖里去挑选一瓶好的红酒,在晚餐期间会放上轻音乐,在很好的气氛里为太太倒上一杯红酒,挑好卖相漂亮的料理堆到太太的面前,一边用餐一边轻声的和自己的妻子说一些有趣轻松的事情,即使听的人有多么的心不在焉。
  初次来到这个家庭的时候,金秀园还以为这是温言臻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才会这样做的。
  后来,在这个家庭呆久了,金秀园才知道,温言臻在她来到这个家庭,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工作的两年里一直,甚至更早之前都延续着这样的生活模式。
  偶尔,金秀园看着温言臻一边好脾气的和自己的妻子说那些的时候,她心里会带着那么一点点属于女性的怜悯,分明,一切一切更像是温言臻的独角戏,丈夫在拼命的吸引着妻子的注意力,妻子表情漠然,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
  起初,金秀园作为一名心理辅导师进入了这个家庭,她的工作是尽力的去帮助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去克服失忆所带给她的心里阴影。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那位叫温言臻的丈夫让金秀园感动,是那种一点一滴所汇聚起来的感动。
  温言臻从来不把工作带回家,温言臻看着悠闲的周日时光其实是他每一个工作日每天多出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挤牙膏般的挤出来的。
  餐桌摆着的食物依然诱人,蛋是很亮的那种金黄,玻璃板上装的依然是从瑞士进口的牛奶,一枝含苞待紫色玫瑰插在修长的花瓶上,花瓣上噙着的水珠让它越发娇艳欲滴的模样,秋末日照反射的光让布置简洁大方的餐厅明亮通透。
  还是如她看着的很多个周日时样子,唯一遗憾的是英俊养眼的男主人不在,而女主人还是延续着以前的风格,一边低头看着报纸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仿佛那个一直陪着她坐在餐桌前,陪着她度过很多早晨时光的男人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金秀园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放好了包停在了一边,看着女主人,不,也许是在观察着着。
  事值今日,这位叫梵歌的女主人看着和一般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在她失忆的第三年里她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融入了这个世界,甚至于年初她还开了一家素食馆,素食馆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也和来素食馆的几位食客成为了互相留电子邮箱的朋友。
  在很多人看来,梵歌和普通人一般无异,事实上,从金秀园的各种分析看来,梵歌的情况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唯一不理想的是梵歌和温言臻的关系。
  在梵歌的心里好像在抗拒她和温言臻是夫妻的这样的一个事实,曾经,因为这个金秀园找温言臻谈过,给梵歌找一位心里医生,关于找心里医生的事情温言臻狠狠的拒绝了,他说梵歌很正常,他说他会给她时间,他说他愿意等,等梵歌真正的接受他,而不是心理医生技巧性的设局之下接受他。
  这让金秀园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金秀园希望梵歌尽快的接受温言臻,两个人一起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多一分耽搁是多一份蹉跎。
  如果,他们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了,那么,梵歌也不用在每一天早餐去看那些无聊的报纸,来掩饰她不愿意和温言臻交流。
  把注意力放在报纸很久的女主人似乎这个时候被注视得过于长久了,抬起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这是属于梵歌式的打招呼,对着你笑。
  梵歌的笑很有感染力,眉毛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角扯个弧度,眼笑目笑的,让人看着打从心里头感觉到舒心。
  梵歌的笑总是然金秀园感叹,原来,有人还可以这样笑啊,蓝天白云般的晴朗。
  金秀园想,也许正是梵歌这样的笑容让她听从了温言臻的要求留了下来,从梵歌心里辅导师变成了类似生活助理那样的角色,从金老师变成了金小姐。
  不由自主的,金秀园回以微笑,径自走到了为温言臻梵歌打理一日三餐的阿姨身边,小声问她:“温先生呢?”
  阿姨正在收拾碗具,她顿了顿,尽量的把声音压小:“我六点半左右来的时候,见到温先生正在客厅里。”
  阿姨声音透露着埋怨:“来的时候温先生在抽烟,客厅里一大堆烟头,看温先生那个样子,估计,是温太太又给他苦头吃了,我刚刚到厨房兜了个圈,温先生就开车出去了,那车开得是老快,刚刚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说梵歌也是的,现在温先生这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了,人长得俊家庭背景又是数一数二的,下班按时回家,当二十四孝老公,也不像那些有钱的男人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动不动就和这个明星搞暧昧和那个小姑娘牵牵扯扯,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回头恨铁不成钢的瞄了梵歌一眼,阿姨继续念叨着:“她倒是好,一早起来也不问问自家的老公去了那里,就木头一样的坐在那里。”
  阿姨发着牢骚,这已经不是这位土生土长在青岛,会做的一手好菜的中年妇女的第一次抱怨了,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把梵歌的衣食照顾得很好。
  阿姨老是抱怨梵歌不开窍,她是恨不得把那对夫妻当成面粉团一样捏合在一起,在她看来女主人矫情了点,不就是失忆吗?电视机里头天天在演,也不见人家像梵歌那样拿乔。
  这老是让金秀园老是哭笑不得,失忆的人哪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的轻松,特别是像梵歌这样的深度失忆,单单从失忆衍生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医学名称就会把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梵歌第一年过得最为艰苦,顶着大姑娘的身体行为却像是小学生,复杂一些的汉字她有时候需要很长时间去辨认,有点即使是辨认很久也不认识,很多东西她都不会用,她不敢去公共场合,偶尔去了总会闹出一些在某些人看来极为不可思议的状况,有一次,几位中学生这样调侃梵歌,姐姐,你是穿越来的吧?
  那形容对于那个时期的梵歌还真贴切。
  还好,那段难熬的时间被她咬着牙硬挺过去了。
  拿着水,金秀园在梵歌身边坐了下来,愀了愀她手中的报纸:“梵歌,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随便看看。”梵歌不自然的坐正了身体,下意识的把杂志盖住了报纸上面。
  等梵歌离开餐桌,金秀园从杂志下面抽出报纸。
  报纸上的内容让金秀园心情大好,从梵歌刚刚的细微表情可以判断出来,分明梵歌是把报纸上的内容看到心里去了。
  很好!温公子的坚持看来没有白费。
  报纸上头版头条正是本周最大八卦,这个八卦让一向以冷静平和的青岛人也不淡定了,因为八卦中的男主角赫然住在青岛,估计,驻扎在青岛的温氏海运附属机构的公关部电话该被打爆了吧?
  报纸上的女孩笑容甜美,这位正是新鲜出炉的新加坡小姐,这位在六天前刚刚得到新加坡小姐桂冠的女孩在得到冠军宝座的时候大胆的放言,明年会参加港姐选拔,她还无比自信的向所有人宣告,她会让心中昂慕的人看到最终她会站在最后的舞台上,主持人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喜欢温言臻,站在属于他的那片主场的舞台上,对于我将意义非凡。”
  新加坡小姐的话把这次选美赛推向了□,持续的几天里,各家媒体排着队想采访,在各路记者的挖掘下,出来了这样的一个版本。
  有一次,还是一名留学生的新加坡小姐在机场中无意邂逅了英俊温柔的男人,男人帮助了那个时候身上的钱被偷走的新加坡小姐并且没有留下姓名,后来,新加坡小姐才知道那位英俊的男人就是温言臻。
  于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对温言臻就有了朦胧情感,类似于一位粉丝对偶像般的情感。
  报纸里的女孩是很美,表情真诚,看着更像是刚刚走出校门单纯的大学生,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作秀的成分。
  金秀园对着报纸上笑得很灿烂的女孩眨了眨眼,很好,这位的出现让温太太今天早上的表情比以前丰富了点,起码,没有像阿姨所说的那样像一块木头。
  这绝对是一个好的信号。
  梵歌一个上午被金小姐看得心里发毛,她抱着胳膊转过头去对着已经第N次盯着她发愣的韩国女人:“金小姐是不是又有话对我说呢?”
  还真是,金秀园还真的有话说,估计,她的话会让梵歌心烦。

  人妻(06)

  这是一片在青岛很著名的侨区,青岛政府为了吸引外来投资,在半山腰划出了这一片区域,完完全全按照那些发达国家所推崇的规划,环保舒适干净明亮,简洁中要带着大气,简单中要带着格调,很有格调的奢侈,很有格调的浪漫,一年四季绿荫成群,鲜花明媚,花香鸟语。
  他们无条件的让腰缠万贯的外来投资商入住到了这里。
  梵歌就是住在这样的一片区域里,这里是效仿西欧的那种南方田园风格的建筑,色调温暖,站在半山腰下看着这里,油画一样般的。
  日头偏东,倒映出了周围看着毫无规则但切实经过精心修剪的花草上,在这里每一户住宅都分配一不小面积的花园,花园里在园艺师的巧手下总是一派的繁花似锦,即使是现在,园艺师也没有把象征着衰落的季节带进了这里。
  怪不得人们把这里叫成了资本家的象征。
  韩国女人陪着她在花园里坐了很久依然没有吭声,看来,她接下来的话题应该是很难开口的。
  梵歌静静的等着。
  金秀园再一次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梵歌,我要回去了。”
  梵歌看来一眼腕表,金秀园的手压在了她的腕表上,对着她的眼睛:“梵歌,我要回韩国了。”
  近在咫尺的眼眸迅速的溢满了慌张,像森林里无意间闯进了集市的小动物,让金秀园看着十分的不忍。
  “不回去不行吗?”梵歌轻声的问着,她好不容易习惯了和一个人毫无芥蒂的相处着。
  金秀园于梵歌是很特别的存在,可以是老师可以是亲人可以是朋友,还可以是守护者,从开始对她产生依赖了,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打从心里头信任着她。
  垂下眼睛,金秀园不敢去接触梵歌的眼睛:“梵歌,我是回去结婚的,我已经让他等太久了。”
  “那……”梵歌小心翼翼的:“可以让你的结婚对象来这里啊,我可以让温……”
  说到这里梵歌没有继续说下去,继续斟酌着话语,带着那么一点的不自然:“我是说可以让他给你的结婚对象安排一份好的工作,我还可以给你们买新房,你们可以住在这里。”
  “他?……”金秀园叹了一口气:“那个他是指温先生吧?梵歌,他是你的丈夫。”
  毫无意料的,梵歌眼里急切的眼神迅速的被慌张所取代,手也迅速的从她的手溜走。
  温言臻这个男人的话题让两个人同时的变得沉默。
  过了一会,等到梵歌的脸上平静了些许,金秀园的手盖在了她的手上,说。
  “听我说,梵歌,我认为我的离开其实对于你是一种帮助,中国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一个人都有着他们的生活轨迹,每一段相聚后都会迎来分离,即使是至亲的人也一样,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甚至于你的孩子,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刻他们就会离开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和你长长久久,相扶持相互陪伴的就只有你的伴侣,从你们结为夫妻的那一天他就会一直陪伴着你,一起经历着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直到白发苍苍,就像结婚誓里的那句话,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
  “很美好吧?梵歌。”
  “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一个真真正正的去珍爱你的人需要缘分,有些人就是穷尽一生也遍寻不获。”
  “梵歌,相信我,温言臻是那个真真正正珍爱你的人,等你变老了,他会是那个牵着你的手带着你去逛公园,在你变成了皱巴巴的老太太时用小姑娘的腔调向他撒娇,他也会照单全收,还一个劲儿的为了讨你欢喜叫着你美人儿。”
  金秀园离开后梵歌还独自坐在花园里,把脚伸到了椅子上,倦起,下巴搁下膝盖上,呆呆的望着这方天空下生活了两年半的地方,土红,香橙为主的色调,随处可见的鲜花,西方复兴主义的浮雕把这里渲染的油画一般。
  梵歌知道这里还是从一本建筑杂志上看到的,第一眼看着就喜欢上了,在她说出喜欢的几个小时候温言臻就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后梵歌更喜欢了,当天,站在现在她所坐的地方,温言臻拥抱住了她,是那种很紧抱得再紧一点就会窒息的拥抱。
  温言臻的声音宛如沾着眼泪,在梵歌的耳边低低的说着,原来梵歌真正喜欢的是这样风格的建筑。
  当天,坐在这长椅上,温言臻絮絮叨叨的告诉她,从前,梵歌告诉他她喜欢的是非主流的乌托邦式的建筑风格,其实,真正喜欢乌托邦风格的是温言臻,越是惊世骇俗就越得他的欢心。
  应该很爱吧?没有失去记忆的梵歌应该很爱温言臻吧?爱得不计较自我。
  只是,那么深的情感怎么会把它给遗忘了呢?
  晚餐的时间,温言臻还是没有回来,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回来,要是以前,他不回来吃晚餐都会打电话回来交代的。
  梵歌看着温言臻空空的餐桌座位,心里闷闷的。
  梵歌也知道自己昨晚过了。
  在这一天里梵歌也不是没有想过给温言臻打电话,好几次她都拿起了手机了,只是,那通电话到了晚上十点半左右还是没有打出。
  拿着手机盯着墙上的钟表,发现这一天尤为的漫长,温言臻一天都不再家,金小姐要走了,回到她的国家去。
  十一点,梵歌听到了熟悉的车声,本来,按照老套路,她应该又躲到被子里去的,平时,这个时间点她通常已经躺在了床上了,只是,今晚,她好像把时间都发在了看钟表上。
  温言臻是被他的助理和另外的一个男人送回来的,他们把温言臻弄到卧室里时梵歌呆呆的站在一边,显得手脚无措的样子。
  显然,她的表现糟糕透了,送温言臻回来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极为的不友善。
  把温言臻放到了床上后,温言臻的助理并没有和另外的男人马上离开房间,他站在梵歌的面前,欲言又止。
  温言臻的助理叫肖邦,一个让人想不起注意都不行的名字,和梵歌算起来应该是比较熟悉的人,梵歌开素食馆的那会都是他在张罗,话不多,很能干说得一口流利的韩语,日语也精通泰国语,是一个很能干的人。
  肖邦离开的时候带着哀求的口气,说:“温太太,多花点心思在温先生身上不行吗?他今晚之因为喝了这么多的酒我想多多少少和温太太有关。”
  肖邦告诉梵歌,温言臻和他朋友们在酒吧里一整晚一边喝酒一边在不停的看着手机,喝到半醉的时候他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因为他的手机老是不响。
  “温先生在摔完手机半分钟后就慌慌张张的捡起来了,嘴里不住的说着,要是梵歌打电话来怎么办?在看到手机没有摔坏的时候温先生高兴得像一个孩子一样,遗憾的是,即使手机没有被摔坏,温先生的手机还是一直没有一个叫梵歌的人打进来,于是,温先生的酒就越喝越多。”
  “那个时候的温先生看着挺让人心疼的,在酒吧里温先生的朋友们还说要把你揍扁,刚刚和我送温先生回来的那位是说得最凶的一个。”
  梵歌低着头听着这个平时总是带着官方表情,不喜欢多说话的台湾男人和她说着这些。
  末了,台湾人的口气就像是一位哥哥在对着弟妹的口气恳请她对他弟弟好点:“温太太,对温先生哪怕好一点也好。”
  他看来躺在床上的温言臻:“其实,我觉得温先生过得挺辛苦的。”
  肖邦走后,梵歌站在了床前,她还没有遇到现在的这种情况,温言臻极少喝酒的,应酬时也只是浅酌几杯,看着醉成了一滩烂泥的温言臻,除了熏天的酒气在温言臻的身上还看不出来这个人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此时此刻的他看着更像是陷入甜睡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没有皱,头发也不乱七八糟,嘴里也不胡言乱语,除了眉头微微敛着以外。
  不知不觉中,梵歌越靠越近,不知不觉的,手伸了过去,把那道微微敛着的眉头抚平,按理,应该是把手收回来的。
  只是呵,手指仿佛被胶住似的,细细的瞧着温梵臻的脸。
  如果用风景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话,那么温言臻绝对是一副江南山水画,任何的墨在他的身上都会流光灵动,任何赞美的诗句用在他身上都会理所当然。
  梵歌常常会读那些社会新闻的,她知道这个时代里存在着什么样的价值观,她知道温言臻这个男人除去样貌不说,他的身份背景才能足以吸引一大批妙龄女孩,再加上他的长相就构成了致命的诱惑,罂粟花一样。
  温言臻,被喻为香江四大家族之一的独生子,他的前景被无数人看好,不久之前,他还成为香港行政长官到中央政府述职所带领的随行人员,以四大家族中唯一被指定的嘉宾参加了京港商会,就是因为她喜欢这里他就来到了这里,要知道,温言臻现在所工作的公司在整个温氏集团只是一家性属中流的附属机构,由于身份他还需要在总部挂职,因此,他每隔半个月就需要回总部开会,回总部开会他都会坐早班的飞机离开,然后再坐最晚班的飞机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总是给她带来中环最纯正的老婆饼,因为梵歌爱吃。
  其实,温言臻带来的那些老婆饼梵歌很少吃也不喜欢吃,有一次梵歌烦了,告诉温言臻,那是以前的那个梵歌喜欢吃,那一天,梵歌看到温言臻就那样对着他手中的老婆饼发呆,低着头。
  良久,梵歌才想起了其实现在做的不是发呆看着温俺臻的脸,而是……
  而是,呃……
  刚刚,肖邦口中想揍她的凶巴巴的男人凶巴巴的搁下这么一句。
  “你,是他太太,他的衣服今天在酒吧不小心被人泼到酒了,你负责把弄到浴室去清理干净。”
  怎样清理?梵歌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笨女人!”男人更凶了,手指都要戳到她脸上了:“不要告诉我你连给自己男人洗澡都不会。”

  人妻(07)

  呃……按照那个凶巴巴的男人说的那样,她应该给温言臻洗澡了。
  洗澡?好吧,谁说不会,梵歌从浴室弄来了沾着温水的温毛巾,先是脱下了温言臻的鞋,薄外套,解开了衬衫扣子,温言臻身上的衬衫扣子有点难搞,他穿的是今年范思哲发行的限量版衬衫,设计师在扣子上下了很多功夫,扣子是采用哪种手工铜制雕刻品,和衬衫的复古领口配合起来是天衣无缝。
  温言臻现在穿的这件衬衫梵歌是有印象的,这件衬衫在春天那会就出现在范思哲专场秀上,巴西足球明星卡卡穿着它作为特邀嘉宾压轴出场,那时,梵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对金小姐表示这款衬衫设计的很漂亮,几天后,这款衬衫就穿在了温言臻的身上了。
  好不容易,把那些难弄的衬衫都搞定了,拿着温毛巾胡乱的在温言臻脸上乱擦一把,依样画葫芦的往下,在做这些时梵歌的脸就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等到手触摸到温言臻的皮带时,突然的,手就被恶狠狠的抓住了。
  也许是温毛巾让他清醒了些许,温言臻恶狠狠的抓住了梵歌的手,恶狠狠的吐出,不管你是谁,马上都给我滚。
  梵歌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后知后觉的,才想明白也许是温言臻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了,就像类似于那位韩玉婷那样的投怀送抱的女人了。
  美人计在商场上已经被认证为宝典了。
  “还不滚!”温言臻并没有睁开眼睛,手上的力度正在加大。
  梵歌咧起了嘴,手腕上的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一般的,嘴里自言自语着,大哥,要我滚也要你先放开手。
  闭着眼睛的人歪着头,像是在分辨着她的声音,手上的力度倒是轻了很多,梵歌微微的挣扎的,无奈紧紧抓住她手的人并不打算放开她。
  温言臻仿佛正用着很大的力气来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微微的眯成了一条缝,皱眉,声音带着疑问还有那么一点的小心翼翼,是谁,你是谁?
  “我是梵歌。”梵歌把脸凑近一点让他辨认。
  说实在的,现在的状况让梵歌很不自然,温言臻的衬衫已经被她解开了,露出来的部位,还有挂在腰间的被设计得十分粗犷的皮带,以及若隐若现的灰色内裤裤头都像是摄影师放在女性杂志上,让女人看了都会喷血的的男模特特写镜头。
  现在,梵歌暗自祈祷温言臻快点放开她。
  “梵歌?”温言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再次的费力的把眼睛睁大一点,愀着她,很认真的愀着她。
  之后,开始摇头:“不……不对,你不是梵歌,梵歌才这么一点。”
  温言臻大大的皱着眉头,手依然的揪着梵歌不放,另外没有抓住梵歌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一会高一会低的,嘴里喃喃絮絮叨叨的,梵歌才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我用……脚……就可以把她踢到窗外起。
  这位,还把人家当成皮球啊,想必,温言臻现在的思路还停留在小时候。
  温言臻和梵歌青梅竹马的小时候。
  遗憾的是竹马还记得一切,青梅早已忘却所有。
  带着那么一点点淡淡的感伤,梵歌静静的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温言臻,渐渐的,温言臻松开了他的手,他把她的手腕捏得麻木成了一片。
  梵歌拿起的毛巾,打算到工人房把司机叫来,心里的摸一个角落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催促她快点离开这里,那个声音总是警铃一般的,在某种特定的时刻拉响着警报。
  手刚刚落到门把上,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过来。
  “梵歌,你躲起来了……”轻轻浅浅的笑声伴随着这个声音,那般的和平日里的温言臻截然不同:“梵小猪,我来猜猜,你是躲在那里呢?嗯?我数一二三,你还没有出来的话,让我找到你就要打屁股了哦……”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依稀的,有清脆的小小的女孩儿笑声由远到近,和那个笑声同样清脆的还有类似手链摩擦时的声音,伴随着裙摆沙沙的在微风里头鼓动的声音,组成了一组模糊的不断跳跃的色彩。
  这些声音清脆的撞击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撞到了梵歌的心里,梵歌手缓缓的从门把移到了心上,心里有一块的泥土似乎是松软了起来。
  梵小猪,捉迷藏一定是梵歌记忆里头温暖的色泽吧?
  人们喜欢把美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做出温暖的回忆,一定是温言臻扯开了蛰伏在心底里头温暖回忆的线条。
  顺着那条回忆的线条,梵歌再次的站在了温言臻的面前,低下头,张开了嘴。
  “温……言臻。”
  梵歌口吃到不行。
  下一秒,梵歌的身体跌落在了床上,不,正确一点来说是跌落在了温言臻的身上,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一,二,三!
  三秒后,温言臻手环住了梵歌的腰,又一个转身,这下,变成了她在下他在上了。
  温公子眨巴着眼睛,得意洋洋的:“看吧,梵歌,我找到你了。”
  该不会,不会,温言臻真的想打她屁股吧,这是梵歌目前比较担心的事情,还好,温言臻醉得够厉害。
  温公子再眨巴着眼睛,这次比较困惑:“梵歌,怎么……一会儿你就长……这么大了,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偷偷的长大了。”
  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表情只要是女性的话都应该对温言臻生气不起来吧?呃,温言臻结巴的样子很可爱。
  温公子愀着梵歌观察了很久,嘴角弧度越扯越大,最后很快活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一边说:“我想起来了,梵歌是长大了,是长大了,是的,是的……”
  这次温言臻话倒是说的利索,和他同样利索的是他的手,等等,他现在……
  比起昨夜的小心翼翼现在温言臻粗暴多了,手三下两下的就来到了梵歌的胸部上,粗鲁的整个手掌钻了进了胸衣里,等梵歌回过神来他已经握住了。
  梵歌尖叫了起来。
  “嘘——”温言臻恼怒的示意着梵歌安静:“嘘——,梵歌,不要叫,不要叫,今晚爸爸在家,要是让他知道了……”
  梵歌嘴张了张,什么声音也没有再发出来,感觉要是她真的叫了,温言臻的爸爸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气氛因为温言臻的手变得奇怪了起来,温言臻的手在动,沿着他手掌所掌握着的手指向外,再收拢,毫不怜香惜玉的抓着,甚至,有把它当面粉团的迹象。
  梵歌张着嘴,呆呆的,怎么会这样?下一刻,胸部疼痛了起来,温言臻的手在梵歌的胸部上狠狠的捏了一下,声音更为快活了。
  “梵歌果然长大了,小笼包变成了大馒头!”
  如果梵歌可以动的话,那么她想她会拿起床头灯的灯罩狠狠的往温言臻的头上砸去,梵歌想,如果她再用点力气的话就可以推开温言臻拿着灯罩往他的头上砸。
  分明,此时此刻,她的身体绵软无力,他的呼吸热热的在她的耳边颈部上流连着,他的手掌在她的胸部流连着,这次,轻轻的抚弄着。
  着魔般的,梵歌闭上了眼睛,她对自己解释是因为不想让看到这么难看的一幕,可是为什么所有的记忆力都集中在了温言臻落在自己胸部的手掌上去了?他的手在上面摩擦着,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有因为握笔签名时留下细小的粗粝,那些粗粝随着温言臻的动作刮擦着饱满的所在,每一次都带着有如通电的感觉,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展开着,等待着。
  身上的人快乐的吟着,梵歌,梵歌……
  声音性感。
  有什么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着,急速的流窜着,如调皮撒欢的孩子一样,然后汇聚到了温暖的甬道里,滑落了出来。
  那股温热的液体在鼓励着梵歌,鼓励着她做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梵歌躬起了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更紧的贴向了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窝里手环住了他的腰,脸颊在他的肩上蹭着。
  “阿臻。”
  那声“阿臻”在安静的房间里飘着,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梵歌慌慌张张的手收了回来,脸一撇,温言臻的头侧过了她的耳畔。
  房间重新的恢复了安静,梵歌僵硬着身体,温言臻也停止了动作,一会,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抚着头,温言臻靠在了床上,先是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指针正指向十一点,看来,他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房间安静的死一般的,喉咙因为干巴巴的,温言臻扯了扯嘴角,感觉微微的有点的苦涩,梵歌真是一个不上道的女人,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妻子不是应该给自己的宿醉的丈夫准备一杯水吗?水……
  缓缓的,温言臻转过头,再次的扯了扯嘴角,这次,一点都不苦涩。
  是的,刚刚他没有看错,在床头柜上是摆着一杯水,冒着热气的水。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了那杯水,温言臻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睡衣看,沿着睡衣往下,裤子也被换掉了,换上的是他最喜欢的卡其色的家居休闲裤。
  几秒钟后,温言臻脸微微的泛热。
  拿起电话让肖邦把下午和印度客户约谈的地点改成另外的一个地方。

  人妻(08)

  从楼梯下来的男人一下子晃花了金秀园的眼睛,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套在了温言臻的身上一下子就变成了让女人们难以抗拒的香。
  金秀园眼睛绕着温言臻转,这样的男人就像一道光一样的,光一样的男子友好的对着她微笑。
  笑容干净清澈的像秋日下明亮透彻的溪水。
  外面秋日日光正好,在这样的好的日光里,穿着白色衬衫笑得极好看的男人坐在了你的身边,这绝对是一件梦幻的事情,特别是这个男人身上有清爽的剃须水的味道。
  如果进秀园再少那么几岁的话,那么她说不定会对温言臻动心。
  金秀园没有在昨天早餐桌上见到温言臻,倒是在今天,温言臻破天荒的出现在午餐时间里。
  细细的观察,这个周一的这个家庭的男女主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女主人低着头,碟子里的蒸蛋卷被她弄的乱七八糟的,如果金秀园没有看错的话,那蛋卷是在温言臻出现的时候才变得乱七八糟的。
  男主人坐在女主人的身边,阿姨适时的送上了午餐,今天的午餐是粥和几样地道的港菜,另外还有香菇馒头。
  温言臻先是喝了一口气,侧过头去看一边的妻子,撇嘴,把梵歌的碟子拿到他的面前,一分钟左右,被梵歌弄得惨不忍睹的蛋卷井井有条。
  碟子重新的回到了梵歌面前,金黄色的蛋卷一小块,一小块的呆在碟子里等待着主人的品尝。
  女主人呐呐的也不知道和谁话说着,我自己会弄,男主人则是回以更深的微笑,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块,迅速的不自然的各种别开。
  这两个人今天表现得就像初恋爱的菜鸟,金秀园觉得挺有趣的。
  从温言臻出现的十几分钟里梵歌这顿午餐吃得是有那么一点腹背受敌的意思,一边是金小姐考究调侃的眼神,一边是温言臻怎么看都别有意思的眼神,蛋卷吃到嘴里有如嚼蜡,勉勉强强的吞下一口,偏偏,那边温言臻的动作……
  温公子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他盯着搁在他面前的香菇馒头发愣,片刻,他的手掌在香菇馒头的上方展开,手指还像内拢了拢,微微的敛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温先生,你是在练习隔空取物的吗?”金小姐饶有兴趣的问着。
  慢慢的温言臻的眉头展开了,随着眉头眸光也荡漾开了,灼灼的目光转向了梵歌,在那道目光下梵歌忘了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选择回避的。
  经过的昨晚,好像一切正在悄悄的改变,不,也许是在昨晚的某一个时刻里已然的改变了,等等……
  昨晚,梵歌的脑子迅速回放了昨晚的画面,反射般的,由温言臻的动作联想到了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
  噢……不!梵歌脸色大燥,该不会……
  梵歌涨着一张脸呆呆的看着温言臻,偏偏,温言臻这个时候叫了她的名字,很温柔的,梵歌。
  “干……干吗?”梵歌抖着嘴巴。
  温言臻身体朝着她靠了过来,梵歌下意识的身体往外躲,两张脸隔着五,六公分的距离,梵歌干巴巴的延续着结巴的风格,温……温言臻,你……你,你想干嘛?
  “你的嘴边……”温言臻好脾气的指了指梵歌的左边嘴角。
  梵歌直接的反应就是伸出舌头,朝着温言臻指着的左边嘴角一舔。
  完了,金秀园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如果她是一个男人的话会迅速的把这个时候的梵歌扑倒,要知道,那位无意中的动作会让男人们脑子发热的,特别是像梵歌这样有着一张这般端庄秀丽的脸,这样的一张脸做这样的动作……
  引人犯罪啊!
  作为这个女人的丈夫应该会更为的坐不住的了,金秀园瞄了瞄温言臻,温言臻的表情让金秀园感到失望。
  啧啧……这个男人的修养绝对一流,面不红心不跳的,不死心,继续想在温言臻的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目光落在了温言臻的耳朵上,金秀园咧起了嘴,此时此刻,温公子红的要滴出血来的耳朵又是为那般?
  终于,把这顿午餐吃完了。
  “金小姐,你慢用。”梵歌站了起来,没有看温言臻一眼,离开餐桌。
  梵歌离开的五分钟后,温言臻也站了起来,丢下了一句,金小姐,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
  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让金秀园感到欣慰,一些人和事物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她希望梵歌和温言臻像所有的夫妻一样,相亲相爱。
  看清楚坐在车后座的人不是金小姐而是温言臻时,梵歌手搁在车门上顿了顿。
  一身休闲打扮的温言臻膝盖上隔着平板电脑,手指头正在忙碌着,瞧也没有瞧她一眼,淡淡的说:“我放了金小姐半天的假,正好下午我约了客人在素食馆见面,我约的客人其中有一位是素食主义者。”
  迟疑了一下,梵歌打开了车门。
  素食馆是一年前温言臻听从了心理医生的建议给梵歌开的,素食馆和梵歌住的地反并不远,位置很好,紧挨着高尔夫球场还有天然湖泊,温言臻请来了专业人员打理素食馆,梵歌也就只是挂个名而已,她所需要的是在每天的周一周五下午来到素食馆几个钟头,素食馆的一切梵歌一窍不通,最初在店里也就是帮忙插插花,堆上脸谱化的微笑,不过随着日子的推移,梵歌也和一些的来店里的客人混熟了,和她熟悉的客人都是一些资深素食主义者,他们会花时间和梵歌谈论各国的素食文化,渐渐的梵歌也从听到渐渐的插上那么几句,到现在的可以很坦然的他们聊天,有时候会在他们的建议下来一次短程的旅行。
  一切,正像着她的心理医生那样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着。
  几天前,梵歌才知道那些和她谈得来的客人是温言臻经过精心筛选的人,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他们去过很多的地方,他们有见多识广,擅长人际关系。
  可见温言臻在她身上花了很多的心思,也许,还如金小姐所说的那样,梵歌,你丈夫永远比你想象中的为你做得更多。
  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着,开车的是一名军队的退役司机,叫陆信,差不多四十左右的年纪,是一名坦克兵,因为超神的开车技术得到过很多的奖章,退役后在政府部门工作,温言臻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他弄来的。
  但凡属于她的事情温言臻都是亲力亲为的,三年如一日,目光从车窗外移开,落在了温言臻的侧脸上,悄悄的停留着。
  他低着头,注意力都放在了搁在腿上的电脑上了,温言臻下巴很好看,梵歌也无法形容好看在哪里,就知道即使你使劲的想挑出不好看的地方也挑不出来,温言臻的鬓角也好看,直直的长度刚好,在鬓角末端还微微的带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样的鬓角配上那样的下巴最适合扮演那种忧郁的军官。
  悄悄的,梵歌再把头转向了车窗外,温言臻侧着脸的影像在她的心底里缠绕着。
  这个周一的下午,素食馆的服务生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东厢临窗的男儿的身上,不仅是因为男人的男颜,还因为男人是跟着他们的老板一起进来的,一个下午男人就和几个印度人一直在轻声细语的用英文交谈着,相谈甚欢的模样,谈话期间男人偶尔会把目光飘向了东南区,那是老板的地盘。
  东南方素食馆的师傅正在和老板讲着这一期即将推出新的菜肴,老板认真的在听着,偶尔两个人头靠近了,那个男人的眉头就会微微的敛了起来,眉头越聚越深,那位曾经出现在店里几次的肖助理就会提醒着男人。
  服务生们偷偷的笑,从这些可以看出一点点的端倪,男人应该是吃醋了,和老板谈话的素食料理师是一名帅哥,老板又长的不赖,两个人看着挺搭的。
  几天后,服务生们证实了自己的猜想,那位倒霉的料理师不动声色的被解雇了。
  梵歌抬起头来,无意间撞到了温言臻不友善的目光,那目光看的她心里毛毛的,在看看自己和素食师傅的距离,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她好像和素食师傅靠得太近了,不自然的理了理头发,离开。
  梵歌把手上的饲料丢到了湖里去,湖里的鱼儿门迅速的聚集成群争抢着食物,这些都是放生鱼,附近孩子满月的时家人都会卖下鲤鱼到这里放生,祈祷自己刚刚满月的孩子健康成长,据说这样的典故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
  梵歌喜欢看着水里的鱼自由自在的模样,她在傍晚时分都会来到这里,常常一看就是几十分钟。
  瓜分完了食物的鱼儿门陆续散开了,梵歌看着重新回归平静的水面,怅然若失。
  “明天它们还会回来的。”冷不防,一个声音突然的就冒了出来了。
  梵歌吓了一跳,她总是会被类似这样的现象吓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一声突然响起了的手机铃声,一束紧急的刹车声……
  心里一跳脚一滑,身体向后倾,梵歌以为自己落汤鸡是当定了,在身体向后仰时梵歌脑子里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游泳,就像某一天里,她经过了大提琴店,优美的大提琴诱惑着她,于是,她的手去触碰了那把大提琴,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原来,她会拉大提琴,还拉得很出色。
  梵歌没有变成落汤鸡,因为温言臻抱住了她。
  那般紧紧的抱住了她。
  有人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奇妙的,被他紧紧的拥抱住了,梵歌嗅到了这样的一个讯息。
  此时此刻,她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如珠如宝。
  这样的讯息趋势着梵歌移动着手,手指轻轻的捏住了他的衣襟,两个人就这样呆着,湖面上波光粼粼。
  “温言臻,我以前会游泳吗?”
  “不会,梵歌是有名的旱鸭子。”

  人妻(09)

  素食馆是防古的庭院设计,深灰色的瓦片白色的矮墙,绵长清秀的回廊,新月形状的回廊廊角,东南回廊尽头种着整片的枫,晚秋时节的霜露染红了枫叶,整片庭院和着掉落的枫叶倒映在了湖面上,斜阳的光影投射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这是一幅绝好的映像画。
  梵歌和温言臻就站了了那片的枫树下,梵歌背对着湖,温言臻面对着湖,她捏着他的一角,一整片的风景被他装进了他的眼波里,像一卷让人眷恋的梦。
  所有的心情仿佛在这里类似于梦境里的风景下开始变得自然而然了,包括梵歌任凭温言臻抱着,包括她的头被温言臻轻轻的按在了他的肩上,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温柔的蹭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的头发。
  “温言臻,我以前会游泳吗?”这是梵歌第一次向温言臻主动的问及她以前的事情。
  “梵歌是有名的旱鸭子。”他在她头顶上叹气:“梵歌不喜欢游泳,小时候的梵歌有轻微的嗜睡症她更喜欢睡觉,长大的时候是因为忙,忙着念书忙着学习忙着……”
  温言臻话说到了这里顿了顿,片刻继续:“当梵歌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时,她更不喜欢游泳了,因为梵歌是个害羞又臭美的姑娘,比基尼让她害羞,不怎么样的身材让她自卑,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位旱鸭子却在那一年里跳下水去救另外的一位旱鸭子。”
  温言臻身体向后靠了靠,让梵歌的脸从他的肩膀上离开,微微的往下了腰,捧住了梵歌的脸,哑着声音。
  “另外的一位旱鸭子就是我,梵歌,那年,我们十五岁,后来,我们都感冒了,我们被送进了医院里了,我们还住在了同一间病房里,我们的病床隔着两只手的距离,很晚的时候,你悄悄的来拉我的手,你问我,阿臻,在水里你怕吗?以前,梵歌喜欢叫我阿臻。”
  低低的声线变得苦涩,温言臻的话类似叹息:“你总是阿臻,阿臻的叫着我,仿佛,怎么叫都不够似的,阿臻,阿臻……”
  阿臻,阿臻,阿臻……
  这个称呼在梵歌的心里流动着,有着苦楚的滋味。
  温言臻的脸一点点的靠近了过来,低下头,用他的鼻子蹭着她的鼻子,细细的,低低的说着,梵歌,从前你总叫我阿臻来着。
  一片枫叶从树上离开,被风带着旋转着,宛如一场忧伤的独舞,纪念着关于生命的最后瞬间,姿态不忍让人眼看。
  梵歌垂下了眼,温言臻唇就贴了上来了。
  唇与唇接触着,起初带着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渐渐的,另外的一种情愫取代了忧伤,他捧着她的脸颊的手变成了变成了托起了她的下巴,再次的,温言臻的吻重重的贴了上来,带着那样一种窒息般的情感。
  在梵歌二十八岁的身体里住着的是懵懂的灵魂,单纯而稚嫩,固执的喜欢着某一些的东西,并且是牢牢的喜欢着。
  梵歌最喜欢的是某一部老电影里的接吻镜头,在暗夜的街灯下,男人高大英俊穿着短风衣,女人娇小玲珑穿着过膝宽裙摆的裙子,男人托着女人的下巴底下头,女人踮起了脚尖,昂起了头,红色的高跟鞋鞋跟离开了地面,街灯下,男人和女人的影子越靠越近。
  恍然间,那撬开梵歌牙齿,顺着牙齿敞开的裂缝游进去的舌把她带进了那个电影画面里,口腔里变成了一个小世界,彼此之间的舌头是小世界里两尾小小的鱼儿,追逐着,嬉闹着,直到被一方被另外一方抓住。
  终于,温言臻用舌尖卷住了梵歌的舌尖,稍稍的用力,纠缠,抵死,在类似这样的窒息中,枫变成了街灯,梵歌踮起了脚尖,高跟鞋鞋跟离开了地面,街灯的光线幻化成了大片大片火红色的丹枫。
  现实和光影交缠着,在彼此的舌尖里。
  被放开时梵歌还沉浸在那片火红火红的丹枫里,直到无限欢喜的声线绕开。
  “梵歌,你没有打我一巴掌。”
  “梵歌,你没有流眼泪。”
  梵歌睁开了眼睛,温言臻的脸近在咫尺,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带着类似狂欢般的喜悦,眉目飞扬。
  梵歌张了张嘴,失语一般的。
  温言臻眼里装满了柔情蜜意,不无欢喜的,显得语无伦次的:“我……梵歌,我知道,我知道的……昨晚,我的睡衣是你给我换的,早上起来我床头的水也是你帮我倒的,梵歌,我……我还知道……”
  “咳……咳……”温言臻不自然的干咳了几声,慢吞吞的:“我还知道,我摸了你……”
  手同时慢吞吞的指向:“那里。”
  顺着温言臻的手指,梵歌低头,不自然的捂了捂自己的胸部,侧身,目光不自然的落在了湖面上。
  像是怕梵歌再次掉进了湖里,温言臻手一环,捞住了梵歌的腰,并且很有兴致的继续着刚刚的话题:“梵歌,我昨晚摸了你,对吧?”
  一时,梵歌大燥,把身体尽量的拉开。
  显然,她的举动已经很好的回答了温言臻的问题,温言臻的声音迅速的变得恼怒了起来,用低得像蚊子的声音说出。
  “亏大了。”
  最后的一缕斜阳消失,湖面幽深暗沉,秋风划过了湖面,带出了一圈圈的涟漪,梵歌呆呆的凝望着涟漪中间的漩涡。
  这周遭因为着日光的消失已经不再有任何的魔力,暮色在这片大地上开始苍茫。
  刚刚,她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声音如是的责问着她,咄咄逼人。
  “梵歌,刚刚我很高兴,是那种快要发狂的高兴。”温言臻如是说着。
  梵歌死死的盯着湖面,淡淡的说:“温言臻,金小姐要走了,我不想让她走。”
  有时候,梵歌不知道自己这些说狠话的技术到底是从那里学习来的,好像的,她总是懂得要如何保护自己,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就可以达到攻防兼备,她总是懂。
  如此刻,用这样漠然的口气说出这样漠然的话。
  果然,效果迅速的就起来了,梵歌转过头,漠然的看着温言臻,在逐渐深沉的夜幕下,温言臻脸色苍白。
  两个人就这样在暮色下对视着,梵歌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避开温言臻的眼神,先避开眼神的是温言臻。
  暮色下温言臻的眼神宛如一匹安静的舔着伤口的苍狼。
  “刚刚是因为不想让金小姐离开才没有推开我的吧?也包括昨晚给我换衣服,还有早上给我倒水?”他放开了她,自言自语着:“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金小姐留下来的。”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一如既往的沉默,那种沉默延续到家里,一直到温言臻洗完澡站在那里问了一句:“洛梵歌,你就真的那么希望金小姐留下来吗?”
  “嗯!”梵歌低低的应了一句。
  温言臻点了点头,拿着吹风机出去了。
  那一晚,温言臻很晚都没有回到房间里,梵歌盯了温言臻的枕头,也不知道盯了多久,直到眼睛累了才转过身体,背对着温言臻的枕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晚,梵歌梦到了大片大片的枫,枫下站着一个男人,面目模糊。
  次日醒来,温言臻的枕头依然保留着昨晚的模样,不久以后梵歌才知道了温言臻在凌晨的时间里就赶回了香港了。
  昨晚,马六甲海峡有新加坡邮轮沉没事故,造成了五死一百多伤,在马六甲沉没的邮轮恰恰是温氏集团半年前着重推出的阿波罗号超豪华客轮,邮轮在半年后就发生沉没事故,所有的矛头理所当然的就指向了温氏造船,特别是涉及到了伤忘情况,因此引来了各种层面的关注,在邮轮沉没三个小时候后,已经有人开始对邮轮的出产方提出了质疑甚至谴责,作为一手推出阿波罗系列的负责人温言臻是第一个被推上了审判台上的人,温言臻在接到了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香港。
  可以说这场邮轮沉没事故对于整个温氏集团是一发千钧,阿波罗系列是温氏推出超豪华邮轮的第一个台阶,第一季推出的阿波罗系列很成功,有人甚至把阿波罗系列称之为最为接近风靡全球的铁达尼号,随着阿波罗系列的成功大量的资金已经开始注入了第二季的阿波罗系列的生产,如果真的因为这次事故让调查专家发现阿波罗系列设计环节出现漏洞,那么,这对温氏造船业造成的是灾难性的后果。
  由于青岛是海港货运城市,对于邮轮沉没这种新闻一直保持着很高的关注度,这一天青岛电视台都在滚动播出了新加坡邮轮沉没事故,期间温言臻的名字多次的被提及,不知不觉的,梵歌的心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电视报道七上八下。
  温氏官网的官方消息在这一天里也一直保持着频繁的更新速度,从官网里透露出来的讯息是温言臻现在人在香港总部,并且迅速的成立了危机小组对这启事故跟进。保险,专家调查组,安排家属到事发现场迅速到位,温言臻更是充当了媒体发言人。
  周四,也就是在邮轮沉没的第三天,温言臻出现在了邮轮沉没事故调查新闻发布会上,一身黑色的衬衫神情肃穆坐在了中间,他的左右两个分别坐着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新闻发布会为时三十分钟,发布会现场,这次操作邮轮的船长声泪俱下向家属谢罪,因为他当时喝了一点酒导致出现操作判断失误才酿起了这出悲剧,在船长表达完之后温言臻拿出了一份专家的初步调查结果,经过专家的初步调查,证明事故和邮轮设计没有存在关联。
  最后,温言臻出示的是五位死者的死亡鉴定,死亡鉴定上赫然的出现了五位死者体内含有大量的可卡因,这样的一份鉴定单证明了死者是因为可卡因的吸入导致丧失了判断力,这些的说明让有备而来的记者们一时之间措手不及,以至于问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最后,在新闻发布会的主办方一身发布会结束后扫兴离场。
  看着温言臻从发布会现场离开,梵歌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
  三十分钟的发布会还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新加坡电视台派出的年轻女记者在温言臻的注视下问出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导致新闻发布会出现的少许的笑场。

  人妻(10)

  灯火阑珊,从四十一楼望下去维港一片璀璨,在灯光照射下维港的夜空呈现出的是一种很深的墨兰色,那抹墨兰更是让这座国际大都城平添了冷艳的色彩。
  杜万宝终于有时间站起窗前喘口气喝杯咖啡了,几天前一通急电让她从一个坐在里昂露天喝咖啡悠闲人士变成了救火人员,打那通急电的人正是自己的昔日大波士言翘,杜万宝大学毕业就在言翘身边当秘书,一当就是数十年,直到四年前她的跟随着丈夫移民到法国,过了四年的悠闲生活后,没有想到又重操旧业了,不过,大波士从言翘变成了温言臻,她刚刚到达香港的时候正碰上了阿波罗邮轮沉没事故,短短的几天,这位大波士就让人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温言臻在短短的几天里近乎完美的处理了这启事故,这不得不让杜万宝收起了她对于温言臻这位白面书生能力的种种质疑。
  职场上的那一切她早就看透了,一般,那些出身名门的公子千金们只要稍稍有点能力,那点能力在某些因素的驱使下一会变成十,被媒体们吹捧着,被一些评论家一致看好的,而显然温言臻实至名归。
  开完新闻发布会后,这座大楼里的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大家的目光开始紧紧的盯着温氏的开发股,几乎,在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温氏开发就停止了下跌,就停在那里不跌也不涨,看样子,大家都在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现在,就只有等着明天股市开盘了。
  四十一楼的办公室安静了下来,大波士和他的助理终于有时间吃一顿像样的晚餐了,杜万宝也有时间给自己泡一杯热咖啡了,咖啡刚刚泡完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这打到温言臻私人手机铃声响得有些的突兀,它固执的响着,迟疑了一下,杜万宝拿起了手机,手机上是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没有存名称。
  按说,知道温言臻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应该对于温言臻来说是特殊的,杜万宝接起了手机,在她出声后回应她的是短暂的沉默。
  “喂?”杜万宝再次出声,并且用中英双语问明对方来意。
  又是一阵的沉默,在杜万宝打算挂断电话后那边恬淡的声音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想我是打错电话了。
  杜万宝把手机放回原处,感觉这通电话出现得怪怪的。
  喝完了咖啡,温言臻就进来了,晚餐时间不多不少用了三十分钟,进入办公室时他正在低头一边看手中的稿子一边和肖特助说话,乘这个时间杜万宝悄悄的打量起了这位比自己还小数十岁的年轻波士,在里昂生活了几年,在她几位朋友的熏陶下,她好像习惯了在露天咖啡座上一边欣赏翘臀帅哥们一边品头论足了。
  黑色衬衫的袖口被半挽了起来,衬衫第三颗纽扣也被解开了,不得不承认温言臻是极适合黑色的,属于黑色的魅惑,神秘在他身上淋漓尽致。
  目光往下停在了他的臀部上,不赖啊,虽然没有那些西方荷尔蒙帅哥那般发达,但真真不赖啊,如果用动物比喻来形容的话,西方的那些男人们是发|情期的公牛,他们的性感是奔放的,温言臻则是骏马,他的性感是内敛的。
  这样的臀部再配上这样的腰以及脸蛋,作为温言臻的太太是有福了,刚刚思路停留在温言臻的太太身上,温言臻冷冷的声音冷不防的:“阿姨,我妈妈让你来是让你来为我工作的,不是让你来欣赏我的身材的。”
  阿姨?好吧,好吧!杜万宝下意识的就想用不友好的法语问候他,片刻,才想起了她已经不是在戛纳海滩用眼睛吃帅哥豆腐的已婚妇女。
  果然啊,这职场太久没有呆过了,杜万宝挺了挺身材,清了清嗓音:“抱歉,Boss!”
  温言臻冷冷的哼了一声,把他手中的稿子递到了杜万宝的手上:“按照这里的名单给他们发去我的私人拜帖,在最短的时间预约到他们,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要完成和他们之间的会面。”
  杜万宝接过温言臻的名单,看来,今晚又得熬夜了。
  梵歌把手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这手机应该是素食馆的服务生放在这里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手机心里一动,拿起手机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想试看看自己的记忆力,看看在能不能记起温言臻的手机号,一连串的数字按下,温言臻的手机就接通了,当时她吓坏了,就拿着手机发呆,还好接手机的并不是温言臻本人。
  悄悄的把手机放回原来的地反,梵歌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透过格式屏,食客们悠闲的一边用餐一边聊天。
  平常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和温言臻在家里的,他们会坐着沙发上,电视在播放着节目,温言臻坐着一边看着电视,她坐着另外一边看书,有时候温言臻会和她说一些话,她偶尔答应一,两句,就这样日复一日。
  连续几天温言臻不在家的时间,梵歌就老是望着沙发发呆,直到取代了温言臻位置的金小姐叫醒了她。
  平时,梵歌对于自己的手机老是表现的漫不经心,有时候常常会忘在哪里,所以,梵歌最频繁发生的事情就是丢手机,在她丢手机的十几分钟后温言臻会把新的手机重新交到了她的手上。
  今天,梵歌一刻不离的把手机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只是,它老是不响,老是不响的手机让梵歌很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些什么,那口气一直气到她回家,把手机狠狠的往温言臻的枕头砸,好像气才消了一点,那股气消了后,心里又迎来了落落的空。
  第一次,梵歌觉得温言臻买的床大得过分了一点。
  在温言臻开完发布会的隔日,有技术部门学术界的专家学者们在自己的专栏上刊登了对于这次阿波罗邮轮沉没的看法,他们不约而同的赞扬了阿波罗号紧急逃生设备,称一整套设备系统完美,无懈可击。
  随着专家学术们发表的言论,温氏股票开始大涨,特别是开发股,青岛电视台这一天都在播报着温氏股票大涨的新闻。
  在看到了这些报道后,梵歌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总算,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
  晚上八点钟左右,梵歌从素食馆回来打开卧室就看到了温言臻了,袜子没有脱外套没有脱就整个人趴在了床上睡着了。
  梵歌轻轻的把温言臻的袜子脱了下来,想拿走了他手上的手机,刚刚一动他就睁开眼睛,愀了梵歌一会,半咪着眼睛,似乎是在和眼皮进行拉锯战,半响,才迷迷糊糊的憋出了这么一句。
  “我睡一会,就睡一会再帮你去留住金小姐,放心吧……只要梵歌想,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办到的……的……”
  再次的,温言臻闭上了眼睛,片刻,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看着那张憔悴的脸,梵歌心里突然的就难受了起来,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为这个叫温言臻,她丈夫的男人心疼,那是一种混合着悸动的疼痛感。
  梵歌做了一个梦。
  在一片快要燃烧起来的大地上,火红火红的日头,一抹人影站在赤红的土地上,浮光捏影一般,她光着叫朝着那抹人影跑过去,用尽全力,脚底下传来了一阵疼痛感,她在拼命的跑着,可是她就是够不到那片人影,不论怎么努力他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最后她跌倒在了地上,望着那片人影绝望而疲惫,为什么总是我在向着你靠近呢?为什么……
  那个声音太凄凉了,凄凉的梵歌捂住了耳朵,努力的睁开眼睛,逃离了那个梦境,迷迷糊糊中真的有一个人影站在了她的床前。
  那个人影背对着梵歌,在动着,在昏黄的灯光和窗外早晨的光芒中如梦似幻。
  梵歌眨了眨眼,片刻,才辨别是温梵臻背对着她在擦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深怕发出一点声响吵醒她。
  梵歌牵动了嘴角,不由自主的想笑,目光往下移。
  呃……温言臻没有穿衣服呢,不,是上边没有穿下边有,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松松的挂着了他的腰间。
  梵歌觉得自己应该移开眼睛或者把眼睛闭上,可事实是她的目光一直在温言臻的腰间徘徊着,想着金小姐的话,男人身材性不性感要从他的腹股沟看起,如果你在他的腹股沟停留的时间越长就证明这个男人就越性感,性感得让你想把手停留在他的腹股沟上,沿着曲线扯下他的腰带,或者等不及扯开腰带直接伸到里面去。
  伸进去……伸进去?
  这样唐突的想法蹦到了梵歌的脑子里了,梵歌一吓,慌忙的把眼睛闭上,瞧瞧,她在想些什么呢?只是温言臻那个带着些许水珠子的背部,还有腰间凹进去的曲线在她的脑子里上窜下跳的。
  梵歌脸红耳燥。
  偏偏,这个时间里,温言臻的气息也逼越近了,那是混合着洗发水和沐浴乳的清新味道,那味道一点点的正在向着梵歌靠近着。
  温言臻,该不会是想偷偷的吻她吧?
  这个时间点,梵歌的脑子里突然的窜上来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想法越来越盛,导致……
  导致梵歌微微的撅起了嘴唇。

  人妻(11)

  梵歌微微的撅起了嘴唇。
  温言臻的唇并没有贴了上来,片刻,床头柜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原来,温言臻是在找东西,从声音可以分辨出来温言臻很快的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床头柜抽屉重新被关上了,随着抽屉关上轻微的声响。
  温言臻找到东西后并没有迅速离开,周遭安静的出奇,很多的个片刻后,一声轻而沉的叹息声幽幽的响起。
  脚步声由近至远,卧室门被带上。
  等一切再次安静下来梵歌睁开了眼睛,手缓缓的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刚刚,为什么会撅起了嘴唇呢?又为什么温言臻的叹息让她心里揪着呢?
  载满着鲜花的小货车对着她冲过来,怀里抱着大捧的麦花,经过特殊处理的麦花色泽金黄,梵歌就这样抱着几乎要把她所有视线都遮挡住的麦花呆呆的站在那里,花店外正在给鲜花喷水的小妹们张大了嘴,花店里的老板朝着她拼命的挥手,这是花店一条街,九点多的时间,街道并不是很热闹,轮胎摩擦着地面,变形的引擎声音让这条街仿佛之间被定格住了。
  车子对着她冲过来的时候,梵歌有种被突然魔住了的感觉,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车子直挺挺的对着她冲过来。
  “梵---歌---”比车子引擎更尖锐的是这个声音。
  顺着这个声音,梵歌缓缓的侧过头去,温言臻对着她扑了过来,透过金黄金黄的麦花那张脸是扭曲的。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早晨,先是梵歌也不知道那根筋对温言臻说了一句,温言臻,要不,你开车送我到花店挑花。
  处理了阿波罗事件后公司给了温言臻一个星期的假期,用完了早餐后温言臻在一边看着早报,显然,早报的内容应该很无聊导致他都把报纸那反了,坐在那里的温言臻让梵歌觉得挺可怜的,于是,话就这样溜出来了。
  听完了梵歌的话温言臻一愣,拿车钥匙,换衣服,五分钟后他们就在前往花店的途中,半个钟头后车子停在了花店门口,温言臻给梵歌开的车门,并且来拉梵歌的手,花店外正在给鲜花浇水的小妹们一个个的把目光聚集到了这里来了,漂亮的车漂亮的男人理所当然的会成为焦点,那些目光让梵歌不自在,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让温言臻在车上等着她。
  进了平常梵歌一直会关顾的花店,在花店的老板的建议下梵歌买了很多的麦花,在这样的季节里在素食馆插一些麦花应该让客人们感到心情愉悦,花店老板是四十几岁的女人,她一边给梵歌包装花一边不住的把目光拉到了对街上去,笑眯眯的,那是你先生吗?真不错,电影明星一样的。
  梵歌没有回答,乘着花店老板低头处理包装纸时忍不住的把目光偷偷的拉到了对街,温言臻就站在对街,深灰色的修身衬衫复古纯手工磨砂牛仔裤,靠在了银白色的车身上身影修长。
  那画面宛如是西欧的某个国家为了吸引年轻女孩们的目光,特意让摄影师切出来的街景,当然,他们会在这幅街景上配上这样的广告语,来吧,姑娘们,买上一张机票来到这里旅游吧,说不定会在这里会邂逅属于你们的罗马假日。
  捧着大束的麦花,梵歌还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广告画面上,载满鲜花的小货车就这样对着她冲了过来。
  那一刻,梵歌仿佛变回了在莫斯科醒来的那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失忆病人了。
  下一刻,巨大的冲力把梵歌推到,她被藏在了一个怀里了,下坠,翻滚,有一双手紧紧的按住了她的头颅,她的脸紧紧的贴在一堵胸墙上,耳畔响起了巨大的声响,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和世界一起轰然倒塌的还有梵歌的心,坚固的围墙再也防守不住了,那颗一直向着他,那个怀抱靠近的心。
  梵歌呆呆的从那个怀抱中解脱出来。
  意大利皮鞋一只压在后车轮上,另外一只还穿在了它的主人身上,后车轮距离那只没有穿鞋的脚就仅仅只有差不多一公分的距离,太阳伞,盆栽,鲜花被小货车撞得一片狼藉,车头把花店的玻璃墙撞得稀巴烂,震耳欲聋,有人在不断的向这里奔跑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惊呼声。
  从那些人的表情判断刚刚的那一幕无比的惊险。
  目光停留在那只已经被碾压得变了形的皮鞋上,缓缓的,往上移动,温言臻的一张脸没有半点的血色,苍白如鬼,他低着头死死的盯着她,那双正在向着她靠近的手抖得如一名晚期的帕金森综合症患者。
  终于,那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声音小小的抖着,那般卑微的试探着,梵……梵歌?
  “我在!”梵歌轻轻的应答着。
  温言臻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气,呼气,再呼气,站了起来,握拳,弯腰,抓住了她衣服前襟,吼。
  “洛梵歌,你脚残废了吗?你脑子坏掉了吗?你就不会躲吗?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躲开,我真想开掉你的脑袋,你他妈的为什么每次都是傻乎乎的。你,以为……”
  这是梵歌第一次见到温言臻在自己的面前发脾气,一时之间,梵歌反应有些呆。
  街道上聚集着一大堆的人,刚刚经过惊魂一刻的女人傻傻的坐在了地上,英俊的男人面目狰狞对着女人张牙舞爪,一阵张牙舞爪后男人紧紧的抱住了地上的女人,那劲头好像要把女人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梵歌任凭着温言臻抱着,周围的人们有的在打电话报警,有的去看货车司机,还有的围在他们的身边,有人说要不是突然飞出来的男人,那个呆呆傻傻的女人肯定会被撞到天上去,就像那放水的大水桶一样,透过温言臻的肩,梵歌看到了十几米外被撞到天上去又掉落下来的的大水桶,白色的塑料泡沫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手伸了过去,揪了揪他的衣服,想告诉他她没事,她什么事也没有,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倒是温言臻先说了:“梵歌,我再也没有勇气坐在手术室门口挨十八个小时了。”
  温言臻在说这句话声音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弱弱的响了起来,那是额头有擦伤痕迹眼角血留不止一脸稚气的男孩:“对不起,我的刹车突然的就……”
  温言臻没有给那个男孩说完话的机会,所有挥向男孩的拳头都如原野的猎豹,舒展,凶狠,致命,恶毒。
  围观的人都被这样的一幕骇住了,没有人敢去阻止那位愤怒的男人,生怕他的拳头会挥向自己。
  这个上午对于梵歌来说是慌乱的,呼啸而至的警车,被打得昏迷不醒的男孩,匆匆赶过来的抱住了她的金小姐,有着官方表情的律师,围观的人们,闻讯而来的记者,平常老在青岛电视台时政新闻露面表情严肃的官员,还有……
  还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温言臻,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有,衬衫的扣子掉落了几颗,手肘和手掌都是血,眼神凶得要吃掉人一般的,手一扬把那位花枝招展想采访他的女记者手中的麦克风狠狠的丢到了地上。
  警告:闭嘴,给我滚开!
  这一切,这一切都构成了这个让梵歌慌张的上午,最最让梵歌慌张的是温言臻眼里的戾气,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吞噬一整个世界,在温言臻朝着那个男孩一巴掌甩过去的那一刻,梵歌触电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梵歌的脸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那种痛一直往喉咙来到了心上,一抽一抽的。
  在状似世界末日的场景中,温言臻把梵歌从金小姐的手中接走,揽住了她,用沾满着血腥的唇轻吻着她的鬓角,声音无奈懊悔。
  “完蛋了,梵歌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了。”
  是夜,梵歌拿着手中的药在站在了书房门口,今天在医院被木头般的被摆弄了一个下午,确信她没事了温言臻才让她回家,手中的这些药是为温言臻处理伤口的医生给她的,为温言臻处理伤口的是那天送温言臻回家的那个男人,男人叫许君耀。
  一切完毕后,许君耀把配给温言臻的药一股脑的往梵歌怀里塞,用半开着玩笑的口气:“温太太,想不想知道温公子为什么会把人往死里揍吗?还不是被憋的,这个男人吗……一旦太久没有过正常的性|生活了,就会出现荷尔蒙分配混乱,所以,他会出现这样的行为就不奇怪了。”
  在医院许君耀说的话让梵歌在这会想起来还觉得脸泛红,特别是最后,他饶有兴勃的问她,温太太,你觉得我们温公子在没有找别的女人的前提下怎样舒缓生理需求吗?
  许君耀的话导致在回程的路上梵歌都不敢看温言臻。
  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梵歌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一,二,三!
  手握住了书房门的门把。
  许君耀还说了,一个妻子在丈夫受伤时负责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更何况,温言臻还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
  门刚刚拉出一条缝,从门缝里传来了温言臻的声音,听着很冷冽,梵歌才想起来不久之前肖邦神色凝重的找来了,一来就和温言臻到了书房。
  原来肖邦还没有走啊,梵歌悄悄的把门拉回,听到了肖邦说了一句,温先生,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点。
  听到了这句话,梵歌想离开的脚步再次悄悄的收了回来,一个高昂的声音在鼓动着她。
  梵歌梵歌,不想知道那个男人藏得有多深吗?

  人妻(12)

  “温先生,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一点?”肖邦迟疑了很久,问了一句。
  在温言臻陆续拜访了几位技术专业界的学者后,这些学者们很快的在自己的专栏上发表了对于阿波罗系列逃生系统的各种赞誉之词,学者们选择在这样的时间点上发表这些言论,这无疑是对于死者家属的又一次伤害。
  果然,五位死者的家属今天一封联名签名抗议信发到了香港总部,十几位香港民众也一大早在总部门口拉起标语抗议,由于今天是礼拜日,更有一些不用上班的民众加入了抗议队伍,很快的抗议队伍由十几人变成了百余人,这百余人也成功的吸引了个别的媒体,事情显然有越闹越大的趋势,留在总部处理阿波罗邮轮沉没后继事件的肖邦也不得不从香港飞到了青岛。
  从三个小时总部打来的电话中那些人好像没有罢休的意思,扬言温氏集团不公开向死者家属道歉的话明天会组织一千人的队伍再次出现。
  肖邦把这些告诉了温言臻,温言臻在听完了后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千人?我看十人组织起来都难,别忘了,明天是周一,香港人以理智,敬业著称,你说他们会向公司,学校请假说伸张正义去了吗?”
  这话说得倒没有错,只是肖邦还是觉得温言臻在这次事情上做得有点过:“温先生,在死者家属那方面……”
  接下来肖邦没有继续说下去,温言臻冷冷的目光打断了他:“肖助理,明天你带上几个人组成吊唁团去一趟新加坡,用我私人的名义给他们送吊唁金,把对于死者的礼数每一步都要做足,并且要让死者家属相信专家们的言论和温氏没有半点关系。”
  肖邦低下头,想起了那天在现场那位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那是五位死者中的一位的女儿,过几天就要满七岁,她和自己的父亲约定七岁的时候要一起到迪斯尼去玩,肖邦还知道的是,那位小姑娘的父亲的尸体检测并没有任何的海洛因成分。
  “怎么?肖助理觉得我这样做很冷血?”温言臻挑了挑眉头,椅子一转,身体从面对着肖邦变成了背对着肖邦。
  肖邦稍稍的抬起了头,在他站着的位置眼线刚刚正好落在了温言臻好看的后脑勺上,很清爽的发型配上优美的颈部弧线,有让人百看不厌的魔力。
  “肖助理,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是一名商人,还是一名学习经济的商人,经济是什么?是创造和利益,用最低的成本创造出最大的利益,眼前,我认为是最佳的时机,所有人都在关注着阿波罗系列,这个时候那些专家的话是一注强心针,那些对阿波罗有兴趣的人才不会起关注那些死者家属的心情,所以,我们一夜之间就接到十单订单,这比起你做的任何广告都来得有用。”
  “不要认为这是残忍的事情,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投机而已,当那个机会来到你的身边时你就一定要抓住,就像,军火商们抓住了每一场战争的时机,他们孜孜不倦的游说着两个由可能陷入战争的国家,把那种有可能变成了可能,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轻易的卖出了他们的武器。”
  “利比亚之战是法国飞机在利比亚领空上投下了第一颗炸弹,法国最高端的战斗机从利比亚上空呼啸而过,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的窟窿,炸毁了一个个的家园,你以为法国人是在发扬他们的骑士精神吗?不,不,是萨科齐想向世界推广他们法国的新型战斗机,就这样而已,他借助这样的一个舞台让法国战斗机出现在各个国家的军购名单中。”
  “这就是我学到的经济,创造,把握,加以利用。”
  说这些话的时候温言臻慢条斯理的,他把这些话说得像是站在讲台上年轻的讲师,用轻松的口气和台下比自己小几岁的学子们在分享,谈论一部浪漫轻松喜剧电影的观后感。
  目光落在了温言臻的手上,他的手随性的搁在了转椅的扶手上,白皙修长,这些的手让人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去黑白键上的魔术师,盯着他的手肖邦没有意识的问。
  “温先生,要是你是萨科齐的话,你会在利比亚的领土上投下第一颗炸弹吗,如果说,那枚炸弹让一位骑着车想接回自己孩子回家的父亲永远接不回他的孩子呢?”
  法国的战斗机在第一天炸毁了利比亚的一所学校,六名儿童在这次轰炸中伤亡。
  站在门前的梵歌手紧紧的绞着,竖起了耳朵等待着里面的人的回答。
  姑娘们都希望着,住在自己心上的人正义,勇敢。
  “站在萨科齐的立场上,我会!别忘了,他是一名政治家,利比亚之战会成为他的政绩,政绩是一位政治家最实用的资源,比你一百场感人肺腑的演讲来得更为的实用。”
  受教了,温言臻!梵歌扯了扯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的嘴角,嘲弄的笑,笑刚刚的那位傻姑娘。
  她以为温言臻会回答不会,可他说会,声音冷静,程序化,那声音在透露着,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一件事情。
  金小姐会在每周为她安排两个小时的义工活动,在那两个小时里梵歌有时候回到福利院去,带着孩子们喜欢的玩具,学习用品,温言臻没有工作也会跟着她一起去,他在那些孩子面前表现得像一位邻家哥哥,和他们一起打篮球,一起踢球,他给孩子们系细心的系鞋带,任凭那些孩子们把蛋糕涂在他的脸上,笑吟吟的让玩疯了的孩子往昂贵的衬衫上泼饮料。
  梵歌还以为……
  温言臻的声音再次从门缝离透露出来了:“肖助理,不要把萨科齐往我身上讨,我讨厌那个矮子,还有他那张滑稽的脸。”
  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厌恶,那是梵歌从来没有听见过的。
  梵歌默默的离开,沿着蛋黄色灯光的走廊,左拐,脚步轻的小猫儿一样,打开卧室的门,手中的药往桌上一丢,几颗包装上印着笑脸的糖果从纸袋上掉落了出来,那些糖果是金小姐给她的,韩国女人老是往她的口袋了塞那些乱七八糟的,说希望梵歌快点变成了糖果纸上笑口常开可爱的小人儿。
  大家怎么都把她当孩子哄呢?梵歌摸了摸自己的脸,温言臻也是,明明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偏偏还要在她面前装作一副很喜欢孩子的人。
  真是的,站在床前,展开手,一跃,整个身体重重的跌倒了床上去,梵歌把脸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
  温言臻,到底在她面前有多少是装出来的的。
  迷迷糊糊中,梵歌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鞋子,那人轻手轻脚的把她的手,腿放进了被子里,那人温柔得疏离着她的头发,那人用鼻子蹭着她的头发,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那人声音在叹息着。
  “就这么喜欢金小姐啊……”
  模糊中,梵歌想起了今天在医院的电梯上,电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幽闭的空间里全都是温言臻的气息,压得梵歌喘不过气来,电梯微微晃动时,温言臻紧张的把她搂到了他的怀里,当时,梵歌的心抖得不成样子。
  “温言臻,不要忘记你说的话,你说会帮我留住金小姐的。”那句话就在那样奇怪的氛围里被梵歌硬生生的鳖了出来了。
  早上,梵歌没有见到温言臻,从没有褶皱的枕头可以判断出来温言臻昨晚应该没有在上面睡过觉,昨晚梵歌随手丢在了桌上的药也依然原封不动的。
  这个周一的早晨,一如既往的安静,负责做饭的阿姨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盯着梵歌,水同样不友善的被摆在了梵歌的面前,阿姨的口气有点冲:“温太太就不问问温先生去那里吗?”
  梵歌目光从报纸上移到了阿姨的脸上,皱了皱眉,长相一看就是那种热心肠的妇人表示出了若干讪然的模样,应该想起来她的口气很像在审问犯人了,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从餐桌上退回了厨房去。
  周一的早上,一般金小姐都会带她到健身房去,这一年里梵歌都会在健身教练的指导下进行有氧运动,一个上午过去了,梵歌没有见到温言臻也没有见到金小姐,梵歌给金小姐打了两通电话都没有接通。
  中午,快递公司送来了一个大礼包,大礼包里放着两张前往文莱的机票,还有温氏董事会董事们的签名,他们在大礼包还附上了说明,这次阿波罗事件由于温言臻上演了完美的危机公关处理,把本来危机转变成了商机,因此董事会特意用温言臻的名义给文莱旅游赞助,文莱旅游局为了表达感激,也奉上了两张前往文莱度假的机票。
  下午,金小姐的手机还是打不通,这样的情况很少会出现在一向敬业的韩国女人身上,一个下午梵歌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
  晚上八点多左右,金小姐终于出现了,第一次用严厉的口气指责梵歌:“梵歌,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的行为就像是一个任性刁蛮的孩子,我想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都是白花了。”
  原来,一天没有出现的温言臻跑到韩国去了,在金小姐表示她不会继续留下来后他跑到韩国去,企图说服金小姐的结婚对象到中国来,金小姐的结婚对象是出生在传统典型的韩国家庭,由于是独生子更不可能离开父母到别的国家发展,劝说未果后温言臻索性的动用关系,金小姐的结婚对象下班后就收到了所在公司的一纸解雇信,更过分的是温言臻还扬言,如果不答应的话他会对金小姐结婚对象的祖屋产生浓厚兴趣,要知道,祖屋对于一个传统家庭代表的是比命还要重要。
  “梵歌,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给我好好的想一想,那天我和你说的话。”金小姐脸色沉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陪你走到最后的人只有你的伴侣,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去关心你的心情。”
  梵歌垂下了头。
  “温言臻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一句话就让她披星戴月赶到韩国去,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可理喻,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金秀园轻轻的拥抱了梵歌,那个现在看起来有点惶惶不安的女人。
  “梵歌,相信我吧,温言臻会是陪你走到最后的男人,即使是有一天你在他身上捅刀他也会把那口血咽到肚子了的人。”
  “梵歌,走出来吧,不要再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我保证,你会得到很多很多。”
  韩国,希尔顿酒店,十一点整,温言臻接到了一通电话。
  温言臻盯着手机屏上那一串让他无数次朝思暮想的阿拉伯数字,它们在跳动着,用最梦幻的舞步。
  手在颤抖着,接起:
  “温言臻,我想见你。”

  人妻(13)

  梵歌拿着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在自己的手指中串联起来。
  金小姐说了,温言臻的言行严重的惹恼了她结婚对象那头的人,其中包挂有黑社会背景的表侄子,那位表侄子有黑社会背景,是个狠角色,参与多多启的韩国著名的斗殴事件,曾经一刀下去切掉了比他高比他还要状的汉子的四分之一头盖骨,那位表侄子表示那位从中国来的小白脸再嚣张下去,他不排除召集他的兄弟。
  金小姐说了,温言臻的所作所为会很容易激怒韩国男人,要知道韩国这个国家男人们个个都是大男子主义,整天把大韩民族挂在嘴边,而温言臻身边也仅仅带来两个保镖。
  金小姐说了,温言臻再闹下去不排除出现流血事故,因为据说温言臻又打算雇用韩国的流氓们在她结婚对象的祖屋放蛇,据说……总之,要是过了一不小心就出现擦枪走火。
  金小姐还说了,梵歌,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心情不好的时候让他哄你开心,受气的时候把气撒到他身上,和他去逛商场把购物袋一包包的挂在他身上,让所有的女孩用羡慕的目光诅咒你,毫不犹豫的指使他在炎炎夏日里排队给你买冰淇淋,高跟鞋鞋跟坏了就爬到他的背上去。
  所以,梵歌,让他回来吧,让他为你做这些。
  让他回来吧,梵歌喃喃的念叨着,颤抖的手指把一串串滚瓜烂熟的阿拉伯数字连接起来,拨通。
  那句“喂”很小声,像是在试探,透过手机飘落来到了梵歌的耳畔,又远又近的。
  梵歌的喉咙干干的,一些的字被卡在了喉咙里。
  第二声“喂”比第一声还要大声一点,然后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梵歌,是你吗?”
  “嗯!”梵歌轻轻的应答了一句,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是我。”
  两边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在沉默中钟表依然“滴答”“滴答”的响着。
  一会,温言臻说话了:“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的。”
  看来,温言臻以为她打电话是为了金小姐的事情。
  低下头,梵歌手触了触发烫的脸,说。
  “温言臻,我想见你。”
  是啊,这一天梵歌都在想他,前些天他去香港的时候老是想着他。
  即使,在偷偷的听了他那么冷漠的话。
  即使,在潜意识里知道他有另外的一种模样。
  还是想他,不受控制的想他,他的影子无处不在在心里瞎逛着,有让人发疯的魔力。
  终于,心底里那个喜欢温言臻的梵歌把那个讨厌温言臻的梵歌给赶走了。
  “温言臻,我想见你。”说完了这句话,梵歌挂断了电话,捂住发烫的脸坐在了化妆镜面前。
  拿着口红无意识的抹在了自己的唇上,唇上嫣红的色彩和脸颊连成一片,梵歌捂住嘴,笑了起来。
  这一晚,梵歌睡得十分的踏实,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一张脸如水中的倒影不住的晃动着,清俊,悦人,梵歌眨了眨眼睛,温梵臻的脸从她的心底里头跑出来了,迷迷糊糊的对着那张脸笑。
  刚刚嘴一咧,唇就被堵住了,一点点,一寸寸的,辗转着,从嘴角,到唇瓣,上边的唇瓣被轻柔的含住了,一点点的又来吞噬下边的唇瓣了,来来回回的,吸吮着,小狗儿一般的。
  等到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缠在一起时,梵歌吓了一大跳,快要闭上的眼睛再次的睁大了,温言臻的脸近在咫尺,这次,清清楚楚,不仅清清楚楚还又没有打交道正在啃咬着她的唇。
  梵歌手用力的一推,推开了温言臻,盯着温言臻呐呐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言臻此时此刻不是应该在韩国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温言臻坐在床上,微笑。
  被他吻走的残留在他唇上的口红把他的笑颜装饰得倾国倾城,一时之间梵歌看呆了,要命的是他还说了那样的话
  “因为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可……可……”刚刚醒来就遭遇到这这样的突发事故,梵歌反应不过来,直巴巴的:“可是,我只是让你来见我,我没有让你来吻我啊?”
  温言臻凑近了过来,手指在梵歌的唇上抚着:“因为你涂了口红啊,口红是昨晚涂的吧?你不知道吗,隔夜的口红对人的身体会有伤害吗?”
  “那你还……”梵歌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了床上,继续干巴巴的。
  温言臻没有理会梵歌,手从唇上离开,轻轻的握住了梵歌的手,垂下了眼帘,声线低沉:“你说想见我。”
  想起了昨晚,梵歌挣开了温言臻的手,手抓住了被角,一点点的盖住了自己的脸,不敢去面对着温言臻。
  这个时候温言臻有种错觉,仿佛回到彼时间彼此年少时,那年,他们的第一次很匆忙的结束位于红灯区一处声色旅馆里,尤记得在旅馆外红色的霓虹灯灯光照在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上,墙上贴着露骨的图像,墙的另外一边男人叫的像杀猪一般,训练有素的女人们配合着夸张的叫着。
  年少时是懵懂而任性的,他放任自己在她身体里冲刺,谈不上快乐,只记得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发泄,看着身下青涩的身体因为疼痛五官都皱起了的脸他觉得快活,她也越是疼痛他就越快活。
  多荒唐!彼时间,面目狰狞。
  如果,时光能重回当天……
  想什么呢?温言臻!温言臻晃开了脑海中的那些影像,手轻柔的抚摸上她掉落在枕头上的发丝。
  梵歌的头发又黑又亮的,一如她少女时期,少女时期梵歌是属于那种然男孩子们喜欢呆在她身边,在她面前讲一些大话发一点牢骚,但在看着她的眼睛不会心砰砰跳的女孩。
  触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温言臻眼眶泛热。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那种妖艳的酒红色,在他盯着她的头发是漠然的回看了他,她说,温言臻,那个黑头发会因为你一皱眉头心疼得要死的梵歌死了。
  那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那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梵歌会回来的,会的,温言臻把头轻轻的往梵歌身上靠,似乎,她还是不是很适应,缩着肩膀,想要避开他。
  温言臻的气息总是让梵歌感到紧张,那是一种带着压迫感的紧张,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着退缩,眼看他的头要往着她的脖子上蹭了,梵歌作势想要起床,身体刚刚一动就被重新的压到了床上去。
  温言臻的脸埋在了她的肩窝上,哑着声音:“梵歌,就一会,一会就好,我都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是啊,这个人应该很累吧,这一个礼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这样,梵歌的手小心翼翼落在了他的肩上,从肩上沿着颈部到达太阳穴,轻轻的揉着,片刻,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声。
  她说她想见他,他就来了,就如那长着翅膀的飞鸟,飞越万水千山来到了她的身边。
  梵歌起床时温言臻还在睡觉,如往常一样的梵歌到附近开始了半个小时的慢跑,今天的整个侨区相比往日更为的热闹,孩子们一个个小脸涨得通红在说着,今天清晨出现在这片区域上空的只有在科幻电影才能看到的炫酷飞机,令孩子们兴奋的是飞机是低空飞行,近得可以看到飞机上的星条国旗,他们发挥着各种的想象力,更大一点的猜测那是美国的无人侦察机,孩子们还由此想象出了他们这里说不定住在一位大人物,而且,说不定是类似于本.拉登那样的。
  大人物?本.拉登?听到了孩子们绘声绘色,停了下来假装去系鞋带,梵歌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大人物应该是温言臻,她在收拾温言臻的行李看到了一个刻有驻韩美军标志的飞行眼镜,温言臻在俄罗斯培训时认识了不少军方人物,也有和美国军方接触过。
  这会,梵歌以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在享受着那些孩子的天花乱坠,也是玄乎她听着心里越乐。
  因为这些话题围绕着一个人,温言臻,她的爱人,金小姐口中所说伴侣,他会和你一起走到白发苍苍,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
  直到死亡把你们分开,梵歌抬起来头,望着澄清的天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拔腿,秋末的风迎面而来,吹拂着脸,听着音乐跑过了那阳台上种满太阳花的房子,一大朵一大朵的从花盆上垂落了下来,阳台下,停着黄色的吉普车,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往越野车上搬行李,有帐篷,有睡袋。
  梵歌停下了脚步,他们又要去旅行了,这对中年夫妻是美国人,在青岛开公司,梵歌常常看着他们开着越野车去旅行,搬完了行李,妻子抬起头丈夫很自然的低下头,嘴对嘴,亲吻着彼此的嘴唇。
  不由自主的,梵歌手触上了自己的唇,不久前,温言臻也吻了她。
  金秀园一踏进那道门槛,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光景,玉树临风的温公子怀里抱着一只欧洲松貂,明明看着很厌恶却在拼命的装着很喜欢的样子,梵歌正在用吹风机给松貂吹干那些毛发。
  看来,这对夫妻共同完成了给松貂洗澡的任务,那梵歌一脸的绯色把金秀园看得心里大乐,温公子更是含情脉脉的,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很有默契的样子,可是对话就没有那么的默契了,怎么听都挺变扭的。
  “那……那个,温言臻,我昨天我收到了公司寄给你的快递,里面有……两张去文莱的机票。”
  “嗯……待会我去看看。”
  显然,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的人并不是很满意温公子的回应,手中的动作大了起来,可怜的松貂被抓疼了,眼神无辜的看着给它吹头发的女人,还好,聪明伶俐的温公子马上回应过来。
  “要不?我们用掉那两张机票,白白浪费两张机票我觉得挺不好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试探着,听着有点紧张,也许源于紧张让说话的人在组织言语听着挺弱智的。
  “嗯……我也那样觉得……浪费掉两张机票挺可惜的。”回应的声音更小。
  金秀园捂着嘴,悄悄的退出房间,靠在墙上忍俊不禁,这两个人简直像高中期的相互有好感的男女,真有趣。

  人妻(14)

  在梵歌提出浪费两张文莱的机票挺可惜的当晚,温言臻就带着她搭乘了前往文莱的夜间航班。
  次日的清晨,他们就站在了斯里巴加湾机场,文莱的旅游官员的和十几位工作人员组成欢迎小组,在机场列队欢迎,俏丽穿着特色文莱传统服装的姑娘把花环分别挂在他们的脖子上,从前来接待他们的旅游局官员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可以猜到,温氏董事们給的赞助款项肯定不少。
  脖子戴的着很多很漂亮的康定杜鹃组成的花环,从贵宾通道出来,再加上工作人员的前呼后拥,短短的一段行程梵歌有种国家政要到访的派头,不知道所以机场游客还拿起了相机照相,穿的礼服和别的文莱姑娘都不一样的美丽性感小姐紧紧地挨着温眼臻,用娴熟的美式英语询问着温先生又什么特殊的要求。
  特殊要求?该不会是……梵歌瞄了瞄温眼臻,温公子邹了邹眉头,停下了脚步,冷着声音,你好像挡住了我的太太的路了。
  手一伸,本来被文莱小姐很有技巧的挤开的梵歌被温言臻拉住了手,文莱小姐安之若素的说着抱歉。
  加长林肯在插着文莱国旗的桥车警车的带领下招摇过市,纷纷避到两边的车辆让梵歌发了一点小感慨,这真是一个金钱主义之上的世界,比如现在,官职为文莱旅游开发部部长见缝插针,一边给温眼臻详细的讲解接下来他们精心安排的行程,一边的话题转到了文莱丰富的旅游资源上去,温眼臻很配合的倾听着,从机场出来他的手至始至终握着梵歌德手,梵歌低下头,她的手被包裹在他的手掌里,温言臻的无名指上戴着设计简单的铂金戒指,那是他们的婚戒,他一直戴着,而她,没有,他给了她了,她没有戴。
  “梵歌,没有关系,我等着有一天你带着愉悦的心情带上它。”他说。
  于是,属于她的婚戒就一直被放在了左边床头柜的抽屉里,和她的首饰放在了一起。
  车子在带着浓浓的伊斯兰风格的酒店停下来,圆形的金色顶棚日照下泽泽生辉,这是主打温泉和海景的酒店,酒店被雪亮的沙滩和蔚蓝色的海洋,游泳池,椰子树环绕着,美轮美奂。
  十几分钟后,酒店的主管就取代了旅游部部长。
  在酒店主管的安排下,梵歌度过了一个惬意的中午,可口的午餐,让人身心放松的温泉,还有特属于东南亚那种带着海洋气候的风都让人心情愉悦,于是,就出现了好几次,梵歌歪着头冲着温言臻笑,她笑温言臻也笑,牙齿雪白,穿着酒店提供的泡温泉的花袍子,笑容的弧度太大,怎么看都有种傻乎乎的感觉。
  夜幕降临,晚风,残余血一般的被夕阳余晖的天边,有节奏一浪接着一浪的海潮声音,被逐渐暗沉的夜幕剪成剪影的椰子树身材修长,把这一切变成了情人间的圣地,有如胶似漆的情侣已经迫不及待的在沙滩上拥吻了起来。
  正在参加特色烧烤晚餐的梵歌开始不敢把眼睛到处乱放,温言臻把烤好的鱼肉放在小碟子里加了去腥酱放在了她的面前,小声的问她还想吃什么,和她说话时他靠得很近,温热的说话气息在她的颈部上徘徊着,梵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耳根正泛热,不自然的和他拉开了点距离,目光正好触到一边女服务生的羡慕的目光。
  于是的,梵歌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里欢快了起来,温眼臻是那么般的独一无二。
  爱情的产生都沿着那样的逻辑,当你越是喜欢一个人了那个人在你的眼中就会越发的独一无二。
  梵歌没有欢快多久心里就随着夜幕的越拉越黑,晚餐越来越临近结束紧张了起来,她知道她和温言臻晚上要住的是情侣套房,她还知道,今晚将会发生一些什么,在她提出和温言臻来到文莱的时候梵歌就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
  在她说出那句“温言臻,我想见你”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终于,晚餐结束了。
  温言臻站了起来,对着梵歌,伸出了手,手掌打开,和她距离她手几十公分,她一伸手,就可以彼此握住了彼此的手了。
  缓缓的,梵歌伸出了手,把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一收笼,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一刻,她主动的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椰子壳制造的吊灯灯罩被穿了一个个的小孔,橘黄色的光束从小孔中折射到了温言臻的脸上,在那灯光下,他低下了头看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片刻,抬起头,愀着梵歌笑,笑得极为的欢喜,那欢喜让他的眼波里有了琉璃般的色彩。
  梵歌穿着一件米白底,咖啡色小繁花的过膝裙子,裙摆在晚风中鼓动着经过了篝火堆,他们在篝火堆停了下来,有着洁白牙齿和被热带阳光烤得黝黑的少年们围在篝火堆打鼓,质朴的鼓声还有听不懂的民谣把这片夜色渲染得十分的原始,他们静静的听着,温言臻从最初牵着她的手到最后揽住了她的肩。
  夜深沉一点的时候,在沙滩上散步的人少了,燥热的地气消失,夜风开始有了凉意。
  “梵歌,我们回去吧。”温言臻如是说。
  沙滩距离酒店走路有数十分钟的距离,在这段短短的距离里,梵歌和温言臻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在说话的是酒店的主管,神秘兮兮的渲染着酒店给他们准备的惊喜。
  还真的是不小的惊喜,当梵歌站在了那个房间里时,心里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把,他们通过百米长的海底隧道,接通海底隧道的竟然是酒店房间,这样的房间梵歌在杂志上看过,在迪拜和摩纳哥,业者为了吸引猎奇的游客,在海底里建造了海底酒店,据说,酒店房间人满为患,游客们心甘情愿的花上了时间排队定房和大把的钞票,为的是能入住一晚。
  呃……根据调查报道,住到海底酒店房间的大多是年轻的夫妻还有情侣,更有金头发蓝眼睛的性感姑娘带着兴奋的口气说出,在海底酒店房间里面做|爱感觉太棒了。
  在酒店主管带着强烈暗示性的语言下梵歌脚有点发软,目光不自然的打量着房间,房间是按照船的的架构设计的,通透的隧道玻璃,蓝色的灯光照明,随处可见经过精雕细琢的珊瑚,巨大的液晶电视,白色的沙发,湖水色系的大圆床,还有音响特效模拟出来的鱼儿的泡泡声,怎么看梵歌都感觉到自己置身于水晶宫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天花板上的漫天的海水,还是怎么看都刺眼的大圆床,梵歌觉得眩晕,下意识的,去抓住了正在和主管谈话的温言臻的手。
  “不喜欢这里吗?”温言臻反握住了梵歌德手。
  梵歌摇了摇头。
  主管瞄了瞄一眼钟表,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了精美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托盘装的是一些文莱当地的特色产品,看着有趣可爱。
  “希望温先生和温太太在这里度过美好的时间。”主管和服务生做着告退的动作。
  “等等。”温言臻叫住了准备离开房间的两个人,从托盘上拿出了一样包装小巧精美的东西。
  温言臻低头看了手中的小东西一眼,把它交到了服务生的手上,看了一眼梵歌,对着主管笑了笑,指着那小东西:“这些都没有我喜欢的,我最反感水果味的。”
  主管和服务生讪然,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起初,梵歌是好奇的看着服务生手中的小玩意,隐隐约约的那小东西的标签露出来,看清楚那标签注明后,梵歌迅速的别开了眼睛,脸颊烧成了一片。
  真无知,起初她还以为那些是类似于金小姐塞给她的那些可爱的糖果口香糖之类的。
  主管还想说些什么,温言臻做手势示意他离开。
  房间就只剩下了梵歌和温言臻了,即使在心里头已经接受他了,梵歌还是觉得别别扭扭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空间里,要知道,这里是架构在海底的房间,唯一通向外面的就只有那海底隧道。
  心跳悄然的加快了频率,梵歌站在那里干巴巴的,手也不知道该往那里放,刚刚那酒店主管和服务生仿佛把那种尴尬留在这里没有带走了。
  是温言臻先打破那层沉默的,他不自然的伸出手揉了揉梵歌的头发,笑也不自然,声音也不自然:“这一天下来,累了吧?累的话洗完澡我们就睡觉。”
  洗完澡就睡觉,这话在这样的时刻听起来极为暧昧,温言臻补加了一句:“梵歌,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更暧昧了,不仅暧昧还听着居心不良的意思,看着站在那里无所适从,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放的女人,温言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梵歌,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先去洗,我们还像我们在家里一样。”
  “家”这个简单的字眼把梵歌德心里烘焙得绵软绵软的,手心往自己的裙子贴,把手掌心里的那些微微渗出来的细小汗擦干净。
  “我去给你弄水吧,要不要加点薄荷香精,你不是喜欢薄荷味吗?”温言臻只顾自的说着:“加点薄荷香精吧,这种香精有助于睡眠。”
  温言臻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对了,浴室里有音响设备,你喜欢听……”
  “温言臻。”缓缓的,梵歌开口。
  那个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好看的眉打着问号。
  一颗心砰砰的乱跳着,就要撞出胸膛了,声音却是异常的清楚:“温言臻,你反感水果味么?那么你喜欢什么的?”
  “什么?”温公子第一意识歪着头,继而,声音小心翼翼:“梵……梵歌,你刚刚说……说什么?”
  “我是问你,避孕套你喜欢什么的?”
  PS:明天会双更,我觉得明天再那样的节骨眼上不双更的话,你们肯定会和我掰!!!!!!!!!

  人妻(15)

  “我是问你避孕套你喜欢什么的?”
  需要又多大的勇气才问出这样的话,于梵歌而言。
  于梵歌而言,第一眼的这个世界是苍白陌生的,所有所有的一切在她二十五岁的这年才开始,蓝的天白的云绿色的树木。
  于梵歌而言,在心底里是傍徨无措的,英俊的男人自称是她的丈夫,把世界上最美好的都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被动的接受,因为好像就只能是这样了。
  世界空旷而辽阔,那些自称和她熟悉的人来到她身边包括她的丈夫,和她说起她的一些若干的往事,他们说着她听着,似是而非,她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她也不知道该去相信谁?因为他们说的那些对于她来说毫无印象。
  如韩国女人说的那样,一直以来她都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梵歌想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用自己的力量,然后,和她的丈夫好好的过日子,像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类一样,所有坚贞的爱情一样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在梵歌问完了那句话后,温言臻傻傻呆呆的站在了那里。
  “温言臻,我问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梵歌提高声音,顿脚。
  “我喜欢没有味道的纯天然的。”温言臻毫无意识的憋出了这么一句,瓮声瓮气的。
  梵歌别开了脸,说。
  “那就用没有味道纯天然的吧。”
  谁都没有说话,唯一发出声音的就只剩下模拟出来的鱼儿的“噗嗤”“噗嗤”声响。
  片刻,温眼臻转身。
  “嘭”的一声,撞上了珊瑚饰品,那一撞好像才把温公子的脑袋撞开窍,站在那里,轮到他不知道手该往那里放了,手一会指着她一会指到着床,最后,一只手做着安抚的手势,一只手指向了门,结结巴巴的。
  “梵……梵歌,我……我……我……”
  温公子好像严重的发现了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停了下来,一气呵成。
  “梵歌,你现在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梵歌,冰箱里有已经搭配好的水果拼盘,你还可以吃点甜品,无聊的话可以看电视听音乐,那里还放着杂志,很好看的杂志,当然,也有书。”
  身体已经走向了门口,还不住的回过头来,双手曲起,做着安抚的手势,嘴里喃喃的说着:“我马上就回来,我保证,我保证!”
  紧张的情绪被温言臻这个挫样子一闹,反而开始放松了,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想笑来着。
  只是,接下来温公子的遭遇使得梵歌不敢笑,因为……
  那句“小心”梵歌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嘭”的一声温言臻头和门板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梵歌张开了嘴,温言臻风一般的卷了过来,狠狠的唇贴在了梵歌德唇上,吻很短暂但如龙卷风过境。
  温言臻目光泽泽发亮,在蓝色灯光的烘托下如银河闪亮的星子。
  “梵歌,等我!”
  他亲吻了她的额头,快速的离开房间,这次,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梵歌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疼的唇,走到了带来的旅行箱前,打开,走的时候金小姐塞了一件睡衣给她,意有所指,梵歌,他会被你迷住的。
  睡衣是深紫色的,步料摸着极舒服,设计不保守也不暴露,韩国女人说,那是她认为最为适合她的。
  还没有等梵歌看清楚睡衣的具体设计,房间门外局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他才刚出去多久?温言臻还真的和他说的那样,马上就来。
  慌慌张张的,梵歌拿着睡衣就往浴室里钻,关门,放水,再把耳朵贴到了浴室门板上,倾听外头的声响,捂住了嘴,果然,他回来了。
  回来的速度可以和百米专业跑步选手有得一拼。
  洗完了澡,换上了睡衣,站在了镜子前,心不在焉的擦着头发,慢慢的,把目光停留在镜子上,睡衣是吊带设计的,长款,设计恰到好处的露出了锁骨和脚趾头,梵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这次,连脖子也躁了。
  怪不得,金秀园一再的交代,让她穿这件睡衣脚上不能穿任何的东西,那个狡猾的韩国女人还真的能折腾,梵歌走到了那双酒店拖鞋前,脚刚刚迈出又收了回来,把拖鞋轻轻的踢到了一边去,她不喜欢拖鞋的颜色,绿色不像绿色蓝色不像蓝色的。
  站在了浴室门前,梵歌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让脸颊看起来不会那么的烫。
  打开门,温言臻站在门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在浴室门呆站着。
  “洗好了。”温言臻开口,声音低沉,略带那么一点点的沙哑,他的目光停留在梵歌的脚上。
  “嗯,洗好了。”梵歌好不容易的回答出了这么一句,把脚微微的往裙摆里缩,温言臻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的脚灼穿。
  “嗯。”温眼臻好不容易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指着浴室的门:“那我……”
  “嗯。”梵歌让开了身位,温言臻擦着她的肩膀进入浴室,随之,门轻轻的被带上,迅速的,里面传来了水声。
  步骤和自己一样,莫名的情愫在心里欢腾着,梵歌低着头,脚踩在了地板上,看着自己的裸|露的脚伴随着裙摆印在了带着浓浓的伊斯兰印花地板上,那紫色的裙摆让她的脚趾头看起来可爱极了,也许,那种可爱还叫住性感。
  金秀园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再次的,梵歌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片刻后,梵歌又笑不出来了。
  好像,温言臻进去浴室的时候没有拿任何东西,包括睡衣,果然,浴室那头传来了温言臻的声音。
  “梵歌,你能不能把睡衣拿给我。”
  衣柜里有酒店早就准备好了睡衣,梵歌挑出了一套浅土色的睡衣,隔着浴室的门缝递给了温言臻,梵歌喜欢温言臻穿那种浅土色的衣服,那是一种比土黄色还浅上一些的颜色,温言臻穿那种色泽的衣服尤为的好看,很适合他的气质,总是让人很轻易的联想到了俄国的诗和歌,战争中英俊勇敢的军官,从丛林中走出来的北欧剑客。
  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梵歌脑子里的浮想联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伫在浴室的门口,这情景好像刚刚温言臻做的那样,她在在心底里腹诽自己来着,只是,温言臻洗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平时洗澡时间可不是一般的慢。
  从浴室里出来的人挡住了梵歌,他的身上又她喜欢的薄荷味清香,梵歌低着头,她的目光正好落在了温言臻睡衣的第三颗纽扣上,目前,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视线吧?
  安静,很安静,浴室里的水蒸气从打开的房门渗透了出来,云烟一般,让这建造在海底里的房间更是添上了与世隔绝的意境。
  不害臊的姑娘们在那些露骨的杂志上大放厥词,在海底酒店房间做|爱是一件再棒不过的事情。
  呸呸!!怎么想起那些了?
  他的声音在梵歌德额头上环绕着:“梵歌,我让他们给我纯天然的。”
  梵歌的心狂跳了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像唯一能做的是死死的盯着温言臻睡衣的第三颗纽扣,片刻,梵歌发现了一点小问题,让她打从心底里甜腻的小小问题。
  “你睡衣纽扣扣错了。”梵歌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那……那你把它改过来。”他的声音也干巴巴的。
  迟迟疑疑的,梵歌手指落在了温言臻的第三颗睡衣纽扣上,纽扣是从这里扣错的,颤抖着手解开,第三颗纽扣后是第四颗,第五颗后第六颗,第六颗后没有了,手指重新的回到了第三颗上,刚刚想扣上。
  “梵歌,你想清楚了?准备好了吗?”他小心翼翼着声音。
  顿了顿,梵歌手停止了解纽扣的动作,手指比刚刚扣纽扣时抖得更厉害了,即使是那样颤抖着,还是用指尖轻轻的挑开了他的衣服,一点点的往里侧游,可以感觉到他的胸腔的肌肉在自己的手指中变得坚硬,可以感觉到他藏在胸膛下的心和自己的跳动得一样的快,一直到指尖触到了他的那一点。
  急促的喘息声骤然的在头顶上响起,下一秒,梵歌被压到了墙上,高大的身体密不透风的覆盖了上来。
  脸颊正好靠在他的胸膛上,在那片胸腔下,他的心跳就像沙滩上文莱少年们的急骤的鼓声。
  “梵歌,梵歌,梵歌……”他在她头顶上叫着她的名字,他的手从穿过她的腰,用力一收。
  两具身体在那一个用力一收后连若干的空隙也没有了,真真正正的属于男人和女人凹凸曲线连在了一起,浑然天成,包括……
  包括他的那处灼热所在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小腹上,梵歌闭上了眼睛,缓缓的伸出了手,圈住他的腰,用力,让两具身体贴得更紧。
  迅速的,贴身小腹上的那处所在在胀|大,温度源源上升。
  抱着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抖得比自己还要的厉害,也许抖得他无可适从,抖得他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如何是好。
  梵歌知道,这个男人渴望自己太久了,这个男人是丈夫,她的。
  手指往上,一寸一寸的往上,停在了他的领口,一点点的把那件梵歌很喜欢的睡衣,从他的肩膀往外撤。
  睡衣退到了他的臂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往下一点,他太高了,得用力的踮起了脚尖。
  抬头,唇贴在了他的喉结上。
  “温言臻,我准备好了。”
  ps: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得双更了吧?等下一更的时间留言去!!

  人妻(16)

  房间是蓝色的,床是湖水色的,周遭安静,模拟鱼儿的冒泡声音也被关掉了,唯一声响应该是交杂在一起的喘息声吧,他的响起,她的刚落下,孜孜不倦,纠缠着。
  梵歌盘坐床单上,手一会纠起一会松开,睫毛也不受控制的抖着,温言臻就坐在她的对面,正一点点的把垂落在她肩膀的头发拨到了她的肩后面去,若干不听话的发丝在他手指的指引下服服帖帖的藏到了耳后,他的手指没有从耳朵离开,轻轻的抚弄了她的耳垂,梵歌手悄悄的捏住了被单。
  温言臻的手往下,从颈部到锁骨,在锁骨留连了片刻,一点点的往下,穿过了小小柔柔的睡衣花边,溜进去。
  捏住了被单的手改成了抓住了被单,当温言臻的手掌顺着她耸起胸部结构,当他用整个的手掌去掌握住,梵歌手心里再生出了薄薄的,细小汗珠。
  他的掌心在她的胸部顶端碾着,很温柔,但致命,打从心底里吸出来的那口气停留在了肺部,被拦腰折断,一时之间,梵歌好像变成了溺水的人,慌慌张张的抬起了眼帘,去看温言臻。
  时光就此胶住。
  在时光里头没有被胶住的是温言臻的手掌,贪婪,索取,那一个力道下来,胸部的胀痛感使得梵歌拉直起了脊梁,不由自主的后背往前撑,好巧不巧,胸前最为顶端的所在陷进了他的掌窝里。
  顶端在他的掌窝里悄然挺立。
  温言臻目光滟涟,没有再犹豫,手指拉住她睡衣前襟的蝴蝶结,一拉,蝴蝶结是连带着肩带的,那么一拉,细小的肩带滑落。
  梵歌心口一凉,第一时间去捂住,接住了要从她胸前滑落的睡衣,她的手同时也隔着衣服布料盖住了温言臻的手。
  暗哑的带着浓浓嗓音的笑声轻轻响起,温言臻隔着衣服反握住了梵歌的手,缓缓的把她的手连同睡衣扯下,倾身而上,吻住了她,顺势的,把她的身体压倒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遮盖在了腰间,被子下的男人和女人的腿在扭动着,交缠着,厮磨着,男人的手掌在女人的流连着,从胸部来到了平坦的小腹。
  抚摸,成了这场爱恋的前奏曲,男人深明其道,他用手掌尽情的取悦着身下的女人,直到她咬着的嘴唇松开,直到她的声音变得像被剪碎了的月光般的破碎。
  直到,她扭动了腰肢,用腿主动的去蹭着他灼热的部位。
  手往腰两侧来到了她的大腿,再往大腿内部里移动,用最温柔的力道。
  这种情潮对于梵歌来说陌生而又熟悉,熟悉的是骨子里头那种激动欢悦,陌生的是身体所反馈出来的种种反应。
  这种情绪在温言臻的手掌下泛滥成灾,当他的手指来到了她大腿内侧,正在一点点的往上移送时,那种情绪衍生出来的是……
  好动温软的小东西们在甬道里滑行着,欢腾得很,眼看……
  梵歌心里一慌,双腿并拢。
  头正趴在了她胸部的人抖着肩膀,似乎像笑,热热的气息抖落在了她的毛孔里,他的唇从她的顶端离开,一点点的来到她的耳畔,含住了她的耳垂,一吸。
  犹如电击,从脚趾头到腿拉直,温言臻的手指趁机进入。
  梵歌头一昂,搁在他肩膀的手收紧,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他的皮层去,温言臻喘息声更盛,进入她的手指在轻轻的动着,梵歌臊得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他手指带动她的那种情潮,致使得梵歌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是在抗拒还是在迎向,就这样彷徨无措的扭动着,身体住着无数的小小的生物,闹腾得她无处安身。
  很快的,温言臻的第二根手指进入了,梵歌觉得疼,疼得她想狠狠的拉开他的手,责问着他。
  但是呵,偏偏,住在身体里无数的小生物却在和她唱着反调,于是想拉开他的手手指甲更深的陷入,把他带给她的那种疼痛狠狠的报复在了他的身体上。
  很快的,疼痛被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官触觉扼制住,希望能得到更多一点,甚至……
  甚至更深一点,最好能一下子抵达灵魂深处。
  就是那样的一种热望,导致身体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迎向了他。
  豆大的汗水从温言臻的额头掉落,已经来到了极限,低头看着身下的脸色潮红的女人,手指离开。
  随着温言臻手指的离开,梵歌德身体仿佛正在飘像某个不知名的所在,空荡荡的,还没有等她从那股落差中反应过来。
  他抵住了她,最坚硬的所在抵住了最柔软的所在。
  他正尝试着进入了她。
  那已经不再是温柔的手了,火一般的灼热,铁一般的坚硬,刚刚触及,就疼,是那种铺天盖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疼。
  疼得梵歌五官都皱到一起了,疼得梵歌下意识的做出了那样的一个动作,手去挡住了他。
  “温……温言臻,不要了,它太……太大了。”
  更多更大颗的汗水滴落,他双手撑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梵歌带着哀求的目光愀着他。
  他妈的!真想一下子贯穿她,真想用绳子把他和她绑在一起,像蹦极一样的,在进入她的时候,高高的从悬崖上跳下,最好摔得血肉模糊。
  温言臻调整好呼吸,低头看着身下的人,他的梵歌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用这样的姿态用这样的语气,要知道,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一个男人有暴血管的危险。
  它太大了!
  这话一经回味,就……
  抓住了她搞不清楚状况的手,一按,温言臻告诉梵歌这样的一个事实。
  “梵歌,你不知道吗?在你说出那样的话后它更大了。”
  现在,梵歌手中好像捧住了一个烫手山芋,更令她心慌意乱,脸红耳赤的是手中的烫手山芋还在胀大着。
  不由自主的,梵歌身体往后缩,嘴里喃喃的,别了,温言臻,不要了……
  疼痛和某些难以解释的恐惧下,梵歌借助腿的力量身体不住的往回收,身上的人没有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空出一只手扣住她的腰,逼着她向他贴紧,又多紧就有多紧。
  “晚了,洛梵歌。”
  头附了下来,声音落在了梵歌耳畔。
  “不要害怕,梵歌,以前可以进去,现在一样也可以。”
  腰一挺,一举进入了她。
  在灯光的烘托下,头顶上的那方天花板蔚蓝蔚蓝,海水波纹一拨一拨的从头顶上捏过,带出一圈一圈的蓝色的光圈,梵歌死死的盯着那光圈。
  随着他抵达身体最深处,莫名其妙的眼泪从她的眼角垂直而下。
  一定是太疼了,疼得她都掉眼泪了。
  被突然贯穿带出了刺骨的疼痛,身体快要裂开的,呼吸随着突然间的被贯穿断开了,梵歌缩着肩膀,手死死的捞住了温言臻的肩膀。
  他没有再动,不住的亲吻着她的身体,他的舌尖在她的乳|晕到乳|尖挑逗着,一遍遍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梵歌,以前可以现在当然也可以,呆会,不,不,马上的就不疼了。
  顶端所传达的情潮和充斥在甬道上窒息般的胀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们如顽皮倔强的孩子在那里较劲,拉扯。
  梵歌快要被逼疯了,偏偏,那个制造者还在那里说着,不住的说着,梵歌,我保证,马上,马上的,就不疼了……
  梵歌深深的吸气,把断开的呼吸续上,一股气在身体里抽动着,制造出了一股属于身体肌肉的痉挛,刚刚一抖,甬道好像又被撑开了一点,压着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股颤抖好像会传染一般的传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两具连接在一起的身体在褶皱湖水色床单上颤抖着。
  太疼了,温言臻不是向她保证马上就不疼了吗?分明,已经过了不少的马上啊?怪不得,金小姐说男人在床上说的那些话都是拿来哄女人的。
  没有想到,温言臻也是这样的男人,梵歌生气极了,张开嘴,牙齿印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下去,企图把他加以在她身上的疼痛嫁接到他身上。
  他没有动,任凭她牙齿发力。
  等到梵歌没有力气了,他又蛊惑着她。
  “梵歌,动会好点,真的,动就不疼的。”
  “那……”梵歌蚊子般的哼了一句:“那……就动吧。”
  缓慢的抽出,再缓慢的推进,一点点的,到达身体的最深处,试探,用身体所能表达出来的肢体语言,舌尖圈住了她的顶端,含住,细细的吮着,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释放自己的语言,珍惜,爱护,渴求。
  陷进他身上的指甲渐渐的松开了,在他的缓缓的律动下,在他舌尖的述求下,松开的手不知不觉的改成了抚摸,爱|抚,一点点的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昂起了头,他的汗水滴落嘀嗒落在了她的颈部上。
  他的每一次推进,到达都让她的身体频频颤抖着,那种颤抖导致她的身体在他身下扭动着,贴近,也许还能,还可以更近一点。
  好像,不够了,身体想要得到更多了,不满足了,就快要像脱缰的野马了,于是,梵歌脱口而出。
  “温……温言臻,可以了,可以,加快一点……”
  随着她的这一句,温言臻灵魂深处的囚犯被释放了出来,发出了一声低吼,温言臻捞住了她的腰,感官带着他来到了高高的悬崖上,在往悬崖上一跃的最后瞬间,狠狠的,刺穿了她。
  上穷碧落,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终于,他等来了这一刻,属于世间最为甜蜜的邀请,温言臻,可以了。
  在车祸前的他们的最后一次是在一家酒吧的后门的杂物房里,杂物房里堆积着满满的啤酒纸箱,他把她压在了纸箱上,用皮带绑在了她的手,狠狠的进入了她。
  在那场一厢情愿的情潮里,至始至终贯穿着她沙哑的哭泣声还有他每一次律动声音,彼时间,他以为她会臣服。
  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

  人妻(17)

  世界安静得出奇,那是一种很奇异的安静,眨了眨眼,梵歌睁开了眼睛,一眼所触及的便是蔚蓝色的天花板,透明的天花板印着,男女紧紧的依偎着,像躺着了一片湖面上的画面。
  混沌的思想清晰了起来,梵歌悄悄的挪开了自己的头,她不敢去看那个旖旎的画面,在那个旖旎的画面里她的头发海藻般的散落在他的胸腔上。
  撇头,发现,他的手穿过她的胳肢窝,手掌正按在了她的胸部上。
  昨晚,他用掉了两个纯天然的避孕套,完事后他把她抱到了浴室里,细心的为她清理身体。
  真奇怪,那个时候,应该是很害臊,很变扭来着,可好像没有,甚至于最后什么时候给她穿上睡衣,什么时候把她抱回床上她都没有知觉,最后的印象是她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沉沉睡去。
  一定是太累了,梵歌告诉自己,是的,她太累了,身体的每一块骨头因为超负荷在向着她抗议。
  梵歌想在在温言臻醒来之前赶紧把身上这件酒店为她准备的暴露睡衣给换掉,然后对着镜子练习表情,那种看起来很自然的表情,最好,像茱莉亚罗伯茨在电影中表现的那样,挑眉,对着她的一夜|情对象咧开大嘴,满不在乎,嘿,早安。
  瞄了一样枕头闹钟,已经差不多十二点的时间了,应该是,嘿,午安。
  梵歌决定把脑子里的一切付之行动,谁知,刚刚身体一动,就被更紧的抱在了怀里,温言臻用性感得不能在性感得声音说了,在睡一会,昨晚你太累了。
  话说得那是再自然不过了,谁说不是呢?也许,这样的话在以前温言臻无数的对着她说过了。
  他记住了,而她没有记住。
  心底里有淡淡的哀伤,伴随着怜悯淡化了此时此刻梵歌心里的慌张,伸出手,动作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生疏摸了摸他的下巴,很久很久以前梵歌就想这么干了。
  真摸到了新长出来的胡渣。
  这个中午,梵歌没有说出那句,嘿,温言臻,午安。
  这个中午,梵歌对着温言臻说,温言臻,以后,我们就这样过,像所有人那样生活。
  很多的杂志做过这样的调查,经过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后都男女之间的关系会被推上了另外的一个层面,这些调查很好的反应在了梵歌的身上。
  一夜缠绵过后,梵歌开始可以很自然的看着温言臻的眼睛说话,可以在窝在沙发听音乐时不忌讳的把脚倦在了沙发上,可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窝上手被他的手掌包裹着。
  甚至与在晚上他们的身体同裹在一片被单下,任凭这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离,从胸部到腰,到小腹,任凭这他的手指在自己小腹上的蕾丝花边纠缠着。
  这一晚,温言臻没有挑开设计得很让人容易犯罪的蕾丝,只是,隔着衣服,梵歌还是清楚的感到了属于他小腹传达出来的热度。
  “想要吗?”梵歌轻轻的问。
  纠缠在蕾丝上的手指离开,手掌来到了她的背上,安抚着,他的下巴蹭着梵歌的头发:“不要了,昨晚我把你累坏了。”
  明明,这是听起来带着那么一点的情|色,但在温言臻口中说出来却成了最动人的情话,千般的好,也许,是源于那种珍爱吧?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珍爱。
  温言臻说的对,昨晚她是被累坏了,体力严重透支,由于经历过大手术梵歌比普通人都来得更容易疲惫,在他的手掌下眼皮渐渐的加重,临睡时无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以前也对我这样好吗?”
  温言臻没有直接的给出回答,眼皮继续加重,继而沉沉睡去,恍恍惚惚中,梵歌好像听到了温言臻在她的耳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一直在说着。
  这一天,他们都在海底的那个房间度过的,在八百米下的海底,漫天的海水下,梵歌的心很安静,安静之余还有淡淡的喜悦,在她把很酸的葡萄放进了温言臻的嘴里,看着温言敛眉呲牙还是把酸葡萄吞进嘴里时,那股淡淡的喜悦更盛,在每一个毛孔扩展着,类似幸福。
  在文莱的第三天,温言臻向酒店的主管要了一份旅游地图,让酒店给他们准备车和帐篷睡袋食物等等。
  温言臻从主管给他的一大包东西中找出了丝巾,太阳镜,他用丝巾包住了梵歌的头部,还给她戴上了太阳眼镜,她一下子变成了包着头巾的阿拉伯女人了,不过……
  梵歌手顶了顶太阳镜,偷偷的看了看周围,姑娘们的目光……
  好吧,就阿拉伯女人造型吧!
  十点左右,温言臻开着准备好的车离开酒店,车是军绿色的越野车,敞篷,车轮一转,属于东南亚那种懒洋洋的潮湿的风鼓进了车厢里,呼啦,呼啦的,伴随着很适合这样气氛的印度音乐。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车子行驶在了环海的公路上,椰子树,在太阳光照射下雪亮的沙滩,白色翻滚着的浪花,蔚蓝蔚蓝的天空海洋,组陈了最为明亮跳跃的色彩,梵歌站了起来,手抓住了敞篷架,闭上了眼睛,风从她的耳畔刮过,第一次,心连同着身体一样的自由,那是一种从骨头里细细品味出来的自由。
  “梵歌,高兴吗?”他问她。
  “嗯!”梵歌依然的闭着眼睛。
  “有多高兴?”他又问。
  “很高兴,很高兴……”梵歌试着敞开伸出了一只手,向横,伸展,风从她的指缝里穿过。
  “声音太小了,你早上没有吃饭吗?”温言臻提出了自己的不满,口气就像老师在教训,诱导着他的学生。
  于是,等车子停在集市饭店,梵歌点菜时声音已经哑了。
  整个下午,温言臻就带着梵歌在集市瞎逛,这是酒店主管在地图上注明非来不可的地方,集市还真的很不错,热闹,特色,多元化,穿着怪里怪气花衬衫的背包客,化着大浓妆的文莱姑娘为了卖出她们的手工艺品,很可爱的向着顾客们卖弄着风情,小伙子手掌拿着花衬衫用英文,中文叫卖着,一件五美元,十美元三件。
  黄昏的时候,从集市里离开,梵歌的两手拿着水果窜,手腕上戴着五彩缤纷的手链,嘴里咬着麦芽糖,温言臻身上穿着花衬衫,包里还有两件,一件粉红,一件粉蓝,粉红的是留在明天穿,粉蓝的留在后天穿。
  这晚他们没有回到酒店去,在地图中找到了露营的区域,和一些的背包客一样在海边扎起了帐篷,这里远离城市,没有五花八门的霓虹灯,属于东南亚特殊的气候孕育了一银河清亮的繁星,每一颗都大得惊人,仿佛生出手就可以触及。
  对着漫天的繁星,温言臻说着大话:“我要把天空的星星都摘下来给梵歌做项链,让凯特王妃也眼红。”
  真是的,把她当孩子哄呢?梵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自己脖子该得多遭罪啊。
  酒店为他们准备的帐篷很讨梵歌的欢心,顶棚是透明的,他们躺着了帐篷里可以看得到漫天繁星,稍晚一些,月亮出来了,银色的月光遮挡住了星星的光芒,银色月光和着海潮声还有外面旅人们的口哨声,极好,好得梵歌的头从自己的枕头移到了温言臻的怀里,他空出了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梵歌静静的躲在了温言臻的怀抱了透过帐篷天窗看着银色的月光。
  夜逐渐深沉,梵歌恍恍惚惚的睡了一会,海潮声还在继续,口哨声没有了,取代口哨声的是另外的一种声响,侧耳听的话可以分别出声音是从他们身边的帐篷里发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男女交杂在一起的。
  这声音梵歌知道,前天晚上她和温言臻也……
  真是的,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还好,还好,温言臻这会应该睡着了,梵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温言臻,他果然睡着了。
  隔日,温言臻的状况不太好,两眼布满了红纱。
  “被海风吹得。”温公子如是的回答,把大墨镜往自己的脸上一架。
  动作洒脱,梵歌看着心里爱慕极了。
  在一边收帐篷制造出昨晚那拨声浪的台湾夫妻听到了心照不宣的对视大笑,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在文莱的第四天,按照这地图上行程,温言臻开着车子来到了斯里巴加湾附近的一个小村镇,这里以鲜美的海产品著称,一个早上的时间梵歌就坐在温言臻的身边,看着他捉鱼蒸鱼,这是一家开在海边的饭店,饭店老板别出心裁,把电影里的那些荒岛求生的那一套搬到现实来了,鱼是用那种木棍捕捉来的,让后把清理干净的鱼放在香蕉叶上,用柴火蒸熟,温言臻做这些娴熟得很,是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中第一个完成的。
  鲜美的鱼肉放在了木质的碟子里被送到了梵歌的面前。
  “温言臻,你是这么做到的。”梵歌内心骄傲,为可以得到免费的午餐沾沾自喜,第一个完成这些的可以免费享用午餐。
  温言臻把饭店特制的酱料抹到鱼身上,头也不抬:“你忘了,在俄罗斯我参加过野外求生,我是一百人中的前三名。”
  在说完这句话后,梵歌和温言臻同时一呆。
  梵歌把沾着酱料的鱼放到了自己的口中,是啊,她都忘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想不起来不要紧了,最为重要的是她现在,她要把现在变成很久很久以后最为美好的回忆,当白发苍苍时她要和他坐在公园里细细的,娓娓道来着。
  抬起头,梵歌对着温言臻咧嘴一笑:“很好吃。”
  近在咫尺的脸如释重负。
  傍晚的时候,温言臻打了一通电话,很快的,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钥匙,那是往西南方向最远端的灯塔的钥匙,半个钟头前,梵歌站在那个在屹立在落日低下的灯塔下面,指着灯塔,温言臻,我想到上面去看落日。
  无奈,那位灯塔管理员说那不对外开放,温言臻就打了那通电话。

  人妻(18)

  在日落之前,梵歌带着红酒和酒杯拉着温言臻的手来到了灯塔上。
  灯塔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放着灯塔运行设置,第三层是照明设备,由于温言臻觉得第三层的楼梯看着挺危险的,他们就只来到了第二层,灯塔应该属于旧时期的建筑了,圆形的,是那种伊斯兰典型的建筑,圆顶,圆顶下垂着铁链,铁链栓着的是刻着伊斯兰文字的钟,文莱是君主宪制,伊斯兰文化为主流,这一路走来,梵歌看过了不少这样的钟,钟在伊斯兰文化里扮演者很重要的角色,人们把钟声信奉为和平的象征。
  在晚风的驱动下,钟摆轻轻的摇晃着,发出闷闷低低的声响,无数海鸟在日落中身体被剪成了黑色的剪影,他们在金色的海平面上成群结队盘旋着,日落的光给云层镀上了金边。
  南太平洋岛的日落美景风靡世界。
  站在了那方美景之下,梵歌德手搁在了灯塔的瞭望台上,她的手里还有半杯红酒,红酒在她手中转动着,凝视着快要燃烧起来的海平面,轻轻的啜了一口,把头靠在了从背后环住了她的人肩窝上。
  “有一次你喝醉了,你叫了我梵小猪,我很喜欢。”海鸟的鸣叫,海风和这个抱住她的男人组成了温柔的陷阱,让人沉溺,梵歌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红酒:“温言臻,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可在你叫我梵小猪的时候。这里……”
  梵歌指引着温言臻的手贴在了心上的位置:“当你叫我梵小猪的时候,这里很舒服。”
  如果那个时候梵歌再细心一点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感觉到抱住自己的人的身体逐渐僵硬。
  手在温言臻的手背上画着圈,这个时候梵歌总想告诉温言臻点什么:“我想,梵小猪应该是我们很美好温暖的一块记忆吧?也许,那些记忆我无法记住,但我会认得的。”
  后来,梵歌才知道一直叫着她梵小猪的是另外的一个人,温言臻从来都没有叫过她梵小猪,当另外一个人叫着她梵小猪的时候,温言臻总会用眼神嘲讽着他们,嘲讽着她和另外一个人廉价的交情。
  “梵歌。”温言臻在背后很突然的叫着她的名字。
  “嗯。”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梵歌本能的回头。
  那么一回头唇就被堵住了。
  “唔……”这唐突的行为使得梵歌一吓,嘴一张。
  带着麦芽香气和着充足日光葡萄滋味津甜的液体灌入了她的口中,搅动着舌尖,还没有等梵歌反应过来,温言臻的吻就来势汹汹,舌尖舔着她的一颗颗牙齿,撬开,再绕住她的舌尖,一起分享着舌尖上酒的津甜。
  温言臻的吻总是很温柔的,即使是在情潮最盛的时刻也是,他温柔的取悦着她,技巧性的引导着她。
  此时此刻,他这般的来势汹汹让梵歌有点不适应,没有拿红酒的手轻轻的推了推他,温言臻没有给她任何拉开缝隙的机会,身体更有压迫性的逼了过来,手同时撩开了她的裙摆,长驱直入,蕾丝内裤被手指侵入。
  梵歌手一抖,手指一松,盛着红酒的高脚杯从手中掉落,坠入了海底。
  “温……”嘴里发出的抗议被温言臻吞进了肚子里,舌尖很不温柔的席卷,几乎,灵巧的舌尖仿佛下一秒就到到达梵歌心底上那块领土。
  最后一缕落日的光芒变成了灰烬,被暮色吞噬,狼狗时间把周遭的一切变成了一片片剪影,连同灯塔上缠绵的男女。
  辗转间,梵歌的背部被压到在通往第三层楼的楼梯扶手上,镂空的开衫被拉到了肩膀下连同背心裙的肩带。
  今天梵歌穿的是在很有东南亚风情的沙滩裙,吊带,上面设有三颗纽扣,现在三颗纽扣已经被解开了两颗,胸衣更早之前已经被温言臻强行抽走,由于胸衣是前扣的,解开它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要命的是他顺手一扔,乳白色的胸衣就被他丢到海里去了。
  胸部一半被掩在小碎花布料上,一边暴露了出来,梵歌想去用手去遮挡,无奈手被温言臻制住了,楼梯凸出的所在正顶在了她的腰间,所所呈现出来的自是另外的一方模样,像是在迎向着他。
  身体被置在了楼道那处凸出来的所在,温言臻架起了梵歌德一条腿,就这样闯了进来,很急促的,很努曼的闯了进来,来到了她身体最深处。
  安静了,消停了!海鸥的合着海蓝的声音组成了旋律,在灯塔上方盘旋着。
  最后的霞光褪尽,暮色黑沉着脸,灯塔上的灯光在海面上一圈一圈的环绕着。
  温言臻没有动,只是把脸深深的埋在了梵歌怀里,当温言臻强行闯入时,梵歌心里是又那么一点点难过和害怕的,难过在哪里害怕在哪里,说不清道不明。
  埋在她怀里的头颅看起来懊恼极了,声音满满的自责,梵歌,对不起,我喝了点酒,一时控制不住。
  喝了一点酒?酒真是倒霉蛋,老是为男人们背黑锅了。
  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滴水穿石,只那么一刻的反感后立刻的梵歌心就柔软了。
  他是她的竹马呵!也许他为她挨过揍,也许他把他的牛奶偷偷的放在了她的书包里,也许他故意的吃掉了她的苹果,也许他打扮成了鬼在街角突出的闯出来吓唬她,也许他们还一起去偷偷的按响了哪家门铃然后在主人出来开门的时候偷偷的溜走。
  也许他们一起光过屁股泡过澡,彼此好奇着各自不同的生理结构。
  也许他嘲笑她刚刚发育时的胸部是小馒头,也许……
  手缓缓的圈住了他的脖子,手指穿进了头发里。
  那颗趴着的漂亮头颅更深的埋在了她的怀里,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试探着,梵歌?
  梵歌觉得紧张,来自于埋在她身体里按兵不动的所在正在蠢蠢欲动着,打在海面上的灯速仿佛下一秒就会朝着他们射过来。
  显然,他也不好过,生理上的情潮让他的身体微微在颤抖着,梵歌更紧张了,想告诉他她不生气了。
  “你……你说的没错,酒……酒真是个坏东西。”紧张之余,梵歌憋出了这一句。
  专门为男人背黑锅的酒该得更生气了!这么女人也不可理喻了起来?
  她的话刚刚讲完,温言臻就抖着肩膀,看来他应该偷偷在笑了。
  他的下一个动作让梵歌觉得温公子根本不是在真心的懊恼,也许这是一场预谋,梵歌德话刚刚讲完温言臻就迫不及待的含住了她的乳|尖。
  咳……位置正好!
  毕竟是二十八岁的身体了,即使他们才做过一次,很快的,在他的挑拨下,身体开始容纳了他。
  “可以了吗?”他喘着粗气,咬着她的耳垂。
  那句可以了几乎就要溜出来了,还是被梵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改成:“这里不行,要不,我们回去再……”
  毕竟,那口在梵歌眼前悠荡的钟在提醒着梵歌这里可是伊斯兰圣地,要是他们被抓到了……
  “休想。”温言臻再也装不了绅士了,腰一收狠狠的一顶,手在她敏感的地方点火,想要找出她的敏感点对温言臻来说是再过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很快的,她喘息也和他一样支离破碎。
  “这次,可以了吗?”温言臻掌握好了她最喜欢的力道,再次的把自己送进去,明明已经在可以了,可是还是想折腾她,想逗她。
  现在的梵歌比起以前多了一点娇憨,眼眸里的那种茫然纯真总是惹得他发狂。
  “可以了吗?嗯?”温言臻让自己离开了她的身体,在她耳边哄着:“梵歌,可以了吗?”
  这个混蛋,明明已经……
  还真的是二十八岁的身体啊,他一离开她就觉得空|虚,伊斯兰圣地已经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了。
  “嗯?梵歌?”温言臻握住了她的腰,和自己拉开一点的距离。
  没有经过脑子,梵歌身体往上一点,阻止温言臻和自己拉开距离,小声的,可以了……
  在这个注满着伊斯兰文字的灯塔上,梵歌仿佛被带进了一个疯狂的感官世界里,自己吊在他的身上,他一手捞住她的腰一手护在她的背上,以防他的撞击让她的背被楼梯扶手弄疼,其实梵歌的背已经火辣辣一片了,温言臻每一次进入都仿佛要把她往死里撞。
  后知后觉的,温公子想起了其实有更好的位置,于是,就把她从楼梯转移到了墙上,在从楼梯转移到墙上的数十步距离里,他们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他压根不想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这样一来梵歌就只能依附着他,像袋鼠一样挂在他的身上,那种走路间的波动让梵歌抓狂,想大喊大叫,最后,把再次把牙齿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肩甲上,在那晚她在他身上留下的齿印旁边。
  墙上有一处凹进去提供工人放工具的所在,几乎,梵歌的背一贴在墙上,他就开始律|动,撞击,手也没有闲着,镂空的开衫被撤下了,背心裙一条细带被还挂在肩上,一条已经掉落,第三颗纽扣也被解开了,半边饱满的所在一览无余,可恨的是他的手在上边肆虐着,手完了改用唇,吸,吮,咬,直到自己的声音破碎,直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温言臻,温言臻……
  “不是温言臻。”温言臻发狠一般的加快着频率,舌头变态的在梵歌的耳廓里描绘着:“平常你要这么叫随你,这个时候我不喜欢你这么叫。”
  “梵歌,叫阿臻,像以前那样……”他在她耳边诱惑着她:“以前我们做的时候,你最喜欢那样叫我了。”
  他们的影子灯塔的微光下被投放在墙上,两个身体紧紧的连在以前,重叠着,她趴在了他的肩上,她的头发散落在空中,随着他的每一次撞击如海底里的水藻一样。
  梵歌,叫阿臻。像以前那样……
  梵歌身体向前倾,昂起了头,在那拨极致的情潮来临之前唤出了那个名字,那个被她遗失在遥远遥远以前的名字。
  阿臻。
  特别公告:文明天要入v了,明天是周四,不入v就没有榜单,不说矫情的话了,入V当天更三章。
  如果可以的话就留下来吧,现在道行还没有到火候,还没有修炼成淡定帝(据说作者们时间越久就会越去容易看淡读者们的离开)而我显然还没有到那个层次上,所以,总是看着一些老马夹变没有了心里会特别的失落。

☆、人妻(19)

  灯塔上的□给梵歌带来的就是这样的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感冒了,袒胸露背后,还有。。。呃。。。就是出汗,出汗后被海风一吹,就。。。
  老中医是温言臻在凌晨请来的,这小村镇就只有他开的诊所,带着老花眼镜的中医给梵歌开完了药后对着温言臻说:“你太太体质比较不好,免疫力差,你以后要多注意一点,这人要是药吃多了就会变成药罐子。”
  说完这些后他托了托老花镜,愀了一眼梵歌,教训,晚上到海边去散步不要贪图漂亮,注意给自己多加一件衣服。
  梵歌觉得冤,她有多加衣服啊,只是。。。
  在心里翻着白眼,瞧了一眼温言臻,他一脸的沉郁。
  送走了老中医,他静静的坐在了床边,一会,抓住了梵歌的手,手指在梵歌德手背上细细的抚摸着。
  短暂的沉默后,他低声说:“梵歌,我很怕你生病,特别的怕。”
  这个梵歌是知道的,车祸的第一年梵歌特别容易生病,那一年,梵歌吃过各种各样的药,红.绿.白.紫.黄。。。。。
  几乎,梵歌在那一年把所有色彩的药都一一的品尝了,到了下半年,有的时候她看到那些药就会出现反胃,干呕。
  好几次,梵歌都看着温言臻在她出现那样的情况后,是彻夜的奔跑,在俄罗斯的雪夜中,在荷兰刮着风的凌晨中。
  那一年,他陪她度过了她所有的生病时刻,一件衣服穿着老是忘了换,一个礼拜不洗头是常用的事情,也试过数十天没有刮胡子,也背着她哀求过医生,能不能让她少吃点药,可不可以用别的办法代替。
  她的丈夫是一个好男人呢!
  现在,他低着头,塌着肩,小老头一个。
  “没事。”手从他的手掌中解脱了出来,学习着他揉平常揉自己的头发一样,手指很变扭的把他的头弄得更乱:“没事的,温言臻,这两年里我不是很少生病的吗?金小姐还说了现在我强壮得像头牛。”
  梵歌对于说俏皮话一窍不通,显然,她的话并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她的丈夫还是一声不吭,于是,梵歌红着老脸。
  “好嘛,好嘛,以后我记住就是了,要是我们在野外还干那种事情,我就穿一件棉大衣,这样就可以保暖了,这样就。。。。”
  梵歌还没有把所有的话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亲吻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唇,温言臻心里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激动,凄美。
  他的梵歌好像回来了,那个傻兮兮的他的童养媳好像回来了。
  在沉醉之前,梵歌慌忙的推开了温言臻,摇着手:“不行。。。不行。。会被我传染的。。”
  温言臻没有理会,捧住了她的脸,低下头,再次的吻住了她,这次,还把舌头伸进去了。
  顶住了他胸前的手渐渐的变成了去勾住了他的脖子。
  梵歌这一生病六天的文莱之旅被多加了两天,文莱旅游局也派出医生来到他们住的地方,经过医生检查后没有大碍梵歌继续住在先前小渔村的家庭旅馆,老中医也每天过来,老中医一过来温言臻就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跟他讨教一些医学常识,大有转行当医生的的架势。
  “梵歌,要不,我改行去学医。”是夜,他们两把椅子坐在房间门口,温公子忽发奇想。
  “在你改行之前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你现在的年龄。”梵歌想也没想一盆冷水就倒过去。
  离开文莱的最后一晚,天空挂着白色的满月,月光洒在了海面上,梵歌和温言臻坐在车厢里听着音乐,夜已经深了,谁也没有说回去,她的肩上搭着温言臻的毛衣,温言臻在给着她讲不太好笑的笑话,起初,还讲得津津有味的,虽然温言臻讲得笑话笑点很低,可梵歌还是听着不住的笑,梵歌想,当不太好笑的笑话遇到心情好的人通常效果会很好。
  渐渐的,温言臻的笑话讲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了,他老是出现走神,目光落在了梵歌的脸上,渐渐的,梵歌的脸颊在温言臻的注视下微烫,发烫,笑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在笑,没有笑的时候以为自己在笑。
  音乐太煽情了,月光太曼妙了,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温言臻的脸附了过来,挡住了半边的月光,他先是亲吻了她左边的脸颊,梵歌的左边脸颊上有会跟随着笑容跳跃的小点,笑容深了小点就深了,笑容浅了小点就浅了。
  吻完了小点,唇就移到了嘴唇上了,梵歌自动的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从他的车位移到了她的车位上,身体轻轻的压着她。
  月光和音乐是绝好的催|情剂,在彼此的气息中他灼热的所在隔着衣服抵在了她的大腿内侧,他想转身离开,梵歌拉住了他。
  “可以吗?”他的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气息不稳。
  “嗯。”梵歌低低的回应,腿朝着他灼热的所在噌了噌,模仿着那些风情万种的女郎。
  他温柔的进入了她,车子微微的晃动了起来,搁在温言臻的肩上梵歌承受着他,整片海的月光在他的节奏里沉沉浮浮。
  事后,温言臻从车后备箱拿出了毛毯把梵歌包得结结实实的的,车厢里的气氛极好。
  “温言臻,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在这里看日出?”梵歌目光游离,在连名带姓的叫出那个温言臻后。
  即使,在经过了刚刚那般的亲密时刻,梵歌还是会下意识的叫他温言臻,梵歌觉得这样是很不好的事情,哪有人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丈夫?
  好在,温言臻好像不介意这些,餍足让他看起来身心愉悦,当着她的面穿上了衣服,钻进了她的毛毯里,和她挤在同一个车位上。
  “好主意。”温公子眼睛亮得都要盖过白色月光了。
  破晓时分,梵歌醒过来,满月变成了白色的大圆盘挂在了鱼肚白的天方上,一扭头,梵歌就看到温言臻灼灼的目光。
  “你醒了?”梵歌歪着头,刚刚一动就蹭到他下巴了。
  “我根本就没有睡觉!”温言臻用着他的下巴蹭着梵歌的头:“我睡不着,也不敢睡觉。”
  “怎么说?”梵歌把身体微微的往他的身上贴,温言臻的身体可真暖和,抬起眼睛愀他,问。
  不敢睡觉,难不成怕海上出来一只大怪兽?
  温言臻手一伸,挡住了梵歌的眼睛,扭扭捏捏的。
  “都怪月亮太大了,这些天我一直听说过超级月亮现象,我总觉得要是我睡觉了也许超级月亮就会把你带走,于是,我觉得我的应该看着你,就像骑士们守候他们的女王一样。
  温言臻低下头,那被挡住眼睛的脸在荡开着,嘴角翘了起来,一边的小点儿深得可以盛酒。
  绵绵的情话,大约如此吧?以前是舍不得讲,不想讲,讨厌讲,不屑讲。
  在这个车厢里,他们做了第二次。
  这次是梵歌挑起了,梵歌觉得温言臻说的那些话听着太动听了,二十八岁的青年迷信超级月亮现象是一种很可爱的行为,可爱得梵歌忍不住的想给他一份嘉奖,本来,就只想奉献自己的吻来着,比如像女王亲吻着她的骑士一样,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谁知,破晓的天光下温言臻俊美,不可方物,如披着月光的骑士。
  于是,唇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他的唇上,并且沿着他迷人的曲线一路辗转,舌尖一卷,含住了他的耳垂,学着他逗弄自己的样子,牙齿细细的刮着,猫儿一般的。
  等听到他传来了粗声的气喘时,梵歌心满意足,想离开,头被按住了,他声音里带着那么一点乞求的意味。
  梵歌,继续。。。
  让温言臻发出那样的声音,梵歌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索性的,野心勃勃,想征服这个男人,正好,他们现在的姿势他在下她在上。
  毕竟,梵歌的身体是属于二十八岁的,有些的事情做起来可以说是自来熟。
  吻从他的耳垂往下,喉结,锁骨,卷起了他的衣服,头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胸前的两点停留得久一点,等到那两点变硬,等到他发出了极致破碎的声音,梵歌的吻才离开,一直往下,往下。。。。
  停在小腹上,梵歌没有勇气继续往下了,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温言臻,那个等以后再做!
  他的胸膛起伏得像刮起了大风的海面,激荡,汹涌,澎湃,他微微的垂着眼睛,
  点了点头,温言臻把梵歌捞回他的眼前,面对面,鼻子对着鼻子,他的眼睛里有着满满的,不加掩饰的□。
  “梵歌,坐上去。”他用又沙又哑的声音蛊惑着她:“坐到上面去,嗯?”
  呃,该不会?。。。。
  一想到那些露骨的图像画面,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上,胸前两团白花花的随着节奏电动马达一般的乱颤,梵歌很坚决的摇头。
  “梵歌,你看看,现在姿势正好。”温言臻低哑的声音在性感得说着,像哄小孩一般的。
  梵歌低头一看,还真的,和那些图像相比就只差没有把胸前两团白花花的的露出来而已。
  “梵歌,求你,嗯。。”温公子一边蛊惑着一边把她灼热的所在往着她臀部顶了一顶,充满了暗示性。
  求你,他求她了!
  二十八岁的身体蠢蠢欲动着,可是,梵歌可不想这么便宜温言臻,于是,讨价还价:“温言臻,那个。。。那个我可以做,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在温言臻的引导下,梵歌坐了上去,随着节奏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了下来,于是,梵歌发现自己变得和图像画面上的女人们一模一样了,随着温言臻托住她的腰她胸前也乱颤了,她也像电动马达了。
  不过,梵歌心里挺高兴的。
  温言臻答应了她,不会学萨科齐,那个意大利有着一张滑稽的脸的矮子。


☆、人妻(20)

  回到青岛是周二的傍晚,一到机场梵歌就在自己的颈部上系上了丝巾,不仅是丝巾连同帽子也戴上了,在机舱里,那位给她饮料的空姐盯着她,不确切一点应该说是盯着她的颈部上,眼球都快要掉下来了。
  梵歌无比的纳闷,不是应该盯着温言臻吗?在前往文莱的途中空姐们就只盯了温言臻一个人了。
  “那个,温言臻,我是不是比去的时候漂亮了。”梵歌问温言臻,其实,她今天穿得挺漂亮的,花枝招展的,遗憾的是温公子的嘴巴一直闭得紧紧的,丝毫没有半点赞美的意思。
  据说,陷进爱情里的女人们会小鸡肚肠,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很多的心思。
  “嗯!”温公子惜字如金,目光微微的往她的颈部一飘,迅速的把目光重新放回到经济报刊上去。
  真是的,吃掉了自己后这个男人看起来懈怠了,马上的就原形毕露了,要是以前他一定会顺着自己的话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男人们的通病?
  在温言臻后知后觉的目光下,梵歌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变漂亮的关系,而上她的颈部上出现了大问题,小草莓到处都是。
  经过了机舱上的小插曲后,梵歌老是觉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钉在自己的颈部上了。
  鬼鬼祟祟的瞄了瞄周围,梵歌把帽子压了压,选择站在候机厅不起眼的位置站着,温言臻和来接他们的司机到行李托运处去,她从文莱带来的东西多了一点,几乎她一到那些特色的集市都要买上一大堆东西,那些小玩意梵歌分配好了,都是拿来送人的,金小姐的,在家帮忙的阿姨,速食店的师傅,服务生,邻居家的孩子们。。
  温言臻在看到那么一大堆东西抚头,因为有不少的东西是不能带出海关的,指着一大堆东西,温公子发了一点的牢骚,买来这么多,也不见得一件是给我的。
  那时,梵歌偷偷的看了四周,四下没人之际,偷偷附在温言臻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不是把自己给你了吗?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梵歌肯定是一个字也不会说出来的。
  好像,陷入爱情的女人还又一样不好,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信口拈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话是起到了绝好的效果,温言臻打了一个电话,那些不能带出海关被贴上了特殊的标签,从文莱堂而皇之的被带回了青岛。
  这样一来,梵歌又开始沾沾自喜了起来,要是这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心里冷嘲热讽是少不了了,比如说使用特权什么的,可这事情放温言臻身上就不一样了。
  我爱的人,是盖世英雄。
  梵歌不知道之前温言臻是什么样的人,梵歌不知道之前她和温言臻在一起是不是幸福,但梵歌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比之前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快乐要多出很多很多,多到那些快乐随时随地的会从心里溢到嘴角,如此刻,在她无意中抬起头看到印在候机厅玻璃墙上,系着丝巾的女人笑得有点傻。
  对着印在玻璃墙的女人,梵歌手放在了嘴角上,去触摸那朵甜腻的笑容。
  “green”一个声音很唐突的在梵歌德背后响了起来。
  梵歌一吓,手从嘴角离开,回头。
  几米开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着大背包,格子衬衫,军绿色登山裤了,军绿色军士帽,军事帽下面是一张棱角分明很的脸,即使他看起来起码有一个礼拜没有刮胡子,即使他的腰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让他看起来像流浪汉,可这个男人是好看的,是那种越看越有魅力的男人,通常,人们把这样的男人称之为型男。
  型男在梵歌回头时站停,一小步,一小步的向着她走来,大约三步的距离,停下,把帽沿往后移动,身体微微的向前倾,表情带着试探。
  “green?”
  男人咬音很准确。
  green?绿色?梵歌下意识的就做贼心虚的想到自己的丝巾颜色上去,不错,她的丝巾是绿色的,只是,她丝巾绿色的又关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事情?
  “green?”男人还在重复着这样的发音,眼睛直勾勾的看得梵歌心里发毛。
  片刻之后,梵歌发现男人的目光压根没有再自己的丝巾上,男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来来回回着。
  还有一个可能,男人把她当成是另外一个女人了,“green”也许是那个女人的昵称。
  “不,不是的。”梵歌用她生硬的不太灵光的英语和肢体语言回答:“我想。。先生,你是认错人了,我叫梵歌。”
  “梵歌?”男人呆在那里,额头上的刘海在帽子的压挤下碎碎的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缓缓的,男人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梵歌德脚下,梵歌顺着男人的目光,才发现一只迷你松貂正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green.”男人柔柔的唤,弯下了腰。
  刚刚还一动也不动的小家伙迅速的窜到了男人的怀里,这个时候梵歌才发现那小家伙的大尾巴上有一抹鲜亮的绿色。
  男人站起来,手在小松貂身上顺着,咧嘴:“它就是我的green,小姐,你觉得你和我的green像吗?”
  原来会讲汉语啊,还讲得字正腔圆的,也对,他的脸一看就只属于东方制造,梵歌讪然,指着那只迷你松貂:“我家里也有一只,比这个大很多,是我的邻居寄放在我家里的,大约。。。”
  梵歌手比划出了比例:“大约这么大,挺可爱的。”
  “嗯!一定很可爱,你都这么可爱了。”男人点头,那口气就像和一个孩子在对话,手朝着玻璃窗外一指:“看,有飞碟。”
  梵歌头一撇,被藏在帽子里的头发分两边掉落了下来。
  黑色的头发像洗发水广告镜头一样纷纷的落在了她的肩上,酒红色的头发变成了黑色的拉。
  顾子键对着那张脸怔然,原来,黑头发的她是这样子的。
  兜转了半个星球,在这里遇见了。
  头发毫无规则的挡住了梵歌的脸,梵歌回头,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被男人拿在了手上,一把抢回男人手中的帽子,梵歌气呼呼的:“先生,你太没有礼貌了。”
  男人微微一笑,指着她的脸颊:“更可爱了,气鼓鼓的,像包子。”
  梵歌有点恼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不排斥和他说话,只是,金小姐说了,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被称赞可爱可不是一件好事情,转头,梵歌决定不和这个男人多说废话。
  “梵歌!”背后那个声音有冷不防的,只是这次不再是green是梵歌,只是为什么那口气叫的好像他们认识很久很久似的。
  梵歌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你刚刚说了你叫梵歌,名字取的很好,我刚刚从印度回来,这是我在印度听到最多的,那里去朝圣的人们说起它时总是语气虔诚,我喜欢你的名字。”
  无聊,这应该是金小姐所说的男人们的搭讪手法了,先是赞美,赞美名字还有眼睛是最高境界,接下来是要手机号码了。
  梵歌看了自己的花裙子,果然啊,这花裙子为她招蜂引蝶了,梵歌等着,男人向她要电话号。
  当然,男人向她要电话号时她会用有夫之妇的口气狠狠的教训他的。
  谁知。
  “梵歌,我能向比借点钱吗?”
  梵歌傻眼,男人已经跑到了她的前面来了,表情微窘:“那个。。我刚刚从泰国回来的,身上现在就只有泰铢,你能不能借我点人民币让我坐计程车。”
  这男人到底要闹哪样?
  男人拿下了帽子,把自己的头发弄好,把脸朝着梵歌凑了过来:“梵歌,我这张脸看着不像骗子吧?”
  “我叫顾子键。”男人自我介绍着:“如果你觉得的脸不像骗子的话,就请你把借我点钱,同时,你可以把你的电话号,家庭地址给我,我保证我明天会把钱送还给你。”
  这男人真奇奇怪怪的,不过梵歌没打算去思考更多,不就是借点钱给他吗,只是。。
  “对不起,先生,我现在身上没有带钱,如果,你肯等一会的话,我可以向我先生要,呆会,我先生就回来了。”
  梵歌现在真没钱,一直和温言臻在一起,她都忘了钱这位重要的角色了,梵歌一边说着一边考虑到往后她离开温言臻这个男人要怎样生存。
  顾子键看到黑色衬衫身材修长的男人越过人潮,正朝着这里走来,咪起了眼睛,那个男人是天生的发光体,是那种混在人潮中第一眼就会看到的存在。
  把帽子重新戴上,顾子键看了看表,对着表情写着很愿意把钱借给他的女人:“对不起,我赶时间,恐怕。。。”
  温言臻远远的看着一个男人在对着梵歌比手画脚的,加快了脚步,男人转身,身材高大,是那种可以凭着身材讨生活的标准衣服架子。
  等温言臻走到梵歌身边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已经上了机场电梯,瞬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缓缓往下的电梯上。
  “那是谁?”温言臻眼睛飘向了男人消失的方向。
  “那个男人刚刚想和我借钱来着。”梵歌老老实实的,其实她很想说点小谎,比如,男人是因为她漂亮的脸蛋和她搭讪来着。
  这一路上,梵歌心里处于极为不平衡的状态,温公子的魅力绝对是宇宙级别的,女孩,女人,性感的,纯真的都在明里,暗里对温言臻大送秋波,更有在集市,师奶们也把她们的爪子印上了温言臻的臀部了,还“湃”的往屁股上打了下去。
  这样的情况让梵歌肉疼。
  而她,即使是穿得花枝招展也压根不花枝招展,来找她搭讪的都只有那种男人,一脸沧桑的,据说那种男人就叫着浪子,据说那款的男人就喜欢她这种贤妻良母型的。
  梵歌也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心里头有点的怪异,分明,她是一开口就和男人讲的是英语,怎么反过来男人和她讲起了汉语了?
  “借钱的?”温言臻挑了挑眉。
  “他保证,他绝对不是骗子。”不知道为什么,梵歌会为那个男人辩护。
  梵歌在说这些话时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后她会再次见到顾子键,也想不到不久以后顾子键会连同另外的一个人把她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24☆、人妻(21)

  “新的一天从睁开眼睛开始。”这是青岛街头的一则楼房广告标语,这一刻觉得着广告很适合用着自己的身上。
  
  几何图像充满着童趣的天花板,米色和咖啡色小繁华卧室墙纸,墙上挂着不规则的挂画,淡色滚着花边的纱帘,杂乱的摆设处处透露出随性,这是很典型的老欧洲式装修规格,卧室里的一切一切都是温言臻原汁原味的从西方的家具市场弄来得,单单描着花纹的床头柜和落地灯就有近一个世纪的历史。
  
  现在,梵歌当用崭新的心情来看这一些时,感觉个中滋味已然是两种的心境,从前她不在乎这些,现在她在乎极了。
  
  因为,这是梵歌喜欢的,是那种说不清楚,没有记忆源头的喜欢,当时,装修卧室时梵歌指着一张电影杂志封面,我喜欢这样的风格,那个电影封面上一个留着复古短卷发的女人站在窗前,背对着镜头看着窗外的街景,女人所在的房间是用来那种很深色的色调,那种深色的色调和女人的背影让整个画面看着充满着压迫感。
  
  那时,梵歌在说出那句我喜欢这样的,心里的某一处地方是雀跃的,金小姐在一边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难过,温言臻看着电影杂志没有说话,片刻后点了点头。
  后来,卧室还真的按照电影封面那样装修的,只不过暗色调被换成了更柔和明亮的色调,为此,梵歌整整一个月没有给温言臻好脸色看。
  
  现在,梵歌想想自己那时的心情觉得有点可笑,怎么像任性的孩子一样,那时就想温言臻这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到什么样的程度?就像孩子在试探着大人们的底线,底线越是触底就代表这他越是在乎你。
  
  而且,那时,在心底里梵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也许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再见了,像孩子一样的梵歌。”心里默默的念着,梵歌和从前的自己说再见。
  
  一转头,一眼就看见了他,眼眸温温的愀着自己,柔软乱乱的发丝落在了他的额头上,让他眼神慵懒。
  “你醒了?”这冷不防的让梵歌讪然。
  
  温言臻没有说话,带着那种很容易的让人缺氧的目光继续看着自己。
  
  有点不自然,梵歌习惯性的想把手挪到脸上来,用摸摸鼻子揉揉脸什么的让自己的表情更为自在一些,手一动,被温言臻牢牢的握住,在被子底下。
  
  微微的脸泛红,昨天回家,梵歌就发现从前那张特大号的双人床被换成了普通尺寸的双人床,双人床的的颜色也从草绿色换成了湖水色,是和海底酒店一模一样的湖水色,而且。。
  而且,而且床上用品普通枕头换成了情侣枕头,当然,被子也从从前的两床变成了一床,现在,早晨六点四十分,他们的身体在哈萨克斯坦云絮一般的蚕丝被下,紧紧的挨着,紧紧挨着的两具身体随着主人的醒来,温度上升速度很快。
  
  虽然,他们已经做过最为亲密的事情了,可他们还没有变成类似老夫老妻那样的关系,在温言臻的注视下梵歌有紧张了,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伸出了舌头润了润嘴唇,没有等梵歌的舌头从自己的唇瓣离开,就被捉住了,温言臻的舌头缠了上来。
  
  “放开。。我。。。我没有刷牙。。唔。。。”断断续续的从梵歌口中溢了出来。
  温言臻唇离开了她的唇,用属于早晨那种性感声线:“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刷牙。。”
  
  这次,他的唇长驱直入,不仅如此,还把他的身体覆盖了上来,叠在了梵歌的身上,手已经直接的卷起了她的睡裙,唇也从她的嘴角离开往下,往着颈部一寸寸移动。
  
  隔着衣服,梵歌压铸了温言臻想游离到胸部的手:“温言臻。。我七点还要跑步。。。”
  “没有关系。。”温言臻咬着梵歌的耳垂:“跑步是出汗运动,我们现在这样也是出汗运动,偶尔用这样的出汗运动代替跑步那样的出汗运动,嗯?”
  
  嗯,温言臻说得好像没有错,跑步会出汗,这个。。也是会出汗的,在属于温言臻男性荷尔蒙的压迫下梵歌口干舌燥,浑身绵软无力的。
  
  “金。。金小姐七点半的时间会来。。”梵歌干巴巴的。
  “那就让她等会!”温言臻说完后舌尖已经在临摹着她的耳廓了。
  
  梵歌最为受不了的就是这样,不由自主的身体梵歌微微的发抖了起来,手也跟着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乘着梵歌松开手的那会,温言臻已经攻城夺寨了。
  
  “梵歌,这是我们的床,昨晚我就想在我们的床上做一次,怕你太累。”温言臻喘着粗气,说着委屈:“我就。。。就忍了。”
  “现在。。。”手来到了她的小腹上,触碰着蕾丝边:“现在我们把昨晚没有做的补上。。嗯?”
  
  在那句撩人的“嗯”之后,梵歌已然的一败涂地。
  
  不出意料的,那松开的手勾住了温言臻的脖子,梵歌主动的把身体迎上了他。
  那具二十八岁的身体。
  
  金秀园没有和往常一样在预订的时间见到梵歌和温言臻,阿姨眉开眼笑的,主动爆料:“床换了。”
  真八卦,金秀园干干的咳了几声。
  
  “我在为温先生收拾行李时,金小姐,你猜猜我看到什么?”阿姨买着关子。
  “避孕套。”金秀园抱着胳膊。
  
  阿姨一脸的郁闷。
  
  金秀园站在大厅上看着楼梯,现在是七点半多一点的时间,她很想知道那对夫妻会在什么时候从这道楼梯走下来。
  
  八点十分,男主人先出现在楼梯上,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零十分,具有关机构调查,亚洲男人们一场床事平均会维持在四十三分钟到四十九分钟之间,看来,有些男人是拖了温言臻的后腿了。
  
  打完了招呼后,金秀园故意的,一本正经的:“温先生,我想去见见梵歌,我有些话要和她谈。”
  正在喝水的男主人显然急了,那一口水把他呛得一脸的通红,摆着手:“不用了,她呆会就下来了。”
  
  八点半,温言臻上班去了,比平时迟到了四十分中,金秀园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身影,预感到温言臻这个男人以后应该会常常上班迟到。
  
  温言臻前脚刚走梵歌后脚就下了楼梯,而且是一脸的鬼鬼祟祟的,在看着温言臻的车子离开时是春|情荡漾啊。
  
  “温太太,温先生耐力不错吧?”金秀园好笑的看着那个下楼梯动作怎么看都变扭的女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女人站在那里,脸迅速的红成一朵鸡冠花,掩耳盗铃的去捂住了脖子。
  
  真是的,明明已经穿了高领毛衣了还。。。
  可见,这贼做得又多心虚。
  
  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的早餐过后,金秀园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把梵歌押到健身室,而是和她来到花园小息处喝着早茶,设计师在花园中央也效仿了中世纪的苏格兰的小资家庭,在花园中间设置了约五十平方提供休息饮茶聊天的小室,小室用钢化玻璃取代了旧的原木材料,从通透的玻璃望出去,盛开的繁花在秋冬季节交替时节里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酴醾的花事。
  
  “梵歌,我定了这个周日的机票回韩国了。”说出这句话后,金秀园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和坐在对面的女子在相处的日子里,已然不再是单纯的心理辅导师和患者之间的连带关系了,她们是朋友,也像是师生。
  
  “嗯。”梵歌点了点头,手掌贴上了茶杯,去摄取茶杯的温度,从日照充足在太阳底下站上几分钟就会出汗的热带一下子回到了满大街风的青岛,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两个人都有着短暂的沉默。
  
  片刻,金秀园看了看腕表:“呆会,我会介绍一位朋友让你认识,那位朋友会取代我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陪着你。”
  贴着茶杯的手收紧了一点,梵歌抬起头,目光飘到了花园上:“其实。。我觉得。。不用。。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和他。。”
  
  “听我说,梵歌,你是不是还在做着那个梦,你还在梦里一直的走着,奔跑着,你感觉到疲惫,你感觉到疲惫带给你身体上的负荷,甚至感觉到奔跑时汗水滴落在你身上时温度,即使是如此的真实,可是你还是无法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甚至是一公分以内的事物对于你来说都还是模糊不清的。”
  
  梵歌没有说话,是的,她一直在做着那样的一个梦,世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存在着,周围都是海市蜃楼。
  
  “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中就叫着记忆裂痕,由某种心里因素形成的心里疾病,记忆裂痕就像是计算机程序的自动屏蔽,把你心底里抗拒的自动的转变成了模糊画面,屏蔽在你的脑海中,可你的潜意识里又在不断的去搜寻那些画面,于是就照成了你会常常做着那个梦。”
  
  “梵歌,我知道你的情况一直在变好,我也相信你最终会变成一个真真正正健康的人,但是,距离真真正正变成健康的人还需要半年的时间,如果,这半年里你没有在做那个梦,那么,你的身边就不用再出现类似于我这样的角色。”
  “这次,我为你找的朋友并不是那方面的专家,这次,我只是为你找了一个伙伴,陪你玩和你一起逛街听音乐看电影的伙伴,就像我一样的呆在你身边。”
  
  “她来了。”金秀园对着花园小径的方向举了手。

☆、25人妻(22)

  “她来了。”金秀园对着花园小径的方向举了手。
  顺着金秀园举起的手,梵歌眯起了眼,远远的花园小径的尽头,淡色衣服身材苗条的女子身影正在和门卫交谈。
  “梵歌,你在文莱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做的一件事情是,召开了一个特殊的面试会,在二十六人应聘者选出一个人,一个我认为会带给你帮助的人。”
  “她叫秦淼淼,二十五岁,心理系的毕业生,刚刚毕业一年,这一年她成功的让一位自闭症儿童开口说话,知道她是怎么让那个孩子说话的吗,她每天在那个孩子面前不停的说话,直到那个孩子有一天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对着她说,姐姐,你烦死了。”
  “秦淼淼是在二十六名应聘者中学历应该是最为不起眼的人,其余的二十五个人都来自于有名的学府,可她表现得很自信。”
  那个身影已经越过雕着茶花花纹的铁门,正一步步的朝着花园走来,上午的日光落在了她淡色的衣服上,晕开,远远的,淡淡的一团。
  “在面试完的半个钟头后,在二十六人中我留下了她。”金秀园目光也落在了那团淡淡的人影上:“知道我为什么选她吗?那是因为在二十六人之中,只有她是为了一个叫梵歌的人而来的。”
  金秀园口气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自嘲:“那一天,来面试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因为梵歌需要的那个伙伴要和她年龄相仿,需要有着一颗玲珑心,和她谈电影谈旅行,和她逛街听她说话,当梵歌需要一点意见的时候会用她的分辨能力给她最舒服的建议。”
  “于是,那些号称心理学的未来盛装而来,因为面试官之一就是香江四大家族的温言臻温公子,遗憾的是温公子并没有出现在面试官的行列中,秦淼淼,是那些女孩子们中衣着最为朴实的。”
  “梵歌,我讲一段小故事给你听,这段小故事是关于普金和叶利钦的,当时,普金还是身为俄罗斯总统的叶利钦身边一位军衔不是太高的军官,在某一次森林野餐时,一头野猪突然的就闯进了现场,那时,现场一阵大乱,在慌乱中叶利钦眼镜掉在了地上了,跟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为总统找眼镜,就只有普金开枪射死了那头野猪,事后找眼镜的人都解释,那头野猪和他们有一段的距离,按照常规判断应该不会构成威胁,后来,叶利钦指定普金成为了他下一任接班人,很多人都在说让他下这样的决定是因为这样的一段小故事。”
  “那头出现在现场的野猪用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一种潜在的威胁。”金秀园清了清嗓音:“那天,我把这段小故事依样画葫芦的用在了面试会上了,姑娘们并没有把她们没有看到温先生的失落表现在了脸上,对答如流,表现得相当的有水准,我让她们每一个人在五分钟里填写处一份五十字的自我介绍,在她们填写介绍时我让我的助手进来,助手带来了温先生三分钟回到现场来的消息。”
  “猜猜结果怎么着?那三分钟里女孩子们都把时间花在整理仪容上了,假睫毛有没有脱落啦,头发有没有乱,衣服是不是会突出她们的妩媚啦,三分钟后,温先生进来了,只是进来的是另外的一位温先生,女孩子们又用一分钟的时间来怀疑,判断,失落,而剩下的一分钟里她们根本无法写出一份完整的五十字自我介绍。”
  “那时,她们也许在心里还在侥幸,不就是一份自我介绍吗?没有关系,接下来还有大把表现的机会。”金秀园深深的吁出一口气:“可是,她们没有想到,那是面试会唯一的面试环节,她们已经没有机会表现了,面试会上,唯一写完五十字自我介绍的人是秦淼淼,我和我的导师们全票通过。”
  “我想,那些女孩子们也许更喜欢心理系毕业生这个光环带给她们的优越感吧?也许她们还把这个光环附加成为了对于选择未来伴侣,她们手中一个有利的筹码。也真的难为她们了,要知道,如果没有那么点兴趣的话,心理学枯燥得像一滩死水。”金秀园无奈的笑:“我说,温太太,你们家的温先生是不是魅力太大了,即使已经挂着有妇之夫的头衔了还有那么多聪明漂亮的姑娘为她而来。”
  可不是,梵歌凝视着从小径走来的的身影,不久前的某个深夜,同样的有漂亮聪明的姑娘向温言臻表白爱意,可以不计较名分,可以不在乎身份是否光彩可以抛弃道德,也不知道暗地里,温言臻接收到多少这样的暗示。
  淡色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下来,西北偏北的回归线把她的身影拉得更为的苗条了,日光停留在了她淡色的身影上,她逆着光站着,落在她衣服上的光感也许是太过于强烈了,导致梵歌一阵的眩晕。
  稍微的停顿了片刻,她拾着台阶而上,三个台阶过后,她停在了梵歌的面前,约半米左右的距离,微笑的愀着她微笑的点头,举手,嘿,你好!梵歌!
  梵歌没有来由的心里一抽,那是一种类似于麻痹触感,就像手指去猝不及防的触到了电源,麻痹过后是起鸡皮疙瘩。
  银白色的麻布衬衫,宽大的衬衫下摆被塞进浅褐色的铅笔裤中,平底鞋,马尾辫,淡淡的妆,站在眼前的人看着更像是刚刚大学的学生。
  她有一双太过于清亮的眼眸,梵歌目光离开了那双清亮的眼眸,收起了唇角的笑意。
  “先声明一下,我名字中的淼淼不是渺小的渺,而是三个水组成的那个淼。”秦淼淼做着自我介绍,口气随性,声音也和她的眼眸一样,清亮,像泉水滴落的声音。
  淼淼,很多水组成的淼淼,第一时间梵歌觉得这个名字对于秦淼淼再为适合不过。
  在青岛交通最为发达的办公楼群里,在办公楼群中代表这青岛标志性的彩虹桥楼里,女职员们乘着那点空余的时间里兴奋的谈论着今天她们波士的不一样。
  彩虹桥楼,是温氏集体设立在青岛的附属远洋机构,占地面积为几千平方,办公楼原本有点旧,在确定了温言臻会来到这里后,开始了大面积的翻新,总部更是从德国请来了知名的设计师进行了重新设计,设计师把大楼的墙全部换成了反光玻璃,再把两座就像双子星的大楼用类似彩虹架构的链接在了一起,用上了特殊的材料,于是,当日光投射在那些特殊的材料后,就形成了一道类似于漂浮在空中的彩虹,这道彩虹反射和玻璃墙上相互辉映,形成了一道致景,故因此得到了彩虹桥楼的美名,彩虹桥楼因此也成了青岛一个景点般的存在着。
  彩虹桥楼里的女职员们的好心情来自于办公大楼的那道旋转门,每一个早晨,运气好的话她们会见到从那道旋转门进来的英俊男人,他会和她们礼貌的说着早安,那声早安和那道嘴角的笑容弧度永远拿捏得当,疏离中带着教养和客套,可即便是这样,女职员们依然会故意的找机会出现在那个极为少数可以到达的主办公大楼里。
  秀色可餐啊!
  英俊的男人是她们的波士,英俊,优雅,尊贵的身份,那个扣在他头上香江四大公子的头衔,这一切一切都像极了浪漫爱情电影的最佳元素,白领们很愿意在枯燥的生活中为自己找点乐子,比如,把自己想象成为电影中的女猪脚,在脑海中自行的来一段旋转门之恋。
  今天难得有机会愀准了机会来到这里的白领们挎着脸,他们没有看到英俊的男人,也许波士出差了,没有关系,下次还是会碰见的,她们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一个多钟头后,若干的姑娘们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她们见到波士了,和平常都不一样的波士,笑得比平常还好看,是看见八颗牙齿的那种笑,不仅笑了,还和她们一一挥手了,还可以叫出个别职员的名字。
  被叫出名字的职员形容,波士的举起手打招呼的帅气劲儿比闻名世界的贝克汉姆任意球还要潇洒。(遗憾的是在写这一段时,我还不知道那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贝克汉姆摔倒了,在踢任意球的时候华华丽丽的摔倒了,靠!)
  你看,你看,都把那个刚刚来到公司上班的菜鸟都迷得神魂颠倒了,白领们捂着嘴,此菜鸟傻乎乎的和和波士一切进入了VTP电梯了,此电梯是唯一通向二十一楼的,此菜鸟不仅跟着上了二十一楼还在二十一楼喝咖啡,然后是波士的特助亲自把她送回了她的格子间,回来就就坐在了格子间发呆。
  二十一楼的肖邦也感觉到了波士的反常了,即使是波士在极力的装出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还是在不经意中暴露出了蛛丝马迹了,比如,刚刚开完早会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去处理因为假期囤积的大量公事,而是进入了办公室休息室,站在窗前,拿起了手机。
  肖邦在大学时期曾经对读唇语感兴趣,也学过一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波士的手机是打给温太太的,如果肖邦没有看错的话,波士第一句话是: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现在在干什么啊?”梵歌捂着手机,很小声小声的:“我现在在喝早茶。”
  金秀园好笑的看着陷入和自己丈夫爱情中的女人,喝着茶目光飘向了秦淼淼,刚才,秦淼淼做完自我介绍后,那只欧洲松貂就朝着她扑了过来,很亲昵的舔着她的鞋子,这之丹麦女孩寄放在梵歌这里的,小家伙可是难伺候的很,怎么就和秦淼淼这般投缘了。
  “这都是因为我的鞋。”秦淼淼一本正经的。
  三个人同时去看秦淼淼的鞋,发现她今天穿的鞋都是印着曲奇饼的花纹,三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气氛很快的就变得轻松了起来,是金秀园希望的那种轻松。
  在刚刚阿姨拿着梵歌的手机对着梵歌说温先生的电话时,金秀园特意的看了秦淼淼一眼,那时她和欧洲松貂闹得欢呢!
  梵歌把手机放回到了桌子上,赶紧收拾好表情,不然韩国女人该又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了,清了清嗓音,口气别提有多自然就有多自然了:“阿姨,今天。。午餐要准备先生的份。”
  “好嘞!”阿姨回答得是脆生生的。
  瞧那阿姨笑得像一朵花似的,看来温言臻还是一个师奶杀手啊,金秀园腹诽,如果,这个时刻金秀园去看秦淼淼的话,那么她也许会捕捉到了她脸上的一丝异样。
  这一刻,金秀园永远猜不到的是,她的步步为营竟然把最大的潜在威胁送到梵歌的面前,是不是还真应了那样的一句话,敌人永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狡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会更文,这篇太难写了,涉及到很多心理学术上的知识,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一个下午就可以写一章,一口气更了三章后发现存稿就只剩下一点点了,我有坏毛病,存稿少的时候写起来心理没有底,等我明天存一点。
  当然,后天会更的。
  祝大家晚安,好梦!

26☆、人妻(23)

  “布鲁。。”梵歌拍了拍手,叫着舒舒服服的呆在秦淼淼怀里的欧洲松貂,这是很难相处的小家伙,梵歌用了很多时间才和它变得近乎。
  阿姨送上了糕点,其中就有布鲁喜欢的曲奇饼,要是平时闻到香味它就会蹭到梵歌身边来,和她撒娇,一般它和梵歌撒娇的目的都是希望得到曲奇饼。
  
  今天它一反常态的,乖巧得很,这一点让梵歌有点不满意,叫了它一声小家伙才慢吞吞的离开了秦淼淼的怀抱,来到了梵歌脚下,讨好的蹭着她的裤管,这样梵歌心里头舒服了。
  现在的心情有点的微妙,比如梵歌下意识的在布鲁回到自己的身边时,带着那么点得意洋洋的眼神飘向了秦淼淼,就像孩子在对着那个对他的宝贝虎视眈眈的同伴示威,嘿,小样儿,看清楚了没?
  
  从小息室望出去,是淡蓝的天和满目盛开的繁花,茶香和糕点的香气混合在了一起,这片有着无烟城美称的区域把城市的喧闹拒之门外,这是好的闲暇时光,金秀园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问秦淼淼。
  “秦小姐,说看看,你是怎么想出那个主意让那个自闭孩子开口说话的。”
  
  秦淼淼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低着头:“金小姐,你所说的那个孩子在我的眼里他和别的孩子一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用自闭孩子这样来形容他,他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孩子。”
  金秀园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秦淼淼抬起头来,眉目间已然没有了不快,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腼腆:“我做过功课的,我用一个多礼拜观察了那个孩子,不管你和他说什么话他都是那一种表情,唯一的表情是在听到了奇怪的手机铃声,和尖锐的汽车声会微微的皱眉,他排斥噪音,因为噪音让他烦躁,于是,我开始用一般人极为讨厌的那种说话频率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久而久之的,那种烦躁情绪在那个孩子的脑海中就像鼓起的气球,理所当然的,不断在胀大的气球有一天就会爆炸,爆炸的那一天就是那个孩子说话的那一天。”
  “如果说,你想出来的办法对那个孩子产生了副作用了呢?”金秀园对秦淼淼发难。
  
  “可你不做尝试的话,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那些记载在教科书一代代被流传下来的案例都是这样,一步步的走过来的,就像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心理学中被奉为经典的就是,突破,不是吗?”秦淼淼淡淡的反问。
  金秀园坐正了身体,哑口无言,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她最为信任的院士会特别的推荐了这位了。
  
  伸出了手:“秦淼淼,我希望,在以后的某一场的学术会上见到你。”
  在两个人的手握住一起的时候,另外一直安静的人开口了:“那么,秦小姐,你觉得在我的身上需要你做出哪种的突破?”
  
  “你嘛。。嗯?”秦淼淼很夸张的在假装思考着,侧过头:“金老师,怎么?我不是来陪梵歌玩的吗?比如看看电影,听听音乐,逛逛商场什么的?”
  金秀园很给面子的点着头。
  
  秦淼淼莞尔:“你又不是不喜欢说话的小孩,我根本就不需要从你身上寻求突破,我来到这里,只是因为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工资优厚而且环境良好。”
  清亮柔和的眼眸对上了梵歌:“相信我,梵歌,在这半年里,我会和金老师一样成为你的好的朋友,好的伙伴,好的倾诉对象的。”
  
  看着秦淼淼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的,梵歌在心里泛上了淡淡的依恋,仿佛在许久的以前,有这样眼眸的人也曾经这边的带着脉脉的温情愀着她。
  避开了那双眼睛,梵歌转过头去看金秀园,金秀园对着她微微的笑,笑容里有着包容和信任。
  
  梵歌想,刚刚自己一定是嫉妒了,在秦淼淼说着那段关于“突破”的话,她觉得秦淼淼说的话口气和温言臻像极了,于是,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秦淼淼抱着布鲁和阿姨一起离开,梵歌目光追随着秦淼淼的背影,秦淼淼脚步轻盈,走路的姿态很好看,应该是那种会吸引男孩子跑到前面去,看看走路好看的女孩是不是脸蛋也好看。
  梵歌想,任何的男孩看到秦淼淼的脸蛋都不会失望的,也许还会更喜欢了。
  
  “梵歌,你觉得她还行吗?”金秀园也在看着秦淼淼的背影,看看看着突然的冒出了一句:“我怎么忘了,秦淼淼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是那种男人们会喜欢的类型,我想。。”
  “就留下她吧。”梵歌打断了金秀园的话:“我觉得她不错。”
  
  会说出这样的话,梵歌觉得有一大部分原因应该是金秀园最后的那半段话,说实在的,不知道为什么从秦淼淼出现后,自己的心就五味陈杂的,在留下她不留下她之间徘徊着,直到金秀园说了“秦淼淼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是那种男人们会喜欢的类型”的话后,心里一动,那些话就溜出来了。
  所以,人们总是强调着,不要去企图了解自己的脑部结构。
  
  听到熟悉的车声,梵歌目光往窗外一溜,现在,她正陪着秦淼淼看她的房间,金秀园刚刚接到一通电话后就匆匆离开了,陪秦淼淼看房间的差事就落在了梵歌身上了,秦淼淼会住在金秀园以前住的房间里,也和金秀园一样周二到周四晚上住在这里。
  
  温言臻的车子开进了车库里,秦淼淼正兴致勃勃的翻着书架,隔一回就会发出“哇”这样类似的惊叹号,显然,金秀园留下来的书让她惊喜。
  
  梵歌走到了房间门,一只脚踏出了房门外,想了一想,又收了回来,对着满脑心思都放在书架上的秦淼淼:“秦小姐,你先在这里呆着,呆会,我介绍我的先生给你认识。”
  目光牢牢的被书吸引住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话,看着敷衍性的点了点头。
  
  梵歌来到客厅时,温言臻已经在那里了,正对着她伸手,梵歌看了自顾忙乎的阿姨一眼,把手塞进了温言臻的手里,温言臻一用力,她就被他拉走了,往楼梯上走,到了楼梯他已经从牵手改成了揽住了她的腰。
  
  左拐,向着他们的卧室,进入了卧室,梵歌的背部被温言臻按在了门上,梵歌觉得脖子有点躁,因为温言臻现在正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像要把她的脑门看出一个窟窿来。
  
  “梵歌,我的领带让我很不舒服。”温言臻声音低低哑哑的,性感得要命。
  于是,梵歌德手指来到了温言臻的领带处,把温言臻的领带松开一点。
  
  “好。。。好了一点。。没有?”梵歌话问得比平常慢一点,温言臻的气息在周遭徘徊着,让她紧张,结巴。
  温言臻摇了摇头。
  
  梵歌又把温言臻的领带松了一点,只是,这次手心出汗导致她的动作变慢了,梵歌跟加的紧张,没话找话。
  
  “温言臻,那个,金小姐找了一个。。。一个人代替了她,呆会,我介绍她和你认识。。”
  温言臻点了点头。
  
  “温言。。温言臻,金小姐晚上。。晚上让我去参加她的欢送会。”
  温言臻再点了点头。
  
  好不的容易,梵歌终于把温言臻的领带再松开了一点,抬起头,温言臻的头就俯了下来,心里一慌,梵歌用手挡着嘴,继续这结巴的风格,温。。。温言臻。。我。。我们。。早上才做过。
  而且,做的时间还不短,这才刚刚过了几个小时。
  
  温言臻终于忍俊不禁的,拿开她的手:“这次,就亲嘴唇,不做。”
  说完后,唇深深的吻上她的唇,唇瓣刚刚一触极,被吻的人和吻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承受着。
  
  出了卧室的门后,梵歌走在了温言臻背后,死活的不让温言臻把领带摘下来,就怕阿姨会胡思乱想什么的,那阿姨八卦得很,已经在她面前提前了几次的新换的床弹性质量什么的。
  
  下了楼梯,果然,阿姨一边张罗午餐一边笑眯眯的,这个时间点,梵歌才想起来她把秦淼淼忘在房间里了。
  “温言臻,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梵歌扯了扯温言臻衣服,说这句话时她又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微妙了起来。
  
  这是一个靠近花园的房间,走廊尽头半敞开窗户把花园的花香送了进来,淡淡的,房间的门微微的敞开着,敞出了小小的一个房间缝隙,房门上方中间挂着干花花环,手掌贴向那道房间方面时,梵歌发现自己的心跳突然的加快了。
  
  一声闷闷的声响,房间门缓缓的敞开,纱帘在微风中摇曳着。
  房间里空空如也,秦淼淼不再这里。
  
  “我明明叫她在这里等我的啊。”梵歌喃喃的说着。
  
  回到餐桌上,阿姨告诉梵歌那位秦小姐交代了,她的朋友突然有事情找她所以不能留下来用午餐。
  
  夜深沉时,梵歌闷闷的转过头背对着温言臻,温言臻正对着梵歌后背道着歉。
  
  事情的走向在梵歌思维里匪夷所思,本来,她今晚是好好在一家韩国人开的俱乐部参加金秀园的欢送会,她从包厢出来透气时遇到了一两个喝醉酒客人的纠缠,其中一位手伸过来要摸她的脸蛋,脸蛋没有摸到那位倒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揍,两个彪型大汉突然的冒了出来,其中一位挡在了梵歌面前,一位负责修理几位醉汉的任务,时候,梵歌才知道那两位是温公子安排在她身边的。
  
  梵歌想不通,她又不是什么国家政要,温言臻有必要在她背后安排尾巴,虽然温公子说的那是负责保护她安全的保镖,但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遇上这样的,梵歌觉得心里不舒服,特别是本来和她相处得挺热络,金秀园的朋友们一看到这样的状况自动的和她拉开了阵线,这样的小状况也导致金秀园的欢送会下半段异常的沉闷。
  
  甩开了温言臻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手甩开了身体倒是贴了过来,他把他的脸在梵歌的背部蹭着,声音听着挺委屈的。
  
  “梵歌,我不喜欢这样,但这是妈妈要求的,你也知道针对我们这样的绑票的事情层出无穷,他们形成了集团,有着最为精密的计划,每年这样的事情都在发生,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在明那些人在暗!”
  “梵歌,我好怕,就怕你变成了那些失踪人士,这样的例子在香港有过很多,梵歌,我好怕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几年过去了找不回来,再几年过去了还是找不回来。。。”
  
  他在她背后絮絮叨叨的,像胆小的老太太,梵歌听着心里难受极了,谁说不是呢。。
  
  “真的是你妈妈要求的?”梵歌小声的问。
  “是的,的确是妈妈的主意。”温公子回答得那是斩钉截铁。
  
  说这话时温言臻在心里偷偷的和言女士说抱歉。
  
  梵歌转过身,重新的面对着温言臻,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被子下的温度悄然的上升。
  
  “累吗?”温言臻的手已经不安份了起来,伸进了梵歌的睡衣里头了。
  还没有等梵歌回答,已经身体力行了,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覆盖到了梵歌身体上了,叠着,蹭着。
  
  “早上你不是已经。。”梵歌推了推温言臻。
  “那。。。”温公子做着思考:“那我们现在把明天早上的事情提前做了。”
  
  这。。。这是什么逻辑?
  
  “而且,梵歌你已经把我饿很久了,你不觉得应该来点补偿?”
  是,是应该补偿。。。
  
  梵歌手展开,去勾他的脖子。
  “温言臻,我们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十七岁!”
  在回答得同时他进入了她,一刻也没有缓,就律动了起来,好像,在他的背后又什么在追赶着他。
  
  十七岁,梵歌闭上了眼睛,弓起了身体。
  十七岁啊。。。。。


☆、27梵歌(01)

  致爱情:
  我的阿臻,第一次牵的手时,是冬天,有捅破厚厚云层的垂直阳光,光束一般的照了老旧的石板路上,石板路上牵的手走过。
  我的阿臻,第一次吻时,仲夏夜漫天的星辉,上完夜校的孩子们躲街角,偷偷的看着,看着看着,他们捂住了嘴,忍不了的笑声细细碎碎的抖落幽静的长街。
  我的阿臻,那个旅馆里,们抚摸着彼此的身体,眉目青涩,属于时身体是疼痛的,可是呵,住身体的每一块骨头却是刻画着欢喜,身体越是疼痛骨子里的就越欢喜。
  彼时间,们都年少。
  时光流逝,们和们掌心的纹路岁月里头逐渐一起深刻。
  时光流逝,还记住们的爱情,很用力很用力的去记住,的阿臻,呢?
  ===梵歌。
  RH阴性血,又叫熊猫血,是指RH阴型血,非常稀有的血型,因为极其罕见,故被称为“熊猫血”。
  梵歌身上流着的就是RH阴性血,梵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所拥有的血型会把她带到温言臻的身边。
  温言臻,另外的一个拥有RH阴性血型的,所不同的是他还是一枚胚胎的时候,就集万众光环于一身。
  有钱总是善于未雨绸缪,特别是这是一个早产儿,而且那位早产儿的母亲因为生产他的时候子宫严重受损,导致她以后不能再生育,因此,那种未雨绸缪就来得更为的迫切。
  RH血型中一百就有九十九个数属于阳性,温言臻就是那一百中的第一百,RH阴性血型不能接受RH阳性血型的输血,唯一适合给他输血的就是另外拥有RH阴性血型的。
  那些经过了千头万选,最后选中了从小被父母寄养寺庙里的那个叫梵歌的孩子。
  梵歌是一名住寺庙里的小可怜,瘦脚瘦腿,脖子像要断掉似的,寺庙里的师傅们总是让她站大殿里,来寺庙里拜佛香客们会摸着她的头,嘴里说着写什么,大约是这孩子怎么这么瘦,然后会给她东西,钱啊吃的东西啦,而这些东西当晚就被师傅们拿走了。
  梵歌三岁的时候,来了几个,那些说是来接她回家的。
  梵歌听了后“哇”的大哭了起来,把眼泪和鼻涕都往那个抱着她的身上擦,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有一天她的爸爸妈妈会接她回家的。
  童话的故事都是这样讲的,每一个不幸的孩子都是被女巫偷走的小孩。
  孩子们都愿意去相信那样的故事,遗憾的是这个故事里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梵歌没有理由不去相信,她是一位流落外的公主,看,她住大房子里,所有的都叫她小姐,光是照顾她饮食的就有四个,每隔几天就会有几位医生为她检查身体,每次检查完后都会一边窃窃私语。
  之后,医生们会打电话,梵歌猜那是他们向她的爸爸妈妈汇报,果然,她的爸爸妈妈回来后都给她带来了贵得要死的礼物,还眉开眼笑的称赞她是健康的红苹果。
  只要她一皱眉头,专门负责陪她玩的姐姐就好使尽浑身解数逗她开心,她做多荒唐的事情姐姐们都会拍手。
  这一切一切让梵歌没有理由不去相信自己是那个被女巫偷走的小姑娘。
  当梵歌长大一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趾气高扬的把饮料倒了她的同桌头上时,比她还要高大的已经忍受了她很多次的同桌狠狠揍了她,梵歌哭得是惊天动地的嘴里嚷嚷着要让哥哥修理她,来看热闹高年级的学生说了一句,哪有一样岁数的兄妹,们又不是双胞胎。
  那个时候梵歌感觉到怪怪的,她想起来了,哥哥是春天过的生日,她是秋天过的生日,梵歌也想起来了,哥哥从来就没有叫过她妹妹。
  再大一点的时候,梵歌渐渐的明白了,那个叫温言臻的小男孩并不是她的哥哥,很少家她嘴里喊着爸爸妈妈的男女也不是她的爸爸妈妈。
  过去一点时日,梵歌自动的把哥哥改成了阿臻,就像姑妈那样叫着阿臻。
  极小的时候,梵歌很多很多的饿肚子中学到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如果乖的话会得到的面包多一点。
  当第一个童话故事宣布破产后,第二个故事就形成了,第二个故事比第一个故事更老土,比如说小可怜长大了,变成了善良勇敢的家境贫寒的小少女,小少女身边一定要配各种傲娇各种变扭各种坏脾气,住连水龙头都镶着金箔的宫殿里的小王子。
  按照故事的走势贫穷的小小少女和尊贵坏脾气的小王子一定会擦出火花,无比善良勇敢,坚持不懈的小少女的努力下,坏脾气的小王子被小少女收服,并且为她改变了他的所有坏毛病。
  是的,温家的小公子和梵歌的小可怜这个故事们的眼中是那样的,其实呢?
  其实生活就是生活,远远没有那么的戏剧化。
  十五岁的时候,温言臻感染到了再生贫血障碍,由于是是性属于轻微感染,要经过五百天的定期输血,这个时候,温家如珠如宝的养女就派上用场了,显然,温家是早有准备的,因此,即使梵歌当时的年龄就只有十五岁,可一阵体检下来,她的各项指标都达标,当一直负责检查她身体的医生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怜悯看着梵歌时,梵歌咧嘴一笑,抡了抡自己的手臂,没事,老师是说了献血是一种光荣的行为。
  其实,那时梵歌想的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时,她害怕的是她那个家庭里没有半点的用处,梵歌知道温家一定预备了另外的梵歌。
  没有半点的用处像温家那样的家庭里代表的就是一只永远不涨价的股票。
  十五岁这年每隔五十天的周期,梵歌都会和温言臻来到了医院,医生会安排他们平躺床上,床上大约隔着几步的距离,开始输血的时候,会用白色的布帘把她和温言臻隔离着,温家的男主和女主很忙,他们没有空像别的孩子们爸爸妈妈那样出现医院里,说着婆婆妈妈的话做着婆婆妈妈的事情。
  这个时候,陪着两个孩子的永远都只有管家和温家的姑妈,姑妈是一名寡妇,丈夫很早时候因为意外死了,而后,姑妈就没有再嫁她回到了温家,尽心尽力的打理温家的一切家务,如果说温家,真正对梵歌好的就只有姑妈了。
  每次梵歌输完血的时候,姑妈总是会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只有姑妈会温柔的告诉着她,关于她的名字。
  “梵歌呢,有着佛祖的心里,是美丽史诗般的音律。”
  梵歌心里知道,她并不是代表这美丽和虔诚的音律,她比谁都明白什么是生存,她有着自己的精打细算,小心思多的很。
  据说,温家是把她当童养媳来养着的,据说,温言臻对于他的童养媳好得很。
  是的,温言臻对她很好。
  可梵歌明白,温言臻对于她的好只是一种礼貌的行为,那种状态就像二战过后迅速崛起的西方发达社会,那时,西方社会里,三大种占据着主流,白种,黑种,黄种,白种地位最高,黑整天都抱怨受到白种的种族歧视,抱怨白种对黄种总是客气有礼貌,后来,社会专家一针见血的讲解了这样的社会现象,白种之所以一再的对黑种发难,那是他们黑种身上感觉到了威胁,从而导致他们会把注意力放他们的身上,相反的,黄种白种眼里是毫无竞争力,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因此,白种黄种面前总是更容易的做到了文质彬彬。
  梵歌心里明白自己对于温言臻来说,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黄种,温言臻对梵歌好的时候梵歌也理所当然的对温言臻好。
  她总是说着那种听起来傻乎乎的话。
  “阿臻,没事的,输完血后觉得身体特轻松。”
  “阿臻,没事的,输完血后觉得脑子好像变聪明了,老师的数学题突然的就懂了。”
  “阿臻,没事的,输完血后。。。。”
  “。。。。。。”
  这些话故作傻气的话从十五岁讲到了十六岁,十六岁的夏天医生宣布,以后他们不用再来医院了。
  十六岁的少年淡然的听着,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站医院门口,梵歌看着温言臻,穿着短袖的白衬衫,骨架比一般的同龄的少年来得小,身高也和自己差不多,半截露短袖外的手臂血管凸起,一看就是不健康的孩子。
  梵歌看着温言臻凸起的血管,掉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眼泪就掉落了下来,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的就来了,这个少年的身上有一半的血来自于她的身体,她身体的血液现正他的身上滚烫滚烫的流动着,支撑着他的生命。
  梵歌,就那么掉下了眼泪,第一次的讲了真话。
  “阿臻,好了觉得高兴。”
  少年怔怔的愀着她,伸手,摘掉了她眼角的泪珠,转头,夏日的风把少年的话送了过来,声音清透。
  “梵歌,以后,会和我结婚的。”
  十五,六岁的年级哪里懂得爱情?梵歌觉得十五,六的年纪里最多的也就只存这样那样的心动。
  爱上钢琴家只是因为他有修长的手,爱上一位演员只是因为他演的那个角色讨欢喜,爱上邻居家的哥哥只是因为他甩头发的姿势特别的好看,爱上同桌的男生只是因为他莫个时刻说了一句让特别有感觉的话。
  这些那些的爱上只是青葱岁月里,们他们的,那叫着心动的玩意儿,哪一天风一吹它就变成了天边的云彩。
  作者有话要说:小标题换了看到没有,汗,不是口了,梵歌这一部分又三章,我把温言臻和梵歌最精华的部分用类似番外那样写出来,这样一来回让这故事更为的深刻。


☆、28梵歌(02)

  “梵歌呢,在心里有着佛祖的人心里,是美丽史诗般的音律。”姑妈常常对梵歌说这样的话?
  梵歌没有告诉姑妈,在很多的苦难过后才是美丽史诗。
  梵歌被送到寺庙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远道而来的僧人为她取了名字。
  “先生,为什么要为我取名梵歌?”三岁的时候,梵歌问再次远道而来的僧人。
  僧人带上了老花眼镜,握住了梵歌小小的手,摊开了她的手掌,声音慈悲得像菩萨:“因为你手掌心的纹路。”
  梵歌手掌心的纹路复杂得像是火车交叉的铁轨线,据说手掌心的纹路越是的复杂那个人所要面临的境遇就会越多,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梵歌呢,在长大的路上会经历很多很多,先生希望你能记住你的名字,梵歌,记住了梵歌是菩萨们献给人类美好的语言。”
  傻傻的她又问:“老先生,要是我有一天变成了梵歌,那么我会的到幸福吗?”
  小小的梵歌,认为幸福就是福气,福气就是像那些来拜佛的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跟在父母亲的身边,穿着漂亮的衣服坐在气派的轿车。
  寺庙的老和尚们说了,她就是因为没有福气才会被爸爸妈妈弄到这里来的。
  僧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手刮了刮梵歌的鼻子。
  那个时间是梵歌儿时记忆里头最为深刻的一件事。
  有人说世界上的女人们大都在明里暗里有一颗圣母的心,梵歌觉得这话说得有些的道理,在十七岁这年,梵歌发现自己真的有一颗圣母的心,那颗圣母的心专属于温言臻,当她爱上他时。
  第一次温言臻牵她的手第一次他吻她的时光也是因为在爱上他后才美好了起来,连同当天周遭的一切,风在歌唱,夜在低吟,偷偷躲在墙角上偷偷看着他们的孩子笑声很是可爱。
  即使,温言臻牵她的手是因为那个老是传小纸条给他的女孩让他烦透了,于是他就在那个女孩面前牵了她的手。
  即使,温言臻吻他是因为十七岁了还没有亲过女孩的嘴唇,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朋友们看来是一件大大的糗事。
  还没有爱上温言臻时梵歌对于这些是不在乎的,她那时心里还打着小算盘,如果温言臻有一天不想和她结婚了,那么她也不会要死要活的,她有自己的银行户头,里面数目可不小,当她成年时她会拿出那笔钱到国外进修,她喜欢中文发音,她觉得自己很适合当一名电影配音。
  她手头上的钱已经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往后剩下的就是让自己成为一名电影配音,再然后在适合结婚的年龄找一个男人结婚。
  梵歌想,如果没有十七岁那年冬天发生的事情,她的一生大约就是那样了。
  要么等温言臻不想和她结婚的时候,她就去追寻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要么嫁给温言臻,维持着像言翘那样的生活状态,在大家面前大方得体的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自己丈夫时不时的换情人,梵歌明白,之所以言翘能维持那样的状态全都是因为她不爱温景铭,如果她成为温言臻的妻子的话她也当一个不爱自己丈夫的妻子。
  梵歌认为爱情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微乎其微的事情,珍珠钞票永远比任何一款男孩子英俊的脸蛋都来得赏心悦目,更重要的是实用性质强。
  然,想象永远赶不上变化。
  十七岁这年冬天,梵歌那颗一直被狠狠按住的圣母的心突然的爆发,在温言臻身上爆发。
  很小的时候,梵歌就和温言臻住在澳门,住的地方和澳门市政厅相近,这片区域很好的让他们度过安静,不受打扰的童年。
  同为曾经的殖民地,澳门和香港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文化,澳门在厚重中透出的是悠闲惬意,一水之隔的香港光鲜亮丽而又纸醉金迷。
  十七岁这年冬天,这天早上,管家并没有和平常一样把早报主动的送到了小温公子的面前,少年面不改色的吃完了早晨,和往常一样由司机送到学校上学,等车子开远了,他让梵歌去给他买了早报。
  看到早报的内容后梵歌才明白,为什么管家没有把早报送到温言臻面前,香港大公报赫然把头版头条给了温景铭,这次出现在头版头条的新闻很不光彩,温景铭被打了,其原因是在和香港某当红女星幽会时被女星的丈夫赏赐很多拳头,其中还附带上一张温景铭挂彩的大脸照,从照片上可以看出那位被打得还不清,从照片的拍摄手法角度来看,显然是有人故意让温董沦为整个香港的笑柄。
  这天温言臻没有去上学,梵歌默默的跟在了他的后面,他们搭着轮渡从澳门来到了香港,一路上,温言臻就坐在轮渡的包厢上,死死的盯着翻滚的海面,一路上盯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少年,从登上轮渡的幸灾乐祸到最后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怜悯。
  香港下着小雨,梵歌依然默默的跟在了温言臻的背后,心里难过得要死,这已经是他们来到了香港的几个小时后了。
  如果可以,梵歌希望自己没有登上那班轮渡,如果没有登上那班轮渡了她的心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的难受。
  温言臻因为担心自己的父亲,来到了香港,来到了香港的不到三个小时里,他分别见证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和自己各自的情人偷情。
  医院VIP病房里,妖娆的背影正在给温景铭换药,温景铭手从女子的裙子穿了进去,年轻女子整个身体趴在了温景铭的身上。
  更令梵歌难受的是温景铭在看到他们出现在病房里丝毫没有表示出慌张,羞愧的摸样,,一如既往的表示出了一位慈爱父亲的模样,阿臻担心爸爸了吧?梵歌也来了!
  少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病房,出了医院电梯他打了手机给言翘,很温柔的唤着妈妈。
  那通电话打完不到五分钟,温言臻在停车场见到了言翘和她的得力助手衣衫不整的从车上下来,英俊帅气的男人和身材姣好的女人在没有人的停车场里卿卿我我,男人还从口袋里掏出耳环给女人戴上。
  本来想安慰母亲的少年木然的站在角落,看着母亲整理衣服,看着母亲从风情万种的女人在一分钟后变成了端庄秀丽的女人,就像是她出现在所有公众形象的那样,她神情淡然的从他们面前的走道走过。
  温言臻又再次的转身,离开医院。
  一直阴沉的的天空下起了小雨,这三个小时对于那个满怀关切来看望父母的少年来讲是一场灾难,对于一个骄傲的孩子是最可悲的嘲讽。
  整个下午,梵歌就跟在温言臻的后面,什么话也说不了,就这样,两个人在漫天的风雨下走在了香港的大街小巷上,中间,吃了一碗鸡蛋面,第一次,小温公子把那碗他平常形容为恶心的垃圾的面条吃得一干二净。
  天黑了,小小的雨点越来越大,他们走在了老旧的水泥路上,他们已经站在了庙街特色服务一条街的街道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雨中转动着,迷离,诱惑,神秘。
  终于,温言臻停下了脚步,看来一眼连名字都没有的旅馆,问梵歌,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觉得我可怜?
  “不是的,我不是你的童养媳吗?跟着你是天经地义的。”梵歌狡辩。
  “那么。”缓缓的,温言臻举手,手朝着旅馆:“敢不敢?”
  拿着旅馆老板给他们的衣服梵歌跟在了温言臻的后面进了旅馆,很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洗手间外就没有了,房间还透露着一股的霉味,墙上贴的都是男女露骨的图像。
  水红色的灯光充满暧昧,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的他们站在灯光下,老板娘提供的睡衣太大了,导致梵歌不得不去捂住自己的胸口。
  一言不发的,温言臻拿下了梵歌的手放进了他的裤子里,压住。
  “弄硬它。”温言臻声音就像外头的雨点,冰凉,机械。
  本来是可以摔掉他的手的,或者是拿一样的东西往他的脑袋砸,没有女孩子能忍受男孩子用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这样的话,可是。
  “好的。”
  偏偏,到了这个时候梵歌圣母的心已然来到了无比膨胀的状态,他不是难过了吗?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不难过也是好的。
  梵歌上过生理课,男女之间的事情她可都懂,甚至于,开始无师自通了起来,卖弄那点小聪明,只是为了让那个少年不难过。
  梵歌认为小温公子是属于那种高高在上,附看世界的人,她见不到他难过,就像她见不到他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吃鸡蛋面。
  很快的,手掌中握住的那处所在,滚烫滚烫的,坚硬如铁。
  一切正在如温言臻所想要的那样。
  躺在掉颜色的床上,打开腿,让他进入,没有半点的情趣,没有半点的诗情画意,窗外闪烁着霓虹灯,窗的下面男人和女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讲价钱。
  在肮脏不堪的地方,就这样梵歌和温言臻在彼此的身体里种下了属于他们的第一次,当他进入她时,梵歌知道。
  原来,她爱他啊!
  没有经过什么大彻大悟,只是在某一个时刻里,就那样懂了。
  懂得了,即使是疼得像要死掉了心里还是快活的要死,不去想从前不去想未来,就一门心思的想分担他的痛苦,即使他想把那种愤怒的情绪发泄在她身上她也无怨无悔。
  更,乐于奉献。
  所以又有人把圣母行为称之为犯|贱的行为。
  可不是,梵歌抱着温言臻,任凭这他在自己的身上冲刺,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直到最后热热的液体射在她里面。
  走出旅馆时是深夜,雨已经停了,温家的车子停在了旅馆外,银白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旅馆外,车前的那个亭亭玉立正翩翩起舞的少女标志在一片灯红酒绿中发出冷冷的光芒,像是在嘲笑着发生在这里的荒唐事情。
  送恩客出门的姑娘们好奇的看着豪华的轿车,和被一群人左拥右护,紧紧的抿着嘴的少年,当看到走起来不自然的少女时姑娘们发出会心一笑。
  切!有钱人家孩子那点小心思还真另类。
  管家拿着黑色雨伞把温言臻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车子在雨中离开了庙街。
  “也不过如此,我还觉得有多么有趣呢?那档事儿还没有一场赛车来得过瘾。”坐在车子上,温言臻如是的描绘着他们的第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梵歌的第一次就这样木有了%>_<%



☆29、梵歌(03)

  有人说,爱情很容易变得傻乎乎的,梵歌想纠正的是爱情还让人老是身不由己的干一些掉价的事情,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身不由己的去做。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温言臻发疯梵歌也跟着发疯。
  小温公子和他的朋友们包下了成人俱乐部,妖艳的小姐们跳着钢管舞跳着脱衣舞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在澳门最大的赌场一掷千金,他们让学校品学兼优的男学生们打扮成女人,他们剥光了以清纯著称的女同学们的衣服,强迫她们摆首弄姿做出撩人的姿态然后进行拍照。。。
  他们每天都在计划着这样那样的,在他们口中好玩的事情,自以为是的炫耀着父母亲们的给他们的资本。
  那天,,泪流满面的少女跪在他们面前,哀求着不要公开她的照片,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好她害怕会刺激到她,少女越是哀求,男孩们笑得越是的放肆,女孩们笑得越是的花枝乱颤。
  梵歌忍受不了了,对着温言臻冷冷的说,阿臻,不要再闹了,到最后闹出事情来爸爸妈妈只会让律师帮你摆平。
  温言臻手中的饮料瓶就这样朝着梵歌扔过来,在很多的人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要以为和我上一次床就可以管我了。
  梵歌的话显然是锉到了小温公子的痛处了,这一天,他手一挥,我们来点更好玩的。
  是夜,高速公路上机车轰鸣,几十辆机车在安静的高速公路狂飙着,机车引擎声所制造出来的噪音就像要把整个暗沉夜空给掀开,梵歌坐在温言臻的后座上,紧紧的抱住他的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穿的长裙在上车之前被温言臻撕掉了一半,连臀部都遮不住剩下的裙摆使得她现在看起来和几十辆机车后面坐的那些女孩一样,十足的小太妹范。
  温言臻从小就是一个机车迷,那些人投其所好,收集了世界上最炫最酷的机车在他生日送到他面前。
  偶尔,温言臻会在父母亲的默许下参加一些正规的俱乐部赛车。
  参加非法赛车,还是在高速公路上,这对于温言臻还是第一遭,今晚,由美国著名改装俱乐部直接空运过来的哈雷终于派上用场了。
  风驰电擎让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们疯狂,他们孜孜不倦的完成着加速,超越,男生和女生的尖叫在风里抖动,变形,扭曲。
  温言臻在完成可几次不要命的超越后第一个冲到终点的,热血沸腾的小温公子想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巴,为这场赛事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谁知,乐极生悲!
  巨大的冲力把梵歌和温言臻抛物线般的抛到了天空上,梵歌紧紧的抱住了温言臻,在半空中就那样紧紧的抱着,说出了很脑残的话:
  “阿臻,你不会有事的,不要怕,我会给你垫底。”
  这一点,梵歌无比的确定,因为他们的脸是朝着天空的,温言臻的脸在梵歌之上。
  那时,梵歌心里还庆幸来着,幸好是这样,真是没得救了,梵歌在心里叹气,看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爱温言臻啊。
  在半空中,梵歌还掉了眼泪了,不知道爸爸妈妈知道她死了会不会伤心呢,那一刻,梵歌觉得自己伟大极了,因为她原谅了他们。
  这一个月里,梵歌心里很难受,那天,十七岁的女孩失去了她的第一次,那天,她心里很慌乱来着,偷偷的打了一通电话到泰国,接电话的是妈妈,是的,那位妈妈她不叫言翘,她有另外一个名字。
  “妈妈。”梵歌胆怯的唤了一句,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是不是可以这样问,妈妈我要怎么办?
  她停顿的也只不过是三秒,也许还没有到三秒。
  她的妈妈呵,半点耐心都没有就丢下了那么冰冷的一句,梵歌,要是没事的话电话我就挂了。
  说完话后还真的是把电话挂了,那句话听起来声音陌生语气也陌生。
  世上哪有那样的妈妈啊?当时梵歌心里委屈的半死。
  身体是在空中飞行着的,思想一片的清明,梵歌想,她要原谅妈妈,不然说不定以后没有机会,梵歌猜,爸爸妈妈应该是对她愧疚吧?愧疚得他们不敢来见她了,听说他们拿来温家很多的钱,他们那样做等于是拿自己的女儿做买卖,理所当然的会难受的了。
  重重的一甩,梵歌有片刻的昏厥,没有见到白光,小温公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了,洛梵歌,起来,不要给我装死。
  真讨厌,温言臻老是叫连名带姓的叫她,梵歌最不喜欢被连名带姓的叫着,她觉得那个洛是一种冷冷的嘲笑。
  梵歌动了动身体,想从轮胎堆上爬起来,刚刚一动梵歌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滑落下来,勒得她心里直发疼,她还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痛楚。
  一定是她要死了。
  梵歌抬起头,泪眼婆娑:阿臻,我想我要死了。
  几十个人抱着胳膊大笑,男的笑得很欠揍,女得笑得一如既往的乱装风情。
  黏腻腻的东西沾在了她的腿上,很不舒服的样子,下意识的,梵歌手往黏糊糊的地方一抓。
  这一抓,抓出了一手的血,梵歌把把满是血的手掌摊开,惨兮兮的:阿臻,你看,我真的是要死了。
  说实在的,梵歌可不愿意现在就死,她知道这里有一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对温言臻有兴趣,她猜,这些女孩当中大多更感兴趣的是温言臻的身份,因为,小温公子现在即使脸蛋还长得可以,但在身材就。。。
  女孩子一般都喜欢高大身材的男孩,可温言臻显然不够格,早产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病秧子。
  她可不一样,梵歌喜欢的是温言臻的人。
  那夜,天黑沉黑沉的,机车打出来的灯光把这一小块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昼,温言臻缓缓的抱起了她,第一次,梵歌在小温公子的脸上看到了恐惧。
  他抱着她,把脸贴着了梵歌德脸颊上,小声的,喃喃的,梵歌,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她知道,她知道!
  好像血越流越多了,梵歌开始觉得死亡越来越近了,张开嘴,在温言臻的耳边:
  “阿臻,不要担心,你会变成英俊高大的很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的。”
  “阿臻,你要记住在你还不是别的女孩的梦中情人之前,你已经是我的梦中情人了。阿臻,我很高兴,在你没有变成王子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还是不敢说爱,就怕那个爱字变成他一生的魔咒,成为了困住了他的一座监狱,温言臻多年轻,就只有十七岁而已。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爱得这么深了。
  梵歌慌的很,她不知道死亡长什么样子的,就想说话,不停的说话来抗拒死亡的恐惧,梵歌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一些什么。
  直到,抱着她狂奔的少年用哭腔,嘶声揭底的。
  “闭嘴,洛梵歌,你给我闭嘴。。。”
  一群的少年因为小温公子的发飙,手忙脚乱的,远处刺耳的警笛声更是让现场乱成一片,温言臻就抱着她,一边跑着一边的吼。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求求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个女声尖锐的声音在这片混乱中大叫了起来,不对,不对,梵歌这样应该是流产,对,对,一定是小孩掉了。。。
  梵歌脑子里“轰”的一声。
  那一个瞬间,那个尖锐的声音远远的比死亡还要可怕。
  那个时候梵歌又恨起了妈妈了,如果,那个时候要是又妈妈在告诉她,教教她她也不会的那般的粗心大意了。
  她平常装的什么都懂,其实,她什么都不懂,什么斗不懂的。
  尖锐的警笛声由远至近,夜空是一张无穷无尽的网,罩住了是一群以为什么都懂的少年。
  梵歌十七岁那年,她和温言臻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躺在医院上,某一位护士说漏了嘴,梵歌也就知道了像她这样RH阴性血型一旦经历了流产,往后,会出现习惯性的流产症状。
  在梵歌住院期间,温言臻没有离开医院半步,他变成了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抚摸着梵歌的头,梵歌,没事的,往后,我们还是会有的,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十七岁这年的冬天,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一个叫温言臻的少年和一个叫梵歌的少女的人生轨迹。
  命运用最为残酷的方式给他们上了一课,告知他们什么是青春。
  叫温言臻的少年在某一个深夜敲开了父亲母亲的卧室,定下了协议,长大之后一定要和叫梵歌的女孩结婚,如果这项协议成立的话他可以听从家庭对他的任何一切安排,如果这项协议不成立的话,那么,他会放弃所有的继承权带着梵歌离开。
  叫梵歌的女孩站在门外听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无声的淌落。
  这一年的圣诞节过后,澳门迎来了最为刺骨的寒潮。
  叫温言臻少年离开了澳门,这是那份协议的第一个条件,他要前往此时正冰天雪地的俄罗斯,他抱着叫梵歌的女孩:
  “梵歌,等我,我会变成英俊高大的像梵歌所希望的样子回来的。”
  “梵歌,等我,等我回来娶你,不要和别的男生说话,不要乱看别的男生,不要和别的男人去看电影,不要和。。。。”
  看看,小温公子懂得说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了,明明说得是那么的言不由衷。
  被抱着的女孩泪水涟涟的。
  这一年的冬季,叫温言臻的男孩和叫梵歌的女孩在短短的一个月里突然的长大了。
  温言臻离开前的一夜,梵歌长了水痘,温言臻偷偷的爬她的床上。
  “阿臻,会传染的。”
  “传染了更好,那么就不用离开了。”
  梵歌咯咯的笑了起来,一会,温言臻把手指贴在了梵歌德小腹上,轻轻的,哑声的,梵歌,那个时候这里很疼吧?
  梵歌停止了笑,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沉默着,周遭死一般的静寂。
  终究,梵歌没有把水痘传染给了温言臻,终究,温言臻还是去了俄罗斯,梵歌戴着三层的口罩偷偷跟到了机场,躲在了机场的大柱边,她就想看一眼。
  “出来吧,梵歌。”温言臻在柱子的另外一侧无可奈何的。
  梵歌把卫衣的帽子戴上,站了出来,其实,她来是有话和温言臻说,那些话她想了一夜,本来,她是想要是温言臻没有发现她她就不把那些话说出来,要是温言臻发现了她她就要把话说出来。
  看来,佛祖希望她当一个伟大的人呢,梵歌心里叹气。
  “阿臻,如果。。。”梵歌低着头假装很满不在乎的:“如果外面的女孩子比我还要可爱,就和她好吧!”
  十七岁的年纪年轻得让他们总是彷徨失措,未来对于他们是何等遥远的事情,他们只是两个大孩子。
  梵歌话刚刚说完,温言臻就吻住了她,隔着三层口罩,那天,所有在机场的人都是见证者。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梵歌更可爱了,我发誓。”
  那天,温言臻离开的背影贯穿着梵歌少女时代,从少女时代到青年时代那个背景始终不曾褪色过。
  再见到温言臻依然还是在这个机场。
  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梵歌来见一定会长成高大英俊的温言臻来了,这一年,他们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的温言臻果然长成了很多女孩心中的梦中情人,二十一岁的温言臻身边还站着另外比梵歌还要美丽,还要可爱的姑娘。
  老掉牙的港剧总是重复着那样的内容:有钱人家的少爷意气风发的远涉重洋,小白菜一样土气的童养媳被留在了家中照顾家庭,时光飞逝,少爷终于回来了,他的臂弯挽着的是聪明大方的时髦小姐。



30☆、梵歌(04)

  在每一个女孩的心里她们的童年时代乃至少女时代都会住着那么一位大哥哥,他们无所不能,他们高大帅气可以随时随地的变身,变成披着红斗逢的超人,变成绿色的巨人,变成被困在帝国大厦的金刚,变成圣斗士。。。。
  
  梵歌童年时代也有着这样的一位大哥哥,让梵歌打从心底里深深依恋着的,他是姑妈的小鸥,是梵歌的大鸥。
  
  大鸥叫鸥杭,比梵歌还要大五岁,家乡在杭州,父母亲很早就不在了,姑妈助养了他,长大一点后姑妈把他接到了香港,每年的暑假他都会来到澳门,每年的暑假梵歌总是盼着大鸥的到来,他一来她的生活就热闹了,他会骑着脚踏车载她,他会带着她去老街,会在走斑马线时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会扮鬼脸逗她开心,会很多很多。
  最让梵歌高兴的是跟在他后面的时候总是能吃到很多免费的东西,源于她从小的那个小可怜角色,梵歌很喜欢占些的小便宜,她是同学们眼中有名的抠门鬼。
  
  细想梵歌走过的痕迹,唯一挥霍的就是数爱情了,她在爱情面前总是大手大脚的,丝毫没有把成本看在眼里。
  
  大鸥能陪梵歌的时间随着各自成长越来越少了。
  
  小鸥进了大学,小鸥去打暑假工,小鸥去内地的西部支教。。。姑妈常常这样念叨着。
  
  在心底里头,梵歌是羡慕她的大鸥哥哥的,在她看来那是充满意义的生活。
  
  温言臻走的那年,大鸥带回来了一个叫田甜的女孩子,那是一个青岛姑娘,话有点多,最喜欢挂着嘴边的是我的名字不是两个字连在以前的甜甜,是春田的田,甜蜜的甜,她在说这些时极为的可爱。
  “梵歌,叫嫂子。”高大相貌一般的男孩揽着苗条身材同样一般的女孩,大声宣告。
  
  叫田甜的青岛女孩是大鸥的同学,和很多的大学情侣一样彼此吸引走到一起了。
  
  十八岁这年的夏天暑假,梵歌和田甜整天都在一起,声音甜美的青岛女孩总是无比骄傲的,孜孜不倦的和梵歌说她和大鸥的未来,她还说她住的那个城市,说那是干净明亮的城市,说等她和大鸥赚够了钱就在青岛最高的地方买下一块地造房子,把姑妈接到哪里去住,然后每天她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她得意洋洋的,地买高最大的好处就是骑着自行车一直走下波路,多好,根本不费劲,还环保。
  
  “那么,上坡呢?”梵歌问。
  田甜脸转向了大鸥,甜蜜蜜的眯着眼睛。
  
  正在给她们两个女王擀面的青年揉了揉鼻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怕啥?不是有我吗,那时我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等在那里,把我的媳妇背回家,这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大鸥的话把自己的女友逗的眉开眼笑,一个劲儿的送飞吻。
  
  那一晚,梵歌特别的想念温言臻,可是,她不能给他打电话,不能给他写信,更不能追到他身边去,因为,他说了让他在这里等他。
  
  男孩们和女孩们眼里的风景是不同的。
  女孩子们就只想守住一段单纯的情感,男孩子们想守的是一整个的世界。
  
  即使温言臻走的时候一再的嘱咐,不要去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是,梵歌还是去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起码,要把那些上流社会的门面功夫做好,然后,准备当站在他身边成为他合格的妻子,伴侣,搭档,让多事挑剔的媒体们无可奈何的用伉俪情深来形容他们。
  
  温言臻在十七岁这年的冬天离开,温言臻在二十一岁这年冬天回来。
  
  温言臻回来前夜,梵歌祈祷的明天一定要有暖和的天气。
  
  第二天,天气更冷了,梵歌在姑妈和管家的调侃目光下,硬着头皮穿上了春裙,水蓝的颜色,外罩乳白色披肩短外套,短外套很好的勾勒出她的细细的腰,她虽然没有大胸部,但她有细细的腰。
  
  梵歌用最亭亭玉立的姿态出现在机场。
  
  心上的人总是站在了你第一眼就会看到的位置,不管他是丑小鸭还是白天鹅。
  
  浅土色的军士军装,严谨的发型,身影修长,从这个身影出现梵歌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混在一大堆人中,他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梵歌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嘴在抖动着,梵歌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现在样子不会好看。
  
  近了,近了,视线相互撞上了。
  
  他对她笑,笑容让日月星辉暗淡!
  
  近了,近了,渐渐的浮光弥蒙梵歌的眼眶。
  她就知道,梵歌就知道,终有一天她的阿臻会变成很多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变成会温柔的和森林里露珠对话的月光骑士。
  
  梵歌眼睛一眨,浮光没有了,他站在距离她约半米的地方,静静的站着。
  眉目是用浓浓的墨,巧手的画师一丁点一丁点细细的拓出来的。清清亮亮的眼波使得拓出来的每一道纹路都沾着细细碎碎的月光,曼妙迷人。
  
  “童养媳,还不投入到我的怀抱?”温言臻站在那里,弯腰,用骑士的姿态张开手,:“为了让你第一眼就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我可是偷走了俄国最帅气的军服。”
  
  身边“噗嗤”的一声。
  
  梵歌此时才看清楚有美艳的女郎站在了温言臻的身边,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登对极了,就像气质优雅的圣彼得堡遇到了浪漫多情法兰西。
  
  好不容易柔软了的笑容重新僵硬在了嘴角,梵歌想起了大鸥的田甜,想起了俄国枫树下卿卿我我的大学情侣们。
  
  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去阻止他去认识外面的世界,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去蒙住他的眼睛让他去看别的可爱姑娘。
  据说,这是中国式古老的爱情箴言。
  
  梵歌心里苦涩一片,就呆在那里,直到被拥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那天,温言臻说。
  “梵歌,我不爱她。”
  
  温言臻从俄罗斯带回来的姑娘叫诺兰,中俄混血儿,父亲是俄罗斯联邦元帅,母亲是一名歌唱家,而诺兰刚刚成为圣彼得堡大剧院的芭蕾演员。
  
  热辣的诺兰姑娘弄不明白,英俊的年轻男孩为什么在周末的时候没有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找乐子,整天小老头一样躲在公寓里啃书,锻炼身体,一打又一打的女孩子们在他身上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当然,诺兰姑娘弄不明白这个中国男孩凭什么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因为,我已经有了爱人了。”被她纠缠得烦了,温言臻告知。
  不死心的俄罗斯姑娘千里迢迢的跟着他来认识他的中国爱人。
  
  “我不爱她。”这话让梵歌在温言臻的怀里微笑,不敢笑得太得意洋洋,即使,她的心里已经得意洋洋到了无与伦比。
  
  几天后,梵歌知道了,温言臻不爱诺兰,温言臻也不爱梵歌。
  
  温言臻回来的几天带着梵歌做了很多很多的恋人会做的事情,约会,看电影,泡酒吧,逛商场,在云霄飞车飞上云端时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男孩们无意间和她说话时狠狠的宣布主权,撇开自己的冰淇淋不吃,还过来吃她的冰淇淋。。。
  他们,也接吻了,在赤柱的别墅,梵歌要回自己的房间,被他一把抓住了,唇就这样压下来了。
  
  回到房间里,梵歌傻傻的捂住自己的唇。
  
  那个时刻,她以为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在接吻完的几个小时后,梵歌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不是的!
  
  很深很深的夜,梵歌口渴出来找水喝,拿着水杯被一些窃窃私语所吸引住。
  
  很深很深的夜里,梵歌背部贴在了楼梯道的墙上,不敢呼吸,怕一呼吸了就会错了了温言臻的答案。
  
  刚刚,诺兰问了温言臻一个问题。
  温,你爱梵歌吗?
  
  客厅的灯光很幽柔,墙的颜色也幽柔,夜也幽柔,什么什么都被着低声说着话的男女嗓音弄的晦涩不明。
  
  “温,你爱梵歌吗?”
  “我认为,你问了一个无理的问题。”
  
  “如果说这个问题是以我爸爸的名义问的呢?”
  
  沉默。。。。。。
  
  “梵歌,我会爱她的,那是世界上最值得我爱的女孩。”
  “我会爱上的,那是世界上最值得爱的女孩?”低低的女声把这话细细的咀嚼着。
  
  好像,诺兰还说了些什么,梵歌已然的听不清了,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梵歌,也细细的咀嚼了那句话,温言臻说的那句话。
  “梵歌,我会爱上的,那是世界上最值得我爱的女孩。”
  
  闭上了眼睛,看来,她有需要用一夜的时间来想了。
  
  原来,阿臻还没有爱上她啊,原来还没有啊。。。
  
  次日,诺兰离开,临走之前给了梵歌一个深深的,热辣辣的拥抱,俄罗斯姑娘在她的耳畔:梵歌,祝你幸福。
  诺兰的背影很迷人,很帅气,帅气得你不会去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阿臻,你可以不用爱我。”这是梵歌认为自己最为极限的语言了,她说不出准备好的后半段话。
  那句“阿臻,她不错,如果觉得可爱的话就去追回她。”
  
  温言臻一个拳头狠狠的过来,很凶很凶的抬起,很轻很轻的落在了梵歌脑门上,揽住她,叹气。
  “梵歌,我只会爱你。”
  
  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温言臻在梵歌的脸颊上“啪”的一声亲了下去,一甩,把梵歌摔到了背后,背着她,奔跑,声音抖落在人潮中。
  “放心吧,梵歌,我不会是温景铭,你也不会是言翘的,这一生,温言臻只会爱梵歌,记住了。”
  
  那句记住了拖着长长的尾巴,长长的尾巴划过了梵歌心里,在温言臻的背上,梵歌心里开阔了起来。
  
  温言臻只会爱梵歌,只是很凑巧的现在还没有爱上而已,不,不,也许已经爱上了,只是爱的份量还不够多而已。
  总有一天,她会等来温言臻沉甸甸的爱,海一般的深沉,天一样的无边无际!
  
  梵歌还没有来得及等来温言臻那份沉甸甸的爱,在爱情的来路上,她一个劲儿的往前冲,等她回头看,爱情的来路已然的一片荒芜。
  
  梵歌二十二岁这年和温言臻参加一场慈善嘉年华回来。
  
  下车,温言臻拉住了她的手,梵歌和他讨论着嘉年华所筹集到的善款数目,一个声音脆生生的响了起来。
  
  “嘿,梵歌。”
  香港黄昏鹅蛋黄的天光下,站在年轻的鹅蛋黄女孩,年轻的女孩对着梵歌举手,明眸皓齿。
  
  “嘿,梵歌,你好吗?”
  
  “嘿,梵歌,你好吗?”在很久很久以后成了梵歌一直都摆脱不了的咒语,梦魇一般的缠绕着她。
  

☆、31人妻(24)

  “你是谁?”一声闷闷的重物坠地声音和着男人冷冽防备性的声线打破了午后的安宁。
  温言臻冷冷,居高临下的望着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显得狼狈,表情无比郁闷的年轻女孩:“你是谁,为什么要偷穿我太太的衣服,假扮成我的太太?”
  本来想起身的女孩听到停了下来,手指指着自个儿的鼻子,做出类似啼笑皆非的表情:“我,我。。。我偷穿你太太的衣服,还假扮你的太太?我???”
  “是的,是你。”温言臻冷冷的看着女孩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大大的连着帽子的罩衣,梵歌在家里喜欢穿它。
  这是一个周日,和往常一样温言臻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书房是二楼和主卧室就隔着一道墙,和主卧室隔着是小型电影放映室,反映室是开放式的空间,反映室设置了小小的咖啡吧,梵歌最喜欢在午后穿着大罩衫窝在欧式的大沙发上,把罩衫的帽子戴在头上,一边的打盹一边的任凭这音乐播放着,一边等待着咖啡机的咖啡。
  这个周日的下午和往常的一般无两样,温言臻走出书房听到了轻柔的音乐声,心里好笑,梵小猪真是胆小鬼,明明说好这个下午到机场去送金小姐,看来,还是胆怯了。
  梵歌,很害怕离别,虽然嘴上不说,他和她的少年时代经历过了漫长的离别。
  咖啡吧靠左墙的有竖直长方形的窗,淡色的窗帘拉开一半,她就窝在了没有拉开窗帘的沙发下,沙发很大,她小小的,穿着她平常爱穿的大罩衫,罩衫的帽子把她的脸都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为什么,温言臻觉得梵歌今天变得仿佛特别的小,小得小猫儿一般的,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
  这个大懒猪,卧室才离这里几步?轻轻的抱起了她,淡淡的可可味直扑了过来,温言臻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这个女人喝完了咖啡又没有擦嘴巴了。
  温言臻心里一动,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她完成擦嘴巴的任务,低下了头,刚刚一触及唇,宛如蝴蝶扑打着翅膀的声响,睫毛缓缓的敞开,眼睛的主人眼眸清亮。
  “噗通”一声,眼睛的主人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该死,光顾着控制动作不弄醒她了,都没有发现怀里的人不是梵歌。
  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看着她可笑的表情,只十几秒的时间温言臻就猜到了这位的身份了:“没有想到金秀园这次看走眼了,竟然把这样这样的货色弄到我家里来。”
  抱着胳膊,温言臻挑了挑眉头:“穿我太太的衣服,做我太太爱做的事情,是不是为的是达到这样的效果?遗憾的是结果和你想象的有落差,怎样?被摔得滋味不好受吧?”
  地上的女孩睁大了眼睛,皱眉,继而,咯咯的笑了一来,挑下么帽子,露出了又黑又亮的头发。
  女孩咯咯的笑着,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边笑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同样的抱着胳膊,脸凑近了过来:“是温先生吧?”
  温言臻冷冷的,和女孩拉开了距离。
  女孩收住了笑,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淼淼,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会代替金小姐,成为温太太的生活助理。”
  温言臻没有伸出手。
  秦淼淼也不以为意,淡淡的说:“温先生有被害妄想狂了,还是,在外面,有很多的女人给你设置了这样的陷阱,我可以告诉温先生的是,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我还可以告诉温先生的是这件衣服货真价实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喝着咖啡听着音乐听着听着就打瞌睡,这是温太太喜欢做的事情。”
  “温先生,麻烦你为刚才自己的言行道歉。”
  咖啡吧上放这精美的电话,温言臻拿起了电话,靠在了吧台上,半眯着眼睛,对着电话听筒,一字一句:“肖邦,你给我听好,现在,马上,我要梵歌新来的生活助理的资料,事无巨细。”
  秦淼淼张大了嘴,表情不可思议,仿佛她遭遇到了最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同一时间,梵歌也在张大的嘴,指着被素食馆女服务员生包围着的高大身影:“你。。。你怎么在这里?”
  梵歌送完了金秀园心里觉得蛮不是滋味的,临时起意让司机送她来到了素食馆,她就想在人多的地方呆一呆,周日的素食馆一般客人很多气氛也很好。
  和老顾客打完招呼后梵歌进入了素食馆后堂,刚刚一进去就看到女服务生们围着同样穿着服务生制服的高大男人。
  高大的男人有好看的侧脸,怎么看都似曾相识,梵歌站在那里,努力的想着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这张脸?
  其中一位女服务生看到了梵歌,叫了一声“梵小姐。”
  素食馆的服务生们一直以为梵歌的梵是她的姓氏,整个素食馆的除了店长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已婚,更不知道她嫁给了温言,因为她的无名指上总不戴戒指。
  随着那句“梵小姐”服务生们安静了下来,被包围这的男人回过头来,梵歌眉头皱得更深了,在极力的搜寻着这张脸。
  尾巴有绿色毛发的迷你松貂窜了上来,自来熟的窜到了梵歌的脚下。
  “顾。。。顾子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梵歌指着男人,男人勾出了迷人的笑纹,轻佻却不轻浮,梵歌手一抖,手指指向了脚下的小东西:“它。。。它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人没有告诉你宠物不能带进店里的吗?”
  这个男人不久前在还机场和梵歌借过钱,那时他的胡子没有刮,邋里邋遢的,现在胡子刮了,胡子一刮,轮廓有着西方人的深邃,眉宇间容光焕发,这样的一张脸配上了茶色的制服,在古香古色内堂背景墙下,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怪不得了,女服务生们会一个个眼泛精光。
  男人微笑,牙齿洁白,学着梵歌结巴的口气:“梵。。梵歌?你又是谁?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下午,梵歌很莫名其妙的接受了那个叫做顾子键的男人成为素食馆服务生的事实,还很莫名其妙的把那只叫做“green”的迷你松貂带回了家里。
  顾子键是店长朋友的弟弟,在纽约读书在纽约工作,半年前忽发奇想辞掉了纽约的工作,带着三千美金和一份护照沿着赤道以北,从南半球到了北半球一路旅行,到了青岛签证出现了问题再加上了旅游费用告急,于是 ,就自然而然的找到了素食馆来了。
  顾子键绝对是自来熟的代表人物,店长刚刚介绍完就把那只松貂往梵歌的怀里塞,恩赐一般的语气:“梵歌,我住的地方不能养宠物,你不是说家里也有一只和你一样可爱的松貂吗?正好,green可以带回去给它作伴。”
  梵歌被动的抱着松貂离开素食馆,坐在车上小东西露出了一个惬意的表情,伸了伸懒腰,睡着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绝对和它主人有得一拼。
  在心里嘀咕着,梵歌认为顾子键绝对是属于那种花花公子类型的,听听,他都对她说了那些轻浮的话了。
  “亲爱的梵歌,鉴于你在机场给我的美好印象,我在考虑着要不要在青岛找一位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当我的女朋友,要不。。。”那个要不顾子键表演得暧昧的很。
  那时梵歌急忙忙的冲口而出:“想都不要想,没有什么要不!你在机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已经是一名有夫之妇了!”
  内堂一派的安静。
  “梵歌,我想说的是,要不,你觉得咱们的店里那位姑娘可爱就给我介绍介绍。”顾子键慢吞吞拉长声音:“梵歌,我是熟读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成长起来的,我是不会碰又妇之夫的。”
  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并且用一致谴责的目光控诉着她的不诚实。
  痞子,痞子,顾子键绝对是痞子,梵歌还坚决的认为这位肯定到达一个国家一定会勾搭上一位女孩,说不定。。。
  咳。。。。梵歌瞄了瞄一本正经开车的司机,偷偷的欢乐着,说不定以后顾子键的的私生子可以组成联合国。
  这边,梵歌沾沾自喜,那边,秦淼淼紧紧的跟在了温言臻后面。
  秦淼淼气坏了,这位当着她的面说要调查她的一切的男人让她抓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凭什么他可以如此的狂妄?
  “温先生,你太自以为是了,好听一点你这样的叫自恋狂,难听一点的这是一种精神洁癖,你这样的人注定会提前的进入更年期,你怎么的。。”
  猛然的,走着她前面一直把她当空气的人回头。
  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了采光极好的客厅,三.四点左右的天光勾勒出了男人绝好的眉目,精致得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气息。
  他直直的看着她。
  “道歉。”秦淼淼清了清嗓音,提高声音,努力的调整着气息。
  他不为所动。
  “我要你道歉。”这次声音变低了,很低很低,低得需要你去细心倾听,不仅是声音低了连眼帘也垂下了。
  秦淼淼垂下了眼帘,那个人是不是也因为这样被迷住了。
  有那么一刻,温言臻心底里是恍然的,像是在很久很久的以前,有人也是用这般倔强的眼神,这般倔强的声音追在他的屁股后面逼着他道歉。
  咪起了眼,温言臻朝着那张倔强的脸凑近,低低的吐出,就你这点素质,也想当我太太的生活助理。
  垂着眼帘的人瞬间掀开了眼帘。
  一个清透的女声在午后怯生生的晕开:
  你。。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以8点以后的更文为准,七点后更的就不要戳进来了,这防盗真是让窝蛋疼,特别的蛋疼


32☆、人妻(25)

  记忆裂痕,非常规思维,无关影像,无关逻辑,一种潜伏在人的脑部结构的最底层思想,这种现象也称为记忆坚冰。裹着最为坚硬的外壳,其实,不堪一击。
  
  梵歌站在那里,采光极好的客厅,身材高大的男人和身材娇小的女人,画面旖旎优美,他们头靠的很近,近的让人充满了遐想,类似接吻镜头。
  
  那是她的丈夫和她的生活助理。
  
  宛如,有人扼住了她的神经,安静得午后,梵歌听到自己的声音飘在周遭。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的回头,频率对得让梵歌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听着像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第二遍问。
  
  温言臻和秦淼淼看起来气场奇怪极了。
  
  温言臻先回过神来,眉目淡淡的,来到了梵歌的身边,皱起了眉头,弯腰,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购物袋,垫了垫。
  
  “这么重的东西下次让司机拿。”他抚摸了她的头发,眉目间泛上了淡淡的沉郁:“你老是记不住医生的话,你的膝盖有钢钉,不适合拿重物走台阶,每次和你说你老是记不住。”
  温言臻触了触梵歌的脸颊,眉头邹的更深了:“脸怎么这么冰?”
  
  梵歌呆呆的,温言臻刚刚和她说什么话她听过了就是记不住,唯一记住的是男人和女人看着就像是在接吻的影像。
  
  “温言臻,我问你呢?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梵歌机械化的重复着这句话。
  “哦。。”温言臻回看了一下,云淡风轻的:“她偷穿了你的衣服,所以,我教训了她。”
  
  温言臻的话使得秦淼淼想起了自己刚刚受到的耻辱,特别是最后的那一句:就你这点素质,也想当我太太的生活助理?
  哈哈!秦淼淼三步作两步的来到温言臻面前,踮起脚尖,指着温言臻的脸,牛脾气犯了,大声的:“温先生,我要你-道-歉!”
  
  秦淼淼的大嗓门还真的然梵歌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弄明白了这么一回事,原来问题出在衣服身上啊,原来,温言臻刚刚是帮她教训秦淼淼啊!
  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突然的就松了下来,梵歌头疼,温言臻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不由的用那么一点点沾沾自喜又带着矫情的:“温言臻,你真是的。。。。”
  
  毕竟是刚刚离开校园不久的女孩,秦淼淼仿佛因为梵歌的到来找到了突破点,机关枪扫射般的把温言臻不久前说过的话不漏半句的说出来了。
  说完话后眼眶里依然是含着泪光了,她依然倔强的睁大着眼睛:“我要温先生为刚刚说过的话道歉,我还要声明的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秦淼淼吸了吸气,脸朝着温言臻昂起了头:“而且,我的男朋友比你还要好千倍万倍。”
  
  女人果然是复杂的动物,在放松了心情后本能的站在了同性的立场上,秦淼淼的泫然欲泣使得梵歌发挥了女壮士的本能。
  再说了,秦淼淼身上穿的衣服可是货真价实的是她自己的,这个梵歌早上就确认了。
  
  “温言臻,道歉吧。”梵歌拉了拉温言臻的手:“那件衣服确实是秦小姐的,你冤枉她了。”
  温言臻没有理会梵歌,而是径直的揽住了她的肩膀,顿了顿:“秦小姐对吧?对于你的第一个印象,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心理学的毕业生,倒是更像是表演系的学生。”
  
  梵歌脚一踩抬,狠狠的往温言臻的脚板按了下去,这男人的舌头真毒,秦淼淼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了。
  
  依然的温公子安之若素,轻飘飘的的手一指:“还有,把眼泪擦擦,你以后会遇到很多难缠的病人的,如果你用这样的状态去面对你的病人,相信没有哪位家属愿意把病患交到你的手上的。”
  
  终于,秦淼淼眼眶里的泪水掉落了下来,眼泪滑落的瞬间她迅速的站直了身体,调整好了表情,手放在了前面,眼睛直视着温言臻。
  “对不起,温先生温太太,温先生说得对,眼泪是心理学的大忌,也许是第一天我并没有进入状态,以后,我会注意的。”
  
  梵歌被温言臻揽住,秦淼淼低着头从她面前离开,鼻头红红的。
  
  这个时候,梵歌的那点小矫情又发作了,拿开了温言臻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打抱起不平:“温言臻,你说话太没有礼貌了,哪有人明明手弄错了话还说得刻薄。”
  “是,是。。。我没有礼貌。”
  
  “温言臻,刚刚的事情是你做错了,你要和秦淼淼道歉,怎么说她都是金秀园看好的人!”
  “是,是。。。我呆会就去道歉。”
  
  “温言臻,你真的会道歉。”
  “好了,好了。。”温言臻口气就像哄孩子似的:“接下来的事情你需要操心,全部都交给我来处理。”
  
  “还有。。”温言臻叹着气:“梵歌,你什么时候才会改掉连名带姓叫我的坏毛病,我可是你的丈夫,哪有做妻子的这样称呼自己丈夫的?嗯?”
  “。。。。。。。。。”
  
  几个小时后,梵歌知道了温言臻口中所谓的我会处理就是换掉秦淼淼,而且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取代秦淼淼的人选,这让梵歌哭笑不得,温言臻和金秀园都一副德行,他们两个都把她当孩子了,她只是失忆不是没有智商,金秀园是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才离开,温言臻则是各种各样的吹毛求疵,就因为秦淼淼掉了几滴眼泪就把踢她出局,温公子也不想想他说的话有多么的刻薄。
  
  经过了秦淼淼的房间,梵歌顿了顿,打开了她的房间门,秦淼淼今天才搬进来,仔细算她其实明天才是正式的上班日。
  
  房间里秦淼淼带来的两个行李箱打开了一个,一个还没有打开,她正坐在没有打开的行李箱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全神贯注的,连梵歌进来也没有察觉到,房间很大,把坐在行李箱的秦淼淼衬托的小小的。
  小小的身体怎么看着都楚楚可怜的,就是这么个楚楚可怜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做到日复一日的不厌其烦的说着话,说到让一个孩子开口说话的。
  
  也行是源于自己比秦淼淼大那么几岁,梵歌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身份好像和秦淼淼发生的倒换,是她来给她解闷的,不是秦淼淼来给她解闷的。
  
  “秦淼淼。”梵歌有点手足无措,她不擅长交际,也不习惯说那些开解人的话,吞了吞口水:“那个。。。我为我先生的行为向你道歉,那个。。他那人就是这样的。。我。。。”
  
  低着头的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她摊开了手掌,手掌中放着照片,她把照片递给了梵歌,她看她的眼神温柔,和她说话的口气也温柔:“梵歌,这是我的男朋友,我没有骗你吧?他比温先生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梵歌看清楚了相片中的人后,不由得感叹情人眼里出西施,相片是秦淼淼和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男孩的合影,两个人都戴着学士帽,很亲密的挨着,笑得阳光灿烂,说实在的男孩长得挺普通的,说实在的男孩和温言臻比起来恐怕连他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温言臻。
  呃。。。她这也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不过梵歌觉得秦淼淼说“他比温先生还要好上千倍万倍。”这话特别的可爱,温言臻的好和坏只需要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说起男友,秦淼淼的话匣子打开了,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种面对着金秀园时的犀利,不卑不亢,活脱一个小女孩。
  
  金秀园的男友一年前前往美国进修,这一年里他们就只靠视频,电话联系,由于时差关系,各自工作,学业忙都不怎么联系得上,不是她忙就是他忙。
  
  “梵歌。。”秦淼淼垂下了眼眸:“我很少像昨天那样的,昨天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病了,他病了我不在她身边,这让我心里难受。。所以。。。”
  “我懂,我懂的。。”梵歌不住的说。
  
  “还有,梵歌。“秦淼淼这次连头也低下了:“来这里真的是薪金优厚这个条件的,事实上,半年后我也会到美国去,我男朋友已经为我找好了学校,一年前我没有去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来这里工作也不过是为了在以后做准备,我不想他太辛苦。”
  “梵歌,我想你像你这样的一定不会明白在外读书的留学生们的生活吧?学习,打工,像陀螺一般的不停的转动着,在那里,像我们这样的得到的不会是轻松的工作的,每一天都要重复着那样的生活,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了两块钱,来这里我真的是因为工资高的关系。”
  
  秦淼淼摇着头,喃喃的,语无伦次:“不是像温先生那样的,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失态了,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
  低下头:“我想。。是他把我宠坏了,还有,平常,我们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对我很好,久而久之的,我。。。我就习惯了。”
  
  说到了这里,秦淼淼没有说下去,抖着嘴,然后苦笑:“看来,温先生说得对,我还不够专业。”
  
  是夜,梵歌打开了温言臻书房的门。
  
  在梵歌来之前的五分钟前,温言臻在接肖邦给他的电话。
  
  “温先生,那位秦淼淼没有问题,她的简历,作风都和金小姐在档案里描述的那样,她的导师,朋友们对她的评价都很好,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不良习性,记录。”
  “嗯。细节?生活圈子?”
  
  “细节?。。。秦淼淼应该是属于那种单纯简单的女孩,日常生活也极为的简单,偶尔也会去当义工,唯一出的事情应该是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伤到了眼睛,后来接受了眼角膜移植。”
  
  “那么,男朋友呢?”
  “她是有男朋友,她的朋友们证实了她的男朋友现在在美国留学,两个人交往的时间还不短感情也很好,同时,她也正在准备着半年后出国。”
  
  温言臻挂断了电话,梵歌就进来了。

33☆、人妻(26)

  是夜,梵歌打开了温言臻书房的门,果然,温言臻正对着电脑看着一份份的简历,从那些简历上来看,温公子这次想国际化了。
  关掉的电脑,梵歌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抱着胳膊,身体靠在了书桌上面对着温言臻,表情冷淡。
  
  “梵歌,我想找更专业的。”温言臻无可奈何的。
  “我讨厌专业。”
  
  “说什么孩子话呢?”温言臻手一扯,直接的把她扯到怀里来:“我想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秦淼淼太年轻了。”
  “她是金小姐选的。”梵歌皱着眉头,拉开了身体和温言臻保持距离:“金小姐觉得她可以,而且,你也没有给人家半点表现的机会,起码,应该给她一段试用期,而且,你每一次做事情都不先问我我的意见,温言臻,我只是失忆,我不是孩子,我有时候挺讨厌你把我当孩子的。。”
  
  说到最后梵歌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温言臻好笑,手一捞,把她强行的捞到了怀里:“谁说我把你当孩子了,嗯?我可不会和孩子做那种事情。”
  又,又来了,梵歌拿开了温言臻的从衣服里钻进去的手:“为什么非要秦淼淼离开?”
  
  “她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我讨厌!”
  这是什么道理?梵歌没好气的:“胡说八道,这话留着气哄孩子吧!”
  
  温公子继续细数秦淼淼的罪状:“她不仅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她还坐在你喜欢坐的位置上,她还在你喜欢坐的位置学你打瞌睡的样子,她。。”
  
  话是信口拈来,说得又快又溜又痞的,这是温言臻一贯的作风,避重就轻!
  
  “温言臻,你这么迅速的就解雇秦淼淼是不是因为她好看,还是那种会让男人们会越相处着就会越被吸引的类型,也许你隐隐的感觉到会发生一些什么?所有,你会如此的在乎她做的那些事情?所有,你认为她是一种潜在威胁,所有,你迫不及待的想解雇她?”
  
  这些话梵歌一口气的就说出来,还把金秀园的那一套很快的学以致用,到了这个时候梵歌都弄不明白自己是因为秦淼淼可怜,还是因为失忆以来那种根深蒂固的猜忌导致她今晚来到了温言臻的书房。
  
  好像,另外那个讨厌着温言臻的梵歌又在蠢蠢欲动着了。
  
  明亮的灯光把近在咫尺的脸照的一片惨白,梵歌别开了目光,心底里又麻木成了一片,就像某些的深夜时刻,她醒过来偷偷的看着枕边人的脸,看着看着心底里就茫然成一片,继而,麻木。
  这几天,她老是想起金秀园说的记忆裂痕,到底有什么潜伏在心底里,是不快乐?是悲伤?这些是不是和温言臻有关?
  
  于是,不喜欢温言臻的梵歌又开始的蠢蠢欲动了,孜孜不倦的试探有开始了。
  
  短暂死一般的沉默过后,温言臻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梵歌的怀里,挪动着,一点点的挪到,鼻子碰上了鼻子,唇可以碰到唇,唇轻轻的吻着她的嘴角,哄孩子般的。
  “好了,好了,梵歌,我让她留下来,让她留下来,这次让梵歌自己决定,自己去观察,好不好?”
  
  话没有半点赌气的成分,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讨好,梵歌鼻子发酸,怎么看她都是那个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女人。
  梵歌梵歌,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是你说想和他一样像别的夫妻一样生活的,言犹在耳!
  
  他噌着她的鼻子,声线低柔:“嗯?好不好,梵歌?”
  
  梵歌抿了抿嘴,手主动去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吻就想贴上来了,梵歌头一歪,在他的耳畔,无比矫情的:“刚刚你说的那些解雇她的原因我还想再听一遍。”
  
  于是,温言臻张口:“她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我讨厌!她不仅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她还坐在你喜欢坐的位置上,她还在你喜欢坐的位置学你打瞌睡的样子,她。。”
  
  梵歌听得是心花怒放,不由得,舌尖猫儿一般的去添温言臻的耳廓,温公子背书声音都抖了。
  索性的,再来,含住了他的耳垂:“我喜欢听那些话,阿臻。”
  
  温言臻声音停滞,再也,再也说不出话来,唯有把脸深深的,深深的埋在了她的怀里,去细细的品味那句。
  阿臻。
  
  他的身体在她的怀里抖动着,明明是山一般的高大身体却抖动得像是在寒风中的叶子一样的。
  “阿。。。臻。。”梵歌手脚无措,手在空中纠结片刻,缓缓的抚上了他的头发:“阿臻。”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顺着那个架势,温言臻手一挥,书桌子上的东西一一的被他扫落在了地上,每一样东西掉下梵歌心就突突的跳了起来,辗转间,梵歌的背部已经贴到了光滑的桌面上,背刚刚贴上书桌温言臻的身体就跟近。
  
  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合着,伴随这这股突然而至的情潮,温言臻灼热的所在抵住了她柔软的所在,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张扬着属于它的蠢蠢欲动。
  
  披在睡衣外的毛衣外套被解开了,睡衣肩带被脱落了,梵歌的脚趾头随着温言臻一直往下移动的唇倦起,松开,倦起,松开。。
  孜孜不倦。
  
  温言臻脸缓缓的从她的锁骨离开,拉开一点点,低头,他的梵歌好像还有点放不开呢,手还不忘去护住胸部,这个习惯和她以前一样。
  
  以前。。。。
  以前他可是不折不扣的毛头小子,就只懂得一味的索取,不懂的女人的身体好比那夜色中的花朵,需要你去全心全意的呵护,当你全心全意的去呵护了,她会回报你她最美好的姿态,为你绽放。
  
  以前,他怎么不懂呢?
  现在,不会了,不会了。
  
  鼻子去触摸她的鼻头,猫儿一般的宣誓着亲昵,唇去细细的,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唇,昭告着自己的珍爱。
  
  渐渐的,在手掌的孜孜不倦努力之下,身下的身体放松了,柔软了,护在胸口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缓缓松开的手带出了活色生香,在灯光下,她的乳||尖可爱的就像正当成熟的玫果,鼻子去轻轻的蹭着,身体温度的升高带出了更为鲜艳的颜色,低头,含住。
  侧着耳朵去倾听,那声,阿臻。
  
  夜色里有什么在疯长着,嫉妒,贪婪,野心在黑暗的灌溉下如蔓藤般的向横爬行着,直到缠住了你的心,直到它们发出刺耳的声音,在你的心里叫嚣着。
  
  藕色的滚着花边的蕾丝被温言臻轻轻一挑,扯断,声音小小的,小得远远不及男女交杂在一起的喘息生,那小小的一声还是让梵歌恍然惊醒,触电般的推开了温言臻。
  
  “怎么啦?”温言臻喘着粗气,那处所在剑拔弩张着,让他难受,再次把身体压上,灼热的所在在她的大腿内侧撕磨着,缓解那种煎熬。
  “温言臻,我们不要在这里,我们回房间。”梵歌手掌握成了拳头,顶着温言臻,低低的,喘着气要求着。
  
  梵歌不敢告诉温言臻的是此时此刻她慌张,那种说不清楚去处的慌张使得她掌心微微的在冒着汗,感觉书房到处布满了眼睛,密集的眼线把这里编制成了一张网,让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个毛孔在收缩着。
  
  “温言臻?梵歌,你又不乖了。”温言臻太不满意了,才那么一点时间,她自动的又把称谓改了,由于太生气了,他使坏了。
  
  细细的声音因为他手指的进入碎碎的散开着,发酵,梵歌扭动着身体,哀哀的求饶,服软:“等。。。等。。回到床上我再叫。。。。回到。。那时,我叫。。叫一百次,好不?”
  “一百次?”温言臻手指加了一点的动作。
  “不。。。”梵歌吸气:“一。。一千次,一千。。”
  
  叫一千次,温言臻无比满意这个答复,很好,今晚他非要让她的嗓子叫哑了不可,收拾好自己,把她的睡裙拉好,再把她的外套拢好,打横抱起,离开。
  临离开书房时,梵歌目光那么的一飘,触到那被温言臻撕碎的蕾丝,脸色大大的燥了一把,想起了在灯塔上的那一幕,梵歌更躁了,把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肩上。
  
  谁知,出了书房,温公子迫不及待的。
  一个动作下来,打横抱着变成了腿只能缠住他的腰,身体整个的只能贴住了他,背部贴在了书房的墙上。
  
  “开始叫。。”温言臻挤压着她。
  “阿。。。阿臻。阿臻。。”
  
  “嗯,还有酒泉九百九十八次!”温公子满意了,顺着那个姿势抱住了她,一边走着一边的:“梵歌,感觉到没有,更硬了。。”
  
  幽静的夜,隔在卧室和书房的楼梯,壁灯幽柔幽柔,暗处隐藏着的眸子里住的是嫉妒,是忿恨,是扭曲,灯光所映射出了靠在楼梯处的剪影薄薄的一片,谁也不知道剪影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或许,她只是带着某些不可言极的理由无意中闯入了花园,只是,花园里灼灼盛开的花朵让她开始有了贪念。
  
  不,不,也许在更早之前,在听说了花园的美好之前,那贪恋就已经开始了。
  她一直都相信,人类的的智慧凌驾在一切造化之上。

34、人妻(27)
  温言臻蹑手蹑脚的,他怀里抱着玫瑰花,他的公事包里放的是商场著名品牌珠宝打折的吊坠,很漂亮,梵歌看到那个会很高兴,那可是打折的,打折的!
  他的梵歌可是最为贪图小便宜的女人,这一点在天生自然,即使是失去了记忆她还是把这个小习惯带着。
  
  今天回到香港总部例行董事会,听到了公司职员们在讨论着某珠宝品牌打折,当时心里一动,让杜万宝去想办法给他弄了一张打折卡,在杜万宝阿姨充满八卦性质的目光下,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下午的会议,直接去了时代广场,拿着在打折卡在柜台前排队,他的西装革履还有身材高大让他混在一群女士们的队伍中显得鹤立鸡群,无奈,只能戴上了墨镜,这下,更招眼球了,还好,女士们对他的评价都是好的,她们把好男人这顶帽子套在了他的身上,排队给自己老婆买珠宝当然是好男人了。
  
  温言臻给梵歌挑了一个吊坠,他打算在周日的时候拿着那个吊坠去给她配一条脚链,希望他的脚链能像那些传说一样,牢牢套住她。
  
  离开时代广场温言臻去了西环,在西环又排了一次队,买了老婆饼,香港有个传统,给老婆排队买老婆饼是一种疼老婆的表现,他每次回香港开会碰到有时间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买老婆饼,虽然带回去的老婆饼梵歌也不见得多喜欢,但温言臻希望梵歌有一天能明白他的那份心意。
  这次,一定会不一样,站在排队队伍中温言臻满怀希望。
  
  买完了老婆饼后温言臻再也没有心思回公司了,打了一通电话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了肖邦,直接然司机送他到机场。
  归心似箭。
  
  到了青岛,在路上,温言臻又去了一趟花店,买了玫瑰。
  把玫瑰插在花瓶上,陪她吃晚餐,这是温言臻认为这一天最有意义的事情。
  
  回到家里,阿姨正在准备晚餐,她告诉他梵歌刚刚从超市回来,现在正在宠物房里,来到了宠物房里,就看到了她半蹲在地上,卡其色的毛衣,白色的裙子,背对着他蹲在了那里,头发用发夹松松的固定着,露出白皙的颈部,由于毛衣的领口大的原因,白皙的颈部上发夹没有固定住的发丝些许的落在了颈部上,秀气而妩媚,看得温言臻有些的躁。
  
  蹑手蹑脚的,就想吓她一吓,她最不经吓了,冷不防的,总是花容失色,最好吓得跌倒在他的怀里。
  然后,他要给她按个投怀送抱的罪名。
  
  伸出了手,呼气,就要拍下去---
  
  “green,受伤了,很疼吧?”低低的声音在叹着气,听着很是无可奈何的摸样。
  
  手停在空中,喉咙被掐住。
  
  在那段迷乱荒唐疯狂的岁月里,“green”,酒红色的头发,淡漠的眼眸,嘲讽的话语,装在牛皮袋里的照片,照片端庄秀丽的女人衣着暴露,加码的视频片段,在晦涩的场所里和高大的男人做着亲昵的动作,偶尔笑得灿烂,偶尔笑得撩人,高大的男人隐在黑暗中眼眸灼灼逼人,这一切一切就像蛰伏在龙卷风漩涡里的碎片。
  
  这些碎片汇聚成为了那句冷淡的声音:温言臻,我们离婚吧,我有男人了。
  
  皮肤表层下的骨头在暴动着,温言臻听着它们咯咯的在响着。
  
  抱着green梵歌站了起来,回头,突然出现的人冷不防的把她吓了一跳,一吓身体失去了平衡,跌落在了一堵肉墙上,紧接着,被狠狠的抱住,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缓缓的抬头,那缕眼线刚刚可以望到他的下巴。
  分明,今天,不及以往来得柔和,微微的昂着,像是在生谁的气一样的。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了。”梵歌空出另外一只手去抚摸他的下巴,就想把他的下巴棱角弄柔和一点。
  被自己丈夫迷住的女人因为丈夫比平常提前回家,没有错过晚餐时间心里高兴不已。
  
  没有得到回应!
  
  “我问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梵歌用肩膀微微的扭动身体,灵魂里住着的被宠坏了的那个小女孩有点不高兴。
  “因为想你。”他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
  
  偶也!住灵魂里的小女孩在欢呼,一下子如被顺毛的小猫儿小狗儿般的服服帖帖,他要抱就让他抱吧,他不是想她吗?
  抱多久都没有关系,不对,不对,有关系green会被压坏的,本来已经受伤了,梵歌推了推温言臻,低低的。
  
  “温言臻,放开,你会把green压坏的。”
  他放开了她,梵歌喘着气,倒退了几步,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果然,小家伙状态不好。
  
  “green?”温言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的喘和乱。
  
  梵歌才想起来还没有把这个小家伙介绍给温言臻,把怀里的迷离松貂递了过去一点点让他看清楚:“就是它,店里的服务生带来的,他住的地方不能养宠物,我就把它带回家了,我以为布鲁会很欢迎它,谁知道,才过几天就布鲁就把它给咬伤了,它们不是同类吗?真不知道布鲁。。。”
  “为什么别的名字不叫就叫做green”温言臻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
  
  梵歌觉得温公子好像问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指着green尾巴的那辍亮绿色的毛发,没好气:“你认为它不应该叫做green吗?”
  温公子大皱其眉,好像green叫做green是很大的罪似的,手指一把捏住了green嫌弃的对着梵歌发号施令:“去洗手,洗完手吃饭,这个交给我。”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抓着green往工人房去。
  
  晚餐时间,温言臻继续延续着他不大好的脸色,正襟危坐的,一边的秦淼淼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声音,这是秦淼淼和他们一起吃的第三顿晚餐,她坐在金小姐以前坐的位置,中长的餐桌,梵歌和温言臻一边,秦淼淼在另外一边。
  
  这顿晚餐梵歌吃得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对面溜,不,应该是往秦淼淼的身上飘来飘去,飘了很多很多次后梵歌发现秦淼淼连吃饭的姿态也好看,给人很自然的感觉,可即使是那般的自然梵歌依然还觉得怪怪的,从前金秀园可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
  
  烤瓷碗搁在了餐桌上脆脆的声响打断了梵歌的胡思乱想,侧头去看发出声响的人,他正盯着对面的秦淼淼。
  
  “秦小姐,我觉得以后晚餐还是另外为你安排吧!”男主人声音冷淡,转过头来望着梵歌:“我不习惯,有个人坐在我和她面前。”
  顿了顿,温言臻继续着:“如果我是你的话,那么,我会自动的要求不会在这个餐桌用餐的,秦小姐是学心理学的,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呃。。温言臻这话过了,梵歌刚刚想开口,秦淼淼已经站了起来,点着头,表情看着极为淡然的模样,轻轻的应答了一声,我明白了,温先生温太太慢用。
  秦淼淼离开的身影有些的狼狈。
  
  梵歌放下了杯子,温言臻问:“难道你不觉得不自在吗?”
  梵歌没有说话,温言臻的身体从她身边越过,不一会,花香弥漫,在梵歌的面前堆着玫瑰还有那个红印子用小篆写着的福记老婆饼的包装盒子。
  
  “梵歌,她在的话我就不能给你做这些了。”温公子笑的如春日里绿色湖面荡开的涟漪。
  
  不由自主的,梵歌的手又想去摸鼻子了,温言臻拿下梵歌的手印在了他的脸颊上,很温柔很温柔的:“我们就这么点时间,我可不喜欢你把眼神浪费不相干的人身上,要浪费也要浪费在我身上。”
  哇哇哇,不得了不得了,温言臻的话可以花听花开了。
  
  “以后,你说,以后我们晚餐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好不好?嗯?”
  
  梵歌还能说什么,花香配男色之下,就只剩下了点头的 份上了,再说了,温言臻的话也深得她的心意,说实在了,她也觉得秦淼淼坐在那里怪怪的。
  于是,美妙的二人晚餐时刻开始了,温言臻把四种不同馅的老婆饼切成小小的方格,放在了碟子里,一一的介绍着。
  
  “梵歌,绿豆馅的好吃吗?”温公子声音都沾了蜜了。
  “好吃。”梵歌脸又没有面子的红了,红透了。
  
  “梵歌,green从哪里来的?”
  “都说店里的服务生了。”
  
  “那么。。。那服务生是男是女,又叫什么名字呢?”
  “服务生是男的,就叫顾子键。”
  
  等等,这算什么?梵歌后知后觉的,温言臻现在根本正在扮演者老师的角色,拿着糖对着低年级的学生,亲爱的孩子,你有没有做写奇奇怪怪的事情?
  
  “温言臻。。”梵歌恼怒了起来,狠狠的把绿豆馅的老婆饼吞咽了下去。
  温言臻笑得更为的国色天香了,他低头,用梵歌喜欢的语调讲话,是那种性感得要命的那种:“看你。。”
  
  手指在她的嘴角一抹,小小的绿豆馅在他的指尖,下意识的梵歌伸出手,被抓住,他测身而上,低头。
  嘴角的绿豆馅被他吻得干干净净的。
  
  “叮当”一声梵歌手中的刀叉掉落在了地上。
  
  温言臻推开书房,门一关迅速上锁,面对着窗,打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是打到香港的,电话很快的接通。
  
  投射的窗户玻璃的脸是面无表情的,温言臻手一拉,窗帘遮住了那张有着阴郁眼神男人的脸。
  “Jones,我想,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挂断了电话,从抽屉了拿出了烟,撩开的窗帘,让自己的脸重新印在玻璃上,肺部一提气,浓浓的烟扑向了玻璃上的脸。
  
  等到身上的烟味散了,温言臻离开了书房,门关上,就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又是很气愤的女人。


☆、人妻(28)

  温言臻皱着眉头,秦淼淼站在书房左侧,她是靠墙站着,背后挂着一幅画像,画像里的女孩神采飞扬,秦淼淼往那画像前一站倒是和画像里的女孩有那么几分相像,所不同的是秦淼淼是愤怒的。
  抚着头,温言臻对于眼前这位有点的无可奈何,这位小姐不用猜是表达抗议来的。
  一步一步的,秦淼淼向他走近了过来,紧紧的抿着嘴,压低着嗓音:“温先生,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今晚我会失眠的。”
  “所有,又是想来让我道歉的?”温言臻可没有空理会这位穷要自尊心的女人,撇开了她,似乎有人并不想放他走。
  “温先生,难道你不觉得你那样做很无理吗?” 秦淼淼绞着手,满腹的委屈,她可从来就没有受到这样对待过:“我知道,那天我表现得很不专业,可还没有不专业到得到你那般的冷嘲热讽,你知道,那些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秦淼淼,你给我闭嘴!我用高新聘请你来不是让你老是出现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我是让你来陪我太太的。”温言臻感觉万般的不耐烦:“还有,我也不需要你一再的强调你的专业,你在我面前老是提到这个让我很不高兴,我告诉你,我的太太是很健康的人。”
  温言臻一步一步的逼近眼前的人,低头:“在这半年里,我所需要的只是你用那点的小聪明陪我太太,让她开心,就这样而已,她想你当她朋友你就当她朋友,她想当你是发泄工具的话就就当她的发泄工具,如果这半年里你把她哄开心了,我保证在你得到的报酬绝对不仅是这些,这份工作做好了,我会回报你高额的报酬,让你有绝对有实力当一名曼哈顿高档公寓的主人。”
  秦淼淼昂着头,吸气,虽然,她早已经有准备会得到这个男人的一阵冷嘲热讽,只是,这个男人所让她认识的永远是没有过分只有更过分。
  抖着嘴,还是一字一句的逼出:“温先生,你-欺-人-太-甚!”
  近在咫尺的脸,眼眶里浮动着泪光,温言臻皱了皱眉,退开了一点,理智回笼,刚刚,他话说的是有点过了。
  其实,温言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每次看到秦淼淼时心里会有莫名其妙的烦躁,好像在她的那张脸下藏着属于他一触即发的情绪。
  温言臻淡淡说着:“好了,秦淼淼,你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我的面前无非也不过是要我的道歉。”
  清了清嗓音:“那么,对不起了,秦小姐,我为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道歉。现在,你可以走了!”
  显然,道歉的人口中的道歉充满了敷衍性质。
  秦淼淼并没有走,依然保持那种姿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温先生对我有偏见,一个人对于另外一个人的偏见往往来源于敌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温先生对我有敌意?可我想我没有理由接受温先生对我莫名其妙产生敌意,导致我要去承受你各种各样的攻击性性语言。”
  “秦淼淼,你就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吗?还是。。”温言臻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慢条斯理:“还是,其实你更喜欢把你的小聪明用在我的身上,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用你所谓为你的自尊心讨个说法,然后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注意力?”
  秦淼淼一张脸发白,终于,眼泪因为这个男人轻描淡写的一番话滑落了下来,倒退几步,站停,等眼里重新变得清明一片。
  “知道了,温先生,我知道了,我知道不管我做些什么在温先生的眼里都是一种自取其辱,以后不会这样了。”
  点了点头,秦淼淼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转过头,衣服轻轻的擦过了他的臂膀,悄无声息的离开。
  出了卧室,梵歌就看到了温言臻对着楼梯口发呆的模样,全神贯注的,嘴张了张,临时停下,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一步步来到了温言臻的身边,抬起手。
  一,二,三。
  手狠狠的拍在了温言臻的背上,梵歌哈哈的笑了起来,她成功的让温公子花容失色了。
  温言臻把咯咯笑着的人捉到了怀里,梵歌依旧笑了个不停,好不容易的,她让温言臻也熊样了一次,她可不想轻易的放过这个笑料。
  笑声在安静的楼道飘着,声音清脆,下了楼梯的人越走越快,最后,捂住了耳朵去阻挡那些笑声,开始朝着走廊奔跑,逃离那些笑声。
  她不是嫉妒,她不是嫉妒,她只是替另外的一个人心里难受!!!!
  “温公子。”收住了笑声,梵歌学着媒体们的官方口气:“刚刚对着楼梯发什么呆?是不是在楼梯藏了一个美人。”
  抱住自己的人手有收紧了点,没有说话,楼梯口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风,飘飘的,气氛微妙了起来。
  温言臻浅浅的:“美人嘛。。。就只有你一个,她不再楼梯口。”
  缓缓的梵歌的手被牵引着来到了那个人的心上:“她在这里。”
  她在这里,梵歌昂着脸,如虔诚的教徒:“那么,她是唯一的吗?”
  刚刚,房间里播放着女性的访谈节目,女主持人问刚刚离婚的著名编剧,十五年的婚姻怎么舍得放手。
  编出很多情感剧的编剧淡淡的回答:
  “因为我不是他的唯一,而他却是我的唯一,至始至终都是!”
  接下去梵歌不敢再继续看下去,那位女编剧让她的心难过得要死,就像,她也曾经经过过那样的时刻,曾经,她也曾经对谁问过的这个问题似的。
  这刻,在她的怀里,梵歌忍不住的问出这个问题,唯一,象征的是那种直到死亡才可以分开的爱情,如果真爱了,就会去渴求,就像这刻。
  他垂下了眼眸,凝视着她,颜色里沾着酒声音也沾着酒。
  是唯一,永远。
  四大家族最被看好的温公子呵,是多么的狡猾啊!
  女人们迷信永远他就给你永远,而永远只关于未来,不属于从前也不属于现在。
  低下头,温言臻急忙忙的吻住了梵歌,没有给她半点思考的空间,直吻得她意乱情迷,直温得她气喘吁吁,只吻得她小鹿乱撞。
  手也已经握住了她的胸,用梵歌喜欢的力道把她逗弄得气喘吁吁的。
  “那个走了没有?”他的声音性感得要命。
  “哪。。。个?”梵歌脑子缺氧得厉害,身体在他的调动下扭动着,故意的去蹭他渐渐灼热起来的所在,一番动作做下来梵歌不得不折服于那具二十八岁身体发出的讯息。
  “故意给我装蒜!”温言臻牙齿刮着她的耳垂:“那么。。。就只好我来检查了。”
  等温言臻手解开了她裤子的纽扣,才后知后觉的,推开他,整理着衣服,燥着脸:“今天,是。。。是最后一天。”
  温言臻一把抱起了梵歌,笑嘻嘻的,那么,明天就可以吃掉梵小猪了。
  手勾住了温言臻的脖子,梵歌有一阵子的恍惚,听到他脚步就躲到被子里装睡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们已经到了现在这样,可以毫不讳忌的谈论这般私|密的事情了。
  次日,梵歌把green抱回素食馆交还到了顾子键的手里,green被布鲁咬伤的地方看来伤势还不轻。
  这一天,梵歌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顾子键后面,和他一起带green去看兽医,看完兽医后又一起去了宠物食品超市,去完了宠物超市又去了宠物店,说服了宠物店的老板让green寄宿在那里。
  安排好了green食宿问题后,顾大帅哥眉头才松开了,梵歌也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饮料递给了顾子键。
  顾子键接过了饮料,拿着饮料,把脸朝着梵歌靠近了一点,研究:“你好像忘了我是你的伙计了,还有,green受伤不关你的事,你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揽到你的身上去。”
  “可。。。你看起来很生气。。你一天都没有笑。”梵歌嘀嘀咕咕的。
  “我看起来很生气?”顾子键叹着气:“看来我这张脸一定要配上笑对不对啊,梵歌?”
  梵歌很想马上回答,是的,是的,好像,顾子键不笑就不是顾子键了,梵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来这种奇怪的逻辑,眼前的这个人算算他们相处还没有到四十六个小时,可这个人好像并没有给她有过任何的生疏感。
  他们,类似于一拍即合。
  顾子键盯着梵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梵歌,今天这么一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小仆人的身份是做的熟门熟路,信手拈来,我还觉得你以前一定当过谁的小跟班,也许你还很害怕某一个人生气?。”
  “顾子键,你胡说八道。”迅速梵歌脸一涨,冷冷的:“你不要忘了,你能不能赚到买飞机票的钱还要看我愿不愿意给你那个机会。”
  梵歌讨厌别人和她说以前的事情,特别的讨厌。
  顾子键也很配合的一脸正色,收起了笑了,敬礼:“收到了,长官!”
  别开脸,梵歌目光拉到了车窗外。
  顾子键敬完了礼还想说点什么,车子已经到了素食馆,停了下来。
  紧紧的抿着嘴,下了车,梵歌甩开了顾子键想来接过自己怀里的green的手,任凭顾子键一个劲儿跟在后面,梵歌,梵歌。
  到了走廊,顾子键已经追了过来和梵歌肩并着肩,素食馆的走廊和客人用餐的地方隔着一道雕着花的木质墙,这倒雕花墙可以让客人在用餐时间透过花墙可以留下来的小孔,欣赏到外面的美景。
  现在,花墙里有两个正在品着新收的菊花茶的男人正紧紧的盯着,花墙外的一男一女,同款色系的衣服,还有各自表现出来的肢体语言使得他们看起来像是男女间的耍花枪,女的生气,男的在不住的想方设法让女的紧绷着的脸笑得像朵花。
  所不同的是,这道风景看在那两个男人的眼里是迥然不同,一个眼神阴沉,一个眼神调侃。
  许君耀瞄了温言臻一眼,心里很乐,这下,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


☆、人妻(29)

  走完那道走廊,梵歌就不生气了,她知道顾子键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的生气只是在发泄一种情绪,顾子键只是很倒霉的成了她的出气筒了,这个出气筒应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惹到她的。
  到了内堂,梵歌已经允许顾子键的手碰green。
  令人纳闷的是,今天的女孩们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见到顾大帅哥就送来各种秋波,正在等待送菜单的女孩们窃窃私语着。
  听到了姑娘们口中的那声“温言臻”后梵歌耳朵马上的竖起来,原来,这几位正在讨论着外面的用餐的男人是不是温言臻,是和不是各执一词,认为是的人是因为外面的温言臻和报纸上,杂志社,电视上的温言臻长得一模一样,各种的英俊优雅,认为不是的人则是温言臻温大人日理万机绝对不会光临这种小店的。
  小店?这个让梵歌生气,这哪里是小店?占地面积那么大,料理师是世界级的,员工都是精挑细选的。
  梵歌正在生气间,平常店里公认最大方得体的M小姐很大方得体的进来,兴冲冲地的,大方得体的爆料。
  “是温言臻,是温言臻没错,账单签名就是温言臻。”M小姐无疑是得意忘形了,手舞足蹈,都忘了携带她的大方得体了。
  要知道,温言臻在姑娘们的心中可是闪耀在这座海港都市里的一道炫目光环,来自于香港大家族的背景,还有优雅的气质温文儒雅的谈吐使得他的身上被贴上了各种各样的标签,那些标签象征着梦幻。
  那般遥不可及的人一下子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不乐就不叫姑娘们了,这些女孩子其中就有两个在她们的钱包里贴了温言臻简报的照片,说是看看也好。
  女孩们因为温言臻的到来忘乎所以,叽叽喳喳的。
  顾子键也在竖着耳朵,目光往左侧,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客人用餐的所在,女孩子们接下来应该会更为的激动了,因为,温言臻温公子正在店长的陪同下往这里来了。
  不着痕迹的,顾子键手拨了拨头发,让更多的发丝挡住了自己的额头,弄好后,手重新回到了green身上,让自己和另外的一名“green”身体挨得更紧,这一切做完,温言臻就来了,一来,目光就直逼某个角落。
  女孩们忘了说话,张大了嘴,眼睛直勾勾的,连来接菜单的男服务生的被这样的气氛搞得不敢去接菜单,就只有顺着英俊的男人那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往自家的老板娘身上。
  许君耀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好玩的事情,也跟进了内堂。
  布置淡雅的内堂和剑拔弩张的气氛形成了反差,看清楚站在后门门口的一男一女后许君耀就弄明白了,温公子此时此刻的表情为那般了。
  此时此刻,许君耀为头衔为温太太的女人的迟钝感到头疼,要是她的脑袋好使一点一定会扭着腰肢来到温先生身边,挽住他的手,笑容如花,而不是。。。
  而不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倚在另外的男人怀里,是的,虽然作为一个旁观者许君耀觉得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很有故事感,男的高大粗犷,女的典雅娟秀,好莱坞版本的城市猎人和大家闺秀,这样的组合很夺人眼球而且长盛不衰。
  可是,要搞清楚的是大家闺秀已经了有夫之妇了!
  偏偏,有夫之妇还搞不清楚状况,傻乎乎的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呼呼大睡的小东西,偏偏,不识好歹的城市猎人还把手放在呼呼大睡的小东西身上,这样一来,那两个人看着无比的暧昧了。
  这不,温先生发威了,冷冷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梵歌,你给我过来。”
  梵歌也感觉到了温言臻的来者不善,可是她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这众目睽睽之下。
  “梵歌,你给我过来。”温言臻再次的,这次声音是从牙缝里渗透出来,冷飕飕的。
  听听,这口气简直在招呼一只宠物,嘿,狗狗,你给我过来,梵歌杵着,不大乐意,再怎么说她也是这里的老大!
  “梵歌,该死的,你给我过来,马上!”温眼臻提高了声音。
  梵歌依然一动也不动。
  “梵歌,他是谁?”顾子键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那口气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你的债主似的。”
  “噗嗤”一声,来看热闹的无良医生假装起了幽默:“温公子,你觉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有点铁达尼号,他是穷画家她是叛逆的有钱人家的小姐,你是那位倒霉的人家的未婚夫。”
  医生的笑话很冷,没有人捧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干干的笑着。
  “我是谁?”温言臻嗤嗤的笑了起来:“我想,先生,你要改掉你的对梵歌的称谓,更确切一点你应该叫她温太太。”
  “温太太。。”小小的声音从角落里发出来。
  那是刚刚来店里不久的服务生,是在自己的钱包放温言臻照片的的女孩之一,梵歌很是心虚,不敢去看女孩们,不用看,姑娘们现在铁定一个个的长大了嘴,也许小模样还带着尴尬,她们现在一定觉得不好意思,通常,她们常常在她面前毫不讳忌的谈论起了温言臻,从脸蛋到臀部再到腰部力量,甚至于还有已婚妇女根据她们的经验臆测了温公子那玩意的尺寸。
  想到这些,梵歌就想找个窟窿钻进去。
  “原来。。。”顾子键假装诚惶诚恐,从梵歌怀里接过了green。
  由于green腿部受伤,梵歌怕顾子键的动作把兽医给它上的药掉落,在把green转给他的过程中显得小心翼翼的。
  这光景看在一众人的眼里简直是耳鬓厮磨了。
  站在温言臻身边的许君耀看着温公子太阳穴的血管都要爆裂了,那眼神。。。
  许君耀偷偷的退了几步,免得自己变成一尾池鱼。
  没有等梵歌把green交到顾子键的手里,已经有人先一步的,下一秒,green被摔倒了一边的沙发上,刚刚吃完药昏昏欲睡的小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发傻,小眼神极为的无辜。
  “温言臻,你疯了,发什么神经?”梵歌大叫了起来。
  “我就发神经。”温言臻声音比梵歌还要大:“温太太,看来你是对于你装成未婚小姑娘这样的游戏是乐此不疲了,很好玩吗?嗯?”
  “这就是你一直不戴婚戒的原因?原因是因为你喜欢享受和未婚小伙子的暧昧游戏。”
  这下,更为糟糕了,那些女孩子的心情应该是百般的不是滋味了。
  更糟糕的是,温言臻指着顾子键大放厥词:“不管你是谁,你以后理她远点,如果你是因为她的钱的话那么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来,如果她给你造成什么误会,让你有什么错觉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连替她开车门,提手袋的资格都没有。”
  温公子还不解气,冲到了沙发上,抓起了那只倒霉的小松貂,手一扬,松貂被丢到了湖里去了。
  随着小松貂在空中的哀嚎声音,大家面面相顾。
  温言臻开着车,梵歌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们正在回家了路上,车子行驶了一半,谁都没有说话,车子最初开得极快,渐渐的车速慢了下来,车厢从开始的摇滚乐换成了轻音乐,最后,连轻音乐也被关掉了。
  车速越来越慢,温言臻缓缓的开口:“对不起,梵歌,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梵歌继续吧目光放到了窗外,她想温言臻那时说那些话的表情,那是不同于往日的温言臻,那些话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她想起了顾子键,那个据说亲人只有哥哥的男人。
  穿着意大利手工制作限量版皮鞋的男人高高的俯瞰着,那个穿着店长买一送一其中的那个一的球鞋的男人低头去安抚受惊的小动物的男人,这组镜头形成了最为强烈的反差,烙得梵歌心里难受。
  温言臻空出一只手盖在了梵歌的手上,梵歌手抽开故意用皮包挡在自己的手上。
  那边,传来了轻轻的叹息声:“今天我特意提前下班,在餐厅也定好了位置,我想我们好像很少一起出去吃饭,本来想接你一起吃饭,谁知看到你和别的男人一起,还表现得那般的亲热,于是,就头脑发热了,梵歌,我嫉妒,嫉妒得要死!”
  梵歌当然知道了。
  “以前,我们还没有。。。”温言臻顿了顿:“那个时候,我很想也和别的夫妻一样,晚上一起吃个饭,开车兜风,去公园散步到电影院看电影,带着你去参加聚会,可那时我不敢那样做,就怕你不喜欢,我也想和你一起带着我们的宠物去看兽医,没有想到倒是让别的男人抢先了,这让我生气,梵歌,我错了。”
  “梵歌,如果你喜欢那小家伙,我也买一只给你,比他的还要贵一千倍,一万倍。”
  说完这些话温言臻再次把空出一只手去抓住梵歌的手,梵歌微微的挣扎,被更紧的抓住梵歌也没有在挣开。
  温公子的哀兵政策收到了功效。
  “我讨厌你用那么盛气凌人的态度说话。”在梵歌的心里始终有着一个傻气的梦,希望着温言臻一点点的变成真正善良的人,因为善良的人总是能得到上天的眷顾,梵歌希望温言臻得到上天很多很多的兼顾。
  “好,那我答应你以后不用那么盛气凌人的态度说话。”温公子回答的飞快。
  梵歌心里叹气,她就知道温言臻只是在敷衍自己,就像安抚小猫小狗的。
  车子开进了车库,温言臻侧过身,想帮梵歌解安全带,梵歌拿开了温言臻的手心里还是有些的赌气。
  温言臻也不恼,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耳鬓厮磨着:“梵歌今天特别漂亮,这样漂亮的梵歌让别的男人先看到,让我觉得亏大了。”
  呃。。。梵歌今天特别漂亮,温公子突然间丢出来的这句话让梵歌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导致安全带怎么也解不开。
  “我来。。”温言臻低下头:“还有,梵歌,穿得这么漂亮的你还站在另外的一个男人身边,我心里不舒服,就像有人在往我心上插刀一样。”
  又,又用那种性感得要命的声音说话了,还,还,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手掌一刮,从她的胸部刮过,慢吞吞的停在了安全带的扣上。
  这安静的车库还有车厢,属于温言臻独特的气息让梵歌口干舌燥。
  温公子解安全带的动作慢得像蜗牛,性感得要命的嗓音还在继续:“梵歌今天穿的裙子很漂亮,以后你要是穿这样漂亮的裙子一定得我先看才行,嗯?”
  要命,真要命!干嘛老是夸她漂亮。
  “梵歌,听到没有,嗯?”
  想推开他,想叱喝他,温言臻,你不要油嘴滑舌的,却变成了:“知。。。知道。。道了。”
  事实上,油嘴滑舌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温言臻身上绝对是致命了,他,他还称赞她裙子漂亮了,不止称赞三次,梵歌老早就希望得到那样的赞美了。
  “梵歌,我很好奇你这件裙子的拉链在哪里?”温公子简直是吐气如兰了。
  “为。。。为什么要好奇?”梵歌又开始缺氧了。
  “因为。。你猜呢,梵歌。”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了没有,顾哥哥可是有备而来滴~~咳。。现在送给温公子的只是开胃菜O(∩_∩)O

☆、人妻(30)

  如果问温言臻二十八岁里最为遗憾的事情是什么,那么就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温柔的对待她了,从前的这些的那些的温柔都不够真诚。
  从来就没有真诚的赞美过她,在最为适当的场合说出那些的话。
  “今天,梵歌真漂亮。”
  “今天,梵歌穿的裙子真好看。”
  “今晚,你戴着我给你买的钻石和我一起参加舞会,我要让你成为舞会的女王。”
  今天,他的梵歌是真的很漂亮,古香古色的内堂里,她站在那里,古典束腰乳白色的洋装,半边的头发用发夹固定着,半边的头发垂在了胸前,发丝又亮有黑,娟秀,让人百看不厌。
  那般漂亮的她站在那里,站在另外的男人身边,这让她那漂亮的裙子看着刺眼极了,漂亮得让他想要毁掉它。
  那是因为不是他第一个看到了。
  终于,找到了裙子的拉链了,在左侧,拉链头是小小的椭圆,温言臻唇擦过了梵歌的鬓角,鬓角往下,停留了下来。
  “梵歌,我找到拉链了。”
  “找。。。找到了你。。你想干嘛?”梵歌继续缺氧的状态。
  “你猜?”温言臻的手指在梵歌的腰间刮着。
  “那。。那个。。。温言臻,那个。。安全带还。。还没有解开。”随着温言臻的动作,梵歌浑身的毛孔开始孔雀开屏般的,展开,蠢蠢欲动。
  “哦。。对了!”温公子好像才想起来的样子,解开了安全带:“我可没有特殊的癖好。”
  “什么癖好?”好像到了这个时候,梵歌总是表现出了白痴样子,温公子的气场太强了,他的气息一压过来,梵歌就思考不了,就只剩下了顺着他的话了。
  “听说,有些男人在车上的时候,喜欢把女人固定在安全带上做,梵歌,我可没有那种癖好。”温言臻舌头一卷,吮住了梵歌的耳垂。
  不由自主的梵歌的脚趾头卷缩了起来,身体刚刚一扭动,“撕”的一声,拉链被拉开了。
  接下来的情况是梵歌也无法控制不了的,半推半就之下,裙子已经离开她的身体,车厢里交杂着一男一女气喘吁吁的对话。
  “温。。”拼命的吸气,纠正:“阿臻。。这里不行。”
  “谁说不行,这里再好不过,不会有人进来,也不敢有人进来的!”
  “阿姨。。。已经正在等我们晚餐的。。”
  “之前我已经打电话说晚上我们会在外面吃的。”
  胸衣被摘下,温言臻的手掌印了上来,覆盖上了那团柔软,握住,辗转,停留在顶端上,久久不愿离去,拇指和食指间细小握笔所留下来小茧在柔嫩的顶端上刮着,一下下的让你随时随地会发疯。
  抓住了最后的清明,梵歌和温公子谈起了条件。
  “阿臻,你要和顾子键道歉。”
  “唔。。。”唇正在她锁骨的人含糊不清的。
  他的手指深谙其道,表现得宛如最狡猾的猎人,引诱,制造陷阱。
  又。。。又来了,又来了!温言臻所制造出来的那波情潮让身体里的那些小东西又开始躁动了,它们擅自从脑中出走,它们汇聚着,争先恐后的往着某一处所在,欢腾着,叫嚣着,指导着你的感官蠢蠢欲动着。
  迎接他,容纳他!
  听从了身体的欲望,梵歌回抱了他,手指顺着他的肩膀往下,做出了许久以前她和金秀园偷偷去看的成人|电影里妖娆的女郎的动作。
  往下,还可以再往下一点,手指尖停留在了他的腹股沟上,感觉到他身体每一寸肌肉在自己的指尖下发生着变化,那是令人无比骄傲的变化,勾起了嘴角,手滑挑开他的腰带,滑了进去。
  悄悄的握住!
  温言臻趴在她的肩上,喘息着,大口大口的,他的肺活量仿佛来到了最为活跃的时刻,梵歌的身体承受着,他每一次喘气所带出来的惊涛骇浪般的震动。
  没有来得及摘掉领带,没有来得及剥掉他的衬衫,他就恶狠狠的进入了她,开始大力的冲撞了起来。
  外面的夜幕被拉黑,车库就只剩下了幽幽的一盏灯火,自动电子门紧紧的闭着,这里是地下室,唯一和外界联系的就是高高悬挂在两边的方形通风窗口了,温言臻目光紧紧的盯着左边的通风口,让自己一次次的到达她身体的最深处。
  心里的某一些的情潮像怒江里翻滚的潮,那个男人即使是穿着廉价球鞋,廉价牛仔裤也看起来那般的顺眼,那个男人穿成那样还敢站在他的梵歌身边,大言不惭的叫着她的名字,梵歌。
  而他的梵歌傻乎乎的,这点让温言臻愤怒,好像一切有回到了那个时期。
  “我有别的男人了。”酒红色的头发挽着,钻石耳钉光芒反射在她的眸低,恰到好处的口红涂在菱型的唇上,很冷漠的说着。
  我有别的男人了,温言臻闭上了眼睛,狠狠的,死命的一顶,她因为他努曼行为低低的,哀哀的,发出类似于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的呜呜的声音。
  她的紧致让温言臻疯狂,那种疯狂反馈出来了另外的讯息,总统套房,玫瑰花,燃尽的烛光,残余在精美酒杯的红酒,凌乱的床单,卫生间的被用过的避孕套。
  温言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再狠狠的把自己往她最深处一送,迎接他的是那种灭顶之灾般的包裹,让他可以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
  这里,紧紧的包容着他的这里,是不是也曾经容纳过另外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曾经在她的身体孜孜不倦的索要过。
  身下人频频求饶着,阿臻,阿臻,疼,疼。。。
  更为大力的抽动着,是的,就是要她疼,疼就会记住,不断的记住,直到热热的液.体洒在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温言臻每一次的进入都让梵歌以为身体已经来到了最为的局限,可下一秒钟的进入她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去包容,海绵吸水一般的去包容,指甲紧紧的陷入了他的皮肤表层上,以为是因为身体被弄疼了在报复,其实,好像又不是。
  他的每一次进入都让她慌张又不由自主的去欢迎,明明,他粗鲁的很,却又是的那般的喜欢着的那种粗鲁。
  嘴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控诉却又像是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爱的语言。
  阿臻,阿臻,疼,疼。。。。。
  断断续续的,欢喜的,不能自己,声不成声,语不成语。
  就这样在这种要命的情潮的驱使下,承受着他不同以往的欢|爱,承受着他一次次亡命般的冲刺。
  她嘴里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外面的天色是不是已经晚了她不知道,车子震动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车椅能不能承受着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她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在在她身下死去她不知道,直到。。
  直到灼热的液.体落在了她身体最深处,相容了,她才知道了!
  梵歌知道那灼热的液.体代表的是什么?梵歌慌张了,那是一种连同灵魂都在痉挛的慌张,记忆的坚冰开始松软。
  女孩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哭泣着,最初只是在安静的房间里,最后,尖锐的警笛声响起,女孩的慌张的回头。
  铺天盖地的潮水汇聚而来,像是要把她掩埋。
  “出去,出去,出去!”梵歌缩着身体,推着温言臻,那个趴在她身上纹丝不动的男人。
  “温言臻,出去,出去!你怎么能。。。”声音尖锐凄楚。
  死死趴在她身上的人仿佛从某场的魔障中醒来,刚刚还硬邦邦的身体瞬间柔软了,也并没有从梵歌的身体退出来,只是很小心很小心抱住了她,亲吻着她的头发,从发顶,到太阳穴,到鬓角,停在了耳畔,呢喃着。
  “嘘!梵歌,嘘!梵歌,不要害怕,现在是安全期,不会有事的。”
  安全期,梵歌一呆,是的,是的,是有一种安全期的说法,所有,所有就不会。。
  心里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梵歌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温言臻,声音不自然的:“阿。。阿臻,你刚刚,刚刚弄疼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梵歌,对不起。”他道着歉,不住的亲吻她的头发,不住的呵她说着对不起,不住的说下次会注意,声音也不自然。
  两个人心照不宣,掩着耳盗着铃,类似躲在角落里舔着各自伤口的兽,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提出离开这个车库。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倦在车椅上,温言臻没有从梵歌的身体退出来,梵歌也没有让温言臻从她的身体退出去。
  直到他在她的身体里迎来了第二次苏醒。
  第二次他很温柔,温柔得宛如披在海面上亲吻浪花的曼妙月光,第二次他也没有射在她里面。
  极致的时刻,梵歌昂起了头,目光怔怔的落在了方向的通风窗上,没有来由的想流泪。
  这一晚,他依然拥着她睡觉,在他们的床上,即使是那般的亲近但梵歌还是在半夜里突然醒来,看着温言臻的脸,心里头慌慌的,感觉从车库离开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分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的不一样依然和以往的无数个往昔一般,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出处,摸不着触不到。
  次日醒来,梵歌没有看到温言臻,倒是阿姨念叨着,温先生书房里烟雾缭绕,秦淼淼按时到来,声音清脆的在念着下一周健身教练给她安排的健身活动。
  梵歌觉得烦,手中的抱枕往沙发一扔:“秦淼淼,你太吵了。”
  秦淼淼一愣,立即,笑眯眯的,手做着已经把嘴巴拉链拉上了动作,梵歌觉得秦淼淼的的那个动作做起来各种各样的歪溺和做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今天我哪里也不想去,还有,我今天想自己安排时间,你不要跟着我。”
  看着盛气凌人的声音离开,秦淼淼收住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小妞们一定咬牙切齿了:还。。。还车震,切掉,切掉!
  嗷呜~~~~温公子疑似被带了绿帽子了。
  PS:周五要去给奶奶上香不在家,周六应该会回来,前几天没怎么写,这两天要完成前几天的真累啊。


☆、人妻(31)

  梵歌让司机直接把她送到了素食馆,站在门口外,经过昨天温言臻那么一闹,她都不知道向那些女孩子们怎么开口。
  进了素食馆后,梵歌才觉得自己多虑了,此时此刻温公子正在湖边和店里的服务生拍照,看那架势完完全全不亦乐乎的样子,甚至玉树临风的温公子在服务生的要求下比出了V型手势。
  看着那般亲和的温言臻,梵歌傻眼,就呆呆的站在了那里,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素食馆门口温言臻的车子会停在了那里,还有肖邦为什么是一脸的干着急。
  原来,是跑到这里讨好女孩子们。
  早间起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消失不见,心里没有来由的软弱,棉絮般的。
  拍完照的服务生一个个的来到了她的面前,梵小姐,温先生人真好,其中就数那两个把温言臻的剪报照片放在自己钱包的女孩最开心,笑得花儿一般的,也许,她们可以把剪报照片换成了真人照了。
  这让梵歌哭笑不得,魅力无敌的温先生显然把这里当成了为自己募集人气的见面会了。
  最后走到梵歌面前来的是温言臻。
  温言臻揉了揉脸,诉苦;“梵歌,我笑得脸都僵硬了,这些女孩子们太会折腾了。”
  很想伸出手取代他的手去揉他的脸,娇嗔,温言臻,你真是的。。
  始终没有,梵歌就是伸不出手来。
  “梵歌,我和顾子键道歉了,很真诚的和他道歉了!”温言臻垂下手:“我也向你们店里的女孩子们解释了,我和她们说都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嗯。”梵歌声音低低的:“其实,这也没什么的。”
  “不,有什么!我想让你高兴,不想让你为任何的事情烦恼。”温言臻问得小心翼翼的:“梵歌,你现在高兴吗?”
  梵歌想了想,淡淡的说:“温言臻,肖助理在外面等你,看着挺急的,你应该去上班了。”
  “嗯,我着就去。”温言臻手举起来,像是要莫她的头发,梵歌一避,温言臻的手在半空中逗留了片刻,垂下。
  圆形的雕花窗可以看到温言臻离开的背影,又直又挺的,和他擦肩的店里的服务生点头打招呼,被他打过招呼的女孩子们迎面而来,喜逐颜开,可以想象温言臻和她们打招呼时表情该有多么的讨喜。
  他之所以这样,想来,都是因为她吧?
  心里又有那么的一根弦松软了,梵歌抓起了一边袋装的保健饮料追了上去,拿着那袋袋装饮料:“温言臻。”
  刚刚正想钻进车子里的温言臻回过头来,梵歌又开始矫情了,小姑娘般的扭扭捏捏了起来,最终还是把那包保健饮料递给了温言臻。
  “这个,你在车上吃。”
  说完了这个后梵歌真想把咬掉自己的舌头,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这简直就像是哪个妈妈对要春游的孩子会说的话,其实,她想问温言臻那么早出门,有没有吃饭,只是肖邦在一边虎视眈眈的,一时之间就那么说了。
  温言臻接过了梵歌手上的保健饮料,眼刀往肖邦那里一扫,本来想为波士关车门的的肖邦识趣往进入到了车里。
  涨红脸,干巴巴的梵歌让温言臻觉得好笑,刚刚想逗逗她余光中有高大的身体正往这里来。
  温言臻头一低,吻住了还想说点什么的女人。
  是的,他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得很幼稚,就想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某些的人,他绝对有那个权力随时随地这样做,想不到在年少时没有这样的事情,倒是到了现在做起了这么在那时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来了。
  温言臻的车子离开了,梵歌抚摸着微肿的双唇,发呆,直到色泽鲜亮的橙子滚到了脚下。
  顾子键抱着两袋水果站在不远处,送货的面包车站着若干店里接货的伙计,显然,刚刚的那一幕都落在了他们的眼里。
  梵歌脸颊发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香橙,干咳着递给了顾子键,呐呐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过了顾子键手里一袋水果,两个人肩并着肩走着,在进入内堂的门口,顾子键叫住了梵歌。
  两个人靠在了回廊木质的栏杆上,顾子键从水果袋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递给了梵歌,梵歌有那么一阵的恍惚,顾子键刚刚擦苹果的动作似曾相识,好像,曾经有那么一个很亲切很亲切的人在她面前做过这个动作无数次。
  “怎么?怕吃了会闹肚子?因为温先生禁止你吃没有经过消毒的水果。”顾子键一脸的嫌弃:“我听大家说像你们这样的都是这样的一幅德行。”
  顾子键把苹果强塞到了梵歌的手上:“没事的,我在墨西哥旅行的那会,还爬到苹果树上偷苹果吃了,还是?温太太身份尊贵,不能。。。”
  还没有等顾子键说完话,梵歌就拿着苹果大大的咬了一口。
  顾子键笑得得意洋洋:“梵歌,你真的有二十八岁吗?我怎么老是觉得你只有十八岁,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赌气的小姑娘。”
  “顾子键,你老是胡说八道。”梵歌抬起手,就想把咬了一口的苹果往顾子键得意洋洋的脸砸过去,顾子键说的话和他说话的表情总是很欠揍,真真假假,混搅视听。
  “梵歌,我喜欢你!”
  手停在了半空中,那颗苹果生生的就砸不下去,初冬的风捏过了水面,搅动了湖波,湖波的反光印在了顾子键的脸上,淡淡的,上扬的风吹过起了他额头上的发丝,梵歌闭上了眼睛,涩然,这张脸依稀仿佛曾经住在过隐隐约约的所在,模糊遥远得像前世。
  手一松,苹果掉落,没有听见苹果掉落在湖面的声响,梵歌睁开了眼睛,没有了半边的苹果落在了顾子键的手中,额头的头发依然的,乱乱的遮住了他,晴朗的笑容回归到了他的脸上。
  梵歌熟悉的顾子键又回来了。
  “你还说我胡说八道,你看看?”顾子键啧啧的摇头,指着她的脸:“梵歌,你脸都红了。”
  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会,顾子键一本正经的:“二十八岁的姑娘在面对着一位男士的表达爱意通常会是这样的。”
  于是,顾子键模仿的二十八岁姑娘在面对着男士表白是的摸样,吊起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然后,怪声怪气的:“先生,你手上戴的手表还有脚上穿着的鞋充分的说明你现在还没有组织家庭的能力,还有,先生,我还怀疑你是一个啃老族。”
  梵歌并没有被顾子键逗笑,脸转向了湖面,面对着湖光,就那么的问出了。
  “顾子键,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这句话过后是片刻奇异的安静,风停歇了下来,湖面的光不再流窜,素食馆的人也被施了定身术,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顾子键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梵歌刚刚的话:“梵歌,我刚刚听到的是这一句,对吧?”
  顾子键笑得不能自己:“所以?这是美少女梵歌的反击,嗯。。。让我猜猜,接下来,你该不会是告诉我你因为某场的车祸失去记忆,然后,你会问我,我是不是你以前的恋人?”
  湖面东南区枫树的叶子差不多都掉光了,些许的叶子落到了湖面,东来的风把那些叶子都堆积在了某一片区域,系住丝巾的女子正拿着手机对着那些叶子拍照,想必,此时此刻,心里正满满的装的是惆怅吧?也许,再过不久那些色彩鲜艳的叶子就会烂掉。
  梵歌望着湖面上满目满目的丹红,淡淡的说。
  “顾子键,我没有二十五岁之前的记忆。”
  显然,她说的话还有她说话的口气唬住了身边的人,总是话很多的顾子键先生沉默了,梵歌继续讲着,这是她第一次用这般平淡的口气说出关于那段遗失的记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即使她想讲也讲不出来,就是在很适当的时候碰到了很适当的人,就有了想倾诉的心情。
  迷惘,不安!总怕在街上走着走着,冒出来一个人,或亲切的和她打招呼,或怨恨的盯着她。
  顾子键放下了水果袋,把梵歌的肩膀转了过来,深深的愀着她,面对面的,笑得如亲厚的长兄。
  “亲爱的梵歌,不要紧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梵歌点了点头,她知道,她一直知道的,在这个星球上,也有一部分的人像她一样,也许,她是那些人中最为幸运的,因为她有温言臻。
  “还有,梵歌,你听好了,我真的喜欢你!”
  梵歌的脸又红了,呐呐的摆着手,有夫之妇这样的话又要溜出口。。
  “傻瓜。”顾子键刮了刮梵歌的鼻子:“不要觉得不安,在我的眼里,你是我另外的一只green,那天,在那个机场上,你是唯一真诚的相信我并且愿意借钱给我的。”
  顾子键摸着子键的脸,叹气,老气横秋:“那天,我在机场我向九个人借钱,其中四位男性四位女性,那四位男性给了统一答案,你人高马大的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在丢我们男人的脸,剩下的四位女性中有一位让我直接跟她回公寓,两位误以为我是向她们索要电话号码的,装模作样把我教训了一番把她们的手机号码给了我,唯一肯借钱的人就是你。”
  顾子键看着烦闷极了:“都怪这张脸。”
  梵歌还真的给顾子键对着湖面顾影自怜的样子给逗笑了。
  “顾子键,他和你道歉了没有?”
  “嗯,道歉了!”
  “真诚吗?”
  顾子键侧过脸,看着她一脸期盼摸样,抬起了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咧嘴,让自己笑起来很像很像某一个人。
  “是的,真诚。”
  眼前的人笑得更为的欢畅了,顾子键撇开脸去。
  靠在湖面栏杆的男女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互动会成为一组镜头,而且这组镜头片刻之后出现在彩虹桥楼的二十一层楼。    
  作者有话要说:靠!!切JJ可以商量,红发梵歌一个字可都不许给我提,太有喜感了,要是万一写到爆点的时候我想起了那四个字,那点爆不起来会崩溃的~


☆、人妻(32)

  从会客室出来,腕表指向了九点二十五分,波士迟到了四十分钟,整整迟到了四十分钟,看来要打破那天一个钟头的记录了,登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杜万宝回到了秘书室,揉了揉小腿,会客室的那一拨客人来头不小,她好不容易让他们坐在会客室,也安排公司里年轻漂亮的职员给那些大老爷们端茶倒水,声音娇滴滴的女孩们让一群大老爷们也不好发脾气。
  波士胆子也够大了吧?竟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玩迟到,会客室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军方技术部高层,温公子已然不安份于目前了,也对,随着世界经济格局,在中国制造的这股热潮来到了最末端,外贸的逐渐缩水势必会导致远洋物流的竞争力下降,温氏集团势必会寻找新的开发项目。
  在上一个季度,波士大胆的提出和军方合作造舰艇,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就在董事会上引发激烈的讨论,最后分成了两派,年纪较大的持反对态度,原因是和军方合作是太过于敏感的话题,较为年轻的一派表示出了强烈的支持,这在他们看来要是合作成功了无疑对于温氏集团将迎来了一个□的时代。
  一个季度刚过,温言臻给出了漂亮的答卷,他利用了他在俄罗斯的人脉直接让俄罗斯人做了媒介,用第三方投资人的身份和青岛港的军方频频接触,最终促成了这次会面。
  可是!在这样的时刻,温言臻竟然玩了一出迟到。
  九点三十分,秘书室的电话响,杜万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会面资料。
  九点三十五分钟,温言臻不玉树临风的出现,眼线狭长,笑容迷人,指着她的口红,今天的口红很适合你。
  是吗,是吗?杜万宝低着头,对于这位从来都可以做到不露声色的波士大人的话表示出了诚惶诚恐。
  从会客室出来的几位女孩们一个个的脸色涨红,眼角含|春,想必,天人一般的温公子给她们摆了好脸色?
  “温先生今天是。。。”趁一个空挡,杜万宝丢了一个眼神给肖邦。
  “来之前吃了特殊的补品,温太太送的。”肖邦回丢了一个眼神。
  O.M.G!鹿鞭?蛇鞭?虎鞭?迅速的,肖邦口中的补品让杜万宝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补!品!
  回过神来,杜万宝跟在了温言臻后面进入了会客室,短暂的客套过后之际进入了谈判格局,温言臻不动声色的列出了合作的各种利好,简单明了,一针见血式的话题切入。
  面前站着的这位运筹帷幄的青年,怎么也让杜万宝无法把他和从前那个身材瘦削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少年时代的温言臻杜万宝见过几次,站着言翘的身边和她出席公益活动,少年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名少女,那位少女就叫梵歌,温家的养女,不是多漂亮的女孩,是那种不会给人深刻印象的女孩,一般人聊天谈及时,会很自然的说,哦。。长得很清秀的一女孩,不过也就说说而已,让你去记住她长得怎么样你还真的想不起来。
  后来,叫梵歌的女孩还真的成为了温言臻的妻子,对于这件事杜万宝还大跌眼镜过,坊间都在传梵歌是温言臻的童养媳,长大后要当温家的媳妇,那时,杜万宝听听也就笑笑而已,了解温家的作风杜万宝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事还成真了。
  温言臻的婚礼杜万宝也参加了,那是一场世纪婚礼,全城名流但凡你叫得出名字的基本都参加了当天的婚礼。
  关于那场婚礼在香港还曾经呈现出各种各样发软版本,原因是一对新人太年轻了,更有吃不到葡萄酸的名门千金们制作出一种版本,温家的童养媳曾经为小温公子堕胎过,温家的童养媳就是用这个对小温公子进行逼婚上位。
  由于这个版本在那当下盛行一时,加上这场婚礼来的太突然杜万宝在那个时候也将信将疑过,豪门家族最容易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事端,借位逼宫这些词汇屡屡出现在大量的报刊杂志上,豪门风云录在香港大多都是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说和听的人都津津乐道。
  后来杜万宝在无意中听到了温言臻和言翘之间的对话后才知道其实真正急于结婚的是小温公子。
  “妈妈,我不管,梵歌一毕业我就要和她结婚,我已经等不及了。”小温公子语气坚定。
  那天,小温公子还真的然杜万宝大大的意外了一回,那些名门公子一向把视为婚姻牢笼,怕一旦在无名指上带上婚戒让他们失去了黄金单身贵族的称号。
  那场婚礼杜万宝就只能远远的看着,那时杜万宝已经离职,她昨晚一名宾客远远的站着,看着一对新人手指中的钻石在华美的场景下流光溢彩,杜万宝还记得彼时那对新人很年轻,安静的教堂里,在上帝的面前那声音颤抖着。
  我愿意。
  我愿意!杜万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悄悄的去观察温言臻,那张脸那般的皎洁,即使是在这般市侩的讨价还价中,他还是女孩子们却在心头上的那缕静海中的白月光。
  注定,这缕曼妙的白月光只属于温太太,那位叫梵歌的女孩。
  温言臻和军方的第一次正式接触很成功,军方代表人物还把第二次会面提前了一个礼拜,客人是温言臻亲自送走,为了避嫌他们从特殊通道离开,短短的几十分钟温公子已经和三位达到了称兄道弟的交情,还拟定周末一起打高尔夫。
  温言臻一回到办公室就松领带,杜万宝很适当的在休息区的小几上放了咖啡,肖邦匆匆从机密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传真稿。
  杜万宝在温言臻的示意下离开了办公室,关上了办公室门隐隐听到了琼斯事务所,琼斯事务所在香港可以说是鼎鼎有名的,这是一家挂着律师事务所执照暗地了却做着不光彩行当,琼斯事务所有一批顶级的客户,他们帮助这些人逃税,打官司,钻法律空子,甚至于还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帮客户弄到他们想要的资料。
  肖邦把刚刚从香港传真过来的资料放到了温言臻面前,刚刚他看了一下,这是关于一名叫顾子键的年轻男人的资料。
  肖邦有点不明白温言臻为什么要查这位顾子键的资料,在他看来,除了长相出色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十几岁时父母因为车祸身亡留下了他和哥哥,父母亲的车祸赔偿和保险金让兄弟两衣食无忧,哥哥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出口商,弟弟顺利在纽约完成学业,完成学业后在纽约证交所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成功拿到美国移民局的绿卡,一年前,忽发奇想,辞掉了工作环球旅行,目前因为旅费和签证问题留在了青岛。
  如果,这名叫顾子键的男人非得和温先生有点关联的话,那么就是他目前正在温太太的素食馆工作这件事情,可是,在素食馆工作的男性可不止顾子键一个。
  那叠资料温言臻看得很详细,比他看任何文件都还要来得详细,约半个钟头后,他抽出其中一张,摊开,一只手拨打电话一只手搁在了资料中2008年这个年份上。
  电话拨通:“为什么2008到2009的资料才这么一点点。”
  肖邦偷偷的瞄了温言臻手搁在的那份资料,个人感觉那份资料已经够详细了,在2008到2009这一年顾子键刚刚大学毕业,他没有急于找工作,而是在学校考古教授的邀请下跟着考古团去了北非,这一年顾子键都住在北非,资料还详细的给出他的出境和入籍的航班时间,也附上了他在北非的若干照片。
  办公室里很安静,电话那端的人约经过十几分钟的解释后,温言臻点了点头,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温言臻坐在了沙发上就望着那堆资料发呆,直到他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短短的几分钟左右,肖邦就在波士的脸上看到了堪比川剧的变脸术,红.白.绿,最后绿油油。
  肖邦大气都不敢喘,就站在那里扮雕像,根据他对波士的了解,现在只要是会动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发泄对象。
  一会,会客室里烟雾缭绕,肖邦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也不敢动,这几年共事所产生出来的默契让肖邦知道,呆会,温言臻一定有事情要他办。
  果然,一盒烟不一会的就只剩下了一半,温言臻收起盒烟。
  “肖邦,你去找机灵一点的人,我要让顾子键在一周之内离开青岛,我要让他没有机会出现在梵歌的面前。”
  温言臻这话一出,肖邦大约也猜到了,刚才传到波士的手机里一定是一些温太太和那位顾子键举止亲密的照片。
  肖邦没有像往常那样接到任务后马上离开,下意识的就想说点什么,还没有等肖邦酝酿出说话的内容,温言臻把烟盒往地上一摔:“还不去!”
  肖邦点着头,挪动脚步,约数十步左右停了下来。
  “温先生,这事要是让温太太知道了。。”接下来的话肖邦没有说下去。
  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这样的,比如,在她身边悄悄的安排了人,每三个月那几个人就会换掉,用新的面孔取代老的面孔,比如,她日常的一切被做出了每隔一周的固定报告,在那份固定报告会详细的注明这一周里,她去了那里和谁接触过。
  这些听在寻常人耳朵里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天方夜谭,可就是这样的天方夜谭却发生在一名叫梵歌的女人的身上。
  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吧?
  “所以我说让你找一些机灵的。”温言臻站了起来,抚着头,声音有一触即发的情绪。
  “我知道了,温先生!”肖邦点了一下头,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时间指向十一点,杜万宝站了起来,她得把手中整理好的资料交给温言臻,温言臻在十一点会有一通打到俄罗斯的电话。
  还没有等她打开门,肖大助理就走出来,脸色不大好。
  进入了办公室,杜万宝发现温大波士的脸色更为的不好,把资料放到了办公桌上,提醒着波士十一点和俄罗斯商人的通话时间到了,波士回给了她致命的一句。
  “阿姨,你不适合那样的口红,年级一大把也是已婚妇女了,就不要把自己装成未婚姑娘。”
  握拳,握拳!杜万宝拼命的提醒自己,不能让高跟鞋鞋跟砸烂温言臻漂亮的后脑勺。
  刚刚,明明!玉树临风的温公子还称赞自己的口红来着,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温公子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PS:明天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不要戳进来,会把40章会放上梵歌的新章节,《爱是缠绵到死》的番外会往最后一章推移,你们依然不要去碰最后一章,我是至死不渝的电脑小白,估计得花一个钟头的时间才能搞定。


☆、人妻(33)

  接下来的几天里,温言臻下午差不多五点左右都会来到素食馆接梵歌回家,弄得素食馆的姑娘们天天在差不多五点的时间里整理仪容,就只为向温公子展现如花的笑容,当然,她们可没有别的心思,纯粹是属于女性那种奇妙的心思,几天下来,梵歌也好像被传染似的,差不多五点的时间里都会下意识的擦口红,于是,四天里温公子吃掉了她的三次口红,车子开到了一半,找个较为靠谱的地方停下,温柔的,强悍的,一一吃掉了她的口红。
  温公子给出的统一理由是,因为你漂亮!
  多么美好的,让人心花怒放的理由啊!
  只是温言臻这大动干戈的,搞得每次他的车子一停下,就会惹来了很多的目光,温言臻开的车倒是没有多惹眼,八成新的奔驰,倒是他的车子挂的牛逼车牌总惹得素食馆客人会多几眼,几眼后就会悄悄的打量起了梵歌,那样的目光总让梵歌不自在。
  梵歌也不仅一次的让温言臻不要来接她,温言臻如是的回答:这一个礼拜我没有那么忙。
  两天后,梵歌总算充分的了解了温言臻那句“这个礼拜我没有那么忙”后面的特殊意思了。
  周六下午,梵歌和秦淼淼在健身室,这个礼拜健身教练给她安排了一些难度较小的瑜伽动作,店长的一通电话匆匆的打到了健身室。
  顾子键因为在店里性|骚扰了一位客人,被青岛的警方带走,由于问题还涉及到签证的问题,警方不给于任何保释。
  顾子键性骚扰客人?梵歌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弄错?顾子键虽然是一只花蝴蝶,可梵歌认为他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情,在店里十多天客人对于他的评价还是好的,温和,有礼貌,拿捏得当,更又几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是冲着他来的,也不见得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梵歌和秦淼淼带着律师匆匆的赶到了警察局,侦缉室的人还不少,梵歌没有想到的是连民政局的人也来了,把民政局牵扯进来的原因是顾子键这样算是外来人口,还是非法居住的外来人口,而且他们正在和移民局的人联系,正打算在顾子键的头上按上一个非法滞留的罪名。
  律师一来就和那些人进行了交涉,他们说的那些法律术语梵歌也听不大懂,店长神情沮丧,垂头丧气和梵歌说了事情的大概。
  那位咬定顾子键对她性骚扰的女孩是和她的姨妈一起到店里来用餐,去了一趟洗手间在洗手间的走道上,高大的服务生挡住了她的去路,借助走道较为狭窄的机会对她上下其手,女孩向姨妈哭诉,女孩的姨妈报警,那名叫做顾子键的服务生被带到警察带走。
  律师和警方经过了十几分钟的交涉,顾子键被带到了侦缉室,和店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子键很休闲的模样,见到梵歌还咧嘴一笑,当然,也不忘对一边的秦淼淼送上秋波。
  顾子键站在了梵歌的身边,笑嘻嘻的对着这里级别最高的中年警察:“警察叔叔,刚刚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觉得我想起来的问题应该可以帮到你们的快速破案,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见见另外一方的当事人。”
  见到那女孩时,梵歌有点不敢肯定站在顾子键一边了,女孩很漂亮,就二十出头左右,水灵,我见犹怜,是一个眼神就可以让男人们头脑发热的那一款。
  不自觉的,梵歌和顾子键拉开了一点的距离,甚至于已经不自觉的把发生的狭窄画面在脑子里演练了一遍,在窄小采光不是很好的走到,清纯女孩特有的气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于是。。。。。梵歌再和顾子键拉开了一点距离。
  梵歌那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站在身边的人收住了笑容,眉宇间添上的是淡淡的失落。
  女孩的表现并没有像她外表的那般的柔弱,在和她一起的中年妇女的支持下站在了顾子键的面前。
  接下来的是两个当事人的唇枪舌战。
  “你说我性骚扰你吧?”“是的!”“在哪里?”“在洗手间外头。”“那我摸了你没有?”“摸了!”“那你说说看我是先摸你胸还是屁股?”“你先是摸我胸再然后是屁股!”“那在所谓的性|骚扰过程中我们有过对话没有。”“没有,我就说了一句先生借过。”“那你再说说看我摸的是你的左胸还是右胸?”“我不知道,当时你的行为让我觉得害怕,我哪里还会记住你摸的是左胸还是右胸。”“你不知道不要紧,那天的走道的闭路电视会清楚的告诉我们我摸的是你的左胸还是右胸。”“你胡说八道,那里根本不可能有闭路电视!”
  一连串快节奏的一问一答中,在女孩那句“你胡说八道,那里根本闭路电视!”后停顿了下来。
  女孩的那句“你胡说八道,那里根本不可能有闭路电视。”的余音回响着。
  慢吞吞的,顾子键说:“是的,之前没有是因为那里闭路线路短路了,不过早上刚刚修好,可以保证的是画面绝对的清晰。”
  大家把目光聚焦在女孩的身上,在那些目光下女孩子泫然欲泣,于是,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顾子键。
  一时之间,暗流涌动,侦缉室陷入了安静,那种安静有些微妙。
  干干的咳了几声,顾子键抱着胳膊脸对着律师眼睛切看着梵歌:“那么,律师先生还有英明神武的警察叔叔们,从刚刚的对话中你看出来问题来了没有?”
  没有人回答他。
  顾子键目光若有若无的往女孩子身上飘:“我在念大学的时候有时候回到法庭上旁听,学了一点皮毛,刚刚的那些对话偶尔会出现在律师和证人间的答辩中,一般,法官会根据律师和证人间的对话来判断证人的有没有做伪证的可能。”
  梵歌垂下了眼睛,不敢去看顾子键,她刚刚心里还。。。
  和女孩一同进来的中年妇女冲了过来,指着顾子键:“姓顾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外甥女。。。”
  “好了,好了,女士!”顾子键好言好语,哄孩子一样的:“不要激动,闭路电视会还原一切的。”
  “你的外甥女一看就是那种特单纯的女孩,听说还是在校学生吧?像她这样的应该没有什么阅历,在狭隘的空间里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是紧张了,一紧张了就难免会产生那样的误会。”
  中年妇女嘴张了张,眼睛朝着女孩看了一眼,经历过唇枪舌战的女孩现在看脸色有些的不好,眼眶泛红。
  “阿姨。”顾子键已经自动的把女士换成阿姨了:“你的外甥女脸色有点不好,发生那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她的心里留下阴影,要不,让警察叔叔把闭路电视录音带拿过来,我觉得那个应该会帮助她消除心里阴影。”
  中年妇女把女孩拉到一边细细的询问,一番询问下来女孩轻微的抽泣着,最后在中年妇女的一声“对不起,应该是一场误会”中这启性|骚扰事件戏剧化般的结束。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缺乏沟通所照成乌龙事件,虽然整个事件中有那么有微小的细节显得那么的诡异,不过,那些梵歌可不想去管,嘻皮笑脸的又朝着顾子键靠近了几步,惹来了他的一阵白眼。
  “子键,你应该把这个在更早之前就说出来,这样一来就不用让梵歌赶过来了。”店长看了梵歌一眼,表情愧疚。
  顾子键也在看梵歌,眼神晦涩:“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想起来,让温太太跑这一趟是我的错。”
  想起了刚刚自己的小心眼,梵歌愧疚得要死,这个男人在几天之前还在自己的面前说,他喜欢她,因为她是机场里十个人中唯一真诚的想借钱给他的人。
  想不到,今天她也变成了那十个人之中的第十个,顾子键,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低着头梵歌扯了顾子键的衣服:“顾子键,我带你回家。”
  顾子键,我带你回家!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顾子键的心在沸腾着。
  梵歌并没有成功的把顾子键带离开警察局,原因是民政局,移民局的人不让放人,甚至于海关也来横插一手,因为海关认为顾子键带着的那只松貂在没有获得卫生防疫许可证之下,私自把它带入境是一种违法行为。
  什么狗屁法律?梵歌站在警察局门口,顾子键被带出侦缉室的背影让她难受,很洒脱的人,富有感染力,素食馆的人都喜欢他。
  想了想,梵歌给温言臻打了电话,电话被转进了留言信箱,温言臻电话打不通梵歌给肖邦打,肖邦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咬了咬牙,梵歌拨打温氏驻青岛的律师团首席律师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婉转回应他们只擅长于商业纠纷,不过他会推荐很好的民事律师的,匆匆几句就以公事繁忙挂断了。
  梵歌拿着手机望着午后的日头发呆,看着它们一会隐入云层一会穿透云层,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一颗心上上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轻轻的叹息声响起,脖子一暖,秦淼淼把她的围巾缠住在梵歌的脖子上,缓缓的一圈一圈的。
  “梵歌,不要操心这个了,把它交给温先生吧!以温先生的能力我想明天就可以把人带出来。”
  梵歌点了点头,好像,也就只能是这样。
  “还有。。”秦淼淼的手停在围巾上,顿了顿:“等那位叫顾子键的男人事情处理好,你还是不要和他过多交集了。”
  邹着眉,梵歌盯着秦淼淼。
  秦淼淼再次的叹了一口气:“梵歌,听我说,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给顾子键设局下套不想让他留在青岛,这个人来到青岛才多久就招惹上这么一档事情,这样的人我想你以后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了,万一。。。”
  秦淼淼没有再说下去,脖子上的围巾被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和金秀园弄出来的花样一模一样,也和金秀园弄得一样的漂亮。
  围巾打好了,秦淼淼垂下手,片刻,低低的说:“梵歌,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梵歌点了点头,眼眶微微的发热,好像,所有的人都把她当孩子了,温言臻把她当孩子,金秀园把她当孩子,连岁数比自己小的秦淼淼也把她当成孩子。
  她没有那么笨,虽然她拥有的也就只有短短三年的阅历,但不代表她不会思考,不会分辨。
  不仅是秦淼淼看出来了,梵歌其实也看出来了。
  顾子键哪会去得罪人啊?那么热情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
  应该是有人看他不顺眼,不想这样不顺眼的人继续呆在素食馆,不,不,应该是不想让他呆在她身边,就像他自己说的因为他不配!
  那么,又为什么还要骗她,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和顾子键道歉!
  温言臻,太可恶了。
  梵歌紧紧的握着拳头,盯着警察局的紧紧合着的玻璃门:“今天,我一定要把顾子键带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梵小猪要发威了。
  不是叫你们最后一章不要去乱动吗?为什么最后一章还有点击率,你们太调皮了,真不知道我看着那些点击率心惊胆战的,小妞们该得多冤啊~~~~~~
  认准了,不要去摸第60章。

☆、人妻(34)

  一向极少过问部门情况的温先生发飙了,温先生把开发部,技术部,会计部,审计部的负责人全部召集到了二十一楼,是温先生亲自打的电话,电话里头温先生的口气充满了火药味,四点多时间,彩虹桥楼充斥着这样的窃窃私语,职员们提高注意力还有工作节奏,拿眼神交流,就怕二十一楼的那位会一个不高兴下来,丰厚的年末奖金会迅速泡汤。
  要知道,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想挤进这道门槛,温言臻的到来给公司带来了先进的管理理念。
  不会优先考虑你来自于哪所学校的毕业生,不会考虑你来自于什么样的成长背景,你的能力决定于你在于你站在金字塔的第几层,短短的三年里,温言臻就靠着这样的理念让这座彩虹桥楼挤身于国内的最有竞争力企业的第一集团,每年的招聘会上总有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人大摆长龙。
  在彩虹桥楼的几千名职员心目中,温先生是好的,开明的老板,他会对每一个人微笑,他会记住部分职工的名字,他还会在节日的时间里偶尔和留在加班的职员们一起用餐,总而言之,温先生在他们眼里是真真正正的名门公子,良好的素质品格在那个来自于香江的年轻波士身上淋漓尽致。
  从二十一楼第一个下来的是审计部的负责人,这位毕业于麻省理工的高管垂头丧气的,文件夹砸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多疼,让他想不通的是一阵教训下了听得他糊里糊涂的,不过,应该庆幸是会计部的人,,那位比他倒霉得多,那个标错的小数点让温先生把秘书给他的咖啡整杯往他的身上泼,目前,就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二十一楼。
  审计部的负责人刚刚回到办公室的五分钟后,银灰色复古款宾利车停在了公司的VIP车位区,在VIP车位不管有没有车有三个车位是不敢有人把车子停在那里的,那三个车位是专门提供温先生停车的,一般,温先生车子的车位两边大家都会很有默契的把车位空了下来,久而久之的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银灰色的宾利车怎么看都来势汹汹,几乎车子停下来迅速的车门打开,一左一右从车子里出来两个年轻女人,较为早下班的刚刚想去提醒车主这个位置不可以随便停车,刚刚想开口一见到急匆匆的来到两个女人面前的人后闭上了嘴,心里嘀咕,车主来头肯定不小,温先生最为得力的助手都亲自来了。
  VIP停车区较少人会进来再加上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这样一来,那边的动静就越发的清清楚楚。
  穿着较为讲究的年轻女子声音听着十分气愤的,他呢?
  “温先生在开会。”肖大助理忙不送的回答。
  等到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音渐行渐远,取车的人才敢启动引擎,本着好奇之心猜测两个年轻女人的身份。
  温先生是绯闻绝缘体,即使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美艳的名女人隔空放话,把温言臻视为理想情人。
  这还是头一遭有女人找上门来,一来还就是两位。
  四点半左右,好不容易逮着时机能在VIP电梯前这片区域晃动的若干白领,并没有能得到偶遇温先生的机会,倒是让她们见到了肖大助理带着两个年轻女人进入了VIP电梯,这样的事情在这座彩虹桥楼还是头一回,彩虹桥楼的白领们在和另外外企职员聚会时总是会无比自豪的,我们温先生从来就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来找他,我们温先生是好男人,只忠于家庭的好男人。
  肖大助理亲自带到二十一楼的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借故来到这里的女白领心里微微的觉得沮丧。
  面前的女人,宝蓝色剪裁简单的洋装,五官姣好,挡在了会议室门口的杜万宝在肖邦对着她使眼色过后,才意识到面前杀气腾腾的女人俨然就是温太太,许久以前跟着温言臻身后叫着他“阿臻”的女孩。
  “让开!”她冷冷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渗透出来。
  杜万宝假装没有看到肖邦的眼神示意,让开了身体,心里暗爽,很好,刚刚,那位没少给过她好脸色,让她最为不爽的是她泡的咖啡都用来当衣服染料了。
  咳。。。就当是她公报私仇好了。
  身体让到了一边,杜万宝让杀气腾腾的女人擦着她的肩推开会议室的门,回过神来杜万宝才发现站在肖邦身后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很水灵的女子。
  杜万宝在心里思索着该女子是从哪里冒出来时,女子也跟着擦着她的肩膀进入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被波士一通电话请到二十一楼的技术部,开发部,技术部三位高管脸色凝重,塌着肩一动也不敢动的听着年纪比他们都小的年轻男子的发飙,好吧,好吧,是义正言辞,谁让他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呢?
  其中就数会计部的最倒霉,年纪最大被骂得最惨,浅灰色的西装还有咖啡渍,怎么看都刺眼,当听到波士口中的那个小数点所直接衍生出来的损失时,背部,手心都在出汗,就怕一不小心变成了抱着纸箱,在大家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变成了被扫地出门的倒霉蛋。
  会计部的心惊肉跳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在以为自己逃不开被扫地出门的命运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会计部的,审计部的,技术部的抹了抹额头离开了会议室,出现在会议室的两个女人来得太及时了。
  穿宝蓝色衣服的女人还特有气势:“温言臻,你这个王八蛋,我有话和你说,现在,马上!”
  刚刚还大发雷霆的波士仿佛间换了一个人似的,眉目柔和起来声音温柔了起来:“你怎么来了,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三个男人离开会议室时心里是无比的幸灾乐祸。
  拳头一直紧紧的握着,仿佛松不开了,梵歌站在那里,豪华的会议厅和那个穿着暗灰色的男人看起来无比的融洽,男人的眉宇间还带着刚刚的盛气凌人。
  梵歌有些的恍然,站在眼前的男人是在文莱因为她的一句话不知所措,紧张得连房间门都找不到的男人嘛?
  “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嗯?”温言臻抬起手,想去擦掉她鼻尖的细汗,她一激动鼻尖准出汗,从小就这样,不管冬天夏天。
  梵歌别开脸,避开了温言臻的手,退了一步,退到了秦淼淼身边。
  见到了一边的秦淼淼,温言臻的脸迅速的冷了下来:“你还杵在她身边干什么?看热闹?”
  脸朝着会议室的门:“门在那边,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
  秦淼淼表情淡淡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梵歌的状态有些不好,希望温先生。。”
  “滚!”突然的,温言臻提高了声音。
  秦淼淼一怔,片刻,垂下了眼眸,低头,推出了会议室,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还不忘了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轻轻的带上门,秦淼淼昂起了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她会一点点的唤醒那个男人心中的沉睡的情感。
  随着两扇门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会议室变得安静,梵歌冷冷的望着温言臻,温言臻回望着她,眸底下晦涩难明。
  “顾子键的事情是你干的吧?”来之前,梵歌觉得自己会朝温言臻拼命,谁知这刻,竟然可以这般的冷静。
  应该是,心冷,豪华办公室和眉目冷峻的男人让她心冷。
  温言臻没有回答他,嘴微微的勾起,像是在嘲讽。
  缓缓的,梵歌伸出了右手,摊开,手掌上躺着一只被紧紧握住的手机:“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放顾子键离开。”
  “梵歌,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温言臻接过了手机,叹气:“你让我给谁打电话?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歪着头,眉微微的敛了起来:“顾子键?是你店里的服务生,说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呆呆的,梵歌盯着眼前的这张脸,怎么他连敛眉也是这般的好看,好看得让你心疼,呆呆的,梵歌木然的说着:“温言臻,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我还猜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去年,我见过一位坐着轮椅的老先生到家里来找你,那位老先生代替他的孩子向你求情,你没有理他,不仅你没有理他你还让他在不要借助他人的帮助下,自行的越过那些台阶,你和老先生说如果他做到了你就放了他的儿子。”
  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拼命的转动着轮椅,轮椅怎么能上台阶呢?结果当然是那位老先生摔倒了,老先生摔倒,温言臻下了台阶。
  “你没有去扶起那位老先生,你只是对着他说,老先生,我给过你机会,遗憾的是,你没有把握住,所以,以后不要再来了。你那天是对他这么说的,直到最后你还是没有扶起那位老先生。”
  这个时候说着这些,梵歌比起那天在一边偷偷的看着心里还要难受千倍万倍,那个时候她不在乎温言臻是好人还是坏人,到了此时此刻,梵歌心里在乎得要死。
  梵歌喃喃的:“温言臻,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了,你之所以对我这么的好,这么的忍让着我,是不是因为某些的原因,某些的目的?”
  “拍”的一声声响,顺着那声尖锐的声响,梵歌见到自己的手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温言臻在笑,眉目张扬,他的指尖划过了梵歌的眉目。
  “梵歌,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更像是充满正义的地球少女?”温言臻声音轻轻浅浅的,满满的藏着嘲讽,仿佛刚刚她说了多么愚蠢的话:“温言臻不是好人?我对你好是因为某种的目的?你居然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一个月的男人和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非得要那样做?”刚刚松开的手再次的握紧,梵歌咬着牙,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力量。
  “为什么要那样做?”温言臻的话越发的轻柔:“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连站在你身边给你提手袋的开车门的资格都没有!”
  “就因为这样?”梵歌有点想发笑,为温言臻这神奇且狂妄的逻辑。
  “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就已经足够,怎么?正义的地球少女,是不是更失望了?”那天,那一男一女在湖边的画面走马观花般的在温言臻的脑子里旋转着,不,应该是这一个礼拜都在他的脑子里旋转着。
  她在顾子键面前笑,笑得如多年前坐在一名叫大鸥的男人破自行车后面那位温顺乖巧的少女,温言臻知道,即使是她忘却了所有,她依然执着的在心里为着那个男人心里保留着位置,所以,即使在忘却记忆时,依然的会去留恋那声“梵小猪!”
  怎么能不抓狂?怎么能不?
  嫉妒虫子般的啃咬着理智,藏在心底最深的劣根甚嚣尘上,温言臻听到了自己的残酷的声音。
  “梵歌,我可是在预防被戴上绿帽子。”
  也许,更为确切的应该是第二次,第二次戴上的绿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原谅温公子吧,这孩子有绿帽子恐惧症


☆、人妻(35)

  “梵歌,我可是在预防被戴上了绿帽子。”他说,温言臻说。
  数百坪的空间里,这些话一字字的如散落在地上的珠子,敲在了梵歌的心上,促使她扬起了手,手掌摊开,就想那个巴掌下去,温言臻温公子那张骄傲的脸会不会变丑一些。
  没有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有的是一声声急促闷闷的手掌拍在衣服闷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的,梵歌只让自己的手变成拳头一下下的拍在了温言臻的肩甲上。
  呵呵,想必,她是忘了怎样对一个人摔巴掌了!
  若干的理智回归,温言臻仍凭她打着,直到她的打在自己肩上的手渐渐的慢了下来,才去抓住她的手。
  刚刚想抱住她,很温柔的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鬓角,说对不起,说我疯了才会说那样的话,说我错了梵歌我只是太嫉妒了,说梵歌你不要伤心不要生气,说梵歌你只要不生气不伤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梵歌其实你也有一点的责任,你不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对他发脾气,说梵歌你为了另外的男人和他说那些话他难受得要死,说那天的情景让你看到他觉得无地自容,也害怕,说其实他没有那么坏他有想过去扶那个老先生起来的,只是怕那位老先生以为他心软下次还来,坐在轮椅老先生来一趟可不容易!
  说。。。。。
  然后,吻住她,很温柔很温柔的吻着,一遍遍的说梵歌我该死!
  温言臻可以做这些,可以为洛梵歌做这些。
  可是,听听,他的妻子都说了些什么?
  “温言臻,我后悔了。”她说,洛梵歌说。
  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吗?是的,是的是她说的,因为太生气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后悔吗?梵歌不知道,好像,是一种的本能,受到伤害了就想让那个伤害的人也受到伤害。
  梵歌想,她的话应该比她的十个巴掌更来劲,温言臻那张脸不再骄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就像是迅速间被抽走了全部血液的死白。
  温言臻摔开了她的手,揉了揉脸,站直身体:“后悔?是指去文莱吗?是指我们大号双人床变成了普通的双人床么?怎么?正义的地球少女在发现原来自己与狼共枕,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超级英雄原来另有其人。”
  那个时期,她化妆,她早出晚归,她对于他故意留着的领口的口红印无动于衷,她老是背着他偷偷的听电话,听完后就对着电话发呆。
  那个时期,为什么他就不明白,这些都在透露着那样的一种信息,然后,有一天,各大网站报纸周刊登出了她和高大的男人一起从私人会所的亲密镜头。
  那时,他以为她只是和她闹着玩,那则消息出现的第二天,温言臻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周日,蓝色的天和大朵大朵的白色的云清晰印在五十层楼的落地玻璃上,她指着那叠杂志淡淡的说,那些是真的,我有男人了。
  那种身体不住的往着冰层下坠的时刻温言臻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深深的吁出一口气,温言臻声音节奏放得很慢:“梵歌,你给我听好了,你刚刚的话让我很生气,我可以忍受你任何的事情,唯一不会忍受的是你为了一个男人,跑到在我面前说着可笑的话,所以,顾子键这个男人我更不会放过他,要怪就只能怪他不识好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而,温太太你,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忘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乖乖的回到家里,好好的认清你的身份。”
  “梵歌,你要知道,没有了我你等于是一无所有。”
  紧紧的盯着温言臻的脸,扬手,巴掌终于成功的落下,原来,摔一个人的巴掌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情,痛快得想让人敞开嗓子,笑得有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冷冷的盯着温言臻半边印着自己巴掌印的脸颊,梵歌勾了勾嘴角,倒退,转头,现在,她觉得在这个人面前多耽搁一刻都是一种浪费。
  温言臻活动着牙关,这是梵歌第二次把巴掌摔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为一个男人,打得还挺疼的,比起脸颊上的火辣辣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心里的那种煎熬。
  很好,很好,顾子键!
  梵歌的手刚刚触到会议室的门把,温公子盛气凌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洛梵歌,我会把这一巴掌算在了顾子键的身上。
  真荒唐,梵歌打开了门。
  “洛梵歌,你给我站住!”温言臻在背后盛气凌人的喊,和刚刚他教训他下属的口气一模一样。
  肖邦打开会议室的门就结结实实的挨了飞过来的文件夹,地上已经有手机碎片,椅子也东倒西歪躺在了一边,温言臻一手插着腰一手在松领带,恶狠狠的盯着会议室的门,刚刚,温太太就是从这扇门气冲冲的出去,两个人还撞到一块,平时很有礼貌的女人这次连眼神都没有给他半个。
  看来,这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大吵了一架。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波士身边,小心翼翼的说:“温先生,我刚刚好像看到温太太哭得挺伤心的样子从这里出去。”
  没错,他这是在撒谎,一向,女人的眼泪是致命武器,他就不相信温言臻听了后会无动于衷。
  果然,温言臻风一般的从他的身边卷过。
  二十一楼的公共电梯门即将合并时硬生生的被叫停,站在电梯里的数十人呆呆的望着眼前叫停电梯的不速之客,一小部分认得那张漂亮面孔的人反应过来,慌忙的,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温先生。”
  他们的温先生这次没有和他们微笑的打着招呼,而是把目光死死的盯着角落里站着的穿宝蓝色衣服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至始至终都低着头。
  “梵歌,你给我出来!”温先生对着那个女人说。
  女人依然没有抬头,死死的钉在了那里,温先生进入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温先生径直站在女人身边。
  个别大胆的人用余光偷偷的去瞄那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只见温先生的手想去牵女人的手,被女人狠狠的甩开,再去牵女人再被甩开,几次下来,温先生的手成功的牵住了女人的手。
  呃。。。从女人脚放着的位置上可以猜得出来是温先生用强的。
  还好,还好,所幸,女人的脚跟并不是那些尖尖细细的,否则,温先生的脚该有多疼啊?
  电梯在二十层时停了下来,温先生如是的说着:“你们出去,我要和我太太单独说话。”
  温言臻把脸转向了秦淼淼,和颜悦色:“秦小姐你也是。”
  一众人出了电梯,那位被温先生点名的漂亮小姐脸色看着挺差的样子。
  电梯门缓缓关上。
  梵歌开始大动作想摆脱温言臻的手,被温言臻更牢更紧的握住,脚踩也没有用。
  “肖邦说你在哭,我就追了过来。”温言臻自圆其说着。
  片刻,他的声音再次轻轻响起:“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让你听到那样的话,刚刚那些话把梵歌气坏了吧?”
  梵歌讨厌温言臻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一方面感觉他像是在哄孩子,一方面有眷恋得要死。
  “刚刚那些话就把它理解为一个男人的恼羞成怒吧。”温言臻咽了咽口水,把那些的话说了出来:“要是知道那时梵歌在一边看着,我一定表现得像超级英雄般,梵歌,作为一个商人有时候他们。。。”
  “温言臻,让顾子键离开那里。”直接的,梵歌斩断了温言臻的话,她知道,任凭他说下去她会被温言臻说服,然后屈服在他温柔的言语之下,乖乖的活着了他的羽翼之下,当人人羡慕的温太太:“顾子键他说相信我,他说我是十个人之中唯一真诚的想帮助他的那个人。”
  “洛梵歌。。。”温言臻压着声线。
  “温言臻,不要再逼我说出我后悔了那样的话!”
  温言臻给梵歌的回应是在电梯门打开后,拿起手机当着梵歌的面一字一句说:“我要给顾子键充分的反省时间,等到有一天他想明白,就把他带到我面前,我很乐意倾听他可怜兮兮的忏悔。”
  温言臻说完这通电话的十几分钟后,梵歌站在马路的一边捂住嘴,忘了眨眼,忘了呼吸,忘了怎么去发出声音。
  五点多钟的时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很多在彩虹桥楼上班的职员们都看到一个男人在一大片车流中横穿马路,上演最最惊魂一幕,每每,眼看着车轮就要把男人修长的身体撞飞,下一秒男人会迅速的窜到了另外的一个空挡里逢凶化吉。
  虚惊一场后的司机们回过神来破口大骂,站在一边的行人道行人们目瞪口呆,马路对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音,也许是那声尖叫扰乱了正横穿马路的男人,男人晃神,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眼看。。。
  梵歌闭上了眼睛,狠狠的闭着,她开始怀疑那场车祸一定是撞坏了她的脑子,否则,怎么会想出那样可笑,雷人的注意。
  “温言臻,如果你那样做的话,那么,我想我也需要反省。”她说得那是豪气万千,她当着很多很多的人面前撒泼,她告诉他她的计划,她说要去买一把刀,在路上随随便便逮住一个人,很酷的要他们乖乖的把钱包交出来,这样一来她就会和顾子键一样拥有了很多很多反省的机会。
  末了,她得意洋洋的问问言臻。
  “温公子,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个主意怎么样?糟糕透了,梵歌尖叫起来,那场车祸看来把她撞成脑残。
  那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梵歌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不敢去接受接下来的任何声音。
  多傻,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
  她扮什么正义的地球少女?她犯什么倔?她委什么委?
  顾子键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没有了他大约也就那么心理难受几天。
  而没有了温言臻,她大约会忘了怎么样去呼吸,如这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温公子为梵歌要死要活~~~~~


☆、人妻(36)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时光,梵歌闭着眼睛捂住耳朵,脑子一阵空白,直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直到,那股气息强烈的包围住了她。
  缓缓的放开捂住耳朵的手,没有尖锐的撞车声音,没有行人发出的尖叫。
  梵歌睁开了眼睛,冬日的斜眼落在了他的发末,细细碎碎,抬起头,望着都市高楼大厦上的那弯苍穹,眼泪瑟瑟的掉落了下来。
  趴在温言臻的肩膀上,梵歌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她有记忆一来最为酣畅淋漓的哭泣,嚎啕大哭,不计较形象。
  她的哭声把抱着她的人吓坏了,框住她身体手脚无措的,声音也慌张,一个劲儿的,别哭,别哭,梵歌,梵歌,别哭,对不起,对不起。。嘘,梵歌,不要哭。
  梵歌哭得更厉害了,刚刚的那一刻让她心累,她就站在那里,以为永远也走不出那一刻。
  抱着她的人更慌张了,他自作聪明的想出了制止她哭泣的方法。
  “梵歌梵歌,别哭,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我知道,我该死,我这就让顾子键回来,这就让他们放了顾子键,再和他道一次歉也可以,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的和他道歉。”
  温言臻说干就干,他放开她,急急忙忙的拿起手机,急急忙忙想找出联系人。
  在一片的泪眼朦胧中,马路上的车辆依然川流不息,就像那奔腾的怒海,温言臻就是从那里穿过来见她的。
  梵歌的身体在发着抖,后怕之余是愤怒,抢走了温言臻的手机随手一扔,抓住了温言臻的衣领,踮起了脚。
  “温言臻,你是一个疯子,你是神经病,你怎么能。。。”大颗大颗的泪水再次的从眼眶里坠落,哭着吼着:“要是你出事了怎么办?你这个混蛋,那么多的车,你怎么敢。。你。。”
  接下来的话梵歌不敢再说下去,气急败坏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脚上,用尽力气的去抱住了他,有多少的力量就用多少的力量,泪水鼻涕一股脑的往他的衣服擦。
  太好了,那么多的车子没有一辆把温言臻撞飞。
  他抱着她,很温柔的在她的耳畔:“没事的,没事的,梵歌,我因为有把握才敢那样做,以前我受过特殊训练,学过躲避术,那些车子对于我来说就是训练时的大沙包。”
  “可它们是车子不是大沙包。。”梵歌吸了吸鼻子,又有鼻涕出来了,想也没有想,又把鼻涕撸在了他的衣服上。
  温言臻太狂妄了,竟然把车子形容成为了大沙包!
  “我知道,我知道,还不是因为被你逼急了。”温言臻开始了秋后算账:“你竟然和我说要买一把刀子抢劫,我一想到你拿着刀就心惊肉跳的。”
  果然啊,冲动是魔鬼,梵歌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说出了那样愚蠢的话。
  “这一切都怪你。”梵歌顿了顿脚,恼羞成怒。
  华灯初上,车子停在了一处幽静的码头上,海潮拍打着提岸,带出了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梵歌倦在温言臻的怀里,温言臻的手放在了她的头发上,手指渗进到了头发里面,摩擦着,级舒服。
  “温言臻,顾子键对于我什么都不是。”梵歌轻声说着,刚刚,温言臻打通警察局的电话,那通电话打完的五分钟后顾子键就离开警察局。
  温言臻低头亲吻了梵歌的发顶。
  “梵歌,不要离开我!”
  梵歌傻傻的点头,离开温言臻,怎么可能?
  “梵歌,也不要对我若即若离,这一个礼拜来你让我不安,所以,我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温言臻飞声线里有梵歌所陌生类似脆弱的东西:“不要以为只有女人的心才是敏感多疑,男人也一样的,你懂吗?”
  手去勾住温言臻的脖子,倾过身体,跪在他的腿上,梵歌主动吻住了温言臻,辗转,试探,得到他的呼应后紧紧的缠住他的舌头。
  恋恋不舍的放开,梵歌低头:“阿臻,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我懂的。”
  时光在这可胶在了蜜里头。
  “梵歌。”
  “嗯!”
  “有些的事情我想让你明白,你的丈夫是一名商人,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不能两全其美就是商人,但是,梵歌,我答应你,如果再有那么一个坐在轮椅的老先生来找我帮助他,我一定会尽能力去帮助他,即使帮助不了,在他摔倒的时候我也一定会去把他扶起来。”
  “嗯!”
  夜深沉深沉,头枕着温言臻的手臂上,优柔的壁灯打出了小小的光晕,梵歌目光从那盏壁灯移开,一寸一寸的移到温言臻的脸上,他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也像蝴蝶的羽翼,他的脸在半隐在灯光的阴影里,像来自于画家们勾勒出最为迷人的那道曲线,神秘魅惑。
  黑天鹅,梵歌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她的丈夫是作家们眼中的黑天鹅。
  这幽闭的夜,梵歌心里没有来由的澎湃着,就像一个怀揣着宝物的孩童,温言臻是她的!她的宝物!
  身体轻轻的扭动着,去蹭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怨念,今晚她可是穿了性感睡衣,温言臻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
  温言臻一动也不动,梵歌动作加大一点,说实在的,她是有点那个意思。
  自从在车库的那次,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她和温言臻就没有再做过,好几次,温言臻身体一挨过来,梵歌就用身体不舒服的烂理由拒绝他,正因为这样,温言臻才会认为她对他若即若离吧?
  好像,温公子还没有反应?梵歌有点烦躁,索性,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很快的,温言臻的喘气变得粗重起来。
  梵歌忍住笑,想不到温公子学起她最为拿手的装睡,手指做着弹钢琴的手势一路往下,停在了小腹上,轻轻的一刮,手掌下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手指再想往下时,迅速的被抓住。
  “梵。。歌,别闹。”温言臻轻声叱喝着。
  “我今晚穿了新款睡衣。”梵歌提醒着温言臻,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哼。
  “我看到了,不错。”温言臻努力然脑子不去回想起穿着她身上睡衣的款式,梵歌没有多惹火的身材,但胜在均匀,皮肤牛奶一般的,胸部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腰细腿长,每次她的腿一缠上他的腰就会让他发疯。
  她今晚新睡衣长度就只够遮住臀部,他花了很多力气才没有把目光一直往她的腿上流连,她的睡衣何止不错。
  看到了还。。。梵歌开始反省自己的睡衣尺寸,要是知道这样她应该买下那件布料更少的,手指在他的睡裤松松绑着的带子绕着,绕啊绕的:“想不想要?嗯?”
  “睡吧,今天折腾了一天你需要休息。”温言臻拍了拍梵歌的肩膀。
  从文莱刚刚回来那会他们做得比较频繁,那段时间医生很晦涩的暗示他,疲劳的身体更容易丧失防疫能力,他不想每次让她老是吃药。
  梵歌在心里暗骂温言臻是一块大木头,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的不甘愿,鬼使神差的话就溜出口。
  “阿臻,你想不想从后面进来?”
  说完这句,梵歌脸大燥,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她知道,温公子其实很想那样做的,好几次也尝试想那样做,都让她给拒绝了,就觉得害羞。
  “你说什么?”温言臻一颗心被刚刚的那句话逗得火急火燎的,某一处已经在用尽力气的剑拔弩张着,抗议他的口是心非。
  “没。。。没什。。”把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梵歌可没有勇气再重复刚才的话。
  下一秒间,身体已经被翻过来,梵歌的脸变成埋在了枕头上,温言臻的身体覆盖在她的背上,他咬着,吸吮着她的耳垂,灼热的所在抵住她的臀部,哑着声音。
  “梵歌,你刚刚的建议好极了。”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潮呵,从他的第一秒进入身体就开始被填满,漫溢,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对着他敞开,迎合,包容。
  头发被挑开,他的脸贴在了她的后颈局促的喘息着,热热的气息使得梵歌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带进了属于他的世界里,不由自主的。
  “梵歌,给我你的手。。”
  于是把手给了他,仍凭他带领着她的手去拐到后面去,手指渗入他的发脚。
  “梵歌,抱紧我。”
  于是,去抱紧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企图把他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梵歌,你也动。”
  于是,腰开始配合着他的节奏,他的每一次律动她就迎合,让他可以更深一点,更深一点。
  “梵歌,叫我的名字。。”
  于是,幽境般的卧室里,梵歌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状似在哭泣一遍遍的,阿臻,阿臻。。。
  遗落在远古的年代里另外的一缕的灵魂仿佛在这样的一声声的“阿臻”中觉醒,悄悄的来到这里,盘踞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的瞧着,发出来自森林深处的窃窃私语,听着像是在嘲讽,听着像是在叹息。
  身体越是快活那缕叹息就越是的幽怨,他的节奏还在加快,快得梵歌手脚无措,手离开了他的头发,被他重新压住,他的手指穿进了她的手指缝隙,紧紧的缠着,他身体一刻也不消停,每一次进入都是又深又重的,总把她往死里带,卧室的周遭在摇晃着,迷离的眼眸里就只剩下了那一盏壁灯琉璃的光辉,来来回回的拖着尾巴。
  世界一片荒芜,就只剩下那样的一组旋律,孜孜不倦的重复着。
  背后一声嘶哑的吼声,他伏在她的身上上,消停了,琉璃的灯光被定额住,一族一族被镶进脑海中,伴随着他最为原始的低吼,荡开!
  缓缓的,缓缓的,梵歌头软软的陷入了枕头的最最深处,缓缓的,缓缓的,梵歌闭上了眼睛。
  那身“阿臻”的尾音还在她的舌尖上,她没有力气再让它溜出口。
  叹息停止了了,陌生的灵魂从房间的缝隙里跟着夜的长风飘远了,梵歌觉得安全了,思绪陷入了沉沉的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民意调查:小妞们,你们让不让温公子吃肉?
  PS:让的话可以加一点,最主要的是感觉特好,写了一小段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只是最近JJ的河蟹让人蛋疼,奶奶的!


☆、人妻(37)

  躲在了温言臻的背后鬼鬼祟祟的下楼瞄一瞄现在的状况,阿姨正在忙着弄早餐,秦淼淼正在沙发上看书,花园里工人正在给花浇水,餐桌上一如既往的摆着精美的早餐点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梵歌做贼心虚的认为她昨晚的那句“从后面进来”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了。
  早餐过后,温言臻去了高尔夫球场,今天周日他和客户约好了去打高尔夫,临走时还特意交代了秦淼淼,梵歌今天需要多休息,不要给她安排太多的节目。
  温公子的话惹的阿姨和秦淼淼的目光在她脖子上搜寻着,梵歌淡定的喝着水,幸好她早有准备穿了高领毛衣。
  这个周日上午,秦淼淼只是带着梵歌在小区散步,梵歌所住的侨区一般会在周末举行活动,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会把属于他们国家的文化带到了这里,白发苍苍的荷兰老者正在给孩子门讲解属于荷兰闻名世界的风车,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
  荷兰老先生是坐在轮椅们给孩子说那些话的,他的腿上还放着袖珍风车,他告诉孩子们那是他用一个礼拜的时间做的。
  梵歌盯着老先生的轮椅,毫无意识的问出:“秦淼淼,你希望你爱的人是善良的吗?”
  “当然!”秦淼淼给出的回答很肯定。
  回家的路上,秦淼淼给梵歌给了一段真实且残忍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二战期间,英国的女特工为了收集情报嫁给德国的军官,他们一起生活了很长的时间,他们还生下子女,稳定的生活状态让英国女特工收集到很多有利的情报,清算日到来,英国女特工私自放走德国军官,她对他产生了爱情,三年后,英国女特工在家里吞枪自杀,因为她无法面对那些千千万万死于纳税炮火下的亡灵。
  “多么伟大的爱情首先要过的是自己的那一关。”秦淼淼淡淡的说。
  梵歌想,她好像问了一个自寻烦恼的问题。
  后来,梵歌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故事和秦淼淼的那句话会生根一样的留在她的脑海中。
  后来,梵歌更没有想到的是其实秦淼淼这天的故事真实的版本是:英国女特工并没有放走德国军官,审判庭上,她指忍了自己丈夫,一个礼拜后,德国军官被绞刑,三年后,英国女特工在家里吞枪自杀,经证实,英国女特工长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人还没到家里,梵歌就看到温言臻站在爬满蔓藤的花墙下着急张望着,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很平常的一个周日上午,站在花墙下的男人在光影的驱动下,变成了一方极致的风景,一如若干的年前撩人心扉的电影画面,画面里的男子用不褪色。
  梵歌贪婪的看着,那是她的男人!
  很多的人都在贪婪的看着,包括叫那名叫秦淼淼女子。
  走向他,走近了才发现温言臻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一言不发的把外套披在梵歌的身上,一边目光直直的逼向了秦淼淼,如秦淼淼没有提醒她穿外套是一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好了,好了!”梵歌心里头甜滋滋的,爱娇的:“是我不想穿的,今天天气又不冷,真的不冷。”
  女人在满满的幸福面前大都表现得大同小异,矫情,爱现,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围观,她们大都不知道往往这样的幸福会让很多看到的人产生捏夺。
  梵歌被温言臻圈在了怀里,听着温言臻的话:“等年末,我带你到日本泡温泉,许君耀说温泉对于人体的新陈代谢有很大的帮助,到时,我们可以一边泡着温泉一边看富士山的雪景。。。”
  年末的时候,温言臻并没有和梵歌去日本,温言臻去了美国,纽约的帝国杂志每年都会在年末由专业人员,经济界学者,还有评估小组对这一年份里表现杰出的人颁发代表奖项,这样的评选已经延续了半个世纪,这个奖项只针对商业人士,魅力,素质,大局观是这个奖项的三大要素,由于历史悠久在加上影响力,被人们誉为商业界的劳伦斯奖,每年得到这个奖项的人就只有三个名额,这三个名额中分别代表这老,中,青三代。
  二零一一年岁末,帝国杂志破天荒的把其中的代表着杰出青年奖项颁给来自东方的年轻男人,他们给出了温言臻的获奖评语:这个东方男人用他杰出的表现创造出上千亿经济效益,在这上千亿经济效益中包括几万个就业岗位,还有在远洋业一片低迷的状况下以百分之三的经济增长止住了海业下滑的颓势。
  一时之间,东西方的媒体把目光聚焦在这位叫温言臻的男人身上,时代广场贴着他大幅肖像,他若干出席公共场合的画面在帝国大厦的大电视墙滚动播出,人们用“东方之子”这样的字样来称呼着他。
  由于近几日来西伯利亚的寒潮肆虐北美,梵歌跟着温言臻去领奖的行程被叫停,所以,就只能呆在家里看电视,源于温言臻现在居住在青岛,青岛这座城市已然以半个东道主自居,电视台更是派出了记者对于温言臻的纽约之行进行了全程追踪,从他下飞机被等候在机场的媒体团团围住,接受记者采访,出席华人社团给他举办的庆功会,出席慈善活动,等等等这类画面在电视台,网络不停的被重播。
  现在,正是青岛晚上八点左右,梵歌和秦淼淼守在电视前,看着温言臻的领奖录像画面,颁奖典礼也就短短的四十分钟,和很多的颁奖晚会一样需要经过红毯仪式,另外的两位获奖者手里挽着如花美眷,其余主办方特邀嘉宾也带着他们盛装而来的女伴,就温言臻形单影只走在红毯上。
  透过电视,苹果城所缔造出了的现场光华万丈,纸醉金迷,而她的阿臻怎么看都显得寂寥。
  梵歌呆呆的看着温言臻身边,感觉那个位置太过于空旷,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出现在各种各样的酒会上,以前梵歌心里还不会这么的难受。
  美艳性感的主持人一句玩笑话后梵歌心里更是的不是滋味。
  把大半个胸部露在外面的女主持人在列行采访区风情万种:“漂亮的先生,你只要一句话,我就可以丢掉麦克风,挽着您的手进入现场。”
  温言臻淡淡的笑着进入了颁奖会场,梵歌咬着拇指头。
  “心里难受了?”秦淼淼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
  梵歌没有回应,眼睛继续盯电视。
  秦淼淼在她的耳边轻轻叹气:“其实让你心里更为难受的是,在温先生说你留着这里你心里面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温先生什么也没有说让你做些什么,但你心里在不安,就怕他拿着漂亮的礼服带着化妆师,然后把你变成了和那些红地毯上挽着男伴的手,在万众瞩目之下得体的微笑女人们一样,梵歌,你怕那些。”
  敛起了眉头,梵歌手不知不觉的收紧。
  “你更怕的是那些人会翻出你的往事,你讨厌那些,你排斥那些。。”
  “秦淼淼!”梵歌尖叫了起来,声音突兀得把正在睡懒觉的松貂也惊醒,抖了抖大尾巴,观察着。
  重新把目光拉回电话屏幕上,她不明白为什么秦淼淼会突然和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秦淼淼的话让梵歌烦躁,这个女人太自以为是了!
  “看电视吧!”清了清嗓音,梵歌淡淡说着:“你好像忘了,我先生花钱是让你来陪我玩的,用我先生的话来说,秦小姐,不要用你的那点小聪明企图来窥视别的人内心,我讨厌那样。”
  “对不起!”秦淼淼揉了揉脸,更靠近梵歌一点,用肩膀轻轻的蹭了蹭她:“好了,我该死,不要生气了,我还等着温先生的钱在曼哈顿买大房子呢。”
  刚刚那种微妙的气氛在秦淼淼低声下气之下烟消云散,这个时间梵歌也没有空去理会秦淼淼,因为,接下来那个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时刻就要发生了,今天早上各大报纸都在报告温言臻领奖的那一个时刻,连很挑剔的西方媒体也认为这个东方男人缔造了一个经典时刻。
  梵歌捂着嘴,不敢太过于大声呼吸,即使从网络视频上已经看过几遍,梵歌还是会觉得激动。
  心上人的好总是被无限的放大,扩展,千倍万倍。
  头发打着发蜡,露出俊美的轮廓,酒红色的领结,黑色的修身西服,辉煌的灯光下,目光灼灼,接过证书奖杯,低头,对着麦克风,目光缓缓的在台下巡视,落在他的父母亲座位上,微微一笑。
  那一笑,就像来自于江南的水,在画家的笔下流动荡漾,那神采无与伦比。
  即使是对着电视屏幕,梵歌还是觉得自己口水要掉落下来。
  那缕笑还在扩展,在大家无比期待中温公子扬了扬手中的奖杯,就只说了一句“谢谢”,转身想要离场。
  主持人没有想到这位最近红得发紫的“东方之子”获奖感言就这么一句,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倒是给温言臻颁奖的意大利名宿叫住了他,这位名宿去年刚刚获得帝国杂志颁发给他的终身成就奖,名宿调侃着东方男人是不是怕蹩脚的英文会不匹配他英俊的脸蛋。
  “等我有一天像前辈这样我会带上几万字的获奖感言。”温言臻就说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温言臻还秀了一段脱口秀,用再纯正的英文绕了一段绕口令,那段绕口令是让任何一个美国人都会舌头打结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附上妙趣横生的脸部表情。
  显然,温言臻的表现完完全全的符合西方人的胃口,自信,从容,肢体语言带着天生幽默。
  据说,当晚温言臻入住的酒店从入住率百分之六十一下子暴涨到百分之百,妙龄女郎们把酒店大堂的订房电话打爆。
  梵歌捂着嘴,偷笑,看着温言臻的身影在消失在电视画面上,心里快活得想大叫,那是她的男人。
  捂着嘴,脸转向了秦淼淼:“他很棒,对不对!”
  秦淼淼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缓缓的抬起了头,秦淼淼就这样愀着她。
  那个时刻,梵歌觉得近在咫尺的女孩的目光就这样的轻轻的在她的心上刮了一下,又疼又酸。
  □(38)
  秦淼淼来到梵歌的身边有两个多月,这期间表现得很好,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甚至于在很多时候,梵歌觉得她们的审美观很是相像,比如,她们喜欢的电影类型,比如她们会同时看上一件衣服,比如某一些梵歌喜欢的东西,秦淼淼总是在她没有说出来就把它们弄到她面前来。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秦淼淼除了最初和温言臻发生小小的摩擦外,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太过的交集,秦淼淼还是善解人意的女孩,这里的两位阿姨都喜欢她,主人老是不来领走的布鲁也喜欢她,她和素食馆的人打成一片,她把梵歌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以说,秦淼淼如金秀园所说的那样是出色的,她也遵从她口中所说的那样,我会把梵歌当成我的朋友。
  两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梵歌好像也忘了让秦淼淼来到身边的最初的动机,逐渐的,秦淼淼用她的努力让她变成另外的一个金秀园。
  今晚,梵歌也不知道怎么得就和秦淼淼说了那些的话了,用温言臻的口气,我先生花钱是让你来陪我玩的。
  显然,她的话让秦淼淼难受了,她垂着头,低低垂下的头颅怎么看都垂头丧气的,梵歌把电视调成了静音,食指轻轻的点了点秦淼淼的额头。
  秦淼淼抬起了头,愀着她,目光温柔。
  半响,梵歌低低的说:“秦淼淼,其实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很对。”
  是的,住在身体里的某一部分思维在排斥着周遭的事物,失去记忆的第一年,她尝试过去回忆,很用力很用力的去回忆,脑子里所回馈给她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某些的时刻还会令她头疼,那是一种类似痉挛般的疼痛,来自于心灵,渐渐的,梵歌不爱去回想,渐渐的,不爱变成了排斥。
  愀着梵歌,秦淼淼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的沉思当中,许久,手盖在梵歌的手上,梵歌低下头,她又看到了秦淼淼手背上的烫伤疤痕,这道疤痕是一个月以前留下来的,那是在素食馆,服务生手一溜,托盘上滚烫的汤水和汤盆就这样朝着梵歌的手臂下来,当时,坐在对面的秦淼淼第一时间去接住了往下掉的盆,于是,就有了秦淼淼手背上的这道伤疤。
  “梵歌,要不要听我的一个建议。”秦淼淼在说这句话时显得小心翼翼。
  梵歌点了点头。
  “一般,像你这样的。。”秦淼淼略微的停顿了片刻,缓了一下才接着说:“我是指那种深度失忆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通病,猜忌,长时间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物存在着怀疑,排斥,这些长时间囤积下来会变成一种负面情绪,从而影响拉长他们的心理康复时间,间接的产生了他们和身边的人相处,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他们最至亲的人。”
  “父母亲兄弟姐妹,妻子丈夫,孩。。子!”
  没有来由的,梵歌心里一颤,手本能的想缩开,秦淼淼没有让梵歌的手成功逃脱:“梵歌,你是一名妻子,也是一名母亲。”
  “那。。。个。。秦。。”梵歌开口,想像刚刚那样的狠狠教训秦淼淼,破口大骂她的多管闲事。
  “我希望你好,梵歌。”秦淼淼直勾勾的盯着她:“听我说,梵歌,要摆脱那种负面情绪方法其实很简单。”
  “什。。。么办法?”梵歌手绞着,一颗心无处安放。
  秦淼淼脸转向了电视屏幕,目光淡淡的:“就是真真正正的融入温先生的生活圈子,真真正正的去了解他,偶尔也可让他带你去你们以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不要因为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去回避,久而久之,这些就会成为一种潜移默化,总有一天你会做到很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在所有人面前坦然走过。”
  “而温先生就是那个放在最前面的多米诺骨,你所要做到的就是努力的就是推倒它。”
  电视上,镜头再次给到了温言臻的单独特写,坐在贵宾席上维持着淡淡的表情,那般的一动也不动的坐在。
  黑天鹅,总是独自在暗夜里飞行找寻属于它的栖息之地,人们忌讳它,因为在圣经里头它代表着晦气邪恶和黑暗势力。
  梵歌敛着眉,眼眶发热。
  “梵歌。”熟悉的声线低沉好听。
  那么一回头,梵歌就看见了他。
  突如其来出现的温言臻让梵歌张大了嘴,手一会指着电视一会指着那个人,不是说明天晚上才会回来吗?媒体都这样说,他在电话也这么说。
  他站在那里,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衣服皱巴巴的,面容憔悴,即使是面容憔悴还是没有妨碍到他任何的英俊!梵歌呆呆看着那样人,小粉丝一样的。
  “梵歌,过来。”他站在那里,张开了手。
  那怀抱,宽阔得像海洋。
  噢,酷!
  梵歌也不矜持了,从沙发跳了起来,管不了一边带看着的秦淼淼,管不了站在温言臻背后看热闹的阿姨。
  寻到那个怀抱,扑了过去,就差没有把腿架在他的腰间了。
  他走了六天了,礼拜四去了香港,礼拜五去了新加坡,礼拜六去了印尼,礼拜天去了纽约,现在是礼拜三,这是他们相好以来他离开她最长的时间。
  她很想他,太想他了,他不在的夜晚她抱着他的枕头,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初初坠入爱河的小姑娘。
  那两个人的身影沿着着楼梯,紧紧的挨着,消失在楼梯的S弧线中,留在客厅里剩下了她和阿姨,阿姨喜逐颜开,男主人给她带来了意大利丝巾,精美的包装和包装盒子烫金的意大利文让那位中年女人喜逐颜开,秦淼淼低头看着手掌里的方形小盒子。
  这是温言臻刚刚丢给她的,口气轻描淡写,秦小姐,这个是主办方给我的礼物,拿去给你男朋友吧,这种东西我太多了。
  典型的贵族公子口气。
  这种东西?秦淼淼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笑得苦涩,她手中温言臻口中的这种东西如果拿到互联网去拍卖,应该会拍到不下五百万的好价钱。
  这是一家瑞士百年表行限量款名表,价值不菲再加上名表上的瑞士最高银行的纪念章,这样的一款手表想必会让手表收藏家们趋之若鹜吧?
  对了,这个男人的外公还是世界银行秘书长,最近,都在盛传他会参加竞选下一任世界银行副行长一职,秦淼淼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温言臻和洛梵歌,那是在温言臻的外公就职世界银行秘书长的就职典礼上,通过电视画面,那两个人给外界传达出来的就是夫唱妇随的模样。
  夫唱妇随?秦淼淼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沙发靠垫上,陷进皮肤的指甲都疼了,麻木成一片。
  二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温言臻揽着梵歌的手已经移到了腰间,在她腰间揉着,梵歌测过头他就捉住了她的唇,肩上的皮包掉落在地上,被温言臻一脚踢开。
  手掌抓住了温言臻外套的衣襟,踮起了脚,任凭他把她顶到墙上去,一番火辣辣后,吻已然不是单纯的吻,变成了各自的啃咬,他含住她的上唇瓣狠狠的吸吮,再放开,梵歌的上唇瓣麻成一片。
  不甘示弱的,梵歌踮起了脚,手勾下脖子,咬住温言臻的上唇瓣,以牙还牙。
  放开,彼此都在喘息,彼此的胸腔都在激烈的起伏着。
  卧室门还没有打开,梵歌的腿已经在温言臻的指引下驾到他的腰间,卧室门一打开,梵歌的后背就贴在门板上。
  两个人的上衣都还来不及脱掉,没有来得及辗转到床上,没有经过任何前戏,他就急冲冲的进入她。
  他进入时,梵歌才知道原来是心在想着他,她的身体也在想他,否则,怎么会如此的迫不及待。
  怎么会如此的融洽。
  脚架在他的腰间,手被他举到头顶上手背紧紧的贴在门板上,另外的手紧紧的缠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他的在她的身体里面,蛰伏着,叫嚣着,她整个身体依附在他的身上。
  “疼吗?”也许是因为进入得太急,温公子良心发现。
  “没有!”梵歌声音蚊子哼着一般。
  温言臻提了提腰,某一处被紧紧的咬住,她的紧致让他疯狂,昂起头,身上的呼出一口气,感觉那一口气呼出后被更紧的吸住,紧得温言臻想骂街,像在俄罗斯丛林里肆无忌惮的骂出那些难听的脏话。
  温言臻想,以后要是有谁敢像他这样做,他会杀了他,他尝过杀人的滋味,在俄罗斯幽谧的森林里,乌克兰男人倒在他的脚下,他们说那是毒贩子,可谁知道呢?杀人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梵歌,可以了吗?”
  “嗯。。”很小很小的声音。
  他的手从她的手离开,下移,来到她的腰,握住,律动,撞击。
  第一次,在这个卧室里,属于他们的卧室里,没有在床上,她就贴着那方门板,那声音最初只是小猫儿小狗儿的哼着,宛如初初来到这个世界,在她身体里律动着男人用他的节奏引导着她,一遍一遍的教会她关于人类最为原始的语言。
  情动!
  极致的时刻,他想从她的身体离开,梵歌捞住他的肩膀,咬着他的耳朵,说。
  “阿臻,可以在里面,是安全期。”
  滚烫的液|体洒在她身体,梵歌闭上了眼,去克服身体释放出来的那种不自在的情感。
  她说了,主动的说了:阿臻,可以在里面,是安全期。
  是因为秦淼淼的话吗?也许吧!她还要陪他走长长的路。   
  


☆、人妻(38)

  浑身骨头酸痛,刚动一下就像要散开,梵歌恶狠狠的盯了现在正呼呼大睡的温言臻一眼,这个罪魁祸首,非得在门板上。。。
  咳。。。梵歌假装想不起来昨晚自己的那些话。
  悄悄起身,她的身体黏腻腻的,在门板上确实不是好主意,事后她都累趴了,当了一个星期空中飞人的温言臻,没有来得及倒时差就和她演出了那么一出,一般,以前做完他都会把她抱到浴室去清洗,昨晚就没有。
  应该是累得够呛吧?梵歌手轻轻的撩起温言臻额头上的头发,现在她的心态类似于小粉丝在面对着超级偶像。
  她的男人真棒,牛逼的很,竟然敢在那么隆重的颁奖典礼上只说了一声“谢谢”,据说,这是有史以来这个颁奖会上最简短的感谢词,创造这项历史的还是一个东方男人。
  心满意足的起身,现在有了点力气她得去洗澡。
  站在镜子前,果不其然,梵歌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的一大片。
  切,名门公子!
  浴室是被隔成两个方块,左边放着浴缸,梵歌更喜欢浴室右边设计,设计师效仿高山的天然湖泊动态水流,站在那方水流下,配上了智能家居所模拟出来的水流声响,加上原木的浴室木板,淋浴时会宛如站在一番小型的瀑布之下。
  温言臻打开门进来时候,梵歌并不知道,她是背对着门的。
  温言臻是从背后抱住她的,突然环上她腰的手还把梵歌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对温言臻大发娇嗔。
  他头搁在她肩窝上笑。
  第二时间里,梵歌着着实实的把嘴上还没有说不来的话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在这样的状况如此的坦诚相待,这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温。。。温言臻。。。你来这里做什么?”梵歌手臂环住自己的胸部。
  手一伸把水流调成了雨林雾状,咬着梵歌的耳垂温言臻声线低低哑哑:“做。。。做什么啊?和你一样,也是来洗澡的。”
  嘴里说着,手忙乎着,忙乎着从腰间往上攀爬,经过了腰侧的曲线,描绘着一根一根肋骨凹凸所在,宛如在进行着一场行为艺术,手指终于来到那里,沿着耸起轮廓,穿过另外的一双手取代了另外的欲拒还迎,比他还要小许多的手掌。
  手掌展开,微微收拢,一掌握住,没有多么的饱满,但形状美好。
  温言臻闭上了眼睛,感觉到饱满所在的最顶端生机勃勃,在自己力度的带动下悄然挺立,掌心轻轻的捻着,倾听着她微微的,压抑的喘息声音。
  温言臻的手是巫师,瞧瞧,把她的身体都操控得快要软成一滩水了,想要让他走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倒是把她的声音碾压的细细碎碎,也不知道想说一些什么?
  就这样仍凭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着,外面的天光在雾状的玻璃下一点点的泛白。
  梵歌想,这个城市里不知道会有多少?或是相爱的男女,或是不相爱的男女在这样的黎明来临之前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他的手来到了梵歌的大腿内侧她是知道的,手指进去的时候梵歌也是知道的,毕竟这里不是在床上,他这样做梵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可是,他的手指太温柔了!
  安静的海平面早已经习惯了银色月光的亲爱复亲爱!
  等到身体被他转过去,面对着面,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目光沿着锁骨,慢慢的往下拉,沿着胸部到小腹,小腹往下。。
  梵歌慌张的垂下手,结果空出了胸部这一块,嘴里抖动着,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站在那里呐呐的,看着他的目光放肆的,贪婪的聚焦在她的胸部上。
  被调成雾状的水流变成了一粒一粒肉眼可以分辨出水离分子,一颗一颗的缠绕在温言臻的眉宇间,被水浸透的头发又黑又亮又密,些许黏在他的额头上,着魔般的,梵歌伸出手,手指挑开他额头上的头发。
  真好看!
  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再也无法找出像温言臻这般的得她欢心的脸,一定没有!
  扯开了好看的嘴角互动,温言臻笑得得意洋洋。
  梵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已经让她的身体在他面前一览无余,这个男人用美色迷惑住了她的心灵。
  可恶的是,她的身体不着片缕,而他腰间还缠着浴巾。
  温言臻手抓住梵歌想要从他额头溜走的手,握住。
  几次想挣开都没有成功,梵歌恼怒的很,偏偏这个状态让她万般不自在,偏偏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到处乱转,咬了咬牙,把身体往温言臻的身体贴了上去。
  紧紧的贴住,小样,现在有些地方看不到了吧?
  “梵歌,”
  “嗯。”
  “有没有看最近香港的八卦杂志周刊?”温言臻突然问出的问题唐突的很。
  “没有。”梵歌纳闷,一般她不大关注那些的,有大事件才会去关注。
  “这次的主角是一对艺人情侣,有狗仔拍到他们在家里,女的给男的擦身体。”温言臻压低着嗓音,鼻子在梵歌的头发上蹭着,蹭着:“梵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他们一样。”
  温言臻,这个变态,他干嘛和她说这些,梵歌一想到那对男女的画面被放到大庭广众之下就觉得头皮发麻,后知后觉缓过劲头,才。。
  “梵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他们一样。”是的,刚刚,温言臻最后的话是这句。
  干巴巴的,磕磕碰碰的才问出:“温。。。温言臻,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擦身体吧?包括。。。”
  咽了咽口水,梵歌下面的话怎么也问不出。
  瞧把她吓的,温言臻暗自发笑,牵引着她的手来到腰间。
  “梵歌,想不想看我?”
  梵歌摇了摇头。
  “如果说,我想让你看看我呢?”
  梵歌口干舌燥,温言臻在说这句话时半眯着眼睛的,温言臻半眯着眼睛时眼线会微微上扬,配上他的眉形那种风情是无与伦比的。
  “解开它。”他在她耳畔呼气:“梵歌,我们是夫妻。”
  手指开始不停使唤的,去触碰系在他腰间的浴巾,摸到毛巾的接口,颤抖着手解开,浴巾虽然是解开了,可梵歌没有勇气去看,即使。。。
  就是有人不乐意,他微微的倒退了一小步,让两个人拉开两个拳头叠在一起的距离,他硬是抓着她的手到达那处所在。
  轻轻去触碰时,已然坚硬如铁,不,不,在她的身体因为害羞贴上去的时间里已经感觉到了它在蠢蠢欲动着。
  “梵歌,看看它!”他诱惑着她。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梵歌垂下了眼睛,。
  那是一种类似于在充足的日照和雨水之下,刚刚来到最初的成熟阶段的淡色葡萄颜色,不丑。
  “梵歌。。”他愀着她。
  很可爱的愀着,和任何时候的温言臻都不一样,没有盛气凌人,没有温柔谦和,没有冷漠疏离,没有把她当成孩子一样的哄着。
  他可爱得就像那只叫布鲁的松貂,在和她撒着娇,暗示着它所喜欢的,所渴望的,所想要的。
  颤抖的手就这样去握住,也看着自己的手放在上面,不再因为害羞逃避,他们是夫妻,需要一起度过很漫长,很漫长的岁月。
  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小篆,那是他的小名,他的名字叫温家籇,名字一听就会让人猜到是不是来自于香港。
  名字是温景铭从印度请来的大师给取的,孩子出生在五行干燥的月份,需要一个温润的名字来压住。
  是的,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她怎么老是把这件事情忘了。
  手掌中握住的又胀大了一些。
  他喘息着,诱惑着她。
  “梵歌,让它爱你。”
  这一次,是梵歌主动的迎上去的,用颤抖的手带领着让他进入她。
  蒙蒙亮的黎明时分,她坐在原木做在的流理台,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第二次让他释放在自己的身体里。
  天已经亮透,梵歌头枕着温言臻的手臂弯,倾听着外面的声响,这里是这座城市最为安静的区域,在当初心理医生的建议下温言臻拆掉这里的隔音设备,因此,梵歌总是可以闭着眼睛去猜测现在的时间。
  后门小扇铁门关上的声音,阿姨来了,一会,左边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响,法国邻居要去送他的两个孩子去上学了,那是一个单身爸爸,他开的是不受中国人欢迎的雷诺车,梅甘娜系列,这一款车和它的名字一样很温柔,发动机和噪音一级棒,从你身边经过悄无声息潇洒得像一阵风。
  瑞典人发动他的车子就意味着时间走到了七点,梵歌推了推温言臻,哼着,不去上班吗,温公子。
  温公子懒洋洋的哼着:“他们都认为我现在在飞机上。”
  一会。
  “温言臻,我想,下次如果你和你的朋友们有聚会,我想,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真的可以?”
  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到梵歌点了点头。
  一会。
  “温言臻,我想,也许,下次你回香港的时候,我也可以和你回去,我想,你可以带我到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温言臻从来没有提过那些,他们以前住的地方,他们以前一起念的学校,他们一起去到过的地方,他们结婚时的教堂,甚至于连他们的结婚照也没有留下一张,偶尔觉得奇怪,梵歌也有问过温言臻,他说他只是听从了心理医生的建议,久而久之,类似这样的问题就变得模糊起来。
  “嗯!”这次,温言臻的回答更为的简短。
  一会。
  “温言臻,我想过一段时间,去见见那个孩子。”
  到了最后,小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那个孩子,始终,那两个字总是特别的拗口。
  这次,温言臻连给梵歌的回应都没有。
  一看,这个男人已经在呼呼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有必要为我的性别辟谣一下,俺可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一枚,所有,可以很言情很言情。
  我摔,你们这些小妖精,都是你们给闹得,看吧,有小妞羞射的问起窝的性别了。嗷嗷,窝不地道了~~~~~~~~~

☆、人妻(39)

  进入十二月,海上物流进入了一年中的高峰期,由于天气状况恶劣十二月往往是海上货运最为高风险时期,这个月份通常是温言臻最为忙碌的时期,每天早出晚归,再加上需要更多的时间往香港跑,常常,一回到家里梵歌放好水一回到房间就看到他已经在呼呼大睡。
  “温言臻,要不,我们搬回香港住吧。”终于,那晚,梵歌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天,温言臻天刚亮就赶班机,最后一班机回来,还没有到家就被肖邦接到公司去,原因是货轮在加勒比海航线疑似遭到了索马里海盗的跟踪,温言臻费了好大的劲才和附近的海上护卫队取得联系,十一点时间,货轮在海上护卫队的护送下离开了危险区域。
  现在,深夜差不多十二点的的时间,温言臻洗完澡头枕在梵歌的肚子上,半眯着眼睛。
  “温言臻,要不,我们搬回香港去住?”梵歌又说了一遍,温言臻仿佛这才听清楚一遍,抬起眼睛看她。
  不,也许那应该叫做凝视,仿佛要看进你的灵魂中去。
  “我们可以回到我们从前生活的地方,住在我们从前住的房子。”梵歌用力的握住温言臻的手,想去传达,她真的准备好了,当一名合格的,和自己丈夫风雨同舟的妻子。
  温言臻摇了摇头,调整姿势,侧过脸,唇在她的唇上点了一点:“香港对于我们这样的是一块是非之地,梵歌,你不会喜欢那些的,我也不想让你去面对那样的环境。”
  “我会习惯的。”梵歌扯了扯温言臻的衣服。
  “香港的狗仔太讨厌了,我可不想让你和我的爸爸一样。”温言臻挑开了梵歌额头上的发丝,情真意切。
  “可。。。”梵歌张了张嘴,她的公公,头衔冠着太平绅士的温景铭,刚刚被香港八卦周刊影射卷入和多位女星饭局之中,据说,那些女星之中还有未成年者,饭局标出的价码高得令人咋舌。
  梵歌心里难过起来,温景铭闹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言翘也不让人省心,偶尔也被拍到和年轻男性出入顶级会所。
  有这样的爸爸妈妈温言臻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阿臻。。”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我全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操心。”
  仔细想想,她能做到的也好像就只有这些了。
  “嗯,那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好好的呆在我身边,不要说回香港那样的话,那里生活节奏太快,不适合你。”温言臻手贴在梵歌的背上,轻轻的磨蹭着。
  梵歌点着头。
  “也不要和顾子键过多接触,我不喜欢。”
  梵歌再点头,心里好笑也甜腻。
  顾子键并没有按照原定时间离开青岛,原因是顾子键的哥哥想在回国一趟,他想今年带着顾子键一起回广州过农历春节,因此,顾子键打算在青岛等着和自己的哥哥回合。
  顾子键能留在青岛海多亏了温言臻的帮助,温言臻不仅帮顾子键处理了绿卡问题,还帮他拿到了暂住证。
  十一月月初,温公子在经过那么一闹之后,主动提出在家里请顾子键吃饭当是为他的无良行为道歉。
  当晚,随着少许的酒精摄入,温言臻和顾子键变得无话不谈,温言臻不住的问顾子键一些他在北非的事情,表达着他对于那片领土的兴致,那晚,梵歌也才知道原来顾子键在北非无所事事了一年。
  讲起了北非,顾子键特别来劲,他讲他那一年在哪里经历过有趣的事情,讲那里的风土人情,讲他在那里交到的朋友,讲他和原住民一起去狩猎时被野狼咬伤的事情,他还给温言臻看野狼在他手臂上留下的伤痕。
  顾子键亮出来的伤疤还真的把梵歌给吓了一大跳,有一块银币大的表皮层全部都没有了,即使过去很长时间伤疤看起来极为的吓人。
  末了,顾子键拿起他的钥匙扣,指着钥匙扣用来装饰用的小小一撮黑灰色的毛发,得意洋洋炫耀,野狼咬伤他他也没有让它占便宜,他把野狼的尾巴割下来把毛发做成钥匙扣的装饰品。
  这晚,两个男人在相谈甚欢,气场诡异。
  过了几天,正好顾子键的哥哥打来电话,顾子键让梵歌帮他,自然而然的,梵歌就想到了温言臻,这次,温公子倒是好说话的很,几个小时后,顾子键就得偿所愿在青岛住了下来。
  接下来,温言臻偶尔会到素食馆来,几次来都和顾子键表现得十分热络的样子,会意大利花剑的两个人还约好选一个时间较量较量。
  这两个男人有变成那种不打不相识朋友的趋势。
  “梵歌。”温言臻舌头一卷,擒住梵歌的耳垂。
  梵歌一抖,思绪硬生生的被温言臻拉了回来,那句“嗯”已然在他的逗弄下娇喘吁吁。
  “不要离开我。”
  “嗯。”这是梵歌第二次从温言臻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和第一次听到的一样心里挺纳闷。
  他们是夫妻,有法律约束受法律保护的□关系,再说了,她爱他,爱得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他黏在一起,她怎么可能离开他?
  温言臻仿佛对于梵歌敷衍性的回答不买账,撑着身体,居高临下的逼视着她。
  梵歌乖乖举手:“我发誓。不会离开你的。”
  温言臻微笑,又有如月光般的细碎的光在他眼波里荡漾了。
  缓缓的,他的低下头,身体贴上梵歌的身体,舌尖在临摹她的耳廓,送出那样的话语,梵歌,我想从后面进去。
  温言臻喜欢从后面进来,可梵歌却不怎么喜欢,她总是看不到他的表情,这点让她有点不安,那种不安在搅动着来自于心底中细微的慌张,极致过后,那种细微的慌张会让梵歌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温。。”刚刚想抗议,身体已经被翻了过去,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后背,梵歌闭上眼睛。
  关于回香港的话题就此打住。
  拖着散架般的身体,梵歌下楼,下楼之前她还给自己打扮了一番,今天是周日,是近一个月来温言臻在家的日子。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间,外面天空延续着这些天来的阴沉天色,整个空间看着仿佛也被外面的天色所渲染到,有些的垂头丧气,沿着楼梯,透过楼梯S形状视线,开放式的客厅一点点的在眼前敞开,田园风的客厅格局,充满韵味的坐地灯,方形精致的沙发几,乳白色烫金复古的电话机,乳白色沙发的扶手,浅绿色沙发靠垫,女人纤细苗条的背影,女人的背影挡住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就只露出了修长的脚。
  女人是站着的,男人是坐在的。
  像是有陌生而又熟悉的手攥住梵歌的心灵,站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呆呆的望着客厅的一角。
  她的生活助理和她的丈夫在低声的谈话,从两个人脚间的距离看,那两个人拉开的空间并不长,应该说是有点近了,从谈话间声调可以感觉到气氛和平。
  梵歌呆呆的站着,什么时候,温言臻和秦淼淼两个人可以这么的和平相处了?
  从某一次温言臻刻薄的语言把秦淼淼惹得默默流泪,然后,温言臻在知道自己错怪了秦淼淼后递上了纸巾?
  从那次秦淼淼代替自己挡住了滚烫的汤水受伤,温言臻打电话为她安排了最好的医生?
  从。。。
  梵歌思想开始混沌,开始想不起,记不清这两个人变得这般热络的原因,一些的似是而非的画面开始在脑子里纠缠,交错。
  脚生根一样的就被定在了最后的一节楼梯上,直到阿姨叫了一声,梵歌,起床了?
  阿姨的声音让客厅纤细的背影回过头来,随着秦淼淼的回头她的身影微微的侧开,温言臻在那方侧开的身体探出头,笑得极好看。
  秦淼淼也在笑,笑得无比的自然,她说,梵歌,我正在和温先生谈要对你接下来的行程做一些的变动,当然,这些变动我和金老师也做了沟通,她也觉得好。
  梵歌张开了嘴,挤出笑容!
  瞧瞧,秦淼淼所说的失忆多疑症又出来捣乱了,明明她的生活助理在尽她的能力和专业在帮助着她。
  不能这样下去了,会疯掉的。
  在梵歌的极力要求下,温言臻第一次把梵歌带到他朋友举行的圣诞派对上,派对是在山顶别墅举行,场面温馨,圣诞树,圣诞红,充满童真的趣味节目,温言臻朋友们的善解人意让梵歌度过一个特别的平安夜。
  回家的路上,他们的车子经过了青岛最为繁华的街区,商店门口的大圣诞树上的一族一族的灯光把长街带进了童话世界,许君耀开的车子一直开在他们的前面,车尾漆着亮色的雪橇,那些亮光在霓虹灯的呼应下流动着,仿佛下一秒雪橇就会腾空而起,在暗夜里飞行着。
  “今晚,喜欢吗?”温言臻问梵歌。
  “喜欢!”梵歌回答。
  虽然他没有说但梵歌知道,这一个夜晚,是温言臻为她精心准备的,按照她的喜好量身定做,她的丈夫是善解人意的男人,一直都是,她一皱眉头就知道她在心烦什么,她眉目一开就知道她中意什么。
  车子停在车库,仗着自己在派对上喝了那么一点点的甜酒,梵歌犯懒。
  “温言臻,我懒得走,我走不动。”
  这个男人应该无比欢迎着她此种类型的撒娇,瞧他笑得傻兮兮的样子,梵歌抿嘴,得意的很。
  爬上他的背,手勾住他的脖子,从车库出来有差不多五十米长通向花园的路,在上花园台阶时梵歌仗着那点的酒劲,用自己胸部的两团肉去挤压温言臻,虽然没有多大,但好歹也不小,弄点杀伤力出来还是有的。
  果然,到了第七个台阶,温公子脚步不稳了,粗着嗓门,梵歌,别闹。
  梵歌咯咯笑了起来,等到温言臻上完最后一个台阶,脸颊去蹭他鬓角的头发。说。
  “阿臻,我想听你叫我梵小猪。”
  这个甜腻的夜晚,梵歌想听那声“梵小猪”,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听着是不是有今晚留在味蕾里甜酒的芬芳。
  背着她的人站停。
  “阿臻,我想听!”
  空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寒夜的风霜仿佛因为这一刻的凝滞刺入骨子。
  “梵小猪”那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温暖得可以融化世间的冰雪,听得梵歌想流泪,顺着那道声音,目光往左。
  约几米左右的距离,站着高大的身影,站着透过花影的灯光下,面目模糊。
  后知后觉的,梵歌听清楚那声”梵小猪“就来自于那里。
  温言臻没有叫那声“梵小猪。”“梵小猪”是另外一个声音在叫。   
  作者有话要说:猜到那个男人是谁了吗?下一章鹅蛋黄就要出场了,靠,真想把她写成阿紫。


☆、梵歌(01)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迷恋着身边任何短暂的事物,迷恋流星划过夜空的刹那光芒,迷恋烟火盛开时灿烂到极致的辉煌,迷恋午夜间琼花眨眼之间的花开花谢。
  之所以迷恋是因为短暂,那一眼的光景变成了刹那芳华。
  洛长安就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梵歌二十二岁那年的生命里,就像是夏季里让人猝不及防的台风。
  梵歌有个妹妹,妹妹的名字叫洛长安。
  后来,梵歌知道了为什么长安会叫长安,长命百岁,现世安稳,这是一个母亲徒劳的卑微的念想。
  后来,梵歌在心里念叨这个名字时所能想起的,也就是消失在历史长河盛唐时期的那座冠盖满京华的长安城,肆意浪漫的诗人和取之不尽的美酒。
  梵歌三岁的时候,长安来到这个世界上,三岁的梵歌那时不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后来,梵歌被温家带走,直到梵歌九岁的时候,叫爸爸的男人来看她,把小小的她揽在怀里,不大不小的力量,像亲近也不像亲近,男人在梵歌的耳边说,梵歌有妹妹了,妹妹身体有点不好。
  那一点不好到底有多大点不好梵歌也不知道,有一个妹妹让她心里头觉得欢喜,总想着把把漂亮的小玩意藏起来,等有一天见到她送给她,告诉她她可不是寺庙里人们眼中的小可怜,温家亲戚们口中的一无是处的养女。
  很久很久的以后,梵歌知道了她那叫长安的妹妹身体不好都是她害的,陷入悲伤的女人指责她都是因为她的存在让她的怀着长安心情糟糕透顶,因为心情糟糕透顶导致她吃不下饭,吃不下饭就等于无法摄入营养,无法摄入营养再加上孕妇心情不稳定导致胎儿在发育过程中先天供养不足,最后导致胎儿一出生心脏不好,一出生就被烙上了心脏先天性衰竭这样的病症。
  真是的,那天,女人的指责让梵歌哭笑不得。
  梵歌十岁洛长安七岁,这一年梵歌收到了洛长安的照片,小小的一丁点,眼睛又黑又亮,穿着梵歌寄给她的衣服,那是来自巴黎最昂贵的服装,那一刻梵歌心里觉得骄傲,接下来的时间里,梵歌疯了一般的给那个豆丁点的孩子寄去了各种各样好玩新奇的玩意,寄出去后梵歌躲在了被窝里窃笑,笑完又哭。
  梵歌十二岁洛长安九岁,这一年梵歌收到了洛长安的新年贺卡,还有她自己做的一张明信片,明信片写着:梵歌,不要给我寄那些东西了,妈妈讨厌那些,妈妈讨厌那些呢我要是喜欢那些会对不起妈妈的,所以,我要讨厌那些。
  妈妈为什么讨厌那些的原因梵歌不想去猜,在她认知的世界往往都是那样的,越是去认真就会得到越多的伤心。
  从此后,梵歌再也没有寄给洛长安任何东西,叫爸爸的男人也没有再给过她任何洛长安的讯息,在岁月流逝中,那个有着又黑又亮眼睛的孩子逐渐遥远,模糊,偶尔在路上见到年龄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梵歌会想,那个孩子现在大约也像她们一样,鬓角别着蝴蝶发夹,穿着苏格兰格子裙走在放学的路上。
  梵歌二十二岁洛长安十九岁,这一年洛长安用将进四百天的独自旅行,沿着马六甲海峡一路走来,来到了香港。
  这一年在大雨过后的傍晚,梵歌和温言臻刚刚参加一场慈善嘉年华回来,她穿着漂亮的礼服,温言臻牵着她的手下车。
  雨后的天空水洗一般,这座半面环海的都港染着鹅蛋黄的光晕,在那团光晕下洛长安站在那里,明媚皎洁,长期长在热带的女孩笑起来牙齿洁白,就这样的对着她招手。
  “嘿,梵歌,你好吗?”
  那是一个和谁都不一样的女孩,这是洛长安给梵歌的第一个感觉,见惯了这座国际时髦女孩们,背着大背包穿着土气运动型拉链毛衣的洛长安更像是无意中闯入这座大都市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在一些人口中美名曰,村妞。
  对于这位贸然出现的女孩,梵歌张口问出,你是谁?
  女孩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来,每走一步就会发出细微的一种金属撞击的声音,那些声音是她大背包的背包吊坠,和挂着分别挂在背包两边滑冰鞋相互撞击产生的,那样的女孩站在温家精美豪华的大门前怎么看都邋遢,可偏偏她笑得比谁都还要自信。
  也许是女孩出现得太过于唐突,温言臻第一时间里挡在了梵歌的面前。
  女孩停在温言臻约三步左右的距离,完完全全无视温言臻,侧头,愀着梵歌,眨眼,说。
  “梵歌,我是洛长安。”
  洛长安,这个名字在梵歌的脑海中经过了长长的回旋,哦,原来是洛长安啊,她的妹妹洛长安啊。
  梵歌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对待阔别已久的妹妹的突然出现,拥抱?痛哭?诉说衷肠?
  面对着完完全全陌生的洛长安,梵歌只是从温言臻的背后侧出半边的身体,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打破那种陌生所衍生出来的尴尬,可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在那里杵着。
  梵歌很想和她一样,伸手,带着她的那种洒脱劲,嘿,长安,你好吗?可她干不了那个。
  洛长安在微笑,笑起来脸上也有个小点,和梵歌一模一样的小点,可梵歌就是觉得她小点里的盛着的是苦涩,而洛长安小点里盛着的是甘甜。
  梵歌想能笑得这般甜的洛长安她的爸爸妈妈该有多么的疼惜她,于是,心淡了,表情薄凉了,就淡淡的说出,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来见你啊。”洛长安声音悦耳:“我的事情爸爸妈妈应该很少讲给你听吧?梵歌,其实,我从小身体就不好。”
  洛长安手指着自己心上的位置:这“里出现了大问题,医生说我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赚到的,我总想在二十岁之前干点大事,于是,去年,我让爸爸妈妈答应我一件事情,在我二十岁以前一定要完成一件大事。”
  “我沿着马六甲海峡,一个人去了我所想要去的地方,玩了我所要玩的,然后,在印度寺庙里住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听到的最多的是梵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来到佛祖面前倾听佛祖的梵歌,听得太多了,我想我也有一位姐姐也叫梵歌。”
  “本来,我想把印度当做最后一站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来到这里,就想见见你。”
  她在说什么,她说的那些话想传达什么呢?梵歌听得是稀里糊涂的,唯一留在脑子里的就是那句。
  “医生说我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赚到的!”
  嘴里叫着梵歌自称是她妹妹的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我赚到的?
  梵歌皱紧眉头,心里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孩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我给梵歌带来了这个。”缓缓的,女孩另外一直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她的手掌中握着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的是若干清水。
  “那是什么?”梵歌木木的问。
  “这是印度最了不起的僧人给我的,他们说只有心虔诚喝了它就会心想事成。”她看着挺不好意思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本来想喝了它让自己长命百岁,可惜我发现自己没有虔诚的心,我压根发现自己不相信喝了它能让我长命百岁。”
  梵歌的心一片混沌,混沌得厉害。
  “梵歌,给你喝吧。”洛长安把玻璃瓶想递给梵歌,透过隔在她们之间温言臻的身体。
  梵歌木然的伸出手,温言臻的手挡在梵歌的面前接过玻璃瓶,随手一抛,瓶子应声而碎,本来就很少的水顺着碎掉的瓶子迅速的淌落在地上,再也收不回来。
  温言臻手掌一伸,把洛长安推离,指着自己的脑子声音不耐烦:“你安得是什么心,你这里是不是有病?那什么奇奇怪怪的给梵歌喝!”
  洛长安一个踉跄,勉强的收住脚步,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脸上失去原先的笑容,一张脸白得像一张纸一样,嘴紧紧的抿着,抿着。
  梵歌呆呆的站在那里,说实在的,她糊涂极了,洛长安的话她需要想一想,想一想才会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等梵歌想明白,洛长安已经行动了,她低头,弯腰,直挺挺的冲向温言臻,那姿态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牛,她也表现得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牛,她的头狠狠的朝温言臻的肚子顶,嘴里配上愤怒的台词,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我要你道歉,道-----歉!!!!!
  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摔倒在地上的人不是温言臻而上洛长安。
  摔倒在地上的洛长安愀着梵歌,眼眶里聚满了泪水,嘴里喃喃的,梵歌,圣水没有了,其实,是我舍不得喝的,他们告诉我那东西要靠缘分才会得到的,我就想把它留给你,那是我认为是我十九年来得到最为了不起的东西。
  泪水这东西来得很容易,一眨眼,梵歌眼眶里也染上泪液,一步步的朝着洛长安走去,蹲下,低头,看着自己漂亮昂贵的高跟鞋再看看洛长安的鞋,洛长安穿的鞋怎么看都像是从废旧物品堆中找来的。
  意识到梵歌的目光,洛长安用手去挡住帆布鞋起毛的地方,声音很低:“我包里有双新鞋,本来是准备穿着来见梵歌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就给忘了。”
  跪在地上,伸手,梵歌环住了洛长安,用最深沉的怀抱迎接这位来见她的女孩,所有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都在告诉着她,这女孩是她的妹妹。
  “告诉我,你说的二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梵歌很温柔的问,就怕声音放重了她又开始恶作剧了。
  是吧?对吧?她只是在诈她,这个调皮的女孩儿只是模仿了某部赚人眼泪电影的剧情,想在初次见面时给自己的姐姐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就那意思的了。”女孩云淡风轻:“梵歌,不要担心,我都不担心,这些话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讲,最初讲的时候心里觉得难过,渐渐的,讲的次数多心里就不难过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练习课。”
  “死亡练习课。”
  梵歌紧紧的抱住那个只剩下一身排骨的瘦弱身躯,目光怔怔的盯着天边,许久,轻轻拍着那个瘦巴巴的背。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长安。”
  “姐姐有很多很多的钱,姐姐还认识很多很多又本事的医生,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难倒姐姐的事情。”
  那天,梵歌说了大话。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叫怜悯,那是一种代表这危险的情绪,它会影响你的理智和思维,梵歌就是因为怜悯爱上了温言臻的。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我的巴萨0.4被拜仁血洗了,哈哈哈哈~~~~~~~~~~~~~~~~~~~~


☆、梵歌(02)

  姐姐有很多很多的钱,姐姐还认识很多很多又本事的医生,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但是,姐姐没有扭转命运的本事。
  后来,梵歌觉得当天的话也许应该这么说。
  也许,那天梵歌的话说得太像模像样了,洛长安那个傻姑娘竟然也相信了,当晚,偷偷的溜到她的房间来,悄悄的问,梵歌,你真的不会让我有事吗?
  “那是当然。”梵歌无比的自信,二十出头的年纪里对于死亡的慨念极具的模糊。
  接下来,梵歌带着洛长安见了很多很多有本事的医生,那些医生望着洛长安的目光有的淡然,有的怜悯,都说着不约而同的话,小姑娘心态很好,要保持这样额心态,说不定会有奇迹。
  于是,医生们开始给?讲,讲关于医学界的那些的奇迹。
  梵歌不信邪,开始着手准备带着洛长安出国的事情,这段日子她就像被装了发条,无头苍蝇般的乱转,谁的话她都听不下去,谁的劝她都不听。
  最后,梵歌昏倒在寒冷的冬夜,开车开着开着就没有了意识,车子撞到一边的护栏上,醒来时,温言臻压低着嗓音恶狠狠的指责洛长安,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想让她陪你一起赴黄泉路。
  经过初次见面的不愉快,一直和温言臻不对盘的洛长安那次没有顶嘴,只是,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那天洛长安没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齿,好像就只知道哭,不敢哭出声音,脸上爬满了泪水,躺在病床上的梵歌模糊的想,她的妹妹哭起来挺好看的。
  好像,温言臻骂累了,丢了一叠纸巾给洛长安,粗着嗓音,把脸搽干净,我不想梵歌醒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
  都已经看到了,梵歌想笑来着,好吧,好吧,就装作没有看到洛长安的那副鬼样子吧?闭上眼睛,梵歌再次的沉沉入睡。
  醒来时,洛长安握住梵歌的手,用最明媚的声音告诉她。
  “梵歌,够了,你为我这样做我已经很满足了,以后什么都不要去做,说不定,如他们说的那样,会有奇迹在等着我。”
  洛长安的脸明明那么的清澈,生机勃勃,让人怎么也无法和类似夭折这样的字样联系在一起,人们把过早离开人世间的生命称之为夭折,据说,那是上天对于过早夭折的生命的宠爱,想早早的让它回到他身边。
  说不定,说不定只是命运弄错了,也许,在某个特定的时刻里,命运会把一切纠正过来,于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也说不定。
  在洛长安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梵歌重重的点头。
  梵歌二十二岁这年的冬天,第一次和自己真正的亲人过圣诞节,温家举行了盛大的圣诞派对,派对上梵歌和温言臻跳了第一支舞。
  彼时,岁末,处于岁末的人们总喜欢怀旧,舞会是怀旧舞会,来参加舞会的男女开着古董车,穿着远离这个时代的服装。
  那晚,温言臻穿着浅灰色过膝收腰的俄国军装,长筒军靴,带着梵歌,配合着悠扬的音乐,舞步时而曼妙时而激昂,用他的诠释把梵歌带进了大雪纷飞的圣彼得堡,她是那个披着拖到地上的长披肩去见从战场荣归的恋人的女孩。
  这一晚,小温公子吸走了所有来参加舞会女孩们的目光,梵歌的每一次旋转都会看到女孩子们落在他身上灼灼的目光。
  一曲剧终,梵歌回到女孩子们的专区,那位和她交情很好中文系的才女嗟叹,梵歌,温言臻帅到我都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形容他了。
  这嗟叹听在梵歌的心里是无限的欢喜,她的爱人让出口成章的才女也词穷,梵歌无比骄傲,当他还没有变成现在这般的好看之前她就已经相中他。
  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虚荣心,来到洛长安面前,怎样?那个人当你姐夫不亏吧?
  彼时间,温家人已经默许她和温言臻的关系,虽然对待他们的关系淡淡的,但梵歌知道,只要温言臻说一声,婚礼是随时随地就可以举行的。
  洛长安并没有马上回答梵歌的话,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舞会中央巨大的圣诞树下,圣诞树下,温言臻和他穿着复古礼服的朋友们正立在圣诞树下,圣诞树最上方的灯出了一点小故障,温言臻很快的找出问题,手一挑,最上方的桔红色灯光就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脸庞上,没有了往日的疏离高傲,温暖如斯,有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力量。
  像圣斗士!
  “他很不错吧?”梵歌目光胶在温言臻的身上,问着洛长安。
  梵歌就想听到洛长安一声还不错,然后,她会拿出姐姐的口气教训洛长安,装模作样说着:“所以,洛长安,不要和他斗嘴了,他可是姐姐喜欢的人。”
  洛长安还是没有回答梵歌,只是把头靠在梵歌的肩上,说着:“梵歌,在我二十岁之前就在这里,呆在你身边,什么事情也不做,就陪着你,陪着你说话陪着你玩,我给你讲我在旅行时经历过的有趣事情,好不好?”
  好,很好,当然很好啦,梵歌满不送的,她舍不得洛长安走,她喜欢她每次晚上偷偷的跑到她的的房间来,在这样的冬夜梵歌喜欢洛长安和她挤在同一个被窝,说一些听了会昏昏欲睡的话。
  于是,洛长安在温家住了下来,有了她专用的房间,有了她专用的杯子,有了专门接送她的司机,温家的佣人们见到她会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洛小姐”。
  岁末的时间里,梵歌并没有多少的时间去陪洛长安,去听她说话去陪她逛街,她需要做很多的事情,上学,固定的礼仪课程,若干才艺课,还有温家就安排好的出席公众活动,这些那些的把她的生活都排满。
  偶尔看到洛长安落寞的身影,梵歌会和温言臻撒娇,阿臻,对长安好点,有空帮我逗逗她,她可是我妹妹,你得讨好她。
  由于香港和俄罗斯的学制不同,温言臻比梵歌早一年毕业,现在的温言臻还在温氏实习的阶段,他的时间比梵歌充足一点。
  小温公子嘴里应承着好的,好的,事实是温言臻和洛长安的斗嘴还在继续,梵歌怎么也想不通,平常对谁都温文尔雅的小温公子为什么单单就看洛长安不顺眼,梵歌也想不同像洛梵歌那样很讨人喜欢的性格就单单的只对温言臻炸毛。
  也不知道怎么的,本来只有梵歌和温言臻的两人行,不知怎么的就变成梵歌,温言臻和洛长安的三人行,而且,每次这两个人总是会因为某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于是,每次,梵歌都变成了和事老,最后,总是在洛长安不依不饶的那句,温言臻,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老是和我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劲?
  往往,这句话之后最先沉默的人是梵歌,通常,她会撇开那两个人,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其实,她很想抓住那两个人的衣襟,狠狠的宣泄着:很好玩吗?斗嘴很好玩吗?
  走了一阵子,温言臻总是会先追上来,不住的道歉,不住的和梵歌保证下次不会了,然后,洛长安也会追过来,用和温言臻一模一样的口气保证。
  可是,下一次这样的事情还会在上演。
  这样的事件最后一次上演是在莫一个周日的傍晚,那个傍晚梵歌在学校有活动,温言臻到学校来接她,洛长安也来了,两个人又为一个药品名字的英文发音争吵得不可开交。
  洛长安再次搬出了那句“温大少爷,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老是和我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劲?”
  那天的天气糟糕得很,乌云密布,狰狞的闪电形状仿佛要把天空劈成两半,周围的空气凝滞压抑,这样的天气让温言臻的心情来到了临界点,洛长安说完了那句话后,温言臻双手紧紧掐住她的颈部,用沙哑的声音说着,洛长安,你他妈的为什么每次老是说这句,能不能说点新鲜的,每次说这个是不是特别的好玩,嗯?
  “是不是啊?”温言臻愤怒的问出。
  温言臻突如其来的怒火使得梵歌呆怔,她还没有见温言臻发这样大的脾气,刚想说点什么温言臻的声音继续着。
  “你要死请便,我拜托你要死就自己静悄悄的去死,不要这么的大张旗鼓,梵歌没有义务当你练习死亡练习课的听众,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被掐住喉咙的洛长安一动也不动,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淌落,目光死死的,直勾勾的,倔强的盯着温言臻。
  温言臻回以更为凶狠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胶着,再次来临的闪电划破长空,在那道闪电之下整个都城摇摇欲坠。
  那两个人宛如被拉到另外的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也许很疯狂很疯狂!
  那一刻,站在那两个人身边,梵歌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梵歌走了过去,低头,牙齿印在温言臻的手腕上。
  温言臻手松开,恢复了他原先的模样,目光淡淡的落在洛长安的脖子上,那里留着他的手印,目光撇开,回到了梵歌的身上。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满满溺爱的,梵歌咬得一点都不疼,梵歌,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送你回去了,呆会你们自己回去。
  说完后,看都没有看洛长安一眼,扬长而去!
  洛长安呆呆的站在那里,梵歌走了过去抱住她,长安,看到没有,我咬了他,即使我多么的爱他也不会容许他伤害你。
  第一次,洛长安在她梵歌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第一次表现得像一位真正的妹妹一样,抱着她,一声声的,姐姐,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再也不了。
  当晚,温言臻截住想回房间的梵歌,嘻皮笑脸的:“梵歌,我偷了你喜欢的酒讨你欢喜来了。”
  梵歌很容易被讨好,特别讨好她的人叫温言臻。
  他们就在吧台上喝着酒,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那是来自于法兰西的美酒,每一个气泡都带着特属于那片土地最最慵懒的暖风,也不知道第几杯过后,温言臻说了一句让梵歌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的话。
  “梵歌,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们的第一次并美好,第一次所留给他们的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在那般脆弱的年纪里让他们彷徨无措,他们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等待着岁月把那道伤痕磨平。
  “阿臻,你想么?”梵歌小心翼翼的问着。
  “嗯,我想!”温言臻的回答也是小心翼翼的。
  梵歌(03)
  梵歌悄悄的带着温言臻进了自己的房间,绵长的吻过后,温言臻死死的盯着梵歌,当他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时,恍然的梵歌在迷蒙的灯光下看到他眼里的那抹决绝。
  初初的动情在那瞬间悄然无踪。
  两个人都不投入,两个人更像在举行着某种的仪式,没有那种男女间的愉悦,在最紧要的关头里梵歌房间外,响起了不大不小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叫着,梵歌,梵歌。
  是洛长安,是洛长安又想和梵歌挤被窝来了。
  真奇怪,从圣诞节过后洛长安就很少会偷偷的摸到梵歌的房间里来。
  那个趴在她身上的人眼里一片清明,声音小小的抱怨着,你的妹妹来得真不是时候。
  对啊,她来得真不是时候,梵歌吃吃笑。
  温言臻从窗户离开,梵歌给洛长安开门。
  门一开,洛长安抱着长颈鹿形状的抱枕,可怜兮兮的:梵歌,我做噩梦,梦到自己死了。
  窗户那边“嘭”的一声,梵歌用咳嗽掩盖住那显得很是突兀的一声,心里暗暗的腹诽,号称多厉害多厉害的小温公子原来就只有三脚猫功夫。
  从这天起,温言臻接下来都没有提前“梵歌,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的话。”梵歌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失落,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大胸部?
  离农历新年还有半个月,梵歌迎来了寒假,这个寒假梵歌特别的期待因为洛长安来了,她安排了一大堆好玩的要和洛长安一起玩。
  等到梵歌真真正正有时间的时候,赫然发现三人行中那个最刮噪的人竟然是自己,温言臻和洛长安也不吵了,他们总是站在一左一右站着,听着她讲话,有时候,梵歌故意停下脚步,然后会发现那两个人一直往前走,丝毫没有发现中间少了一个人,每当那个时刻,梵歌没有原因的想流泪。
  那个夜晚有瓢泼大雨,梵歌突然的在半夜惊醒,雨声伴随着雷声,她想起了长安,她记得她说过她害怕打雷的夜晚。
  大得一点都不像家的建筑在电闪雷鸣中变得可怕,更可怕的是梵歌看到了那样的光景,停电的夜晚,十几只蜡烛三三两两,年轻的男女被那些烛光包围着,都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梵歌呆呆的站着,往着那个方向愀着,这场景让她困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声悄悄的说:我杀过人,在俄罗斯,开枪的那一刻心里很兴奋。
  梵歌悄悄的离开,梵歌告诉自己男人们都想在心爱女人面前保留最为美好的形象,温言臻没有告诉她那些那恰恰是因为爱她。
  之后,日子还在继续着,什么都没有变。
  离过年还有一个礼拜,那是周五晚上,作为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的学生,梵歌参加学校新年演出,那晚她彩排回来,没有如往常一般见到洛长安,温言臻这晚也不在家,他去参加同学聚会。
  梵歌没有打通洛长安的手机,温言臻的手机也打不通,十一点钟的时间梵歌还是没有联系到两个人,姑妈安慰梵歌,不会有事的,洛长安出去的时候是司机送她出去的。
  梵歌这才想起她可以打通司机电话,差不多十二点梵歌才打通司机的电话。
  电话从手中滑落下来,洛长安出事了,在酒吧被下药,那酒吧在兰桂坊很有名,美国人开的,一年中总会闹出妙龄女子在酒吧被下药后被多名男子迷||奸的新闻,即使是这样,年轻的女孩们还是对那里趋之若鹜,因为开酒吧的美国人段数极高,来到酒吧找乐子的都是一些叫得出名字的公子哥。
  前往医院的路上,梵歌手搁在膝盖上,抖个不停。
  医院最顶层,梵歌见到被固定在床位上脸色如鬼的,眼眶里盛着疯狂的洛长安,而在洛长安的床前赫然站在温言臻。
  也许,那一刻,梵歌应该做的是去一如既往的,去抱住那位总是把我要死了这样的话挂着嘴里的长安,千里迢迢来到她身边的妹妹长安。
  可是,没有,梵歌就呆呆的站在病房门口,脑海中回想的是在电梯时听到护工们的窃窃私语。
  可怜的女孩被下药了,女孩被男友抱进医院时样子难看极了,女孩的男友包下最医院最顶层,女孩的男友让院长亲自挂诊,女孩的男友肯定身份尊贵,都让院长亲自出马了。
  原来,护工口中的女孩是洛长安,那么,抱着女孩来到医院的男友就是温言臻了,可是,她们搞错了。
  温言臻是女孩姐姐的男友啊,明明是那样的。
  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又凑一起了?
  你看,女人的心多么的可怕还有小心眼,这个时候居然想起的是这些,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关心出了这样事情的妹妹吗?
  梵歌木然的走向洛长安,洛长安拿眼睛愀她,慌张取代了刚刚的疯狂,眼眶迅速孕满泪水。
  她的妹妹呵,好像,最近蛮喜欢流泪的。
  “姐姐。。”洛长安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沾上泪液。
  对了,她的妹妹长得还可以,瓜子脸,长睫毛,不仅长得还可以性格还挺爷们的,只有在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时间里才会叫她姐姐,大多的时候她总是梵歌,梵歌这样的叫她,因为她就凭着她十八岁就敢独自旅行这样的伟大事件执着的认为,除了年龄以外她在每一方面都比她成熟。
  呵呵,小丫头就凭着胆子大想压她。
  小丫头不知道有时候,青春里头那些闪闪发亮的时光辗转到了她这里已然是垂垂老矣。
  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切上如花的笑容,也只不过图个在心里头能有个亮堂。
  梵歌淡淡的看着洛长安!似乎是感觉到她生气了,她低低的小声的,姐姐,他们没有得逞,没有!
  当然没有,小温公子都出现了,在这座都城里,还没有人敢对小温公子身边的人动手。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梵歌冷冷的问:“是不是?也想学习城里那些时髦的小姐,在那里钓一个金龟婿?洛长安,就凭你的那点姿色?”
  洛长安抬起眼眸,朝着梵歌的方向,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在看着后面的人,就摇着头,喃喃的,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那么我怎么也想不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梵歌面无表情。
  一直站在梵歌后面的人走到前面来,顿了顿,声线粗哑,似乎是刚刚和谁嘶声揭底的吵闹过,他说,梵歌,都是因为我,她是跟着我来的。
  目光从洛长安的脸上转到温言臻的脸上,往下,就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又细又长,梵歌并不笨,只是有时候她不爱去想。
  许久,温言臻才憋出这么一句:“我参加的聚会沈玲珑也在!”
  沈玲珑也在!梵歌这才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沈玲珑原名玲奈,中日混血儿,据称一直住在关岛,十七岁的时候被星探发现,模样纯美,十八岁的时候已然被誉为新生代玉女掌门人,现在,这位玉女刚满二十,那张脸蛋往海报上一摆,在加上摄影师的巧手,就倾国倾城了,这位沈玉女可是男人们心中的不可亵渎的女神。
  遗憾的是,听说这位女神最近在恋爱,对象就是小温公子,狗仔们在一群男男女女的聚会场合中单独切下沈玲珑和温言臻的镜头,用镜头告诉大家瞧瞧这对男女多登对。
  这登对的男女现在正在香港最风骚的八卦。
  沈玲珑也在,梵歌听到温言臻的话就想笑,她都不急倒是把她亲爱的妹妹先急到了。
  愀着温言臻脖子上的抓痕,梵歌淡淡的问,那么,长安,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没有。”回答的人声音小的不能再小。
  温言臻似乎这才意识到梵歌的目光,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解释,这些都是洛长安弄的,那种药发作起来挺可怕的。
  应该是挺可怕的吧?温言臻穿着的那件毛衣领口线头都被扯坏了,要知道,小温公子身上穿的那件毛衣可是来自于最为精良的成衣制作坊,以质量世界第一的德国产品。
  “把梵歌急坏了吧?”温言臻摸了摸她的脸颊,皱眉,有多紧就皱得有多紧:“怎么脸这么冰,我每次交代你晚上出门要戴围巾,还有口罩,你怎么老是给忘了。”
  还是那样的口气还是那样的语调,从前听在耳朵里是甜蜜,是享受,倒是今天怎么听着听着泪水就掉了下来。
  最近的温言臻变得让她不安,在她面前他依然会是那个他,温柔,多情,把她捧在心尖上,可是背地里姑妈念叨着,阿臻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家里的佣人更是每天神经紧绷,因为很温和的少爷最近可怕的很,不小心打碎花盆的那个倒霉蛋被温少爷扫地出门。
  那一天,梵歌也看到温言臻在对司机发脾气,指着司机茫然的脸,狂轰滥炸,类似在做着某种宣泄。
  这样坏脾气的温言臻让梵歌慌张,难过,这刻,那些的慌张和难过变成一滴滴往下淌的眼泪。
  梵歌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掉眼泪了。
  梵歌一掉眼泪,小温公子就急的什么样子似的,不住的呵着她,不住的呵着,好了,好了,梵歌,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保证不会,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梵歌很想去相信这样的话,好像,梵歌都在一直相信这样的话。
  回家的路上,温言臻开车梵歌坐在副驾驶上,医院是在半山腰,车子滑行在下山的公路上,四份之三的香港夜景在车窗外敞开着,从医院离开两个人就陷入沉默,许久,梵歌问温言臻一个她一直想却不敢问的问题。
  “阿臻,你爱我吗?”
  紧急的刹车声在凌晨安静的公路回响,,车子停下来,温言臻用打开敞篷,开着喧闹的音乐,从外套摸出烟点上,抽烟,狠狠的吐出烟圈,用这样一系列的动作来回答梵歌的问题。
  “阿臻,你爱我吗?”梵歌关掉音乐,第二次问。
  温言臻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把烟狠狠的丢出去,说:“洛梵歌,你烦不烦?我没有想到你也和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一样问出这样的问题。”
  俗不可耐?很对嘛,去年根据某机构调查,全球的百分之六十的女人都曾经问过男人这样的话。
  梵歌点了点头,温言臻张嘴,想说点什么,梵歌打断他:“回家吧,这里风太大。”
  一个夜晚漫长漫长,梵歌眼睁大着,时光重得像山,快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梵歌(04)
  次日,温言臻来到梵歌彩排现场,带着大得令人咋舌的花束,在现场所有女孩张大的嘴型中把那大花束丢进垃圾桶里,温言臻拂袖而去。
  这天,梵歌和温言臻开始冷战,经历过被下药的事件洛长安出院后乖巧的很,话也少些,老在房间发呆有时候梵歌和她讲话她听着听着就走神,走完神后就抱住梵歌,一遍遍的说着,梵歌,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这个时候这个瘦小的身躯总是烙得梵歌心里难受。
  除夕,梵歌和温言臻冷战的第五天。
  姑妈有除夕夜到大屿山寺庙守岁祈福的习惯,最近几年由于姑妈的身体日渐不好梵歌都会陪着她一起,上午十点多钟的时间,她们准备出发,小温公子主动要求一起去,话虽然是朝着姑妈说的眼睛盯的是梵歌。
  姑妈没有让温言臻同行,因为温景明夫妇每年都会在家了举行除夕派对,这种派对一般都是商场人士扩展脉络的名利场,作为温家唯一的继承人温言臻需要多多接触此类的宴会。
  温言臻手中拿着梵歌的围巾,想把围巾搭在梵歌的脖子上梵歌避开身体,小温公子的手落了个空。
  刚刚到温家来不久的小女佣一时忍俊不禁,在不识好歹的笑声中温言臻把围巾狠狠的往小女佣脸上丢。
  梵歌别开脸去,恰好的看到站在房间窗前的洛长安,她那张脸模模糊糊的映在玻璃窗上,梵歌对着洛长安挥挥手,本来是想带她一起的,可姑妈说山里湿气重,在隐隐约约中梵歌是感觉到姑妈不喜欢洛长安的。
  窗户那边,洛长安也对梵歌挥手。
  凌晨时分,梵歌开着车,车子开得极快,现在她正在回温家的路上,除夕钟声过后一种念头驱使着她,梵歌,快回家,快回家。
  送姑妈回住处,她就开车,一路狂奔,维多利亚港上空的新年烟火耀得她眼睛睁不开。
  凌晨两点钟,她终于打开温家的大门,随着电子门缓缓敞开,整个建筑依然灯火辉煌,派对现场的落地玻璃印出人影憧憧,梵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在通往派对的幽暗走廊上,已经有几对男女迫不及待的身体交缠,酒精让他们无所顾忌,这就是香港所谓豪门最为典型的派对方式,前半程是名利场后半程是声色场,暗夜和酒精让他们撕掉了道貌岸然,腰缠万贯的男人和为了某种目的参加派对的女人一拍即合,有的直接会上派对主人指定的房间,有的图刺激会选择一些奇奇怪怪的场合,如洗手间的马桶上,如楼梯的扶手上,如他们开的豪车上,如幽暗的走道上。
  宴会现场就只剩下若干喝得身体也动不了的嘉宾,还有忙着照顾他们的服务生,温家的三位主人都不再。
  梵歌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她去了温言臻的房间,温言臻的房间没有人,佣人告诉梵歌他们没有看到少爷。
  梵歌的脚步没有章法,在这座她住了十九年的房子里她竟然发现自己迷路了,期间,还有喝的醉醺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来摸她的脸。
  也不知道怎么的,梵歌就来到洛长安的房间,机械性的敲门,机械性的重复着,长安,开门,长安,开门。。。
  门打开,洛长安站在门前,一脸潮红,穿着她带来的大羽绒服,羽绒服包着她小小的身体。
  梵歌进入房间,房间很乱,毛毯上搁置着洛长安带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有酒,酒杯,还有浓浓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梵歌问,声音空洞得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嗯,我睡不着,就从厨房偷来出一点酒。”洛长安低低回答着。
  那酒的香气梵歌认得,爱尔兰甜酒,用橄榄,龙舌兰,还有极少量的花露加上糖精制作而成,喝起来最初是甜的一会是甘的最后留下舌尖的是苦涩。
  这酒梵歌也喜欢喝,也常常会偷来喝。
  “那么,喝完酒后你睡得着吗?”梵歌木然的目光落在那张凌乱的床上,片刻,移了回来,落在洛长安潮红的脸上,一向,洛长安的脸色大多数都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
  是因为那爱尔兰甜酒吗?爱尔兰甜酒让洛长安的脸色变得如此的明媚吗?
  “嗯,睡了一会就被你叫醒了。”洛长安说。
  这座不夜城仿佛把属于它的璀璨迷离都带到这房间里来了,迷迷蒙蒙的灯光,甜腻的爱尔兰酒香充斥着的空间是晦涩难明。
  梵歌呆呆的站着,眯起眼睛,这个房间开始变成一直转个不停的旋转木马,最后,目光落在橘子色的长窗帘上,这窗帘还是梵歌亲自挑选的,以前的这个房间的窗帘是深咖色的,梵歌嫌那窗帘太过于沉闷,像洛长安这样年纪的就应该多接触一点明媚跳跃的颜色,为了这块窗帘她可是走了好几个家居城。
  现在,它直直的垂着,就像在这几天她在彩排用的布幕,无意识的盯着那窗帘,无意识的想起在彩排时候,她的同学总是在那布幕下对她扮鬼脸,别人也都看不到她。
  这窗帘也大,大得都可以装得下她的三个同学,而且可以做到不被发现。
  仿佛,她久久的凝视有了特异功能,橘子颜色的落地窗帘微微的动着,着魔般的,梵歌移动脚步。
  脚步刚刚一动,洛长安就问,梵歌,你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啊?梵歌歪着头,想,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走着走着看到这房间还有些许的灯光就来了。
  “我找你啊。。”梵歌盯着房间墙上的壁灯:“我看到你这里的灯还亮着,就找你来了。”
  “哦。。我都忘了关灯。”
  梵歌点了点头,继续移动脚步,向着窗一步步的。
  “梵。。。梵歌,你要做什么?”背后的那个声音有些的抖。
  “开窗,”梵歌指着窗户:“你房间的酒精味道太浓烈,这对睡眠不好。”
  举行移动着脚步,眼看就要触到窗帘。
  “梵歌,有件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梵歌停下脚步,一颗心突突跳着。
  洛长安一步步走来,从背后环住梵歌的腰,低声的。
  “梵歌,其实我们的妈妈不一样,其实,你是爸爸糊里糊涂的和外面的女人发生关系生下的。”
  梵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这件事情终于被赤|裸裸的摊到台面上来了,应该是那样的吧,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位僧人讲的那样,你掌心的纹理注定你会经历过很多,经历得越多那条路就会越发的漫长。
  “可是,梵歌,那些我不在乎,在我的心里你是最了不起的姐姐。”洛长安说。
  梵歌掰开洛长安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回头,深深的吁出一口气,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啊,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不告诉多好的,起码,她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的可怜,也许人们会说,知足吧,你过的是一种谁都羡慕不来的生活,可是,梵歌很想狠狠的告诉说这样话的人,光鲜亮丽的生活有个屁用。
  光鲜亮丽的生活会帮助你处理你的第一次生理期来的时候的那种尴尬和害怕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梵歌喃喃的问着,喃喃的念叨着,不告诉我该有多好的。
  “白天我不敢说,就喝了点酒我才敢说。”洛长安呐呐的。
  合情合理,梵歌点了点头:“那么,把这个说出来心里舒服点没有?”
  洛长安垂下头。
  手摸了摸她潮红的脸颊,梵歌再点点头:“洛长安,这是你给我的新年礼物吗?”
  周遭的一切迷迷蒙蒙起来:“把这些说出来,表达你不在乎来证明你的豁达和伟大?说完这样你就舒服些了,可你从来没有去想我愿不愿意听,就像你轻描淡写的说着你要死了来到我身边,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情感。”
  “长安,一个人的心也就那么一点,能承受的有限,你懂吗?”
  行尸走肉般的离开洛长安的房间,泪水沿着眼角淌落,其实,洛长安说的那些她他妈的不在乎,她只是好奇那个把她带到世界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和自己像不像。
  “她活着吗?”这话梵歌都不敢问洛长安。
  万一洛长安回答梵歌她不在了,她心里又该得难过很长很长的时间,心也就那样一点点。
  这个夜晚她很累,开车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路。
  走着走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和梵歌擦肩,他很礼貌的叫了一声“洛小姐”,那是言翘的得力助手外加情人,言翘在山顶给他买了大房子,现在,他白色的衬衫上还有口红印,淡淡的。
  走着走着,对面迎来了言翘,对于自己的出现言翘好像没有多惊讶,在圆形阿拉伯式的歇脚处,言翘主动说,梵歌,你是想找小臻吗,他和他爸爸一群人正在看维港的烟火秀。
  从长方形的窗可以看到被染红的天光,怎么?今年的烟火盛演特别持久,想想也对,温家给香港政府的这场烟火秀开出五千万的赞助支票,据说,今年赞助维港的烟花盛演比去年来得多很多。
  “梵歌,老早以前我就承认了你是小臻未来妻子的身份。”细小的烟夹在言翘的手指上,配上她红艳艳的双唇,妩媚,风情万种。
  温言臻的眼睛很像言翘,狭长,咪起眼睛时就像让人陶醉的风景线。
  “梵歌,之所以承认你的身份不是因为那个臭小子的威胁,而是我不讨厌你。”言翘说。
  嗯,这样啊,如果在平时,梵歌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高兴坏的,不过,今晚这话听在心里也就兴致缺缺。
  要知道,梵歌有一半多以上的同学都把言翘当偶像来着,言翘可是真真正正的名女人,漂亮,果敢,睿智,得到这样名女人的认可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梵歌,我相信你会胜任小臻妻子这个角色的。”言翘拍了拍梵歌的肩膀。
  那根烟点完,言翘离开。
  梵歌来到顶楼,如言翘所说的那样,温言臻和温景铭一众人正在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烟花。
  言翘没有骗她,只是,梵歌觉得不知怎么的温言臻的背影让她看得眼睛酸楚。
  转头,梵歌回房间,现在她不需要爱情,更需要的是床还有暖洋洋的被窝。
  歌(05)
  大年初一,温家晚餐餐桌上,梵歌没有看到温言臻,倒是发现一向对梵歌表示出可有可无的温景铭不时的找梵歌搭话,语气亲切,末了,他告诉梵歌温言臻被下放到澳门最为基层的造船厂,言翘也插话,说臭小子太不像样了,一声不吭的就走,温景铭接过话头说小臻是憋着一股气离开的,公司里的那些人都把他当成二世主。
  两夫妻一唱一和的,有些梵歌听进去有些梵歌听没进去,目光落在对面的洛长安身上,她倒是表现得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顾自己吃饭,其他的对于她来说是摆设。
  洛长安的脸颊上有淡淡红印,梵歌看了一会才分辨出来那是巴掌印,洛长安抬起头意识到梵歌的目光,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愁眉苦脸,昨晚被一个酒鬼打的,他把我当成他的女朋友了。
  于是,温景铭夫妻再次数落那个打洛长安巴掌的酒鬼的种种不是。
  初二,香港八卦周刊爆出猛料,沈玲珑除夕夜和某一位年轻男性在车上一起呆了两个钟头,并且有图有真相,那则报道梵歌也看到,沈玲珑上车的画面很清晰,只是车子的窗户全部被拉黑,唯一照到的就是车里那半截男性的皮鞋,车子所停在的位置梵歌并不陌生,那可是她生活差不多二十年的地方,原来,沈玲珑也有参加温家举行的新年派对。
  初五,温言臻才给梵歌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头声音沙哑,他告诉梵歌一到那里就生病,高烧几天,现在好了就马上打电话给她,末了附上,一句,梵歌,我想你,梵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会这么的想你。
  呵!瞧温公子这情话说的,梵歌先提出挂断电话,那边,小温公子的声音急急的响起,梵歌,我刚刚说我生病。
  是啊,阿臻说他生病了,不是应该着急的吗?不是吗?
  “我听到了。”梵歌说了一句,就直接挂断电话。
  半个钟头后,温言臻再次打响梵歌的手机:“梵歌,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在生气吗?”
  梵歌,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在生气吗?哦,梵歌这才想起来,可是那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遥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我最近比较忙,挂了。”梵歌再次把电话挂断。
  是啊,最近,梵歌真的很忙,不仅参加学校表演,还和同学搭档参加各大高校辩论会,好像,她没有像她的同学们一样去享受过多的大学时光,她把所有能空出来的时间都用在准备当温家得体的媳妇,当不给温言臻丢脸的妻子这个身份的准备中去了。
  现在,梵歌想,在最后的一个大学时期,她得为自己干点什么,她是历史系的,主修西洋近代历史学,那是言翘为她挑的,据说,这是最能体现出心理素质的学业,你所学到的东西能让你在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上夸夸其谈,她下了很大功夫去学习,参加辩论会是梵歌认为对自己的一种考验,这次,为自己!
  沈玲珑的绯闻还在发酵,很多的媒体都在猜测和她度过两个小时的男人是谁,大家都猜到是谁,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没有致命的证据大家是不敢让“温言臻”这个名字见报。
  学校里,知道梵歌和温言臻的关系的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家里,姑妈说现在的媒体整天就捕风捉影,温景铭夫妻扬言,要是媒体敢指名道姓会用诽谤罪让那些杂志关门大吉,和温言臻不对盘,曾经因为怀疑跟踪他到酒吧去的洛长安这个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她只是安静陪着她。
  这个阶段的洛长安表现得很沉默。
  温言臻每晚都会打电话过来,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这天他都干些什么,絮絮叨叨,零零碎碎,对于关于他和沈玲珑的绯闻只字不提,梵歌也没有问。
  “梵歌,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这晚他问。
  “我忙。”
  是啊,梵歌更忙了,辩论会进入第二阶段,她的表现让她的同学们大跌眼镜,她让巧舌如簧的台湾大学学子们哑口无言。
  正月初十,温言臻例行在晚上十点钟打通梵歌的手机,在经历无聊的开场白后温言臻说。
  “梵歌,我的一位朋友他。。。他背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女孩子。”温言臻没有往下说下去,顿了顿,继续:“那个。。。他和别的女孩子发生了。。。”
  接下去温言臻没有说下去,梵歌握着手机的手发冷,发僵。
  “梵歌,从你们女孩子的角度上看,我的朋友会不会获得原谅?”
  沉默,山一般的沉默过后,梵歌回答。
  “不会,越是爱得深就越是不会,就越是的不能原谅。”
  “所有,阿臻,如果有一天你也像你的那位朋友那样,我们就完了,真真正正的完了。”
  正月十一,最近一直被香港媒体热炒关于沈玲珑的绯闻又有了新版本,沈玉女终于在不堪公众压力之下召开新闻发布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交代,和她一起在除夕夜度过两个多小时的人是时楷,他们已经认识差不多一个月彼此之间有好感,感觉对了就有了除夕夜的在车上的那两个小时,沈玉女并且很真诚的对被卷入其中的温言臻道歉。
  看完这段视频后梵歌没有松了一口气,相反的,是心疼,沈玲珑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温言臻,沈玲珑更应该道歉的是时楷的女朋友。
  梵歌认识时楷的女朋友,叫洪佳佳,活泼可人,甜姐儿一名,她和时楷的婚期就定在元宵,谁料到会出来这样一出。
  当晚,温言臻打了电话,轻声的问着,梵歌,你要不要来这里,梵歌,我学会了煮水煮鱼,你不是喜欢水煮鱼吗?你来我给你做水煮鱼。
  水煮鱼?水煮鱼可是大鸥的拿手好戏,不仅是水煮鱼还有蛋炒饭,还有阳春面,这些大鸥老是会做给梵歌和田甜吃的,田甜总是炫耀,梵歌,信不信,大鸥做的东西我们吃到嘴里的味道肯定不一样,我的味道肯定会比你的还要甜一些。
  梵歌相信!
  后来,梵歌让温言臻给她煮水煮鱼,小温公子想都没想,我们家里的厨子煮得肯定比我还要好吃。
  温言臻终究不懂得她话的意思。
  现在,梵歌对于温公子学会水煮鱼这件事情变得不那么热络了起来,面对着温言臻的讨好,就淡淡的回一句,我最近忙没有时间,水煮鱼家里的厨子应该煮得比你还要好。
  挂断电话,梵歌手贴在心的心上,真奇怪,那里不激动了,没有任何的波涛。
  正月十二,香港的媒体又开始激动起来,名媛界的甜姐儿洪佳佳,今天一早一纸分手宣言刊登在香港最畅销的报纸上,洪时联姻破局,九点股市开盘,洪氏时氏股票双双狂跌,洪佳佳坐着最早班机前往非洲没有标明目的地,十点半左右时楷开车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因为车速太快车子产生侧翻,送到医院时已经宣告死亡,在他清醒的三分钟里嘴里至始至终叫着佳佳,在时楷宣布死亡的两个小时后,有人公然闯进沈玲珑的公司往沈玲珑的脸上泼硫酸。
  在这二十四小时里,这两女一男给香港奉献出一出狗血又不乏精彩的豪门情史。
  对于这段豪门悲剧,文人墨客们嗟叹,终究是不够深爱。
  正月十三,在时楷的葬礼上,洪佳佳并没有前来参加葬礼,前来参加葬礼的温言臻和梵歌相对无言,梵歌这才发现温言臻整个人瘦得厉害,他们被安排站在一起,温言臻的手来拉梵歌的手时梵歌轻轻的挣脱开。
  温言臻在葬礼上看着洪佳佳送来的花圈说了一句:“你们女人的心有时候比男人的心还要硬。”
  “那是因为男人们不懂,女人们的心一点都不硬,她们是情感动物,如果需要她们为自己心爱的人献出生命,她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女人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背叛,心爱的人的一丝丝背叛是等于抽掉她们的筋骨。”
  黑色的礼服黑色的衬衫把温言臻的脸衬得更为的惨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丫头不知道有时候,青春里头那些闪闪发亮的时光辗转到了她这里已然是垂垂老矣。(写这一句时我仿佛触摸到了少女梵歌的灵魂,于是,就开始跟随着她的脚步来到了除夕的这个夜晚,离开洛长安的房间跟随着她一起流泪,我想表达的是什么,相信你们已经明白了,亲爱的你们,如果着一段感动到了你们,就把它推荐给你们的朋友吧,这是我写文一来认为可以拿出手的一段故事,真的特别希望有很多的人来认识少女梵歌。
  梵歌,在印度语是神美好的语言,遗憾的是这一段故事并不美好,也残缺,但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记住了少女梵歌。
  也许,你们会问,为什么要让这段故事残缺呢,应该是我来到了想写出这种故事的时期,不要去回避现实中那些不美好的。
  之前就设想好了,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写起来是这么的痛苦,昨晚更完文洗完澡就去睡觉了,不敢看评论。
  我不知道大家怎么定位一篇网文,我想,这文应该不像一篇网文,它的节奏太慢了,情节也纠结,这也许让你们在追文的过程中会很难受,但是,我有自信,你们要是肯多发一点时间,我会为你们奉献一段让你们触摸的到的故事,让你们静下心情投入到故事主角的内心世界去。
  故事的结局在这文产生的时候就有了,我是一名电影发烧友,我也已经在脑海中用一组会流动的长镜头切出布拉格广场的蓝天红色屋顶,故事会结束在布拉格的蓝色天空红色屋顶下。我会努力让把最后的结局写成充满质感的画面,让你们身临其境。
  嘿,嘿,肯定会有若干的萝莉不耐烦了,嘿,嘿,萝莉们,作为萝莉时期的过来人警告你们好好记住峦哥的话,给我慢慢的读,即使现在不怎么喜欢,以后你们也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的,哈哈,在你们被某个王八蛋伤透了心以后。呀呀,不要对号入座,峦哥可没有被哪个王八蛋伤透了心,峦哥虽然没有大胸部,但可一点都不哥(不过,我蛮喜欢当哥的感觉的。
  好吧,好吧,我今晚是多愁善感了一点,都是给鹅蛋黄闹的。
  PS:现在我的存稿箱可是一个字都没有了,现在我需要点时间调整,说实在的这一段时间我写得太累了,需要点时间调整,还要需要点时间来研究怎样修理温渣渣,温公子写到了这一段已经渣渣了,她可是惹恼了我,于是,接下来也许会好几天都不会更文。
  PS:不许因为我好几天不更文就不留言了,你看看我怕你们心里难受都倾家荡产了,你们也要照顾我,最好喊点口号,加油,加油。
  你们这些坏蛋,昨晚我的巴萨输得那么的惨,我撒娇了,你们居然没有理我,靠!


☆、梵歌(03)

  从葬礼回家的路上,温言臻问梵歌要是有一天他死了她会不会来参加他的葬礼,梵歌侧头凝望着温言臻,他迅速的把眼眸拉到车窗外去,手背盖住梵歌的手背上,声音放得又轻又飘。
  “刚刚只是逗你玩的,我不会比你先死的!”
  是夜,梵歌抱着资料站在后花园的走廊上,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会,目光就直直的落在不远处,几十米的距离外温言臻和洛长安在那里,从肢体语言可以看得出两个人好像在闹着不愉快,后花园的灯光并没有多再亮加上还有足些许光亮的天光,那两个人更像两抹魅影,梵歌站在那里什么也听不见,听见的就只是风声和挂在庭院灯上的吊花扭动着身躯声。
  梵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止步不前了,就是一种意识让她站在那里,长时间的凝视着,她想起不久前她和温言臻下车洛长安急急的向她跑来,脚步身体是向着她的,目光却是向着温言臻。
  那两人似乎是感觉到那束长久凝视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脸朝着梵歌,梵歌抱紧怀里的资料把头缩进围巾里,对着他们走去。
  那两个像是被施定身术。
  “你们又吵架了?”梵歌问。
  “没有!”两个人同时回答。
  梵歌点了点头:“没有就好。”
  身体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的时候被温言臻拉住:“天气这么冷这个时候你要还要去哪里?”
  看来小温公子还是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啊,晚餐后都已经和他说她要到学校去。
  “我要到学校去,参加模拟辩论,我同学在外面等我。”梵歌看了看表,她已经让她的同学等很久了。
  “辩论会,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要参加辩论会?”温言臻急急丢出一串。
  梵歌无语,辩论会梵歌已经差不多一个月前和温言臻提过,那时他也表示支持,而且最近她一只在强调自己参加辩论会会很忙,这个人到底有多健忘?
  “以后再向你解释,我快要来不及了。”梵歌皱眉。
  温言臻也皱眉,稍许,手就想从梵歌接过她怀里的书:“那我送你去。”
  梵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书,抬高声音:“我刚刚好像说过,我的同学在外面等我,他会送我到学校去。”
  温言臻这晚脾气也不好,声音抬得比梵歌还要高:“洛梵歌,家里有车,可以让司机送你,为什么要让你同学送?”
  “坐劳斯莱斯?穿着制服的司机为你打开车门?在一片同学的羡慕目光下从他们面前走过?不,不,我不想再那样了。。”梵歌要着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激动起来:“我不要那样,你的同学们会因为你漂亮的衣服不敢和你靠得太近,就怕他们手中的咖啡渍一不小心落到那件干洗费就会用掉他们一个月零钱的衣服上。
  梵歌激动的吼着,她也不知道这些的情绪都是从哪里来的:“温言臻,够了,我受够了,我想在最后的大学时光里像别人一样,等公车,在公车上一边看书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听。。。。”
  “温言臻!!!”凄厉的女声惊声尖叫着,来自于另外一个人。
  南面扑过来的劲风配上嗜血的兽的眼眸低下的凶光,空气瞬间变得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她,温言臻,洛长安正一字型站着,温言臻站在最中间。
  女人呵,是暗夜里那束毒人的香,梵歌想当那只狼犬朝着他们三个人扑过来的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梵歌丝毫不怀疑那只凶狠的野兽的侵略性。
  那只狼犬,是温景铭的心头肉,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越是有钱有权的人那些嗜好就越变态,温景铭每个时期都会在家里演各种各样的狼犬,请来全球最好的驯兽师让它们变得凶狠好斗,冬天的时候他会带着那只最为出类拔萃的狼犬,前往某个指定的地点,约上有着和他相同嗜好的富人们用他们带来的狼犬,来一场古罗马式的角斗。
  温景铭每次回来,第一时间里不是去看他的儿子妻子,而上会去驯兽室,那个花费了他无数心思财力的驯兽室,驯兽室里住着他每一个时期的心头好,现在的这只狼犬来自北欧,据说身上带着最为英勇善斗的莫西干血统,去年它为温景铭赢走了俄罗斯富豪手中的千亩汽田,若干城堡,游艇,名车。
  所以,梵歌毫不怀疑迎面而来的凶家伙会眼都不眨的把自己的一只手臂当成美食,侧过头,梵歌看了一眼洛长安,她也在看着她。
  这一刻,梵歌发现血缘真是很奇妙的玩意,这一刻,她们频率相同,据说,很多的姐妹在相亲相爱的同时会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心理,谁的脸蛋比较好看,同一件裙子穿在谁的身上更为的好看,谁的玩具比较多,谁得到的赞美会比较多,谁更能得到男孩子们的青睐。。
  梵歌呆呆的站着,此时此刻,心理就只剩下了那么一个念头,温言臻受过的丛林训练中包括和野兽搏击,也许他可以保护她们之中的一个。
  会不会他会选择保护洛长安,长安不是年纪比她小吗?长安不是瘦巴巴的吗?长安不是身体不好吗?
  最重要的是长安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女孩,梵歌知道她的阿臻可没有像表面上那么的冷漠,不久前梵歌在温言臻的房间里看到几本关于心脏医学的书籍,其中,先天性心脏功能衰竭被红色的笔圈住了。
  梵歌还知道温言臻不久前还和德国最为权威的心脏专家取得联系。
  是不是?她的阿臻瞒着她这些是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梵歌,你看,我并不是像外表那样讨厌洛长安!
  狼犬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梵歌想起了那句最为经典的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
  梵歌闭上眼睛,她累了,她厌烦这些没完没了的猜忌,厌烦那个在看完八卦周刊登出来的那组图片后,悄悄跑到温言臻的房间里检查他的鞋柜的自己,
  那天,梵歌没有找到出现在图片中那露出来般截鞋头的鞋,可那时的她总想那鞋也许某人把它丢在垃圾桶也不一定。
  在这个世界上,可爱的女人多的是,沈玲珑是,洛长安是!很多很多的女人都是!
  梵歌唾弃这个阶段的自己,还有更厌恶此时此刻的自己。
  狼犬速度带出来的那股劲风迎面而来,下一秒,在那股劲风扑过来的同时身体被圈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怀抱,包裹着她,紧紧的缠着,这个怀抱,有南国的春风和北国的霜剑,和他的人一样是一种两级,温情和冷酷并存。
  眼睛睁开,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洛长安,洛长安和梵歌一样并没有躲开,狼犬的巨大冲力让她摔倒,本来就很瘦小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聪明的畜生总是第一时间能找到对于自己有利的,眼看爪子就要往洛长安的脸上抓去,梵歌张大着嘴,想叫:长安,长安,推开她,快填空它,我求你你推开它!
  可就是嘴张着,一个发音也发不出来!
  狼爪并没有往洛长安的脸抓去,在后面追过来的驯兽师的口号下生生的收住。
  洛长安瘫在地上,脸色惨白,目光空洞,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这个时候,梵歌才想起那个躺在地上的瘦小女孩是长安,把印度最为了不起的东西带到她面前的妹妹!
  推开温言臻,向着洛长安爬过去,把她那张木然的脸搁在自己的肩上,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长安。
  驯兽师拉着狼犬的不住向着温言臻道歉。
  洛长安头搁在梵歌的肩膀上,声音空洞:“梵歌,刚刚那一会我才相信了,原来我的心脏真的不好,刚刚,那里要裂开似的。”
  梵歌紧紧的抱着洛长安,有多紧就有多紧的抱住。
  驯兽师牵着狼犬从她的眼前,狼犬的的眼眸扫了梵歌一眼,梵歌竟然觉得那畜生的眼神是带着满满嘲讽的,像是在说,嘿,女人,大获全胜后就就开始悲天伶人了?
  梵歌呆呆的,抱着洛长安的手微微松开。
  “恭喜你,梵歌!”洛长安说,这会,声音很淡很淡。
  抱住洛长安的手又松开了一点,没有来由的手尖发虚,那种虚从心底蔓延而来。
  “被温言臻保护在怀里的感觉很好吧?应该有不少的女人想得到你刚刚的待遇吧?”洛长安又说。
  梵歌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问,洛长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依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脚步踩着柔软的细细的草融,在他们面前停不下来,温言臻的口气也淡:“洛长安,如果没事的话就告诉你姐姐,不要让她担心。”
  “姐姐,我没事。”洛长安乖巧的说,并且企图把梵歌从地上拉起来。
  谁料,经过刚刚的惊吓,她们两个都没有力气,双双再次跌倒在地上,两个人就这样怔然的望着彼此。
  温言臻在梵歌的面前蹲下,声音一如既往带着满满的关切,手贴在她的脸颊上,不住的,没事了,梵歌,没事了。。
  也只不过是三分钟的事情,刚刚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发生在三分钟的事情,但,已然沧海桑田。
  梵歌惨然一笑。
  另外一组脚步声由远至近,站停,男生清爽的声线响起:“梵歌,你没事吧?”
  那是在外头一直等她的同学,叫简克其,也是她这次参加这次辩论会的辩论小组组长,梵歌推开温言臻,跌跌撞撞的走向简克其。
  乱了,乱了,要疯了,要疯了,看看,刚刚她都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由于走得太快,一下子梵歌跌倒在简克其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昨晚想更文的,昨天和朋友们去玩了没有写,接下来会恢复日更。
  小妞们。。祝过一个愉快的节日


☆、梵歌(04)

  仔细想想,梵歌和温言臻还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像别的情侣一样吵架过。
  他们是圈子里被公认的梦幻情侣,女孩子们对自己的男友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温言臻那样处处让着梵歌,对梵歌体贴入微!而男孩子们则说,你能做到像梵歌那样对温言臻千依百顺,乖巧可人吗?
  初初,梵歌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美滋滋的,直到有一天洪佳佳说,梵歌,我怎么看你和温言臻都不像情侣呢?
  后来,梵歌想明白了,心里苦涩一片,也愀着某个机会找温言臻撒泼,得到的是他越发温柔的溺爱,梵歌,杂志上写的那个女孩子我根本不认识,我只是出于礼貌对她微笑。梵歌那些人说的不是真的,我只是。。。。
  后来,梵歌累了,就像是坐跷跷板,没有配合你永远飞不起来,梵歌很好奇,是不是温言臻这一辈子都不会对着她大吼大叫。
  还好,没有。。
  在梵歌跌倒在简克其的怀里时好巧不巧,头发勾住简克其外套的拉链。
  两个人正在为头发和拉链纠结之间,温言臻走了过来,狠狠的,撩起梵歌的头发,梵歌头皮一麻,那缕头发硬生生的被折断,温言臻扯着梵歌的手,把她从简克其的怀里拉到他的怀里,冷声的,不管你是谁,你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洛长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呆呆站在原定,她的脸隐蔽在庭院灯阴影下,无法辨认表情,梵歌心里一揪,掰开温言臻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温言臻,长安被吓到了,你送她回房间。”
  按在肩上的手指一送,梵歌挣脱温言臻,拉着简克其头也不会,十几步的之后,温言臻的愤怒的声音响起,洛梵歌,你给我回来,马上!
  那口气,一如十七岁以前温言臻会对梵歌说的,洛梵歌,你走开不要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
  梵歌坐上简克其的机车时,温言臻追了过来,小温公子愤怒的声音越过机车的引擎声,洛梵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给我回来。。
  好了不起,洛梵歌终于也让小温公子咆哮了一回。
  还没有到学校,简克其的机车就在一处转弯处被骑警拦截下来,机车停下来不过五分钟温言臻的车子尾随而来,下车,一言不发,拉着梵歌的手就想往他的车子塞,梵歌死死的拉着简克其。
  “不管你是谁,只要梵歌不想上你的车你就不能强迫她上车。”简克其拿出他小组组长的领袖气质,在温言臻灼灼的目光下依然紧紧的拉着梵歌。
  温言臻从鼻子上冷冷的哼出声音,靠近简克其几步,推着简克其:“说看看,开这样的车载女孩子你安的是什么心?长得就是霍比人!小矮子,你大错特错了,你竟然敢把那样龌蹉的念头动到梵歌身上,你够愚蠢,在动这样的念头之前都没有好好去打听。”
  手冷冷的一挥,手指指向梵歌:“她,你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你这个蠢货,你信不信,抠下你的眼珠子也只不过花去我动手指头打一通电话的功夫。”
  书呆子简克其似乎小温公子狂妄的言论给雷到了,就傻傻站在那里,温言臻每推一下,他就倒退一步,眼看,就简克其就要推到马路中央了。
  “温言臻,你给我住手。”梵歌冷冷的喊。
  温言臻回过头,皱眉,推着简克其的手变成抓住他的衣襟,在温言臻高大修长的身材压迫下一米七左右的简克其看起来更没有存在感了。
  “温言臻,放开他。”梵歌惦了惦手中的头盔:“如果不放开他,我会拿着这个招呼你的。”
  皱着的眉头松开,温言臻在笑,就好像她说了多么可笑的话,抚着额头似乎是十分头疼的样子。
  “梵歌,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些什么吗?要我放开他?不然就要拿那个打我,太有趣了,有趣得我想尝尝头盔的。。”
  梵歌走过去,木然举手,头盔砸到温言臻的头上去,她不知道自己砸得重不重,只知道随着她的那一砸,温言臻闭嘴了,就拿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盯着冬夜里路灯冷冷的光,梵歌用同样冷漠的声音机械化说出:“温言臻,你的这张脸让我看烦了,如果你再这样继续闹下去,我想我也许会烦得不想和你处下去!”
  简克其被放开,温言臻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梵歌,你刚刚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梵歌张嘴,想说话,被温言臻打断,温柔重新回归到他脸上,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头盔戴在梵歌的头上,为她细心的系上头盔安全带,温柔的说着:“生气了?刚刚追过来是怕你冷,这么冷的天坐那种车会很冷的,不过,如果梵歌喜欢我也不拦你,坐那样的车是比较的刺激,以后,你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也开那样的车载你,对了,不是说要参加辩论会吗?快点去不然会迟到的,迟到了可不好,那我回去了,辩论会结束后我去接你。”
  温言臻的这段话说得又急又快,说完后拍着梵歌的脸颊,急急回头,急急上车,一会车子迅速离开。
  模拟辩论临近尾声,温言臻成了台下第五十一名志愿观众,和大家一样选手表现得出彩的时刻给以掌声支持。
  辩论结束,温言臻把香港最为老字号的糕点送给梵歌这一组的成员,等轮到简克其时他向他道歉,说他只是被醋坛子冲昏头脑的小伙子。
  最后,温言臻从自己外套夹层拿出热乎乎的咖啡,微笑,温柔好脾气的说着。
  “这个时候当然少不了藏在男朋友怀里的咖啡了。”
  全场口哨声此起彼伏,梵歌接过咖啡,这是她曾经盼望已久的时刻。
  近五十年年轮的树下,梵歌身体靠在近百年的围墙上,借助着稀疏的树影和灯光。
  “阿臻,在看到你和沈玲珑闹出那样的事情后,我跑到你的房间偷偷的检查你的鞋柜,我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因为我们太过于年轻。”
  温言臻的脸隐在树影之下,缓缓的手落在梵歌额头的刘海上,声音黯哑:“我竟然还让梵歌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和你解释的,梵歌,下次,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梵歌避开温言臻的手,转个身,背对着温言臻,艰难的说出。
  “听我说,阿臻,正因为我们现在还年轻,所以,我们要才更要去学习,像真正成熟的成人们那样,去看待一些事情。”
  “所以呢?”
  “所以,我想我要说出那句很多女孩子都会对她们男友说的那句,我想,现在,我们都需要给自己冷静的时间。”
  在这座大学里,很多的女孩子都会对她们的男友们说这样的话,也有很多的男孩子们都会对他们的女友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代表的是分手,他们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
  在这个星球上,大都市广场的广告牌越是的炫酷就代表这这个城市的越发繁华,越是繁华的都市面包的份量就会越重,情感的份量就会越轻,这股潮流也蔓延到校园,梵歌看着自己的同学们频繁说着分手的话。偶尔,梵歌也曾经劝过他们,不要那么轻易说出那样的话,她的同学们说她,那是她没有体会到生活的压力。
  也许吧!可至始至终,梵歌都认为,在有生之年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对一个人的爱恋之中是一件好的事情,现在,这件事情变得不美好了。
  所以,梵歌也说出那样的话。
  背后的人笑出声来:“梵歌,你闹够了没有?”
  梵歌也笑,一边笑着一边走着,自顾自的:“明天,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爸爸妈妈。”
  相信,那两位应该会无比欢迎,他们的小臻会值得更好的。
  走几步之后,马上被温言臻拦住,高大的身影压迫着她:“洛梵歌,不要和我说那些我们还年轻的那种鬼话,说老实话吧,是不是看上了别的男人了?嗯?那位来接你的小矮人?坐他的机车坐着坐着是不是擦出火花来了?嗯?”
  在温言臻的那句“嗯?之下,梵歌皱紧眉头。
  下一秒,温言臻把梵歌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手掌捧住她的头强行让她的身体去依附着他,不住的呵着:“好了,好了,梵歌,梵歌,听我说,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你讨厌的地方我改过来就是的,为了梵歌,我会努力改掉自己自以为是的脾气,我发誓。”
  “最近因为我的事情烦恼了吧,嗯?你的同学是不是嘲笑你交了一个风流鬼的男友,梵歌,相信我,以后我一看到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会远远躲开,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胡说八道。”
  梵歌静静的呆着,仍凭温言臻语无伦次的保证这保证那,最后,温言臻这样小心翼翼的问她。
  “梵歌,你说,这样好吗?”
  “不好!”梵歌回答。
  气氛顿时像暗沉的黑夜。
  顿了顿,温言臻一字一句:“洛梵歌,你了解我的,你也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我想拥有的就从来就没有让它流失过,你也一样。”
  “阿臻,最近的我让我厌恶极了,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所以,阿臻,放手吧。”
  在他怀里,梵歌流泪了,她要把往日那些一直回避着的伤口□裸的剥开。
  “阿臻,在你的生命里,我恰恰是那个最有资格让你放手的人,就凭着你身体流淌我的血,就凭着我们那曾经失去的孩子。”
  抱着梵歌的手缓缓的松开,梵歌低头,转身,离开那个怀抱越来越远,向着小径灯火辉煌的那处,一步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大滴大滴的泪水就淌落。
  这样凶这样狠的泪水呵,应该是最后一次吧?就当是送给生命里头那些曾经承受过的苦楚,最后的告别礼物。
  “洛梵歌,我爱你!”
  呵呵,瞧瞧,梵歌都听到什么?学生终于给了老师一直期盼已久的答案了,学生还在给老师的答案中附上个人情绪,你不是要听到这样的答案吗?那么,我就给你这样的答案。
  脚步声急促的从后面赶来。
  “站住,温言臻!”梵歌冷冷的叱喝,背后的脚步猛的停下。
  不能让他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否则,他又该怜悯了,他又该因为怜悯而言不由衷了。
  “那么,阿臻,你知道什么是爱吗?那么,说看看,你是怎么发现你的爱的?”
  “管那些干什么自己知道我爱你就行了!”温言臻说得理所当然。
  梵歌继续走,这次脚步加快了点。
  “洛梵歌,我不知道那些,我只知道当那只狼犬扑向你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不能失去的是人就是你。”
  梵歌捂住嘴,颤抖着声音问出,那个她最近一直一直想知道,却总是回避着的问题。
  “那么,阿臻,在这之前,你的心曾经属于别人的对不对?”
  梵歌受不了那个,在他和她说着温柔的话语时他的心在偷偷的想着另外的一个人。
  背后的脚步远去,跌跌撞撞的,狂乱的朝着另外的方向。
  安静的校园还在回响着他的声音。
  “洛梵歌,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休想,休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要是我巴萨能逆转,明天双更!码字去,为明天准备双更,双更君,我来了~~~~
  咳。。大家无视我吧,挺不好意思的。。。


☆、梵歌(05)

  梵歌回家后,姑妈告诉她温言臻连夜赶回澳门。
  
  站在洛长安的门外,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敲开她房间的门,隔日,她笑嘻嘻的揽着梵歌的肩膀,梵歌,带我去迪斯尼玩。
  
  正月十五,温言臻缺席温氏元宵酒会。
  
  正月十六,梵歌和辩论小组前往北京参加总结赛,此行为期四天两夜,在香港机场,温家的管家和温景铭的秘书急冲冲赶到机场,带来温言臻落海的消息,由于是在汽轮掉落,巨大的冲力使得温言臻曾经陷入短暂的昏厥。
  
  梵歌紧紧的绞着手,机场广播一遍遍的播放着前往北京的旅客做好登机准备,梵歌环顾四周,从管家希翼的眼神,到小组成员的面露忧色,到领队眼神透露出来的紧张,到最后,梵歌盯着前来送机的洛长安。
  洛长安站在那里,本来苍白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最后,梵歌脸转向管家“那么,阿臻现在没事了吧?”
  管家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温景铭的秘书。
  
  “没事就好!”梵歌点了点头,示意领队可以登机了。
  “姐姐。”洛长安很突然的叫住梵歌,声音尖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
  
  梵歌没有理她,想转身被温景铭的秘书挡住,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说,洛小姐,小温先生说他想见你,递给梵歌手机。
  
  隔着手机,温言臻说:“洛梵歌,北京你没有必要去。”
  听声音,还行!
  
  最终,梵歌还是坐上前往北京的航班,在温言臻透过话筒霸道的声音下,在洛长安复杂的眼神下。
  
  梵歌在临上飞机之前回头望了望,洛长安是奔跑着往机场门口的。
  
  飞机远离陆地,冲向云端时,梵歌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会挺过去的,梵歌,不要让习惯左右你的思想。
  是啊,不能在这样下去,现在,他们都还年轻,他们还有大把的力气去摒弃种种的习惯。
  
  正月二十,辩论小组回到香港,他们得到总结赛的二等奖,梵歌还得到一个特别的奖项,最令人印象深刻奖。
  
  最令人印象深刻奖?拿着那个奖梵歌觉得好像还蛮贴切的,倒不是在辩论会上。
  
  在一干来参加北京总结赛的选手中,主办方让她另外住进京城最为豪华的酒店,单独用餐,去到那里都有私家车接送,甚至酒店的管家二十四小时候着,主办方对她嘘寒问暖,等等此类行为严重影响到梵歌的发挥,作为辩论组的第二主力,她有时候还被动的让出说话权。
  梵歌想,如果她的表现再好一点,那么他们小组说不定会拿到一等奖,可是,即使是这样,梵歌还是得到主办方颁发的最令人印象深刻奖选手奖。
  
  在很多高校学子质疑的目光下。
  
  到机场接机不仅有学校的同学,还有大把大把的玫瑰,更有几十家媒体,团团围住辩论小组,采访的不是领队,而上温家的养女洛梵歌小姐,温言臻口中可爱迷人的女友。
  玫瑰是温言臻送来的,代表这爱情的红色玫瑰是温言臻来表达对自己女友热爱。
  
  几十家媒体当然不是来采访辩论小组这次得到二等奖的心情,香江四大贵族公子之一的温公子昨天破天荒的在接受专访中透露他已经有婚约再身,并且指名道姓,这样的大新闻无疑让媒体们打了鸡血。
  
  于是,就有了机场这一出,温言臻并没有来,只是他几乎把全香港的红色玫瑰都搬到这这里来,于是,机场的这则新闻成了这一天香港最为浪漫的□,在这座面包高于爱情的都城,人们喜欢这样的故事内容。
  
  梵歌一回到香港就开始准备她的最后一个学期,短短的几天里香港的媒体就给梵歌一出罗生门,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无处不在。
  
  穿宽松一点的衣服他们会说她有喜,从精品店出来会出现几张陌生的面孔,用老朋友般热络的语气问她是不是给自己的男友选礼物,打了电话他们问是不是给温公子煲电话粥。
  
  最后,一个中午,梵歌和洛长安从餐厅出来,袖珍录音笔堵到她们面前,黑框眼镜男很亲切的提问:妹妹好靓啊,问问妹妹对于未来姐夫有什么看法?
  
  梵歌抢走眼镜男袖珍录音笔,用笔头狠狠的朝着记者的脸上戳过去,洛长安也拿起皮包往记者的脸上猛拍。
  
  这样的举动导致她们拉着各自的手跑了好几条街,最后,在街转角,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长安,你是不是喜欢温言臻。”
  
  洛长安紧紧的抱着梵歌,说。
  
  “梵歌,这些话我只讲一遍,温言臻这样的男人很容易会引发女孩子们的好感,不是吗?如果说我对他没有感觉那么我就一定是在对你撒谎,姐姐,你好像忘了,我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过了二十岁之后说不定哪天一睡觉就永远醒不来了,于是,我总对自己说,洛长安,那么,你就要活得比别人用力一点,用力的去喜欢,用力的去讨厌。”
  “温言臻就像那道绚丽的彩虹,每一个女孩子都会不由自主的去迷恋彩虹的色彩,我当然也是,不过就只存在着只是对于那种色彩的迷恋而已,因为她们知道发光发亮的不是彩虹的本身,而上水蒸气和眼光折射。”
  
  “长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梵歌听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声音。
  “我的傻姐姐,我的意思是说当水蒸气和阳光一旦消失,彩虹也就消失了!梵歌,我发誓,我没有喜欢温言臻。”
  
  调皮聪明狡猾的洛长安啊,就是用这样似是而非的话来糊弄她的。
  
  当晚,梵歌给温言臻打电话,温言臻很长时间才接电话,声音慢条斯理偏偏还这样说着,梵歌,我很高兴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阿臻,再这样下去也许我会做和洪佳佳同样的事情。”
  
  电话那头是温言臻浅浅的笑,笑容近得梵歌都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模样,目光心不在焉的落在某个地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纹和伸展的身体,呈现出来的慵懒姿态让他宛如宫廷优雅尊贵的狸猫。
  
  “梵歌是说给全城的媒体发一张分手宣言,然后远走高飞?可你好像忘了,你的所得到的一切,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来自于温家,梵歌你觉得会这里会有那家媒体敢把你的分手宣言刊登出来吗?还有,你觉得你有可能拿到离开香港的那张机票吗?”
  
  优雅的狸猫瞬间变成攻击力十足的猎豹。
  
  沉默,沉默!
  沉默过后,梵歌知道,温言臻说的是大实话,她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体面的生活都是温家所给以的,梵歌握着手机的手都麻了。
  
  一会,温言臻幽幽的说,声线类似在叹息,姿态低得就像是那只仗昂你声息的流浪猫:“梵歌,不要生气,嗯?好不好?我也不想让那些人去烦你,那天,我躺在医院里,我以为你会来看我,就算来的途中刮风下雨打雷你都会来看我。”
  
  “可是,没有,你没有来看我,你不仅没有来看我还和另外一个叫简克其的男人座在同一班航班上,这让我气坏了,生完气后我更多的是害怕,我天天都在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可是,你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接下来,一分一秒堆积起来的是害怕。”
  “梵歌,我害怕现在这个样子,梵歌,有时候,男人们更喜欢把话藏在心里头,要说出这些话并不容易。”
  
  “梵歌,看在我把这些话都说出来的份上,我们回到从前的样子好吗?”
  
  他还真的把这些话一口气说出来啊,应该,如他所说的那样,要说出这些话并不容易,温言臻可以说很多很多的漂亮话,但在说真心话这方面他比谁都吝啬。
  梵歌没有回答,黯然的挂断电话。
  
  回到从前的样子梵歌也想,可好像并不容易,假如没有爱得那么久,假如没有爱得那样深刻,也许会如温言臻说的那样,回到从前的样子,他不是害怕了么?
  
  不就是动心吗?不就是吗?深沉的夜心灵是不会撒谎的,她不愿意!
  
  新学期的第一天,简克其转学,竟然在最后一个学期转学,优等生站在翠绿环绕的花园广场下,留恋的看着那方天空,离开的时候他很有风度拍着梵歌的肩膀,加油,梵歌。
  
  第二天,梵歌向学校递交留学保送申请,当晚,梵歌把这件事告诉温景铭夫妻,那对夫妻表情复杂,在梵歌说了一句,阿臻需要更出色的妻子后同时选择沉默。
  
  也许,他们很早以前就希望梵歌知难而退自己选择自动放弃,也许,他们会在隔一天后就会开始为温言臻物色新的妻子人选,应该会挑的眼花缭乱吧?
  
  温言臻没有让梵歌等多久,在梵歌和温景铭表明意图的十几个小时后就出现。
  
  四人的餐桌上,梵歌和洛长安一边,温言臻和姑妈一边,一顿不动声色的晚餐过后,温言臻开口。
  “梵歌,爸妈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了,纽约大学有什么好的,嗯?”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姑妈和洛长安都张大眼睛。
  
  “爸妈已经同意了。”梵歌搁下杯子,想站起来。
  “洛梵歌,你给我坐下。”
  
  梵歌拉起洛长安的手,听到温言臻淡淡的说了一句,洛长安,你也给我坐下。
  那句话就像有魔力般的,洛长安还真的傻傻的坐了下去。
  
  “长安。”温言臻很温柔的唤着:“你现在多年轻啊,如果说我有办法不让你早死,还有办法让你多拥有二十年,不,不,也许不止二十年的时间呢?”
  
  梵歌脚动不了了,于是,也傻傻的坐回原来的位置。
  
  “长安,你好奇几十年后的世界吗?”温言臻目光淡淡的落在洛长安的脸上:“几十年后,也许,会有外星人在地球上开演唱会,也许人类发明飞在天空上的汽车,也许科学家们还发明了返老还童。也许。。”
  “说重点!”梵歌冷冷的打断温言臻长篇大论。
  
  “好的,梵歌让我说重点我就说重点,美国有一家心脏研究院,他们用很长的时间终于发明了一种人工心脏,制造得和心脏一模一样的小盒子,里面具备了所有人类心脏的功能,人工心脏主要是为那些先天性心脏衰竭的病患服务,用它来取代日渐衰竭的人类心脏,这所研究院已经有了成功案例,分别有三个心脏衰竭病患进行了人工心脏移植,目前,他们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两样,根据跟踪报道反馈,只要他们不进行类似橄榄球这样激烈的运动,他们会和正常人一样生儿育女。”
  
  温言臻说完这些话后静静的注视梵歌,梵歌转过头去看洛长安,她的脸颊一片红晕,应该是激动吧?
  
  二十年,不,也许还可以比二十年还要多出许多的时间,会激动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巴萨被狂虐,7比0,哈哈,鸭蛋,好漂亮的鸭蛋,哈哈哈哈哈~~~
所以不能双更了,现在很适合自暴自弃。对吧?对吧!!!!峦哥要当渣男去了,小妹妹们,哥哥的劈腿功怎么样?
ps:还有三章左右回忆部分就结束了,这三章包括温言臻把梵歌弄到结婚礼堂去,鹅蛋黄灰溜溜的打包回家。
ps:最近JJ大抽,所以峦哥给各位小妞们回的绵绵情话时不时的抽有时不时的抽无了



☆、梵歌(06)

  在温言臻说完那些话后,梵歌转过头去看洛长安,她的脸颊一片红晕,她去触碰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微微颤抖。
  “温言臻,你说的是真的吗?温言臻你说那些不会是耍我的吧?”
  
  一边的姑妈好像被温言臻说出的那些类似科幻电影般的天方夜谭给焖住,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的:“阿臻,那还等什么?”
  
  温言臻揽着姑妈的肩膀,好脾气的解释:“姑妈,这世界上有太多心脏衰竭的病人,你还真以为人工心脏是那些批量生产的产品啊,由于条件限制人家一年也就只能做两例手术,手术名单早就排得满满,而且不是单靠钱就可以得到那个名额的,在美国那个国家连一个小孩子都满口人权,就像是在超市排队一样,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插队的人的。”
  说完后,温言臻愀着梵歌,有多调皮就有多调皮的愀着。
  
  餐厅就只剩下梵歌和温言臻两个人,依然坐在他们用餐的位置上,梵歌连动都懒得动,掀起眼皮:
  “温言臻,你有办法对吧?”
  “我是有办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年洛长安就可以住进研究所,并且在秋季手术。”
  
  “所以呢,你想得到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让我们回到原来的样子。”
  
  梵歌站起来,拿起面前的杯子,一大杯的水朝着温言臻的脸泼去,水沿着温言臻的脸上淌落,他没有去擦拭,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让梵歌想去那年冬季,眼神安静的少年在还没有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分别见证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各自的情人幽会。
  梵歌闭上眼睛,不能再去看他了,再去看他的话她的圣母情节会再次发酵,膨胀,然后,会去把他的发型弄好,小狗儿般的窝在他的怀里,阿臻,我答应你,会把以前的事情忘记的。
  
  “温言臻,你刚刚十几分钟的恶劣表演彻彻底底的毁掉了我们。”梵歌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在我低声下气的和你说那些话时,你给我的回答是怎么?出国留学,你用那样的行为回答我。”
  
  温言臻从他的位置站了起来,来到梵歌面前,把一张表格重重的搁在梵歌面前,声音狠厉。
  
  “洛梵歌,我厌恶你让我变得低声下气的,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手恶狠狠的敲在那叠表格上:“这些都是我们的时间表,上面注明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你牢牢的仔细的看好。”
  “像留学这样的念头也给我断了,我不需要多有学问的妻子。”
  
  梵歌在走回房间的途中,恍恍惚惚的感觉这段时间里只是一场她做的一场极为荒唐的梦,不然,她和温言臻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境地?现在的这个样子换做以前梵歌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到底,是谁错了呢?到底是错在那里呢?
  
  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梵歌见到洛长安,靠在她房间门的门槛上,手指中夹着细小的烟,明明被辛辣的烟草呛得满脸通红,却偏偏还要装成言翘风情万种的模样。
  在一片浑浑噩噩中醒来,梵歌拿走洛长安手指中的烟,丢下,脚掐灭那节猩红。
  
  “姐姐是不是又想教训我了?”洛长安耸肩:“你偷听你和温言臻的谈话,听完后真他妈的伤自尊,就为了你要去留学那种事情温言臻竟然把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太可笑了,难不成着叫着虐恋情深?”
  “是可笑。”梵歌点了点头。
  
  洛长安拍了拍自己的胸:“梵歌,他要是再这样威胁你,就给他狠狠的一个巴掌吧,说洛长安一点也不稀罕在自己的身体里安装那个什么破盒子,让他去死吧。”
  “还有。”洛长安把头搁在梵歌的肩上,声音甜腻:“我可不喜欢让梵歌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可我喜欢。”梵歌笑了笑:“长安,你不知道吗?女人们是奇怪的生物,男人用那些奇怪的方式表达他们的爱时,通常女人们嘴里都会说不喜欢,唾弃什么的,其实,她们心里高兴得要命。”
  “再有,长安,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得到我们的周萍女士一句谢谢,你的妈妈不是因为我的妈妈,讨厌我从小送给你的那些礼物吗?现在,这件我送给她女儿的礼物恐怕她是求之不得的,这次,看她还清不清高。”
  
  梵歌把脸靠近洛长安,学习着她的口气:“长安,到时,你说你妈妈会不会和我说声谢谢呢。”
  
  缓缓的,洛长安的脸从梵歌的肩膀上离开,脸上又开始堆砌起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刚刚说那些话的人不是叫梵歌。
  “梵歌,原来,你还对那些事情耿耿于怀啊。”
  
  梵歌直直的盯着洛长安,问。
  
  “洛长安,二十年的时间你就不心动吗?说不定在未来的日子里,还真的让温言臻说对了,我们也许还能欣赏到一场外星人的演唱会。”
  “你真的不心动吗?”
  
  洛长安垂下眼眸,倒退着,嘴里喃喃的说着,我不稀罕,不稀罕。。
  
  三天后,温言臻带来几位美国客人,他们带来了先进的仪器给洛长安进行全方位身体检查,最初,洛长安排斥的厉害她对那些人破口大骂,最后,在温言臻一声“洛长安”中乖乖的配合。
  那个时间,梵歌又想起了关于洛长安说彩虹,是不是洛长安又再一处折服一彩后的魔力之下。
  
  美国人带走洛长安的血液,部分头发少量的骨髓。
  
  隔天,美国那边就给梵歌打来电话,告诉她今年秋季就会给洛长安安排手术,电话打完十分钟后梵歌给学校打去电话,取消留学申请。
  
  从这一天起,梵歌如温言臻所说的那样和他变回从前的样子,挽着他的手去参加聚会,乖巧的依偎在他身边,殷勤的嘘寒问暖,在别的女孩向温言臻偷偷索要私人手机号码时把自己的手机号给她们。
  
  和以前略微有不一样的是温言臻在揽着她间肩膀时,会把他的手往下移,来到梵歌的腰,揉着,若有若无的去触碰她的某些部位,梵歌最初的反应是呆呆的,一会,反应过来会紧紧的挨过去,配合他,她一配合他温言臻又不满意了,会冷冷的放开她。
  
  和以前略有不一样的是温言臻在参加派对时喜欢喝酒了,大杯大杯的喝着,来者不拒,梵歌木然的看着,直到温言臻说,梵歌,你是木头吗?于是,梵歌好像从某场梦境中醒来,按着他的酒杯,娇嗔,阿臻,不要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于是,有一天,温言臻指着梵歌,洛梵歌,你他妈的真假。
  
  这段时间里,家里的佣人在梵歌的耳边唠叨,洛小姐变得不爱说话。
  
  洛长安的到来让这座一直都很沉闷的大建筑增添些许生机,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因为很用力的在过日子,饭吃得多话说得多,没有人陪她说话她就找到那些佣人们,跟在他们后面问一些千奇百怪的问题,突然安静下的洛长安让他们开始觉得不习惯。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梵歌找到洛长安,对她说,洛长安,不要觉得伤自尊,没有什么比命来得更重要,相信一百个人中一百人都会选择这样做的,这只是我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我和阿臻迟早会结婚的。
  是啊,应该会那样的吧?十六岁的时候梵歌就明白那些的,只不过那时候,她没有爱上他。
  
  这段时间,姑妈也来唠叨,说阿臻怎么都不在家里过夜,温言臻多晚都会回澳门,这一阶段温言臻瘦得厉害,有一天,姑妈拉着夜间要赶回澳门的温言臻,阿臻,今晚在家里住吧,温言臻依然没有在家里住下,原因是他一早就要干活。
  
  正月过完来到二月,进入二月的天气暖和了些。
  
  值得说一说的是二月初一泰国那边来了电话,电话那头女声的声音在经过了片刻的沉默后和梵歌说谢谢,依然保持着通话的尴尬气氛,到了最后,周萍女士特意交代一声,梵歌,注意身体。
  哈!如果这话放在以前,梵歌恐怕会高兴一阵子的,可是,现在,全部变样了,这样建筑的利益上的关怀在她看来它只是一种商品。
  
  挂断电话,梵歌手贴在自己心上的位置,感觉它变得越来越麻木。
  
  二月十五,温家在这天会有在祭天传统,一般,祭天活动是在第一缕曙光就开始的。
  
  这天凌晨,姑妈敲响梵歌的房间门,打开房间的电视,指着电视频泪眼婆娑,梵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凌晨周遭安静得死一般的静寂,二十岁小时新闻台主播用职业化的声音一遍遍的播报,温氏澳门的造船厂宿舍楼连夜发生火灾,火势是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由于火灾发生在深夜,宿舍楼的人都在熟睡当中。。。
  
  梵歌耳朵一阵轰鸣,老鼠在地下沟一样的吵闹声音,吱吱,吱吱----
  
  最后落入梵歌的耳朵里就那句,伤亡惨重。
  
  很要面子的小温公子据说为了证明他行,一到澳门就和大家一样住宿舍楼吃食堂的饭,梵歌站在电视机前,挺尸一般的站着,电视给出的是一组熊熊燃烧的火海画面,巨大的火龙把暗暗的天空染得通红通红,无比艳丽。
  
  镜头一切,熊熊的火舌铺天盖地的朝前,仿佛下一秒都会扑向电视机前的人,梵歌尖叫一声,捂住眼睛。
  梵歌手揉着头发在房间兜圈,脚步又急又快,直到姑妈叫住她。
  
  停下脚步,梵歌站在房间中央,抖着声音,姑妈,姑妈,没事的,没事的,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阿臻带回来,这就去。
  
  等梵歌坐上前往澳门的汽艇时,发现,身边坐着洛长安,披头散发!
  
  目光直直的盯着海面,洛长安说:“姑妈不放心你,让我跟着你。”
  “梵歌,温言臻会没事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JJ最近是不是又在弄那些奇奇怪怪的功能了,抽得蛋疼%>_<%   



☆、梵歌(07)

  黎明的天光就是鲨鱼背部的颜色,已经被扑灭的火灾现场大片大片的浓烟铺天盖地,遮住半边的天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时不时的吹开一块,露出那一块满目疮痍,再走近一点看到的是废墟。
  
  梵歌呆呆的站着,宛如穿越到某部科幻电影中场景中去,场面绝望。
  
  警戒线圈住整片废墟,现场的媒体报导,表情哀伤的人们,红色的消防车,忙碌的医务人员,孩子们在叫着自己父亲,妻子急切的唤着丈夫的名字,疲惫的母亲苍老的声音卑微的祈祷着,这一切一切刺痛梵歌的眼睛,耳朵。
  
  她听到自己小小的声音,阿臻,阿臻,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不是冰冷的海风让她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发颤,那么梵歌会认为这是她做的最可怕的梦,明明,昨晚,温言臻还给她打电话,虽然,他说些什么她都懒得去听。
  为什么懒得去听阿臻在说些什么呢?哦,对了,梵歌想起来了,她最近和阿臻在闹变扭,奇奇怪怪的变扭。
  
  梵歌就在那里站着,她开始觉得自己有必要这样站着,如果,温言臻来到她面前,梵歌会说,阿臻,你把衣服给我穿吧,我都冷死了。
  
  好像,洛长安的声音和谁在说话,片刻之后,洛长安的声音飘远了,一会,又有一个声音飘到梵歌的耳畔。
  很稳重的声音:你是洛梵歌小姐吗?
  
  那是一名警察。
  
  “先生,你能带我去找阿臻嘛?”梵歌小心翼翼的问。
  
  很神奇的那位警察点头,梵歌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想,这位也许是变装后的超人,他把阿臻救走了,说不定现在阿臻正藏在某个地方,说不定他还把他藏到中银大厦上,据说,超级英雄们对于某些地标性建筑情有独钟。
  
  变了装的超人还真的把让梵歌见到温言臻。
  
  梵歌跟在警察后面,警察把梵歌带到进用警示条圈起来的废墟里,废墟上空无一人,一些刚刚被扑灭的燃烧体正在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物体的烧焦的气味,呛得梵歌无法呼吸。
  
  停在废墟中央,一直带领着梵歌的警察回过头,警察看起来有着一张极为善良的脸孔,他对梵歌说。
  “洛小姐,你叫他的名字,你叫了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
  
  你叫了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这位警察先生好像也把自己当成超人了,明明电视上播报着伤亡惨重,一般,电视上说的伤亡惨重就真的会是伤亡惨重。
  
  警察走了,梵歌呆呆的站在原地,天一点点在变亮,从鲨鱼色变成了很亮的蓝色。
  
  梵歌颤抖着,颤抖着叫出,怕他听不见,梵歌很扯开嗓门。
  温---言---臻!温言臻!
  
  声音大得梵歌认为全世界都听得见。
  
  当然,温言臻也听到了,于是,听到她的声音的温言臻出现了,正一步一步的走来,头发散乱,眼睛猩红,灰头土脸。
  
  停在梵歌的面前,他还真得和自己刚刚脑海中臆想出来的画面一样,他脱下他的衣服,披在梵歌的身上,把她圈进他的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温言臻有很好听的声音,从小就好听,仔细想她好像没有一般少年发育期的那种鸭子嗓音,梵歌想也许她是因为温言臻淡淡声音才爱上他的,她可是从小就迷恋声音。
  
  “火灾发生在十一点半,幸好,发现得及时,大家都逃出来,整栋宿舍楼就只有一对老夫妻受伤,他们是最后两位逃出宿舍楼的,老太太伤的比较轻,老先生就伤的比较重,那是因为老先生把房间里的湿棉被给了老太太。”
  
  “那对老夫妻是工厂的退休职员,老太太是一名脑死病患者,大家都劝老先生放弃老太太,连同他们的儿女也这样劝他,老先生总是乐呵呵的告诉大家,没事,没事,老太婆不哭不闹,也就占用一张床位,火灾发生后,老先生就把老太太装进一个大箱子里,硬生生的把她从里面带出来。”
  “老先生为了把老太太带出来,他几乎废了两条腿,我和老先生说,在医学上,脑死病人和植物人的差别是,植物人还有醒来的机会而脑死病人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那位老先生真是一个死脑筋,他告诉我,他知道,医生已经不止这样一次告诉他。”
  
  整片废墟很安静,安静得梵歌以为这里就只有她和温言臻两个人。以及,他的声音,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坐在泰国的寺庙里,听着僧人们似是而非的颂经。
  
  “梵歌,你猜那位老先生对我说了些什么话吗?”温言臻在梵歌的耳畔问。
  “什么话?”梵歌问。
  
  “老先生说的话听着有点可笑,他说,他的老婆是一个喜欢耍性子的女人,小家子气得很,和她说一句重话都会惹得她不高兴,一不高兴就会老半天有时候还一.两个月,要是让她知道他抛下她该得多生气。”
  “梵歌,老先生的话我想了一会,然后,我明白了,于是,我求我爸爸的朋友,于是,就有了新闻台主播们口中的类似伤亡惨重的字眼。”
  
  梵歌听得一片茫然。
  
  “先别生气,梵歌,等我说完你要骂我要拿巴掌招呼我,朝我吐口水都不要紧,我只请你把我接下来的话听完。”
  
  “你来之前,我在想,要是我是那位老先生的话我会不会抛下你,独自逃离火灾现场,答案是不会,那是一种很理所当然念头。”
  “就因为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是梵歌,就想,我可不能让你烧焦,我不想让你变成一块木炭,多丑!要烧焦也要两个人一起。”
  
  “突然的,我就明白了,那天你不是问我,我所认识的爱情是什么吗?我想,形形□的人会有形形□的爱情观,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但是,我对梵歌的爱情应该是婚誓的那句,直到死亡才可以把我们分开。”
  
  世界因为温言臻的话再次喧嚣起来,警笛声,人们的说话声,远远的,梵歌很想给温言臻一个大巴掌。
  他把她骗到这里让她听到这样的一段话。
  
  梵歌从温言臻的怀里解脱出来,怔怔的愀着他。
  
  “梵歌,你问问自己,在来的时候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真的可以放下我吗?梵歌,我就请你给给我一次机会。”
  “梵歌,先不要对我失望。”
  
  梵歌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答应给温言臻,从废墟现场离开,梵歌回到以前她和温言臻住的地方,睡了长长的一觉。
  
  长长的一觉醒来后是华灯初上的时间,梵歌在温言臻外套的皮夹上发现,她和温言臻年少时代的合照取代了温言臻喜欢的风景画,装着他们照片的皮夹还是自己以前送他的。
  
  彼时间,年少的温言臻认为,在皮夹里放上女孩子的照片是无比幼稚和可笑的事情,彼时间,他信誓旦旦的这种奇怪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呵呵。。。
  
  手指轻轻的抚上照片,温言臻那时还瘦得像猴子似的。
  现在,瘦得像猴子似的人正窝在她房间的沙发上睡觉,拿着毛毯盖在温言臻的身上,梵歌看着温言臻陷入沉睡中的脸,如姑妈说的那样,这张脸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整座房子静悄悄的,餐桌上放着几样看着很不美观的饭菜,可以想象的这些肯定会让小温公子吃了很多的苦头。
  
  推开以前她学习用的书房,书房很干净,梵歌在那些她以前珍藏许久的电影碟片放进碟机里,带上耳机。
  耳机传来熟悉的旋律和着她喜欢的男女配音,男声醇厚富有感情,女声温柔知性,用他们的感性装饰着光影世界。
  
  梵歌坐在地毯上,静静的听着,听着。。。。
  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梵歌醒来,书房里有幽幽的灯光,温言臻正在吻她,那是一种闭着呼吸的亲吻方式,就生怕他一个呼吸她就会醒过来。
  
  梵歌睁开眼睛,温言臻有些尴尬,一张脸涨得通红,表情就像稚嫩的少年,忐忑不安着。
  
  “梵。。。梵歌,我。。我醒来见不到你,我。。我以为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我觉得你一声不吭的走这也许是代表这一种不好的征兆,所以。。所以。。在这里看到你。。我就特别的高兴。”
  “那个。。。”温言臻支支吾吾的,手还很滑稽的做着啄嘴唇的姿势:“那个。。。一高兴就。。。就亲了。”
  
  温言臻话说完,梵歌不知道怎么的就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在梵歌笑得同时,温言臻眼眶里有若有若无的浮光,在灯光的折射下像泪。
  
  “梵歌,先不要对我失望,好么?”
  “据说,有一百步的爱情,以前,一直都是你走向我,现在,换我来走那一百步,好吗?”
  
  梵歌没有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梵歌只是想休息,她需要休息。
  
  “没有关系,梵歌,我等你,我会发很多很多的时间等你,就像是你从前花很多很多的时间等我一样去等你。”
  
  回香港时是在第二天的黄昏,温言臻拉着梵歌的手下车,鞋刚刚踏到地上,就有声音传来,这次,不再陌生。
  
  洛长安站在第一次站着的地方,说。
  “温言臻,你可真讨厌,你看看把梵歌都折腾成什么样?”
  
  洛长安语气轻松,带着那么一点点烂漫,一点点的吊儿郎当一点点的真诚,一如初初见面。
  
  梵歌站停,温言臻也站停。
  
  洛长安今天穿了白色的裙子,这还是梵歌第一次看到她穿裙子,穿着裙子的洛长安走路很轻盈,也好看,她来到他们面前,微笑,伸手。
  “还好,温言臻没有事情!温公子,欢迎你平安归来!”
  
  温言臻并没和洛长安握手,洛长安的手转过来握住梵歌。
  
  洛长安的笑容加深,脸颊上的小点儿越发的娇俏,手握着梵歌,脸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愀着温言臻。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对吧,温言臻?”
  
  温言臻低下头,对着梵歌,梵歌,走吧,姑妈在等我们。
  
  接下来的时间里,温言臻依然很少回家,有些的时候也就送梵歌回家时略微的停留一会陪姑妈说点话。
  温言臻倒是到梵歌学校的时间多了,他常常坐着的长椅上,长椅是梵歌头望向窗外就能看到的所在。
  
  这阶段,温言臻最常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把他的手心戳热,用热热的掌心贴上梵歌脸颊,带着讨好的语气,怎么样,梵歌,暖和一点吧?
  那一年二月的天气特别的寒冷,春风迟迟不肯到来。
  
  洛长安依然还是那个洛长安,叫着她梵歌手揽着她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在那样的笑容下,梵歌开始越来越为的恍惚,好像,这几个月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属于她一场自寻烦恼的凡人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很好看也是我很喜欢的一章,有肉有感动有温馨有结婚进行曲,一定有某一点挫中你们的内心的,慢慢看,先把对鹅蛋黄的恶心先放到一边去。



☆、梵歌(08)

  据说,每一个人都会有属于心灵的四季,春来秋去,这年的二月,一些人的到来一些人的离开,一些事情的发生把梵歌带进心灵的寒冬。
  
  二月末的最后一天,大鸥隔着电话,沙哑着声音,梵歌,田甜死了。
  
  田是春田的甜,甜是甜蜜的甜,笑起来就和她名字一样的田甜死了,几天前她还和梵歌说她和大鸥要来看她,那时她在尼日亚,她说要给梵歌带来尼日亚的金刚圈,那是一种用铜器制造的手工艺品,戴在手中很漂亮。
  
  是的,叫田甜女孩死了,在前往给梵歌买她喜欢的金刚圈的集市上,刚刚下车,从超市射出来的子弹穿进了她的太阳穴,因为她穿了和抢劫超市的小偷穿着同颜色的衣服,田甜死在跟在她后面的大鸥的怀里。
  田甜喜欢拉着梵歌的手,说青岛,说那是一个海港城市,说那里四季的风。
  
  手机掉落在地上,本来,梵歌是准备去上课的。
  
  这个下午,梵歌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缺课。
  这个下午,梵歌幻想着时间倒流,回到那个时候,梵歌没有告诉田甜她没有喜欢金刚圈。
  
  走到很久,梵歌走到码头,轮渡把她从香港带到澳门,带到温言臻面前。
  
  温言臻从厂房跑出来,穿脏兮兮的工人服,梵歌就这样扑了过去,这个时候,她就只想这个怀抱,好像,也只剩下这个怀抱了!
  
  “阿臻,田甜死了,为了给我买我喜欢的金刚圈她死了。”
  
  梵歌在温言臻的背上哭了很长的时间,温言臻就背着她在海提上走着,来来回回的走着,借着海潮的声音梵歌得以很大声很大声的发泄着。
  
  是夜,在温言臻八十坪左右的宿舍楼里,温言臻从后面环住梵歌,梵歌,今晚留下来。
  
  穿着温言臻的睡衣梵歌走到温言臻的面前。
  
  在那张啡色的单人床上,温言臻的唇吻遍梵歌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用最为灵巧的舌尖让她忘却一个人突然消失的哀伤,和对死亡的初体验!
  
  直到,梵歌的甬道温润得宛如春天的田野,他进入了她。
  
  当他到达她身体的最深处时,梵歌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和身体都属于她,女人们总是会知道,进入她们身体的男人心属不属于她。
  只有心属于她们的男人才会带领着她们触摸到那片灵与欲的国度。
  
  他静静的在她身体呆着,一遍遍的吻着她的耳垂,伴随着大滴大滴的汗水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梵歌,梵歌。。
  
  初初,他浅浅的律动,等到她开始适应,等到她等来他身体带给她的从疼痛转换成为欢愉,律动变成了撞击。
  
  床的是挨着窗,窗的窗帘是绿色小繁花,梵歌手紧紧的抓住窗帘,最初是因为紧张,最后是因为那种怒海一般的情潮。
  
  在他的一次灭顶式的入侵后,梵歌手一扯,窗帘整个掉落下来,蒙着他们汗淋淋裸不着片缕的身体。
  
  去除遮挡的窗外的那方天空露了出来,没有霓虹很安静,梵歌闭上眼睛,去感受他在她身体里每一次或温柔或强悍的律动。
  
  这一夜,他们是有着年轻身体的男女,在八十坪的房间里在彼此的身体里探索,找寻属于他们之间的最为原始的情感。
  梵歌不知道温言臻要了她多少次,她只知道她的阿臻把她带到繁花似锦的原野上,让她看到没好的风景,让她完成一个女孩儿变成女人,真真正正的女人。
  
  梵歌还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有瘦巴巴的女孩徘徊在宿舍楼的周围,瘦巴巴的女孩直到天亮才离开。
  
  梵歌更不知道她的阿臻在她不知道的时刻,去见了瘦巴巴的女孩,女孩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摔了一个巴掌,泪流满面的离开!
  
  梵歌在温言臻的宿舍楼足不出户呆了三天,住在这里的第二天黄昏,她的窗前经过两位妇女,两位妇女在她的窗前站了一会,她们在议论着英俊的小温先生是不是在房间藏着女人,因为他很早的就找到她们其中的一位,向她讨教问题,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梵歌就是用力去听也听不到。
  
  晚上温言臻回来,梵歌大约猜到那两位妇女那些她听不到的话都在讲什么?
  
  两个人用完晚饭,看完电视节目,躺在床上,他问她。
  “梵歌,你那里疼吗?”
  
  温言臻不仅问出如此让梵歌如此难为情的话,还做出让梵歌更为难为情的事情,他拿着药做出最为大胆的事情。
  “梵歌,乖,抹上就不疼了。”
  
  是的,抹上是不疼了,不过,一会,又疼了,抹完药他又进入了她,孜孜不倦的律动又在深沉的夜里展开。
  
  回到香港是三月初三,姑妈笑眯眯的看着梵歌,洛长安也笑眯眯的看着,家里的人叫着她洛小姐回来了。
  
  夜幕降临时,梵歌给大鸥打去电话,除了那句一如既往的“大鸥”梵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大鸥说,梵小猪,你想太多了不关你的事情。
  大鸥说,梵小猪,那天,其实应该是我下车的,我先下车就没事了。
  
  梵歌小的时候有轻微的嗜睡症,常常是玩着玩着就呼呼大睡起来,唯一会陪着她玩的男孩会把他的肩膀借给她,等她醒来后捏住她的鼻子,你是小猪吗?
  
  那晚,大鸥和梵歌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他和田甜的事情,说着说着就睡了,模模糊糊中有人用手轻轻抚摸,那人说了一些话,声音听着像是洛长安。
  
  三月初五,美国那边打来电话,让洛长安前往美国进行手术前准备,把人工心脏移植到人的身体是一个漫长的工程。
  
  三月初十,洛长安跟着前来接她的研究所人员登上前往美国的班机,在那里温言臻打点好一切,在洛长安住在美国期间,她的父母,不,应该是说她们的父母也会前往美国陪她,接下来,洛长安将会配合医生进行半年的手术准备,然后在秋季准备手术。
  
  “我很高兴来到这里见到你。”洛长安说,说完眨眼:“你呢?梵歌。”
  梵歌笑了笑没有回答,轻轻的和洛长安拥抱。
  
  目送着洛长安离开,临离开前的洛长安发着牢骚,温言臻太可恨了,身为未来姐夫竟然敢不来送我,担心我拿掉他。
  
  这一天,日头有明媚的光,梵歌望着流云划过空荡荡的天空,晴朗得让人会想落泪。
  
  洛长安到达美国的时候给梵歌打来电话,报着平安,说着:“梵歌,妈妈来了,我想,我又要把你忘了,梵歌,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好的!”梵歌淡淡的回。
  
  这年的春天极为的短暂,好像在你的一个眨眼之间就没有了,在三月末乍泄的春光里,梵歌偶尔会下意识的把目光落在大门口前的某一处空地上,曾经,洛长安站在那里,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偶尔,梵歌会在脑子里搜索洛长安的模样,洛长安给她的是一如既往的单薄的身体,还有看不清内容的晦涩眼眸,她总是模糊得如一团烟,飘渺得让梵歌恍惚,好像,洛长安从来就没有来到,一些的事情好像有发生过又好像没有。
  
  四月,温言臻为期三个月的基层体验结束回到总部,温家重新装修,一些房间也重新规划位置,比如,洛长安以前住的房间变成储物室,比如,温言臻的房间变成仔梵歌的隔壁。
  
  四月,温言臻搬回家住,整个四月,温言臻的房间一直空空的,因为房间主人偷偷的跑到隔壁去了。
  
  夜是温床,梵歌和温言臻是受惑于夜的男女,他们在暗沉的深夜里做着爱,孜孜不倦。
  
  安静的夜,梵歌问温言臻,阿臻,如果我不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会不会让长安做手术。
  “当然,因为,她是你妹妹。”温言臻回答,低头,用牙齿刮弄着她的乳||||尖,惹得她娇嗔连连。
  
  五月末,梵歌走完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段时间,温言臻带着大把的玫瑰,温景铭和言翘也像别的同学父母一样出现在梵歌的毕业典礼上,学士帽满天飞,笑声清脆,此起彼伏的拍照声音,一切看上去很完美。
  
  梵歌毕业后给自己买了前往巴黎的机票,在世界最高的建筑上,在很多很多的陌生面孔前,梵歌开始放声大哭,哭得很厉害,梵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因为终于毕业了,也许是因为遗憾她还是没有能上一名配音演员,像她喜欢的配音大师一样用充满着情感的声线,说出娓娓道来的故事。
  
  又也许那个女孩把她的脚踩疼了。
  
  踩到她脚说着汉语的东方女孩把纸巾递给梵歌,梵歌把女孩给她的纸巾擦拭鼻涕,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就坐在埃菲尔铁塔上看着塞纳河,诗人们诗中总是静静流淌着的塞纳河。
  
  女孩把耳机分一半给梵歌:“梁咏琪的新歌,听听。”
  
  清清朗朗的钢琴声,梁咏琪清透的声音在唱。
  
  ----如果爱是朵脆弱的玫瑰,我也愿意承受不完美中的完美。
  ----烟雾在消散,花火生命短暂,灯塔永不步孤单,因为你是海岸。
  
  女孩走了,她把她的MB3送给梵歌,女孩对梵歌说:“那首歌叫着花火,我妈妈说这是一首属于所有女孩子的歌,它会让女孩们变得勇敢,获得力量。”
  
  女孩离开后,梵歌给温言臻打电话,她说,阿臻,我刚刚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
  
  如歌所唱:灯塔永不步孤单,因为你是海岸。所以,在听说田甜的事情后第一时间里她会去找他,因为,她的阿臻一定会在那里。
  也如歌中所唱:如果爱是朵脆弱的玫瑰,我也愿意承受不完美中的完美,据说,这世上的每一份年轻都要经历过残缺。
  
  梵歌说,阿臻,我有点想你。
  
  有人说,乘年轻的时候把最为浪漫的事情带到法兰西去吧,因为法兰西有座巴黎。
  
  那么轻轻的一个呼唤,那么轻轻的一回头,他就站在那里,出现在她的眼眸低下。
  法兰西这片领土,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温言臻穿着梵歌最为喜欢的短风衣,愀着她,微笑,像乘坐着风而来的骑士。
  
  “阿臻,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想我我就来了。”
  
  片刻,轮到他问她。
  
  “梵歌,你刚刚为什么哭?”
  “不知道,现在我猜也许是因为我有些想你了。”
  
  他听完笑来了,随着那一笑,瞬间,梵歌觉得塞纳河上的粼粼波光都跑到温言臻的眼波底下,迷人的光辉诱惑着梵歌忍不住去亲吻他,踮起脚,很用劲很用劲的去把唇贴上。
  
  回到香港,在温言臻的极力反对下,言翘打消了把梵歌带到社交圈的念头,为此,言翘冰冷的脸延续了一整整的仲夏。
  
  七月末,梵歌成为香港大学最为年轻的讲师,在宽敞明亮的教室上用她喜欢的方式,给新生们讲西洋近代史,来听她讲课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学生们都说新来的讲师把沉闷的历史说得就像电影故事!
  偶尔温言臻也会坐在下面听,每当这个时候,梵歌发现自己的声音就越发得甜腻,于是她的学生们就会把目光往后望,望着,望着,大部分的女生就会把她在讲什么都给忘掉了。
  
  九月,学校举办运动会,这年的运动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英俊的男人抢走了开幕司仪手中的麦克风,大声的说。
  
  “洛梵歌,嫁给我吧,每天偷偷摸摸摸到你的床上去,每天天刚刚亮又偷偷摸摸的摸回我的房间,在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里,我英俊的鼻梁有塌下去的嫌疑,洛梵歌,为了我的鼻梁着想,嫁给我吧,我想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广场上,山呼海啸,嫁给他,嫁给他!
  
  这天,温言臻把他在基层三个月赚到的钱买了一个很普通的戒指,那戒指成功的套在梵歌的手上。
  
  九月末,梵歌嫁给温言臻。
  
  在那场世纪婚礼中,在婚礼进行曲中,大鸥把梵小猪的手交到温言臻的手上。
  
  在梵歌二十三岁这年,在最美丽的季节里她终于嫁给了她的竹马,他们在神的面前允诺:直到死亡才可以把我们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一部分回忆会在梵歌的真正的回忆里出现,不用担心,不会有比这一段的更虐了,我觉得最虐的那部分是温言臻对洛长安动心的那部分,还好,已经过去了。
PS:这一章中出现的梁咏琪的《花火》关于这首歌,我有一段温馨感人的小故事想和大家分享,我有一个朋友,在那一年经历过高考失败,初恋失败,在她人生中最为绝望的时刻,她的妈妈送给了她MP3,里面就只下载梁咏琪的《花火》,就是那首歌和那份母亲的关怀让她走出人生中的低谷。
故事来源于生活,祝大家能在生活中遇到类似这样的小故事。
PS:文艺病又发作了~~捂脸,遁走~~~



☆、人妻(40)

  “你是谁?”
  
  平安夜的十二点钟声响起迎来了圣诞,在这样的圣诞夜,有着宛如母语般声线的男人唤着“梵小猪”来到梵歌身边。
  
  梵歌在温言臻的背上,刚刚,她懒得走让温言臻背他,梵歌想从温言臻的背上下来,发现,她的丈夫好像不大愿意,梵歌挣了挣,他的手放开。
  
  从温言臻的背上下来,梵歌一步步的走向叫着她“梵小猪”的男人,停在他面前,抬头,男人的脸有着刚毅的棱角,身材伟岸。
  
  “你是谁?”梵歌昂着头,问。
  “我是鸥杭,梵小猪的大鸥。”
  
  梵小猪的大鸥?梵歌喃喃的咀嚼着,怔怔的望着突然而至的男人。
  男人重重的点头:“是的,梵小猪的大鸥。”
  
  男人垂下眼眸,温和的对着梵歌笑,抬手,男人手一抬,一种奇怪的力量驱使梵歌踮起脚,身体向前,男人的手成功的落在梵歌额头上,男人揉了揉梵歌额头上的刘海,微笑。
  这一连贯的动作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储存于梵歌的脑海中,梵歌想,以前,她一定很喜欢类似这样的动作。
  
  圣诞夜长着一张和圣诞老人一样慈祥的脸,在这样一张慈祥的脸庞下,每一个人会获得内心和平安乐,据说,这是北欧人对于圣诞的诠释。
  
  在这样的一个圣诞夜里,梵歌也被圣诞情怀搅得心里暖和暖和着,梵歌对着男人说。
  “鸥先生,我是一个失忆病人,我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但我就是知道你和我是很要好很要好的关系,在这里,我想我要向你说声抱歉,我记不住你。”
  
  “没有关系的,梵歌,我记住你就行了。”鸥杭很弯下腰,细细的愀着梵歌的眉目。
  还是眉目弯弯,即使是生气的时候这张脸的表情也不像在生气,上帝赐予她最为甜美象征着幸福的轮廓,却给了她最为苦涩的人生。
  
  洛梵歌,真是一个奇异的女孩。
  
  “鸥先生。。”
  “嘘!不要叫我鸥先生。”鸥杭再次揉了揉梵歌的头发:“你以前一直叫我大鸥来着,现在你可以如以前那样的叫我。”
  
  鸥杭抬起头,透过梵歌的肩膀去看温言臻,他的脸雪白得如总是下个不停的彼得堡的皑皑白雪。
  
  这个男人为了阻止他出现,一直把他困在俄罗斯,经历过重重波折站在北京首都机场时,鸥杭那时想着,要不,买把水果刀在温言臻身上放点血,事实上,他的包里真的放着一把水果刀,随时随地可以拿来招呼他,只是,刚刚的那会。
  就在刚刚那会,男人背着女人一节节的上着台阶,男人温柔的和背上的女人说话,女人在男人的背上咯咯的笑着,一盏一盏的庭院灯把那个画面衬得十分的温馨,温馨得让鸥杭看呆了。
  
  梵歌的笑有很多很多的种,从前,温家的养女在人前笑起来总是小心翼翼的,在人后笑起来是敷衍的,鸥杭知道在梵歌那些笑容背后的意义,想让大家去认为她和很所有的女孩一样很过得很好,幸福快乐!
  
  极少的时间里,梵歌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笑,细细碎碎的,脸颊上的小点儿看着特别的深邃,比如,去了一趟集市买到她认为占到便宜的东西,比如他做的饭菜很合乎她的胃口,比如,她的阿臻从俄罗斯给她寄包裹来了。
  
  在梵歌很多很多种的笑容里鸥杭还没有看到,这个圣诞夜里梵歌的这种笑,咯咯,咯咯的,娇憨,满足,天真狡慧。
  能让梵歌那样笑的应该是因为那个背着她的男人吧?
  
  在鸥杭看着温言臻的时候,温言臻也正直直的看着鸥杭,差不多的身高,中间隔着一个女人。
  气氛从温馨的认亲场面急促转为两个男人之间眼神的相互交流,梵歌张了张嘴,想说我们进去吧,还没有等她把这句话说出来,就被两个男人的话同时打断,先打断她的话的是鸥杭。
  
  “梵歌,先进去吧,我和温先生有话要说。”
  
  鸥杭话音刚落,温言臻紧随其后。
  “梵歌,你先进去吧,客人来了,你去准备一些招待客人的东西。”
  
  梵歌感觉有点怪,这两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她是一只小猫儿小狗儿,好像都在和她说,嘿,小宝贝儿,听话,好像,她一听谁的话了她就属于谁。
  
  梵歌杵在哪里,直到温言臻揽住她的肩膀,很温柔的说着,进去吧,这里冷。
  点了点头,梵歌看了鸥杭一眼,慢吞吞的离开,临离开时梵歌还特意回头看一眼,两个男人朝着车库那边的方向走去。
  
  车库里,两个男人的开场白:
  
  鸥杭:“温言臻,你以为你真得可以一辈子困在俄罗斯吗?”
  温言臻:“我没有想过困住你一辈子,如果我想一辈子困住你,那么你现在是不可能站在我面前的。”
  
  鸥杭一句重拳往温言臻的脸砸过去。
  温言臻没有躲避,说着,你对于梵歌来说是很重要的人,用那样的方式把你困在那里,我心里并不好受。
  
  鸥杭再次换上另外的拳头,这次比第一个拳头还要狠,货真价实的左勾拳,什么?心里并不好受!多可笑!
  
  拳头的冲击让温言臻倒退几步,嘴里继续使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鸥杭,你听我说,你也看到梵歌现在状态了,这样的梵歌你可曾见过,你听我说。。。
  听我说,听他妈的狗屁,鸥杭拳头握得紧紧的,在温言臻的身上巡视着,下一拳要打哪里呢?几缕的头发垂落在他的额头上,让温言臻他妈的那张脸蛋更好看了。
  
  好吧,这次,就脸,这一拳一定要让他五官移位,最好把他揍成猪八戒,把所有的力气汇集到拳头上。
  “嗖”鸥杭听到自己呼呼的掌风,拳头往他的鼻梁,温言臻闭上嘴,不仅闭上嘴连眼睛也一并闭上!
  
  在厨房里梵歌刚刚把一切打点好,踮起脚想把一些东西放回橱柜,刚刚踮起脚腰就被圈住,梵歌一吓,扭过身体,温言臻顺势就捉住她的唇,深深的盖住,暂转,吸吮,手也没有闲着,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顺着他的手势让她的后脑勺贴在橱柜上,身体紧紧的逼上,贴住,脚顶开她的大腿,压上,手撩开她的上衣下摆,穿进最底层贴声内衣,在她的腰侧狠狠的捏了一把,等到她腰一缩,他迅速更为的贴近,梵歌不得已只能向后,受制于厨房流理台的凸状设计,这样一来就形成她的胸部只能整片的迎向了他,他的手也如愿的来到她的胸部,手掌穿过她的胸衣,去握住。
  
  这一系列的动作温言臻做得是一气呵成,等梵歌那声羞死人的喘息不由自主的溢出来时,她人坐上流理台上,他灼热的所在已经顶住了她的小腹,正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是撕磨着。
  梵歌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客厅等着。
  
  “阿臻。。。还有客人。。”梵歌推了推趴在她胸部上的那颗漂亮头颅。
  
  停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会,温言臻才从抬起头,愀着她,眼睛是很纯良的看着,举动却是一点都不纯良,握住她的腰,用他的坚硬所在昭示着他的强悍。
  
  “梵歌。”温公子的声音是从鼻息里哼出来的。
  “嗯。”
  
  “以后,不许让别的男人随便摸你的头发。”温公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呃。。。。”
  
  “嗯?”温言臻一压,这下。。。
  即使是隔着衣服,梵歌还是感觉到了。。真有压迫感,真有压迫感啊,梵歌的心里有小鹿乱撞着,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
  
  “好。。好的,好的,我。。。我知道了。”
  
  温言臻嘴角一勾,还没有等他展示得意洋洋的笑容时,鸥杭落在他嘴角的那个重拳就让他疼得直皱眉。
  怎么每次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一出现就是朝着他一阵狠打,不过一阵狠打也给他换来了时间,让争取时间去说服他。
  
  这时,梵歌这才发现温言臻的嘴角有淤血,捧着他的脸皱眉,刚刚一皱眉就被温言臻揉散,他的额头定在她的额头上,他说,梵歌,你往下看。
  于是,梵歌往下看,这一看脸上大燥,温言臻太讨厌了,竟然又骗她去看不该看的东西,鼓鼓的一团,就像撑起的小小帐篷。
  
  梵歌咽口气,想起素食馆阿姨们说的关于男人的尺寸问题,温言臻这样的应该有。。。
  呸呸呸。
  
  梵歌赶紧把脸别开,偏偏,温言臻有说出这样的话。
  
  “梵歌,你先到外面去招呼客人,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去。”梵歌奇怪。
  
  “因为。。。”温言臻拉着梵歌的手缓缓的来到那里,按住:“因为,我现在不方便,你先出去,我到房间里解决完后才可以去见我们的客人,还是。。。”
  
  温言臻的手在移动,于是,理所当然的,被温言臻的手握住的梵歌的手也在移动,来来回回几次过后,温言臻沙哑着声音。
  “还是,现在梵歌帮我解决!”
  
  靠,下流胚子,梵歌手狠狠的一按,膝盖也配合着手,狠狠的一顶。
  温公子灰溜溜的回房间解决问题了,临走时还一再威胁梵歌,要是乱让人家碰头发的话,他会让她明天下不了床。
  
  梵歌整理好衣服拿起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客厅。
  
  客厅中央,立着高大的圣诞树,那是阿臻为她弄的圣诞树,每一个装饰品都是他们一起到超市选购的。
  那时,他站在梯架上,她站在梯架下,一个个的经过她的手,他一个个的把从超市选来的小饰品挂着圣诞树上,最后,在圣诞树上挂上蓝色的小灯。
  
  阿臻把圣诞树打扮得美极了,仿佛把银河系一卷帘的星光都偷到他们家里来了。
  
  现在,男人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圣诞树下。
  
  梵歌眯起眼睛,感觉心里某一块的记忆坚冰在这刻如春泥一般的柔软,梵歌想,也许,如果她用力用力的想的话。
  那么?她会不会把这个男人想起来?
  
  因为,这个男人也和阿臻一样叫她“梵小猪”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从沉甸甸的回忆穿越回来了

☆、人妻(41)

  灯光是暖色调的,大部分家居都是纯原木制造,色调明亮随和,客厅布置得十分的温馨,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打从心底里会感到亲切的温馨,让人忍不住想呆在这里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就看看书,听听音乐。
  鸥杭走到客厅中央的圣诞树下,他有很多年没有过圣诞了,仔细看可以发现圣诞树和普通看到的那些圣诞树不大一样,眼前的圣诞树有一种来自森林的木材香气,淡淡的,如果鸥杭没有猜错的话,这颗圣诞树应该来自芬兰一种很珍贵的彬木,这种彬木珍贵之处就是它会散发出一种怡人的香气。
  低头,用鼻子去嗅那种香气,背后声音响起。
  “很香吧?那是阿臻让人从芬兰空运过来的。”
  两个人在充满着乡村气息的吧台上坐下来,梵歌走进吧台里,手指在吧台上的酒一一的划过,回头问:“那个。。鸥先生。。”
  鸥杭抱着胳膊。
  梵歌挠了挠鼻子,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的不自然:“那个,大鸥,你要喝点酒吗?”
  鸥杭抱着胳膊,看着那个表现得有点小雀跃的女人在卖弄着她的调酒技术,梳打水,水果香精,伏加特,冰块,一样样的被放进容量器里,再一样样的的放进调酒瓶里,干净利索的晃动,一边晃动一边得意洋洋的。
  “以前,我特别喜欢看那些调酒师的调酒的动作,我觉得他们的动作和他们调出来的酒一样炫目,让我觉得讶异,有一天我发现我也会调酒了,而且调出来的酒还不错,我想,以前,我一定学过调酒。”
  梵歌自嘲:“我想,这应该是失忆最大的好处了,它会冷不防的给你来点惊喜。”
  梵歌会调酒?鸥杭还真的不知道梵歌会调酒,据他的了解,梵歌以前是不会调酒的。
  刚刚还很高涨的声音突然的降低下来:“遗憾的是,那个教我调酒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一杯看着十分漂亮的鸡尾酒放在吧台上,用柠檬和茉莉花装饰,调酒师的表情闷闷不乐,就望着鸡尾酒发呆。
  现在的梵歌看着十分的情绪化,孩子一样的,鸥杭把手放在吧台上,指着一边小碟子上的黑乎乎的怪东西:“梵歌,那是什么。”
  她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看,瞬间眉开眼笑。
  “那是巧克力烤饼干,最初是我弄的,只是后来。。”梵歌不好意思起来:“后来,就变成阿臻弄的了,本来味道怪怪的,不过经过阿臻的手,味道就变好起来。”
  梵歌拿起一块饼干递给鸥杭:“虽然它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味道很很好。”
  温言臻会烤饼干?鸥杭接过梵歌的饼干,他倒是想尝尝温公子拷出来的饼干会是怎么的一种怪味道。
  梵歌看清楚了鸥杭的手,他左手的尾指少了一小节,看着那节没有指甲的手指头,不知道怎么的梵歌的心里一酸,不由自主的手指轻轻的抚上。
  “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目光往下移,鸥杭口气淡淡的:“这是我在一次工作中弄伤的,我是一名隧道工程师。”
  “梵歌,我们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和温姨,也就是你的姑妈很亲。”
  鸥杭口中的温姨梵歌知道,她是温言臻的姑妈,他们说那是很疼爱梵歌的人,不过听说她已经死了好几年,生病死的。
  鸥杭黯然:“那时,姑妈叫我和你玩,说梵歌有多可爱多懂事,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是寂寞的孩子,寂寞的孩子当然要和寂寞的孩子玩啦,然后,某一天,你就变成了梵小猪,我就变成梵小猪的大鸥。”
  在他熟悉的语调中,一些画面在脑海中层层叠叠,却没有以前来得那般的讨厌,充满着压迫感,很自然的的手指在鸥杭受伤的地方抚摸着,很自然的问。
  “大鸥,那时很疼吧?”
  鸥杭一怔,依稀恍惚间,坐在她车后面叫着他“大鸥”的少女回来了,梵歌也抬起头,被自己的声音魔住,仿佛,她的手紧紧的拉着那小小的一线,仿佛,她的手一用力,就会拉出记忆的源头。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把两个人从怔然中惊醒。
  温言臻的身体撞到客厅的摆设,葫芦形状的摆设跌倒的地上发出闷重的声音,随着那声响,梵歌脑海里若有若无的画面又溜走了。
  灯光折射出温言臻的脸有些的苍白,他站在那里,冷声:梵歌,过来!
  梵歌乖乖的走到温言臻身边,下意识的目光往他的某处所在一飘,迅速的惹来他的一阵白眼。
  温言臻的到来让气氛略显得尴尬,而且,主人臭着一张脸,客人脸色也不好,梵歌硬着头皮。
  “大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
  这是一个好问题,鸥杭目光投向温言臻:“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看你啊。。那是因为有人使出卑鄙手段不让我来看你。”
  梵歌愣住。
  温言臻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一紧,手心里全部都是汗,低头,从水果沙拉中挑出梵歌最喜欢吃的放下另外的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鸥杭很想把这几年从温言臻身上吃到的苦头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就张嘴的功夫就可以让温言臻无所遁形。
  看着他嘴角的伤,鸥杭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愉快起来:“梵歌,你的丈夫有够幼稚,就因为我们小时就走得特别的近,他就想方设法阻止我来看你。”
  真是的,真是的,梵歌心里有小小的甜蜜和啼笑皆非。
  随着鸥杭的这话气氛好了一些。
  鸥杭说的话很琐碎,就说一些梵歌成长期间的事情,最初,梵歌就插一下嘴,温言臻也驳斥一.两句。
  渐渐的,就只剩下鸥杭在说,她和温言臻在安静的听着,听着听着温言臻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掌里梵歌感觉到了疼惜,因为,鸥杭口中的十多岁的梵歌总是像个小大人。
  后来,鸥杭开始围绕着他们在澳门的时光在说。
  说那些梵歌丢失掉的时光,说澳门的老街和建筑,说阿婆们一边摆摊一边打扑克牌,说一杯只有几块钱的甘蔗水。
  然后,说长大,说一个叫田甜的女孩。
  当鸥杭说道那位叫田甜的女孩时梵歌心里特别的难过,鸥杭没有和梵歌说那位叫田甜的女孩去了那里,他就只说道他和她登上前往某个地方的飞机。
  说到这里,大鸥没有再说下去,就发呆,温言臻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
  鸥杭离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左右,他说他要先回酒店,明天会去看一个人的爸爸。
  梵歌和温言臻把他送门口,小区到处洋溢着圣诞的气氛,肩上背着包穿着皱巴巴的大衣的风尘仆仆的男人,站在一片热闹的圣诞灯光下,如此的格格不入。
  心里头就那么难过了起来,梵歌走了过去叫住即将上车的欧杭,她是喜欢他,她的心不抗拒他,她如此清楚的知道,这个叫大鸥的男人不像另外来看她的那些人一样,不停的求证,不停的说那些听起来让梵歌昏昏欲睡的往事,他是真真正正的来看她的,看她过得好不好,快步快乐。
  “大鸥,我想,也许不久后,我就会把你想起来,因为。。”梵歌手掌心贴在自己的心上:“当你叫我梵小猪的时候,这里很有感觉,很阿臻的一样,他这样叫我的时候,我也有感觉。”
  鸥杭站直身体,目光盯着站在梵歌身后的温言臻,嘴里问着梵歌:“温言臻说他以前也叫你梵小猪来着。”
  “嗯!”
  鸥杭眯起眼睛,无处不在的灯光把温言臻脸上的表情刻画得清清楚楚,在梵歌说着那句“我想,也许过不久后我会把你想起”时,那个男人想必已经魂飞魄散吧?
  冷静,睿智,果敢那些媒体们用这些的字眼来形容他,而这刻,他更像一个仗仰命运鼻息的边缘人物,渺小,卑微。
  还可以更卑微一点,如果命运垂青的话,真的还可以更卑微一点,就像在车库里,他任由着他挥拳,无非也是为了讨好他,也许,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困住他他心里也不好受,因为他是梵歌很重要的人。
  这一刻,鸥杭好像读懂了温言臻的心。
  这个男人很可悲,也可怜,这个男人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着梵歌把一切事情想起来。
  “温言臻,你过来。”
  等温言臻走到他的面前,鸥杭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
  “温言臻,我接受你的建议,不过,我只做对梵歌有利的事情。”
  这两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和谐极了,梵歌美滋滋的瞧着两个人的互动,脑子里臆想着他们以前的那些时光,是不是像那些电影海报一样,她站在中间,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咳。。
  该不会这两个男人同时喜欢她,电影情节都是这么演的,当然,到最后,阿臻击败了大鸥,迎得美人归。
  浮现连篇间,冷不防一个“梵小猪”响起。
  大鸥又抬手了,身体直接的反应是靠过去,让大鸥的手落在她的刘海上,大鸥揉着她的头发说:“梵小猪,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改天我再来找你玩。”
  梵歌满不送点头,以前,她讨厌那些他们记住她而她记不住她的人来找她,可大鸥不一样,她喜欢大鸥来找她。
  目送着车子离开,梵歌站在那里,心情很是奇妙。
  “洛梵歌!“温言臻冷冷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梵歌被温言臻扛到肩上去,温公子的声音有多生气就有多生气,吼着。
  “洛梵歌,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不是让你不要让别的男人摸头发吗?还碰两次,而且,你不仅让别的男人摸头发还让别的男人摸手了,所以。。。”
  所以,梵歌头皮发麻的想起关于让她小不了床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顾子键+大鸥,嘿嘿,温言臻要蛋疼了~~


☆、人妻(42)

  圣诞夜凌晨,梵歌和温言臻在圣诞树下做着爱,从沙发滚到地毯上,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他进入了她。
  梵歌很高兴,他没有从后面进入,这样一来,她又可以看到温言臻的表情了,她就喜欢看他在那样的时刻的样子,她曾经偷偷的躲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丈夫,那个男人看似对每一个人都温柔亲切,其实,不然,温言臻的温柔亲切却是属于疏离,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一些心理书籍把这种称之为冷感,梵歌却觉得那像冷漠。
  还好,在这方面她可一点都不冷感!
  此时此刻,他的眼波被情潮渲染得无比的艳涟,仿佛随时随地可以把你的魂吸走似的,梵歌就喜欢这样,喜欢得她弓起腰,去亲吻他的眼睛。
  偶尔,温言臻也会说一些荤话,如此刻。
  梵歌亲吻完了温言臻的眼睛后,他的声音染着轻浮,梵歌,我更喜欢你亲我另外的地方,如果,你亲了,我叫你姐姐,叫你亲娘,叫你太皇太后!
  死变态,真要命,就是这样的声音把梵歌的心撩拨得,就像旷夜中那匹狂野的母狼,为了讨好漂亮的狼王在拼命的抖动自己的腰肢,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地毯是刚刚从伊斯坦布尔运来的纯羊毛地毯,红褐色的,如非洲日落时的那方苍穹,身下的她脸颊染着圣诞红,头发黑亮,面容婉约,温言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夹住自己的更为的密不透风,就是这种密不透风让他疯狂,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把心中那头撩牙的狼放出来。
  什么时候?对她的爱变得如此的疯狂,那种疯狂带着毁灭性质。
  呼气,大口,大口的呼气,调整表情,不能让他看到自己面部扭曲的样子,他的梵歌世界很纯真,有圣诞树,有圣诞老人。
  呼气,开始讲荤段子。
  “梵歌,我更喜欢你亲我另外的地方,如果,你亲了,我叫你姐姐,叫你亲娘,叫你太皇太后!”
  谁知,他的梵歌当真了,一边迎合他的动作一边把她的嘴凑到他的耳边,低低的,撩人的:
  “阿臻,你想吗?”
  不想才怪,想得都快要疯了,男人们都有那种恶趣味,他当然也不例外,随着梵歌的那一句话,温言臻感觉埋进她身体的所在又胀大一点,她那里又。。。
  要命,真他妈的要命,温言臻又想骂街了,压住心里头的那股邪恶的火,温言臻调整好气息,本来是想说,梵小猪,哥哥是逗你的,却变成了。
  “梵小猪,你懂吗?你会吗?”
  这下,把身体是二十八岁的身体,却有着让人不敢恭维的灵魂的身体激怒了。
  这个圣诞夜到底有多疯狂事后梵歌连回忆起来都不敢回忆,香||艳,搞笑,尴尬。
  是的,她亲了他那里,用她所知道的那些知识,用她从素食馆里从那些中年妇女偷偷听来荤话,在酒精的驱使下,有样学样。
  梵歌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大胆,听着他混乱的声音,支离破碎着,梵歌。。。梵歌。。可以了。。。还可以。。哦。。。噢。。
  梵歌就越来劲了,于是。。
  于是,她的头发被抹上了另类的发胶,没有等梵歌从那种尴尬中解脱出来,浑身痉挛的温言臻就把梵歌吓坏了。
  爬了过去,口不择言,阿臻,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把它弄坏了,是不是。。。
  下一秒,嘴被捂住,脸红得如猴子屁股的温公子恼羞成怒,洛梵歌,你给我闭嘴!
  知道了温言臻没事,梵歌再次把纠结放在头上的发胶上去,小小的,低低的发着牢骚,阿臻,我头发刚刚洗过,你怎么能乱射。。
  直到温言臻把她压在地上。
  “梵歌,你要是再喋喋不休的话,那么我会再一次往你头上。。射--发--胶!”
  哇哇,她的丈夫是痞子,是流氓!
  梵歌停止了喋喋不休,愀着温言臻。
  “阿臻,刚刚我表现得怎么样?”是酒精的错,一些话就这么轻飘飘的的脱口而出了,声音自然得就像在询问天气。
  “棒极了!”温公子给了最高规格的赞美,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把发胶弄到你的头上去了。”
  “你想的美。”梵歌用涂着奇怪发胶的头去顶温言臻。
  温言臻一躲,顺势把毛毯一扯,抱着她翻滚。
  这个圣诞夜真有趣,索性,梵歌把腿夹在温言臻的腰间,闭上眼睛,任凭他带着自己翻滚,一直到地毯把他们包住。
  虽然,两个人现在就像菜卷里的肉馅,虽然,两个人身上都没有穿衣服,奇怪的是梵歌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任由着他愀着自己。
  “梵歌。”
  “嗯!”
  “梵歌!”
  “嗯!”
  “梵歌,说你不离开我,发誓你不离开我!”
  于是,梵歌说了,梵歌发誓了!梵歌的保证和发誓温言臻并不满意。
  于是,在温言臻的带领下,举起手,郑重的,一字一句的,在圣诞夜许诺。
  “梵歌,跟着我念,我洛梵歌发誓,永生永世不会离开温言臻,如果有违背誓言,那么温言臻将不得好死。”
  地毯里他的气息灼人,让梵歌心猿意马,于是,就傻乎乎的。
  “我洛梵歌发誓,永生永世不会离开温言臻,如果有违背誓言,那么温言臻将不得好死。”
  事后,梵歌找温言臻理论,哪有这样的?温言臻一遍遍的亲吻着她,就得这样,我可不舍得那你来发誓,于是,被吻的昏头转向的梵歌心里又美滋滋了起来,反正她又不会离开她。
  那个时间里,温言臻代表的是世界,鲜花,阳光,空气,梵歌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他。
  圣诞节这天早上,梵歌把围巾圈在温言臻的脖子上,脸在在他的围巾上蹭着,那是混合着他味道和气息的围巾,许久,才恋恋不舍的,今天,温言臻会回到香港去,每年他会在这里陪着梵歌过平安夜,平安夜过后他会赶回香港,参加温家举行的圣诞派对。
  温言臻刚走,秦淼淼就来了,本来打算到美国去和自己男友过圣诞的秦淼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搁置下前往美国的行程。
  侨区每年圣诞都会送一些孩子们喜欢的玩具到福利院去,今年在秦淼淼的建议下梵歌也兴冲冲的,带着购买的一些玩具跟着太太团们前往福利机构。
  圣诞节总是让孩子们幸福,梵歌一行人刚刚到达福利院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当那些孩子们一窝蜂的缠过来时,梵歌还真的有点手脚无措,就那样干巴巴的站在那里,等到有着大眼睛的小女孩用她的嘴唇亲吻她的手臂,听着她稚嫩的声音说,阿姨,我喜欢你。
  阿姨,我喜欢你!梵歌一怔,这孩子是怎么了?她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她就凭什么喜欢她,真奇怪!
  说实在话,梵歌不大懂得和孩子们相处,就是心里头总有着那么一个念头,孩子们会乱扯你的头发,他们从来都不会和你讲道理,他们常常吵得要死,于是,梵歌总不大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
  大眼睛的孩子亲吻完了梵歌的手臂,问她,阿姨,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了,你为什么不说你喜欢我。
  看吧!孩子就是这样的讨人厌,梵歌皱眉,想摔开那个孩子的手,谁知,孩子就像药膏一样的粘着她,还用黏腻腻的声音问,阿姨,你不喜欢我吗?
  梵歌刚想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时,另外一个声音代替她的回答。
  “不是的,阿姨她也喜欢你。”
  那是秦淼淼,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小不点的秦淼淼,直接的,梵歌邹起眉头,因为,秦淼淼怀里的那个小不点正在把他沾满着蛋糕酱的的嘴在秦淼淼的衣服上噌,梵歌大大的皱眉,下意识的把拉着她手的大眼睛女孩脸拉开。
  秦淼淼弯下腰,问大眼睛女孩。
  “说看看,小妹妹,你为什么喜欢这位阿姨的。”
  “因为阿姨穿着的鞋我在电视上看过,而且阿姨比电视上另外穿这种鞋的阿姨还要好看。。”小女孩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头的数着,然后,一张小脸极为兴奋:“我觉得好看一百倍。”
  一百倍?一百倍该是多么巨大的好看啊,梵歌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窃喜,没有想到自己的脸原来也可以是倾国倾城的。
  遗憾的是,秦淼淼一盆冷水就这样泼了过来。
  “梵歌,不要误会,在孩子的精神世界里,没有存在美和不美之说。”她指着梵歌脚上的鞋子:“她喜欢你的鞋是因为鞋的色彩艳丽,孩子一向对于颜色是非常敏感的,她夸你漂亮,是因为你顺眼,你的眉目柔和,在面相上这种颜的是属于母系的,我们一般会把你这样的称之为母性,孩子自然而然的会把你的形象代入母亲这样的身份,所以,就不难理解你在孩子们的眼中比那谁还好看一百倍了。”
  真扫兴,秦淼淼不卖弄她的专业会死啊。
  梵歌不服气,她可不丑!
  为了向秦淼淼证明她不丑,梵歌弯下腰,摸着孩子的脸,惺惺作态:“那么,小朋友,你觉得是我漂亮呢,还是那位阿姨漂亮。”
  梵歌手指向秦淼淼。
  孩子在两张脸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冲着梵歌笑:“你漂亮。”
  梵歌干咳几声:“那么,你觉不觉得我像你的妈妈。”
  问完这句话,孩子的脸立马变了,梵歌这才后知后觉,瞧她都问的问题又多傻,来到这里的孩子身份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得出来。
  小女孩放声大哭,用小小的拳头捶打着梵歌,一边哭着一边述说着。
  “阿姨和外面的那些孩子一样坏,他们说住进这里的孩子都是妈妈们不想要的孩子。”
  梵歌心一抽,脑子里浮现出另外的一个孩子的脸,仅有的几次见面里,他就那样安静的,偷偷的愀着她。
  是不是,他也曾经像这个孩子一样委屈过。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千---万不要来问我另类的发胶是什么?要是不明白的话,我这里有豆腐,谁不明白就给谁一块!
  其实我很想在这章的某一句后面加上余墨童鞋的经典语录:
  爬了过去,口不择言,阿臻,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把它弄坏了,是不是。。。【55555.。。阿臻,你不要死啊。。。5555


☆、人妻(43)

  “阿姨和外面的那些孩子一样坏,他们说住进这里的孩子都是妈妈们不想要的孩子。”小小的女孩捶打着梵歌,嘴里哭诉,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无可诉说一样。
  梵歌手脚无措,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秦淼淼。
  秦淼淼放下她抱在怀里的孩子,转过头来让哭泣着的小女孩的脸搁在她的小腹上,头抚摸着小女孩的头。
  “小妹妹,不是那样的,阿姨没有那个意思,其实,那位阿姨也有和一个你一样可爱的孩子。”
  梵歌垂下眼睛。
  “小妹妹,你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
  被转移走了注意力的孩子脸从秦淼淼的身上解脱出来,眼眶里还噙着泪水,用观察的眼神愀着梵歌。
  这时,秦淼淼给梵歌丢了个眼神,梵歌摸了摸鼻子,挤出一个笑脸对着孩子,学习秦淼淼的那种口吻。
  “嘿,小妹妹,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好听的名字,对吧?”
  小女孩脸嘴张了张,小脸蛋憋的通红。
  “她叫阿目,阿香的阿,目,目瞪口呆的目。”一边看着另外的孩子代替回答,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声音藏着无比的幸灾乐祸:“她可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字。”
  阿。。。阿目?
  小女孩塌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下一秒又会有洪水从她的眼眶决堤,梵歌头疼,抡起拳头朝着那位幸灾乐祸的小男孩举了举,小男孩朝着梵歌做了一个鬼脸,痒痒然的跑开,谁知乐极生悲,跑了一小段摔倒在地上,姿势难看,引起周围的孩子一阵哄笑,小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哇”的一声哭着跑开。
  那边的哭了这边的笑了,小女孩的破涕为笑让梵歌看得一阵的恍然,目光从小女孩的脸拉开,发现,秦淼淼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梵歌的表情又开始了不自然。
  这天,这位叫阿目的小女孩一直黏在梵歌左右,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最后,在她火热的目光下梵歌硬着头皮参加孩子们的无聊游戏。
  无聊游戏是美国太太发明的,在水枪中放上绿色颜料,谁的身上颜料最多谁得受罚,在一批人中梵歌是被罚次数最多的,每次受罚小魔头们总是摆出一个“又是你”的蠢样子,最后,梵歌无比的恼羞成怒,搁下水枪,赤手空拳的去抓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就是这个小坏蛋,就是他朝梵歌身上喷的颜料最多,不仅这样还招呼他的同伴射她。
  几圈下来,哈哈,小坏蛋被梵歌逮住,一逮住,梵歌就往他的屁股一阵猛抽,直到梵歌解气的时候,才发现大家把目光齐刷刷的往她身上投。
  回去的时候,一群孩子围在他们的车子上,依依不舍,叫阿目的小女孩抱住梵歌的腰,一遍遍的问梵歌下次她什么时候会来。
  梵歌被问烦了就胡乱的扯出一个日子。
  立马,小女孩眼睛发亮:“那么,阿姨,下次你会带你的孩子来这里和我们玩吗?”
  孩子,孩子!对了,对了,她还有一个孩子,梵歌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她的孩子也在这片黑沉沉的天空下生活着,不知道葡萄牙的天空是不是也一样在圣诞的时候,黑沉着脸,现在想想,温言臻好像也是一个不怎么的爸爸,他从来不和梵歌提前那个孩子的事情。
  住在葡萄牙的那个孩子真是倒霉,摊上像他们这样的爸爸妈妈。
  “阿姨,会不会?”被忽略女孩儿不乐意了,扯着梵歌的衣服。
  梵歌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女孩的脸,低低的应答:“也许吧!”
  小女孩把也许理解成了好的,欢天喜地的离开,梵歌目送着那群孩子的身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掉头。
  第二次,梵歌看到秦淼淼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皱眉,梵歌狠狠的盯了秦淼淼一眼,秦淼淼对着她裂开嘴巴!
  回家的路上,太太们仿佛还沉浸在刚刚和孩子们玩闹的气氛中,摇头晃耳的唱着圣诞歌曲。
  梵歌和秦淼淼坐在车后排,梵歌盯着车窗外,目光没有聚焦,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梵歌,你不讨厌和孩子相处。”一直很安静的秦淼淼很唐突的冒出这么一句:“而且,我觉得在你的内心深处,你喜欢孩子。”
  这位小姐老毛病又发作了,梵歌冷冷的:“秦淼淼,不要把我当成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如果你的老毛病发作的话,和我说一声,我会让阿姨给你收拾行李的。”
  秦淼淼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晚餐过后,梵歌拒绝附近的太太团们的邀请回到家里,没有了温言臻的家看起来空荡荡的,让梵歌心里发慌,阿姨在逗着她说话,秦淼淼也是的,电视上在播放着吵闹的节目。
  在客厅上坐了一会,梵歌回到房间,没有温言臻的房间也特别的大,梵歌很想给温言臻打电话,可这个时候她不敢,温言臻现在应该是在派对现场,也不知道他穿的是什么礼服,不过不管她穿什么礼服都应该很帅吧?圣诞派对上花枝招展的女孩们一定会不住的对他暗送秋波。
  拍拍自己的脸: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梵歌!即使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女子,她的阿臻也不会动心的。
  脸微微的发烫,梵歌在心里腹诽,这才多长时间,温言臻就变成她的阿臻了,还用这么自然的口气,不过,也应该是那样的吧,她和他青梅竹马,加上最近他们的那种火热程度。。
  呃。。。。这下,脸更烫了。
  梵歌坐在床上,她盯着床头柜的抽屉又好一会了,在想着要不要打开,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放着一样东西,那是一个老式的怀表,有一个半世纪多的历史,据说那是从海底捞出来的,刻在怀表上的是大丽花的花纹。
  去年,梵歌生日的时候,言翘带着那个孩子来到这里,孩子很懂事,给梵歌送上他的礼物,他说,妈妈生日快乐。
  那个孩子送给梵歌的是一块怀表,那怀表是葡萄牙的一位贵族赠送给他的,聪明的孩子总是会得到特别多的宠爱。
  最终,梵歌还是打开抽屉拿出怀表,细细的抚摸着怀表上大丽花的花纹,大丽花也被称之为吉祥花,代表的是大吉大利,那个孩子的用意很明显,希望她得到眷顾。
  梵歌知道,这怀表里面一定藏着一些什么,那个孩子临走时问她,在少得可怜的单独时间里问,小心翼翼的问着,妈妈,你会打开怀表吗?
  那时,梵歌假装没有听到,那时,梵歌表现得很漠然,她没有必要对那个孩子假装热乎,她不是没有记忆吗?
  即使,那是她的孩子!那时,她冷漠的那句回答,我知道了会不会让那个孩子很失望?
  在时隔一年多的时间后,梵歌打开怀表。
  怀表里赫然出现了是那个孩子的脸,穿着葡萄牙节日制服,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仔细一看,还和她的丈夫有几分的相象,如果再仔细看,孩子的眼睛也像她,杏仁形状的。
  梵歌虽然想不起温言臻小的时候的样子,但凭感觉,温言臻小的时候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想到这一层,梵歌的心柔软了起来。
  对着怀表里照片,小声的:“温嘉籇,你好吗?”
  房间周遭很安静,梵歌又再次的用小小的声音去叫那个孩子。
  “小籇,你好么?”
  重新叫一遍,这个名字这个孩子还是在她心里模糊一片,心里在叹着去,梵歌想要不要现在给那个孩子打电话。
  还没有等梵歌拿起电话她的手机就响起来,顾子键打来的,顾子键说得的话很欠揍,梵歌来帮我付酒钱,我给你讲故事。
  这已经是梵歌第四次给顾子键付酒钱了。
  到酒吧已经是差不多十一点,酒吧很热闹,大家就跑到酒吧过圣诞,顾子键半靠在吧台上,正在和调酒的小帅哥搭讪,好像在指导着小帅哥怎样把调酒动作做得更帅气。
  梵歌把手掌往顾子键面前那块吧台一捶:“顾子键,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顾子键连头都不抬,直接让调酒师给梵歌调酒,几分钟后,漂亮的鸡尾酒摆在梵歌的面前,梵歌鼻子一嗅,是她喜欢的甜酒。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梵歌在顾子键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为了配合圣诞夜酒吧的背景音乐也充满着童趣,带着圣诞帽的服务生不时在人群中穿行。
  鸡尾酒剩下半杯,顾子键先生这才缓缓开口。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圣诞节。”
  等等,顾子键该不会真的是让她来听他讲故事的,讲和某一位女郎充罗曼蒂克的故事?顾子键好像听到她的心声,歪着头,问她:“梵歌,你要不要听我讲一段故事,我的故事?”
  梵歌点头,分明,顾子键把自己叫来无非也是想让自己听他讲故事。
  顾子键愀着梵歌,逐渐的眼神一点点的迷离起来,伸手,手指隔着空气在临摹着梵歌的五官眉目。
  “梵歌,如果我告诉你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少来!”梵歌隔开顾子键的手。
  刚刚,在顾子键隔着空气临摹她的脸时,梵歌好像在顾子键的手指中看到了另外的一张脸,隐隐约约的,宛如水中的倒影。
  心里又莫名小小的慌张,梵歌手放在自己的皮包上,不耐烦的对着顾子键:“顾子键,你要是再变得奇奇怪怪的,我可走了。”
  顾子键浅浅的笑了起来,气息有淡淡的酒气。
  “坐下来吧,瞧把你吓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没有看到温GG,你们肯定想他对吧,对吧?承认吧,虽然每天说切JJ什么的,但很显然,你们已经被他迷住了,嗷呜~~


☆、人妻(44)

  微醺的顾子键拉着梵歌的手来到角落的桌位上,离圣诞夜过去还有半个钟头,十一点半,顾子键给梵歌讲故事。
  讲关于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圣诞节,纽约街心公园,所有人都穿得很喜庆,唯独她从头到脚一身黑色,嘴唇摸着艳丽的口红,有人抢走她的钱包。”
  顾子键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小偷抢走她的皮包她也不叫不闹,就站在那里看着小偷扬长而去。
  “那是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我觉得她也许需要帮助,于是就走了过去,问她需不需要报警,你猜她和我说些什么?”
  顾子键清清喉咙,捏尖嗓音。
  “先生,你要是给我打计程车回酒店的钱,我就和你过夜,在我住的酒店房间,一个晚上九千九百九十美元的房间。”
  不知道是因为顾子键学的太惟妙惟肖梵歌竟然模模糊糊中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一身黑衣服的女人形象,女人艳丽嘴唇在说着话,表情轻浮。
  顾子键嘴角勾着浅浅的笑纹,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他在看着遥远的,那座被誉为世界第一的城市。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想做坏事都做不来的,就像是小女孩穿妈妈的高跟鞋想扮淑女,正好,那个圣诞夜我很无聊,我就把女人带回公寓,好玩的事情来了,我问她喜欢什么避孕套,女人吓得脸色发白,最后,我捉住妄想从我家浴室窗户逃走的她。”
  “那应该是一个绝望的女人,只有绝望的女人才不会害怕黑夜和陌生的男人,我把她从窗户拉下来,我家可是住在九楼,我请她喝酒,女人告诉我她在躲避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絮絮叨叨的说她丈夫做了让她难受的事情。”
  “清晨的时候,一辆豪华轿车停在我家公益的门前,豪华车子接走了女人,女人的到来让对于我来说意义仅仅限于,这个圣诞节比以往的圣诞节有趣了点。”
  “怎么?你们不是一见钟情的吗?”梵歌插嘴,按照电影套路,应该是女人也许把她的一只鞋子或者是耳环留在顾子键的家里,然后顾子键开始整天整天满世界的去寻找女人。
  顾子键紧紧的盯着梵歌,似笑非笑:“梵歌,都说了她和你长得很像,按照你的这副尊荣,怎么可能让人魂牵梦系。”
  顾子键又拿她开玩笑了,梵歌呲牙表达着自己不满。
  顾子键喝光他酒,继续讲。
  “几个月后,我很快的就把女人忘掉,唯一记住的是黎明前女人悲伤的声音问我,她像不像一位去参加葬礼的人,的确,那个女人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去参加葬礼的人,表情也像,她说,她把她和一个人的情感带到这里,让这座最为繁华的都市成为埋葬她和那个人的坟场。”
  说这一段顾子键的声线缓慢,缓慢得梵歌觉得时光是一粒一粒的可以触摸的到的水粒份子,梵歌闭上眼睛,心里有画面,那画面让她悲伤。
  繁华的苹果城,璀璨的灯光,人头攒动的街心公园,圣诞的气氛驱使下陷入狂欢的人们,很角落的地方,穿得像是去参加葬礼的女人,女人麻木的看着小偷抢走她的皮包,身材高大的东方男人来到她面前,一会,她跟着东方男人走了,他们一晚都在说话,最后,黎明来临之际,女人走了,在说再见的时候,声音哀伤。
  “再见了,多管闲事的男人!”梵歌喃喃的,说着。
  顾子键手中的杯子掉落,梵歌惊醒,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彼此。
  “顾子键。”梵歌眨动眼睛,她怎么觉得自己眼睛有点刺刺的:“你不应该在圣诞节的夜晚给我讲这么悲伤的故事。”
  弄得她都有点悲伤了,繁华的都市和情感的坟墓,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心有戚戚然。
  顾子键也在眨着眼睛,点头:“是啊,就像,在那样美好的圣诞夜里,奇怪的女人用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后来呢?”
  “后来啊,圣诞节的第二天我离开纽约,开始我的报恩之旅,几个月后,来到香港,再次见到那位女人,我发现我竟然第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再次见到那女人,她成为我的客户,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到这来,顾子键停了下来,没有续话。
  “后来呢?”梵歌把脸朝着顾子键的靠近一点,急切的问,顾子键是一个讲故事高手,寥寥几句就让她对整段故事充满好奇。
  “后来啊。。。”顾子键的拖着长长的尾音,目光胶在梵歌的脸上,似乎在透过她的这张脸在缅怀着另外的一缕灵魂。
  顾子键,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着,梵歌重新把脸和顾子键拉开距离。
  十二点钟声响起,在圣诞节最后一秒求婚成功的男人敲下钟,昭告:今晚酒吧的所有账单都由他买单。
  男人的宣布惹来一阵欢呼,梵歌也欢呼起来,欢呼完了,梵歌发现顾子键还在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蛋,这个男人在干什么?怎么对自己表示出一种深情款款的状态,他不知道吗?自己已经名花有主了。
  梵歌对顾子键比了一个不许再看我的手势,顾子键朝梵歌扮鬼脸。
  “顾子键,故事后来怎么样?”啜了一口酒,才想起顾子键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而且就只讲了一段开始。
  “后来啊。。。”顾子键把那个啊拉得很长,然后,头一歪,整个身体往梵歌身上倾斜。
  他喝醉了,而且还醉得厉害,要命的是他还醉倒在梵歌的怀里,醉倒在自己怀里的男人让梵歌头疼,她想要怎么才能把这个高大的男人弄回家去?
  梵歌正想打电话给等在外面的司机,许君耀突然出现。
  “好巧啊,你也在这里。”这个时候,梵歌无比欢迎许君耀的出现,这个男人一出现就把顾子键搞定。
  许君耀很想给那个沾沾自喜的女人一个大白眼,就是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让他从另外一场美女如林的派对急冲冲的感到这里,温公子从香港来了电话,声音那是气急败坏,因为他的妻子现在正在跟着另外一个女人在酒吧豪饮。
  要知道,圣诞夜,酒醉的男女很容易的把车开到酒店去的。
  许君耀还在感叹爱情让人变得盲目,失去理性,温言臻那样的男人竟然做出那样蛮不讲理的行为,请来最为出色的跟踪团队。
  看着那个为自己的到来沾沾自喜的女人,许君耀在心里叹气,真是傻女人,明明是二十八岁却老是让人感觉到她只有十八岁。
  许君耀送顾子键,梵歌坐着司机的扯回家,沿途各大商店的门前圣诞树上的灯依然还在闪耀个不停。
  在大片大片的繁华下梵歌不由自主的想起,顾子键口中的那个女人,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呢?在这样的节日里她是不是会知道,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里,一个叫顾子键的男人说起她时如数家珍。
  那个女人,那个把她和一个人的情感带到纽约埋葬的女人,她幸福吗?
  该死的顾子键,干嘛在这样的夜晚里和她说了这么一段悲伤的故事。
  二零一一年的圣诞刚刚过去,很快的就会迎来新年,二零一二马上的就会取代二零一一。
  这个时间里,梵歌永远也猜不到二零一一年这个圣诞节,突然出现的大鸥,秦淼淼,福利院的孩子们,顾子键,顾子键讲的故事,穿得好像要去参加葬礼的女人,会变成开启她记忆之库的一把钥匙。
  带着那么一点的伤感回家,洗完澡就接到温言臻的电话。
  “和顾子键喝酒了?顾子键为什么要找你喝酒?你们这样一起喝酒有多少次了?顾子键有没有趁这喝酒的机会对你动手动脚的?你们。。”她的丈夫声音可是不高兴的很,一连串的问题丢过来。
  梵歌头疼,仔细想想,好像顾子键真的对自己有动手动脚的了,身体往她怀里靠不是动手动脚是什么?
  当然,这些可不能让她知道。
  她那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丈夫还在喋喋不休的发着飙,于是。
  “阿臻,我想见你。”
  于是,男人闭嘴了。
  梵歌闭上眼睛,带着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激动坠入梦乡,不知道,会不会像那次一样,她一说想见他,他就会不远千里,然后,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就见到他了。
  这个晚上,梵歌梦到了把情感带到繁华城市埋葬的女人,只看到女人的背影,她叫她,女人就一直往前走,最后,消失在一团雾气中。
  梵歌醒来没有见到温言臻。
  果然啊,男人一得到女人的身体就压根不想赴汤蹈火了,梵歌心里发着牢骚,决定一个礼拜让温言臻光看的着吃不着。
  按照原计划,温言臻会在香港逗留两天,公司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处理,一想到还有两天才可以见到他,梵歌兴趣缺缺。
  下午的时间,秦淼淼姗姗来迟,这是秦淼淼第一次出现迟到,梵歌刚想发脾气,就看到秦淼淼垂头丧气的。
  原来学习心里的人也有无法排解的时候啊,梵歌心里暗暗的高兴。
  “喂,秦淼淼,你这是怎么了?”梵歌指着秦淼淼的眼睛,装模作样,比如和男朋友闹矛盾了,还比如长夜漫漫寂寞难耐什么的。。
  咳。。。。
  “昨晚看了恐怖电影精神不好!”秦淼淼抱着胳膊,压根不想满足梵歌的八卦之心。
  这个女人真不可爱。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间,梵歌和秦淼淼来到素食馆,素食馆的女孩们死气沉沉,因为顾子键请假了,店长告诉梵歌顾子键发烧刚刚吃完药,现在正在宿舍休息。
  想了想,梵歌还是敲开顾子键的房间,顾子键的房间门没有锁,梵歌直接打开进去。
  顾子键一脸的倦容正躺在床上睡觉,梵歌熨上顾子键的额头,还真的很烫,顾子键枕头露出灰褐色的一角,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男式皮夹,顾子键的皮夹。
  梵歌心里微微一动,有那么一点的蠢蠢欲动,顾子键的皮夹里会不会和她的阿臻一样放着和心上人的合照呢?
  梵歌伸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还不想温GG?为他的人品默哀!!
  不知不觉的评论到一千了,在这里真诚的表示感谢,刚刚写文的那会看到别的作者评论那么多心里很羡慕来着,现在我也成为那样的了,谢谢你们~~


☆、人妻(45)

  梵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抽走顾子键枕头下的皮夹,打开皮夹梵歌的心是砰砰乱跳的,宛如,她手中拿着的是潘多拉盒子。
  缓缓的打开。
  切,男人!顾子键皮夹的相片框放着的是大胸的性感女人,没有想到顾子键喜欢的是碧昂斯这类的性感女神,梵歌比了比手中的皮夹,很想用那皮夹打几下顾子键的脑袋,想合上皮夹时,梵歌发现在碧昂斯相片下面还有另外小小的一角。
  小小的一角抽出来的是另外一张照片。
  梵歌坐在地板上头靠在顾子键的的床沿上,原来,顾子键没有在撒谎,梵歌再次把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的背景是一大片的黑夜,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女人半侧着脸,呆望着远方,照片上的女人面目隐在大片的夜色中,只露出模糊的轮廓。
  梵歌摸着自己的脸,从眉到目,鼻梁,到嘴唇,越往下就越发感觉自己的轮廓和照片上女子的轮廓重叠,如果,她的头发也剪短,也染上酒红色的话。。
  不,不,她才不会把头发染成酒红色。
  照片上女子头发那种颜色更适合漫画人物,要是她顶着那样的头发的话大街上的人们该得把目光盯在她身上,梵歌讨厌别人盯着她看。
  不过,倒可以考虑恶作剧一次,染上那样的头发颜色吓吓温公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温言臻此时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温言臻在电话那头问。
  “顾子键发烧了,现在我在他的房间里。”梵歌实话实说。
  “房间?”温言臻的声音马上一百八十度提高:“听着,洛梵歌,现在,你站起来,马上!”
  温言臻带着不容抗拒,梵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
  “站起来,向着房间门走去。”温言臻的口气就像在命令着小兵的长官:“扭开门把,走出去。”
  “有没有按照我的话做。”
  “有。”梵歌回答得脆生生的,就差那句长官了。
  “嗯!做得对极了。”
  等到梵歌意识过来时,发现自己当真站在顾子键的房间门外。
  “温言臻!”梵歌跺脚,无比恼怒!
  那边,传来温言臻浅浅的笑,听着一派宠溺:“梵歌,我讨厌你照顾别的生病的男人。”
  这样啊,梵歌干巴巴的:“我没有照顾他啊。”
  挂上电话,站在门口,梵歌发现自己把顾子键的皮夹给带了出来,梵歌心里腹诽自己,在温言臻的各种各样的麻痹下她越来越懒得用脑子了。
  她的丈夫呵,好像很乐意把她变成一头猪,她喜欢什么他都知道,她想些什么他都知道,她想做些什么他都会帮她做,她在烦恼些什么他都有办法帮她解决。
  梵歌拍着自己的脑袋,再这样下去她的脑子会生锈的。
  重新打开顾子键的房间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把皮夹放回原来的地方,刚刚把皮夹放好,下一秒就被抱住。
  还没等梵歌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一个翻转,她就被顾压到身下,迅速的,唇被贴上。
  顾子键强吻了她。
  放开,保持刚刚的姿势,四目相对!
  “顾-子-键!”梵歌咬着牙。
  “对不起!”顾子键一脸潮红,病菌使得他的声音听着极为的脆弱。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只是生病生得犯糊涂了,把她错当成为另外的人,理解,理解,谁让她和另外的那个人长得相像呢?
  “顾子键,第一次在机场的时候,你是真的把我当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吧?而且,那个女人的名字叫green,那只迷你松貂其实是因为那个女人才会有那样的名字,对吧?”
  顾子键皱眉,直直的盯着梵歌,几秒钟后,他从梵歌的身上离开,一个顺势,在梵歌身边躺了下来,嗓子沙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偷看你的皮夹。”梵歌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幽幽的:“顾子键,有时候,女人们的直觉们很准的。”
  片刻的沉默过后,顾子键问:“想不想继续听我昨晚给你讲的故事?”
  下意识的,梵歌想拒绝,她总觉的顾子键讲得故事过于悲伤,梵歌不大喜欢那些悲伤的故事。
  顾子键没有给梵歌拒绝的机会。
  “我有一个家徒四壁的童年,爸爸妈妈车祸得到的赔偿金,真真正正的拿到我和哥哥的手里已经没有剩下几个钱,那阶段,我和哥哥深深的体会了什么是人情冷暖,随着成长我们一年比一年难熬,在我们以为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我的舅舅带来一个男人,那是一个香港男人,香港男人看了我许久,问我想不想成功,想不想以后过上好日子。”
  “男人清清楚楚的向我们表明,在获得舒适的生活背后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时,我十六岁,已经充分的认识到贫穷的巨大破坏力,我答应男人的要求。”
  “于是就有了在昨晚我所说的那段报恩之旅。”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表,越是的光鲜亮丽他们的灵魂就会越是的寂寞,她们没有办法像普通女孩那样交到知心朋友,她们和她们所谓的朋友更习惯于争芳斗艳,她们偶尔的一次失态会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幸灾乐祸,这些女人们背后又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钱。”
  “于是,针对着这样的女人就衍生出一种职业,执行这种职业的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男人,这些男人们需要帅气有型,能言善道,床上功夫好,在女人们需要倾听是是一个体贴的倾听者,在女人们希望排解寂寞的时候他是一个魔术师,在女人们想获得身体安慰的时候他们是尤物。”
  “梵歌,我就是那样的男人。”
  梵歌一怔。
  “怎么样?把梵歌给吓到了吧?”顾子键的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的凄然。
  悄悄的,梵歌的手盖在顾子键的手背上,顾子键的手有些的冰冷,明明是生病的人,手怎么会这样,梵歌的手加大了点力度,迅速的被顾子键反握住。
  一会,顾子键恢复平日里头的油嘴滑舌:“不要误会,现在我可不是!”
  “然后呢?”
  “然后就像昨晚我所说的那样,在圣诞夜出现的女人成为了我第四位客户,而且,我们的头告诉我这是一位大客户,干完了这一票我就自由了。”
  “自由。”顾子键深深的叹着气:“那个时候我对这个名词充满着深深的渴望,为了这个渴望,我来到香港。”
  “在香港,据说每十段豪门婚姻背后就有九个不幸的寂寞女人,我的第四位客户就是其中之一,当头儿把我的第四位客户给我时我第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女人,那份资料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整理出来的,头儿很兴奋,因为这个女人嫁给了富可敌国的家族。”
  “在经过万无一失的准备后,我终于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有点傻,把我的出现当成是第二段偶遇,她告诉我她叫green,我告诉她我叫阿健。”顾子键声音淡淡的:“在香港阿健可是一个普及度最高的名字之一。”
  “于是,green会常常来找阿健,阿健是一个健谈的酒吧调音师,正如在纽约遇到的热情有点多管闲事的男人一样,开始扮演者倾听者的角色。”
  “那是一个喜欢说话的女人,green不是属于那种天生喜欢说话的女人,相反,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不多话的女人,在这世界上,有些的人需要倾诉,生活赋予她们的种种无奈才让她们变得喜欢倾诉,如果不去倾诉她们也许会疯掉,一般,她们倾诉的方式很奇怪,有人和空气说话,有人跑到山上去对着山谷说话,有人跑到海边去说给海听,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green喜欢和阿健说话,在豪华的包厢里,把所有的灯都关上,喝一点酒,就开始说了,阿健以为她会大吐苦水,相反的,她用可爱温柔的语气说着一个男人,说他的种种的好,最初,阿健以为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直到后来才知道不是。”
  “green说起她的丈夫很少,而且是少得可怜,渐渐的,阿健嫉妒起那个被她说得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开始模仿他,拼命的模仿那个男人,有一天,green和阿健都喝醉了,阿健按照计划亲吻了green,那一亲却把她亲出满面的泪水。”
  空气是窒息的,连同呼吸仿佛也变得困难起来,梵歌转过头,去看顾子键,恰好,顾子键也在看她。
  顾子键手来到她的眼前,一拂,梵歌的看到顾子键手尖上晶莹的水珠。
  顾子键哑着声音:“梵歌,我亲的人又不是你,你干嘛也学green一样。”
  有吗?有吗?她有哭吗?梵歌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还真是的,她怎么哭了?真奇怪!
  “你干嘛哭呢?”顾子键在叹息,声音悠长:“你又不是她,green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梵歌不是,梵歌单纯,可爱,丈夫爱她,员工们喜欢她。”
  是啊,她干嘛哭呢?她又不是那个叫green的女人,梵歌回转过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思想放空。
  一会。
  “顾子键,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我姐姐妹妹之类的?”梵歌幽幽的问。
  顾子键拳头过来,往梵歌的额头一敲,电视剧看多了。
  顾子键刚刚敲完梵歌的头,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听到那铃声再联想到在自己现在正和另外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刚刚还亲嘴了,现在这个状况简直是背着丈夫偷情的女人,梵歌头皮发麻,慌忙挣扎起来,调整呼气。
  一,二,三,接起电话。
  “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那边,等得不耐烦的温公子一阵劈头盖脸的。
  “呃。。。。我刚刚没有听到。”梵歌心虚,声音软软腻腻的:“阿臻,我真的是刚刚才听到的。”
  “哦。。。。真的?”温言臻拉长着声音,迅速话锋一转:“洛梵歌,说看看,现在在哪里?”
  “我。。。我。。我现在已经离开顾子键的房间了,我发誓。”
  顾子键看着那一溜烟跑出他房间的人,苦笑。
  梵歌站在洗手间镜子面前,久久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随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梵歌,你没有必要为那个叫green的女人悲伤,你是你,她是她!”
  是的,如顾子键所说的,green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梵歌不是,梵歌单纯,可爱,丈夫爱她,员工们喜欢她。
  出洗手间的门,梵歌才想起顾子键又把他的故事讲到一半。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顾子键忧伤的尾音在走廊里回响着,悠长得仿佛一下子就要钻到梵歌的心底里去,要攥住她的思想。
  梵歌越走越快,最后,开始用跑的。
  不该去听顾子键的故事的,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慌慌张张的,梵歌拿起手机,按下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
  接通:“阿臻,你快点回来”
  电话彼端浅浅的笑声,仿佛经历万水千山,来到她的面前,驱散所有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母亲节了,祝各位小盆友们的妈妈身体健康,我也祝我那强势的可恨又可爱的妈妈身体健康。
  防盗章节放到85章。大家不要去碰。
  PS:要是明天八点之前没有更文,大家就不要等了。



☆、人妻(46)

  终于,梵歌在晚上八点钟的时间,打了一通到达葡萄牙的电话,说着葡语的女人接的电话,一会电话转到那个孩子的手上。
  “请问您是谁?”孩子的声音很有礼貌,口气中透露出一股小大人的模样。
  梵歌恍然,明明才四岁的孩子,怎么把他教得这么的老成,话说得老成,声音也老成,偶尔,梵歌在看到那些明明还很小的孩子就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才艺,梵歌看到那样的孩子总是会特别的心疼,那些才艺剥夺了他们原本就应该玩乐的时光。
  那个叫小籇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吗?语言,课本,礼仪这些充斥着他的生活吗?
  “请问您是谁?”电话那头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应该不耐烦才对,应该是用不耐烦的口气叱喝是不是恶作剧电话才对,梵歌的眼眶微微的发刺。
  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紧张:“是我!”
  “小。。小籇。。”梵歌好不容易的把那个名字叫了出来。连同那个陌生的称谓:“是我,妈妈!”
  “妈妈?”孩子的声音终于出了一点点的波动了。
  “是的,是妈妈!”梵歌深深的吸气。
  “妈妈,你好!”孩子的声音恢复了刚刚的样子,礼貌,客气。
  梵歌很想挂掉电话,这短短的几分钟通话让梵歌觉得疲惫,原来,她真的不会和孩子相处。
  正在梵歌想要不要挂断电话,那边声音响了起来,很急的样子。
  “妈妈,你好吗?”
  隔着电话,梵歌就是知道那个孩子想和她多说一会话,梵歌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母子天性。
  “我很好,小籇。”这次,小籇叫得较为顺口一点。
  电话两端同时又沉默起来。
  “妈妈!”
  “小籇!”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的两个人又轻轻的笑了起来,随着这一笑气氛好了一点点。
  “您先说。”
  “嗯!”梵歌小心翼翼的试探:“小籇,你会不会怪我。。怪妈妈,没有像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把你带在身边。”
  “不会的,爷爷奶奶,爸爸他们都和我说了,你身体不好。”那个孩子声音变得轻轻的:“妈妈,每一次到教堂去我都向上帝祷告,我请求上帝保佑妈妈身体健康!”
  梵歌摸着自己心上那一块地方,感觉那里被孩子软软腻腻的声音填满,她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在说,小籇,给妈妈讲讲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于是,那个孩子讲了,最初,像是在和老师做作业报告,渐渐的,他的口气真的像一个孩子了,抱怨管家把他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没收,抱怨得到看电视的时间太少,抱怨照顾他的佣人习惯不好,抱怨给他讲课的老师身上的烟味。。。
  她的孩子呵,活脱脱的是一个有严重王子病的臭小孩。
  梵歌听着听着心里酸楚起来,干嘛给那个小的孩子安排那些,他不是应该和自己心爱的小狗狗在草地上打滚吗?不是应该恶作剧得到去掀开穿着短裙的小姑娘的裙子吗?
  “小籇,要不要到妈妈身边来?”梵歌听到自己又怎么说。
  “你。。。你说什么?”孩子的声音小的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妈妈,可以吗?可以那样做吗?爸爸会答应吗?”
  孩子又喃喃自语起来:“不会的,爸爸不会答应的,爸爸一定不会答应的。”
  “会的,爸爸会答应的。”梵歌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温嘉籇,你还不知道吧?爸爸怕妈妈,只要我和他说一声,他会答应的。”
  “真的吗?”孩子声音雀跃起来:“爸爸真的怕妈妈吗?”
  “那是!”梵歌臭屁起来。
  “那爸爸为什么怕妈妈呢?我们这里的人都怕爸爸,连爷爷奶奶也说他们拿那个小子没有办法。”
  那个小子,梵歌勾了勾嘴角。
  挂断电话,梵歌看表,她和那个孩子整整聊了将近半个钟头,即将挂断电话时那个孩子还恋恋不舍的,妈妈,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梵歌坐在化妆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点的闹腾,她想起了那个最能诠释中国传统女性的词语,贤妻良母,梵歌摸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能变成那样吗?
  手机铃声响起,梵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接起:“阿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你和小籇打电话了?”
  “嗯!”
  “你让他到这里来了?”
  “嗯!”
  “梵歌,你听我说小籇现在还小,在葡萄牙那里可以给他安静的环境,他也适应那里的生活节奏,他。。”
  “这些是他和你说的吗?”
  “。。。。。。。”
  “阿臻,我们把他接回来,好吗?”
  “梵歌,你听我说,你现在的状况不好,你现在。。”
  “我现在状况不好?”梵歌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失忆?精神病患者?也就是那种所谓脑子不正常的人?”
  “不是,不是不是的。。。“
  没有让温言臻把话继续说下去,梵歌挂断手机,不到五分钟手机又响,梵歌没有接,于是手机每隔五分钟就响一次。
  假装受够了吵闹的铃声,在手机第N次响起,梵歌怒气冲冲的冲着手机喊:“温言臻到底有完没完。”
  等梵歌发泄完,那边冷不防的:“梵歌,我太想你了。”
  呃。。。梵歌咽下她那些想要骂出口的话。
  “梵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好么?小籇该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自然我会让他来的,再等他大一点我们再接他回来好吗?嗯?”
  温言臻说话的口气也可怜兮兮的,就和刚刚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嗯!”梵歌答应着,是啊,也许,温言臻说的对,等再过一阵子,等那个孩子大一点,等她自己变得像所有正常的母亲一样。
  她现在正在变好不是吗?几天前,金小姐给她做了几道测试题,效果不错的。
  “嗯,我听你的。”梵歌点着头。
  是啊,她不是说过吗?她要听他的话不让他烦心,最近,有媒体扒出温景铭在北京某顶级公寓拥有房产,温景铭签的单但户主却是一位妙龄女子,此妙龄女子乃某艺校的校花,甚至于她的年纪比温言臻还要小,这个八卦最近在香港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次温言臻刚刚到达香港机场,就被十几家媒体团团围住,问他是不是承认那位干妹妹,对了,那位妙龄女子的好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竟然对媒体放话,温景铭和她的好友是干爹和干女儿的身份。
  干爹和干女儿?梵歌苦笑,从失忆以来她就只见到温景铭三次,很绅士风度的男人,会保养目光锐利,对梵歌说话很客气。
  次日,梵歌把自己了打扮一番,衣裙布料采用哪种略带一些光泽的淡色颜色,今天温言臻会回来,她想让他看到明亮的自己。
  略微意外的是,一早,梵歌就看到秦淼淼,今天是周日,一般,秦淼淼间隔一周的周日是休息日,今天正好是她的休息日。
  “是温先生打电话让我来的。”秦淼淼把倒好的水递给梵歌。
  梵歌迟迟没有去接秦淼淼的水,温言臻打电话给秦淼淼了?脑子迅速反馈出来的是早间秦淼淼接温言臻电话时的样子,声音一定很诱人,温言臻曾经说过,早晨她的接电话时的声音最为了诱人了,总是把他撩拨的心痒痒的。
  仿佛是读懂梵歌的心,秦淼淼没好气:“温先生是怕吵醒你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的,温先生让我取消今天的休假来这里陪你。”
  秦淼淼顿了顿:“因为温先生说今天可能没有办法回来。”
  今天没有办法回来?梵歌皱眉,昨天晚上他可是一个字也没有提:“原因呢?”
  秦淼淼口气迟疑起来,慢吞吞的:“也许是,最近温先生的爸爸,那个,我今天看了新闻,那个。。。好像,艺校的那位女孩子因为承受不了压力,割腕住进医院里,部份媒体说是温先生的爸爸抛弃了女孩子,女孩子的哥哥听说很生气。。。”
  “够了,够了。”梵歌摆着手,一大早听到这些让她觉得头疼,相信温言臻也是吧。
  随即,梵歌给温言臻打手机,温言臻的手机关机状态,电话再打到温家,温家的佣人说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把电话放回去,梵歌望着外面的天空,灰沉沉的,看来,今天又不会见到阳光了,最近青岛的天气一直维持着那种又阴又冷又沉的状况,梵歌望着厚厚的云层发呆,心里模糊的一块地方告诉着她,今年的冬天一定会经历过很多的风霜雪雨。
  不知不觉的梵歌把心底里的那口气叹出来,她讨厌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天气总是让她消极。
  另外一个声音也在叹气,梵歌顺着那个声音,秦淼淼也在发着呆,不仅发着呆也学着她叹气。
  梵歌走进过去,细细的瞧着秦淼淼。
  嗯,眼底布满红纱,应该是失眠导致,眼眶微肿,因为是有长时间哭过的痕迹,于是。。
  “秦淼淼和男朋友吵架了?”梵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秦淼淼皱眉。
  嘿嘿,被姐姐猜中了吧?梵歌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和我的男朋友分手了!”
  梵歌竖起耳朵。
  梵歌(45)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秦淼淼抱着胳膊;“阿姨,你是不是特别想从我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阿。。。阿姨?秦淼淼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像阿目那样的□的。
  “那你装一副小可怜样给谁看啊?”梵歌不甘心。
  “如果。。。”秦淼淼拉长着声音似笑非笑:“如果我告诉你这副小可怜样是想装给温先生看,你信吗?阿姨?”
  靠!梵歌发现秦淼淼越来没大没小了,阿姨?拜托,由于她皮肤白加上长相还和甜美凑上边,穿上牛仔裤T恤裳装大学生绝对没有问题。
  梵歌晚上才和温言臻取得联系,十一点钟左右,温言臻打开电话,在梵歌狠狠的发飙后赔了一百二十个不是。
  “阿臻,爸爸的事情很麻烦吗?”温言臻的声音分明透露着疲惫,梵歌听着心里难受,只恨不得揪住温景铭的头发,大吼,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就让那玩意儿休息休息。
  温言臻当然回答没有了,而且为了证明他状态好还来了这么一出。
  “梵歌,你今晚穿什么睡衣?”
  “墨绿色的那件。”梵歌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衣。
  自从和温言臻好上后,以前的那些像大妈穿的保守睡衣在温言臻的劝说下,半推半就的全部换成另外一批,现在身上这一件胸前是镂空设计,就穿过一次,第一次穿的时候温言臻的舌尖就头骨那些镂空的位置,一点点的去卷住她的尖端!
  他说,梵歌的这里美味得就像甜甜圈。
  “墨绿色的啊。。”温言臻在讨厌的吸气,简直和那天的德行一模一样。
  梵歌脸发烫,小声叱喝:“温言臻,停,不许胡思乱想。”
  “梵歌!”
  “嗯!”
  “我想摸你,从脚趾头开始,用亲吻的力度,弹钢琴一样的,从脚趾头开始,一小步一小步的走,撩起你的墨绿色裙摆,捉住你的脚腕,往着小腿往上,梵歌的腿真美,我的手来到梵歌的大腿内侧,年轻小伙子的手指在发着抖,它太诱人了,手指的触感让年轻小伙子膨胀,于是,赶紧逃离那块阵地,好不容易手指来到梵歌的的腰。”
  “啧。。。梵歌的腰太美妙了,纤腰不盈一握,皮肤光滑细嫩,手指沿着腰再次的来到大腿内侧,手指停在那里,问,美人,让我进去好不好?”
  梵歌喜欢声音,常常会被不由自主的被一些美妙的声音牵引着,走进画面,此时此刻,她仿佛又被温言臻牵引着来到了他声音所指引出来的画面,然后,那声轻轻的声音就溢出来,对着情人撒娇:阿臻。
  那边的声音这次是真的在喘着粗气:“梵歌,我想进去你那里。”
  “那你就。。。”那句进来硬生生的被吞咽下去,布鲁撸动着它的大尾巴正在召示它的存在感。
  这下,糗大了,梵歌慌慌张张的挂掉手机,慌慌张张的躲到被子里,刚刚那个春|心荡漾的女人不是她,,绝对不是!
  刚刚平定心神,温言臻的电话又来了。
  “梵歌,那里硬了!”
  靠,靠靠靠!
  挂掉电话,关手机,关灯,钻进被窝,捂紧被角,躲在被窝里,脸红心跳!
  温言臻太讨厌了,梵歌发誓等以后温言臻要是像那些人一样出回忆录,她绝对要厚着脸皮,把这一段奉献出去。
  周一,梵歌一进到素食馆觉觉得气氛不对,大家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她一瞪眼回去他们目光躲开,不仅素食馆的人奇怪连秦淼淼也奇怪,在她们来素食馆的车里,她一边浏览网页一边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偷偷的观察梵歌。
  问题应该出在网页上吧,梵歌手一伸,对着秦淼淼:“你刚刚都看了些什么?也给我看看。”
  秦淼淼倒是没推脱,把小巧的平板电脑交到梵歌的手里。
  看清楚网页上大的内容,梵歌皱眉,一直很喜欢捕风捉影,用词暧昧的港媒这次倒是大胆的很,连图片也一起奉送了。
  山顶餐厅,午后三点多钟的时间,采光极好,衣着同色系的年轻男女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谈笑风生,这应该是用长镜头拍下的,远远的男女表情看不大清楚,但气氛极好,男人和女人都带着太阳眼镜,男人身影修长,女人小巧玲珑,远远看着还真登对,除了这张图片外还有另外的几张,有在海洋公园的,有在地下停车场的,有男人主动去拉女人的手的。
  梵歌盯着温言臻去拉那位女人的手的那张图片,在看看图片的日期,原来,在香港多滞留一天是为了陪伴佳人,从这一组镜头可以看出来,温言臻没有带保镖,否则,怎么可能让那些狗仔们得手。
  该是多么一份深的情感才让温言臻舍弃保镖的相随,为了和佳人过二人世界,真真正正的二人世界?
  在这些图片后面还附上类似的标题:温家后院起火,温景铭和温言臻在同一时段双双卷入桃色事件。
  在小温公子的这则绯闻当中,昔日玉女这个名词被频频提前,据那些媒体所报道的,小温公子本来就和昔日玉女郎情妾意,后来中间突然闯进另外一位名门公子俘获玉女的心,昔日玉女和那位名门公子的恋情从而促成另外的一段悲剧,最后,昔日玉女被泼了硫酸从而退出演艺圈。
  港媒用旧情复燃这样的字样来形容在山顶餐厅喝下午茶的男女,他们这样写是有据可查的,据说,遭受重创的的昔日玉女从香港回到关岛,回到关岛的她一蹶不振,沉迷酒精赌场,最后欠下巨款,为她偿还那笔巨款的就是温家公子,他不仅帮组她偿还巨款还全面负责她的生活开支。
  昔日玉女的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沈玲珑,这三个字就出现一次,毕竟,深谙其道的媒体们明白,昔日玉女比沈玲珑这个名字来得更有噱头。
  梵歌直直的盯着沈玲珑那个名字,这三个字让梵歌心里隐隐发疼着,她如此清楚的知道这三个字不单单此时此刻刺伤着她的心。
  平板电脑的反光投射着自己的脸部表情,陌生,冷淡!
  梵歌站在湖边,站了许久,一些思想悄然而生,这也许是温言臻一直不想让自己会香港的原因。
  对吧?是那样的吧?也许沈玲珑这个名字在许久以前就盘踞在她的回忆里?
  黑色的梵歌又跑出来,在她耳边蛊惑着她,是的,梵歌,是那样的。
  手机响起,梵歌低头直直的盯着跳跃在屏幕上的“阿臻”字样,这两个字在三天前刚刚取代了“温言臻”三个字。
  她已经把“阿臻”叫得很顺口,很顺口了。
  手一扬,梵歌把手机丢到湖里去,脆生生的,听着悦耳极了,那圈涟漪散去,梵歌对着湖面自己倒影笑,笑得很陌生。
  一回头,秦淼淼站在那里,带着洞悉的表情,梵歌目光直直的逼向秦淼淼,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这次,先避开的人是秦淼淼。
  “秦淼淼,你给我牢牢的记住,你的职业紧紧只限于帮我打发无聊的时光。”
  中午的时间,又出来一则新闻,在香港机场上,带着帽子墨镜的沈玲珑用这样的话来回答媒体。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到这片土地。”
  说完后,她脱下自己的墨镜,脱下墨镜的沈玲珑看着有一些的面目狰狞,她抬起头,她说:“记者先生们,到此为止吧!我已经为我的年轻轻狂付出代价了。”
  全场鸦雀无声,记者们也忘了提问问题。
  沈玲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解释她此次的香港之行。
  “温先生只是我的朋友,很特殊的朋友,我只是想在这块让我哭过痛过的土地留下一点美好回忆而已。”
  梵歌关掉电视,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敲开顾子键的房间。
  还没有退烧的顾子键靠在沙发上,梵歌在他身边坐下来,顾子键开始讲话,讲北斗七星,讲那些会把迷途的孩子带回家的神奇星座。
  顾子键的声音让梵歌安心,好像,这样的光景梵歌曾经经历过,梵歌闭上眼睛,在顾子键的声音中仿佛来到某一处所在,那里有老老的榕树,小小的女孩儿和比她身材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坐在榕树下,那是两个迷路的孩子,男孩和小女孩讲北斗七星的故事。
  榕树下的男孩牵起小女孩的手,掌心温暖!
  “大鸥,你说我们会找到回家的路吗?”稚嫩的声音问着,脸迎着风,是仲夏的风,风里有着海水的味道。
  女孩没有等来男孩的回答,一束强光直直扑面而来,在那束强光中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你们这两个路痴。
  女孩拼命的睁大眼睛,想去看清楚隐在强光中的身影,女孩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身影在对着自己靠近。
  那由远到近的脚步一声声的靠近,就要看见了,就要看见了!
  “嘭”巨大的,尖锐的关门声响起!
  梵歌睁开眼睛,房间一片漆黑,她的手被另外的手握住。
  “啪”的一声,房间一片光明。
  突如其来的光让梵歌下意识的眯起眼睛。
  温言臻站在门口,温言臻的背后站着秦淼淼。
  梵歌就这样的,被那个画面刺痛着,没有来由的。
  温言臻面无表情走过来,拳头狠狠的对着顾子键砸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怕你们猴急,把两章都拼贴在一起了,所以绝对是双更,窝要表扬~~~~~~~
  ps:下一章绝对热闹!!!


☆、人妻(47)

  “如果我这样做,那么,你是不是就相信我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后堂料理房响着,周遭安静极了,料理师,服务生张大嘴,梵歌的手捂着嘴。
  梵歌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切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十几分钟前,在顾子键的房间里,顾子键的手拉着她的手,说不清是她主动去拉他的还是他主动来拉她的,那个时间点太玄妙了,温言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男女在手拉手紧紧挨在一起的画面。
  数十记的拳头没头没脑的对着生病的顾子键一阵乱揍,梵歌也不知道操起什么东西往温言臻的身上敲打,温言臻反过来握住梵歌的肩膀,他仿佛说了,洛梵歌,你休想再往我身上再扣一顶绿帽子。
  温言臻说什么梵歌也没有多去理会,她的脑子回想着的是刚刚他和秦淼淼的那个画面,不仅那个画面还有他在香港和沈玲珑在一起的画面。
  梵歌挣扎着温言臻的摆脱,她不住的责问他,沈玲珑是不是温言臻不带她到香港的原因,梵歌说,温言臻,你一定在我失忆前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想起来的,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一切想起来的!
  温言臻一呆,脸色白得纸一样的,梵歌趁机从顾子键的房间跑出来,梵歌躲到后堂的料理房,温言臻很快就找过来,他换上另外一张面孔,很温柔的,在低声下气的求着梵歌跟他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梵歌,和我回去把,我给你解释,好不好,梵歌?
  梵歌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
  于是,温言臻把手往一边烧清汤的磁炉锅一贴,表情安静,声音温柔:“梵歌,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么,你是不是就相信我呢?”
  “梵个,我们回去,回家去,好不好?”
  梵歌惊呆了,温言臻他在做什么?磁炉锅上的清汤滚烫滚烫的冒着烟,小泡泡们欢腾雀跃,一小点的小泡较为的调皮,纵身一跃,掉在磁炉板上,发出“嗤”的一声。
  梵歌捂住嘴,下一秒才明白温言臻在干什么,朝着那个身影扑过去,可是,有比梵歌还要快,还要敏捷的身影扑向温言臻。
  温言臻用没有贴在磁炉锅的手一挡,秦淼淼一个踉跄撞到目瞪口呆的料理师身上。
  温言臻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温柔的对着梵歌说着。
  “梵歌,过来,到我身边来。”
  梵歌乖乖的走过去,把温言臻贴在磁炉锅上的手拿下来,让它环住自己的腰,把脸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用头一下下的去撞他。
  “温言臻,你是一个疯子,你是一个神经病,上次是那样,这次是这样。温言臻你是不是有病?”
  他在她头顶上浅浅的笑着,似乎她现在做的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温言臻,我讨厌别的女人跟在你后面。”
  “有嘛?有女人跟在我后面吗?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如果有的话,那也她们自己跟过来的。”
  在店长的招呼下,料理房的人都一一离开,秦淼淼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从那两个人身边经过,那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连看她也没有看她一眼,秦淼淼的手在隐隐发疼着,刚刚在拉温言臻的时候,她也碰到那个磁炉锅,只一下就很疼,很疼。
  那个傻子,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在表达着自己的愧疚吗?
  秦淼淼惨然一笑,昂起头,顾子键站在不远的地方,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这个男人不是刚刚被温言臻揍得连爬都爬不起来吗?
  料理房就这剩下梵歌和温言臻,周遭很安静,唯一在“噗嗤”“噗嗤”的响着的是磁炉上闹腾着的清汤。
  “疼吗?”梵歌摸着温言臻的手,该得又多疼,这个该死的男人。
  温言臻没有回答梵歌的,他在她的头顶上低低的诉说:“我不是答应你的吗?要做一个善良一点的男人,梵歌,沈玲珑会弄成那个样子多多少少和我有点关系,为了当那个善良一点的男人,我给她写信,很长很长的一封信,我和她道歉,后来,她回信给我,她就要求我陪她一天,于是,就有了杂志上写的那些。”
  “那。。”梵歌还想问点什么。
  “梵歌,我和沈玲珑的关系是他们乱写的,我们就只见过几次面而已。”
  梵歌在温言臻的怀里点头,温言臻低下头唇找到梵歌的唇,吸吮,舌尖带领着她,梵歌踮起脚尖,在很用力的踮起着,她和他的身高还是有点差距的,最终,只能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
  从前,梵歌认为亲嘴是一件很不卫生的事情,现在,一点也不了,她喜欢和温言臻亲嘴,让他的舌尖带领着她,他的舌尖缠得太凶了,梵歌就咬它,它迅速的躲在,等她喜欢了就再次的捉住,纠缠,吸,吮,稍稍的一用力好像就会把你的灵魂吸走。
  终于,温言臻放开了梵歌,梵歌大口大口的呼气,瘫倒在温言臻的怀里。
  “梵歌。”
  “嗯!”
  温言臻也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猜?我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你最怕的事情啊。。。”梵歌咧嘴,吃吃笑:“我猜,肯定是怕有一天我不要你。”
  “梵歌太聪明了,说看看,你是怎么猜到的?”
  梵歌傻眼。
  “傻帽。”温言臻低头,用他的额头小小的顶了梵歌的额头,沙哑着声音:“真的,温言臻这一生最害怕的事情是洛梵歌不要他。”
  “所以,梵歌不能不要他。”
  那声音,那情感太浓太厚太重,呛得梵歌不知所措。
  “阿臻。。。”
  “嘘。。。这个秘密就只有洛梵歌一个人知道。”
  “梵歌。”
  “嗯!”
  “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记住温言臻的秘密啊!”
  她的丈夫啊,是多么狡猾的男人,他总是用最为甜蜜的咒语,一个一个的困住她。
  又是车库,又是深夜,又是如此幽闭的空间,男人和女人在窃窃私语着,心怀不轨的男人一再的拖延下车的时间,傻乎乎的女人被男人的甜言蜜语灌得晕乎乎的。
  “梵歌,我手疼!”
  “手疼啊,很疼吗?”
  “嗯,很疼!”
  “那。。。我要怎么办?”
  “梵歌,你把耳朵靠过来,我告诉你。”
  女人傻乎乎的还真的把耳朵靠近了过去,片刻,女人的声音娇嗔着,温言臻,你这个大色狼。
  “梵歌,真的很疼,在医院你也听医生说了,今晚是最疼的时候。”他用他好听的嗓音在诱惑着她:“梵歌,坐上去,坐上去就不疼了。”
  于是。。。。
  同样的深夜里,某高校附近的高档公寓楼里同样充斥着两个女人的对话,较为年轻的声音尖着嗓音。
  “阿姨,你把我的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较为苍老的声音微微的叹息着,回答:“到此为止吧,你不是已经看到那个人了吗?你已经完成你应该做的了,回到小栎身边去吧,他才是那个最为适合你的人。”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马上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年轻的声音带着嘶声揭底。
  “淼淼!”苍老的声音无奈中带着哀求:“妈妈求你了,在这样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
  冷冷的笑声响起。
  “柳院士,你搞错了,我是你友人朋友的女儿,所以,你无权拿走我的东西,还有,我已经和王栎分手了,麻烦你记住这件事情,也拜托你和你的好学生说一声,以后不要老是在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柳院士,如果,你再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会报警的。”
  十几分钟后,高档公寓里,年轻苗条的女人抱着一个盒子,如获至宝,被称作柳院士的女人表情沉重的靠在墙上。
  零点,车库里,周遭暗沉的就只能分辨到一切物件的轮廓,梵歌咬着牙,死死的不让嘴里发出任何的声音,已经够羞死人了。
  她的头发被温言臻弄乱,及肩的头发被他拨到左边的肩上,温言臻的头正搁在空出来的右肩膀,他的唇正含着她左边胸部的顶尖,他的双手握住梵歌的腰,手掌正在她的腰间流连着,梵歌紧紧的咬住牙,温言臻缠着的绷带的左手更是要命,每一次移动都会勾勒出梵歌潜藏在心底的那波情潮,那波情潮就像沙漠里的那一波热浪。
  此时此刻,温言臻坐在驾驶座上,梵歌坐在温言臻的身上,刚刚,在他的引领下,她让他进入她。
  空间有限,两个人都不敢动,唯一在动的是温言臻的手和唇,左边胸部顶端所传达出来的讯息在昭告着温言臻使坏了,他牙齿制造出来的那股热浪促使得梵歌不得不扭动腰肢,去平复,去分化温言臻所带给她的那股从乳|||||||尖所传达出来,快要让她窒息的情潮。
  梵歌的喉咙咯咯的响着,温言臻在她腰间流连的手停了下来,握住她腰的两侧,略微的提力,马上的,身体在没有得到脑子的指令私自的配合他的那双手,手一提力,腰就浅浅的推出,手一压,腰就深深的跟进,让他更深的埋进自己的身体。
  腰和手孜孜不倦得到配合着,车椅支撑着两具叠在一起的身体,发出单调节奏。
  他的声音在诱导着她:梵歌,还可以再快一点,对,对,就像这样。
  这安静的夜呵,这恼人的声音呵,梵歌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在发颤,都盖过车椅的声音了,梵歌还知道在温言臻的诱惑下,她的胸前两团变得像调皮的小白兔,乱颤着。
  可是。。听听,他在在诱惑着她,声音也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梵歌,乖,你还可以更快一点,嗯!嗯。。。梵歌做的棒极了。。”
  是啊,真的还可以更快一点,失去理智的女人在男人的鼓动下一往无前。
  最终,她让男人来不及。
  滚烫的液体落在身体最深处时,梵歌软软的瘫在温言臻的怀里,梵歌想,也许,也许她可以为阿臻再生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保佑希望这章不要被和谐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爱上缠绵到死》被发过几次系统短信,明明不是纯肉文,改得我真是蛋疼~~


☆、人妻(48)

  生物钟开启,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温言臻第一时间手一伸,往身边一捞,没有捞到他想要捞到的人,温言臻皱眉,近来,他也开始有了坏习惯,就是醒来的第一时间会去摸身边的人,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故意让自己某一些晨间的征兆去蹭她,直接的把她蹭得满脸通红,然后,心满意足的听着她的大发娇嗔。
  睁开眼睛,身边的人空空如也,温言臻好笑,梵小猪一定提前逃走了,为昨晚在车库发生的,昨晚。。。
  想到昨晚,她包裹着自己时的窒息感,温言臻有些坐不住,也许,是源于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的缘故,少年时期的他对那种事情并不热衷,和同伴们看成人电影永远是最为冷静的那一个。
  一度,医生曾经判断他有轻微的性|冷感!
  而现在,温言臻无奈的看着自己耸起来的部位。
  想到昨晚的疯狂,温言臻心里有疯狂的喜悦,她终于不排斥自己在没有做出任何避孕措施,释放在她的身体里面。
  温言臻知道,这代表着她已经打从心底里不抗拒自己了。
  这一步,他等得太久太久,只是,他不能,一想到昨晚,温言臻略微的迟疑一下,还是一通电话打到秘书室。
  于是,刚刚到达办公室的杜万宝无比尴尬的去执行波士的指令,到药店去买二十四小时事后避孕药。
  温言臻下楼,溜了一圈,没有找到梵歌,阿姨告诉他梵歌和秦淼淼正在宠物房里给布鲁洗澡。
  布鲁?那只该死的巨型松貂什么时候主人才会把它拎回去,温言臻越来越讨厌松貂这钟动物了,简直是厌恶之极,因为,这只叫布鲁的松貂很容易的让温言臻联想到那只叫green的松貂,那只叫green的松貂很容易的让他想到叫顾子键的男人,以及。。
  温言臻深深的吸气,他答应过梵歌,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他不想对付顾子键,起码,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顾子键来者不善之前。
  所以!!!!!温言臻一拳打在走道得到墙上,他他妈的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另外的男人,在乌漆抹黑的房间里手拉着手。
  在宠物房房间门口,温言臻在听到这样的话后收住脚,秦淼淼在问梵歌这样的问题。
  “梵歌,你相信温先生吗?”
  屏住呼吸,一颗心澎湃着,温言臻没有等来梵歌的回答,却听到秦淼淼这样说。
  “那些新闻我是故意让你看到的,梵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第一时间的感觉?再过一段时间我也许就要离开了,我想在离开之前能不能帮到你。”
  该死的秦淼淼,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竟然敢和他的梵歌说这样的话,温言臻迈开脚步,他得去把秦淼淼那个女人拎走。
  “你要走了?怎么回事?”这是他的梵歌的声音。
  “梵歌,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梵歌冷冷的说。
  “对啊,其实你也不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秦淼淼自嘲的笑着,目触到光滑门板上的修长投影,刚刚走进又退去几步,温公子在偷听自己妻子的谈话呢!
  “刚刚梵歌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走吗?其实,你猜对了,我和他感情出现问题了。”秦淼淼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无奈:“大家都说远距离的恋爱不可靠,我偏偏不信那个邪,这世界上的女孩子们大约的心态都是那样的吧?自己爱得人永远是独一无二的的,别人的男友变心很理所当然,因为那是别人的男友,可是,她们往往忘了,她的男友在别的女孩们眼中也是别人的男友。”
  “我和他的从初中就认识,高中产生情感,大学确立了恋爱关系,我以为这样的情感是最为牢固的,事实证明我是多么的盲目,最近他和另外的女孩子走的很近,近到。。”
  秦淼淼说到垂下眼帘,嘴唇抖动着,很明显在隐忍着情绪。
  梵歌傻眼,她可没有安慰别人的本事,急中生智之余:“喂,秦淼淼,你的男朋友长得很不怎么样,你没有必要为他那样丑的男人伤心。”
  她的话倒是让让秦淼淼表情维持在一种想哭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的状态,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他不丑!
  OK.,OK!梵歌做出一个我知道了的手势。
  秦淼淼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一点:“其实,令我最为难过的是,他是因为那个女孩的显赫身世才和她走进的,原来,感情真的抵不过现实。”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秦淼淼的眼眶掉落下来,此时此刻,她固执的拿起梵歌的手掌强行的贴上她的脸,梵歌触到她从眼眶泪水,很是灼热,梵歌挣脱,她越是抓紧。
  她的声音在梵歌的手掌上透露出来,梵歌梵歌,我现在心里很难受,我想尽各种方法都排解不了,深夜看恐怖片也没有用。
  梵歌想抽走自己的手,秦淼淼这是怎么了?她又不是心里医生?那个时刻,梵歌不懂的是,有些人天生的就拥有那样的能力,能轻而易举的在某个时刻里突进你的心房,金秀园曾经和梵歌开过这样的玩笑,洛梵歌,如果我应用我学到的知识,我绝对可以做到五分钟里把你带到人贩市场去。
  金秀园没有应用倒是让秦淼淼给应用得淋漓尽致了。
  最终,梵歌没有挣开自己的手。
  得到鼓励的秦淼淼继续说着:“原来,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医者不能自医,这一阶段,我觉得自己的状态糟糕极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像刚才,我明知道不该向你提出那样的问题,所以。。。”
  “所以,你觉得你也许应该离开?没事,真的,你刚刚的那个问题问得也没有多讨厌。”梵歌顿了顿:“其实,最初看到那个新闻时,我自己胡思乱想了很多,不过。。。”
  站在门口的温言臻再次的屏住气息。
  “不过,我愿意相信他!”
  我愿意相信他,温言臻悄悄的离开,来到车库,开车,驱车离开,沿着笔直的公路,一直往前开,车速加快,越来越快,在转弯的地方,一个紧急刹车,在尖锐的车轮和地面摩擦声音中车子停下来,温言臻把头趴在方向盘上。
  许久,许久!
  宠物房里两个女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半个钟头后,秦淼淼如愿的把话题带到还在的这一个板块里。
  “梵歌,我建议你不如让孩子到这里来过新年,梵歌,你并不讨厌孩子,你之所以迟迟无法对那个孩子敞开心扉,也许是因为你觉得你想不起他,所以你觉得愧疚。”
  秦淼淼握住梵歌的手,温柔的说:“就让他来到这里住几天,梵歌,不要着急,一点点的来,你会成为好妈妈的。”
  秦淼淼离开后,梵歌在宠物房呆了很久,来到客厅,秦淼淼和阿姨正在给布鲁吹头发,两个人不亦乐乎。
  梵歌静静的站在哪里,有一阵子的恍惚,这画面很熟悉,梵歌想了一会,才想起原来秦淼淼现在坐的位置是她以前喜欢坐的位置,那个位置向阳,可以触摸到由窗户外进来的暖和日光,她常常和阿姨一起在哪里给布鲁吹头发,有时候是和温言臻。
  梵歌想起不久前在宠物房里,她问秦淼淼为什么会那样做,在料理房时,为什么她会去阻止温言臻手往磁锅炉上放。
  “因为温先生不仅长得帅,更要命的是他的那双手还帅得一塌糊涂。”秦淼淼一脸的花痴形象。
  当时,料理房就除了梵歌就秦淼淼一个女生,梵歌仔细思考了一下,仿佛还真的是那样,她丈夫的魅力应该会让很多的女孩子赶在她之前,把他从磁炉锅上解救走的。
  应该会是那样的吧?
  秦淼淼抱起布鲁,抬头,看到梵歌,愣了一下,随之,笑开,天真,坦荡,没心没肺!
  看着抱着布鲁在花园上嬉闹的秦淼淼,梵歌问身边的人:“阿姨,你觉得秦淼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阿姨被她问的摸不着头脑:“我觉得她不错啊!”
  梵歌揉着自己的脸,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刚刚关上卧室的门,身体就被腾空抱起,梵歌一吓,尖叫了起来,温言臻得意洋洋的笑在耳畔晕开,笑声沾满着愉悦。
  那愉悦感染到了梵歌,手去勾住他的脖子,任凭这他把她的身体平放在床上,任凭这他的身体覆盖了上来。
  “怎么不用上班。”梵歌勾着温言臻的脖子,在这个时间点可以看到他梵歌觉得高兴。
  温言臻没有回答梵歌的话,而是低下头,唇覆盖上梵歌的唇。
  闭上眼睛,梵歌承受着他,片刻后,有涩涩的苦味留在于舌尖弥漫开来,梵歌刚刚想说话,在温言臻的巧妙推送下,嘴里的东西滑落进她的喉咙里。
  “那是什么?”梵歌推开温言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温言臻刚刚是给她喂药,药,梵歌最为讨厌的药。
  “事后避孕。”温言臻脸趴在梵歌的肩窝上,声音弱弱的:“我知道你讨厌吃药,我也知道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可是,梵歌,我们不能。”
  温言臻的话让梵歌不舒服,不舒服得她想从这张床离开。
  温言臻没有让梵歌成功离开,他一遍遍的亲吻着她,从额头到太阳穴。
  “梵歌,你生小籇时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无助的时刻,那时,我不在你身边。”
  她的丈夫终于在她面前提前了,那个孩子,他们的孩子,温嘉籇!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复杂,随着真相的解开你们会发现思路再清晰不过了,梵歌的记忆快要恢复了,小籇的出现是关键,我想用很自然的描写方法把大家带到梵歌的记忆版块。


☆、人妻(49)

  温言臻知道在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的是腐烂的灵魂,还有自私自利的心,二十八年来,温言臻只向着上帝祷告过两次,卑微得像一名乞讨者匍匐在牠的脚下。
  温言臻第一次向着上帝祈祷是在自己的妻子生产的时候,他以一名丈夫的名义向上帝许诺只要梵歌没事,他会让听从她的意愿让她和鸥杭走。
  OK,梵歌没事了,他却不愿意让她离开!
  第二次温言臻向上帝祈祷,在她因为车祸被推进手术室时,他再次假惺惺的向上帝乞求着:上帝啊,如果梵歌没事,我会让她过她所想要的生活的,这一次,他会当一名虔诚的教徒。
  好了,第二次梵歌又没事了,温言臻又不想让她离开了。
  所以,温言臻不会让自己有第三次向上帝祈祷的机会。
  温言臻是一个多么糟糕的男人他是知道的。
  于是,他带着她离开往日那些熟悉的地方,医生告诉他每一样熟悉的事和物都可能成为唤醒她记忆的潜藏力量。
  “梵歌,你生小籇时是我这一生中最为无助的时刻,那时,我不在你身边。”放软着姿态,有多低下就有多低下,不住的亲吻着她,直到她的身体变得柔软,不让她有问出口的机会,直接堵着她的问题:“那个时候你把我吓坏了,梵歌,那些不好的回忆我们不要好不好?嗯?好不好?”
  这个男人是香,这个男人是毒。
  “好不好?嗯?”他的声线带着满满的哀求。
  “嗯!”梵歌点着头。
  于是,男人眉笑目笑,那缕跳跃在眼底眉梢的风情把梵歌看得小鹿乱撞,显然,男人是愉悦的,他用他的唇和舌尖讨好着她。
  “阿臻,”梵歌撇开头,温言臻的唇落在她的颈部上:“过几天就新年了,把小籇接过来好吗?”
  正在啃咬着她颈部的人动作停顿下来。
  “你就答应吧,阿臻。。”梵歌柔柔的拉长着声音,也许,那应该就叫着撒娇:“我都答应小籇了,我还说你怕我,我不想我在他的心底里变成说大话的妈妈。”
  在心里蠢蠢欲动的那种情愫应该叫住母爱吧?一旦开启了就变得汹涌澎湃,就像,对温言臻的爱恋一样,一旦心对他敞开了,就怎么也止也止不住。
  梵歌扭动着腰肢,撒泼的孩儿一样,一声声的,阿臻。。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叹着气,好吧,好吧,不过,就只接过来几天,梵歌,我也和你说过。。唔。。
  梵歌没有让温言臻把话讲完,直接堵住他的唇。
  温言臻心里叹着气,天知道他有多害怕,那个孩子是她心底里最深的殇,他们每相处一秒都会引得他心惊胆战的。
  其实,梵歌也困惑于自己对于那个孩子态度的转变,她记得自己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拒绝和那个孩子靠近,好像,心底里潜在的记忆告诉她,那个孩子很危险,每当那个孩子对她靠近了梵歌心里总是觉得慌张。
  可,仿佛,那名叫阿目的女孩用她柔软的嘴唇亲吻她的手背时,当那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孩子拿着枪,在被她打完屁股后无比委屈的说,那是因为他喜欢和她玩才一直朝她射水枪时,心里某一处的冰层就那样融化了。
  是啊,她也有一个孩子,等到他长到像他们那样的年纪了,说不定也会亲吻她的手背,因为很喜欢她往她的身上射水枪,这样的讯息在梵歌的脑海中传达着。
  在得到温言臻的应承,以及一通打到葡萄牙确认孩子来到这里的时间后,下午,梵歌开始忙碌起来,拉着温言臻到商场,她买了一大堆玩具,还有衣服等等等,不亦乐乎。
  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充分的体验到一个作为母亲的那种喜悦,当售货员问她她的孩子几岁,性别身高这些问题,她不厌其烦的回答着,我的孩子今年四岁,他是一个特别漂亮的男孩。
  是的,是的,她的孩子可漂亮了,长得很像她的丈夫,唯一和她想象的就是眼睛颜色,黑白分明,白得清澈,黑的宛如浓墨,金秀园总是说梵歌的眼睛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看着让人舒心,仿佛里面从来就没有装下过忧愁。
  等到梵歌回过神来时,跟在他们后面的司机,还有秦淼淼的身上已经快要被大包小包的东西掩埋,她几乎把整个大商场都走了个遍,这个时候,梵歌觉得膝盖已经在隐隐作痛,最近因为天气冷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早晨慢跑了。
  梵歌揉着膝盖,温言表情无可奈何的揉着额头上的刘海,叹气,脚累着了吧!
  周三的下午商场人流并不是很多,梵歌就在温言臻的背上迎接着,或羡慕或不以为然的目光。
  周遭的景物在流动着,住在灵魂里头那缕稚嫩的灵魂在蠢蠢欲动着,仿佛,梵歌感觉到自己来到了某段浪漫音乐的片段,她是被恋人背在背上的女孩,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能量,手一挥,指着商场电梯。
  “阿臻,我要在一分钟里到达那个电梯。”
  她的骑士背着她一路狂奔,全心全意的讨着她的欢喜,等待着完成任务后她用甜美的吻来嘉奖他。
  真快啊,梵歌闭上眼睛,沿途的商场背景在流淌中魔法般的被转换成为广场,机场,花园,走道,在不断变换的场景中,唯一不变的是身材修长和青年背着直发女孩,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在变换不断的场景中甜蜜的窃窃私语着。
  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秒,她的骑士终于带着她赶上那趟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秦淼淼拿着大包小包的被隔在电梯门外,脸色白得像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梵歌一阵眩晕,仿佛,在若隐若现的画面中,她瞧见另外的一张脸,脸色老是雪白雪白的,也喜欢用这样直勾勾的目光愀着她。
  梵歌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后,电梯已经在下坠,从五十几层高的楼层一直往下,电梯是那种梵歌喜欢的透明颜色,从这里可以看到商场中央的全貌,最低层的人在电梯上看着宛如蝼蚁。
  温言臻的背梵歌太喜欢了,喜欢得不顾及电梯上那些人的目光,把脸颊往着他的鬓角蹭着,一些话自然而然的溜出口。
  “阿臻,以前我们一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时刻,你背着我,阿臻,我好像有一些想起来了,你背着我时候的样子。”梵歌说,梵歌肯定,刚刚跳跃在自己脑海中的那组镜头里的年轻男女就是她和她的阿臻。
  温言臻手一松,梵歌华丽丽的从他的背上滑落,脚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梵歌险些摔倒,幸好她抓住身边的一个人,那个人很不友善的让开身体,这下。。
  梵歌一个屁股坐在地上,该死的,电梯上女孩子们正幸灾乐祸的瞧着她,梵歌一个眼刀朝着温言臻飞过去,温言臻此时才如梦方醒般的,慌忙把她从地上拉下来。
  “老婆,宝贝儿,有没有摔疼你?嗯?”温言臻夸张的手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摸,说着肉麻的话:“都怪我,都怪我。。”
  他靠近梵歌一点,说着:“你太香了,我一时把持不住。”
  哈哈,是吗?梵歌得意洋洋的目光轻飘飘的的朝着女孩子们扫过,用表情昭告着,看到没有,都是因为我太香的缘故。
  最后,电梯就只剩下她和温言臻,温言臻把那些人赶走了,用很讨厌的话,我想和我太太要在电梯里亲热,你们想留下来观赏么?
  电梯开始下坠。
  “阿臻,你不喜欢我把那些想起来吗?”梵歌问,刚刚温言臻的失态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分明,他的眼里藏着的是恐惧,梵歌曾经见识过温言臻眼里好几次出现这样的眼神,一次是因为她任性的跑出去,很漆黑的夜里,在幽暗的小巷子里,他急冲冲的赶来,眼里带着的是刚刚闪烁于眼底的恐惧,据说,一个人太恐惧的时候瞳孔会缩小,毫无聚焦,后来,也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
  所以,梵歌对于温言臻眼底的恐惧并不陌生。
  “不是的,不是的。”他揽着梵歌的肩膀,保证着。
  不是就不是,梵歌都已经决定要相信他了。
  这一天是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离二零一二年还有两天,那个孩子会在元月三号来到青岛,来到她身边。
  接下来的几天里,梵歌一直躲在家里,她买来大量的书籍,那些书籍都是科学的分析一个母亲关于如何和自己的孩子和平相处的,梵歌每天躲在书房里研究那些,最后,她的丈夫会直接把她弄出书房,警告着她,洛梵歌,担心走火入魔。
  她的丈夫总是一遍遍的把她哄骗离开书房,癞皮狗一样的,梵歌,把你的注意力分一点给我,好吗?我嫉妒得要死!
  在梵歌哭笑不得的时候他又说,梵歌,慢慢来,你们有的是时间!
  慢慢来,你们有的是时间!梵歌听到这样的话时总有着若有若无的惶恐,心里有一个声音告催促着她,仿佛此时此刻不对那个孩子好,就会来不及了。
  二零一二年到来时,梵歌再次见到大鸥,也知道了大鸥的故事,大鸥有一位叫田甜的爱人,不幸的是,在即将他们即将结婚前,田甜死于一场意外中,后来,大鸥把田甜的订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一直没有脱下了。
  田甜是一名青岛女孩,大鸥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多陪陪田甜的爸爸妈妈。
  跨年夜,梵歌和大鸥,还有温言臻一起到教堂迎接钟声响起,新年的钟声响起后,他们在教堂的顶楼上看新年烟火。
  大片大片的烟花让把整片海港都照得宛如白昼。
  这个新年梵歌有小小的满足,她的左边站着大鸥,她的右边站着温言臻,最好的朋友和她爱的丈夫,梵歌毫不怀疑现在这个画面会是绝好的电影海报。
  “大鸥,你觉得我会是一名合格的妈妈吗?”梵歌目光往左,问大鸥,这个男人她信任他,是那种不需要理由的信任。
  大鸥愀了她许久,微笑,那是梵歌最为喜欢的面部表情,喜欢得仿佛会把她传染似的,让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微笑。
  “那是当然。”大鸥回答,并且习惯性的摸着她的额头上的刘海,还把目光放在她的左边。
  和身边的两个男人比起来,梵歌绝对是一名小矮子,两个男人就在她的头顶肆无忌惮的眼神交流着,梵歌顺着大鸥的目光往右。
  右边,她的丈夫表情太友善了。
  梵歌头疼,温公子回去非得修理她不可,来之前他可是说过了,洛梵歌,你敢让鸥杭摸你一下头发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籇下一章就出现了,之前也说过吧小籇是开启梵歌记忆的最后那把钥匙。


☆、人妻(50)

  二零一二年凌晨三点,梵歌醒来在床上找不到温言臻。
  从温言臻书房的门缝里透露出些许的灯光,梵歌推门进去时,温言臻正在抽烟,面前还摆着酒杯和酒瓶,长手长脚的躺在躺椅上,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酒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搁在一边的烟灰缸满满的都是烟蒂,辛辣的烟味和着酒精然书房的空气变得极为的不畅通,梵歌悄悄的把那些收拾好,再打开半扇,让它通风,再做这些事情时梵歌心里有很多很多的喜悦。
  她是温柔贤惠的妻子。
  收拾好一切后,梵歌悄悄的走进温言臻,低头。
  这是让梵歌陌生的的温言臻,她也不知道他陌生在哪里,就知道这个男人浑身充满着戾气,眉梢间和肢体语言都散发着拒人千里,仿佛一一靠近他就会把拳头狠狠的朝着你的脸挥去。
  眼看还点着的烟的烟蒂就要触到他的手指,梵歌轻手轻脚的去触摸那根烟,刚刚一触及,马上被一股反力推出几步,幸好书桌接住她。
  靠在书桌上梵歌有些呆,倏然掀开的眼帘下温言臻的眸低有来不及掩饰的森寒,酒精让那个男人的眸色浑浊,如万年的琥珀。
  “阿臻。。”梵歌喃喃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
  她的叫唤声让温言臻仿佛从某场大梦中醒来,手中的烟蒂放进酒杯,调整表情,用温柔的声音询问,你怎么来了。
  梵歌冷下脸,她发现温言臻在忽悠她,他一见到她迅速的移动脚,把放在躺椅下面的另外一个装满烟蒂的烟灰盒踢到角落去。
  他到底抽了多少烟?不仅是烟还有酒,目测酒应该也喝了不少。
  “温言臻。。。”梵歌刚想发飙。
  温言臻迅速的抱住她的腰,他把他的脸埋在她的肚子上,脸颊一个劲的的蹭着,梵歌,不要生气,最近爸爸的事情还有工作的事情让我觉得烦。
  是啊,应该是那样的吧?随着和温景铭闹绯闻的女孩割腕入院,再加上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温景铭的□闹得满城风雨,这会,他昔日情人纷纷出来声援那位女孩,这件事弄得言翘大失脸面,温言臻也忙,岁末正是海上物流最为繁忙的阶段,一顿晚饭就会有三.四个电话打进来,最近,他应酬时间多了,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身酒味,往往是梵歌帮他放完水,就看见他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低头,梵歌揉着温言臻的头发,放柔声音:“阿臻,我不喜欢你抽烟,阿臻,烟和酒对身体不好。”
  他点着头,声音闷闷的透露出来。
  “我记住梵歌的话了,以后,少抽烟,少喝酒。”
  这晚,她的丈夫突发奇想,想把家搬到希腊去,他放下这里的一切,在海边日光最为充足的所在,买下一个白色的房子,他要当一名渔夫,负责把他的夫人养得白白胖胖的,他一遍遍的问着她好不好。
  好,好!梵歌拉长着声音,哭笑不得。
  于是,他开始抱着她旋转,出了书房,在安静的走廊里嬉闹着,把她转得晕头转向,最后还把她拐进浴室里。
  在浴缸里,他从后面进入了她,她承受着他在后面一次次疯狂的,从律动变成撞击,听着他从压抑的喘息变成一次次的低吼。
  最后,在鱼肚白的天光下,他对她说。
  “梵歌,我们搬到希腊去吧!那里阳光充沛,那里的海水是世界上最为漂亮的蔚蓝,那里的沙子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梵歌,我们到那里去吧,你会喜欢的!”
  梵歌问温言臻为什么,温言臻回答她那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事无巨细的和梵歌说搬到希腊的种种原因。
  温言臻有很好的口才,最后他的那句“梵歌,我觉得在希腊你会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可在这里你属于很多很多人。”一下子打动了梵歌的心。
  什么逻辑,可是即使是没有什么逻辑可言,梵歌还是心理甜得冒泡,女人们终究对自己所爱人说的情话从来都是毫无抗拒能力的。
  “阿臻,让我想想。”她的回答虽然让她的丈夫有些不满意,可他还是应承了她的要求。
  那个孩子在二号这天晚上从葡萄牙打了电话,这是他来到青岛前的一天,孩子一如既往的问候着,妈妈,你好!
  那个孩子一一的向梵歌报备,飞机航班,还有随行人员,他还把儿童航空飞行守则一个字不漏的背诵下来。
  “小籇,你高兴吗?”
  那个孩子在电话那端略微的沉默片刻,用淡淡的“嗯!”来作为回答,即使没有看见他的神情,梵歌还是依稀可以见到另外的迷你版“温言臻”
  梵歌可不想让温嘉籇变成另外一个温言臻,像温言臻这样的会活得很累的。
  “小籇,这次的妈妈会和以前的妈妈不一样的。”梵歌干巴巴的保证。
  “好的,妈妈。”孩子很淡定的回答。
  挂断电话,梵歌见到站在她背后的温言臻,突然出现温言臻把梵歌吓了一跳,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干嘛偷听?嗯?
  身体腾空被抱起,温言臻笑嘻嘻的,梵歌,我嫉妒你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和温嘉籇说话。
  温嘉籇?梵歌的手在他的背上拧了一把,发现是徒劳,这个男人的肌肉结实的很,只好把手改成勾着他的脖子,狠狠的逼问,温言臻,你对小籇不好!
  是的,他的丈夫对那个孩子的态度让梵歌老是忘记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孩子,他好像在故意让她去忽略那个孩子。
  “如果温嘉籇是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娃,我可能会对他好一点。”温言臻混交视听。
  什么逻辑?梵歌记得言翘有一次轻描淡写的告诉她,小臻因为太年轻就当了爸爸,对孩子冷淡是难免的,过一段时间会好点。
  这又是什么逻辑?
  是啊,梵歌总想这世界上有些的逻辑原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的,就像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抗拒那个孩子。
  三号凌晨,梵歌做了那个她一直在困扰着她的梦,她由梦见自己在一片龟裂的赤黄色土地上奔跑着,在追寻着一抹高大的背影,在背影即将回头的的那一霎,画面戛然而止。
  在这样的凌晨时分,梵歌又没有看到在床上看到温言臻。
  “阿臻。。”梵歌摸着温言臻的枕头,舌尖里唤出梦里头辗转的舌尖的余音。
  是的,梵歌知道了,在梦里头她一直追寻的那个声音是温言臻,她是被自己在梦里头叫着的那声“阿臻”惊醒。
  这次,梵歌没有在书房找到温言臻,倒是在那个孩子的房间找到温言臻,他背对着她,正蹑手蹑脚的把一大推童话故事,孩子读物整齐有序的放到书架上。
  捂着嘴,梵歌偷偷的回到房间,要是知道自己做那样的事情被发现温公子会害羞的。
  下午三点钟的时间,梵歌站在机场,看着那个孩子从贵宾通道一步步的走来,为了这一刻她可是做了很多的准备,从头发到衣服,在镜子面前练习着笑容,怎么笑得更像一位可爱的妈妈。
  终于,站在这里了,梵歌深深的吸气,温言臻现在不在她身边她有点紧张,本来温言臻是和她一起到机场接机的,半途一通电话打来,据说是黑客攻击了温氏的技术库,温言臻接完电话匆匆离开。
  梵歌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摆好姿势,那个孩子被他的保姆抱着,后面跟着两个保镖,保镖身边跟着的是机场的安全人员。
  被保姆抱着的孩子穿着天蓝色衬衫,外加黑色的开襟毛衣,比毛衣颜色淡一点的牛仔裤,当目光触及到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伸手对着她摆了摆。
  梵歌心里叹气,那孩子摆手的姿势分明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梵歌也伸出手,对着那个孩子,咧着嘴大力的摇摆。
  孩子愣了愣,嘴凑到保姆的耳边,孩子话说完后,保姆把孩子放了下来,被放下来的孩子整理着衣服,接过保姆手中的小袋子,一步步的走来。
  梵歌站在那里发愣,随着孩子一步步的靠近,她开始第一次认真的去细细的去观察那个孩子的脸。
  那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孩子,他的每一个小小的步伐都仿佛带着巨大的力量,神奇的在融化着梵歌心里铸造起的城墙。
  孩子一步一步的走进,近得梵歌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的眉目,他就停在她的面前,抬头。
  “妈妈!”
  梵歌低头,摸着孩子的头发,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说不出那句原本准备好的:嘿,小家伙,妈妈来接你来了。
  “妈妈,您能蹲下来么?”孩子很礼貌的问。
  当然,梵歌听话的蹲了下来,四岁的孩子即使是她蹲了下来,身高也只达到她的眉梢。
  “我给您带来礼物了。”孩子打开他手中的小袋子,他从小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再打开小盒子,从小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朵纸折的红色胸花。
  孩子拿着那朵胸花,小脸微红:“这是康乃馨,我把它做成胸针,在母亲节的时候我的朋友都做这样的胸针给他们妈妈当礼物,我也做了一个,我觉得这个别在妈妈的胸前一定很好看。”
  “妈妈,您要不要戴上它?”他问着,眼睛飘到另外的地方去。
  “当然,小籇帮妈妈别上好不好?”很简单的一句话,可就是这般的简单的话梵歌觉得说起来很困难。
  孩子的话让她愧疚的要死。
  这一天,当那个孩子把康乃馨做的胸花戴在她的胸前时,梵歌这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是一名四岁孩子的母亲。
  她的孩子叫温嘉籇,今年四岁,是一个特别漂亮的男孩!
  在温嘉籇低四次用那句“您”来称呼她时,梵歌往他的屁股上重重的一甩,温嘉籇,你再一次用”您”来称呼你妈妈试看看。
  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眼睛打着问号,女士,你会怎么惩罚我呢?
  梵歌张牙舞爪:“你要是在那样的话,你的屁股得遭殃。”
  近在咫尺的距离,梵歌发现温嘉籇耳根子淡淡的红开了。

 ☆、人妻(51)

  十一点多的时间,温言臻回到家里,齐耳短卷发五十多岁的女人在客厅等他,那是温嘉籇的保姆,有过十几年的育保经验,她大致的和温言臻讲了一些温嘉籇的情况,说到梵歌和温嘉籇七点的时候就躲在休闲室里时温言臻皱了皱眉。
  秦淼淼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一看到他就赶紧低下头:“温先生回来了,梵歌和小籇。。”
  小籇?温言臻皱眉:“秦淼淼。。”
  “什么?”也许是他的口气不对,秦淼淼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温先生?”
  即使没有多明亮的灯光,还是一眼就可以辨认出秦淼淼的眼眶红肿得像核桃,红肿的眼眶,还有惊慌失措的眼神让她看着就像是森林里受到猎人追逐的小兔子。
  哦,对,这位小姐好像失恋了。
  “温先生?”她再慌慌张张的问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温先生想和我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温言臻让自己的口气尽量好点:“秦淼淼,我不喜欢你叫我的孩子小籇,小籇时他妈妈叫的。”
  显然,他的话让她难堪到了,她点着头,侧着身体和他擦肩而过,温言臻也移动脚步,休闲室和秦淼淼的房间就几道墙,走了几步,背后传来秦淼淼冷冷的声音。
  “温言臻,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温言臻稍稍放慢脚步,耸肩,这关他什么事情?继续走!
  没有得到回应秦淼淼冷冷的声音转换愤怒的声音:
  “所以,温先生不要用那种有钱人的口气来惹怒一个失恋的女人。”
  温言臻感到好笑,这会,这个失恋的女人有点原形毕露的趋势,哦,对了,她的男友据说是为了有钱的女人把她给甩了。
  温言臻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带着警告的口气:“秦淼淼,你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在我心情好好的时候,我可以无所谓,可是,你要是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的太太,我保管你会在一夜之间变成更穷的穷光蛋。”
  等到脚步声远去,等到那个身影消失不见,秦淼淼靠在墙上,温言臻这个男人啊还真的和她说的那样,是个讨厌的男人。
  温嘉籇悄悄的,悄悄的去看着那个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女人,洛梵歌,他的妈妈,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和他玩游戏,刚刚玩了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真好,她没有像他朋友的妈妈一样往脸上涂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她气息也好闻,她的衣服有淡淡的茉莉香气。
  温嘉籇现在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快乐,因为,妈妈正戴着他做的胸针,即使穿着睡衣也戴着,可见她是多么的喜欢他带来的礼物。
  脚步身响起时,温嘉籇赶紧闭上眼睛,保姆说了,他要在十一点钟之前睡觉。
  脚步很轻很轻的来到他们身边,温嘉籇知道进来的人是他的爸爸,他认得他的气息,他的爸爸叫温言臻,漂亮的男人,这个男人很了不起,他的几位老师都这么告诉他的。
  爸爸每年到葡萄牙一次,住上一天,他们的对话往往就那么几句,他叫“爸爸,你您好!”爸爸回答“嗯,乖!”
  这仿佛是他对那个漂亮男人唯一的印象了。
  不过,漂亮男人也有像爸爸的时候,去年他生病了,背着管家保姆偷偷的打通妈妈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爸爸。
  那个一直很客气的声音变得温暖,温暖得就像公共频道那位给孩子们讲夜间故事的主持人,他说,小籇,妈妈身体不好,他说你要知道,妈妈很爱小籇的。
  他还问他,小籇,想不想听爸爸讲故事。
  于是,那个晚上,隔着电话,漂亮男人给他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这会,爸爸正轻轻的扯着他的手,小声的唤着他的名字,温嘉籇。
  在他连续唤了几次之后,温嘉籇睁开眼睛。
  “温嘉籇,回你房间去睡觉。”他对他说,口气就像教他礼仪的德国老师,嘿,亲爱的,四十五分钟到了,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了,注意,走路的节奏注意,不要回头看。
  刚刚装在他心里很多很多的快乐不见了,手轻轻的从另外小巧而不乏温暖的手里抽走,整理衣服,小声回答,好的,爸爸!
  斑马条纹的睡衣衣袖擦过温言臻的指尖,小小的头颅低低的,耳朵是那种很淡很淡的粉红,这个孩子比去年还高出一点。
  “小籇。”温言臻下意识的叫住那个孩子。
  “什么事?爸爸?”
  “你有没有记住来之前电话里我交代你的事情?”
  “我记得的,爸爸,安静的呆在妈妈的身边,不吵不闹,不做惹她不高兴的事情。”
  “嗯,乖!”温言臻摸了摸孩子的头:“去睡觉吧。”
  “那么,爸爸,晚安!”
  知道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温言臻才回过头来,轻手轻脚的抱起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女人敛了敛眉,睡眼惺忪,嘀咕,小籇呢?
  “他回房间睡觉了。”
  “阿臻,小籇给我做了胸花了。”
  “看到了,很漂亮。”
  遗憾的是胸花到了次日早上她把它压坏了,对着被压坏的胸花梵歌愁眉苦脸,漂亮的温嘉籇小朋友安慰着她,没事,妈妈,下次母亲节的时候我再给你做一个。
  对哦,还可以再做的,下次她一定在母亲节这天让她的孩子再次给她戴上康乃馨胸花,就像她的丈夫所说的那样,慢慢来,慢慢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梵歌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一名急性子的人,她的丈夫和孩子不温不火的相处方式让她着急,早上起来孩子会很礼貌的说,早安,爸爸,温言臻回家的时候,温嘉籇会很礼貌的说,爸爸,您回来了。
  “爸爸,晚安。”然后,这句话会成为这对父子一天最后的交流。
  在梵歌无比着急的时候温言臻总是会亲吻着她的太阳穴,慢慢来,梵歌,温嘉籇现在还小。
  温嘉籇?又?梵歌眼刀一射,温言臻立即的嘻皮笑脸,是小籇,小籇,在温言臻嘻皮笑脸之间梵歌已然被他压倒在床上,睡衣已然被卷起,他把他整个头颅伸进半卷起的睡衣里,用他的唇去迫不及待的含住。
  穿着斑马睡衣的温嘉籇小朋友一推开房间就看到了儿童不宜的画面,惊慌失措的梵歌只能紧紧的按住温言臻的头颅,干巴巴的,小。。小籇。
  孩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爸爸,妈妈,晚安。
  “小。。小籇。。你弄错了,你爸爸在书房,他不在这里!”梵歌紧紧的按着温言臻的头颅,觉得四岁的孩子一般会比较容易糊弄。
  “哦,知道了!”慢吞吞的声音说着:“那么,妈妈,晚安!”
  温嘉籇退出房间,很多很多的快乐又来到他的心里了,他觉得等自己回到葡萄牙的时候,他要找一个时间告诉他的朋友们,他也逮住自己爸爸妈妈在做奇怪的事情,类似脱掉衣服玩游戏的那种,他的妈妈反应比谁都可爱。
  等到梵歌不断的从温嘉籇口中听到“谢谢妈妈”“请”“好的,妈妈!”类似这些的话语后,梵歌烦恼了,别的孩子可不这样,不论梵歌怎么使用流氓手段,温嘉籇都表现得如小王子一样的,微笑的看着她,这个时候梵歌总是有错觉,好像她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在温嘉籇例行的“爸爸,妈妈,晚安后。”梵歌坐在卧室的地毯上,手撑着下巴唉声叹气。
  温言臻在她身边坐下。
  “今晚怎么就吃那么一点?”
  “吃不下,阿臻,我特别希望小籇和别的孩子一样和我撒娇,我还想他和我发脾气,阿臻,我特别的想。”梵歌愁眉苦脸,今天已经是温嘉籇到她身边来的第五天了,再有三天他就会回到葡萄牙去。
  不得不承认,温嘉籇是世界上最为乖巧的孩子,可,那是让梵歌看在眼里心里会生疼生疼的乖巧。
  不管她把他带到那里,所有的人都夸他,这个孩子漂亮礼貌得像小王子,他会双手接过服务生的菜单,他会彬彬有礼的询问邻居家的太太,女士,需要帮忙吗?他礼貌告诉家里的阿姨做的甜点,您的苹果派做得太好了,他夸了秦淼淼,你今天衣服的颜色很漂亮。
  所以的人都对梵歌说,你真幸运,你的孩子就像小王子。
  梵歌讨厌别人夸奖温嘉籇像个小王子,孩子就该有孩子样!
  温言臻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在她头顶上不住的说着,会的,会的,我们的小籇会变成这样的孩子的。
  等身边的人睡熟,温言臻离开房间,敲开温嘉籇的房间。
  这晚,梵歌做了梦,梦见温嘉籇和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一样,拿着水枪一个劲儿的在她身上喷射,拿着水枪扫射她的温嘉籇子笑声“吱吱”“吱吱”的,他在她耳畔大声说着,妈妈,太好玩了,太好玩。。。一边的温言臻正在给他们录影。
  次日醒来,梵歌坐着床上揉眼睛,她有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一大一小站在她的床前,一大一小都穿着啡色呢绒卫衣,卡其色长裤,笑眯眯的愀着她,大的拉着小的手,来到她的面前,手一伸,捏住她的鼻子。
  “梵小猪,快起床,换好衣服,逛游乐园去。”
  梵歌拿眼睛去愀温嘉籇,那个小家伙笑得乐不可支的模样,笑声小小的,如梦里头的那样“吱吱”“吱吱”。
  温嘉籇看着自己妈妈很是可爱的在揉着眼睛,刚刚睡醒的模样还真的像小猪。
  梵小猪是妈妈的外号,因为她很小有轻微的嗜睡症,常常玩着玩着就呼呼大睡,这是爸爸昨晚偷偷的告诉他的。
  “那么,爸爸,妈妈睡觉后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把她弄回家了?”
  “那么,一定是爸爸把妈妈背回家了?”
  “嗯,是那样的,乘坐时光飞船的爸爸来到了妈妈的面前,从另外的男孩的肩膀上接走了她,爸爸就这样背着呼呼大睡的妈妈,走过柏油公路,走过满是花香邻居家的花园,来到开满鲜花的田野,轻轻的,轻轻的把她放在草地上,一会,太阳升起来了,天空蔚蓝蔚蓝的,妈妈醒来,见到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地,遍地开满鲜花,很高兴的笑了。”
  “笑得比盛开在世界上的每一朵花朵还来得漂亮,她说,阿臻,长大后我要嫁给你!”
  “爸爸,你为什么哭了?”
  “爸爸哭了吗?哦!对,小籇,爸爸哭是因为太过于高兴了,因为妈妈说要嫁给我。”
  【特别鸣谢:这章的最后一段话的灵感来自于小红帽,源于她的一句话,阿臻应该很懊悔在梵小猪呼呼大睡到时候,没有借给她一个肩膀,所以,阿臻就乘坐着时光飞船把梵小猪从大鸥的肩膀带走了,青梅竹马就应该是这样,嘿,亲爱的,你们竹马们还好吗?】
  【o(╯□╰)o,我的竹马长得像丁俊晖,靠!】   
  作者有话要说:O(∩_∩)O,捂脸遁走~~


☆、人妻(52)

  梵歌和小籇是被温言臻拎进动物园的,当然,梵歌身上也是啡色卫衣还有卡其色长裤,据说这是温言臻的秘书连夜送过来的,名曰亲子服装。
  这天恰逢周日,加上新年的余温还在,动物园人山人海,最后,在梵歌不断的要求下,变扭的温公子终于把小籇摔上他的肩膀,梵歌对着现在看着比她还要高的孩子眨眼,孩子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抵不过坐在爸爸肩膀看风光的那种喜悦,笑开,小小的笑容在持续着,微风吹起他额头上的细软的头发,那朵笑容在不断扩大,终于,裂开,露出细细的牙齿。
  梵歌手中还拿着大窜的气球,侧着脸,怎么也舍不得让自己的目光从孩子溢满笑容的脸移开,沿途有几个人挨着她的肩把她撞得有点踉跄,温言臻手一捞,把她捞在他的怀里,声音无可奈何的,洛梵歌,擦擦口水。
  下意识的,梵歌真的去擦口水,孩子“噗嗤”一声笑声在她头顶上晕开,梵歌心里欢腾雀跃。
  动物园很多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梵歌戴着帽子躲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她那可爱漂亮的孩子在她丈夫的肩膀上。
  她的丈夫是他爱人,他和她青梅竹马,他和她两小无猜,现在他们还有他们爱情的结晶,此时此刻,梵歌想,一定不会再有比现在更为幸福的时刻了。
  一定是!
  这个周日对梵歌来说是一个最为理想而又梦幻的一天,温言臻带着她和小籇去了海洋公园,去游乐园,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去了足球场,温言臻教小籇颠球,教他射门,她一边拿着水一边拍照,忙得不亦乐乎,最后,父子两双双躺在草地上。
  黄昏,有淡淡的夕阳,他们来到帆船俱乐部,他们坐在港口,一边用餐一边看着花样帆船赛。
  夜幕降临,他们去看了时下最为刺激的摩托车表演赛,勇士们在半空中骑着摩托车飞跃三辆横在一起的大客车,在摩托车发出刺耳的轰鸣声时,梵歌已经不敢看了,她把她的头埋进温言臻的怀里,另外的一个小脑袋也和她同一时间钻进温言臻的怀里,四只眼睛相互交流着。
  小小的手过来捂着梵歌的眼睛,稚嫩的声音说着,妈妈,不用怕。
  梵歌也伸出手去捂住温嘉籇的眼睛,小籇,不要怕。
  回家的时候,夜已深沉,小小的孩子卷缩在她的怀里,他和她耳语,原来爸爸真的怕妈妈,今天妈妈教训了爸爸五次。
  一天的玩乐让孩子发困,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妈妈,这一天我很开心,妈妈,晚安!
  梵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忍不住的去轻触刚刚被他吻过的脸颊,目光从孩子漂亮的脸蛋移到开着车的温言臻身上,孩子的爸爸也漂亮,梵歌心里偷着乐,如果阿臻的态度好点,那么他会是完美的丈夫的,今天在公园里,一位年轻女孩拿着手机拍他们时,温言臻立马脸色大变,提着那个女孩,像老鹰捉小鸡那样的提着,再恶狠狠的把她手机摔在地上,那位女孩说是因为他们一家三口画面太好了,孩子特别的漂亮,她就想拍下来作为纪念。
  因此啊。。。温公子的小题大做让他温柔的丈夫,慈爱的夫妻形象立即破灭。
  不过,破灭也不要紧。
  回到家里小段路程中,温言臻背着小籇,梵歌拿着今天他们在游乐园的战利品,紧紧的挨着温言臻走,他们的影子被淡淡的灯光投射在花丛上,爸爸背着年幼的孩子,妈妈走在爸爸的身边。
  梵歌的目光追随着那影子,在那一刻,梵歌想,也许这三个影子会在岁月的流逝下延续下去,然后渐渐的,爸爸妈妈的影子变小了,身材也许不再挺拔,走起路来步伐也变慢,而肩膀上的孩子会一点点的变大,变高,变壮,到某一个阶段,还会有新的成员加入,他们会像居住在这个蓝色星球所有的普通家庭一样,繁衍生息。
  那刻,梵歌是用那般感恩的心情去看待这一切的,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这件事情。
  元月十号,温嘉籇离开青岛的最后一天,仿佛知道了离别在即,孩子特别的粘她,这一天,梵歌带着小籇在美国太太的极力邀请下,去看赛车比赛,主办方在中途中抽取幸运观众,梵歌成为了其中的一位幸运观众,可以带着孩子体验经过改装的迷你赛车,在赛道上体验赛车的乐趣。
  经过改良后的迷你汽车又炫又酷,赛车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微笑的向着梵歌解释着,赛车开起来和一般车辆没有任何两样,也做了最为完全的安全保险,梵歌听着耳朵一片嗡嗡的叫,一直以来,梵歌都没有开过车,温言臻不让她开车,也许是源于车祸的缘故,梵歌也从来没有主动的提过开车。
  站在梵歌身边的小家伙紧紧的拉着梵歌的手,一张小脸写满了期待,目光紧紧的盯着漂亮的赛车。
  工作人员把车钥匙还有安全帽递交给她,迟疑了一下,梵歌看来一眼身边一颗心已经飞到赛场上去的小家伙,接过钥匙和帽子,拉着小籇的手进入赛车。
  在工作人员的简短提示下,梵歌手缓缓的放在方向盘上,闭上眼睛,隐隐约约中梵歌知道自己会开车,而且技术很棒,一种力量在蛊惑着她,说不定,说不定,就像大提琴和调酒一样,这会是她的又一次惊喜,而且,技术人员也说了,已经做了最为安全的措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赛车提示板开始亮灯,然后进入读秒模式。
  四盏灯全部熄灭,在温嘉籇充满兴奋的一声:妈妈,出发了。
  梵歌踩动油门,风从敞篷处穿进,撩起系在脖子上披肩式的丝巾。
  “呼”的一声,鲜艳色彩的迷你赛车离开跑道线,猎豹一样的延伸,一米,一百米,一公里,极好的汽车性能和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人血脉喷张。
  前面的景物不断的在飞逝着,梵歌微笑,笑容因为孩子的欢呼声不断的在扩大,原来,原来,她会开车,而且从刚刚一气呵成的开车动作看她的开车技术应该很棒。
  这是多大的惊喜啊!
  突如其来的惊喜和那次种初次体验到风驰电掣的快|感,让梵歌听从心里的本能,让速度加快,追上前面的车子,甩掉它们,很漂亮的到达终点线。
  当一个像安吉丽娜朱莉那样酷的妈妈,然后,让小籇骄傲的拿走主办方的奖品,欢呼!
  甩掉了一辆,第二辆,第三辆,几圈之后还剩最后一辆了,过了最后一辆,就是终点线!梵歌加大油门,用身体移动来让她的车子轻巧得如湖面上灵动的叶子。
  两辆车子在跑道上并行,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后,另外的一辆车子一个甩尾碰到了她的车。
  刹那,急速运转的车轮一颠。
  突如其来,世界仿佛被倒转了过来,天空是在脚的上面,头是朝着地,翻转,在血管流动的血液仿佛要冲破身体,和疯狂流淌着的血液一样的是一些急促流转的画面。
  梵歌手脚发软,那些急促流转着的画面挤压着她的大脑,如气球般的膨胀着,让她疼,生疼生疼,疼得梵歌想甩掉手中的方向盘,去捂住头。
  “妈妈。”一个声音响起,稚嫩,无助,但也生机勃勃。
  那是她的孩子,星子灿亮的夜晚,她给他讲过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梵歌深深的吸气,吸气。
  最终,把车子停在终点线上。
  慢慢的,慢慢的,手从方向盘掉落下来,慢慢的,慢慢的,梵歌把头搁在方向盘上,世界很安静,很安静。
  安静得让梵歌展开思考。
  梵歌发誓,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的清醒过,脑子也从来没有这么好使过,在那个电光火石的瞬间,一些平日里无关紧要的小细节突然的被连在了一起。
  某日,素食馆一个没有客人的午后,梵歌和店里很多女服务生在看时尚杂志,对新一款名牌礼服评头论足,最后大家一举把票投给一款露背裙,梵歌很臭屁的表示,那款露背裙穿在自己的身上一定很美丽,在一边玩手机的顾子键凉凉的说,想也是想,你的背上有疤,那个时候梵歌讶异,问顾子键是怎么知道她的背部有疤痕的,顾子键轻描淡写,那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某日,在某位知名心里健康专家的讲堂上,微胖操着港式国语腔的中年男人一个劲儿的朝着她猛瞧,中年男人就和梵歌隔着一个座位,梵歌掉东西的时候他帮忙捡起,并且问她为什么迟迟没有联系他,并且还说她还有一份离婚文件还放在他律师楼的保险箱里,他问她是不是不想离婚了。
  梵歌刚想问清楚,中年男人的目光往她的肩膀后面移动,最后,目光定格在某处,片刻之后,他尴尬的对着梵歌说抱歉,说他认错人了,那时,梵歌发现男人有一件和顾子键一模一样的外套,那件外套后面都印着非洲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会徽图案。
  一些的思绪沉沉浮浮着,比如,梵歌老是遇到奇怪的事情,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中,梵歌明白了一件事情,温言臻在他她背后放保镖,那些保镖应该是不仅仅为了她的安全这么简单!
  温言臻不喜欢她回到香港,温言臻不喜欢她玩拼图,温言臻让她发誓那种听起来极为变扭的誓言,温言臻。。。。
  脑海中所呈现出来的信息在不断叫嚣着,排山倒海般的。。。
  最后的最后,她来到了圣诞夜,顾子键在幽暗的酒杯里,给她讲一个特别悲伤的故事,故事里女人为了埋葬一段情感来到纽约。
  纽约,穿着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女人,女人有红艳艳的嘴唇,女人神情哀伤,女人很想来一根烟。。。
  黑暗来到的时候,稚嫩的孩子一个劲儿的叫着“妈妈”“妈妈”。。。
  然后,断断续续淡淡声音从遥远的纪元飘了过来,尖尖的,细细的,温柔的。
  “梵歌,我诅咒你,你的爱是蛊,你有多爱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灾难就会越为的深重。”
  “梵歌,不要不相信,不要不相信。。。”
  回忆真是太累了,累得梵歌想远远的逃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肿么养了一群那么急性子的妹妹们~~这一家三口也就这么点温馨时间,到时候,不要来和我撒娇,说想看一家三口温馨的特性镜头,还有小籇的粉红色~~
  接下来会真正进入剧情时间。


☆、人妻(53)

  眼睛睁开,眼触到的一切梵歌并不陌生,医院。
  即使病房被布置得像是一间看起来无比舒适的房间,梵歌还是从气息中分辨出被淡淡幽香掩盖住的药味。
  “醒了。”坐在床上的人温柔的愀着她,窗外是淡淡的冬日斜阳。
  梵歌看了一眼钟表,五点多钟的时间,她应该昏睡有四个小时左右,是的,梵歌确信,她只是昏睡,她并没有受伤。
  “梵歌,你把我吓死了。”温言臻把脸埋在梵歌的手掌上。
  缓缓的,梵歌用没有被抓住的手去揉温言臻的头发,应该真的是被吓到的吧?这个人的脸色白得白纸一般。
  “阿臻,我没事!”梵歌缓缓的说,感觉自己的思维在昏睡,不,也许是昏死,梵歌感觉在黑暗来临一刻她离死亡如此的接近,那感觉并不陌生。
  在那一刻她的思维仿佛全部被掏光了,现在,她更像是一位步履瞒珊的老人,动作缓慢,话说得也缓慢。
  埋在她手掌的人一声不吭,从掌心里透出声音。
  “以后,不许去碰车了,摸一下都不许!梵歌,那辆让你出事的车我让人把它给毁了,梵歌,那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我觉得把只有把它毁掉我才安心。”
  真是的,那车多漂亮,真是一个傻帽,梵歌列了列嘴,笑容也缓慢,梵歌很缓慢的想起,在昏死前的那声带着哭腔的“妈妈”
  对了,小籇,她的孩子。
  梵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摇着温言臻的肩膀:“阿臻,小籇。。。”
  “他现在在机场,我让他回葡萄牙。”温言臻的声音响起,毫无情感。
  七点多钟的时间,梵歌奔跑着来到机场,在大片的准备登机的人潮中,梵歌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手被保姆牵着,小脑袋低垂着,都要垂到胸前去了。
  “小籇!”梵歌站在那里,敞开手臂。
  孩子停下脚步,脸朝着她的方向,挣脱保姆的手,最初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几步之后变成奔跑,冲进她的怀里。
  梵歌蹲在地上,紧紧的把眼睛通红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妈妈。”最初他也就低低的唤着。
  “嗯!”梵歌欢快的应承着。
  片刻,他从梵歌的怀里挣脱,专注的把梵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小心翼翼的把小小的手把梵歌的脸摸了个遍。
  “小东西,妈妈一点事情都没有。”梵歌皱了皱发酸的鼻子。
  小家伙终于放下心来,用目光偷偷的瞟了站在梵歌后面的温言臻一眼,垂下眼帘,声音低低的。
  “妈妈,我本来是想等你醒来再走的,可是。。。爸爸。。爸爸。。”
  终究是一个孩子,小小的一段话下来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小籇讲,妈妈都知道。”
  孩子终于无比委屈的趴在梵歌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抽噎着,妈妈,是我不好,以后,我决定不要再喜欢赛车了,不管它多漂亮。
  梵歌把那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有多紧就有多紧。
  七点二十分,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分钟,梵歌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把温言臻远远的赶走,她拿着纸巾帮小籇擦眼泪,等到把他脸上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净,再把他的头发理好,深深的望着他。
  豆丁点大的孩子把他小小的脸一点点的往她的脸靠近,踮起脚,最终,把他柔软的唇印在梵歌左边脸颊的小点上。
  “妈妈,I love you!”
  梵歌点着头,眼眶里盈满泪水,紧紧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唇来到他的耳畔,目光落在远远被罚站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是狠角色!
  “小籇,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你知道,谁也不能告诉的秘密,妈妈已经把小籇想起来了。”
  孩子想动,被梵歌紧紧的按住。
  “虽然,妈妈想起的就只有一点点,但妈妈保证,会把小籇全部想起来,妈妈保证!小籇,你愿意相信妈妈吗?”
  小小孩子似懂非懂的在梵歌怀里点头。
  “小籇,你现在先回去,在那里等着妈妈,有一天妈妈会去接你,我们不要那些狗屁不通的家庭老师们,我带着你离开,就我们两个,我们可以对那些随地吐痰的臭家伙们竖中指,妈妈还会掩护你在广场里去掀开穿着花裙子的小妞裙子。”
  “你喜欢这样的嘛,小籇?”
  这次,孩子在她的怀里很欢快的点头。
  “小籇,等我!”
  “好的,妈妈,我会等你的!”
  梵歌放开孩子,举起手掌,对着温嘉籇眨眼,迅速的,小家伙马上领会到,小小的手掌往梵歌的手掌心一击,发出脆生生的声音。
  站在候机厅巨大玻璃墙面前,梵歌和温言臻肩并着肩膀,看着从青岛飞往里斯本的航班缓缓升起,越升越高,最后融入夜幕。
  梵歌对着飞机消失的方向挥手,不住的挥手,直到温言臻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到他的大衣口袋上,温言臻大衣的口袋很大,大得装得下他们两个人的手,口袋里温言臻把她的手掌包裹的紧紧的,很是温暖。
  侧过头,梵歌愀着身边的男人,他今天穿着黑色短大衣,灰色高领毛衣,五官深邃,气质飘逸,荡漾在眸低下的眼波宛如月夜下的深海,有着让人沉溺的力量。
  还真是,她的男人就像是习惯与黑夜独行的黑色天鹅,梵歌的心在隐隐作痛着。
  “我们回家吧?”他揽着她的肩膀。
  梵歌点头。
  周四,温言臻例行回到香港开会的日子,轻手轻脚的起床,发现,床上另外的一个人不见了,来不及穿拖鞋,温言臻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脚步也慌不择路,洗手间没有,衣帽间没有,阳台没有,甚至于他还打开衣柜。
  梵歌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到温言臻在衣柜前发呆。
  “发什么呆呢?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梵歌手扣在卧室门板上,提示着那位老兄。
  衣柜前的男人回头,脸色微微泛白,手指着衣柜。
  “刚刚,我起床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躲在这里呢!”
  梵歌哑声失笑,把托盘上水杯放在小桌子上,拿着托盘往温言臻头上轻轻一敲,随即,腰被圈住,温言臻低头,表情可爱。
  “刚刚去了那里?”
  “去给阿姨打手,为你准备早餐!”
  乐坏了的温公子额头抵住梵歌的额头。
  “梵歌做的早餐一定很好吃!”
  “呃。。我就只弄了牛奶!”
  “那牛奶一定很好吃。”温言臻加重了那句“奶”字,还故意用他某一处在发生着变化的所在去贴着她。
  “我去给你准备衣服。”梵歌身体和温言臻拉开一点,脸红耳赤。
  一转身,温言臻从背后抱住她,身体也迅速的贴近,梵歌不敢动,根据以往的经历动作越大吃亏的越是她。
  “梵歌真乖!”温公子笑得得意洋洋。
  讨厌的男人!
  “阿臻,你会错过航班了。”
  “再呆一会,就一会。”他在梵歌的后面叹息。
  梵歌低下头,看着那环住自己的手,温言臻有很漂亮的手,记得她听过这样的话,一位女孩子说过那样的话,我是先从喜欢他的手开始的,大家都在笑她,其实,这也未尝是一种爱情观,那是一种淡淡晕开的好感。
  温言臻的无名指上还带着那枚老气的戒指,她的手指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戴,梵歌手指轻轻的去触温言臻无名指上的指环,发呆。
  片刻,温言臻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梵歌,你记住温言臻的秘密了吗?”
  梵歌想了想,环住她的人手紧了紧。
  “温言臻最害怕的事情是有一天洛梵歌不要他。”
  “嗯,梵歌的记性真好,那么,梵歌圣诞节发的誓你也记住了吗?”
  真讨厌!梵歌故意不吭声,温言臻的手开始移动,撩起她睡衣的衣摆,直接攀上她的胸部,握住,揉捏,下压,让他的手掌整个陷入,再回拢,逗弄着她的顶尖,孜孜不倦,嘴里也没有闲着。
  “梵歌,我快要赶不上班机了,要不,今天。。。”
  真是一个坏孩子,梵歌无可奈何的。
  “洛梵歌发誓,要是有一天洛梵歌离开温言臻,温言臻就会不得好死。”
  “嗯,乖。”温公子终于心满意足的手从梵歌的胸部离开,当然,临离开前还狠狠的捏了一把,只把梵歌逗弄得直吸冷气。
  站在大门前,把温言臻的公事包交到他的手上,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进入车里,拉下车窗,头从车窗深出,低低的唤着,梵歌,过来。
  梵歌弯下腰,他的手和唇一起,手落在她的脖子上,唇结结实实的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丈夫再次把她吻的脸红耳赤的,吻得她不敢去看一边的司机和肖邦,梵歌站在那里,目送着温言臻的车子离开。
  秦淼淼站在窗前,看着大门发生的一切,手紧紧的握着,所有的耐心到了此时此刻消耗殆尽。
  上午十点左右,温言臻在一万米高空上,梵歌在顾子键的房间里。
  梵歌对嘻皮笑脸的男人说。
  “顾子键,我知道,圣诞夜里你讲的那段故事里叫green的女人是我,而你,是那位多管闲事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梵歌要变强大了~~


☆、人妻(54)

  “顾子键,我知道,圣诞夜里你讲的那段故事里叫green的女人是我,而你,是多管闲事先生。”
  梵歌看着嘻皮笑脸的顾子键说。
  那种天然得如天空颜色的笑容凝结在嘴角,片刻,一点点的收缩,平缓,等男人不再微笑的时候,那张脸变成了梵歌所不熟悉的顾子键,眼神淡淡的,淡淡的眼神配上顾子键薄薄的嘴唇,有着天生薄凉的姿态。
  真正的顾子键应该是这样的吧?
  “多管闲事先生,我猜,最初机场也是是真的是一种偶遇,但是,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了。”
  “香港的green喜欢和阿健讲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鸥杭,于是,阿健模仿着叫鸥杭的男人举止来到梵歌的面前,他有计划的接触着她,什么时候和她讲什么样的话可以让他和梵歌变得亲切,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来打动她的心,等到他和梵歌变得很熟悉了,于是,就有了圣诞夜的那个故事。”
  “我想,这一切一切都是你事先计算好的,顾子键。”
  “我想,你所做的一切无非也是希望得到这一刻,我站在你的面前,和你说这些话,那么,多管闲事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还猜,接下来的路要这么走,你也许已经铺好了吧?或者说,你已经准备好了?”
  顾子键平静的看着梵歌,梵歌也平静的回望着,不大的空间里事物宛如斗转星移,顾子键垂下眼睛,片刻,掀开,目光灼灼。
  那双眼眸,分明盛满了喜悦,伸手,和大鸥做同样的动作,梵歌头一歪,撇开顾子键的想要揉自己额头上刘海的手。
  顾子键的声音有些的抖。
  “梵歌真聪明,梵歌,你知不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我每天都做梦梦着把你从他的身边带走,带着你去看非洲大陆上空广袤的天空,在草原上奔跑着的猎豹!”
  “那时,我们是这样约定好的。”
  华灯初上,鸥杭站在坡下,提着购物袋,昂着头看着坡上裹着像粽子的女人,不,应该是女孩,大鸥的女孩梵歌,永远的。
  鸥杭有两个女孩,一位叫田甜,一位叫梵歌。
  鸥杭爱过一个叫田甜的女孩,现在,他终于在他心爱的女孩住的城市买下了房子,房子按照女孩喜欢的那样,坐落在高处地带,他把女孩的父亲接过来住,他很成功的让女孩的父亲喜欢他。
  鸥杭还心疼过一个叫梵歌的女孩,从她第一次把小小的头颅搁在自己的肩上,一边留着口水,一边说着梦话,大鸥,我很想记住我爸爸妈妈的样子,但怎么都记不住,我见到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于是,大鸥的世界里有了亲人一般的女孩,梵歌。
  此时此刻,梵歌站在坡上,对着他挥手,鸥杭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坡上,女孩嫌弃他走得太慢,把手圈在嘴上,大喊,大鸥,你的力气都到哪里去了?走路走得慢吞吞的,大鸥,快跑起来。
  于是,鸥杭撒腿就跑,跑得有多欢就有多欢。
  波上,昏暗的路灯的灯光把周遭投出淡淡的剪影,他的剪影要高出她的一个头,她开口和她讲的第一句话是。
  “孟兰节,一群小混混把我们堵在街角,你把我拉到你的身后,你和那些人说,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巷子很窄小,大鸥长手长脚的堵在那里,第一记拳头打在你的脸上时,你让我跑,你用你的身体把那些人挡住,让我才得以逃离那里,等我带着人来的时候,你被打得半死。”
  泪水迷蒙住梵歌的眼,垂下眼帘时,它们就跌落下来,梵歌拉起鸥杭的手,手指去抚摸他受伤断掉一节的尾指。
  “大鸥的尾指并不是因为工作弄伤的,大鸥的尾指是为了梵歌被一位马仔砍掉的,在你挡住我的那会!”
  “大鸥,对不起,我的记性有些不好,没有把这个想起来。”
  鸥杭买的房子没有多大,但有梵歌很喜欢的温暖灯光,天花板中央垂着很可爱的南瓜灯,他们面对面坐在靠垫上,梵歌盯着南瓜灯盯了许久,梵歌问鸥杭。
  “大鸥,以前的梵歌很怯弱么?”
  “不,一点也不,以前的梵歌是独自开放在山谷里的小雏菊,有着属于她独特的生活方式。”
  “大鸥,以前的梵歌快乐吗?”
  鸥杭没有回答,手习惯性的来拨弄着梵歌额前的头发,拨开她的头发,触到的是她清亮的眼眸,然后她点了点头,垂下眼眸,过来一会,轻轻的说。
  “大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那个被她紧紧握住的手袋,握在她的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她费和好多力气的样子才打开手袋,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把文件夹放到面前的桌上,打开,在从文件夹里抽出文件,把文件推到他的面前。
  她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始终把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
  “这个三年前就有了。”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三年前的这份协议书鸥杭是知道的,那是在一个凌晨,她给他打来电话,声音凄然,大鸥,我要和阿臻离婚。
  那晚,她和他说和很多很多的话,很平静的说着,最后,鸥杭告诉她,梵歌,到我这里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哭得一点都不像那个鸥杭所熟悉的梵歌。
  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梵歌出车祸,鸥杭回国,回国的第三天,温言臻在他身上安了莫须有的罪名被送回非洲,在从非洲再被送到俄罗斯。
  鸥杭在心里叹气,从自己的座位离开,坐在梵歌的身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如以前很多很多的时刻一样,去握住她的手。
  这手,真冰凉。
  “梵歌,你想知道这份离婚协议书背后的故事么?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靠在他肩膀上的声音很空灵。
  “不,大鸥,下个礼拜四,我得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帮助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把全部一切想起来,我一定要,因为,我的小籇的妈妈。”
  “我的小籇在等着我,我要让自己变成和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妈妈,大鸥,你觉得我会做到吗?”
  “当然!”鸥杭点头。
  孟兰节,少女梵歌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川流的马路上,硬生生的拦下过往的车辆,把那些人带回那条小小的巷。
  这世界,总会有那么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你一往无前,让你永不妥协!
  这世界,还有什么比一名母亲的力量更为强大的呢?
  温言臻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梵歌没有像往常在客厅等他,温言臻直接打开卧室,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感到好笑。
  轻轻的立在床前,弯下腰,把她额头上的头发拨好,真是梵小猪,原形毕露了吧?还说什么要学当一名贤妻良母。
  洗完澡,温言臻来到书房,关上房门,温言臻拨通一组手机号。
  “今天太太都去了哪里?”
  “和平常一样,上午两个钟头的健身后去了素食馆,和往常一样呆到下午,下午四点去了水果超市买了水果,五点多钟的时候带着水果去鸥杭的家,据侧,太太此行的目的应该是去看哪位田老先生,太太和田老先生聊天聊到五点半,五点半太太见到鸥杭,五点五十分太太回家,回家的路上还饶有兴趣的到书局去,买了一些关于儿童故事的书籍,六点三十分太太回到家,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
  温言臻挂断电话。
  再次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掀开被单才发现梵歌的怀里还抱着几本书,儿童读物!
  温言臻轻轻的把那些书抽出,在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一触碰到他就像猫儿般的卷缩进来,温言臻好心情的笑了笑,熄灯。
  周六,温言臻在青岛的一家秘密会所会见从中央来的几名部级级别官员,在他输光他所带来的现金,还有适当部分股票之后,这些政客们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开始频频用“尽量帮忙”这样的字眼。
  这些人的“尽量帮忙”程度会直接关系到温氏和军方人员的合作,温言臻为了这次会见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最后,压轴大戏出场。
  肖邦带着数十位金发碧眼的妙龄女郎出现,当肖邦一一介绍着她们的名字,并且着重强调她们将会参加下届美国小姐选美,官员们已然掩盖不了他们眼里的猎奇,肖邦适时把门卡推到那些人面前。
  官员们挽着女郎们的腰,展现着自己的风度,显然,玩美国女人会让这些五零,六零年代,身上打着特殊年代标签的官员充满着优越感。
  就是那种优越感让他们得意忘形,他们收下房卡,也不打官腔了,他们把“尽量帮忙”改成“尽力帮忙”“温总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了。”
  打发完那几尊大佛,温言臻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的时间,让肖邦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走出包间,温言臻靠在美轮美奂的走廊上,抽出一根烟,迟疑了一下,拿着烟在鼻子前嗅了一嗅,把烟重新放回去,梵歌不喜欢他抽烟。
  刚刚把烟放回去,走廊镜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拉住温言臻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一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被扯掉的肩带让她看起来很狼狈,她紧紧的拉着他的衣服,哀求:“先生,我求你救救我的朋友,她被下药了。”
  身体宛如被无数的虫子的啃咬着,脑子里充斥着这样的声音,把衣服撕掉,全部撕掉,几个男人围着她站着,在等待着她的妥协,秦淼淼咬着牙,把嘴唇都咬出血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包厢的门。
  终于,包厢的门被打开,修长的身影出现。
  秦淼淼裂开嘴。
  她把他等来了!
  爱屋及乌是一种最为普遍的心理学,爱屋及乌,会催生出移情作用,比如某一个男人在看到有另外的女孩带着心爱的女孩一模一样的发夹,一般,男人会把目光长久的落在另外女孩头上的发夹上。
  她沿着那个人做的事情,等待着温言臻,等待着他来注意她。
  历史证明,类似这样的故事被屡试不爽,秦淼淼和洛长安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没有人会把她和她联系在一起的,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将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只要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那么一切在人们眼中会变成那句老生常谈: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最初,他也许会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但是,最后,她的身影将覆盖住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秦淼淼知道,自己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以为是的六水小姐,华丽丽的左勾拳来了~~


☆、人妻(55)

  这是一处空中楼阁,在青岛是被女孩子们膜拜着的,代表着昂贵族手袋和水晶鞋。
  这座楼阁存在于女孩子们的口口相传中,她们不知道它在哪里,当然,极为少数的一部分幸运女孩还是凭着热辣的外表,漂亮的脸蛋来到了这里,秦淼淼这晚也成为其中的一位幸运女孩,半个小时后,她成为了包间里那群男人们眼中的公主,冷眼看着那些穿着名牌衣服,拿着数几十万银子的限量手机,口沫横飞的在自己的面前展示家庭的优越感,和种种的一掷千金。
  一群凡夫俗子,即使是在手机壳上嵌钻镶金,那也是手机,真是土包子,温言臻就不会!秦淼淼微笑着,笑得比谁都纯真无邪,那些屡次暗示开房未果的公子哥们相互交流眼神。
  一会,秦淼淼傻乎乎的喝下其中一位给她斟的酒,当然,她知道酒里面放的是什么!
  秦淼淼知道,再过一会,这里的一切看在那个人眼里就会成为这样的情况,被男友抛弃的女人深夜买醉,上帝对这个失恋的女人没有半点的怜悯,还无比的调皮的在这个倒霉的女人身上多添了点柴火,让她遇到一群玩弄情感的二世主。
  那个男人不好糊弄,她也只能豁出去!
  当温言臻出现在包厢里,秦淼淼的心里高唱着赞歌,很疯狂,这些疯狂来源于所有成长中被压抑太久的心灵的一种释放。
  她是一名私生女,她的妈妈是人人尊敬的院士,就在这样的人和某位高官长期保持着地下关系,她是这段地下情的产物,长期以来,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的。
  遇到温言臻这个男人时秦淼淼忽然想干点疯狂的事情,因为温言臻这样的男人很容易的会让人变得疯狂。
  来了,来了,他在朝着她一步步靠近,他的背后还跟着他的保镖。
  秦淼淼心里在疯狂的叫嚣着,看,看,这就是她理想中的情人,也温柔也冷酷,会清澈得像溪流,会神秘得像黑夜,英俊,多金,在他身上融合着各种各样气质,一个眼神就能如磁铁般的吸引住你,秦淼淼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
  在看到温言臻的第一眼开始,秦淼淼就知道,接下来她会经历一场疯狂的旅程,那天,初秋,她带着一个人的使命去看温言臻。
  那个人叫洛长安,她说,帮我去看看他,就一眼就好,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有成功的让他来见我。
  于是,在初秋,在机场,她飞香港他也飞香港,他们擦肩,因为机场通道有点拥挤,他们的指尖触到一起。
  于是,疯狂的旅程开始启动。
  展开疯狂旅程的第一步是她打开洛长安的日记,洛长安告诉她,她的日记里住着她的爱情,而她是这段爱情的见证者。
  于是,秦淼淼开始复制洛长安的一切,做这一切之前她告诉自己,洛长安太可怜了,她就想帮助她。
  是那样的吗?谁知道!
  包厢就只剩下靡靡之音,进来的人气场太强,导致刚才那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下意识的退后,从而让他更容易看到她的模样,秦淼淼紧紧的咬着嘴唇,再松开,手开始扯着自己的衣服,她身材好着呢!
  微微的眯起眼睛,秦淼淼集中注意力去看,精美的红酒瓶上,酒杯上倒印映着自己的模样。
  对,就是应该这样的模样,纯真,楚楚可怜,这样的模样比那些撩人,身材火爆的女郎会得到男人们的欢喜。
  “温。。先生。。你。。”秦淼淼的喉咙咯咯叫,该死的,这药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体从沙发上滚落下来,跌落在他的脚下,秦淼淼艰难的用手去拉着温言臻的裤管,艰难的抬头。
  他低下头,一动也不动。
  药力让秦淼淼眼神变得不好,她努力想看温言臻脸上的表情,越是睁大就越是遥远,算了!艰难的,秦淼淼从口中吐出话来。
  “温。。。先生。。帮我。。把我送到医院去。。。求你了。。”
  他缓缓的弯下腰,伸手,手轻轻的摸了她的头发,再缓缓的从头顶往下,和秦淼淼身上所急速流淌的血液所不同的是他缓慢的手指。
  一个世纪那般长后,他的手指来到她的脸颊,触及到他手指的温度时秦淼淼留下泪水,忘形的用自己的脸颊去蹭他的手掌。
  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很久!
  洛长安在日记里提到,她在酒吧被下药的时候,温言臻抱着她,打横抱着,她的头贴在他心上的位置,然后,她知道了,温言臻对她有感觉,温言臻喜欢洛长安!
  喉咙里,咯咯的,温。。。温先生。
  若干的意识在扼制着秦淼淼,不要让那句“阿臻”从她的舌尖里跳出来,去取代那句“温先生”,现在,还不是时候。
  即使,在私底下她已经叫了很多遍。
  “他们。。。给我。。。”秦淼淼觉得嘴唇干枯得像河床,舌尖舔着嘴唇,有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我知道!”温言臻声音带着怜悯。
  包厢里的几位此时此刻如梦方醒,其中一位气焰极为嚣张的来抓住温言臻的一句,手指还没有碰到,就被温言臻的保镖一个回旋,重重的砸在水晶制作的桌面上。
  也就以一.两分钟时间,那几位已经被制服,包厢里另外的女孩子也紧紧挨着站在角落边。
  秦淼淼无比满足,因为她现在正在温言臻的怀里,她的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催|情剂让她不断的扭动着身体。
  下一秒,他应该抱起她吧?打横抱起,在其他女孩子们的羡慕目光下。
  下一秒,温言臻轻轻的手一挥,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高大男人走了过来,温言臻对着那个男人好像说了一句话,男人身体蹲了下来,手一扬。
  下一秒,秦淼淼觉得头顶上某个部位一麻,那种麻痹感扩开,慢慢的闭上眼睛,陷入半睡半梦的状况。
  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抱着她上电梯,电梯关上,进入房间,身体被放在柔软的床上,有人给抓住她的手腕给她打针,有人解开她的衣服,手指所到之处让她快乐,快乐得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似哭似笑,断断续续,直到那些声音让坠入她昏昏沉沉的梦境中。
  秦淼淼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睁开眼睛,还真是,已然是次日的黄昏,这是酒店房间,从房间的格局就可以看出这这专门提供男女偷情的所在,温言臻站在窗前,背影让人遐想。
  秦淼淼努力的酝酿着自己的情绪,脑子里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好的疏理一番,被撕碎的衣服已经被换掉,想到昨晚那在自己身上的捏过的指尖,一定是他才会激起自己那么美好的感觉。
  秦淼淼脸色在发着烫,她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温言臻的身后的。
  痴痴的凝望着温言臻的背影,秦淼淼润了润喉咙,还好,刚刚她喝了水,水摆在一边的床头柜上,那水,应该是温言臻放的吧,就像。。。
  就像昨晚她的衣服也应该是温言臻换的吧?
  淡淡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上,秦淼淼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
  “温。。。温先生!”
  他回过头来,微笑,挂着高楼上斜阳的余晖给他的发末镀上淡淡的金边。
  “温先生,昨晚。。”秦淼淼绞着手,结结巴巴的,脑子也开始不好使起来。
  温言臻指着一边趣味十足的大沙发:“秦淼淼,你先坐下。”
  设计得很有隐晦性质的沙发让秦淼淼做着有点不自在,温言臻走到一边的电话柜,手搁在电话上。
  “肚子饿不饿?”
  秦淼淼摇头,温言臻的态度让她感到茫然,身体所反馈出来的信息告诉她,他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是秦淼淼早就料到的,她只是想让这样一个插曲来拉近他们的关系,企图去唤醒他的情感。
  好像,只有这样做了,不管她怎么做,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她放进眼里,即使她去激怒她,即使她把楚楚可怜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
  温言臻点了点头,靠在那里,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愀着她。
  秦淼淼让温言臻看的极为的不自在,嘴张了张,刚想说点什么。
  “嘘!”温言臻食指竖着唇上,示意她安静,和颜悦色着,秦淼淼,呆会我们来玩好玩的。
  秦淼淼的心一忽。
  温言臻话音刚落,房间门被打开,他的助理和另外的一个男人走进来,把一份稿件交到温言臻的手上,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在那三个男人的目光下,秦淼淼意识到好像自己衣服领口开得有点低,手落在胸前,挡住。
  温言臻轻轻的笑出声,口气带着嘲讽:“刚刚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怎么这会反倒是感到不好意思了,不过,不要紧,他们两个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
  秦淼淼心里一沉。
  手指着身边的两位男人,温言臻用仿佛和老朋友般开玩笑的口气:“昨晚,我的保镖点了你的百会穴,百会穴也称之为昏睡穴,这样一来就可以缓冲一下药物带给你的冲击,他处理过类似这样额事情,呆会,秦小姐可要好好的谢谢他。”
  掩在胸前的手在发着抖:“那。。是谁给我。。”
  “你是说换衣服吧?是肖助理给你换的。”温言轻描淡写的:“换完后那位老兄可是连冲了好几次冷水澡,可见,秦小姐身材的魅力!”
  他没有看她,而是低着头翻着手中的稿纸,几分钟后,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进她,停在她的面前,弯下腰。
  近在咫尺的距离,秦淼淼呆呆的看着温言臻,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出不来。
  “怎么?衣服不是我给你换的,心里失望了吧?嗯?其实,你换不换衣服也无所谓,只是,秦小姐好像很乐意展现自己的身材,于是,我就顺水推舟,把你的身材用摄影机记录下来,昨晚,摄影师对于你的表现可以说是满意极了。”
  “为。。。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当然要问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来一记更狠的右勾拳后,六水小姐就可以顶着一张猪头脸去领饭盒了!
  PS:六水小姐本来我觉得一章就可以把它解决掉,可素哦~~为了讨你们欢心把一章掰成两章了,咳。。我该不会做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
  最近日更,一天都没有落下把我更得快要吐血!快要精尽人亡了~~~~~~

 
☆、人妻(56)

  言臻不爱梵歌,温言臻只是在习惯着洛梵歌,这是被洛长安写进日记的讯息。
  秦淼淼认同着洛长安的看法。
  是的,习惯!习惯总是永垂不朽!
  一个用左手写字的人通常在左手和右手同时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里去保护的总会是左手,据一种科学论证法,因为链接左手的神经会给大脑下达命令。
  习惯让温言臻舍弃了洛长安,选择洛梵歌,此时此刻,秦淼淼还是这样认为的。
  可听听:
  “怎么?衣服不是我给你换的,心里失望了吧?嗯?其实,你换不换衣服也无所谓,只是,秦小姐好像很乐意展现自己的身材,于是,我就顺水推舟,把你的身材用摄影机记录下来,昨晚,摄影师对于你的表现可以说是满意极了。”
  “为。。。。为什么?”秦淼淼脑子一片空白,温言臻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秦淼淼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温。。。温先生,你说这些话是。。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当然要问你了?”温言臻眉目依然一片的柔和,眼底却宛如寒潭。
  “两年前,你曾经做过眼角膜手术,给你捐献眼角膜的人就是洛。。洛长安!”温言臻站直身体,揉可揉眉骨:“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现在连她的名字叫着还蛮变扭的。”
  “你和洛长安是在火车站认识的,两位那个阶段都是在做离家出走这样的蠢事,然后,你们发现你们的共同语言还真多,于是,火车到了终点后你们互换了联系方法,后来,有一天,洛长安找到了你,她给了你一样东西!”
  温言臻居高临下的。
  “说看看,秦淼淼,洛长安给了你什么样的东西?”
  秦淼淼紧紧的闭着嘴,一颗心正在没有边际的往下沉着。
  “洛长安用很冲的口气和我说话激怒着我,你也用很冲的口气和我说话,洛长安穿着梵歌一样的衣服,你也穿着梵歌一样的衣服,洛长安被下药你也被下药,把自己包装成为洛长安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偶尔坚强,偶尔倔强,偶尔脆弱,然后用大部分都是楚楚可怜的嘴脸?”缓缓的,温言臻的手从眉骨下垂落,声音凄然:“然后,用这样的表相,去吸引一直活在某些阴影和责任中的灵魂,让渴望得到释放的灵魂为她激动。”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孩啊!”
  温言臻的张脸朝着自己越靠近,越是接近越是可以看清楚藏在温言臻眼里的狂风骤雨,下意识的,秦淼淼的身影想往外缩,刚刚一移动,下巴迅速的被捏住,温言臻手的力道大得让秦淼淼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一呼吸,她的骨头就会被捏成粉末。
  他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是从牙缝里吐露出来:“所以,秦小姐也想来一个如法炮制?嗯?”
  站在一边的肖邦眼看事情不对,他丝毫不怀疑波士的手会从那位秦小姐的下巴移到她的喉咙下面。
  然后”咔嚓”一声,那位秦小姐香消玉殒。
  “温先生。”肖邦来到波士面前,小声的提示。
  下巴的力道变小了,温言臻眼里的风暴迅速变成了只属于温言臻式的嘲讽。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冷冷的嘲讽着:“秦淼淼,你的那点小聪明就只能骗骗昨晚的那些蠢货,用在我身上,省省吧!你这样的行为在我的眼里只配上那几个字。”
  “很傻很天真!”
  失去重力的秦淼淼身影往后倾斜,瘫靠在沙发背上,如果不是下巴的疼痛,秦淼淼也许会把这一切认为是药物导致的幻象,令秦淼淼更为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一切一切,晦涩的酒店房间,英俊如斯的男人,变成了秦淼淼往后很长很长时间的盘踞在心里的梦魇,很久很久后秦淼淼回忆起这个时刻的自己,还真的像温言臻说的那样。
  “很傻很天真!”
  就像那句话:在你正当芳华的时间里,会有一个男人狠狠的给你一堂爱情课,嘿,小丫头,不要被爱情迷住了眼睛。
  温言臻挑眉,在秦淼淼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好了,亲爱的,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
  秦淼淼木然的转动眼珠子去愀温言臻。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秦小姐!”温言臻如是问。
  “什么问题?”秦淼淼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声线软弱,一如从前在面对着老师的咄咄逼人的那位乖学生!
  “就是洛长安到底给了你什么?”温言臻的声音满满的不耐烦,微微的皱眉。
  洛长安在日记上描写:温言臻皱着眉头的模样让人老是想扑到他的怀里去,把腿架在他的腰间,用手去抚平他的眉形,可爱的哀求着他,不许皱眉。
  这么近的距离,秦淼淼细细的看,还真是那样的,心里一扯,若干的理智回来,骄傲,敏感,自卑和自尊!
  秦淼淼坐直身体,挺着腰,对着温言臻,口气温柔:“你猜呢?温先生,你不是把我的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嘛。”
  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类似于女朋友在对着男朋友的撒娇:“温言臻,如果你猜到了,我就把它给你!”
  “真是一位死要面子的小姐啊!”温言臻啧啧的叹息:“你的死心眼会让你吃亏的,蠢蛋,之前不是提示过你吗,因为你的身材还可以,我让摄影师用不同的角度都给你记录下来,刚刚,我看了几张,效果还可以!要不,你也看看!”
  波士一个眼神过来,肖邦就知道下面该做些什么了,这位小姐还真是。。无可奈何的把一叠照片放到秦淼淼的面前,不下五秒钟,这位小姐准会花容失色。
  还真是!
  秦淼淼死命的捏着那些照片,死命的盯着温言臻!
  温言臻继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指着她手里的那些照片:“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手上拿着的那些就只是你的单人照。”
  他低下头,问她。
  “不知道秦小姐想不想看到双人照,不应该说是三人照,秦小姐不需要担心照片拍得毫无美感,我请来的给你配戏的男模特身材绝对是黄金比例级别的。”
  “这样的游戏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常常玩过,本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了,现在,秦小姐倒是把我的兴致勾起了,让我忍不住想尝尝当策划人的滋味,亲爱的,以你这样的姿色,再加上我的脑子,我绝对会让你尝到一夜爆红的滋味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也不过是第一次这般疯狂的爱上一个人而已,也只不过是贪心了一点而已,可她都得到些什么?
  秦淼淼任凭自己的泪水掉落下来,秦淼淼没有去阻止眼泪掉下,即使这刻,她还是卑微的去奢望,自己的泪水能把他打动。
  我发现,温言臻不喜欢我流泪。洛长安在日记上这样写着。
  男人冷冷的倾视着她:“收起你可怜兮兮的眼泪吧,在这个世界上温言臻的心就只会被洛梵歌的眼泪打动。”
  “也别说那些我都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的蠢话,注意了,这样会让我恶心的。”
  “听着,秦淼淼,我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男人一脸厌恶:“说看看,洛长安都给了你些什么?都和你说了些什么?还有都教你什么让你做些什么?”
  不是爱她吗?温言臻不是爱洛长安吗?为什么爱她还会用这么厌恶的口气说着她的名字。
  秦淼淼在疯狂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还不说吗?肖邦,打电话!让他们把照片发出去!”温言臻冷声说的。
  打电话?照片发出去!无数的人躲在电脑后面,对着自己的相片,评头论足,用最为恶毒的语言攻击她。
  出入这种场所的人根本是自作自受!
  秦淼淼在一分一秒中心跌落到谷底,绝望,愤怒,耻辱,爱恋,悲凉,然后,弹尽粮绝。
  第一次,秦淼淼知道,自己如此的不堪一击,那种潜藏在心底里的软弱山呼海啸般袭来,然后,是屈服,屈服让她毫不犹豫:
  “洛长安给我她的日记,洛长安只是让我好好的保管她的日记,洛长安只是让我来到你的面前,洛长安只是希望我能帮她看你一眼。”
  “她到最后一秒还在爱你!”
  女人啊,总是把一些荒唐的行径推到爱情的身上,爱情是一件华丽的外衣,漂亮的颜色掩盖内里的野心,虚荣,嫉妒。
  如此刻,秦淼淼还是在徒劳的看着温言臻,传达着:秦淼淼没有那么坏,她只是因为爱情才变得疯狂的,失去理智的。
  这样一来,起码,在他的心里她的形象才没有那么的不堪,而完完全全的忘却了刚刚这个男人对自己做了更为不堪的事情。
  “是吗?”男人轻描淡写,他低下头,细细的观察着她,点了点头,嘲讽:“洛长安是小怪物,你也是小怪物。”
  “然后,看到我时,很近很近的靠近我时,你开始自作主张了,那么好的男人要是属于我该有多好?我挽着他的手,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眼红!秦淼淼,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男人的眼眶里开始有淡淡的浮光汇集,蔓延于眼底。
  “梵歌,就不一样,她在我还是瘦胳膊瘦腿,长得像猴子一样的时候就爱着我,爱情,就该得那样,这是我后来才懂的!”
  人妻(56)
  “然后,看到我时,很近很近的靠近我时,你开始自作主张了,那么好的男人要是属于我该有多好?我挽着他的手,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眼红!秦淼淼,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温言臻对着秦淼淼如是说,秦淼淼更为的绝望了,这个男人活得比谁都清醒!
  是啊,当这个男人不属于杂志,不属于屏幕,当他很近很近的站在你的面前,真实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目光开始追随着他,从他穿的昂贵皮鞋,从他戴得名贵的手表,再到他完美的脸,于是,欲望倾巢而来,排山倒海!
  “秦淼淼,把洛长安给你的日记交给我。”温言臻面无表情。
  “你。。你要它干嘛?”秦淼淼下意识的问。
  “我要它干嘛?你该不会再次很傻很天真的以为我会把它珍藏起来吧?我要它干嘛?我当然是想毁了它,我可不能让它存在,万一有一天它落到梵歌的手里。”
  “我猜,洛长安会把我和她的那点破事写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它会让梵歌伤心的!”
  秦淼淼摇着头,拼命的摇着头,温言臻更为不耐的大皱其眉,眼底里的厌烦更为的浓烈。
  秦淼淼闭上眼睛,孤注一掷,她讨厌这样,她讨厌这样被动的局面。
  咯咯的笑开,秦淼淼冲着温言臻大喊:“温公子,那些照片你想发就发出去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说完这些话后,秦淼淼睁开眼睛,狠狠的盯着温言臻。
  温言臻不慌不忙:“照片?不,不,现在不关照片的事情了,秦小姐,我可是一名商人,商人讲究的是公平交易,一码归一码!这一次,我们来玩更好玩的。”
  “没有好的失去了?不,不!”温言臻摇着头:“你有,我来提醒你一下,秦淼淼,你还有一样东西你最为珍贵的。”
  温臻臻手直直指向她:“你自己!”
  秦淼淼笑得更为的嚣张:“那些照片我都不忌讳,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或者温公子想让几个男人上我?要是我告诉你我连这个也不在乎了呢?”
  “白痴才干那种蠢事!”温言臻嗤笑,低头,强行把秦淼淼从沙发上拉起来,一步步的来到和肖邦一起进来,站在一边一直闷不吭声的男人面前。
  男人手上一直拿着一个被盖着白布的托盘。
  “给你看一样东西。”温言臻慢条斯理的掀开托盘上的白布。
  托盘上放着一次性的针管,还有若干小小的不到两公分的玻璃瓶,玻璃瓶身边放着晶状白色粉末,秦淼淼开始倒退,被温言臻强行拉住,没有被拉住的手想去打翻托盘,另外的手迅速的被控制住。
  温言臻冰冷着声音:“你应该猜出来那些都是什么的了,甲基苯丙胺,又名冰|毒,这还是最新配置出来的,只有用上一丁点就会让你high翻天的,秦小姐,如果你不乖的话,我会让人给你喂这个。”
  “亲爱的,想想看,你变成一名瘾君子的样子,想象一下,昏黄的灯光下,瘦骨嶙峋的女人,披头散发,一张脸苍白如鬼,眼神空洞,唯一看到的就是放在不远处的注射器,手慢慢的伸向注射器。。。。”
  “不--------”秦淼淼大叫起来,声音之尖锐都把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一个钟头后,洛长安的日记本放在温言臻的手上,熊熊的火舌在炉子上张牙舞爪,温言臻垫了垫手中的日记本,看着连翻开的欲望都没有的样子,就想把日记本往火炉上丢。
  “温言臻!”秦淼淼尖叫起来:“那本日记的主人叫洛长安,沿着马六甲海峡来到你身边的洛长安!”
  洛长安在日记里写着:沿着马六甲的海峡,我见到了温言臻,我如此的感激着它!
  温言臻低头看着手中的日记,日记本的封面是大片大片的樱花,樱花的花季很短,叫洛长安的女孩就像是那短暂盛开的樱花一样,蕴含着某种凄楚的美丽,年轻的男孩经过花下,不由自主的被它吸引,若干的年后,年轻的男孩拥有了成熟的心灵,也开始懂得了,其实,真正被吸引的也不过是属于樱花本身那短暂的花期而已!
  手一松,温言臻把日记本往火炉里一丢,熊熊的火焰迅速把它吞没!
  秦淼淼呆呆的看着火舌,洛长安的爱情就在一片火光中陨落,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就那样眼都不眨的让它变成一堆灰烬。
  “温言臻。。”秦淼淼喃喃的:“日记本里住的的是你和洛长安的爱情。”
  “爱情?”温言臻目光直直的盯着火光:“你错了,那只是洛长安一个人的爱情,她所幻想出来的爱情。”
  “洛长安她是一个小怪物!”
  温言臻拍拍手,走到秦淼淼的面前,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以,就淡淡的说:“秦小姐是一个聪明人,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眼看着她的身影即将消失,秦淼淼叫住了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特别是男人可以这样的无视她。
  秦淼淼也知道自己被男孩们宠坏了,但能怎么办。
  “温言臻,你以为,我来到你面前,单单是为了吸引你的吗?”秦淼淼手紧紧的握住,兴奋让她的身体在发着抖:“我讨厌洛梵歌,我讨厌她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她凭什么想不起那些,这世界,悲伤是上帝赐予人们的生活中的一部分,她凭什么把它忘记!”
  “所以,我花了一点的心思。”秦淼淼咯咯的笑着:“温公子,我有预感,洛梵歌把一切想起来的时间不会晚了!”
  “那一天,我会无比期待的!”
  这一天,秦淼淼第一次挨了巴掌,一个她曾经如此喜爱着的男人的巴掌,巴掌声很清脆,力道也很足,直接把她的牙龈打出血,把她的牙齿打松动。
  在一片的嗡嗡声中,温言臻冰刀一样的言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刺过来。
  “秦淼淼,就冲着你最后的表现,我们就来玩一场升级游戏,什么时候游戏会停止就要看你的表现。”
  礼拜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间,梵歌和温嘉籇通完电话,就守在电视机前看动物世界,她喜欢解说动物世界那位主持人的声音。
  九点多一点,温言臻回家,一来就坐在梵歌身边,把头枕在她的腿上,梵歌低头,温言正在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奇怪,眼睛睁得大大的。
  “干嘛?眼睛睁得这么大做什么?傻乎乎的!”梵歌皱着眉头,拍了拍他的脸,她已经一天没有见到她的丈夫,昨晚肖邦打来一通电话,说由于应酬的时间太晚又多喝了一点,温言臻直接在酒店开房。
  一个晚上没有回来的人一来就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梵歌!”温言臻的声音哑哑的。
  “嗯!”梵歌目光回到电视上。
  “梵歌,我不敢闭上眼睛,我觉得我要是闭上眼睛你就会不见了。”
  “说什么傻话呢?乖乖的,不要打扰我看电视。”梵歌手一挡,挡住温言臻的眼睛,现在,她特别害怕这样的温言臻。
  一分钟后,温言臻手握住梵歌的胸,胸衣还挂在衣服里面,暗扣已经松了,他在极力的勾起她的情潮。
  这可是在客厅,阿姨随时随地会出现,梵歌拿开温言臻的手,刚刚拿来他又伸进来,又拿开,又伸进来。
  三分钟后,温言臻手换了位置,在她的大腿上面摸索着,用最为撩人的力度,修长的手指在蕾丝边划过,梵歌把电视声音调高,以此来掩饰自己压抑的喘息声音,身体发软,温言臻顺势一压。
  “梵歌,我想在这里要你,给我!”黯哑的声音是散落在夜色里迷离的光晕。
  “不。。。”梵歌抓住最后的一丝理智哀求着:“阿。。臻,现在不行。。这里是客厅,阿。。阿姨。。”
  温言臻拿起手机。
  掐掉手机,温言臻咬着梵歌的耳垂,阿姨说她身体不舒服,今晚要早睡。
  坏蛋!用那么暧昧的口气和阿姨说话,她不胡思乱想才怪!
  梵歌刚刚想说点什么身体就被温言臻翻过来,脸朝着沙发,沙发是高背,用极为柔软的意大利面料制作而成,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褶皱,梵歌的脸颊贴在那些褶皱上,心里涌动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类似悲伤,类似眷恋!
  客厅就只剩下幽幽的壁灯,那种光晕只有你睁大眼睛才会看清楚一切事物,电视被关掉,她的手还紧紧的抓在沙发背上的棱角。
  那棱角,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浮木,随着温言臻从背后的一次次挺近沉沉浮浮,温言臻用沙发垫支撑着她,那垫在下腹下的靠垫使得他可以更深的进入。
  他在疯狂的进入着,比任何一次都来得疯狂,比任何一次都来得蛮狠,蛮狠的。。
  蛮狠得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他每一次推进发出那种羞死人的声音,那声音催生出某些最为原始的欲望。
  让人打从心里无拘无束,之后之后,快乐致死。
  梵歌把脸深深的埋在沙发背上,手紧紧的去抓住沙发上的棱角,棱角尖锐的部位随着温言臻一次比一次还要深重的律动摩擦着她的掌心,让她疼。
  灯光在晃动,躲在脑海中的画面也在晃动。
  窄小幽暗杂乱的房间,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女人被反剪着双手,衣服被撕开,脸也不知道贴在什么地方,男人在她的背后,虐夺,成为了那个房间的主旋律。
  梵歌把脸更深的埋在沙发上,心是冷静的,她知道,她知道的,房间里的男人和女人是谁!
  和心恰恰相反的是身体,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和梵歌述说着那样的信息,她喜欢,她喜欢温言臻这样对她,喜欢得要死!
  在孜孜不倦的律动中,背后传来温言臻低低的吼叫声,最后,他软软的趴在她的身上,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梵歌,梵歌,梵歌。。。。
  在温言臻一声声的叫唤声中,梵歌缓缓的,缓缓的捂住耳朵!
  怎么办,她记性越来越好了,她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到了这周的周四她会去见一些很特殊的人!
  “梵歌,我相信你,你会靠你的力量把一切都记起来,我还相信最终,你会变成让小籇最为骄傲的妈妈!”
  大鸥这么对她说,大鸥从来就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次日,一脸憔悴的秦淼淼出现在梵歌的面前,提出辞职。   
  作者有话要说:咳....你们大约也猜到了吧,更了这么多字,就意味着。。。。明天不更文!你们可不许因为明天没得吃,不给我留言哦~~哥哥会桑心的。。。


☆、人妻(57)

  面对着秦淼淼突然提出辞职,梵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一天没见,站在梵歌面前的秦淼淼更像一位大病初愈的人,也没有像平时那般的娇俏可人,甚至于在提出辞职时口气还带着满满的不耐烦。
  梵歌皱眉!这位小姐好像有把气撒在她身上的苗头。
  正在准备着去上班的温言臻走过来,习惯性的拍着梵歌的脸交代:我去上班了。
  走了几步,停下,回过头:“刚刚,我好像听说了秦小姐说要辞职?”
  “是的!温先生!”刚刚神情看着不耐烦的秦淼淼马上毕恭毕敬的:“最近我的状态不好,我怕。。”
  温言臻摆着手:“好了,你好好的和我太太解释清楚!”
  温言臻离开后,秦淼淼打开电视,把电视频道调到新闻台,早间时政新闻正在播报青岛的某位高官因为作风问题被罢免职位,电视画面很罕见的还播出那位高官被带上警车的镜头,那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那个男人梵歌常常会在电视上看到他,是一位很活跃的政客。
  “他是我的爸爸!”秦淼淼指着那个男人,淡淡的说:“当然,是那种见不得光的爸爸,他连拿零花钱给我都不敢,就怕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所以,温太太,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辞职!”秦淼淼关掉电视,表情冷漠:“我已经买好机票,我要永远的离开这里!”
  二零一二年一月十六号,秦淼淼向梵歌提出辞职。
  梵歌知道,秦淼淼走的时候是充满着某种的不甘愿,至于为什么会不甘愿,梵歌也不想去考究。
  在依稀某些感觉里,梵歌隐隐约约的觉得秦淼淼和某一个人极为的相像,梵歌还隐隐约约的知道秦淼淼来到自己的身边并不单纯。
  梵歌最后一次见到秦淼淼的时候她是穿着深蓝色的衣服,深蓝给梵歌的感觉是沉郁的,就如当天秦淼淼给人的感觉。
  之后,梵歌再也没有见到秦淼淼。
  之后,梵歌听说了秦淼淼去了布拉格,这已经是发生几年之后的事情另了,据说,秦淼淼到布拉格是为了去遇见一个人的。
  在秦淼淼站在布拉格广场时,梵歌正在一个叫做诺丁山的小镇,拉着小籇的手,参加一年一度诺丁山狂欢节!
  周三晚上,洛梵歌一反常态的没有收看她喜欢的《动物世界》八点多钟的时间,就挽着温言臻的手,也不怕阿姨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嚷着回房间。
  好吧,好吧,回房间睡觉,今天下午到医院去检查身体应该是把她累着了,幸好,医生给出的各项指标都还可以,除了。。。咳。。。
  洗完澡,躺在床上,他的半靠在床上,他半靠在她身上,他在她的要求下给她读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
  这会,他在模仿着小说主人公的杰克.巴恩斯和小说中女主角说话的语气。
  “不爱你?你一碰我,我的身体就成为了果子冻!”
  刚刚还沉浸在小说氛围的人“噗嗤”一笑,笑容带出来的气息正好落在他胸前的毛孔上,痒痒的,毛毛的。。
  温言臻不落痕迹的把自己的身体移开一点,要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在她气息的冲击下,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即使用了很大的力气,他还是会频频的把人物念错。
  合上书本,温言臻看了一眼钟表,差不多十一点钟。
  “睡吧!”温言臻揉了揉梵歌的头发。
  趴在他身上的人一动也不动,只是抬起头,很是可爱的注视着他,很是可爱的问:“阿臻,你说,你会不会也会和杰克.巴恩斯一样?”
  “什么也会和?”她这样愀着她,让温言臻心不在焉极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色像极了粉红色的玫瑰花瓣,虽然没有多么娇艳的颜色,但看起来又柔又嫩的,让人会忍不住的想把她整片含在嘴里,用舌尖去撩动着它,直到把它变得娇艳欲滴!
  “就是。。。”她拉长着声音:“你的身体会不会一碰我就变得像果子冻。”
  随着那字“冻”余音落下,温言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该死的,洛梵歌的手都放在那里了。
  她的手已经穿过他的睡衣,正停留在他胸前,在他胸前的两点中来来回回的着,宛如划过湖面上的春风,轻柔,了无声息,可带动的却是一池的春|水!偏偏,她还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眨巴着眼睛,手按在他胸前的两点上好奇的孩子般的。
  “阿臻,原来。。我以为女人才会这样的反应,没想到男人也会,太神奇了,我以为只有那里。。”
  目光还暗示性的往他某处所在一飘:“我还以为只有那里才。。才会硬的。。”
  温言臻闭上眼睛,狠狠的闭上,不去看洛梵歌,不去注意她胸前的两团在镂空的睡衣里,随着移动忽上忽下,呼之欲出!
  可以的,你可以的,温言臻!拿出在俄罗斯丛林里训练的那些,军官在你的耳畔大喊口令,对你说:小伙子们,想象一下,你们现在正在一片沼泽里,你们所要做到的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从这片沼泽里逃生。
  握拳,是的,可以的!温言臻硬生生的把下腹蹭蹭冒起的热气压下,睁开眼睛,配上最为温柔的表情,把在胸前为非作歹的手拿下,柔声说着:“好了,好了,梵歌,我们睡觉,明天我一早还要赶飞机!”
  不是不想要,是太想了,无奈,下午,在医院,医生又再一次暗示,在床上上克制一点,梵歌的身体需要休息!
  这已经是医生不止一次这么暗示他的。
  是的,是的,最近他们做的是频繁了一点!
  温言臻千辛万苦的才把那只手拿下,谁知,手的主人毫不配合,索性,她的身体整个无尾熊一样的缠在他的身上。
  “阿臻,我讨厌今天下午老是和你说话的那位护士。”她在他身上发着牢骚。
  “人家那是和我说你的身体体检情况,那些都是公事?”温言臻无可奈何。
  “不对!”她抿嘴,表情认真:“她故意拉长和你说话的时间,她在和你说话的时间里用她的眼睛吃你的豆腐!”
  温言臻刚想把身上的人强行拉下来,手刚刚一动,冷不防的一抖。
  洛梵歌又把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了,往他胸前的两点很捏一把,还煞有其事的:“阿臻,她打赌她把豆腐都吃到你这里了。。”
  “洛梵歌!”温言臻板起脸。
  “不仅这里,还有。。”她不为所动,手一边移动动作继续控诉着:“还有这里!”
  好吧,好吧,教官的声音又出现了:小伙子们,想象一下,你们现在正在一片沼泽里,你们所要做到的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从这片沼泽里逃生,想象一下。。
  温言臻闭上眼睛,洛梵歌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手伸进那里,还故意慢吞吞的,明明手指就那么点,可就是那么一点点的手指却制造出宛如龙卷风过境的威力。
  小小的手指来到暴风中心,握住!
  温言臻拼命的吸气,想象一下,想象一下。。。
  想象一下什么?对了,对了,是当你身处于沼泽。。
  偏偏!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阿臻,你好敏感啊,我刚刚一碰它就硬了,而且啊。。我觉得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还来得大也还要硬!”
  大。。。。大!硬。。。。硬!!!
  这下,教官的话飞远了,医生的暗示不见了。
  唯一,唯一,唯一的就只有她,她的一个动作就可以轻易的让他上穷碧落下黄泉。
  拿出她缠人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腰间,顺着他们的身势,一个翻转,把她压在身下,她轻盈得宛如枝头上的叶子,身体覆盖了上去,用她口中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大来得硬的所在去弄她,从大腿小腹之间,撕磨着,下压,来来回回蹭着,只把她蹭得脸红耳赤。
  “小坏蛋。”用牙齿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刚刚,不是表现得像一名老手吗?”
  她的脸上的红晕在继续加深着。
  “身体累吗?”
  她摇着头。
  “想要吗?”
  她点着头。
  她提着小小的要求,阿臻,不要从后面。。
  这是温言臻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梵歌,柔媚,妖艳,纯真!
  他想让她柔软得变成一滩水的时候,她就变成一滩水,他想让她坚韧得如蔓藤一样的时候,她就变成一株蔓藤。
  他在她身上孜孜不倦的索求着,她孜孜不倦的配合着。
  弄疼她的时候她就哭,嘤嘤的,断断续续的,如初生的婴儿,他让她快乐了,她就叫,她一叫他就开始更快的一轮撞击,直把她的声音叫哑。
  他也有使坏,比如没有全放进去,就在外面浅浅的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她就捶他,用她小小的,粉粉的拳头。
  把她逗急了,她就主动的躬身,她一躬身,他就退出一寸,她扭动着腰肢用脚来缠住他,可是,她的力气哪里够。
  最后,她求他,阿臻,给我!
  重重的,狠狠的一举进入,他的身体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颤抖,抖得如叶子一般。
  然后,然后,她的牙印狠狠的印在他的肩甲上,离开的时候,她亲吻着他的嘴唇,她告诉他。
  “阿臻,我爱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刻,温言臻知道,从他眼眶里掉落的泪水,就叫做幸福!
  这幸福来源于一名叫洛梵歌的女人!
  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日,上午八点钟的时间,温言臻和往常的每个周四一样,正坐在车上,赶青岛飞香港的第一班航班。
  离开家的时候,他的妻子还在呼呼大睡,他在床头柜上放着两张古典音乐入场券,晚上八点钟的,和入场券放在一起的还有留言:
  ---迷人的小姐,我晚上可以约你看音乐会去吗?
  这个时候,温言臻永远想不到的是,等他回来一切都已经发生改变,他也没有机会去牵她的手去看那场音乐会了。
  温言臻有想过他的梵歌会把一切都想起来,只是,他所想不到的是她会这么快就想起来。
  他们的幸福,只延续了一个秋天,在最为寒冷的冬末,戛然而止!
  如果,上帝能给他多一点时间那该有多好,起码,起码就等到春天,他的妻子喜欢春天,他们还约好等春天来到的时候,他们一起到日本去,去泡温泉,去寺庙朝拜,去富士山下看雪融!
  他要把最为美丽的花朵插在她的鬓角,让她在春日里头展开欢颜,让她在异乡的街头,笑得比世界上每一个女子,每一缕春风,都要可爱明媚!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还给他吃肉?~~~你们一定还会这样咆哮!!!
  好嘛,好嘛,就最后的晚餐了,咳。。。为温公子(什么?还温公子,好嘛,好嘛,温渣子)为温渣子的JJ默哀~~~%>_<%


☆、人妻(58)

  真相疗法,是上世纪末一位北美学者提出一种针对后天精神病患者治疗方案,用医学结合催眠刺激病患的脑部神经让病患得到恢复,在这些病患中就有包括记忆障碍!
  十几年后,在经过一系列的研究考究,美国一位精神科医生采用真相疗法对一名空难幸存者进行康复治疗,该名幸存者在空难中失去自己的两个孩子,从而陷入了选择性的失忆成为一名精神障碍患者,后来,精神科医生在她身上采用着真相疗法,几个月后,该名病患康复。
  真相疗法名副其实,就是用催眠术把病人带进他所害怕触及精神层面,刺激他的脑部神经激活病人的脑细胞,依次来达到康复!
  由于真相疗法存在着某些不确定因素,因此,一直迟迟没有得到权威机构认证,但由于有过成功的案例,相关专家也正在着手准备让真相疗法变得更为系统!
  真相疗法也成为了二零一二网民们投票出来的,未来二十年里十大最受期待的突破之一!
  让空难幸存者成功康复的精神医生也因此声名大噪,美国人,叫约瑟夫。
  现在,那位约瑟夫正站在梵歌的面前,六十左右的年级,气质优雅,天生有属于美国白人的那股聪明劲儿!
  关于约瑟夫和真相疗法,梵歌并不陌生,这位是金秀园崇拜的先生,去年年初她还是给“真相疗法”投票的那拨网民之一。
  现在,正是早间十点多钟的时间。
  这个周四,梵歌很忙,从温言臻离开的时候她就开始忙开,没有秦淼淼在碍手碍脚的,一切很顺利很顺利。
  和温言臻临时请来的护工早上八点半出门,和往常一样去了健身室,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梵歌串通健身室的工作人员,悄悄的从后门溜出来,顾子键的车在就停在后面。
  九点半的时候,顾子键的车子开进一处安静的小区,他带着她进入最偏南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梵歌就有往顾子键的脸上狠狠的甩一个巴掌的冲动。
  明眼人一看,这房间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弄好的,房间被打造得像小型的医学实验室,里面应有尽有,显然,梵歌今天走到这里,都是按照顾子键预先布置好的一切节奏!
  “梵歌,我只是想帮助你!”顾子键伸手,想去摸她的刘海,现在,他做这个动作已经特别的自然,自然得他都忘了这其实是一名属于鸥杭的招牌动作!
  把额头前的服服帖帖的头发揉乱,看着她恼怒顾子键心里就快活,他是知道的,其实,她恼的不是他弄乱她的刘海,她恼的是被当成小孩般对待着!
  梵歌躲开顾子键的手,再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十点左右,约瑟夫带着他的团队出现,握手,专攻心理学的美国人短短的几句话后就让人如沐春风,他为她介绍这次他带来的催眠师。
  问梵歌害怕吗?是的,梵歌很害怕,那些仪器,那些陌生的脸,以及接下来几个小时后会发生的事情,都让她感觉到害怕!
  大鸥这么还不来,说好会在这里等着她的大鸥这么还不来?
  十点二十分,梵歌正在做身体检查,鸥杭终于姗姗来迟,随着高大身影的进来,梵歌抬头,愀着安静站在她身边的鸥杭,鸥杭裂开嘴,对她展现着大鸥式的微笑,梵歌的一颗心就那般的安定下来。
  鸥杭不敢告诉梵歌的是,在他来之前发现身后有可疑的跟踪着,不用猜,鸥杭知道那些人都是谁指使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几位甩开。
  鸥杭还不敢告诉梵歌的是,在这小区外头也停着可疑的车辆。
  整十一点,梵歌被带进另外一个房间,和她一起进去的有约瑟夫,催眠师,大鸥以及顾子键,这个房间和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舒适,雅致!
  这样的房间梵歌并不陌生,失忆的第一个年头里,心里医生总会在类似这样的房间和她聊天,往往,聊天完以后梵歌总是能呼呼大睡!
  房间还有还有一层玻璃,是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那种,梵歌猜,里面一定放着张牙舞爪的仪器。
  手有点发软,身边的人仿佛感觉到了,用他的大手掌把它牢牢的包裹住,于是,心又安静了下来。
  顾子键又开始羡慕去鸥杭,羡慕那个此时此刻拉住梵歌手的男人,比羡慕温言臻还要羡慕。
  看着梵歌苍白的脸,顾子键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一个问题。
  把梵歌带到这里,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在机场上穿着花裙子,表情单纯的女人。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么,她,洛梵歌,green,会不会到最后还维持在机场见到的那般,单纯无邪。
  顾子键知道,找回记忆的梵歌会痛苦的!
  “梵歌,要不?到此为止?好不好?”顾子键下意识的想去拉着梵歌。
  “晚了,顾子键。”她看着他,这是今天她第一次正眼看着他!
  十一点十五分钟,顾子键被驱离房间,梵歌和鸥杭手拉着手在约瑟夫的指引下坐上并排在一起的椅子上,约瑟夫把从玻璃那边接过来细细的线固定在梵歌头部,手腕的穴位上,那些细线触及到那些穴位的时候,梵歌感觉到麻麻的。
  转过头,去看鸥杭:“大鸥,我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科幻电影里的那些科学怪人。”
  鸥杭笑,点着头:“就算是,也是可爱美丽的科学怪人!“
  这次鸥杭要用他的声音把梵歌带进回忆里!
  所以的一切准备完毕,约瑟夫进入玻璃里面,站在梵歌面前的换成那位催眠师,催眠师来自于波兰,长相很慈祥的样子,这位老者带出来的学生享誉国际,据说,顾子键为了说服他来到中国没少发功夫。
  波兰老头弯下腰,笑得像圣诞老人,很温柔的问着梵歌,亲爱的,准备好了吗?
  梵歌点头。
  此时此刻,钟表指向十一点半。
  同一时间,香港,温氏总部,周四例行股东大会,由于这次会议涉及到温氏造船和大陆军方的军舰的合作问题,三十四位大股东一一到场,温景铭,言翘也出现在会场上,会场固定的三百六十个席位除了一位住院的无法出席,其余的都悉数登场。
  会议已经进行六十五分钟,温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带来了和大陆军方合作的合约,并且极为详细的阐述合作带来的利益。
  作为温言臻的秘书杜万宝立在一边,和肖邦并排站在一起,温言臻站在巨形的电子屏下,导影正在组织播放幻灯片,随着一组组图像出现在电子屏幕上,温言臻亲自充当讲解员,他很好的抓住了股东们所想要的东西,利益!
  杜万宝观察着会场上老狐狸们的表情,随着时间越是往下推移,他们从最初的质疑到逐渐的兴致勃勃。
  从那些老家伙们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温言臻提出的这项提案肯定会高票通过。
  会议临近尾声,肖邦的手伸向口袋,这手机是温言臻让他带进会场,现在正在裤兜里震动着。
  之前,波士交代一旦手机响就要通知他,拿出手机,肖邦看来手里来点号码,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正在做最后讲解的温言臻声音停顿了下来,目光投向杜万宝这边,杜万宝被温言臻的举动弄的稀里糊涂的,片刻,她弄明白温言臻其实是在看肖助理。
  只见,肖助理在接到温言臻的目光后,点了点头。
  会场陷入短暂的沉默,席下坐着的人都把目光齐齐锁定在温言臻身上,在杜万宝看来,温言臻现在是失态的。
  站在那里,他在发呆,手中拿着的电子激光棒在微微的发抖着,很显然,拿着它的那只手在抖。
  坐在左边第一席位的言翘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提点自己的儿子。
  接到言翘的提示,温言臻这才如梦方醒,挺直着身体,缓缓的说,接下来,解说由我的助理继续。
  在大家的注目下,温言臻的身体擦过肖助理,从杜万宝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肖邦在和温言臻擦肩的时候把手里的一样东西交到他的手里。
  那是一款手机。
  温言臻的身体从她的面前越过,脚步万分匆忙,脸上有掩盖不了的惊慌失措,杜万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言翘,言翘用眼神示意她跟出现。
  这位母亲,应该看出自己儿子的不对劲。
  “小臻,也只有他老婆的事情才会让他忘形。”前不久,言翘在自己的儿子被帝国杂字评选为影响2011年最具有影响力人物时,不无慷慨的这般说。
  看来,让温言臻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的应该是他的妻子的事情!
  果然,在杜万宝追上温言臻的时候,他已经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并且,用急促的声音交代她,马上打电话,要最快的回青岛的机票。
  杜万宝搞定机票,再次站在温言臻面前。
  这个时候,杜万宝发现温言臻和刚刚那会在会议室里西装革履,表情自信的温言臻判若两人,头发散乱,西装外套搁在一边的手上,领带被扯开,手里夹着烟,正靠在通风处,脸转向外面,目光直直的盯着被高楼大厦切割得七零八落的天空。
  “温先生。。”杜万宝心里毛毛的,这个样子的温言臻让她害怕,可她不得不提醒他航班时间。
  “嘘。。。”温言臻没有看她,就把手指搁在嘴唇上。
  杜万宝只能僵在哪里,一边的,杜万宝偷偷的观察温言臻,那位目光一直投向天空,像是在沉思。
  也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去,温言臻拉回他的目光,目光落在地上,又在发呆!
  杜万宝紧紧的盯着被温言臻夹在手指中的烟,眼看,就要烫到温言臻的手,温言臻那漂亮的手,杜万宝很想去提醒她,可有害怕,这位现在看着小眼神有点可怕。
  当烟蒂真正触到温言臻的皮肤时,杜万宝咂舌,温言臻就不疼么?那位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感觉到烟蒂带给他的疼痛。
  杜万宝头皮发麻,脑子里很形象的出现了烤肉店里肉和煎板亲密接触的声音!
  好吧,好吧!杜万宝看不得帅哥这样糟蹋自己,抢上前,拍下温言臻手中的烟蒂,温言臻仿佛如梦方醒。
  这会,他又盯着手机瞧。
  很近的距离,杜万宝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温言臻的太阳穴,从那凸出的太阳穴可以分辨出温言臻此时此刻正在经历这最为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他拿起手机,机械化的拨号,机械化的讲话,对着电话那头。
  “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确保她安全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应该会在35万字左右,对于结局很有感觉,希望到时候为大家奉献出一出类似于小电影一样的结局。
  PS:在这里还要谢谢帮忙推荐的妞,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份收获,特别希望延续着那样的方式,在口口相传中我们聚集在一起,一起分享这一段故事。


☆、人妻(59)

  打火机“滴”的一声,橘黄色的火苗在窜动着,一会往西一会往东,在那族火苗中,时光在很缓慢的流动着。
  温柔的声线就像梵歌儿时遇到那位给她取名字的老先生,他问着梵歌。
  “孩子,你有没有认真的在看!”
  “有!”
  “那么,亲爱的,你看到了什么?”
  “温暖,很温暖,到处是暖和的日光,孩子们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妈妈们给孩子们讲着故事。”
  “嗯,说得对极了!那么,你想不想去到那处所在,也躺在草地上,听妈妈们讲故事?”
  “想!”
  “嗯,那么,你现在把眼睛闭上,休息一会,一会,有人会来接你到那里去!”
  很缓慢的,很缓慢的,梵歌把眼睛闭上,火焰不见了,但投射在眼皮上的温暖还在,依稀中,梵歌看到铺满橘黄色日光的山坡,孩子们躺在草地上,妈妈在给孩子们讲着故事,画面有些熟悉,梵歌想了想,她才想起原来那是自己小学时期画的画。
  她好像站在画外,在等待着,有人把她带入画里。
  有声音响起:“梵小猪,梵小猪!”
  梵歌微笑,原来是大鸥啊!
  “梵小猪,把你的手给我,我带你去玩!”
  “好的!”梵歌张开嘴,把自己的手递给大鸥。
  大鸥的手真温暖啊,就像那些洒在山坡上的日光一样,梵歌任凭着大鸥牵着自己的手,从日出走到日落,从日落走到星星月亮出来。
  走着,走着,梵歌脚累了,大鸥就把她带到榕树下,月光下的榕树有一张老老却不乏安详的脸,榕树的枝丫上搁着男女们的姻缘签,那是一种用红头绳把若干祭品绑在一起的小玩意,据说,姻缘签要是被成功的扔到树上时就会得到好的姻缘。
  榕树下,大鸥用不好意思的口气告诉梵歌,他们迷路了,在等待温家司机来接他们的时间里,大鸥和梵歌讲了北斗七星的故事。
  北斗七星的故事没有讲完,温家的车子就来了,车子投射过来的强光打破了榕树下的安宁,梵歌眯起眼睛,在那束强光下,有个瘦得像猴子的身影逆光而来,身影越靠越近,梵歌睁大眼睛。
  终于,看清楚了,那是穿着一身正装的小温公子,小温公子刚刚被邀请到市政厅去表演钢琴演奏,中途接到姑妈的电话。
  “洛梵歌,上车!”站在那里,小温公子口气不耐烦。
  看清楚小温公子衬衫上的领结,梵歌心里在偷笑,让小温公子这么不高兴的一定是领结,温言臻讨厌带领结,他太瘦了,领结让他看着好像脖子要断掉似的!
  时间在斗转星移着,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梵歌又在那片榕树下看到自己,这次,她长成了大姑娘,她甩开温家的司机,悄悄的溜到这里,她站在榕树下和那些年轻的男女一样,嘴里念念有词,屏住气息,拿着姻缘签用尽力气往榕树上丢。
  站在树下,梵歌无比的紧张,拳头握得紧紧的,因为,姻缘签看着要掉下来的样子,树下的人念念有词,梵歌侧耳去倾听。终于听清楚了,
  “不要掉,不要掉。。。”树下的梵歌在这样不住的叨念着。
  可是,上帝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一阵风经过枝头,它就掉下来,树下的梵歌心里一沉,不过,还好,姻缘签没有掉到地上,因为一双手接住了它!很漂亮的手!
  榕树下,温言臻站在那里,秋日透过稀疏的榕树叶子洒落在他的脸庞上,皎洁灵动,洛梵歌的阿臻变成最为英俊的青年。
  他看都没看,手一扬,姻缘签安安稳稳的落在枝丫上,手向着她,梵歌,我们去试礼服。树下的梵歌把手给他,他那么一扯。
  随着温言臻那样一扯,在一边看着的梵歌仿佛感觉到巨大的推力,身体往前倾,两个梵歌终于重叠在一起了。
  梵歌在二十三岁这年的秋天嫁给温言臻。
  婚礼,蜜月,祝福,怀孕,这些象征着所有女孩儿们最为重要,甜蜜的事情伴随着梵歌从二十三岁走到即将迎来二十四岁!
  一切,一切宛如电影的长长镜头,在长长的镜头里季节变迁,叶子黄了,叶子枯了,叶子又绿了,在这一组缠镜头里唯一不变的是梵歌的笑容,甜蜜而满足。
  改变那道甜蜜而又满足笑容的是这年的初秋,一位叫周苹的女人的到来让梵歌的幸福变得短暂,支离破碎。
  那天,梵歌和往常一样到医院列些检查,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满九个月,由于梵歌的特殊血型再加上经历过流产事故,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胎儿初期极为的不稳定,温言臻从美国请来最为专业的专科医师,在那位医师悉心科学的照料下,到了后期,胎儿已经稳定下来,梵歌每个周末都会在护理和温言臻的陪伴下到医院做检查。
  这一天,每次检查都会陪在身边的温言臻在中途接到电话回公司,和往常一样梵歌做完检查,医生建议她下个礼拜住进医院里做临产准备,再有一个月她的宝宝就要来到这个世界!
  护理在办公室和医生谈住院的事情,梵歌来到花园散步,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一位清洁工打扮的女人叫着梵歌的名字走近她,停在她的面前,缓缓的,她摘下口罩。
  梵歌知道她。
  女人明明只有五十岁但却有一张六十的脸,苍老,疲惫,不复年轻时候的明媚模样,年轻时代的周苹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家境可以,她的父亲在泰国的唐人街开了一间小超市,很老套的故事,开超市家老板的女儿爱上了勤工俭学到超市打工的中国留学生,也就是梵歌的爸爸,洛家初!
  后来,洛家初留在泰国和周苹订婚,有人说洛家初和周苹好是两情相悦,有人说洛家初和周苹好无非是看中她是超市的继承人。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在各方的祝福下选定了结婚日子,临结婚前一晚,已经成为一家公司职员的洛家初在同事的建议下,去了酒家,举行最后的单身派对。
  这一晚,稀里糊涂的洛家初和其中的一位酒家女发生一夜情。
  婚礼举行半年后,周苹的爸爸因病去世,周苹正式继承父亲的超市,再过半年后,一名中国女人抱着刚刚出生的女婴找上门,女人说她要嫁人了,她没有办法才把孩子送到这里,女人哭诉着,像她那样出身的人要嫁人并不容易。
  洛家初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看来许久,之后把她抱回家。
  还没有从父亲去世的伤痛中走出来的周苹再次经历打击,丈夫竟然堂而皇之的把私生女抱回家。
  一个月后,周苹病倒,小女婴被送到寺庙寄养,洛家初辞掉工作代替落下病根的妻子打理超市。
  被送到寺庙的女婴被起名梵歌,后来被温家领养,在梵歌被领养的半年前,周苹生下另外的一名女婴,由于周苹在怀孕期间情绪的不稳定,导致该名女婴一出生就被烙上“先天性心脏衰竭”的印记。
  无比愧疚的妈妈为新生儿起名为“长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为了延长洛长安的生命,她一岁被带到美国进行手术,手术费用昂贵,周苹父亲留下的小超市根本无法支撑其费用,于是,在某一天,洛家初来到温家。
  洛长安五岁的时候,完成所有手术,医生宣布她的生命至少可以延长到二十岁,洛长安十九岁的时候,沿着马六甲海峡来到香港,几个月之后,离开香港去往美国,进行人工心脏手术。
  “洛长安开始接受手术。”“洛长安手术很成功”“洛长安的已经度过人工心脏移植的适应期。”“洛长安出院了。”“洛长安离开美国回到泰国。”偶尔,类似于这样的消息会风一般的飘到梵歌的耳畔!
  洛长安!洛长安!梵歌每每听到这个名字是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发了一阵子的小呆,温言臻就会用温柔的声音,温柔的吻让洛长安这个名字飘远,飘走。
  现在,生育洛长安的人就站在梵歌面前,神情凄楚的哀求她去见一个人。
  周苹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梵歌也没有问,她只是低下头,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感觉到小小的生命在蠢蠢欲动着。
  “对不起,我不能!”梵歌对她说。
  真要命,她都不知道该称这位为什么?还像以前那样带着那么一点的小讨好,学着那些讨妈妈欢心的的孩子们的那种语气吗?别搞笑了!
  “梵歌,我求你!”
  “不,我不想去!”
  在得到梵歌明确的答案后,周苹女士的目光变冷,是碎着毒一般的冷,她对着梵歌说。
  “梵歌,这是你和你妈妈欠我的,你的妈妈在没有经过家初的同意径直生下你,竟然生下了不是应该负责到底吗?她凭什么把你丢给我们!”
  这个她倒是说得有点道理,梵歌手落在肚子上,不要太生气,不要太伤心,医生一再的强调她和别的妈妈不一样,一不小心她的孩子就会。。。
  “等改天我再去看看你说的那个人!”梵歌转过身体,移动脚步。
  “梵歌,你应该猜到我会带你去见的那个人了,梵歌,你不敢见她对不对?梵歌,你在害怕!”
  梵歌放慢脚步,不得不承认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时候周苹的口气和洛长安简直是一模一样。
  “梵歌,你要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么?”
  梵歌手一松,从小腹滑落下去,停下脚步,回头!   
  


☆、人妻(60)

  赤柱,浓浓西洋风的疗养院,走在安静的小径,依稀可以辨别出这里曾经是一座教堂,类似这样的建筑一直受到香港政府的着重保护,因此坊间一直流传着住进这里的,都是一些特殊的人物!
  跟在周苹后面,越是每走一步,梵歌的心就越是的慌乱,心慌乱脚步也跟着发虚,最后,不得不把自己的手压在自己的心上。
  指着很雅致的西厢房,周萍表情复杂:“她就在里面!”
  梵歌手落在门把上,周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梵歌,对不起,让你到这里来,如果可以,我但愿你永远也。。。。”
  接下去的话,周苹没有说下来,叹了一口气,脚步声远去。
  等到听不到脚步声,梵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事的,没事的,梵歌,你只是来见你的亲人。
  打开门。
  布置的很雅致的房间有大片落地玻璃床,窗外种满绿色植物,放眼望去,绿意盎然,女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梵歌。
  梵歌站在那里,洛长安又瘦了,单单从露在轮椅外的肩膀就可以看出,洛长安有多瘦,洛长安走的时候有一头及肩的直发,这会,被剪短,短得就像男孩子似的。
  梵歌靠在墙上,喘气,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不是说康复效果很好么?既然是那样,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活蹦乱跳,怎么?倒是坐在轮椅上!这样看着,更像是一具木乃伊!
  或许,这是洛长安想出来的让她大吃一惊的新招数。
  “长安。”梵歌挪动着嘴唇:“我来了!”
  轮椅摇动的声音,面对着窗的人缓缓回头!
  一张脸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眼睛大的吓人,偏偏,这样的一张脸还化了一个浓妆,艳丽的大红唇,一咧,下巴好像就会掉下来。
  偏偏,这张脸还在笑,笑得一往无前,也惊悚!
  洛长安摸着自己刷得如白墙的脸,满不在乎:“梵歌,因为知道你要来见我,我化妆了,这些玩意是我从妈妈那里偷来的。”
  想起什么似的,洛长安转动轮椅,轮椅慢慢的向着梵歌碾过来,停在几步之遥,爱娇的:“姐姐,你不要怪妈妈,我用绝食逼她,她才不得不把你请到这里来的。”
  梵歌被洛长安的状态骇住了,嘴张着,至始至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我的样子吧梵歌吓到了。”洛长安声音悲伤起来,悲伤的声音和那张被浓妆遮盖得看不清表情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垂下头:“梵歌,我很寂寞,之所以寂寞是因为我太想念一个人了,我怎么叫他,怎么逼他,怎么求他,他都不来见我一面!”
  “就一面他都不肯,梵歌,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就想告诉他一件悲伤的事情而已,可他连一句话让我跟他说的机会都不给,我又不会破坏他的家庭,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件事情而已!”
  “这个人太让我伤心了。”洛长安重新抬起头,眼眶充斥着泪光,她眼睛一眨,泪水掉落下来,泪水的落下带动着她眼线的黑迹,在她脸上白色粉墙晕开,就像是老式的房子遭遇到持久的雨季,斑驳成一片:“能让女孩子想念伤心的当然是男人了!”
  “梵歌,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她问她:“要不?你猜看看,不难猜的,这个男人你也认识他,我认识你也认识的男人也就几个!”
  从进入这个房里,一只都是洛长安在说话,话题都在围绕着一个男人,一个他们都认识的男人。
  梵歌把背贴在墙上,让厚实的墙来支撑自己,相信,她的胃不舒服,很不舒服!她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淡,很淡。
  “长安,我知道,阿臻曾经对你动心过,不过,那也紧紧存在于动心而已,男人们很容易对于一些新鲜事物感到稀奇,随着那股稀奇的劲头过去了,那种心动也就烟消云散的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他的心我还是了解的。”
  梵歌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淡淡的落在洛长安的脸上,想从这张脸找出一点情绪,遗憾的是,洛长安妆太浓,浓妆艳抹掩盖掉了她的脸部表情。
  片刻之后,洛长安点了点头,唯一不加修饰的眼底里依然的一片清澈,还有狡慧,如任性的孩童一般。
  “原来梵歌早就看出来了啊,姐,你猜温言臻为什么不来见我!”
  “长安,你还不明白吗?温言臻绝情起来这里。”梵歌低下头,手缓缓的贴在洛长安的心上:“他一绝情起来,这里是花岗岩。”
  洛长安再次点着头,说:“我知道了!”
  马上的,洛长安开始反问:“梵歌,你猜,我为什么会住到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据那些传达到你耳边的消息应该是我很好,我的手术成功这样的。哦。。。对了!刚刚我不是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温言臻吗?梵歌,你猜,我要告诉温言臻的事情是什么?我又为什么让妈妈把你带到这里来?”
  你猜,你猜!又是他妈的你猜,她又不是答题达人!洛长安真他妈的变态!
  梵歌很想伸出脚,往洛长安的轮椅上一踹,踹掉她的阴阳怪气,踹掉她的自以为是!
  梵歌,不要生气,梵歌,不要生气!医生说了,你是一名特殊的孕妇,你的情绪会影响到你的胎儿,她可不想她的孩子变成洛长安这样的。
  “有趣吗?洛长安!”梵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就因为你们的那点动心,我就得在你面前要死要活的你才痛快?就因为温言臻不理会你,你就想理所当然的可以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因为,我的出生让你的妈妈和你遭遇不幸?”
  “真幼稚!”
  近在眼前的脸依然维持着万年不变的表情,梵歌对着洛长安笑:“那么,长安,我呢?我要去埋怨谁?你三岁的时候你还有你的妈妈在身边,起码,她会给你打理头发,把你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有时候是麻花辫,有时候是马尾辫,还会给你买漂亮的发夹!”
  “而我,我三岁的时候就顶着一个大光头,因为寺庙里的师傅都是男的,他们不会为我梳头,他们把我剃成光头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太瘦了,他们还骗我剃着光头的样子更好看,其实不是的,因为我剃光头看起来更会博到大家的怜悯,那么香客们就会往我的手上塞钱,这孩子怎么瘦得像脖子要断掉似的!”
  “来寺庙里的孩子们嘲笑我,说我是不男不女!长安,你看,我明明有爸爸有妈妈的,可我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可你,不是因为这个被带到温家认识温言臻了吗?”洛长安把头仰得高高的,死鸭子嘴硬,用梵歌一直讨厌着的那种细声细气的语气:“从某种方面看,你是因祸得福的。”
  “因祸得福?”梵歌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眼里聚满泪光:“看来,你的爸爸妈妈没有把一切事情告诉你啊,小公主!”
  梵歌低下头,轻轻的揉着洛长安的头发,温柔的对着这个任性,乖张的妹妹说着:“长安啊,有些事情我觉得你知道了会比较好,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温家看中吗?因为我的RH阴性血型,医生说我的血型大多遗传于母系,也就是说更多来源于我的妈妈,我也因为RH阴性血才会被温家相中,长安,你可知道,温家的亲戚们在背后怎么叫我的吗?”
  “血牛!”梵歌学着那些温家世交们的那些死小孩们的口气:“怎么?小公主,你还羡慕我吗?”
  “羡慕,起码,你有健康的身体,而我。。。。”洛长安吸了吸鼻子,眼神在一点点,一寸寸崩溃着:“而我是一个需要倒计时的生命。”
  “所以,你的一切任性行为都应该被原谅的吗?”手从洛长安的头顶上落下,紧紧的握着:“包括纠缠那个你应该叫姐夫的男人,包括来向我炫耀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情愫。”
  直直的望着洛长安:“洛长安,你没有那个资格,索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每年都会来到香港,来的时候都会带走温家开给他的支票,因为他有一个需要不断做手术的小女儿,唯一能帮助到他的就只有收养他大女儿的那个家庭,那是一个富足的家庭,那点小钱在他们眼里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白拿的。”
  “这好听一点的就叫帮助,不好听的就叫着买卖?”
  终于,浓浓满上的戾气取代了洛长安眼里原先的清澈。
  梵歌问洛长安:“长安啊,刚刚姐姐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如果没有听懂的话,那么就由我来为你解释,你洛长安的能活到今天,我那一直被你们认为罪人的妈妈遗传给我的血型可是占了很大的功劳,所以,不要再闹了,到此为止吧!”
  再次的,梵歌摸了摸洛长安的头发:“也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也不要为我刚刚的话耿耿于怀,就当是成长给你的一记重拳,打痛了你也打醒了你,等过了一段时日,自然而然的你就会想开的,那些其实没什么的!”
  “我,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洛长安咬着嘴唇拼命的摇着头,瞬间的功夫眼泪肆意从脸庞上流淌着,肆意的泪水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大花猫。
  梵歌心里叹气,看来刚刚的话让自尊心无比旺盛的洛长安倍受打击,梵歌看着自己的小腹:“长安,把阿臻忘了吧,你只要记住,温言臻是你姐夫,也是我孩子的爸爸!”
  抬头看着窗外那些绿意盎然的植物,指着那些植物,梵歌喃喃自语着:“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它们一样,生机勃勃的,我相信,只要你想,再过几年,你也许会再一次的沿着马六甲海峡来到香港。”
  “只是,如果,那时你经过了香港,你也不要来找我,你和阿臻的那一段让我现在心里还在难受着,我想我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可以把它给忘记,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他。”
  “或许,有一天,我们变老了我们看开了,到那时,你再来看我也是可以的。”
  洛长安在顺着梵歌的手的注视着窗外的植物,一会,目光拉了回来,落在梵歌高高耸起的小腹上,幽幽的说。
  “可是,怎么办?姐姐,没有那一天了,你好像还不知道吧,我没有接受手术。”
 人妻(61)
  “可是,怎么办?姐姐,没有那一天了,你好像还不知道吧,我没有接受手术。”对着梵歌,洛长安目光慢悠悠的盯着梵歌的小腹,慢悠悠的说着:“在美国,我逃走了,因为一件事情的发生我逃走了。”
  即使是顶着一张哭花的大花脸,洛长安还是用着那般理直气壮的目光,她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死死的盯着梵歌的小腹。
  梵歌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她感觉到她的孩子在不安,仿佛,洛长安的目光是碎着毒的箭,梵歌移动脚步,转头,手落在门把上。
  她想他该走了,现在,阿臻一定到处急着找她,她来这里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想,她不该来到这里的,她想,来到这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想让长安看看,她过得还不错,她还有了孩子!
  梵歌还想,或许,自己在见到长安的时候也许可以呈点口舌之快,事实上,刚刚头也那样做了。
  女人啊,都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心眼的。
  对洛长安丢下了一句“我要走了”梵歌扭动门把,她真的得走了,离开这里,带着她的孩子。
  偏偏,有人不买账,硬生生的拦下她,用短短的几个字。
  “姐姐,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曾经是一名孕妇!”
  姐-姐,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曾-经-是-一-名-孕-妇!梵歌扳动着小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数,十七字!
  数完,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止也止不住!
  “姐姐,刚刚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找温言臻其实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他吗?这就是我要告诉他的事情,姐姐,我比你还要早怀孕。”
  “就是那个除夕夜,我和他在一起了,姐,是那种在一起后会怀孕的在一起,那么,现在,姐姐还认为温言臻对我仅仅是心动吗?”
  除夕夜?除夕夜!是的,那个除夕夜,梵歌曾经梦到那个除夕夜,终究还是变成那样了,梵歌也意外也不意外。
  眼泪肆虐,梵歌深深的吸气,心里默念,不停的默念着:梵歌不要太悲伤,就只悲伤一点点就好,梵歌,不要太生气,就只生气一点点就好!
  梵歌,打开那道门,走出去,带着你的孩子。
  可是,洛长安声音梦魇般的缠绕着她。
  “其实,我本来不打算把这些告诉你的,在美国我发现自己怀孕后我偷偷的跑出来,我本来就想,找一个地方偷偷的生活,和我的孩子,我不是还很年轻吗,我躲起来,谁也不告诉,事实上我也那样做了,可是,几个月后,他们还是找到我,然后,他们告诉我孩子没有了,我知道,一定是妈妈,一定是妈妈听从了那些见鬼的医生的话,她和那些医生合力消灭我的孩子。”
  洛长安呜呜的哭泣着。
  “我没有保住我和他的孩子,我痛苦极了,我来到香港找他我想和他说对不起,可是,他不见我,他就是不见我,即使是我为了见他腿受伤了,他也没有来见我。”
  “梵歌,我太生气了!”
  梵歌很想扭开门把,逃开洛长安的声音,每当她以为自己扭开门把了,却发现,她还是没有把门把扭开。
  力气都到哪里去了呢?力气们都到哪里去了?
  洛长安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梵歌,你也让我生气,明明你就感觉到我和温言臻不对劲,可你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还和他结婚,甚至于你还和他有了孩子!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你的孩子还活得好好的,我的孩子凭什么就没有了。”
  对了,对了,孩子,她的孩子,梵歌按照医生告诉她的步骤,调整呼吸:因为,你和别的孕妇都不一样,所以,梵歌,不要悲伤,就只悲伤一点点就好,梵歌,不要生气,就只生气一点点就好。
  好不容易,梵歌调整好呼吸,洛长安还在她大的背后喋喋不休着,于是,梵歌再调整呼吸。
  她冷着声音。
  “闭嘴,洛长安,如果,你不闭嘴的话,那么,我会让温言臻让你的妈妈受尽苦头,你也知道的,只要我的一句话,温言臻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你现在和我呈口舌之快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梵歌学着洛长安的细声细气:“到那时看到自己深爱的人折磨你的妈妈,长安啊,你到时会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的。”
  终于,洛长安上了嘴巴。
  梵歌也扭开门把。
  洛长安说:“可是,梵歌你否认不了的是我曾经怀有温言臻孩子的事实!”
  真他妈的累,洛长安这个小怪物真让人他妈的累啊!梵歌再次的深深的吸气,最难熬的时光都熬过来了,这个算什么。
  回过头,梵歌深深的看来洛长安一眼。
  直接射过来老的那道目光使得洛长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那道目光渐渐的淡了,化了,最后,就只剩下怜悯,洛长安讨厌这样的,洛长安讨厌洛梵歌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下意识的洛长安挺直腰。
  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嘲笑:“长安,你知道吗?我最为讨厌的是异形系列电影的那些长得像动物内脏,永远在留着口水让人恶心的生物,我每次一看到它们就会好几天吃不下饭,此时此刻,洛长安你就像那些让人倒胃口的丑八怪。”
  “你真蠢,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默默的放下一切,不去打扰温言臻,这样一来,你也许会在温言臻的心里留下一些的美好回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懂不懂?你的所作所为把一切都毁了,你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见你吗?因为,你在他的心里已经变成了恶心巴拉的怪物!”
  怪物?怪物!
  是的,洛长安知道,她是怪物!但谁在乎!反正她的时日不多,她也厌倦当乖乖女,她喜欢骂谁就骂谁,她想瞧谁不顺眼就瞧谁不顺眼。
  还有,她想诅咒谁就诅咒谁,就是妈妈说的那样,梵歌只是婊|子生的孩子,彼时,她还会假惺惺一番,妈妈,别这样,她是我姐姐!
  是的,现在,她不想假惺惺了,她想诅咒谁就诅咒谁!
  洛长安听到自己在笑自己在说,笑和说都无比的狰狞。
  “梵歌,我诅咒你,你的爱是蛊,你有多爱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灾难就会越为的深重。”
  “梵歌,不要不相信,不要不相信。。。”
  洛长安呆呆的,直到洛梵歌的身影消失,头搁在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
  梵歌一直走着,一直走着,用医生教她的那种节奏,那种步伐,那种姿势。
  可是,梵歌真的很想很想蹲下来,很想很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休息,可是,不能,她的感觉很不好,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在垂头丧气的,心脏比平时跳动的频率还要快出很多,更为糟糕的是,她把手袋忘记在医院了,她打不了电话。
  不要去想,梵歌,不要去想!目前,你最应该想的是,如何找个地方打电话或者找一辆车,直接去到医院,万一,因为太伤心了孩子没有了怎么办?
  “梵歌,不要想,不要去想。。。”梵歌喃喃的说着,说着,一直走,一直走。。。
  等到那句嘶声揭底的“不要去想!”响起来时,梵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真的走不了,她的脚真的走不动了,最后,一扭,也就不知道怎么的就倒在地上!
  用很多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背部靠在走廊的墙上,仿佛是因为母亲坐的姿势不好,宝宝闹腾了起来,梵歌想从地上坐起来,可任凭她怎么使力都起不来,梵歌害怕极了,害怕得大声哭泣起来,在一片泪眼朦胧中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快速的向她跑来。
  梵歌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见到洛家初,怎么?这个男人也想来控诉她的不是吗?梵歌张口:“爸爸,你也是来替长安骂我吗?”
  男人老泪纵横,他把梵歌抱着怀里不住的叫着梵歌的名字,梵歌哭得更凶,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洛家初放开梵歌,当着梵歌的面自己摔自己巴掌,新婚之夜前的一夜风流让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每时每刻都充满着卑微。
  如此刻,他在忏悔:“梵歌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然后,洛家初说:“梵歌,长安并没有怀孕。”
  梵歌发呆!又听洛家初说,梵歌,你不要去怪长安,长安只是因为生病才会那样的,因为她的梦做得太深太沉了。
  长安只是生病了!又是这一句,洛家初的话让梵歌觉得疲惫,眼皮越发沉重起来,在陷入昏厥的时候她打断了男人的喋喋不休:“爸爸,打电话给我姑妈!”
  不久以后,梵歌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荒唐可笑,洛长安的怀孕说全部都来源于她的胃部毛病,肿胀,呕吐,停经!这样的情况在医学上叫着假孕现象。
  傻乎乎的洛长安竟然当真了,之后,当医生宣布她那是假怀孕时候,她一口咬定是医生联合自己的妈妈把她的孩子拿掉。
  妄想症病患,在洛长安的身上又多了一个称号!
  最后,洛长安偷偷的跑到香港,然后,就像她口中说的那样,温言臻连给她一次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在知道了梵歌怀孕后洛长安大小姐就把这些力气发在梵歌的身上。
  因为,凭什么洛梵歌的孩子好好的她的孩子切不得善终。
  多么可笑荒唐,但又可悲可怕的行为啊!
  梵歌是在医院听到这一段的,听得她笑得眼眶都掉出了眼泪。
  梵歌在医院醒来,姑妈和言翘都坐在一边,梵歌第一时间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发现一切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姑妈眼眶含着泪光,手贴在她的手上,夸奖着她:我们的梵歌做得棒极了,连医生也这么说!
  棒极了!呵呵!回忆卷土重来!
  许久,梵歌问言翘:“妈妈,那晚阿臻和洛长安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然后,你假装和我说话,让阿臻有争取离开洛长安房间到天台上去看烟花的时间?”
  言翘没有回答,眼里的愧疚让一切已然有了答案。
  梵歌闭上眼睛,缓缓的说。
  “姑妈,等我的孩子出生后,我要和温言臻离婚,然后,我会带着孩子离开!”
  话音刚落,病房房间外,一声清脆的玻璃坠地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担心,明天还是会更文的,这节骨眼要是说不更,你们会杀了我的~~
  鹅蛋黄,鹅蛋黄,真想把她捏成一团狠狠的踩在脚下,对她吐口水!

☆、人妻(61)

  “姑妈,等我的孩子出生后,我要和温言臻离婚,然后,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梵歌口中渗透出来。
  有着切骨割肉之痛。
  话语刚落,房间门外,一声清脆的玻璃坠地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言翘走出去,打开房间。
  姑妈缓缓的在梵歌的床沿坐下来,她让梵歌的头很舒服的靠在她的怀里:“阿臻让我们的梵歌受苦了。”
  “梵歌,目前,你要好好的养好身体,等孩子顺利生产后,你要做什么,姑妈都支持你!”
  一会,言翘进来,来到梵歌的面前,用着前所未有的低姿态。
  “梵歌,对不起,妈妈为我以前对你做过所有所有不好的事情道歉!妈妈还遗憾,在梵歌每一个生日是没有亲手为你挑选生日礼物,没有一次带你一起去去看你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也没有一次坐在床前听着你说一些女孩子们的小心思,最后,还帮助那个臭小子做了对不起我们梵歌的事情,梵歌,对不起!”
  顿了顿,言翘声音诚恳:“梵歌,妈妈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
  再次顿了顿,言翘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痛心:“梵歌,洛长安的到来是小臻最为迷茫的时期,于是稀里糊涂的就变成那样了,那个晚上后,小臻就知道自己荒唐得多么的离谱,我还没有见到他那么害怕过,他打电话求我,他说,妈妈,我要失去梵歌了,他说,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心好像破开一个洞一般的!”
  “那一夜,他来到我的房间哭得像一个孩子!”
  言翘叹着气:“人都是这样的,在面临着失去的时候才幡然悔悟,在面临着失去后才会懂得去珍惜!”
  言翘握住梵歌的手,语气染着哀求:“梵歌,妈妈求你,给小臻一个机会,从你被送到这里后,小臻一直躲在门外,他一直不敢来见你,刚刚,听到你说要和他离婚后,他就跑掉了,我好不容易追到他,他就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哀求我来说服你,一个大男人就在医院门口不顾及所有的人的目光,在那里苦苦的哀求着我,梵歌,你是没有看到,看到了你也会心酸的,小臻是多么倔强和骄傲的人,所以。。”
  梵歌拼命的把脸往姑妈的怀里躲,姑妈手轻轻的拍着梵歌的背,用从来没有过的生气语气打断言翘的话:“言翘,够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言翘离开,病房重新安静下来,姑妈做了一个咸蛋超人的动作:“亲爱的梵歌,没事的,咸蛋超人会保护你打败那些怪兽的!”
  姑妈很可爱的模仿咸蛋超人的变身动作,滑稽得把梵歌都笑出泪来!姑妈也笑了,梵歌想,如果,那个时候,她仔细看的话,她会发现姑妈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姑妈在做那些动作的时候是多么的费力。
  接下来,梵歌一直住在医院。
  在梵歌住在医院期间,不断的有人来到她的病房探望她,同学们带着鲜花和各路八卦事情,津津有味的讲给她听,梵歌最喜欢的那位中文系导师也每天会来到病房,给她读那些让她总是念念不忘的故事,从前那些看不起梵歌的温家的世交也来到梵歌的面前,装模作样的和她说起一些她小时候趣事。
  这些人在极力的营造着她被鲜花阳光包围,人人都爱洛梵歌的氛围!
  温景铭和言翘也用无比恩爱的姿态出现,言翘带来她亲手煲的粥,温景铭也用一种父亲慈爱的口气和她说话。
  这对夫妻的妻子会把话题带到小臻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回公司上班,小臻现在正躲在澳门的酒店里,小臻用酒精和赌博来麻痹自己,长期下来,夜生活,酒精,烟草会小臻的身影会垮掉的。
  妻子是这样说的,丈夫则是那样说,温景铭不时的在梵歌面前说着,以后,孩子出生后会给他最为良好的教育,会把温家的家业都交到他手上,一代传一代,他憧憬着温家的长孙会成为香江数一数二,叱咤风云的人物,到时候,他的妈妈也会跟着沾光!
  梵歌回以的是淡淡的表情,有时候会把目光落在窗外,有时候会望着某一个地方发呆。
  这期间,洛家初和周苹都来到医院看梵歌,来之前,姑妈询问过梵歌的意思,梵歌想了想,点头。
  洛家初和周苹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半到四点的探病时间,夫妻脸穿得整整齐齐的,拿着水果。
  洛家初把一个红包交到梵歌的手上,说是给未来孙子的,里面放的是长命锁和高僧开过的平安符,梵歌把它收下。
  周苹给梵歌销了苹果,当她把苹果递给梵歌的中途被姑妈拦下,姑妈对着那位一脸讪让的女人说,我们家的梵歌要吃的水果都是要经过六.七人的手,层层选拔,消毒,才可以的。
  梵歌听着就想笑,姑妈真会掰,不过看着那位跨下的脸梵歌心里直乐。
  四点整,那对夫妻离开病房,临走时,梵歌让他们以后不要在出现在她面前,梵歌和他们说。
  “洛先生,洛太太,我想,我该还的都已经还给你们了,以后,我会把你们当成陌生人的。”
  洛家初回过头来,深深的望着梵歌,点了点头!离开时他的背影就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后来,洛家初和周苹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梵歌面前。
  这期间,梵歌也没有见到据说一直躲在澳门大酒店的温言臻,不,也许有,那一次,午后有灿烂的秋日和凉爽的秋风,梵歌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男式外套!
  外套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梵歌眼睛发痛!
  某一个深夜,言翘来到病房,这位女强人在梵歌的面前大声痛哭,她把头埋在梵歌的手掌上,一声声的哀求着。
  “梵歌,你饶了小臻吧,你绕了他吧,我看着他那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梵歌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把手从言翘的手中抽出来!
  隔日,梵歌从次日的各大早报上知道言翘这夜为什么会这般的失常,温公子有重操旧业,他在澳门参加非法赛车,并且这次玩得更狠,沿着高速公路逆向行驶,这位还把这段用视频拍摄下来,在互联网上进行直播。
  之后,澳门警方倾巢而出,拦下这群二世主,据说,想出这个点子的温公子一个拳头就往规劝他的警察脸上揍。
  最后,温言臻和他的朋友们被带进警署,凌晨两点半被带进去六点出来。
  这段视频在互联网上被疯狂转载,各路爱凑热闹的媒体也用各大版面报道,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参加赛车的这些人的身份。
  “温言臻”这个名字呼之欲出,短短的十几个小时,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讨伐声音,当晚,澳门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说明,温言臻和这启事故毫无关系,制造这启事故的当事人已经投案自首。
  于是,温公子的脑残行为不了了之!
  在澳门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当晚,言翘把一叠照片以及医生验伤报道交给梵歌,梵歌不看,言翘硬生生的把那些摊开在梵歌面前!
  照片上,温言臻被揍得惨不忍睹!
  “只要小臻不想,就没有人可以把他打成这样,梵歌,小臻他根本是在自虐,梵歌,他是你孩子的爸爸!”
  梵歌闭上眼睛,选择不去看那些照片,她伸手阻止言翘:“妈妈,这些都是阿臻的主意吧!是他让你把这些拿到我的面前来,是他让你一定要我看到这些吧?”
  “不。。。。”言翘张了张嘴:“。。。是”
  梵歌把头埋进被窝里,她听到自己软弱疲惫的声音。
  “妈妈,让你的儿子不要再闹了,你告诉他如果再闹下去,他不仅连孩子的妈妈会失去,连孩子也会失去的,你告诉他就当我求他了,让他安安静静的呆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让我在任何的报刊上看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让我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言翘是叹息着离开房间的。
  接下来梵歌倒是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来探望她!
  秋意渐浓,梵歌在玛丽医院生下一名男婴,比预产期提前了几天,生产过程中十分的艰难。
  姑妈在她生产的过程中,额头在菩萨面前都磕碰了!
  梵歌记得,在生孩子的过程中老是出现洛长安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在她的耳畔念叨着,不住的念叨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梵歌就知道自己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心里害怕极了。
  最终,在经历了无比漫长的生产过程,初生婴儿的啼哭声昭告着母子平安。
  孩子第一次笑是在深秋,这年的秋天特别的短暂,小籇出生后十几天窗外树木的叶子全部都脱落,光秃秃的一片,在一片萧索的景象里,新生儿的笑容让枝头长出了世界上最为翠绿的色彩。
  她的小籇笑得可真可爱,露出光秃秃的牙床,小小年纪就露出迷人的眼线,那眼线。。
  那眼线和温言臻一模一样。
  新生儿的微笑迅速让梵歌眼眶里充斥着泪,她如此深刻的明白着,从今往后,她要和那个贯穿着她所有美好年华里那位叫阿臻的男人,说再见了!
  姑妈告诉梵歌,温言臻向着上帝许下愿望,在她生小籇的那一晚,如果梵歌没事,那么,他就会做到,从今往后,就会顺着她的心,她想离开他就让她离开。
  小籇满月是在九月中旬,所有的人都来,连大鸥也来到了,满月办得很成功,但是来参加满月宴的嘉宾们都点遗憾的样子,孩子的父亲怎么不在,孩子的爷爷奶奶不住的告诉他们,孩子的爸爸因为公事班机误点。
  满月过后,梵歌开始咨询关于一些离婚的法律,她打算在小籇四十日满,到澳门去一趟见温言臻。
  梵歌还真的在小籇满四十天这天见到温言臻!   
  作者有话要说:呼~~~~把鹅蛋黄做掉,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人妻(62)

  常常会有人说,命运之所以强悍是因为人类在命运面前表现得总是很软弱!梵歌发现自己也是这拨软弱的人之一!
  对着它挥拳,发现你的拳头软绵绵的,命运在你的头顶上笑,笑容慈悲为怀。
  小籇四十日前一天,温家取消了小籇的四十日这天举办的宴席,这一天,十月份刚刚来到,温家的佣人无意间在姑妈的房间找到一份被藏起来的病历。
  洛景琼,癌症晚期病患!
  刹那间,所以的人才意识到温家无处不在的那位,笑起来总是眼睛咪咪的姑妈最近这个阶段瘦得厉害。
  笑起来眼睛咪咪的姑妈声音有点黯然:“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大家的。”
  那声音就仅仅略带着遗憾而已,就像是被老朋友般放鸽子后发的牢骚,梵歌极力的忍住眼泪,姑妈都没有哭,她也不嫩哭。
  温景铭走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妹妹,言翘也神色黯然,头搁在姑妈身上!
  最后,姑妈走到梵歌面前,拍着她的脸,很讨好的:“梵歌,不要太生气,姑妈只是不想让你难过,阿臻已经让你够难过的了。”
  有钱人家一贯把亲情看得无比的淡漠,他们偶尔还会对亲情善加利用,在姑妈的病历被曝出后,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功夫。
  几个小时后,言翘神情凄楚,温景铭不适适宜的暗示着如果梵歌和温言臻和好姑妈一定会很开心的。
  言翘更是晓之以情:“梵歌,小臻是在姑妈身边长大的,你也知道的,姑妈比我还要喜欢小臻,她嘴里不说但谁都知道她最想看到的你和他和好,梵歌。。。”
  言翘说了很多,有的梵歌听进去,有的没有,她心里慌张得很,她都知道,姑妈有多么的喜欢温言臻。她也知道在姑妈的心底里是希望她和温言臻好起来!
  言翘还在继续说着:“梵歌,你也要为小籇想一想,你忍心让小籇度过一个没有父爱的童年吗?”
  小籇,小籇。。。。
  在梵歌无比慌乱中,姑妈走进来,一直不爱发脾气的说话轻声细语的人把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够了,言翘,你心里就只有你儿子,你从来就没有把梵歌当成女儿,当成是媳妇来看!如果有的话,你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和她说这些话,我支持梵歌,梵歌想离婚就让她离,这话我说了算!如果你们还在这样闹下去的话,我会把我爸爸留给我的股份卖给你们的死对头!”
  温景铭夫妻出去后,比梵歌还要矮小的姑妈搂着她,不住的安慰着,梵歌,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要理会他们。
  梵歌趴在姑妈的肩膀上呜呜的哭起来,如孩子般的:“姑妈姑妈,如果这个时候你也和他们一样我会疯的!”
  凌晨时分,言翘再次急冲冲的进入梵歌房间,这次,温景铭也一起出现,这对夫妻神色慌张,不约而同的:“梵歌,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们,阿臻要出事了!”
  温言臻这次又闹事了,他让他的朋友们把大|麻,枪械带进酒店,在酒店豪华的包厢里开枪子派对,他们玩二十一点,谁要是输了就拿着枪把打爆停车场上的车胎,然后在车上放上比车辆价钱多出数十倍价钱的支票。
  目前,已经有二十多辆汽车遭遇。
  “梵歌,酒店已经有人报警了,梵歌,阿臻这是故意的,上次他闹了那么大的事情已经惹恼澳门警方,这次打人情牌也没有用,他们告诉我要是天亮阿臻还在那里胡闹,他们会不再姑且的。”
  “梵歌,大|麻,非法携带枪支,聚众破坏公众财物,这些会把他毁了的,假使这次没事,下次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不断发生的,这些事情分明是小臻故意闹出来的,梵歌,妈妈求你去把她带回来吧,我和他爸爸怎么哀求他都无动于衷,他这是在等你啊。”
  “那个臭小子其实是一个胆小鬼,你不理他他心里难受,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想引起大人们关注的孩子,他这样做,无非也是想让你去注意他,你和他一起长大,他的心思你一定明白的,现在我和他的爸爸也老了,老了感情就也变得丰富了起来!现在回想一下,我们对于阿臻欠切太多了。”
  “梵歌,你就去见他!嗯?”
  这位母亲再一次梵歌面前泪流满面,温景铭在一边眼含着泪光,姑妈这个时候也走进房间,那件大睡袍挂在她身上,把她衬托得更为的瘦小。
  这次,姑妈没有说什么,就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容有病魔刻在她脸上的印记。
  天光呈现着鱼肚白,梵歌站在金色的包厢门口,包厢两扇门关得紧紧的,没有等梵歌推开包厢门,从包厢里出来的人打开包厢门,那是两位兔女郎,她们神情兴奋,从她们鼓鼓的小内衣就可以看出,她们得到的小费有多么的让她们满意。
  门再次合上,梵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门缓缓推开,梵歌想,要是有人把这里变成一组照片发出去,一定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口诛笔伐的,那些住公租房的人会叹气的,有钱也不能这样烧,然后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一句一群败家子。
  这是梵歌第一次站着鼎鼎有名的包厢赌场里,说是赌场,梵歌更认为这是声色场所,几十名艳丽的妙龄女子媚眼如丝,恨不得用眼神把在场们男人们的魂都勾走,温言臻的身边就有几个。
  这是梵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温言臻,温家从小家训就严格,温言臻除了玩赛车外,倒是很少会出现在类似于有钱公子哥们喜欢的那种派对上,梵歌是了解他的,小温公子有严重的洁癖,他讨厌他朋友们玩的那些。
  可,这会,小温公子仿佛玩得不亦乐乎,仍凭着那位长发美女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另外的短发美人也不甘示弱,她把她的大胸部往小温公子身上靠。
  小温公子叼着烟,半眯着眼睛,坐在赌桌的正中间,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站在他的左侧,洗牌官站在一边,赌桌上有一大堆散落的筹码,大家都在饶有兴趣的看着。
  梵歌一步一步的走进,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赌桌发生的事情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梵歌站在那里,很快的梵歌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瑟瑟发抖的身影在求饶,这是一位服务生,也不知道偷拿了谁的筹码,派对之王温言臻温公子给了指令,剁掉他的手指头。
  他笑嘻嘻的:“那谁,你不要害怕,我这是在让你记住,以后,手不要乱伸。”
  服务生开始哀求着,他告诉温言臻他只是因为妈妈生病需要医药费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他告诉他可以让他的同事给他证明,他不住的“温公子”“温公子”这样苦苦的,苦苦的哀求着。
  “剁!”温言臻表情不耐烦,手一扬。
  服务生开始倒退,在徒劳的想避开那个手里拿着刀的彪型大汉,最后,拔腿就跑,仿佛服务生的逃跑看在在场的人眼中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他们笑成一团,在一片笑声中,服务单的身体撞到梵歌,跌倒。
  所有的人目光刷刷往梵歌这一边看,温言臻触电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叼在嘴里的烟掉了,手一拨,那些靠在他身上的美人们迅速的被甩开。
  整理衣服,头发,站在那里发呆,嘴张着,就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片刻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挑了挑眉头,表情满不在乎,再次拿出烟叼在嘴里。
  认识梵歌的人停止笑声,不认识梵歌的人还在笑,甚至于有人还轻佻的说出,大姐,你好像进错房间了,我可以确信这里没有你的死鬼老公!
  话语刚落,说话的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飞来物体,温言臻把用来搁红酒的水晶酒垫扔到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呆呆的站在哪里,捂着额头,蚯蚓般的血条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下来。
  也不知道谁关掉音乐,周围极为安静,大家都在看温言臻,这位最近在澳门刚刚崛起的派对之王!
  小温公子在公海里开的那场派对成为最近全城热议的话题,起价五十万港币的请帖,阿拉伯王子,选美皇后,超模,当□星献唱,更具为晦涩性的话题和这些主角们联系在一起,噱头十足,这次派对也把小温公子一举推上派对之王的宝座!
  那些一直被诟病的世家公子无比欣喜,看看,四大家族最为被看好的小温公子也变成这样了!
  温言臻慢悠悠的点烟,叼着烟,眯着眼睛,皱眉,狠狠的一吸,把烟圈吐出来,再次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梵歌想,温公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可是会把在场的美人们魂都勾走的。
  温言臻语气轻佻随便:“洛梵歌,说看看,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和我摊牌的吗?可怎么办?小爷我怕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磨叽!”
  他还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梵歌的后面搜寻,吃吃笑:“今天怎么没有把你的大鸥带来,听说,这段时间你们走得挺近的。”
  梵歌手里紧紧的拿着手袋,咬着牙,一字一句:“温言臻,你走不走?”
  “走?我为什么要走。”温言臻轻佻的对着身边的女人们一一派送飞吻,一边微笑着:“这里的姑娘们多可爱!”
  好吧,好吧,梵歌昂着头,极力的让眼泪不要掉落下来,生完孩子后,她好像变得喜欢流泪,特别是姑妈。。。
  姑妈,梵歌把眼泪生生的吸回去,让自己的表情坦然:“温言臻,你和我出去!”
  “出去?”温言臻皱着眉头:“然后,你会对我提及离婚的事情?然后,你的大鸥会带着你走,OK,OK!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不就是在文件上签下我的名字吗?这简单!”
  温言臻指着梵歌手袋:“你应该是把你的离婚协议书放在那里吧?而你的律师一定是等在外面了!”
  他示意他身边的人拿走梵歌手中的手袋,手袋被转到温言臻的手上,温言臻慢条斯理的拉手袋的拉链,声音也慢吞吞的。
  “让我看看,我的童养媳会起草怎么样的一份离婚协议书!”
  全场鸦雀无声,唯一的声音就是温言臻越来越大的喘息声。
  温公子并没有找到他口中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头抬头起来,呆呆的看着梵歌,那张脸白成白纸一般。
  洛长安的脸也是这样白的,死人一样的,除夕夜,洛长安一脸的红潮,那抱着羽绒服下的身体,以及那大得可以藏住一个男人的身体的窗帘,如果,那时,能掀开那道窗帘就好了,起码,这条路不会走得如今天这般的累!
  木然的转身,梵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想再当一次圣母吗?不,不,当圣母太累了。
  就在梵歌移动身体的那会,温言臻对着她扑了过来。
  身体被抱着,紧紧的被抱住,抱住她的人满满的往下滑。
  “梵歌,梵歌。。”男人仿佛在用着他的灵魂在呼唤着她:“别走,不要走!”
  梵歌低下头。
  男人瘫坐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声音微微的在颤抖着。
  “刚刚,我有多么的害怕在你的手袋里看到离婚协议书。”
  “还好,没有看到!梵歌,谢谢你没有让我看到,最近,我每天都梦见它的样子!”
  □(64)
  男人瘫坐在她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声音微微的在颤抖着:““刚刚,我有多么的害怕在你的手袋里看到离婚协议书,还好,没有看到!梵歌,谢谢你没有让我看到,最近,我每天都梦见它的样子!”
  “我没有脸见你,也不敢去见你,我每天躲在这里,每晚每晚都在想着法子,怎么让梵歌回心转意,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不明白梵歌呢。”
  “我开始感到绝望,绝望得就像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孩子一样,我参加赛车,很幼稚的想着,要是我就那样死去你应该会原谅我的,可是,我又舍不得,这个世界不是还有你在吗?我很好奇梵歌三十岁的样子,我想在梵歌的身边,当你在为这眼角的第一道皱纹烦恼时,我要告诉你即使这样的梵歌也美得冒泡,我想在梵歌身边,当你为我们的孩子的不听话感到头疼时,我会狠狠的教训他,让我来当那位黑脸让你来当白脸,据说人们都是这样教训孩子的,我不舍得错过和你经历过我们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梵歌,我是故意让那些人打我的,他们越是打得狠我心里就越痛快,我把自己被打的照片交到妈妈手里,我求她让你看见那些照片,很幼稚吧?这可怜的,该死的智商!”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幼稚,但我想我受了一点小伤我的童养媳都会心疼得要命,更何况被被揍成那样她该多心疼,他们都说女人的心是最为柔软的,说不定你一心软就会原谅我,并且接走我。”
  “可是,你没有来,你还让妈妈带来那么绝情的话,听到那些话,我心里更为慌张,我开始夜夜梦见那张离婚协议书,我开始害怕夜晚!”
  “在知道你生小籇不顺利的时候,我很诚恳的向着上帝许愿,我在教堂前祈祷,我祈祷着,只要你没有事情,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让你离开。”
  “几个小时过去,那个刚刚还怀着无比虔诚的心在祈祷的教徒原形毕露。”
  “一听到你没事,我又反悔了,可我依然不敢去见你,我害怕在你的口中听到离婚这样的字眼,我开派对,和各路的当红明星制造出拍拖的假象,我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然后,有一天,我的朋友告诉我,即使是我和某位明星被抓奸在床,梵歌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的,他告诉我女人一绝情起来心比男人都还要狠,他告诉我我这样要死要活没有用。”
  “我揍了他,我觉得他把我形容成要死要活这简直是一种耻辱,我把他的门牙都打脱落了,我狠狠的告诉他,梵歌对我没有那么重要,这世界性感迷人的女人多的是,围在我身边的女人我随手一拉个个都比梵歌解风情!”
  “是的,是的,梵歌对于我没有那么的重要,我每天这样催眠着自己,不住的催眠着,然后,催眠仿佛变得有效起来,我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模拟着你来到我面前,把离婚协议书递交给我的场面,到时候,我要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和你说话,我要用我的所有肢体语言告诉着你那样的一个讯息,梵歌,你对我没有那么重要,你爱离不离。”
  “为此,我还练习我的签名,把签名的速度掌握在一秒之内,让你从我的签名中看到我的状态,没有你我依然会过得很好!”
  “这阶段,我就像是一名癫狂的病人,每天看着表,不断的猜测着,什么时候梵歌会来,什么时候梵歌回来?这个念头折磨的我不得安生,于是,我想我得一边找些乐子一边等待着你的到来。”
  温言臻一口气讲到这里,全场仿佛被这个男人的声音魔住了。
  温言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单膝支撑着他的身体,半跪着,把脸深深的埋在梵歌的小腹上。
  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
  “好了,你终于来了,我的童养媳这次终于掌握了主动权出现在我的面前,梵歌,在这之前的五分钟里,都是我的表演,如何让自己在你的心里留下完整的形象,她的阿臻也许不好,但会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可是,在拿着手袋时,我想到的是,我为什么不可以耍赖,像孩子一般的耍赖,温言臻活到今天还没有耍赖过呢?”
  “比如说,把你带来的离婚协议书撕毁,让它们像雪花片一样的在空中飞舞,下次你再拿来我再撕毁,就这样一直拖延下去,就是多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那样一来,起码,我和你还有夫妻这层关系在束缚着我们,要是,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么,我们就变成真真正正的两个人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如果,那样也是好的,我就害怕的是要是有一天,你的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不叫温言臻的男人,梵歌有多好我是知道的,我就害怕有另外的男人见识了梵歌的好,用最为美好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梵歌的身份被冠以了某某太太的称号。”
  “然后,人们叫着你某某太太,到那时,我想我会疯的,梵歌,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所以,不要妄想离开我!”
  温言臻笑着说着:“真糟糕,我现在的形象该是糟透了吧?”
  温言臻的笑,浅浅的,笑声凄然,尾音类似安魂曲。
  璀璨的灯光仿佛也因为这样笑声暗淡下来,周围安静得宛如天地混沌之初,梵歌缓缓的环顾四周,感觉就像站在那片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乱葬岗,每一次呼吸都沾染着亡者的气息。
  左边的那位穿着黑色性感礼服,她的礼服连屁股也快遮不住,她涂着很深厚的眼影,她捂着嘴,她在哭,这个男人把她说哭了。
  如果,如果,温言臻这番话要是放在以前,梵歌想,自己也许也会哭得稀里哗啦的吧?女孩子们都迷信这些的,梵歌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干干的!没有在流泪!
  “刚刚,在你的手袋里我没有找到离婚协议书,我乐疯了,原来,梵歌不是在和我离婚的,原来,梵歌是来接我走的。”
  温言臻小心翼翼的抬头。
  受到那道目光的牵引,梵歌低下头。
  梵歌低下了头,看着那个男人痴痴的目光,纯真,固执得像一个孩童,居高临下,梵歌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另外的一个男人的影子,那个男人叫洛家初,现在,温言臻和洛家初一样表情也是卑微的。
  看到这样的温言臻,梵歌是生气的,温言臻在搞什么啊,那个名满香江的小温公子在搞什么?知道这里有多少的眼睛在看着他如此低下的姿态吗?这番的光景肯定会成为在上流社会上流传的最为丢脸的事情,他们会在山顶餐厅上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窃窃私语着,你知道吗,小温公子在。。。。。。
  梵歌抖了抖脚,冷冷的:“温言臻,你起来!”
  抱住她的人不为所动,这个男人永远知道要怎么让她妥协,说话的内容,语气,分寸,姿态!
  “温言臻,你他妈的起来!”梵歌发着脾气,大吼,声音响亮得让在那些在发呆的人回魂!可是,他们依然不敢动,他们在扮雕像,他们假装着没有看到温言臻这般丢人的场面。
  抱着她的人因为她的大发脾气脸部表情松懈开来,依然用着他固执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梵歌。
  温言臻问的小心翼翼的。
  “梵歌,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梵歌怔然,目光从温言臻的脸上移到头顶,这里是酒店的最为顶层,为了追求效果,周围都采用了落地玻璃,天花板是用那种半透明的材料,在灯光的营造下,天空无限广袤,在头顶上伸展着。
  就像那句诗,随手摘星辰!
  “是的,是的,她肯定是来接你回去的!”一个声音突然的冒出来,女声,脆生生的,提醒着梵歌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间。
  “梵歌,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温言臻继续问着,声音多了一份颤抖!
  外面的天光正一点点的泛白,快要天亮了,外面已经布置着大大批的治安警察,梵歌是来把温言臻带到酒店后门的,那里有酒店经理还有温家的司机,律师!
  缓缓的,梵歌的目光从头顶移开,微微的扫过那位穿着脸臀部也裹不住的女子,刚刚,应该是这位被妆容掩盖着分辨不出年纪的女子,代替她做的回答的吧!
  看看,温言臻又把一位女子迷惑住了,他让八面玲珑的夜女郎忘了身份,她应该保持着绝美的笑容,而不是说这些出不着边际的话!
  再次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是的,温言臻,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在个迷幻般的场景里头,女人带着男人离开也许看在那些人的眼里是浪子回头,是生活中的有一出大团圆结局。
  在离家五十六天后,温家的小温公子终于回来了。
  在香港,越是有钱有权的人家就会越是的迷信佛祖,过火盆,洗晦气,等温言臻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去抱小籇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不喜欢人触碰的小小孩童偏偏在温言臻的怀里笑的极欢,温言臻哑着嗓音,梵歌,小籇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梵歌脸别开。
  之后,温言臻来到姑妈的卧室,姑妈最近午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梵歌有时候会守在姑妈的房间里,等着她醒来,帮她梳头!
  这次,姑妈又比之前多睡了数十分钟。
  姑妈醒来的做的第一件事是用她的胳膊打温言臻,有多狠就有多狠,那劲头简直是想把他往死里打。
  温言臻任凭着她打,最后,倒是姑妈自己打着打着就把自己打出眼泪来,温言臻把姑妈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
  “姑妈,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
  姑妈和她的阿臻在撒娇,一遍遍的。
  “臭小子,连姑妈生病了也不来看我,你小的时候都是我在带你,你生病把我急得生眼疾,姑妈生病了你就狠下心不来看我,我白演了你,你比穆拉还不如。。。。”
  穆拉是姑妈养的小狗,养了很多年,去年它死了,姑妈常常会忘掉穆拉死去的事情,老是会不由自主的念着它的名字。
  看着一个劲儿对着她的阿臻撒娇的姑妈,梵歌觉得去了澳门是去对了。
  咸蛋超人也会累的,也会想卸下伪装的时刻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拼接在一起看效果会比较好。
  ps:明晚不更文,哥哥累得要趴下了~~提前祝各位小盆友六一节快乐!


☆、人妻(63)

  温言臻回来的当晚梵歌和他分房睡,他也没有说什么,半夜,梵歌被落在自己脸色的手弄醒,温言臻坐在她的床前,一身酒气。
  他垂着脑袋,嗓音低哑。
  “接下来的话我就只说一次,以后我都不会说,梵歌,我和洛长安就一次,那次她穿着你的衣服,最初我以为是你,等到看清楚不是你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梵歌,对不起!”
  他这些话是一鼓作气的,说完后头也不回的。
  男人们不懂以为一次就是一次,他们不知道的是于女人而言一次就等于是一百次,一万次,梵歌突然想起了她同学说的话,她说温言臻就像是《红与黑》里漂亮的于连,有着天生的自私,只懂得索取不懂的付出,钟情于这样的男人心会很累的。
  还真是!
  温言臻走后,梵歌来到婴儿房,她在小籇的床前坐了许久,手去拉住他小小的手,小小的小指头在动,梵歌把自己的食指放进他的掌心里,很快的,食指被攥住,一点点的小小的手指头带领着她来到他的唇边。
  温嘉籇看来把她的手指头当奶嘴了,饶有滋味的吸吮着。
  真神奇,这么一点就有力气来拉住她的手了!
  梵歌就坐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天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难过了。
  温言臻回公司上班,梵歌每天都会陪着姑妈,有时候出去散步有时候陪她看粤剧,有时候到戏院去看戏,定时到医院去做治疗!
  梵歌很少会和温言臻说话,那个男人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的面前如履薄冰,她脸色好点的时候他会凑过来和她说话,自说自话,她板着脸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呆在一边,他们用这样的模式相处着。
  十月中旬,姑妈宣布她要从香港搭乘游轮到葡萄牙。
  姑妈是一名铁达尼号的忠实粉丝,她有一个游轮梦,就想有一天放下家里的一切,乘坐着游轮,打扮得像露丝,露丝.迪威特.布克特一样,站在大西洋的星空下!
  姑妈离开香港这天的天气很好,是十月典型的那种天高云淡的天气,游轮就停在维多利亚港,很多人都来送她,在这些人之中有她的朋友,亲人,受过她帮助的人,温言臻给姑妈买了大束红色的玫瑰花,他说他小时候就想长大了就娶像姑妈这样的妻子,他的话把姑妈逗得眉开眼笑。
  温言臻和姑妈拥抱完之后,来到梵歌面前,这次梵歌会在姑妈身边陪她完成她最后的旅程,带着小籇!
  “照顾好姑妈!”他注视的她,眼里倒映着湛蓝的维多利亚港海水,头慢慢的靠向了梵歌。
  梵歌知道温言臻想做些什么,看了一眼一边捂着眼睛,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眼睛的姑妈,梵歌没有拒绝温言臻贴在自己唇上的唇。
  两瓣唇片贴在一起,这是出了那件事情后她和温言臻最为亲密的举动。
  亲吻完梵歌之后,温言臻眉宇间带着激动,那眼眸你十月的天光还要透亮,之后,“趴”“趴”的在小籇的左右脸颊上各自印上响亮的吻。
  终于,姑妈也像露丝一样踩着细跟高跟鞋踏上游轮,这一天的姑妈美极了,城里最好的化妆师为她化妆,用绝妙的化妆术堆砌出最为倾国倾城的容颜,姑妈穿着言翘给她定做的礼服,据说,这件礼服还启用了皇家裁缝师傅,姑妈还带着梵歌送给她的礼帽还有大波浪卷发。
  姑妈这趟远行大家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在姑妈的这趟远行中随行的还有温家的家庭医生,护士,保姆,还有牧师!
  维多利亚港越来越远,姑妈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向着那片她所熟悉的港湾拼命的挥手,眼眶泛着泪光,因为,她知道她再也没有能力回到这片港口了。
  十一月中旬,姑妈来到葡萄牙,见证过大西洋上浩瀚的夜空和灿亮的星光,沿着英吉利海峡最后来到葡萄牙,这个有着她很多温暖回忆的国度。
  温家葡萄牙有家业,在里斯本的郊外有庄园,酒庄,农场,温家有个传统,温家的先祖们会在他们卸下手中职务后来到葡萄牙安度晚年,温家会把新生儿带到葡萄牙,一来这里这里空气好二来这里可以不受到外界打扰。
  姑妈的童年是在葡萄牙度过的,青年时代她在葡萄牙留过学,她的父母也是在这片领土逝去,她也希望自己能沿着温家的传统,在这里安静的离开。
  姑妈到了葡萄牙的几天后,温言臻也来到葡萄牙,他说温景铭安排他到巴萨罗那港口分社,一边照顾姑妈一边负责这里的工作。
  来到葡萄牙的第一晚,在花园里,温言臻从后面轻轻的抱住梵歌,嘴里喃喃的念着,梵歌,你走的这些天我太想你了。
  花园花香流窜,温言臻唇含住梵歌的耳垂,小心翼翼的吸吮着,等到他的唇密密麻麻的的来到梵歌的颈部,梵歌冷冷的说,够了,温言臻。
  温言臻唇离开,抱着她的手也松开,在她的背后慌张得像一个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梵歌,我不是故意的,是这里的花香太。。。
  他呐呐的,没有继续下面的话,杵在那里,片刻,脱下他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梵歌肩膀一摔,衣服掉落在地上,梵歌的身体从温言臻的身边越过,离开。
  在葡萄牙的日子过得极为的安稳,葡萄牙和西班牙很近,温言臻会两天回来一次,小籇很乖巧,没有一些孩子会哭会闹的小习性,刮了下他的鼻子,他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清澈悦耳,姑妈说她的阿臻小时候也像小籇这样,喜欢人家刮他的鼻子。
  阿臻,阿臻!每当梵歌听到这个无比甜蜜熟悉的称谓,总是会有钝钝的通从心底里弥漫开来!
  每当这个时候,梵歌总是会去拥抱着姑妈,钝钝的痛就会转变成为满满的绝望,姑妈的身体越来越瘦,姑妈每说一句话也越来越艰难了。
  十二月初的一天,梵歌从集市买来大把大把的鲜花,红蓝黄绿紫,五彩缤纷的在清晨里头的阳光下跳跃,梵歌觉得姑妈一定会很高兴,姑妈就喜欢这些五彩缤纷的。
  打开房间的门,梵歌的心突突的跳着,脚步变慢,一步步的走向那张圆形顶账的公主床,姑妈的心里一直有着纯纯的公主梦,姑妈喜欢水晶的蝴蝶发夹,她和她先生认识的第一天就带着水晶蝴蝶发夹!他赞美着她,她是他见过把水晶发夹戴得最为好看的姑娘。
  几天前,她笑眯眯的很梵歌说,梵歌,要是有一天看到我的鬓角上戴着水晶发夹,那么,就不要叫醒我,姑妈只是睡觉了。
  盯着那个别在姑妈鬓角闪闪发亮的水晶发夹,梵歌缓缓的蹲下,怀里的鲜花洒落一地,把脸贴上已然冰冷的手上。
  这人,昨晚的精神还那么好,絮絮叨叨的和梵歌说了一大堆废话,昨晚,姑妈还无比正经的说。
  “梵歌,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些话之被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我想,自然会有着它一定的哲理的,如果可以就原谅阿臻吧!”
  这人,昨晚还假惺惺的抚摸着她的脸,老气横秋的说。
  “我这样说不说为了阿臻,而是姑妈知道,没有了阿臻的梵歌会很寂寞,很寂寞的!”
  可是,姑妈,怎么办,已经开始寂寞了,梵歌呜呜的哭起来,什么事情也想不了,就那样拿起电话拨打温言臻的手机。
  “阿臻,姑妈也像田甜一样,没有了,阿臻,姑妈没有了。”梵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梵歌才真正明白,温言臻的情感更像是框固着她的桎梏,习惯是这桎梏的枷锁。
  姑妈在离开后的第一个周末深夜,梵歌在里斯本的一家小酒馆喝酒,听着台上的卷发小哥装模作样的玩摇滚,卷发小哥有迷人的酒窝她给了他大把大把的小费,于是,卷发小哥对着她大抛媚眼,一边唱着歌一边玩着花哨的动作一边来到梵歌面前,扭动着臀部,他把他发达的臀部变成了电动马达,表情狂野热辣,在小酒馆人们的口哨声中,梵歌手在他的臀部上甩了一下,当然,还得配上风情万种的表情。
  卷发小哥更为的来劲,他刚刚想用他的唇来亲吻梵歌就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温言臻把卷发小哥摔在地上的时候,梵歌把啤酒瓶子往温言臻的额头敲,温言臻把卷发小哥痛揍一顿后,一转身,扛着梵歌离开小酒馆。
  十五分钟后,温言臻在小酒馆旁边提供情侣们幽会的旅店房间进入了她,梵歌的身体被搁置在门板上,他强行进入她,强行让她腿搁在她的腰间,一进去没有经过任何的停顿,就开始蛮狠的抽|插。
  她的身体被托离地面,裙摆被撩起,内裤被扯烂,小巧的手袋在梵歌的左手,梵歌紧紧的抓住手袋,手袋随着温言臻的撞击晃动着,梵歌闭上眼睛,就要拿到手袋里的防狼器了,很好,很好,拿到了,梵歌紧紧的握着防狼器,她把把温言臻电到浑身抽搐,电到成为一具挺尸。
  她要打电话给律师,她要和温言臻离婚。
  反正,姑妈已经不再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随着温言臻狠狠的挺进,手袋掉落在地上,还好,防狼器还被梵歌拿在手上,打开开关,是最高级别档的,低头,看到自己浅色的毛衣沾满着血迹,一小朵,一小朵的,血迹温言臻身上也有,正顺着他的鬓角,很缓慢的流淌着。
  对了,刚刚她打了他,用的力道极大,把啤酒瓶都打碎了。
  梵歌发呆,温言臻狠狠的一撞,手一松,防狼器掉落在地上。
  他退出,退出得很缓慢,握在她腰间的手力道一紧,下一秒,再狠狠的进入,撞击,背后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疼。。。阿臻!”梵歌听到自己这样说。
  黎明,梵歌打开窗,坐在窗台上,她把很花俏的窗帘裹在自己的身上,窗帘很大些许的布料垂落在窗台下,在黎明的风里摇动着,风情无限。
  这一天,梵歌在这个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旅店上,抽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根烟,从小酒馆顺手牵羊来的二手烟。
  十二个小时个小时后,梵歌在温言臻的臂膀上无意间发现了他被烟烫到的伤口。
  下一个周末来临的时候,梵歌对温言臻说。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但是,我会去尝试,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了,那么情你放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梵歌就会从催眠中醒来,接下来会有大约3章用温言臻的角度看待那场车祸,然后,文就进入了正式的收尾阶段。
  这文是最难写的一篇文,每一个阶段就要费尽心思去把它们衔接在一起,终于来到最后阶段了!
  PS: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表要拍我,我的能耐就那么点~~


☆、人妻(64)

  过完秋天冬天来临,里斯本的冬天偏冷,比起香港还要冷得多,这个阶段梵歌很少出去。
  温言臻在梵歌的提议下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梵歌记得和温言臻那天在听到自己的建议下喝得酩酊大醉。
  那晚,他们做了第二次,温言臻没有强迫她,梵歌看到温言臻在自己房间窗外抽烟,一根续着一根,那时,梵歌想起小籇那声模糊不清的发音“趴趴”“趴趴”,她走到他跟前,那个时期的温言臻满身都是里斯本夜风和霜气,心里一动那句“今晚就睡我哪里吧。”
  回到房间,一切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温言臻的前戏做得很足,温言臻身上的酒气在迷惑着梵歌,她好像忘记了某一些事情,变成姑妈所希望的那样。
  姑妈常说,梵歌,人记性太好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除了冬天里斯本的天气都是温和的,春天小籇开始长牙齿,开始把“爸爸,妈妈”叫得非常清晰。
  梵歌和温言臻关系比冬天时好了一点点,这个春天在言翘的哀求下,梵歌开始和温言臻出席一些公关场合,这阶段,正是温言臻的外公正在竞选世界银行副行长的职位。
  看着小籇一天天张开的眉目,梵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
  这期间,梵歌开始有了一些小习惯,以前她认为不好的习惯,比如说她会和里斯本的阔太太们到夜店去找乐子,也和那些阔太太一样在漂亮男孩身上挥金如土,把钻石戒指,耳环放到漂亮男孩们的牛仔裤后袋,并且兴致来了,手还会在漂亮男孩们被牛仔布料包得紧紧的臀部停留的时间多点,在酒香中眉目传动!
  梵歌有时候也会被自己的阔绰和轻浮给吓到,从前,她可不会这样的。
  关于梵歌的挥金如土温言臻是知道的,不过他不在乎,那些玩意他多的是,只是,通常,那些漂亮男孩会在第二天圈铺盖走人离开里斯本!
  于是,这样一来导致那些阔太太们都不爱带梵歌一起了,中国太太的比里斯本所有漂亮男孩都要漂亮丈夫是一个醋坛子!她们的邮箱里放着漂亮丈夫寄给她们带着弹壳的邮件,附上卡片一张!
  梵歌也习惯与和温言臻做完后偷偷的躲起来来一根烟,她和温言臻做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只要梵歌一敛眉,温言臻都会从她身上离开,从床上转向浴室。
  在梵歌烦躁的时期,温言臻总是很好脾气的一遍遍的安慰着她,梵歌,慢慢来,慢慢来,我等你,我等你,就是等上五十年的没有关系。
  是啊,慢慢来,慢慢来!梵歌也这样安慰着自己,梵歌想着,总有一天会好些的,她和温言臻之间不是还有小籇吗?
  小籇多可爱,小籇的笑容渐渐开始明亮,明亮的笑容总是让他的那张脸容光焕发着,梵歌看着心里就开心。
  过完春天来到夏天,一切看着好像正在慢慢的好起来!温言臻在梵歌的默许下一个礼拜回来两次,周末,梵歌会在温言臻的期盼目光下带着小籇到公园去。
  再一年的秋天到来,洛长安死了,在叶子变黄的季节里悄悄的死去,直到她死去的那天她都没有见到她的爱人。
  在洛长安死去的三天后,洛家初一通电话打到葡萄牙来,还是那句话,梵歌,不要对她太生气,长安只是生病生得很厉害。
  洛家初告诉梵歌,洛长安离开前的一天把她小时候送给她的东西紧紧的抱在怀里。
  手里拿着电话,梵歌靠在窗前,洛长安的脸随着她的离去在梵歌的心里模糊成一片!
  这一晚,梵歌梦见洛长安,瘦瘦小小的洛长安,嘴里不住的,细声细气的说话,仔细去听她的话,却是怎么也听不清楚!再侧耳,听到了一点点,梵歌,你不要不去相信,你不要不相信。。。
  想问洛长安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却是一身冷汗淋漓的醒来。
  醒来后,温言臻正抱住他,用他的睡衣袖口帮着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梵歌望着温言臻的脸,这张脸半隐蔽在幽暗的灯下,即使是这样还是诱人得像最为完美的尤物,完美得让人忍不住的想毁坏它!
  梵歌张口:“温言臻,洛长安死了!”
  那人手中的动作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温言臻,洛长安死了!”
  “嗯!”
  “温言臻,你现在很难过吧?”
  “是的,很难过!”
  “温言臻,你现在很痛苦吧?”
  “是的,很痛苦!”
  梵歌微微的裂开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唇擦过他的耳畔,学着洛长安的细声细气。
  “要不,温言臻,你也去死,你们不是有一腿吗?如果你死了,洛长安会很高兴的,阿臻,你去死好不好!”
  他把她的头按住自己的肩窝上:“好!”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温柔的顺着她的背,声音也温柔:“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死不是为了去见洛长安,我死是为了梵歌喜欢,为了梵歌不痛苦,为了梵歌可以不去碰烟,不去看漂亮男孩。”
  “我常常想,要是时间回到那个晚上,我一定从窗帘后面里走出来,向你忏悔,请求着你的原谅,然后对你死缠烂打,直到有一天你原谅我,如果,假如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你喜欢的,懂得珍惜你的人,也许,也许我会把你嫁给他,安安心心的当着你的哥哥,以前,你不是一个劲的的叫着我哥哥吗?”
  喃喃自语的人摇着头:“不,我想要是真的到那个时候,我会出现在你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婚礼上,用绳子把你绑走,我想,最后总是会变成那样的!”
  黑夜赋予人们软弱,软弱的心软弱的眼泪,眼眶满溢出来的水迹来到梵歌的唇角,味道尝着宛如海水的滋味!
  次日,梵歌老是恍恍惚惚好的,老是在思考着,洛长安到底昨晚想说些什么?那句不要不去相信魔音一般的充斥在她的耳畔。
  傍晚,小籇突然发高烧,是来势汹汹的那种,家庭医生匆匆赶来,她的小籇时躺在满是冰块的保健箱子被送到医院的,他眼睛紧闭嘴唇发紫。
  两天后,小籇出院,在从医院回到家里的路上,一辆失去控制的小型卡车打横直接撞上他们的车,给他们开车的葡萄牙司机当场死亡,幸亏是温言臻反应敏捷,把梵歌和小籇紧紧的捞到最不会受到威胁的板块。
  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小籇大哭起来,梵歌还没有见到她的小籇哭得这么的凶。
  再过几天,小籇被奶水呛到,一度因为缺氧停止呼吸,那一刻,梵歌终于想起来了,曾经,洛长安对她说着:
  “梵歌,我诅咒你,你的爱是蛊,你有多爱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承受的灾难就会越为的深重。”
  那会,梵歌伸手去触摸着自己的嘴角,发现自己在笑,笑得不能自己,他妈的,还有比这个更荒唐的事情吗?洛长安就是一个会装神弄鬼的怪物,她他妈的信才怪。
  “才怪,才怪。。。”梵歌听到自己难说着,声音充满着恐惧。
  再几天过去,很深的夜里,梵歌偷偷的来到后花园里,按照这那些传统的习俗,面向着东方,按照那些巫师说的那样,口里念念有词,所有的步骤做完,她和洛长安道歉,她请求洛长安不要生气,不要太生气,她和洛长安讲道理,她说孩子有什么错啊。。
  这晚,温言臻突然出现,他紧紧的抱住梵歌,他用脚踢掉巫师给梵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遍遍的说着,小籇的事情和梵歌没有半点关系,没有!
  这天过后,梵歌自己要求和温言臻到西班牙去,临走的时候她的小籇还在睡觉,她不敢靠近他。
  梵歌明白,洛长安赢了,致少,她让恐惧驻入她的脑子里,人们在恐惧的面前大多会变得谦卑,缩手缩脚,总是害怕着凡事不怕一万一万只怕万一!
  梵歌明白,要是小籇再出事她会疯掉的。
  二零零六年秋,梵歌成为巴塞罗那一所戏剧学院的学生,温言臻在学院附近给她买了公寓,周末的时候,温言臻会到这里来过夜。
  她的小籇在里斯本,据说健康活泼,据说可爱活泼,梵歌偶尔会偷偷的来到里斯本,就远远的看着,看着他在保姆的带领下在草地上一步一步的走着。
  每次梵歌从里斯本回到巴塞罗那时会很伤心,很伤心,她又开始有着奇奇怪怪的习惯,有一次梵歌刷牙刷得牙龈都出血了温言臻紧紧的抱住她,梵歌木然随便拿起身边的某样东西砸他,直到把温言臻头上砸出血来。
  一边砸着一边木然的念叨着,温言臻,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
  “是的,是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男人温柔的哄着她,顺着她:“梵歌可以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只要不离开我就行了!”
  以后,偶尔会有类似的事情重演。
  二零零七年初,温言臻把梵歌带到医院,有着大胡子的西班牙医生告诉梵歌,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之后,梵歌减少去里斯本的次数,再之后,梵歌开始扩大自己的生活圈子,她参加聚会,和朋友去旅行。
  儿零零七年冬,一位西班牙的帅小伙载着一卡车的红色玫瑰花来到梵歌住的公寓阳台下,用扩音器把梵歌叫醒发表爱情宣言,他告诉他他对她神魂颠倒,他用光了他的积蓄把巴塞罗那所有的玫瑰花都带到她面前来!
  梵歌站在阳台上,一大早就看到一大卡车的玫瑰花心情还是好的,何况,西班牙小伙子长得也帅,更重要的是他的声音好听,西班牙语是一种节奏偏快的语言,漂亮的小伙子和漂亮的玫瑰花还有动听的西班牙语,不管怎么都会让人心情愉快的。
  温言臻静悄悄的走来,用他的手盖住梵歌的眼睛,他说,梵歌,不要被这样的画面迷惑,他对你所做的只是一种迷恋,这种迷恋来得快去的也快。
  梵歌笑了笑,是吗,温公子深谙其道啊,他不是曾经也迷恋过一位叫洛长安的女孩,最后还因为迷恋和她上床了。
  西班牙小伙子没有把他准备好的情书念完,就被温言臻的保镖带走,这位帅小伙赫然发现让自己神魂颠倒的东方姑娘已然为人妇。
  这之后,这位帅小伙转学,梵歌身边也多了两个跟鼻虫,温言臻冷冷的告诉梵歌,她可以忍受她的任何事情,唯一不能忍受的是有任何一个男人爱她。
  这一天温言臻没有去上班,他在公寓里待了一天一夜,次日醒来,梵歌不着片缕的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一大片青红紫,这是温言臻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再看看她的脸,目光无神,脸色苍白。
  梵歌对着自己惨笑,这个时候她还不疯还是一件挺神奇的事情。
  不,不,她不能疯,那么漂亮的小籇怎么能有一位疯妈妈呢,她还要优雅的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呢!
  梵歌对着自己说,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不能!
  这个早上,梵歌为温言臻换衣服,她在他的肩膀上又发现烟蒂新烫的伤口,梵歌假装没有看到,她和温言臻说,阿臻,我们回香港去吧!
  她要在那块她成长的土地上把以前的梵歌找回来,她要不惜任何的代价和温言臻离婚!
  圣诞节前,梵歌和温言臻离开西班牙,温言臻飞香港,梵歌找个借口飞纽约,她要把她的脆弱,爱情埋葬在那座最为繁华的都市里。
  在纽约,她遇到了一位多管闲事先生,她在他的房间呆了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之后,飞机起飞,飞机起飞的噪音仿佛把她扯到一个黑洞里,梵歌展开手,做飞翔的动作,人类对于飞翔总是有着无比的向往,向着不知名的所在展翅高飞!在她以为自己会迷失在某一处不知名的所在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扯回来!
  “梵歌,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有温暖的声音在梵歌的耳畔响着。
  梵歌微笑,是大鸥,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大鸥!有着世界上最为温暖声音的大鸥!  
  作者有话要说:洛长安死了~~~~~~~突然五味陈杂的!最后会出来一个洛长安的番外,交代那一晚的事情,以及到最后死去时的那种绝望的心情。
  PS:JJ只抽出上一章的20条留言,其余的留言都木有看到,讨厌死了~~~~(>_<)~~~~


☆、梵歌,又名人妻(01)

  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日,下午三点!安静的小区房间里,鸥杭有一个使命,叫醒他的女孩。
  鸥杭的女孩在这个下午做了一场很特殊的梦,这个梦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他的女孩会在梦里梦见些什么呢?
  那梦很可怕吧,可怕得让她的额头上都布满细细的汗水,那梦让被他包裹着的手都渗透出汗水来。
  钟表的声音在滴滴的,缓慢的流淌着,被鸥杭紧紧握住的手开始挪动,想要从他的手掌挣脱开来。
  大鸥和梵小猪是岁月给以鸥杭和洛梵歌美好的礼物,这礼物衍生出相通相容的心灵,于是,这天,鸥杭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把梵歌带回来。
  鸥杭不能让梵歌从他的手掌溜走,他说。
  “梵歌,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终于,鸥杭把他的女孩带回来了!
  三点整,鸥杭从特殊的椅子上醒来,脸往左,在另外椅子上躺着的梵歌脸有些白,周围极为的安静!
  几十公分距离的脸缓缓的闭上眼睛,没有多浓密的睫毛半垂落着,就像是长在悬崖上的小草在冬日的风霜里瑟瑟发抖。
  “梵歌!”下意识的鸥杭更紧的拉住梵歌的手。
  轻轻的,她的手从她的手掌中挣脱开,睁开眼睛,脸朝着他笑,那笑容看着茫然。
  三点半的时间里,顾子键紧张的竖着耳朵,在倾听着梵歌的答案,在经过一系列的身体测试过后,从刚刚电脑所反馈出来的数据上看很明显约瑟夫是很满意的,一分钟前他问了梵歌那个顾子键一直无比热切的问题。
  “洛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或许,你想起了一些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关心着这个答案,约瑟夫在关心着他的实验成果,催眠师在关心着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有没有让想得到帮助的人得到帮助,鸥杭在关心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是否度过了艰难的心路历程。
  顾子键在关心着,他所钟情的女人最后能不能住进他的房子里为她准备的客房!
  洛梵歌曾经告诉过他,有一天她离开了温言臻,她要到很多很多的地方去,她说要是某一天很巧的她去到的地方他有房子,那么她会到他家里去做客,于是,顾子键在很多很多的地方买下房子,一赚到钱就买房子,有的地方寸金寸土,有的地方几千美元就可以买到有花园有阳台的大房子。
  顾子键相信他所钟情的女子一定会很潇洒很酷的背着大大的背包,去到她那些她想去的地方,因为她叫梵歌!
  一分钟过后,在所有人热切的目光下,梵歌垂下眼睛,回答。
  “对不起!我想我让你们失望了!”
  顾子键感觉自己的神经就像漏气的皮球,失望之余是淡淡的轻松,想不起来也好,起码她的快乐会多点。
  她一直垂着头,她垂着头对着鸥杭说,大鸥,我们走吧。
  她乖巧的和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鞠躬说抱歉,然后,她主动的把她的手塞到鸥杭的手上。
  他们手拉手从他面前越过,眼看,他们就要消失在这个房间里,顾子键下意识的跑过去拉住梵歌的手。
  “green”顾子键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斥着满满的伤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在离开后你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
  “这话,我一直盼望着在你的面前说!”
  顾子键微笑,让自己的笑容充满了魅力,要怎样笑更得女人们的喜欢他曾经一千次,一万次在镜子前练习过,所以,顾子键在女人们的面前从来都笑得虚情假意。
  现在,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起码,要让她记住自己漂亮的笑容。
  她看了他一眼,点着头,手缓缓的从他的掌心离开,直到那两抹身影消失,顾子键靠在墙上,有种岔气的感觉。
  约瑟夫拍着顾子键的肩膀,似笑非笑:“顾先生,有些的事情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来消化,人们在面对着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一般第一时间会选择逃避的。”
  鸥杭把梵歌送回素食馆,这一路过来她都是沉默不语,车子停下,下车,径直匆匆忙忙的走开,鸥杭没有把车开走,摇下车窗,静静的看着梵歌的背影,显然,那道背影表现得好像背后有人在追赶她似的。
  鸥杭按了下喇叭,梵歌的身影顿住,回头。
  鸥杭对着梵歌招手,她缓缓的走过来,停在他的面前,鸥杭抬手揉了揉她额头上的头发,刘海被揉乱的人不高兴的皱着鼻子,迅速用自己的手把刘海整理好。
  还伸到车窗外的手一僵,梵歌的脸型是苹果脸型,额头和眉间的距离短点,那点女孩子的小心思让她一直坚持留着刘海,她认为这样一来会比较漂亮一点,所以她一直讨厌鸥杭弄乱她的刘海,她认为这样一来就会暴露她不好看的额头。
  梵歌总会在鸥杭弄她的刘海时迅速的用手还原,会皱着鼻子带着小女孩的那种恼羞,而她越不喜欢欧杭就越喜欢,久而久之这样的习性就改不了。
  手从窗外收回来,鸥杭想,他的梵小猪回来了。
  和她说再见,开车,离开,鸥杭知道现在梵小猪需要的是一点的时间!
  鸥汗离开一个多小时后,有另外的车子静悄悄的停在素食馆的附近的角落里,有眼睛静悄悄的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素食馆里的一切动静。
  温言臻摸出烟,点火,他一下飞机就赶到这里来了,保镖告诉他梵歌回素食馆,表情看着和平常一样。
  温言臻盯着素食馆的后门,他的梵歌一般都会从那道门离开回家,很多很多的时候,温言臻曾经跟踪过自己的妻子,跟在她后面一条街一条街的,不为什么,就为了看她,看她的脸,看她的表情,看她的一举手一投足!
  跟着她到书局,看着她看书,知道了,原来他的梵歌最喜欢看旅行美食杂志,一看到杂志上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做吞口水的动作,于是,他就悄悄的记住那些杂志上的食物,礼拜天的时候,他会尝试着把那些弄出来,无奈他把菜肴多好卖相多么的令人垂涎欲滴,她永远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感觉。
  跟着她到热闹的街区,不管多么的拥挤总是一眼就能把她找到,然后,他就开始相信了那就古老的情话,住在你心上的人总是站在你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有些浅显的道理人们总是后知后觉,每当看到她孤零零的站在街角,温言臻总是有着一种走过去,抱住她把一切事情告诉她,和她说一千遍,一万遍,梵歌,我错了,梵歌,我该死,梵歌,我请求你原谅我。。。
  跟着她去咖啡馆,跟着她去电影院,跟着她逛商场,跟着她对着巨型的广告思考。。。。
  最让他觉得难过的是,有一次,她和金小姐走散了,那是他们刚刚来到青岛的第一年,她傻乎乎的跟着人潮上了公交车,那会被当成故意不给车钱的爱占小便宜的人,她告诉司机她以为是政府的推行的免费车,她说过在荷兰就有这样的公车,在那些人的嘲笑目光下,她如孩子般的向着他们道歉,她说她把一切些事情忘记了,那些人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说话,最后,她站在公交车站牌下。
  那一刻,温言臻几乎的手几乎就要拍上她的肩,那句“梵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就要说出口来,金秀园出现了,温言臻把脸别开。
  回忆充满着辛辣,如此刻温言臻手中烟的味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终于,他的梵歌出现在素食馆的后门上,冬季的夜风使得刚刚出门的她缩着脖子,司机的车停在那里,他为她打开门。
  她坐在后座左侧,小小的头颅印在深咖啡颜色的车窗上,车子从她面前使过,几分钟后,温言臻启动车子。
  看来,他又忍不住的干起了跟踪自己妻子的勾当了。
  他和她的车子之间隔着一辆车,沿着以前的那些街道,这次,她没有去任何的地方就直接回家。
  在司机的车开进车库的时候,温言臻把车窗打开,开着车子在附近绕了一圈,等到身上完完全全的没有烟味他才把车子开进车库。
  停好车,离开车库,拾着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台阶,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
  第十一个台阶,温言臻站在花园上,停顿,目光第一时间习惯性的往着卧室方向,那里灯亮着。
  从前,温言臻无数次站在这里,看着他和她卧室的灯光,他一直知道她有爱装睡的毛病,她喜欢他就配合她。
  沿着花园的小径,花园中央有圆形的喷泉,是那种古罗马式的,温言臻心一动,手去触摸那些水,冰冷极了,很好,回到房间后他要把自己冰冷的手印上她胸前的两团,让她花容失色,让她大发雷霆!然后他要扑倒她,也许在床上,也许在沙发上,也许在地板上。。
  咳。。。最好很巧的她的背后是房间的墙,那么,他就会把她堵在墙上,翻过她的身体,她今天穿的是裙子,这样更好,撩起她裙摆也就不到半秒的时间。
  在把她逗弄得气喘吁吁的时间里,他要问她,梵歌,你觉得是要从前面进去还得后面进去。。
  “不要从后面。。”她肯定会弱弱的要求!
  脚步加快了一点,光是想想已经让身体有些的发燥了,温言臻脸微微发燥,幸好思想是独立的,不然。。。
  张开手,手指打开,让冰冷的夜风把沾在自己手里的水越发的冰冷,温言臻心里有着那么一点点洋洋自得,这样的手往她的那里一印上,冰与火的较量。
  推开门,阿姨正在和布鲁在看电视,看到他她站起来,说了一句,温先生,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温言臻对着她微笑,年过半百的阿姨一呆,温言臻心里想,这下,这位又会对他乱好感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好感更像一种泛滥的母爱,于是,在这种泛滥的母爱的驱使下她一定会在他的妻子面前为他说好话的,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加分机会!
  打开卧室的门,他的妻子不在卧室里,浴室传来水声,温言臻有些沮丧的望着自己的手,白高兴了,不过迅速的,他又高兴了起来,浴室的原木木板让他心里兴奋的很。
  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用浴巾缠在腰间,对着镜子,有点不满意,于是,把浴巾扯下一点。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温言臻很满意,很好,人鱼线完美无缺的展现出来,一会他会诱惑着她,让她的手沿着人鱼线往下,扯开浴巾,手往下,一寸一寸的。
  单单这么想,那里已然硬了。
  温言臻站在浴室门口!   
  


☆、梵歌,又名人妻(02)

  站在浴室门口,浴室里的水声让温言臻忍不住的心猿意马,这阶段时她的安全期,他想他要射在她里面,想到这一层,那处所在不由得又。。。。。
  这次,非得又把她吓到不可!
  温言臻打开浴室的门!
  圆筒形的冲浴间外层是用乳白色玻璃制作的,她玲珑的身体印在玻璃上,温言臻直接的走进去,她背对着他,对于他的出现是毫无知觉,温言臻皱着眉,对于这一点他不是很满意,他的妻子警觉性太低了,要是现在他换成别的男人的话。。。。
  别的男人,自然是不行!
  温言臻眯起眼,嗯,腰细腿长,皮肤光滑细腻。
  温言臻踮起脚尖,一,二,三!
  和那声尖叫声同步的是温言臻的身体以及贴上她的后背,并且用自己的力量把她顶到里层的原木木板上,手如愿来到她的胸前,握住,柔软的两团被包裹在手掌里,充满着属于梵歌式的诱惑。
  这个女人,越是深入接触她的气息就会越是的胶住你的灵魂,在时光流逝中,你终于懂得了,这就是你最后等待的女人。
  如愿的听到那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已然在自己的框固之下,他最为灼热的所在已经抵在她的臀部上,挤压着。
  “梵小猪,胆子就这么点?嗯?”温言臻咬住她的耳垂,并且使坏的提了提腰,手掌在她的胸前肆意虐夺。
  手掌之处无限美好,美好得让人心生破坏,于是,用力一握,让那两团柔软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变形状,这会,让她的艳丽的顶端露出,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像可爱的珍珠。
  那视觉。。
  真要命!
  梵歌,梵歌。。。温言臻唇密密麻麻的的在她的耳边,颈部,肩膀上爬行着,耳朵舌尖沾着水滴在她的耳廓挠着痒痒,把自己得到声音送进她的耳朵里。
  梵歌,梵歌。。我想要你,梵歌,梵歌,这一天我都在想你,梵歌,我想从后面进去。
  故意不去理会她僵硬的身体状态,他的梵歌知道刚刚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着了,梵歌有多不经吓他是知道的。
  待会,就不会了,待会他会让她的身体变柔软的,有多柔软就有多柔软,然后主动的把手渗透到他的头发里,在他的引诱下一声声的叫着,阿臻,阿臻。。
  说干就干,手开始从她的大腿内侧一寸寸的往上,配合着手灼热的所在一点点的在找寻着。
  在即将进入的那一刻,很遥远很遥远的声音传来,冷得想冰窖。
  “阿臻,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温要臻手继续攻城拔寨,让自己的舌尖灵巧得如海里的一尾鱼:“想起来什么啊?嗯?梵小猪?是不是想起来我在爱着你的样子?”
  被环住的身体僵硬得像岩石,声音是万年的坚冰。
  “温言臻,我说,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舌尖离开她的耳垂,温言臻微笑,托住她的腰,没有任何的犹豫,强行进入,手紧紧的压住她的腰,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进入已经足够的深了,温言臻闭着眼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那般的满不在乎,笑嘻嘻的:“想起来了?梵歌,你是不是想起来我们这个样子了,嗯?”
  温言臻提腰,狠狠的让更深的进入,律动,撞击,大声尖叫的声音被撞碎,撞乱,撞得失去节奏。
  “温言臻,我他妈的不要给我装模作样,温言臻,你他妈的给我听好,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你所有害怕我想起来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不容易啊,梵歌也骂起脏话了。”动作没有停下来,把自己更深的送进去,浅浅的笑溢出声:“想起来就想起来吧!你把一切想起来,又能有什么改变?”
  “梵歌,只要我想,除了我身边,你哪儿都去不了!”
  温言臻闭上眼睛,在他的保镖告诉着他太太和平常没有什么变化时,都不知道他有多敢恩,恨不得在匍匐在菩萨面前,五体投地,把自己的额头磕出血来,告诉菩萨他有多么的感激,他开着车吹着口哨,心里在狠狠的嘲笑着,那些编剧们在他们的故事电影里所谓的奇迹,那是一些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家伙,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奇迹。
  那些吹牛专家们眼中所谓奇迹并没有出现在他的梵歌身上,温言臻认为这是人类最为伟大的时刻之一。
  温言臻用最为响亮的口哨献给伟大的时刻,一下机场,他的脚步每一寸都像在跳着华尔兹,他绕着机场的姑娘们转圈,癫狂得如动物园里刚刚获得自由的大猩猩!
  听听:
  “阿臻,我想起来了!”
  绝望铺天盖地,温言臻更快更深更凶的在她的身体里,用狂风暴雨般的节奏来掩饰自己的恐慌,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恐惧,包括他自己。
  事后,他们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她的脸贴在原木墙上,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她的背上,他没有让自己退出来,就这样紧紧的胶着,温言臻就想这样的,和她这样呆一生一世。
  手颤抖着,去摸她的脸!
  果然,她在静悄悄的流泪!
  温言臻很害怕洛梵歌静悄悄的流泪,感觉到她一静悄悄的流泪世界就像要裂开似的。
  “梵歌,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手背起擦拭她的眼泪,心里惊慌失措。
  此时此刻,温言臻就恨不得拿一把刀往自己的心口一插,傻乎乎的问,梵歌,你现在还生气吗?
  如果她点头了,他就把刀往自己的身体更深的刺入,再傻乎乎的问,梵歌,那么现在呢?
  此时此刻,温言臻还恨不得一股脑的说出这样的傻话,梵歌,只要你不哭,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不,不,温言臻紧紧的握住手,这样的话他可万万不能说出来,万万不能,因为他知道她将会说出些什么话!
  比如,阿臻,放我走吧!
  比如,阿臻,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嘛?
  “把你的手拿开!”她说,声音弱得就像是长时间没有吃饭的雏鸟,力气小的像蚂蚁,她费力的把他的手从她的脸庞上移开,费力的问:“温言臻,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嘛?”
  这历史还真的是惊人的相似啊。
  “温言臻,我们还能再继续下去吗?”听听,三年后,他还是从洛梵歌的嘴里听到三年前的这些蠢话。
  温言臻闭上了眼睛。
  时间宛如长长的隧道,他在那条隧道上一直都在往前走,他不敢回头望,目光死死的望着前方,手里拽着洛梵歌的手,世界上他唯一无法失去的洛梵歌。
  流传在香港有着一句很著名的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刻,温言臻站在时间隧道的风口,回望:
  在一片满目疮痍中,首先跃入眼帘的圣诞红,红红的一大片,那是二零零七年的圣诞节,他们从葡萄牙回到香港。
  在巴塞罗那机场,她说她要去纽约,气鼓鼓的说非去不可,她坚持她要一个人去。
  那年圣诞节,她从纽约回来,那阶段,她不住的和他说这样的话,口气有平和的,冷静的,哀求的,生气的,愤怒的,绝望的。。
  “阿臻,放了我吧!阿臻,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
  “乖,梵歌,我知道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吧,要不,咬我也行。。”笑嘻嘻的伸出手假装她在和他撒娇。
  最后没有用了,他会冷冷的警告她,洛梵歌,这个世界大到可以属于任何一个人,唯独不属于你,你所要认清的是你最为适合站的位置,洛梵歌,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是啊,他还真的让她见识到了他的手段,比如说扣掉她的护照,比如说杜绝她和小籇的任何联系,比如说她的大鸥。。
  就像那句话说的,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一丝一毫的善良,你就会有数之不尽的弱点。
  之后,一直说着这样的话的人好像厌烦了,之后,她基本上不提,偶尔还会在喝点小酒的时候,向着他展露出猫儿般的表情,懒懒的,爱理不理的,在觉得快活的时间里逗逗你,溺着你,阿臻,阿臻。。。
  温言臻一直坚信着,他的梵歌可不是绝情的人,温言臻也认为自己抓住洛梵歌性格里的某些特制,比如说从小经历过的一切让她习惯了随遇而安,比如说她很念旧,她喜欢的东西不管多久都不会丢弃,比如。。。
  温言臻祈祷着时间能过的飞快,最好一眨眼他们就白发苍苍,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脑子就开始生锈,不好使了,变得差不爱动脑子!
  圣诞节过后很快的迎来新年,二零零八的新年。
  新年一过,温言臻正式入驻温氏总部,在最高楼层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有专门只为他工作的团队,他从世界各地网罗人才让他们位居幕后成为自己的智囊团。
  短短的三个月里,温言臻得到了太多扣到自己身上的高帽子,人们把歌颂和赞美送给他,那些温言臻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妻子的生活,以及他得到的这些荣耀有没有被她看进眼里,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对着他说的那句。
  “阿臻,你要记住,在你没有成为王子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这晚,温言臻抱着梵歌,借着微醺的酒意,如急于得到夸奖的孩子,咬着她的耳朵,梵歌,你猜,我今晚被谁邀请了。
  “谁?”他的梵歌可真的是很给面子。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出在香港第一鼎鼎有名的名字,他夸张的称赞着金钟添马舰添美道2号的主人有多么的好客,他的厨子有多么的专业。
  末了,他问,梵歌我有没有让你在你朋友们的面前觉得骄傲,那些人不是很爱攀比吗?她们有没有称赞你嫁得好!
  温言臻话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又多么没有技术含量。
  很多的事情总是会这样,即使你在多么小心翼翼的修复着,依然会掩盖不了曾经的伤痕,据说,那就叫做瑕疵,越是白玉无瑕,那瑕疵就会越是的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吐槽~~~哥哥就喜欢这样的重口味~~
  PS:桃喜说我的男配男主们个个都是爬窗高手,我在想公子好像没有爬过梵歌的窗,我改天写一章温公子爬窗的戏,是发邮箱的那种发给你们。
  哈哈,会把JJ的河蟹词语都一一挑战个遍的,上次尤少爷的幕梅的手指君和有少爷的粉红色第一次亲密接触写得挺爽的,数十个勃起(其实我不觉得这个有多么的猥琐,正常的生理词汇,放在天朝就成为变成河蟹了),哭~~~后来,因为换成防盗章被改得变样了。


☆、梵歌,又名人妻(03)

  二零零八年的夏季缓缓拉开帷幕,随着夏季的到来,温言臻更加忙碌起来,夏季是海上物流的旺季,由他负责的新航线开始进行试航,温景铭也有意的逐渐退居幕后,大量的工作移交到温言臻手上。
  由于工作需要温言臻频频出席各种各样的名利场,在公共场合里,一些善意的,非善意的话会陆陆续续的传到他的耳边。
  他的朋友会这样告诉他:最近好几次在XX会所,XX俱乐部,XX私人派对都遇见梵歌,她好像变了不少。
  他的生意伙伴则是这样告诉他:最近有好几次在XX会所,XX俱乐部,XX私人派对都见到洛太太,洛太太很漂亮,性格也活跃,和温先生是天生的一对!
  温言臻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XX会所,XX俱乐部,XX私人派对性属什么样的场合。
  每当这些话送到他的耳边时,温言臻会先是在他们的肩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做你真多事状。
  然后,温言臻会选择这样的话告诉他的朋友们:喂,管好你自己吧,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她去这些地方都是有来和我报备的,梵歌你们也知道她的那种性格了,她不会乱来的,我最近工作忙都没有时间来陪她,这是她在和我撒娇呢,等这一阶段过去了,我会休假,陪她去走走!
  而心爱面对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生意伙伴时,温言臻大都慢悠悠的喝着酒,口气带着满满的宠溺:我和我太太结婚比较早,她的同学们就数她最早结婚,现在她还是半个大女孩,她去那些地方就图个新鲜。
  他告诉他们,他的妻子可是绝好的妻子,礼拜天在家里学煲汤,为他放洗澡水,按摩技术比那些专业的按摩师都来得好。
  话一说完,通常听和说的人都会笑得心照不宣!
  二十五岁的温言臻开始懂得了,掩耳盗铃的道理,人有时候需要在一些的事情面前,学会一点的掩耳盗铃。
  拿着那串铃铛,一直跑一直跑,不停的提醒着自己,那串铃铛最终会是你的,只要紧紧的握住它不放,你就可以让它挂在屋檐下,每日每日都可以听到它动听的铃声。
  温言不断告诉着自己,他和她会白头偕老的,会的!
  所以,他开始忽略着梵歌大的变化!
  他的妻子最近很活跃,她和香港的那些名媛们组成XX协会,XX慈善基金,今天要去这里,明天要去那里,有时候她都比自己还要晚回家。
  他的妻子最近化的妆好像变浓了,眼影采用那种厚重还带着点亮光的颜色,这样的眼影会让女人们在晚上显得魅惑神秘,温言臻也曾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问她,以前不是不喜欢化这样的妆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同样轻描淡写的回应之。
  温言臻不敢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回答完他的话后,她好像没有了兴致,表情淡淡的,拿起餐纸把眼影擦掉,动作是带着满满情绪化的,等到她想擦另外一边时温言臻拉住她的手,让自己的声音轻柔得如猫儿般,不要擦,很好看。
  然后,他会拿起她的化妆包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画眼影的步骤,在她爱理不理口气下他把她另外的一边眼影也弄得妖娆魅惑。
  完了,温言臻持续着猫儿步骤,忐忑不安的问,梵歌,你觉得我弄得怎么样?
  她别开脸,眼睛开始不敢看他,于是,温言臻马上会提出,你要去出去?正好,我现在有空,不然,我送你过去。
  成功的把她送到目的地,为她打开车门,说正好他现在没事他可以在这里等,等她和朋友们聚会完再送她回去,省得一来一回的。
  几个小时后,聚会结束,她手中多了一份糕点,她把糕点递给他。
  温言臻一直在对着洛梵歌玩着这样的小伎俩,他坚信着她是心软的,再加上在时间这个巨大的筹码,温言臻认为在他的努力下,最终,他们会度过最为艰难的时刻。
  四月份,温言臻无比乐观的这天认为着。
  五月份,好几次,言女士在温言臻的耳边说着这样的话,小臻,你多注意点梵歌。
  温言臻对着自己的妈妈扮鬼脸,扮完鬼脸后是冷冷的看着她,直把她看得脸别开,言翘女士是一名不及格的母亲,这让她在他面前掌握的说话主动权少得可怜。
  不仅言女士这样说,老温公子也放话了,真夫唱妇随。
  “阿臻,有时候不要把女人太当回事,适当的宽容是在体现着男人的风度,千万不能惯着惯着就惯出毛病来。”老温公子如是说。
  温言臻被自己的父亲笑到,笑完后他问他:“爸爸是不是用情场老前辈的身份来□你的儿子?如何让两个女人为你大打出手?”
  这话直接让老温公子脸变绿,前几天港媒曝出在某顶级会所,两个撞包包的女人因为包包的问题扯破了脸,原因是温景铭批量送包,包包是一模一样,对着两个女人的情话也说得是一模一样。
  温言臻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奇怪的家庭,他的父母亲演技高超,出席酒会时大家都是用贤伉俪来称呼这两位,带着各种溢美之词。
  五月月末,在一场久违了的酣畅淋漓的欢|||爱中,他和她从床上到地毯,床上的被单被扯落,一圈一圈的缠在他们的腰间,他一次次的向着她挺进,至死方休,在一次次的撞击中他们的结婚照相框从床头柜跌落下来。
  眼看就要砸到她的额头上去,温言臻心一急,用自己头去接住相框,相框是铜制品砸得温言臻挺疼的。
  “疼吗?”她在他身下皱眉,眼里的心疼是真真切切的。
  看清她眼里的情感,温言臻眼眶酸涩,从前他可以很轻易的每时每刻从她眼底里找到这种关怀,后来的后来,好像,他再也很难从她的眼里找到这样的情感。
  可,现在,这双充斥着满满的关怀的眼睛常常被温言臻梦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
  温言臻垂下眼睛,唇去亲吻着她的眼睛,手去抓着她的手来到他们紧紧连在一起的所在,哑着声音。
  “梵歌,这里更疼,好像动作太大,扭到了!”
  她皱眉,松开,忍俊不禁,看着她舒展的眉目,温言臻心里快乐得像小狗儿,更加卖力的讨好着她。
  新一轮的冲刺重新开始!
  温言臻为那双缓缓的圈在自己腰间的手疯狂的喜悦着,越发的缠绵起来,直到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自己的皮肤表层里。
  事后,他们延续着他们之前的动作,他耍赖,赖在她的身体里不出来。
  “出去。。”她脸别开,不敢去看他的脸,声音小小的,媚媚的:“你退出去,你太重了。。你这样压着我。。难受!”
  他笑,在她的眼眸中他看到自己的脸,如她们说的很漂亮的一张脸,温言臻把脸凑到她的脖子上,挺了挺腰:“梵歌,你要看清楚,是被子的问题,它缠住我们,我没有办法出来。”
  他把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要不,我们换位置,你在上面我在下面,这样一来就是你压着我,不是我压着你了。”
  被单被扭成了麻花绳子,很好很妙的把他们的腰绑在一起,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连体婴,他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他们位置倒换。
  这下,变成他在下她在上。
  他假装好心的问她,刚刚,我的动作有没有弄疼你?嗯?
  他的妻子脸色大燥,把头搁在他的怀里,在激烈的喘息着,胸前的饱满所在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心猿意马,在她说了一句话后马上顺口的答应了她。
  她用万般美好的声音说,阿臻,不要让那些人跟着我了,看着烦。
  “烦就不要让他们跟着你!”他顺口就回答,她不是烦嘛,让她烦的事情他就不做。
  后来,温言臻终于知道了他的妻子原来也是一个表演家。
  六月初,温言臻这一天提前回家,出乎意料的见到自己大忙人的母亲也在家,让她更为意外的言女士似乎在教训着自己的妻子。
  言翘女士居高临下的拿出职场女王的气势,话说的很冲。
  女王们一般都会有从小到大的类似眼中刺的人物,此类人物通常被规划为天敌,就是所谓的既生瑜何生亮情结。
  言翘女士也有,不巧的,她发现自己的媳妇竟然和她的死对头在悠哉的喝着下午茶,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梵歌,你不要整天阴阳怪气的,好像我们一家都欠你,我以为你在温家住这么久,有一些事情你会看得比谁都明白,该发生的都。。。”
  “妈!”温言臻大声阻止自己的妈妈把话说下去,快步的走到梵歌面前,揽住她的肩膀,脸冷冷的对着言女士:“妈,我不介意带着梵歌搬出去,言女士,不要拿你的那些框框来要求梵歌,你要记住梵歌在是你的媳妇之前是我的妻子!”
  温言臻拥着自己的妻子在言翘女士的很不高兴的脸色中离开。
  “阿臻,你说,要是我和妈妈说我要和你离婚她一定会乐坏了吧?”她抬起头,说了一句,用他们平常聊天的口气。
  温言臻顿住,手更为紧的框固身边的人,用同样的口气把他从一位客户口方言学以致用:“小籇的妈,想都不要想!”
  走到转角,没有人,把她压到墙上。
  “梵歌!”他叫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看他:“什么?”
  “以后。。”温言臻顿了顿,稍稍的放开她,低沉着声音,宛如情人间的溺语:“以后不要让我从你口中听到离婚这件事情,我讨厌听到。”
  在温言臻说完这句话的一天后,他的妻子把头发染成酒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对温公子未来的“爬窗记”没有任何反应?


☆、梵歌,又名人妻(04)

  次日,言翘怒气冲冲的来到温言臻办公室,一推开办公室就把一大叠照片摔在他的脸上:“我早就叫你管好你老婆,我再也不想再收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照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温言臻弯下腰,捡起几张。
  在一大片纸醉金迷的场景中,有他的妻子在和男人正在跳着贴面舞,有他妻子正在和男人背对着维多利亚港夜景在喝红酒。
  最后的一张是男人蹲在他的妻子脚下,为她系鞋带,她低着头,这张照片应该是从高处照的,拍照的人把他妻子秀气的颈部一览无余的展现在面前。
  温言臻死死的盯着照片,照片中的男人高大时尚,轮廓深邃,这样的男人温言臻一眼就猜出他的身份,香港的夜生活衍生出类似这样的角色,他们在晚上光鲜亮丽,眉目撩人,在女人的身上投机取巧,他们白天躲在自己的公寓里,穿着大短裤,鲶鱼一般的趴在沙发上,颓靡不振。
  脚步向着他走来,温言臻把照片收起来,半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
  言翘一手插着腰,一手托在额头上:“这样的东西我已经收过好几次了,以前是梵歌去参加一些不三不四的派对画面,我也就当看看就过了,这次倒好,连男主角也有了,温言臻,我拜托你好你的老婆,照片中的男人是新加坡人,中印混血儿,我认识他,很会讨女人欢心,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
  “如果再继续有这样的照片寄到你这里,那么,妈妈,就请你假装没有看见。”温言臻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话,加重口气:“不,你一定要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言翘走后,温言臻让秘书推掉晚上的应酬拿起车钥匙,一路闯着红灯,回到家里,赫然发现梵歌把黑色的头发染成酒红色的。
  傍晚六点左右的时间,夕阳还带着初夏时的余温,花园里有着曼妙的音乐,雪白的餐布罩住长长的餐桌,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坐在餐桌两边,女人们用娇俏的笑声符合着男人们的花言巧语,佣人垂手站在一边,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姿势专业,四十五度侧斜给某位女士倒着红酒,花园繁花似锦。
  温言臻缓缓的把目光往餐桌中间移动,停顿,那里坐着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女人,她今天穿着白色的抹胸背心,露出比例姣好的肩线,正在侧耳听着身边男人和她说话,那男人不久前他见过,言翘所谓的很会讨女人的欢心的中印混血儿。
  现在,男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女人直笑,笑得很好看,黄昏时期的天光让一大片摊开的纯白颜色明亮圣洁,繁花底下酒红色头发的笑得很好看,抢眼的头发颜色让她有点像精灵,娇俏可爱但喜欢恶作剧的精灵。
  那是他的梵歌吗?
  温言臻发现自己的脚步有点移不开,本来他是想怒气冲冲的拽着她就走,并且一拳把那个男人的嘴巴打烂把他舌头打得直打结,让他说不出甜言蜜语,然后拉着她的手,立刻,马上把她带到美发沙龙去。
  并且恶狠狠的在她耳边吼:洛梵歌,你发什么神经,你学人们染什么头发?马上把你的头发变回来!
  “温先生回来了。”一边的管家颔首,表现得毕恭毕敬。
  管家从小看着他长大,一直随着他妈妈的口气称呼着他,这次一反常态的改掉称号,显然是在向花园里的人昭告着这里真正的主人回来。
  餐桌两边的人频率一致,脸都朝着他这边来,温言臻一步一步的走向洛梵歌,刚刚那么一扫,温言臻就知道他的妻子都把什么人都带到家里来了,其中有几位所谓名媛是圈子里有名的人夫杀手。
  温言臻停在梵歌身边,摆正神色,接下来他将要用温家少主人的身份对这些人下逐客令,还没有等他开口他的妻子倒是先他之前开口。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晚上有应酬吗?”她抬起头问他,嘴角还有着刚刚的笑痕。
  温言臻低头看她,硬生生的咽下口中的话。
  眼下的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梵歌吗?这般的陌生,难以捉摸,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仿佛随时随地的会说出那样的话。
  “温言臻,你放我走吧!”“温言臻,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
  不,不,温言臻把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不能让他的梵歌心里不舒服,万一他向着这些人下逐客令了梵歌她会觉得没有面子的。
  柔和着表情,低头,唇印在她的唇上,舌尖一舔沾了她些许唇上的甜酒,吸吮,目光聚焦在左侧第一个位置的男人身上,用眼神警告,男人迅速的避开眼睛。
  这个男人的来头在回来的路上他大约弄清楚了,新加坡人,目前在香港最红的夜店当调酒师,很受女人们的欢迎,女人们都是“尼扬”“尼扬”这样的叫着他。
  从她的唇上离开,温言臻一一的对着那些人微笑。
  历时四个小时的花园餐会在温家少主人的一句“送客”中收场。
  起初,温言臻很有礼貌的取代的那位“尼扬”先生的位置,在一众人面前为自己的妻子充当服务生,微笑,卖弄社交。
  这期间,那几位鼎鼎有名的人夫杀手频频来到他面前敬酒,微微弯折着腰,好让温言臻发现她们挤出来乳||沟有多么的撩人,每当这个时候温言臻会不由自主的去看梵歌,越是看一次心里就会越是不断的下沉。
  在性感的女人对着他卖弄风情时,他的妻子正在和她身边的女伴在谈论着上个周末某场服装秀。
  这个时候温言臻的幼稚病又犯了,手一拨,拿起面前的酒和紫色礼服的大胸女碰杯,碰完,手一歪,杯子中的酒好巧不巧的泼到大胸女的胸前,大胸女大声尖叫做出花容失色的样子。
  很好,这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当然,也包括他的妻子。
  温言臻不慌不忙的把一边的餐巾拿起,细心的为大胸女擦拭被他“无意”间泼到水的地方,一边擦着一边愀着洛梵歌。
  她只是安静的看着,没有任何嫉妒的意味,即使是他的手掌已经触到大胸女半边的胸部,温言臻心里的闷气一点点的起来,不,应该是更盛,照片,照片的男主角已经让温言臻很想很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是如此深刻的意识到,他的梵歌再也不是会在大冬天里会穿着春天的裙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假装一点都不冷,在机场里接他的女孩了。
  温言臻死死的盯着洛梵歌,洛梵歌也在回望着他,在她平淡无波中的眼眸低下温言臻的心一寸一寸灰败。
  手一拨,大胸女跌倒在地上,温言臻从牙缝里挤出“送客”拉起梵歌的手,大步离开花园。
  把梵歌拽回卧室,温言臻脱掉自己的西服,扯下领带,再想解开衬衫的上面口扣子,却是怎么也解不开。
  她走过来,拿开他的手,声音淡淡的:“我来吧!”
  第一颗纽扣解开,第二颗,把他的衬衫领口收拾好,她摸着自己的头发,笑容里溢满了嘲讽:“我这样的头发颜色让你看着不顺眼对吧?还是?我在家里开派对让你不高兴了,以前在当温家的养女时我也想和我的同学在家里开这样的派对,我的同学们不仅一次嚷嚷着要到这里来玩,那时,我不敢,我以为嫁给你会不一样的。”
  她垂下眼帘:“原来,还是一样。”
  温言臻深深的吸气,缓缓的说。
  “没用的,梵歌,即使你装得有多么的楚楚可怜,即使你时不时的向着外界传达着温家媳妇生活的糜烂状态,即使你把你时不时给妈妈寄那种照片。”
  她抬起眼睛,温言臻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也许,这些对于别人有用,但对我,毫无用处!你也应该一早就知道的。”
  她淡淡的一列唇,从他面前离开,来到他们巨大的结婚照面前。
  “阿臻,你为什么会那样想呢?你就不能把这些想成是我在生活中想找点刺激,然后,时间一久,我们两个都烦了,累了,于是,有一天,温公子发现其实你现在眼中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你一时的执着。”
  她的目光在凝视着他们的结婚照,像是在看着相框里的两个人,又像是在透过相框里的两个人看着另外遥远的世界。
  她喃喃自语的:“到了那时,也许,我们就可以用你爸爸,妈妈那样的相处方式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如果你一直坚持让我留在你身边的话。”
  这番话后,温言臻强行的进入她,他用自己的身体折服她,用一次次让她疼得直咧嘴的撞击让她闭上眼睛,收起倔强的眼神。
  之后,偶尔会有此类的事情发生,身下的人眼神越来越为的空洞,温言臻也越来越为的恐慌。
  被他抱在怀里告诉着他,在他没有变成王子的时候,就喜欢上他的梵歌好像越来越为的遥远起来。
  每夜每夜,温言臻都会在半夜醒来看一眼身边的人还在不在,看到她恬静的睡容时他才觉得安心,把她紧紧的拥抱在自己的怀里。
  她在,在他的身边,她每天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抱得着,摸得到,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温言臻这样告诉着自己:不要把她逼得太紧了,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也不能让她不高兴!
  正因为这样的心态,温言臻开始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会称赞她从世界各地定做的礼服漂亮,称赞她的耳环,称赞她镶钻的高跟鞋,称赞。。。
  她心情好了听到这样的话挨着他,把涂得红艳艳的嘴唇印在他的脸颊上,有时候她心情不好了,他就变成了和空气在说话。
  温言臻每天都在祈祷,时间飞快一点,再飞快一点,就像老一辈的们口中的那句话,时间是填平伤口的最好良药。
  然后,有一天,他的妻子和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开房的照片出现在他的面前。
  后来,温言臻无数次后悔着没有提前让那位“尼扬”先生人间蒸发。   
  作者有话要说:致命的一击来了,绿油油的的帽子汹汹来袭~~


☆、梵歌,又名人妻(05)

  温言臻在看到那些照片是马来西亚,他和言翘到马来西亚参加商会,照片时间的拍摄时期时间点敏感,是在可以令人有很多遐想的午夜,他妻子和照片上的男人在某个会所房间里,从晚上十点单独呆到到次日早晨六点。
  温言臻看到这写照片还有些的费周折,该杂志知名记者收到线人消息,在香港最为著名的黄金屋,见到某位知名人士的太太和某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一前一后进入豪华私人会所,这些会所坐落在环境优美偏僻的地带,一些的富豪会带着他们的情人到这里来度周末,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的黄金屋。
  该记者在线人提供的地点蹲点,结果就有了这一组照片,这位记者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把着叠照片交到主编手上,主编拿着照片垫了许久,曾经和温言臻打过交道的主编给正在度假的杂志社社长打电话。
  最后,杂志社社长一通电话打到温言臻的手机上,几分钟后温言臻在自己的电子邮箱里看到了那组照片。
  半掩的窗帘里男人在亲吻着女人的鬓角,单单这一组镜头就有十几张,每一个角度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女人嫣然巧笑,男人。。。。。
  手一扬,温言臻把手中的薄得像纸片的电脑往着楼下一丢。
  “嘭”的一声,突然而至的飞来物体把舞会上吓成一团,其中也包括他的妈妈还有外公,走下楼梯,面无表情的越过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的言女士。
  昨晚十点到凌晨六点这段时间!整整的八个小时洛梵歌和另外一个男人呆在一起!这八个小时一男一女会干些怎么?
  玩猜拳?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啊?哈!
  站在夜空下,温言臻昂望着满目的星光,昨晚,九点多钟的时间她明明还在机场,是她开车送他到机场的,他腻着她非要她送他不可,最后熬不过他她就送把他到机场,他还不住的咬着她的耳朵,说着甜言蜜语。
  “梵歌,要不,和我一起去?我带着你在外公的舞会上偷偷的溜出来,我们到夜市去,我背你。”
  “妈妈不是也去了吗?妈妈去了我就不去了。”她回答,表情坦然。
  是的,这一阶段,温言臻是知道的梵歌和妈妈的关系闹得有多僵,而他永远选择站在自己妻子这一边,他的理由是因为他也不喜欢言女士,他的回答把言翘女士气到不行,然后,温言臻发现自己好像成为两个女人的出气筒。
  十点!这么说来,洛梵歌是在送完自己后直接开车去见那个男人了,哈哈,真有趣,洛梵歌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温言臻坐着言翘的私人飞机回到香港,刚刚到达香港被丢在马来西亚的言翘一通电话打来,破口大骂了一番后,万一他老婆惹恼了她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温言臻直接砸了手机。
  上车,他的私人助理就把一叠报纸交到温言臻手上,拿着报纸淡淡的飘了几眼,温言臻就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到车窗外。
  这叠报纸出自于香港的某小报,是那种用劣质纸张制作一份仅仅几个钱,没有人会去看的典型香港小报,可竟然是这样一份报纸曝出小温太太趁着小温公子出差,和猛男夜会八个小时的报道。
  猛男?还真的是小报的风格!
  这则报道想必不会有人相信,也许还会笑掉一些人的大牙,可温言臻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千真万确的和男人在晦涩房间里呆了八个小时。
  在还没有下飞机之前温言臻执着的认为那只是洛梵歌和他闹着玩,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可好像不是,他的助理用了一个晚上把那位爆料人弄清楚了,爆料人就是会所的一名服务生,该服务生还提供洛梵歌和那位中印混血儿的房间入住登记,而且不止一次,那些登记时间无一都是在他出差时的时间段,就是他前脚刚走他的妻子后脚就去密会男人。
  哈哈,密会!
  赶到家里天刚刚亮,佣人告诉他少夫人昨晚来电话说是昨晚玩得晚,就住在跑马地那里,跑马地的房子是温言臻给她买的房子,那里视野开阔,由于香港不少明星也住在那里,因此有很好的隐私保证。
  隐私保证?温言臻一直紧紧握着的拳,因为这四个字掌心开始冒汗,电梯把他带到了五十一层楼,木然的把自己的手掌压在指纹扫描锁上。
  随着“叮”的一声门缓缓的开启,终于走到客厅中央,拿起遥控器,四面的落地窗帘缓缓的移到两边,铺天盖地的光从四面八方的落地窗涌过来,温言臻眯起眼睛,强烈的光把他的眼睛刺得发疼。
  从昨晚接到那通电话到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温言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根发条,就怕一蹦不够紧他就会瘫倒下来,然后没有力气来到这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告诉着她,梵歌,我信你。
  告诉着她:
  “梵歌,你只是太过于苦闷了对不对?”“梵歌,你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在那里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对不对?”“梵歌,你和那个男人什么事情也没有,对不对?”
  然后,亲吻着她的嘴唇,说。
  “梵歌,我还能不明白你吗?你的心从小到大就属于我。”“梵歌,报纸上写的那些让你恼火吧,你等着,我会替你出口气的。”
  又或者,说。
  “梵歌,要不,你觉得烦了,我们离开香港这块是非之地!”“我们到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生活,你喜欢田甜的家乡吧,我们就去那里,在高处的地带买一个房子。”
  温言臻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回过神来外边的天亮已经由淡蓝变成深蓝,朵朵白云镶在淡蓝色的天空中,让人产生遐想,这是香港视野最好的地带,他的妻子喜欢得紧。
  对了,这个时间点梵小猪怎么还没有起床,目光缓缓的移到左边,那里有大大排玻璃水晶珠帘,拨开那些珠帘他们的卧室就在里面。
  住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他们跳舞,他挽着她的腰,旋转着,旋转着,他把她带到那帘珠帘里,因为珠帘里有卧室,卧室有床,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让他碰她了,那晚这里的窗外挂着满月,他哄她喝了点酒,和她跳舞就为了把她带到床上。
  丢脸的是,还没有把她带到床上他就把持不住,在珠帘或是清脆或是吵闹的声响中,他连卸下她的衣服都等不及,就在她半推半就之下进入了她。
  那晚,是他们从西班牙回来为数不多酣畅淋漓的床|事之一,他要了她三次,一整晚珠帘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响个不停,那晚是她的安全期,最后一次他收不住射在里面,她一呆,然后推开他急冲冲的跑进洗手间里,一会,洗手间里听到她努力隐忍的声音,咯咯的,那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很快的声响被水龙头的流水声盖住,温言臻告诉自己刚刚的声音也许是他听错了。
  之后,温言臻知道,在黎明来临之前,他的妻子悄悄的离开他,她就坐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失去黑夜庇护苍白得宛如死人的脸的月亮。
  “要不,如她所愿,放开她,那么她也许就快乐了。”那时,温言臻站在珠帘里看着有着和月亮苍白的脸的女人,如是想着,刚刚一想那个念头就被狠狠的按下了。
  不,不,那是圣母玛利亚才会干的事情。
  然后,静悄悄的回到房间,假装没有看到。
  这样的时刻有很多很多。
  不知不觉中温言臻站在珠帘下,他觉得自己也许要拨开那些珠帘,直接往卧室走去,说不定,他会在卧室里发现一些东西,当然,这些东西也许包括着一个男人。
  不,不,不许胡思乱想,温言臻!
  温言臻从珠帘离开,沙发上坐下,他要等着她醒来,他什么也不会问的,他会告诉她今天天气很好,他要问她要不要去骑马,他的马厩里就养着一匹以她命名的阿拉伯纯种公主马。
  嗯,现在,他也需要休息一下,这一个晚上让他有点疲惫。
  然而,这一天将注定他要度过热闹的一天,沙发一边赫然搁着他在车上看到的被丢到窗外的报纸。
  廉价的纸质正发着阵阵的恶臭味,冷冷的盯着他,报纸上的那些字体就像经过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的和他对视。
  温言臻拿起那份报纸,清脆的水晶玻璃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从左边想起,顺着声响往左,他的妻子正撩开珠帘看着他,表情安静。
  明明说要相信她的,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后,在看清楚她背后没有人时,温言臻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男人的劣根真是与生俱来。
  几分钟后,洛梵歌指着温言臻手中的报纸问他:“阿臻,你信吗?”
  温言臻没有回答,只是把她凌乱的头发理好,目光顺着她的眉目往下,在她脸颊的小点上停留着。
  有多久,他没有再见到她脸颊上可爱的小点在他面前展露了。
  手指轻轻的落在那小小的点儿上,柔声:“今天天气很好,去换衣服,换完衣服后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去骑马,晚上我们去逛夜市,逛完夜市后我们再去看场午夜电影,然后我们去山顶,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她淡淡的笑,笑得温言臻心里揪着。
  “我好像和你说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怎么老是记不住。”
  “好,好,我以后记住就是了。”温言臻嘻皮笑脸的。
  她点了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叠报纸,淡淡的看了一眼,指着那串怂人的标题:“阿臻,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信上面说的这些吗?”
  温言臻收住笑。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真的呢?”
  梵歌,又名□(05)
  二零零八年十月的第二个周末,洛梵歌拿着注明她和一个男人开房的报纸问温言臻:“如果,我告诉你这些都是真的呢?”
  温言臻只是把手搭在自己妻子的身上:“去换衣服吧!这些无聊的报道我压根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她低头,目光落在那些报纸上,声音听着陌生:“是啊,我以前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我才明白要做出这些事情来其实也不难,阿臻,那种感觉你应该是懂得。”
  “时间对了,气氛对了,感觉对了,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梵歌,你不要胡说八道。”他笑着和她说:“我不会相信的!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想要离开我,为了想要惹我生气,然后,让我一天天的变得不耐烦,最后,让我疲于奔命,最后,让我放你走,其实,你真真正正想要的是和我离婚吧?我知道你从纽约回来就着手准备离婚协议书了,我还知道你在给你的大鸥发邮件,我还知道你要到他那里去。”
  “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呢?正因为你这样别的男人才比你一点点的可爱起来,可爱到我总是忍不住的想找他们玩。”
  “洛梵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一个会随随便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嘛?”
  “那么,被温公子信任着我无比的荣幸呢,那么,就请你保持着对我的信任,我倒想看看你的信任会保持到多久!”
  “洛梵歌,那就拭目以待吧,我会保持到我们的小籇结婚生孩子,保持到他的孩子叫着我们爷爷,奶奶,保持到比这个更久更久之后的。”
  “好,那我也拭目以待,温公子有种不要让人找尼扬,不要去用卑鄙手段去撬开他的嘴。”
  “洛梵歌,你傻呀,我干嘛去找那种跳梁小丑。”
  “假如有一天我和跳梁小丑被捉奸在床,不知道温公子还会不会继续保持着对我的信任?”她挑衅的看着他,声音提高了一点点。
  “澎”温言臻把一边沙发台灯砸了个稀巴烂。
  这一天温言臻狠狠的把屋子能毁掉的东西都毁掉了,玻璃饰品割伤了他的手,近在咫尺的脸淌着泪,他和她在宛如废墟的场景中对望。
  许久以后。
  她帮他包扎伤口,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和她本来拥有着世间最为美好的情谊,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林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猜忌。”温言臻喃喃的念着,嘴唇去亲吻着她的头发:“梵歌,你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回到以前呢?”
  她头垂得低低的,很细心的为着他打理伤口,她说着:“为什么不能回到以前呢?”
  “因为,那个沿着马六甲海峡来到香港的洛长安是我的妹妹,她不是张三不是李四,不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她是我最为至亲的人,而你是我至爱的人,而,这个世界上我最为至亲的人和最为至爱的人联手欺骗了我。”
  “因为,我曾经无限的接近真相,就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的窗帘,当时,只要你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只要我拉开那道窗帘那么就不会有欺骗,就不会让我夜夜梦见自己回到那么一个时刻,就不会让那个时刻变成一个梦魇,我拥有走不出去的梦魇!”
  “因为,洛长安死了,即使她死了我依然摆脱不了她,她让我胆小小得如老鼠一样,她让我不敢去见小籇,她让一个母亲深信着自己的爱会给自己的孩子带去灾难,没有比这个更残忍的。”
  “这一切一切加起来是毒,阿臻,它正在一点点的腐烂我的心灵,阿臻,我把这些说给你听,你听明白没有?”
  是的,听明白,他真的听得特别的明白,正因为听着明白极了他更害怕着,他的灵魂里有天生的自私和放|浪,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放任自己的心去注意洛长安,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失去洛梵歌后温言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他一直很自私的活着,一直都那样的!
  所以,温言臻开口:“怎么办,梵歌,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刚刚还燃着希望的眼眸一点点的变淡,缓缓的垂下眼帘。
  之后几天,温言臻的的脑海里不住的萦绕着那句话“时间对了,气氛对了,感觉对了,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这句话魔咒一般吞噬着他的内心。
  不,不,你要相信她因为她是梵歌,温言臻强忍着不去动那位叫“尼扬”的男人,他无数次在心里嘲笑着那是一个被自己妻子利用的可怜虫。
  他要让洛梵歌看到,就像她说的那样:“温公子有种不要让人找尼扬,不要去用卑鄙手段去撬开他的嘴。”
  “尼扬”“尼扬”叫得多么的亲热。
  怀疑是蛰伏在内心深处的种子,一旦破土就每夜每夜疯长,蒙住了你的眼睛,屏蔽住你的心智。
  之后,温言臻在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把正在和尼扬跳舞的洛梵歌带到酒吧的后门,延续着他们最近的一段相处模式,冷嘲热讽,争吵,用最为激烈的言语攻击着彼此。
  最后,尖锐的女声大喊着:“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和尼扬上床的画面制作成特殊的影片放到你的面前,让你去欣赏,温公子才会相信其实你的头顶上已经被戴上了绿油油的的帽子?”
  温言臻想也没有想,一个巴掌就摔了过去,往着她的脸颊。
  死一般的沉寂后,她捂着脸吃吃笑:“你看,最后还是变成这样了,如果在这之前你能放了我,那么我们也许还会保留着那么一点美好的回忆。”
  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让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一塌糊涂,她摇着头,不住的让笑容扩大,笑容轻飘飘的,如废墟里的烟云,她不住的说着,现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前没有了,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了呢?怎么会?温言臻开始觉得自己变成了原野上嗜血的狼,在酒吧后面窄小的啤酒箱存储室里他进入了她。
  用皮带把她的手绑着,用领带绑着她的嘴,从后面深深的进入她,窄小的空间,不屈服的女人助长了原始的兽性。
  最后,她气息奄奄,她惨然的笑,她对他说着,温言臻,我终于可以做到对你无爱无恨了。
  之后的三天里,她是在医院度过的。
  出院后,她就住在赤柱的别墅,这期间,她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一句话,他和她说话时她就淡淡的听着,好像在听着好像没有。
  之后,十一月来临。
  十一月上旬,那些跟在梵歌身边的保镖说她不见了,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一辆黑色的车子接走了她。
  在温言臻刚刚听完电话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香港的大街小巷里乱闯乱撞,几个小时后,温言臻接到一条短信,上面有酒店名字和酒店房间号码,说按照这这个酒店房间他会看到有趣的东西的。
  温言臻到达指定的酒店是晚上十一点半的时辰,和他一起出现在酒店的还有十几家媒体,他们带着他们吃饭的家伙表情兴奋,温言臻让他的保镖用特殊的方法把他们困在酒店的停车场。
  最终,他站在酒店门外,身体瑟瑟发抖。
  怀疑是蛰伏在内心深处的种子,一旦破土就每夜每夜疯长,蒙住了你的眼睛,屏蔽住你的心智,毫不费劲的就可以让人面目全非。
  此时此刻,他的风衣暗袋里兜着小巧的手枪,手枪装着消音器,温言臻想,往着那个男人的太阳穴,像玩射击一样的。
  “嘭”的一声,尼扬那个大脑袋喷出来的血一定会把他妻子给吓坏了吧?
  他又不是没有杀过人,温言着勾了勾嘴,推开门。
  这是酒店的总统套房,房间采用了代表这最为奢侈的金色和红色,美轮美奂宛如人间天堂,几个月前大卫.贝克汉姆还曾经在这里住过,据说他给了这个房间最高规格的评价,这个时候,温言臻竟然发现自己还有心思去想,这房钱是谁付的,这般价格不菲就凭那个调酒师也付得起,别扯淡了!
  踏着枣红色的地毯,温言臻拿着枪一步一步的往着金灿灿的那一端走,一步步的越过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终于,站在了半敞开的单间房外。
  房间门半淹着,温言臻真用枪口顶开房间门。
  一切徐徐拉开,地毯上放着红酒,两个酒杯东倒西歪的搁着,扑面而来的是酒发的芳香和着。。
  和着男女之间在缠绵过后的那种气味,越是的缠绵那种气味就越是的浓烈,目光移向中央的大圆床,床上没有人。
  温言臻冷笑,洛梵歌这个胆小鬼,该不会是临时喊停吧?永远只是在嘴里嚷嚷的家伙,还说做到对他无爱无恨,那么现在这么一出又是算什么?
  走向浴室,温言臻觉得自己现在冷静得在检查凶案现场的法医师,最后,他终于在浴室的垃圾桶上找到了凶手作案的证据。
  两个被用过的避孕套,还有半只玫瑰形状的花骨朵耳环,这耳环温言臻并不陌生,全世界唯一的一对,他送给她的,他画的图设计师按照他画的图打造出来的,那是在他们度新婚蜜月期间。
  新婚蜜月,遥远得像是光年之前,她赤着脚站在沙滩上脸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的,背后是马尔代夫的海天,她背对着日头,牙齿灿亮,笑声成串成窜的。
  “梵歌”温言臻伸手一抓,想去抓住沙滩上冲着他笑的女孩,手刚刚摊开,被紧紧握在手中的耳环掉落下来,发出小小脆脆的声响,那小小的声响把沙滩的梵歌吓走了。
  靠在墙上的身体顺着墙缓缓的滑落,心随着滑落的身体一直跌一直跌,温言臻那刻突然明白了,他的妻子也许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着他,他和她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吗?她说她已经走远了,可他还在原地,这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才好?梵歌!”温言臻坐在地上,和空气说话。
  手机响起,温言臻机械化的把它拿到耳边,机械化的开口:“说!”
  他的保镖们告诉他在附近找到尼扬,他正开着车在附近。
  “撞死他!”温言臻说。
  这个时候,温言臻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力去考虑,考虑着他的梵歌会不会在车里,他的梵歌怎么可能在那个男人的车里,怎么可能?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温言臻再次接到电话,还是在浴室接得电话,最初他还以为自己幻听,小心翼翼的问:“再说一遍,这次说得慢一点。”
  电话那头的人果真说的很慢,也说得心惊胆战的,不知道为什么开着尼扬的车变成温太太了,车子在受到撞击后碰到一边防护栏,温太太浑身是血。。。
  手机从手掌中脱落,刹那间,喉咙咯咯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温言臻竖起耳朵,然后,他听到自己在哭。
  洛梵歌,真是一个倒霉孩子,还有谁比那个孩子更为的倒霉吗?好不容易爱上一个男人了,那个男人却和她的妹妹搞在一起。
  现在。。。。。
  现在,洛梵歌这个倒霉孩子既然因为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丈夫一个决定,成为一场乌龙事件的主角。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着黑色幽默,温言臻被这场乌龙笑坏了,笑得快背不过气来,温言臻觉得那口气正一点点的把他往黑暗按,他觉得自己也许下一秒会成为这个浴室里神秘死去的男人。
  最终,温言臻没有让自己神秘死去,他来到梵歌面前,把脸深深的埋在梵歌沾满血的手掌里。
  对着那个眼睛紧紧闭着的人说,洛梵歌,只要你醒来,我全部都听你的,当然,也包括放她走!
  洛梵歌醒来是在一个月后的事情。
  她睁开眼睛,他在她面前呈现出最好的姿态,对她微笑,对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并且让她第二次爱上了他!
  一切一切,什么也没有改变,他只是让所有的事情重新回到那时。
  故事是这样发生的,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两小无猜,他们在最为美好的季节里,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为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回忆部分全部完结,这样一来就把之前的故事全部接在一起了。(我松了一口气~
  嘻~~~我多多少少已经了解了你们的胃口,如果不把这两章合并在一起的话有些小妞一定会烦躁。
  PS:这文会在90或者91章的时候完结。加上一个番外就防盗章节推到93章了,你们93章不要点进来。
  PS:明天不更文。


☆、梵歌,又名人妻(06)

  站在二零一二年一月二十日到二零一二年一月二一日的临界点上,温言臻想,本来他们可以那样的,如他编出来的那段故事一样:他们青梅竹马,他们两小无猜,他们在最为美好的季节里,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为夫妻。
  浴室的水蒸气在周遭环绕着,他还在她的身体里,他也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射在她的里面。
  浴巾掉落在地板上,他和她身上不着半缕,他们紧紧连着的身体就像是人体雕塑家雕刻出来的最为缠绵的画像。
  关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在自己和她扯了那么一个弥天大谎后,她应该更加的不会原谅他吧?果然,她开口,说话的语气让他心疼。
  “温言臻,你是我倒霉的人生把我推进最为黑暗的那个人,唯一你让我念着的好是你让我拥有的小籇,再无其它,永无!”
  温言臻点了点头,从她的身体退出来,拿起一边的浴巾,细细的把她的身体包好,把她的头发理好,亲吻着她的额头,拍着她的脸,就像逗着孩子一样,低低的哄着。
  “你现在一定累了,我带你去睡觉,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梵歌喜欢的松饼,俄式土豆小松饼。”
  第二天,温言臻比平常早一个钟头起床,俄式土豆小松饼需要费一点时间才能把它做得颜色好看味道又鲜艳。
  离开房间的时候,梵小猪还在睡觉,睡容安静又恬淡,手放在胸前很变扭的揪着,温言臻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好,发现,她的手腕有着淡淡的淤青,这应该是他昨晚弄的。
  低头,唇落在她的手腕上,真该死,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松饼刚刚做好,她就下楼了,把颜色漂亮的小松饼放在她面前,细细的观察着她的气色,还不错,她用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来吃他为她做的松饼,她接过他递给她的餐巾细细的擦拭嘴角,把餐巾搁在餐桌上,让在一边收拾的阿姨到花园去和布鲁玩。
  等到阿姨走远了,她把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很安静的愀着他,眼眸清澈恬淡:“阿臻,我们都长大了,经过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后我们都应该长大了。”
  温言臻回望着她。
  她开始着她的开场白:“现在的我不会用以前那种极端的办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也应该明白,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那份文件推到他的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唯一的要求是带小籇走,之所以带着小籇走是我不想让他他按着你的模式成长,最后变成一个内心自私的人,我想带他走是因为我想他的童年快乐自由。”
  “当然,当小籇有一天拥有独立的思想时,如果他想回到你身边我会让他回到你身边的。”
  温言臻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捏成一团,做了一个漂亮的投篮姿势,洛梵歌精心准备的离婚协议书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入垃圾桶里。
  “洛梵歌,三年前我不会放你走,三年后我同样不会!”温言臻一字一句的:“你也知道的,我就可以做到,最终把你洛梵歌的名字刻在温家的祖坟上。”
  “有意思吗?阿臻!”
  “嗯,有意思!”
  在温言臻说完那句有意思之后,洛梵歌的眼里泛起了泪光:“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想重复,太累,可你好像要把我变回三年前的模样,是不是?温公子很享受那个事情我们的像两条疯狗一样相互撕咬?”
  温言臻手一伸,拂去她即将滑落在泪水:“梵歌,你刚刚也说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做不了伟大的事情,比如放开你,所以,眼泪没有用,和我讲道理也没用,这一辈子,我唯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在洛梵歌准备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她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手一扬桌上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
  温言抱着胳膊在享受着那些声音,等一切回归平静后,温言臻听到自己快活笑着的声音,笑完以后他说:“梵歌,刚刚还说我们长大了呢!”
  温言臻把餐桌上唯一的碟子拿在手掌,高高的举起着,手一松让它华丽丽的掉落:“梵歌,大人们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他很成功的让洛梵歌的脸不那么一本正经了。
  花园里的阿姨急冲冲的赶来,她立刻把目光转到梵歌身上,在她的印象里这里的男主人是世界第一好先生,女主人就任性一点,现在这个状况应该又是女主人的任性照成的,梵歌无力的垂下手,她的阿臻真难缠!
  梵歌艰难的转身,脚刚刚一动就被旋风般的扯到那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怀抱了,抱着她的人声音充满着关怀:“小心地上的碎玻璃。”
  心里冷笑,这副画面看在阿姨的眼里温先生形象有该高大起来了吧?他抱着她上楼梯,他告诉她,他会用他的决心告诉她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是的,温言臻正在用他的行动告诉着梵歌,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
  中午,温言臻用发新闻稿的方式,在温氏官网上突然宣布由于身体原因需要无限期休息,他的团队将拥有一切工作上的发言权以及主导权,在一些重大的事件中他将采用幕后遥控方式参与。
  晚上,温言臻自动的把自己的枕头,私人物品移到客房里去,在柔和的灯光下,他说:“梵歌说得对,我们都是成人,成人就应该用成人的方式处理事情,我不逼你,我只等你。”
  末了,温言臻笑嘻嘻的的:“我放阿姨和司机一个月的假,这期间我就负责当梵歌的厨师和司机。”
  那时,梵歌很想扒开温言臻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用什么结构制作的。
  几天下来,一切好像没有什么改变,温言臻还真的和他说的那样当起梵歌的厨师还有司机,他负责做饭,他会在下午的时间开车把梵歌接到素食馆,他和素食馆的服务生打成一片,他比顾子键还要受到女孩子们的欢迎。
  对了,顾子键!顾子键因为某些原因被解雇,最近青岛的民政局正在找他麻烦,海关人员的也对他进行特殊的关照,据说,几天之后将被遣送回美国,顾子键的哥哥匆匆的从美国赶回来,他来到素食馆找温言臻,也不知道温公子和他说了些什么,那位气呼呼的离开。
  这几天里,言翘也气呼呼的来找温言臻,这位带着她的律师秘书一大群人在温言臻的书房呆了半个多小时后,从她高跟鞋敲在地的声音梵歌就可以判断自己的养母,外兼婆婆有多么的不高兴。
  高跟鞋蹬蹬的来到梵歌面前,停顿,仔仔细细的看着梵歌:“听说你把一切想起来了。”
  梵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言翘抚着头:“怎么像木头一样,和以前一样,我的小臻怎么会对你神魂颠倒。”
  离开的时候,言翘淡淡的说,你和小臻要什么闹我都不管,小籇那孩子你想都不要想。
  “妈妈,你信吗?最终我会带着小籇离开的。”她也同样淡淡的和她说。
  言翘深深的看了梵歌一眼,哑然失笑,好像她说的是一场天方夜谭。
  这几天里,梵歌联系不到大鸥,据说田甜的爸爸遇到了麻烦事,是那种很敏感的政治事件,相关部门带走田甜的父亲,这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大鸥焦头烂额。
  二十五号,梵歌直接让温言臻把她带到青岛最为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在事务所最会打离婚案的律师的办公室里。
  “我要和他离婚。”梵歌指着温言臻。
  梵歌用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和那位律师说种种要离婚的原因,律师的助理在一边做着详细的记录,温言臻也在一边耐心的倾听着。
  离开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天空已然暗沉下来,梵歌站在律师事务所的门口,看着温言臻和那位律师道别,互换名片,那状态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为了这种惺惺相惜,那位律师还特意把温言臻送到门口。
  这算什么?梵歌用最为正确的方式处理她和温言臻的问题,结果,温言臻轻飘飘的的几句话后,事情开始往温馨浪漫的方向发展。
  “律师先生,我太太和我闹变扭呢。”温公子一派宠溺的说,那表情把进来给客人送咖啡的秘书给迷得神魂颠倒。
  接下来,温公子话锋一转:“以下的话,我是用一名洛梵歌监护人的身份来阐明的。”
  监护人:是是对无民事行为能力和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如未成年人或者是精神病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合法权利益负有监督和保护责任的人,监护人必须具有完全行为能力,并以法律规定产生。
  是的,是的,温言臻理所当然的可以成为洛梵歌的监护人,因为他的手中握有她多份精神鉴定表。
  于是,刚刚自己的话都变成了一场胡闹,一对夫妻变相的打情骂俏!
  梵歌手里拿着手袋,紧紧的握着,金秀园告诉她,有什么脾气就发出来,不能忍在心底,久而久之那会成为一种习惯,一不小心会成为另外的一份精神鉴定单,倾诉和发泄是人类的朋友,要学习去应用它。
  很好,很好!
  一步一步走来的温公子目测脸色不是很好,那么,她就让他的脸色变得更为的不好,梵歌手扬起手袋,没头没脑的对着温言臻砸去,头上,肩膀。
  被拉在妈妈手里的孩子从他们面前经过,咯咯的笑着:“妈妈,这位叔叔也是和爸爸一样怕老婆。”
  在孩子稚嫩的声线下,梵歌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温言臻倒是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笑得无比快活的模样。
  两个人就停在大片的夜幕下,温言臻把梵歌额头上的刘海拨好,柔声说着:“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梵歌的额头长得很好看,小时候说你额头丑是我骗你的。”
  他夸张的歪着刚刚被梵歌手袋打到的嘴角:“刚刚,你做得棒极了,那样做就对了,把不开心的都事情发泄出来,而且,我无比荣幸当我老婆的发泄对象。”
  他拉起她的手:“肚子该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梵歌没有挣脱温言臻的手,她停在那里,她问他:“阿臻,你明知道的,我们已经无法假装我们可以继续下去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的。”他的声音苦涩:“梵歌,你知道错过的遗憾吗?那么,我来告诉你。”
  温言臻手一扯,把梵歌扯到他的怀里,他的声音在她耳边。
  “你爱我的时候,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所以,我回应不了你的爱,这让我讨厌极了,后来即使明白对你的爱,那爱情,也不再纯粹了。”
  “如果,最初,你爱我我也爱你的话,那该多好,十六岁时,我会等你放学,我会偷偷的把对你有好感的男生叫到没有人的小巷里,狠狠的修理,十七岁,我排队为你买你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门票,十八岁,暑假,我带着你坐着火车到你喜欢的地方去旅行,让你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一边听歌一边睡觉,十九岁,我终于知道你胸部的尺寸,大小,用我的手掌测量出来的,二十岁,大雨倾盆的夜晚,在没有电源的森林小屋里,那道划破天空闪电让你害怕得钻进我的怀里,于是,我得偿所愿,最后,你累极趴在我的怀里,看到放在我皮夹上五颜六色的避孕套书你才后知后觉,咬牙切齿,温言臻,你,原来。。。”
  “我会亲吻着你的嘴角,并且一边用手研究着你并不是很大的胸部,洋洋自得的告诉你,是的,梵小猪,大灰狼终于有计划的吃掉了小红帽。”
  “梵歌,你看,我们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刻,那个时刻对你的好从来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如果那个时刻对你有一点真心实意的好,那么,现在,我也不会这么遗憾,不会这么不甘愿,这么的放不下!”
  梵歌闭上眼睛,眼泪已然爬满了她的脸,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自私的灵魂!

☆、梵歌,又名人妻(07)

  一切来得是那么的毫无症状,等温言臻知道一切时他开着车子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他的妻子。
  他开着的这辆车子刹车系统坏了,那是他的妻子故意弄坏的,现在他们正在上坡,上完这段坡路就是下坡路,下坡路虽然没有多高但对于一辆没有刹车系统的车辆来说,绝对是存在着莫大的风险,按照他的妻子做的介绍,下完这道坡段就是湖,很大的湖,曾经在去年连续出过好几次车祸的湖。
  这条公路是L形状的,公路的弯道点就处在那个湖的湖畔,湖是天然湖泊,由于这里还是未经开发的地带,周围的风景美轮美奂,常常会有人开着车关顾看着风景,再加上下坡的原因会导致司机开着开着一不小心就车子开进湖里。
  眼看,就要到达最为坡路的顶端,温言臻侧过头去,看来一眼自己的妻子,洛梵歌一脸的安静,安静的就像丝毫没有把几分钟后,也许她将会赴那场死神的宴会看在眼里。
  一切真得毫无预兆,真的没有,这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下午四点多钟的时间,她和小籇在客厅细声细语的通电话,温言臻在研究着晚餐的菜单,是西兰花焖大虾呢还是玉米排骨汤,耳边不时的传来她和小籇逗笑淡淡声音,也不知道那边小籇和她说了什么,她笑得特别的厉害,笑的忘形的时候她会把目光落到温言臻这边来,温言臻马上装作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梵小猪还在和他闹脾气呢!
  今天她的话好像特别的多,絮絮叨叨的,然后,她压低着声音,说,小籇,妈妈爱你。
  这个时候,温言臻心里酸溜溜的,在吃着温嘉籇的醋。
  好不容易,她和温嘉籇那个臭小子话讲完,温言臻讨好的凑过去,掌握好45°笑容弧度,所谓45°笑容弧度就是不要笑得太满,言女士告诉他,他和温嘉籇45°笑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会,温言臻想从温嘉籇那里来点爱屋及乌,就希望她看在自己和温嘉籇一模一样的笑容后给自己点好脸色。
  好像,真有用。
  洛梵歌愀了他一会,说,阿臻,我有点闷,你开车带我去兜风!
  温言臻不是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温言臻知道自己对洛梵歌做的事情应该是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程度,可他真的没有勇气让一切事情回到正确的轨道中去。
  他对自己说,温言臻,别假惺惺的来那一套,你从来就不是好孩子。
  是的,温言臻从来就不是好孩子!
  那会,她的颜悦色的那句“阿臻”把温言臻都快乐得找不到北,他开着车沉浸在各种各样破镜重圆的遐想中,以至于没有去细想她在车子没有启动的时候说的那番话。
  她说。
  “三岁时我没有什么印象,印象最深的是那些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后来,被送到你家,那些孩子心情好的时候叫我梵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血牛’‘血牛’的叫着,我任凭他们这样叫我,我忘了自己也有长嘴巴,我可以反抗他们,于是逐渐的就这样我忘了很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我也尝试过自己要点什么。十几岁的时候,我求妈妈去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就一次就好,妈妈告诉我,她可以给我优厚的生活条件,但她不会给我一个妈妈对女儿的爱,从此后,我没有再求过妈妈任何的事情,久而久之,我就变成一个很被动的人。”
  “我这样性格的人好听一点是被动,不好听一点是软弱,软弱让把很多的事情弄得一团糟,仔细想想,我好像还没有真正的用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过一样事物!”
  当时,温言臻想温梵歌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却在她一声“开车吧!”中下意识的启动车子。
  在她的指引下,车子往着笔直的公路行走。
  她说:“阿臻,我带你去看最为美丽的风景。”
  冬日黄昏淡淡的斜阳铺在公路的周遭,这是一条通往郊外的公路,一路上车辆极为的稀少,车子开了约五.六公里,她关掉音乐打开汽车导航,她指着汽车导航的那道直线,煞有其事的介绍,沿着那条直线再过十几分钟后,前面就会看到一片很美丽很美丽的湖泊。
  她说:“温言臻,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清楚!”
  “说吧,我会听清楚的。”温言臻说,这个时候他已经发现刹车系统失灵。
  她目光望着前方,说话的语气很缓很慢。
  “这是我活到二十八岁以来,不去想及后果全凭着一时勇气和冲动做的一件事情,我想,我一辈子的勇气也许都会在这一件事情中耗光,我不知道自己在做完这件事情后会不会后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完这件事情后还有没有后悔的机会。”
  “现在,你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此时此刻我们开的这辆车没有刹车系统,我们的安全带已经被扣死,这辆车的油箱里仅有七十公里的存油,再过六公里会有上坡地段,接下来是四百五十米的下坡地段,四百五十米的下坡地段后面临的是湖和弯道。”
  “重点就出在湖和弯道上,我在湖和弯道中给你设置了两个选择题,A和B,A是把车子开到湖里去,B是你可以选择在四百五十米处转弯,然后等到油箱里的油耗尽了车子就会自然停下来。”
  “如果,你选择A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等到人们发现我们时,他们也许认为我们是一对殉情的夫妻,也许他们认为那只是普通的车祸。
  “如果,你选B的话,那么,在车子的油耗尽自动停下来的时候,你要让我带小籇走。”
  她的声音凄然:“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们已经无法在一起,阿臻,今天我用这样的方法是想告诉你,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也许,我今天做的事情看在很多很多人的眼里,他们会说我蠢,可这就是我的想法,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接受,我甚至于已经很努力的去接受,可结果是,我们真的不行。”
  “道理很简单,越是深爱了就越是无法在一起,你懂吗?”
  温言臻一直开着车,目光望着前方,心里面在叹气,怎么会不懂呢,他懂,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
  车厢里很安静,沿途风景依然美轮美奂,冬日斜眼一点点的收起余晖,最后的几缕在挡风玻璃跳跃着,想逃开夜幕却又穷途末路。
  车子还在行驶着,梵歌缓缓的伸出手,食指向前,指着不断伸展的往上的公路:“就是那个坡段。”
  “在这四百五十米的路程中,你要清清楚楚想明白,是选A还是选B。”梵歌望着前方,发呆,出神:“金秀园说,在最为危险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个最为真实的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也许你会发现你是爱我,但你对我的爱还没有达到生命的重量,这样一来,你会心甘情愿的放我离开的。”
  “这世界上,好像大家都那样,以为一些事情很重要却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重要,以为很爱一个人却发现没有那么的爱!”
  车子正在爬坡,梵歌喃喃的说着:“阿臻,你现在有没有开始在害怕?我倒是没有什么害怕,我只是想起了洛长安,早早死去的长安,我觉得她一定是女巫,也许,她还预料到这个时刻的发生。”
  “阿臻,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的胆子很小,一到孟兰节我晚上就不敢出门,就怕在街上撞到鬼,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些东西的存在,但我就是怕,洛长安死后,我常常梦见她最后化着浓妆的模样在我面前大哭着,哭话了妆容,我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不敢去想她的样子。”
  “刚刚,我有去想她的样子,神奇的是我好像觉得不怕了,真奇怪。”
  原来梵小猪的胆子那么小,他还一直以为她胆子大的很,不是说童养媳有天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特性吗?
  温言臻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嗯!做得棒极了,你干嘛要怕洛长安。”
  可是就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却敢于拿起自己的生命作为赌博,就为了告诉他,他们真的无法在一起,真傻,温言臻苦笑,洛梵歌真是一个傻女人。
  车子终于开到波上,温言臻去看梵歌,正好,她也在看着他。
  “阿臻,你现在明白了,我们是真的无法在一起了。”
  “嗯,都到了这个时候,不明白好像不行了。”
  他对她笑。
  “阿臻,我没有和你在开玩笑!这是我活到二十八岁时做得最为大胆,最为任性不计后果的,疯狂的事情。”
  “我知道你没有在开玩笑!”温言臻拉下她的手,她的手冰的很。
  “你觉得我这样做蠢吗?”
  “是的,蠢极了,愚蠢程度可以入选年度最蠢事情第一。”温言臻拿起自己妻子的手,嘴唇在她手背上亲吻着。
  亲吻完她的手,温言臻对着她眨眼:“可是,怎么办?就是你这样的蠢事看在我的眼里却是可爱至极。”
  可爱得让他更为的舍不得放手。
  他的爱人原来身上有着他年少时候欣赏的特质。
  温言臻的少年时代潜藏着很多的黑色地带,喜欢暴力影片,觉得把头颅从谁的脖子上扭下来那些乱溅的鲜血会让他兴奋莫名,他曾经效仿某部影片的杀人桥段在自己爸爸情人的跑车上动手脚,遗憾的是只弄坏那个婊|子的一条腿,常常,他听到来自世界各地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自杀,在人们为这些年轻的生命扼腕叹息的时刻,温言臻却认为这些年轻人做了很正确的事情,他了解他们,他知道那些人只是缺乏爱,缺乏关怀而已,另一方面,他又在心里嘲笑着他们,在自杀前应该得干点大事!
  温言臻讨厌墨守成规,讨厌一成不变,而梵歌就是那种一成不变的人,按部就班的在每一个时期做着每一个时期应该做的事情,对人总是唯唯诺诺,所以,少女时代的梵歌吸引不了少年时期的温言臻。
  温言臻喜欢世界上的与众不同,温言臻认为自己会被洛长安吸引,也许是源于她的与众不同,这世界上,没有人笑眯眯的,把死亡当成歌来唱!
  还唱的那么饿张扬!那么的带劲!
  变态的洛长安很符合那个时期变态的温言臻。
  车子缓缓的往下滑落,温言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穿过自己妻子的手指,握着,紧紧的握着。
  摆正表情,这可是梵小猪二十八年来好不容易做的,一件出格的事情,他要配合她,要尊重她,要赞美她,要严肃对待!
  像国王接受皇冠加冕,像大主教得到梦寐以求的权杖!
  车子还在继续往下滑,这次是用更快的节奏,温言臻紧紧的握着梵歌的手。
  “梵歌,不要害怕!”他对自己的妻子说。
  温言臻,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他的妻子永远只能属于他,永远只能冠着他的姓氏,他忍受不了有一天她属于别人。
  小时候,姑妈说,梵歌是给阿臻的童养媳。
  去!谁要那个小光头!
  是的,洛梵歌是他的,从小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留言比以前少,哥哥心里像掉了魂似的,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咳。。。
  祝大家假期玩得语愉快~~


☆、梵歌,又名人妻(09)

  “洛梵歌,你想清楚没有!”温言臻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着梵歌的手。
  “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刻我想要这么做。”梵歌回答。
  是的,梵歌想这么做,就像洛长安一样,也疯狂一回!
  “那么,梵歌,不要害怕!”温言臻紧紧的握着自己妻子的手,说。
  车子慢慢的往下滑落。
  天空把最后的一缕阳光揽入它的怀抱中,周围两边是整齐的树木,前面湖的湖面随着光的散去变成了沉沉的墨色,归巢的鸟儿在逐渐暗沉的夜幕中飞翔的身姿,就像温言臻小时候玩的双手叠在一起,在灯光的烘托下做着飞翔的剪影。
  小时候,对了,小时候,小时候有一天管家带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小豆丁,明明是三岁的模样样子却像两岁。
  被姑妈牵着手,小小的他很好奇:“姑妈,那是谁?”
  姑妈一本正经的:“她是谁啊,她是我们阿臻的童养媳,长大了给我们阿臻当媳妇的。”
  去!谁要那个小光头。
  孩子们对于“媳妇”这类的话题总是很敏感的,敏感得温言臻把那刻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的。
  第一次见到洛梵歌时,她顶着一个大光头,猛的一看过去还以为是一个小和尚,她站在客厅上,站着的姿势也奇怪,类似于金鸡独立,现在想起来,温言臻突然的就明白了那时她为什么要那样站着的,彼时,洛梵歌一定是害怕自己的鞋把他们家漂亮的毛毯弄脏了,所以,那刻,她小小的脑袋一定在想着,就一只脚站着,这样一来被弄脏的地方就只有一块。
  洛梵歌,真是小可怜。
  不,不,这样绚烂的时刻不应该去想梵歌可怜兮兮的模样,要去想她光鲜亮丽的模样,梵歌有着小小的虚荣心,她的衣柜里有很多的漂亮衣服,她喜欢用那些来打扮自己,让别人看到她的模样时会想着,那个总是穿得像公主一样的孩子一定得到很多的疼爱!
  疼爱?温言臻心里一抽,洛梵歌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可是。。。
  可是,没有人给她真正的疼爱。
  十七岁时,糊里糊涂的怀孕,又在糊里糊涂的失去自己的孩子,二十二岁的时候,唯一的妹妹来到她的面前叫着她“姐姐”,妹妹来到她身边不久就和她心爱的人上床,她甚至还来到现场,然后,是在他怀有目的性的情况下举行婚礼,然后。。。。。
  不行,现在,不可以去想那些然后,温言臻对着自己说,洛梵歌一定有幸福得要死的时刻,就想那一个时刻的她的模样。
  然后,温言臻发现洛梵歌竟然没有那种幸福得要死的时刻,即使是有,也是充满着欺骗性质。
  洛梵歌所有所有的幸福都建筑在欺骗上,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温言臻惨然一笑,洛梵歌的一生从头到尾都是悲剧,弄得他心疼,心疼她心疼得要死,心疼得那颗心一点都不像温言臻了。
  极小的时候,温言臻常常会听到这样的例子,某天,孩子因为太喜欢那只颜色鲜艳的小鸟,就把小鸟弄进笼子里,渐渐的小鸟的羽毛在渐渐的失去光泽,大人们总是用温柔的声音告诉着孩子,小鸟的颜色失去光泽是因为它太想念外面的天空了,亲爱的,让它离开吧,那是另外一种爱它的方式。
  每每,温言臻听到这些的话后总是会无比的倒胃口,以及各种各样的蛋疼,觉得特矫情,他觉得要是换成是他的话,他会弄死那只小鸟,不要让它在眼前烦着他,广袤的天空又不是他们家的后院,小鸟即使是翅膀变漂亮的了也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弄死它一举两得,可以不让它烦他,漂亮的翅膀也没有落在别人眼里。
  车子还在往下滑落,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
  在三百米和四百米之间时温言臻的脑子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放映机,最后一个念头是:洛梵歌好像还没有尝过胜利的滋味吧?
  这个可怜兮兮的童养媳都拿命来和他赌博了,应该让她尝点胜利的滋味,应该让她威风一回。
  洛梵歌,这个名字多美丽啊,所以不能早早的离开!
  洛梵歌,是一名叫温嘉籇小朋友的妈妈,温嘉籇小朋友多小啊,她肯定是万般的不舍!
  洛梵歌,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应该有最为饱满的幸福生活和她匹配!
  四百米,温言臻松开洛梵歌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调转车头,闭上眼睛,想象这里是赛车场,想象一下后面千军万马,可你就是非拿到第一。
  闭上眼睛,让方向盘达到极致的转动起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湖的和弯道之间有防护栏,他要做到的是把车头撞到那方防护栏上,她身上有安全带,车子撞到防护栏的时候,安全气囊会自动打开。
  没有刹车系统加上车子正在下滑,再加上三百六十度的调转,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不能完成的人物。
  “当你的实力战胜不了你的对手时,你就用意念用感觉战胜他。”格斗教练总是对着他即将站在格斗赛场上的弟子说。
  是的,是的!温言臻紧紧的闭上眼睛,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就像是在弯道上甩开一个讨厌鬼一样简单。
  温言臻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跟着感觉,他知道有些时候感觉会帮你大忙的,车子在急速的运转中倾斜,漂移,头被狠狠的摔向车窗玻璃上,带来了脑子的一阵阵的麻痹,温言臻手死死的控制住方向盘,牙齿咬住舌头来提醒着自己,梵歌还在车里面。
  温言臻,要用他的能力和意念让梵小猪,在往后的五十年里拥有着展开翅膀在蓝天下自由翱翔的机会!
  他妈的!温言臻也一不小心矫情了一回。
  “嘭”的一声,车子结结实实的撞到某处地方,温言臻心里在欢呼着,感觉真的是好东西,它真的可以帮助到你。
  紧接着,再一声“嘭”的,安全气囊自动打开,一阵铺天盖地的朝着脑袋拍过来,突如其来的冲力让温言臻脑子一片空白,那感觉就像一个已经七天七夜没有睡觉的人,就想眯一下,就眯一下,他太困了。
  不行,温言臻,你现在不能打瞌睡,车上还坐着梵歌呢!
  缓缓的温言臻去看梵歌,坐在副驾驶的她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座姿,脸往他这边侧着,闭着眼睛头搁在打开的安全气囊上,那模样就像一个在教室里打瞌睡的学生,温言臻伸手去摸她的安全带。
  还好,还好,安全带还好好的系在她身上,只要安全带没有问题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应该是被安全气囊打开的冲击力打昏了吧?
  温言臻还是不放心,手吃力的去拍她的脸,还没有等那句“梵歌”说出口,一阵浓浓的汽油味紧随着车辆最后的一次挣扎,扑面而来。
  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再为糟糕不过来形容,温言臻知道,再过几分钟,如果不从这里离开的话,他们就会被变成被烧焦的雕像,到时,梵小猪就真真正正的变成了烤乳猪。
  让温言臻头疼的是,他们身上的安全带被自作聪明的洛梵歌扣死了,更为要命的是,他脑子里的瞌睡虫正在成千成万倍的增长,它们铺天盖地的在发着同样一个声音。
  “温言臻,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温言臻告诉着自己,冷静,冷静,你已经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接下来的事情只是举手之劳。
  现在你就只剩下把洛梵歌弄出这里,避免她变成难看的烤乳猪!
  温言臻想到车子的储物柜里有一把瑞士军刀,那是许君耀在圣诞节期间放在这里的,拿到那把瑞士军刀他首先要做到的是往自己的大腿内侧插一刀,把那些讨厌的瞌睡虫给统统赶跑,它们让他碍手碍脚的。
  温言臻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皮听从瞌睡虫的指使,终于,一点点的,他手触到了储物柜了。
  起初,只是很小很小的“嗤嗤”的声音,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得让梵歌极力的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言臻大特写的脸,他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正不断的掉落,汽车安全气囊被割破,垂头丧气的挂在那里。
  第二时间,梵歌弄清楚吵醒她的那些声音来自温言臻,温言臻手里拿着刀正在割绑住自己的安全带。
  第三时间,梵歌知道温言臻的额头为什么会不断的有汗水冒出,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汽油味告诉梵歌,也许,也许下一秒会。。。
  瞧她干的蠢事,最初,她还为即将干出这样的蠢事无比的得意洋洋。
  “阿臻。。”梵歌艰难的开口,想让他先走,想让他赶紧离开,想让他以后好好的照顾小籇,让他自由快乐。
  梵歌还想和他说对不起,她为自己的笨脑袋想出这样的法子汗颜,她想让他不要嘲笑她,想。。。
  “阿臻!”梵歌再叫一次这个名字,她觉得这个时候不叫的话也许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叫了。
  “闭嘴!如果你想说那些婆婆妈妈的话就给我闭嘴!你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会影响到我!”温言臻发狠的割着安全带,该死的,这安全带要不要这么难搞啊!
  “嗯!”梵歌乖乖的闭上嘴巴。
  汽油味越发的浓烈起来,质地极好的安全带让温言臻额头上的汗水更加的来势汹汹,一拨刚刚坠落,另外一拨又生下来,梵歌还发现温言臻的大腿内侧有大块的血迹,大块的血迹在淡色的裤子不断的扩展着,像大朵盛开的太阳花。
  终于,温言臻把安全带割断,抬头一看,见到洛梵歌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就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大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言臻拍了拍洛梵歌的脸,她毫无反应,温言臻啼笑皆非,现在,这个女人终于知道害怕了!
  心里苦笑,弯腰,把她从车椅上抱起。
  浓烈的汽油味和着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抱起,感觉到他正艰难的挪动着身体,车子在激烈的震动着,每一次移动都惊心动魄的。
  梵歌想下来,被更紧的抱着,他和她说:“不要乱动。”
  梵歌又不敢乱动了,乖乖的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梵歌,不要害怕,我会把你带出这里的。”
  梵歌点头,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爆炸声响起,梵歌透过温言臻的肩膀看着铺天盖地的红色火光,艳丽的火焰如飞天的长龙,把处于狼狗时间的苍穹渲染得无比的妖娆。
  温言臻的身体整个压在她的身上,他把自己变成一张叫做保护的网,那张网无边无际的罩住她。
  几秒钟之前,他说。
  “梵小猪,你说对了,我怕死,这说明我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
  “所以,你可以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是不是要配台词:噗哈哈哈~~终于把他们拆散了!


☆、梵歌,又名人妻(10)

  梵歌是在医院醒来的,醒来后见到床位和自己隔着半米,躺在另外一张病床上的温言臻时,梵歌有个错觉,仿佛回到十几岁时给温言臻输血的时候。
  耳朵嗡嗡的叫着,还残留着车辆爆炸发出的巨大声响,这次,她没有把一切忘掉,她知道在车辆发生爆炸之前的那一个瞬间,温言臻把她扑倒在地上,用他的身体挡住她,巨大的火舌就从他们的上方扑过。
  温公子还对着她说。
  “梵小猪,你说对了,我怕死,这说明我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
  “所以,你可以离开我!”
  嗯,是那样的吧,应该是那样的吧?梵歌这样告诉自己。
  头往左侧,去看温言臻,他闭着眼睛,左腿上缠着纱布,头上也有,怎么看都有点好笑,此时此刻温公子毫无形象可言。
  温言臻的秘书在一边看着书,见到她醒来轻手轻脚的来到她面前,压着嗓音问梵歌要不要水。
  梵歌摇头继续看着温言臻,现在想起来梵歌觉得后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去做那样的事情。
  温言臻的秘书告诉梵歌,在被送到医院来温言臻是清醒的,他坚持着和她同一个病房,说是他的妻子不喜欢医院,一醒来心情肯定会很不好,他在她身边会好些,她还告诉梵歌,温言臻交代着这件事情不能传到他父母亲那里,言翘一发起狠来谁都拿她没有办法,这样一来她要带走小籇就更难了。
  小籇,对了,小籇!梵歌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给温言臻设置的那道选择题,梵歌看着温言臻的侧脸,发呆!
  杜万宝讲了老半天才发现自己在和空气说话,人家的眼里就只有她的男人,其实,这两个人演得是哪出杜万宝看得是糊里糊涂的,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所有人都认定这个一启意外事故,连当事人的坚称这是意外。
  可杜万宝从波士的话中看出前后矛盾来,什么不要传到言翘那里,什么带走小籇话这些明明充斥着某些预兆,不好的预兆。
  几天后,杜万宝的猜测猜测被证实。
  杜万宝离开后医生进来,很不巧,这位医生就是许君耀,一直不喜欢自己的许君耀,他狠狠的盯了梵歌一眼,眼里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他用无比痛快的声音告诉梵歌,温言臻腿上的伤是他自己刺上去的,就为了让他可以全程保持注意力把她带出车子,他还告诉梵歌要不是温言臻在俄罗斯的训练营受过训练,他们肯定会烧焦,他还告诉梵歌温言臻那一刀刺得够狠,未来的半个月是需要在轮椅度过的。
  许君耀在对他们两个例行检查后离开。
  “阿臻,你快点醒过来吧,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你说。”病房很安静,梵歌听到自己对温言臻说,声音轻轻的。
  这个时刻,她很想很想他。
  梵歌是在车祸次日上午九点多钟的时间醒来的,温言臻是在晚上九点时分醒来,第一时间他醒来就转过头来看她,也许是因为转头时扭动脖子,痛得他只裂牙。
  温言臻有白又整齐的牙齿,即使是呲牙咧嘴的模样那张脸还是好看得要命,只是罩在他头上的网状纱布。。。
  梵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那纱布应该是许君耀故意给他弄上去的,那即使是在上班的时候也把发胶涂满发顶的许君耀医生,一定很眼红她家的阿臻比他还要还要英俊千倍万倍。
  梵歌一笑,温言臻也跟着笑,罩在他头上的那玩意儿让他笑起来傻傻的,和人人叫着的“温公子”不是很像。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对望着,渐渐的梵歌收起笑容,温言臻也收起了笑容。
  一会。
  梵歌开口:“隔壁床上的那位病患,你可清楚你的姓氏,你的年龄,你的出生地,你的婚姻状况?”
  温言臻答:“回隔壁喜欢八卦的大姐,我叫温言臻,今年二十八岁,出生在香港,婚姻状况是已婚,我的妻子可爱美丽聪明勇敢善良,很遗憾我现在无法给你一眼罗列出来,因为要细细说来我想得说到明天,因为她的优点十个箩筐也装不完!”
  梵歌皱眉,很忧愁的叹气。
  “怎么了?”
  “阿臻,你的回答一点都不好玩,许君耀告诉你的脑子撞到车玻璃有脑震荡的嫌疑,我还以为你要变成我以前那样呢。”
  “你觉得我变成你以前那样会很好玩吗?”
  “当然!”
  梵歌闭上眼睛,心里很安静,周围有着杜万宝放在病房里的迷迭香香气,迷迭香代表这美好的回忆,回忆把她带入了许久以前的那个校园学堂,戴着老花眼镜的先生,在闲暇的时光里给他的学生讲故事。
  梵歌感觉到自己好像变回了从前学堂那个听着故事着迷的女孩,整齐的刘海盖在额头前,及肩的头发又直又亮,垂到肩膀后面。
  梵歌说:“阿臻,你还不知道吧?这天底下的女孩子们都会把每一段情缘认为是天注定,她们相信那些,她们喜欢那些。”
  “我听过一段故事,失去记忆的男人,多年后在布拉格广场上第一眼就认出他曾经山盟海誓过的恋人,我想,如果,你也变成没有了记忆,你会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
  梵歌沉浸在自己脑海中布拉格广场里,隔着茫茫人海相互凝视的男女的画面中,行人在他们周围流淌着,他们眼里就只装着彼此。
  遥远的声音飘过来。
  “梵歌,到那个时候,如果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呢?”
  “什么?”梵歌睁开眼睛,目触到温言臻灼灼的眼神。
  “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隔着茫茫人海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呢?”温言臻一字一句的说着。
  “嗯。。。”梵歌做思考状,假装很严肃的在想着这个问题,约一分钟后:“嗯。。。如果那样的话,那么你就可以拉着我的手,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跟你走。”
  “真的吗?”温公子很配合的表现出无比狂喜状。
  “真的!”梵歌伸出手,一本正经的想做发誓状。
  很不巧的,没有等梵歌发誓,肚子就响了。
  于是,喜欢往头顶上涂发胶的许君耀医生无端的充当外送小弟。
  丰盛的宵夜过后,梵歌和温言臻各自躺会到床上,午夜来临的时刻,他们眼睛睁得大大的。
  钟表“滴答”“滴答”,午夜静谧而又晦涩难明。
  “梵歌,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梵歌没有回答。
  房间重新回归安静。
  一个小时过后温公子玩兴大发:“梵歌,我们来玩接故事游戏。”
  温公子采用很老套的开场白:“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叫洛梵歌,有一个小男孩叫温言臻。”
  梵歌翻白眼:“小女孩三岁的时候被带到有钱人的家族里,他们告诉小女孩她被带到这个家庭里是让她当小男孩的童养媳,她的任务是长大以后和小男孩结婚,然后开枝散叶。”
  温言臻忍俊不禁。
  “小女孩一点点的长大,变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小男孩也一点点的长大,变成英俊的,玉树临风的少年。。。”
  梵歌火大,忍不住的打断正沉浸在自己玉树临风形象中的人:“温言臻,你胡说八道,我亭亭玉立是没错,你哪里玉树临风了,你分明那个时候还没有我高,瘦得猴子似的。”
  “闭嘴,洛梵歌!”温言臻恼羞成怒,由于太恼羞成怒导致脖子又疼了,咧着嘴:“你让我脖子疼死了,你再这样闹的话,我的脖子会更疼的。”
  梵歌哭笑不得,温言臻分明这是。。。痒痒然的把头靠回枕头上。
  温言臻清清喉咙:“玉树临风的少年在心里一直偷偷的暗恋亭亭玉立的少女,可他有着一颗骄傲的心,他不敢把对少女的喜欢说出口,就整天憋在心里。”
  梵歌捂着嘴,不敢笑得太大声:“由于少年正处于发育期,他憋在心里的那点小心事导致他荷尔蒙分泌散乱,荷尔蒙散乱导致的少年漂亮的脸蛋遭殃,青春痘满脸都是。”
  “洛梵歌!”温公子再次发飙。
  “好了,好了!”梵歌举手:“接下来去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的。”
  梵歌把手伸向两张病床的间隔的空隙,温言臻也把手伸向那道空隙,刚刚好,可以手碰到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梵歌看着温言臻的眼睛:“玉树临风的少年不知道,其实亭亭玉立的少女也在偷偷的爱慕着他,她之所以不敢说出来是因为怕少年瞧不起她,在她心里其实是自卑的,围在少年的周围都是真正出自名门的姑娘。”
  “少年为了吸引少女的注意,他整天惹是生非,他特别享受着少女跟在他身后发牢骚时的时光。”
  “因为少年的惹是生非,少女气得半死,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心,跟在他后面老太太一样的唠叨着。”
  “有一天,少女发生了意外,她以为她要死了。”
  “少年来到少女的面前,他告诉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长得皱巴巴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她。”
  “少女并没有在那次意外中死去,她和他确定了关系,少女心里感谢着那场意外的发生,因为那场意外让她知道少年的心。”
  “十七岁,少年和少女来到旅馆面前,少年指着旅馆问少女,敢不敢?”
  梵歌再次的半撑起身体,表达不满:“胡说,不是应该看电影逛公园什么的吗?为什么直接开房了?”
  温言臻翻白眼,用他床上的靠垫扔梵歌:“笨蛋,男孩子做哪些事情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把女孩子带到床上去的。”
  梵歌颓然的躺回床上,把温言臻扔到她脸上的靠垫扔回去给他。
  “十七岁,少年和少女在旅馆里,奉献了彼此的第一次。”
  “他们的第一次很美好,少女在少年的身上感觉到满满的疼爱,还有被珍惜。”
  “岁月流逝,少年长成了英俊的青年,少女也变成了美丽的姑娘,英俊的青年在很美好的季节里向心爱的姑娘求婚。”
  “美丽的姑娘至今还记得那是在秋天,她的心上人俊美得不可方物,当他把求婚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时,她哭得就像孩子一样。”
  “然后,他们在美好的季节里结为夫妻!”
  “然后,他们住在蓝色的星球里,繁衍生息,白头偕老。”
  “最后,他们实现了他们在神的面前许下的诺言。”
  “直到死亡才可以把我们分开!”
  梵歌喃喃的念着,最后在午夜的“滴答”声中沉沉入睡。
  次日醒来,梵歌在自己的枕头边看到温言臻的签好名字的离婚证书。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是文即将结束的关系吧,那点小文艺病又发作了,明明这文把我折磨的。。。咳,不说了。
  在这里,特别想真诚的表达,谢谢写长评的女孩儿们(最近在看《一辈子做女孩》这本书,喜欢这个称谓),谢谢你们用你们的角度让我看到我文中的男女主角的形象,通过你们的表达让故事里的人物栩栩如生起来。(我是一个泪点低的人,记得在长评框里看到ci写的连续两段长评,那段时间是文写得最为纠结的时间,一下子眼泪就哗哗的来)!
  在这里也想谢谢和我一起分享这段故事的女孩子们。
  PS:现在就剩下最后的一章结局没有写,会用很温暖的结局来烘托出这一段故事的,祝大家好梦~~


☆、梵歌,又名人妻(11)

  梵歌做了一个梦,梦见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靠在大鸥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衬衫打着领结的温言臻走过来,把的头从大鸥的肩膀上移到他的肩膀上。
  于是,梵歌微笑。
  一笑,就醒来。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分,她这一觉睡得可真沉,饱足的睡眠让梵歌精神抖擞,转过头,习惯性的去找温言臻。
  发现,温言臻的床位已然空空如也,看着温言臻空空如也的床位,有一些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隐隐约约的。
  所以,当梵歌看到那份有温言臻签名的离婚协议书时,也没有多大的意外,手里紧紧的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梵歌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一会,梵歌急冲冲的从床上起来,打开门。
  门外站着肖邦还有许君耀,以及温家的律师。
  许君耀是来为她检查身体的,肖邦是负责传话,温家的律师是来拿走那份离婚协议书。
  梵歌拨开那三个人,朝着医院走道的入口跑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就下意识的认为温言臻还在走道的某一处角落里,她要做到的事情是从走道里把他找出来,然后她要告诉他一些话,一些昨天来不及告诉他的话。
  长长的走道里没有温言臻,怎么找都没有,最后梵歌蹲在电梯前,她的阿臻一定是从这个电梯离开的,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应该等她醒来的,应该让他听完她想和说给他听的那些话的。
  梵歌想告诉温言臻。
  “阿臻,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哪怕一刻也没有!”
  是的,即使有,也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子,尼扬只是一枚烟雾弹,真正的和她在酒店里的是顾子键,也一直是顾子键,顾子键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他告诉她应该怎么样摆脱他,他以一个男人的立场告诉她男人大多讨厌女人们会做些什么。
  出车祸的那个晚上,梵歌真的发狠了,她疯狂的想着就让温公子也尝尝,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滋味。
  酒精,鲜花,长得好看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好看身材也一级棒,所有的一切正在往着那一方面发展。
  最后,梵歌发现自己压根没有那个胆,于是,临阵脱逃,顾子键把酒店房间卡给了其中的一位服务生,让他带着他的女朋友住进去,顾子键告诉梵歌怎么也得让温公子吃点苦头。
  最后,顾子键开着尼扬的车,开到夜市他们发现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们的肚子已经饿极,他们在大排档外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结果,顾子键喝得烂醉,梵歌给顾子键在大排档附近的找了住的地方,她开着尼扬的车想到赤柱的别墅去住几天,车子刚刚开离夜市,就有人开着车朝着她猛撞过来。
  然后,一个月后,她在白色的房间醒来,成了没有了记忆的洛梵歌。
  “所以,阿臻,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蹲在电梯前,梵歌把头埋在膝盖上,喃喃的说着。
  脚步声走进,梵歌猛然抬头,她没有看到她的阿臻,许君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递给了她手帕,淡淡的和她说:“他已经回到香港了,很早的时间离开的,坐着轮椅离开的。”
  离开了,很早就离开了,坐着轮椅离开的!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梵歌喃喃的对着自己说吗,抖了抖脚,艰难的站起来。
  许君耀用十几分钟的时间为梵歌检查身体,检查完后离开。
  病房里就这剩下肖邦和温家的律师。
  肖邦用了约五分钟的时间来和梵歌讲述温言臻要带给她的话,在家里等他几天,什么也不用去管把一切交给他,他需要一点时间说服自己的父母让她带小籇走。
  末了,肖邦问:“你觉得呢,温。。。”
  想了想,肖邦还是把温太太改成了洛小姐。
  梵歌点头,其实她想说点什么,比如说阿臻的身体看起来还行吗?他看着是不是很伤心?结果,梵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竟然做不到和他在一起,那么那些习惯她要一点点的戒掉。
  律师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她。
  签名,也只不过用了几秒的时间,签完名,梵歌手指在签着“温言臻”三个字的那处所在轻轻划过,在用秒为单位计算的时刻里,每一个瞬间都宛如在跋山涉水。
  把其中的一份离婚协议书交给律师,接下来律师和她说了一些财产分割的提要内容,梵歌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等到从他的口中听到那句“前夫”时,梵歌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她在离婚协议书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和温言臻从此后再也毫无关系。
  也只不过是约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肖邦和那位律师离开,病房就只剩下梵歌,梵歌站在温言臻的病床前,呆望许久,小心翼翼的按照温言臻昨晚躺着的姿势躺在床上,这枕头还有着只属于他的气息,梵歌闭上眼睛,任凭窗外夜幕降临。
  半夜醒来,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大鸥坐在沙发上打着瞌睡,大鸥的打瞌睡很有大鸥的风格,手臂抱胸,纹丝不动,梵歌勾了勾嘴角,再次沉沉睡去,她有点累。
  次日,难得的好天气,暖阳,大朵白云。
  梵歌是坐着大鸥的二手车出院的,回家的路上,大鸥告诉梵歌田甜爸爸的事情已经得到妥善的解决方法,这次那位老人家能置身事外还全靠温言臻的帮忙。
  梵歌鼻子一呛,她还以为田甜爸爸的事情是温言臻做的,真是小鸡肚肠啊!
  吸了吸鼻子,梵歌把头转向车窗外,车窗外,街道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这个时候,梵歌才想起原来已经临近农历新年。
  很快的,人们会迎来最为盛大的节日,春节。
  春节一过,春天就来到,是的,春天马上就要来到了,然后,在岁月流逝下,一年连着一年会像翻挂历一样的翻过去。
  梵歌回到家里,家还是那个家,宽敞明亮,沿着环型的楼梯,梵歌一步步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接下来,梵歌开始和之前的那样,按照温言臻给她定的时间表过日子,跑步,到健身房,到素食馆去。
  大鸥一般在晚上会来陪梵歌看看电视,和她说会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说到以前好笑的事情时,她和他会笑作一团,这个时候,阿姨就会很适当的出现,在这里东擦擦西扫扫,一双眼睛探照灯一样的往着她和大鸥身上瞪。
  终于,这天,在大鸥走后,阿姨忍不住了,她瓮声瓮气的:“梵歌,你这样不好,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成何体统。”
  “那是我哥哥。”梵歌如是回答着阿姨。
  之后,阿姨小声的问梵歌温先生去哪里了?
  “他回去过年了。”梵歌淡淡的说,她没有告诉阿姨她和温言臻离婚的事情,要是告诉她她会伤心的。
  这日,小年夜,梵歌在打扫房间,打开温言臻的衣柜,满满的气息迎面而来,梵歌站在衣柜前发呆了良久。
  梵歌按照温言臻说的那样在这里等着他的消息,十几天过去了,温言臻一直没有打来电话。
  除夕夜,梵歌和大鸥一起到青岛最为热闹的广场去,中间,顾子键突然的冒出来,民政局还有海关官员让这位老兄最近一个头两个大,在新年倒计时前的五分钟,赞助广场烟花的啤酒公司免费发放啤酒。
  这一晚,梵歌踩在大鸥和顾子键的肩膀上抢到不少的啤酒,他们一边喝着免费的啤酒一边跟着大家新年倒计时。
  在漫天的烟火下,梵歌对着天空大喊着,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月十二,梵歌见到温景铭和言翘,这对一直被誉为郎才女貌的夫妻站在客厅上,男的没有平时看到的风度翩翩,女的更是一脸的憔悴,出乎意料的见到她时他们和颜悦色,口气也很温和,温和的说着,一些梵歌小时候琐碎的事情,称赞她循规蹈矩,从来就没有让他们操心过。
  称赞她心灵手巧,称赞她乖巧懂事,称赞她。。。。
  最后,言翘从她的皮包里拿出前往里斯本的机票,言翘拿着机票时的手有点抖,把机票放在梵歌的手里,她说,这是小臻让我交给你的,他说温嘉籇那个臭小子早就迫不及待的等着你去接他。
  “他说。。。小臻让我和你说。。”言翘吸了吸鼻子,调整着表情:“好好的和温嘉籇那个小子玩!他还说梵歌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的感受到母爱父爱,他求我们在最后的时刻让我们对你好点,那个臭小子他说。。。他说。。。”
  言翘没有把那个他说继续下去,拉着温景铭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手里紧紧的捏着机票,梵歌站在原来的地方,目送着温景铭和言翘离开的身影,言翘离开时的脚步完全没有往日的婀娜多姿,看着跌跌撞撞的。
  直到那两道身影离开,梵歌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模糊的想着,她要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籇。
  是的,她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小籇,梵歌刚想掉头,一阵高跟鞋蹬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至进,旋风般的,还没有等梵歌回过神来,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是梵歌第一次见到言翘哭得如此的嘶声揭底,她指着梵歌:“这一巴掌是一个同样的身为母亲送给你的,过一段时间后,我想,你就会明白的,你也会心甘情愿承受的。”
  过一段时间后,梵歌终于明白了,言翘这一巴掌背后所隐藏的。
  正月十四,梵歌把素食馆的一切交给店长手上,她和素食馆的人道别她告诉他们自己要远行,也许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才能回到这里。
  这天,梵歌也和家里那位温公子的超级粉丝拥抱,那位善良偶尔也很喜欢唠叨的青岛女人在听说梵歌要去葡萄牙十分的高兴,她夸她做得好,在她看来,一个孩子的成长时期母亲是最为重要的欢乐来源。
  这天,梵歌也给金秀园打电话,韩国女人说,加油,梵歌,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是的,总会好起来的!
  正月十五,梵歌拿着简单的行李,刚刚走出家门口,就看到两个同样拿着行李的男人,大鸥和顾子键一左一右的站在小区门口,门神一样的。
  “刚好,我也想出去旅行,梵小猪,你把我带走吧,我很愿意当你的行李搬运工。”大鸥说。
  “我是被扫地出青岛的,最近由于过年,机票紧张,我买不到前往纽约的机票,我只买到一张前往里斯本的机票,我在里斯本有房子。”顾子键说。 
  作者有话要说:顾子键已经被大家嫌弃得出翔来了。不该让他叫子键的,子键=子贱。咳。。。大家一定是因为这个讨厌他的。


☆、梵歌,又名人妻(12)

  正月的机场沉浸在元宵的喜庆中,候机厅也比平日里还要拥挤许多,梵歌无可奈何的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现在,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钟头。
  当机场的工作人员出现在梵歌面前称呼她为洛梵歌小姐时,梵歌还挺纳闷来着,傻傻的跟在工作人员后面。
  工作人员一路带着梵歌来到候机厅的中央,候机厅的中央摆着巨型电视,站在电视旁边的空姐示意梵歌站在电视前。
  梵歌刚想开口,空姐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安静,片刻,空姐打开电视。
  电视一开首先出现的是铺天盖地的朱红,朱红色的地毯朱红色的天花板,在地毯的中央立着一米高的小型演讲台,演讲台上放着麦克风,男人漂亮的头低着,模样像是在试麦克风。
  不由自主的,梵歌脚步向前移动,直到自己的手近的可以触到屏幕上的那颗头颅。
  “阿臻。”梵歌缓缓的唤着。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男人缓缓的抬头。
  电视镜头定额,男人有着一张会让人会忍不住屏住呼吸的脸,在灯光的烘托下眼眸一片流光溢彩。
  他微笑,笑容是沉醉在春光里头的风。
  他抬手,麦克风把他好听的声音送到所有人面前,嗨,梵歌!
  嗨,温言臻,梵歌抬起手,摆了摆,对着电视里的人微笑,仿佛他们仅仅在咫尺之间。
  电视镜头拉远一点,那是温氏发表重要讲话的礼堂,红彤彤的的一片,温言臻穿着黑色的修身西装,西装的翻领是用那种墨黑色天鹅绒制作的布料,穿着黑色西装的温言臻在一大片朱红色背景的衬托下,英俊如斯。
  梵歌微笑,这刻,她的阿臻长成了隔着时空住在女孩子们心中的蓝桥情人。
  “嘿,梵歌!”他继续刚刚的话,表情柔和:“这个时刻,你在机场,对吧?如果是的话,那么和我挥挥手。”
  梵歌点头,傻乎乎的挥手。
  对着镜头,温言臻莞尔:“我猜,你一定挥手了吧?真是一个傻姑娘。”
  梵歌讪然的把手垂下!因为她的周围里不知怎么时候挤满了人,他们围着她,用好奇的目光在看着她。
  电视镜头切出了温言臻最为完美的脸部表情,那张脸正在一点点的收起他的微笑和调侃,稍稍一垂下眼眸,那眼线所勾勒出来的有黯然,那黯然又会忍不住的让人回想起,那只在北欧寒夜里独自飞行的黑天鹅。
  他把头朝着麦克风凑近一点,他的目光环顾着四周,最后,落在前方,他缓缓的说。
  “在这里,我要和向大家宣布一则消息,我和我妻子不久前和平分手。”
  略微的停顿之后,他扯出了淡淡的笑纹,继续说。
  “我的妻子有很好听的名字,她叫梵歌,在这里,我想表达,我特别的荣幸能娶那名叫着梵歌的可爱女人为妻子。”
  “那名可爱女人用她美好的品格诠释了‘妻子’这个称谓的多重意义,她在我的生活扮演着多重的角色,在我们相处的漫长岁月里她是爱人,亲人,恋人,情人,朋友,伙伴,搭档,老师,学生,粉丝。。。我需要什么她就把她变成什么!”
  天花板垂落的水晶吊灯的灯光烘托着温言臻眼里的浮光,很薄的一层,轻纱一样,但是,如果此时此刻如果主人只要眼帘一眨,那么,那层薄纱也许就会幻化成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液体,从他那狭长的眼线滑落。
  梵歌细细的去想,很详细的去想,温言臻这个男人干嘛把她说的那么好,她就是那站在电视前只会傻傻挥手的女人而已,就那样而已的!
  温言臻的声音依然在机场重要流淌着,如中秋时节清澈的水流声。
  “我猜现在她一定在机场看着我,在她离开我,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我要和她说一句话,一句我一直以来都忘记和她说的话。”
  “梵歌,谢谢你,在我还是那个在路上走着,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的不起眼的少年时,你就已经在爱着我。”
  “那份爱,于我,弥足珍贵!”
  最后的一句话温言臻说得特别的缓慢,说完后,他低头,电视镜头开始拉远,远得站在一片朱红下的人看起来更像是水波中荡漾的倒影。
  周遭,所有所有都鸦雀无声,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等待着那个男人抬起头来。
  终于,温言臻抬起头,电视镜头拉近,男人眼底的浮光没有了,黑白分明的眸底被月华般的光芒所取代。
  他对全世界微笑,笑容纯真,声音腼腆。
  “最后,我想为梵歌做一件浪漫的事情。”
  温言臻的声音刚刚落下,全场的灯光熄灭,片刻,有漫天的星光,漫天的星光下是宁静的港湾,在如梦似幻的场景中,清透的陶笛由远至近,铮铮朗朗的吉他声跟随着陶笛,有人在吹着口哨,悠扬,曼妙,仿佛来自海的中央。
  那旋律,梵歌知道。
  水一样的少年,风一样的歌,梦一般的遐想,从前的你和我。。
  熟悉的旋律把梵歌带到了法兰克福机场。
  那年的冬季,她和温言臻在阿姆斯特丹,因为他们所乘坐的要到达北京的航班收到炸弹威胁,机场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的防暴警察,那些人的出现让机场的旅客人心惶惶,那是梵歌失忆的第一年,她很害怕,于是,温言臻就带着她离开阿姆斯特丹,乘坐着前往法兰克福的班机。
  班机到达法兰克福却遇到火山灰的阻拦,数万人被困在机场,那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冬季,她和温言臻和大家一样窝在候机厅的角落里,铺着睡袋,依偎在一起看着电影,那部电影有令人落泪的名字《岁月神偷》。
  看完电影后,回荡在梵歌脑海里的是影片中的那老街,在影片的配乐中梵歌仿佛站在那些老街上。
  那是梵歌第一次轻轻的触到记忆,她想,也许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偷偷的来到那片老街,从罐子里拿出零花钱和街角摆摊的阿婆买过豆腐花。
  他在她耳畔说,梵歌,要不要听我吹口哨。
  她和他说,嗯,就吹那首《岁月轻狂》,那刻,梵歌隐隐约约的感觉,那首歌的后面也许承载着一位叫做温言臻的所有少年时代。
  那个忐忑不安的夜晚里,温言臻给她吹了一夜的口哨,她在他的口哨声安静的睡在他的怀里,那个被称之为丈夫的男人让她开始有了第一次的安心。
  “青春的黑夜挑灯流浪,青春的爱情不回望。。。”梵歌跟随着旋律唱,声音难听,一直跟到口哨声落下。
  口哨声落下,陶笛用哀怨的尾音让漫天的星光沉入海底,灯光重新亮起,那个男人站在辉煌的灯光下。
  他问她,梵歌,我猜,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我心动的吧?
  梵歌点头,捂着嘴,拼命的点头。
  洛梵歌对温言臻第二次心动源于法兰克福机场的那一夜,那一夜机场广播播报有八千九百四十名旅客被困在那里,那一夜,梵歌觉得在那八千九百四十名的旅客中,叫温言臻是她看在眼里最为顺眼的男人。
  电视讲话落幕,温言臻离开。
  梵歌站在原地对着电视屏幕发呆,手从脸上垂下,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沾满了泪水,十七.八岁的少女向她靠近,把色彩淡雅的手帕递给她。
  她问梵歌:“你是梵歌吗?是电视上那位哥哥口中的那位可爱的梵歌吧?”
  梵歌接过手帕,看了满怀期待的女孩,这般岁数的女孩正是爱做梦的年纪,梵歌点头。
  “是的,我是梵歌!”
  女孩昂起脸,那般的快乐,她说,真好!
  飞往里斯本的班机整点出发,正月十五八点,梵歌离开青岛。
  到达里斯本时,肖邦已经等在里斯本机场,他的怀里抱着温嘉籇,温嘉籇小朋友还是和上次见到她一样,非得用他自己的脚走到梵歌面前,他用他小小的手掌抚摸着梵歌的脸颊,用稚嫩的声音说着,妈妈,辛苦了!
  那小小的声音是捅破厚厚阴霾的刺刀。
  这一晚,在到处飘着花香的庄园里,温嘉籇终于来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时刻,窝在自己妈妈的怀抱里,听着妈妈简述着故事,那写男孩子们喜欢的故事。
  他的妈妈啊,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她把三个火枪手和遥远东方的龙的故事很精彩的窜进一段故事里头去了。
  最后,三个火枪手和龙联手消灭黑暗势力。
  末了,妈妈问他,小籇,你喜欢住在哪个国家。
  住在哪个国家啊。。温嘉籇想了想,说,我们就住在小美人鱼的家乡吧。
  在哥本哈根住着小小的人鱼,温嘉籇一直想去看望那尾悲伤的人鱼。
  梵歌带着小籇在第二天离开里斯本,他和庄园里的人一一吻别,他和他们说谢谢你们这一段时间的照顾,以后我会来看你们的。
  最后,他把装在小盒子里写着地址的纸条交到梵歌的手上,说那是爸爸让他交给她的,温嘉籇小朋友还无比满足的告诉梵歌,之前,爸爸和他玩了满满的三天。
  小盒子里的小字条写着一串地址,小纸条下面压着一张相片,相片的颜色有点泛黄,相片里有和梵歌眉目相像的女子。
  小籇指着照片说:“妈妈,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爸爸还说相片里的人是我的外婆。”
  在里斯本,梵歌后面跟着三个男人,两大一小,行李搬运工大鸥,很巧的据说在哥本哈根也有房产的顾子键,还有无敌可爱的温嘉籇小朋友。
  在飞机上,梵歌再次的把盒子打开,细细的看着照片上的人,怪她吗?不,没有,梵歌知道那个人在那样的情况下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需要莫大的勇气,当当这一点,她已经很感激她了。
  见到相片里的人是在农历二月末,在曼谷,这次她就只带着小籇一个人,另外的两个男人留在哥本哈根,在哥本哈根梵歌有了自己的房子,一百多坪的地方,有阳台,有极好的采光,两间房子,一间是大鸥住的,一间是小籇和梵歌住的,顾子键的放在和他们住的地方只隔着一个街区。
  二月末正是曼谷的雨季,在曼谷繁忙的河道边,梵歌拉着小籇的手站在遮雨篷下,等待着某一个时刻的到来。
  终于,月牙形状的小船缓缓的朝着他们驶过来,小船上载满了热带水果还有花环,小船来到梵歌的面前,戴着斗笠的女人用英语询问梵歌,要不要买点水果。
  那女人比照片中的来得要老些,眉目也比相片里的还要柔和,是那种恬淡岁月所赋予的柔和。
  梵歌指着船头上的花环,女人把玉兰花窜成的花环交到梵歌手里,细细的愀了她一会,也许是她看得太认真了,以至于她都忘了收梵歌的钱,直到后面船的主人在催促着她,她才匆匆忙忙的摇着船离开。
  接下来几天里,梵歌都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里,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船经过遮雨蓬的时候都会把脸转向那里,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几天后,梵歌离开曼谷,她知道那个女人过得很好就行了,女人的丈夫还有孩子会在黄昏的时候,来到河道边的渡口接女人回家,从女人满足的笑容可以看出来,她过得很好。
  过得很好就行了。
  沿着曼谷梵歌去了一趟文莱,去看那位住在小镇里,曾经给她看过病的老中医,之后,梵歌带着小籇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
  再次回到哥本哈根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末,在哥本哈根的房子里,梵歌再次见到肖邦,肖邦把一张淡蓝色的卡片交到梵歌的手里。
  隔日,梵歌手里紧紧的拽着那张卡片和小籇,肖邦一起登上前往美国的班机。
  美国西部有一个地方叫着凤凰城,凤凰城有两大特色,季节性的沙尘暴,还有无处不在的仙人掌,肖邦指着某一处所在,指着高大的遮得严严实实的门板,说,过一会温先生就会出来。
  站在那里,梵歌看着被大片仙人掌包围着只露出一半的屋顶,之前,梵歌以为自己会看到的是类似于科幻电影里那种看起来又炫又酷的新型建筑,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这里更像是一所私人学院。
  站在那里,梵歌觉得自己也许还在做着梦,梦境光怪陆离,不知所云,从肖邦出现梵歌的注意力就开始涣散。
  门缓缓的打开,身材项长的东方男子和瘦小的白人在谈话,他们步履缓慢,从他们的神色中看的出来他们的话题略显严肃,白人在不停的说,东方男人在频频的点头,在他们后面跟着几位类似保镖打扮黑人壮汉。
  他们沿着面前的路行走,两辆黑色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车子停在离他们约一百五十米距离处,车的周围同样的有穿着黑色衣服的黑人守在那里。
  梵歌手里紧紧的拉着小籇的手,她的身边是高大的仙人掌,随着那群人越来越近,梵歌的手和脚都在抖着,手和脚随着急促的心跳频率抖动得越来越盛。
  那群人的脚步每一步都踩踏在梵歌的心上,仅仅,就只剩下数十步左右的距离。
  小籇的手梵歌也握不住了,就这样仍凭着小小的身影挣开她的手,眼睁睁的看着他跑向那群人。
  小籇张嘴,清脆的喊出“爸爸”一边喊着一边奔跑着!
  跟随在两边的黑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下小小的身影,温嘉籇没有半点的怯场,手一指,指向那位身材项长的东方男人,用一口很流利的英语:“我找我爸爸,那是我爸爸!”
  孩子的声音特别的清脆,清脆得每一个咬音都清清楚楚的,正低头倾听说话的东方男子抬起头来。
  梵歌透过仙人掌的缝隙去看着那个人,可以辨别出那张脸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神色,他手一摆,挡住小籇的黑人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他一步步的向着小籇,手托住下巴在打量着只站到他膝盖的孩子,片刻,蹲下来。
  男人拍着小籇的脸颊,他和颜悦色的和突然闯进这片领域的孩子说:“亲爱的,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可能是你的爸爸,因为,叔叔现在还没有结婚。”
  三月末的傍晚,豪雨过后,没有一丝的风,周遭安静,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好听得躲在仙人掌后面的梵歌泪水掉落个不停。
  此时此刻,梵歌除了流泪,什么也干不了。
  温言臻这个男人抢走了洛梵歌天字第一个傻瓜这个称号,捂着脸颊,终于,梵歌明白了言翘那天在打着自己的巴掌时说的那些话,以及在那个巴掌后面藏着的心情了。
  他到底是怎么说服言翘那个强势的女人,让他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傻事的?嗯?
  科学家们说,这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纪元,对于那些明天即将发生天马行空的事物,你们不要去怀疑,你们只要去接受就行了。
  于是,人们接受如铁盒子一边的列车在轨道的运行,接受钢铁制作成鸟的模样在天空飞翔,接受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网络,接受着各式各样的科学杂志上科学家们提出的各种各样的想法。
  其中,有一种想法由来已久,那种说法叫做“记忆移植”,用最为先进的手法把若干的记忆消除,然后把另外的记忆移植到人的脑部,让那些移植的记忆变成讯息,然后变成所谓“回忆”!
  在这个世界上,有千方百计的人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也有人千方百计的想切除某些带给他们痛苦,以及严重困扰着他们生活的记忆。
  据说,每年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受到噩梦般记忆困扰的人来到凤凰城,签下协议,成为某个研究所的志愿者。
  梵歌永远也想不到的是她的阿臻竟然有一天也会成为这所研究员的一名志愿者,就为了当初她的那些玩笑话。
  “我听过一段故事,失去记忆的男人,多年后在布拉格广场上第一眼就认出他曾经山盟海誓过的恋人,我想,如果,你也变成没有了记忆,你会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
  “梵歌,到那个时候,如果我一眼就把你认出来呢?”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你就可以拉着我的手,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跟你走。”
  拜托,这是连孩子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荒唐话,温言臻竟然相信了,他竟然相信了,还付诸行动!
  这男人是脑残!
  梵歌木然的看着,看着温言臻在从她面前走过,看着他和瘦小的白人拥抱,看着他上车,看着载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等到车子不见了,梵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脚步声走来,小小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顶。
  温嘉籇小朋友用稚嫩的声音问:“妈妈,你怎么了?”
  “没什么,妈妈只是肚子有点疼!”
  “那么,妈妈,我需要做些什么你的肚子才不疼?”
  “小籇只要坐在妈妈身边,陪着妈妈,妈妈的肚子一会就不疼了。”
  于是,温嘉籇小朋友也顾不上他的绅士风度了,不去管地上有多脏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的挨着她。
  一会,温嘉籇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的:“妈妈,刚刚的那位叔叔长得很像爸爸!”
  “有多像?”
  “鼻子像,眼睛像,嘴巴像,整张脸都像,可是,他说他不是。”小小的孩童自言自语着:“不是就不是了,妈妈,我有点想爸爸了,妈妈,你也想爸爸吗?”
  “嗯,妈妈也想爸爸了!”
  梵歌离开凤凰城时天色已经暗沉,突然而至的狂风卷走了梵歌拿在手里温言臻写给她的卡片,只一瞬间淡蓝色的卡片就被卷到天空去。
  那张卡片底色是那种很淡很淡的水蓝,在水蓝色的卡片上面有温言臻用深蓝色墨水写的钢笔字。
  温言臻在卡片上写着:
  三年后,我在布拉格广场等你,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要站在那里,等我,等着我一眼就认出你。
  风小一点的时候,淡蓝色的卡片在霓虹灯光下若隐若现,肖邦问梵歌需不需要他去把卡片重新拿回来。
  梵歌摇头,不,不需要,她才不会去那回那张卡片呢,她才不会在三年后站在布拉格广场上。
  那种耗体力耗心力的游戏,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玩了。
  草色连天的四月初,梵歌来到洛长安的坟墓前,很小的一个方块,洛长安的照片就被镶在墓志铭上,相片里的人模样清秀,笑容灿烂。
  梵歌把鲜花放在一边,看了一会相片里的人。
  “洛长安,你一定特别希望温言臻能久久的记住你吧,所以,你会做出那样极端的行为,即使是让他恨你也想要让他记住你。”
  梵歌伸出手,轻轻的去擦拭着洛长安相片上的灰尘,声音遗憾。
  “可怎么办?温言臻那个变态的男人却把你的记忆全部消除干净了,这下,该把你气坏了吧?小怪物?”
  手从洛长安的照片离开,感觉洛长安相片里的笑容没有那么的灿烂了,梵歌很满意的点头。
  离开的时候,温嘉籇问梵歌。
  “妈妈,相片里的人是谁?”
  “相片里的人啊,是一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
  下坡的时候,温嘉籇提出请求。
  “妈妈,你可以背我吗?我脚有点酸。”
  “当然!”
  于是,最近话变多了的温嘉籇小朋友在梵歌的背上喋喋不休起来。
  “妈妈,我刚刚抓到一只小虫子。”
  “真的吗?哇!真厉害,小籇还能抓到小虫子啊!”
  “黑色的,很多很多的毛!”
  “真的吗!哇!真厉害,小籇还能抓到有很多很多毛的小虫子啊!”
  “妈妈!”
  “嗯!”
  “那只。。。小虫子它现在有可能跑到你的衣服里去!”
  “真的吗?哇!什么?温--嘉---籇----”
  【结局会采用类似漫画连载中的电影剧场那样,弄成一个独立的单元,等过几天再一次性说完贴出来,贴出来具体时间会在文案注明,期待吧,会把结局写得很美很好的】
  【想看“爬窗记”的之前没有留邮箱的就就把邮箱留下吧,写了一点,因为挑战尺度怕被河蟹掉所以需要邮箱君,可以透露的是,温公子把自己当成处||男了,(所以是梵歌上了温公子了)噗~~这个会在贴结局的时候给你们发邮箱的,然后,你们就可以在看完结局后在自己的邮箱里看到“爬窗记”】
  PS:单纯只留下邮箱的不要打分,挂0分就行,据说要是打分了会被判刷分。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大结局)

  布拉格和诺丁山
  欧洲有一个捷克,捷克有座金色的布拉格和古老的伏尔塔瓦河,伏尔塔瓦河上有一座查理桥,沿着查理桥上行走,旧城的街会把你带到古老的广场,这片旧城广场最初只是当地人休闲聊天的地方,渐渐的,岁月流逝,它成为象征着捷克文化的布拉格广场。
  布拉格广场有什么?
  布拉格广场有清澈而湛蓝的天空,有在日光下会发出光芒的金色塔尖,有大片红色的屋顶,支撑在你脚下的石板已经在岁月里有几百年的光阴,广场外的电车远远的从你眼前经过,电车车窗和广场卖水晶的店铺相互辉映,在那片流光溢彩中会让你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等你睁开眼睛时,你眼前已经站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微笑的和你打着招呼,老太太走后,有着整齐洁白牙齿的年轻人也和你搭讪,并且会问你需不需要住宿,他知道有价格便宜又干净的,可以在阳台上看到布拉格广场的旅馆房间,年轻人的表情太过于亲切了,亲切得让你信任,于是你就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后,然后他真的带着你找到价格便宜的,又可以在阳台看到布拉格广场的旅馆房间。
  在日落之时,你在旅馆的阳台上喝着咖啡,金色的阳光和古老的广场在咖啡的浓香中落入了你的心头,有一天,当你离开布拉格,偶尔广场上的人们和轻快的音乐会在你的梦中变成一组影像。
  那就是布拉格广场。
  和布拉格距离约300左右英里有一座诺丁山,那是大不列颠帝国一座奇特的小镇,如果说伦敦是一位贵族的话,那么,位于伦敦西郊的诺丁山就像一名雅痞,杂乱,随性,可爱,姿态生机勃勃偶尔来点放|荡不羁!
  诺丁山有什么?
  诺丁山好像什么也没有但好像什么都有,诺丁山没有那些鼎鼎有名的建筑,没有一些脍炙人口的典故,但诺丁山有不受约束的跳蚤市场,有兜里就只有几块钱的背包客,有类似于鸡同鸭小贩和旅客,有自以为怀才不遇的艺术家,诺丁山还有有自由,有无处不在的包容,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各色的人种来到这里齐聚一堂,穷人和富人在这里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勾肩搭背。
  这种文化衍生出了英伦最为盛大的派对,诺丁山狂欢节,每年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会涌入着这座小镇来找寻快乐。
  梵歌成为了这批前来找寻欢乐的人之一,她站在街角,等待着在街角兜售狂欢节各种特色装饰的小贩给她找钱,刚刚,她和小贩买了尖尾巴形状的帽子还有黑色的面纱,她要把自己打扮成为巫婆去配合她的两个孩子,小王子和小公主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没有巫婆呢?
  拿着小贩找给她的钱,梵歌站在街道的这边,等待着把自己打扮成为南瓜的交通警察的手势,诺丁山这座小镇偶尔会表现出孩子一般的固执,比如这片路口和这位已经有些岁数的交警,这位交警已经在这里站了差不多五十个年头,这里的居民喜欢他,喜欢的他们抵制政府采用电子设备来取代那位交警,那是他们的汤姆大叔!
  由于居民们的坚持,梵歌才得以看到那位南瓜大叔可爱的黄绿灯手势,南瓜大叔举手示意她可以过马路了,梵歌从南瓜大叔面前走过,南瓜大叔从他的口袋里递给梵歌糖果。
  过了那个路口,含在梵歌嘴里的糖果味道就出来了,是酸涩的柠檬味,酸得梵歌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敛的老紧,酸得梵歌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昂望头顶上的天空。
  二零二五年八月最后的一个周末,梵歌站在诺丁山的街道上昂望着天空。
  八月的天空无限无限湛蓝。
  八月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这个月份有一年中最圆最满的月亮,这个月份田野里的麦田变成金黄颜色,这个月份的日光会让庄园的葡萄得到充足的养分,这个月份。。
  这个月份,有一个人在布拉格广场中央等着她,蓝色卡片上的日期正是今天。
  嗯,应该是在今天。
  八月的天空无限无限湛蓝,总有着一些的你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故事,在这片天空底下展开着。
  和诺丁山距离300英里的布拉格,八月的布拉格广场是游人如织的季节,湛蓝的天色把布拉格的红瓦顶衬托得艳丽无双。
  布拉格广场上,打扮成为那些童话故事的经典人物的表演者给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们表演节目,走得累了的游人在广场的露天咖啡座上和当地人聊天,不少游人和广场雕塑合影留念,广场的一角有广场乐队正在演奏着捷克那些脍炙人口的民谣,载着游人的马车从乐队身边经过,马车的铃铛声和马蹄声打破了乐声的和谐。
  马车从乐队面前经过绕着广场最后经过了广场的喷泉,坐在马车上的是两位年轻女孩,她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广场中央站在喷泉边的男人身上。
  那是一个极好看的东方男人,即使他穿着的是简单的白色衬衫配复古蓝的牛仔裤,气质古典的男人和古老的布拉格广场让周遭增添了梦一样的色彩,梦幻得让她们不由自主的让马车停下来。
  坐在马车上的两位女孩发现可不仅只有她俩在看那位男人,广场附近的大多数女性都在看着他,有的偷偷的看着,有的明目张胆的看着,更有,打扮火辣的年轻姑娘凑上去和他搭讪。
  “嘿,先生,你是模特吗?”
  “不是!”
  “那你是明星吗?”
  “不是!”
  “你是来旅旅的吗?”
  “不是!”
  “那。。。”
  “你能走开吗?我是来这里等待一个人的,所以,你的行为会妨碍到我!”好看的男人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一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女孩。
  女孩讪然离开。
  男人不仅人长得极为好看连声音也好听。
  那个女孩走开又有新的姑娘继续着刚刚的话题,男人看也没有看来和他搭讪的姑娘,做了一个手势,随着那个男人的手势,突然附近冒出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走了靠近男人的姑娘。
  马车上的两位女孩收住下车的脚步,心里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没有犯和几位吃了闭门羹的女孩的错。
  男人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安静的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前方,他的面前是广场的中央,来自世界各的人们把那片广场变成了人海,各种各样的人在他面前经过,在他面前远去。
  其中的一位女孩走下了马车,她叫苏珊,来自丹麦,刚刚大学毕业,妈妈给她的毕业礼物是前往布拉格的机票。
  妈妈说,布拉格广场每天都有故事在发生。
  我来到这里是来等待一个人的!男人刚刚是那样说的,站在那里,苏珊想,也许她会在古老的旧城广场上见证一段美好的故事。
  这段故事和爱情有关最好,比如说,男人口中所等待的那个人会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在日落之前,男人终于等来了那位美丽的女人,他们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交流,女人只需要把手交给男人就行了,在苍茫的暮色下,男人和女人乘坐上等候在一边的马车,消失在金色的布拉格广场上。
  眼看,日光一点点的要在布拉格广场消失,男人还是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广场的人在不住的移动,有人离开有人刚刚来到,只有那个男人一动也不动,就像是屹立在广场的雕像一样,苏珊看着看着心里难过了起来,男人脸上的表情随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一点点的在暗淡着,姿态忧郁得就像被折断翅膀,失去伴侣的天鹅。
  终于,有细碎的声音很好听的心爱广场响起,顺着那道声音苏珊睁大着眼睛,娇小的女孩背着比她人还要大的背包正对着男人的方向直直走来,夹杂在一大片人潮中很奇异的让你一眼就能看见。
  大背包的女孩仿佛也落入了东方男人的眼里,东方男人微微的身体移动,侧着脸好像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是她吗?男人要等待的人是那个背着大背包的女孩吗?苏珊细细的打量着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女孩,女孩的大背包上有玻璃瓶子,有小巧的雨伞,有帆布鞋,还有滑冰鞋,背包上的几大吊坠随着她的走动和滑冰鞋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女孩的神情专注,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站在喷泉边的男人身上。
  娇小的女孩,奇怪的大背包,以及女孩脸上的表情,还有布拉格广场逐渐暗沉的暮色,一切一切仿佛都在营造着某种浪漫的故事氛围。
  苏珊心里紧张极了,在一点点接近男人的时候女孩脚步放慢了,距离男人十几步的距离女孩被拦下,女孩隔开拦住她的手,一步步的走向男人。
  终于,女孩站在男人面前,昂起头,怔怔的看着男人,男人也在看着女孩。
  女孩开口,声音颤抖着,温言臻,你可记得沿着马六甲海峡来到香港的洛长安。
  几分钟后,女孩黯然的离开,因为男人对她说,对不起,我想我不想知道!你说的我毫无印象。
  女孩苦苦哀求,温言臻,你再想想,你再看看,洛长安你一定记得的,也许,你在你心底里你其实要等待着的人是洛长安!
  男人说。
  “不,不是的!”
  “我的眼睛认识那个人,我的心知道那个人,我的脚会带着我走向那个人,当她出现的时候。”
  女孩从苏珊面前走过,一脸的泪水,一会,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布拉格暮色里!
  夜幕降临,布拉格广场灯火通明,苏珊的朋友拉着她离开。
  很深处的夜,苏珊站在可以看到过布拉格广场的阳台上,午夜来临的时刻,她还在广场的中央看到那位好看的东方男人,一动也不动,仿佛,时光把他铸就成为了雕像,等待着某个人的来到他面前,唤醒他。
  诺丁山的午夜,老式的旅馆,睡在柔软的床上梵歌做了一个梦,梦见古老的布拉格广场,她来到广场,站在广场中央,她等待许久,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月亮落下,等得她的脚站酸了,等到她的脸上爬满泪水了,依然没有人来牵起她的手。
  据说,最最刻骨铭心的是那一个第一次刻在你心上的名字,据说,那就叫做初恋。
  很遗憾,洛梵歌不是温言臻的初恋!
  月光骑士和蒙着面纱的丑姑娘
  九月初的欧洲开始流传着这样的一段故事,故事发生布拉格的旧城广场,天鹅般优雅的男人在广场上日复一日的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段故事来源于一名叫苏珊的丹麦女孩,刚刚毕业的苏珊把她的毕业旅行制作成为了一部小短片,小短片在讲述着旧城广场的风貌还有广场上日复一日等待的男人。
  如果,广场上等待的男人相貌普通,那么苏珊的拍摄的那段小短片也许在很多人眼里,那只是一个在心里还保留着一些些幻想的女孩一厢情愿的白日梦以及无病□,偏偏,出现在苏珊粗糙不时晃动的镜头里的男人俊美,优雅,男人侧脸的十几个镜头下来,把差不多二十分钟流淌着的画面变成了一场视觉盛宴。
  于是,在苏珊煽情的旁白中若干的女孩带着试看看的心情来到布拉格广场,离开是,女孩们惊呼,真有那样的男人。
  遗憾的是,没有人可以带走那个男人的任何影像,甚至于苏珊的小短片也遭到禁播,可这不妨碍女孩子们对于这段似真似假的故事的热诚,她们来到布拉格广场上,远远的看着立在广场中央喷泉下的英俊男人。
  男人会在午夜离开,在次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来到这片广场上静静的等待着午夜来临,九月初,天气开始转凉,曾经,住在广场附近的老太太来到男人面前,她告诉男人也许他等的人不会来到他的面前。
  “不,她(他)一定会来的。”男人固执的回答。
  这期间不乏有大胆的女孩上前。
  “帅哥,我觉得你在等待的人是我。”
  “先生,我跟你走,不管你是亿万富翁还是穷光蛋,不计较你的身份你的国籍,甚至于还可以不计较你是一名通缉犯。”
  当然,包罗万象的西方世界里不乏各种各样让你啼笑皆非的事件,比如,男人们也来到布拉格广场,无比真诚的向着广场的男人告白。
  “嘿,哥们,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会告诉你,我是住在你灵魂深处的那个人。”
  男人最初对那些人很有礼貌的解释,不,不是的,我确定你不是我所想等待的人,我还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们,我的性向正常。
  几天过后,和男人搭讪的男女变多了,男人不再理睬他们。
  再几天过后,男人身边的多了一拨人,那些人类似保全之类的,那一拨人几乎第一眼就可以看透,那些人是游客那些人是来这里看热闹的人,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让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对男人敬而远之。
  九月中旬,月满中天,独自出来旅行丢掉钱包的亚洲女孩在广场上找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她的钱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女孩哭了,和她相同肤色的男人帮助了她,女孩如此形容突然而至的男人,他就像是披着月光而来的骑士。
  被女孩形容为骑士的正是活在九月里布拉格广场最为浪漫故事的男主角。
  这天起,故事的男主被赋予了“月光骑士”的雅称。
  “月光骑士”在九月里头的欧洲大陆刮起了一阵充斥着古典主义的浪漫风暴,姑娘们都相信着,“月光骑士”和他的故事,相信故事里头住着一位美丽的女人,姑娘们都在祈祷着美丽女人的出现。
  因为,进入十月冬天就要来到了,风,霜,雨水会把那个英俊的男人冻坏的,她们可舍不得他挨冻。
  进入十月,十月的第一天,人们在布拉格广场上没有见到那位“月光骑士”。
  “也许是他生病了”“也许是他累了”“也许他厌倦了等待”大家纷纷猜测,明明昨晚的午夜他的身影还在这片广场上的。
  傍晚来临,在古老的走廊里,年迈有着纯东方面孔的老妪讲述着她在十月第一天第一缕晨旭见到的,发生的那一切。
  老妪昂望着水晶商店彩绘的玻璃橱窗,嗟叹着:“他走了,我猜,那位男人等到他所等待的人。”
  在老妪沧桑不乏温柔的描述中,似真似幻的场景缓缓的敞开。
  晨旭落在广场周围的彩绘玻璃橱窗上,变成了一道道虹彩漂浮在广场上,男人和往日一样来到广场,特属于清晨那种清透的光落在他白色的衬衫上,又透又亮,男人目光温柔着望着前方,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因为这个时间点,没有那个女孩会来烦他,欧洲大多的女孩都是懒姑娘,这个时候她们都在睡大觉。
  在广场活动的都是住在附近老城的居民们,他们少许的人有一大早到广场来做运动的习惯,他微笑的和那些人打招呼,他的心里在感激着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就只把他当成来到这里旅行的普通游客。
  男人的手出触碰着喷泉的水,离男人不远处有和他肤色一样的老妪在散步,极小的小小女孩手里拿着玩具遥控从老妪的身边走过,黄皮肤黑眼镜黑头发小土豆一样的一个小女孩,青蛙模型在她的前面跳跃着,每跳一次女孩就咯咯的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在广场铃铛一般的抖动着。
  很快的,小青蛙跳到男人的脚下,撞击到男人的皮鞋后不动了,小女孩抬起头来,扁嘴,男人弯下腰,盯着小女孩的脸愀着,和小女孩开始对话。
  “小东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没有人带你吗?”
  “小东西?你也和我妈妈一样老是小东西,小东西的叫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没有人带你吗?”
  “我妈妈给我哥哥买早点,皮皮到这里来我就跟着它到这里来了。”
  小女孩指男人脚边的青蛙,滴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男人,男人捡起四脚朝天的青蛙,重新放好,蹲着身体,手落在小女孩的头发上,喃喃的,自言自语的,我好像认识你,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温嘉妮!”广场里传来了另外一道清脆的声音,那是来自一七.八岁小男孩的声音,他急冲冲的跑着,在看到他们时放慢了脚步,并且回头去看着他身后的人。
  小男孩身后站着一位女人。
  那样的光景,那样的女人站在那样的广场上,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女人的奇怪之处在于她的打扮,明明是一身正统的洋装,头上却戴着《哈利.波特》电影里的那种巫师帽子,帽子下面还蒙着黑色的面纱,她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面纱下到底长得是什么样的一幅面容,面纱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没有人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应该看到站在喷泉边的那名男子了,她的脸正朝向着他。
  “妈妈,哥哥!”小女孩从男人手中拿回她的玩具,一蹦一跳的朝着小女孩和蒙着面纱的女人跑来,白色的纱裙在空中飞舞着。
  也许是跑得太快的关系,女孩在女人的那声“温嘉妮,小心,不要给我摔倒!”中华丽丽的跌倒,女孩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妈妈,我没有哭!”
  女人点头,小女孩这次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跑,她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自己的妈妈,她还不时的回过头去,看着身后把她的皮皮修理好的男人,她好像还没有向他说声谢谢呢。
  那个男人还保持着刚刚的那个蹲在地上的姿势,从女人发出的那声“温嘉妮,小心,不要给我摔倒!”之后男人的表情就似乎被魔住了,他一张脸迅速变得煞白煞白。
  小女孩把手交到了女人的手掌里,女人低头轻轻的说了一声“我们走吧。”
  第一缕阳光挂在广场东南方向最高的圆形金色塔尖上,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向女人,并且在第一时间里手去触碰蒙在女人脸上的面纱上。
  男人并没有成功的揭开女人的面纱,女人拍下男人的手,警而告之:“先生,你太无理了。”
  男人一直紧紧绷着的脸松开,不能自己的笑,极具癫狂的:“这声音我认得,这声音我真的认得,真的。。。”
  男人的模样仿佛魔住了女人,女人就站在那里,忘了她手中还拿着要给孩子的早点。
  “我能看看你面纱下的脸吗?”男人声音颤抖的问着女人。
  “不能!”女人冷冷的回答:“我是一个丑姑娘,因为长得丑所以需要戴上面纱。”
  “那么,我能隔着面纱摸摸你的脸吗?”男人再次提出奇怪的要求。
  “先生!”女人口气听着显然是怒极:“你。。。”
  “妈妈!”小男孩拉住女人的手,轻轻的叫了一声。
  女人低头看了小男孩一眼,许久,抬起头,淡淡的应答了一声。
  挂着金色塔尖上的第一缕阳光往左边倾斜一点,直直的箭一般的射向广场,很快的,第二缕光线到来,第三缕,第四缕,。。。。
  刹那,数以千计光线把布拉格广场装扮成为一片绚丽的充斥着金色光芒的舞台。
  在天空,日光,金色塔尖所营造出来的迷梦一般的场景里,男人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隔着面纱抚上女人的脸,指尖从女人的额头开始。
  “其实,你的额头很好看,不需要用厚厚的刘海遮挡,你的眉形很古典,弯弯的,这样眉形的人一般笑起来会很好看,你的眼睛是杏仁形状的,有这样的眼睛的人可不能常常哭,因为如果你哭的时间久一点的话,你的眼睛会变成核桃,至于你的鼻子嘛。。一般,可你有很好看的嘴型,是那种让男人们会心动的嘴唇形状。”
  缓缓的,男人放下手,继续说着。
  “你的下巴也没有多好看,你生气是脸颊鼓鼓的,你少有开怀大笑的时刻,当你笑容深的时候,你的脸颊会出现小小的点,你。。。”
  “闭嘴!”女人冷冷的打断男人的话:“不要用那种我们好像认识的口气和我说话,我根本不认识你!”
  女人拉着小男孩的手转身,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我可以确定你不是一名丑姑娘,我还可以确定你美丽可爱!”
  女人冷冷的哼着,继续往前走,男人的脚步跟在后面,女人走快男人的脚步就跟快,女人的脚步慢,男人的脚步就跟着变慢。
  跟不上大人脚步的小女孩呱呱叫起来,小女孩的声音好像惹恼了女人,女人很突然的停下脚步,回头,指着男人。
  “你发什么疯啊,我跟着我干什么?我可以确定我不认识你!”
  男人微笑,笑容有着如水晶雕刻出来般的精致,他温柔的凝望着女人,温柔的告诉她。
  “我在这里等待着一个人,我的眼睛会认识那个人,我的心会知道那个人,我的脚会带着我走向那个人,当她出现的时候。”
  “我确定,你就是那个我所要等待的人!”
  男人缓缓的伸手,摘掉了女人的面纱。
  面纱下,女人清秀婉约的脸沾满着泪水。
  之后,女人走在前面手里拉着小男孩的手,男人抱起小女孩跟在女人的身后。
  之后,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布拉格早晨金色的光芒中。
  之后,男人真的没有再出现在布拉格广场上。
  之后,十月到来,布拉格广场,月光骑士,蒙着面纱的丑姑娘变成了欧洲人口中的一段罗曼史,散布在古老的街区,墙纸颜色掉落的餐厅。。。。
  散满的欧洲人懒得去考究这段罗曼史的真实性,他们更愿意在露天的咖啡座位上谈起关于在那年九月发生在布拉格的这段□。
  贵公子和擀面工
  哥本哈根位于市郊中心有一条文化街,这里聚集着世界各地的各路名俗文化,文化街最受欢迎的是美食街,风格迥异的食铺在街道的两旁排着长龙,来自世界各地的特色美食吸引着闻名而来的食客,山本在拉面馆在美食街最后的地段,山本家的拉面一直以来都在这里大受欢迎。
  本来,十一月是拉面买得最好的时期,大家都愿意在寒冷的冬季里吃一碗热乎乎的拉面。
  只是,这会,看着对街的面馆的火爆场面再看看自己的门可罗雀的店门口,山本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对面是中国人开的面馆,那面馆是前年开张的,以素食为主菜,由于素食在欧洲不大风行,因为那面馆的生意不温不火。
  对街面馆的老板叫鸥杭,大小伙一个,为人热情,在这条街上很受欢迎,山本还蛮喜欢他的,偶尔会到他店里去窜门,那位周末会来到面馆帮忙面目姣好的女人是鸥杭的合伙人。
  女人叫梵歌,笑容甜美,当她朝着你笑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的忘记这个女人其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叫梵歌的女人是一名文化工作者,她是一名配音演员,在哥本哈根有名的工作室工作。
  本来一切都很好,两家面馆门对门的也没有那些同行是冤家此类的纠纷,直到一个月前。
  该死的一个月前!山本重重的呼气。
  一个月前,美食街来了两辆名贵的轿车停在鸥杭的面馆前,从车上下来气质优雅,面目俊美的年轻男人,从年轻男人的举止中可以看出来应该是出生名门的贵公子。
  贵公子进入面馆,约一个多小时后,贵公子的随行人员从车厢里搬出几大箱的行李,之后,车子离开。
  次日,让山本跌破眼镜的是男人脱掉了名牌衬衫,穿起了面馆服务生制服成为面馆里的擀面工,而且这位擀面工还客串面馆里的跑堂的伙计,英俊的擀面师理所当然的成为美食街最大的美食,秀色可餐嘛!
  于是,对街的面馆就这样突然的生意红火了起来,素食在那些女性们的眼中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好,她们拉着她们的男友,男|性友人天天关顾对街的面馆。
  面对着这样的状况,山本无比的郁闷,明明,自家的拉面比起对街的不知道味道要好吃多少倍。
  又有一大批人进入对街的面馆了,这次,是在附近大学的留学生,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待着英俊的擀面工来到她们面前问她们喜欢什么样口味的面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雨突然而至,哥本哈根冬季的雨总是格外的冰冷,从山本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位擀面工的动作,那位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他不时的望着门外不时的打开窗户。
  一会,雨大了起来,这个时候擀面工匆匆忙忙的从门口出来,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雨伞还有外套,他匆匆忙忙的从山本的店面门口经过,十几秒钟后他倒退着出现在山本的面前:“给我来一份味噌汤。”
  擀面工向山本借了保温瓶,并且还和他要了好几块包袱皮,他小心翼翼的用包袱皮把保温瓶里三层外三层的抱起来,还不放心的问了山本一句:“大叔,在冬季里热乎乎的味噌汤会驱散严寒对吧?”
  山本傻乎乎的点头,没有戴着那顶看起来十分滑稽的服务生帽子擀面工的脸蛋看起来漂亮极了,特别是很近的凑过来问你话时,那双眼睛好像磁铁一般的。
  擀面工和山本道谢,急冲冲的离开。
  这个时候山本看清楚那位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女式外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件外套应该属于那位叫梵歌的女人身上。
  十几分钟后,山本恍然大悟。
  如果他每次猜错的话,英俊的擀面工是为了面馆的另外一位主人才来到这里的,每次周末,梵歌的车子停在门口,擀面工总会第一时间出来,从梵歌的手里接过手袋还有超市购物袋,即使是梵歌对着他爱理不理的,他都会弯下腰和她耐心的说话。
  十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夜晚,有另外一名长相很有型的东方男人送梵歌回到面馆里,之后,擀面工把他一些他忙乎很多时间弄的东西全部抛掉窗外去,之后,他从后堂来到前堂把梵歌硬拉到后堂,然后。。
  没有然后,因为那天山本就只看到擀面工的画面,该死的窗框挡住了另外一个人,现在想想,嘿嘿,山本觉得那个时刻,擀面工一定是把面馆的女主人按在墙上,用暴力进行强制性的接吻了。
  山本的心里一片的清明,接下来的故事走向他大约猜到,最后,擀面工把面馆里的女主人撬走。
  是的,撬走,这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会有高档车辆停在面馆门口,擀面工会换上昂贵的衬衫会把他的行李重新搬回后车厢。
  当然,擀面工离开的时候会同时把面馆里的女主人一并带着离开这里。
  那么,对于山本来说最最重要的是,可以确定的是对街的面馆没有了英俊的擀面工,那么,面馆的生意会回归到以前的不温不火的状态。
  而,山本家的拉面馆将回归到以前生意兴隆的状况。
  C男和非C男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梵歌无可奈何的坐在车里,无可奈何的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她的身边坐着罪魁祸首温言臻温公子。
  大雨,迷路,森林,车子没油,手机没有信号,所有的倒霉因素在今晚统统都发生在她身上了,不,应该说是他们身上了。
  十月,梵歌去了布拉格广场,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就是想偷偷的去看看,就想去偷偷的看看而已,从布拉格广场回来后她的身后多了一条叫温言臻的尾巴,更扯的有一天梵歌回家发现温言臻成为了她和大鸥合开的面馆里的一名擀面工。
  听到擀面工这个称号,梵歌第一个时间还真得被笑到,温公子和擀面工,温公子那里会擀面啊?
  可是,几天下来,梵歌发现温言臻还真的是一名出色的擀面工,还是一位不偷懒的雇员,他在空闲的时间里还会客串起面馆里的服务生,这位服务生还让一向不怎么的面馆生意突然变得兴隆起来。
  十月,温言臻的出现让梵歌好不容易上了轨道的生活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二零一二年四月,梵歌发现自己怀孕,二零一二年十月梵歌在哥本哈根生下了一名小女婴,生产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小女婴取名为温嘉妮,名字是温嘉籇想出来的,小女婴的眼睛长得最像温言臻,和她哥哥一样很乖巧,不哭不闹,不过特别怕疼,被她哥哥轻轻一碰就哭得特别的夸张。
  二零一三年,梵歌在哥本哈根和大鸥开了一家以素食为主的面馆,这一年,她还在哥本哈根找到一份她喜欢的工作,在一家电影制作公司当一名配音演员。
  二零一四年,梵歌在哥本哈根有了一些不错的朋友,他们会在假日出去旅行,他们把在旅行中的拍到的视频放到视频网站去分享,有时候聚会,遇到烦恼的时候可以找人倾诉,梵歌开始和所有的人一样生活着。
  二零一五年,年末,温言臻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正一点点的把她拽离原先的生活轨道,梵歌很害怕兜了那么大的一圈一切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最初,梵歌还可以对温言臻假以辞色,渐渐的,开始心疼,心疼他做了那么傻乎乎的一件事情。
  心疼,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最为危险的情愫。
  如此刻。
  在漫天的大雨中,熄火的车厢里逐渐变得冰冷,这个男人急着来接她,他光顾给她拿外套他自己忘了穿外套,不仅忘了穿外套还就只穿着凉鞋,现在,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由于他的疏忽他让她在这里挨冻。
  心里叹了一口气,梵歌低头看着温言臻的脚,口气硬生生的:“很冷吧?”
  温言臻头猛的一抬,头搁到车顶棚发出闷闷的声响,这是一台迷你汽车,是梵歌抽奖抽到的,车型小得可怜。
  他摸着自己的头,语气很自责:“梵歌很冷吧?”
  “。。。。。。”梵歌翻白眼,好像,温言臻比以前反应迟钝了一点。
  温言臻似乎想起什么,他又急忙忙的从车后座拿出一包东西,急冲冲的揭开,那是一个保温瓶,他把保温瓶倒出了乳白色的汤水倒在保温杯上,递到梵歌面前。
  “把这个喝了,喝了它就不冷了。”
  那是还冒着热气的味噌汤,拿着保温杯的温言臻仿佛变成许久以前拿着药哄梵歌吃的那个温言臻了。
  不,不,一直都是!
  也许是梵歌迟迟没有伸手去接,温言臻急了,他把保温杯向着梵歌靠近一点,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手一抖,保温杯上的汤水一下子全部倒在梵歌的胸前去了。
  “该死的。。”温言臻咒骂着,第一时间手来到梵歌的胸前,并且迅速的拉开她外套的拉链,喃喃的:“有没有被烫到。。疼吗?应该很疼吧,有没有。。。”
  渐渐的,温言臻的动作变慢起来,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梵歌的胸前,梵歌顺着温言臻的目光低头。
  该死的,她今天穿的是裸色的低胸v字领的薄毛衣,两件外套的同时被剥开,这样一来,胸前呈现出来的就。。。
  该死的,还有,还有裸色的薄毛衣在经过水迹的浸透,紧紧的贴住胸前高耸起来的部位,怎么看都。。。。
  温言臻的目光在极短的时间里一寸一寸的变得灼热了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因为温言臻的目光微妙了起来,梵歌想,她应该板起脸,应该粗着嗓音,用面馆老板对着她的擀面工的口气,指责他把她带到这个见鬼的地方来。
  不,不,不对,梵歌想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拿开温言臻落在她胸前的手,因为,这个坏家伙现在的手指已经从她外套的拉链处落在了她锁骨上,而且。。。
  而且,正一寸寸的往下移动。
  而且,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梵歌发现自己的脚趾头不由自主的卷起来。
  “梵歌。。。疼吗?”要命的是,他用性感得要命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梵歌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定住,唯一会移动的就只有眼睛了,此时此刻,她的眼睛正垂着,看着温言臻的手指沿着锁骨在乳|||沟徘徊着,手指仿佛察觉到主人的没有抗拒的意思,逐渐的大胆起来,一点点的试探的沿着高高耸起的地方,撩开薄毛衣的领口边缘往上,慢慢的手指延生到主人的肩膀,一扯,本来就开得很大的领口迅速的从左边肩膀滑落,一根细细的枣红色细带露了出来。
  温言臻直喘着粗气,那种气息仿佛会传染般的,梵歌的喘气声也不平稳了起来,不平稳的呼吸导致她胸部的肺活量在激荡着,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胸部由于喘息的关系在激烈的起伏着。
  这下,温言臻目光丝毫不再含蓄起来,表现出了一种类似狼般的贪婪,他的手指绕着细细的肩带,沿着肩带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来到肩带和立体型的内衣接口,然后,手指放开了那根细带沿着内衣的半球体边缘绕行,修长食指若有若无的去触摸那些没有被包在内衣高耸起的部位。
  “洛梵歌,快拿开他的手,不要让他这么快的就得逞,温言臻这个男人太讨厌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做出那种奇怪的事情,要是,他真的认不出你来怎么办?要是。。。”梵歌咬着牙,心里大声的呐喊着。
  终于,梵歌可以移动身体了,却发现,温言臻从他的座位移到她的座位上,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梵歌好不容易动的身体又扁扁的被压在车椅上,要命的是。。
  要命的是温言臻整个手掌隔着内衣压在她的胸部上,刚刚好,没有等梵歌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的手隔着那层内衣的纤维摩擦着。
  更,更,更要命的是温言臻和梵歌此时此刻的坐姿。
  梵歌当然知道,抵在自己大腿上那处灼热的所在是什么。
  在这样一系列的变化中梵歌结巴了起来,温。。温。。。
  然后,梵歌一个发音也发不出来,近在咫尺的脸眼波宛如磁铁一般的,一眨,眼帘落下,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着,在两盏手机的蓝色屏幕灯下充满着某种的魔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整个头颅趴在梵歌的胸部上,他。。。
  他竟然用牙齿咬断那条细细的肩带。
  温言臻,这个混蛋,梵歌生气极了,要知道,那件内衣价格不菲,梵歌握着拳头,本来,她是要用拳头狠狠的敲在他的头颅上的,可。。。
  可随着温言臻的下一个动作,想敲他的头变成了手掌去紧紧的捧住他的头,温言臻,他。。
  此时此刻,温言臻的舌尖正在挑弄着她胸部的顶端,先是温柔的□,接着小心翼翼的含住,用唇瓣去讨好,等到她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上时,味蕾接受到来自主人的情潮,狠狠的含住,吸吮。
  仿佛,那小小的一点儿是生命的来源。
  那吮,仿佛要把梵歌的灵魂吸干,掏空,然后,沉溺,在你的身体不断下坠的时候,你匆匆忙忙的手抓。
  然后,你知道了他,你的灵魂知道了他,它冲破了你的躯壳,导致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是的,梵歌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躬起身体迎向他,她只知道她的身体迎向他是为了更好的和他贴近。
  然后,事情变成了那样,大雨倾盆的夜晚,男人和女人在车厢里干柴烈火了起来。
  温言臻在剥梵歌的衣服,梵歌在剥温言臻的衣服,小得可怜的车厢里剥彼此的衣服仿佛变成了一项浩大的工程,最后,他们都等不及把彼此的牛仔裤全部卸下。
  她的身体不安份的蹭着他的身体,她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可是贴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像只对着她的胸部感兴趣了,压根对别的事情没有兴趣,即使他的身体抖得可怕。
  梵歌用自己的膝盖去顶他,用腿去蹭他已经热得发烫的所在,用肢体语言告诉着。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掉落,他趴在梵歌的耳边,低语,梵歌,车厢太小了,我怕你不舒服。
  他的脸涨得像红色的番茄,支支吾吾的继续的:“梵歌,我没有。。我没有经验,那种事情我没有做过。。。。”
  天!梵歌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他继续支支吾吾:“梵歌,那个。。。我怕你疼,而且,我想。。我想我们的第一次能在美好的地方!”
  天!第一次?这个男人说第一次?
  梵歌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片刻之后,梵歌的眼角滋润,这个男人真的把一切忘记了,就为了她的一段玩笑话,然后,他做到了他所说的那样,第一眼就知道是她。
  真傻,温言臻真傻,傻毙了。
  手往下,来到他拿处灼热的所在,握住,听到他动情的喘息,在那些喘息声音中,指引着它,抵住自己柔软的所在。
  在他耳边低语,阿臻,没事,不会疼的。
  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可以吗?梵歌?”
  “可以的!”
  就这样,他一举进入,那般的莽撞,只疼得梵歌直呲牙,温言臻的行为还真的符合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第一次没有经验。
  之后。。。
  之后,车厢里出现这样可笑的对话。
  “梵。。梵歌,我疼。。你。。你太紧了。。。包得我。。”
  “。。。。。你动,你动就不疼了。。。。。”
  迷你轿车在林中深处震了一夜,两个成熟相爱的身体在彼此的身上孜孜不倦的索取着。
  大雨停歇了下来,车辆也重新安静下来,曙光正在一点点的撕开夜幕。
  梵歌瘫在温言臻身上,听着自以为是处|男的温公子不住的道歉。
  比如他让她扭到腿了(因为温公子把她的腿驾到他的肩膀上导致她扭到了)。
  比如他害她断掉了一小撮头发了(因为车厢太小了导致她的头发夹在了车椅上极致的时候梵歌头一昂头发就华丽丽的离家出走)。
  比如。。。
  “梵歌。。。”温言臻小心翼翼的,他为他那不怎么的技术辩解:“那个。。。因为是第一次。。所以。。”
  靠!梵歌脱口而出。
  “闭嘴,温言臻,如果你是第一次,那么,温嘉籇和温嘉妮是打哪里来的!”
  说出这句话时,梵歌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承认吧,洛梵歌,在布拉格他揭开他走到你的面前来,揭开你的面纱时你已经丢盔弃甲了!承认吧,洛梵歌,当这个男人说他没有经验时你的心已经是心花怒放了!承认吧,洛梵歌,不管是记得过去还是已经忘却过去的温言臻都轻而易举的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是的,是那样的!
  黑衣人和爸爸
  温嘉籇有一个妈妈,一个大鸥舅舅,好几个叔叔,杰克叔叔,奥尼尔叔叔,顾子键叔叔,还有。。。
  还有小温叔叔,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声音岁数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小温叔叔!从小温叔叔来到他的面前变成了面馆的伙计时温嘉籇就知道,小温叔叔其实就是他的爸爸,只是,爸爸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了。
  他亲切的和他打招呼,夸奖他是一个可爱有有礼貌的孩子,他和他说话的口气完完全全是用陌生人的口吻。
  对于爸爸不认识他,温嘉籇心里是难过的,即使从小到大爸爸一直不和他亲,即使他总是用淡淡的口气和他说话,都不妨碍温嘉籇对于爸爸的崇拜,所有人都说爸爸是了不起的。
  当温嘉籇的心里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大鸥舅舅告诉他一个秘密,一个伟大的秘密。
  “小籇,你看过那部《黑衣人》的电影吗?”
  温嘉籇点了点头。
  “那么,你知道电影里那只只要在对着你的眼睛一闪记忆就会被变没了的电子笔吗?”
  温嘉籇再次点了点头。
  大鸥舅舅表情突然的变得严肃起来,他四下张望着,确定没有人了,再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耳朵边。
  “你爸爸的记忆变没了是和那只电子笔有关!”
  温嘉籇心里狂跳着,眼巴巴的看着大鸥舅舅,一种想法在他心里产生着,做梦一般的,他的声音因为兴奋在发着抖。
  “大。。大鸥舅舅,你是说我爸爸。。是。。是黑。。。”
  “嘘!”大鸥舅舅拼命的和他打眼色:“秘密!”
  秘密!是的,是的,是秘密!是天大的秘密,温嘉籇点着头,后退,一小步一小步离开房间,走出房间,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温嘉籇开始奔跑,又多快就有多快,最后,他来到草地上,把那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在草地上寻找食物的小虫子。
  “我-的-爸-爸-是-黑衣人!”
  从这天起,温嘉籇不再纠结于爸爸不认得他这样事情,他开始配合着自己的爸爸,他叫着他小温叔叔,他每一天都怀揣着那个伟大而又甜蜜的秘密入睡,他在梦里头见到自己的爸爸穿着一身又炫有酷的黑色西装,比威尔史密斯还有帅还要有型,几个动作下来把一大群来到妄想破坏地球的臭虫子打得落花流水。
  温嘉籇每天眼睛一睁,就盼望着梦里的情景延续到现实世界中来,遗憾的是,他的黑衣人爸爸好像只会擀面,以及像个小跟班一样的跟着自己的妈妈身后,即使妈妈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也毫不在乎。
  整整一个十月,妈妈都没有给爸爸好脸色看,直到十一月初的一场大雨过后,那天,上午温嘉籇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在车里亲嘴了。
  他们亲嘴的当晚,大鸥舅舅的房间就变成了爸爸的房间,接下来的几天晚上,爸爸频频的来到他和妈妈的房间,最初,爸爸会逗着温嘉妮玩,玩着玩着就开始和妈妈咬耳朵说悄悄话,温嘉籇最常听到的一句是,今晚到我房间里。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是会狠狠的给爸爸一个白眼!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周末,爸爸开着车带着妈妈,他还有温嘉妮到森林公园去,那是一个周日,天气也很好,他们四个人在森林里野餐,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晚上,他们住在有温泉的森林旅馆,和在家里的一样,爸爸单独一个房间,他和妈妈,温嘉妮一个房间。
  很晚的时候,爸爸再次来到他们的房间,他一来就问妈妈去哪里了,温嘉籇告诉他妈妈去泡温泉了。
  在温嘉籇告诉自己爸爸妈妈去泡温泉这句话后,温嘉籇发现爸爸的目光变得奇怪了起来,他交代他要照顾好妹妹,然后很匆忙的就离开房间。
  温嘉籇小小的心思开始转动起来,他觉得如果悄悄的跟在爸爸的后面,他也许可以看到爸爸换上那身黑色衣服,运气好的话他还可以看到那支会把人脑子里的记忆闪没了的电子笔。
  说干就干,温嘉籇蹑手蹑脚的跟在爸爸身后面,穿过森林的小道,温嘉籇发现爸爸的脚步飞快了起来。
  最后,爸爸停在温泉区里,他告诉温泉区的工作人员他是来找他的太太的,之后,爸爸停在最末端木制的小格子房间里,如果温嘉籇没有猜错的话,那种小格子房间应该是冲澡还有换衣服用的。
  爸爸围着小格子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后窗上,像是在观察地形,温嘉籇躲在大树后面,他在享受着这样的时刻,他有预感爸爸要出手了。
  果然,在一个眨眼之间爸爸就跃上后窗,在一个眨眼之间爸爸的身体就用很潇洒的动作消失在温嘉籇的眼前。
  那样敏捷的动作都让温嘉籇忍不住的想为自己的黑衣人爸爸大叫“安可”了。
  温嘉籇心里想,那小格子房间里一定是黑衣人的目标,温嘉籇几乎可以断定在五分钟后,爸爸会把外星人从窗户里扔出来,外星人也许张得像章鱼一样,恶心巴拉的。
  遗憾的是,五分钟后没有,十分钟后还是没有。
  十几分钟过后,温嘉籇才想起了房间里还有一个温嘉妮,喜欢摔倒的温嘉妮,跑回房间后,温嘉妮果然又摔倒了,从床上直接摔下来。
  第二天,温嘉籇发现每次妈妈在看到温嘉妮被磕伤的鼻子时都会狠狠的盯着爸爸,而爸爸这个时候总是会把目光移开,温嘉籇还发现妈妈脖子下面印着小小的,类似于草莓的红印子。
  温嘉籇隐隐的有预感,总有一天爸爸和顾子键叔叔会大干一架的,说实在的,温嘉籇比较担心顾子键。
  温言臻和顾子键的较量结果将会是一目了然,人类的力量和拥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绝对不在一个级别的,到时,顾子键肯定会揍成一个猪头。
  关于这点大鸥舅舅也给以了肯定,据说,顾子键刚刚来到哥本哈根时曾经对妈妈英雄救美过,大鸥舅舅说冲着这一点这两个男人总有一天会起暴力冲突。
  果然,这两个男人在十二月的圣诞节前夕,两个男人话说着说着就开始了拳脚相向。
  结果,胜负毫无悬念,顾子键叔叔被爸爸一个拳头下去掉落了一颗槽牙,那颗脱落的牙齿就掉在刚刚下班回来的洛梵歌女士面前,于是,洛梵歌女士拿起她的手袋朝着温言臻先生的头上拍去。
  众目睽睽之下,温先生脸上挂不住了,少爷脾气一发拿着行李卷铺盖走人。
  当晚,圣诞夜,他们住的小区来了救护车,被抬上救护车的恰恰是白天走人,晚上偷偷摸回来的温先生。
  据说,温先生是从洛梵歌女士的窗户掉落下来的构成骨折的。
  这些,温嘉籇是早上才知道的,在听完了这些话后温嘉籇小朋友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爸爸不是黑衣人吗?
  哪有黑衣人会跌下窗户骨折的道理。
  不过不解归不解,温嘉籇还是乖乖的带着温嘉妮到医院去看爸爸,午后的时间,病房是十分的安静,温嘉籇站在病房里觉得特别的奇怪。
  最最奇怪的是爸爸和妈妈的姿势。
  爸爸左手和左脚打着石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妈妈骑在爸爸身上,他们身体某些部||位遮着厚厚的被单,他们眼巴巴的看着他和温嘉妮,表情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至于做错什么事情,温嘉籇认为那样的表情更趋向于,馋嘴的孩子在晚上刷牙后还是忍不住的把明天的糖给偷偷的吃掉了。
  温嘉籇拉着温嘉妮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床上那可疑的两个人。
  “温。。。温。。温嘉籇。。。你。。你想干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
  更可疑了,更可疑了!温嘉籇手别在背上,仔细的观察着那两个人,从温先生的脸上到洛梵歌的脸上,然后。。。
  然后,问题出来了!问题就出在洛梵歌女士的嘴上!红艳艳的还。。。
  温嘉籇觉得不对劲极了,然后。。
  “妈妈,你刚刚是不是偷吃了糖果,你的嘴唇肿肿的!”
  酷!温嘉妮的话和温嘉籇心里所想的不谋而合。
  温嘉妮的话刚刚落下,温嘉籇发现近在咫尺的两张脸红得像番茄,然后,温先生的眼刀迅速的一飘。
  瞬间,温嘉籇马上感觉到黑衣人所发出的能量。
  该死,他怎么把爸爸是黑衣人的身份给忘了!可笑的是他刚刚好把他和偷吃糖果这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于是,温嘉籇和自己爸爸比起手语:小温叔叔,你是在执行任务吗?
  爸爸一呆,然后,无比郑重的点头,还回手语让他马上带着妹妹离开房间。
  温嘉籇扯了一个借口拉着温嘉妮离开。
  房间门一关上,温嘉籇把耳朵凑到门板上,他太好奇了,即使是看不到他也想听听爸爸在执行任务的声音。
  听到了,听到了,爸爸用类似很痛苦的声音在说着,也像在哀求着,梵歌,继续,继续,哦。。。棒极了,不要停。求。。。
  爸爸,在执行任务的爸爸很疼吧?温嘉籇忧愁的想,他一定要快点长大,从爸爸身上接过来那身黑色的衣服。
  高大的身影盖住了他。
  那是大鸥舅舅,他如是说着,小籇在听些什么呢?大鸥舅舅也要听。
  半分钟后,大鸥舅舅一手提着他一手提着温嘉妮,奔跑着离开医院的走廊,把他们飞快的塞到车辆去!
  一溜烟的车子快速离开医院。
  很久很久的以后,温嘉籇知道了他在医院里见到的爸爸妈妈其实不是在执行任务。
  很久很久的以后,温嘉籇也知道了他的爸爸其实不是什么黑衣人。
  就这样,温嘉籇怀揣着那个巨大而又甜蜜的秘密度过了他的童年时代。
  愚蠢每每让人回想起来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的童年时代。
  天真每每让人回想起来有着如薄荷糖果味道留在舌尖的童年时代!
  【PS:跳窗在邮箱里都有详细的描述,在医院里偷吃“糖果”这个也有!】
  那年盛夏和那个男人
  小瞳住在已经有些岁数的澳门街,爸爸妈妈在她五岁的时候因为工作关系出国,爸爸妈妈走后她的爷爷从上海搬到澳门,代替爸爸妈妈照顾她。
  爷爷是一位表演艺术家,每年过年时期都会有很多活跃在电视,电影上的表演者前来澳门看爷爷。
  七岁的时候,小瞳才知道自己的爷爷很了不起,他不仅拿到过很多表演的奖项他还懂得很多的道理,老师们文邹兮兮的话到了爷爷的口中总是浅显易懂起来。
  小瞳八岁的那年盛夏,有一位长得很英俊的男人来到爷爷面前,他们的谈话时间达到了几个小时,英俊的男人声音很恳切,爷爷最初就只是在摇着头,他告诉男人,他的表演只用在舞台上,绝对不会用在生活上,用在骗人上。
  第二天,男人在昨天的那个时间段重新来到爷爷的面前,他们谈话时间依然延续了很久,最后,男人让爷爷听他讲一段故事。
  故事从澳门街开始,很久很久的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男人有很好听的声音,小瞳听着听着就被带入了梦中,等到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可见男人讲的故事够久了。
  男人离开的时候,爷爷说了一句,以后你每一个周末都来。
  那年的盛夏的每一个周末男人都会来到小瞳的家里,一来就和爷爷在后院里,爷爷开始和男人讲一些表演上的事情,渐渐的,爷爷有时候会手把手的教男人如何把一套动作很自然的表演连贯下来,爷爷在男人的面前总是会带着这样类似的口头禅,对于一个扮演失忆的人来说。。
  这个盛夏,小瞳很快乐,她很开心的等待着每一个周末的到来,因为周末一到男人就会来到她的家里,小瞳知道男人就这在一山之隔的那个漂亮的都城里,男人来的时候都会给小瞳带来礼物,每一个礼物都是小瞳的心头好。
  小瞳相信着,那个盛夏每一个周末都会出现在她家里的男人是无所不能的,因为他总是能帮她弄到连书店都没有的最新连载漫画。
  起初,小瞳听爷爷的话把那个男人称呼为“叔叔”,渐渐的,小瞳自己把“叔叔”改成为“哥哥”
  “小瞳,”男人用好听的声音问她:“你应该叫我叔叔,哥哥不大适合。”
  小瞳歪着头,手比着男人等到身高,心里沮丧,男人即使是蹲着,也高出她很多。
  是啊,为什么从“叔叔”改成“哥哥”小瞳想了想,最后想明白了,抿着嘴小瞳一本正经的对着男人说:“叫哥哥的话你也许会长慢一点,这样一来等我长大的时候就可以嫁给你了。”
  在小瞳的心里嫁给叔叔是怪怪的,嫁给哥哥就理所当然了,黄蓉不是一天到晚叫着郭靖为“靖哥哥”吗?
  男人笑了起来,是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笑,那笑在小瞳的心里是全世界第一好看的笑,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收住笑,愁眉苦脸的:“可怎么办,小瞳,哥哥已经有很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小瞳心里忧愁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有多喜欢?”
  男人站了起来,目光落在远远的天边,一会,才给出答案。
  “很长很长的喜欢,长得无边无际。”
  无边无际?那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了。
  这样啊,小瞳无可奈何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句:“那么,叔叔,你还会给我带来漫画吗?”
  “当然!”男人回望着她,又亮出好看的牙齿了。
  小瞳迅速的闭上眼睛,她不要再去看那个男人那么好看的笑容了,就像那件很漂亮很漂亮的衣服一样,即使是多么的喜欢你也不可以去肖想,因为,那是属于别人的。
  爷爷说了,别人的东西不可以去占有,占有别人的拥有物就是贪婪。
  那年盛夏,小瞳在忧愁和快乐中度过,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漫画一边抗拒着不去看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
  秋天来临的时候,男人突然没有再出现在家里,小瞳问爷爷时,爷爷只是淡淡的回答一句,他已经毕业了。
  令小瞳有小小的欢喜就是,即使男人没有再出现,她依然还是会收到男人邮寄过来的漫画。
  十岁的时候,小瞳觉得自己比八岁的时候聪明些,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那年盛夏穿着休闲T恤陪随性牛仔裤的男人还当真和她想象里头的样子,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人物,那个男人偶尔会出现在香港重大节日的电视镜头里,他身边的都是一些让人尊敬的人物,男人也会出现在某些的杂志封面上,像雕刻出来精致的脸还有昂贵的西装让他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
  渐渐的,住在那年盛夏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逐渐的被淹没在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中。
  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小瞳十三岁的生日当天,这一天爸爸妈妈带着她还有爷爷到迪斯尼玩。
  在人山人海中,小瞳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那个把小小的女童举在肩上的高大男人,在男人身边的是一个牵着另外一名小男孩手的女人,女人戴着大墨镜看不大清楚是长得丑还是美。
  男人举着孩子,女人手拉着孩子,这样的组合在迪斯尼比比皆是,很典型的四口之家,但是,没有戴墨镜的男人还是惹来了一阵围观,也许是那些太过于关注的目光惹得女人心里恼怒,她从手袋里拿出和她相同款的大墨镜递到男人面前。
  她的声音恶狠狠的,戴上它。
  男人摇着头,示意自己因为肩膀上小女孩的关系他没有办法戴上墨镜,之后,男人矮□体。
  女人气呼呼的把墨镜驾到男人的脸上,拉着小男孩气呼呼的往前走,男人依然留在原地没有动,他冲着女人喊,洛梵歌,眼镜要掉了。
  女人再次气呼呼的往后退,无可奈何的站到男人面前,终于她把他的眼镜戴好,男人好像在她耳朵说了些什么,女人踮起脚男人的脸凑了过去,做着等待亲吻的姿势,遗憾的是女人拿着额头招呼了他。
  接受到重重一击的男人并没有生气,而上肆无忌惮的笑开。
  在阔别了四年后小瞳再次见到男人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十三岁的小瞳明白,那笑容至始至终都只会属于那名叫洛梵歌的女人。
  那四口之家从小瞳他们身边经过,小瞳以为男人会来和自己爷爷打招呼,可是,没有,他们从他们面前经过,那个男人和爷爷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的样子。
  分明,男人看到爷爷了。
  忍不住的,小瞳呆呆的站在那里回头去看那一家四口,直到爷爷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爷爷,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小瞳昂脸,看着爷爷心里很难过,装作不认识自己就算了,干嘛还连爷爷也装作不认识,以前他在爷爷面前总是“老师”“老师”的叫着。
  爷爷挑了挑眉:“小瞳,你认错人了,爷爷和那个人真的不认识。”
  “撒谎!爷爷你在撒谎!”小瞳很愤怒,她怎么可能认错那般喜欢过的人。
  小瞳一下子委屈的落下了泪水。
  爷爷轻轻的用手指拂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表情温和慈爱,他说。
  “小瞳,爷爷跟你说啊,有时候,有些的谎言是源自于深沉的爱!你懂吗?”
  小瞳摇着头。
  爷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哑然失笑,拍着他自己的头,不住的说:“我怎么把小瞳只是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件事情给忘了。”
  “爷爷!”小瞳顿脚:“不是十二岁,是十三岁。”
  这位老先生真健忘!
  “对,对,十三岁!”爷爷满不送的赔礼道歉。
  然后,爷爷拉着小瞳的手跟随着人潮行走着。
  “小瞳。”
  “嗯!”
  “等我们小瞳有一天长大了,自然的就懂得了,这世上,有些的谎言是来自于爱。”
  小瞳没有说话。
  “小瞳!”
  “嗯!”
  “记住了,等到有一天小瞳的遇到有人源于爱对你撒的谎言,你一定要假装不知道。”
  小瞳点了点头,其实她不大明白,但是爷爷说的话从来都是对的。
  是的,爷爷说的那些话在日后,当她一点点的长大的时候,渐渐的想明白了爷爷的话,在这世上,一些人对你说的撒谎都是来源于深沉的爱。
  即将离开人世的父亲对自己年幼的孩子说:宝贝,爸爸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
  卖掉自己首饰资助丈夫事业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说:孩子的爸爸,对不起啊,我把你送给我的钻石耳环弄丢了。
  那些谎言林林总总,但它们都有相同的定义,那就是源自于爱。
  也许,那年盛夏出现在小瞳的家里的男人,他假装和爷爷不认识其实也是在进行着一场,关于爱的谎言。
  --------正文到这里结束。
  就像MY的形容这段故事一样,这是一段半真半假的故事,现在,我们要和这段半真半假的故事说再见了,还是那句老话,谢谢大家这一段时间和我分享这段故事,还有支持,当然,还有你们的留言,你们都不知道那些留言对我产生多大的动力。
  还有一段洛长安的番外,再过几天会贴出来。
  PS:有在准备新文,新文是几个月前就想好了,当然,是有开头有结尾的故事,可以确定告诉你们的是,新文应该是我写的这几段故事中最为可看性的一段,等过几天我看能不能贴出来。会在专栏上注明开新文的日期的,到时希望大家支持,还有,不许你们把我给忘了!
  PS:现在就开始给你们发邮箱,如果你们没有在邮箱收到“爬窗记”可以在文下告诉我,如果想看没有留邮箱的可以留下你们的邮箱,这一个晚上,哥哥都会为你们服务的。
  住大家看文愉快!

爬窗记
  梵歌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而至的人,她刚刚从储物柜里那到自己的衣服,关上储物柜的门,也就那个一个回头就看到了温言臻。
  他就站在那里,深林的雾气弄湿了他的头发,些许的贴在他的额头上,就站在那里安静的愀着她。
  如果梵歌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独立的更衣室她进来的时候明明门是上锁的啊!
  “温。。。温言臻。。你是怎么进来的?”梵歌下意识的拉好自己松松的日式的浴袍,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温言臻指了指更衣室唯一的一扇窗。
  天,那么高的窗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窄小的空间,一男一女一个眼神一次气息就可以轻易的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温言臻没有回答,只是现在梵歌靠近,停在她的面前,手抚上她的脸颊,沿着脸颊往下停在梵歌浴袍的领口上。
  只要他手稍稍一挑,那么。。。
  梵歌下意识的退后,他微微的一带梵歌就这样跌进他的怀里,迅速的他一个回转,梵歌身体贴在了储物柜上。
  额头顶住了她的额头,他说着。
  “这些天晚上我都在房间等你。”
  “那个。。我。。。”梵歌结结巴巴的,其实,她也有想到他的房间去,可是,温嘉妮那个臭丫头太缠人了,常常到最后她都精疲力尽了。
  “温嘉妮缠住你了?”他的嘴唇擦过她的耳畔。
  梵歌点着头。
  随着他手指移动,梵歌迅速的踮起脚尖,温言臻的手正落在她的侧腰上,正一点点的往上移动。
  “梵歌。”
  “嗯。”
  他在她的耳畔呵气:“我猜,你衣服里什么也没有穿对吧?”
  这个男人太坏了,梵歌微微一挣扎,温言着的手迅速的往上移动,眨眼的功夫就隔着衣服一掌掌握住她胸前的柔软之处。
  他的声音得意洋洋的:“我猜对了!”
  “不,不,我只猜对了一半,还有一半的答案没有揭晓。”他的手一点点的移动,还配上情色得要死的声音:“那么,我来看看,另外的一半答案有没有猜对。”
  他的手指往着梵歌的腰间带子一挑,质地柔软的丝绸布料的浴袍从梵歌的身上脱落,温言臻迅速的把目光移到下面。
  经历过短暂的停顿之后,温言臻的声音才响起来:“真遗憾,我还以为我会猜对全部答案呢!”
  在这个男人的气息之下,梵歌的脑子又开始严重缺氧这样的状况导致她迟钝极了,在温言臻的目光要把她的那件蕾丝小内裤给焚烧掉后,才想起她其实更应该做的是捡起地上的衣服。
  温言臻没有给梵歌弯腰去捡地上衣服的机会,就一把握住她的腰,迫使她的身体紧紧的去贴住他的身体。
  两具身体就这样紧紧的贴着。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在发出着最为原始本能的信息,就像原野发情的兽,从窗户偷偷进来的男人总是能轻易的撩动着女人的心,特别是。。
  特别是此时此刻,和她几近一丝不挂的身体紧紧贴着的那具身体正慢慢的发生着变化,男性最为明显的特征正一点点的勃起,变硬,即使是隔着衣服那热度让梵歌身体上的情潮迫不及待的涌上她的甬道。
  男人说,梵歌,我想要你,梵歌,这次我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梵歌,之前我对于这方面没有多大的兴趣,因此,我没有去研究,经过上次之后,我去检查了一些资料,梵歌,我还做了一些功课,梵歌。。。
  梵歌头疼,这个男人好像就只想光顾说话不想办事了。
  “温言臻,你再喋喋不休的话,我可走了。”梵歌在他耳边警告,声音由沙又哑的。
  “你敢!”温言臻牢牢的把梵歌压在储物柜上。
  男人唇迅速的捉住了她的唇,男人有着如猎豹一般的敏捷,他在吻住她的时候,一系列的动作在同步举行,一直手握住她的腰,另外的手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手指在她的乳尖上,孜孜不倦的逗弄着,用他勃起的所在正不断胀大的地方顶弄着她,往着她的大腿挤压。
  甬道上那些急不可耐的小东西们已经叫嚣着,导致梵歌用身体用声音在不停的对着男人发出邀请,她的手在扯着他的衣服,她的声音在召唤着,阿臻,要。。
  男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原来还没有脱掉他的裤子,显然,他已经来到极限,他解开自己裤子的纽扣的手在抖着,导致他怎么都解不开那颗小小的纽扣。
  最后,男人的纽扣还是梵歌帮他解开的,那时她已经浑身瘫软在地上,她记得自己是半跪在地上帮解开那颗纽扣的,她还记得那天他穿的内裤是白色的,她把那件白色的内裤脱下了的时候,他的那处勃起的所在就在她面前剑拔弩张着。
  很淡的紫色,有点害羞的模样,一想到它曾经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被自己的甬道紧紧的包裹着,梵歌突然的头脑一热,凑近过去,用嘴唇和它打招呼。
  几乎,嘴唇刚刚一触及,它就跳动了起来,而它的主人在梵歌的头顶上发出低哑的吼叫,梵歌觉得仿佛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它又胀大了一些。
  梵歌咽了咽口水,脑子继续发热着,她想要是她的嘴唇再亲亲它的话那么它会不会再变大一点。
  头刚刚一凑迅速的被男人一把按照,她的唇就和它隔着咫尺之间。
  男人蹲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害臊,他的嘴唇红艳艳的,梵歌倾身,吻住他的嘴唇。
  下一秒,他们双双的跌倒在地上,他伏在她的身上,一手驾起了她的腿,让她的腿驾到他的腰间,迫不及待的进入,一瞬间到达了她的身体最为深沉。
  小小的更衣室里变成了成人的情欲游戏室。
  男人还真的和他所说的那样做了很多的功课,他们换了很多的姿势,他甚至鼓励着她去看他们的结合之处,他引导着她的手去触及,感觉到他勃起的所在,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的每一次抽送,他让她喊得嗓子都沙哑了。
  最后,他把她的身体变成了折叠椅一般的,他侧面进去,那种姿势极致到几乎是他的每一次送入都会把梵歌推到天堂上。
  在最后的冲刺中,梵歌的声音变成了嘤嘤的哭泣声。
  之后,梵歌再回想起这一幕简直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特别是那啥,去亲吻他的。。
  咳。。。
  梵歌发誓再也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可是,十几天后,梵歌发现自己又干起了这种愚蠢的事情,还是自己主动要求的,还是在医院的床上,还是在被温嘉籇,温嘉妮给逮到。
  当温嘉妮用很傻很天真的声音问她,妈妈是不是偷吃了糖果时,她恨不得扭断温言臻那玩意。
  在温嘉籇,温嘉妮出现在病房的半个小时之前。
  梵歌在讨好着温言臻,再怎么说,温公子也是她把她从窗户推下去了,从小的小童养媳身份让她总是在温言臻面前低声下气的,现在好不容易的,温言臻变成了她的伙计,得让她吃点苦头,再加上温言臻可是把顾子键给打掉了牙齿,他竟然还玩离家出走,最后,还出现在她的窗台上,说,梵歌我想你。
  想和她做吧?男人!
  于是梵歌没好气的手一张,没有想到的是温言臻就从窗台上掉落了下去。
  左腿左手骨折!
  看着变成半具木乃伊的温言臻,梵歌十分的愧疚,让她更为愧疚的是温言臻没有表现出半点责怪她的意思,还很高兴的说现在可以天天看到她。
  午后,休息时间,梵歌坐在温言臻的床前,和他说话,说着说着温公子表情恍惚了起来,就盯着她的胸部看,渐渐的,梵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的,最后都用哼的了,因为,温言臻把他没有受伤的手伸到她的衣服里面,穿进她的胸衣里面,分别在她的两团上来来回回揉着。
  “梵歌,过来,我想吻你。”躺在床上的人说着。
  梵歌乖乖的靠近过去,让他极为顺利的吻到她的嘴唇。
  吻完了嘴唇,温言臻的唇往下,梵歌配合着他,直到他的嘴唇含住她的乳尖,他右手撩开她的裙子,沿着大腿内侧挑开她的内裤,最初知道放进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了还不满足还放上第二根。
  这样的后果可想而知,两个人欲罢不能了,两具抖动着的身体让连接在床上的机械仪器微微抖动着。
  他的手从她里面出来去抓住她的手,来到已经高高撑起,沿着人鱼线往下,挑开薄薄的内裤,指引着她握住,指引着她套弄。
  手掌中握住的越来越大越来越。。。。
  温言臻的胸腔在激烈的起伏着,没有受伤的腿在敲打着床沿,梵歌,我还难受。
  还难受!温言臻的表情看着让梵歌心疼极了,要不是她把他推下窗的话。。
  于是,梵歌牙一咬,她听说过她的朋友说起可以帮助男人解决问题的几个法子,于是,低头,用唇。。
  梵歌,温言臻吼叫了起来,手去拉住她的手,梵歌抬起眼睛看着温言臻,对着他眨眼,继续。
  这次,温言臻没有再阻止她。
  该死的,明明那天很可爱的家伙这刻大得。。
  几下下来,它还有逐渐在变大的趋势,最后。。。
  梵歌,抬起头,弱弱的:“阿臻,不行了。。”
  温言臻涨红着脸,梵歌也涨红着脸,两个人傻兮兮的对望着,那家伙还在高高的勃起,温言臻支支吾吾的。
  “梵歌,你。。你可以坐上去!”
  噢!梵歌的脑子迅速开窍。
  对啊,她可以坐上去。
  于是,梵歌爬上温言臻的身体,握住,在温言臻满脸的期盼下,坐了上去。
  随着到达彼此身体的嘴深处,两个人同时闭上了眼睛。
  同时,病房的房间被推开!


92、最后的最后(洛长安的番外)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有来看她,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她哀求他,他都没有来看她。
  到最后,温言臻没有来看洛长安!
  
  秋天的日头被拉短,回归线把窗前的树木影子拉短又拉长,一天又过去了,坐在轮椅上,她的生命在倒计时着。
  也不知道明天她还能不能看到从她窗前飞过的小鸟。
  
  洛长安很羡慕那些马拉松选手,因为那是一场有终点的比赛,也许漫长但他们最终脚步会踩在终点线上。
  洛长安永远当不了一名马拉松选手,因为她的生命会被终结在半程的跑道上,洛长安当不了一名马拉松选手,可她可以当一名万米长跑者。
  
  于是,在她依然有着健康的身体,姣好的面容时她开始了自己的万米赛程,沿着马六甲海峡独自旅行,她毫不避讳的告诉着沿途遇到的人,她也许在二十岁之后的某一天突然死去,为此,她得到很多人的友善和帮助,她的旅程简单而快乐。
  
  站在印度精致的寺庙里,倾听着印度僧人的梵歌,洛长安想起梵歌,她有一位叫做梵歌的姐姐,妈妈一直无比讨厌着梵歌。
  
  对于梵歌的感觉,洛长安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偷偷的给她看过她的照片,白色的纱裙乌黑发亮的头发,就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住在宫殿里的小公主一般,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脸上的恬淡没有来由的让洛长安心里感到不舒服。
  
  爸爸说,姐姐住的地方是这个星球上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有着整夜都在亮着的彩色灯光,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把那个都城装扮得像一颗夜明珠。
  姐姐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着东方之珠。
  
  住在叫着东方之珠的漂亮地方的梵歌喜欢给她寄来很多很漂亮,看起来很昂贵的东西,项链,公主裙,漂亮得舍不得穿的皮鞋。
  
  当洛长安穿着漂亮的纱裙戴着漂亮的项链出去时,她的同伴们都会用无比艳慕的口气问她,那些都是打哪里来的。
  “是我姐姐寄给我的。”最初,洛长安在回答这句话时是骄傲的。
  
  渐渐的,小伙伴们会说出这样的话“长安,你的姐姐好了不起啊”“长安,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姐姐。”“长安,你的姐姐一定很漂亮吧,我猜她一定像公主一般的住在白色的宫殿里。”
  渐渐的,这样的话出现多了,洛长安就开始觉得烦,偶尔会猜想着,梵歌寄给她的那些漂亮东西是不是都是她之前已经用过的。
  
  洛长安讨厌那种猜忌,她觉得那是一种不善良的行为,在洛长安短暂的生命旅程了,她希望着自己留给些人的印象书:那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孩。
  
  之后,洛长安给梵歌写了卡片,她让梵歌不要给她寄那些东西,因为妈妈不喜欢,是的,不仅是妈妈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因为爸爸在看着那些东西是目光是哀伤的,那些的哀伤里是带着想念。
  就像自己想念着在风里奔跑的滋味!
  
  洛长安在很小的时候,她在长长的公路奔跑着去追逐低低飞着的燕子,那次,把妈妈吓坏了,妈妈吓得大哭,妈妈和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妈妈告诉她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渐渐的长大中洛长安懂得了彼时间妈妈说得那些听着天方夜谭般的话。
  
  是的,洛长安,你和别的人不一样,洛长安牢牢的记住这样的一个事实,由于这样的一个事实洛长安有很多戒。
  戒用少女的心思去看那些笑容灿烂的男孩,这也是洛长安其中的一戒,洛长安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很好。
  
  直到遇到温言臻!
  
  沿着马六甲海峡,洛长安来到了爸爸口中那座漂亮,有着不眠灯火的都城,在那个她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黄昏,她见到了梵歌,见到拉着梵歌的手从金光闪闪的车子里下来的温言臻。
  
  站在穿着象牙色漂亮鞋子的梵歌面前,洛长安觉得自己像只丑小鸭。
  伸手去拥抱自己气质典雅的人,丝毫不知道其实嫉妒的种子在多年前已经悄悄的埋藏在心底,这刻,象牙色的鞋子是那缕春风,助长着种子的快速生长。
  
  梵歌住的地方是在半山腰,这里是香港最好的地带,在这所大房子里,除了温家男女主人谁都对梵歌很好,谁都在夸奖她,带着微妙的心态,洛长安用自己明朗的笑容和他们打成一片,在得到他们的喜欢后洛长安心里有着小小的满足。
  原谅她吧,她只是在那个时刻想恶作剧一把。
  
  不仅温家的人对梵歌好,温家的少主人也对梵歌好得不得了,温柔,得体,宠爱!
  
  有一次,他们三个约好在餐厅吃饭,梵歌迟迟没有出现,温言臻也不生气,他安静的等着,好几次服务生来问他上菜的时间,他好脾气的告诉他等女朋友来了才上菜,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钟头,梵歌出现的时候温言臻也不恼还帮她把外套脱下,递给一边的服务生。
  
  那天,洛长安特别的生气,她饿坏了,她觉得温言臻太可恶了,为什么得等梵歌出现才上菜,餐桌上的位置明明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很微妙的,洛长安的又想恶作剧一回,于是,她开始去逗温言臻,尽可能的用言语去激怒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她所愿,温言臻生气并且回敬她,洛长安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原来,温言臻大多的温柔体贴都是装出来的,温言臻其实是一个脾气暴躁,大少爷脾气十足的小子。
  太有趣了,洛长安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并且用她所无法了解的微妙心态,小心翼翼的珍藏着这个秘密。
  
  所有的情愫在圣诞夜的舞会上被引爆,当温言臻穿着一袭俄国军官的服装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时。
  一场盛大的烟花汇演在洛长安的心灵的领土上壮烈的盛开着,华丽,凄美!
  
  可以用“洛长安”三个字向上帝起誓,她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一直知道那个有着黑天鹅一般姿态的男人是她的姐夫。
  洛长安很喜欢梵歌的,从第一次见到她,她穿着华丽的衣裳在厨房里给自己下面就很喜欢了。
  
  赶快离开这里,洛长安心里对着自己说。
  
  可,心里想的是一套嘴里说的却是另外的一套。
  “姐姐,我想在二十岁之前在你身边陪着你。”洛长安张口对着梵歌说,眼里却是忍不住的落在远远的温言臻的身上。
  
  怎么办?她就是穷尽所有的力量也无法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洛长安没事的,你只是想呆在他身边看看他而已,就看看在心里偷偷的想想,最初,洛长安这样安慰着自己。
  真的,最初只是那样的,那样而已!
  
  洛长安知道在温言臻的心里对于梵歌的感觉是情感多于爱情,这个认知让洛长安感觉有点难过,为梵歌!
  与此同时,洛长安在同情梵歌心里会在某个微妙的时刻里大唱赞歌,比如,在温言臻表示出对梵歌爱护有加时。
  
  “长安啊,当有一天知道了你爱的男人的心在不在你身上时,你就长大了。”妈妈在某一次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在这一天,洛长安知道了温言臻的心,那一天,洛长安在温言臻的房间里发现他的枕头里放着几本关于心理疾病的书籍时,她就那样捧着那些书泪流满面。
  这样的发现助长着野望的滋长。
  
  洛长安,也许你可以和温言臻偷偷的谈一场恋爱,只要不要被梵歌知道就行了,然后在二十岁来临的时候你就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一些什么!
  
  野望衍生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晦涩,那些晦涩的情愫偷偷的藏在洛长安的心里,在电闪雷鸣的夜,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她脚步轻盈经过温言臻的房间门前,弄倒了走廊的装饰,温言臻打开房门,她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温言臻,我怕窗外的那些。
  
  在烛光里,洛长安偷偷的享受着偷来的时光,怀着虔诚感恩的心去倾听着心上人述说忠肠。
  这样就足够了,真的,洛长安想。
  
  临近新年的时刻,温言臻和梵歌陷入了冷战。
  
  温言臻所表现出来的状态让洛长安不满意极了,在不满意之余洛长安也不安。
  
  温言臻有必要对于这场冷战表现得这般的耿耿于怀吗?他根本不爱洛梵歌!
  可他自从梵歌和他吵架以来所表现出的,都是一种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在吵架时的那种状态,那种状态直接影响到温言臻对于自己的注意力。
  
  洛长安讨厌这个,她喜欢温言臻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在想办法把温言臻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
  
  野望和黑夜是最好的朋友,它们相互拥抱,彼此鼓励!
  
  当洛长安穿着前天从梵歌房间里顺手拿走的大外套在走廊里行走时,当背后传来温言臻一遍一遍的叫着“梵歌”时,洛长安觉得讨厌极了,她开始加快脚步。
  
  温言臻还在背后不住的喊着。
  “洛梵歌,你给我站住,你说看看,我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洛梵歌,我们和好吧。”
  
  哈,温言臻说得话幼稚至极!
  索性,洛长安撒腿就跑。
  
  为了配合维港的烟花盛演,温宅把就只在走廊里留下幽幽的壁灯,洛长安的在几近黑暗的走廊奔跑着,和温言臻玩着追逐的游戏。
  
  打开自己的房间门,骤然伸出来的脚挡住了房间门,温言臻侧身而进,不由分说的把她的身体往墙上挤压,唇捉住了她的唇。
  终于,洛长安等来了这样的时刻。
  
  温言臻的唇上还留着宴会的酒香,闭上眼睛,洛长安心想,几分钟后,她要打开房间的灯,用无比俏皮的声音说,哈!温言臻,你看看我是谁?
  
  几分钟后,洛长安没有打开灯,倒是和温言臻滚到床上去了,温言臻正处于那种半醉的状态,抚摸着她身体的手粗鲁急促,可洛长安却喜欢得紧。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洛长安是懂的,她想,就等到最后的关头她才阻止她。
  
  以洛长安的名义向上帝起誓,当时,她真的是那样想的。
  
  向上帝起誓的一分钟后,温言臻知道身下的人是洛长安不是洛梵歌。
  
  在温言臻第一时间想退出的时候,洛长安说:“不要骗自己,其实,你也在好奇着吧,我能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温言臻,我知道你也在喜欢我,可,你不敢喜欢我,你觉得现在的你不适合去做那些会留下后遗症的事情,因为你和梵歌在十七岁发生的事情留给你们的后遗症太过于惨烈,导致你在很多的事情上缩手缩脚的,你走吧,温言臻,我们把刚刚的这些事情忘掉,假装没有发生过,就像你和梵歌一直在假装那年十七岁那年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
  
  “温言臻,你是一个胆小鬼!”她对着他妖娆嘲讽的笑着:“对不对,温言臻!”
  
  如愿的,他深深的刺入她的身体。
  这一刻,洛长安终于真真正正的得到温言臻。
  
  数十下之后,温言臻从他的身体离开,他从她的房间里找到酒,打开房间的灯,把整瓶就灌入肚子里,洛长安趴在床上看着温言臻。
  这刻,温言臻是她男人,刚刚从她床上离开,在她房间里的不是她男人还会是谁的男人?
  
  遗憾的是,这样的时刻没有让洛长安享受多久,有人在敲她房门,敲门声音一响起,正在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具木乃伊的男人迅速像装了机器发条一般的。
  
  房间外梵歌的声音让他的脸就像一只鬼,一只永远活在黑暗中脸上永远得不到阳光照射的鬼。
  就这样,那只鬼窜到了窗帘里,他的脸上带着见光死的恐惧,那恐惧使得洛长安心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碎!
  
  打开房间门,是梵歌,是脸上身上都带着霜气的梵歌。
  
  洛长安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坏女孩,洛长安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欢梵歌,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么她怎么会去阻止梵歌伸向窗户的那双手。
  洛长安不想让梵歌伤心!
  
  梵歌走了,在自己说出她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时,泪流满面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温言臻从窗帘后面走出来,静静的愀着她,然后,扬手,狠狠的往她的脸上摔了一巴掌。
  
  从小到大洛长安还没有挨过巴掌呢,没有想到的是往自己脸上摔巴掌的竟然是自己的心上人,比起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是温言臻的话。
  
  “这一巴掌不为我和你的事情,这一巴掌单纯的是因为你让梵歌流泪而给你的惩罚!”
  “洛长安,你和我是一百和八十,我们连自私都算不上,我们都有着肮脏的灵魂,肮脏又猥琐!”
  
  温言臻在说这些话时就像一一个死人,声音是带着坠入地狱般的绝望,把那场绝望推入深渊的是他最后的话。
  “洛长安,拜你所赐,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原来如此的深爱着洛梵歌!”
  
  “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洛长安害怕了起来,温言臻说那些话的样子看起来真实极了。
  
  温言臻目光落在那方窗帘上,木然的道的。
  “刚刚我躲在那里,刚刚只要梵歌的手拉开那窗帘,我就会从窗户跳下去,然后我会触到那些高压电,高压电就会把我电死。”
  
  “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用去听到梵歌和我说的那句,阿臻,我们完了!”
  “洛长安,你说这不算爱,那什么样的才算爱!”
  
  洛长安一屁股坐在床上,她听着温言臻给他的妈妈打电话,他求她帮她,那口气听得洛长安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窗外的树叶黄了,是秋天来到了,缓缓的,洛长安坐在轮椅上闭上眼睛,假装想不起来温言臻后面的那些话。
  
  她的思维开始倒流,一直流到之前的之前,那个夜晚,那个她被下药的夜晚,温言臻抱着她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狂奔着,他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她的脸上。
  医生问他,病患是你的女朋友吗?
  
  恍恍惚惚中的她竖起耳朵去倾听答案,温言臻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很坏脾气的反驳着医生,你问这些干什么?
  
  真好!洛长安就喜欢温言臻那样!
  缓缓的,洛长安的手从轮椅上垂落。
  
  温言臻的脸在这个秋季的黄昏里变得斑驳,然后,被推进了沉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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