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青春》 - xp1024.com
他曾是天纵其材,意气风发笑谈清华北大!
  他曾经热血汹汹,誓为中华之奋起而刻苦读书!
  大学校园本是英才栋梁之摇篮,不曾想竟也孕育着滔天之罪恶!
  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深深地刺痛着他!
  世态的炎凉人情的淡薄,渐渐地改变着他!
  社会的残酷生活的黑暗,沉沉地愤怒了他!
  终于……
  有一天,他堕落了!
  清纯的学生时代已经远离他而去,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血腥而又污秽的崎岖之路!
  几分迷惘、几分悲愤、几分无奈、几分黯然,他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越行越远……

  堕落的青春 第一章 入学
  这是徐三第一次出远门!长到十八岁的他,已经拥有了一米八三的块头,但他到得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市府绍兴而已!那还是因为参加全国数学竞赛而去的,匆匆忙忙,回来后连绍兴是啥样也说不上来!
但这次,他将要到千里之外的湖南去!他将要到伟人毛泽东曾经求学的城市长沙去!据曾经去过湖南的长辈们说,湖南是很远很远的,坐火车也要坐一天一夜多呢!
鞋垫下踩着小叔给的四千块钱,手中拎着奶奶买的沉重而又硕大的皮箱,带着几分对未知的迷惘和无措,徐三由姐姐和表哥送上了前往省府杭州的长途汽车!当然,他姐姐和表哥仅仅是送到了镇上的车站而已!往后的漫漫旅途还得靠他一个人去征伐。
徐三一个人躺在卧铺之上,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正在迅速从汽车玻璃外遁去!左边和右边尽是陌生之人,带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色。徐三忽然有些莫名的害怕,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喊停汽车,赶紧回到他所熟悉的土地上去!
赶紧掏出事先准备的墨镜戴上,宽大的墨色镜片瞬时就挡住了徐三的眼部和大部份脸部!呼,这下子其他乘客再也看不见他的眼神了,自然也就不知他是睡着还是醒着了又或者是在看哪个人了!透过褐色得有些沉重的镜片,徐三感到了几分安全!
戴墨镜——这是徐三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想出来的自保绝计!他已经决定在整个旅途上充分地利用它!
汽车摇篮似的颠簸着,让徐三在昏昏沉沉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紧紧穿在脚上的回力鞋传来的一丝轻微的震动,却立即让他从迷糊中猛然惊醒!穿在脚上的可不仅仅是一双回力鞋啊,还有四千元学费和生活费啊!
徐三霍地坐起,才发现是右边的乘客下铺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脚,再一细看,车子已经停住了,其它的所有乘客都已经起身准备下车了!敢情是已经到站了!
急忙窜下卧铺,拎起皮箱,徐三尾随着人流向一个方向走去,果然看见了出口二字!
重重地将皮箱往地上一放,徐三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拭了一下汗,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至少有不下五个大汉正在向他围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徐三捏紧了双拳,脑海一片空白、心脏则不争气地怦怦猛烈地跳动起来,几乎直欲从他的口腔中崩了出来!
“老板,需要黄包车吗?”
“老板,我的黄包车又快又稳,童叟无欺!”
预想中的车站口抢劫并没有发生,大汉们只是将徐三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拉客!
暗暗呼了口气,徐三低头拎起皮箱,逃命也似地撞开人群,挑定一个方向狂奔!这种场面让他极为不适,他需要赶紧逃开。
好不容易徐三总算发现了一个落单的黄包车夫,那车夫也在打量着他,并没有如其它车夫般上前强行拉客!定了定神,徐三凑上前去,半天才说道:“我去……火车站!”徐三突然发现,他的普通话非常的不标准也很不连贯!他心中明明是想说你好,我想去火车站,可急切间竟然难以用普通话表达出这个意思来!他不禁有些脸红,若是让人知道一个读了整整十二年书的大学生连普通话都说不好,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黄包车夫淡然地扫了一眼徐三,以让徐三脸红的标准普通话道:“上车吧,我拉你去!”
徐三哦了一声,将沉重的皮箱搬上了黄包车,刚想跨上去,才想起来村中长辈们说过,黄包车夫坑人的事,忙不迭地问道:“那个,去火车站要多少钱?”
“十块钱!”车夫想也不想,干脆利落地答道。
“真的送我到火车站?”徐三极不放心,接着又问了一句,十块钱倒不是很多。
“包你到达火车站!”车夫似乎有些不耐,声音大了起来。
徐三赶紧跳上车,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从后面递给车夫,那车夫明显一愣,但很快就接过票子,开始踩动了黄包车。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徐三气得目瞪口呆、七窍生烟!
黄包车夫拉着徐三大约前进了有十米左右,来到一个公交车候车点就停下了,回头望着徐三说道:“到了,在这里等518路,直达终点站火车城站。”
“什么?”徐三自然老大不高兴,反问道,“你不是说包我到火车站吗?怎么又要我坐公交车?”
黄包车夫呵呵笑了笑,说道:“小兄弟,我是说包你到火车站没错,可没说要一直拉你到站啊!坐公交车一样也能到啊!你知道这里去车站有多远吗?够我踩上一整天了,呵呵……”
“你!”徐三气极,可极为贫瘠的普通话词库竟然让他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车夫,便只得恨恨地瞪了车夫一眼灰溜溜地拎起皮箱下了黄包车!
这时已经是午后,九月的杭州仍然炎热的很!毒辣毒辣的骄阳将它的热情疯狂地倾泄在这素有人间天堂美称的城市之上!九六年的杭州,许多公交车候车点仅仅是一块立在公路边的牌子而已,根本就没有遮挡风雨的候车亭!
徐三左右看了看,就他一个人孤伶伶地立在骄阳下!懊恼地用毛巾拭了拭顺着脸颊直淌的汗水,他却不敢走开避到阴凉处去!他怕误了公交车!
人说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这话是当真的不假!刚刚还是炎炎烈日,朗朗晴空,可一转眼之间,已经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了!徐三难过地发现距候车点最近的可避雨的地方都在百米开外!叹息一声,徐三只好举起沉重的皮箱顶在头上,以暂挡倾盆大雨。眼看大街上车辆已经逐渐稀少,518路却并没有出现的迹象,加之徐三又极为担心脚底的四千元钱浸水,便只好从人行道上向一处小店冲去!小店前面的敞蓬就是他的目标!
放落沉重的皮箱,徐三抖了抖微微有些发麻的双手,发现自己的衣裤已经差不多湿透了,但庆幸的是脚底感觉还是干的,那胜过性命的钱应该不会有事。用毛巾擦了擦脸上淌下的雨水或者说是汗水,徐三放眼向大街上望去,茫茫的雨帘已经将数十米之外的境物都掩隐起来,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糟了!这么大的雨如何前去火车站?到不了火车站岂不误了行程?该如何是好?
“小伙子,你这是出远门呢?还是头一回吧?”正当徐三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小店里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甚是亲切。
“是!”徐三回过头来,涩涩地回了一声,他的普通话词汇仍是贫瘠之极,竟然只能吐出一个词来。
那是个小老头,亲切地冲徐三笑了笑,和声道:“我说呢,只看你手上拎的介大的行李箱就知道了!只是,你的父母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大孩子单独外出啊?”
“这个……”徐三沉吟了一下,却是怎么也答不上来。让父母送?他在心中自嘲地想道,老爸在两年前就过世了,至于老妈,更是一个字都不认得又怎能送得了?想到这里,他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便赶紧转开头去,装作擦雨水的样子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人高马大的他有时候其实显得很脆弱。
小老头似乎没有看出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外面雨大,进屋来避吧!当心打湿身子着了凉啊!”
徐三听得心头一阵热乎,暗忖外面的热心人也是不少嘛,眼前的老头就是一个!心头热乎,普通话也利索了些:“不用了,大爷!我还要等518路去火车站呢!”
“什么?518路?”老头惊异地看着徐三,好像发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
徐三只觉心底咚的一声,暗道一声坏了,定是叫那黄包车夫给耍了!
“小伙子!你定是让人给骗了!这里是不可能等到518路的!那要过好几条大街才能等到啊!你看看那路边的牌子,上面可写得有518的字样?”
徐三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无比懊悔下黄包车时没有看看那牌子上是否写有518的字样!唉,没想到出门前万般设想诸般准备,还是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啊!
“这样吧,小伙子,我看天色也已经过了午后了,再晚你可能就赶不上火车了!老头子我呢,正好要到火车站附近去进些货,顺便将你捎上,你就给……五十块钱吧,我一定将你拉到车站之内!怎么样?”老头子的老脸上显得少有的热心,语气也颇有几乎古道热肠的味道!
“真的?”徐三顿时喜出望外!在徐三的观念中,反正坐公交车也要花上几十元钱(乡下人从来没见过公交车更别说坐过了,有这个观念不足为奇)且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位热心的老伯愿意直接拉他去火车站,他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啦。
不一会,老头就唤出他的老伴看店,自己从屋后推出一辆人力三轮车,又递给徐三一把雨伞,一老一少一皮箱就冲进了已经渐渐稀小的雷雨之中。尚在感激之中的徐三自然没有看见,就在他走后不久,一辆公交车就嘎然停在了他曾经苦等数十分钟的候车点,车窗上的路数霍然就是“518”。
大约半小时之后,徐三千恩万谢地告别老头,第一次踏上了杭州市火车东站的广场!雨已经完全停了。这回还算幸运,徐三很快就买到了前往长沙的车票,就在半个小时后发车!好险,徐三暗呼一声,急急忙忙地扛起皮箱挤进了候车厅。
一路无话,在火车上除了晚上睡着被掏了裤袋里的50元钱之外倒也无惊无险!但在甫一抵达长沙市后,却发生了一件对徐三而言极不寻常的事,可以说,徐三之所以会走上他今后将要走向的道路,这件事是有着不可忽略的作用的。
随着人流,徐三扛着笨重的皮箱走出了车站出口,还好他的块头够大,体力够好,否则背着这几乎百斤重的皮箱还真让人难以承受!
入目就是长沙火车站独具特色的直直向上的火炬!据说在修建长沙站的时候,这个火炬的朝向颇是经过一番争论!最后折而取其中就变成了直指天空。
“国防科技大学欢迎八方学子!”
“湖南大学热烈欢迎广大新同学的到来!”
“湖南财经学院欢迎新同学!”
……
鲜红的横幅几乎妆满了整个长沙站的广场!
“中南工大!”徐三陡觉眼前一亮,便是扛在肩上沉重的皮箱也陡地一轻!就在他左前方五十米开外之处,他看到了高高打起的一块红幅:中南工大欢迎新同学的加盟!
兴奋的徐三紧盯着那鲜艳的红幅,迈开大步前行!不想,乐极生悲,只顾着抬头紧走却忽略了脚下突然高出一截的地面!
“噗!”一声轻响,徐三狠狠踏出的右脚尖重重地撞在台阶上,超过七十五公斤的体重连同笨重的皮箱立即形成了强大的惯性,尽管反应迅速立即扔掉了肩上的皮箱,他的身体仍然快速地向地上栽倒!
无巧不巧,正好有一道人影从他面前经过!
几乎是本能地,徐三想也没想就一把抓住了那人影的衣衫,想籍此止住自己迅猛下跌的趋势!然后一声轻响,徐三感到手中的衣衫也跟着猛地往下一沉,人却还是重重地摔在了长沙火车站坚硬的石质广场之上!
鼻子着地的徐三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脑袋也嗡嗡作响!隐约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女生尖锐的嘶叫声,就近在咫尺之遥。
“流氓啊……来人哪!”
徐三的听觉突然清晰起来,闻声急忙翻向坐起,强忍疼痛甩甩头四下乱顾:流氓?在哪里?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然后,他就看见了两截白花花的丰腴而又修长的大腿!就在他的眼前乱晃着!好近好近哦!真的是好美的色泽,那绝对是漂亮女生特有的!徐三竟不住在心底赞叹着,同时也有些面红耳赤,这可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看到异性的大腿哪!他能不心慌意乱吗?
美腿的主人再度尖叫一声,突然蹲了下来!
热血顿时涌上了徐三的大脑,天哪,粉红色的内裤!他几乎都要鼻血横流了!再然后,他看到了一张震撼人心的娇靥,那份艳丽,只能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形容!虽然粉脸因为害怕而有些苍白,美目也紧闭着,但仍旧让徐三看得心动神骋……
“嗡……”徐三陡地感到脑后挨了重重的一下,眼前白花花的玉腿、粉红色的内裤突然晃动起来!
妈的,有人偷袭!徐三的反应绝对一流,半坐在地上的身子一顿,他的一条长腿已经重重地来了个后扫膛!又是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重音,然后又是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是个女的?徐三猛地立起身来,转身回顾,果见一位容颜姣好的女生正姿态不雅地躺坐在地面上雪雪呼痛。
“不许动!”徐三从眼角突然看到三名制服正在迅速靠近!似乎是冲着他而来的。
“警察!是抓我吗?”徐三的惊讶没有超过一秒钟,马上就被三名虎背熊腰的警察狠狠地摁在了长沙站滚烫的地面上!侧着着地的头部让他正好可以看见身后被高高纠住的自己的双手,手中霍然紧紧地抓着一块红布!等等,红布?天哪,那是女生的裙子!徐三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想就此死去!原来那漂亮女生的裙子就是自己倒地时给脱下的啊,这下完了,大家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轻薄她的好色之徒了!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三在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中被迅速架离现场!有些歉然地想看看被他侵犯的女生,却发现已经被一群女生给围了起来,看不见!
“老实点,蹲着!”
一名警察重重地在徐三的臀部踢了一脚,将一屁股坐倒在地的徐三给踢了起来。
“说,你为什么要当众脱女生的裙子?你知道这可以判你个强奸未遂吗?”坐在案子后面的另一名警官疾言厉色地说道,“快点老实交待!”
“老实交待!”守在徐三两侧的两名警察又各踢了徐三一脚,也跟着吼道。
徐三长这么大,哪曾经历过这种场面?当下便慌了神,带着几分哭腔分辨道:“我……我不是……故意脱她……啊呀不是……”可他越急,糟糕的普通话就越不管用!断断续续说了半天,竟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案后的警官听得大是生气,极为不耐地一挥手道:“拘留15天,到时再审!”说罢,就转身自顾去了。两侧的两名警察不由分说,将徐三从地上拉起向前直推:“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拘留15天!这一判决对于徐三可不亚于是晴天霹雳!若真这样,他将失去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了!突然间,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挣开了两名警察的架持,普通话也流利了许多:“可我是中南工大的新生,我还要去报到的啊!”



  堕落的青春 第二章 丑闻
  中南工大始建于一九五二年,原名中南矿冶学院!在粉末冶金方面处于国内领先水平!至于其它方面,就只能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中南工大在中南五省具有一定影响力,但在中南之外的地区,则是一所需要调档以补足生源的困难高校!
  但高校就是高校,对大学生涯的向往让徐三很快就从失落中回复过来,兴冲冲地踏上了求学之路!但出乎预料的是,他的求学路竟然是如此的坎坷!
  中南工大学生宿舍六舍前操场,新生接待处就设在这里!
  今天是九月一十三日,也是接待新生的最后一天了!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新生们已经陆续到来,给这所地处锦绣的高校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每个系的办公桌前都挤满了入学新生以及陪同前来的家长们,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说来也是,能够考上全国重点大学(虽然是末流重点),毕竟脸上光彩,父母也是跟着高兴呐!
  不时有三五成群的老生帮着新生扛着行李走向各系的宿舍,从中午到下午,操场上的人便逐渐稀落了下来!
  但有一个地方的人群非但不见稀少反而是越聚越多!那是设在操场右侧的公告栏前!
  “这位大哥!问你个事!”一位挤不进人群的新生家长焦急地拉住另一位刚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新生家长,“那个,里面可是贴了很重要的公告?能不能说一说,我眼睛不太好,看不到介远!”
  那家长轻轻叹息了一声,慈祥的胖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或者说是痛惜,摇着头说道:“倒不是什么重要的公告,是说有个学生,唉!也是个新生吧,竟然刚入学就被校方留校察看处分哪!还通报全校,真是……”
  “啊!?”问话的家长目瞪口呆,突然脸色大变,急声道,“真的?怎么回事?不会是俺家二娃罢?”
  胖家长摇摇头,否认道:“哪能呢!那是个浙江来的学生,说是刚一下车就在长沙火车站非礼女学生,还剥了人家……裙子!唉,这学生……”说罢,那胖家长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顾自走了,留下问话的家长一副白痴样愣在原地。
  “到了!就是这间,里面床铺上有你的名字,自己找罢,我就不进去了!”一位同系的师兄将徐三领到了一间宿舍前,里面已经坐了一大堆的人,有学生也有家长,正在热闹纷繁地讨论着什么,但徐三和学兄甫一出现,原本热闹已极的宿舍突然变得一片雅雀无声,简直是落针可闻!
  徐三突然感到无比的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芒刺在他的背上扎一样难受!也是,如果让超过十双的怪怪的眼神看着你,你想不别扭都难啊!
  徐三难受极了,几乎就想拔腿就跑,跑离这让人别扭的十数双眼神越远越好!他自然知道那十数双怪怪的眼神中的含义,有鄙夷、有嘲弄更有憎恶!或者还有好奇罢!屈辱和和悲愤潮水般涌上了他的胸际!
  这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无辜的!!!
  徐三在心底猛烈地呐喊着,但他的双唇却是闭的紧紧的!迅猛的悲愤狂烈地压过了那芒刺在背的难受感觉,徐三无比冰冷或者说是怨毒地扫了宿舍中的众人一眼,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他走向右侧第一张下铺,不用想也不用看,那一定是他的床铺,因为整个宿舍就那一张还空着!
  床铺是已经铺好了的,就是那发票上开列的三百块钱的卧具!一顶七八块钱的蚊帐、两床四五斤重的棉被,枕头、枕巾、床单以及棕垫!怎么算都超不过一百元的东西!
  将皮箱往床底下一塞,脱掉鞋子(四千块钱已经交了学杂费了),徐三便往床上一头倒下,又拉过被子蒙住了头!虽然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再加蹲了十几小时的拘留所确实有点累,但关键是徐三他实在不想看到那些让他憎愤的目光!或者说是他怕见这种怪怪的眼神。
  异常安静的宿舍终于又响起了细小的交谈声,透过厚厚的棉被,徐三自然听不真切,但谈论的似乎不再是他了,这让他稍感安心!
  蒙着头自然气闷之极,但徐三的心头更加郁闷!系主任那张颇有党员风范的带着威严之极神情的脸庞不时闪现在他的脑际!抑扬顿挫的话语也历历在耳:徐三同学!你所犯下的错误,性质是相当恶劣的,你怎么可以在公开的场合做下这样的兽行呢?论处罚就是开除学籍也不为过哪!但大学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你的父母将幸幸苦苦将你送上大学也不容易,所以,学校和系里决定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望你好好把握!
  躲在被窝里的徐三不自禁地捏紧了双拳,屈辱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事情为何会到了这种地步?
  他明明只是失去重心之下才不小心一把抓下了那女生的裙子而己啊!这能够怪他吗?任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这样做的啊!
  嘿!徐三重重地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都怪自己的普通话太差了,在事情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竟然不能够用普通话讲出几句完整的话来!那支支吾吾的话语,换做是他也难以想信自己啊!
  室友和他们的家长们终于陆续的走了,寝室里只剩下了徐三一个人!
  翻了个身,徐三将被子掀了开来,深深地透了口气。
  还有必要在这个大学呆下去吗?刚刚入学就是留校察看通报全校,这往后学校里的同学会怎样看待他?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色狼,竟然当众扒女生裙子?还是当面拦住他,语带嘲弄向他竖大姆指,哥你,有你的!
  就这样回去吗?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个城市!
  可徐三真的不甘心!离开这个城市意味着离开他的大学梦!贫困的家境绝对支撑不起他再复读一年甚至两年高中,而小叔则只支持他上大学的费用,复读是不管的!
  徐三突然空前地憎恨起头顶上垂下的蚊帐顶来,使足了劲重重地一拳砸了上去!一阵轻风,帐顶飘了一下便又回复了原状。
  长长地叹息一声,徐三再度软倒在床上,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可他根本就懒得起来!饿就饿罢,他心里正烦着呢。
  不过,徐三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第二天上午就是新生动员大会,下午就领了军训物资,开始进入军事化管理了!
  胡思乱想着有如行尸走肉般的徐三跟着同班的同学们忙碌着,虽然间或有同学会向他投来怪怪的一瞥,尤其是班上仅有的长得有如恐龙的四个女生!但徐三竟然已经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了!至少表面上已经不动声色了!
  徐三就像是个局外人似地冷冷地审视着他身边的同学们,在他的理念中已经将自己和他们明显地区别开来!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两类人,他们活他们的,我活我的,互不相干。
  “立正!”极为宏亮的声音如炸雷般在物热系热能九六一的二十八个同学耳边响起!混混噩噩中的徐三也被震得思绪一清,禁区不住正眼打量起他们的教官来!
  挺高的个头怕是足有两米!挺大的块头,怕是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短袖的草绿色军装下,胸脯位置明显鼓起成两大块!裸露在外的小半截上臂也显露出高高坟起的肌肉块,刀削斧凿般刚毅的五官轮廓,整个充满了爆炸性的力感和美感,足可和好莱坞明星施瓦星格相媲美哇!
  “我!邓建勋!”教官那有如两道冷电的眼神迅速地扫视了全体同学一眼,语气带着明显的军人的铁血和激昂,“邓小平的邓,建立功勋的建勋!野战军出身,中尉军衔!目前在长沙工程兵学院深造!”
  说到这里顿了顿,教官挺了挺胸膛将军装的下摆往下拉了拉,酷酷地道:“今后,我就是你们的排长!你们一切行动要听指挥,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体热能九六一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回答着。
  一抹冷焰从教官眼底掠过,有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懒懒散散的学生们,教官恶狠狠地喝道:“你们没吃饱吗?还是快要病死了?大声点!”
  “明白了!”学生们的回应声明显地整齐起来,音调也加大了许多,便是操场旁边的几棵法国梧桐也被震落了几枚树叶下来。
  “我听不见!”教官冷漠依旧,神情愈发冰冷。
  “明白了!”二十八个学生同时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起来,便是冷漠的徐三也情不自禁地放开嗓子大喊起来!那声浪在热闹的校园中传出很远很远,让路过的师兄纷纷侧目,更震落了纷纷扬扬的许多树叶下来。
  “嗯!”教官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副勉勉强强还行的意味,“现在是第一堂军训课——军姿!也就是立正!大家听好了,立正要挺胸、抬头、收腹、提臀、双手紧靠腿侧!双目平视,注意,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敌人,他非常危险!对了,就是这样……好,保持十五分钟!”
  ……
  时间就在紧张的军训中不知不觉溜走,转眼一个下午就过去了!高强度的军事化训练让这些天之骄子们叫苦不迭,当教官刚一宣布下操的时候,便已经一个个软瘫在地上了!纷纷摘下头上的帽子来扇风取凉!有几个胆子大的还解开了军装,露出里面光光的肚皮来,上面的汗水有如小河般直淌!
  徐三却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教官和其它学生,缓步向宿舍而去!比起其它软瘫在地的学生,他似乎还显得精力充沛,步伐也是十分有力!
  邓建勋略显惊异地扫了徐三的背影一眼,转向瘫在地上的其它学生,语气冷如寒冰:“你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如果不想饿着肚子夜训的话,最好是赶紧去吃饭!”
  “妈呀,还要夜训啊?”
  “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学生们顿时鼓噪起来,但他们不满的眼神终究敌不过邓建勋冰冷的目光,只得飞快地勉力爬起身来,冲向宿舍!妈呀,半个小时,要吃饭还要洗澡,时间可够紧的!学生们这样想着,纷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徐三的动作相当麻利,冲凉只花了三分钟,不过穿回这身湿透的军装让他极为不适!打饭三分钟,吃完五分钟!还不到一刻钟,他便已经静静地坐在书桌上了,这时,动作第二快的室友才慢腾腾地打了饭进来!
  那是个胖胖的家伙,白乎乎的,个子不高,却长得一副讨人喜的脸神!
  胖子看到正孤伶伶地坐在书桌前发呆的徐三似乎是呆了呆,但仍然对着徐三投过来的极不友好的冰冷的眼神笑了笑!坐在了他旁边的书桌上!原来这家伙是睡他上铺的!
  “唉呀!真他妈的累啊,你不累吗?”胖子明显属于个性开朗型的,一点也不在意徐三的冷漠,极为热情将方凳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笑道,“你动作咋那么快哇?佩服!”
  “哪里!”徐三极不自然地笑了笑,竟然还有几分害羞!他还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相处。
  “我叫张东,河南洛阳人,你呢?不自我介绍一下吗?”胖子的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至少徐三看不到一丝虚假的成分。一分热乎便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心头,微微有些激动地道:“浙江新昌,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我家就在天姥山上!我叫徐三!”
  “了解!徐三,刚入学就被留学察看的家伙!可我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你并不是故意的,对吗?”另外的一把声音传入徐三的耳中,徐三一抬头才发现又一名室友打饭回来了!和胖子差不多的块头,一米七左右!不过脸蛋长得挺俊,尤其两道浓眉很有个性!浓眉下黑黑的双眸正热情地看着徐三!
  “广西柳州人,蓝迪!以后请多多指教!”浓眉的家伙在徐三对面坐下,认真地看着徐三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同一宿舍的室友了,一定要相互帮忙才行!”
  “一……定!”徐三的心头愈发的热络起来,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
  胖子和蓝迪都是外向型的家伙,很快就侃得热火朝天、五湖四海无话不说起来,普通话不佳的徐三自然便只有做听客的份了!其它的室友也陆续地回来,年轻的大学生们才相识不久,却像是老相识般高谈阔论起来!
  418寝室的第一次坐谈会就在这种热络的气氛中顺利召开!徐三竟然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已经成了其中的一员!刚到时的那份陌生感早已经不冀而飞,毕竟,年轻人都是毫无机心又极为单纯易于相处的!
  当集合的急促哨声响起的时候,徐三都有些不愤!要是这种气氛能够一直保持下去该多好啊!他非常担心,等夜训回来,室友们又会回复他初到时那种令人难受的眼光!
  新生们很快就集合起来,这回是整个十连的集合!也就是说除了徐三所在的五排之外,其它的五个排也一并被集合起来了,一起拉练!
  “夜训内容是唱歌!唱革命歌曲!军训结束学校还会举行比赛!希望大家多多努力!”在系楼的阶梯教室里,连指导员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我们十连是有着优秀的传统的,历年的新生歌曲大赛都稳获前三,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指导员大略三十多岁,有着修长健美的身材,白净的俊脸,非常有男人味!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着男性的魅力,真可谓十足的美男子!
  徐三的心就正在怦怦地跳着!大家不要误会,他可不是为了指导员而跳!原因是座位排定后,徐三不小心侧头看了一眼旁边!这一看,竟然立时就将徐三惊得魂飞魄散!何故?原来坐在他左边的竟然是一位大眼美眉!
  自从出了车站那档子事,现在的徐三可谓是极度恐美症患者!偏偏坐在他身边的又是一位有着一对含神美丽大眼的漂亮女生!这怎能不让他惊得魂飞天外?黑黑的脸膛立时化作一片紫红,豆大的汗滴从他的额际涔涔而下……徐三开始惶惶不可终日,讲台上的指导员讲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同学们嘹高的歌声响起,他还在一片腾云驾雾之中……
  邓建勋教官双手背负身后,威严地立在最前排,监视着他前面的五排!落坐前他曾经恶狠狠地说过,作为军人,站就要站相,坐就要有坐姿,绝对马虎不得!谁要打马虎眼,马上就上学校大操场跑十圈再回来!
  徐三正襟危坐着,淌下的汗水让他的脖子痒痒无比,但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愣是一动不敢动!他可不想去大操场跑上十圈!



  堕落的青春 第三章 军歌之争论
  热烈的歌声突然停顿,阶梯大教室出奇地安静下来!
“那位同学!请你起来!”
刚刚清醒过来的徐三吃惊地看到风度翩翩的指导员将目光投向了他。在确定指导员是在叫他的情况下,徐三无可退缩地站起身来,整个大教室超过一百双的眼睛便齐刷刷地投向了他!徐三虽然坐在第一排,但他不用回头也能够感受到那上百双眼神注意的威力!
黑膛脸瞬时变得紫红,徐三抿紧了双唇,双垂的双手却握紧了双拳,希望冀此来给自己增添几分信心。
指导员潇洒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徐三说道:“请你上讲台来!好吗?”
徐三看了一眼他的教官邓建勋,邓建勋则向他投以不容置疑的一瞪。咬了咬牙,徐三低着头走上了讲台,站到了指导员的身边!自然,他的眼光是看着讲台上那空空的桌面的,让他面对上百双的眼神汇聚?他还缺乏这份勇气。
“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吗?”耳边传来指导员亲切随和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充满魅力,让人无可抗拒。
自我介绍?
徐三的心却是抽搐了一下,这不是存心让他出丑吗?有什么好介绍的,不过是想让自己在上百人面前直接承认就是那个刚入学就挨留学察看处分的徐三罢了!徐三不可抑制地强烈愤怒起来,终于化做滔天怒潮!
霍然抬起头来,徐三的目光冰冷至极,强烈的愤怒使他暂忘了局促和不安,他狠狠地盯了指导员一眼,将目光投入讲台前一百多双等待看他洋相的可恶的眼神!此刻,他的普通话竟然出奇的标准与流利!
“我就是徐三,那个上了公告栏的刚入学就被留校察看的家伙!事情起因是因为我在长沙站当众脱了女生的裙子,事情就这么简单,大家满足了吗?还需要我交待一些细节吗?”
然后,徐三看到了讲台前的一百多双眼睛中无一例外地流露了出了惊讶的神色,几个女生更是以小手捂住了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窃窃私语声如小溪流水般轻轻响起,学生们开始轻声交谈起来。
“大家安静!”指导员赶紧制止,尴尬地干咳一声,解释道,“那个,徐三同学!处分只代表过去,未来依然掌握在你手中!只要你好好表现努力学习,你一样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个,我将你叫上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刚才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唱军歌?”
“刚才?”徐三一怔,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担心身旁的大眼美眉是否会突然破口大叫“非礼呀!”而忘了留意指导员在教唱歌了!但生性倔犟的他何曾产动承认过错误来?当下便强自辨解反诘道,“我为什么要唱歌?唱歌有用吗?”
指导员微微一笑,身为大学教授,见过的学生真是多了去了,徐三的心理他自然是清楚得很!这也是他的本意,想籍此对全体同学做个典型教育,让所有的学生了解——为什么要唱军歌!
“你觉得唱歌没用吗?”
“不错!”既然已经扛上了,徐三便决定硬撑到底,“唱歌是女生的事,我认为一个大男人是不应该捏着嗓子哼哼的,那有失男子汉的气度!”
“哦,照你这么说那些港台的流行男歌手都算是男子汉了?因为他们也在唱歌啊!”
“是的!”徐三咬了咬牙,却是坚定说道,“港台的大部男歌星如刘德华、黎明之辈皆不能算是真正的男子汉!充其量不过是一堆无病哼哼的无聊之徒!”
“那么,古代的剑侠霸王们呢?比如弹剑而歌的项羽和周瑜,难道他们也是无病哼哼的无聊之徒吗?”
“他们……”徐三微微一顿,反应相当迅速,“那不是唱歌,那应该叫做‘吟’,是一种完全迥异于现在歌唱的表现手法!相对于女子歌唱的柔美,男人的‘吟’充满了阳刚的味道,可惜,现在已经失传了,我们已经只能缅怀和遥想古人的风采了!”
指导员有着一刻的惊讶!他心底微微有些惊异于眼前学生敏捷的反应与犀利的辨材!但也仅仅是微微有些惊讶而已!比起初出茅庐的徐三来,指导员的学识自然是要丰富得多了,要想辨倒他,徐三只怕是不差得远了。
“流行歌手怎样,我们就不说了!说实话我也很讨厌那些港台流行歌手!我们现在要唱的是军歌!你依然认为军歌也是没用的吗?”指导员微笑着,他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就等着无知的徐三一头往里撞。
比起指导员的老谋深算,徐三自然是要稚嫩得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徐三张口就说道:“不错,我认为军歌也没什么用处!”
“好!”指导员高叫了一声,不再理会徐三,而是转向教室中的全体学生,“全体起立!”
“哗……”在一片衣服和桌椅的磨擦声中,一百多名学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整个阶梯大教室立时成了一片草绿色的海洋,再看不到其它的颜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唱!”指导员举起了双手,打着拍子开始领唱。
嘹亮的国歌声立时充啻着整个大教室,铿锵的歌声震得徐三耳鼓发痛也震得他热血澎湃!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就在某一天的早晨,他偶然中听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他的满腔热血就开始不可抑制地躁动起来、汹涌起来!
歌声持续了数十秒,嘎然而止!惟有余音袅袅历久不绝。
“坐下!”指导员向起立的全体学生压了压手,学生们在一片响声中整齐划一地坐下。
再度转向徐三,指导员似乎散发着灼灼神光的双眸紧盯着他,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的味道:“徐三同学,你能够说说刚才的感觉吗?凭你的良心,不要说谎!”
“这……”徐三愣住,刚才的感觉,他能够说出来吗?那不是自打耳光吗?
“你是不是感到热血澎湃、激情昂扬?回答我!”
徐三再不敢正视指导员明亮的双眸,垂下了目光,但仍坚定地点了点头!既然确实是有了这种感觉,那就不应该否认!
“既然如此,歌声是如此地激励了你,让你充满了斗志和激情,你还能说它是没用的吗?徐三同学!”指导员的声音开始宏亮起来,久久地震荡着整个大教室。
“是的!”徐三突然倔犟地抬起头来,双眸毫不畏惧地正视着指导员灼灼的双目!他心底最原始的反抗情绪被指导员严厉的说教给挑动了起来,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不可理喻,“我仍然认为唱歌是没用的!因为我不需要歌声来激励!我本身就具有高昂的斗志和激情,歌声对我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指导员窒了窒,虎目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徐三的倔犟很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或者说在事实面前仍不肯低头的个性让他有些欣赏罢!虽然,这种无视真理的举动是极其谬误的。
“你的斗志很高吗?那么你有信心去征服学校的大操场吗?”一缕轻微的笑意闪现在指导员的嘴角,也许就意味着一个阴谋的诞生。
但徐三已经骑虎难下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十分强硬地道:“有信心!”
“好!徐三同学,我以十连指导师员的名义命令你,跑步前往学校大操场进行征服大操场的伟大战役,在彻底征服大操场之前不得擅自停下!当然,如果你认识到了唱歌的重要性,我仍然欢迎你回到十连的大家庭中来和大家一起学军歌!明白了吗!”
“明白!”徐三大吼一声,挺起了胸膛,双目更是恶狠狠地盯着笑咪咪的指导员!在一百多双同情或者说是嘲弄的眼神中跑步出了系楼,一个人孤伶伶地在昏暗的灯光下跑向学校大操场。
徐三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远去,指导员收回目光,转向教室中的其它学生:“如果在坐的还有斗志昂扬有信心去征服学校大操场的,现在就可以去完成这个伟大的战役!”
教室中的学生自然不会有任何异动。
点了点头,指导师员的俊脸上闪现出少有的庄严肃穆之色,说道:“军歌之所以产生,是和战争息息相关的!在法国大革命爆发时的血腥战争中,一首慷慨激昂的马赛进行曲挽救了多少伟大的战役、创造了多少战争史上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神话啊!在歌声中,士兵们可以毫不畏惧地英勇就义!在歌声中,士兵们可以奋不顾身和敌人同归于尽!一首好的歌曲,可以极大地激发人们心底最原始的激情,使人们热情满怀、斗志昂扬,许多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困难之事都会迎刃而解!你们说,唱歌是没用的吗?”
“不是!”一百多名学生用宏亮整齐之极的回答表达了他们的立场。
“好,现在继续学唱黄河船夫曲……”
徐三跑步行进在学校的林间大道上,路旁各系系楼里传来的尽是嘹亮的歌声!他不由有几分气苦,真是何苦来哉,就因为嘴硬,结果流落到被罚上操场跑操的结局!不时走过的师兄们也对跑步前进的徐三指指点点,隐约中尚可听到如许评论:“大家看,又一个刺头!我估计是不肯好好唱歌,所以才被罚跑步去了,呵呵,和我当年倒是很像呢!”
“去去去!看这小子那副模样,我看一准是偷看身旁的漂亮女生忘了唱歌被老师发现,才被罚的!”另一把声音立即持反对意见。
徐三不由叹服!毕竟是大学生啊,师兄们的智商就是高啊!虽不中亦不远矣!
就在感叹的时候,一名同样身着草绿色虎皮的女生喊着响亮的“一二三四”口号从一栋大楼门口跑出,直接面对徐三而来!看来也是一名受罚的主啊!这是徐三的第一反应!好漂亮的女生,这是徐三的第二反应!徐三的第三反应就是混身颤抖,赶紧别开头去加快脚步溜走,既是漂亮女生还是少招惹为妙!
一群挟着课本的师兄正好从徐三身边越过,立时便向着那漂亮女生吹起了口哨!
“吹你们个头啊!没见过女生跑步吗?切!”一记火辣辣有如湖南辣子的娇音立时传入徐三耳际,虽然动听悦耳却是辣劲极大!徐三便愈加惊骇,不自禁地又加快了脚步。
但世事就是这样,你越是怕什么,偏又来什么!
这不,徐三极为惊恐地发现身后原本富有节奏的脚步突然急促起来而且离他也越来越近了!用脚指头也能够想到定是那漂亮女生追了上来了!
这可怎么办?加紧脚步跑开?那也显得自己太没胆量了,妈的,怎么可以让一个漂亮娘们吓成那样呢!不管了,拼了!妈的,开除就开除罢,不上大学还不是照样做人!
“喂,前面的大笨牛!你等等本小姐!”徐三胡思乱想着,脚下可也没停,那漂亮女生毕竟力弱竟是急切间追赶不上。
徐三大努,霍地停住转身!大笨牛可是他最讨厌的绰号了!便是他死去的老爸在生前也极少这样称呼他的!更别说那些因为不小心叫了而被他揍得找不着北的小伙伴了!真是不可饶恕,气愤之极的徐三捏紧了双拳,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漂亮女生一个教训。
漂亮女生紧跑了几步,总算跟到了徐三面前,却已是累得弯下细腰娇喘吁吁起来!草绿色的军帽下面,便露出一段细长白嫩的粉颈来,徐三竟然看得呆住了!捏紧的双拳自然是怎么也挥不出去了,他第一次领略到了美女的威力,那是种消解你的战斗意志于无形的神秘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漂亮女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白嫩的粉颈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迷人的娇靥!两弯淡淡的峨眉、挺直的秀鼻、鲜红的双唇散发着健康自然的色泽,有如两叶小扇子般整齐的睫毛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现着灵动的光芒!整个组合在一起,却又透着几分狂野之美!
“喂!你傻了,没见过美女么?”漂亮女生在徐三眼前晃动着她的小手,美丽的大眼睛中竟然也有几分娇羞!她虽然自小大胆狂野惯了,从来就不怕混迹于男人群中,但毕竟也是个大姑娘家,让一个身高体壮的大小伙这样紧紧地盯着自然也会感到有些局促的!
徐三愣了愣,终于从美色中惊醒过来!美色能够带来的伤害立时有如潮水般涌进他的心头,便冷冷看了她一眼再哼了一声,径直掉头而去,竟对这主动向他打招呼的漂亮女生理也不理。
“你哼什么哼?难道我不漂亮吗?”漂亮女生气极,这种状况可是她头一回遇上!长这么大,哪个男生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嘻笑向她讨好的!三分薄怒、七分新鲜,让漂亮女生对人高马大,长得极为魁梧的徐三萌生极大的兴趣。
其实漂亮女生又哪里知道,徐三早就已经拜倒在她的美色之下了,他不过是拉不下这个脸来主动套近乎而已!说白了就是怕丢丑!当然,火车站的那一幕也让他记忆犹新,心中更是打上了美女不可招惹的络印!
“喂,大笨牛,你也被罚了啊?”
“喂,大笨牛,你倒是跑慢点啊,本小姐追不上了!”
“喂,大笨牛,你是哑巴啊?怎么半天都不回话?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漂亮女生是很失风度的吗?”
大昏暗的灯光下,徐三不紧不慢地跑着,一声不吭!漂亮女生紧紧相随,却是一直唠叨个不停,就像是好动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徐三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回头,恶狠狠地将自己的脸庞凑到令漂亮女生吃惊的超近距离,冷酷地说道:“你听好了!别再叫我大笨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不要老跟在我后面,我可是在火车站脱女生裙子的那个徐三!色狼!你知道吗?”
漂亮女生明显地缩了一下娇躯,将她的娇靥退到她认为安全的距离!美丽的大眼睛中也微微露出一丝惧色,不知是惧怕徐三的名头呢还是惧怕眼前徐三那狰狞的厉色?
徐三非常满意眼前的效果,这小女生果然被吓到了!不过快意的同时他的心底也有几分失落,失去了美女的大学生活,势必要枯燥不少罢!唉,谁让自己还没进校园就成了色狼了呢?真是……
“喂,大笨牛,我知道在车站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身后漂亮女生的尖美嗓音犹自远远传来!徐三摇了摇头,脚步再度加快!



  堕落的青春 第四章 和教官的武斗
  当徐三满头大汗地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那指导员够黑,用后来前来监视徐三的教官的话来说,就是徐三不幸成了他树立威信的牺牲品!
双腿有如灌了铅般沉重无比,他都已经记不清自己终究绕着大操场跑了多少圈了!
十三舍已经熄灯了,远近看去只有前面的研究生宿舍还有几间亮着灯光!刚入学的新生总是容易控制的,学校规定十点半熄灯就绝不会有人敢亮灯到十一点!
幸好楼梯间和过道间的路灯还亮着,让徐三不至于真正的四处碰壁!一间间数过去,终于到了418的门口,徐三吁了口气,好累啊,原来只是爬个四楼也可以累成这样啊!
不过很是出乎徐三的预料,迎接他的竟然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黑暗中,静悄悄的四楼突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其实是很突兀的!徐三便被吓了一跳,很是有些不知所谓!搞不清状况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声虽烈停得也快,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黑暗中一把热切的声音传来:“兄弟,好样的!我胖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个性!哈哈,你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
只是听那宏亮而又爽朗的声音,徐三便能联想出声音的主人!定是那个白白胖胖的第一个主动向他打招呼的家伙!嘿了一声,徐三拐进了黑乎乎的418!
左侧另外一个声音又响起,“哇靠,真是酷毙了!小三,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这份镇定的功夫?竟然能够和讲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进行辩论!嘿嘿……你虽然输了,却也十分威风啊!唉,要是我该多好啊,一定会有许多女生会崇拜我的!”
徐三只是用脚指头想想,就能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定然非广西的蓝迪莫属!这家伙,也许心里想的只是怎样获得美女的芳心罢,至于威风不威风倒在其次了。
“懒得理你们!”原本疲累已极的徐三总算有了难得的好心情,语气也显得少有的轻松,提起塑料桶就出了宿舍,前往冲凉房。
冲完凉,徐三很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一宿无话!
九月的天空,只是凌晨七点便已经天色大亮了!一阵急促的哨声将沉睡中的徐三和其它室友们惊醒!
“出早操!”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徐三这才想起教官曾经说过每天大早是需要起来跑操的!跑[完了操才准吃早饭!挪了挪酸痛的身架,徐三竟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真不想起来啊,如果能够这样一直躺着该多好啊!对于此时的徐三来说,美美地睡一觉也许就是最大的诱惑了吧。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敢再次以身试法!如果再来一次征服大操场,既使不死也得脱掉三层皮吧!
迅速起来,穿衣叠被、注意,是叠成豆腐般的方块!然后急急忙忙地抓起军帽就往楼下冲!教官曾经明言,如果不能在五分钟内在指定地点集合,每迟到一秒钟就需要绕操场跑一圈!
徐三动作够快,是第一个抵达楼下的学生!
令他惊讶的是他们的教官,那个高大的邓建勋并没有来,倒是其它三个排的教官已经在一边严阵以待了!
四个住在十三舍的新生排很快就在宿舍前面的空地上集合完毕,其中一个教官看了看表,咧了一下嘴,显是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罢!
“噗!”一声轻响,只顾着军人威仪大踏步前进的教官不小心踢到了一方高出地面的石块,立时便非常不雅地向前摔了个狗吃屎!虽然那教官反应够快,侧身着地后迅速就翻身爬了起来,但原本整洁的军装上已经沾上了不少黄土和灰尘!
集合起来的新生便纷纷笑得前仰后哈,便是走在那教官身后另外两名教官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不准笑!”摔倒的教官立时恼羞成怒!当众出丑让这位向来极为注重自己军人形象的教官十分失态,“你们看看,一个个都什么样子?不准笑!再笑罚你们站军姿一上午!我说到做到!”
大部份的新生慑于教官的威势,顿时便噤声不敢再笑,尽官紧闭双唇的脸上尽是笑意,但那刺耳的笑声却是总算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徐三耳侧突然响起:“为什么不准笑?我偏笑!”
徐三吃了一惊,几乎所有的新生都吃了一惊!这近在耳侧的声音让徐三的心咚咚直跳,但他不敢侧头看一下,因为那教官如老鹰般锐利的凶光已经狠狠地扫了过来!如若一回头,那不等于是告诉教官是谁说了这句话吗?这种事他徐三是万万不屑于做的。
“是谁!”出丑的教官铁青着脸,带着沉重的压迫气势踱到五排前面,立定,鹰隼般的目光所过之处,所有的新生纷纷避开视线,竟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是谁?有胆就给我出来!畏畏缩缩的岂是男子汉行径!”
徐三感到身边的家伙毫无动静,显然是惊惧于教官的威势不敢出头了。
“不说!不敢承认是吧!”教官的脸更青了几分,恶狠狠地点了点头,厉声道,“再不说就罚你们全排!快给我出来!”
“是我!”眼看身边的家伙依然毫无动静,咬了咬牙,徐三硬着头皮挺身上前一步,大声道,“是我说的!”那声音竟然也响亮之极,在清晨的淡凉中,徐三高大挺拔的身躯上竟也隐隐散发出一股浑雄的气势来,很是让人倾倒。
“很好!”教官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锁定了徐三,低沉地道,“竟敢如此放肆,想必是有几分本事了!在下倒是要讨教讨教了!”随着教官低沉的话语,他紧握的双拳竟然发出一连窜的咯咯清脆响声,沉重的压力瞬时就压上了徐三惴惴然的心头,便是一旁的其它学生也禁不住纷纷变色!
但徐三自幼就是倔犟得无可救药!才七岁就敢和老爸对着干,每每被揍得遍体鳞伤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讨教就讨教!难道还怕了你不成!”被教官强大气势逼狂了倔脾气的徐三马上就失去了理智,与其说是胆量在支撑着他倒不如说是疯狂在支撑着他更为合适!他就是这种一旦倔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的臭脾气!
教官的脸色由青转白,复又由白转青,如是变幻数度,才切齿道:“阁下口气如此狂妄,想必是出自少林寺了!真是幸会,不想在这里碰上一个少林寺来的,正要讨教少林绝学呢!小子接招!”
教官大喝一声,已经飞起一脚直踹徐三面门!
徐三怕伤了身边同学,奋力往旁边一跃,正好避过教官势大力沉的一记侧踹!
教官一脚落空,紧接着又是一记连环飞踢!竟是直奔徐三太阳重穴而去。
若说打架,徐三自幼便是孩子王,但那是他欺侮别人,像这样正儿八经地和人交手过招却还是头一回,更别说是和训练有素的军人对敌了!这不,教官才只连环腿,便已经让徐三手忙脚乱,忙乱中最后一腿竟然没有避过,直接命中他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徐三惨哼一声,噌噌噌地退了三大步,又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教官则是洒脱地借力一个腾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自有一股潇洒的意味。揶揄地对着徐三勾了勾中指,一缕不屑的冷笑出现在教官的嘴角。
羞辱的感觉立时毒蛇般吞噬着徐三的心!自幼争强好胜的他如何能够忍受这种当众的羞辱?长吸了一口气,徐三翻身爬起,大吼着向教官冲去!没有任何动作可言,更遑论武功招式了!徐三根本就不懂什么少林武功!
这是便是一个傻子也能够看出来了,徐三不过是嘴硬罢了!
教官揪准时机,一把就揪住了徐三直直挥出的右手,使劲一拧,徐三便惨叫着被动地转过身来,背对着教官!教官又是一脚,踢在徐三的臀部上,同时放开了揪住的徐三的手,徐三便是火箭般迅速地前冲几步,依然收势不住,重重地摔在十三舍前的草地上!一个非常不雅的狗吃屎!比教官刚才的姿势还要“好”看十倍。
“呀!”徐三终于也恼羞成怒,突然一个翻身爬起身来,眼圈已经通红,不知是快要掉泪之故呢还是过度的愤怒!
徐三再度无畏无惧地冲了上去,此时的他也许心中就只存在着一个信念,一定要将失去的面子找回来!被打了,就必然要打了回来!
教官气定神闲,冷冷地瞅着迅速冲近的徐三,心中早已经算了对付他的招式!小子,如此不知进退,得让你吃记重点的苦头!敢惹我,哼!
“沙……”很是出乎教官的意料,尚未冲到跟前的徐三突然抖手一扬,撒出手中的一把黄沙来,漫天介罩向教官的满头满脸!敢情徐三竟然趁倒地的机会抓了一把沙子在手中!
教官猝不及防,立时中招!数粒沙子直接命中他的双眼!便是一方国字脸也被沙尘染成了大花脸!徐三却绝不手软,趁人病要人命,趁教官双手掩面失去视力之际重重地一脚踢在他的软肋小腹之上!
另外两名教官发现不对正要上前救援,奈何距离过远。
教官虽是军人,一身皮肉强横无比!但以小腹之软承受年轻力强的徐三一记重踢却也够他受的!惨叫一声,教官立时便放开抱头的双手改为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徐三再跟着一脚踹在教官的头上,教官便立时失去重民,仰面栽倒在地上!
徐三拍拍手,正准备收身退后之际,异变突生,剧疼倒地的教官仰面一曲腿再猛地一蹬,重重地蹬在徐三的大腿内侧!这一蹬包含着教官愤怒的力量,自然不轻!徐三便整个的飞了起来,复又远远地跌落在地,末了还发出一声“叭嗒”响亮至极的响声,这回,倔犟如徐三,也久久爬不起身来了,趴在地上直哼哼。
另外两名教官愣了,所有的学生也愣了!这样的场景自然是出乎他们的预料的!一个学生敢和负责训练的教官对打已经够他们吃惊的了,竟然还将教官给打倒了!这就更加的出乎他们的预料了。
“怎么回事?”邓建勋高大威武的身影终于转过了研究生宿舍,出现在四个新生排的视线当中!“世勋怎么了?那学生又为什么趴在地上?”
“这个……”一名教官挠了挠头,笑意笼上了他的脸庞,又摊了摊手道,“还是问你的士兵吧!你们五排的某个士兵可真是好样的,将三排的排长给干掉了,呵呵……”新生们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邓建勋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径直大步走到徐三的跟前,俯身将之拉起。但他一放手,徐三便又捂着大腿内侧蹲了下来。
“你,立即去医院!早操取消,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归队!明白了吗?”
“明白了!”徐三吸紧了小腹,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敢大声说话!恨恨地瞪了一眼依然睁不开眼的那教官一眼,一拐一拐地挪步自顾而去!就这样,徐三开始了他进入中南大学以来的第一次病假,也开始了他整个大学生涯中第一次真正的艳遇。



  堕落的青春 第五章 第一次艳遇
  冷艳是中南工大校医院的外科医生!和她的名字一样,长得相当艳丽也冷若冰霜!同事们只知道她毕业于湖南医科大学,在外科上很有造诣。她刚来的时候,院里几个自谓年少风流的男医生很是蠢蠢欲动了一番,但最终都一个个惨败而归,以他们的话说来,冷艳简直就是一个冰山堡垒,是没有可能被攻克的!久而久之,她便有了“冷美人”的绰号,本名倒是不太有人叫起了。
花了一块钱挂完号,徐三在医生的指引下出现在了冷艳的外科二科病房门前。
冷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徐三,勾人魂魄的美目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让徐三有着一刻的怔忡!
又是美女!
徐三感到自己的心都颤抖起来!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有“美女缘”吗?在车站随便摔一跤能够扒下一漂亮女生的裙子,被罚跑步就有漂亮女生纠缠,便是摔坏了腿前来医院看病也能够遇上漂亮的女医生啊!天哪,徐三的心不自禁地抽紧起来,难道你真的要残忍地将我的学业终结在漂亮女人的身上吗?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冷艳的娇靥依然冷若冰霜,但芳心中却已经是翻腾了半边天了!这简直就是那张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让她揪心痛苦不已的脸啊!似乎只是显得更加年轻些和黑得健康些!那眼神,一样的深遂和黑亮,内里隐隐流动的一缕忧郁曾经如此轻易地便敲开了她曾经的少女芳心并打上深深的络印,将她彻底迷失在那一片乌黑的汪洋之中……
冷艳感到她整个的娇躯都酥软起来,剧烈的震撼让她四肢如遭电击,麻酥酥再无一丝力气!便是那双一贯冷漠得让人心寒的动人双眸也流露出少有的温柔之色来,是如此的轻柔,几乎就要将从未曾涉足情事的徐三给融化掉了。
徐三吃惊地看到病房中的女医生如此温柔地注视着他!便是从未涉足情事的他也能够看出那柔柔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深深情意!不祥的预感让他萌生了强烈的不安!真乃不祥之兆啊,难道他终究依然要失去他的大学吗?
就在徐三欲要拔脚逃跑的时候,冷艳终于回过神来!沉沉的哀痛潮水般淹没了她,让她的芳心刻骨地疼痛,但她终是清醒了过来。建是不会再回来了的,他应该在天国生活得很好罢!冷艳这样想着,神情便渐渐恢复了过来。
“请进!”冷艳终于完全恢复了镇定,向徐三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
徐三疑惑地看着那张让他目迷五色的娇靥,吃惊地发现那双刚刚还是柔情款款的美目此刻已经是冷若玄霜了!愣神中,双腿却是不受控制地走了病房,在病人椅上坐了下来,并将手中的挂号本机械地递了过去。
“姓名?年级和专业?什么地方不舒服?”冷艳接过徐三的挂号本,例行公事地提笔写着,一边还问着徐三。
“徐三,热能九六一,应该……是大腿……内侧受伤!”徐三微微有些局促,在一名成熟的漂亮女医生面前提起大腿内侧让他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黑黑的脸庞上竟然也能够看得出两酡羞红来。
痴迷的神色再度出现在冷艳的美目之中,她再度迷惘了!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记得第一次遇见建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带着几分羞涩,红着脸,比她这个女生还要胆小害羞!盈盈的笑意笼上了冷艳的女医生的娇靥,犹如冰山解冻,徐三有幸目睹了冷艳的笑靥。
但徐三的心底除了惊恐便更无任何绮念可言!在他看来这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医生忽冷忽热忽又无缘无故地傻笑,别是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自己倒是个精神病人才好!不行,得换外科一科去看看比较保险。
“啊……那个,医生,我没事了!这就走,嘿,这就走……”徐三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向往病房外走,不小心却是拌上了脚下的椅子,一骨碌便又摔回了椅子!顿时便又牵动了大腿伤的伤处,痛得他直皱眉低哼。
盈盈的笑意终于转化为开心的大笑,冷艳毫无任何淑女形象地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什么笑不露齿之类的教条早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一直笑得美目中沁出盈盈的泪珠来,冷艳才能够喘息着直起腰来。
感觉中,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差不多在建离开后的五年中她都不曾有过一刻的展颜罢!冷艳这样想着,柔柔的目光再度投向了徐三黑黑的深遂的双眸,抿一抿嘴,嘴角分明尚挂着一丝笑意:“一个大小伙子,这般胆小害羞!难道不害臊吗?”
轻轻的一句话,徐三的脸便涨得更加的红了!有心想快些离开这个有如美女蛇般不可捉摸的女医生,但现在已经不能了!因为如果他真的离开了,便是如这“可怕”的女医生所言,他是个没胆量的家伙!他徐三长这么大,生平最忌的事就两件,一是别人唤他大笨牛!另外就是说他没胆量!
“谁说的!我哪里胆小害羞了!我只是长得黑,天气又热,你明白吗?我……我没有脸红的!真的……没有脸红!”徐三嘴上说着没有脸红,一张脸却是愈发地红了。
冷艳的两汪美目几乎笑成了两弯月牙儿了!眼前这清纯的小大学生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忍不住要会心地发笑,让她忍不住地想要逗弄一下才始甘心。
“好的,只是天热!你也不胆小,好吗?”冷艳轻轻地说着,粉脸上则是一副让徐三难以承受的“是这样才怪”的可憎之色,“现在让我瞧瞧你的伤处罢!看你刚刚眦牙咧齿的样子,似乎伤得还挺重!”冷艳说着便要来解徐三的皮带!那动作自然得让冷艳自己都感到相当吃惊!作为医生,她自然也不是没有帮病人解过皮带,但如这般主动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去解病人的皮带,却还是头一遭!毕竟,皮带里的风光可是相当敏感的,对于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医生来说犹甚!
徐三就羞成了个大红脸,再顾不自己的面子,急忙一闪身起来,避过冷艳的双手,捂紧了腰间的皮带扣支支吾吾地道:“那个……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冷艳芳心里也十分吃惊于她何以会对眼前这清纯的大学生如此随便,仿佛一会儿功夫之间,她便如换了个人般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一如回到了那段与建相处的美好时光!溪涧垂钓、花畔痴缠,曾经多少欢乐美好的时光啊!
伸手指了指身后一人多高的屏风,冷艳强忍住笑意,抿了抿嘴说道:“好吧,你自己来!到屏风后面整理妥当,好了就叫我!”
“好的好的!”如遭大赦的徐三急急忙忙地闪进了屏风后面。
冷艳看了看门外,现在才只清晨,医院还没有正常上班!差不多整个校医院就她一个医生上后夜班罢!这样想着,便心头微微一动,悄悄地关上了二科病房的房门。
屏风后传来徐三悉悉碎碎的脱裤子的声音,间杂着皮带碰撞床杠的叮当声,冷艳忍不住再度微笑笑,缓步踱到窗前,高举着双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清新的空气便扑面而来,让冷艳忍不住惊叹,原来医院的早晨也可以如此的迷人哪!
“那个……医生,我……好了!”徐三的语气在冷艳听来有着说不出的搞笑意味,那种小男生的局促让她从心里感到放松和开心,欣然地应了一声,冷艳便转过了屏风。
徐三正局促不安地半躺在屏风后的病床上,裤子只脱了一只脚,却将那只受伤的脚裸露在外,他的双手正紧紧地抓在松开的皮带上,空出的裤脚显然经过精心的放置,正好严严密密地覆住了他胯间的隐秘部位。
“放松点,在病床上平躺好!记住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明白吗?”冷艳两汪水汪汪的美目又成了两弯月牙儿,语气却是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来。
徐三心下颇为气恼自己此时的表现!明明自己是男人对方是女人,不安和害羞的应该是她才是,可为什么事实却偏偏就相反呢?不由得便有些暗恨自己太过胆小怕羞放不开,心下更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针对性地克服自己这方面的缺点。
冷艳满意地看着徐三相当配合地在病床上平躺好,开始认真地替他看起伤处来!自己已经很开心了,没必要再捉弄这小男生来取悦自己了!
当冷艳的小手抚上徐三裸露的大腿肌肤的时候,徐三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徐三只觉自己的心脏极不争气地猛跳了一下,浑身便有如遭电击般酥麻起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洪流迅猛地向他的下腹之处汇聚!徐三禁不住暗暗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在胯下覆盖了足够的何护措施,否则只怕早就已经当场出丑了!如果在一个如些漂亮迷人的美女面前露出丑态,想想就够他气恼的了。
相比徐三的不堪,冷艳自然就要镇定得多了!年轻男性的肌肤她接触的自然已经不在少数了,徐三自然也不能给她什么特别的感受!用力地搬开徐三受伤的大腿,又曲起,漂亮的女医生终于在徐三左大腿根部发现了一块已经转化为紫红色的血痕!
冷艳非常随意地让徐三曲伸了几下左腿,确定他的骨头并没有受伤,只是表皮或肌肉有些损伤罢了,伤处虽然有着惊人的面积,颜色也够吓人,但并不严重,至少威胁不到徐三左腿的安全。这根本就只要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碍的。
但冷艳却忽然皱起了好看的秀眉,做出一副沉重的样子。
徐三毕竟涉世未深,心里便立时咯噔一下,暗忖:难道还挺严重?这下坏事了!
“需要进一步的仔细检查!翻个身,面朝下趴下!”冷艳若有其事地说着,娇靥上的神情极是正经,至少徐三便看不出假来。
已经有些失措的徐三立马就照办,顺从地翻身趴在了病床上,已经吓得连冷艳的面孔也不敢看了,生怕从她的娇靥上读出某个不利于他大腿的可怕信息。
冷艳忍不住掩嘴弯了一下腰,终是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徐三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七十五公斤,身材无疑是相当健美的!冷艳便从他强壮的背部感到了年轻肉体的动人气息,这气息几欲薰得她脸红耳赤起来!便是装模作样抚摸着徐三大腿肌肉的一双纤纤玉手也禁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这感觉,真的好熟悉好熟悉啊!记得以前抚摸着建那强壮的胸肌之时就会如现在般芳心涌动,情思难禁!冷艳几乎就要迷失在徐三年轻而又强壮的肉体上了!
“医……生,很……严重吗?”冷艳纤纤玉手的颤抖在徐三的感觉中则又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他都几乎要被吓坏了!医生如此失态,还久久不肯下结论,这腿定是已经坏得无以复加了!不会……要截肢罢?徐三这样胡思乱想着,恐惧的阴影开始笼罩了他。
终于,叹息一声,冷艳的纤纤玉手离开了徐三年轻的充满朝气的强壮肉体,强烈的失落潮水般吞噬了她的芳心!眼前这个一切都像极了建的小男生毕竟不是她心爱的建!她的建已经不复存在了,已经不再可能将她搂在怀中呵护她痛爱她了,就像这小男生不可能呵护她一样!怅怅地踱出屏风,冷艳在办公桌前坐定,飞快地在徐三的病历本书写起来。
“医生,我的腿倒底怎么样?”徐三以最快的速度穿回裤子,战战兢兢地来到冷艳跟前,象等待审判的罪犯一样等待她的发落。
“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息一个上午便行了!”冷艳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漠,再无一丝温情的成分在内,“我再给你开些消炎药,多注意不要触及伤处就行了!”
长长地舒了口气,徐三总算宽心大放,突然有些无端地恨起这爱捉弄人的漂亮女医生来,无端端地让他白白担心了老半天,真的!
目送徐三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病房门外,冷艳的双眸却又再度迷离起来。
静寂多年的芳心已经被不经意间挑动了起来,她还能够回复到往昔的平静吗?她不知道。这酷似阿建的小男生的出现,会带给她什么样的命运呢?一分弥补的凄婉的爱情?还是就是别过,古井不波回复平静的生活?
但无论如何,因为这小男生的突然出现,让她原本死寂的芳心再度活了过来,这却是真真实实的!今天,她感到由衷的快乐,就因为那个高高大大的黑黑的易害羞的小男生!



  堕落的青春 第六章 小报风波
  当徐三一拐一拐地回到418时,正好室友们也跑完了操在吃早餐!(大家别奇怪,九十年代的中南工大是不提供餐桌的,所有的学生在食堂打了饭之后都是端回寝室吃的)
“嗳哟,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正在大口大口喝着稀饭的张东站起身来,热情地搀住徐三,却被徐三用力挣脱!他可不想被人当成病号般搀扶着。
正一边吃饭一边专心地看着一张小报的蓝迪赶紧收起了桌上的小报,并向徐三报以尴尬的一笑,另外两个围着他的室友也讪讪地回了自己座位。几乎是本能地,徐三敏感地感到这张小报可能和他有关联!
“可以给我看看吗?刚才的那张小报!”徐三在书桌前坐定,向蓝迪伸手。
“咳……这个,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倒是你的腿怎么样了?应该不碍事罢,还可以参加上午的军训吗?”蓝迪挠了挠头顾左右而言它。
虽然彼此有些臭味相投,但毕竟才是相识不久,徐三倒也不好太过勉强别人,便也只得作罢,淡然道:“我的腿没事,医生说休息一上午就没事了!倒是教官后来说什么没有?他们会不会上告到系里啊?”
张东和蓝迪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是啊,徐三现在已经是留校察看了,如果再出一点小事情,那不马上就成了死刑了!这可严重得紧!
正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进了418,只见来人先向大家鞠了一躬,微笑着道:“首先我代表中南工大时代周刊的全体工作者热烈欢迎大家来到中南工大!呵呵,中南工大可是一个好地方,你们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的!那个,请问一下徐三同学在不在?”
张东和蓝迪马上将困惑的眼神投向徐三,徐三冷冷地盯了来人一眼,没有印象!他非常确信自己不认识此人!
“找我干什么?”徐三的语气有几分不客气,既然是不认识之人,哪用得着客气呢。
来人不以为忤,依然面带微笑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敝人机电学院九四级李时新!咳,中南工大时代周刊特约记者!那个,徐三同学虽然是刚刚入学的新生却已经是我们工大的风云人物,大家都极想多知道一些徐三同学的生平事迹,所以我想给你来一次专访,不知阁下你意下如何?”
“什么?专访!”徐三一进之间还有些难以转过弯来,倒是蓝迪已经迅速反应过来,顿时大怒起身,将收在抽屉中的小报抽出,抖手扔向来人头上,吼道:“你们他妈的缺不缺德?人家刚入学就被处分已经是非常难过了,你们倒好,还要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是唯恐天下人不知是不是?你倒底是何居心?”
徐三的黑脸倾刻间就变得煞白!起身、弯腰,将飘落在地上的蓝迪扔出的小报捡了起来,只是粗略看了一下,他就几乎要晕死了过去。
“号外——九六级新生车站上演激情戏,惊爆年度特大新闻!最新消息,男一号已经被校方处分,女一号目前意向不明!想知道后续的详细情节吗?敬请关注本刊的独家专访,特约记者李时新将为大家奉上精品连载。”
徐三突然微笑起来,极度的气愤让他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他竟然一反常态地微笑起来!时代周刊特约记者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况,尚以为徐三已经想通了,将会全力配合他做好独家专访!
想起自己的精品连载将在周刊上大篇幅地连载,随着周刊销量的激增,自己的知名度将也在校际水涨船高,李时新就忍不住我心跳跃起来!美好的前景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向他招手!鲜花和美女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我操你妈!”就在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头的蓝迪和张东想起身制止之前,暴走的徐三已经重重地一脚将李时新给踢出了418的门框!“嘭”暴退的李时新去势未竭,竟然狠狠地撞在对门406的门上,撞开了,又栽倒了进去,搞得406中的几位学生惊骇莫名,纷纷起身察看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倒底怎么回事?
李时新终是灰溜溜地走了,但他没有灰心,既然不能明着对徐三做专访,难道他不会来暗的吗?哼,在他特约记者李时新面前,没有新闻是搞不到手的!徐三,你想不做年度风云人物都难!
室友们都军训去了,418中便只剩下了徐三孤伶伶的一个人!
抓着那份所谓的时代周刊,徐三是越想越气,心中已经不止一万次地问候了李时新祖上十八代的女性,终于,徐三浩叹一声,一头仰瘫在床上!也许,将一张自己的照片登上那“时代周刊”的头版头条可能会更加好些,到那时便是整个中南工大的学生都知道他徐三的相貌了,呵呵……原来名人就是这个感觉啊!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冷不丁地响起。
“谁啊?”徐三正烦着呢,便语气不善地问了一句。
“是我!李长庚!徐三在不在?”
李长庚!徐三吃了一惊,那就是他们的辅导员哪,据说对新生是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哪!千万得罪不起的!像他这样的处于退学或者说开除边缘的学生尤其要小心应付!
急忙从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将寝室门打开,一贯冰冷的黑脸也堆上了一缕虚伪的笑容,不过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在李长庚看来,似乎是哭的样子更加贴切些。
“李老师好!”徐三极不自然地站在门边,虽然李长庚并不是讲师,但称呼尊重一点总是没大错!
果然,李长庚的脸色缓合了些,抬头看着比他高出不止一头的徐三,语气也显得比较的柔和:“徐三,据说今天早操的时候,你和一个教官起了冲突!我呢,已经详细地找当事的教官和在场的许多同学了解过了,知道错不在你!你不用担心,系里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加重对你的处罚,嗯,不过教官毕竟是学校请来帮助新生训练的,他们是客,对吧!道个歉还是需要的!你抽个时间向那教官道个歉事情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徐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只要不开除他的学籍,区区一个道歉他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当下忙不迭地直点头,口中连声道:“好的,好的。”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挠了!”李长庚说完就自顾转身走了。
“走好啊,李老师,不送了!”徐三冲着李长庚的背影说了一句,这心情一转好,嘴巴便也管用起来!李长庚便困惑地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徐三看上去不像个好色无德之人哪?怎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来?
目送李辅导员李长庚逐渐远去,徐三转身就进了寝室带上了门!
自开学以来,徐三总算难得地有了个好心情,更为难得的是心情好的时候竟然还有空余时间可以随意支配!自踏上长沙火车站之后,徐三他头一回有心情也有时间来细细地盘点自入学以来种种般般!
火车站上那件事,看来是只能自叹倒霉了,要想澄清已经是不可能了!在那所谓的“时代周刊”的煸风点火之下,成为整个中南工大人尽皆知的“名人”已经是指日可待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将在何时刊登自己的照片了!
至于将会在校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徐三自然就无法预知了!不过平白无故获得这样一个流氓的称号总不是美事,更遑论压在身上的留校察看处分了!
叹息一声,徐三将笨重的行李箱搬上了书桌,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物来。
衣物少得很,总共也不过两套夏衣,一套春秋装罢了!冬天的大衣是没有的!旧的已经穿破了,新的还在商店里等着。另外就是还有一双暂新的回力鞋,那是姑姑送的!
除了这些,就是整整一箱子的书了!这行李箱之所以笨重,就是因为这满箱子的书!各种各样的书都有,小说、散文、参考书、教科书!便是连小学的教科书也有!因为,在徐三老家农村有个很可笑的说法,说是上了大学还要用到小学一年级的教科书!徐三竟然相信了,大老远地将那教学拼音字母的语文课本给搬了来。
整理了一会儿,徐三突然发起愣来!这拿在手中的可都是旧课本啊,大学里念的新课本据说还需要交三百块钱才能够买到哪!可目前,他身上总共加起来的钱已经不足一百元了!便是吃饭都成了问题,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真是一分银子困死英雄汉哪!没有了课本,那他徐三还念什么大学?干脆回家种地去得了。
“嘿!”徐三恨恨地将身前整整齐齐叠好的书一把推倒,沙的一声,倒下的书正好压在他刚才逐字逐句细读过的“时代周刊”之上。
看着时代周刊那花花绿绿的纸张,徐三心中突然一动!或者这东西能够给他带来财富也说不定,反正自己的名声已经够臭了,不在乎它再怎么宣扬!对了,就这么办!
徐三重重地以右拳捶了一下左掌心,下定了决心!以声名来换取金钱,为了学业,豁出去了!
急性子的徐三想到做到,马上便出了门前去机电楼找李时新。无巧不巧,李时新仍在十三舍楼下冥思苦想说服徐三的办法呢,两人便在楼下的传达室前碰面了。
在李时新惊喜的眼神中,徐三直直地向他走来!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终于等到机会了!李时新这样想着,身子却是极度地戒备着,自然,吸取过一次教训后还是小心些为上。
“我愿意接受你的专访,也可以尽量告知你我的许多信息!但这是有偿的!”徐三开门见山,这几乎是他自小的个性,直率或者说是冲也未尝不可。
“你要多少钱?”李时新的双目猛地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只要我们能够满足,一定尽量满足!当然,你也要做到知无不言!”
多少钱?徐三轻轻重复了一句,他从来就没有过类似的经历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开价,更不知道接受采访是否有钱拿又可以拿多少!
不过,他目前缺少三百块书本费倒是实实在在的!
“三百!”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徐三脱口而出。
李时新的双目再度亮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惊异,但他马上断然否定道:“不行,三百太多了,我们只能提供一百五十块!你也知道时代周刊毕竟是校际的刊物,是不能和社会上的刊物相比拟的!”
“这个……”徐三颇有些难过,一百五再加上口袋里的九十多块好像还是不够三百块的书本费哪……
李时新察言观色,马上就读出了徐三确实是相当为难,便非常大度地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个人再出五十元,凑齐二百!这已经是最大数目了,不能再多了!你看怎么样?徐三同学!”
“好的!”徐三几乎是立即就答应了下来,如果是二百块再加九十多块那缺口就不是很大,应该可以找张东他们借一点!
“那好!”李时新非常利索地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打开,刷刷地写了几下,抬头望着徐三说道,“第一个问题,你属什么?”
“马!”
“生日?”
“8月10日!”
“好,什么时辰生?”
“午时!”
“你出生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比如说是否有反常的气候啦,或者说反常的地震啦等等,总之是比较反常的东西!”
“这个……”徐三皱眉沉思了一会,非常为难地说道,“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你知道,那时候我刚出生不可能记得那么多的!”
“好,下一个问题?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你……”徐三立时羞红了脸,或者说还有些恼怒。
李时新愣了一下,马上跳到下一问,“那你第一次拉女生的手是在什么时候?当时有什么感觉?”
“我从来就不拉女生的手的,连话也不说!”徐三突然火了,这可恶的家伙怎么老是要问这些让他尴尬无比的问题。
李时新突然从背包中掏出了两张四老头,向徐三甩了甩,揶揄着说道:“徐三同学,知无不言哪!呵呵……知无不言!下一个问题,当时你正趴倒在曹倩的美腿之下,请问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激动万分呢?还是那个……”李时新转动着手打了个手势,脸上尽是暧昧的表情,“嘿嘿……我是说,尽是那个想法?你当时有将曹倩……那个的想法没有?”
看着李时新手中晃动着的两张四老头,徐三吞了口口水,多好的钞票啊,可惜不在自己手中跳动!他还要靠出卖自己的良心才能够拥有它们!
“没有!当时我脑海一片乱糟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怎么可能呢?”李时新睁大了双目,“一个新一届工大十大美女的有力竞争者,脱掉了裙子,那白乎乎的美腿就在你面前,你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呢?既然你没有什么想法,那又为什么要去脱掉她的裙子呢?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可是……”徐三正欲分辩说他并不是故意去脱的,李时新已经一挥手说道,“你不说我也能够想到你当时的想法!哼,不好意思说就明说吗,真是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打算?我是说,对于曹倩,你有什么打算!要知道,在全工大至少有上万的学生正在关心着你们的最终结局!”
“这个……”徐三再度皱了皱眉,李时新便又甩了甩手中的四老头!
“我希望她能够原谅我!”徐三终于有气无力地说道,整个人顿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顿了下来!他终于屈服了,不是屈服在李时新的嘴巴之下,而是屈服在那两张四老头的淫威之下!虽然,他的这句话确实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想对那个让他心动的漂亮女生真诚地说声对不起!



  堕落的青春 第七章 齐步走(全)
  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足见这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当真是奇妙难测得很!明明昨日尚在似水江南,踏着落日余辉牵着哞哞牛羊而归,又在塞北大漠,挥动套马索面对一望无垠的似毯大草原纵情高歌,可不经意间便已在钟灵毓秀的岳麓山下不期而遇!哀怨凄绝、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就如两颗热烈撞击的流星般璀灿开来,绽放开来……
  吃过午饭,徐三就光荣归队了!全排同学对于徐三的回归报以热烈的掌声!教官也走到直挺挺站立的徐三跟前,虎目中流露出明显的关怀之色:“你的腿没事了吧?”
  “报告排长,我已经没事了!”徐三有着轻微的感动,这有着山川般挺拔伟岸身躯的铁血军人无意中流露出的关怀,总是让人分外感动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邓建勋挺直了虎躯,突然转过身,面向五排全体学生:“全都有……立正!”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也许仅仅只是偶然,十连五排竟然非常荣幸地和另外一个排共享了一片训练操场!那是一个完全特殊的排!怎样特殊呢?只是听他们尖锐之极的口号声就十分不一样,只是看一看那些经过路过的师兄们不停地留恋忘返就能看出十分不一样!
  那是一个清一色的女生排——外语系的!
  “今天下午的训练课目——齐步走!”邓建勋背对着女生排的众多美女,恶狠狠地注视着十连五排二十几颗蠢蠢欲动的心!大山般强壮挺拔的虎躯完全盖过了女生排那可谓是“娇小玲珑”的教官!引得众多的女生纷纷侧目!铁血的军人总是引人注目的。
  “看我示范动作!抬头挺胸,双目平视,先跨右腿,摆臂要直……”随着铿锵的有如金属般的声音,邓建勋一丝不苛地摆出最为简单的齐步走分解动作!
  ……
  九月午后的阳光还是十分的热烈,白花花的光线从水泥地面上反射上来,晃得人心儿直慌!女生排首先撑不住,被她们的教官带到操场边上的树荫下休息去了!十连五排的几个学生便也鼓噪起来说要休息!
  邓建勋马上冷冷地一眼将几个家伙的话给瞪了回去!
  “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点儿汗水对于男子汉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哼,你们还没有见识过在四十度高温下站立军姿几小时呢!你们尝试过在滂沱大雨中军训吗?这点儿苦就受不了啦!你们还算不算男人?是男人就给我精神点,别让对面的女孩子们瞧不起!”
  教官的激将法立竿见影!一经提醒对面数十名外语系的美眉可能就注视着自己,五排的学生便分外的精神起来,甚至竟然恨起今天的太阳不够热辣来!否则更能显出他们的不怕苦不怕累的大无畏精神来!
  “好!男子汉就是要这个样子!现在进行齐步走组合训练!徐三!”
  徐三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应了一声“哦!”对面休息着的女生排中立时便有几个女生笑弯了腰,便是五排中的几个同学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教官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一片冰冷,“长官点名,要跨前一步,立正应到!明白吗?”
  “明白!”徐三原本已经很黑的脸立时愈发地黑了,心中暗自恼恨自己的粗心,教官明明在昨天军训中已经三令五申过了,可自己竟然还是如此大意地忘记了,真是!而且,更让他尴尬的是竟然让对方几十个娘们看了笑话!
  邓建勋的眼神突然一厉,猛地再度喝道:“徐三!”
  徐三一震,猛地跨前一步,抬头挺胸,如教官般恶狠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声嘶力竭地吼道:“到!”
  “齐步……走!一……二……一……”
  起右脚,摆臂,徐三极力地回忆着教官说的动作顺序和要领,抬腿摆臂地向前走起来!
  不对啊!徐三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好象走起来不是很协调啊!有些别扭啊!但留意一下自己的动作,却又实在发现不了什么问题,真是奇怪之极!
  “格格格……”
  银铃般的笑声突然整片整片地爆起,直直地走向对面女生排的徐三分明地看到了那些个女生们已经是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有几个甚至已经捧腹蹲下了身子!是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让这些个娇娇女们如此开怀?
  便是身后,徐三也可以分明听到同学们传来的宏亮的笑声!
  “立……定!”教官的立定命令传入徐三耳际的时候,他都已经走到离休息中的女生排只有十数米远之处了!那些个女生们的娇靥他都已经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了!徐三非常恼火或者说害羞地发现,竟然全部的女生都睁大了她们水灵灵的秀目紧紧地盯着他看呢!那一双明媚的秀日中的盈盈笑意便是傻瓜也能够看出正是针对他徐三的。
  这感觉,徐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只猴子,一只正在让万人观赏指指点点的猴子!
  突然间,徐三高壮的身躯猛地一颤!心脏有如被重锤猛击般地狠狠一跳!一道倩影已经狠狠地映入他的眼帘,整个世界都似乎停滞了!
  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那样亭亭玉立于一片草绿色的鲜花当中……
  是如此的婀娜多姿,身上的老式军装竟然也因她的存在而生动起来……
  是如此的国色天香,徐三找不出任何的语句来形容她,或者说找不出任何比较来形容她那轻盈轻爽的倩影上所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气质!那感觉,徐三分明是感受到了大草原空旷清新的气息,还有芬芳的青草味……浓烈的青春气息直直地沁入了他的骨子里,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晕眩、沉醉……
  “向后转!”教官的命令再度传来。
  徐三颤了一下,呼了口气,迅速地转了个身!顿觉压力一轻!又若有所失!星空般耀眼的世界突然黯淡下来,一晃眼,又回到了那炙热得让人窒息的军训操场之上。
  “起步……走!”邓建勋冷冷地盯着徐三,刚才这家伙竟然将齐步走成那个模样,实在是不可饶恕,但他仍然决定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当然如果他仍然不能够发现自己的错误的话,那等待他的将只有罚站军姿一下午了!
  滑稽可笑的一幕在水泥操场再度上演!
  一名黑黑的高大强壮的男生若有其事地走着“齐步”,但非常糟糕的是他的右手和右腿总是同时向前,然后是左手和左腿同时向前,如此反复,那模样象极了一个顽皮的小孩正在学某人走路的模样,偏徐三的脸上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深刻模样!
  女生们好听的有如珠玉落银盘般的娇笑声再度响起,几个促狭的高年级师兄也忍不住停下身来,举起双手拍着双掌起哄。
  即便徐三是个傻瓜,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齐步”就是造成这般效果的罪魁祸首!他心下有着说不出的慌乱,哪里错了?不停地这样问着自己,但愈发慌乱的他更加意识不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便是原先那不协调的别扭感觉也在慌乱中不复存在,感觉上,他已经觉得自己的齐步走得相当不错了。
  “立定!”邓建勋猛地喝了一声,徐三便迅速生生顿住!有些惴惴地看了教官一眼,徐三便忍不住转开了眼!邓建勋的眼神有如两道利刃般刺得他眼痛,那铁青的脸色,几乎让他感到这炎炎的骄阳也突然间阴寒起来。
  “蓝迪,出列!”邓建勋看了徐三足足有十五秒钟!大多数的新生们都已经在胡思乱想徐三将受到什么样的严厉惩罚的时候,邓建勋却是出人意料地叫到了徐三的室友。
  “到!”有了徐三的榜样在前,蓝迪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猛地踏前一步,大声应了一声。
  “齐步……走!”
  徐三便看到他的室友直直地向他走来!非常的标准,非常的优美!徐三忍不住心下赞叹,几乎和教官走得一模一样!训练场顿时安静下来,看来蓝迪标准的齐步已经镇住了所有的新生!
  “立……定!”随着教官的口令,蓝迪在徐三咫尺之前顿住,他的脚尖都几乎已经踢上了徐三的脚尖!
  “向后转!两人都有……齐步……走!”
  蓝迪在前,徐三在后,两人同时摆臂甩腿开始齐步前行!
  徐三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他突然发现一旦自己的脚步合上了蓝迪的脚步,那么手上便错开了节奏,每每蓝迪向后甩右臂的时候,他却向前伸右臂,顿时便尴尬地碰在一起;可等他跟进一步对上了手上的节拍的时候,他前跨的脚步总是会踩上蓝迪的脚后跟……
  “知道哪里错了吗?”邓建勋终于叫了停,缓缓地踱到两人跟前,瞪着徐三说道,“你这不叫齐步走,而是同步走!你的半边身子同时处在同步的状态之下,这是哪门子的齐步?连最简单的齐步你都学不好,那你又怎么学习后面的跑步和正步?”
  徐三立时羞红了黑脸!教官铮铮的话声仿似一枚枚锋利的尖针,无情地刺进了他那颗孤傲的自尊心,让他的心顿时鲜血淋漓,再无完肤。
  “不会就是不会!”邓建勋仿佛看到了徐三心中的羞愤,冷冷地接着说道,“作为一个男子汉,如果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干脆回家抱娃娃去得了!给你半个小时,到角上去自己练习齐步,什么时候你觉得行了再归队!听到了吗?”
  “听到了!”徐三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教官的话仿佛一盏明灯,瞬时点亮了他心中的黑暗!是啊,如果连承认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还算得什么男子汉?同样的,如果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那又怎配做一个大学生?堂堂的天之骄子不但需要优秀的学习成绩,更需要一颗坚强不屈的心!只有那种百折不挠、逆流激进的热血男儿才是真正的汉子!
  辛如风的双目突然亮了一下!有一丝莫名的神采在隐隐流转!她感到自己突然间不可抑制地被操场正中那个傻傻的笨笨的黑家伙给吸引了,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呢?高大的个子,很强壮但并不突出,黑黑的脸膛很有男人味但称不上英俊,那双眼神……对了,是他的眼神,那两汪黑得让人心颤的眼神,桀傲不训的野性中又带些纯净的童真,似乎还有些淡淡的隐隐的忧郁,辛如风感到她的芳心都被揪了起来,她忽然非常地想深入地了解一下,那笨笨的家伙为什么会有如此忧伤的眼神?难道他有许多伤心的往事吗?可他才多大啊!
  “喂,如风,你怎么了?想心事呢,那么出神,叫你都不应!”女伴以玉臂轻轻地撞了一下辛如风,让她顿时惊醒过来。
  “啊?没……什么!”一抹轻微的潮红泛上了她的耳际,给原本就艳丽无比的秀色愈增几分妩媚,便是她身边的女伴也是看得呆了,喃喃着叹息道:“如风,你真是太漂亮了,如果我是个男人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你的!”
  “格格……”辛如风马上银铃般爽朗地娇笑起来,尽显北地姻脂的豪爽与不稽,“好啊,如果你是男儿身,我一定缠上你……嘻嘻……”
  一边说,辛如风还一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纤纤玉手高高扬起,娇躯也慵懒地舒展开来,鼓腾腾的胸脯让人极为担心她的军装随意都有被撑破的可能,突然收缩的蛮腰不由让人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女人的腰部竟然可以纤细至如斯境地!纤细的腰肢之下,那丰盛的隆起更是让人禁不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美好诱人身材尽展无遗。便是女生排的教官也忍不住偷偷地狠盯了几眼,暗吞了几口唾沫!真是个动人的尤物啊,如若能够搂入怀中肆意轻薄一番,便是折寿十年也在所不惜呀。
  辛如风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徐三一眼,向她的女伴道:“安娜,那家伙真的好有意思哦,嘻嘻,刚才真是笑死人了!”
  “是呢!”安娜的娇靥上也泛起一丝笑意,轻盈地道,“真是个傻傻的大家伙,格格,不过,长得倒是挺有男人味的呢!我看,除了他们的教官,这里的男生就数他最强壮啦。”
  “是呢!”辛如风促狭地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向她的女伴道,“抱起你这样的小美人应该是不成问题!哦,我看便是举起来也是绰绰有余啦……”
  “你……”被说中心中想法的安娜立时羞红了脸,慌得伸出双手去搔辛如风的胳肢窝,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是你想被那傻大个抱抱,对不对?”
  两个女生顿时便嘻嘻地笑成一团,放浪形骸地厮闹起来。
  女生排教官的眼神猛地跳了一下,吓得他急忙转开头去!狠狠地闭了一下双目,他平息一下蠢动的心潮,勉力沉声道:“好了,别闹了,我们继续接着训练!”



  堕落的青春 第八章 堕落的起始
  有时候,好与坏往往只是一线之隔!坏蛋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坏蛋,他们之所以会最终走上这条黑暗的道路,其责任并不全在他们本身。当一个人,当他经年累月地遭受沉重打击,当他们对现实对生活彻底失望之时,他们心底最野蛮最血腥的暴动就会控制他们,让他们变成一头头嗜血的怪兽。原本公平的世俗法则在他们眼中就会失去存在的价值,他们便拥有了打破一切现有常规的倾向,此所谓暴力倾向。
而往往,犯罪的起点,堕落的开始,总是包含在一些不经意间的小事中,这些根本不起眼,或者说根本无大害的小事往往能够积少成多,最终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直接导致堕入其中的人们彻底堕落,沦入犯罪的无底深渊……
由于是周末,晚上就不再进行唱歌训练了!刚刚加入中南工大这个大家庭的新生们便难得地有了一个自由自在的夜晚。
“嗨,要我说,咱们418得搞个活动庆祝庆祝才成!不是吗,你想我们都是来自祖国各地,这天南地北地聚到这一起,将要一起度过整整四年的时光哪,这真的是一种很难得的缘分嗳!大伙说是不是?”蓝迪首先提议道。
张东立即赞成,呼哧呼哧地将饭缸中的面汤一口喝净,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道:“要我说,咱们就先去照张相!就穿这身军装,将来回忆起来,也好睹照追思今日的时光啊!”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留一张大学时期军训的照片,让那份年轻与朝气永远地保存起来,他日年迈也可抚之追惜往事啊!这一提议立即就得到了一致通过!
年轻总是最好的,同是天之骄子的他们很快就拥有了共同的语言,一路说说笑笑地出了十三舍,向学海路而去,在路边的相馆里租了一部相机,一行七人就迅速杀奔学校图书馆而去!
在整个中南工大,风景最好的自然非图书馆莫属了!而夜景则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由于是开学之初,校方也很是大方地将图书馆周围的彩灯通通打开,沉沉的夜色中,造价超过一亿的建筑物散发出朦朦的青辉,与斑烂灯火中观云池中的倒映相映成趣。
喷泉在彩灯的照耀下如烟花般在观云池上空绽放,纷纷引来正在周围夜游的女生们的惊声娇呼与赞叹。
一路观赏一路游玩,一行七人缓缓来到了观云池前。
说心里话,徐三对于中南工大的校园是相当的失望的!非但道路破破败败,建筑物除了主教学楼和图书馆便再无一座像样的!大部份都是办校伊始即五十年代的老建筑,这与徐三想象中金壁辉煌,现代建筑成群成群的大学样子出入太大。
非但徐三失望,便是其它六人也抱同样的想法。
“我看,就在这儿选个地方照吧,这里的风景还算过得去!”来自江西的黄国华懒懒地说了一句。
“我看前面那方大石头不错,也能将后面的图书馆全景给照进去!就那儿吧?大伙说怎么样?”眼尖的蓝迪突然发现观云池前的观云石上正有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在厮闹着,看来也是在合影留念,便立忙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除了徐三有些不乐意接近女生外,其他人自然也都欣然相随!无奈,徐三自也只好跟上。
“喀嚓”一道闪光再接着一声脆响,那云集在观云石上的女生们便纷纷如彩蝶般飘了开来,银铃般的笑声立时充盈着远近的空间,深遂的夜空也似乎变得明亮起来。
正在笑闹中的一名女生无意中扭头一瞥,似是愣了一愣,轻轻地拉了拉她身边的另一名女生,轻声道;“如风,你相中的黑马王子来了!”
“去你的,谁跟谁啊,看你说的!”辛如风立时就羞红了粉脸,幸好在灯光下并不是很明显!但在含羞的娇靥上,分明隐隐流露出一丝喜悦之色来。
徐三皱着眉走在最后一个!他自然是非常不乐意与女生接触,尤其是美女!如果让此刻的徐三选一件他生平最害怕的事,也许和美女在一起能够当选第一!在徐三想来,美女的轻轻一声“非礼呀!”往往能够让你万劫不复!
但同寝室的六头公牛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他自然也不太好拂了他们兴,便只得跟在最后!但既使跟在最后,徐三也冷淡地将目光投向了深遂的夜空,对那些个穿花蝴蝶般的青春女生们看都懒得看一眼。
蓝迪他们却是已经看得眼都花了!这可真是一群漂亮的女孩子,简直就是美女啊!似乎整个工大漂亮的女生都集中到这个夜晚、集中到这个观云石前来了,一时间,他们竟然只能傻傻地立在一侧发愣,再无任何思考的能力!
徐三索性背对着观云石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样子那些女生正在兴头上,不太可能马上就走!而那几个家伙想来也只会忙于逐花弄蝶,留影的事怕是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一丝淡淡的失望笼上了辛如风的娇靥,她轻轻地扫了一眼坐在台阶上徐三的背影一眼,便有些怏怏地走了开去,逐渐隐入其它女生的身后。
安娜看了看徐三的背影,耸了耸肩,暗忖:真是个没福的家伙!美女垂青竟然还不知把握机会,唉,真是让人妒忌的家伙啊!
那边蓝迪他们和女生混得高兴,这边徐三却正在为自己的生活费而发愁!金龙卡里虽然还有一百块,但那只够他吃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怎么办呢?开口想家里要,他拉不下这个脸也狠不下这个心!母亲已经够苦了,他实在是不忍再加重她的负担!
一切还要靠自己啊!
暗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徐三愣愣地看着天上的那弯明月!在清冷的月辉下,他竟然感受到了丝丝的寒意。
身后的嘈杂声终于静了下来!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嗳,你刚才怎么不一起玩啊?怎么一个人躲在边上发愣啊!真搞不懂你,刚才可是外语系的美女啊!”蓝迪的声音在徐三耳际响起,透着丝丝惋惜的语气,“那个叫辛如风的可真他妈的漂亮啊!错过了与这么出色美女相处的机会,唉,该怎么说你呢?”
“好了!”徐三长身而起,淡淡地道,“快些合影吧,不要美女不美女的啦!美女又不能当饭吃!”
“你这……”蓝迪语塞,他恐怕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将美女和吃饭联系在一起的,不由摇摇头,暗叹徐三当真的已经无可救药!
“嗨,我突然有个想法!”来自云南的张荣光突然说道,“拍完照去学校后面转转怎么样?听大三大四的师兄们说,那可是有名的香港一条街啊,是和湖大的堕落街齐名的!嘿嘿……一定会有很多好玩的玩意,你们说是不是!”
“不错!不错!”一听到玩的黄国华立即双目大亮,几乎戴在脸上的眼镜也跟着一亮,“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不用军训!嗬嗬,可以玩个通宵!不若我们……去看录像!”说到这里,这家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午夜场还有毛片看呢!很刺激的,我读高中的时候看过,哇拷……”
“去去去!”胖子张东立即不耐烦地说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看着让人来火!要去你们去,我和三去玩麻将机!那玩意儿才过瘾!对吧,小三!”张东说着搂住了徐三的肩头。
啊了一声,徐三自然从来就不知道麻将机是个什么东西,但看张东这么热情地邀他一起玩,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便下意识地应道:“那个,好吧!”
“靠!那我们待会儿就兵分两路!想看毛片的跟我走,想玩麻将机的跟胖子走,大家举手表决!”
结果蓝迪站在了徐三和张东一边,其它的四个人则决定去看通宵的毛片。
“小三,麻将你会玩吧?”一想起马上就可以坐在那熟悉的麻将机前奋斗,张东就浑身来劲,连带着和徐三说话来热络起来。
“麻将!会,会,七岁那年就将我爸爸的一根扁担给锯了,再切成一个个小方块,自制了一副麻将牌呢!呵呵……后来还让老爸给狠狠地揍了一顿!”说起麻将,徐三自然并不陌生,非但不陌生,他都已经是有着十多年将龄的高手了!
“哈哈,没想到你老爸还挺严厉!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好像是你一个人来的吧,你老爸怎么不送你来上学啊?”蓝迪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这个……”徐三兴奋的黑脸倾刻就黯淡下来,脚步也是一顿,潸然地道,“他想送也是送不了啦!我爸已经死了都两年多了!”
张东和蓝迪惊异地对视了一眼,还是蓝迪有些难过地说道:“真的对不起啊,三,我不是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的!”说着还抬高了手拍了拍徐三的肩膀。
“没关系的!”徐三赶紧别开头去,鼻子一酸却已是掉下两滴泪来!在高大强壮的躯壳之下,徐三其实有着一颗相当敏感和脆弱的心,也许这和他老爸的早亡有着重要的关系吧!因为在他人生定性最为重要的几年,恰恰失去了博大深沉的父爱。
张东颇有些埋怨蓝迪说错话勾起徐三的伤心往事,连带地让大家都没有了好心情!
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徐三向两人道:“啊,不好意思!走,我们玩麻将机去,不想这些伤心的事了!走走走!”
“呵呵,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种德性,该哭哭、该笑笑!什么嘛,该玩麻将机还得疯狂地玩,这才对得起美好的大学生涯啊!”
“这就是麻将机啊?”徐三看着张东坐在一台酷似科幻片中那些控制台的机器面前,右手不停地在几个键上左按按右按按,屏幕上的牌便在不停地跳动着!“怎么只有两个人打啊?麻将不是四个人玩的吗?和我们老家的不一样啊!”
“你笨!”蓝迪正看张东打看得入神,不耐烦地道,“麻将机都这个样子的!嗨……胖子,刚才那张牌不该打,错了!铁定错了!”
“别!”张东大模大样地左手一伸,阻住激动的蓝迪,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老神在在地说道,“这把就要三元叫牌了,我是故意这样打的,你知道吗?这可以反吃,是很高深的麻将绝招啊!没学过吧,呵呵……”
“真的?”蓝迪的双目亮了起来,便是徐三也跟着认真起来。
“三……二……一,叫!”张东握成拳的左手猛地一放,屏幕上果然猛地一跳,跳出一行日文字来!
“啪啪啪……”极为迅速地按了几个键,徐三就吃惊地看到原本的一手烂牌竟然已经变成了三张中、三张发外加三张白的大三元靓牌!这,简进是变魔术嘛!
“押一点!反吃……胡!”张东重重地拍下了一个键,麻将机便响起一阵响亮的倒牌的声音,原本竖着的牌已经推倒了!“哈哈,役满,跳一点押一点就是一百二十八点!嗬嗬,三十二块钱到手了!”
“什么?这就是三十二块钱?”徐三的双目热了一下,急声问道,“和机器打也可以赢钱?”
“那当然!想我读高中的时候,零花钱可都是从那些麻将厅里赢回来的!哈哈,我够厉害吧!”张东兴奋而又得意地说道,他当然是在撒谎,其实他也是今天才在三元叫牌时胡了次大三元,在这之前他也从来不曾胡过这么大的牌!
不过,现在兴奋而又得意的张东自然不会知道,就因为他的一个小小的谎言,致使徐三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条徐三压根儿就不敢相象的道路。
徐三的眼神愈发地热切,一个完美的糊口计划已经在他的心中浮上了水面!说实话,徐三对于自己的麻将技术还是十分自信的!在老家的时候,便是那些个大人也打他不过,更何况这区区的麻将机,机器总比不上人脑罢!
“五点!老板,五点!”徐三美美地想着的时候,张东和蓝迪已经同声大叫起来,声音中满是兴奋之情!徐三被吓了一跳,一看麻将机屏幕,上面果然有个四个钟,其中那个被打开的赫然显示出一个“5”来!
一位中年人马上应声前来,确认无误才有些讪讪地道:“运气这么好,才刚来就拍5点啊!呵呵,刚来的学生好厉害啊!以后可要多多光顾哪!”老板说着掏出一包白沙烟扔给张东,“给,这是5点的奖励!”
徐三的眼神又是一亮,这算什么回事,拍个5点就可以得一包价值五元的白沙烟?
“不知道吧?”张东得意地看了徐三一眼,迅速地打开白沙烟,分给两人每人一根,点燃,装模作样地吸一口,卖弄似地说道,“连胡三把就可以选点,选中了5点不但机器上的分数加五,还可以额外得一包烟的奖励!呵呵……今天运气真不错,连胡了一把役满、一把倍满,还有一把满贯!还拍个5点,唔,差不多得了四十块钱了!不错,不错!”
这一夜,徐三兴致勃勃地看着张东打了大半夜的麻将,临天亮时,徐三终于熬不住心痒,亲自上阵试了一把,他没敢多上,只上了二块钱八点!不曾想,运气相当不错,虽然把把屁胡,但连胡了九把,竟然连猜了三次5点!徐三把烟退掉竟然净赚了十三元!这是徐三生平赚得第一笔钱,虽然数目不大,对他今后人生的影响却是极为重大!
不过,现在的徐三自然是不可能预知他的未来的,他已经抱着他赢来的十三元钱,怀着美好的理想甜甜地入睡了!在梦中,他竟然靠麻将机发了大财,不但维持了自己的四年大学生涯,还寄了一大笔钱回老家,让艰苦的老妈也过上了好日子!



  堕落的青春 第九章 第一届卧谈会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路,不同的路就代表着不同的生活,当你选定了自己的道路,你便确定了人生的方向,有了方向你便有了起点!
是铺满鲜花和掌声的成功之路还是洒满鲜血和热泪的崎岖之路?
有时候,人们需要一点点运气,但更多的则是勇气,成功总是只垂青那些百折不回、敢于直面无数次惨败的勇士。有了勇气你便可以从容地面对冷酷的人生,在跌倒时你不至于心灰意冷,在失意时你仍能斗志满怀,在流血时你却反而奋起反击……
418寝室的疯狂之夜终于在凌晨七点结束!七个彻夜未眠的家伙瞪着血红的双眸,在校食堂吃早餐的时候,让食堂里的员工很是担心了一回,在他们眼中,这分明是七个红了眼的恐怖的凶徒。
吃饱喝足,七个精力过剩的家伙终于躺在了床上,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有睡意!大学生活中第一个疯狂之夜的精彩刺激让他们难以入睡!418寝室的第一届卧谈会便在这种背景下应势召开。
江西黄国华首先感喟道:“唉,胖子,你们没看昨天的毛片真是太可惜了!那洋妞,真是没话说,荣光,你说是吧?”
云南张荣光也叹息一声道:“是啊,那洋妞真的美得没话说,依我看便是那些个好莱坞的当红明星也大多数没有她漂亮啊,你们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什么不好做却偏要去演毛片,让一个她根本不认识更谈不上感情的男人玩弄?真是没有天理啊!”
“是啊!”湖南的谢高阳也感叹,“这样的美女是只应该被藏在家中,只供痛她爱她的男人悉心呵护的,唉!”
“去!”张东不屑地反驳道,“那叫文化!你们懂不懂?老外就是这样,群交乱交那也是常有的事,他们每每以此为乐,实话对你们说吧,那些好莱坞当红影星那个不是靠演毛片才出名的!”
“就是!”蓝迪马上出言附合,“不要说好莱坞了,就说港台吧,那些个比较有名气的女星哪个不是靠演三级片出名的?每次开拍电视连续剧,导演选女主角的时候,那些个影星们为了讨取导演的欢心,劈开了大腿等待着导演上她们那也是常有的事!你们不要不相啊,这事是真有的!”
“不错,不错,工力和张一谋就是绝好的例子啊!呵呵,不过后来张一谋还是给踹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嘛,这就叫过河拆桥。”
“靠!”谢高阳也来了劲,从床上支起了身,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说起港台的那些名星们,他们的私生活还真的很糜烂,不要说港台的明星了,就是长沙那些电台的节目支持人,私生活也糜烂得紧啊!李香,你们总认识吧,呵呵,湖南经视的节目支持人啊!你们知道她私下里的绰号吗?”
“什么绰号?”张荣光向来对这些小道消息比较感兴趣,急忙问道,“快说快说。”
“湖南第一鸡啊!名声够响亮吧?呵呵,还据说只有省级以上的大官她才接客呢,那些大富翁有钱也还上不了呢!”
“哇靠!”蓝迪气愤地骂了一句,说道,“今天早上,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就是回来的时候停在女生宿舍前面的那辆小轿车,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它的牌照,反正我是看清了!靠!”
“什么牌照?”这回连徐三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妈的,湘零啊!政府大院才配拥有的车牌啊!唉,现在的有些贪官污吏也真是太嚣张了,搞得我们大好的祖国是一片乌烟瘴气啊。”蓝迪恨恨地说道,“唉,什么时候,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才能够加大反腐的力度,将那些可恨的贪官绳之以法啊。”
寝室中一阵沉默,这话说中了大家的痛处。年轻热血的天之骄子们心中最为热爱的往往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是他们的父母,而是他们的祖国!在这些单纯而又青春的骄子们心目中,祖国就是最神圣的,她是不容侵犯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格外地痛恨那些贪官污吏,格外伤心祖国腐败的横行。
“好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我们说些高兴的事儿!”看看气氛有些沉重,张东急忙错开话题,“说起来,明年香港就回归了,到时候我们的综合国力势必又要上一个大台阶了,哈哈,九九年澳门再一回归,然后便是台湾了!”
“不错!”徐三突然激昂地说起来,“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读到日月潭这篇课文的时候,便一直以为台湾早已经回归了大陆,可在读初一的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却告诉我说,台湾还没有被统一!那时我非常生气,曾经立志要当一名士兵,用手中的武器将台湾岛夺回来!不过,遗憾的是,高考前夕我的视力不佳被军校给刷下了,唉!”
“这个倒不用担心!”蓝迪见徐三有些失落,忙安慰道,“我们这不是正在军训吗?为什么要军训,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的战事啊!一旦爆发大规模的战事,我们这些预备役军官就要大量地被派上前线啊!大学生可是绝对的主力军!如果真的要武力解放台湾,没得说,我们一定会被派上战场,到时候根本不用你自己请战!”
“唉,那又有什么用。”徐三仍有些闷闷不乐,“即使被征调了,也不过是坐坐指挥室的文职军人,我想的是扛着步枪去前线冲锋陷阵啊!那才是热血男儿所当为的!”
“去!”谢高阳有些不屑的说道,“你哄谁呢?冲锋陷阵!只怕没冲上一步就被人家给摞倒了!还冲个屁!”
“我靠!不信我的实力,那咱们单挑,老子单手搞定你!难不成你比那个疯狗教官还厉害?”徐三立时火大,腾地从床上坐起身,近乎大吼地说道,“信不信我把你从窗子上扔下去!”
“耶!”谢高阳感觉自己地头蛇的面子被徐三给灭了,毫不示弱地也坐起身来,迎上徐三凶狠的目光,挑畔道,“老子长到二十岁,还真没看见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有种,你是第一个!娘你妈妈B,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倒跑到长沙地头跟老子横来了!你行啊,兄弟!”
徐三愈加火大,自从一踏上长沙的土地,他可谓是磨难重重,倒霉事是一桩接着一桩!久久无处渲泄的怒火顿时不可抑压地涌了上来,便赤着脚腾腾腾地冲到了谢高阳的床铺跟前,一把将谢高阳揪了起来,两人的脑袋抵着脑袋,两对狰狞的凶目对峙着,活像是正在争斗中的两只小公鸡,圆睁着双目又涨开了脖子上的羽毛。
张东一看形势不对,两人是真干起来了,忙不迭地爬起身一把抱住徐三的腰肢使劲将他拖到身后,然后一手托住一个,尽量不让两人靠近!一边劝解道:“你们有没有搞错!你说我们天南地北的竟然来到同一个地方做兄弟,这需要多大的缘份啊!嗯?这同处一个寝室就是天大的缘份了,你们倒好,才见面不久,竟然就吵起架来了!不当我是兄弟还是怎么着?妈的,不当我是兄弟就直说一声,老子马上滚,让你们打个痛快,当我是兄弟,就给我滚回床上去,睡觉去!”
徐三最先泄气,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生谢高阳的气,而是心中怨气实在无处渲泄而谢高阳又恰当其冲罢了!经张东一劝解便马上闷声不吭地回床上倒下了。
谢高阳心中却是十分火大,但大家毕竟同处一寝室也不好太过分,便也只得闷闷不乐地倒回床上。
经这么一闹,418寝室的大家伙便也没了继续聊的兴致,不一会呼声就此起彼伏,纷纷进入了梦乡。不过,室外的走道上却渐渐地热闹起来,其他寝室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起来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当徐三抱着大把的人民币极不小心地从睡梦中笑醒时,发现只有张东还和他一样蒙头睡着,蓝迪则端端正正地坐书桌上写信。
蓝迪马上就注意到徐三已经醒来,手上继续写着嘴上却说道:“其它人已经去图书馆了,就你和张东还在睡懒觉!怎么样,是不是起来我们也去活动活动?”
“活动活动?”徐三听得心下一动,“你会打蓝球吗?咱们去打蓝球吧。”
蓝迪的双目马上亮了起来,兴奋地道:“你也会打蓝球?靠,那还不快起来,我都找好了哪里可以打蓝球了!”
“嗯?打蓝球?”仿佛依然在沉睡的张东突然冷不丁地加了句,“我也去,我们有球吗?”
以最快的速度徐三和张东冲到卫生间洗漱完毕,换上球服,三人便兴冲冲地直冲贝斯特中心,打算在那儿合资买一个橡胶蓝去玩。
体育用品柜台前的小姐算得上是相当靓丽,不过比起曹倩和辛如风则差了那么一截。



  堕落的青春 第十章 再见伊人
  曾经有那么一个时候,怀拥着自己的爱人,心中想的却是她如果能够再温柔一些、再体贴一些该有多好!
当不再拥有她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她是如此地牵动着你的心,每当走在黑漆漆的大街上为形单形只而浩然长叹,每当夜深人静你失落地嗅着被窝里她留下的余香,每当你拿起手机拔动那熟悉的号码却忽然发现那已经是个空号!悔恨和惆怅就像毒蛇一样地噬咬着你的心,让你揪心地疼痛!世界也忽然灰暗起来,再没有任何一丝色彩,了无生趣。
如果上天能够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一定会坚定对她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嫁给我,我将以毕生的爱来呵护你!”
体育用品柜前的小姐神态相当倨傲,一副她就是蒙尘的白雪公主样。
蓝迪最是见不得美女,哦,严格来说应该是他最喜欢鉴赏美女!立时便轻轻地在徐三和张东耳侧说了一句:“初步印象90分,需进一步观察内在美。”
蓝迪的长相无疑是相当英俊的,这从那柜台小姐的眼神变化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当蓝迪摆出他自认为最帅气的微笑凑到柜台跟前的时候,柜台小姐几乎是已经在微笑了。张东极不服气地也跟了上去,徐三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懒懒地远远站在商场大门口,那高大的身材倒像极是个迎宾先生多一些。
“啊,那个,今天生意蛮不错嘛?”在美女面前蓝迪向来相当自信,显示出他高中时期必然是久经考验过来的。
柜台小姐的盈盈笑意终于转化为掩嘴轻笑,那声音犹如银铃般动听,有时候上天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比如这女生,明明生就了一副天使般的容颜、魔鬼般的身材,却还要给她一副闻之令人心动的嗓子!
“格格格,承你贵言了,还算行吧!”
“呵呵”蓝迪摆了摆头,自我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味道,“那是不消说的,漂亮的女生总是让人心动的,而如像小姐这样容貌身材俱佳的,只怕便是瞎子也要前来光顾了。”
漂亮女生娇媚地白了蓝迪一眼,眼眸中却分明流露出欣喜的味道。
“这对奸妇淫妇!”张东恨恨地在心底骂了一句,极不知趣地插了一句:“那个,小姐,我们买只橡胶蓝!”
“橡胶蓝?”漂亮女生先是不屑地瞟了张东一眼,然后疑惑地望向蓝迪,“大学里不卖小孩玩的橡胶蓝的……”
蓝迪心下暗恼张东的破坏,但在美女面前自然发作不得,便立刻潇洒地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三张四老头,大方地道:“小姐别介意,我这同学向来喜欢开玩笑,呵呵,大学生怎么可能玩橡胶蓝呢?给我来只牛皮蓝吧。”
漂亮女生笑意盈盈地瞟了蓝迪一眼,以极利索的动作包起一只蓝迪,递给蓝迪。
“啊,还不知小姐贵姓芳名呢?不知蓝某是否有幸和小姐做个朋友呢?”蓝迪接过蓝球,顺便摸了一下女生的纤纤小手。
“兰心怡,外英951的。”
张东目瞪口呆地看着漂亮女生对蓝迪自报芳名,心中愈加的愤愤不平!什么世道,长得帅就可以如此霸道?连泡妞都如此简单?真是的,他张东长到18岁可是连女生的手都没有摸过哇。
将蓝球充了气,三人便一路往女生二舍前而去,这是蓝迪选好的球场,理由是那里地处女生宿舍之前,引起女生注意的概率极高。首战告捷的蓝迪尽是向两人吹嘘他的泡妞功夫如何如何了得,却引来张东极大的不满。
“你看看,小三,整个什么东西?”张东再看不得蓝迪那副臭屁的样子,开始转向徐三寻求帮助。
徐三对蓝迪的美女杀伤力可谓根本无动于衷,闻言冷然一笑道:“我说老大,你不觉得这对我们是件大好事吗?至少我们不用掏一分钱就有球可打了。”
“是啊!”张东用力地拍了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状,“哈哈,还美女杀手呢,被美女给杀了竟还不自觉呢!我靠。”
下一刻,蓝迪有如从噩梦中惊醒般惨叫一声,让学海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我的生活费!”
徐三和张东对视一眼,同时摇摇头道:“别指望我们帮你,你还是做好准备开水泡膜,熬一个月罢。”
徐三的心忽然跳跃起来,每当他踏上蓝球场他都会有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热血青年步进迪斯科厅会忍不住跟着那节奏分明的劲暴音乐而疯狂跳动!
徐三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运动服,倾刻便显露出他一身强健的体魄来。
立时便在蓝球场上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由于自幼的艰苦锻炼,徐三的身材无疑是相当健美的。只是裸露在外的肱二头肌和大腿肌便已经相当惹人眼了,但张东和蓝迪却相当清楚,这家伙的腹肌更加惹人眼。用蓝迪第一次看见徐三裸体时的话来说就是:“靠,施瓦星格是你爹啊?”
甩了几下胳脯又做了几下深蹲,徐三紧接着就来了连续三个前空翻。
这是他高二时向一个体校老师学的。在他高中母校的大操场边上就有一个业余体校,而高一时曾教过他体育的老师又正好在高二那年调往了业余体校。那体校老师可没少打徐三主意,若不是徐三成绩优秀,他母校的校长再三郑得警告那体校老师,只怕现在的徐三已经步入体操队的行列了吧。
这一下可在运动场上炸翻了锅。因为在蓝球场的边上还有两个羽毛球场和排球场,相当多喜欢运动的女生也在上面活动。
眼尖的女生首先拍着掌尖叫起来,接着是更多的女生盲目的跟着尖叫起来,尽管她们可能只是看到了徐三那一身强壮的肌肉,但既使这样也已经足够她们心动的了!要知道,能够考上大学的学子,尤其是重点大学,可极少有徐三这样的猛男的!除非是特招的体育生。
上了球场的徐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没有一丝平时的木讷样子。平时总是见了女生避之不及的他现在却似乎对女生的欢呼相当受用!行动便是接着又来两个后空翻。
女生的尖叫越发地厉害起来,但大多数的男生还是选择我行我素地继续自己的运动。同是天之骄子,自然是见不得别人太过风光,这原也是人之常情。便是蓝迪和张东也忍不住有些妒忌起徐三来。
“给球!”徐三连续跳跃了几下,显示着他惊人的弹跳力,落下就向蓝迪张手要球。
“靠!”蓝迪愈发地羡慕起徐三的身高和弹跳来,狠狠地将手中的蓝球掷向徐三,“怎么着,难不成还想扣个蓝给我看不成?”
徐三相当熟炼地接过蓝球,矮身运球急进几步,已经到了罚球线前两步的位置,然后他的身形猛地顿了一下,便如火箭般腾空而起,强壮的身躯在空中缓慢地舒展开来,最终张成了拉满的反弓状,蓝球便紧紧地握在他高高后仰的右手之上。
蓝迪傻傻地看着徐三已经升到了让他心悸的高度,而后便看到了他张开的右臂猛地收扰,如利斧般重重地劈下。
“嘭”地一声巨响,蓝球已经被徐三重重地砸进了蓝筐。
徐三如轻盈的燕子般飘落在水泥地的球场上,四周一片寂静,惟有被徐三肆虐的蓝球架还在摇晃着咣噗咣噗地响个不停。
所有的学生都惊愕不已!要知道,九六年的中南工大,其蓝球是相当落后的,只怕找遍整个学校能够扣蓝的学生也不会超过三个!不要说,像徐三这样能够战斧式漂亮扣蓝了,简直有点NBA的味道。
“再来一个,大帅哥!”突然有个女生脸红红地尖叫起来,秀目中尽是炽人的热焰,一直以来,这些惊心动魄的体育健儿总是只有在虚无的电视上才能见得,如这样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儿站在跟前,可谓是她们人生的头一遭,她们又怎能不激动?
操场上顿时便热闹起来,男生们也纷纷被徐三的惊人弹跳给摄服,很快就忘记了方才的不快,也跟着鼓躁起来。便是张东也竭斯底里地大叫道:“小三,好样的,给大哥我再来一个。”
有如吃了兴奋剂的徐三马上顺势又来了一个背扣,脑袋都几乎撞上了蓝筐了。
操场的一角,李时新目不转睛地看着徐三,喃喃自语道:“这个家伙,还没入学就在火车站公然非礼女生,第一天军训又和教官打架,有着一副健美以极的身材还能扣蓝,蓝球似乎打得相当不错!不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在等待着我去发掘呢?”
未来的长沙都市报首席采编尚未注意到他已经发掘到了平生第一个金矿。
出尽风头的徐三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三对三的蓝球斗牛上来,他和蓝迪张东竟然组成了一支梦之队,赁借着张东出色的远投、蓝迪相当熟炼的控球能力再加上徐三惊人的弹跳自然所向披糜!
胆子颇大的女生们纷纷围到球场的边上来,给她们心目中的黑马王子(徐三长得相当黑)加油,其中竟然有相当一部份是颇具姿色的,这颇让蓝迪有些飘飘然,竟然连着被对手抢断了好几个,若非徐三死守蓝下奋勇盖帽,只怕就要结束辉煌的连胜了。
“啪”徐三高高跃起,将下落的蓝球挑了一下,正好越过防守他的块头达一米九的大家伙,不想用力竟然过大,蓝球直直地飞出了边线,落到了荷花池畔的草坪上。
徐三一个抢救不及,失望地摇了摇头,顺着球滚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蓝球一路滚去,正好停在一方石桌之下,落在一席纯白色的裙裾之下,一个女生正在石桌旁聚精会神地读书,看她专注的神情竟然是没有受到刚才操场上轰动的任何影响。只是蓝球的滚动却明显地惊动了她,女生相当美好的背影便动了下,低头下看。
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女生不远处的徐三停住了脚步,说道:“这位小姐,麻烦你将蓝球丢给我好吗?”
话一出口,徐三就马上后悔了!心脏开始不争气地悸动起来,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女生轻盈地弯下腰,有如风中的弱柳般动人,抱起蓝球,女生立起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瞬接对结。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同时惊啊出声。
女生的娇靥倾刻煞白煞白,美目中也流露出惊恐之极的神色来,娇躯也仿如见了厉鬼轻微地颤拌起来,一只纤纤玉手已经紧紧地抵在了樱唇的下侧,蓝球早已经再度滚落在草地上。真个是我见犹怜的弱不禁风样啊。
徐三只觉自己的心瞬间被狠狠地撕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忍不住要呻吟出来。是曹倩!是她,是自己害了她,是自己让她承受了如此之大的痛苦,自己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容诛……几乎找出所有掌握的刻毒词汇,徐三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
曹倩嘤咛一声,终于掩面而去,便是放在桌上的课本也来不及收走,就这样慌慌张张地急避而走,在她身后,徐三脸若死灰,有如一尊石化了千年的石像。
“怎么办?”徐三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可除了无助就只有沮丧,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从不曾涉足情场的他又如何能够解答出这种看上去比奥林匹克竞赛题还要难上几分的情感题?
追上去?只怕会让她更加的惊恐,看她脆弱的样子搞不好她会惊吓过度,这后果他怎又承担得起?那么就这样拖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她的心中势必会留下永远的阴影,让她今后又怎样坦然面对人生?面对感情?
伤脑筋啊,可徐三却分明还感到一分沉沉的疼痛!让如此我见犹怜的女生处于痛苦的深渊,想想都让他悔恨欲死!他便无端地恼恨起自己为什么要在长沙火车站下来起来,若是自己只在株州站下车,而后转汽车来长沙,自己便不会碰上曹倩了罢。如果上苍能够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定然不会乘火车直接来长沙了,他宁愿错过曹倩也不想伤害她。



  堕落的青春 第十一章 第一封情书?
  曾经有位网友对我说过,所谓的人生财富就是不断地用痛苦所换来的,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痛苦吗?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痛苦,纵然痛苦代表着财富、代表着人生经验的积累。
但人生分明是残酷的,其最大的悲哀就是当你已经选择了痛苦的时候,你却依然一无所知,只到等到痛苦终于降临的时候,你才突然发现,原来你已经无可挽回了,你唯有顺着那条痛苦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再无回头的可能。
徐三傍惶着、自责着、木愣着,热闹的球场已经远离他而去,因剧烈运动而酷热的身躯也似乎瞬息冰冷下来,他分明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这是他自火车站事件后首次再见曹倩,不曾想竟成如此局面。曾经蕴酿了千遍的道歉台词统统作废,他甚至来不及说出一个字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那张让他痛心不已的娇靥。
他终是领略到了所谓红颜的威力,那是一种让人揪心不已的疼痛。千古之前,项羽之所以自吻乌江,想是因为他沉沉地痛苦着,痛苦着他将永远不能再见那张娇美的容颜罢。
“小三,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愣来了?”不知何时,张东来到徐三身侧,很快就发现了徐三的反常,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
徐三啊了一声,从沉痛中惊醒,急忙道:“我这就去捡球,让大家久等了。”说完,急忙向依然停在草地上的蓝球急走而去。
张东有些疑惑地看看徐三强壮的背影,又看看方才曹倩远去的方向,复又摇摇头,暗忖道:“小三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三对三斗牛继续,但徐三明显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蓝板抢不到,竟还连着被对手盖了好几帽!悠忽之间,对方已经连中五球,将梦之队给打了下来。在旁边兴致勃勃地观看的男生女生们便好一阵叹息,却是久久不肯散去。
蓝迪和张东一屁股坐在球场边的草地上,像六月里的公狗似的张大着嘴巴直喘气。徐三看上去气定神闲,但神情颇为沮丧消沉。
终于,徐三有些无趣或者说是黯然地看了看即将垂暮的天色,对依然喘息不已的两人道:“老大,小六,我们回去罢,反正再玩也没意思了。”
“有没搞错?”蓝迪一听顿时便不乐意,低声嚷道,“那么多PLMM在旁边等着看你的表演,你好意思临阵脱逃?这真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张东明显感到徐三情绪的气伏,便有些不悦地向蓝迪道:“反正我是累得不行了,我陪小三回去,要玩你一个人留下陪你的PLMM罢。”
“这个……”蓝迪闻言一窒,急忙道,“什么话,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当我是兄弟以后就不要说这种话。难道我蓝迪是那种重色轻友的家伙吗?真是的。”
“好,废话少说,打道回府!你去收球。”张东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便自顾走路,徐三默然跟上。蓝迪唉了一声,吵嚷嚷地冲到了球冲中央,漂亮地一个抢断正好断下运球学生手中的皮球,打个哈哈道:“不好意思了,兄弟们,我们回去了,麻烦你们换个球继续,呵呵,继续。”
一些依然聚集在蓝球场边上的女生男生们复又长长叹息一声,终是纷纷散去。
李时新掏出随身的笔记本,翻开,在上面飞快地写下:新发现,徐三在学生间已经初具影响力!其惊人的弹跳颇得女生垂青,可以预见,其必将是校蓝球队的得力干将。
一路无话,徐三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往回走,蓝迪撞了撞走在靠后些的张东,偷偷指了指反常的徐三,以眼色问道:“他怎么了?”
张东摇了摇头,想了想才小声地道:“我想是和女生有关,因为刚才在荷花池畔他曾经和一位女生对过面,而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啊!”蓝迪若有所思,低声道,“只是见了那女生一面就让老三如此失魂落魄,那只有三种可能!第一,那女生丑得实在不像话,让老三大倒其胃;第二,那女生漂亮得不像话,让老三见了之后惊为天人,竟然神昏颠倒情难自禁;至于第三嘛,我看那女生就是曹倩!老三才会如此失态。”
“谁知道!”张东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徐三背影,生怕他听见,幸好徐三一无所觉地低头疾走。张东这才转过头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要瞎猜了,搞不好反倒惹起小三反感。”
“那怎么行?”蓝迪马上反驳道,“大家兄弟一场,老三出了事,做兄弟的怎能坐视不理!他这叫心理障碍你懂吗,老大?那么老三他有了心理障碍,我们就得帮他克服!要克服呢就得知道原因才可以对症下药!你说我们是不是有必要知道老三为什么闷闷不乐?”
“这个……”张东口才明显不如蓝迪,被蓝迪一顿抢白立时哑口,只得叹口气道,“我也不想小三这样,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就这么着吧,你看着办。”
蓝迪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向张东挤了挤眼,状甚得意。
“三哥,你走慢点,小弟可不比你人高腿长走得快啊!”蓝迪开始施行他的心理疗法。
“啊?哦”徐三身形一顿,回过身来,有些歉然地望着两人道,“不好意思,刚才想得入神没注意。”
“我说三哥啊。”蓝迪急走几步,走到和徐三并肩的位置并亲热地把住徐三的肩膀,竟然有些沉痛地说道,“下午发生那不愉快的事呢,小弟我呢也有责任不是?你说我咋就没注意到呢?”
“不不!”徐三急忙阻住蓝迪的话头,惶声道,“那不关你的事,真不关老六你的事!”接着又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是我没用,是我没勇气上去道歉!”说到这里,徐三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一把抓住蓝迪的肩膀道,“可是老六,你知道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怎么敢上前啊?我是真怕她受不了哇!嘿……”
蓝迪皱了皱眉,状是替徐三难过实则是徐三用劲过大让他的肩骨痛得不得了!不过,收获就是三言两语就知道了徐三为什么失态了!只要知道徐三为什么失态要哄他开心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咬咬牙忍住了,蓝迪吃力地道:“唉,三哥,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你的错不是!要我说,你是不是先写封信试一试,可能会比较有效果些。”
“信!?”徐三用力地拍了拍脑袋,神色顿时开朗起来,大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看我蠢的!老六,有你的,三哥谢谢你了。”
张东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徐三心情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顿时便有些对蓝迪刮目相看,这家伙,看上去似乎有些轻俘,但当真的有他的一套!不错,是个值得交心的兄弟。
是夜,418寝室。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寝室内却是烛光依然。校方明令熄灯后不准点蜡烛,但418依然顶风作案。
以蓝迪的理由就是,要想写一封情真意切的道歉信或者是情书,那非得在烛光摇弋中不可!为此,蓝迪还不惜将自己的夹克给钉在门上的玻璃窗上,以免烛光外泄而让辅导员给发现。
徐三眉头紧锁,咬笔沉思。
他的文笔不可谓不好,在高中时语文老师当堂宣读他的作文那也是常有的事!但这回事非寻常还真有些让他难以动笔。
尊敬的曹倩同学,当日在火车站我情非得已……不成,那不成了存心的了。
尊敬的曹倩同学,当日在火车站我实属无意……也不成,这种事无论有意无意,都已经够让人家伤心的了,自己这样说岂非在伤口上撒把盐?
唉,难、难、难!该如何落笔呢?
蓝迪看着烛光下皱眉苦思的徐三,颇有些同情,便出主意道:“三哥,以老六我个人的观点看来,在曹倩的心目中,你的形象已经和色狼打上了等号!换句话说无论你怎么说,她都只能首先将你想像成色狠,而后再考虑你的话从色狼口中吐出的效果!”
徐三便颇有些着急上火,顿时狠狠地一掷笔,气道:“那岂非我怎么说都是色狼,说的自然就没一句好话?那还写什么写?”
“理论上如此,但三哥不要忘了一句经典名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挽句话说,三哥你即使在她心中已经先入为主地成了色狼形象也无关紧要!只要色得可爱,坏得让她心动,她曹倩依然得乖乖的爱上三哥你!纵然你曾经在火车站当众扒下她的裙子,到时候在她心中想来,自又是另外一种味道,那是她会想,三哥你便是表露爱意的方式也是如此与众不同!”
“靠!有这种可能吗?”徐三被蓝迪说得一愣一愣,倒还真有些相信,“那我该怎么写?”
“简单!知道泡妞三绝技吗?胆大心细脸皮厚!”
“胆大心细脸皮厚?”躺在被窝中的张东也忍不住轻轻地重复了一句。
“总之一句话,你要将当众扒掉她裙子说得全是她自己的错,全怪她长得太漂亮了,你是真的情难自禁!切记切记,你千万不要说是一时失手,如此非但伤害美人的自尊心也辜负了上苍的一番美意啊!老三,难道你不觉得,你和曹倩在火车站的一幕不是上苍有意摄合吗?唉,可怜当时的男一号为什么不是我!”
徐三终于捡起钢笔,文字流水一样从笔尖倾泄而出。
你就像冬天里的太阳,如此热烈地温暖了我冷漠的心;
你就是黑夜里的明灯,如此清晰地照亮了我人生的方向;
你是沙漠里的一滴水,让我重新充满面对人生的勇气;
你是一片云,轻轻地却带走了我的心……
当我踏上长沙的土地,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整个世界都在晕眩、我的眼中只有你,除了你我再看不见任何人、任何事?我疯狂地迷上了你,不可抑压地迷上了你,我为卿狂、我为卿醉……人生也突然生动起来,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更美丽。那一天,我看你看到沉醉,我疯狂了、迷失了,我不顾一切地冲向了你……
原谅我,这不是我的错。
全是月亮惹的祸,月亮让你如此美丽……
亲亲,我的宝贝,我要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肤,我要将你抱在怀中,姿意爱怜……直到永远,永远……
“这样行吗?”徐三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稿子交给了蓝迪,请求大师审阅。
随着眼睛的移动,震惊的神情逐渐清晰地凸现在蓝迪的脸上,到最后,蓝迪几乎是瞪大着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徐三,吃惊地道:“三哥,这真是你自己写的?小弟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个……”徐三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涩声道,“还真是抄别人的,高中时有个家伙给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写了这样一封情书,结果不知怎么的竟然被贴了出来,我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所以……”
“哇靠!”蓝迪长长地惊叹一声,“如此人物,竟然失之交臂,是为人生之大憾!三哥,后来这位写情书的大哥怎么样了?”
“后来啊?情书被公布出来后,那男生马上就被校方勒令转学了,至于女生,第二天就退学了,回家不读了!也不知怎么搞的。不过后来我好像听说,那女同学还是跟了那男生。”
“哇靠,那是自然!”蓝迪道,“能写出这般惊心动魄情书的大哥想要追个女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唉,真是可惜。”
徐三有些不满蓝迪自顾叹息,有些大声地问道:“我将这封情书寄出,不知能否得到曹倩的原谅?”
“成成成,当然成!”蓝迪有些不耐烦地道,“只怕还有些大材小用了,真是的。”



  堕落的青春 第十二章 深情
  爱情的火花总是在刹那间擦生,而后便会如野火般熊熊吞没你,让你失去理智、不能思考。你便如一头发情的公牛,整个世界将只剩下你的配偶、以及她散发着让你疯狂的气味的娇躯。
凤凰,代表着一种火热的生命,是西方神话中一种永生不死的神物。
但在现代人眼中,她仅仅是一种热情得不像话或者说是火辣的美女代名词!它的热情绝对能够让你忘乎所以,绝对让你超乎想象,你,遇上过火凤凰一样的美女吗?
晚上九点十分,熬完了军歌训练的徐三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女生五舍楼下,如木桩般呆立在五舍门前的阅报栏旁边。昏暗的灯光中,徐三高大的身躯也变得迷离起来,似乎也融入了这惹人情思的浓浓夜色之中。一对接一对的情侣相互依偎着来到宿舍楼前,纷纷对徐三留下惊异的一瞥,然后在缠绵中依依惜别,男生便通常会等到他的公主从窗户中探出身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大学校园无疑是相当开放的,学校对于学生恋爱的宗旨是不倡导也不禁止,但对于已经饱受三年相思之苦的青春躁动的年轻人来说,这根本就是变相的鼓励,进了大学校园的男男女女们就像是久旱了十八个月的黄土地终于盼来了甘霖一样蠢动起来,就像洪水、像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由于男女恋爱在校园中已经司空见惯,故而如徐三般手执玫瑰候在楼下的倒也不算稀罕了,但徐三仍感到一丝局促,有些莫名的紧张。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平生头一回等候一个女生,而且那还是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生、曾经遭受过他非礼的女生。
军歌训练完毕的新生们陆陆续续地开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熟悉的十连五排也从他面前走过,同学们向他射来的惊愕的目光让徐三愈发地局促起来,有那么一小会,他都忍不住想要转身就走了。但徐三毕竟还是徐三,一旦他决定了要去做某件事,他就一定会想法做到,无论,那件事是如何的让他为难。
蓝迪和张东从他面前经过,两人都向他伸了V字手势,意指祝他马到功成,最好是能够抱得美人归。
这家伙!
徐三在心底苦笑了一声,当事人不是你们,自然是能够谈笑风生了。
不知蓝迪这家伙教的招数管不管用?尽管这家伙自称高中时对美女是一击必杀,但想着总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极不放心之下便将蓝迪教的招数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再度放了一遍。
曹倩出现,你就要大喊一声,音量应该以大到让整幢五舍的女生都能听见的程度为宜,在大声的同时,你的音调应该尽量饱含一种痛苦的味道,看上去会比较深沉,这样你就能在气势上先声夺人,造成一种壮烈的氛围!
然后就是求爱戏中的最关键一环,你要单膝跪地向你心目中的公主献上鲜花,动情地呼唤,宝贝,原谅我吧!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很大的勇气,你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因为你很有可能遭到冷遇,但你一定要坚信一点:你比工大中的任何男生更加接近曹倩,更加容易俘虏她的芳心!为什么呢?应该你与她已经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了,虽然那是并非出自她自愿,但这是不争的事实!中国人的传统就是男女授受不轻,现代女性虽然叫嚷着性开放,但几千年的积习岂是说该就该的?
这管用吗?
徐三的心中充满疑惑,十八岁的春心一旦跳动起来,让他格外地患得患失。
出现了,终于出现了!曹倩终于出现了!
只是一眼,徐三就看到了曹倩,她忧郁地走在另外两名女生的中间,螓首让他心痛之极地低垂着,春山黛眉轻轻地皱拢着,仿佛一汪吹不散也化不开的轻愁淡怨。
老土的草绿色军装非但没有夺去她的活力,却愈发地忖托出她的分外妩媚,一股直沁入人骨子里的柔媚!一股让人心颤、魂摇、魄散的柔媚。
昏黄的路灯朦胧着她的娇靥,隐隐散发出女神般圣洁的光辉!
如此的卓尔不群、如此的冰清玉洁、如此的靓丽动人……
徐三如遭雷击,剧烈地震撼于曹倩的美色。
如此佳人,自己竟然不慎将之轻溥?在这一刻,徐三难过地几乎就想即刻死去,在这一刻,他徐三几乎恨不得就此一头撞死在这水泥铸就的阅报栏上!如果,佳人有命的话。心痛原来就是这般感觉,那是一种被掏空了灵魂般让人发狂的感觉!悔恨原来就是这般感觉,好是一种被针尖刺戳着心房般让人悸动的震颤。
曹倩停了下来,几乎是在徐三发现她的同时,她也同时发现了如山峙渊立般存在着女生五舍楼前的徐三。
她的娇靥依然苍白着,秀目中依然怀有深深的恐惧,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一种让徐三看了发疯的恐惧。
军装下,她鼓腾腾的酥胸开始急剧地起伏起来,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就像是熟睡中梦见了可怕的恶魔般呼吸急促起来。一双纤纤玉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两侧女伴的手。但她终是没有掉头跑掉,许是身旁的女伴让她有了几分安全感罢。
“曹倩!”徐三突然竭斯底里地大叫出声,带着几分惶恐、带着几分嘶哑、带着几分歉疚更带着几分深情,这声发自徐三灵魂深处的呐喊竟然似乎在倾该间就将他此时的心情表露无遗!便是女生五舍楼前的空气也似乎格外地凝重起来,一股深重得让人窒息的情意在隐隐流传。
世界仿佛一下子寂静下来。
女生们纷纷从窗户探出她们的粉首来,关注着楼下的这一份凝重,关注着这份她们经常观看却百看不厌的深情。
曹倩的娇躯猛地颤了一下,右手猛地挣脱了右侧女伴的掌握迅速抵在樱唇上,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凶横地挡在路上的“大色狼”,这充满深情、充满歉疚的深呼真的是出自他的口中的吗?一个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生的流氓也会有如此深情的呼唤吗?
然后,曹倩像被魔术催眠了罢不可抑制地对上了徐三的眼神!
那眼神,让她窒息、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抖,一头色狼,竟然也会拥有如此忧伤的眼神?色狼也会忧伤?色狼也会有让他心痛的事?是怎样的伤心往事竟然能够让色狼成性的他心痛如斯?
女人灵魂深处的母爱天性被徐三此时歉疚痛苦的呼唤和无助孤独的眼神所彻底激发起来,就像是汹涌的波涛一样让她迅速没顶,在此刻,曹倩的心中只留下一个想法,他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徐三加诸她身上的创伤都几乎被她给淡忘了。
鲜红的玫瑰花从身后缓缓被捧到了身前,在朦胧的灯光下竟也格外地散发出一股深沉的红色来,赁添空气中的几份凝重。
曹倩身边的顾红猛地踏前一步,她实在是见不得徐三这份深沉的样子,那让人心颤的眼神让她感到极为不适,她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黑小子,因为当日在火车站,他曾经给了她一个扫膛腿,让她在众目瞪瞪之下出尽了洋相。
“小贼,你又想干什么?”顾红两手叉腰,摆出标准之极的刁蛮女姿势,美目圆瞪狠狠地瞪着徐三。
“我……”徐三下意思地退下一步,顾红的横插一脚彻底打乱了徐三预定的计划,让他迅速从方才发自真心的沉痛中惊醒过来,乌黑双眸中便少了一份沉痛、多了三分惶惑,曹倩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迅速皱起。
“坏了!”躲在远处墙角观看好戏的蓝迪恨恨地击了一下掌,焦急地对张东说道,“这下完了,被这刁蛮女一搅,三哥铁定坏事,坏了坏了,这下真的坏了……”
“不会吧,我看老三挺投入的,刚才连我都被感动了,那小女生还不是很容易就会原谅他?”张东颇有些不服气,说实话,他心底下还真有些佩服徐三的胆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示爱,他张东自问还没有这分胆量。
“倩……倩!”徐三焦急地呼唤了一声,但这声在蓝迪事的计划中无比深情、无比觉痛的呼唤已经完全变了味,竟然将方才那凝重的气氛破坏无遗!
“小贼无耻!”顾红怒喝一声,突然飞起一脚直踹徐三面门,竟然是一记极为标准的侧踹,没有十年的艰苦训练是不可能做到的!这也是顾红使足了劲的一记侧踹,每一想起堂堂武术世家的大小姐竟然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乡下人给放倒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让她格外气氛,便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这个场子找了回来。
“啪!”正自焦心中的徐三根本无从躲避,这一腿便重重地踹在了他的面门上。虽然军训时穿的是胶鞋,虽然顾红是女生,先天劲力不足!但这一记着实让徐三吃了大苦头。瞬间的剧烈震荡让他休克了一秒钟,等他清醒过来时他的脑袋又已经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阅报栏!受到重踹的他竟然重重地倒撞在了身后的阅报栏了!足见顾红方才的一踹力量极是不轻。
一些在远远近近围观的男生们纷纷鼓躁起来,这原也是人之常情!要知道曹倩可是天仙化人,如果让眼前这小子一枝玫瑰就搞定了,那岂不让他们心痛欲死?
楼上的女生们便纷纷叹息,心中极替徐三难受。
徐三挣扎着站起身来,殷红的血丝从他的嘴角汨汨而下,滴落在他的黄色军装上瞬息凝成一滩暗红。似是因为痛苦、似是因为痛心,徐三的眉头紧紧锁着,但他终是看都没有看顾红一眼,只是再度紧紧地看着不远处的曹倩,曾经消失的深情再度回到他幽黑的双眸之中。
顾红极想再加上一脚,将眼前这可恶的竟然不拿正眼瞧她的小贼给狠狠地放倒,但几番咬牙,她终是没能动脚,便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回到曹倩的身边,以极度戒备的眼神警惕地对视着徐三无限深情的双眸。
空气再度凝重起来,便是躲在远处的蓝迪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尽是一股佩服的意味。
自始至终,曹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的目光也没有一刻离开过徐三的双眸。怎样的男生呵,他是否有着太多的伤心往事?
徐三的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将手中因为染了鲜血而格外艳丽的玫瑰举高了点。
“说呀,快说呀”蓝迪急得直捶墙。
“王子就要表露爱意了,公主马上要投入王子怀中了!“楼上的女生们满足地看着楼下的一幕,知道结局马上就要来临。
“哇靠,就这样搞定了?”周围的男生以极不甘心的心情这样想着,但看来似乎这漂亮女生十有八九逃不过今晚这一劫了,唉,早知如此,为什么自己不早先一步下手呢。
但徐三的下一步行动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竟然对着曹倩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将玫瑰端端正正地放在地下,抬起头来,声嘶力竭地大喊:“曹倩,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大喊罢,徐三猛地转身,迅速遁走!余音久久未散,但他的人影却早已踪影皆无。
叹息、惊愕、失望或者庆幸,众生心情自有千万种,但曹倩却分明还有丝丝的苦涩!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弥补她所遭受的委屈了吗?而顾红在替好朋友曹倩不愤的同时竟然有着一缕隐隐的庆幸,竟然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这个笨蛋!唉,功亏一匮哪!”蓝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是哦!”张东也跟着失望之极地叹息了一声,“老三他为什么要跑呢?先前那么多都做了,他怎么会没有勇气做完接下来极为简单的呢?不了解!”
“不了解?哼,我倒是极为了解!”蓝迪不解恨地气道,“这家伙分明是歉疚心过甚,不忍心泡曹倩罢了!哼,熟不知只有泡到曹倩才是对她最大的补偿啊,唉,这个笨蛋!错过这个机会,等到曹倩冷静下来要想再进入她的芳心可就千难万难了!唉,这个大笨蛋真是气死我了,枉我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去教他!”



  堕落的青春 第十三章 怨愤
  人生譬如酿酒,历时越久其味越苦!我们总是感叹,为何世上快乐的人那么多,而自己偏偏不是其中一个!为什么欢乐总是与你擦肩而过,痛苦总是与你形影不离。熟不知,人生都是痛苦的,在你眼中,别人的风光与洒脱最是虚假的,每个人都有他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
但不同的人便会有不同的人生!有的人面对苦酒他也能洒然而笑、气概万千,而有的人便会眉头紧锁、愁思挠人。不同的人生态度便会译释出不同的人生际遇,但有一点是亘古不曾变的!那就是……你定然曾经活过,无论成功或者失败、欢乐或者痛苦?
嘭的一声巨响,418寝室的门被蓝迪给重重地踢开,只见徐三一个人孤伶伶地端坐在书桌前,神情落寞以极,打扫得干干净净至有些空荡的寝室愈发地显出他的孤寂。
蓝迪微微愕了一下,但瞬际便愈发地愤怒起来,腾腾腾地便冲到徐三眼前,吼道:“你这个笨蛋,你知道你刚才做得有多蠢吗?枉我昨夜教你那么多,通通都是瞎子点灯白废蜡!”
“够了!”徐三陡地抬起头来,乌黑乌黑的双眸中分明已经布满了经丝,像野兽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蓝迪,冷冽地却是一字一字地道,“我……配……不……上……她!她与我完全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蓝迪打了个冷颤,颇为吃惊徐三此时狠厉的凶象,吐到口中的一句“放屁!”便给活生生地咽了回去。
“行了行了。”张东及时上前将斗牛一样的两人分开,又将徐三按回矮椅上,劝解道,“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小三也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示了他的歉意了,从此我们小三与曹倩再无任何瓜葛,OK?靠,别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不值啊!”
就在徐三伤心气闷的之时,五舍二零六寝室中,曹倩也哭了个哀哀欲绝。连曹倩自己也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放声大哭,要知道即使当天在火车站被非礼也是不曾哭过啊。顾红有些不知所措地劝慰着她的好姐妹,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哭着哭着,曹倩却明显感觉有些莫名的轻松起来,仿佛一副压在她身上的重担突然之间被卸了下来,让她顿时轻松不少。自入学以来,连日的糟心情也是开朗了不少,如果不是脸上的泪珠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收住悲声的话,只怕此时的她已经心情大好了。
终于,曹倩止住了哭声,顾红非常小心地坐在她的床上陪着她说着话,寝室中其它姐妹也来凑着热闹,希望能够让曹倩早些从痛苦中摆脱出来。
以白玉似的小手拭了一下粉脸上的珠泪,曹倩向着姐妹们郝然一笑,涩声道:“我没事了,让姐妹们见笑了,大家,还是忙自己的事吧。”
顾红按了一下曹倩羊脂似的琼鼻,逗她道:“还有什么好忙的,我们的白雪公主不再伤心欲绝才是最最要紧的!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位女生便叽叽呱呱地笑出声来,活像一群麻雀在争食。曹倩却是微微有些脸红起来。
但曹倩的羞意反而惹来了其它女生更趋露骨的挑逗,她们自然也已经看出曹倩是真的已经心情大好了,虽然还带着些泪珠,娇靥上却分明已经有了盈盈的笑意,这可是自入学以来不曾发生过的稀罕事!好事的女生们很快就将这个反常的现象归结在徐三身上。
一位女生手托香腮,微偏着头,粉脸上尽是一副向往的神情,有些羡慕地道:“倩倩,那个黑黑的男生真的好帅哦,你看他痛心的样子,害我都陪了好几滴眼泪呢!快给姐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要道歉啊,他曾经伤害过你吗?看他老实的样子不像是会伤害人的那种人啊。”
顾红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曹倩看上却似乎已经心情大好,但与徐三相识的一幕毕竟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创伤!便急忙阻止那女生道:“有什么好说的,那个臭家伙哪里又帅了,不过是只黑黑的青蛙罢了。”
顾红一面说着,一面留心着曹倩的反应,幸好曹倩只是微微皱了下峨眉,旋即又舒展开了。不知是否顾红的错觉,她甚至隐隐看到了曹倩的嘴角竟然还微微地弯了一下。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说得是女孩子的心思那是世界上最为复杂难懂的事物。你根本就不可能从常理去推断她。有时候,甚至是女孩们自己也搞不懂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便惶论其它人了。
在平平淡淡中,军训的一周又过去了,周未再次来到。
照例,418寝室是必须得有一项集体活动的。集体投票的结果是,黄国华他们依然去看他们的午夜场,继续他们的洋妞意淫!而徐三他们则继续他们伟大的赚钱计划。徐三甚至描绘了一下前景,今天晚上他至少要赚到50元,正好补齐三百的书本费。
张东俨然以老前辈的身份教导着徐三。
小三,要说玩这个麻将机呢,有三种玩法!
第一,是小赌小闹,就是上两块钱的分随便打打,最好是连胡三把猜个五点赚包白沙烟钱。第二呢,玩大点,等上两小时一次的大笨钟,这钟里的牌可手手都是好牌,很容易就胡役满的,什么是役满?32点八块钱啊!那么第三呢,就是玩三元叫牌了,这才是最过瘾的,呵呵,看看时间差不到就押着打,胡一把就是几百点啊!
蓝迪在旁边听得颇有些不服,不屑地道:“打麻将有啥了不起,我们广西有人押马,一次只花了一个币竟然就中了一千!250块钱啊!这才是厉害。”
“这个……”张东顿了一下,颇有些把戏被人拆穿的尴尬,挠了一下头道,“真说起来,马机也没啥,还没有苹果机过瘾!我们河南两年前就不玩马机了,就玩苹果机,那玩意儿好使,我同学,高中同学,不骗你,一个晚上就赚了三千块!”
徐三的眼神猛地亮了一下,以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真的假的?一个晚上三千块,太夸张了罢。”
“骗你是小狗!”张东神定气闲,狠狠将手中残剩的一截白沙烟吸了一口,复将烟头弹得远远的,说道,“今晚大哥就教你玩苹果机,就是不知道这后面香港一条街上有没有。”
“有有有,我知道在校大门外就有!”蓝迪迫不及待地说道,“如果这儿没有,我们马上去校门外玩去,怎么样?”
“行啊!”徐三兴冲冲地答道,有比麻将机更容易赚钱的机器,他当然是非常乐意去尝试一下的了。麻将机和苹果机能被玩家赚钱,那老板还开店干吗?喝西北风?被赚钱想法冲昏了头脑的徐三自然想得没那么多了。
游戏厅的老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三人,徐娘半老的老板娘甚至还泡上了热腾腾的衡山毛尖茶,这颇让三个大学生有些受宠若惊。
老板亲自介绍麻将厅中的机器,还非常热情地为三人推荐了三台麻将机,当张东表示要玩苹果机时,老板非常配合地将三人领进另一个房间,指着三台苹果机道:“这是我刚刚进来的机器,你们是第一批玩家,呵呵,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尽管玩,玩开心点,呵呵。”
是夜,三人战绩相当不错,张东最牛,整整赢了一百二十元!蓝迪次之,有五十元,徐三最少,没有完成预定的目标,他熬了一个通宵结果只赚到八元钱。但徐三一点也不气馁,这只是个开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若是每次能够赢上八元,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至少每天的伙食费不用发愁了。
麻将厅老板笑呵呵地掏出了钱分给三人,还将他们三人一直送到大门口!如果正兴高采烈地往回走的三人能够回过头来看一看正乐得不行的老板一眼的话,或许徐三的未来就将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了!但世事就是如此,往往在偶然中有着必然,他徐三注定要走上一条堕落的崎岖之路,前途注定有着众多艰险坎坷在等待着他。
今天是星期天,曹倩和顾红起了个大早,军训期间是不准睡懒觉的,即使是星期天也要自觉出早操!当然,如果是像418寝室的那些学生自又另当别论!
“嗨,两位早啊!”一位男生突然出现在曹倩和顾红的视线中,一身贴身的蓝球服显示出他健美的身材,轮廓分明的五管,白净的皮肤,充满野性的双眸,配上带着浓重书生味的眼镜,原本矛盾的两种气质竟然不可思议地统一在了他身上,给上一种视觉上的冲击!那男生迅速跑到两女身边而后放慢脚步,和她们跑了个并肩。
“还记得我吗?”
曹倩明眸扫了这男生一眼,说实话她一点也不讨厌这男生!这男生浑身上下没一丁点地主让她感到不舒服,这么出色的男生只要遇见过一次,便是让人极为难忘的!她曹倩自然记得他,系学生会主席,在她入学的那天给她和顾红扛了一天的行李的苦力……阳光!
顾红撇了撇嘴,揶揄地说道:“你还不如干脆地问,我们是否已经对你倾心呢?哼,要知道光做一天苦力是不可能换来美女的垂青哦。”
阳光不以为意地笑笑,不否认顾红的话也不承认,自有一股高深的味道,比起刚刚从农村出来的徐三,他阳光无疑要优秀成熟得多,也更可能打动女孩子的芳心。
正和张东兴高采烈地谈笑着的徐三突然生生地顿住脚步,尚未吐出的半句话也生生地卡在喉笼里,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截断了似的!
蓝迪和张东讶异地回来过来,正好看到徐三一副死灰色的黑脸!透出几缕血丝的黑眸中透出浓浓的痛苦之色来,直愣愣地前着前方。
转过头来,顺着徐三目光的方向,张东和蓝迪马上便发现了徐三如此失态的原因!
曹倩和顾红正和一位高大帅气的男生有说有笑的向他们跑来!曹倩和那男生靠得极近极近,而曹倩也笑得极甜极甜!
徐三感到他的心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割了一下,揪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在刹那间窒息而死!耳边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整个世界中似乎只留下了曹倩那甜甜的笑脸,还有那帅帅的男生正对着她自信地微笑着……
“不会吧!这么迅速?”蓝迪轻轻地嘀咕了一句,这实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凭他高中的经验,曹倩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出徐三的阴影的!如果是其它的男生,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是不可能走进她的芳心啊!但眼前的情况让他迷惑了,曹倩分明极为享受和那男生在一起,看上去她一点没有排挤他的意思。
三个人缓缓却是很快地就跑到了徐三他们跟前,曹倩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木鸡一样呆立在旁边的徐三一眼,那男生自然只顾着和曹倩说笑不可能也不想看呆立在旁边的三个人!倒是顾红示威似地扬了一下她娇好的头颅,琼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未了还向徐三投以极为不满的一瞥!
“完了!三哥!”蓝迪轻轻地碰了一下徐三,有些沮丧地道,“如果曹倩刚才是出自真心的微笑的话,我看你是没戏了!你也不用伤心了,还是早些收收心罢。”
“看你胡说的!”张东不满地瞪了蓝迪一眼,叱道,“咱老三早和那女人划清了界限了,偏你还要夹缠不清,真是哪跟哪啊!”
“是!”徐三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原本高兴至极的神情已经是落寞至极,意兴潇索地说道,“原本,我就只是伤害了她,只是向她道个歉而已!早说过了,她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可能有交集的!刚才那……男生,看上去和她真的很般配,对吗?”
徐三看着两人,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但在蓝迪和张东眼中,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堕落的青春 第十四章 美艳的女导师
  曾经有个朋友对我如是说,爱情就像煲汤,要想煲出爽口美味的靓汤,非得有三次以上的经验!那么初恋就是第一次煲汤,其味必然辛辣异常难以让人下咽!再恋味道有所改观,但仍欠火候!只要第三次以文火慢慢煲出的汤才是一锅靓汤,其味喝来让人回味无穷,更是受用无穷。
大凡世间男女,莫不曾有过初恋!那感觉自然是刻骨铭心或者终身难忘,但不争的事实是显少有初恋情人厮守终身的!
我们不禁便要哀叹,为什么最最美好的初恋却注定难以结成丰硕的果实?世事当真的如此多难吗?相爱本就不易、厮守却是万难!
转过一个拐角,曹倩的表情马上就睛转多云,瞬即阴沉下来。
正自兴高采烈地大献殷鄞的阳光困惑地摇摇头,不知是哪里不小心惹了这位娇娇女,让她瞬时就神情大变。
但顾红却是十分的明白!
曹倩方才故意和阳光如此亲热是故意做给徐三看的!这个可恨的家伙,原本以为经过那个晚上之后,他定然还会有下文的!但谁曾想,昨晚上她们等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也不见他的鬼影子出现!曹倩又怎能不生气。
“下个周末学生会将要组织一场活动,我手头尚有两个嘉宾名额,如果两位有兴趣的话不妨参加,怎样?”阳光决定试一试,如果眼前的美人能够答应参加活动的话,那他便有极大的把握追到这娇美的可人儿!
“下个周末啊?”顾红看了看曹倩,有些为难地道,“恐怕不行啊。”
失望显现在阳光帅气的俊脸上,他有些怅然地道:“既然这样,那真是不巧啊。”
“不,我们没事,正好去看看。”曹倩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阳光嫣然一笑,几乎让他疑在梦中。
“倩倩!?”顾红有些惊异地看着曹倩,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胳脯肘。
“我们本来就没事,去开开眼界也好啊,再说了,那应该能够认识很多新朋友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阳光几乎兴奋地跳起来,忙不迭地道,“我一定介绍很多很多的朋友和你们认识,那就这样说定了,拜拜!”
看着阳光充满活力与朝气的高大背影迅速远去,顾红叹了口气,向曹倩道:“倩倩,你真的决定参加系学生会的活动?要知道你可是被阳光邀请参加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层淡淡的忧郁笼上了曹倩的美目,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我不过把他当成好朋友罢了,你不觉得他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吗?”
顾红再度叹了口气道:“可问题是阳光他不可能把你当成他的好朋友,这你想过吗?”
曹倩的美眸愈发地迷离,淡淡地却是不容置疑地说道:“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顺其自然就挺好,小红,你说对吗?”
十连是由四个专业的六个班级所组成的,徐三的热能九六一就是其中五排。
那么其中的一排二排就是工大的老牌专来采矿九六一以及采矿九六二。虽说进入九十年代后,采矿专来早已经是江河日下,但在工大,校方领导们仍然愿意花费巨大的资本来保持这个专业的规模,其中就有免去新生高昂学费以及无偿提供每年两千补助的极大优惠措施。
这本来是无徐三没有太大的关系的,但最大的关键是采矿九六一的班导师!
以蓝迪的欣赏角度,如果曹倩和辛如风她们是两枚青涩的话梅的话,那采矿九六一的班导师无疑就是一颗熟透了等待人去采摘的几乎滴出水来的红苹果!以蓝迪的话来说,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折寿二十年也要去品尝一下这颗娇艳欲滴的果实!
绝不似未经人事的少女般挺翘的丰乳肥臀,最是让这些血气方刚人事初开的少男们心往神驰!
女神般圣洁的娇靥上却有着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不经意中斜斜的一瞥,却最是让人心猿意马!
一袭胜雪的白衣在微风中轻轻摇荡,薄薄的衣褛便惊心动魄地便勾勒出那内里的无限风光,四溢的幽香伴随着轻扬的莲步,不经意间就带动着上百双的眼球。
最是那股久经云雨的妇人所特有的风情,就像野地里盛开着的婴粟花一样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对着女导师那成熟得近乎邪异的丰满娇躯,徐三也咽下了不止一口的口水!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同样不可能抵御得了这份致命的诱惑力。那些个青春少女或者漂亮得不像话,他徐三心下自也喜爱无限,但自谓还控制得住!但对这女导师的向往却绝不似他徐三所可以控制的!说形象一点,就好比在一个小朋友面前放上一枚红得发透的苹果,旁边又没有人什么人,你说那小朋友能够抵御将这苹果吃掉的诱惑力吗?
但徐三无疑是相当害羞或者说是懦弱的,他从来就不敢正面看女导师,只有等女导师转过身去时才敢狠狠地盯着那些少男不宜的部位大吞其口水。
此刻的女导师便微微的笑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很轻易地就感到许多对眼神正自聚焦在她身上,包括那个经常在她面前“发狂”的自谓工大第一青年教授的风行龙!也就是十连的指导员,那个英俊的曾经给徐三一下下马威的十连指导员,虽然徐三并没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但美丽的女辅导员显然对这种英俊的奶油小生不太感兴趣,倒是投向五排的教官邓建勋的目光不乏热烈的神采,另外就是看着徐三的时候也相对多一些,毕竟在所有新生当中,至少在十连的新生当中他徐三可是最为强壮的。
徐三感到自己猛地晕眩了一下,然后慌不迭地移开目光!真是的,一不小心又被她的目光逮个正着,正是羞也羞死了,更可恨的是她目光中的那莫名的意味!徐三感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原本已经见谅的下午竟然愈发地狂热起来。
女导师微微弯了一下娇俏的嘴角,流露出一股盈盈的笑意来,但看在众多男生眼中,却是荡笑的成份居多!大多数的男生便脸红红地转开了头去,有几个更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尽量将屁股往后凸出!为什么?笨,这样才能掩盖胯下的丑态啊。
似有意似无意,女导师轻轻地踱到了五排的旁边,看上去,她是想走到一边的树荫之下,好躲避这毒人的阳光对她牛奶般的肌肤造成伤害,但非常不幸的是,正在进行军姿训练的徐三正好就在那片树荫之下!
徐三心动神驰地感受着那诱人的娇躯在他身后数寸之遥之走过,浓浓的艳红扑鼻而来,原本已经够黑的脸便愈加地幽黑幽黑起来,简直黑得发亮。
于思佳饶有兴趣地在树荫下以手帕扇着风,似有意似无意,正好将阵阵带有浓郁香水味的香风送到徐三鼻子底下,而后以余光看着徐三局促的表情。
她非常乐意于徐三此时的局促表情,这让她有着莫名的满足,甚至比和男人欢好更让她满足。
作为一个导师,她在工大教职员工中间的风评一向不好!若非她有弟相当强硬的后台,只怕校方早就已经将她辞退了!
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这就是于思佳的人生态度,其中就包括无拘无束的性爱!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她不知不觉间就受到了西欧性文化的影响,将欢好看成了纯是男女间相互取乐的方式,并非只有情侣之间才可以发生最亲密的关系!这本就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东西,为什么要节制呢?为什么要局限她呢?为什么不让她自由地放飞呢?
但这也是工大大多数年轻讲师和教授甚至是学生们对她又爱又恨的原因所在。每一位曾经和她有过肉体关系的男性都对她的肉体发了狂般地留恋,但她却显少会和曾经上过床的男人再上第二次床!
喜欢新鲜的、强壮的或者是充满活力的异性肉体就是她于思佳的最大嗜好。
邓建勋和徐三便勾起了她极大的兴趣,让她非常非常的想和两人上床欢好一番。当她看着两人强壮的身躯,想象着两人将在床上有力地将她压在身下,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幽处已经湿透了……
但看上去,那高大强壮至极的教官似乎不太可能,且不说军队铁的纪律,光是他那副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堆死肉似的骇人眼神就让她极为难受!还是退而求其次,不若就要这个涩涩的小男生罢,格格,看样子还是处男呢!乖乖,就让大姐姐来给你上人生的第一课,包管你受用无穷,从此对人生的妙事乐此不疲。
徐三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他非常非常想就地蹲下,但教官鹰一样的眼神正恶狠狠地扫视着大家,让他不敢有丝毫蠢动!
于思佳的笑意愈发地浓起来,微微下垂的目光正好看到徐三正在慢慢鼓起的下体,已经撑到了让她心跳的高度了,却似乎还在继续……
徐三生气极了,即气自己的兄弟不争气不受控制,更恨这美艳的女导师存心勾引他让他出丑,当然也些恨教官订下的严厉处罚!如果是一般的处罚他宁愿承受了也要将胯下的丑态给遮掩住的,但教官定的处罚措施偏偏是……
“徐三,你在干什么?站军姿最是讲究神定气闲,哪有像你这样魂不守舍的!嗯?”邓建勋很快就发现了徐三的异常,陡地一个转身,正对着他,严厉地说道。
咬咬牙关,徐三陡然恶狠狠地挺了一下身子,胯下的兄弟也顺势往前狠狠地再撑前一些。
不管了,出丑就出丑罢,总好比受处罚!
邓建勋迅速地扫了一眼徐三高高撑起的胯下,却引起了其它同学的注意,学生们便纷纷地转头看向徐三。
大多数的男生们便放肆地大笑起来,一些胆子大的女生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比如对面的辛如风和安娜,早已经忍不住掩口葫芦了!便是一些胆子小的女生也又羞又好奇地偷偷看一眼又偷偷一眼……
徐三难过极了,他真的恨不得脚下的大地突然间裂开一道大缝,将他掉落在其中,也好过在这么多同学面前摆出一副丑样。他瞥足了劲想让狰狞的兄弟早些泄气,可世事却偏偏不如他意,他起是想泄气却偏是越持久。
“笑什么笑?”取建勋陡然掉头对着其它学生,“站军姿就要站军姿的样子,绝不能受任何外界事物的影响!一定要做到心中无我!还不给我立即站好!”
五排的学生们便纷纷噤声站好,再不敢发出一丝哪怕微弱的响声,但其它排或连的新生却是笑得愈加地厉害了!尤其中对面的女生连,更是笑倒了一片,连她们的教官也是只能无可奈何地摊摊手。
于思佳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去。捉弄够了这涩涩的男生就行了,有道是心急吃不得热粥,一口吃不成胖子!这涩涩的男生还是留待慢慢勾引享用罢!倒是被他勾起的熏心欲火,得赶紧回去冲个冷水澡才成。
“那个导师真可恶,竟然这样捉弄他!”敏感的辛如风马上就感应到徐三如此失态定然是和站在他身边的那美艳的导师有关,便嘟着鲜红的樱唇气道。
“哟,这就心痛你家未来的夫君了?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呢!”安娜有些酸酸地看着辛如风,美目中却分明是盈盈的笑意。
“去你的!谁会看上那只丑丑的黑青蛙啊!”辛如风不屑地撇了撇樱唇,但粉脸上的神情却让瞎子也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是吗?我倒是记不起来了,那晚在观云池边是谁因为没有和谁说上话,回来后竟然是茶饭不思了整整一个星期天呢。”安娜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着,却急得她身边的辛如风急急地去掩她的小嘴。



  堕落的青春 第十五章 十大美女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一旦有了比较那么烦恼也就接踵而来了。从小读书,班上的老师们总喜欢将学生们按成绩好坏分成几个档次;参加工作,领导们会根据你的听话程度划分你的年终考核;凡此种种,在现实生活中可谓不一而足。
美女,向来是人类世界中的一大主题,古往今来,曾经出现过、辉煌过的美女可谓是数不胜数,有留下千古美名的,也有遗臭万年的,但有一点总是相同的,那就是她们都曾经被评论过,甚至是排名过。
一如大多数的时候,下歌后的新生们拖着疲累不堪的身躯沉重地爬上宿舍楼,准备冲凉睡觉,但418寝室的张荣光却神秘兮兮地将寝室门给关上,对着正自疲累不堪的室友们说道:“最新新闻,新鲜出庐的,便是时代周刊也还不曾发表过的!呵呵,想知道吗?”
室友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徐三依然自顾自地垂头在书桌前默然而立,定定地看着油光致致的桌面,其实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张东轻轻地切了一声:“没兴趣,你能有什么新闻啊,不想听。”
蓝迪却是极感兴趣地忍不住问道:“说说看,什么新闻,不要理会那两个没品的家伙,好新闻自然是要说给会听的人才是的。”
张荣光看了一眼不语的徐三和不置可否的张东,感觉大为扫兴,但毕竟另外的四个人都感兴趣,便若有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念道:“工大最新十大评选结果……”说到这里,张荣光故意顿了一顿,偷偷地看着张东和徐三的反应。
一听到十大的字眼,徐三便冷不丁地颤了一下。
难道是十大丑闻?那他定然是高居榜首的,不知这是根据什么来评定的?
张东也迅速地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张荣光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张荣光眼看预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故意摆起架子来,轻轻地合上纸片,叹息口气道:“其实呢,我是看大家累的,故意逗大家玩的呢,呵呵,见笑见笑。”
“靠!”张东极为不愤地嘘了一声,赌气似地抓起塑料桶就冲凉去了。什么十大新闻,不听也罢,不就是所谓的什么十大俊男或者美女之类的嘛,真搞不懂那些家伙,就这么有趣,真是的。
黄国华也急了,一把扯住张荣光道:“你小子玩人呢,快拿出来,对大伙念念,最好是十大美女的评选结果,这样我也要定个目标啊,嘿嘿。”
张荣光自讨了没趣,只得再度掏出纸片接着往下念:“最新十大美女,第一名、地质院微机讲师于思佳,就是那个采矿九六一的风骚班导师了!这娘们听说可风骚得紧哪,工大排得上号的俊男帅哥莫不是她的裙下之臣啊。”
“乖乖。”黄国华夸张地捂住下体,弓起身子,若有其事地道,“拜托你不要提那个娘们好不好,免得我们一柱擎天哪。”说完还故意向徐三呶呶嘴,脸上尽是捉弄的得意神情。
“你……”徐三大急,可偏偏发作不得,在众出丑那也是事实,看来这又是丑事一桩,他徐三今年的十大丑闻榜是板上钉钉了。
“第二名,呵呵,据说很是爆了冷门,竟然落到了今年刚入学的新生身上了,其实说来大家也是见过这美女的,想想,你们想想,是谁?”
“切!”谢高阳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就早说过了,凭辛如风的姿色那是准上十大,怎么着,我说得没错吧,其实,依我看于思佳那个骚娘们也是比不上辛如风啊,大伙说对不?”
根本没有人咐和,谢高阳便也只得吞了口口水,叹息道:“不过,让我选我还是会先选于思佳那骚娘们,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哪,光想想就让人发疯,啊呀不行,不能想了,真不能想了。”
“你说错了。”张荣光却不客气地打断了谢高阳,“辛如风是上了十大没错,但她只排名第六,这第二可是另有其人,再猜猜看。”
“我看是曹倩,准是她了,比起辛如风来,她更多了一份柔弱之美,比较迎合男性的口胃,排名在辛如风之前也就不足为奇了。”吴家乐首次发表意见。
张荣光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赞道:“对极!第二名真是曹倩,不过可惜啊,我们当中竟然有那么某个人,竟然得到了上天的脊顾却不知把握机会,唉,真是让人可叹可怜哪……”
“够了!”徐三突然恶狠狠地站起身来,劈手夺过张荣光手上的纸片,吼道,“不要老是针对我好不好?我把握不把握机会又关你屁事?”
张荣光有些傻傻地看着徐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反应过来,他自然万分不明白,大家都是同学外加室友,便是一句小小的玩笑,不过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军训带来的疲累嘛,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蓝迪一看情形不对,顿时想起昨天早上他们正好曾碰着曹倩和一个帅帅的男生有说有笑,再加上今天他又当着那么多学的面出了大丑,他徐三心底下只怕是已经相当窝火了,也难怪他大发雷霆了。
这样想着,蓝迪便急忙上前阻在徐三身前,好言劝道:“三哥,消消火,老七他也是开个玩笑,呵呵,开个玩笑罢了,不要往心里去。”
徐三狠狠地瞪了张荣光一眼,始才颓然坐落在椅子上,长长地嘿了一声不再,低头不语,但那声长长的叹息中任谁也能够听出其中的苦味来。
这真是何苦来哉,不过刚刚入学的大学新生而已,不曾想竟然便有了这般多的烦恼揪心事,他徐三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自从他踏上长沙的土地起,似乎倒霉事就不曾间断过。如果四年大学便要在这般烦恼痛苦中度过,那这个大学倒是不念也罢了。
经徐三这么一发火,张荣光自然失去了再介绍十大美女的兴头,其它室友也没了倾听的欲望,纷纷倒头就寝,明天,可又是一个难受的军训日哪。年轻的学子们真希望这一个月的时间快快过去,还他们一份清蓝的天空。
徐三终于失眠了,长这么大他总是第一次失眠了。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便尽是曹倩那哀哀欲绝的娇靥以及于思佳那丰满惹火得过份的娇躯。间或着,他的眼前偏又闪现出那两截丰满白嫩以极的大腿、更要命是那粉红色的内裤,总是让他难以抑制地兴起里面是如何风光的念头。
曹倩和于思佳的形象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叠、分开,再重叠再分开……
徐三终于霍然张开眼来,他再不能忍受那份噬人的幻想。
寝室中灰朦朦的,室友们都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了,张东甚至还微微地打着呼,愈发地刺激着徐三的睡欲消退。
徐三便格外的清醒起来,再无一丝的睡意。轻轻地坐起身来,徐三微微叹息一声,复又靠在墙壁上,不知所以。但那两副挠人的娇躯总算是从脑海中消失了。
家里,现在不知怎样了?
也许,已经开始收割了罢,不知哥哥和妈可曾和好?姐姐她依然还在外面闯荡吗?
唉,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这个家便也不会如此支离破碎罢。那么他上大学定然也就有了稳定的经济支持了。
经济支持!
是啊,别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陪着前来报到,唯有自己是孤伶伶一个人前来。
他们每个月都可以按时收到家中寄来的钱物,但自己呢?除了学费有保障外,生活费及其它的费用是一概没有着落的,为什么,同样的人在世界上,遭遇却会如此的不同呢?困惑地摇摇头,他徐三根本就不能知道答案。
悉悉碎碎地穿罢衣服,徐三决定偷偷翻墙去后面的香港一条街打麻将。反正也睡不着了,与其这样不知所谓地呆坐着,那还不如乘机去后面赚些钱,也好过坐等天亮。
九六年时的工大校风是比较松的,而十三舍又正好紧靠着围墙,徐三毫不费力地就穿墙(是真的穿墙哦,因为墙上有个大洞)来到了后面的香港一条街上。
街上灯火通明,行人也是络绎不绝,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工大的学生,当然如徐三般的新生,只怕便只他一人了。
录像厅外的黑板上便赫然写着:精彩A片,漂亮洋妞,绝对刺激,真刀真枪!午夜场通宵5元。
电脑游戏厅传来阵阵马嘶人沸,或者机器人的鸣叫声,那是一些帝国迷或者红警迷们正在挑灯苦战。
徐三终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就是那家麻将厅,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徐三突然浑身震奋起来,浑忘了身外的一切,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清晨的自己,正数着一张一张的大团结快乐地美滋滋地穿墙回校……
老板还是十分热情地为他介绍好机子,老板娘也依然泡上毛尖茶,但徐三的手气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除了一开始连胡三把,拍了一次5点而外,到后面,他几乎就从来没有胡过牌,便是二小时一次跳出来的大笨钟的好牌,他也都打飞了没胡成。老板便在旁边假惺惺地替他可惜。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徐三已经上了20元的点了,但仍然没有扳本的迹象,他有些急了。眼见机子上又只剩下最后一点了,若这把又不胡就完了。
果然,这把又没胡成。
“老板,上分!”带些焦躁,徐三习惯性地叫道,右手便顺势往口袋中掏。
麻将厅老板极为利索地将钥匙插进匙孔,拍拍拍地按了八下,然后便转头看着徐三,等着他付钱。但徐三伸进右边裤袋里的手却是久久拿不出来,原来,他的口袋已经空了,他只带了二十元钱出来。
“老板……那个……”徐三有些心虚地看着麻将厅的老板,“我能不能先欠着,等赢回来再抵啊?”
麻将厅老板的脸瞬即就拉长了,有些不悦地道:“没带足钱就不要来玩麻将嘛,要知道打牌输羸都是很正常的,没钱怎么玩啊?”
徐三擦了一下汗,他有些急了,辨解道:“我不是……想赖账啊,只是先欠一下而已,即使羸不了,我也会回去拿钱来的。”
“这样啊……”麻将厅老板有些为难地看着徐三,犹豫良久才咬咬牙道,“好吧,看在你是个大学生的份上,就让你一回吧。相信你们大学生也是不会赖帐的,接着打吧。”
“谢谢老板,真的谢谢老板!”徐三是真的打心底儿里感激老板的大度,谢罢又急忙投入他的伟大赚钱事业当中去了。
……
当徐三黑着张脸从麻将厅回来418寝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同学们正好下了操在吃午饭。
徐三的身影甫一出现在门口,张东早已经迎了上去,担心地问道:“小三,你一大早跑哪去了?起来就没见你人,上午军训也没见你人,教官都发火了,说是要罚你站军姿一整天哪,唉呀,真急死人,你倒是说话啊。”
“老大……”徐三抬起头,双目有些无神地看着张东,嘴唇动了动,却没有了下文。
“唉呀,不行不行。”蓝迪一把将徐三拖进室内,小心地看了看辅导员的寝室们,才敢关上室门,轻声地对大家道,“得赶紧想个法子帮三哥掩护才成哪,要不一整天的军姿下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掩护,我看这次真是麻烦了。”徐三像个没事人似的,倒是张东已经急得不行了。
蓝迪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叫道:“有了,上次三哥不是和那教官干过一架吗?就说是内伤发作,对,就是内伤发作,上午一大早就上医院去了,结果,结果,医生观察了一下午才放他回来,不就没事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辅导员去医院一问不就露宝了。”张东摇摇头。
  “这个……”蓝迪摊了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



  堕落的青春 第十六章 女人的心
  纵观人世,最易变的莫过于女人心。
有人云,女人专一而不长久,男人博爱而持久。是谓一针见血之评论。
昨日尚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可一转眼之间,她竟然便能够对你冷冰冰地说出一句:“我要和他结婚了!”绝非虚言、绝非受迫,而是切切实实出自她内心之话。女人,就是如此易变、如此残忍的美丽的雌性动物,一不小心,就能够给你带来深深的伤口……
最终,徐三依然没能逃脱邓建勋的处罚,一整天的军姿处罚让徐三的身体在接下来的军训中一直处于僵硬状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教官也放了他一马,并未将此事上报系里,不然以他留校察看的案底,如果再被查出半夜翻墙,那么卷铺盖走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转眼之前,周六又再度来临,艰苦训练中的新生们便格外地兴奋起来,练起正步那也是有声有色,全然不用教官督促了。
女生连的女兵们总是体弱些,早早地便在训练场边的树荫下竭了,一面观看着男生们练得热火朝天,一面已是等着铃声的响起,那便是胜利大逃亡的时刻来临了。
安娜轻轻地以肘部撞了一下身边的辛如风,向着正自机械地甩腿抖臂的徐三呶了呶嘴,轻轻地道:“阿风,你看那只呆头鹅,连简单的正步学了这么久都没学会,真是好好笑哦,不过,听说他的蓝球玩得挺好呢,还可以背后扣蓝,听她们说很是拉风呢。”
辛如风淡淡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阳光摇弋的树的影子,有些心神不属。
“又在想这只黑青蛙了?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何不干脆去约他呢?也好过这样自己一个人等得难受。”
辛如风娇媚地瞪了安娜一眼,低声说道:“人家可是女孩子,怎可以主动去约会男生!你真是的,哼,难道我辛如风就真的这么不堪,要可怜到去迁就男生的程度?”
“这个自然不会。”安娜扳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念念有数,“根据最新统计,已经有超过十位男生曾经邀约你去参加活动,这可是咱们外语系新生中人气最高的哦。但问题是,你根本就不想去啊。”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要下操了,所有的新生都已经竭下了,唯有徐三,他依然还站在操场正中,一板一眼地踢着正步,在他的身边,是标枪般挺立的又如鹰隼般狠厉的邓建勋教官。
无可否认的事实是,徐三对于诸如齐步、跑步以及正步这些军事课目相当缺乏天赋。通常是别人只需半个小时就能学会的动作,他花了两个小时却依然还学不会。好在他的体能惊人,在付出了比其它同学多得多的汗水之后,他也能堪堪跟上同学们的训练脚步。
“不行啊,老大!”蓝迪看着几乎要阴沉得凝出霜花来的徐三,担心地转头向张东道,“老三这几天似乎是很不对劲啊,自从那天见了曹倩这小娘们别的男人搞在一块,他的眉头就从不曾舒展过,我们做兄弟的是不是该想办法帮帮他啊。”
“我也想啊。”张东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道,“看着老三那副样子,我都跟着心情沉重起来,唉,也不知老三是怎么搞的,年轻轻一个大学生新生,却深沉得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他有那么多苦吗?不就是个女人嘛,有啥了不起?大不了再找一个,对面那个辛如风就挺不错,比那弱不惊风的曹倩小娘们就强多了。”
蓝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突然有些惊异地看着张东,吃声道:“老大!大哥!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看上了辛如风啊?”
张东不耐烦地捅了蓝迪一把,叱道:“你胡扯个啥呀,我只是就是论事,我自知自己的斤量,这种非份之想是绝不会有的。”说着,突然若有所悟地看着蓝迪,点点头道,“敢情你小子已经看上她了,靠,那可是个交际花型的大美女,不太容易搞定的,麻烦肯定也多,兄弟你可要掂量清楚自己的份量啊。”
蓝迪尴尬地笑笑,挠着头道:“这个……嘿……那个,山人自有妙计,只要大哥没看上她就好,嘿嘿,这就好。”
张东切了一声,忽又叹息一声,若有所思地道:“要是老三有你这样心境就好了,我总觉得,老三若一直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出大事,难以挽回的大事。”
“有了!”蓝迪突然一拍双手,轻声道,“我突然有个极好的主意!一个绝对可以让三哥从沮丧心情中走出的绝妙的主意,呵呵,我真是太聪明了,这么绝妙的主意也能够想得出来,呵呵……”
“去去去……”张东不耐烦地制止几乎要手舞足蹈的蓝迪,“有屁快放,不要一味在那里臭美。”
“我的主意就是,不若组织一场新生蓝球赛,至于对手,就挑对面九连好了,嗬嗬……不知你记得否,在蓝球场上三哥他可是心情大好,什么也放开了。这个法子一定能够行的。”
张东沉吟了一下,心中回忆着那天在二舍前的场景,不由点点头道:“在球场上,老三他确实相当愉快,这主意可以一试,不过,对面九连也太弱了罢,总共男生也不过十几个嗳,你好意思?”
“嘿嘿……这个……”蓝迪郝然笑笑,向张东眨了眨眼。
“靠,原来是想在娘们前抖威风,亏你想得出来,真服了你了。”
蓝迪的心马上就跳动起来,他向来就是那种想做就做的人,当时就起立向邓教勋道:“教官同志,我有话讲。”
“讲!”邓建勋从徐三身边悠地转过身来,对着蓝迪沉声说。
“鉴于新生相互之前缺乏了解,更为了丰富军训之余的生活内容,我提议,由十连和九连组织一场蓝球对抗赛,恳请教官同志批准。”
蓝迪这几句话说得相当响亮,瞬即就传到了对面女生连。
女生连的十几名男生瞬即就变了脸色,却一个个忍住不敢出言反对。但心中自是气愤之极,这明摆着是欺侮人啊。哼,外语系的漂亮女生那自然是属于外语系的男生的,又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和尚专业的家伙来染指?真要染指,那也得等他们挑选完了之后才行哪……
安娜也轻轻地凑在辛如风的耳边说道:“呵呵,看到了吧,一只想抖威风的小公鸡!不过,依我看,大多是冲着你这只漂亮的小母鸡来的,格格……”
“你要死了!”辛如风这回可不干了,疾忙伸手去呵安娜的痒,娇嗔道,“这难听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看我饶不饶你。”
蓝迪有些心痒痒地看着厮闹中的辛如风,心情便不可抑制地热烈起来,陡然冲着对面的九连大吼道:“十连向你们挑战,九连敢不敢应战哪?”
“赛就赛!谁怕谁啊。”感觉已经在气势上落了下风的九连男生们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只得硬着头皮应战。但底气明显没那么足,徐三、蓝迪和张东三人组的威力他们中可是有人曾经亲眼见识过的,自然也就知道,这场挑战赛凶多吉少了。
辛如风却突然站起身来,轻轻瞥了一眼正自专心踢正步的徐三一眼,始才向蓝迪道:“蓝球赛我们自然比了,但光此一项只怕还不够热闹,不若我们再加赛一项,至于什么项目,为了公平起见,这回自然轮到九连来定了,如何?”
蓝迪的心中已经是乐开了花,脸上瞬息就摆出酷酷的笑容,自认为魅力十足了才说道:“美女的邀战,在下是向来不会拒绝的!尽管放马过来,蓝迪代表十连应下了。”
“那好!”辛如风轻轻地抿了下嘴唇,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娇俏味道,直看得对面的蓝迪和众男生心驰魂摇,而九连的男生们则双眼大冒其火。
“在蓝球比赛进行至中场休息时,九连和十连需进行舞蹈对抗赛!双方各出三人次,连比三场,三局两胜,如何?”
“什么?舞蹈!”蓝迪不由傻了眼,这可真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想来其他那些男生也不大可能会什么舞蹈罢。但话已经说满,已经是拍马也追不回了,且在美女面前食言那是极失风度之事。
“怎样?难道堂堂男子汉还怕了区区舞蹈不成?”辛如风有着狡计得售的得意,狠狠地再将蓝迪一军。
“不怕,自然是不怕的。”蓝迪强自一笑,但已经没有方才那股潇洒的味道,“呵呵,不知到时辛小姐可否上场比试?”
辛如风再度看了看徐三的背影,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落座。旁边的安娜已经是忍不住凑上前道:“阿风,看来你要使出杀手锏了,呵呵,草原之春一出,不怕那黑青蛙不动心哪,嘻嘻,不过对面那家伙可能就要大失其望了。”
辛如风的娇靥瞬时就微微红了一下,但出奇地没有否认,美目中却是微微泛起一丝异样的神采来,对面有些发愣的蓝迪便愈发惊愕,他竟然分明从辛如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有如来自草原的清新的微风,如此地带些青草的芬芳,如此地带些泥土的清香……
铃声终于响起,教官们一声令下,新生便已作鸟兽散。
唯有邓建勋教官和徐三依然孤伶伶地留在顿显空旷的操场上。
……
“立……定!”随着邓建勋一声急促有力的口号,徐三重重地收脚,鞋底狠狠地在水泥地面上摩擦了一下,发出响亮的一声刹的声音,身形已经是稳稳站定。
“好!”邓建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沉声道,“今天就到这儿罢,你也累了,解散。”
“是!”徐三响亮地应了一声,整个身躯立时便如散了架般松垮下来,喘气也如六月里的水牛般沉重起来。
邓建勋便瞬时收住脚步,微微皱起眉头道:“所谓兵,要站如松、坐如钟!不可一时或忘!”
徐三颤了一下,松垮的身躯便又猛地一挺,顿时显得愈发的高大强壮。
直至邓建勋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徐三却依然保持着这般坚挺的身姿。长长吸了口气,徐三起脚,准备回宿舍冲凉吃饭,然后……
两道美好的婀娜之极的身影冉冉挡在徐三跟前,徐三便感到眼前猛地亮了一下,已经昏暗的天色也似乎回复了原先的光采。
局促了一下,徐三终于转开视线,决定绕过两女。美女,还是离得远一些为妙,伴随着美女的出现,总是那些让他难以承受的苦痛。
辛如风的峨眉不禁皱了一下,徐三的表现让她有些失望。如此高大威猛的男生似乎没有理由怕两个女生罢,他为何要绕道而走?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他竟是如此胆怯的家伙?
安娜心下也有些奇怪,但她知道徐三绝非胆怯之人。因为她曾经亲眼目睹女生五舍前的一幕,知道徐三是相当有勇气的。不过,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辛如风,因为怕她伤心。
“我知道你会舞蹈!只是看你走路的姿势!”辛如风突然觉得莫名的委屈,真想掉头就去,但芳心里仍有着那么丝丝不舍,为了那双让她心颤的乌黑乌黑的眸子,那双似乎承载着太多太多悲伤的眼神……
徐三的脚步一顿,似乎是让辛如风说中般一顿。
“是的,我会家乡的祭春舞。”徐三没有回头,却是低低地回答。明知道和美女缠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他仍是难以自持。只是听到那娇娇柔柔的鹂音,他便已是下意识地说出了原本不想说的心里话。
安娜看了看徐三,再看看辛如风,美目中皆是惊异,心下却是暗叹:世上当真的有缘份存在么?若不是缘份,阿风和这黑青蛙如何解释?唉,那么自己的缘份又在何处呢?他……会有眼前这黑青蛙般出色么?



  堕落的青春 第十七章 心灵的舞蹈
  舞蹈,最先仅仅是古人对理想生活向往的一种表现手法,渐渐地便流于贵族阶层享乐生活的一种方式,伴随着歌舞的盛行,便有了长篇长篇悲悲切切、令人潸然泪下的凄美故事,当然也有留下千古佳话的。
黄易大师曾说,闪灵女子的舞蹈便是瞎子也会忍不住张开眼睛。那是因为采柔的舞蹈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她是用她的整个心灵在舞蹈!她的整个心灵都在为大剑师兰特而迷醉、跳跃。
我们不禁便要哀叹,如此舞蹈,奈何虚无。在现实中,真的会有如此梦幻般的舞蹈么?
在组织筹备方面,蓝迪无疑是相当擅长的。
蓝球对抗赛和舞蹈对抗赛很快就敲定了,在次日的星期天。
所以,自新生入学以来的第三个周末,418寝室的七大恶人竟然罕见地没有外出通宵,而是选择了早早休息。
徐三本是想去扳本的,但摸着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块,他有些难以下定决心,思之再三还是算了,以后再去也不迟。
毫无疑问,今夜是蓝迪自进入大学以来最快乐的一个晚上。他是真的很乐,快乐得几乎忘记了他的哥们徐三此时心情可是糟的可以。他怎能不快乐呢?以蓝球、舞蹈为手段,他已经达到了与辛如风扯上关系的目的,接下来只要他施展高中时期积累下来的各种手段,那美娇娥还不是就要乖乖地向他投怀送抱……一想起将辛如风搂在怀中的美妙滋味,蓝迪当真地想大笑三声。
黄国华等A片四人组正自兴高采烈地谈论着金发洋妞的身材如何如何惹火,倘然能够再多点水那便当真是极品了云云……
张东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蓝迪的语无伦次。
只有徐三,眉头紧锁,定定地瞪着床帐的顶部发愣。
他也隐隐感到,自己似乎是心情太过于沉重了,沉重得几乎就要崩溃了。但他仍然不能自已,沮丧和消沉总是如此不可控制地便轻易地笼罩了他,让他沉沉地有些难以喘过气来。有时候,他真想一口气爬到岳麓山颠,张口大吼一声:“啊……”
“小三。”张东从上铺探出头来,往下看着徐三,“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徐三淡淡地哦了一声,黑暗中对张东报以淡然一笑,对于张东和蓝迪,他是打心底儿里感到喜欢。能够交到这般好友,也算是对他苦难大学生涯开端的补偿罢。
“来,抽支烟,飘一飘,别老是一个人在那瞎想。”张东说着顺手丢下一根白沙烟来,甩手又丢给对铺的蓝迪一根。
打火机的红光闪过,漆黑漆黑的寝室中便多了三点腥红的红光。
徐三有些贪婪地深吸几口,又长长地舒口气,心情终于缓解下来,很快地,竟然就进入了梦乡。
比赛在第二天上午十点进行,场地就在二舍前面。蓝迪充分发挥了他在组织筹备方面的天赋,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将一切准备工作完全搞定。
由于是连队之间的对抗赛,这场比赛竟然吸引了很大一批人。
九连也就是外语系的那些女生们自然是大部到场的,这便连带着引来了一大群狂蜂浪蝶。徐三的蓝球水平,许多人都是曾经亲眼目睹的,自然也就吸引了一批真正喜欢蓝球比赛的球迷。
伴随着专门请来的体育老师的一声哨响,比赛终于正式开始。
两种截然不同的加油声便交缠着传出老远老远,甚至对面教学七楼的窗户里竟也探出不少脑袋来,专注地注视着这边的热闹。
外语系的女生显然有备而来,竟然组织了一支啦啦队,无袖T恤外加红短裙,玉臂美腿顿时满眼纷飞,让那些闻讯而来的猪哥们很是大饱了一回眼福。辛如风和安娜赫然其中,甚至是领舞的角色,自然而然地,绝大多数男性的眼球都落到了青春惹火又美艳不可方物的辛如风身上。
外语系的场外势力着实强大,十成观众中几乎有九成九倒向了他们。
但外语系的男人们显然实力不济,甚至两队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每到十连进攻,尽管场边嘘声震天,但徐三他们总是相当轻松地就能够得分。而每一轮到九连进攻,无论场外如何采声喧哗,他们总是败兴而归。或者蓝迪抢断、或者徐三盖帽,九连竟然没能打成一次进攻!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比数也在不断变化。
二比零、八比零、二十比零……
当裁判的中场哨响起时,比数定格在六十七比零!外语系的男生们竟然是一分未得。这让辛如风她们格外地恼火,蹩足了劲要在中场休息时出出十连尤其是那只屡屡封盖九连投蓝的黑青蛙的洋相。
“太可恶了!”安娜握紧了小小的粉拳,峨眉紧锁,“竟然盖帽十八次!阿风,等会一定要好好出出他的洋相,你可千万不要舞下留情哦。”
辛如风施施然踏前一步,向正自兴高采烈得忘乎所以的蓝迪道:“现在比试舞蹈,由十连首先表演,大家鼓掌欢迎!”说毕首先鼓起掌来,但娇靥上却分明是一副要你好看的娇俏模样,直看得众多男生牛眼大瞪。
蓝迪对着辛如风微微一笑,充满自信地挥了挥手,突然大声道:“音乐!”
早已摆在场边的大型音响瞬时就响了起来,这是蓝迪为了助兴专门从系学生会借的。
劲暴而富有节奏的的士高乐声瞬时就响彻全场,一些男生女生们甚至已经忍不住轻轻地摇摆起来。
张东便扭着身躯舞到了蓝球场的中央。虽然他的身材确实有些发胖,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表演,但他的精彩的舞蹈还是引来了场外的学生们热烈的掌声。张东献上的是一曲火暴的霹雳舞蹈,那流水一般的韵律让大多数学生们叹为观止。无论如何,如果没有学过超过两年以上的舞蹈,是不可能有这般程度的水准的。
最终张东潇洒地挥挥手,冉冉走出场外,场外已是掌声一片。
蓝迪得意地瞟了一眼辛如风,眼神尽是得意之情,当然也不无挑逗之意。
辛如风便有些莫名的恼火,她突然有着一种相当难受的感觉,蓝迪的嚣张让她有些莫名的难过。如果,这家伙是徐三,那该多好……辛如风这样怅然地想着,对安娜和另外两位女生点了点头。
格调轻扬,充满江南水乡韵味的采茶舞曲便悠悠响起。
“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崖……”安娜一边轻盈地舞动着,一边哼起了悠扬的歌声,伴随着轻快的乐曲声,瞬时便让周围的学生们处身于一派江南水乡的春色无边之中。从那悠扬的曲调、从那悦耳的歌声,他们仿佛来到了青葱翠绿的大山溪畔,碧绿的春茶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身着轻缕年轻娇美的采茶姑娘们正踩着轻快的脚步行进在乡间小路上……
曲声终了,歌声已竭,舞蹈已经落下帷幕,但场边的学生却仍久久地留恋于那仙境般的意境之中,甚至忘记了鼓掌……
蓝迪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娜三女走出场外,心中的震撼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这倒真像是来自艺校的专门修习舞蹈的专业舞者来献艺来了。业余舞蹈者,当真的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准的么?
直冲云宵的掌声终于响起,安娜几乎是一舞成名,她的芳名在瞬时就传遍了在场的每一位男生。若辛如风般绝色佳人,等闲人只怕是难以承受得起,也许,擅长舞蹈又同样美艳无方的安娜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吧。这是在场大多数男生的共同想法。
“我们认输!下面的不用比了。”蓝迪叹息一声,站出身来,张东已经是他手中的王牌了,但对方似乎是还留有后着,这一场不用比也已经输定了,与其大丢其丑难看地输掉,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光光棍棍地认输,也更显得大气些。
“那怎么行?”刚刚取得绝大成功的安娜闻言大急,疾言反对,“说好了比试三场,又怎能一场认输?难道十连的男子汉们竟是想要食言么?”
“是啊,是啊!又怎能只比一场?”场外的观众们也跟着纷纷起哄,响应美女号召自然义不容辞,但更主要的是如果接着比试,外语系的美女们便会再度献舞两场。搞不好还会有艳舞呢,有些色色的男生已经开始了非份的幻想。
“这个……”眼看众怒难犯,蓝迪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既如此,接下来就由在下献上一曲街舞罢,不过跳得不好千万不要见笑,呵呵。”
音乐响起,蓝迪也开始有模有样地跳动起来,但他的舞蹈实在不怎么样,简直是要多糟就有多糟!但他脸皮的厚度实在是非同凡响,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舞蹈他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亮相于大庭广众之下,面对满场的嘘声嘲笑依然脸带微笑……
安娜感到自己的芳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似有什么东西猛地失落了。
“呵呵,献丑献丑。”一曲既罢,蓝迪潇洒地向众人鞠了个躬,神定气闲地走出场外,全然没有将大多数男生的嘲笑声放在心上。
九连接下来也是一曲劲舞,火爆的音乐、惹火的娇躯,让场外的猪哥们很是意淫了一把,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了防止春光外泄,外语系的女生们在短裙外加穿了一条运动裤,生生挡住了原该出现的无限风光。
一身草原女子装饰的辛如风在男生们惊艳的目光中,终于走出了二舍的大门。男生们便疯狂地叫起好来,好戏终于要开场了,美丽热情的公主终于忍不住要登台献舞了吗?
辛如风穿着一身蒙古盛装,这是她不远万里自家乡带过来的。原本只是想珍藏起来,仅供把玩的,没想到才仅仅三个星期,便忍不住要穿上它献舞了!想到这套盛装所代表着的意义,辛如风的娇靥突然莫名地嫣红起来。
飞快地瞥了一眼正自安然坐于场外的徐三一眼,辛如风暗暗默衬:已经比试两场了,这下应该轮到你出场了吧。
蓝迪目不转睛地盯着辛如风狠狠地着,他根本就不想掩饰他眼神中的热烈,那种赤裸裸的情焰!甚至,他相当希望辛如风能够在此时看他一眼,看一眼他的双眸。
但辛如风没看他一眼,她甚至根本就不曾看一眼在场的任何男生一眼,如此的高傲、如此地圣洁,她轻盈地来到场中央,场外,是一片寂静,人们纷纷震惊于她此时无边的美色。
徐三感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陡地站起身来。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他,拉扯着他走向场地的中央,拉扯着他去做一些本不想做的事!本能在驱动着他,驱动着他走向那无边的诱惑……
盈盈的笑意笼上了辛如风娇俏的嘴弯,让她在刹那间愈发地美丽不可方物。她终于等到想要等的人出场了!虽只是余光,但那高大强壮的身影舍他其谁?莫名的喜悦瞬时就充盈了她,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刹那间生动起来,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安娜感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了,白雪公主已经出场,那青蛙王子也终于忍不住要入场了么?接下来,是否就是一曲完美之极的公主王子倾心相恋曲?阿风,你终于马上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有如一股清新的风,徐三飘飘然地来到场地中央。虬结的肌肉、小山般巍峨的身躯竟然散发出一股绝然难以令人置信的柔和,他舒展着双臂只是轻盈地扭曲摆动了几下,场外的学生们便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青春的活力,诱人心动的活力。
微微俯下背,徐三曲起右腿,身形踉跄了一下……
莫名的沉重瞬时便掠过场外学生的心头,仿佛压在徐三背上的是一座沉重的大山,让他如此地喘不过气来,仿佛徐三正处身于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正自无望地奋力挣扎……
辛如风近乎痴迷地看着徐三,为他方才出色的舞蹈而深深迷醉。不曾想,这黑黑的丑家伙竟然有着如此出色的舞蹈!只是轻轻地几下舞动,就挑动了她芳心深处那根深深的情弦。在这一刻,辛如风如此清晰地感到,她已经完了!她已经不可抑制地疯狂地迷恋上了这黑黑的青蛙了。
没有任何理由,但辛如风相当清楚,她是真的已经完了。
辛如风突然柔和地扭动起来,轻柔地扭动着,充盈着女性阴柔的美丽,陪衬着徐三阳刚的充满力量的舞蹈,如此的协调,如此的浑然一体,仿佛他们已经共舞了千年!
他们已经完全沉醉其中。没有音乐,但最美妙的舞蹈是无需音乐的,音乐在他们的心中。舞蹈是千变万化的,不同的风俗便会有不同风格的舞蹈,江南的婉约、塞北的热烈、草原的清新、大漠的粗放……
但舞蹈又是相通的,因为他们的心在此刻是相通的,他们的心因舞蹈而相通,他们以他们的心在……舞蹈!



  堕落的青春 第十八章 兄弟、女人
  刘备,或许是中国古代史上最大的伪君子了,他平生所做下的虚伪之事可谓是数不胜数。但他的一句话,我却是十分赞同的。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可以换件新的,如若手足断了,将何以续?
斯哉其言。
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窥不破其中的利害关系,总是将兄弟之情和恋情错位!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甚至甘做汉奸奴,洪承畴因贪恋博尔济济特氏的美色而降清……可见要将女人真正舍弃是需要十分的决心的。
痛痛快快地冲了个凉,徐三就这样光着膀子回到了寝室。今天,他的心情相当轻松,真的,可谓是自入学以来心情最轻松的一天了。
也许是因为蓝球场上的纵情发泄,将心中的郁闷统流渲泄,也许是因为久违的祭春舞蹈让他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更也许,仅仅是为了辛如风那微微一笑……那一刻,他搂着她柔软以极的腰肢,她就在他的臂弯中,他俯着身子,两人的脸好近好近,他甚至在她清澈的美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后,他便看到了她的动人一笑,在刹那间,徐三似乎感到大脑嗡地响了一下,心脏似是被电击了一下,瞬时停顿……
“小三,有没有看到小六啊?这小子,整个下午都不见踪影,我们不是说好了去爬岳麓山的吗?都已经三点多了,再不去,就得打着手电筒夜游了!”
刚一进寝室,张东就面有急色地对着徐三说道。
“小六?”徐三讶异地应了一声,答道,“吃午饭时不是还在吗?他不见了吗?”
“是啊!这小子。”张东微微叹息了一声,转向寝室中其它人,“你们都有没有看见啊?”
已经整装待发的其余四人均摇了摇头,表示不曾看到蓝迪。
张东默然地沉思了一会,向黄国华四人道:“要不,你们先走一步,我和小三留下来等他一等,我们马上就追上来,怎样?”
“也好!”黄国华四人对视了一眼,相继出门而去。
“老大,怎么回事啊?”待黄国华四人已经走远了,徐三才轻声地问道,“平时这种事情,小六不都是跑在第一个的么?这回怎么倒反倒落了后啦?”
张东便叹息了一声,默然地掏出烟盒,先扔给徐三一根,再自己叼上一根,一边点烟一边心中却是思量:老三啊老三,小六只怕是为了你啊!唉,这回麻烦事真的来了,好端端的兄弟俩干吗要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呢?
一边是徐三,刚刚承受了曹倩的阴影,最是需要女人的慰际。
可另一边是蓝迪,是他张东也是徐三最好的兄弟、哥们!这笔糊涂帐该如何算呢?难道因为一个女人而让好兄弟分道扬镳!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这种惨剧的发生,可我该怎么做呢?唉,当真是难上加难啊……
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寸头上不多的水滴,徐三一边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张东,渐渐地,徐三的脸色又趋阴沉下来,终是恢复了往昔的落寞。缓缓地在书桌前坐定,徐三再没有多问张东一句,只是默默地抽着张东甩给他的白沙烟,淡淡的烟雾很快就将他笼罩起来。
“小三,小六他……其实……我……唉!这让我怎么说呢?”张东欲言又止。
徐三便感到他的心咚地跳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考量虽然有些单纯,但他并不笨。敢情小六的反常还是与他有关!难道是自己让老六如此性情大变,一个人躲了起来不再参与集体的活动?
紧锁着眉头,徐三在心中拼了命地回忆着他可能得罪蓝迪的地方,但遗憾的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曾在哪里得罪过蓝迪。
但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让蓝迪如此性情大变,徐三便有些自怨自艾起来,一缕淡淡的苦色便开始浮现在他的黑脸之上,倘若辛如风能够看到他此时的神情,只怕又要忍不住芳心戚戚了。
张东有些歉然地看着徐三,他心下十分难过自己的一句话就使徐三陷于难过的境地,本是千方百计地想让小三高兴欢乐起来,可一旦他真的心情好转起来,自己却又生生地将他重新推入沮丧痛苦的深渊!这真是何苦来哉?
张东便愈发地不敢将蓝迪失踪的原因告诉徐三了,如果让小三知道了原因,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只怕心情更加会消沉十倍百全倍罢!
相比较而言,蓝迪的性格似乎更加的开朗些,他应该会比小三更能承受些打击,唉,可有些事,当真的很难讲,也许蓝迪在它事放得开,在感情上却极为脆弱也说不定啊……
“老大,我……做错了什么么?”徐三低下头,语气颇有些沉重,已经博得“恶人谷”美称的418寝室,其气氛瞬时就凝重起来。
“啊……没,没什么,小六可能是跑到哪里耍去了,忘了时间了,嘿,那个……不若我们也走罢,不等他了,再等天就晚了,想玩也玩不成了。”张东说着就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向徐三道。
徐三的脑袋垂得愈低,语气越发凝重:“要不,我留下来等小六吧,老大你去玩吧,我就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心情。”
“那怎么行?”张东大急,心下却是后悔死了,真想掌自己两个嘴巴,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竟将老三的一副好心破坏无遗,“一定去,一定得去!不去不行。”
“嘭!”418的寝室门突然被撞开,一身酒气的蓝迪便踉跄着撞了进来,扑地趴在最靠外的书桌上,他的一只手上,赫然紧捏着一瓶去了一半的二锅头。
“小六!”徐三和张东同时被惊起,张嘴惊呼出声。蓝迪此刻的形象让他们大惊失色!一贯相当在意自己形象的蓝迪竟然喝得醉薰薰地像个酒鬼,平时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衣衫此刻却因为可能是摔了几跤而沾满了灰尘和泥土……
两人同抢上一步,一左一右扶住了神志已经有些不清的蓝迪。蓝迪便一头歪在徐三的怀中,号淘大哭起来,口中更是迷糊不清的大喊大叫着什么,其它的什么徐三并没有听清,但有一句他却是听得相当清楚。
“阿风,阿风!我的风……”蓝迪一边哭喊着一边努力地想将剩下的半瓶酒倒进嘴里,但徐三和张东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强行将他架上了床,蓝迪便头一歪,呃呃地张口便吐了起来。
“阿风?”徐三迅速搬来自己的塑料脸盆放在蓝迪床头,一边轻轻地默念了几句,然后困惑地摇了摇头,仍是满头雾水。
此时的张东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很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预感徐三和蓝迪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闹翻,甚至相互敌视,但无论如何,他这个当老大的是绝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的。
“阿风……三哥……我……”蓝迪终于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仍在断断续续地叫着。
徐三便抬起头,望着张东,乌黑乌黑的双眸中尽是恳求:“老大,倒底是怎么回事?小六他为什么为喝醉了酒啊?这似乎……”
一念之差,真的仅仅是一念之差!
张东突然狠了狠心,正视着徐三诚恳的眼神,沉重地道:“因为小六爱上了辛如风!但瞎子也能够看得出来,辛如风她对你已经大有情意!所以……”
徐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顿,好似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突然失落了,再也找不回来,整个的人便也轻轻地飘了起来……
莫名的情绪瞬时就整个地控制了徐三,便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失落?空虚?沮丧?还是沉痛?但他的心终是空落落的,空荡荡的……
张东吃惊地看着徐三的脸色,原本黑得发亮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铁青,继而化作一片惨白!然后始才渐渐回复原来的本色,徐三的眼神便也回复了原先的落寞和消沉,仿佛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什么不曾有过,但是,他眼角分明有着隐隐的泪光……
徐三抬起头来,长长地嘘了口气,再转过头来看着张东,乌黑的眼神已经是沉静如水,他忽然微微一笑,却分明有着一股惨然的味道,向张东道:“老大,我和辛如风其实并没有什么的?蓝球场上也仅仅是因为舞蹈而让我们忘我罢了,真的,我不骗你。”
“真的?”张东有些怀疑地望着徐三,这无疑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消息,但心下总是有些将信将疑,“但看辛如风那时的满脸柔情,分明是对你已经情意绵绵了啊?”
“不,老大,你错了!”徐三淡淡地别开头,声音一如往常般落寞,“我早说过了,那仅仅是因为太投入了,你知道,许多艺术表演如歌唱、舞蹈还有演戏,都会让演员不自禁地沉醉其中,难以分辨现实和虚幻,但是,一回到现实中,那种氛围一旦不再存在,便也就什么事也当做不曾发生过了。”
“三哥!……三哥……”沉睡中的蓝迪突然轻叫起来,“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阿风她是喜欢你的,你……可一定要对他好啊!”
“小六!”徐三看了看依然沉睡中的蓝迪,轻轻地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老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麻烦你照看下小六好么?”
张东点了点头,徐三便慢慢地开门、出门,然后又轻轻地将门带上。
……
莫名的思绪控制着徐三,让他片刻不能停留,他只能以疾步而走来对抗那让他心慌的空虚。走走复走走、越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跨过一道又一道学路,青葱的岳麓山终于显露在他眼前。
他忽然莫名地躁动起来,落日的余辉下,他乌黑乌黑的双眸中忽然闪现出鹰隼一般的狠厉来,就如发现了猎物的老鹰般恶狠狠地盯着路过的行人……配合着他小山般高大强壮的身躯,竟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压力,从他身旁而过的行人便顿时噤若寒蝉……
“呀吼……”徐三突然疯狂地大吼起来,然后发了疯般往山上窜去,就这样直直地窜了上去,就这样从浓密的灌木众中穿越而过,任凭纠结的荆棘划破他的肌肤,带给他满身的伤口……
当徐三像个血人一样从一丛灌木丛中猛地窜出来时,曹倩、阳光还有十数名其他的男男女女便正好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徐三的突然出现让正在举行联谊活动的信息学院学生会的干部和嘉宾们很是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徐三那浑身的血渍还有那鹰隼一样狠厉的目光。
“是你!”曹倩突然低低地尖叫起来,瞬时就吸引了徐三恶狠狠的目光,他顿时便像狼一样地锁定了曹倩,那神情极似发现了一头美味可口的小羊羔,曹倩便战粟了一下,迅速地垂下了目光,再不敢正视徐三的眼神,隐隐的,她的芳心中甚至感到了一丝丝的后悔,还有,竟然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甜密……
阳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他仍旧勉力地挡在了曹倩的跟前,戒备地看着徐三,语气中颇有几分惴惴然:“你……千万别乱来啊。”
“哼!”徐三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终于将眼神移了开去,然后转身欲走。
曹倩便有些着急,下意思地越过阳光,向徐三的背影道:“喂!”
徐三便顿住了脚步,但曹倩忽然发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便瞬时陷入一片死寂。
一抹莫名的光芒在阳光眼神深处闪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徐三高大的背影一眼,柔声对曹倩道:“倩倩,下面该轮到你表演了呢?”
曹倩有些心神不定地哦了一声,看着徐三逐渐远去的背影,芳心中却尤如打翻了五味瓶,顿如一团乱麻。



  堕落的青春 第十九章 失控的野兽
  一个人,一旦当他的情绪失去了控制,那么他便已经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了,他已经成为了野兽。野兽是拥有兽性的,是无可理喻的,是残暴而又血腥的,自然也是最最危险的,你永远也无法猜测得到它能够危险到什么样的程度,永远也想象不到它能够给你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在现实中,便有许多许多这样的野兽,但每一头野兽都有着他之所以成为野兽的痛苦经历,一番便是野兽也不愿意回首的惨痛经历。
曹倩有些莫名的替徐三担心,她自然是有她担心的理由的。
刚才,形神骇厉浑身带血的徐三的出现,让她很是震撼!她深深震撼于徐三那强烈地形诸于外的失落、急躁、暴躁还有深沉的痛苦!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后悔,原本她并不想如此伤害徐三的,也许仅仅是因为少女的矜持,让她有些不由自主地气愤徐三竟然对她不闻不问,也许是残忍地想看看徐三为会她而痛苦成什么样子?
但无论如何,她此时都极为担心徐三的安危。他这个样子,情绪极度不稳,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万一要是伤了人或者被人伤了怎么办?
“倩倩,你认识他吗?刚才那人。”阳光知道已经无可避免了,看来要想得到曹倩,必须先跨过方才那人这一关,很明显,刚才那家伙对曹倩有着莫名的影响力。想到这里,阳光突然莫名的亢奋起来,有竞争有难度才具有挑战性,在情场上,他阳光是无往而不利的!破处超过二十的记录就是最好的明证!
轻轻地嗯了一声,曹倩点了点头。
“看来你很关心他?”阳光深情地看着曹倩,其它人便相当识趣地避了开去。
“要不,咱们去找找他吧,看他方才的样子,真的很有可能会闹出事来,好吗?”阳光的语气低沉、带些嘶哑,听起来非常富有男性的魅力,但更重要的是他的语气中有着股不容置疑的真诚的味道。
曹倩便抬起头来,美目对上了阳光深情的双眸,芳心没来由地跳动了一下。
听说这位师兄挺风流,不到两年的时间女朋友是换了一拔又一拔。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又哪里有一丝轻浮的地方了?也许是那些贪慕他的女孩子们无中生有污蔑他呢?对了,一定是这样,因为他从来都不曾为此事辩解过,因为他根本就不屑辩解。
“好的!只是麻烦你了。”曹倩终于欣然地站起身来,向阳光报以微微一笑,自有一股柔媚之极的味道。仅次于于思佳的第二大美女,其微笑的魅力自然是不容细说的,表面上依然沉静至极的阳光心深处早已经是心痒难捺了。
徐三终于撒开大步狂奔起来!
熊熊的火在他心中猛烈地燃烧,腾腾的怨气在他胸际澎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上天为何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刻薄地折磨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
徐三在心底里疯狂地呐喊着,任凭劲烈的晚风将他的衣衫吹得飘飘散去,有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迅速飘开、远去终至无影无踪……
“嘭!”低头只是狂奔的徐三狠狠地撞上了一棵枫树,剧烈的碰撞让徐三整个的身躯猛地弹了回来,重重地跌在地上。徐三只觉头晕目眩、呼吸瞬时急促起来,辛辣的鼻际微微有些痒意,伸手一摸,只见满手血迹……
徐三的双目便瞬时通红起来,疯狂起来,散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来!就这样恶狠狠地盯着跟前的枫树,倘若,这枫树也有生命,只怕它也要噤若寒蝉罢。
连一棵没有生命的树也要捉弄我!?
难道我当真的如此人见人欺、物见物欺?
我遭了天谴了么?我惹怒了这贼老天么?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与我过不去?为什么什么事都不会顺我的心?如我的意?
你去死吧!
徐三陡然在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心底最为原始的兽性被汹涌地激发了起来,他陡地捧起一方巨石,恶狠狠地砸在树上,一次又一次……如此周而复始,终于,大树的皮裂开了、溅出了清洌的树汁,仿佛是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徐三便愈发地疯狂起来,他突然莫名的痛恨起眼前这棵讨厌的大树起来,要你死!徐三又捧起了巨石,使足了劲向大树砸去。
“住手!你在干什么?损坏公物么?”一把微见苍老的声音从徐三身后传来,让极度疯狂中的徐三身形一顿,他便如机械人般缓缓地转过身来。
做了二十年岳麓山景区看守员的李有标便狠狠地吃了一惊!他发誓,真的可以对天发誓,他活了五十几岁,从来都不曾见过如此凄厉的眼神、如此可怕的眸子!那就像是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恶梦,那就像是个无底的幽黑幽黑的窟窿,沉重得让你难以呼吸、冰冷得让你颤抖、可怕得让你战栗……
愤怒的火焰在徐三双眸中闪耀,他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李有标,仿佛看着一团死物,没有任何表情。
鬼!一定是鬼!
李有标突然觉得这平时挺受用的黄昏变得阴冷起来,参天的枫林也显得反常的阴森起来,简直有些森罗殿的味道。
“救命呀!”李有标突然疯狂地大叫起来,转身就逃,只想早些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远离这个可怖的家伙,越远越好,真希望方才是一场噩梦啊,醒来就啥事都没了。
“去死吧!你……”徐三突然将捧在手中的巨石恶狠狠地向李有标的背影砸去,咣的一声,顿时便在徐三跟前十数米远处砸了个大坑,幸好李有标见机得早,不然真有可能被砸成稀泥。
徐三便像牛一样地趴在地上,呼呼地喘息起来。淡淡的月光下,裸露着的带血的膀子竟然散发出一股诡秘的阴森森的味道,就像是一头等待噬人的野兽,阴沉沉地蹲伏在路中央。
“小子!识相的乖乖地将钱交出来,不然爷们放你的血!”三道鬼魃般的身影在惨淡的月光下悠忽出现在徐三周围,成品字形将他围在中间,夜色下,明晃晃的利刃闪烁着冷厉的刀锋。
徐三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三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他突然非常想笑,便真的大笑起来,放肆地大笑起来。
好啊,当真的好啊!什么倒霉事都冲着他徐三来了,哈哈,全来吧,全部放马过来吧,他徐三全都接着呢。
三名歹徒便有些不知所以地看着徐三这反常的狂笑。这让他们很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在他们刀尖威逼之下,大哭者有之、委缩者有之、反抗者有之、屈膝求饶者亦有之,但独独没有放声大笑的!
“我X你妈妈逼!小子!鬼笑个屁!快交钱!”其中一名歹徒再忍受不了徐三这莫名的放肆的大笑,伸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骂道。
“我操你妈了个逼!”徐三突然大骂一声,趴在地上的虎躯陡地跃起,那名歹徒尚未收回脚去,便猛地感到自己的脚脖子一紧,然后便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原本正着的树林人影瞬时横倒,继而再横倒……再然后,感到头部一麻,黑暗便吞没了他。
徐三猛地一摔将一名歹徒摔飞,手脚便再不停留,一个蹲身,已经重重地一拳击在另外一名歹徒的小腹,好歹徒只是哑声嘶了一声便缓缓地瘫了下去,双手捧腹,满脸痛苦……
第三名歹徒吃了一惊,自行劫以来从未曾动用过的尖刀便恶狠狠地向徐三大开的背部空门捅了下去。
徐三便陡地感到背部突然一阵冰凉,简直是透心的冰凉!他知道自己已经中刀了,切切实实地中刀了。但反常的,他竟然心下一片平静,烦躁、空虚、焦虑还有痛苦似乎都统统远离他而去了,唯一留下的便只有那微微的冰冷……他甚至有些享受这中刀的滋味!
仅余下的歹徒便惊恐之极地看着徐三背上插着尖刀,缓缓地转过身来,然后……然后竟然对着他灿然一笑!那歹徒陡地感到有如赤身处身在南极之中,冰寒刺骨!浑身的汗毛也尽数倒立而起,亡魂皆冒,真正的亡魂皆冒。
噗!
徐三重重地一记勾拳狠狠地击在最后那名歹徒的下巴上,那歹徒马上便两眼发黑晕死了过去,惨淡的夜色中,便只上像个血人一样的徐三摇摇晃晃而立……似是风一吹就有可能会栽倒下去……
当徐三像个血人一样出现在418寝室门口的时候,张东他们已经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
“小三,你上哪去了?怎去了这么久?我都差点儿要报警了。”张东不满的对着刚出现在门口的徐三大叫,继而看到了徐三的浑身血渍,大声惊呼,“啊呀,小三,这是怎么会事?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发生了什么事了!”
张东心惊肉跳地看着徐三有些沉重地走进寝室,然后便双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地上。
“我碰上……抢劫……”徐三吃力地举起一只手,指着岳麓山想将原委说清楚,但终是失血过多,一头晕死了过去。
“小三!”张东和其它室友同声大叫起来,急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身,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快送医院便又七手八脚地抬着徐三直奔校医院,瞬即,整个寝室中便只剩下了蓝迪一个人尚在人事不知地呼呼大睡。
辛如风正自坐在窗台前发着呆,享受着微微有些炎意的晚风吹拂过她娇好的脸庞,安娜在她旁边帮她一封接着一封地念着写给她的仿佛没完没了的情书。
一群男生便吵吵着正好从她窗下走过,似乎是几个人在抬着一个人。
“唉……”辛如风便微微地叹息了一声,心忖:不知那呆头鹅又在做什么?是否会像她想着他一样也在想着她呢?
似是受到辛如风情绪的感染,安娜陡也觉得无趣起来,再没有兴趣去拆看余下的厚厚一摞情书来,只是双手捧着香腮,似呓语、似迷醉,便这样也跟着陷入了沉思。少年不识愁滋味、却偏要学愁眉……
“唉,好无聊呢?”辛如风有些出神地注视着窗下一对接一对的情侣相互依偎着走过,怅然地向安娜道,“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罢,安娜。”
“好啊!”安娜抬起可爱的小脑袋,却马上又消沉地低了下去,峨眉也轻轻地皱了起来,“可上哪去玩呢?那些个好玩的地方,尽是一对一对的,看着都让人难受死了。”
“是啊!”辛如风依然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风光,芳心里便有些埋怨起那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来,如此诱人的夜色,竟然将她一个人晾在寝室里,对着窗台发愣。唉,要是他能来邀请她,便是假装矜持一下她都不想啊,徐三,你知道么?人家都在想你!
明亮的月光下,阳光扶着曹倩走出校医院的大门。
“啊呀!”曹倩的峨眉瞬时紧紧地皱在一起,痛苦地蹲下身子,捧住了她的右小腿。
“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那么不小心,我真笨!我真该死!”阳光急忙小心至极地搀起曹倩,曹倩便几乎整个地偎入了他的怀中,正好没有看见身边急步而来的一群人,因为她的视线正好被阳光给挡住了。
“我想去……他的寝室看看,可不知道他住在哪一楼?”曹倩默然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向阳光道。
一抹淡淡的惆怅便浮现在阳光的俊脸上,让曹倩有些莫名的歉疚。
“好吧!那我先扶你回你们寝室,我帮你去找,找到了再陪你去好吗?”
曹倩便感激地看着阳光,美目中的歉然之色愈发浓溢!如果,不是因为火车站的那一幕,也许她会非常欣然地接受他的情意吧?唉,真是造物弄人啊,你迟到了一步了,阳光师兄,真是对不起。这样默默地想着,曹倩便在阳光的搀扶下向女生五舍而去,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绝似一对依偎得紧紧地正在热恋的恋人。
“医生!医生在哪里?医生快来啊?救人哪!”
一跳进校医院的大门,张东便张口大叫起来,宏亮的声音几乎让整个校医院都清晰可闻。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章 冷艳的风情
  有些人,纵然结为夫妻相处一世,相互间也是平淡如水一无波澜,而有些人,仅仅只是相遇一两次,便能够如故友重逢,又如干柴之遇烈火演绎出一出又一出激情绚烂的故事!
在缘分的天空,总是最为绚丽多姿、色彩斑烂的,在那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
女人,在冰山外表覆盖之下的,往往是一颗火热无比的芳心。只要你能够敲碎她的那层外壳,走进她的心里,那么她就将带给你无可名状的热情,火热火热的热情,让你融化、难以消受的热情……
今天正好又轮到冷艳值中班。
由于是晚上,病人们已经开始逐渐稀少了,白日热闹至极的校医院便逐渐清冷了下来,甚至是外面的走廊里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冷艳便有些无聊地双手支颐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发起愣来,淡淡的峨眉清扫,明亮的美目朦胧,娇靥上也尽是一股淡淡的哀愁,再没有白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色……
想着想着,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冷艳便有些微笑起来,浅浅的笑意让她原本就已经不可方物的娇靥益添几分姿色,只可惜如此绝色笑靥竟然只是对着黑漆的虚空而笑,倘若那些个暗恋她的男医生们知道了怕是会恼恨得以头触地罢。
“嘭!”外科二科的门被突然重重地撞开,冷艳机伶伶地打了冷颤,陡地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一个长得憨憨的胖子旋风般冲了进来,竟是托地跪在了她的跟前:“医生,医生同志,救命哪,求求你,一定救救我兄弟的性命啊!他快要死了……”
胖子的身后,黄国华和谢高阳抬着已经陷于昏迷的徐三进来。
职业性地迅速站起,然后冷艳便看清了徐三那张已经苍白如纸甚至有些发紫的脸庞!原本白里透红充满健康气息的那方娇靥倾刻间便苍白了一下,莫名的痛惜之情浓浓地自她的美目中汹涌溢出,竟是盈盈地欲要滴下珠泪来……
如此熟悉的一幕!如此熟悉的一幕啊,又怎能让她不心颤?又怎么不让她心痛如割、哀怨欲绝?
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她深爱的建便这样浑身血迹、脸色苍白得发紫地送进了医院,她便跪在了主持医生的跟前,恳求他一定要救活她所深爱的建!但最终……她所深深挚爱的建还是永远地离她而去……从此再没有在她跟前出现过。
时空错位,人事错位。
难道是上苍给她一次补偿的机会吗?冷艳禁不住在心底呻吟着叹息:这次,我绝不让你离我而去!我绝不会让“你”无助地悲苦地离我而去!我以我的生命发誓。
将徐三转过身来,冷艳大致地察看了一下徐三的伤口,峨眉便忍不住地挤在了一块:“伤口很深,需进一步检查,麻烦你们将他马上抬进手术室,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哦了一声,张东他们便手忙脚乱地将徐三抬起,稍一触动之下,徐三背上的刀伤便顿时喷出一股血柱来。冷艳便痛惜地瞪了张东他们一眼:“你们小心点,不要轻易触动他的伤口。”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徐三被送进手术室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但手术室令人怵目惊心的大门仍然紧紧地闭合着,没有任何洞开的迹象。
张东耸拉着脑袋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他是在痛悔,当时他怎么该答应小三一个人出去呢?如果当时不让他出去,也许徐三就不会……他突然觉得好怕好怕,他真的好怕徐三就这样突然离去,如果真的这样,那他这一辈子将留下一个永远也打不开的心结……歉疚的心结。
除了蓝迪,418寝室中其余五怪也神色木然地呆坐在椅子上,相互间再没有谈话的兴趣,便是平时总是A不离口的黄国华他们也失去了谈论的兴趣。或者他们四个与张东他们三个不大合得来,兴趣相左,但毕竟是同一寝室下将要共度四年的同伴,又怎能不相互关心。
班长也来了,小小的个子,但嗓门大得出奇。班长叫董方,也是来自浙江的,和徐三是老乡,他正趴在手术室中门缝上使劲往里看,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要不要告诉系里?毕竟老三伤得挺重,是不可能瞒得住的。”黄国华终于发言了,他觉得徐三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这么大的责任他们是无论如何承担不起的,还是早些让系里的老师来处理比较合适。
“不行!”张东便瞬时抬起了头,瞪着血红的双眼,“事情的原委还没弄清楚,怎可以惊动系里!万一……万一要是……那小三他岂不是……要打背包回家。”
黄国华便叹息了一声,摊着双手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既使瞒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军训,还不是什么事儿都漏宝了。依我看还是早些让老师来处理比较妥当,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嘿!”张东便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双抱头蹲了下去。
“这样……”张荣光便有些迟疑地站起身来,看了看黄国华又看看张东,小心地道,“我去系里吧,我现在就去。”说完已经是一溜烟地跑下了楼梯。
如往常一样,安娜和辛如风又挤在了一张床上,说她们似乎永远也说不完的悄悄话。今晚的辛如风格外的没有睡意,老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安娜。”辛如风紧紧地搂着安娜柔软的腰肢,在被窝里向安娜轻轻地道,“我怎么老觉着右眼皮跳个不停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啊?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定……”
“乖乖。”安娜便轻轻地辛如风的背上拍了两个,“你不过是思念某人过甚,以致有些神思不属罢了,不要想东想西了,明天一早可又要军训了!唉,这军训怎么还有一周啊,我都快要散架了呀……”
辛如风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默然不语。
被窝下的黑暗中,安娜思索了良久,终是咬咬银牙,说道:“阿风,你觉得徐三他是重情讲义的人吗?”
“那还用说。”黑暗中,辛如风的娇靥上便有了甜甜的笑意,“我看上的男人自然是最优秀的,又怎会是无情无义之人呢。”
安娜便有些怅然地叹息了一声,在心中暗忖:正因如此,只怕阿风你要受些磨难了。那蓝迪分明是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以徐三的性格,怕是会为了兄弟之情而放弃你啊!但安娜终是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来。
辛如风自然看不到黑暗中安娜此时的神情,一无所觉地接着说道:“安娜,不过我听说,黑青蛙在火车站还曾有过风流艳事呢?”
“只怕不是听说,而是看的吧!”安娜知道辛如风已经偷看了她藏起来的时代周刊,便索性搂紧了她说道,“时代周刊的王牌记者经典连载,故事主角就是徐三!阿风,那曹倩可是工大新一届十大美女中的第二呢,比你的第六还要高出一些,这可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敌人哦。”
黑暗中,辛如风的美眸黑亮黑亮,闪现着灵动的光芒:“本小姐自有妙计,包管让那只黑青蛙跳不出手掌心,哼哼,弱不禁风的曹倩又岂是我辛大小姐的对手。”
安娜突然兴起捉弄辛如风的念头,促狭地说道:“不过,你可千万别忘了那个风骚的女导师哦,看她每次对徐三深情款款的样子,只怕也是有染指之心呢!要知道,那些年轻的种马最最难以抗拒的便是这种成熟的风骚女郎哪。”
辛如风便一呆,芳心中便顿时有些相信了,微微有些焦急地道:“那可怎么办?”
“依我看哪……”安娜故意拖长了语调。
“快说啊!”辛如风不满地抓了安娜一把。
“依我看,要是那只黑青蛙抵御不了诱惑也就不值得你爱,你还是转移目标算了,反正依你的条件,再优秀的男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哎呀,你说什么呢?就不会说些有用的,真急死人。”辛如风愈加不满地轻轻打了安娜的丰臀一下,安娜便夸张地雪雪呼痛起来,压低了音量道:“好啊,为了男人竟是连姐妹也不要了,哼,真是见色忘义、有了男人忘了姐妹……”
冷艳洗尽双手,以热毛巾擦尽脸上的香汗,始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惬意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美艳的娇靥上、神色萎顿,但却是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一贯的冷若冰霜早已经不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喜意无限……
护士小芳便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冷艳,为她此时所散发出的美态而深深陶醉。如此美色便是同样身为女儿身的她也有些心动,难怪那些个男医生们神思难禁了。但看冷医生此时的神色,仿佛是已经春心大动之态,难不成她……真不知哪个幸运的家伙有如此艳福。
终于将他的生命挽救了回来!五年前的一幕终于没有重演,这一次,她凭着自己的双手将新生的建留下了,她发誓,绝不再错过上天再次恩赐给她的补偿,她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份五年前就原该属于她的幸福。
定了定神,冷艳终于打开了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一直等候在外的418五大恶人便一股脑儿全冲了上来,张东最先开口:“医生,我兄弟他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你快说啊医生。”
冷艳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张东急切的神情,芳心中暗暗有些感动。不过是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同学,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相当不易了!真看不出来,这憨憨的胖子还真的挺有情义啊。
冷艳便有些不悦地瞪了张东一眼,那娇俏的模样让五大恶人和董方看得很是一阵心动神驰。
“你那么急让我怎么说啊?你的兄弟他没事,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监护!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但注意不要惊动他,知道吗?”
“谢谢!”张东深深地向冷艳鞠了一躬,就从她的身侧绕过去,其余四大恶人也鱼贯而入。
“没事了就好!”系主任向和平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唯一还留下的董方说道,“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徐三同学受此重伤的原委,但最要紧的是他的身体,让他养好伤才是头等大事,不过,等徐三同学醒来还是要问清他事情的原由,现在既然他没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一章 温柔乡
  茫茫人世,万丈经尘,最醉人的是什么?
美酒?不是!
佳肴?也不是!
是佳人?是的,但不全面!在人世间,最最醉人就是美人织就的温柔乡!人生中最大的享受,莫过于此!大多数的人们,忙忙碌碌,终其一生也不曾尽心享受过一回。所谓温柔乡,那就是对你倾心的美人千般柔情缠你身、万种风情任你掌玩,她最大的欢乐就是换来你的会心一笑,她最大的收获就是使你无忧无虑,在她的柔情之下忘却人世的一切烦恼。
朋友,您,曾经醉倒在温柔乡么?你留恋、怀念温柔乡的滋味吗?
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幽幽醒来,徐三浑身发颤!脑袋好沉好沉,仿佛被灌了许多许多的浆糊,挪不动又混沌不清,便是想静下心来也是只感到烈烈地疼痛。无边的麻木从四肢百骸缓缓传来,既昭示着它们是属于他的肢体和器官,也预示着徐三将不再能够轻易地控制它们。
徐三有些莫名的惊骇,这种感受让他恐惧莫名,他突然奋力地大喊起来,但是,遗憾的是便是他自己也仅只听到了一丝比蚊子鸣叫响不了多少的轻咽声!怎么会这样?徐三奋力地想挪动他的双腿,终于,他的腿动了一下,但代价是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额际冷汗岑岑而下。
冷艳便轻易地被徐三给惊动了!若非实在过于疲累她是不会趴在徐三的床沿睡着的,但昨夜非但集中精神整整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完了更是一夜未睡地守在他的病床之前!虽然疲累,但她的芳心从未有像这一晚般踏实,五年来从未有过。
“你醒了!”冷艳温柔至极地凝视着徐三,那深深的眸子,仿佛要让徐三融化在她的浓浓情意之中!极小心地帮徐三回复舒适的躺姿,她抛给徐三柔柔的一笑:“你刚刚手术过,身体还很虚,不要乱动,大约再过三个小时就会感觉好一些了。”
徐三便有些目然地看着冷艳,原本乌黑乌黑相当有神的眼神此刻却一派灰暗,再没有任何生气,就像是两潭死水,沉闷的死水,黯淡无光。冷艳的芳心便猛地揪了一下,那疼痛几乎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不!”冷艳在心底深深地轻呼了一声,缓缓俯下身去,轻轻地将徐三的脑袋搂入她的怀中,让徐三的脑依轻轻地靠在她高耸的酥胸之上。这只是她发自内心深处的本能的动作,徐三的黯淡眼神让她无比的痛惜,她希望自己的怀抱能够带给他温暖,带给他力量,好让他早些回复过来……
我不能死!
我一定要活下去!
尽管整个脑袋都靠在冷艳诱人的酥胸下,但徐三的脑海中却没有任何一丝绮念。充盈他整个内心的只有求生的欲望!
好好读书,报效祖国的夙愿还没有实现,自己岂能就这样死去?
多苦我难的母亲还等着他出息、出人投地,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尚未曾报答,自己又岂能就这样死去?
人生对我来说才刚刚起步,丰富多彩的生活还在前方等着我,我又岂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生命!我……一定要活下去。
“徐三!”
一把带着哭腔的娇音生生传来,病房外悄生生地闯入了辛如风,在她的身后,安娜自然是形影不离。再后面不远处,是张东他们,蓝迪正在焦急地擦着双手,探首看看这边,又焦急地低头。
昨天他气苦之下,喝得酩酊大醉,一早醒来,只见大家个个表情凝重而且双眼通红,显然是一夜未睡!再一细看,独独不见了徐三,揪住张东一问,才知出了事。他一大早就逃了早操去看徐三,但徐三仍在昏迷之中!中午下了操,便也急匆匆地赶了来,不想竟然落在了辛如风的后面!
看着那个令他又爱又怕的美丽的背影,蓝迪的心中有如翻倒了五味瓶,怔怔地不知该想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冷艳有些愕然地看着急急地闯入的辛如风和安娜,颇有些惊异于两女的美貌,但她仍是紧紧地搂着徐三,根本就不曾放开。非但不曾放开甚至是搂得愈发的紧了,隐隐的,冷艳觉察这两个美女对徐三不是普通的关心,让她本能地感到了威胁。
辛如风也相当愕然地看着将徐三的脑袋紧紧地搂在怀中的冷艳。既惊愕于冷艳的美色,更惊愕于她的举动!没有理由这样啊?看她的制服,分明是医生!难道这是在观察徐三的病情?可又不太像,哪有女医生将男病人搂在怀中观察病情的?
“喂!”安娜可不乐意了,妈友的意中人被别的女人搂在怀中,她自然是有责任帮好友说完的,“你这个医生怎么回事啊?怎么将病人搂在怀中啊!有你这样看病的吗?一点也不知自爱自重,哼!”
冷艳便微微一乐,她也是自小女生时代过来的,又岂能听不出安娜语气中的玄妙!心下便是有些肯定站在前面的辛如风定然和徐三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想到这里,不由微微低头、柔情无限地望着怀中兀自有些神志难清的徐三的黑脸,芳心中微有些酸意:本事倒是不小,才只入学不到一个月,便已经泡到了这般可人的小妞,还真有些看不出来啊,看你挺害羞的样子,在这方面似乎是有着相当的天赋啊。
“喂,你听见我姐妹说完没有?快将他放开,放开啊你!”辛如风也有些急了,或者说是吃味了,再不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陡地上前一步,握紧了粉拳,恫吓着冷艳。不过,那娇俏的模样,实在是说不上有什么吓人的味道。
张东他们远远地呆在病房外面不敢入内,这种事情,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避之大吉!虽然心下极为挂念徐三的安危,但只看那漂亮的女医生连争风吃醋的心情都有,显然小三的伤情已经大有好转了。
轻轻地将徐三的脑袋放回病床,冷艳是如此地小心、是如此地轻柔,生恐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伤势使他痛苦。
辛如风便不由地捏紧了粉拳,几乎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上齿也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美丽的大眼睛中几欲要喷出火来。草原上的女子总是热辣的、野性的,辛如风自然也是。既然已经认定了徐三,那又何必扭扭捏捏、做态做姿,又何不大大方方地去爱?爱,就是要争取。
地限温柔地帮徐三盖好被子,冷艳终于站起身来,娇慵地伸了个懒腰,将她美好的身材尽展无遗。这是她故意卖弄,论相貌,辛如风或者还胜她冷艳一筹,但若是比起身材和风情,辛如风那清涩的少女又岂能是她成熟的少妇风情的对手?
辛如风撇了撇樱唇,娇靥上尽是不屑,但芳心中却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威胁。安娜的话再一次在她耳际响起:这些年轻的种马最最难以抗拒的就是成熟的少妇风情哪!眼前女医生的风情可是一点也不输于那风骚的女导师哪。
看着辛如风表面不屑实则紧张之极的神情,冷艳便有些莫名的快意。原来争风吃醋的滋味是如此美妙,难怪古代那些女人们为了这个不惜任何牺牲也要博男人的一笑啊。
不过,累了一晚上,自己也确实该去竭息竭息了,这里就交给他们和护士照看好了!嘻,自己可要养足了精神,等晚上再来争奇斗艳,定要将这骄傲的小公主给比了下去,徐三,只能是属于她的,谁也不能将他抢走。
冷艳施施然地走出了病房,安娜便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做了个鬼脸。惹得张东纷纷转头他顾,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幸苦模样。
冷艳既走,辛如风的全部心思瞬时便全部移到了徐三身上。
自然地在冷艳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但她可不敢将徐三的脑袋像冷艳一样抱入怀中,一者她怕触动了他的伤势,二者她毕竟还是少女,禁地又岂是等闲触碰得的?纵然已经心许于徐三,也是轻易不许。
轻轻地抓起徐三的大手,辛如风瞬时便感到自己的娇靥有如火烧,一抹嫣红便腾地升了上来。已经是相当大胆开放了,但她仍是如此不堪,徐三的大手就像是有着魔力一般,让她的芳心忍不住怦怦地跳个不停,几欲要从胸腔中直直地崩了出来。
感受着他坚强有力的脉博,辛如风她好似走进了徐三的血脉,她分明地感受到了徐三对生命的热爱,旺盛的生命力正在他的体内澎湃……
蓝迪有些痴痴地看着坐在病床前柔情满怀的辛如风,心中不知是失落?痛苦?怨愤还是希冀?再看看病床上神志不清的徐三,蓝迪心中愈加苦闷。他忽然惨然一笑,辛如风原本就是喜欢三哥的,而三哥自然也是喜欢她的!原本就属自己多余!但再看看辛如风美好的背影,他分明感到隐隐的心痛,爱一个人已属不易,更难的还属单恋,但最难的还是明知是单恋却偏偏无可救药哪!
安娜偷偷地看着蓝迪,蓝迪脸上痛苦的神情被她一览无遗,也许,在病房中,她是最为注意蓝迪的了。她便有些莫名的心痛,仅仅因为蓝迪脸上的痛苦神情。她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她想大声地对着蓝迪喊:你不要再痛苦了,阿风虽然不喜难你,但还有别的女孩子喜欢你啊,你何不换个心情换个眼光呢?
……
时间过得相当快,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东和蓝迪他们自然是要军训去了,虽然兄弟情深,但教官是绝不会允许他们因故而罢训的。
但辛如风却抬起头望着安娜,美目中有一丝无言的坚定:安娜,人帮我请假,下午我就不去参加军训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守在他身边,等他醒过来。安娜便点了点头,对辛如风的决定她极是赞同。
病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辛如风脉脉地看着徐三显得憔悴无比的脸庞,柔情顿时便如洪水般不可抑制地泛滥起来。轻轻伸出柔荑,辛如风抚上了徐三的脸,就这样深情地凝视着徐三,整个病房便充盈着她的脉脉温情了。
沉沉地睡了过去,又恍然醒来,徐三终于清醒了。
辛如风惊喜地看着徐三终于张开了那对明亮的黑眼睛,木然已经不见,熟悉的明亮、熟悉的幽深,还有熟悉的那缕淡淡的忧郁又回到了他的眼眸之中……
“你醒了?感觉好一些了么?”辛如风一如小妻子侍候丈夫般细心地问候着徐三,语气中尽是脉脉的情意。
徐三心中便瞬时一暖,辛如风的柔情、细心的语语如一张温柔的网,瞬时就交织成了一片温柔乡。徐三真想就此沉醉在辛如风的温柔乡中,不再醒来……
但是……
徐三的浓眉便皱了一下,让辛如风很是有些芳心惴惴,他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蓝迪是我的好兄弟!徐三在心中痛苦地想着,我又岂能夺去他所爱的女人,我又岂能让他痛苦!
辛如风便看到徐三以莫名的眼光看着她,那眼神,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她辛如风根本就不能看出那眼神所包含的太多意义,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是如此深深地迷恋着这副眼神……难以自拔。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二章 二美争风
  女人,生来就是喜欢争奇斗艳的!在她们所不喜欢的男人面前如此,在她们所喜欢的男人面前更是如此!
  张艺谋的导演水平或者低劣,但一部大红灯笼高高挂却是道尽了女人争奇斗艳互不服输的本质。
  大略自从有了人类社会起,女人便开始了她们的争斗,然后延绵数千年从未稍竭。纵然是在当今社会,崇尚一夫一妻的社会,这种争斗仍然存在,比如二奶和发妻的争斗,比如情妇和老婆的争斗,不一而足……
  昏暗的灯光下,曹倩和阳光正在散步。
  今天,曹倩的心情相当郁闷,甚至是一贯的好姐妹顾红竟然也不理解她!认为她不该和阳光走得太近。
  可她知道么?在她心情最为低落,最需要关心呵护的时候,只有他——阳光,陪在她身边,陪她散步聊天,逗她开心!只有他阳光,是真的关心着她。那个徐三,那个霸道地在她的芳心狠狠地打上烙印的家伙,他在哪呢?自己托阳光几番找他,都不曾找到,他根本就是在躲着她。除了那个晚上,他一直都在躲着她。
  “倩倩,星期天可有我们信息院和工商管理学院的蓝球对抗赛,到时你可一定要来观战哦。”阳光决定向曹倩展示他的另一面,一直以来,对于自己在蓝球场上的风采,阳光都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可以说,他所俘获的女生中,有一大半是通过蓝球俘获的。
  曹倩心神不定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昏暗中,阳光的星目便瞬时亮了一下,有着莫名的风芒在闪动。
  “我要尿……尿……”徐三涨红着黑脸,艰难地说出了犹豫了半天的话。
  辛如风和冷艳便齐齐一愣。但很快地,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就尽显无遗!听到徐三如是说,辛如风瞬时就脸红红地转开了头去,冷艳却是微微一笑,向徐三柔声道:“我帮你。”说着便去扶徐三。
  徐三吓了一跳,急忙想躲闪,却是痛得咧嘴哼了一声:“别……我自己来。”
  “你想哪去了?”冷艳娇媚至极地睇了徐三一眼,少妇的风情尽显无遗,“我只是想扶你侧过身来,你伤口还未愈合,不能用力的!”
  徐三瞬时就涨成了个大红脸,简直有如炭烧一样红。
  辛如风也脸红,但心下更是有些遗憾或者说是失落,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是落在了冷艳的后面。
  温柔地扶徐三侧过身子,又端来便桶,冷艳展现了令辛如风感到绝望和无助的一面。
  辛如风忽然有着深深地自卑,在冷艳面前,她感到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比不上!相比于冷艳的无微不至、细心呵护,她辛如风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讨男孩子的欢心!
  看着冷艳细心地将剥好的桔子一片片地喂入徐三口中,而徐三似乎也极为受用的样子,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她辛如风存在的样子,苦涩的泪水终于从辛如风的眼角流了下来。既然他不需要自己了,那么自己还有必要留下么?他有了冷艳的照顾,便是强胜过自己百倍,还会需要她么?看他现在舒服的样子,眼中又哪里还有她的存在了?罢、罢,不如去休。
  辛如风终于掩面夺门而出,啜泣着飞快地跑出了校医院。
  枉我专门请了假来照看他,便是晚上也没有按时回寝室休息,可没想到竟然……一时间,辛如风愈想愈苦,真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放声大哭一场。
  几乎是辛如风的脚步声一远去,徐三就转过了头来,看着空空的门口,幽黑幽黑的双目中尽是痛楚……
  “哟,这就心痛你的小情人了,要不要我去将她唤回来?”冷艳看着自辛如风走后几似换了个人般的徐三,芳心中也忍不住有些酸意上涌。
  徐三便微微有些恼恨起冷艳来,也微微有些感激起冷艳来。恼恨的是,正是由于冷艳,使他和辛如风间产生了误会,而这误会将来只会越扩越大,最终达成他心底的愿望!同样,感激的是,正是有了冷艳的帮忙,他才能够可能达成心中的愿望!无论如何,他还是感激方才冷艳的一翻表演的。
  “我明白了!”莫名的神采在冷艳的美目中流转,她点了点头又偏着小脑袋说道,“敢情你邀请我刚才那样做,只是为了赶走你的小情人哪。不过真的很奇怪,那小姑娘真的很不错,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要借我将她气走。”
  徐三便默然地闭上了双眼,来了个相应不理,他是真的没心情!眼下的心中,可谓是乱成了一团糟糟,他便是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冷艳便微微一笑,却是不再追问。芳心中却是暗忖:小傻瓜,走了个小姑娘,还有大姑娘我啊,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冷艳其实胜过方才那清涩的小姑娘多多的,无论在哪方面。
  “倩倩,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当曹倩神情轻松地回到寝室的时候,唯有顾红,一个人依然孤伶伶地坐在书桌前,在等着她回来。
  “啊……”曹倩竟然微微有些慌乱,毕竟她可是和一个男生相处到这么晚才回来,“小红,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顾红便叹息了一声,心中暗忖,可你却和一个花花公子一起玩到这么晚!曹倩啊曹倩,是什么蒙住了你的双眼,是什么蒙敝了你的心灵,让你竟然会相信阳光那个混蛋。
  但顾红终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来,毕竟这样的话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曹倩一次也没有听进去过,顾红说的是另一件事。
  “倩倩,我帮你打听到了,徐三出事了,就在昨晚和你分开不久,被人在背上刺了一刀,伤得挺重,现在医院。”
  “啊?”曹倩刚刚坐下的娇躯便顿时又站了起来,痛惜的神情迅速笼上她的娇靥。虽然,徐三曾经在火车站狠狠地伤害了她一次,但她现在渐渐地已经相信那时的徐三是真的无意的!而更要命的是她发现火车站的一幕已经在她的芳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络印,连带着也留下了徐三的影子!无论如何,徐三已经为他的错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早就原谅他了,但是……现在,却是她反过来伤害了徐三了啊!
  “小红!”曹倩忽然无助地上前拉住顾红的纤手,美目中尽是哀哀的意思,“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好不好?”
  顾红便叹息了一声,自幼至现在,她一直最怕看见的就是曹倩此时的眼神。只要曹倩一拉住她手,向她求助,她便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帮她,从无例外。
  当曹倩和顾红走出五舍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辛如风垂泪而归,沮丧地走进五舍的大门。
  一回到寝室,辛如风便一头扑倒在床上,顿时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她只想尽情地哭泣,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全哭出来,让胸际的不快和幽怨都随着汹涌的泪出流出……
  “阿风!”寝室中只有安娜正在双手托腮,低头沉思,眼见辛如风如此,不由带些惊异又带些心痛地抚住了她的香肩,“你不是在医院照看徐三的么?怎么回来了,又为什么哭啊?”
  辛如风便愈发地哭得厉害起来,便是香肩也轻轻地抽动起来,那嘤嘤切切的悲声便是安娜听了也是心下恻然。
  安娜不由有些着起急来,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是不是徐三他欺侮你了?这个混蛋,还真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儿啊?”
  辛如风哭得依旧伤心,螓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安娜自然是没有看到。
  “我找他算帐去!这个混帐东西。”安娜便捏紧了双拳。
  “不是。”辛如风终于悲呼一声,从床上起来,却又扑入安娜怀中,再放悲声,抽泣着道,“不是他欺侮我,是……是那个女医生欺侮我,可……可他又不帮我……泣泣……。”
  安娜搂紧了辛如风,她知道辛如风是个极为坚强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心中的沮丧和悲苦过于沉重,以至她难以承受,她是不会如此痛哭的。可她又禁不住奇了怪了,那女医生可谓是既不识徐三也不认识她辛如风,又怎会欺侮阿风呢?
  心下虽然万分想问辛如风的原委,但安娜知道眼下她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便默然不语地轻轻将辛如风搂在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了她刚换上的最最喜爱的无袖T恤。
  冷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不要再让他难堪了,但她仍旧忍不住想要捉弄他,她非常非常地想看到他局促的样子,脸红的样子,那种又羞又急却不知该怎么发作的青涩的大孩子的模样。
  也许,是徐三让她的芳心再度从冰山中解放了出来,让她再度焕发了青春和活力。她,冷艳,又回复了五年前那顽皮可爱的冷艳。再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再没有化不开散不掉的轻愁淡怨,留下的,只有从骨子里透出的愉悦和轻松……
  “你要平凡的世界干什么?上班可不能看小说的。”马骏目瞪口呆地看着冷艳,手早已经不知觉地从抽屉中拿出了小说,口中却是忍不住地问着。此时的冷艳真是太让他震撼了,一直以来,冷冷的冰美人竟然也会有此时这般娇俏的模样?巨大的反差异样地刺激着他的感官,难道……自谓工大校医院第一俊男的马骏神思顿如脱缰的野马,倾刻间便奔腾万里。
  “拿来!”冷艳不耐烦地一把从马骏手中夺过平凡的世界,转身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只留下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绝好背影,还有口角流涎状若白痴的马骏医生。
  冷艳背着双手,将平凡的世界藏在背后,轻轻走到徐三跟前。此时的她一如回到了少女时代,便是那种爱捉弄人的脾气也回来了。古人说,爱情的魔力是最伟大的,诚不我欺啊。
  “想不想看小说?”冷艳的嘴角微微上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一股从骨子里沁出的笑意便瞬时弥漫开来,异样地荡漾着徐三的心弦。
  “什么小说?拿来看看。”徐三微微垂下了目光,有些不敢再看冷艳的艳色,再看他又要脸红了,诚然,对于青春年少的徐三来说,如冷艳和于思佳这些诱人的少妇风情,其引诱力是远远要大于曹倩和辛如风她们这些少女的。
  冷艳便知道徐三心中是想极了看小说的,因为病床上实在是过于过聊,不知为什么,竟是连他的室友也没来陪他!也许他们仅仅是为了让他单独地和那小女孩呆会吧,呵呵,不过她冷艳可不会答应。
  “想看就叫声姐姐,要叫艳姐姐,脸上带笑还要看着我,总之,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就不给你看。”冷艳扳着粉脸,便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浓浓爱意,自不消说她娇靥上的似水般柔情了。
  徐三确实想找本书消消闲,但要他管冷艳姐姐却是万万做不到的。自幼至这么大,他好像只叫过自己的胞姐,别的女孩子?想也休想,其实也是徐三害羞不敢叫吧。徐三便干脆闭上了双目,这冷艳让他既感到烦又感到一缕莫名的刺激。
  烦的是,作为一个医生,对他这个病人好像实在是过于关心了吧!几乎地时无刻不缠着他,让他又是受用又用害羞恼恨。
  但他分明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异样刺激,隐隐中,内心有个声音强烈至极地对他说,和她接近,和她接近……她会带些你未知的艳遇。
  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没有男人不怀有猎艳的心思的。本性合然尔,他徐三绝非圣人,自然也是难以免俗的。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三章 死神之吻
  毫无疑问,有过一次恋爱经验的冷艳是相当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的,这绝非若辛如风和曹倩这般青涩的少女可以比拟的。
在这些成熟美艳的妇人面前,年轻躁动的青春少男们总是忍不住会情思亢奋,欲火焚心!她们只是轻轻地一个媚眼,或者不经意间甩动一下披肩的秀发,便会浓浓地沁出一种柔柔的媚态来,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风情来,带些异样的暗示,像毒品吸引瘾君子一样地强烈至极地吸引着他们。
冷艳便这样俏生生地立在徐三的病床跟前,双手背在身后,丰满的酥胸便波涛山峦般挺立着、傲立着,白色的得体的天使制服在她的腰际紧紧收缩,而后突然外延,将动人心魄的女体清晰地强烈地震撼地展现出徐三眼前,这让偷偷张开一条细缝看的徐三的喉结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根本不消注意,冷艳只是凭着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就能清晰地知道,徐三正在偷看她。盈盈的笑意笼上了她的双颊,将平凡的世界在床上放好,她便轻盈之极地转了个身,正好留给徐三一道触目惊心令人见之狂喷鼻血的背影。
徐三便霍然张开了双眼,近乎贪婪地恶狠狠地盯着冷艳细腰下那丰盈的隆起,那诱人的丰臀对于年轻的从未曾经历人事的少男的诱惑力是难以估量的。他们总是忍不住会偷偷地紧紧地盯着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赫然起伏,心中便会忍不住幻想个中的美好春光……心猿既放,意马难收啊……
冷艳突然转过身来,徐三那鹰隼一样的目光便瞬时被逮个正着。
两团红云便瞬时有如六月里的黑云般迅速涌上了徐三的黑脸,刹那间便红得发紫,徐三害臊之极地慌忙转开头去,一时间,真恨不得床下裂开一道缝,能够让他掉了下去,那也好过在这女人面前如此尴尬啊……
“既然想看我……”冷艳盈盈地在床上坐下,语气中尽是捉狭的戏谑,“为什么不敢大大方方地看呢?我又没说不让你看?”
异样的神采在冷艳明媚的双眸中流转,似是想起了愉快的往事,她的嘴角再度弯成美妙的圆弧,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暧昧:“你觉得我哪里最漂亮呢?我的身材好么?比你的小情人不差吧?”
徐三的黑脸愈发地红,直羞臊得恨不得迅速死去。真是无地自容啊,被人奚落的滋味本不好受,被美女奚落的滋味尤令人难以生受哪。一直以来,都是和女生讲句话都脸红的徐三又如何生受得起冷艳如此露骨的挑情?他又怎能不心慌失措?
“徐三!”
病房外俏生生地一声娇唤总算让冷艳暂时停止了对徐三的进一步的挑逗!她颇有些惊异地转过头来,芳心暗讶:看不出这家伙还挺有女人缘啊,刚气跑一个又来一个啊。
冷艳的目光和曹倩的目瞬时便纠结在一起,两双美目同时明亮了一下,显出赞叹之色来。她们忍不住都在心中惊叹着对方的美色,如此佳人,真乃世所罕见啊。
徐三总算从无尽的尴尬中暂时解脱出来,但入耳的娇音却又让他的脸色再度一变。莫名的情绪瞬时便充溢着他的思绪,他既有些渴望看到那方熟悉的让他感到无比歉疚的娇靥,也有些害怕,这位娇娥又会带些他难以承受的刺激。
原本就只是对不起她!原本就不过是对不起她啊!她和那男生真的很般配!那日早晨的一幕如电般掠过他的眼际,阳光和曹倩边说边笑,无比融洽的影子便不可抑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受伤了?”曹倩有如一只极易受惊的小鹿,脆生生地走到徐三跟前,语气一如往常般娇柔,“昨晚……昨晚我找了你很久,可一直没找到,所以……我……”莫名的委屈让曹倩的美目中便有了盈盈的泪光,她回想起昨晚在漆黑的树林中寻找徐三时的害怕和艰难,可徐三最终还是出事了,她却没找到!她原本就该唤住他的啊,他那时的样子,傻子也能看出会出事,结果果然就出事了……
带些泪意,带些歉意,曹倩就这样脉脉地望着徐三,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病床上的徐三,再没有其它任何东西的存在。难以言喻的情意在她的心间流淌,让她不可抑制地回想起火车站上当时让她难堪之极的一幕,女生五舍下那持花呆立的傻傻的男生,那令人心动神驰的异样气氛,还有那一声饱含着浓浓歉意,几乎让她在倾刻间迷失的“曹倩,我对不起你。”
病房里静极了。
徐三有些失措地闭上了双目,这很有些让他不知所措。先有辛如风再有曹倩,她们似乎都对他徐三情意绵绵,可偏偏,偏偏一个竟然是最要好的兄弟所喜欢的女人,另一个却是,却是……总之阳光肯定强过他徐三百倍,曹倩跟着他自然也就要胜过百倍了……
一时间,浓浓的自哀自怨,深深的自悲自苦如潮水般冲激着徐三外表坚强实则脆弱的心灵,浓浓的寒意便瞬时从背上的伤口扩散开来,迅速地就侵袭着他的全身,牙齿便不由自主地打起战来,脸色也迅速由黑转青……好冷啊、好痛啊!终于,神志再度开始迷糊起来。
曹倩吃惊地看到她的轻轻的一句话,带些深深歉疚之情又带着她幽幽情意的一句话,竟然造成了如此的效果!徐三的脸色竟然迅速就由微微带些苍白的黑亮色转为青灰的死灰色,便是整个身躯竟然也轻轻地颤抖起来,眼神也开始涣散……
曹倩便开始莫名的害怕起来,不单害怕徐三此刻可怕的样子,那似乎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更让她害怕的是,她近乎绝望地发现,在她和徐三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一道看上去深不可测,似乎将永远也无弥补的裂痕!冰冷的寒流瞬时便从她的脚底传入,迅速袭遍全身,让她僵硬,不能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冷艳端着开水重新踏进病房,看到徐三的样子瞬时就大吃一惊!
糟了!忘了他的伤口离心脏极近,刀伤的余威仍在影响着他的心脏啊,是万万激动不得的呀!
病床上,徐三的呼吸已经明显地急起来,脸色也开始涨成青紫青紫,明显的缺乏氧气供应!过度的情绪波动,让他的伤口从内部再度崩裂,瞬即就影响了心脏的功能,生命垂危!
冷艳一把就拔开了傻傻地还雕像一样呆立在徐三病床前的曹倩,冲前按下了床头的红色急救按钮。曹倩便一个踉跄,若非她身后的顾红搀扶及时,只怕便要摔倒在地了。
两名护士迅速赶到,冷艳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病情的反复虽然危险,甚至比第一次手术还要危险万分,但只要她心不慌、方寸不乱,她定然是能够搀救他的。她冷艳是有这个自信的。
手术室内,院长脸容严肃地站在冷艳跟前,慈爱担忧的脸色中透出几分严厉。
“艳艳,你可要考虑清楚呀,不要做无谓的傻事。”作为长辈,院长可谓是看着冷艳长大的,他与冷艳的父亲可是数十年的交情了。
无言的坚定神色浮现在冷艳姣好的粉脸之上,她台起头艰定地道:“院长伯伯,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救活他!请让我一试,一切后果我都会自己承担。”
院长便叹息一声,摇摇头走了开去。冷艳的脾气他可谓是十分清楚,决定了的事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或者,在深心里,他也在想,或者凭着她高超的医术,能够创造一个奇迹也说不定……
这是一次危险至极的手术!
刚刚动过一次大手术的徐三,他的身体本就十分脆弱,各种生理功能根本就未曾回复!
眼下,却又要再动一次更大的修复手术!
这既是对徐三生命力的考验,更是对冷艳医术和决心的考验!这是一项绝不能失败的考验,失败了,他徐三年轻而又短暂的一生将就此划上句号。
“刀!”幽蓝色的口罩之上,冷艳的美目透露出罕见的坚毅之色。
在一声轻脆的金属响声中,旁边的一个护士将一柄锋利的手术刀递到了冷艳的手中……
将刀刃对准徐三宽阔的背部,对准那根本就未曾合上的伤口,冷艳的眉头眨也不曾眨一下,只是轻轻一划,血花飞溅,皮开、肉绽、森森骨显……
“钩来!”冷艳再度轻喝一声。
两柄闪动着金属冷焰的不锈钢钩子已经将裂开的伤口左右钩开,徐三那勃动着的,充满着生机的心脏便霍然显现,是如此不屈地跳动着、脉动着、显示着它顽强的生命力……
“剪!”冷艳右手往旁边一伸,便有护士迅速地递上一把同样闪动着冷芒的利剪,利索地将剪子伸进伤口,然后喀的一声轻响……什么东西便应声而断……
曹倩傻傻地呆立在手术外!在她身后,是同样神情傻傻的顾红。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宿舍的大门是早就关了!但她们似乎更像是忘了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
曹倩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痛苦、悔恨、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让她是如此揪心地疼痛。她既后悔那晨故意气徐三,更后悔今晚如此冒然便前来探视,竟然让他……
顾红同样茫然不知所措,现在的她,再没有心情去安抚伤痛得无以复加的曹倩,她只想祈祷,上苍保佑,千万不要让他有事。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辛如风一丝睡意也没有。
不知他怎么样了?是否会无聊?
哼!有那漂亮可人的女医生陪着,他又岂会无聊?说不定,他们正在亲热地卿卿我我呢!一想起冷艳望着徐三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辛如风的芳心顿时便酸酸地苦涩起来。人家既漂亮,身材比你丰满,又成熟诱人,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你?辛如风这样自怨自艾地想头,便愤愤地转了个身,背对安娜而睡。
唉!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辛如风生气没有一分钟,便又不由自主地担心起徐三来。
说不定,那女医生早就走了,现在他正一个人孤单单的呢,我真不该一时抠气的,他没人陪着说话岂非无聊死了?
此时的辛如风自然不会知道,徐三正在和死神接吻!她自然不会知道,也许她一觉醒来,将再也无法见到活生生的徐三了!她自然不会知道,也许就那么一悠忽,她和徐三就要天人两隔了、音讯沓沓……
浓浓的月色透过窗户照进了寝室,418寝室中的六大恶人也同样失眠了。
张东习惯性地探出头,看看下铺,空空如也。便叹息一声缩回了身子,低沉地道:“我去岳麓山上看过了,只发现一路血迹,那是老三留下的,其它什么也没发现。”
黄国华便叹息一声道:“那是自然喽,警察也没发现什么,你又能找到什么线索?”
“屁!”张东便不屑地哼一声,“现在的警察,抓抓流氓扒手还行,真要破案,那只能是瞎猫等死耗子,别看报纸上吹得,什么大案要案,那都是骗骗无知老百姓的,你还真信啊你?”
“日!”蓝迪便腾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野兽般吼道,“我一定要将凶手给揪出来,妈的,做了他,给三哥报仇!”
“靠!”张东便骂了一句,“你嘴臭啊,小三还没死呢,报什么仇?是出气,懂不懂?”
“是,是出气,娘的,我一定要活劈了那小子,竟然将三哥害成这个样子!呜呜,打蓝救差个人,便是去打麻将也少了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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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四章 英雄的诞生
  古人云三人成虎、或日众口铄金!足见人言是何等的厉害!擅辩者能够将本属子乌虚有之事说成活灵活现成为铁一般的事实,能够将稻草也说成金条。
至当今社会,媒体舆论更是将这份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君不见,所谓中超联赛的那些糙哥们在中国足球传媒的吹棒下,一个个自我感觉上了天,颇有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之慨;君不见,抓捕萨达姆本属荒诞不经之事实,本属美国政客哗世人之手笔,但怀疑者又几许人?
工大时代周刊的特约记者李时新这几天格外的忙!一个可谓是荒诞不经的设想正在逐渐变成现实。昨夜,他熬了个通宵,写成了这洋洋洒洒数千文的快讯,这不,只是一个上午,便已经刊登在了最新一期的时代周刊的头版头条之上。
知耻而后勇,是谓英雄!
头顶留校察处分的光环,他毅然孤身死斗五持刀歹徒!
触目惊心的标题瞬时就勾起了数万工大学子的莫大兴趣,时代周刊的销量首次一举突破五千份大关,而在之前,最佳业绩也不过区区两千余份。
本刊特约记者李时新报道:九六年度十大丑闻热门候选人之一,甫一入学即遭留校察看处分的徐三同学,知耻后勇,于岳麓山上出游之际,孤身勇斗五名持刀歹徒,最终身披十八刀,性命垂危。
现场目击者刘某,当时正在角落里小解,正好将一幕生死博杀尽收眼底。据刘某语,徐三面对五名歹徒的围攻夷然不惧,奋勇反抗,最终五歹徒抢劫未遂、狼狈逃窜!徐三同学则带血而归云云……
经警方证实,此五名歹徒乃一伙穷凶极恶的抢劫团伙,经常在岳麓山园区内流窜作案,抢劫、强奸无所不作,为害已久!据统计,包括师大、湖大和工大在内已经有超过五十名学生曾经遭受不同程度损失。
……
徐三的大名终于彻底传遍整个工大,上至导师下至学生莫不对徐三刮目相看,甚至是湖大和师大的许多学生也如雷贯耳了!
就在时代周刊发行后的次日,工大校医院门庭若市,手棒鲜花前来探视英雄的学生便开始络绎不绝起来,男生们望着病床上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徐三,景仰叹止之情油然而生,有些靓靓的女生甚至将她的情书夹在鲜花中,脸红红地献给心目中的斗匪英雄。
李时新站在医院走廊的一端,望着人来人去的热闹纷繁,心中得意万分。所谓时势造英雄,可他李时新偏要只手造英雄!所谓风云际会,本是一桩寻常无比的流血冲突,经他李时新大笔一挥,便成了一桩英雄不屈的侠义壮举!
徐三出院后曾与李时新有如下一段对话。
徐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时新:因为你需要成为英雄。
徐三:可我不是英雄。
李时新:我说你是,你便是!不是也是!
徐三: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李时新:我想帮你。
徐三:就这样简单?
李时新:对,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中途辍学!所以你的留校察看处分一定要去除,而去除处分的最佳方法无疑就是成为英雄。
徐三:还有呢?
李时新: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得拒绝我的采访,对我,你一定要做到知无不言。
徐三:你不觉得吃亏?
李时新:我从不投资亏本的买卖,时间会证明我的眼光。
就在学生们纷纷然然地探视昏迷中的徐三之时,李时新和目击者刘某被“请”进了校保卫科。有人说,保卫科的人是社会上最大的流氓,因为只有大流氓才能制得住小流氓,此言可谓是一针见血!
工大保卫科的王科长便留着一寸头,寸头本也平常,但此科长大人的寸头却是别有特色,在额前还留了一小摄“流海”,配上他鹰隼一般的脸容神情,整个就成了一副大流氓的德性。
科长大咧咧地摔在大椅上,摇着二郎腿,斜眼瞟着李时新和目击者刘某,旁边却是站着两名显然是从岳麓区公安分局前来的警察。
“当时你果真在场?”其中一名警察开始问话,另一名则迅速备好笔录。
刘某点了点头,相当肯定地道:“在场,当时我就离他们只有二十米的样子,由于天黑,他们没有发现我,当然我也没能看清他们的样子。”
问话的警察便有些恨恨地瞪了刘某一眼,他的第二问,你看清了他们的模样没就再问不出来了!他忽然觉着眼前这学生怪怪的,好像有着极为丰富的反侦察经验似的。
站在一边的李时新便微微一笑。
“当时是什么时候?”
刘某认真地低头回想了一下,才抬起头道:“具体已经不记得了,但博斗结速后,我从另一条路迅速下山,赶回宿舍时正好赶上同学们下课,也就是九点半,根据我的脚力,博斗应该是发生在八点到九点之间这段时间。”
那警察便转头和做笔录的警察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在时间上吻合,因为根据看守员李有标的叙述,他碰见徐三时大约在七点半左右!而等李有标从山下唤来同伴前来时,现场已经只剩下一滩血迹,时间正好是九点半。
“当时月色很亮,你怎会对歹徒一点印象也没有呢?仔细回忆一下!”
刘某便很认真地再度低头,思索了半天,才抬头说道:“大致上,有一个和徐三个头差不多,但比他瘦些,其它的……都要矮些,五管是什么样……哦,好像其中的一个长得比较胖,其它的……就真的回忆不起来了。”
问话的警察便有些懊恼地皱紧了眉头,这几句说了也等于没说一样,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无奈,只得作罢。
两名警察前脚跟才跨出保卫科的大门,王科长已经笑骂着对李时新道:“妈的,小李,八成又是你的鬼点子,依我看,此事只怕九成是水分吧?”
李时新便嘿嘿地笑着对王科长道:“王科你是什么样的人儿?我的心思那还能逃出你的法眼去!得,今晚我请客,地点还是西苑百花楼,怎么样?”
王科长便有些邪邪地盯着李时新,从牙缝里说道:“话可是你说的,洗头钱也是你出啊。”
李时新的脸便黑了一下,有些恨恨然地回敬一句:“靠,吸血鬼。”
王科长便哈哈乐开了,笑着对另外一名校警说道:“这小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光是时代周刊给他的分红就有差不多一千多一个月,比我们可强多了,不放他血放谁啊不是?”
辛如风和安娜连饭也顾不上吃,一字不漏地将整期时代周刊看了个遍,铃声已然响起。又到了晚上练歌时分了。
辛如风便懒懒地叹了口气:“唉,我不想去唱歌了,安娜,你帮我请假吧。”
安娜也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不起身,摇了摇手道:“算了,我也不想去了,咱们一起逃吧!两个小时都要那样正襟危坐的,整个比军训还累不是,惨哪……”
“行了,你们。”寝室长也是班长李芳不悦地瞪了她们一眼,“你们这样可不太好,真要出现逃课现象,那可有损咱们的形象哪,尤其是你辛如风,已经请过一次假了,这次绝不充许再请假了。
整个寝室或者说整个班级中,李芳最看不顺眼的只怕便是辛如风和安娜了!仗着长得漂亮四处勾引男生,连教官也不放过!她是越看越不顺眼。就说那次十连和九连对抗赛吧,整个的就成了她们的表演秀了,心里哪里又有班级的集体荣誉感啊?
辛如风娇好的粉脸瞬时就冷了下来,看也不看李芳一眼,只是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转头他顾。
安娜却是夸张地双手掩住了好看的耳朵,向辛如风做了个鬼脸,奚落道:“阿风,刚才有只母鸡在叫嗳,你听见没有?真的好难听好难听哦,难怪没有公鸡会喜欢,唉呀呀,真是可怜哪……”
“你们……”李芳气得跺了跺脚,恨恨地崩出一句,“我找辅导员去。”说完便噌噌地走了。
“快走快走!”李芳前脚一走,辛如风和安娜便迅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飞也似地冲出了寝室。她们自然是深知不和辅导员斗的道理,因为没有一个和辅导员斗的学生会有好下场的。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张东的书桌上摆着一把加长的马刀,白惨惨地闪烁着死亡的光芒,一如此时张东眼中的神情。
黄国华有些吃惊地看着张东凶神恶煞般的神情,担心地道:“老大,你可别乱来啊。千万不要以身冒险哪!伤了一个老三已经够让我们心痛的了,如果你……”
“不要多说了!”张东凶狠地不耐烦之极地向黄国华挥了下手,又重重地拍了拍书桌上的时代周刊,大吼道,“妈的,五个打一个,还持刀!真不是东西,俺胖子不替老三出这口气俺就不姓张!”
“就是!”蓝迪也在一边摩拳擦掌,咬着牙切齿恨声道,“老大,我坚决支持你,要不,我陪你一块去?”
“别!”张东大咧咧地一挥手,摇摇头道,“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一个去目标小些,这些兔崽子才会出来!日,看俺不将他们大卸八块,不,是十六块,六十四块!”
“你是要将谁大卸六十四块哪?嗯!”辅导员李长庚端着饭缸一边吃着饭,一边走进了已经有着恶人谷美称的418,他的目光便瞬时停留在了长长的马刀上,但只是一闪就过,接着又盯上了坐在马刀前的张东身上。
张东一把收刀不及,顿时有些尴尬或者说是害怕地看着李长庚,脸上的表情相当丰富,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三同学的事我也听说了,确实让人气愤!但这些事自然有警察管着,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不然,这个社会岂非全乱了套?干脆成为仗剑江湖的武侠世界得了。”李长庚低着头狠狠地扒了一口饭,接着又说道,“刚才我眼睛不太好,没看见什么东西。但我希望张东同学,是张东同学吧?你认真参加唱歌训练,做好你们该做的,OK?”
张东有些呐呐地抬起头来,看着李长庚,目光中微微有些感激,毕竟被逮住了收藏着马刀那可是要处分的!这可是纯杀人用的凶器哪。
校园里的生活一切如常,至少表面上如此。该上课的还是依然上课,该唱歌的还是依然唱歌,该幽会依然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幽会……或许,唯一的变化就是,由于李时新的时代周刊,徐三瞬时就由色情狂、坏蛋变成了英雄,勇斗歹徒的英雄,知耻而后勇的浪子回头典型。
但昏迷中的徐三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自然是会愕然欲死的。怎么歹徒从三个变成了五个?
冷艳看看时代周刊,又仔细地看看昏迷中的徐三。
真的是他?看他害害羞羞的样子,胆子小得像老鼠,动不动就臊得不行的小男生,他会和五个歹徒博斗?还将他们打跑!虽然自己也差点儿丢掉小命,如果不是她全力抢救的话。
不像啊,真的不像啊!
难道说,他还有着潜藏的未为人知的另外一重性格!
作为医生,冷艳自然知道,具有双重性格的人是很多的,说直点的,所谓具有双重性格就是轻微的精神分裂!淡淡的担忧便浮上了冷艳的娇靥,她可不想未来的男人是个精神分裂患者。
不行,如果他果真拥有双重性格的话,一定要对他进行心理治疗,趁病症尚轻彻底根治。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五章 沉重的打击
  一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在新生们眼中很是轰轰烈烈的军训随着打靶结束而彻底完结了。欣喜无限中也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情,毕竟,在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中,他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汗水!真要到了和这艰苦的生活说拜拜的时候,却又有些不忍了。人就是这样,当他身处一座大山之中时,是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它的巍峨高大的,感受得到的只有山路的艰幸崎岖,唯有等他跳下山脚,回头仰望时,才赫然发现,原来曾经跨越的大山是如此雄伟高壮……
绝大部份的新生都纷纷选择去留招欢送他们的教官,因为,教官就要在这个上午离去。说是欢送,其实是哭着送的。不单是女生,便是许多男生竟也哭着抓住教官的衣袖不放!虽然,这些天之骄子们表面上看起来,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成为男子汉了,但内心里,他们依然还是孩子,依然拥有着大孩般的脆弱和依恋……
辛如风高举着玉臂,使劲地摇晃着,美目中也盈盈欲泪,但其实,她心中并无多少悲伤,她更多的心思已经飞到了与留招仅只一墙之隔的校医院住院部里!但女生就是如此奇妙,她们往往能够莫名其妙的留下泪水来,让疼爱她们的男生们心痛欲死。
曹倩也哭成了泪人儿,将粉首深埋在顾红的怀中久久难以抬起,她自然是悲伤的,不单和大多数女生一样芳心中不舍教官的离去,更让她悲伤的是,那晚的一幕已经深深地留在她芳心之中,她的出现竟然差点儿让徐三一命呜呼!但她只是想关心他啊,她只是想跟他好啊!难道这也有错吗?莫名的委屈双重袭来,曹倩终于失声痛哭……
徐三皱着眉,沉重无比地看着手中的发票,刚刚有些康复的身体一片冰凉。
他决定出院,虽然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因为,他实在是相当吃惊于住院费用的“昂贵”。
一个晚上竟然便要二百四十元!整整超出他每月预定生活费的两倍,也就是说他住院的一个星期,光是住院费便已经提前消费了一年零二个月的生活费!这不包括动手术的费用哪!强烈的无助涌上徐三的心际,让他莫名地感到悲苦。他真想将一切告诉家里,告诉母亲,他忽然好想好想伏在妈妈的怀中大哭一场。
但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他又怎能告诉家里呢?他怎又忍心告诉家里呢。让本已经劳苦不堪的母亲为他担惊受怕?他自然是万万不愿的。就在昨天托张东寄出的家书中,他便几乎是满篇的欢溢之词,讲学校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美好,他在这里是如何如何开心……
张东的脸色也沉重至极。发票上的数字显然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三万块!妈的,这么多,还让不让人活了。”蓝迪轻轻地嘀咕了一句,脸色也是一样的沉重。
黄国华便叹息了一声道:“这么大的数字,光凭我们几个人是不可能有办法的,依我看还是找上系学生会,是不是联系一下募捐?有道是人多力量大,老三又刚刚立了功,相信大多数学生都会伸手援助的。”
“不要!”徐三黑着脸,声音有些无力但却是坚定以极,“我绝不要别人的施舍!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妈的,都怪学校的臭规定,凭什么超过万元就只能报百分之七十!若是给报百分之九十那便只有三千元了,日!”张东便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心中便颇有些痛恨起何继善校长大人来,其实这倒也不是何校长定的规矩,而是教务处的规定。
“好了,大家帮我收拾收拾吧。”徐三翻身下床、站起,轻轻地晃了一下终是稳稳站住。其他人便七手八脚地收拾起徐三本就不多的日常生活用品,蓝迪则早就见机地跑着去办出院手续了。
“嗳!你干什么从床上下来了你?快给我躺回去。”
冷艳推着打针的四轮车从门外进来,正好看见抖抖擞擞地立在病房中的徐三,便吃了一惊,放下针车就上前扶住徐三,想将他按回床上去。这打针的事本不用她亲自动手的,但出于人所共知的原因,凡是徐三的事她冷艳必然是要亲自过问的。
“你的伤口才刚刚合笼,不能擅动的!万一要是再度崩裂那……”
想起那晚的事,冷艳也是心有余悸,粉脸上便有了些许哀求的意思:“乖乖地躺回去,好吗?算我求你了。”
徐三轻轻地挣脱了冷艳的搀扶,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话声中尽是真诚的敬意:“谢谢冷医生的救命之恩,你对我的好,我徐三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但是……我绝不想再麻烦你了,你让我出院吧。”
抬起头来,徐三忽然罕见地微微一笑,乌黑乌黑的双眸中尽是柔柔的情意,那样深深地注视着冷艳:“冷医生,我想有个你这样的大姐姐,做我的大姐姐,好么?”
冷艳愕然而立,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徐三有些陌生,但又分明是那样异样的欢喜,心中更是有着淡淡的失落,就为了徐三的那句,做我的大姐姐,好么?一时间,冷艳只是愣愣地看着徐三那黑黑的真诚的脸,带些稚气但已经初显峥嵘的脸,迷失了……
“你不说那就是默认了,小弟徐三见过艳姐姐!向姐姐问好。”徐三又是微微一笑,再度向冷艳鞠了一躬。
冷艳心下叹息一声,微微有些失望。但这样也还算不错,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给他呵护和关爱了,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冷艳便微笑起来,虽然带些淡淡的苦味,她笑道再度扶住了徐三:“那好,既然我是你的姐姐,做弟弟的自然是要听姐姐的话的,你马上就给我躺回床上去。”
“不!”徐三再度轻轻地挣开冷艳的纤手,语气相当坚定或者说是决绝,“对不起,姐姐,今天,我一定要出院!无论如何,还望姐姐不要让小弟为难。”
“走!”徐三向室友们挥了挥手,张东他们便鱼贯而出。徐三走在最后,在门边,他忽然回头,微笑:“无论如何,我都是很高兴,真的!有你这么一位漂亮的姐姐,我真的感到快乐,姐姐再见。”
冷艳机械地台起纤手挥了挥,芳心沉醉在徐三那带些稚气但已经初具男子汉魅力的笑容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直以眼睛余光偷偷打量着校医院大门的辛如风便娇躯微微地震颤了一下。那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竟然突兀地出现在了大门口,她愣愣地看着那方黑黑的带些苍白色的脸,曾经这张脸离她是如是的近!她又不由自主地目光往下,那双手臂!曾经是那样强健而有力地搂住她的腰肢,让她整个娇躯都感到酥软无力,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辛如风忽然莫名地悲伤起来,他竟是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即使她便站在离他仅有数米之遥开外。他竟然便这样直直地走了过去,一丝回头的意思都没有,一丁点儿看看她的意思也没有!仿佛,她是一片空气!但她知道,他徐三定然是看见她辛如风了的。
辛如风忽然感到呼吸艰难,整个胸腹都好似被狠狠抽空了,掏空了,空落落的,让她好难受好、好沉重呵……
背对着辛如风,徐三的脸也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自然是看见了辛如风,自然是感受到了她望着他时那盈盈美目中大海一样的深情,他的心一直就在绞痛,仿佛整个心房都已经破碎。但他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他唯恐一旦回头,就再难收回心猿意马,那时非但兄弟之谊破坏无遗,便是整个大学生涯也要消散在儿女私情当中了……
他要发奋读书,他要争取早日出人投地,为了多苦多难的母亲,为了贫困落后的故乡,也为了祖国的更加强大!更况且,你徐三还要为了四年大学生涯的费用而奔波,你又哪里有时间像别的学生一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徐三这样想着,心便渐渐地定了下来,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蓝迪走在最后面,他顺着辛如风痴迷的目光,看到了徐三高大的背影!双眸中顿时暴起妒忌、痛苦或者还有高兴之色来!他多么希望辛如风能够偏头看一看他啊,但直到他整个走过辛如风跟前,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望他一眼,她的眼里只有徐三。
徐三一行七人自哭得昏天抢地的人群中冉冉走过,人群中,两双美目也一直紧紧地盯着徐三的身影,那是曹倩和顾红。她们就默默地隐在人群深处,默默地注视着徐三那逐渐远去的身影,便双双叹息了一声。
曹倩幽幽地叹息一声:“这么快就出院了,他的身体好了么?”
“是啊!”顾红也幽幽地叹息一声,默默无语。
少女的情怀,总是永远也没有人能够猜透的。
徐三直直地挺在床上,双目定定地望着床顶,好似要将这床顶给望出一个洞来。
寝室中的气氛颇有些沉重。没有谁敢轻启话端,便是一向妙语如珠的蓝迪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一个人低着头坐在书桌前发呆。
就在刚才,徐三再次相当决绝地拒绝了室友的帮助。便是张东也不敢再提帮助徐三一事,生恐他过于激动再度激化伤口。
整个恶人谷便静寂如死,唯有谢高阳的时钟在一旁嘀嘀嗒嗒地走个不停。
黄国华首先忍受不住这份沉闷,站起身来,向徐三道:“小三,我去后面转转,你好好休息,啊,我去去就回。”
向来与黄国华同时退的谢高阳三人便也一同去了,寝室中便只剩下了三人,愈发地寂静了。
徐三忽然坐起身来,下床穿鞋。
正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张东便马上问道:“小三,你干吗去呢?”
“我想去市区转转,散散心,说起来,来长沙一个多月了,还没去诳过一次呢,不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张东皱着眉头,望着徐三仍显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道:“可你的伤口还未完全复原,还是需要静养哪,我看,等下次再去吧。”
“没事!”徐三轻松地扭了扭身体,说道,“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星期了,没事都快要躺出病来了,走吧,我真的没事。”
“这个,那好吧,小六,你去吗?”张东转头望着蓝迪,他心下还真也想去市去玩玩。
蓝迪却依旧有气无力地趴在书桌上,头也不抬只是举起右手摇了摇,“我不想去,你们去吧。”
张东便有些奇怪,小三不在时,看蓝迪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徐三也是亲切得不得了,可一旦老三回来了,他却就整个换了个人似的,七人中和老三最显生分的只怕就属他了。唉,都是女人惹的祸,原本无话不说的兄弟,现在竟然是无言以对的局面!
徐三歉然地看着蓝迪,想起他原本神采飞扬的样子,说想来他也是有着一部份责任啊。便诚恳地向蓝迪道:“小六,走吧,毕竟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耍过了,一起去玩玩麻将吧,怎么样?”
“三哥!”蓝迪便蒙住了头,语气中竟带着哭腔,“可我心里蹩得慌,不想动。”
徐三便只好叹息一声,一直以来本就不擅言辞的他自然也就不知该怎么安慰蓝迪了。除了叹息,心中歉疚,他似乎就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六章 长沙的峥嵘
  乘彭立删专线过了湘江大桥,就是五一路了。五一路是长沙市唯一的大型商业街,是整个城市绝对的闹市区,毫不夸张地说,整个长沙的繁华几乎就全部集中在五一路上了。
九十年代的长沙,其街道狭窄难行,车辆拥挤不堪,兼之路面破烂不堪,其建筑尚停留在建国初期的水平。遥想当年,湘江大桥的建造,那可是举国头一号的桥梁工程,可一眨眼之间,便已经为沿海城镇甩下一大截了。
处身在拥挤的人群中,入目尽是显得有些破旧的店铺和大楼。
转过一条街,张东和徐三便步入了一条与五一路十字叉开的相对更窄的街道,沉重得让人压抑的堕落气息便扑面而来。
糜糜的歌声有气无力地回荡在街道上空,尽是那些“啊啊啊,来来来跳舞……”又或者“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接一杯……”几个装潢得灯红洒绿的店铺前,数名花枝招展的漂亮湘妹向走过的张东和徐三不停地招手:“来来来,小帅哥,这里有乐子……”
只在电视上看到的,二三十年代堕落的上海滩才特有的气息便赫然出现在两名初临长沙的大学生面前,瞬时就在他们的脑海中植入了根深蒂固的观念——长沙,是一个堕落的城市。
“日!”张东便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么年轻漂亮,什么职业不好做,却偏要操这份贱业,真是不知自爱。”
徐三便叹息一声,不语,心下却是有些黯然地想道,也许她们也有她们的苦衷罢,想来是没有人愿意作贱自己的。或者为钱所困,或者为人所逼,兴许在她们表面的强颜欢笑之下,却有着一颗流泪的内心……
三步两步穿过这条堕落之极的街道,两人只觉眼前赫然一空,一片广场出现在两人面前。自然广场上的人是愈发得多得不像话。两人尚来不及打量一下广场四周的景色和建筑,旁边便清脆地传来两声爆鸣声,虽不是很响,但让整个广场的人们听见却是绰绰有余了。
有人放爆竹!?
张东和徐三都有些奇怪。在闹市区放爆竹本已属奇怪,既非节日亦非新铺开张,单放两响爆竹就更显奇特了。
但张东和徐三他们马上就知道那绝非爆竹了。
“抢劫!要命的给我闪开!”相当宏亮又带着沉重杀气的男音就在离两人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一声惨叫声。
张东和徐三赫然转头,才发现旁边竟然是一家金铺!
两名大汉已经冲进了店铺,店门外一名身着制服的保安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殷红的鲜血正从好胸前的血洞中汨汨涌出,保安痛苦地扭曲成一团,四肢正在不停地颤抖着、痉变着……
咣啷咣啷的玻璃碎裂声不停地传来,两名大汉迅速从柜子里将大把大把的黄金白银饰品收入一个大麻袋中。忽然,一名女职员跳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其中一名身着黄夹克大汉的衣角,哀求:“你们不能……”
大汉的脸色变都不曾变一下,迅速将手中的自制手枪顶上了女职员的脑门,然后又是一声脆响,血花飞溅,女职员姣好的螓首瞬时就被洞穿了一个血窟窿,倒在地上只是轻轻地抽搐了数下,便寂然不动……
连续的血腥场面终于惊动了周围的人们,人群突然纷乱起来,四散而逃,在张东和徐三惊愕的目光中,原本热闹已极的闹市区瞬时就散得干干净净,仿佛时间一下子就来到了午夜时分!反倒让呆立在店铺不远的两人显得突兀起来。
不到五分钟,打劫迅速完成,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车嘎然停在金铺面前,两名大汉迅速携麻袋退出了金铺,上车,发动,扬长而去……
大略二十分钟之后,警车终于呼啸着来到,全副武装的武警们迅速将被劫的金铺包围,但劫匪们则早已逃之沓沓……
这件事对张东和徐三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光天化日之下,两名歹徒竟然持枪抢劫,还杀人!抢劫杀人也还罢了,他们竟然嚣张得连最起码的自保措施,蒙面都不屑于做,任由他们的相貌暴露在大庭广场之下!如此的渺视警察的威严,如此的挑战的警察的能力!
长沙,是治安极端混乱兼黑道横行的城市!
这是张东和徐三得出的第二个有关长沙的结论。
整个杀人抢劫案前后历时不到十分钟,但对于近距离目击的徐三的影响是相当巨大的,他深心处某根深藏着的弦忽然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抢劫,原来如此容易!他的人生观从此刻起便开始倾斜……
受到抢劫案侵扰的两人再没有了诳街的兴趣,索然无味或者说是失望低落地坐公交车返回了工大,或许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亲眼目击了抢劫和杀人,还有人被杀。
第二天,警方的悬赏令便张贴到了每一条大街小巷,上面赫然就是那两名持抢大汉的头像。黄某、系四川某地人,张某,系邵阳人,系流窜作案之团伙云云……然后,便如一块石头投入了水中般,浪平之后再无任何下文。
紧接着军训的就是为期一个月的微机强化训练。由于新生大多数来自农村,绝大多数的高中根本就不具备电脑课程的实力,或者说是忙于应付高考也根本没有心思抽时间教微机。由是,需要对新生进行一次强化训练,之少,也得让学生知道,微机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按下哪一个键,它就会开动。
新书终于发下来了,代价就是徐三的口袋里再只剩下了一毛钱。看着眼前根本就没有高中时桌上那么高度的课本,徐三有些困惑地拿起一本薄薄的高等数学课程,大略也就一百来页吧,但再一看标价:19。60元!徐三的脸色便有些青了,急忙拿起一本封面精致的外语课本,好像是泛读来着,一看标价,他几乎晕死过去,36。00元!可就是这本装潢最精美的课本,他后来才知道竟然根本就用上过一次!外语老师从来就不曾讲解过课本上的哪怕是一篇课文。
吃晚饭时,无奈的徐三只得从金龙卡里取出了五十元。为什么?因为微机强化训练是要到校微机中心去的。学校的机房可不是对学生免费开放的,上一次课就要收两元的微机费,没钱,他根本连微机的屏幕都摸不到。
徐三心情沉闷或者说是沉重地坐在最角落里,脑海里也是乱成一团。金钱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几乎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眼看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可他还根本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赚钱。
麻将厅?
想起那个晚上,他还有些后怕,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暂时还是不要去了,毕竟再要输了,便就是万劫不复了,毕竟他也才接触麻将机不久,性能的熟悉那是远远不如张东的,而且还欠着老板三十块钱呢。可除了打麻将机,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么?
唉!微微叹息一声,他又想起还欠着医院九千块的医药费,若是不能还清,只怕连毕业证也是拿不到哇。
可一下子又上哪儿找这么大一笔钱呢?除非是抢劫吧,徐三这样自嘲地想着,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掠过那两名大汉嚣张之极的样子,挎着整麻袋的黄金扬长而去的疯狂相。
“同学们好!相信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我呢,就是你们班微机强化训练课的老师。”糜糜的声音突然传入徐三的耳际,让他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瞬时便有些脸红红地又避开了目光。
糟了,怎么又是她?
徐三在心中恼恨地想着,双手不自禁地揪紧了自己的裤管。
于思佳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徐三一眼,微微一晃肩,将一头秀发甩在脑后。只是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便让热能九六的大部份学生再难将目光移开。
异样的妖艳从她的身上浓浓地散发开来,熟妇的风情最是撩人哪。绝大多数男生便趁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双目放光,狠狠地盯着她丰盈的臀部,那绝非少女的挺翘可以比拟的丰硕,那淡蓝色牛崽裤紧绷下,内裤的痕迹隐然可见,幻想着个中的迷人风光,竟然再没有一个男生能够专心听讲……
包括徐三,他也无法静下心来专心听讲,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于思佳在讲些什么!因为她就站在他的旁边,他甚至都闻得到那股甜腻的香味,那中人欲醉的、撩人之极的香味!就是这味道,曾经让他当着百多人的面当场出丑。
回想着当时的场面,鼻际再度闻着这毒药般的女人香,徐三感到自己的胯下再度蠢蠢欲动起来,不由轻轻地将双腿并了并,夹紧。
一直以余光打量着徐三的于思佳便微微笑了笑,她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一直以来,她就非常享受清纯的男生在她的魅力下慌张失措的样子,那能带给她异样的满足。她最喜欢做的就是将他们捉弄个够,让他们难以自拔地迷恋上她,狂热地爱上她,然后,或者和他们上床,或者就弃如敝履!
但无疑徐三是让她也感到心动的。不单是徐三那健美的年轻的身躯,也因为那双纯净的但又带些忧伤的眸子!有时候,她甚至会在晚上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不自禁地想起这双眸子。但于思佳相当肯定,她是绝不会爱上任何男人的,徐三,也不过是个比较出色的猎物而已,仅此而已。
铃声终于响起,无论舍与不舍,同学们都纷纷站了起来,准备回寝室了,反正于思佳已经授完了课进了讲师专用的微机室了,想看美女也没得看了。
“小三,走吧。”张东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徐三的肩膀,在他身后,自然紧跟着蓝迪。
徐三再度将双腿一紧,啊了一声,有些忙乱地道:“老大,小六,你们先走罢,我还要再……再看看这玩意儿,这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呵呵,你说是不是?”
张东皱了下眉,回头看看蓝迪,又转头望着徐三::“也好,这样我就和小六先行回去打蓝球去了,你身体还未复原,路上小心些,也别学得太晚了。”
“好的,好的。”徐三忙不迭地应首,心里求着两人快些走。看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他才舒了口气,舒适地叉开了双腿,中间赫然隆起一大块。徐三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聊地摆弄起微机键盘来。
于思佳从机房中出来,有些讶异地看到徐三竟然还在。一缕莫名的神采便闪现在她的美眸之中,粉脸上则微微露出鄙弃的神色来。
迈着经过专门训练的能够将女性的肢体魅力发挥到极致的模特猫步,于思佳轻盈地来到了徐三身后:“徐三同学,你没走啊?”
正在胡思乱想的徐三霍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急忙站起,高高隆起的下体便赫然展现在于思佳的美目之下!发觉到异状的徐三马上又急忙坐下,但丑态已经尽数落入了于思佳的眼中,羞红便懊恼地泛上了他的黑脸。
于思佳美目盈盈地盯着徐三隆起的下体望了好一会,娇靥微微有些潮红,高耸的酥胸也微微有些起伏。有过许多男人经验的她几乎本能地发觉,徐三竟然有着一副相当雄厚的本钱。春潮顿时就如钱江潮水般泛滥开来,于思佳的美目开始异采连闪。
“徐三同学,您可以帮老师一个忙么?”于思佳的娇音几乎甜得发腻。
徐三相当懊恼地感到,自己的兄弟已经坚硬如铁了,比之每天早起时的强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听着身边这熟妇甜腻的娇音,麻酥酥的感觉开始从背脊迅速传遍全身,一股从未曾体会过的快感瞬时就激荡着他年轻的肉体。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七章 熟女的诱惑
  心慌意乱的徐三根本就听清于思佳在说些什么,只是急急的点着头说道:“老师,你能先出去下吗?我马上就出来。”
于思佳暧昧地瞟了徐三以及他的依然高高隆起的下身一眼,美目中几乎要滴出水来!盈盈地点了点头,于思佳转过身去,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开去。
徐三心动魂摇地看着于思佳那魔鬼般的背臀,那莲步轻摇中、拥着着致命诱惑力的丰臀,正在夸张地晃动着,召唤着,又若是暗示着什么……猛觉泥丸一阵剧烈之极的摇动,急剧的晕眩瞬时就冲激着他的大脑,眼前顿时一片空白!徐三他竟是射了!就这样在熟女的风情诱惑之下一泄如注!
良久,喘息即定,徐三的黑脸却是依然潮红着,酥麻的快感余韵仍在沉醉着他!这从未曾有过的体会让他既有着莫名的惊慌又让他有着异样的向往!只是幻想便已经是如此欲仙欲死,倘若……徐三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定了定神,他终于站起身来,陡觉裤档一阵湿漉漉的,难受之极,渐渐有些平复的黑脸瞬即便又晕红起来。
“老师。”徐三来到于思佳身后不远处,强忍着心中偷看的强烈欲望,偏着头死死地盯着窗户外树枝上的一只小鸟,期待着那只小鸟能够突然化作凤凰而将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住。
等候在楼道里的于思佳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徐三的到来,以鼻音嗯了一声,转身看了看徐三,复又看看他仍然有些鼓起的档部,充盈着妖异魅力的近乎淫荡的微笑浮现在她娇好的粉脸上,轻轻说了句:“好吧,现在就走,来吧。”
早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徐三机械地跟在于思佳的身后,拼命地抵御着偷看她丰臀的念头,黑脸几乎都已经扭曲成一团了,终于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再偷看一眼……
好几次,于思佳故意突然停下,回头,总是能够捕捉到徐三火辣辣的几乎是冒着熊熊火焰的摄人目光,她便走得愈发的放荡了,芳心中却是想着倘若让他看到自己的裸体的样子,将自己的无限春光在他面前展露无遗的时候,不知他会失控成什么样子?如大多数男人像野兽一样猛扑过来呢?还是张慌失措地落慌而逃?她真的很期待……
两人便在路人怪异复杂的目光中一路来到了于思佳的教工宿舍中。
徐三陡觉进了一片粉红色的艳丽世界,地毯是粉红色的,墙上的壁纸是粉红色的,窗帘是粉红色的,便是灯光也是粉红色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贴着一幅又一幅欧美猛男图,一幅施瓦星格的巨幅造型图被贴在最醒目的地方,那虬结如山的肌肉几乎就要夺画而出。
于思佳便是踢下秀脚上的高跟鞋的动作也能够显示出万种风情来,轻盈地换上一双粉红色的拖鞋,她扔给徐三另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换上,进来吧。”
徐三陡然吃了一惊,猛地惊醒过来。他这才发觉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于思佳这名闻全工大的“桃色居”,这“桃色居”的名头在工大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啊,相信到了明天,几乎整个工大的人都会知道他曾经来过“桃色居”了。
他突然有些惊慌起来,神志终于从于思佳的美艳肉体中稍稍回复:“老师,那个……时候不早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于思佳便回头瞟了徐三一眼,柔媚一笑,最是诱人回眸一笑!徐三本就不是十分坚定的意志马上就又崩溃了,双目开始再度不可抑制地盯上了于思佳因为弯下腰去而显得愈发丰盈的盛臀,望着那两瓣丰盈之间,被深深勾勒出的那道沟壑,徐三猛地抽动了下喉结,心猿怒放、意马难受。
“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于思佳将木头人似的,只知呆呆地火辣辣地看着她的徐三轻轻一推,推倒在粉红色的沙发上,然后摇着莲步进入了一侧的卧室,悉悉碎碎的美妙脱衣声便马上响起,徐三的心瞬时就愈加急剧地跳动起来,她……竟然连卧室的门也不关一下,就这样……
徐三猛地就崩紧了全身的肌肉,这是赤裸裸地挑逗!他徐三现在再笨也能够看得出来了!她就是想勾引他上床,这个全工大最美艳最有名的荡妇!徐三的心便不可抑制地蠢动起来。
走进那闪门,你会发现无比美妙的东西,然后……你就能尽情地享受工大第一美女的风情!你将在生命中第一次领略到女人的奇妙!一个声响强烈地对着他喊道。
不行!另外一个声音马上急促地响起,你不可以进去,那是一碗毒药,虽然美味可口,但喝下去你会死的。
挣扎的痛苦清晰地映现在徐三的黑脸上,豆大的汗滴如雨而下,从来就没有过一次抉择让他如此为难、如此难以决断。
直到重新穿戴完毕,于思佳都没有看到徐三高大强壮的身影出现在卧室的门口,淡淡的惊异在她的凤目中一闪而过,看来这黑涩的小男生还是有着比较可观的控制力呢!不过,在我于思佳的风情之下,看你还能撑过多久?
于思佳轻盈地出现在门口,她就斜斜地慵懒地倚在卧室的门框上,原本就已经艳红诱人的嘴唇上再涂了一层更加艳红如血的腥红,惊人心魄的性感便扑面而来,徐三马上就感到自己的兄弟猛地跳了一下,再跳一下……
几乎滴出水来的丹凤美目妩媚地瞟着徐三,于思佳缓缓地抬起右手,捋了捋那缕垂在鼓腾腾的酥胸前的秀发,用发夹在脑后结成流行的妇人发式,她整个的上身便微微地前倾,山峦一样起伏的酥胸便愈发地挺拔,几欲要将那吊带装的两根细细的带子给撑断!徐三口干舌躁地望着那抹胸之内,深深的乳沟,那微微凸起的殷红两点……这个淫妇,她竟然没有戴胸罩,整个就只穿了这么一件晚装!那么,她的下面……难道也一样……徐三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就会发狂了,他真的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于思佳挽住晚装的下摆轻盈地旋转了一圈,微风晃荡中,下摆便飞扬起来,露出她好大一截光滑秀美的大腿来!徐三再度抽动了一下喉结,他赫然发现,至少在可见的范围内,他并没有发现于思佳在晚装内加穿什么东西。
“徐三同学,过来呀。”于思佳决定赤裸裸地勾引徐三,这年轻强壮的带些浓烈清新气息的男性肉体让她也有些难以自恃了,她忽然非常地想让自己柔软的娇躯被紧紧地拥在徐三那强壮的怀抱中,他,一定会让她感到满足的!于思佳这样想着,抛给徐三一个动人心魄的媚眼,腻声道:“来帮老师我捶捶背啊。”
上了她!不上白不上!这样的声音在徐三脑海里终于越来越大,逐渐地盖过了反对的声音。野兽一样的光芒开始在徐三乌黑的双眸中流动,他开始缓慢地站起身来,高壮的身躯在柔和的粉红色灯光下竟然也有着一股异样的魅力,于思佳便看得凤目中异采连闪……
师生的界限在他们眼中再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在这一刻,他们只是男人和女人,他们只是相互需要。
于思佳舒服地俯卧在柔软至极的席梦思床上,就在这张舒适的床上,她不知和多少帅哥猛男共度春宵!回想到美妙处她便不时娇懒地呻吟一声,娇异的诱惑着笨手笨脚的徐三。
火一般的激情在徐三心中熊熊地燃烧着,几乎将他整个的人都要焚化了,于思佳的肉体实在是太诱人了,近距离接触的徐三便忍不住深深地迷陷于她的无限诱人的娇躯上。他的手已经笨笨地抚上了她光滑至极的背肌,虽然还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缕,但他仍可以感受到那美女蛇肌肤一样的光滑,直如缎子一样诱人。
于思佳纤细的腰肢就在离他手掌不到数寸之遥,致命地诱惑着徐三的那浑圆硕大的丰臀就在细腰下突然高高隆起,薄薄的丝质晚装紧紧地裹着那诱人的果实,柔滑的弧线勾勒出异样的风情,徐三的呼吸迅速急剧起来,潮红顿如潮水一般泛上脸际。
于思佳再度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娇躯尽量放得柔软,她甚至已经做好欢好的生理准备,只要徐三胆敢侵略她。
徐三的散发着无穷无尽热力的似乎有着魔火般的大手已经攀上了于思佳的丰臀,灼人的热情让久经人事的于思佳也忍不住娇吟起来,芳心中回味着男女欢好时诱人的春情,幽谷中早已是春水涟涟。于思佳根本不曾想到,徐三如此笨拙的挑情手法竟也能让她如此情动不堪。
徐三的喘息声愈发地急促和沉重起来,夹杂着于思佳呻吟似的娇喘声,织成了一曲具有强烈催情效果的春情曲,越发地挑动着徐三勃动着的心弦,越发地放纵着他奔腾的色胆……
轻抚着那两瓣丰硕,徐三只觉脑海中嗡地被捶击了一下,眼冒金星,再不能进行任何思考。这一定是做梦,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美好的物事,他又怎么可能有幸享受如此美艳的熟女,做梦,肯定是做梦。
徐三闭上了双目,心下却再难分辩是现实还是梦幻,大手不自禁地已经从于思佳被捋到大腿根的晚装下摆处伸了进去,放肆地揉捏起那两团柔软的丰盈来,真的是很美妙的感受啊,这一刻,徐三找不到任何的词汇来形容他所享受的快感,那种快感,绝对是只能意会不能言喻的。
于思佳忽然翻了个身,改而正面朝上对着徐三,盈盈的凤目中已经尽是情欲的色采,她竟然已经被徐三稚嫩的手法挑起了无限的情欲!光滑白晰的香肩只是轻盈地晃动了两下,晚装的吊带便已经滑落下来,一大片白嫩得几欲滴出水来的酥胸便瞬时露了出来,异样地冲激着徐三的视觉神经……
于思佳诱人的娇喘着,芬芳的带着浓浓甜腻的气息便一息又一息地喷到了徐三的面上,如此强烈地勾动着他的情欲,徐三感到整个人都几乎快要炸裂了。
娇躯蛇一样地扭动着,于思佳微张着腥红的樱唇,情动地抓住徐三的大手按在自己的丰盈的双峰之上,从徐三大手上迅速传来的灼热让于思佳的芳心猛地一颤,美目开始迷离起来,有如中了迷魂药般,竟然飘飘欲仙起来……
“哦!comeon!Babby!”于思佳忽然迷乱地娇吟起来,完全沉醉在情欲的海洋之中,柔软的娇躯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等徐三的鞑伐了。
大手猛地收紧,徐三紧紧地捏住了于思佳那两团成熟到了极点的丰乳,难以言喻的柔软瞬时就从掌心传入脑际,于思佳便舒服到了极点似地娇吟了一声,纤手开始探向徐三那早就已经高高鼓起的下体……
如被电击了一下,徐三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子就从床上崩落到了地上。于思佳愕然张大了原本微闭的美目,方才她刚刚开始掌握欢东的源泉,不想徐三就如此失态地跳了起来,这是?
徐三突然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响亮瞬时就将卧室中糜糜的气氛破坏无遗!徐三忽然转头,默然地跑出了卧室,然后是大门打开的声音,再然后是大门合上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徐三已经走了,他竟然临阵脱逃了。
于思佳便懊恼至极地恨恨地捶了枕头一粉拳!水汪汪的凤目中流露出恼恨的神色来,该死的,这小东西竟然如此可恶,竟然将她就这样吊在半空中!真是太可恶了。但更让于思佳羞恼的是,徐三竟然能够在就快要挺枪上马的时候,悬崖勒马!这对于向来就对自己的美艳肉体抱有无比信心的于思佳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于思佳忽然从席梦思床上猛地坐起,丰腴的娇躯便随着弹簧的晃动好一阵上下摇晃,她几乎咬碎了满嘴银牙!“真是太可恶了!”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八章 求职的艰难
  在中国,公交车上的拥挤是出了名的,但若要达到长沙这样的程度则仍属罕见!在开往火车站的彭立删专线上,几乎是已经人叠着人肉挤着肉了,整个车厢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这里便成了扒手的天堂,在长沙的公交车上,如果你的钱包失窃了,那你就只有干瞪眼的份,而最残忍的只怕是就是那些漂亮的身材惹火的漂亮女人了,被揩揩油那是小事,更有些色中饿鬼竟然大胆之极地会假装拥挤将他的不文之物狠狠地往她们敏感的地方顶,这也属稀松平常的事了。
徐三便被人浪不由自主地挤到了一名长发女郎的身上,更糟糕的是他的手竟然极为不小心地一把就扶在了她高耸的酥胸之上,虽然他极为迅速地就移了开来!那女郎厌恶地瞪了徐三一眼,粉脸上更是不耻之色,但她终是没有移开身去,毕竟这也在她能够容忍的界限之内,更何况周围的尽是些粗鄙之人,相比之下高大强壮的徐三就顺眼多了。
这是徐三自进入大学以来第一次逃课,他没有去上于思佳的微机强化训练课。
一来,经过昨天的事,他实在是不敢再次面对那张美丽得近乎妖艳的娇靥以及那副散发出异样旖旎风情的魔鬼身材,二来他也急着去找分差事做,得赶紧打工赚钱才是正紧哪。徐三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决定去长沙城里碰碰运气,虽然他是从农村来的,见识不多,但好歹也算是个大学生了,找分兼职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吧,徐三这样天真地想着。
目的地仍然是那条繁华的商业街,徐三开始漫无目的闲诳起来。五一路上热闹依旧,人们似乎根本就已经将昨天发生的那起抢劫杀人案置诸脑后了,该走的走、该来的来,该忙什么的还是在忙着什么!
但让徐三相当失望的是街道两侧的招工启事少得可怜,而适合他做的就更属凤毛麟角了,便是那仅有的几个岗位,只是苦力活不说竟然还要高中文赁且全天候上班!名称倒是响亮,什么广告牌美容师,不就是扛个桶提根竹杆擦广告牌子吗。
就在徐三几乎绝望的时候,他在街道的一个极为不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一块招牌,顿时让他有如落水的人遇见了救命的木头般双目放光起来。
“XX职业介绍所”,招牌已经有些破旧,最后那个所字已经只剩下了半边,门面也够烂的,整个一待拆危房的德性!但生意却无疑还是相当不错的,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儿进出其间,忙忙碌碌的,颇有些兴旺。
徐三站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有道是经一事长一智,跳出家门前来长沙求学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发生的事却已经远远超过他之前十八年生涯的总和!便是一个白痴也会学得聪明些了罢。
看上去不像有假。徐三仔细地观察了近一个小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因为他看到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儿大部份都是操长沙口音的,也就是说大部份都是长沙市人,作为本地人,相信这小小的职介所也不敢肆意欺骗的,所以这职业介绍所也就不是那些骗人钱财的皮包公司了。这样推断着,在将近午饭时分,职介所里再没有了一个客人时徐三终于正了正衣装,跨进了XX职业介绍所破旧的门槛。
接待他的是个长得还行的湘妹子,举止间透露出大多数湘妹所特有的辣味,但那柔软的娇音听起来偏又是那么的悦耳。
“您好,先生你找工作吗?”
湘妹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能断定徐三是个初来长沙求学的大学生,想来她这儿找分工作!这样的大学生虽不是挺多,但每年还是有那么几十个的,想起历来那些大学生求职的最后结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盈上她的娇靥。
“啊……是的,请问,你们这儿有适合我做的工作吗?”与陌生人打交道,徐三仍显得相当局促,与陌生女子打交道自然是愈发地局促了,语气竟然又有些结巴起来。
湘妹微微一笑,这不是废话么?职业介绍所里如果没有适合你的工作,那还叫什么职业介绍所!但她的粉脸上却是没有流露出一丝丝嘲笑的意味,相当热情地将手中的一本小册子递了上去,微笑道:“我们这里有将近七百多个工作岗位,但看你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大学生吧,刚来长沙的?这本是家教的岗位册子,你自己挑挑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就可以安排你去见工。”
徐三惊喜地啊了一声,心中的高兴之情简直非笔墨能够形容!一直以来,他也听过相当多的大学生当家教的事迹,甚至他还听高中老师说过,有的学生还可以凭家教不要家里一分钱就念完四年大学呢!他便直觉地认为堂堂大学生做个家教那自然是简单之极容易之极,还不是小菜一碟。理所当然地,家教就成了他求职的首选。
但马上徐三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小册子上虽然有差不多近五十个家教,但几乎已经全部被人捷足先登了,留下来的好像都是外语的家教,而外语恰恰就是徐三的弱项!
既然已经过了,为何还要将这些家教写在上面?徐三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向湘妹道:“外语就外语吧,喏,就这个了,英达外语培训学校。”徐三放下小册子,指了指其中的一行。
“好的!”湘妹随意地看了一眼,掏出一本发票,刷刷刷地就开了,然后向徐三道:“先生,麻烦你先交五十元的手续费。”
“什么?”徐三听得一愣,五十元?这也太多了吧,他口袋里总共都只有四十三元了啊,又怎么够?
徐三焦急的神色自然是毫无遗漏地落入了湘妹的眼中,粉脸便瞬时有些冷了下来,定定地望着徐三竟然还带些阴阴的味道,美目中尽是没钱就不要来的意味。
“那个……”徐三尴尬地搓了搓手,小声地带些嗫嚅地道,“能不能……能不能,便宜一些?”费力地说完这句,徐三的黑脸已经通红通红了,在他觉得,在职业介绍所讲价是极为丢人的事,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湘妹的粉脸愈发地冷,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行,我们是收了钱,包你找到工作为止,这个不行还有下次机会,要知道这些钱绝大部份都需要用于联系工作单位之用,我们是绝不会多收你们的一分钱的!但你总也不能让我们自己贴钱帮你们找工作对吧……”
湘妹滔滔不绝的一翻话,直说得徐三目瞪口呆,他生平头一次领略到女人嘴功的厉害,原来竟然是可以让一个无辜的人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冷汗冒上了徐三的额际,他偷目看了看那本已经递到他跟前的发票薄,他不知道开出的发票是不是还可以收回,但看来是不能收回的可能性最大了,也就是说这五十元是交定了的!不然……
“那个……小姐,能不能,能不能先预交三十元,等工作落实后再补上二十元呢?”这已经是徐三最后的计策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就只好落荒而逃了,就像那次在老家,他身无分文去走地摊上的象棋残局,结果输了,付不出钱自然只好落荒而逃一样。
“这样啊……”湘妹咬着下唇,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始才勉为其难点点头道,“好吧,那发票是已经开好了,不能改了,但你只付了三十元还欠介绍所二十元……”说着,湘妹利索地刷刷地又写了一张条子,“这是欠条,你欠本介所二十元整,等工作找到后一次付清,请签个字在这儿。”
“好的。”徐三长嘘了一口气,赶紧在湘妹指定的地方签了自己的大名,生怕湘妹又忽然变卦似的。
将欠条在抽屈里收好,湘妹便向里间大喊起来“二妞!二妞!”
一位留着大辫子的,长得和湘妹颇有几分神似的姑娘便应声走了出来,看了看徐三向湘妹道:“姐。”
湘妹随便写了张纸条,交给大辫子姑娘,指了指徐三:“带这位先生去见工,英达外国语培训中心,XX路XX号,喏,这是地址。”
大辫子姑娘看了看,将纸条收好,转头向徐三甜甜一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
六小时后,长沙市某角落。
磅礴的大雨让天幕早早地失去了亮色,只是晚上六点多一点,天色便已经黑了透。徐三孤伶伶地一个人等在703路公交车的候车亭子里,心中那个沮丧!
那大辫子二妞陪着他找到处在僻静角落的英达外语培训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但更让人徐三泄气的是培训中心的大铁门竟然是紧锁着的,任由那二妞喊了半天的“JOHN!JOHN!”里面愣是全无一丝反应。
末了,那二妞向徐三摊了摊手,表示下次再帮他联系家教,之后指给他开往荣湾镇的703路公交车候车点后,就自己扬长而去了。
然后,等徐三问了九个人,拐过四条街,走了至少不少三公里来到这个二妞口中近在咫尺的候车点时,大雨又极不适机地下了起来,狂风夹带着大雨,冰冷地浇在根本就无法遮挡风雨的候车亭中的徐三身上,不一会他的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徐三恨恨地捋了捋因湿透而紧贴在额上的头发,心中连一丁点儿跑过一百米到对面大楼下避雨的念头也没有。虽然,这急风骤雨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寒冷,他几乎已经是冷得手抱着肩了。
对面不远处,就在数百米开外,一座装潢得富丽堂黄的大楼,霓虹灯闪烁着夺目的色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愈发地醒目妖艳。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窗,透过那厚厚的白帘似的朦朦雨丝,红男绿女的身影依稀可辩,他徐三几乎都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放肆的带些异样快意的荡笑声,就好似在嘲笑他一样地让徐三感到莫名的刺耳。
一辆黑色的轿车忽然呼啸着从候车亭前开过,因为大雨而迅速积起的水洼,在车轮下溅起漫天的浑浊水花,无情地打在徐三的脸上、身上……然后,嗅然一声,那辆轿车便停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大楼跟前,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秃顶男人左拥右抱着两名娇美的湘妹钻出了车厢,从侍应生早早拉开的大门间跨了进去……
徐三有些木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尽是苦涩。他忽然有些莫名地痛恨起这个老天来,为什么同样是人,活着的差别却又是如此之大!为什么那形神可憎的中年人可以大享艳福,灯红酒绿,而他徐三却要孤伶伶地在黑夜中任由风吹雨打?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如此优越的家境,能够无忧无虑地过着幸福的大学生涯,而他徐三却要在冰冷的寒夜一个人孤苦地外出觅活,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苦苦挣扎?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流落在他的嘴角,滑入口中,咸咸的、涩涩的……直如他此时的心境,凉凉的、冰冷的……
等候的703公交车最终并没有来到,徐三后来才知道这路公交车竟然早就已经改道了!但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大雨却是并未稍竭!徐三一直等到九点十分,在确信703公交车今晚是不会来了之后,他坐上了自己的“11”路车,冰冷的夜、冰冷的雨,冰冷的风、冰冷的心,无穷无尽的黑暗、无穷无尽的绝望和沮丧,徐三在凌晨二点走回了工大。
他的第一次求职以惨痛的失败而告终,或许惟一的收获就是让他对人世多了一份认识,他心中的怨念开始像毒草一样地滋长……蘩生……



  堕落的青春 第二十九章 破灭之始
  回到寝室,室友们已经大都睡熟了,徐三在舆洗室胡乱冲了个澡也就睡了,这一睡就睡到次日十点正始才醒来。
当徐三舒懒地张开眼来时,整个寝室中静悄悄的,微见清谅的秋风正透过敞开着的窗户习习吹来,颇有些让人爽心悦目的味道。张东正悄然地坐在书桌前,想是听见了徐三长长的呵欠声,便回过头来,叼在嘴中的白沙烟正喷发着浓郁的烟雾,遮住了他的眼神,很有些让人不可捉摸的意味。
“日!你总算醒来了,昨天一整天加晚上是不是死后面打麻将去了?真不够哥们,竟然不叫上我一起去。”
“你怎么没去上课?现在不正是上课时间吗?”徐三有些诧异地问道。
“靠!”张东撇了撇嘴,口中的烟头便一阵抖动,索索地掉下一坨烟灰来,说出的话便也有些含糊不清,“还说我,你自己呢?我不过是只逃了一个上午,你却已经是第二天了!哼哼,只怕于思佳那个骚货已经急得不行了,兄弟。”
徐三的黑脸便有微微有些发红,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就回想起那香艳以极的一幕来。
张东看着徐三的羞态,愕然道:“倒!你可不要告诉我,小三你已经失身给她了。”
徐三便有些羞急,狠狠地瞪了张东一眼道:“日,你胡说啥呢!现在几点了?”
“十点正,如果现在赶去上课,还可以上两节,怎样,一起去呢?还是去后面啊?”
有些懒懒地穿上衣鞋,徐三默然。昨天的求职经历让他万分窝火,但无奈的是他已经交了三十元钱了,今天还是得去看看,他们说过负责到找到工作为止的。
“怎么样?好了没?可以走了吧。”一直等到徐三慢悠悠地洗好脸漱好口,张东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徐三。
“走?”徐三满头雾水地看了张东一眼,“去哪?”他想事想得入神,竟是将方才张东的话转眼就忘记了。
“靠!”张东瞪了徐三一眼,说道,“自然是去后面了,自你受伤,咱可是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过过手瘾了,今天就不上课了,咱哥们去赢点儿钱,上西苑嗫一顿去。”
“啊……不了,我还有事要去市里一躺,还是改天吧。”徐三歉然地看着张东,只是冲着整个寝室就他留下等他醒来这分情谊,他徐三就从打心眼儿里感激,至于住院期间的照顾那就更不消提了。
“这样啊……”张东看着徐三,胖胖的圆脸上显得有些小的双眼中尽是遗憾之色,“那我也不去了,咱们再一起去市里诳诳吧,嗯?”
“也好。”徐三点了点头,插在裤兜里的手却是不自禁地捏紧了仅剩的那张大团结。
家教的工作是已经没有了的,职介所便又热心地替徐三另外推荐了两份工作,其中一份是新沙高科技术有限公司的业务员,要求是正兼职皆可,没有底薪,按销售业绩提成。在张东的陪同下,徐三爬到某栋大厦的七楼始才看到新沙高科技术有限公司的字样,接待员是位长得相当的靓丽的湘妹子,也是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两人,又是请坐又是奉茶的。
然后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将他们请进了里间的办公室,颇为健谈的张东很快就和那自称经理的中年人聊上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校友,这中年人也是自工大毕来的!三人便马上多了份亲切感,不擅言辞的徐三也热络地加入了话题。
足足聊了近三个小时,三人总算言归正题。
所谓的高科技术有限公司,不过是贩卖幼儿描字板罢了,二十六个字母,每套十二块,公司先奉送样品十套。手续也颇为齐全,工作证也有,当然,押金那自然是不能少的,需要两百元。
当美丽的女接待员说出需要押金两百的时候,徐三整个的心便凉了,他现在口袋里总共都已经只剩下五元钱了。但一旁的张东却是马上就讨价还价起来。最后凭借校友的“特殊”关系,两人的押金减少到一百二十元,先由张东垫付,二人划分到的区域是岳麓区,也就是说湘江以西的一片尽属两人,公司别的业务员不得上那开展业务。
既然工作已经找到,职介所自然是要收回欠款了,那二十元依然由张东先行垫付着。
在返回的公交车上,二人很是有些兴高采烈地展望起美好的未来。整个岳麓区,几十万人口,幼儿怎么说都应该超过几千人吧,那么卖出一两千套学习板自然也就不难了,而每套学习板他们可以从中获利四元,也就是说他们将总共可以获利将近万元!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虽然只仅仅够徐三还上校医院的欠款,但至少这也是个美妙的开端哪。
一时间,徐三和张东尽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仿佛那上万元的巨款已经装在了他们的口袋中,张东甚至已经美美地在规划着定要用这笔钱买一台电脑。在那个时候,电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刚刚停了一站的公交车突然加速,兴奋中的徐三便忽然失去了重心,一头撞在后面的人身上,那是个相当结实的身穿制服的保安,凶狠的眼睛、凶狠的眉毛,便是眼神也带着狠厉之色,最让徐三吃惊的是他的手上竟然还捏着一根“木棒”,那成色、那式样,徐三的心便顿时隔顿一下,这玩意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拥有的。
那保安凶狠地重重地推了徐三一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他听不懂的长沙话,竟然一下子就将他推离了数尺远,赫然便显露出两人中间那硕大的但显得有些陈旧的行李包来,鼓鼓的,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徐三便有些吃惊地又退后了一步,这样的人物还是避让为妙。惊骇之下,张东的喋喋不休他便再没有一句听在耳里,只是不停地用余光打量着那保安。太过奇怪了,保安挤公交车倒没什么,但带着器械来挤却属罕见之极!是押送那行李包么?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公交车过了一站又一站,甩下了一批又一批乘客,但更多的人们马上又蜂拥上来,车厢里非但不见清敞反倒是更加的挤了,但徐三和张东却总是占到了两个靠窗的座位,虽然身边就站着一位老大爷,但看了看其它座位上安之如夷的乘客,两人也就不敢造次随便让座。
那保安忽然下了公交车,拎着那硕大的行李包竟然颇有些吃力。但他仍坚持单手拎着包,另一手紧紧地握着那警棍,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徐三无聊地呼了口气,目光放远。
忽然,他的心猛地一跳,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剧烈地怦跳起来,如此地急剧如此的强烈……就在那保安前进的方向不远外处,赫然是家银行!难道……徐三死死地盯着那硕大的陈旧的的行李包,正在保安的手中似乎变得越来越沉……
公交车、保安、沉重的行李、警棍、银行,不停的词汇反来覆去地在徐三的脑海中闪现,他仿佛透过了那陈旧的行李包,看见了里面那整齐的一扎扎的百元大钞,花花绿绿的,正在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
“小三!”坐在前面的张东忽然回过头来,将手在徐三眼前晃了晃,将徐三从幻想中赫然惊醒,“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靠,那我刚才说那么多岂非全是对牛弹琴。”
“啊……”徐三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倒!”张东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异地问道,“如此大好形势,你竟然是一点也不激动?天哪,那可是上万元的业绩哪!如果干得出色,公司还有额外的奖励呢,真是。”
“啊,那个……是啊。”连徐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云,他的心神仍然沉迷在方才的幻想中,那成堆的整扎的大钞致命地吸引着他的思维,让他难以自禁……
张东呼了口气,无趣地转过头去。真是……对牛弹琴!罢了,只要自己业务开展得好,分他一半收成就是了,谁让他是咱兄弟呢。
是夜,徐三再度失眠。
但这回他没有起床到后面去打麻将消遣。
一个越来越沉重的声音正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抢劫!一旦成功,那整包的钞票就都是你的了!你的所有苦难都将立即结束,你将拥有一切金钱能够换来的东西!你的生活将从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直接从地狱跃到天堂……
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观点在他心中形成,长沙,是个治安相当混乱的城市,每年被杀的人,被抢的商店那是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起!这里的警察相当无能,或者是这里的黑恶势力太过于强大了!在这里,要杀个人或者是抢一家商铺甚至是银行,那简直是太轻松太容易了……
一个越来越高大的身影俘现在他的脑海,那长相凶恶的,高高大大的,那冷酷地将手枪抵在女职员头上扣动扳机的,那穿着黄色夹克的大汉,那骑着三轮摩托,扛着整麻袋黄金白银扬长而去的潇洒……
但无可非议的是,此时此刻的徐三是根本就不具备行劫的胆量的。虽然他已经对自己的苦难生活深深地感到不愤,虽然他对某些开着湘零牌照前来高校接漂亮女生的政府高官已经相当失望,虽然无情的社会已经对他露出了冷酷的冰山一角,虽然……
但是,他仍是那个来自农家的孩子,带着朴实的大山气息的农民的儿子。
虽然他的内心正在不断地脱变,虽然他的思维正越来越受到残酷现实的冲激,但他仍然是那个涩涩的极易激动的大男孩,正义,在他心中始终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徐三终于浩叹一声,暗忖:但那终究是抢劫,是犯罪!既使成功,受到伤害的也只能是自己的祖国母亲。他又怎能去伤害自己所深深热爱着的祖国呢!
徐三强迫自己的思维处于一片空白,终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但在梦中,他依然看到了那整扎整扎的花花绿绿的钞票……
由于偶然的发现,徐三原本纯洁的心灵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犯罪的诱惑开始向他张开了贪婪的大嘴,破灭,终于不可抑制地开始了么?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章 蓝球之争
  由于张东的介入,销售业绩还算不错,头一个星期便卖出了八十套!是工大附小的校长定购的,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干瘦的小老头竟然要了百分之二十的回扣!幸好张东灵机应变,将价格提高到十五元成交。
但这毕竟是个良好的开端,首战告捷,给两人的鼓励那自然是极大的。徐三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暂时他的温饱是不成问题了。
徐三仍然没有去上于思佳的课,他宁愿在二舍前的蓝球场上疯狂地扣蓝也不愿去面对那让他感到尴尬的妖女,他怕,他真的怕一不留神就会沦入无边欲海。
“咣呼……”徐三使足了劲将蓝球架扣得摇摇晃晃,顿时引来操场边上众女生的一阵疯狂的尖叫,有些得意地接过场外漂亮女生脸红红地递过来的蓝球,盈盈的笑意开始在徐三脸上绽放,竟然也有着莫名的魅力。
经济压力的减轻,让徐三难得地感到轻松,他终于可以开始逐渐地享受大学生活了,躁动的青春似乎一下子便又回来了。
一把清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小子,挺牛的么!敢和我单挑么?”
徐三霍然转过身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徐三强壮,但双目开合间,流露出的那股冷冷的傲意却是如此浓烈,仿佛整个工大,再没有一人能够入他法眼!似乎是在哪见过,徐三这样想着,但他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反正也仅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撇了撇嘴,徐三笑道:“悉听尊便!”
雄飞微微张开他狭长的冷目,冰冷的眼眸微微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弃。什么东西,以为跳得高会扣蓝就可以嚣张了?本少爷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蓝球!
原本和徐三一起玩的学生纷纷散了开去,场面竟是瞬时就寂静了下来,徐三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景仰、羡慕甚至是崇拜!但这些目光绝不是冲着他徐三的!
有些惊异地再度扫了雄飞一眼,徐三的神情开始凝重起来,看来这雄飞不是个简单的蓝球选手!在学生们心目中相当具有影响力。其实,徐三又何尝知道,这雄飞非但不是简单的蓝球选手,他甚至还是工大校蓝球队的组织后卫!虽然只是替补的角色,但已经是达到让绝大多数学生需要仰视的高度了。
雄飞懒懒地站在球场中线前三米处,单挑已经正式开始。
皮球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地击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在全场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清脆,隐约中竟然有着丝丝的沉重,一如战场的气氛。
徐三弯下了腰,双手大字张开,微曲着腿,鹰隼一般的双目狠狠地注视着雄飞的眼神。徐三防守是从来不看对方的球的,他从来只看对方的眼神,因为他坚信眼神是心灵的窗户,通过对方的眼神,他能够先人一步觉察到对方的动机!从而提前挡在对方前进的路上。
雄飞的嘴角微微下撇,一缕冰冷的冷笑泛上了他冷酷到了极点的俊脸。一个傻蛋而已!看我怎么过了你。他的狭长的星目陡然张开,两道有如实质的冷焰般的目光直刺徐三的左前方,身子也是迅速一矮……
徐三将重心再度往下压了压,要突破了么?左边!哼,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雄飞手中的皮球突然间改换了击地的频率,那一下一下的嘭嘭声顿时就变成了一连串的急剧的啪啪声,沉重地敲打着徐三的心坎!脚步微微一挫,皮球忽然穿过雄飞的胯下,忽地出现他的右前方……
哼!休想从这里过!
徐三见状迅速也向左跟进一步,但是……
在他跟进的左脚尚未落地之际,雄飞陡然便是一个右转身,背靠着徐三从他的右侧突了过去,皮球在他的左手中带起一道亮丽的弧线,已经稳稳地来到了雄飞身前!如此的干脆利落,如此的轻松潇洒,只是稍一接触,雄飞便过了徐三!
当徐三调整重心欲要急起直追时,雄飞早已经高高跃起,指尖触着蓝筐将皮球轻轻地放了进去,一个漂亮潇洒到了极点的上蓝!轻盈之极地落在地上,雄飞正眼看也不看徐三一下,捧起蓝球就径直走向中圈,场外,是欢声雷动,便是方才追捧徐三的女生也纷纷倒戈,替雄飞喝起采来。甚至有些花痴的女生竟然高喊起:“雄飞!我爱你!”
徐三目瞪口呆地看着雄飞潇洒而又冷傲的背影,心中的窝火顿时熊熊地燃烧起来。太可恶了,竟然……不可原谅!
“轮到你进攻了,小子!”雄飞转过头来,微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几缕长发,飘荡着他的双眸,冰冷的斗志直直地刺入徐三的心坎,徐三便不自禁地捏紧了双拳。
比起徐三惊人的弹跳,他的控球能力就显得相对差劲多了,虽然他能够做出诸如运球前转后转、又或者背后运球等后卫基本动作,但也仅仅是会做而已,还远远够不上熟练的程度。
所以,在徐三想以一个最拿手的右转身过了雄飞时,雄飞的指尖便恰到好处地在皮球上触碰了一下,皮球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雄飞的手中,虽然高高地跃起在了空中,双手也越过了蓝筐的高度,但是,他的手中已经没了炮弹!轰炸蓝筐的“壮举”自然也就夭折了。
雄飞却是在三分线外优雅地起跳,那姿势堪称完美!
“唰!”
一声脆响,皮球穿心而过。场外的大呼小叫声再度汹涌而起,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比零!
徐三的脸教绿了,他的上齿紧紧地咬着下齿,若不是他的牙垠够坚固的话,只怕两排整齐的牙齿早就不复存在了!运动量远够不上躁热的程度,但豆大的汗滴已经顺着他的脸际淌了下来,那是急的。
没有任何悬念!单挑呈一边倒的态势。
空有恐怖的弹跳和惊人的爆发力,还有无比充盈的体能,但徐三根本就不能运球靠近蓝下!无论徐三如何努力,雄飞总是能够轻松之极地将球断掉!他,徐三,控球的破绽太大了。
七比零!
徐三被干脆利落地击败,他甚至连一次像样的进攻都没有。
当雄飞将第七球再度轻轻地托入蓝筐,当他优雅得像个绅士般飘落在地上时,他半侧过头,乱发掩映下,狭长的双目冷漠依旧,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屑像尖刀一样狠狠地捅进了徐三的心脏。
“小子!你还差得远呢!回家再练十年吧。”
望着雄飞扬长而去的背影,徐三急促地喘息起来,自幼要强的性格让他感到格外的难过,使劲地紧握着双手,直到指关节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阳光帅气的身影出现在校微机中心的楼前,印着工大字样的李宁牌运动服,名牌的运动鞋,高挑的身材,帅气的脸庞,一切都是那么地符合女生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标准。过往的女生纷纷驻足,一回头、再回头……莫名的笑意盈上了阳光的俊脸,让他看上去愈发地显得自信而又帅气。
“倩倩!”阳光忽然双目一亮,轻柔地呼唤一声,紧跑几步向微机中心大楼的出口迎去。
正和顾红说着话的曹倩便愕然间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阳光那帅气之极的身影向她迎来,一丝轻盈的笑意瞬即便泛上了她的娇靥,让她愈发地美艳不可方物,她举起纤手向阳光招了招。
顾红便冷冷地哼了一声,冰冷地盯着阳光。无论学姐们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喜欢阳光,是毫无理由的不喜欢!无论曹倩如何坚持阳光并不坏,她就是不信。
曹倩纤手只是摇了一下,便马上尴尬地放了下来,看了看娇靥凝霜的顾红一眼,才向已经走到她跟前的阳光道:“你……等了很久了吧?”
“没事。”阳光柔柔地望着曹倩,星目中尽是浓浓的情意,“我也不过才来小一会儿,这不你就正好下来了,呵呵……”
顾红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阳光星目中闪过一缕莫名的光芒,转头望着顾红:“顾红学妹,你好。”
“倩倩,我们走。”顾红忽然拉起曹倩的玉手,强行拖着她就往前走,竟是理也不理阳光的主动招呼。
“小红!”曹倩有些着急地挣扎了一下,但自然不是练过跆拳道的顾红的对手,无奈,只得转头望着阳光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校际蓝球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系里要组织一批啦啦队,我希望你和顾红学妹能够参加。”望着两人迅速远去的芳踪,阳光星目中泛起莫名的神采,似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流转……
单挑遭到惨败的徐三便也没了继续斗牛的心情,垂头丧气地便回了寝室,却正好在门口碰到一个大个子在敲418的门。
“请问你找谁?”徐三看了看那似乎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大个子,问道。
那大个子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徐三一阵,眼中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高兴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徐三同学吧?”看到徐三点了点头,大个子才伸出了他的大手,“我叫于挺,是热能九三一的,呵呵,可是你师兄哦!是这样的,校际蓝球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听人说你们九六级有几个人蓝球玩得挺好,这就找上门来了,呵呵,怎么样,是不是找个时间和系队一起去训练训练?”
“那当然好了!”徐三兴奋地应了一声,但想起刚才单挑的惨败便马上就又丧气地叹息一声道,“可既使我加入了,只怕也是帮不上系队什么忙,还是算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于挺拍了拍徐三的肩膀,替他打气,“我听人说过你,弹跳相当不错,体能和爆发力也不错,应该能够在系队有所作为的,还有那个蓝迪,我们系可是一直苦于没有一个好的组织后卫啊,呵呵,虽然我们系一直是支鱼腩球队,但今年我们定然要让别的系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于挺的语气中也多了分伤感:“毕竟,这已经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不想留下个遗憾,全靠你们了,师弟!”
徐三便微微有些感动,忍不住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一定努力,师兄。”
“那好,我先走了,你转告另外几个人,我们明天下午就去训练。”于挺说完再度拍拍徐三的肩膀走了。
“怎么样?阿飞。”在校体育馆里,阳光迎向冷漠的雄飞,在系队、在校队雄飞都是他阳光的主力替补同时也是他的死党,作为工大校蓝球队的王牌球员,他阳光自然而然地就成了蓝球队的灵魂人物,便是那个身高202的中锋大桩也要听他的。
“那小子,差得远。”雄飞冷漠地将运动服脱掉,做了几个热身动作,语气中尽是不屑,“轻轻松松就搞定。”
阳光便微微一笑,平昔柔和的俊脸竟然有着几分扭曲,带着些讶异的味道,说道:“对,就是要狠狠地打击他的自信心,将他彻底击跨!永远不可能翻身!”蓝球,是他阳光的王国,绝不容许有任何挑战的力量出现,以威胁到他的权威。
另外一名色色的队友适时地凑了上来,挤着脸笑道:“这样一来,老大你就能抱得曹倩那小美人归了,呵呵,老大喝完了粥可别忘了给大伙留口汤哪,哇哈哈……”
一群人便放肆地大笑起来,只有雄飞一如既往地冷漠着,冰冷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在他的眼中,永远就只有蓝球的存在。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一章 四角之恋
  辛如风娇慵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几缕散乱的发丝披撒在她娇美的容颜上,两酡潮红如胭脂般绘在她的粉脸上,顾盼间尽是少女妩媚动人的青春气息,好一付睡美人的诱人风情图。她今天也没有去上微机强化训练课,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为了这事她都已经和李芳闹到了辅导员那儿了。
轻轻地叹息一声,辛如风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一只玩具小狗,小狗正睁着乌溜溜的黑眼珠,那么专注地盯着她看,辛如风便微微一乐,这黑眼珠,像极了那个混蛋的双眼,幽黑幽黑的,让人看不见底也猜不出究竟……
原本静悄悄的寝室门外忽然响起了热闹的脚步声,辛如风从小狗上收回情思,她看了看闹钟,同学样该下课回来了,也该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一天又这样过去了么?
“阿风!”最先进来的是安娜,她的手上正捏着一封信,还有一支娇艳的红玫瑰!
辛如风微微一愣,看着安娜手中的红玫瑰,芳心中忽然涌动起来,如果,那支花是……他送来的,该多好啊……一时间,她只顾自怜自惜,竟是忽略了安娜美目中那一闪即逝的异样的神情。
“其它的信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但是这封……”安娜将信与玫瑰花轻轻地放到辛如风面前,鹂音中竟然带着几分落寞的哀伤,“有些不一样。”
谨以娇艳的玫瑰献给我梦中的天使!
一行龙飞凤舞的美工字写得相当漂亮,相当有气势!辛如风看得美目微微一亮,脑海中再度现出那高大强壮的身影来,似乎……和这手字倒是很般配!
在安娜落寞或者有些哀伤的眼神注视下,辛如风近乎急切地拆开信封,但是,只是看了几行,她粉脸上的喜悦之色便消失不见了,惊愕、失望、伤心,诸般心情纷之踏来,辛如风愣愣地放下尚未读完的信,忽然叹息一声坐回床上。
“今天下课回来路上,他托我将这封信和玫瑰转交给你,我……不能够拒绝他……”安娜的娇音有些颤抖,竟然微微有些哭腔。
“为什么会这样?”辛如风将脚踏在矮椅的档上,双手抱紧了香肩,望向安娜的美目中尽是歉意,“安娜,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相信我,我真的……”辛如风不能不急,她自然是知道安娜早就已经心许蓝迪了,便是现在,蓝迪他竟然让安娜帮他送情书!可以想象安娜此时芳心中的苦涩之情。
咬紧了香唇,安娜摇了摇头,“阿风,这不关你的事,真的。这只是他的选择,我知道的,阿风……”带着些哭腔,安娜缓缓地将螓首埋入了站起身的辛如风怀中,香肩开始忍不住抽动起来。
两只骚狐狸!
紧跟着安娜进入寝室的李芳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但望着桌上的那支红玫瑰时,她的眼神中分明有着浓烈的妒意!
“今天的收获不行啊,呵呵,只跑一单生意。”在回来的路上,张东兴高采烈地和徐三胡侃着,神色飞扬,顾盼生辉之间,配以他那副微微发胖的身躯,竟然颇有股大商人才有的嚣张气味。
徐三也跟着笑,这几天他的心情确实还算不错,经济压力的负担一旦不再,他便陡感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只要能够在大学校园里无忧无虑地生存下去,他徐三依然还是那个憨憨的农家孩子。
但他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那种脸肌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姿态,但神色中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笑意,他的目光直直地或者说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某处,莫名的哀伤从他幽黑的双眸中汹涌而出……
“小三!我……”正自唾沫横飞的张东很快就发现了徐三的异常,有些惊异地顺着徐三的目光向前望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荷花池了,早已花过残榭的荷花池倒也没啥稀奇,但张东很快就发现了让徐三如此失态的原因。
在荷花池畔的一方石桌前,辛如风和蓝迪正自相对而坐!一束鲜红的玫瑰正自端端正正地摆在蓝迪面前,既便远在百米之外,张东也能感受到蓝迪双眸中流露出的那股深深的情意,是如此地痴迷……
“老大……”徐三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涩哑,“我们……我们还是从另外一边走吧。”
看了看强自镇定的徐三,再看看倨案而坐的辛如风和蓝迪,张东忽然重重地捶击一下双手。都是兄弟,他也不知道该同情谁,该帮谁!便只得上前拍了拍徐三的肩膀,低沉地宽慰一句:“小三,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是吧!女人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只要你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那还不是招之即来?是吧。”
徐三便跟着呵呵地笑,只是微笑中却分明带着些苦意。
“是啊,我还是抓紧时间赚些钱要紧,风花雪月的事情,咱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对吧老大,唉呀……老大,于挺师兄让我们今天去和系队一起训练呢,快要来不及了,咱们快走吧。”
张东拍了一下脑门,大叫道:“是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有小六……算了,我们先走吧,别理会他了,走走走了,快走。”
辛如风微微转开头,她有些不敢正视蓝迪如此炽烈的眼神,但芳心中却是愈发地哀怨起来,为什么坐在对面不是那木头呢?如果是他,而蓝迪又以这样的眼神望着安娜,那该多好啊!那这个完美的爱情故事就再没有任何的缺陷了。难道是月老跟我们开了个玩笑吗?那老家伙看花了眼,牵错了红线了么?
“但我喜欢的是你三哥呀!”辛如风终于咬紧了牙关,晕红着双颊,极不情愿或者说害羞地说出了她内心深处的原话!饶使她是来自草原的女儿,敢爱敢恨惯了的外向女孩,要她亲口说出喜欢她的心上人,依然是件极为羞人的事,说起来这都是孔二留下的祸根了,什么三从四德,笑不露齿之类的,活生生地就替中国的男人增加了不少情感负担,许多因为害羞而导致爱人离去的男生,我想将来在地下最想找的一个人定然就是孔丘了,非要痛扁他一顿才解气。
蓝迪的俊脸瞬时就变得有些苍白,难以言喻的苦涩泛上了他的心头。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阿风是三哥喜欢的女孩,而阿风也是喜欢三哥的,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使自己远离辛如风,他也曾大醉数场,以期使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但是,他非常悲哀地发现,无论他躲得有多远,他的心总是停留在辛如风的身畔,无论他醉得有多深,醒来后,满脑子依然都是辛如风那巧笑倩兮的可人模样,不知不觉间,他的双腿就会不受控制地将他拖向辛如风的身旁……
终于,他开始疯狂地想,既然不能解脱,那不如就疯狂地去爱吧!纵然是原本就注定了结局的单恋,总也好过默默地躲在一侧暗恋。虽然对不起徐三,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或者他也在侥幸,三哥会原谅他的!就像小李飞刀让出林诗音一样他也会将辛如风让出来的,但他蓝迪却是绝不会做迫害李寻欢的龙啸云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三哥,但我更不想欺骗自己的感情!三哥他……会明白我的。”
辛如风的芳心便猛地颤抖了一下!
蓝迪的这句话让她感到浑身发冷,她突然发现,以徐三的秉性,竟然真的可能因为兄弟之谊而放弃她!尽管,她辛如风相当肯定,徐三也深深地喜欢着她,那天在二舍前的操场上,她能够从他乌黑的双眸中感受到那份深深的喜悦、爱恋……莫名的寒意瞬时就空荡了她的芳心,辛如风忽然觉得十月的天空,竟然是异样地寒凉起来。
“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我会和三哥公平竞争的!我不强求你爱上我,但希望你也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蓝迪激动起站起身来,郑重地将花送到辛如风面前,然后掉头而去,空中,他决然的话语似乎犹自余音袅袅……
辛如风呆若木鸡,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蓝迪是何时离去,她甚至连此次约会蓝迪的本意都已经忘记了,她本来是想给安娜和蓝迪牵线的呀!
“好!太好了!简直是好极了!”于挺用力地狠狠地挥舞着拳头,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又岂能不高兴,徐三所表现出的惊人弹跳和超强爆发力,绝对可以让物热系男子蓝球队的蓝板水平和防守大大地跃上一个台阶呀!
得内线者得天下!有了徐三的强力加盟,物热系将不再是人见人欺的鱼腩球队了!想到这里,于挺再度狠狠地捏紧了双拳。
虽然长于控球的蓝迪因故没来,让他很是有些遗憾,但徐三和张东已经足够让他兴奋的了!张东虽然没有徐三那般出色,身躯显得有些发胖,体能也明显不足,但他的三分球的准星那绝不盖的,至少在物热系,绝没有一人能够强过他去!是个不可多得的杀手啊!
看了徐三和张东水平的于挺,有些愈发地期待起蓝迪的到来,如果,蓝迪果如两人所言,是名出色的控球后卫的话,那么今年,物热系小组出线将不再是梦想了,甚至是……于挺忍不住有了更高层次的梦想。
正在卖力地表演扣蓝的徐三忽然发现“熟人”李时新在场外向他招手,想起两人的约定,便连忙放下蓝球向他跑去。
“小三!”李时新高兴地向徐三招了招手,倚老卖老地也跟着叫徐三小三,“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包保你听了欢喜!”
“什么消息?”徐三有些疑惑地望着李时新,对于李时新他徐三是又感激又害怕,感激的是他曾经帮助过他,害怕的是每次接触他总让徐三他觉得正和某一个阴谋在打交道。
李时新重重地在徐三胸前捶了一拳,高声道:“内部消息!校教务处已经决定洗去你留校察看的处分了,现在你自由了!呵呵,恭喜你啊。”
“真的!?”徐三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时新,但狂烈的喜色已经涌上了他的黑脸。这留校察看处分就像是一座时刻压在他身上的大山,又若一把随时都会掉下的锋快的宝剑,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时时心惊胆颤!一旦听闻处分就要被解除,他心中的高兴自然是不消多说了的,如若可以,他真想将李时新抱起来转上三圈。
“但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李时新的神情转换得极快,一如他锋利的笔锋。
“什么啊?快说快说!”正自兴奋中的徐三不以为意地催促着李时新。
李时新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由于你刚入学就遭到留校察看处分,所以,按照惯例,留校察看处分期间的学生不享有医疗保险的权利!也就是说,你住院所花费的三万元需要你自己全额负担!”
“什么!?”徐三的双眼瞬时瞪着像铜铃一样巨大,巨大的错愕让他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李时新的话意,“请你再说一遍!”
李时新叹息了一声,抬高手轻轻地拍了拍徐三的肩,安慰道:“你也不要太着急,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这道难关我相信你能安然度过的,再说,校方也没有要你一次还清不是,你还是可以慢慢地付清的嘛,便是将来工作作了再付也是可以的啊。”
“可是……”徐三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这真是……大喜之后又大悲,两种极端的情绪却在短短的数秒之内让徐三悉数尝受了,年轻的徐三不由深深地惶惑了,无措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二章 黑暗的序曲
  徐三和笑呵呵的张东从某幼儿园出来,今天已经是他们完成的第三笔生意了。晃了晃手中那几张百元大钞,张东得意地向徐三道:“小三,我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人心,呵呵,没错吧?你看,这花花绿绿的钞票不是跑到咱兄弟手中来了么?”
徐三却是高兴不起来,虽然现在衣食无忧了,但那三万的医疗费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仍显稚嫩的肩膀上!真是流年不利啊,刚刚去了处分,却又负上巨额债务了!
“嗨,小子,你们干吗呢?”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将两人生生地阻在原地,张东和徐三赫然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而前面,正有七八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徐三警觉地转过身,背靠着张东,却发现后面竟然也赫然跟着五六个青年。再远处,一些本欲从此经过的行人已经惊悸地掩面避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就敢行劫!?张东有些吃惊地看着那缓慢地靠上来的十几个社会青年,心中大叹倒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最富有的时候来,晕死!徐三却是不自禁地捏紧了双拳,虎目饿狼般地盯着从后面靠上来的那五六个青年,岳麓山上的一幕闪电般浮上他的脑海,紧靠着张东的身体便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
张东似是感受到了徐三的情绪波动,便微微侧过头,压低了声音道:“小三,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破财消灾!”
张东说完这几句话,那前后两伙人已经将他们逼在了墙角,领头的那青年非但瘦瘦的,而且一副病歪歪的副弱不禁风样,这让张东很是惊愕,这样的家伙竟也能够做首领?
“爷们不是抢劫!”那首领将脑袋凑到张东面前,张大了嘴巴,极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露出的那几粒板黄牙却实在是让人不能将他与黑社会老大联系起来!张东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又极力装作没有闻到那股中人欲倒的口臭,小心地低下了头。还是低调点好,免吃眼前亏哪!末了还不忘轻轻地拉了拉徐三。
“给我打!”板黄牙恶狠狠地挥了挥手,指挥着一众社会青年不分青红皂白就冲着两人好一阵毒打。
徐三咬紧了牙关,尽量地将自己较为庞大的身躯挡在张东的上面,以便承受更多的拳打脚踢,心中的怒火却是愈烧愈旺,这是什么世道?如果只有一个人,他只怕早就老拳相向,纵然打不过逃跑应该不成任何问题,但是,张东呢?他那么胖往哪里跑?又哪里跑得动?
承受着一下重似一下的拳脚,徐三感到整个的身体都变得有些麻木了,他只能双手抱头护住要害,至于其它地方,只能是放开任由这些混蛋毒打了。
但板黄牙显然是还没有过瘾,挥挥手制止了手下的殴打,向两人道:“起来,看着爷们!别给我装死!”
徐三便直起了腰,虽然有着些钻心的疼痛,但他还承受得了!一缕殷红的血丝正自他的嘴角缓缓滑落,嗒嗒地滴落在地上……张东虽然挨得少些,但却已经是被打得趴在地上直哼哼,徐三拉了拉他,却没能拉起。
笨哪!躺在地上的张东心中那个急!你不会躺在地上装死啊?像我只是躺着哼哼几声,就可免遭许多皮肉之苦啊,唉,这个兄弟真是个憨瓜!
“哟!骨头还挺硬的么!”板黄牙忽然轻轻地拍了拍徐三的脸峡,语气中尽是嘲弄的成分。
徐三的黑脸瞬时就变得铁青!双手也已经紧紧地捏紧成了双拳,板黄牙的侮辱显然就快要超出他所能够忍受的极限了,他就快要爆发了。
板黄牙缓缓地转过身去,阴阴地一笑,身体突然来了个急转,右巴掌便已经带着重重的惯性狠狠地扇在了徐三的右脸之上,一声脆响,徐三的脑袋便重重地撞在转墙之上发出一声闷响,被打的嘴角也顿时沁下血丝来,形神开始变得有几分狰狞起来……
“给我接着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板黄牙再度重重地在徐三的小腹上踹了一脚,直使徐三痛苦地像虾米一样地倦屈起身子。一众人便如狼似虎地猛扑而上,轻易地就将徐三高壮的身量放倒在地上,又是好一阵毒打。
……
徐三和张东坐起身来,艰难地靠在路边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相互看着对方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子,摇摇头,竟也忍不住相互傻笑起来,大略这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吧。
“妈的!”张东笑罢恶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恨恨地道,“真是有够倒霉,便是推销东西竟然也触怒了地头蛇,遭了一顿冤枉打不说,钱也被抢了!日,还说不是抢劫,收保护费难道就不是抢劫了。”
莫名的光芒在徐三的虎目中闪烁,他忽然有些涩涩地道:“老大,你那把马刀,能不能帮我也搞一把?”
“你干吗?”张东霍然转头看着徐三微微有些狰狞的黑脸道,“小三,你不会是想和他们来硬的吧?别傻了你,所谓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更何况我们是学生,怎么跟社会青年斗啊,唉,这口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大不了,不来这里跑生意得了。”
“不行!”徐三的话语说得斩钉截铁,隐隐带着些金属的韵味,“长这么大,便是我老爹也没有这样打过我,他们……凭什么这样打我?这口气我咽不了,拼了命也要讨回来!”说到最后,徐三几乎是已经吼起来,引得几个路过的行人驻目惊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啊!”徐三忽然愈发地恼火起来,忽然间便忘却了浑身的伤痛,腾地跳起身来,挥动着拳头向那几个行人吼道,“再看我就打爆你们的头。”
张东叹息一声,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却是已经扁了,不由摇了摇头,便是一盒香烟也没有逃脱厄远呢!抖着手抽出一支,扔给徐三,自己也叼上一支,点了半天却是没有点上,仔细一看,竟是已经从中折断了,便懊恼地嘟嚷一声,恨恨地扔掉……
“小三,还是看开些吧,就当是被给狗咬了,或是被牛踩了,忘了也就是了,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较真的。”
“那真就这样算了?我们每月定期给保护费?”徐三懊恼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心中闷得慌、也堵得慌。
“不这样算了还能怎样呢?斗,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的,既便是斗赢了我们也还是输了哪,我们毕竟是学生,主要的精力还是要花在学习上的,我们还有大好的前途,我们还有大好的青春!再说了,在当今社会,这样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怕便是你去告也没有人会理会你的。”
张东的这最后一句说得颇有些消沉的味道,徐三便有些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惑然道:“老大,你好像深有感触啊?难道……你以前就吃过这样的亏吗?”
张东摇了摇头,胖脸上尽是落寞之色,淡淡地却是带些悲凉地说道:“我倒是没有,但我爸吃过更大的亏,这个暑假,我在我爸的煤矿上呆了两个月,跟着他跑东跑西,接触了不少人,碰上了不少事,也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有些事,和我们打小就有的理想那真是天差地别!有许多事书本说的是这样,但在现实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番道理……唉,不说这些了,说起来就烦,妈的,被打已经够倒霉的了,还提这些丧气事干吗?真是……”
徐三却是有些愕然地看着张东,心中对张东的认识更深了一分,其实在他外表的憨厚之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颗无奈的心!现实,当真的是这样的残酷,让张东这样乐观的人也感到无可奈何、意气消沉?
想想自己自入学以来的遭遇,一半是偶然,另一半却似乎全是现实惹的祸!如果不是长沙治安差的现实,他本不需要在岳麓山上挨那一刀的!如果不是那一刀,他本也无需承受那三万元的巨额债务!如果不是那巨额债务,他和张东今天也就不会因为打工赚钱而遭到毒打了!
原来在祖国欣欣向荣的表面覆盖之下,竟然还有着这样黑暗的不为人知的黑暗世界!在这里,世俗的伦理道德尽皆沦丧;在这里,暴力横行物欲横流;在这里只要你有势力有实力你便是一切……
生平头一次,徐三开始了对人生的思考,他开始思索生命的意义,过早过多的黑暗事件让他的内心世界不知不觉地就发生了改变,暗黑的种子已经悄悄播下,一旦邪恶的腥风吹过,就将勃勃地萌芽……
张东在徐三的扶持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惨然一笑道:“但你也不要太悲观了,其实这些事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是存在的,中国毕竟是我们的祖国!她毕竟还是我们这些热血学生的母亲,我们是可以为自己的祖国做任何事的,不是吗?既便是要我们去战死,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呀!这些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我们成长道路上的一剂催发剂罢了。”
徐三默默点头,浓黑浓黑的眉头紧锁,仿佛一池化不开的深山寒泉。异样的光芒在他乌黑的双眸中流转,便是原本青肿的脸庞也显得有几分诡异起来,带些莫名的压抑气氛……
惨淡的月光下,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相携而行,一瘸一拐,石板路上,两道黯淡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渐次融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终场哨声响起之前,阳光在三分线外高高跃起,随着笛的一声,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之极的弧线,冉冉地飞向蓝筐……
包括观众、包括球员、包括教练甚至是裁判,整个体育馆中的人们都窒息了!
曹倩闭上了美目,转开头去不敢再看,但她急剧耸动的酥胸却分明告诉人们,她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激动、期待、害怕抑或是希冀……
阳光轻盈地飘落在地板上,自从出手他就再没有看皮球一眼,自信的微笑洋溢在他帅气的脸庞,阳光!真不愧是阳光般的男生啊,这一刻,场外的女生都屏住了呼吸,在她们眼中,除了那潇洒的影子,再没有其它!
阳光转过身来,星空一样明亮的星目紧紧盯着场外的曹倩,异样的神采在隐隐流转。她是如此的出色,既便是站在那众多娇美的女生当中,她也是如此的卓而不群,如果她是鲜花,那么这些女生便只配做陪衬鲜花的绿叶!阳光忽然有着莫名的感动,他忽然觉得他的心正在为曹倩而跳动,一种心悸的感觉正在向他袭来,那么突兀,那么剧烈,那么令人亢奋……
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终于响起,间杂着女生的尖叫声,曹倩终于张开了她的美目!不用看,只是用耳朵听她也可以知道,阳光的那一投定是投进了!莫名的喜悦瞬时就充盈了她的全身,她脸带喜色地转过头,然后……然后他便看到了那有如午夜空中天狼星般明亮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那么深情地看着她,那样炽烈而又令人窒息地注视着她!
曹倩的芳心颤动了一下,阳光深情的双眸让她有些莫名的感动,但是另一种让她心颤的感觉也接踵而来,摇了摇头,逃避似的,曹倩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阳光般的笑容瞬时就在阳光的脸上凝结,轻快的脚步也顿时停止,他的队友便围了上来,将他高高地抛向空中,落下、再抛起、再落下……万分热闹的人群中,阳光的脸上却再没有了一丝笑意。纵然在热身赛中表现出色胜了师大又怎样?如果不能博得她的一笑,便是获得了CUBA的冠军又有何意义!
爱情,真的便这样不经意间到来了吗?他曾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豪言壮语就要划上句号了吗?但为什么自己却是千肯万肯,竟然没有一丝失落的意味?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三章 热身赛的前奏
  今天是微机强化训练的最后一次课了,于思佳看着电脑前正襟危坐的热能九六一的学生,莫名的失落笼上了她的芳心。
徐三始终没有出现!长达一个月的强化训练课,他竟然只来上了第一次课!然后,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了。
拿起微机课本,于思佳的芳心却是毫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徐三那强壮的身躯、激动得近乎亢奋的黑脸,历历闪现……她再没有心思讲解,暗自叹息一声,向学生们说道:“这最后一次课,大家就自己熟悉微机吧!将我先前教过的都温习温习,老师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扔下这句话,于思佳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要去找何校长!无论如何,本学期热能九六一的微机课她是教定了,徐三!你逃得了不算学分的强化训练,你还逃得了算考试科目的微机基础吗!竟敢这样对我!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这样对我,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拒绝我,你徐三也不行!我于思佳发誓定要将你弄上床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地抛弃!
徐三陡地打了个寒颤,整个身体从床上猛地坐起。
“日!”张东在上铺呻吟了一声,哼哼道,“妈的,今天的业务怕是跑不成了,靠,至少损失几百块啊,唉。”
小心地以张荣光带来的云南白药再在全身涂了一遍,直到整个寝室都充满了药香味,徐三始才长呼一口气道:“狗日的下手还挺狠,妈的,老大你还行吧,要不咱还是上医院瞧瞧去罢?”
“算了!”张东猛地翻了个身,顿时痛得再度哼哼,“看个屁,除了牛黄解毒丸还是牛黄解毒丸!我都快要被解毒到中毒了我。”
徐三便默然,一提起医院,那可真是击中了他的要害!三万的天文数字再度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扳着指头算了半天,徐三悲哀地发现,既使他在整个大学生涯不花一分钱,也要每天上缴将近三十元!
“我操!”徐三突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莫名的怨气顿时汹涌而起,冲上铺的张东道,“走,老大,能动的话就给我爬起来,上后面打麻将去!这日子没法过了,趁还有俩钱搓几把去。”
张东便唆地翻身坐起,一提起麻将便顿时浑身来劲,全身的伤痛也似乎在刹那间全好了!两眼放着光,张东一边忙着穿肥肥的短裤,一边胡乱地说道:“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到现在才想到啊?真是,害我白白痛了半天。”
三分钟后,香港一条街上出现了两人一瘸一拐的身影,看他们走路的艰难样子,真的让人相当吃惊他们竟然可以翻过那高达两米的围墙!足见,在自己所喜欢的事物面前,人的潜能将是可以得到超水准的发挥的。
“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一名队友怪声怪气地念着手中的一封情书,不时地瞟一眼阳光,阳光帅气的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
“老大!我说阳光老大!”那队友念完了情书,带着恶心的笑容凑近阳光,“既然……嘿嘿,那个……那个你已经玩腻了她,不若……不若将她介绍给小弟我吧,嘿嘿,你知道……”
“你,你个头啊!”阳光狠狠地在那名队友头上敲了一下,脸上却尽是随意的笑容,从来他就都是这样颐指气使,也从来就没有人敢拂他的意!那名队友虽然挨了一击,却仍是嘻嘻地傻笑。
阳光的俊脸却渐渐地凝重起来,终于化作淡淡的落寞,有些意兴索然地说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别的女人了,烦……”
雄飞冷冷地看着一切,忽然瞧也不瞧篮筐一眼就在三分线外出手投篮,却是个空气球!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追曹倩,最有效的手段无疑就是展现压倒一切的力量!让你的对手在球场上一败涂地吧,她会知道你是最优秀的!”雄飞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冰冷,但听在阳光耳中,却是让他星目瞬时一亮。
是啊!只要在篮球场上展现出压倒一切的雄风,将潜在的强劲对手徐三打得体无完肤,那么曹倩她自然就会……狠狠地拍了下双掌,阳光站起身来,踢了一脚几个懒散地坐在地上的队友:“都起来了,给我练球了!今年的联赛冠军,我不想有任何闪失,听明白了吗?”
热闹的篮球击地声便在体育馆中响起,信息院男子篮球队开始了他们卫冕冠军的最后一次训练,明天,他们将和物热系进行最后一场热身赛,然后中南工大男子篮球联赛就将正式开战了。
“大家听好了!”阳光挺拔的身影峙立在球场中央,竟然隐隐有一股无匹的霸气发散出来,“明天的热身赛,大家一定要给我往死里打,疯狂地进攻、玩命地防守!我要让物热系队死得很惨很惨!听到了吗?”
雄飞狭长的双目中闪过炽热的光芒,阳光的这句话可谓是深得他心!一直以来,他雄飞都是以在球场上摧毁对手的意志为乐的,明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为了你的小美人,更为了我作为一个篮球选手的荣誉!
“小红,去吧,怎么说我们都是信息院的学生啊,为了自己学院加油助威那也是应该的啊,你说是吗?”曹倩娇柔地望着顾红,美目中尽是哀求之色,柔弱的样子尽显楚楚可怜的异样之美。
顾红便叹息一声道:“倩倩,为自己学院加油助威,那是应该的,但我一想起阳光那混蛋就生气!我……不想看见他。”
“小红!”曹倩加重了鼻音,颇有股撒娇的味道,“阳光师兄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老是和他过不去呢?其实……”
“其实他长得挺帅,也挺热情,还挺讨女生欢心对不对?”顾红冷冷地看着曹倩,语气中尽是不屑,“倩倩,你难道真没有看出来,他分明是头披着人皮的色狼啊!你和他交往会吃亏的你!听我一句,不要再和他夹缠不清了,你知道吗?同学们已经在风传你已经投入他的怀抱了啊!”
“啊!?”曹倩惊愕地将小嘴张成O形,美目中也尽是难以置信的讶异之色。
“其实……”顾红的语气复转柔和,执着曹倩的手道,“徐三就要比阳光单纯可靠得多!你看他当时向你道歉时的痛苦样子,那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再说了,除了长得没有阳光帅,徐三可是什么都比他阳光强!论强壮,阳光没得比;论真诚,一个是花心大萝卜,一个是……总之是个绝对可靠的家伙;就说阳光最拿手的篮球吧,徐三就能扣篮,可他阳光行么……”
曹倩愕然地看着顾红滔滔不绝地说着徐三的好处,美目中掠过一缕不易觉察的色彩!原来,小红竟然也是如此地在意徐三啊!不然她怎么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呢?
“可我只能带给他伤害,上次……上次我都差点儿害了他的性命!我……我又哪里还有脸去找他?”莫名的委屈泛上曹倩的胸际,她忽然无端地垂起泪来,徐三因为极端地痛苦而苍白的脸似乎又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是那样地揪疼着她的芳心,让她不能呼吸……
顾红便叹息一声,看到曹倩因为徐三而垂泪忽然芳心中便有着莫名的失落,全然忘记了方才她还一直在向曹倩说着徐三的诸般好处。
“你还是在乎徐三的,对吗?”顾红轻轻地执住曹倩的香肩,深深地望着她因为流泪而微微有些发红的美目,“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阳光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曹倩痛苦地摇摇头,闭紧了美目,两行泪珠顿时便顺着粉脸淌落,顺着香腮滴落在她的酥胸。
学海路上,辛如风和安娜手牵着手,像两只美丽的小鸟儿,直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一个贪图美色的家伙只顾着欣赏美色,一不留神就一头撞上了路边的一颗老树,摇了几摇,昏倒在地……
“嗳,阿风,听说明天有物热系和信息院的篮球热身赛呢,我们去看看吧?”
“好啊,听说那死木头和蓝迪也进系队了,噫,安娜,你不会是因为蓝迪才去看这场比赛的吧?格格,我想一定是了……”
“你要死了你!”安娜的粉脸瞬时就红了,但马上就叹息了一声,幽幽地望着辛如风说道,“可他全不知道人家的心意,他只喜欢你!”
“我不是说过了么。”辛如风亲昵地将螓首凑近安娜,轻声地说道,“只要咱们姐妹齐心,定然就能让那两个混蛋乖乖就范!以你安娜小姐的绝代美貌,你难道还怕你的王子不动心?”
“说得也是!”安娜甜甜地笑起来,似乎在憧憬着美好的前景,美目中尽是如丝如痴的柔情,仿佛蓝迪就站在她的面前,两人正在手执着手倾心相诉……
“嗳!”辛如风轻轻地挣脱安娜的手,雪雪呼疼,“死丫头,抓得这么用力,你以为我是你的蓝迪啊,真是的……”
“你!”安娜忽然气急起来,挥着小手就去追辛如风,辛如风便如小鹿般跑了开去,一路上尽是两大美女留下的银铃般的笑声,以及男生们几乎突出眶外的眼珠,还有他们使劲拧着他们胳膊的女朋友们……
走在辛如风和安娜后面不远处的李芳便恨恨地对她的女伴说了一句:“两个骚货!不要脸,在大街上就卖弄风骚。”
那女伴却有些傻傻地看着二女追逐的欢快影子,痴迷地道:“如果……我也有她们那样漂亮,那该有多好?定然会有许多男生来追我的……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便会给我送来鲜红的玫瑰花……然后……”
“徐三和张东呢?”于挺对着孤身前来训练的蓝迪道,“怎么只你一人来?”
蓝迪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寝室中没有他们的人,我想是到后面玩去了吧,反正他们也受了伤上不了场,我们就先开始训练吧。”
“什么?”于挺吃了一惊,“受了伤?好好的,又怎么会受了伤?”
“不知道啊!”蓝迪摊了摊手,又摇摇头,“他们说是在回来的路上,公交车撞上了大树,他们两人都从窗户里飞了出去,所以摔伤了……但我看不太像。”
“唉呀!”于挺重重地将双掌互击,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早不伤晚不伤,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真是,眼看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明天还有一场对阵卫冕冠军信息院的热身赛呢,本来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磨合一下阵容,现在倒好……”
“明天?信息院?”蓝迪的星目亮了一下,他似乎在刹那间看到了那靓靓的女生正站在场外欢呼雀跃,而在球场上,他凭一己之力击败了实力强大的卫冕冠军信息院队!
“放心吧,于挺师兄!有我蓝迪在,徐三和张东在不在那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我就足够了!”蓝迪嚣张之极地大喇喇地往球场中一站,“来吧,让我们开始训练吧,明天,我们一定要打败信息院队!”
这小子!这么嚣张!
于挺摇了摇头,向其它队员点了点头,队员们便马上分成了两边,开始训练进攻与防守。
早就等在场边的李时新失望地收起了笔记,失去了徐三,他就再没有兴趣观看物热系队的训练了!如果没有徐三,物热系仍然还是一支人见人欺的鱼腩,李时新在心中不客气地下了这样一个结论,然后掉头而去。心中却是想着,妈的,等会到了西苑非得狠狠宰王痞子一刀,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正向西苑走的工大保卫科王科长便打了个冷颤,望着地上的落叶自言自语地道:“天气凉了,看来是该加件衣服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四章 激烈
  随着裁判笛的一声哨响,物热系和信息院的热身赛离正式开始便只有三分钟了!由于信息院是五冠王得主,而物热系则是被各方普遍预测的黑马,双方的比赛吸引了一大批的学生老师前往观看!两个系的学生会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派出最强阵容的啦啦队前往助威!
由于信息院的啦啦队是由新一届十大美女中排名次席的曹倩担纲,相比之下,物热系就要相形见绌了。若非辛如风和安娜临时加入阵容,只怕物热系队就要未战先怯了。
球场上,有三个人的篮球热情可不是一般的高涨!
阳光和蓝迪的想法一致,因为在场外有着他们心爱的女生!在自己心爱的女生面前打倒敌人的决心压过了一切,这可以从他们几欲就要喷出火来的如狼似虎的眼神中就能清晰地看出来!
另外一个,则是篮球狂人雄飞!在雄飞的眼中,篮球就是战斗,就是将敌手打败……
蓝迪鹰隼一样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阳光,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只怕阳光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这家伙是蓝迪今天的主要对手!
对于立志成为工大校队主力组织后卫的蓝迪来说,阳光是一道横亘在他面前的大山!必须跨越他,他才有可能获得这份荣耀!而今天,他还有更大的理由要打倒他,因为场外有辛如风在观战,冲着这点,他蓝迪今天就不能失败。
但阳光似乎有些失望,他找遍了物热系队的替补席也没有发现徐三的影子!帅气的剑眉便微微地皱了一下,如果徐三不在场的话,他既使取得了狂胜,似乎也会留下不小的遗憾呢!
场外的男生们鼓躁起来,女生们尖叫起来!
阳光已经脱下了外面的李宁牌运行服,露出了里面的球衣,显然,他是准备先发上场了!对于一场热身赛来说,身为工大王牌选手的他本是无需先发出场的!但他竟然要先发出场,这又岂能不让场外的男生女生激动如狂?体育馆里的气氛一下就燥热起来……
蓝迪便皱紧了眉头,这样的场面让他极不舒服。不就一个臭屁的小子么?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真是,待会儿看我怎么教训他。
狂乱的空气中,安娜狂热地看着蓝迪的背影,痴了……
辛如风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却怎么也没有发现她所熟悉的那个身影,迷失了……
曹倩看了看物热系的替补席,又看看阳光气宇轩昂的背影,一时间也是百味俱呈,愣神了……
三口两口将一大碗炒粉吃了个干净,徐三意犹未尽地转头望向麻将厅老板:“老板,再叫两份炒粉过来!”
“碰!”张东狂叫一声,“出!哇他妈的,真出了,嗬嗬,可逮住你了!”然后手法极快去东按西按了几下,就听一阵清脆的麻将牌推倒声,徐三便凑过头去,只见张东的屏幕上已经放倒了一副大三元!再一看所押的点数,日,竟然是押了五点!
“320!日,320点!你中了花了!”徐三大力在张东的背上拍了一下,几乎让张东胖胖的身躯一下子滚落在地上!再看屏幕,跳出一行字,赫然是:大三元役满320点!!!
“妈的,打了一个通宵外加几乎一整天,整个就胡了这么一把好牌,日,不过总算没白熬啊,嗬嗬……”张东得意地叼起一根白沙烟,点燃,狠狠地深吸几口,颇有些陶醉地望着徐三,“八十块钱,呵呵,扣除上分的钱,还净赚了五十!怎么样?比你强吧!”
“靠!”徐三迅速从张东手中抢过一支白沙,又抢过打火机,点燃了,也深吸一口,却几乎呛过气去,咳了半天,才眼泪齐流地说道:“逞什么能啊你?我这不是才刚学会玩么,如果我有你那么久的将龄,哼,说不定我早就赢了上百元了我!”
“噫!”张东有些惊异地望着徐三,好似在徐三的脸上发现了什么让他感到十分惊讶的物事,然后摇了摇头道,“早些天,我记得好像有个家伙跟我说过,某人可是自三岁便坐在他老爹的膝上观战,六岁便开始实战来着!”
“那个……”徐三挠了挠头,打个呵呵,“那个是实战,又不是麻将机,自然是不算的,不算的,呵呵,这玩意儿和我们那儿的玩法可是天差地别了,不一样,呵呵,真是不一样。”
两人这一阵闹,叫的两大碗炒粉便又端了上来,稀里哗啦地几下搞定,张东惬意地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唉呀,我说小三,咱有些困了,是不是见好就收,回去睡觉啊,嗯?”
徐三便不悦地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转过头来看着张东道:“你胡了大三元,自然可以回去睡安稳觉了,可我打了一天一夜连个鸟毛也没胡着啊,把把屁胡,还陪了几十块,不行,非得打出一把靓牌来才回去!”
“日!”张东呼了口气,再度将目光投回自己的麻将机屏幕,“真拿你没辙!得,爷们今天舍命陪你这个兄弟了,你说打到啥时候咱就打到啥时候!中不中?”
“快了快了,嘿嘿,我算过了,现在已经是第三十七把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三五把之内定要出三元叫牌了!”
两人再度开始麻雀苦战不提。
体育馆内,于挺已经是急得抓头挠腮了,眼看离比赛开始只剩一分钟了,可徐三和张东却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这让他又岂能不急!
“师兄!别急,别紧张,这不是有我吗?”张东走近于挺,“有我在,物热就输不了!”
于挺惊异地看了蓝迪一眼,昨在训练他听到这句话只当是蓝迪的一句豪言没甚在意,可今天这家伙又如此信誓旦旦地旧话重提……似乎也狂得过了头了吧!人家可是五冠王,队中有五个人是校队的,阳光更是校队的王牌选手!
再度仔细地看一眼蓝迪,他似乎也没有在说大话的样子啊!难道说……这小子还有什么惊人的本领没有在昨天的训练中抖露出来?
裁判的哨声终于再度响起,于挺收回思绪,大吼一声:“好了,上场!物热必胜!”
但对面马上就爆起更为响亮的吼声,信息必胜的吼声几乎震塌了体育馆的天顶!气氛便愈发地热烈起来,比赛尚未正式开始,啦啦队的战争却已呈白热化之势了……
跳球,身高仅一米八五的于挺和对方高达二米的校队主力中锋大桩对峙,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球轻易地就落到了对方6号后卫的手中!阳光便看也不看跳球的结果,迅速发动向对方蓝下狂奔,他有绝对的信心大桩一定能够争到球,然后小刘就会将球长传进入对方禁区,自己只需要顺势一个上篮就OK了!
会意的微笑展显出信息院六号后卫小刘的脸上,几乎就在接到球的瞬间他已经以余光看到了阳光狂奔的身影,将右手微微往后一收,只要轻轻一发力,篮球就会按照他预定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到对方的禁区了……他似乎都已经能够看到阳光潇洒地上蓝样子了!
发力!
好,球出手了……
但六号后卫原本微笑的脸马上就转化为无比的惊愕!忽然有一道身影无比迅捷地出现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掌堪堪地挡住了他刚刚传出手的篮球……这不可能!在一刹那间,六号后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没有人可能拥有那样的速度的!
“嘭!”一声脆响,篮球顿时就改变了方向,折而飞赴信息院的禁区,蓝迪鱼一般的身影迅速划过六号后卫的身侧,向篮球疾追……
只听那一声脆响,阳光就知道坏事了!硬生生地停住,转身,他正好看到蓝迪高高跃起,接住了篮球,然后在人已经飞出底线的情况下,不可思议地将手伸回篮下,勾手,球打板进筐……
雷鸣般的欢呼声在物热系的半区响起,安娜更是感动地流出了热泪!辛如风也几乎激动地跳起来,但似迅速注意到了什么,马上就强自闭上了小嘴,只是一双小手仍紧紧地握成粉拳!
“爸爸,我回来了!”
正在麻将苦战的徐三和张东倏听一阵小孩子的声音传入耳际,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老板的儿子放学回来了。
“伢子!你干吗呢?浑身弄得脏兮兮的?”老板娘心痛的声音响起。
“妈妈,我和小伙伴打篮球,才弄得!”小孩的声音再度响起。
“篮球?”徐三和张东忽然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投回屏幕……
“篮球!”大约过了三秒钟,两人突然再度对视,异口同声地大叫一声!
“操!坏了,老板几点了?唉呀,妈的,快给我退点!退点!快快快……”张东急急地从高凳上溜下来,冲到门边就气急败坏地向里间的麻将厅老板直吼。
“日!这下可真坏了,希望还来得及才好。”徐三也擦了一把额上急出的冷汗,“妈的,还得找几副膏约,不然这些青青肿肿的可怎么见人?”
“倒!”张东白了他一眼,“贴上膏药岂非更加无法见人!真是痴人说痴话!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穿衣服啊!真急死人……”
十秒钟后,两人一瘸一拐地跑出麻将厅,让麻将厅老板目瞪口呆的是,这两人竟然还跑得挺快,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两个家伙只是一个哧溜就翻过那两米高的围墙了!
“唉呀,让让,兄弟们让让,咱有急事!”徐三奋力地挤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张东气喘吁吁地挪动肥胖的身躯吃力地跟在后面,里面不时传来的震天动地的喝采声让两人愈加地心急如焚!拜托,可千万不要输得太惨才好,不然纵有神仙之力也是难以追回啊!两人一边不要命地往里边狂挤,一边在心中暗暗向从来就未曾拜过的观音菩萨祈祷。
“唉呀!”安娜失望地叹息一声,直气得小脚在地板上一阵好跺!方才,蓝迪的一记三分线外出手竟然投偏了。
辛如风也叹息一声,美目却是游移在大门的方向,似乎,她想要从那里的人群中寻找出某个熟悉的人影来,但让她失望的是,比赛已经到了下半场了,那人似乎仍然没有出现的迹象!也许,他是不会来了,辛如风有些落寞地在心中这样想着,娇靥上便有些黯然。
就在她失望地要移开目光时,那里拥挤的人群忽然一阵混乱……辛如风的美目便瞬时亮了一下,然后她便看到了她一直期待着的那熟悉的身影,那急急的黑脸,流着汗,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青肿的伤痕,辛如风的芳心便忍不住心痛起来,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上前,她真想以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着那青肿的伤痕,只要,只要他能感到舒适一些!
“呼呼呼~~~~”
徐三和张东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场地的边缘,比赛正在激烈地进行,场面也相当热闹,但一看比分,两人差点儿没当场闭过气去!
96:46
一半的分数都不到!
辛如风轻轻地挪动了几下脚步,不经意地来到最靠近替补席的地方,她都几乎已经可以闻到徐三的气息了。娇靥便莫名的晕红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一站在这黑黑的大木头身旁她就会忍不住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只是……只是她却是那么地喜欢着这种感觉……
正在指挥战斗的辅导员李长庚急忙要了最后一次暂停。
一走到场外,蓝迪便累得像狗一样地趴在地上直喘气,脸上身上的汗水像小河一样地淌落在地板上……
张东便上前踢了蓝迪一脚,“小六,你他妈的怎么搞的?怎么让对手甩下这么多分?这叫我和小三怎么追得回来?日,相差整整五十分,老子要投17个三分球才能追回来啊,这不是要了我命了我?是不是啊,小三?”
徐三却没有回应,因为他的目光已经和阳光对上了,就像两颗恒星的剧烈碰撞,瞬时就溅出了激烈的火花……
终于来了么?我等你很久了!
无穷无尽的战意从阳光星星一样明亮的双眸中汹涌而来,沉重的让人压抑的战意浓烈地卷向徐三。
徐三乌黑至原始混沌般虚无的眸子中,莫名的光芒在隐隐流转!只要一站在篮球场上,他的心便会无比地活跃起来,在这里,他才可以彻底地放纵自我,展现自我……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五章 针锋
  安娜轻轻地将一方干毛巾递到蓝迪面前,美目中尽是怜惜之意,如果可能,她真想亲自替蓝迪擦去身上还有脸上的汗水,但是……
蓝迪微微有些愕然地看着安娜,下意识地接过毛巾,然后不由自主地微微偏头,正好看到辛如风正俏生生地站在徐三高大的身影后面,脉脉的情意正自她的美眸中款款流出……蓝迪便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忍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莫名的心痛啊,为什么辛如风喜欢的偏偏是三哥呢?
“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么?”正将全部的心神放在蓝迪身上的安娜马上就觉察到了蓝迪神情的微微一变,粉脸上便有了几分急色。
抬起头,蓝迪默默地望着安娜,安娜美目中的焦虑和柔情便如缓缓的流水一般流入他的心田,蓝迪的心便再度一疼,如果,辛如风能够这样望着他,那该有多好啊!
安娜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蓝迪,蓝迪星目中流露出的浓浓的哀伤让她有些莫名的心痛,她忽然感到整个的芳心都酸酸地悸动起来,盈盈的湿意开始在眼角泛起……
蓝迪却是忽然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苦意,几乎轻不可闻地向安娜说了句:“谢谢。”
李长庚冷着脸,扯住徐三。
“你上场后,镇守内线,协助于挺防守对方的15号中锋,绝不能让他靠近蓝下!还有就是要尽量多抢篮板球。”
说完徐三,李长庚又急急拉过张东:“你的任务就是在三分线外不停地出手,只要一有机会就立刻出手,不要有任何犹豫!”
“蓝迪!你注意,现在仍旧要一如既往地往里突,但不要冒然上蓝了,突进去之后如果没有机会就再倒出来,尽量将球交到张东手中!让他投三分!于挺和邱海洲,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全力做好防守!尤其是海洲,你防守的雄飞可是仅次于阳光的危险杀手,到目前为止,他的得分甚至还高过阳光,现在开始一定要加强防守!好了,就这样,大家上场!”
“上场!”于挺恶狠狠地挥动了下强壮的手臂,似乎想将上半场所受的恶气发泄出来。
“看我的!”张东向物热系的啦啦队做了个“V”字的手势,胖胖的脸上尽是轻松的嘻笑神情,顿时就将因为大比分落后而造成的凝重气氛破坏无遗,大部份的学生都哄堂大笑起来。
雄飞狭长的厉目冷冷地盯着对方半场的徐三,冰冷的目光中似乎有着丝丝的莫名光芒!虽然在单挑中轻松之极地战胜了他,但雄飞更知道,在集体比赛中,这家伙的惊人弹跳和爆发力还是具有相当的威慑力的,这家伙,绝不能掉以轻心……
阳光轻轻地拍了拍雄飞的肩膀,嘴角微微下弯,弯成一缕让女生们为之疯狂尖叫的冷笑,“徐三让我来防守,现在开始你去防守蓝迪!”
雄飞霍然抬头,厉目冷冷地盯着阳光,隐隐中似有几分不悦,或者是恼怒……
“就按我说得去做!”阳光脸上的冷笑愈发地浓溢,便是星目中也流露出使人心悸的寒意来,“徐三,是我一定要亲自来打倒的人,谁也不能抢走!包括你雄飞。”
雄飞一语不发地走进了场地!但他的厉目中却分明有着莫名的火焰在燃烧,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捏成了拳头。他是真的很想在比赛中再度将徐三击败,很想很想,因为徐三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对手!在雄飞的眼中,击败强大的对手才是人世间最高的享受。
“大家小心,物热系的气势已经上来了!但你们也不要缩手缩脚,毕竟比分领先这么多,他们要想翻盘那是绝无可能!你们只要放开了打,给我穷追猛打,一鼓作气打跨他们!”信息院的教练在空气中用力地挥动着硕大的拳头,这位高大的老人据称曾是五十年代国家队的主力中锋,却不知为了什么竟然流落到了中南工大这样的末流重点大学来当篮球教练。
徐三的心已经完全进入节奏,一种比赛的节奏、战斗的节奏!他的心因为篮球而跳动,因为比激烈的比赛而跳动!信息院15号中锋大桩忽然感到脑后传来阵阵寒意,惊悸回首,正好迎上徐三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不由猛地打了个冷颤!好慑人的眼神哪!绝对不输于雄飞的坚定信念!
“加油……三”辛如风鼓足了勇气,在上场的刹那冲着徐三的背影轻轻地喊了一句,但让她懊恼的是,非但中间省去了个徐字,音量更是轻得连她自己也不曾听见,在这样竭斯底里的叫嚣中,他又如何能够听见?
“阿风!”耳畔传来安娜柔柔的唤声,辛如风回过头来,正好可以看到几欲激动地流出热泪的安娜,她的娇靥上尽是无边的喜意。
“他感谢我了!他真的感谢我了!”分明眼角带着泪花,安娜却像小儿女一样地雀跃起来,带着动人的娇憨,她喜极而泣!
篮球在阳光的手中按照他的频率有节奏地跳动着,他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曹倩,曹倩正自愣愣地看看徐三、复又看看阳光,万分复杂的心情、万分复杂的神情。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将为你献上一场精采的比赛,一场我阳光的个人表演赛!我阳光,就是篮球场上的王者!
“进攻!”阳光洒脱地转过头来,高举右手向空中,无匹的气势浓烈地袭卷向物热系的禁区,轻轻的两个字却似重重的两柄巨锤,无情地击打着物热系队五名场上队员的心脏。
蓝迪的嘴角弯成两道不屑之极的圆弧,这就是校队王牌的风采?也不过如此啊!
徐三却是张开了他的双臂,似天罗地网般地迎着信息院的五名队员,幽黑幽黑的双眸似注视他的每一名敌人,又似根本就不曾在意他们的存在,但那股不屈拼博的决然意味却是如此清晰地就传入现场几乎每个人的脑际……大桩的瞳孔不自禁地收缩,好强的气势啊!雄飞的狭长厉目也不可抑制地明亮起来,似有两团熊熊的烈焰在燃烧、跳动……
夜鸟大喇喇地叉开了双腿坐在一条大师椅上,肆无忌惮地对坐在他膝上的湘妹上下其手,那湘妹便哼哼着不停地扭动着她丰满惹火的娇躯,鼻孔里不时嗯出让人血脉贲张的娇吟来……
“大哥,板黄牙来了。”一名小弟忽然从门外探出了半个脑袋,看到房中的情景又急忙缩了回去。
夜鸟的手狠狠地在湘妹高挺的乳峰上揉捏了几把,始才让湘妹站起身来,意犹未尽地在她的高耸的丰臀上拍了一掌,那湘妹便回头抛给夜鸟一个动人之极的媚眼,吃吃地笑着进了里间去了。
夜鸟便忍不住心中莫名得意!这骚货可是湖南电视台的著名节目支持人啊!可是经常在千万人前露面的公众人物啊!一想起等会就可以将这公众名人压在身下,肆意鞑伐,他的心就忍不住怦怦地跳动起来,仿佛,时间又回到了十年前,他还是个十五出头的毛孩子,第一次压到邻家姐姐身上时似乎就是这样的心情!
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板黄牙”便适时地进了房间,咧着一方漏风的嘴,露出两排醒目的大黄牙,呼吸间尽是中人欲“醉”的腥味!
夜鸟便皱紧了眉头,不悦地盯着板黄牙上下看了两眼,骂道:“你他妈的板黄牙,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嗯?还有没有一个大哥的模样?我X你妈妈B,做大哥也要有大哥的模样才成啊,你若老是这样没节没制地打野鸡,不死在刀下也迟到死在女人胯下!”
板黄牙便咧着漏风嘴嘿嘿地笑:“这不是有夜哥罩着我吗?谁敢动我啊!至于玩女人吗,夜哥你不也是夜夜春宵,比起夜哥你玩的高档鸡,咱的档次是次了些,但那也是水灵灵的上等货啊,嗬嗬,不可不玩,不可不玩。”
“是不玩白不活吧!”夜鸟冷冷地讥了一句,板黄牙便摸着头嘿嘿地傻笑。
懊恼地摇摇头,夜鸟也拿这家伙没辙,怎么说他都曾经救过他夜鸟一命,所谓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便何况是一命之恩呢。
许是看出了夜鸟心中的不快,板黄牙急忙佝着背急行几步,上前殷勤地替夜鸟点燃一支芙蓉王,这才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本帐本,打开,念道:“本月份额,白粉共卖出一百零七包,合五千三百五十块;收得各类保护费二万零一百块;旗下麻将厅盈利三千零七元;兄弟们各项行动支出九千七百块,伤残支出零元,共结存一万八千七百五十七元整,呵呵,夜哥,都在里面了。”
板黄牙从怀里掏出一只牛皮纸信封,恭敬地递给夜鸟。
夜鸟接过信封,随便从里抽出一叠,约有二十几张,递给板黄牙:“给手下的兄弟们喝喝酒去,可别又一人独吞了去打野鸡!”
“是是……”板黄牙忙不叠地点头,心中却已经是在美滋滋地想着湖大堕落街据说来个洋妞,妈的也该去开开洋荤了。
“还有什么事没有?”夜鸟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里间的女人此刻应该已经脱光了等在床上了吧。
“没事了……”板黄牙随口应了一声,却马上又改口,“呃,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啊!”夜鸟愈发地不悦起来,语气也不耐烦起来,这个板黄牙还真不是一般的哆嗦啊。
“那个……”板黄牙却似乎全然没有看见夜鸟心不在焉的样子,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发现一个财源,荣湾镇邮局的汇款每周都由一个保安押送到XX银行,他妈的,邮局竟然为了省几个车钱,让那保安挤公交车押送,夜哥……”
夜鸟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板黄牙一眼,让板黄牙的后半句硬生生在咽回了肚子里。
站起身来,重重地在板黄牙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夜鸟大骂:“你他妈的有没有脑子你?邮局的汇款能有几个钱?为了几个小钱和政府对着干,你是不是脑子里都装屎了你?抢劫运钞员什么罪你知不知道?一个子儿都能崩了你!我可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动这个脑筋,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板黄牙急忙点头哈腰,心中却是大叹倒霉,没想到找到一个财源,非但没有获得夜哥夸奖,还被臭训了一通,真是的!在心中,板黄牙也是将那万恶的运钞员的祖宗大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操他奶奶,好死不死,干吗让他发现了那包中尽是人民币啊?
“好了,你去吧!”夜鸟训完了板黄牙,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打发了这烦人的东西,好享受里间的女人。
板黄牙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拔腿就开溜。这夜哥的杀气太重,还是不要在一起呆太久的好,还是和自己的手下们呆在一起比较拉风一些……
“等等,回来!“堪堪溜到门边的板黄牙又硬生生地被夜鸟的一句断喝顿住了身形。胆战心惊地回过头来,板黄牙不知道夜哥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还要大训他一通才罢休。
“这一阵子,叫兄弟们都小心一些!”夜鸟的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柔和,甚至有些些的温情,让板黄牙莫名的感动!
“珠宝抢劫案据说已经惊动了省里甚至是中央的高层了,内线的消息,严打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也要多多约束手下的弟兄,没事就不要再出去鬼混了!撞抢口上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们!”
板黄牙松了口气,急忙点头哈腰,“是!我一定约束好兄弟们,三五个月不让他们出门一步!”然后就掉头急急而去。
夜鸟摇了摇头,他知道板黄牙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替板黄牙操心,里间的女人已经吸引住了他的全部的心神!搓了搓手,夜鸟迅快地走向里间,等他跨进里间的时候,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三角短裤了!
一个饿虎扑食,夜鸟重重地扑到了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扑到了比席梦思更柔软万分的女体上,女人动人的呻吟声瞬时就响了起来,狠狠地挑起了夜鸟勃动的欲焰,他便莫名地亢奋起来,虎地便揭掉了女人身上覆盖的薄薄丝被……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六章 冷门
  断球!邱海洲的球被断了!呼!雄飞后场一个长传,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之极的弧线,飘向物热系的禁区。尚来不及回防的大桩稳稳接住篮球,直接面对空无一人的篮筐!
好,灌篮!
大桩奋力跃起,双手抱球高高举过头顶,眼看就是一记势猛千钧的大灌篮!
篮筐在大桩的眼中越来越大,几乎变得像大海一样广宽!好,快到最高点了……
突然,大桩觉得头上的天空似乎微微一暗,原本躁动的场外观众也瞬时一片寂静!出了什么事?等待我的大灌篮吗?好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发力,大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篮球砸向篮筐……嗯?不对,怎么篮球一动不动?它怎么会还停在原来的空中呢?啊呀,那一双手!
大桩惊悸地发现手中的篮球上已经按上了另外一双大手,正死死地捺住了它,他方才的万钧力量竟然也不能使它移动分毫!一股大力陡地从背上传来,空中的大桩便顿时失去了重心,横着栽落,重重地倒在木质地板上,小山一样的身躯瞬时就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刻,整个体育馆都在真真切切地颤动……
“笛……“栽判的哨声响起,双手猛挥……
徐三冷漠地从空中轻轻飘落,手中赫然捧着自大桩手中硬生生夺过来的篮球。
“蓝队15号,恶意撞人!红队一罚一掷!”裁判冷漠的声音在静悄悄的体育馆中显得有些突兀!人们显然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震惊当中,雄飞得球的时候,徐三明明尚在信息院的禁区,他怎么可能和篮球赛跑?他怎么可能将大桩那记势在必得的扣篮盖掉?但事实就是事实……
便是一贯冷漠得不成样子的雄飞也脸有愕色!这个家伙,竟然能够将大桩的扣蓝盖掉!竟然将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大桩放倒!这需要怎样的力量啊?熊熊的火焰自雄飞的眸子里燃烧起来!好!这样的对手,才配做他雄飞真正的对手!
阳光也微微有些呆呆地看着徐三高壮的背影,俊脸上微微有些惊惧!
他几乎是和徐三同时从信息院的禁区起动,但他才冲到中圈过了一点点,徐三却已经将大桩的扣蓝硬生生地捺了下来!这样的爆发力,这样的速度,还有这样恐怖的力量!莫名的光芒在阳光明亮明亮的星目中跳跃,这一刻,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出那异样的心情……敌人竟是强悍如斯!
“好!”于挺走上来,重重地拍了拍徐三的肩膀,“就这样打,放开了打!”
“物热必胜!”张东适时地高举右拳,本不是特别宏亮的声音,在安静的体育馆中竟是格外的宏亮,如此清晰地传入了几乎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际,而更为重要的是,张东的语气中更是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一种物热必胜的自信。
大桩吃力地从地板上翻过身来,眼前忽然伸来一只大手,抬起头,正好看到徐三微微有些歉意的黑脸,乌黑的眸子里尽是真诚的意味。
“你没事吧?”徐三伸出手,拉住大桩明显大过他一号的大手,一使劲将超过一百公斤的大腥腥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事!”大桩微微低下头,明显有些神思不属,也许,一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沉浸在当时惊见那双手时的震撼当中……
一贯罚球出色的大桩,罚篮竟然投了个三不沾!
场下的信息院教练不由皱紧了眉头,侧头看看比分,98:68!差距已经缩小到三十分了!而时间才过去五分钟多一点点!但更让他担心的是,防守核心大桩的信心明显已经受到了干扰,这从他一贯稳定的罚篮忽然失准可以看出来!
看来对方的15号,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信息院界外球发出,雄飞接到球的第一时间,就直塞内线的大桩,大吼:“大桩,强攻!”
于挺立即从后面抵住大桩,重心低的优势弥补了体重不足的劣势,大桩使劲往里挤了挤,竟是未能挤动分毫!徐三则在不远处游弋,一旦大桩突破就立即补防,或者时机恰当则抢断……
“吼哑!”大桩突然怒吼一声,非常罕见地转身往后跳,竟是后仰跳投!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于挺傻傻地看着大桩在空中顺利地完成了投篮动作,篮球应声出手。
几乎是大桩起跳的同时,徐三也在不远处同时起跳,大桩篮球出手,他也正好上升到最高点!
“邦!”一声响彻全场的脆响,徐三的巨掌在空中将大桩的投篮盖个正着,篮球便在空中突地变换方向,斜斜地向信息院的后场飞去……
阳光和蓝迪同时起动,想去追球,但只跑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只看篮球飘飞的力度和方向,就知道那肯定将落在界外了!
但有一个人不这么想!
徐三不这么想!在他眼里,不存在救不回来的球!几乎就在落地的瞬间,他已经高速启动,向飘飞的篮球疾追,堪堪在边线附近狠狠起跳,整个身躯像大鸟一样地飞出了场外……
曹倩禁不住以自己的纤手捂住了小嘴!美目中尽是吃惊之色,还有震撼!因为徐三几乎是平着飞出了球场,就为了救回那个看来似乎根本不可能的球!
徐三终于势竭,他的指尖仍差毫厘没能够着篮球!整个的身躯便猛地撞上了场外的记录台,顿时就撞翻了记录台,吓得后面的两位女生惊叫着跳开了身子……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乎瞬时就敲碎了辛如风和曹倩的芳心,这样的碰撞,徐三他……
“啊呀!”徐三却是痛呼一声,翻个身坐了起来,双手捂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张东便咧嘴一乐,只要这家伙能够出声,那么便代表他没事,冲上去对着徐三的后背就是一脚:“起来,小三,别给老子装死!接着给我盖帽,往死里盖帽!盖得他们不敢投篮为止,呵呵……”
“笛……”栽判的哨声响起,徐三和张东愕然回头,却是信息院的教练要了暂停。
正是入夜时分,名声在外的湖大堕落街上行人如织,热闹纷繁!
别看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莘莘学子们,个个雄姿英发,意气风扬,头上更是冠着天之骄子的光环,但又有谁知,真正学习的人少,得过且过混张文凭的却多呢!正是躁动的青春,正是躁动的年华,却突然失却了一贯的父母严厉管教,顿时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一发而难以收拾!又如决了堤的洪水、一泄千里、泛滥成灾……
有沉迷于赌博的,有沉迷于电脑游戏的,更有热衷于恋爱享受男欢女爱的,真正专心坐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大学生活是美好的,因为在这里你几乎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你做得到!
宽敞的街道,辉煌的灯火,林立的游戏厅、录像厅还有美容厅,数不清红男绿女的翩翩身影,颓废的音乐,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使人沉沦的糜糜气氛,使人不知不觉就迷失在这异样的麻醉当中……
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湘妹招摇着扭腰摆臀地从大街上走过,虽已经是十月的寒凉天气,她们身上穿的衣物却少之又少,脸上的浓妆艳抹让人分不清她们是清纯的学生,还是那为数众多的自乡下前来都市掏金的农家妹子。
自街上匆匆走过的男生们便会看突了双眼,咽干了口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一家家录像厅,捏紧了口袋里的那几张干巴巴的钞票,他们只能从大屏幕上去获得快感。当然偶尔也会有有钱的富家学生,但他们却大都是不会选择这样的野鸡的,因为在校园里,只要你有钱,几乎没有你泡不到的学生妹!而就在湖大的旁边,就是师大,那里有得是青春靓丽而且绝对干净的学生妹子。
女大学生,正在越来越成为一支色情服务业的新军,而且是大受欢迎!
板黄牙咧着漏风嘴晃在堕落街上,他的后面赫然跟着七八个兄弟!夜鸟的禁足令显然已经被他丢到了瓜哇国去了!在河西,他板黄牙就是老大!又有谁敢找他的麻烦呢?
“唉呀,什么风把板黄哥给吹来了?来来来,兄弟们请进,呵呵,让妹子们给几位松松骨,外面风大,当心受了凉哪!”
当板黄牙在“夜来香”门外站定的时候,夜来香的老板急急忙忙地从门里迎了出来,先每人递上一支芙蓉王,然后殷勤地请他们进去,虽然笑脸如花,心里却是将板黄牙等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妈的,昨天不才收过保费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成日里白吃白喝不算,还白玩女人,老子十成里有一成的收入倒被你们给黑了!日!
但这些话老板自然是只能吞在肚子里的,不然便不是只被黑一成能够了事了,搞不好血本都亏得点滴不剩。
板黄牙在夜鸟面前唯唯喏喏,但现在却是挺胸抬头,一副神气得不得了的模样。大咧咧地在正中的真皮沙发上坐定,向侍立在一边的湘妹中那个最靓的勾了勾手指。
湘妹看了看老板,老板点了点头。尽管芳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湘妹的粉脸上却是瞬时就泛起了迷人的娇笑,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有时候,人们不得不惊叹,女人演戏的天分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以纤手轻轻地推开板黄牙凑上来的恶人心的两大排黄牙,湘妹从鼻孔里嗯出一声:“哥你好坏哟,一来就欺侮人家!”直酥到板黄牙的骨子里去。
板黄牙闻着鼻际传来的幽幽女儿香,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说句掏心窝的话,他对目前的生活真的挺满意,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想玩什么就能玩到什么,想干什么样的女人就能干什么样的女人,除了夜哥的位子他不能坐以外,在河西他已经想不出还有他做不到的了!当然,他是绝不会蠢到想去坐夜哥的位子!如果不是夜哥,他板黄牙到现在还只能是湘江边上捡垃圾的穷光蛋。
在湘妹的娇躯上过足了手瘾,在老板祈求着这群混蛋赶紧离去的时候,板黄牙却终于步入正题:“那个……老板,据说你这儿来了几个俄罗斯妞?咱老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国妞呢,是不是也让咱长长见识?”
夜来香老板的脸肌便抽动了一下,心里那个肉痛!那三个俄国妞可是他手头的摇钱树啊,一个晚上就能赚超过千元哪!妈的,被这混蛋玩上,没过三五天是过不足瘾的,这岂非又要白白损失好几千块!
虽然心里痛得要死,脸上却还是得摆出一副痛快的模样,豪爽地笑道:“板黄哥这是什么话来着,你能看上那个洋妞,那是她的福气对不对?行,等会儿我就叫她们过来,您随便挑一个走。”
“不是她,是她们!”板黄牙不悦地纠正老板的口误,“也不用挑了,今晚所有的洋妞都陪我了,我要联床唱大戏!”
“啊……这个!”夜来香的老板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时间,心里直恨得板黄牙赶紧生几个女儿下来,又快快长大,让她们也来这儿卖淫。
几分钟之后,板黄牙左拥右抱着两名身材高挑惹火的俄罗斯女郎满载而归,同一时间,工大体育馆中也爆起了震天的唱采声。
比赛终于结束了,经过两次加时,比分最终定格在146:144,物热系以两分险胜五冠王得主信息院。
阳光一贯帅气潇洒的俊脸终于开始扭曲,星目中射出骇人的光芒,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欢呼和掌声却是拥向了他的敌人,那个该死的徐三!是他,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光环!而更让他心痛的是,他分明看到曹倩也随着欢呼的人群拥向了徐三,那只该死的可恶的黑青蛙!他凭什么能够获得曹倩的垂青?他阳光哪里及不上这黑青哇了!一时间,阳光的心里妒恨欲狂,忌火冲心……
雄飞轻轻地以毛巾拭去脸上小河一样下淌的汗水,狭长的厉目投向对面,正好看见徐三犹自龙精虎猛地将张东猛地抛向空中……异样的神情闪现在这冷漠的篮球狂人脸上。有意思!狂人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我们正式比赛中再见。
“你太棒了,老大!”徐三奋力将张东抛向空中,正是张东的一记压哨三分,绝地反记,打败了强大的信息院,而在整个下半场,外加两个加时的比赛中,张东竟然一共投中了12个三分球!但被徐三抛向空中的张东,此时却已经是累得连呼吸的力气也是欠奉了,便像个球一样在徐三的手中跳上落下……
但是,徐三无疑是此次爆冷的最大功臣!他得20分,抢27个篮板外加13次的盖帽,让自下半场开始后信息院的内线得分为零!工大第一中锋在和他的较量中输得片甲不留!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七章 决斗
  走在返回寝室的路上,曹倩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知是因为她们的信息院输了比赛?还是因为比赛后徐三就被欣喜若狂的人群簇拥着离去,她竟是没能与他说上一句话,便是祝贺一声也是不能!更或者,是因为赛后阳光望着她时那种莫名的眼神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顾红的情绪显然也不高,两人便闷声不响地低头走路,不时就有男生从她们身畔经过,眼神便会不由自主地失去控制,回头再回头……
而此时,在工大西苑,欣喜若狂的物热系男子篮球队正在欢庆!只是赢了一场热身赛而已,原本不用如此兴奋的,但实在是对手过于强大,战胜的可是五冠王信息院男子篮球队啊!而且对方是全部主力出战的呀!
临时作为篮球队教练的李长庚就异常的兴奋,脑子一热便大吼一声:“走!去西苑庆功!”虽然喊完了心下还是有些许后悔,毕竟这可是好几百块哪!可全都得自己掏腰包哪!
既然是庆功,球员和教练那自然是少不了的,啦啦队虽然不可能全都去,但去几位代表那是无可争议的,学生会的主要干部那自然是必然要到场的,等等,还有系里的书记老人家那自然也是要请着一同去的,嗬嗬,一来二去,竟然是席开三桌了!直心疼得李长庚捏紧了裤袋里的钱包皱紧了眉头……
辛如风和安娜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她们是外语系的,和物热系的庆功那是沾不上边的!但所谓美色人人爱,绝不知道四角恋故事的那些饿狼学生会干部岂会放过这样的亲近美眉的机会?盛情邀请之下,原本就芳心可可的辛如风和安娜便也欣然前往。
徐三和蓝迪架着几近脱力的张东坐定,两人自然而然地便坐在了张东的两侧,辛如风便向安娜使了个眼色,两女非常自然地走到徐三他们一桌,在三人对面坐下,原本准备大献殷鄞的那些个学生干部不由干瞪双眼,心下大叹老天不公!但他们自也不好再叫二女起身罢,只得懒懒地转到另外一桌坐定,只是眼光却是始终流连在徐三他们这球员的一桌……
辛如风向正愕然望着她的徐三嫣然一笑,美目流盼,瞬时便流露出万种风情来,让徐三和蓝迪皆有着刹那的怔忡和惊艳……
“祝贺你,打败了强大的信息院队!我以可乐代酒,敬你一杯!”说罢,辛如风莲藕似的玉臂轻抬,举起倒满的口乐,向徐三盈盈致意。
虽然在和徐三近身接触或者是单独相处时,辛如风会无可名状地感到紧急和张惶失措,但在人多的时候,她却便回复了原本的大方洒脱,举止间,草原儿女的风情尽露无遗。
倒是徐三瞬时就躁红了黑脸,有生以来,这还是头一回有女孩儿向他敬酒呢!况且还是一位如此可人的美人儿,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看蓝迪,徐三发现蓝迪正低着头,眼前的一杯脾洒已然见了底,而俊脸上也尽是失落……
徐三的心便渐渐地沉重起来,避开了辛如风柔柔的目光,语气中透出几分黯然神伤:“谢谢你!”但他并没有举起酒杯和辛如风碰杯,辛如风的酒杯便这样凝在空中,娇靥上的神情便渐渐地有些变了……
空气似乎凝结了,整个饭馆中热闹的气氛丝毫不能冲淡这尴尬而又沉重的气氛,徐三和蓝迪都低下了头,再不敢看盈盈欲泪的辛如风一眼。
张东终于知道了什么滋味叫做如坐针毡了!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兄弟!对面又坐着两个女生,那个女生喜欢这个兄弟,这个兄弟又喜欢另一个女生,这另外一个女生呢她又喜欢另外一个兄弟,这最后一个兄弟呢他……这真是哪跟哪啊!如果可能,他真的想一把就将两兄弟提起就走,远离这尴尬之地,但他自然也只能是想想了,不说这样做是极为失礼之事,便是敢做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现在的他可是连站起的力气也是欠奉了。
幸好李长庚举着酒杯站了起来,总算暂时缓和了尴尬的气氛。矮胖的身躯竟然有着极不相称的宏亮嗓子:“今天,我们物热系旗开得胜!我李长庚是极为高兴的,那么我们击败的是实力强劲的五冠王信息院,呵呵,这可是相当不错的开端!来,我们大家共干一杯,既庆祝今天的胜利,也预祝物热系能够在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一举登顶!干杯!!!”
众人便纷纷跟着起立,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在一阵响亮的碰杯声当中,纷纷一干而尽,唯有张东仍自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
今晚的板黄牙兴致十分的高涨,已经是梅开四度了,他仍自孜孜不倦地“研究”着胯下俄国美人的动人肉体!他瘦弱的身体,在床上竟然似乎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般,将两个洋美人送上了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
终于,在一阵竭斯底里的吼叫和痉变之后,板黄牙喘着粗气趴倒在其中一名洋妞身上,倏忽就沉沉地进入梦乡。
大约过了五分钟,喘息甫定的洋妞轻轻地碰了碰趴在她身上已经沉沉入睡的板黄牙,板黄牙熟睡如死。在另外一名洋妞的帮助下,板黄牙身下的洋妞轻轻地抽出身来,两人合力将板黄牙轻轻地放妥在席梦思床上,然后,相互递了个眼色……
两具动人心魄的诱人胴体就这样赤裸着轻轻地跨下了大床,隐约的灯光下,山峦般起伏的女体散发出妖异的魅力,可惜,如此艳色,只有窗外沉沉的暗色以及床上昏睡如死的男人才有幸享受……
一名洋妞轻轻地捡起板黄牙掉弃在地上的裤子,又轻轻地从上面解下一串钥匙,向另外一名洋妞扬了扬眉,两人的粉脸上尽是会意的笑意。
大约十分钟后,随着轻轻的一声“啪”响,卧室中保险柜的门便无声无息地打了开来,昏暗的灯光下,两名洋妞的美目便瞬时明亮起来,其中一人更是惊愕地张圆了美丽的西方大嘴,几欲惊呼出声!幸好另外一另洋妞见机得快,迅疾地掩住了她的嘴,才只轻轻地发出一声闷哼来。
“三哥!”蓝迪半躺在凉亭的石椅之上,使劲地将衬衣的钮扣解开,这清凉的夜风似乎也吹不冷他躁热的酒意,“你知道这谅亭曾经有过凄美的故事吗?”
徐三就地坐凉亭前的台阶之上,有些发愣地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脑海中一片混乱,便随口应道:“什么故事?”
“听说……以前有那么一对男女,在学校里苦恋了整整四年,他们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毕来后就结婚的打算,可是,却就在毕业前夕的那个晚上,双双服毒自杀了,就在这个凉亭之内!或许,他们的鬼魂此时正在听着我说他们的故事吧。”
“小六,我们回去吧。”徐三虽然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么个黑漆漆的山顶上,稀疏的树林,掩隐的月光,还真有些阴森森的味道!不由得便有了回寝室的念头。
“我们喝了不少的酒,吹风对身体不好,还是走吧。”
徐三这样说着,但他并没有站起身来,因为他知道蓝迪是绝然不会答应的。
“着什么急啊!”蓝迪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用力地甩了一下头,似乎是想将酒意甩去,“故事还没讲完呢,你知道,那好好的一对恋人为什么要服毒自杀吗……你猜猜看。”
“我猜不着。”徐三的声音有些空寂,他渐渐地有些明白蓝迪找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了,心中的担忧正逐渐变成现实!难道说,才只不到三个月的兄弟之谊就要划上句号了吗?可他真的挺在意蓝迪和张东这两个兄弟的呀!
蓝迪便冷冷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只是笑那两个傻瓜!仅仅因为父母的反对竟然就会傻到去双双自杀!他们既然连抹去自己生命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便没有勇气活下去呢?”
突然一骨碌从石椅上翻落在地上,蓝迪的声音开始激动地高亢起来:“难道他们不知道,相爱……真的是很让人羡慕的吗!相爱都要去选择自杀,那单恋岂非要自杀好几回了!嗯,三哥,你说他们咋就那样傻呢,你说他们为啥就那样蠢呢……我……”
说到最后,蓝迪已经是痛哭流涕,泣不成声。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最感人的还是男儿掉泪啊。
徐三踉踉跄跄地抢上一步,将蓝迪扶起,张了张嘴却是默无话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蓝迪!或许,他比蓝迪更加的需要劝慰啊!但除了此刻熟睡在床上的张东,还有谁会来安慰他呢?莫名的孤独袭来,深夜的山顶忽然丝丝地寒冷起来……
手舞足蹈地哭闹了一回,蓝迪忽然沉静下来,就那样定定地注视着徐三,黑漆漆的夜空中,那两点异样的明亮格外醒目!
“三哥!我要和你决斗!”蓝迪一字一顿地说道,“谁输了,谁就放弃辛如风!”
徐三便觉得自己的头部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猛击了一下,嗡嗡嗡地鸣叫起来!他的好兄弟竟然为了女人要和他决斗!难道竟然是生死相博吗?为什么会这样?无边的恼恨忽然从心中狂猛地涌起,他重重地一把就将蓝迪推倒在地下。
“你这个混蛋,我不会和你决斗的!”
“不!三哥,我一定要和你决斗!”蓝迪忽然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一把就抓住了拔腿欲走的徐三的大腿,大叫,“我要和你比身高!如果你比我高,辛如风就是你的!如果我比你高,那么辛如风便是……我的!”
“你!”徐三愕然低头,汹涌的怒火瞬时便为漫无边际的惊愕所替代,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再不能有任何的思考,只是这样傻傻地低头望着蓝迪,大张着嘴巴,像个白痴一样痴了……
莫名的苦意在蓝迪的俊脸上凝成一缕凄凉的惨笑,明亮的星目也瞬时黯淡无神,足见蓝迪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下了何等的狠心,也许他的心正在滴血……但他分明还感到了一丝异样的轻松,横亘在兄弟之间的一道障碍忽然消除,他便对徐三再无顾忌起来,复又回复了与徐三初见时的那个蓝迪,虽然,俊脸上的那丝轻盈的笑意已经不复再显了……
“三哥,今晚的月亮真的好亮啊,你说是吗?”蓝迪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哦……”
“三哥,今晚上不若我们去后面搓麻将吧?说起来,咱兄弟也好久没一起耍了。”
“嗯……”
“三哥,你他妈挡住我乘凉了,风都被你一个人占住了,往旁边闪闪……”
“哦……”
同样皎洁的明月照亮之下,从一条小巷里忽然钻出了两道婀娜的身影,每人各背一只硕大的挎包,转眼之间就来到大街边上,晃了晃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Wheredoyougo?”出租车突地停住,探出一颗年轻人的脑袋来,正自目不转睛地狠狠盯着两道身影高耸的乳峰看!司机竟然也会讲英语,这让两位俄罗斯美女有些惊讶,其中一位将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以流利的汉语说道:“桃源国际机场,立刻。”
这回轮到出租车司机惊愕了,但稍一怔忡,年轻的的哥便偏了偏头,说道:“上来吧,我载你们去,五百块!”
“What?”刚刚坐稳的俄罗斯美女中的一位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玻璃一样碧蓝的美目尽是愤愤之色,“你这是抢劫!我要投诉你!”
年轻的哥忽地加大油门,出租车便飞快地开动起来,在沆沆洼洼的街上大幅度地颠簸起来,顿时就将那坐起的俄国美女跌回座位里……在美女的惊呼声中,是年轻司机快意的呵呵大笑……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八章 意外
  板黄牙从酣梦中醒来,只觉浑身舒泰、神清气爽!迷糊中轻轻一翻身,嗯?没有预想中的温香软玉抱满怀!那两个骚货……霍地张开双眼,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天色让他禁不住又迷紧了细目,从微微张开的眼皮之间,他只看到大床上唯有他孤伶伶的一人!
  这是?板黄牙挠了找头皮,倒头又躺回了床上,但没过了一秒钟,他倏地大叫一声,整个身躯便像弹簧一样猛地蹦起!
  坏了!板黄牙急急地溜下床,胡乱捡起地上的裤子,解下钥匙,又跌跌撞撞地冲到保险柜前,打开,然后只是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
  五十万后备资金啊!海沙帮备以不时之需的巨款哪!
  冷汗从板黄牙的额际涔涔而下,如果让夜鸟哥知道巨款失窃,而且是因为嫖妓而失窃,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啊!这下是真的玩完了……
  “老大,今天我们上哪跑单子啊?”
  大街上走来相当醒目的一行三人,张东大喇喇地穿着比较高档的西服西裤,胖脸上更是戴了一副眼镜,颇有一股商人的气概!紧跟在他后面的徐三身高体壮,黑黑的脸上尽是冷峻的眼神,颇似张东的保镖!蓝迪则屁颠屁颠的跑在张东的前面,不停地问这问那,这还是他头一回和两人外出打零工,心里自然是难免兴奋和好奇,一直以来都是只花着父母赚来的血汗钱,现在却可以去挣自己的钱,那自然是值得大大高兴的事!
  “少废话,去了自然知道!”张东摆出一副大哥大的架式,不烦麻地挥了一下手,但他心下其实是相当高兴的,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昨晚上一个通宵没回寝室是干吗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只要看到三人又可以毫无隔阂地在一起有说有笑,他是真的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
  蓝迪便靠了一声,复又转到徐三跟前,问徐三:“三哥,你不会那么不够意思吧?”
  徐三冷峻的黑脸竟然难得地展颜一笑,语气竟也有几分柔和:“大概是去前天那所幼儿园吧,我们说好了要去谈第二笔生意的,本来是昨天去的,但一来那个……二来是因为篮球比赛所以就没去了。”
  “一来什么啊?三哥怎么说话只说半句啊?”蓝迪抓住了徐三话中的一个忽略,紧紧不放,非要问个明白。
  “靠!”张东便不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指了指自己脸上兀自青肿的淤痕,“看见了吧?喏,十七八个混蛋将我们二人围在一条巷子里一顿好打!日,就因为我们没交保护费,他奶奶的,我们又没有占地摆摊子,竟然也要交保护费。”
  “啊!那我不去了!”蓝迪缩了一下身子,但马上就又呵呵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靠!”张东和徐三两人同时呼了一口气,转开头去,唯有蓝迪一人还在坏坏地傻笑。
  “唉呀,大哥三哥,小弟内急,去去就来,呵呵,去去就来!等我啊!”蓝迪忽然双手抱紧裤档急不可待地冲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口中兀自嘶嘶有声。
  无巧不巧,小巷子里忽然急急地拐出一人来,顿时便和蓝迪撞了个满怀,老大一声响亮中,那急急而来的一人已经远远地弹了回去,哼哼咧咧地倒落在地,蓝迪也是蹭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尚自收不住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操你妈!有你这样走路的吗?你他妈……”蓝迪翻身坐起,破口大骂,但只骂了一句,他就再也骂不出第二句了!紧跟上来察看究竟的张东和徐三也吃惊地瞪大了双目,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
  在蓝这惊愕的眼神注视下,小巷子里倏忽又冒出了不下二十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马上就有两人上前将那个被他撞倒在地的家伙小心地扶了起来,其它人则一溜儿地围了过来,瞬息就将他们三人圈在中央……
  “我娘你妈妈麻片!”喘过一口气来的板黄牙跳起脚、张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撞你家大爷!你活腻了你?嗯!”
  张东吃惊地看着板黄牙似欲吃人的凶像,双手不自禁地又摸上了脸上尚未好全的青肿淤痕,看来,旧伤未好又要添新创了!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徐三却是悄悄地将手伸进了口袋,口袋里正静悄悄地躺着一把他刚刚买来的水果刀!冷厉的寒芒正自他的黑眸中恶狠狠地射出,像鹰隼盯住它的猎物一样锁紧了板黄牙,这一刻,徐三相当肯定,只要板黄牙再敢动手,他会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的兄弟免于挨打而冲上去制住板黄牙。
  正自留心着徐三的张东便愈发地吃了一惊!他知道徐三的口袋里躺了一把水果刀!这正是他焦急吃惊的地方!碰上这些地头蛇黑恶势力,挨顿打受些气那也就是了,如果和他们对着干,那可是不死不休之局哪!自古以来,就云无湘不成军!足见这湖南人在逞凶斗狠方面是何等的名声在外,和这些亡命之徒斗,那是没有半分胜算啊!
  突地死死地捏住徐三伸进口袋里的那只手,张东用力将它抽了出来!然后又丢给徐三一个警告的眼神,徐三便泄了气般,黑眸中的厉芒瞬息消逝……
  骂了个口沫横飞的板黄牙,终于过足了嘴瘾,指着正自跌坐在地一脸傻样的蓝迪恶狠狠抛出最后一句:“给我打,这狗日的竟敢撞我,给我往死里打!啊,还有那两个混蛋……噫,竟然还有些面熟?哼,一起打,统统都打!打死他们!我操!”
  板黄牙的心里可够火的!大清早才发现巨款被两个俄罗斯妞给偷窃了,自己正惶惶然不知所终呢,妈的,竟是连走路都有人敢撞他了!这岂不是翻天了?无名火便腾腾而起,竟是手舞足蹈地亲自上前踹了蓝迪好几脚。
  ……
  徐三护住头部,死死地将自己的身躯扑在蓝迪和张东的身上,尽量承受着大部份的拳打脚踢!蓝迪和张东则紧紧抱住脑袋,缩成一团!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除了缩成一团挨打之外,根本就别无他法。
  近二十个人围着三人疯狂地揍了将近半个小时,始才在板黄牙冷冷地扔下一句“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后扬长而去。
  三人依然抱成一团,缩成一团,侍一众恶棍走远了老久,始敢呻吟着翻身坐起。
  徐三抱紧着小腹蹲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胃在一阵接着一阵的痉变,剧烈的疼痛自周身四处汹涌而来,咬紧了牙关,费尽了心力他始才没有让自己呻吟出声!但整个人已似被丢到油锅里般,混身火辣辣地,钻着心窝般炙人……
  张东的胖脸上又添了一道暂新青痕,嘴角也沁出两缕血丝,看上去再无平时的憨厚和可爱,竟是显得有几分狰狞!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这还是不是法制社会?这也嚣张得太过了吧?只是撞了一下就能够将人揍成这样?无边的愤怒在张东心头腾腾而起,让这一贯以和为贵的老好人也忍不住大动肝火。
  “三哥,老大!”蓝迪哭丧着脸爬起身来,由于他趴在最下面,身上挨得打也最少,但自认为是始作俑者的他,心下那分歉疚却是三人中最甚的!
  “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只是想撒泡尿啊,不曾想竟然惹出这样的祸事来!唉,这长沙的治安也太那个了吧?”
  徐三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无边的疼痛似乎也随着深深的呼吸而变得轻了一些。默然地卷起自己已经被打得破烂的衬衣,他仔细地检查着身上的伤痕,心下却是悲苦莫名,自长这么大以来,影响中从来就没有人将他打成这个样子的!死去的老爹虽然对他很严厉,但一到真的动手,下手却是极轻的!这样皮开肉绽的伤痕……
  悲苦之后,是无边无际的怨愤!日,不就是撞了一下吗?不就是在河西搞些推销的小生意吗?妈的,竟然要一次连着一次的揍我们?一次比一次下手要狠!难道真当我是好欺侮的孬种?所谓泥人都有三分土性!
  狠狠地呸了一声,张东吐出口中酗酿了许久的血水,恶狠狠地道:“走,回学校!以后再不来搞推销了!只管好好读书,这不是咱能来的地方,这也不是咱能做得了事!”
  说完,张东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蓝迪急忙上前扶住,“当心点,大哥!我来扶你。”
  “小三!”张东将手臂架在蓝迪的肩头,回头看着徐三,细目中透出几分担心。以这兄弟的牛脾气,他是极为担心他做出什么报复的傻事来,那时候,只怕这兄弟的大学生涯也就要划上句号了吧。不行,他张东是绝不会容忍他的兄弟中途因故辍学的!
  徐三强忍住钻心的巨痛,故做轻松地站起身来。
  “走吧。”
  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徐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脚步微微一顿,向张东和蓝迪道:“唉呀,我差点儿忘记了湖大的老乡要我今天去找他呢!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别忘了去校医院看看去,我反正也没事,就去湖大玩去了。”
  张东将信将疑地望着徐三,他自然知道徐三有老乡在湖大,但他心下更担心徐三会去找那些流子报复!
  “我没事的,老大,我也不会去做傻事的,真的,你们放心回去吧,我也要去坐公交车了,呵呵,回头见了。”
  “也好!”张东点了点头,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来,在蓝迪的搀扶下走出老远始才回头,向徐三道,“别忘了早些返校,今晚我们去后面打通宵麻将哪!”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徐三向两人挥了挥手,青肿的黑脸上微微一笑,乌黑的眸子中却尽是异样的神色,带着丝丝的冰冷……
  张东和蓝迪终于汇入人群不见,一丝冰冷的笑意凝结在徐三的黑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些莫名的狰狞!一转身,他便顺着来路走进了小巷……
  荣湾镇邮电局。
  局长刘江一把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极不耐烦地吼:“哪个啊?莫子事撒?”
  “不就五十几万吗,照旧,让大刘挤公车押送!没鸟事,在河西,谁敢动我老刘的钱!”
  同一时间,长沙市公安局重案组刑侦队队长龙逸云也接起了电话。
  “啊,是局长哪。”
  “什么!桃源国际机场外的荒地里发现两具女尸!俄罗斯人!”
  “是!是!我马上就带人过去!这就过去!”
  龙逸云的国字脸瞬即就凝重起来,虎目中尽是凛凛的精光,这可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哪!闹市抢劫杀人案尚未有丝毫突破,这又闹出外宾命案!一时间,龙逸云尽是怀疑,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烧错了香,又或者是在敬观音的时候,动的歪心思被菩萨给觉察了!
  “大林、小杨还有老蒋!”放下电话,龙逸云就冲办公室外面大吼,“有任务,立即出发!桃源国际机场。”
  板黄牙指挥着近二十个兄弟,气势汹汹地直扑“夜来香”,“夜来香”老板自然是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恼恨莫名的板黄顿时火起,叫手下将老板狠狠地揍了一顿,又砸了他的饭馆兼妓馆!
  夜来香老板呻吟着躺倒在地,欲哭无泪,报案无门!只是心头在淌血,要想在长沙撑起一片天,真的是很难很难哟……唉,还是回老家种地得了,也好过这般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堕落的青春 第三十九章 心跳
  荣湾镇公交车站的角落里,板黄牙正自蹲着地上抽着闷烟,一副大号的墨镜将他的脸部遮去了大半,淡淡的烟雾缭绕中,颇有股莫测高深的阴沉沉的味道。
他在等!他在等他的猎物出现!
或者在海沙帮中,板黄牙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头目,只是分管着帮派河西的“业务”,但谁要是因为他的表象而轻视他,那定然会栽一个大跟头。论逞凶斗狠,他没有强健的体魄!论心狠手辣,他没有杀人不眨眼的狠厉!但是,他有着非常慎密的心计,他非常懂得谋定而后动的道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当年从容地在湘江边上救夜鸟于死神手中了!
板黄牙戴着墨镜的脑袋微微扬了一下,缓缓地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大街对面,一名保安正大喇喇地提着一只旅行袋出邮局而来,一手执袋另一手赫然捏着一支警棍。
板黄牙的心忽然抽紧起来!
也许别人不知道那沉甸甸的旅行袋中装的是什么?但他知道那可是成扎成扎的人民币!那是花花绿绿的百元大钞!
“我可警告你,你若是敢动运钞员的脑筋,我扒了你的皮!”夜鸟凶狠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耳际响起,让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紧接着他脑海中又浮起了空空如也的保险柜,原本放在保险柜中的五十万巨款已经被两个俄罗斯妞偷走了!
懊恨之余,板黄牙狠了狠心!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保安不耐烦地用警棍戳开挡在他前面的人,第一个上了公交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旅行袋被他很小心地放在了椅子底下。虽然保安非常放心,这短短的几站路程绝不会出什么差错,但他仍是小心地将旅行袋护在身体可以感受到的地方,他确信凡是袋子一有什么翻动,他马上就能够觉察到。
随着拥挤的人流,板黄牙被挤上了公交车,板黄牙便非常“偶然”地正好坐在了保安的后面,挤公交车的人们还在疯狂地往上挤,售票员竭斯底里的售票声间杂着乘客的哄闹声、骂娘声,车厢里顿时便充满着一股喧闹至让人感到压抑的沉重气氛。
保安厌恶地皱紧了眉头,转开头望着窗外,在窗外,是同样拥挤的车流,正在并不宽敞的街上四处乱窜,一副杂乱无章的混乱……
公交车终于启动,沉重地喘着粗气,它吭哧吭哧地载着超过载重极限的负荷,艰难地挤上了大街,车厢里的乘客们便随着车子的摇晃而跟着摆动起来,自敞开着的车窗里吹进城市所特有的混浊空气,总算让燥热烦闷的车厢不再那么压抑了……
板黄牙小心冀冀地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针筒!这可是今天行动的关键!快速麻醉针!可以让人在数秒钟之内迅速迷糊至神智不清,药效一个小时!时间是足够他完成行动后安全撤离了。
透过墨镜,板黄牙死死地盯着保安粗壮的脖子!这无疑是个极好的注射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直达大脑,迅速瘫痪他全身的神经……
徐三默默地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如果不是存心,小巷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是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存在的。
在他触手可及之处,摆着一根木棍,虽然是他信手拈来,脏兮兮的并不起眼,但估计拍死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黑忽忽的阴暗里,徐三乌黑的眸子里流转着冷厉的光芒,他在这里已经等了整整两个钟头了!他甚至连动都没动过一下,而且他还相信,他还会一直地等下去,既使等到晚上、深夜甚至明天凌晨……直到那个混蛋出现!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教训那个混蛋,那个无缘无故将他们兄弟暴打两顿的混蛋,那个长着两排板黄牙的家伙!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这样欺侮他徐三的。
公交车猛地一个紧急刹车,轮胎与沆沆洼洼的水泥路面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车上的乘客便猛地往前一倾然后突地后撞……车厢里瞬时就乱成一团,响起一片骂娘声……
板黄牙的右手迅速伸手,在保安的脖子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保安感到自己的脖了被猛地撞了一下,中间似乎还有一下针扎似的刺痛,又似蚊子咬,便陡地恶狠狠地回过头来,凶狠地瞪着板黄牙,破口大骂起来,横飞的吐沫竟然让有着口臭的板黄牙也有些难以忍受。
不住地点头哈腰陪着笑,嘴里更是捏着嗓子连声道歉!但他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有一万个信心,只要他一脱了墨镜,前面这傻瓜就一定认不出他来!至于嗓子那就更加不用说了,看来,这次行动还算是顺利!我板黄牙出马,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一举成功啊,呵呵!这一刻,板黄牙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正抱着成扎成扎的钞票正躺在大床上庆祝……
保安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莫名的沉重起来,竟是昏昏欲睡起来。
奇怪,昨晚虽然贪恋那小妞玩得晚了些,但也只是两点半而已,没理由会这样困啊?
但这也就是保安昏迷前的最后一丝意识了,几乎是念头一转完,他就头一歪靠在车窗上沉沉地睡熟了过去……
板黄牙长长地舒了口气,趁着公交车启动和急停,车内闹纷纷的时候,以双脚小心地将前面的旅行袋从椅子底下给勾了过来,坐在他身边的一名中年人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若无其事地转开了头去,装作什么也不曾看见过的样子。
到手了!
板黄牙的心脏轻快地跳动起来,从现在起这一整袋的人民币就属于他板黄牙的了!被盗的五十万备用资金也就有了着落了,呵呵……
公交车正好到站,板黄牙便忽地站起,扛起旅行袋站了起来!不想袋子还挺沉,被带得一个趔趄,脑袋便撞上了前排椅子的靠背。直痛得他咧牙呲嘴,但板黄牙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袋子越重撞得越狠,他就越高兴哪,因为里面装的钞票就越多哪!
几乎是哼着小曲,板黄牙乐呵呵地下了公交车,公交车门关上,轰然声中又扬长而去!车里的乘客们大多昏昏欲睡,空气依旧混浊不堪,谁也不曾发现刚刚一桩抢劫案已经悄悄发生……那个靠在窗上熟睡如死的保安已经丢失了五十余万元的巨款……
没有错的!就是这里!
徐三继续坚守在阴暗的角落,上午,蓝迪和那混蛋相撞时,他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以当时的情形,那混蛋显然是刚刚从家中出来,那么他定然是住在这儿,他定然是会回来的!紧紧地捏住木棍,徐三的黑脸几乎就要阴沉得凝出霜花来……
黑暗中,徐三的双目忽地一亮!
来了!正是这个混蛋!哼哼,竟然还是孤身一人!徐三不自禁地再度紧了紧手中的木棍!
嗯?他正好停在自己前面不远处的门外了?难道正在掏钥匙?
看看左右,寂静的小巷中空无一人!正是下午二点多的时候,上班的工人尚未下班,上学的孩子尚未放学,便是老人们也出去散心了……好!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悄无声息地从暗处跃出,徐三举高木棍,照着板黄牙的后脑便狠狠敲下!
板黄牙似乎闻到身后有丝异响,正待转过头来瞧个究竟,陡觉脑后嗡地一声,然后便是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徐三不想一棍就将板黄牙敲倒在地了,心里便有些发慌,不会就这样敲死了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急忙蹲下身,探探板黄牙鼻息,还好!有气,还没死。
慌慌地丢了木棍,徐三拔腿就溜,但跑了几步又急忙匆匆而回,捡起木棍用袖子在上面是擦了又擦,末了又狠狠地扔进了一旁的阴沟洞!然后回头就跑,不想跑得急了,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便摔了个狗吃食!
我日!
徐三在心中恶狠狠地骂着娘,这一摔正好又摔到了上午被打的伤处,直痛得他几欲窒息过去!
什么玩意?竟然这样捉弄我!嗯,是那只背在这混蛋身上的旅行包?靠,什么狗玩意儿,害老子摔一跤。
等等,这旅行包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啊?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倒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拍着头徐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徐三倏地双目猛地一亮,无边的震惊之色从他乌黑的眸子中汹涌而来……
难道是……
徐三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地急剧地跳动起来,那剧烈的脉动的声音几乎清晰可闻!浑身的热血似乎也瞬时就沸腾起来,原本乌黑的脸庞瞬息就变得一片躁红!
警惕地扫了扫巷头巷尾,依然空无一人!徐三轻轻地抓过躺在地上的旅行包,轻轻拉开一小段拉链,只是向里瞄了一眼,徐三就赶紧拉回了拉链!心脏愈发急促地脉动起来,徐三感到自己的胸腔就快要被抽空了!
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徐三再度前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小巷,陡地抱起旅行包,飞也似的溜了,一眨间之间,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418寝室中,张东咧着嘴,像狼一样嘶叫了一声!刚刚蓝迪用腆酒在对他脸上的伤口进行清洗。
“老大!”蓝迪一边小心地替张东擦着脸,一边说道,“这真是无妄之灾哪!我只不过是想见识见识,这可好,见识没长到,到是替你们惹来一顿打!唉,你和三哥是不是很怪我啊?”
“日!”张东不耐烦地打断了蓝迪,“你打什么屁呢你?自家兄弟,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好了,我也没事了,反正这付样子也没法去上课了,呆在这寝室也实在无聊,惹人心烦!走,陪我去后面打麻将去。”
“正有此意!”蓝迪高兴地应了一声,反倒催促起张东来,“那就快走啊,还磨蹭什么!”
“日!总得等我将衣服穿上吧,总不成就这样让我光着身子上街吧!”
“靠,胖子就是麻烦,穿件衣服都这样费时间耗力气,不是小弟我说你,老大你还真的得减减肥了。”
就在张东和蓝迪两人走后不到半小时,徐三满头大汗地扛着旅行包一路跑回了寝室!整个楼道里都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的回来。徐三的心里暗道一声侥幸!急急忙忙地将门打开,然后就赶紧将门关上,又打开自己的柜子门,再打开柜子里自己那硕大的皮箱,把旅行包塞了进去!然后又层层地锁上,最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虚虚地坐回自己的书桌前,一颗心脏兀自怦怦地跳得正急!
徐三感到自己好似在做梦,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真的是个梦不曾?
将手指放进嘴里,使劲咬了咬,剧烈的疼痛瞬时就让他皱紧了眉头,会痛,那就不是做梦了!天哪,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现在他的皮箱里,竟然装了整整一大包的钞票!他不知道那里倒底有多少钱,但总之是很多很多的钱!让他难以想象的多的钱!而现在,这些钱全都是他的了!那样一笔巨款,就全都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徐三几乎忍不住想要仰天长笑三声!他真的抬起头来,但发出来竟然是呜呜声,他竟然是莫名其妙地哭了!幸好寝室里就他一个人,不然非得让同学们以为他是神经病,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流泪!
良久,擦了擦额上的汗迹,又擦擦眼角的泪渍,徐三决定去冲个凉!心情太激动了,看来是需要冷水来冷却一下的时候了。
几乎就在徐三一溜烟跑回寝室的当儿,某公交车的一名保安发出一声恐怖之极的嚎叫,要多惨就有多惨!然后,那保安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地下了车。坏了,五十多万的巨款不冀而飞了,他如何向他的远房堂弟也就是荣湾镇邮电局的局长交待呢?世间仿佛都在顷刻之间崩蹋了……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章 第一次课
  今天,张东、徐三和蓝迪难道地统一了思想,决定去听自进入大学以来的第一次课。看了看课表,三四节是FOXBASE!
随着学海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三人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开始了大学的求学之路。走在学海路上,是不是好学的学生可谓是径谓分明,你只要看看他身上是否背着书包就可以初步地判断他是否一个爱学习的学生了。
比如,像张东他们三人一样,只是在手中捧了一本光秃秃的课本的人,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那种经常那一等奖学金的超级怪物,要么就是名列倒数前茅,经常需要送礼物给老师的困难生。
徐三的心自昨天到现在似乎就一直在剧烈地跳动,整个思绪也似乎一直在云里雾里飘啊飘的,不知何时能够着陆!比如现在,张东问他你小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却竟然答道,我已经吃过了!蓝迪说他定然是被那帮混球打傻了,徐三就说,没啊,昨晚只赢了三块钱。
三人的形象无疑是相当醒目的,不单是因为一高一胖一俊的组合显得太过于醒目,更因为他们的全副武装!三个人的脸上无一例外地贴了一至三张不等的创口贴,旁边经过的女生们便会忍不住掩口葫芦,男生们则会目露惊愕,继而投入佩服之色!
偏生三人却是一路趾高气扬地高谈阔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张东在阶梯大教室的门口稍稍一定,微微扬头,徐三和蓝迪便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的两侧。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只有一个脸上贴着膏药的家伙站在教室门口,那倒也罢了,如果是两个,那便有些非同凡响了,如果是三个,那更是绝响了!而更绝的是偏偏三人的形象是如此的鲜明,几乎是让人一见难忘的鲜明对照!
还未到下课时间,教室里的课仍在继续,但几乎所有的学生便被三人给吸引过来了眼球。窃窃私语气便嗡嗡而起,已经有不少女生掩口偷笑了。
非常凑巧的是,里面正是外语系在上大课!辛如风和安娜便非常有幸地目睹了徐三他们三人此时的峥嵘风采!直到许多年以后,辛如风抱着她的儿子,捧着他粉嘟嘟的小手指着徐三,教唆:“宝宝,上海面具党的坏蛋来了!”儿子便会格格地傻笑,拍打着小手奶声奶气地说:“怕……怕……”
窃窃的偷笑声渐自有失去控制之势,若不是年迈的教授有些耳背,只怕便要大骂现在的学生不知尊师重教了罢。
此时,正好有个外语系的男生偷偷地乘讲台上的教授不注意溜进了教室。
“走啊,老大,里面有那么多人在听了,还不赶快进去啊?”徐三便在后面推了张东一把,既然别人进得,那他们自然也是进得的了。
“啊?嗯,好的。”张东微微愣了一下,忽然示威似地抬起脑袋来,那两贴膏药便格外地醒目,那形象让人想起骄傲的公鸡,当然也是只受了伤的公鸡!就这样目中无人地大步走进了教室。
徐三不假思索地跟了进去,虽然这种上百人注目的场面让他极为不适,但他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毕竟在军训时,当着数百人出丑的经历都曾有过啊,相比之下,这些倒也不算什么了。
蓝迪只是犹豫了一下,竟是收住了脚步。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班上其它的同学都在外面等着而不进去呢?想来,这大学里的课是要分次上的,他们先上完了才能轮到我们上罢。这样一想,蓝迪便愈发地不敢跟进,索性往旁边闪了闪,躲了出去。
外语系的上百名女生们便傻傻地盯着两个嚣张的家伙,这两个家伙也太猖狂了吧,占好位子也不能在人家还在上课时就冲进来吧!
正好讲台上的老教授转过身来,透过老花眼发现了正自台阶上向教室后面走的两人,顿时便说了一句:“两位同学,你们怎么迟到了?噫,上课是不能戴面具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整个教室里的女生们终于哄堂大笑起来,再顾不上她们一贯注重的淑女形象,放浪形骸地笑得东倒西歪。辛如风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伏在安娜的怀中,只是香肩抽动,久久笑不出声来……
“报告老师,这是创口贴,不是面具!”张东恨恨地左右扫了一眼笑得极为放肆的女生们一眼,纠正老教授的口误。
“嗯,什么?上海的?也不行,北京来的也不准戴,脱了!”老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心下有些恼恨两人挠乱课堂秩序,看看,满课堂的学生都被这两个学生的两副面局给搅乱了,真是……
女生们便愈发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几乎就要传遍整栋教学楼了!原本候在教室外面的学生们便也纷纷挤到门口来看热闹,看到教室里那笑得花枝乱颤的靓丽女生,几乎所有的男生们便瞬时看凸了双眼。
张东和徐三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傻傻地望着倔强的老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下课铃声适时响起,挤在门外的物热系学生们便一拥而入,这种与外语系的美女近距离目击的好机会,他们自然是轻易不会放过的了。
女生们终于稍稍止住笑意,开始纷乱地起身收拾书包,整个教室里便瞬时充满了活动椅子坐板升起撞击靠背的怦怦声……以及仍自余韵未竭的娇笑,男生们凑热闹的变态大笔……讲台上的老教授便默默地摇了摇头,又默默地收拾起课本,最后又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辛如风好不容易止住钻心的笑意,经过徐三跟前的时候,忍不住美目瞟了徐三一眼,亮丽的眸子里尽是盈盈的笑意,徐三便瞬时躁红了黑脸,辛如风的这种眼神让他颇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在蓝迪的心结解开之后的现在!
“小六,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明知道我们不应该进课堂,你竟然不提醒我们!”张东一把抓住了正欲躲到最后面去的蓝迪,将他揪到二人跟前,“老三,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哎呀,老大那不关我事呀!是三哥非要推你进来的。”蓝迪缩了缩脖子,摆出一副可怜相向正站在一边的安娜挤了挤眼,顿时就让安娜羞红了粉脸,慌张地拉着辛如风跑了开去。
“也是哦。”张东便皱着眉头转过头盯着徐三,“小三,如果我没记错,刚才好像是你推我进来的吧?”
“我有吗?”徐三惊异地转头看了看左右,突然指着不远处的窗户啊呀一声,“那里有只螳螂,据说螳螂肚子里可是有断肠草的,我先看看去。”说完拔腿就溜。
“别跑!”张东和蓝迪两人在后面急起直追……三人的第一次上课便在打打闹闹中拉开帷幕!
“铃铃铃……”
铃声终于响起,闹够了的三人终于在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坐了下来,在前面,离他们最近的同学都隔着至少四排坐位!至于为什么要坐这么偏远的地方,那是三人经过投票,以二票赞成一票反对而得出的结果。
一道倩影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大教室,高跟鞋敲击着花钢石的地板,发出富有节奏的响亮,伴随着那让人心跳的节奏,热能九六的所有男生几乎无一例外地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几乎就是在刹那间,他们仿佛看见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般双目猛地放起光来……
“怎么是她?”徐三也瞪大了双目,黑脸瞬时就化作一片通红,那每每回忆起来便让他脸红心跳的一幕再度在他的脑海历历闪现,下身瞬时就有了极为不雅的反应……
“哇拷!”蓝迪低下了脑袋,明亮的目光透过书本的底部一瞬不瞬地盯着某处,“三哥哎,你的老相好来喽!这下你完了,准备成白骨吧你。哎呀,三哥不好,她向你望过来了。”
于思佳施施然迈着春风俏步走到讲台上,似水的凤目轻盈地扫了整个教室一周,最终定格在徐三的黑脸上。
“徐三同学,还有那两位同学,前面有更好的座位,你们为什么要坐到那么靠后呢?”
全班同学便齐刷刷地转头向三人望来,徐三惊恐地发现大多数同学的眼光中冒出来的竟然是熊熊的火花!仿佛似要生吞活吃了他似的。
张东也忍不住在心底嘶嘶地吼,这于思佳今天确实太诱人了!整个就是存心来诱惑学生的吗,又哪里像是来授课的!妈的这样的女人只适合被哪个有钱人包养起来赏玩,又怎能出来抛头露面呢?胖脸上强自笑了笑,张东避开目光不敢再看于思佳一眼,干咳一声说道:“那个,报告老师,我们三人有远视眼兼偏视眼!如果坐得太近太正了,便看不到黑板上的板示了,所以……嘿嘿……那个……”
“对极对极!”徐三和蓝迪便使劲点头,相隔这么远都有些难以抵挡这妖女的魅力,如果坐到前排,再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浓的甜甜的熟女腻香,只怕便要抓狂了。
于思佳不由莞尔一笑,娇俏的小嘴弯成两弯诱人的弧度,瞬时就崩紧了教室里男生们的心弦。“好吧,那么,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这门FOXBASE是考试科目!”说到这里,于思佳异样地扫了徐三一眼,接着说道,“如果不能通过,将得不到学分,那么如果得不到学分呢,就不能毕业!所以,我希望同学们能够认真地听讲,按照……我说的去做!”
徐三的心便咯顿了一下,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他已经中了这妖女的圈套一样,因为,那妖女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着她的已经到手的猎物!
“三哥,你完了!”蓝迪压低了声音,从打开的书本下偏过头来,“听到她的话没?如果你不能使她满意,她不会让你通过啊!那么你通不过呢,你就不能毕业啊!换句话说,你的生死已经操纵在她的手上了!不是小弟劝你,为今之计,你惟一的办法就是摆平她了。”
“去去去!”张东不耐烦地一把将蓝迪的脑袋拧过去,“就会煽风点火!小三已经够着急了,你还添乱!”蓝迪便又转过头来吐了吐舌头,摆出一副鬼脸。
“小三才刚刚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花季,岂能让这妖女这头老牛给吃了嫩草!要我看,还是干紧失身给辛如风得了!你看,这第一次毕竟是要宝贵一些,对吧小三……”
徐三呼了口气,转开头去。真是受不了这两个家伙,尽拿他开刷!不过,这样的课堂还是蛮有意思啊,不过就是妖女讲的课好像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就在徐三轻松泻意地享受大学生活的时候,板黄牙却是快要急得上吊了!当然他是绝不会真的去上吊的,他正在纵马驰骋!奶奶的,到手的巨款竟然在自己的地头被黑吃黑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的脑筋呢?想来想去,在河西他还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再说,纵然敢动他的脑筋,他妈的,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这个时候动他!这真是……恨从心头起,板黄牙便狠狠地拍打着胯下女人的丰臀,瞬即便在肥白的丰腴上留下一印印的掌痕……
他娘的,如果让老子知道了是哪个王八蛋干的,非要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板黄牙这样想着,便恨恨地大力动了几下,身下的女人的呻吟声瞬时就大了起来……
唉,不过,目前还是干紧想法子填上那五十万的巨款才是最要紧的,不然不等他扒那混蛋的皮,夜鸟哥就要先扒了他的皮了。
日!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竟然是做了他人嫁衣裳!难道说那个瞎子算得还挺准,自己的十年好运年已经过完了,接下来将有一年的厄运?那是不是真要听那瞎子的计策到乡下躲一躲?哎呀,还是不行,乡下上哪去找女人去,如果没有了女人,这日子又怎么过得下去!真是,万万不行。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一章 风云起
  龙逸云单手托腮,嘴里叼着一支精品白沙,陷入了沉思中。就在他一米之遥,法医正在忙碌地替两具女尸做死亡鉴定。
  案情似乎并不复杂,这里显然不会是第一现场,定然是先谋杀然后抛尸!
  但让他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要选择机场公路边这样一个醒目的地方抛尸呢?将尸体抛进湘江岂非更加妥当?还有作案动机,死者身上衣物完好,这就排除了奸杀的可能,相信法医的鉴定会更加确定这一点,那么除了劫色,对于两名来自俄罗斯的身无长物的姑娘,又是什么促使凶手下此毒手的呢?
  “两名死者系女性,二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在昨夜十二点至凌晨一点之间,死亡原因系窒息而死,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两人下体皆有少量分泌物,系死亡前有过性行为,时间大约在昨晚七点到十点之间!”
  龙逸云的眉头便微微一跳,有过性行为!难道是先奸后杀?但以一贯先奸后杀的案例,凶手在杀人后替死者着装完装者可谓是从未有过!这太悖于常理了。
  “队长……”警员蒋中华唤了沉思中的龙逸云一声,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龙逸云看了看麾下的三名得力助手,微一沉吟就迅速做出布置。
  “老蒋,你立即走访长沙市出入境管理办公室,带上这两具女尸的身份证明,她们是何时来沙?以何方式来沙?从事何种行当?了解得越详细越好,最好是能够找到相关人。”
  “大刘,你立即走访机场路附近群众,向他们了解一下昨夜及凌晨的有关情况,重点是凌晨一点之后,凶手极有可能在一点之后来此抛尸。”
  “小杨!”龙逸云转向刑警队中唯一的女性,刚刚自警校毕业的杨铃,刚毅的俊脸瞬时换上一付柔和的表情,“还要麻烦你便衣去那些街道看看,打听打听是否有这样两名俄罗斯的女子曾经出现?最后出现是在什么时候?我怀疑,这两名死者是前来长沙从事色情服务业的。”
  杨铃的娇靥微微红了一下,秀目不敢正视龙逸云的虎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答道:“好的。”
  “好了,就这样,大家分头行动!”
  看着三名属下分头而去,龙逸云的脸却是瞬时阴沉了下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将即将燃尽的烟蒂丢在地上以脚踩灭,冷厉的光芒自龙逸云的虎目中闪射出来。缓缓自怀中掏出手机,他轻轻地按下了按钮……
  “铃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将夜鸟自沉睡中惊醒。条件反射般猛地坐起,夜鸟先是深深地长吸一口气,摇了摇脑袋这才缓缓地拿起了枕头底下的手机。
  “夜鸟!我是龙逸云!”耳际传来龙逸云冰冷的话声,让夜鸟的头脑瞬时一片清明,睡意也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
  “哎哟,是云哥啊!今早你怎么想起给我夜鸟挂电话了?呵呵,有什么事,您老人家只管吩咐,我夜鸟一定全力照办。”
  “废话少说!咱们还是老地方见,这次你们太不像话了!哼!”
  听完这句,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盲音,显然龙逸云已经挂断了电话。谗媚的笑意便凝结在夜鸟的脸上,定定地注视着前面的眼神中却分明闪射出冷厉的狠色来……什么东西,给你三分颜色还真开上染坊了?
  迅疾地穿上衣服,夜鸟还是准备咽下这口气应约前往!所谓民不与官斗,他夜鸟虽不是什么好鸟,但与官方还是尽量少对立为好!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大哥!”正当夜鸟准备出门时,一名小弟忽然急急来报,“昨夜板黄哥带人砸了堕落街上的夜来香馆子,那老板一急之下就跳了湘江,幸好已经被人救了上来,听说电视台的人也已经过去了,我怕事情会闹大,所以……”
  “什么!?”夜鸟闻言失色道,“这个混蛋,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竟然连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也做得出来!那个你……”夜鸟望着那小弟有三秒钟,说道,“你立即给我找到板黄牙,拿上五十万后备资金,夜来香的损失全部由他们河西来陪!还要找上电视台黄台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我们找个合适的说法!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小弟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去!”夜鸟恶狠狠地瞪了那小弟一眼,那小弟急忙拔腿就走。
  幽梦酒吧!
  戴付大号墨镜的龙逸云正静静地坐在一角,就在刚才他已经先后约了长沙市的三大黑帮势力的龙头老大前来晤面。作为血气方刚的年青公安,他心底对这些黑恶势力那是深恶痛绝的!上任之初他也曾不遗余力想将这些丑恶势力自长沙市清剿出去,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正在变得势单力孤,各种各样的压力、阻力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让他深陷泥绰动弹不得……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职务已经由重案组组长变为刑警队队长,虽然实际上还是一回事!但龙逸云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从来就未曾放弃过将长沙黑帮势力连根拔起的念头,现在的暂时妥协不过是为了以后更严厉的打击罢了。
  长沙市三大黑帮势力,海沙帮、黑脚党以及蝴蝶派!龙逸云在心底将三支左右长沙黑道风云的势力在思绪中逐个清理一遍,以便待会儿的谈判中能够更好的击中他们的要害。
  海沙帮,靠收取保护费、经营电子游戏厅以及贩毒为营生!现任龙头夜鸟,十四岁就因过失杀人被劳教三年,释放后因凶狠手辣成为原海沙帮帮主黑狼麾下一员悍将!十年前长沙市发生黑帮大火并,黑狼被杀,夜鸟遂积威成为新的龙头!斯人对朋友极讲义气,对手下更是爱护,深得其下属爱戴,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海沙帮更是长沙市势力最为庞大的黑帮,其势力范围主要在河西,河东五一路以南地区!
  黑脚帮,近五年内风声水起的新兴黑道势力!盖因其龙头绰号黑脚,故名黑脚帮!这是一支不讲江湖道义的全新黑帮势力,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比之海沙帮更为难缠!前几天的闹市抢劫杀人案十有八九与之有关联。
  但让人气馁的是黑脚帮显然有高人指点,每每作案都是滴水不漏,龙逸云几次亡命出击都最终功亏一匮!与海沙帮和蝴蝶派不同的是,黑脚帮完全不买官方势力的帐,我行我素!比如今天,黑脚很有可能依然爽约!
  想到这里,龙逸云便狠狠地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这个黑脚,行踪诡秘,居无定所,便是整个黑脚帮的帮众也是如此,当真让人头痛莫名哪!两年前,他曾经联合当时河东大帮会青龙帮清剿黑脚帮的势力,结果非但未成功,盛极一时的青龙帮竟也在黑脚帮的报复下灰飞烟灭了……
  蝴蝶派的实力最弱,若非是出于牵制海沙帮和黑脚帮的考虑,他龙逸云早就将之连锅端掉了!蝴蝶派主要势力在五一路以北地区以及火车站周围一带,主要从事色情卖淫活动,偶尔也做些走私贩假等等营生。蝴蝶派实力虽是最弱,但其龙头黑蝴蝶却是颇为了得,此女非但一身博击功夫了得,便是统御属下也非常有一手。
  酒吧的玻璃门倏然开合之间,一道苗条的身影已经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如支秀发披洒在脑后,一袭黑色的紧身装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诱人曲线,瞬时就吸引了酒吧中所有男人贪婪的目光……
  黑蝴蝶风情万种地扫了洒吧一周,立即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龙逸云,神秘的笑意便盈上了她娇俏的嘴角,甩了甩秀发,摆动间高耸的酥胸愈发地鼓腾起来,扭腰摆臀地向龙逸支走去。
  龙逸支忽然抬起头来,大号的黑镜对着正向他走近的黑蝴蝶,墨黑墨黑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神,让人难以猜测他目光中的含义。
  黑蝴蝶在大多数男人贪婪眼神的注视下,一步三摇地走到龙逸云跟前,带着浓郁的香风,带着飘荡的春情,她忽然站定在龙逸云面前,柔媚地一笑,忽然整个娇躯一软,坐倒在龙逸云的大腿上……
  龙逸云像个木头一样,既没有伸手去搂黑蝴蝶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也没有将她推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大号的墨镜已经俯了下来,正对着女人鼓腾腾的酥胸……
  伸出纤纤的玉臂,黑蝴蝶自然已极地环上了龙逸云的脖子,一方迷人的娇靥已经凑到了龙逸云的咫尺之近。
  “云哥,你这么匆忙地将我召来,可是想我了么?”黑蝴蝶说着还极为放浪地扭动了一下正自坐在龙逸云腿上的丰满至极的盛臀,吃吃吃地浪笑起来。
  龙逸云心下呻吟了一声,无可否认怀中的女体对他的引诱力是相当之大的!他便曾不止一次地迷失在那浓烈的风情之中……或许,这也是他不遗余力地扶持蝴蝶派的原因之一罢。
  “云哥!小弟来了。”像个无声无息的幽灵,夜鸟突然出现在搂成一团的两人跟前。
  看看龙逸云并没有让自己起来的意思,黑蝴蝶便依然横坐在男人强壮的腿肌上,只是上半身的娇躯却是转了过来,面向夜鸟:“哎呀,夜哥也来了?这真是难得呢,现在就差黑脚那厮了。”
  龙逸云不发一言,谁也看不透他墨镜后面的神色,他只是这样默不做声。
  夜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妈的,什么玩意儿!跟你打招呼竟然甩也不甩!日,总有一天,我夜鸟会让你知道厉害,到时候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不自然地笑了笑,夜鸟自顾在二人对面坐了下来,也掏出芙蓉王抽起闷烟来。
  黑蝴蝶忽然媚媚一笑,捡起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支,放在腥红的樱唇中点燃,然后再送到龙逸云的嘴中……
  桔子洲头,投江自杀的夜来香老板已经被救了上来,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头发却还是湿淋淋的尚在滴着水。
  湖南卫视的美女记者正对着摄像机的镜头侃侃而谈:“各位观众朋友,投江自杀者目前已经被人救了上来,那么现在让我们来听听,这位大哥他为什么要愤投湘江,了结自己的一生呢?”
  美女记者将话筒递到脸色木然的夜来香老板面前,围在电视机前的长沙市民也等待着。
  夜来香老板表情一片木然,双目空洞无神,一股遭受重大打击后的悲凄无助之色,没有焦点的眼神怔怔地对着摄像机镜头半天,才说出一句:“我什么也不知道。”
  美女记者便收回话筒,对着镜头一声叹息:“投江者因为遭受重大人生挫折,目前已经神志不清,有关方面将会送他前往医院接受治疗,好的,呆会请大家继续关注本台节目,我是特约记者胡萍。”
  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黑脚显然是不可能前来赴约了。
  夜鸟的面前已经摆了十几个的空杯子了,一包芙蓉王也被抽得差不多了,他的耐心也在接近崩溃的边缘。在心下使劲地对自己说着要克制!一定要克制,昏暗的灯光下,夜鸟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云哥!”黑蝴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龙逸云的身后,正自轻轻地替他按摩着肩肌,“黑脚是肯定不会来了,再说他也是不敢来啊!云哥有什么话,回头我和夜哥转告给他也是一样的,你说对不对啊,夜哥?”
  夜鸟的脸肌跳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哈哈,说道:“是啊,是啊,哈哈哈。”
  “那好吧!”龙逸云的语气显得相当阴沉,带着些莫名的压力,“虽然主角未曾到场,但你们替我转告也是一样的!在我龙逸云的辖区内,我不希望看到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闹市区抢劫杀人,还有先奸后杀抛尸机场路!”
  龙逸云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冷厉地盯着夜鸟和黑蝴蝶:“你们转告黑脚,让他给我当心点!千万不要落下什么把柄在我手中,否则我要他好看。还有你们,也给我收敛点。”
  夜鸟便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什么东西!连人家的一个屁都逮不着,竟然还想威胁人家!想动人家,等着你家人替你收尸吧!
  心下虽然恨不得龙逸云立刻就被黑脚干掉,但夜鸟的脸上却是瞬即摆出一副恭敬有加的神色:“是,云哥,小弟一定照办。”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二章 有美如风
  终于下课了,妖女于思佳诡异地瞟了徐三一眼,迈着猫步走了,同学们便纷纷一哄而散,抢着去食堂吃饭。
“哇靠!”蓝迪边看着于思佳诱人的背臀边摇头叹息,“真是夭寿啊,三哥怎么会碰上这样的妖女啊?不知是艳福呢还是祸水?”
“走了!”通红了整整两节课的黑脸兀自余韵未竭,徐三有些懊恼地推了蓝迪一把,“别磨磨蹭蹭了,下午还有篮球比赛呢,那可是正式比赛,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还不赶紧吃饭去,然后抓紧时间休息休息。”
“休息个屁!”蓝迪不耐烦地一把将徐三的手拍掉,弓起双臂,摆出一个健与美的姿势,颇为得意地道,“像我这样强壮的俊男,用得着休息吗?”
徐三和张东便同时呼了口气,转身兀自走了,不再理会这个极度自恋的家伙。
“哎,大哥三哥,等等小弟啊。”摆完了姿势却发现没有人欣赏的蓝迪急忙拔腿就追。
三人才一走到二层教学楼的大厅,便如被人施了定身法般给定住了!没什么的,因为对面盈盈地正好走来两名女生,漂亮的女生。
她们!?
他们!?
不期而遇的双方都有些不知所措。
张东看了看对面的两位靓丽女生,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小三小六,摇了摇头,甩开大步径自走了。这不正好是二对二吗,没他张东什么事了,他还呆在这里干吗?
“嗨!”蓝迪总算反映过来,向对面的两位女生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又偷偷地踢了徐三一脚,徐三便轻微一震,如梦方醒,急忙啊了一声道:“你们好……呵……真巧……”
辛如风便微微一笑,明亮的美目几乎弯成两弯月牙儿,那轻盈的笑意瞬时就让徐三变得放松起来。
蓝迪的心仍然莫名的一恸,但他迅即就转头望着辛如风身边的安娜,俊脸已经换上一副爽朗的笑容:“安娜小姐,小生有幸与你共进午餐否?”
姣好的粉脸上尽是莫名的喜意,安娜忍住狂跳的芳心,微微点了点螓首。
蓝迪便侧身潇洒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安娜望了望辛如风,辛如风点点头。走出数米,蓝迪忽然回过头来,向着兀自愣在原地的徐三和辛如风:“我们去四食堂吃饭,你们可不要来哦,不然要撞车。”
辛如风便微微地轻笑,回头望着徐三,徐三便尴尬地干笑几声,挠着头,有些呐呐地说道:“那个……我们……要不……”
辛如风终于格格地放声娇笑起来,徐三此刻失措的模样让她感到莫名的好笑,她便当真的笑了起来,只是美目中却尽是脉脉的情意,那样柔柔地盯着徐三看。
徐三便也跟着嘿嘿地傻笑两声,受到辛如风笑声的感染便也开始变得放松起来,胆气便也大了起来。
“那个,那我们去桃花餐厅吧?好吗?”
辛如风轻盈地点了点头,粉脸上尽是笑意,就那样轻柔地瞟了徐三一眼,将一双玉臂轻轻地背在身后,少女的娇柔便尽显无遗,直看得徐三好一阵莫名的心跳,黑脸再度开始微微泛起晕红来……
蓝迪和安娜是自教学校后门走的,为免撞车所以辛如风和徐三便自正门出了教学楼。
两人并肩而行,相隔只有一步之遥,呼息间,幽幽的处女芬芳以及粗放的男儿气味清晰可闻,小路上寂静得很,几只难快的小鸟儿正在吱吱喳喳地欢叫!极目处竟然只有他们两人在款款而行!
徐三的适应能力不可谓不强,没过去数分钟竟然便开始习惯了陪着美女踱步了,反倒是辛如风,粉脸上开始泛起娇羞的晕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体,明亮的大眼睛竟然不太敢和徐三对视了。
这便愈发地助长了徐三的自信,竟是开始放肆地盯着辛如风白玉无瑕的粉脸猛瞧起来,偶尔,甚至还会将目光往下移落,停在少女发育完好的双峰之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辛如风终于收住疯狂地乱跳的芳心,睇了徐三一眼,七分爱恋三分责备:“原来你也是个坏蛋!”
徐三便如偷糖吃被捉住了的小朋友般干紧将目光移了开去,黑脸也瞬时通红,嘴里忙不迭地替自己辩解:“没有,我是看你胸口衣服上那朵花,绣得真的挺漂亮……所以……”
“你还说!”辛如风娇羞地白了徐三一眼,瞬时就晕红了双颊。
徐三便嘿嘿干笑两声,心下却是极为得意,原来恋爱的滋味竟是如此幸福!难怪众多的前贤圣人会乐此不疲了。再度看看身畔娇羞可人的佳人,亦正自以盈盈俏目脉脉地注视着他。随着目光的对接,如丝如缕的情意款款流传,初涉爱河的一对年轻人不禁痴了……
一阵零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将沉醉中的两人倏然惊醒,两人急忙移开视线,似被撞破好事的小偷般心虚地分开了些许。
徐三回头,正好看见一道婀娜的背影拐入教学楼不见了,那背影似乎有些眼熟,但又似乎不熟悉,总之他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背影了。
“走吧。”辛如风的鹂音柔柔地响起,“去晚了,只怕就没饭吃了呢。”
“哦,好的,那我们快走吧。”徐三摇了摇头,不再想那背影的事,和辛如风向桃花餐厅去了。
生平第一次和美女共进午餐,而且这美女是极有可能将要成为他女朋友的,个中滋味就只有徐三他本人才能够体会了!但无论如何,徐三都是非常的高兴的,不单是因为美女如风的垂青,也是因为他自己能够拥有和享受如此多彩多姿的大学生活。
但此时沉浸在幸福爱河中的徐三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灾难正在悄悄地向他降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一次小小的事件却整个地改变了他的人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开始美好起来的大学生活的甜密竟是如此的短暂!
曹倩通红着美目进了寝室,傻子也能够瞧出来她显然是刚刚哭过。
顾红不安地站起身来,一把执住了她的香肩,有些担心地道:“倩倩,你怎么了?好像刚刚哭过?”
曹倩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刚才只是有个小虫掉进了我眼里,所以……”
顾红有些将信将疑地望着曹倩,看她神情镇定的样子好像不是在撒谎,但听她声音里的哽咽却又似有些不妥,想了想,终于劝道:“倩倩,要不下午我们去诳街吧,散散心去,成天呆在这学校里闷也闷死了。”
曹倩轻轻地拭了下眼角,摇摇头道:“可下午还要男子篮球联赛的揭幕战呢,我们要去加油的,而且还要参加表演,怎么能够不去呢。”
顾红本待不容置疑地说出不去,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出的却是:“揭幕战可是信息院对物热系么?哼哼,那倒好看得紧,行,去就去,我要看着那阳光怎么死。”
曹倩莫名地望了顾红一眼,峨眉再度轻轻皱起,却终是再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都准备好了吗?”体形壮硕的教练大喝一声,向着麾下的队员猛吼,恶狠狠的目光最主要还是盯着阳光。上次热身赛,若非阳光的发挥失常,他们也不会在拥有近五十分的优势下竟然阴沟里翻船了。
雄飞冷厉地盯着他的前方,眸子里有莫名的神采在流转,他所期待的正式比赛终于要开始了,虽然徐三的物热系在热身赛上战胜了他们信息院,但雄飞深信,在真正的比赛中,他将不会再给徐三任何机会!那个单挑以零比七败在他手下的害伙怎么可能打败他的信息院呢!
第一次,雄飞的心里将信息院变成了他的信息院,在他的心里,阳光再不是王者,他认为他已经完成了全面的超越!现在,他,雄飞已经成为工大的王牌后卫,同样的,也是信息院的王牌攻击手。
阳光的目光始终游移在场外,他还没有看见那道让他心动的倩影,所以他便无精打采!纵然是教练的断喝也不能使他清醒过来,就这样浑浑噩噩着……
教练的眉头皱成一团,如果阳光依然是这副神魂不定的模样,那么今天的比赛将肯定凶多吉少!如果输掉了今天的比赛,那么既使他们最终杀进决赛,依然还会在决赛中输给物热系队,也就是说冠军将肯定会落到物热系队头上了。
他虽然非常高兴,工大校队今天将赁添三员大将,在CUBA联赛上也许将能取得突破了!但是现在,他的职务是信息院的教练,他的职责是带领信息院夺得联赛连续第六个冠军。
“阳光!”教练突然大吼一声,“马上去体育馆外操场上绕场跑五圈再回来。”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三章 暗流
  这是一处废弃的货仓,厚厚的灰尘显示着这里已经长久无人看管了!从破败的墙上缝隙里透进惨淡的光线,透着股阴森森的冷意。
板黄牙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他从打心眼儿里感到害怕,他不知道夜鸟将要怎样处置他!杀了他?还是既往不绺?他忽然莫名地恨起自己来,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定然是不会将那两个俄罗斯妞带回家中过夜的啊,那么不带回家中呢,他自然也就不会丢了五十万的巨款而被关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等待夜鸟哥的处置了!唉……
仓库大门忽然嘎吱嘎吱地打了开来,刺目的阳光射了进来,让板黄牙忍不住眯起了双眼,朦胧中有一大群人鱼贯而入。
“夜哥!”板黄牙谄媚地叫了一声,急忙膝行上前几步,只是凭着感觉,他就能知道定然是夜哥前来了。
一位小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条干净的椅子,摆在夜鸟的身后,夜鸟将披风极为帅气地往后甩了甩,坐下,又望了望跪在地下的板黄牙,冷冷地哼了一声。
“夜哥,夜哥……我……我……”板黄嗫嚅了半天,却实在是说不出半个字来,便是连他自己也想不出该怎样替自己开脱了!越是不知道该怎样替自己开脱,他便越是害怕,他是真怕夜鸟就这样处决了他!因为一贯以来,夜鸟虽然对帮中兄弟爱护有加,但谁要是撞了帮规,那却是绝不容情的!
夜鸟依然冷厉地看着板黄牙,目光中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看着一团死物,那目光让板黄牙亡魂皆冒……
冷汗便从额际涔涔而下,板黄牙吓得呜咽起来:“夜哥,别杀我!求求你,我以后再不玩女人了,我……我一定好好替夜哥办事,我……夜哥如果还不相信,我……我阉了自己也行!”
板黄牙咬着牙缝挤出了这样一句!虽然以后不能玩弄女人让他生不如死,但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有命总比没命好哇……
“说吧!”夜鸟忽然抬起了头,目无表情地虚虚地盯着废仓的顶部。
“我……那天晚上,带了两个俄罗斯妞回家过夜……”
“什么!?俄罗斯妞?”夜鸟霍然一震,目露冷芒,倏然低头狠狠地盯着板黄牙,“你说那两个女人是俄罗斯妞?是不是个子高高的,一个一头金发?另一个褐色的头发?”
板黄牙惊异地望了夜鸟一眼,不由佩服地说道:“这你也能猜到啊?不愧是夜哥啊,呵呵……”
“少来这套!”夜鸟冷冷地瞪了板黄牙一眼,“接着往下说!”夜鸟心中对机场路谋杀案的前因后果有些了解了,但是要不要将这个线索告诉龙逸云呢?哼,还是算了,搞不好表功不成反惹一身麻烦!
板黄牙便一五一十地将之后发生的事直到第二天上午砸了夜来香馆子为止,连床上和洋妞大战了几回也清楚地交待了个遍!
夜鸟便皱紧了眉头,有意无意地接着问了一句:“之后呢?还发生了什么事?”
板黄牙便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忽然想起之后的行劫又被人黑吃黑,看看夜鸟此时冷厉的样子,难道……难道那保安竟然是报案了?这……这下可玩完了!
夜鸟本是随意一问,却忽见板黄牙赫然失色的样子,分明是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没有说,不由再度冷冷地哼了一声,神色愈发地冰冷起来。
板黄牙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软软地坐倒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歪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我……我还劫了运钞员,就上次我向你说的那事。”
“什么!你!”夜鸟忽然重重地在座椅扶手一拍,呼地立起身来,只听喀喇一声,那椅子竟是应声而碎裂了,化作一堆碎木头瘫在地上!板黄牙便又是冷不丁一颤,若是那一常拍在自己的脑门上……他的两排牙齿便忍不住地打起颤来……
“没用的东西!”夜鸟突然狠狠地一脚踢在板黄牙的胸口,将板黄牙踢得如滚地葫芦急翻了几滚,嘭地撞在废仓的墙壁上突地顿住!板黄牙只觉嗡地一声,眼前金星乱冒,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耳中听到的话语也似乎远在天边了……良久,始才喘过一口气来,呻吟着爬起身……
“你还有没有脑子!”夜鸟急走几步,抬起脚却终是没有踹下去,只是指着板黄牙的鼻子骂道,“妈的,杀鸡取卵的事你做!民与官斗的事你也做!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了你?早知这样,还不如仍然让你回湘江边捡垃圾去!”
“我……”板黄揉了揉被喘的胸口,心下却是大定,只要夜鸟哥的气发泄出来了,动手打他了,那么他便有救了,不用被处决了!如果可以,他可真想抱住夜鸟的脚猛吻几口,大叫三声谢谢!那一踹痛是痛了点,但总是救了他的命啊。
夜鸟恨恨地一脚踹在板黄牙身后的墙上,立时将坚实的砖墙踹蹋一块,整个仓库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似欲随时而倒。
“妈的,抢就抢了,那钱呢?听小龙说他去你那时你不是没钱吗?抢的钱呢?你可不要告诉我又被人偷了!嗯?”
刚刚恢复了些许血色的板黄牙一张黄脸瞬时又是一片惨白!坏了,自己竟然连着丢了两笔巨款,只怕是真的难逃一死了!唉,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撑着不说出来好了。
“被……抢了……”
板黄牙软软地垂下脑袋,整个人如皮球泄了气般萎靡下来。
夜鸟便张大了嘴巴,有些傻傻地转过头来,望着他的一众手下,他的手下们也都张大了嘴巴,像白痴一样地回望着他……冷厉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罕见的笑容,夜鸟呵呵着说道:“哦,天哪!他竟然说是被抢了……这真是……”一众手下们便也跟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夜鸟伸出右手,忽然一把就将板黄牙举了起来,举到空中,凶狠的双眼正对着板黄牙不知所措的双目:“板黄牙,如果连命也没有了,你留着那笔钱又有什么用呢?”
“不是啊!夜哥,我是说真的,我刚刚拿了钱回到家门口,便被人在脑后打了一闷棍,醒来后便什么也没有了!”板黄忽然杀猪般大叫起来,双眼惊恐之极地望着夜鸟紧紧捏住的左拳,那只铁拳随时都有可能落到他的面门之上,让他一命呜呼……
夜鸟不由再度皱紧了眉头,浓烈的尿臊味传来,板黄牙的裤裆里竟是滴滴嗒嗒地流下一滩黄黄的物事来!厌恶地屏住了呼吸,夜鸟急忙抖手将板黄牙给扔了开去。
嘭!
张东的远投重重地砸在篮筐的根部,又高高地弹起……
篮板!体育馆中瞬时呼声一片……
阳光和雄飞一前一后夹着徐三,三人几乎是同时起跳,在两人不远处,是失去重心的大桩和于挺,相互的挤靠让两人都失去了争抢的机会……
“吼哑!”徐三大喝一声,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起跳!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抢到这个篮板,眼看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比分还是落后两分!
徐三的右臂像大鸟一样在空中长长地展开,叉开的五指终于距篮球只有一寸之遥了……
雄飞抬着头,狭长的厉目中尽是不甘和懊恼之色!他的手掌才仅仅及到徐三肘部的高度,看来篮板是争不过了……
阳光的手掌同样只仅仅够得着徐三的肘部,莫名的寒意在他星目动一闪而逝,下垂的左手便“极为自然”地向前狠狠地甩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突然从下腹钻心般传来,徐三的身形猛地一顿,浓眉也瞬时紧紧皱起……
嘶吼了一声,不知是痛呼还是怒吼,徐三强忍住攻心的剧痛,长臂使劲一捞,终于将篮球勾入掌心,使足了劲,右臂猛地往怀中狠狠一带,嘣的一声脆响响绝整个体育馆,篮板终于还是落到了徐三的手上,这是他整场比赛第二十九个篮板!
但是……徐三已经失去了重心……他的身体在空中已经倾斜……眼看就要横着栽落在地,从那样的高度横着栽落,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阳光比他更倒霉!
正是因为他的阴手,使徐三的身体往前突地一倾,整个的重量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嘭~~”体育馆里的地板再度急剧地震颤起来,近在咫尺的雄飞稳稳落地,却惊愕地发现,阳光和徐三已经横着栽落在地……
徐三死死地护住篮球,将它托在掌心,双掌八字分开,其中一只肘部正好狠狠地砸在阳光的脸上,砸在他的鼻梁上……
阳光只觉脑袋猛地一震,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迷糊糊的、雾恻恻的……哦,鼻际还有着丝丝的痒意,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滴淌……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些木木的感觉,想爬起身来,但压在身上山一样的身躯让他动弹不得……这家伙是谁?干吗压在我身上?
体育馆中瞬时一片寂静,只有数声女生的尖叫……
“笛……”裁判的哨声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红队5号,抢篮板犯规,蓝队球!”
徐三爬起身来,低头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下的阳光,他英俊的鼻梁已经蹋下了一段,显然是鼻梁骨已经折断了!殷红的鲜血正如小溪一般汨汨地汹涌而出,才不一会便已经染红了一大块地板……整个人似乎也已经陷入了昏迷!这可恶的家伙,真是自作自受,竟然玩阴的。
急救的队医匆匆忙忙地赶了上来,迅速地替阳光止血,稍作检查便向裁判做了做手势,示间他已经不能再上场了。
“卑鄙!无耻……”
“蓝队15是狗屎……”
“黑哨,打倒黑哨……”
绝大多数向着信息院、向着阳光的球迷便纷纷地狂呼起来,纷纷地将手中的杂物扔进了场地,砸向愕然而立的徐三……
大学生体育馆里自然是不可能会有维护秩序的警察的,光靠着联赛组委工作人员的呐喊显然已经不可能控制局势了,愤怒的学生正在突破场地的边缘,浪潮一样地涌向徐三……
辛如风和安娜惊恐地尖叫着,被人流狠狠挤到了墙边上,再不能移动分毫!场中,只有狂乱的人潮,辛如风却怎么也看不到那道让她熟悉的身影了……
徐三只能双手抱住头,将颇为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拳头,脚踢像雨点一样地落在他的身上……离他不远的雄飞厉目中忽然冷芒一闪,抖身扑在徐三身上……雨点一样的拳脚瞬时就稀少了许多……
比赛中断!局面已经如此失控,比赛自然是无法继续下去了的。
穿着一身性感短裙的曹倩也被人潮挤到了墙角,甚至有些男生竟然还混水摸鱼,往她们这些献舞的拉拉队员身上乱摸……曹倩一边惊恐地尖叫着躲闪一边却是焦急地关注着场中,那个人……
顾红却是将她的跆拳道发挥得淋漓尽致,所有企图靠近她的男生都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她的严厉打击,她竟然罕见地在她的周围布下了直径半米的真空地带,在这样的拥挤中,真可谓是奇迹!
篮球联赛的揭幕战便逐渐地演变成了这样一幕惨剧!先是阳光争抢篮板受重伤,后是物热系的篮球队员遭受围殴,继而整个体育馆的双方球迷发生群殴……据事后统计,共有十八名学生被打成重伤,九十六名学生不同程度轻伤,不过万幸的是并没有学生因伤致死。
徐三还算幸运,只是被踢断了两根肋骨,踩破了两处大腿表皮而已!
就在工大体育馆中上演惨剧的时候,离工大西校门不到一公里的一处废弃货仓里,夜鸟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那混蛋揪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的胆子是不是真有鹅蛋那么大!”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四章 故意伤害
  冷艳就坐在徐三的病床沿上,似水般的美目轻盈地望着徐三,洁白的制服将她鼓腾腾的酥胸勾勒成诱人的两团山峦,致命地吸引着徐三的视线……
“往哪儿瞧呢?小坏蛋!”冷艳忽然娇靥生辉,妩媚地横了徐三一眼,三分嗔意间到有七分喜意……
徐三便慌忙移开视线,涨红了一张黑脸,自知这种事只会愈描愈黑,便索性默然不语。
玉手轻舒,冷艳从矮几上拎来一只桔子,熟练地剥开,仔细地瓣下一瓤,递到徐三嘴边:“你呀……真是让姐姐又想见你却又怕见你!平时没事便狠心地从不曾来看看姐姐,可一来却总是带着这样那样的伤来,唉,你说姐姐我是不是该辞去这医生的职务呢?那也就不用见着你受伤的样子而揪心了,对不?”
“艳姐……我……”徐三便抬起目光,但只和冷艳对视了片刻便大感吃不消地别开了头去,讷讷地说道,“我……只是……其实我也想来……看你的啊。”
冷艳的美目瞬时亮了一下,分明已经有了盈盈的喜意,无论徐三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她听了这句话都相当的高兴,是真的发自内心深处的高兴!但欣喜之余,冷艳也有些迷茫,难道说她是真的爱上这酷人似建的小男生了?还是,深心里只是将他当成建的替代品呢?可他却是那样地牵动着她的芳心……见不到他的时候,芳心里便会空落落的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但只要他一出现在身边,便一切都是如此地美好起来……
曾经因为建的离去而破碎枯死的芳心,又活了过来了么?曾经被无情的严冬所肆虐的荒原,它又萌发了绿芽了么?
这一刻,冷艳只觉既有着莫名的喜悦,又有着莫名的心悸,但无论如何她的芳心已经开始不可抑制地为眼前这小男生而跳动了……
“艳姐,你……怎么了?生小弟的气了?”徐三有些担心地看着冷艳变幻莫测的娇靥,心情顿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起来,“要不,我以后每周来看你一次,好不好?”
冷艳便轻轻掩嘴一笑,复又娇媚无比地睇了徐三一眼,眼角生春:“那可是你说的哦,若是不兑现,看姐姐我怎么处罚你!”
徐三呆了一呆,心中疾呼上当,但说出去的话自然是难以收回的了,更何况对于冷艳这样的美女食言那真的是非常有失风度的,便是木头如徐三者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叹息一声,只得认命,看来这每周来校医院应到的事是脱不了啦……
“怎么,你可是刚说完就想抵赖么?”冷艳见徐三皱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芳心可可地打趣起他来。
“没,没!”徐三急忙举起双手来,委屈地说道,“我哪有啊!”说完眉毛忽然一跳,嘴中便崩出一句,“再说我也没那个胆哪!”
冷艳的粉脸上的笑意便愈发的甜腻起来,几乎就要将徐三融化在那一汪笑意当中了!
“哟,才几天不见,嘴巴竟然就厉害起来啦?格格,该不会是和你小情人约会时练的吧?那你可用错对象了,怎么可以用到姐姐身上来呢?难道你还想将姐姐也变成情人不成?”
“你……我……咳!这……”徐三指手划脚,支唔了半天,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那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却是将冷艳笑了个花枝乱颤,美丽的大眼睛也几乎弯成两弯新月……
半晌,冷艳始才强行止往笑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哟,不知不觉又是快十二点了,得,姐姐也该走了,免得你那小情人来了又要吃醋!”说完,定定地看了徐三有一小会,忽然凑上香唇在徐三额上轻轻一吻……
徐三顿时便如被电击了一般愣愣地半躺在病床上,若非因为肋骨骨折而被绑在了床上,只怕他已经要惊得弹了起来了!
半晌始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冷艳早已经轻盈地飘走了……只是她的余韵仍自在房间中飘荡……
“就是这一间了!”
徐三正在愣神的时候,病房外忽然传来一把恶霸霸的沙哑的女声,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徐三轻轻地转了一下脑袋,马上便看到了一个肥胖之极的中年妇女凶霸霸地跨进了病房,长得虽然还像模像样,但那浓妆艳抹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恶心!
但让徐三吃惊的是在她的身后,竟然跟着三名大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走动间透出一股冷森森的味道!徐三本能地觉出这一行人来意不善!
“你就是徐三?”中年妇女冰冷地盯着病床上的徐三,闪烁的厉芒在她的桃花眼中流转,徐三忽然觉得这副眼神有些眼熟,但细一思量却又似乎不太熟悉!思索中,他已是不经意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哼哼,果然是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啊!难怪能将我儿撞成那副模样!”狠厉的神色自中年妇人的眼神中汹涌而来,便是声音中也透出沉沉的冷意来!徐三恍然,原来这中年妇人的那双眼神竟是像极了阳光的眼神!听她口气,想也竟是阳光的母亲了,不知她此来是……
徐三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答案马上就揭晓了!只见中年妇人重重地挥了挥右手,她身后的三名大汉便已经越过她出现在了徐三的病床跟前,冰冷的味道瞬时就传遍了徐三的全身上下,难道他们竟是要……
当先的那名大汉忽然冷厉地笑了笑,自身后抽出了一根木棍,在徐三惊恐之极的眼神中照着徐三的鼻梁骨就是重重一棍!
徐三嗡地一声,耳际隐隐地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鼻际忽忽地麻痒起来,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像只欢快的小燕子,辛如风提着盒饭,轻盈地飘向校医院。嘴里哼着轻快的草原情歌,动人的青春在她的身上无限地芬芳着,如此地吸引着过往的男生……
一丝微微的晕红忽然泛起在她的双颊,许是想起了什么羞人的事儿,辛如风轻轻地啐了自己一口,加快了莲步。那木头,该是饿急了吧?其实自己最后一节课应该逃课的,这样他就不会饿着了……
走进病房,抬起头来,辛如风却忽然惨叫一声!那撕心裂肺的凄恻惨叫,刹那间清晰地传遍了工大校医院整个住院部……
仿佛突然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重不过一斤的盒饭便叭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之上,轻轻举起双手,以樱唇紧紧咬住纤纤玉指,泪珠已经滚滚而下,辛如风忽然竭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太恐怖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一刻,辛如风深信,床上的徐三将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似乎正在向着她招手,她的心像玻璃球被猛撞一下正裂成一片一片……
冷艳一直就呆在住院部的护士值班室,所以她是第一个在听到辛如风惨叫后赶到的人,饶是她身为医生,各种各样的惨样见过不少,也禁不住为此时徐三的惨像吃惊不已,冰冷的寒意瞬时就笼罩了她,让她沉沉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徐三的脸已经是血肉一片模糊,殷红的甚至是污黑的血迹淌满了他胸前整块的白被单,触目惊心的那一大滩,流过那被单,如小溪般汇入床沿,又滴滴嗒嗒地滴落在地板上……很难让人相信,在流失了那么多的鲜血之后还能有救!
冷艳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镇定下来,快步走向徐三。看来,她要再一次地挽救徐三于死亡边缘了,只不过,这次她是否依然还会成功……
“什么!?”当安娜脸有戚色地将徐三被打性命垂危的消息送回418寝室时,张东和蓝迪正在吃午饭,然后整个地便跳了起来!
然后,将饭缸往桌上一扔,两人风一样地便冲出了寝室!其它的四人相互看了看,也跟着出了寝室。
三个小时后,长沙市花园新村某别墅内。
带人将徐三打伤的中年妇人正脸色铁青地和一中年男子大吵。
“你说什么?阳期卫!有种给老娘再说一遍!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中年男子愣了愣,神色瞬时就缓和下来,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叹口气道:“老婆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你知不知道?现在不单中央已经严令,要对长沙市进行严打治理,便是我们局里,因为老局长的退休,几个副的那还不正斗得你死我活呢!”
中年妇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你的局长位置重要?还是儿子的性命重要?少拿那套大道理高帽子来压我,严打治理又怎么样?怎么着也治不到咱严家的外孙头上来!哼!倒是你这个姓阳的,都快混了大半辈子了,还只是个副局级,我严凤芸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中年男子被中年妇女一顿抢白,说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莫名的神色在眼神中流转,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说起来,他也是堂堂的实力局副局长,现在极有可能将被扶正!在官场上那也算得是威风八面的人物了,但是,在老婆面前,他还真是抖不起威风来,没啥,就因为她老子是省里的大官!
不过说起来,当初凭他的人才能力会娶这样一个黄脸婆,那还不就是因为看中了她的家势!唉,可到头来,却是自作自受,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眼看儿子都那么大了,自己却从未真真正正地当过一回男人!
想到这里,阳期卫越想越气,呼地端起身边茶几上的茶水一口就喝干,粗着嗓子道:“你也不要太嚣张了,万一事情捅大了,你老子保不住你不说,还害了光儿!要知道,这毕竟还是党的天下,是容不得你胡作非为的!听我一句,还是干紧叫那个大王去投个案吧!将自己早些脱了干系,赔点钱兴许还能了结!”
“我靠你娘!”严凤芸忽然指着仰期卫的鼻子狠狠地骂了一句,“你竟然咒我们娘儿俩早点完蛋!我……我今天跟你没完!”说完,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另一杯茶水一把就泼在了仰期卫的脸上。
“你真是……”仰期卫突地无名火腾腾而起,一把就推开了扑在他身上厮闹的严凤芸,夺门而出!家有悍妇,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哪!唉,还是小凤对我好啊,要是她是我老婆那该多好啊……
长沙最富盛名的湘雅医院,最高档的贵宾特护病房之内。
阳光正惬意地享受年轻漂亮的小护士的悉心“服务”,终于,阳光瞪大了双目,嘶嘶地吼啊一阵,整个身躯便如脱了力般软了下来,那小护士轻轻地替他盖上被子,便出了病房去了。
病房门再度被打开,进来的却是一名大汉,谄媚地向阳光挤着眼睛笑了笑,说道:“呵呵,阳光表弟,滋味不错吧?呵呵,她可是整个医院最漂亮的女人哪!”
阳光微微地点了点头,架在鼻梁上的石膏便也一晃一晃的,像个小丑,便是说出来的话也是嗡声嗡气的:“滋味确实不错,但终是没有全身运动来得爽!日,都怪徐三那个王八蛋,害本少爷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床上,看我出院后怎么废了他!”说到这里,凶狠的厉色在他狰狞的双目中汹涌而来……
那大汉便再度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你放心,呵呵,凤姨早就着老哥我去替你出气了!”说完拍着自己的胸脯,拍得嘭嘭响,“老哥我的力气你不是不清楚,一棍子挥下去,那孙子的鼻梁骨算是玩完了,这辈子估计都得顶着个假鼻子做人了,哦哈哈……”
“哼!”阳光便阴沉沉地哼了一声,双目中的恨色未见丝毫减退,犹自愤声道,“这样还是不行,我要慢慢地折磨他,以后见他一次就折磨他一次!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人为人!妈的,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我阳光抢女人!”
大汉便白痴一样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疑惑地道:“阳光兄弟,你瞧上哪个妞,对老哥我说一声不就是了,我马上就替你搞来,怎么用得着抢啊?”
阳光便鄙弃地瞪了大汉一眼,这个从乡下来投靠娘的远房表舅果然是土里土气的,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这女人,要是用强那可就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让她心甘情愿地挨插那才是最过瘾的!也会有情趣得多哪!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五章 潮起
  辛如风愣愣地坐在徐三的病床跟前,一双美目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原本青春靓丽的娇靥上尽是憔悴之色,她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熟睡过了!虽然冷艳医生已经向她再三保证,徐三已经脱离了危险,昏迷一段时间后自然就会醒过来的。但一刻没有看到徐三醒来,她辛如风就一刻不肯离开徐三的病床跟前!
才只仅仅数月的情缘,她竟然便已经陷得如此之深、爱得如此之沉了。我们不禁要感叹情之一事,当真的是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啊,缘之一字,也真是令人玄妙难测哪。
张东和蓝迪便坐在病床外面,在张东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里面,紧紧地捂着一柄马刀!徐三手术后昏迷了两天两夜,他们便在那儿呆坐了两天两夜,困了就在椅子上打个盹!张东几乎咬碎了牙关,在心里不止一千遍一万遍地自责着,如果那天他不上课就跑来陪着徐三就好了,那么小三也就不会被人打成重伤了!
其实那天也实在是怪不得他的,因为他原本就是想陪着徐三的,但看着那美艳的女医生对小三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实在是不好再留下做个电灯泡,所以索性就上课去了。谁知道偏偏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让我知道了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定然敲碎他浑身上下每一颗骨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东在心底暗暗发誓,纵然陪上整个大学生涯也是在所不惜!
蓝迪忽然晃了一下,脑袋一歪,撞在张东怀里,将昏昏欲睡的两人赫然惊醒。
张东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看了蓝迪一眼,说道:“小六,你先回寝室躺会儿去,这里有我就行了,没事!”
“那怎么行?”蓝迪也揉揉干涩的眼睛,反驳道,“怎么说我都得等到三哥他醒过来呀!人家阿风一个女孩儿都顶得住,难道我一个男子汉倒先不济事了?”
“什么男子汉?”一把清丽的娇音忽然接过话题,楼道里转出靓丽的安娜来,手上提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妩媚地白了蓝迪一眼,说道,“来吧,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就快成了没气的男子汉了。”
不提到也罢了,这一看见热气腾腾的早点,两人的肚子顿时便咕咕地大叫起来,竟是真饿极了!便疾忙从安娜手中抢过一份早点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安娜妩媚地瞟了蓝迪一眼,明眸中尽是柔柔的情意,摇了摇头,又提着仅剩的那份早点进了病房。
“阿风,你也吃点儿吧?”安娜将一小碗稀粥递到辛如风面前,轻声说道,“不然,没等到徐三醒过来,你自己却先要倒下了。”
辛如风感激地望了安娜一眼,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娇靥有些苍白,便是说的话也显得有气无力:“可我……真的吃不下,安娜,谢谢你了。”
安娜便叹息一声,轻轻地放下小碗,又紧紧地握住辛如风的小手,轻柔地却是坚定地说道:“都是好姐妹,谢什么呢?”
“怎么样?王科!”李时新随意地递上一支白沙烟,嘴巴却是呶了呶了刚刚走出校保卫科的那两名警察,“有什么最新进展没有?”
王科忽然大异常态地瞪了李时新一眼,神情变得莫名的严肃起来,语气也显得有些凝重:“小李,徐三被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跟踪了!你也不要在你那时代周刊上乱说了,知道吗?”
李时新的脸色瞬时就变了,倒抽了口冷气,以手在头上比了比,又做了个刀切的姿势。
王科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显得有几分尴尬,冷然道:“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那都是你瞎猜的。”
李时新的脸色渐渐又回复原来,凝眉沉思了一会,始才叹息一声道:“我们的徐三同学还真是倒霉呢?看来这回的打又是要白挨了,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落到他头上去了呢?真是奇了怪了……”
王科便冷冷地哼了一声,哂道:“那说不定对他反而是好事,没准又是一代伟人正在经受锤炼呢。”
“对极!”李时新便兴奋地张大了星目,泛起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我就是极为看好这家伙的!王科,就冲着这一句,走,今天下午,西苑搓一顿去。”
王科便有些肉痛地皱了皱眉,苦声道:“那还是改天吧,今天下午我还要去教务处一趟,怎么说也得汇报一下工作、作个检讨吧!唉,毕竟是在我管辖的校园内让人给打了哪!”
李时新便冲着王科的背影贼贼地笑了笑,一副就知道会是这结果的样子。
“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太让人失望,太过分了!”冷艳忽然从椅子上一跳而起,语气急促,“这样推来推去,徐三同学的打岂非白挨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校医院的何院长忽然微微地喟叹一声,慈爱地看着冷艳说道:“艳艳,整整五年了,伯伯都从未见过你如此激动过,看来你是真的已经走出心理的误区了,伯伯真的很高兴呢。”
“院长伯伯!”冷艳忽然激动地一把抓住何院长的手,哀求道,“你再向公安局反映一下吧,那凶手真的有人曾经亲眼目睹了的呀!真的是来自校外的呀!难道来自校外的凶手也应该归校保卫科管的么?”
何院长再度喟叹一声,爱怜地抚摸着冷艳的满头秀发,慈祥地说道:“艳艳哪,你也已经是二十七八的大姑娘家了,有些事你也该懂了的!以校保卫科的职责那怎么可能管得了恶意伤人这样的刑事案件呢?这分明是有黑手在幕后操纵哪!唉,现在的这些腐败分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珠泪便自美目中纷纷而下,冷艳有些凄迷地望着何院长,哀声说道:“那……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徐三他……岂非白白地……”
年过六十的老院长黯然地摇了摇头,无语地将头转向窗外。
“不行!我要去找爸爸!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能这样算完!”冷艳的语气坚定以极,娇靥上的神情也是一派肃然,老院长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荣湾镇邮电局的刘江局长这几天也相当地不爽!真可谓是诸事不顺!
先是因为五一路当街抢劫杀人,引起中央高层震动,决心大力整顿长沙市的治安,这治安整顿便整顿罢,本来也不会牵扯到他的头上来,可偏偏他妈的被有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加以利用,竟然要对市里的所有事业单位也进行整顿!什么整顿,还不是眼红别人的位子,想趁机搞掉像他刘江这样独挡一面的一把手顶而替之!
这还算是小事,纵然被查出了局里的假帐呆帐,花些钱那也还混得过去,但好死不死的是,他妈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远房堂哥押送的五十万巨款被劫了!更让他恨得几欲抓狂的是他竟然还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吞,他不能报警哇!
一报警,他妈的可正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抓住了把柄了!光是贪些小钱让亲戚押钞票去挤公车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下台了,那么他一下台,所有的老底一旦被抖了出来,那还不全玩了完?
无可奈何,刘江只得肉痛地将多年来“攒下”的积蓄给顶替了上去,钱没了不要紧,还可以慢慢地赚回来,一旦顶子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喽。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冷不丁地响起,让正自窝火地沉思的刘江吓了一大跳,端在手中的茶水便溅了自己一身,顿时烫得他弹簧般猛地从真皮椅子上跳了起来……
一把抓过电话筒,刘江粗气粗气地喂了一声,恶狠狠地道:“谁啊?做莫子?”
但很快,满脸的怒容尚僵在那儿,刘江的身躯却是习惯性地佝偻了下来,语气中也多了些谄媚:“唉哟,原来是凤姐啊,我道是谁?嘿嘿……您今晚怎么有空啊……行行行,晚上八点,我准时到……好的好的,没问题没问题……好的好的,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见不散!……”
说完了话,刘江却是久久地提着话筒放不回坐机上。
这是中了那门子邪了真是?在心中哀叹一声,刘江整个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真皮沙发上……
好痛啊!
头好沉啊!
是什么东西压在自己鼻子上?
那是什么?啊呀……骷髅头!不要过来……别过来啊……啊……
徐三突然大叫一声,从沉沉的昏迷中醒来,额际的冷汗如雨而下,涔涔地顺着脸儿淌落在枕头之上……被石膏死死掴住的鼻头上,乌黑的眸子里闪动着莫名的惊惧之色,显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绝望……
昏昏欲睡的辛如风被徐三的一声大叫所惊醒,霍然抬起头来,然后她便看到了徐三的眼神,这一刻,辛如风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然后便整个地碎裂了……珠泪顿时便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顺腮滴落,莫名的心痛让她有些窒息,急切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样说出话来,来安抚急需安慰的徐三……
徐三的大叫声还将一直守在门外的张东和蓝迪也给惊醒了!
几乎是本能地也跟着大叫一声,以为徐三遭到不测的张东霍地从腰际拔出了长长的马刀,亮银的刀锋闪动着冰冷的寒芒,两人一前一后冲进了病房……
然后,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徐三在竭斯底里地大叫着、大吼着,被死死绑住的四肢在奋力地挣扎着,似在逃避着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嘴里疯狂地叫着:“别过来!别过来……”脑袋更是急得急剧地左右摆动,真让人担心掴在他鼻梁上的石膏架会掉落下来……
辛如风已经急得一手轻掩小嘴,一手前伸似欲去安抚徐三,美目中珠泪纷纷而下,欲要上前一步,却又为徐三的大吼声惊得退后一步……
“小三!”张东惊呼一声,马刀已经“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忽然霍地踏前一步,越过辛如风,突地执往徐三使劲挣扎的手掌,急切地道,“我是张东啊!胖子啊!你大哥啊!你还认得我吗?嗯,你倒是说话啊?”
徐三却仿佛什么也不曾看见,仍自一味地嘶吼着,挣扎着,乌黑的眸子里透出深深的让人瞧了心碎的惶惑和惊惧……
蓝迪眼看情形有些不妙,急忙按下了床头的红色按钮,请求医生前来急诊。
冷艳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徐三的病房,正好看到张东急切地对着徐三大吼着,徐三却是又已经筋疲力尽地昏迷了过去,只是眼角分明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这一刻,冷艳只觉自己的芳心莫名地颤动了一下,似是失落了什么?又似被挑动起了什么……
一把就推开疯了般的张东,冷艳迅速地替徐三仔细检察了一遍,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一切正常!既然徐三已经醒过来一次,那么他就再不可能永远昏迷下去了,成为植物人的危险是已经不存在了的!但是……
冷艳不敢再往下想,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或许,徐三成为植物人会更加好些。
“怎么样?冷艳姐姐!”冷艳一起身,辛如风就无比急切地紧紧地抓住了冷艳的双手,冷医生也成了冷艳姐姐,“他……徐三不会有事吧?”
望着辛如风楚楚动人的可怜样,冷艳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下,芳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一时间竟然是忘了回答辛如风。
辛如风的脸色瞬时就变得一片惨白!已经熬了两天两夜的身子再也承受不起这额外的打击,竟是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软软地倒在冷艳的怀中……
“阿风……”一旁的蓝迪吃了一惊,急忙欲要张臂来扶,却迅速又讪讪地将手收了回去,只是焦急地望着辛如风,俊脸上尽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只是随意地摸了摸辛如风的脉搏,冷艳便轻松地道:“她没事,只是焦虑过度,躺着休息一下就好了,麻烦你们去隔壁搬一张病床过来吧,我想,这小姑娘大约不会愿意离开徐三的,就让她在这儿休息罢。”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六章 波涛
  九六年,共和国有史以来最富有实干热情的老总理祝容基上任。老总理甫一上任就大刀阔斧地进行经济软着陆,同时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反腐倡廉运动,一时间,整个官场风纪为之一清,那些贪官污吏们或龟缩不出、或仓惶外逃、或首鼠两端惶惶不可终日……
这股浩浩汤汤的劲风便吹遍了大江南北,塞北极南,也同样吹到了长沙这个千年历史名城,而作祝老总理的故乡,长沙所受到的关注那是可想而知的……
徐三出院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让冷艳担心的徐三失忆甚至丧失意识的危险万幸没有降临!她思之再三,终是忍住了向她老爹告状的念头。毕竟,徐三什么事也没有,她对凶手的恨便也没有那么迫切了,更何况她老爹现在的处境也并不妙,还是少替他惹麻烦的好!
生命力像蟑螂一样顽强的徐三硬是挺了过来,除了鼻梁底下的石膏假骨,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徐三还是那个徐三,憨憨的话不是很多,眼神有些忧郁,还是有些冲动……
但与他最亲密的辛如风却清楚地知道,徐三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每每在不经意之间,他的双眸中会流露出冰冷的寒意,每每在与她诳街消谴的时候,偶尔便会陷入深深的沉思,不过,她非常喜难徐三沉思时的样子,有些深沉的味道,充满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最了解徐三的张东和蓝迪也知道,自昏迷中醒过来的徐三话语似乎有些少了,便在是兄弟三人一块热闹地打麻将的时候,他也会倏忽走神。两人开始极为担心徐三会在心里留下什么障碍,还特地硬架着他去做了一次心理测试,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地好,按照心理医生的说法,徐三的心理那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阳光也出院了,他虽然极为留恋湘雅医院中那小骚货,但他更喜欢校园中的曹倩,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曹倩还没有上手!对于男人来说,没有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但更让阳光满意的是,徐三在经受那次打击后便再没有与曹倩有过任何接触,这让他心里想当舒坦,在心里鄙弃徐三之余,却并有就此放过徐三的打算,对于仇人,他向来是非要折磨得入骨三分始才罢休的。
“嗨!”学海路上,雄飞挡住了拿着课本前去上课的徐三和张东蓝迪三人。
三人便停了下来,徐三的表情有些冷漠,蓝迪和张东的眼神里除了不解还有愤怒,由于徐三的缺席,物热系虽然杀进了决赛,却还是在决塞中负于由雄飞领军的信息院队,以一分之差惜败,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
罕见的温暖自冷冽的厉目中流露出来,雄飞看了看徐三的鼻梁:“看到你康复了,真领人高兴。”
张东和蓝迪对视一眼,看看天空又看看地面,发现一切正常,再看看雄飞,然后愣了……原来冰人也有开冻的时候啊?
但雄飞的下一句却又立刻回复了冰冷:“击败没有徐三的物热,真的是没有任何意思,下次联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这席话,然后扬长而去……
“我靠!”蓝迪冲着雄飞的背影恶狠狠地比了比中指,“什么东西,不过才赢一分而已,再赛一次不定谁死谁活呢,搞得自己像上帝似的!”
一丝莫名的光芒在徐三眼神深处隐隐流转,乌黑的眼眶里,雄飞的背影正在逐渐远去,渐至没入茫茫的学生人海之中……
“走了,快迟到了。”徐三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若有所思地走了。张东看看蓝迪,蓝迪摊摊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两人急忙跟上。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夜鸟恶狠狠地盯着板黄鸟,暴怒如洪水猛兽一样地写在他的脸上。
板黄牙猛地打了冷颤,惊惧地避开视线,战战兢兢地说道:“夜……哥……是真……的,啊……”
“我操他黑脚老妈祖宗十八代的先人板板!”夜鸟极失风度地重重一脚踩在面前的石板上,一声沉闷的响声中,厚厚的石板顿时便四分五裂,足见夜鸟这一踩之威之烈!
“竟然黑吃黑到我海沙帮头上来了!还到老子大本营河西来黑我,哇呀呀,黑脚,老子与你誓不两立!”夜鸟大吼着,忽然眉头一皱,低头望着已经吓得瘫坐在地的板黄牙:“你怎么忽然聪明起来了,竟然能够查出是黑脚的手下干的?”
“这个……我……”板黄牙战栗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看夜鸟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便越提越高,但越急偏却越是说不出话来,直吓得一张酒色过度的黄黑脸涨成通紫色……
一旁的钟兴龙轻轻地摇了摇头,恭敬地说道:“大哥,根据兄弟们调查,当天在板黄牙所住区域活动过的可疑人物共有三拔!上午是三个学生,估计是附近哪所大学的,还与他们起了冲突,被板黄牙暴揍了一通,第二拔是四个贩卖金表的家伙,据我看极有可能是外来道上人物正在贩售闹市打劫来的东西,最后一个黑吃黑的可能性最大,时间上也最接近,但由于目击者距离较远又是匆匆一瞥,印象不深,只能说出个头大略在一米八以上,块头挺大有些黑,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旅行包!”
“嗯?”夜鸟听得一皱眉头,“这又如何证明便是黑脚手下动的手呢?”
钟兴龙有些怪怪地看了夜鸟一眼,心下暗道:“老大该不是再近沉迷女人忘了正事了吧?怎么对最主要对手黑脚帮主要人物的印象都没有了?”但他自然是不敢这样说出来的,只得还是小心地说道:“那个,大哥,你不觉得目击者的形容与黑脚帮四大天王的三天王擎天金刚有些相像?”
“呃……”夜鸟愣了一下,急忙说道,“这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只是来考一考你们的记性罢了!”说完,脸色已经剧变,瞬时换上一副杀气腾腾地嘴脸:“妈的,果然是擎天金刚这个王八蛋,竟敢动起我海沙帮的脑子来了,哼,往日里井水不范河水那是我的客气,结果却是欺到我头上来了!是可忍熟不可忍!”
板黄牙擦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急忙翻身爬起来,凑到夜鸟跟前道:“夜哥,按我说这长沙有我们海沙帮一个就够了,这个黑脚帮我们早该消灭了的,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灭了狗日的?”
钟兴龙忍不住再度皱了皱眉,不悦地打断板黄牙说道:“大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慎重处理的好!毕竟,可疑人物有三拔之多,那三个学生回来报复的可能性也存在,外来道上人物见财起意的可能性也存在,我们不能武断地就断定是擎天金刚所为!退一步说,纵然是擎天金刚所为,黑脚帮势力极大,若没有全盘计划,仔细谋算,若是打虎不成反为虎伤那就大大的不值了。”
夜鸟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这动脑子的事他向来就不是很擅长。
板黄牙便有些急了,分辩道:“那三个学生连打他们都不敢还手,绝不可能有报复之心!贩卖金表的道上人物更不会知道我包里的五十万巨款,唯有那擎天金刚最有可能,他定然是还记恨着他的老相好被我操了,耿耿于怀前来报复的!没错,定然是这样的!”
夜鸟便点了点头,这种可能性确实极大,道上混的向来最注重面子,面子丢了那是无论如何要讨回来了,便是陪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
钟兴龙也觉得板黄牙说得可能性非常大,但还是坚持道:“我还是认为先礼后兵的比较好,大家先坐下来谈谈,可能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夜鸟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擅长计谋却绝非没有脑子,否则也不可能坐上海沙帮的头把交椅,而且一坐就是近十年了!
“那依你所说,怎么个先礼后兵法呢?”
“邀请黑脚前来小天鹅宾馆一叙,如何?”
这次课是高等数学,上课的教授是数学系的,据说极有才能但五十出头了也还仅仅是个教授而已,身上从未曾兼过丁点儿的职务。
叫他“老头”是因为他已经谢了顶,再次见证了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的至理名言。
高等数学每周有两次课,是所有课程中课时最多的,但对于徐三来说,却是他头一次看见“老头”。据同学们讲,老头叫刘亦宏,爱好炒股,经常在上课时讲些炒股的经验……后来有个同学问他在股入投入资金是多少?抬头挺胸答曰:500人民币!
老头离过婚,只有一个女儿在国外留学,所以很有些愤世嫉俗!多年后,李时新为写巨着黑道风云录而找上徐三时,问起促成他走向黑道的因素时,徐三便曾专门提到了高等数学教授刘亦宏和大学化学教授赵景云教授两人!前者不停在地课堂上向学生们灌输他的世界观,让徐三开始相信,在世界上不存在唯美的东西,现实是残酷而又黑暗的,是处处存在不公正待遇的,要想出人头地不为人欺,你就得出人头地去欺人!至于后者……却是替徐三打开了一扇神奇而又广阔的大门……
比如现在,刘老头又在大大地发泄着他对世俗的“偏见”。
刘亦宏极为不屑地扯住两页扉页,抖动着学生们需要花十八元才能买到的高等数学教科书,语气极为不屑:“大家看看,大家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内容根本就和上海交大出版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抄袭!哦,说错,就是抄袭也抄袭错了,大家看这个例题,呵呵,他以为将示意图换个方向就变成自己的东西了,熟不知竟然是就错了,真是可笑!这简直就是变着法子骗你们学生的钱嘛!嗯?大家说是不是?人家上海交大出版的也才四元钱一本书,到了他手上一抄,内容成了他的不说,价格还翻了不止几番!真是……”
顺便说一句,老头口中意指的“他”就是数学系的系主任。
大教室里的学生们便哄堂大笑,却是个个笑得莫名其妙,不知是在笑刘亦宏可笑的样子呢?还是在笑那个系主任赚钱的卑劣手法?但徐三没有笑,只是紧皱着浓眉深深地沉思,或许是脑震荡让他的脑子变得不太好使,所以需要比其它学生多一些的时间来消化老师的知识吧……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七章 有一种痛苦叫刻骨铭心
  阳光潇洒地站在女生二舍的院子里,笔挺着修长的身躯,透出一般难以言喻的洒脱的味道来!俊脸上是充满自信的微笑,星目中尽是柔柔的情意,脉脉地注视着二楼的某个窗户,在那个窗户上,是失魂落魄或者是感动得不知所措的曹倩,还有曹倩旁边冷若冰霜的顾红……
在阳光的身后,院子里用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艳红的玫瑰花拼成了硕大的“ILOVEYOU!”字样。
整幢女生二舍的女生几乎都挤到了宿舍楼靠南面的窗户上来了!一时间,窗户上万头攒动,充盈耳际的尽是叽叽喳喳的杂乱声音……许多许多的女生都已经失声尖叫起来,大手笔!绝对是大手笔!如果,这个帅帅的男生是向自己献花,那自己一定会感动得马上投入他的怀抱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这样想着……然后,以充满无限妒嫉的愤恨目光转头看着曹倩……
脸上尽是让几乎所有女生心动的微笑,阳光忽然张开了他的双臂,就像是张开双臂,欲要拥着他心爱人儿的样子,脉脉的目中便深深地召唤着曹倩,这一刻,便是一贯痛恨阳光的顾红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如果抛开他曾经的花心往事,此时此刻的阳光无疑是每一个女生所不能够抵挡的!只是凭着他为了向他心爱的女生示爱便不惜摆下如此感人的阵仗,便已经够让人感动莫名的了!
阳光轻微地点了点头,星目中的召唤之意愈发地浓烈,便是他自己也几乎要被感动了,这一刻,阳光感到自己的心都酸酸的,原来,不惜一切代价去讨好自己所心爱的女人,那感觉竟是如此酸涩却偏又让人沉醉其中……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呀,能够换来我心目中白雪公主那倾心一笑么?此时此刻,阳光的眼中除了曹倩还是曹倩,再没有其它……
“我已为你摆下九千九百九十朵玫瑰,希望她们的娇艳能够换来你的开心一笑!倩倩,你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场面终于寂静下来,带着脉脉的温情,阳光带些沙哑的嗓音瞬时就牵动了所有女生们的芳心,包括曹倩和顾红!
盈盈的水意开始在曹倩的眼角泛起,窗下的艳红一片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但是,她能够接受楼下那男生的求爱吗?她的心能够容纳他的存在吗?曹倩一次又一次地扪心自问,一次又一次地摇着头,她终究还是不能抹去那道早就已经深深地印在心中的影子……
徐三便忽然出现在了二舍跟前,他有些吃惊地看着二舍楼下以玫瑰花织成的一片艳红地毯,那艳红的海洋,有一种让人心跳的感动……
然后,他便看到了笔直地立在花海中央的阳光,惊愕的脸色瞬时就冰冷下来!让人惊悸的冰寒不可抑制地闪射出来,虽然是一闪即逝,但却已经落在某个有心人的眼中。
徐三的身后,是脸色冰冷的张东和蓝迪,两人正死死地盯着阳光的背影。
张东忽然将手伸进了后腰,那里别着一把马刀,自从徐三出了事后,马刀就再没有离开过张东的后背!
“我去跺了狗日的,为小三报仇!”张东的话语里透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平时乐观开怀不忌小节的憨崽会有如此剧烈的反映!
徐三侧头看了张东一眼,急忙死死地按住他的双手,只觉鼻际一片酸涩!他是深知张东的为人的,那是极为低调的,便是当日在跑业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他也是能忍则忍!眼下如此剧烈的反映,那全是为了他徐三!什么是生死之交?这就是生死之交!什么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这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别,大哥,那只会坏事!”徐三酸酸地说了一句,蓝迪便有些惊异地看了徐三一眼!在他印象中,徐三好像是头一回叫张东大哥!三人虽然也曾口头结义,但徐三向来只是称呼张东老大或者胖子的,只有他蓝迪才一直是叫张东大哥的。
张东便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冽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入了阳光的耳际……
阳光马上就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窗户上的曹倩竟然已经将她的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后,而且那目光中所包含的柔柔情意那是方才所没有的!如此让人心动的柔情,竟然不是属于他阳光的!
阳光便霍地回过头来,顿时便看到徐三如山峙渊立般地立在二舍旁边的学海路上,正自淡淡地望着他,乌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太多的含义,却又似乎没有任何含义。
“原来是你小子啊?”阳光忽然冷冽地一笑,笔直地朝着徐三走过来,在离徐三一步之遥处站定,俊脸已经一片铁青,透着几丝狰狞之色,就那样狠厉地盯着徐三……
“鼻子上的伤好了啊?”凶残的光芒在阳光的眸子里闪动,“信不信我再让你受一次伤?”
张东被徐三死死抓住的手便使劲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便是一边蓝迪的脸色也变了。徐三却是罕见地没有变色,只是目无表情地看了阳光一眼,拉着张东转身就走!徐三的脚步走得相当沉重,沉重得让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正使劲地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便是黑脸上的脸肌也在微微地抽搐……
张东颇为惊异地望了徐三一眼,然后使劲地瞪了阳光一眼,和蓝迪跟着走了。
二舍楼上,是若有所失的曹倩还若有所思的顾红……
阳光便重重地哼了一声,咬紧了牙关!毒蛇般的光芒自他原本明亮的双眸中汹涌而来,看来,是时候让“表哥”再度教训教训他了!臭小子,还敢跟曹倩夹缠不清,当真的不想活了吗?
回十三舍的路上,蓝迪压低了声音问徐三:“三哥,这不像你的习惯啊?为什么明知是阳光那臭小子指使人做的,你为什么不反击呢?”
完全冷静下来的张东便替徐三答道:“小六,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没听冷艳医生和李时新说吗?连公安局都叫小三息事宁人啊!对付这种人只有两个办法,一,就是刚才用刀劈了他,大家同归于尽!二,就是躲着他,躲得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和他再见面!”
“不!”徐三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还会有第三个办法的,虽然目前我还没有想到!”
望望出神地注视着天边一缕残霞的徐三,张东和蓝迪对视了一眼,徐三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只是不知道这种转变是福呢?还是祸!只是希望徐三能够早些自开学至今的厄运中走出来,真正地享受美好的校园生活……
夜鸟正在大发雷霆!刚刚在一秒钟之前,他在电话中听到黑脚极为不屑地说了一句:“没兴趣!”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什么东西?如此嚣张!
什么玩意?自己在湘江边挥刀砍人时,这狗日的不知在哪里捡破烂呢!妈的,竟然敢牛B哄哄地不甩老子!
夜鸟越想越气,不由大吼一声重重地一拳打在面前的老板桌上,数公分厚的桌子立时哗啦一声四分五裂,散了一地。
响动惊起了室外的兄弟,钟兴龙、板黄牙带着一众兄弟便急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板黄牙甚至夸张地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在房间里左右一通乱瞄,若有其事地叫道:“什么事?夜哥,发生了什么事?”
“妈的!”夜鸟铁青着脸色,霍然望向钟兴龙,“立即替我叫齐兄弟,备齐家伙!准备火并!”
“好嘞!”板黄牙欢快地应了一声,急忙屁颠屁颠地又跑了出去。
钟兴龙却是担忧地看了板黄牙的背影一眼,说道:“大哥,真要和黑脚帮火并么?”
“怎么?你可是害怕黑脚帮?”夜鸟冷冷瞅了钟兴龙一眼。
“当然不是!”钟兴龙急忙否定道,“我只是觉得,如果要和黑脚帮火并,一定得仔细筹划才好,不然可能会吃亏!毕竟,我们的势力是摆在明处,人家的实力却是在暗处,表面上虽然我们海沙帮强上不止一筹,但仍要小心哪!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嗯!”夜鸟闻言点了点头,极为认同钟兴龙的谨慎,便道,“那你的意思是……”
钟兴龙便向旁边的兄弟挥了挥手,那些兄弟急忙鱼贯而出。
凑到夜鸟跟前,钟兴龙小声说道:“以小弟看来,龙逸云不是急着知道黑脚的落脚点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黑脚的几个主要窝点透露给龙逸云!相信龙逸云承受了上面很大的压力,正急欲找个替死鬼呢!尽管让他们先火并去,到时候我们只要出来收拾一下残局就行了!”
“这样啊……”夜鸟不由皱紧了眉头,一直以来,他都是极为讨厌将道上朋友出卖给条子的人的,现在却让他自己去做这样的事,他还真有些转不过弯来!虽然要出卖的人是得罪了自己的对头,但怎么说,那也是窝里斗,出卖给条子那可就成了“走狗”了,是要被道上所有同道中人所瞧不起的!
“大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什么话啊?尽管说来。”
钟兴龙低头沉思了一会,始才咬了咬牙,抬着望着夜鸟说道:“以小弟看来,光凭义气混黑道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若不是我们海沙帮势力实在过于强大,相信龙逸云那个王八蛋早就在蝴蝶派的帮助下将我们一窝端了!以小弟看来,黑脚帮的崛起,便很是有些狐疑,因为按照常理,一个帮派的崛起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这样的高度的!我怀疑黑脚很可能与官方的人有勾结,甚至黑脚本人就是官方中人!”
“你是说?”夜鸟倒吸了一口冷气,比了比手势却没有说出口来。
“我一直以来,还只是怀疑,但最近越想却越是疑惑,黑脚帮能够如此不留痕迹地避开龙逸云,没有内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那个内鬼只能是职位远远高于龙逸云的,唯有这样,龙逸云既使怀疑也不能查出所以然来!”
“嗯!”夜鸟再度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神情一派阴郁。
“所以,我才认为直接和黑脚帮起冲突是极为不利的!一旦这种猜想是事实,那将给海沙帮带来灭顶之灾!我们虽然势大,却仍未大到可以军队相抗衡的地步,如果长沙市当局咬紧牙关不计一切后果地调集武警部队前来镇压,只怕我们海沙帮……”
“不错!”夜鸟终于神色开朗,赞许地向钟兴龙点了点头,“呵呵,既然黑脚帮与官方势力有勾结,那么让警方去对付他们,想来会极有意思!只是希望这次龙逸云那个笨蛋会小心一些,不要再次让那个高级内鬼得逞就好了!哼哼,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也要少了我们海沙帮头上的一柄重剑!”
“嘎吱!”在一阵急速的橡胶摩擦地面声中,一辆面包车急速地停在工大的校门口,车门瞬时洞开,从两面迅速冲下五个戴着大号墨镜的大汉来。
徐三本能地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急忙将辛如风护在身后,抬头戒备地望着那冲下车来的五名大汉!果不其然,那五人气势汹汹地直冲冲地就朝着徐三冲来……
“你们想干什么?”徐三本能地张口问了一句,将身后的辛如风护得愈发地紧!紧紧握住的手心里却是忍不住沁出了冷汗来!糟糕,有阿风在,逃跑只怕是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拼了,妈的。
当先而行的两名大汉迅速地抽出了背后的两根木棍,重重地向徐三头上挥落!
不能闪避!
徐三只能选择抬起双臂,硬架粗粗的木棍……
钻心的疼痛瞬时就从小臂上传来,这一刻,徐三几乎都要坚信自己的小臂肯定又骨折了!剧烈的疼痛瞬时就麻醉了他的神经,以至徐三竟然没有挥出一拳就被大汉们一顿乱棍打得昏倒在地上,然后又像死狗一样地被拖上了面包车……
辛如风尖叫着,欲要冲上去拖住徐三,却被一名大汉重重地在她的胸脯上推了一把,便重重地跌在校门口的水洼中,溅起漫天的泥浆……等辛如风艰难地爬起身来,面包车早已经绝尘而去,辛如风便竭斯底里在尖叫起来,那凄恻的悲鸣让惊悸地闪在旁边的人们纷纷羞愧内疚地低下了脑袋……
这一刻,辛如风终于体会,世上有一种痛苦叫做刻骨铭心……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盆冷水让徐三从昏迷中醒过来。
徐三发现自己已经被捆成了粽子状,一头栽在地上。吃力地甩了甩头,将头上淋漓而下的冰冷的水珠甩掉,然后睁开眼来,然后徐三便看到了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正如打桩机般急促地起起落落着……
徐三的视线下移,然后他便看到了四截白生生的大腿,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肉虫,竟是一对男女无耻地在上演着活春宫!
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不断地传入未经人事的徐三耳际,让他有些脸红红地别开头去,他便看到了那几名将他劫持来的大汉也立在他身后,手中兀自捏着粗粗的木棍,不时地甩动一下……
裸体男人忽然大叫一声,急促地喘息起来,徐三便忍不住又转回了头来,然后,他便正好看到那男人从身下女人身体上爬了起来,转过身来。
阳光!
竟然是阳光!
徐三的瞳孔开始急剧地收缩,他终于知道这无妄之灾所为何来!
阳光冷冷地瞅了徐三一眼,懒懒地在大堂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方才在他跨下婉转承欢的女人便会意地摇动硕大的丰臀爬起身来,点燃了一颗烟,先抽一口然后再送到阳光的嘴上,阳光微微张嘴,叼住烟,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瞬时就遮去了他英俊而又冷酷的脸……
徐三的心瞬时就抽紧了,傻瓜也能看出,今天,他是很难全身而退了!想起那肥婆在自己鼻梁上留下的纪念,惊惧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徐三的脸庞,无论如何,徐三都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来自农村的学生,面对生死关头,他还做不到镇定自若……
阳光便得意地微笑起来,徐三此时的惊悸神色让他莫名的得意!右手重重地在沙发扶手上的女人的丰臀上拍了一巴掌,女人便吃吃地荡笑着,会意地伏下身来,趴在阳光的跨下,张开了小巧的樱唇……
徐三惊惧而又愕然地呆呆地望着眼前荒唐之极的一幕,他怎么也不曾想到,第一次亲见女人的秘处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个放荡的女人,为了讨好阳光,竟然就将她诱人的下体毫无顾忌地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放浪淫荡之极地一张一翕着……
极为受用地呻吟了一声,阳光嘲弄地注视着徐三,就如一只猫在注视着它掌握中的可怜的小老鼠,再度在女人耸动的盛臀上拍了一掌,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女人的肉体,动人的肉体,可以给男人带来至高无上享受的肉体!”
徐三直直地望着阳光,目光中的惊惧和惊愕渐渐消失不见,他终于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事到如今,害怕只怕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不过是徒增这畜生的得意之情罢了!但是,这种任人宰割而毫无反抗之力的沮丧,真得让人非常的难受!徐三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过,便是高二那年老爹狠心地扔下他远赴西天极乐他也不曾这样难受过……
阳光舒服地眯起了双眼,目光再不能聚焦在徐三的脸上,喘息着说道:“但是,这样的享受并不是所有的男人能够拥有的,懂吗?乡下来的狗杂种,只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贱种,美女,向来就只有高贵的有能力有势力的男人才能够享用的,你这样的贱种那只配去对着花花公子打手枪!”
徐三的脸肌抽搐了一下,阳光的那句贱种深深地刺痛了他!
“吼呜~~”阳光终于喘息着大叫起来,双手死死地按住跨下女人的脑袋,用力地将之带向自己的下腹,足足有一分多钟之久……
女人轻轻地一个翻身,坐倒在阳光身前的地毯上,一缕粘稠的白色液体正自她的嘴角淌落,女人便淫荡地微笑着,伸出腥红的小舌头舐了回去……
阳光便吃吃地笑起来,完美之极的身躯上尽是油油的汗珠,亮晶晶的,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辉。
转过视线,对着徐三,阳光的目光瞬时就冰冷下来,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牙刻骨地说道:“曹倩!她只能是属于我阳光的,你徐三根本就不配!贱种,今天只是对你的一个警告,日后你若是再敢与她夹缠不休……”
阳光的语气忽然顿住,骇人的寒芒自他的眸子里汹涌而出,说心里话,阳光非常非常地想就这样让徐三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若换作平时,他只怕早就已经将徐三装在盛满石头的竹笼里沉到湘江底了!
非常不凑巧的是,老爸正在竞争正局长的位置,老妈虽然千般爱护自己却也再三叮嘱不能惹出大麻烦来……
徐三的心在无限止地下沉,冰寒彻骨!阳光凶狠的目光让他非常确信这畜生会随时随地地杀了自己,而绝非仅仅是威胁自己!
对方拥有如引强大的势力,不但有身为高官的父母亲,更有雄厚的黑道势力撑腰!他要杀掉他徐三简直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地简单!无助和沮丧顿时便如潮水般将徐三淹没,瞬时间,徐三感到整个世界都忽然黑暗起来,灰蒙蒙地再无一丝色彩……
徐三被劫持的消息传来,张东和蓝迪便如抓了狂般地暴怒起来。来到徐三出事的工大校门口转盘,张东像只暴怒的狮子,赫然抽出了后腰的马刀,通红了双眼,和蓝迪像两个失了魂的幽灵一样满大街乱窜,见了面包车就拦,见了人就问:“有没有看见徐三?”
半个小时后,两人就被带到了岳麓区公安分局,辛如风在安娜还有工大保卫科王科长的陪同下也堪堪赶到,正好撞个正着。
“你们?”安娜和辛如风吃惊地看着被警察扭作一团的张东和蓝迪,娇靥上尽是焦急加惊惧,王科也吃了一惊,看两个女孩子的表情,敢情这两个家伙也是工大的学生!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阵子又是怎么了?怎么发生的麻烦事比去年一年加起来还要多啊真是?
“走!”一名警察重重地张东的后脑勺上砸了一拳,张东顿时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回头狠狠地瞪了那警察一眼,张东抖了抖身子又挺直了腰板。
“哟嗬,还挺牛的!”那警察抵了抵帽子,高高扬起手中的警棍……
王科长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抱住那警察的手臂,打圆场:“呵呵,同志,那个,这两人呢也是我校的学生,少不更事,呵呵少不更事,不如算了吧?”
那警察不耐烦地推开了王科长,却终是将手中的警棍放了下来,吼道:“学生!学生?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乱来了,竟然举着马刀满大街地追着砍人!妈的,撞在老子手里,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不可,走!”
张东便头也不回地跨进了大门,蓝迪望了安娜一眼,也跟着进去,那眼神颇有些临上刑场前生死诀别的味道,惹得安娜顿时珠泪纷纷而下……
王科长又急又气,却还是得耐着性子劝安娜:“好了好了,这两个家伙没事,顶多吃些皮肉苦,也好长个记性!倒是那个徐三,还是赶紧去备个案,迟了只怕……”
他话音未落,非但安娜没有止住哭声,反将一旁的辛如风也惊急得掉起泪来,看着两个小女生珠泪纷垂的可怜样,王科长叹息一声,摇摇头再叹息一声……
长沙市公安局重案组刑警队。
龙逸云正大张着双腿跨坐在两张沙发上和干警蒋中华研究案情!说起来,那可真是往他长沙警界后起之秀的脸上抹黑啊,两个月来就接连发生了两起恶性大案,到如今却几乎是丁点儿的进展都没有!
他非常怀疑这两起命案根本就是黑脚帮所为,但愣是抓不住任何实质性的线索,原有的线索都接连地卡进死胡同……眼看上头催得一次比一次要急,龙逸云都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地睡过安生觉了!
“老蒋,你说怀不怪?我怎么老觉着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着我们似的,这案情每到了关键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变故,让已经明朗的安情复又变得迷离起来……这真是……”
蒋中华也皱紧了眉头,若有所思地道:“是啊!我们和黑脚帮几乎都成了人跟影子了,大家都知道相互的存在,但我们永远都只能跟在人家后面,就像影子永远也只能跟着人一样,怎么也不可能碰上人的!”
龙逸云的神色忽然一动,好似抓住了丝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却又什么也不能确定……
正当龙逸云抓狂般沉思时,杨铃忽然从门外兴奋地冲了进来,高声叫道:“队长,老蒋,天大的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哪!”
龙逸云懊恼地嘟嚷一声,被杨铃这一喊他的那丝灵光乍现早就不冀而飞了,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摇摇头转向杨铃:“什么事呢?让我们的杨大小姐这样失态,没有任何淑女风度地大喊大叫?”
“队长!你……”杨铃娇嗔地瞪了龙逸云一眼,撅着樱唇说道,“刚刚我接到一个告密电话,说是黑脚帮将在他们的秘密窝点有重要活动!告密人自称也是黑脚帮中人,因为看不惯黑脚的一贯行事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你也信哪?唉,真是……”原本竖起耳朵听的蒋中华顿时就懊恼地垂下了脑袋,“小姐,在你来警局之前,这样的告密电话我们接了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可问题是,我们从来就没有一次能够逮到任何黑脚帮的人!”
杨铃撇了撇好看的樱唇,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但也许这次是真的呢?如果不去,岂非白白错失一次好机会?”
“嗯,不错,小杨说得没错!”龙逸云沉思着点了点头,“无论消息是真是假,都值得我们一试!毕竟,若是真的,只要一次我们就能完全解决问题,既使失败,那也不不过是将一百次刷新至一百零一嘛,呵呵……”
龙逸云笑声未落,办公室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正好站在电话机旁的杨铃便拿起话筒,龙逸云和蒋中华瞬时就在职业习惯的支配下屏住了呼吸,静静地注视着杨铃。
杨铃的美目闪了闪,流露出一丝惊异,然后马上就将听筒放下,有些奇怪望着龙逸云,说道:“队长,局长说,让你去参加马上就要举行的市局党组会议!”
“我?”龙逸云愕然地张大着嘴巴,几乎可以吞下一颗鹅蛋。
“嗨呀呀~”蒋中华忽然围着龙逸云转起圈来,怪叫道,“头,恭喜啊,看来你要升官了!局长竟然让你出席党组会议,摆明了是个非同寻常的信号嘛!”
“去!哪来那么多废话!”龙逸云不耐烦地推开了蒋中华,俊脸上却分明是难掩的喜色,然后正了正警服,又拢了拢四六分头,抬头挺胸地走门而去。
五分钟之后,长沙市公安局大会议厅。
龙逸云正襟危坐地敬陪未座,年近六十的老局长鲁开先正中而坐,分坐两列的尽是处长科长副局长,没有一个职位不比龙逸云高上四五级的!这让龙逸云极为不自在。
“同志们!“鲁开先威严地扫了扫会议桌两旁的人,开始讲话,因为年龄的关系,中气明显已经不足,但仍显得铿锵有力,显示着此老年轻时必是一干劲十足之人。
“祝总理已经向全国传达了反腐倡廉的决心和指示,可以预见,一场针对贪污腐败的大行动是已经迫在眉捷了!那么,作为人民警察,作为社会治安的维护者,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在这场将对祖国的未来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行动中,是不是需要展现我们公安队伍的全新精神面貌呢?”
“不错!”鲁开先话音方落,坐在左首第一位的白净中年人便义正词严地厉声说道,“在党内,在政府机关内,现在有些同志就很不像话,贪污腐败之风那是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若再不采取坚决的行动,只怕当真的就要酿成大祸,泱及国民!我坚决支持鲁局长提议,对于打击贪污腐败绝不手软!”
龙逸云有些出神地看着慷慨激昂地陈词的白净中年人,心下是无比的惊佩!若是我们国家的每一位为官之人都像阳副局长这样该多好!那我们的国家将会是怎样的强盛呢?
龙逸云这样想着,再看看端坐在中央的鲁开先,再度暗忖,鲁局长将在今年退休,想来阳副局长将无可争议地升上正位,在这样一位年富力盛的新局长麾下做事,想来定然是让人舒心的很……



  堕落的青春 第四十九章 山穷水尽
  晚秋的长沙,天气总是如此突兀,陡然间便大雨磅沱,白茫茫的雨帘瞬时就掩盖了整座城市,淋漓尽致的雨流便不遗余力地冲涮着人们留下的污秽,渐渐便回复城市原先的洁净……
一辆面包车倏然而来,嘎然停在桔子洲头,侧边的车门瞬时洞开,一道人影从中翻滚而下,直滚至洲头的沙滩之上方始寂然不动……
车门合上,然后面包车便扬长而去,又迅速消失在茫茫的暴雨之中……
徐三使劲地张开了嘴角,贪婪地呼吸着暴雨中的空气,贪婪地嗫吸着冰冷的雨水,希望雨水的冰寒能够压下他胸际的炙痛!他的整个胸腹都似被掏空了般,让他沉沉地有些难以喘息过来,窒息至让人崩溃!
大雨不停地下着,仿佛上天愤怒着要将整个银河的蓄水疯狂地倾泄下来,以淹没这座罪恶的城市,以洗去人世间的耻辰和野蛮……
湘江终于涨潮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潮水不断地冲激着桔子洲头,浑浊的江水冰冷地拍打着徐三的全身上下,将他载沉载浮在漂浮的杂物朽木之间,仿佛一具浮动的尸体……
徐三呛了一下,鼻子酸得让他直流眼泪,但他的心下却是充满了喜悦,终于可以顺利的呼吸了!沉沉的疼痛也开始从四肢百骼不断地传来,显示着它们重新归于徐三的意识指使之下!吃力地挪动着身体,徐三终于坐起身来,江水已经涨到他胸口那么深了,如果他再晚些时候回复过来,只怕这渐趋汹涌的湘江当真的便要成了他的葬身之所了……
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徐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挪上了桔子洲的防洪堤上,长吸一口气,堤下的江水已经汹涌澎湃……
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冰凉的雨水,徐三乌黑的双眸中尽是刻骨的寒意!
阳光,你这个杂种,我徐三对天起誓,终有一天,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为人!不错,你现在是势力强大,父母高官,财雄势大,但是……小石头也有砸碎大瓦缸的时候,蚁穴尚可决千里之堤!等着吧,不杀你阳光全家,我徐三誓不为人!
花园新村某别墅大客厅,阳期卫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闷烟,整个房间里已经是乌烟瘴气,迷蒙不堪了。
他在等严凤芸和他的宝贝儿子阳光回来。
大门赫然大开,严凤芸肥胖的身躯便出现在大门外,在她后面正是阳光。
严凤芸忽然皱起眉头骂道:“你这个死鬼,将家里闹得这般模样,你皮痒了不是?信不信老娘抽你?”
阳光急忙拉住气势汹汹地欲要上前揪阳期卫的严凤芸,笑道:“妈,你也真是,爸爸抽几支烟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你就会帮着你老子说话,气死老娘了!”严凤芸一转身,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语气中虽然尽是责备阳光,但表情上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阳光便嘿嘿笑笑,急忙走到严凤芸身后替她捏起背来……
阳期卫掐灭了最后一颗烟头,忽然冷冷地瞅着严凤芸道:“中央已经严令,惩治腐败将从长沙市首先抓起,这次运动将由总理祝容基直接领导!”
“怎么?害怕了?”严凤芸冷冷地瞅了阳期卫一眼,哂道,“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不但贪污受贿,还在外面包养情妇,哼哼,现在知道大难临头了,想来求老娘了?休想,这次打死我也不会再求我爸替你擦屁股了!”
阳期卫的脸瞬时变得铁青,视线转向阳光:“光儿,你先上楼去休息,我有事和你妈商量。”
严凤芸便霸道地挥了下手道:“不用了,反正光儿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见识了,这些事迟早都是要让他知道的,那还不如现在就让他知道!”
“其实……”阳光挠了挠头,嘿然说道,“家里的事我都知道的,表哥他从来就不避忌我知道的。”
“什么!你……”阳期卫脸色变得愈发地难看,伸出手指指着严凤芸,久久始才回过气来,“真是气死我了!你这个蠢货,你这样做是害了光儿,你知道吗?唉……你们娘儿俩可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哟哟……”严观芸上上下下地睃了阳期卫一通,冷嘲热讽地说道,“我们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你呢?混了快大半辈子了还不是个小小的副局长?你就有出息了?哼,阳光,你将来就绝不许像你老子那样没出息啊。”
“这个……”阳光尴尬地笑笑,不置可否。
阳期卫越发地愤怒,真想就这样摔门而去一走了之!但这也只能想想,无论如何,这两人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更何况自己确实还有求于她的老子呢!
半晌,阳期卫只得忍气吞声,说道:“大家都是串在一条绳上的蚱蚂,包括你老子,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这次中央那是绝对动了真格的了,再不是之前的叫喊几下就能了事的!再者,怎么说我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不帮我谁帮我呢?”
严凤芸便冷冷地哼一声,再度哂道:“有了危难就想起我们是夫妻了?怎不去找你的小情人呢?她老子兴许能够帮你渡过难关呢?哼。”
阳期卫便只能尬尴地笑笑。
“说吧,要怎么办,看在阳光的面子上,还是帮你一把算了!”
眼镜后面的眸子里,欣喜的光芒一闪即逝,阳期卫急忙小心地说道:“最要紧的是,让你那个表侄子立即从长沙市消失,让他先去南方躲避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还有,就是你们母子两个行事也不要太那个,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绝,比如那个打球撞了光儿的学生,没必要搞得这样惨嘛……”
“你说什么呢?”严凤芸顿时就拍着扶手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凶悍地说道,“阳光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们不爱护他,谁爱护他?你倒好,儿子被人撞成重伤差点破相,竟然让我们娘儿得饶人处且饶人?长此以往,人家就要骑到你头上来撒尿来了!”
“就是。”阳光也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句,“今天我还将那孙子暴打一顿,扔到桔子洲头上去了!哼哼,只怕已经被冲到江里面喂了鱼了。”
“什么!你说……”阳期卫的额上瞬就青筋根根突起,吃惊地说道,“你又将那学生狠揍了一通,扔到桔子洲头了?”
“是啊!”阳光随意地应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
“唉呀!”阳期卫便重重地叹了口气,恨声道,“你做事怎么这样没脑子!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正想让你去和那学生和好呢,你倒好……唉……”
“什么?”阳光吃惊地大叫起来,“让我去和他和好?”
阳期卫急得在客厅中来回急走,又霍然止步,抬起头来,眼镜后面的双目流露出冰冷的寒芒:“事到如今,只有一不做二不休,让那个学生永远地在世上消失了!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讲话的,不然,要是让他将这件事捅到纪检委,牵一发坏大局,大家都玩完!包括老头子。”
严凤芸便冷冷一哂,脸上没有丝毫震惊之色,也许一条生命的消失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罢。
“这还像句人话,阳光,你立即通知你表哥,让他马上就将那个伤你的家伙做掉。”
阳光的俊脸上尽是残忍的笑意,应了一声就掏出手机拔动了他表哥的号码,阳期卫便急忙加了一句:“记得对他说,手脚要干净,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长沙市公安局刑警队,龙逸云正在威严地检阅全副武装的刑警!
“头,你这样冒险是不是值得呢?要知道,这次要是扑空,你可怎么向上面交待?越权行事那可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蒋中华仍试图劝阻龙逸云,本来也是,龙逸云忽然突兀地将全局的警力都集中起来,说是有紧急情况,竟然不向上面请示。
“少废话!”龙逸云冷冷地瞅了蒋中华一眼,“上车,立刻出发,目标东塘!”
一分钟后,一辆接一辆的警车熄灭了警灯,自大铁门中鱼贯而出,迅速消失在茫茫雨海当中,大雨夜,劲风急,正好捉罪犯。
东塘,某车库,外面漆黑一片大雨如注,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不下二十人正在里面大碗喝酒,赌钱划拳,竟然也还有几个粉头在吃吃地荡笑。
靠近门边的一名大汉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向上举起双手,热闹的车库马上就寂静了下来。大汉满意之极地看着手下们的表现,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阳光表弟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将那个乡下来的小子做了,要不,就这样,擎天你带着黑熊和大头,还是你们三个人去一趟吧,相信那小子到现在还躺在那儿起不来呢?记住手脚干净点……不过,这大雨天的,想留下痕迹那也是难啊,啊,快去快回!”
“是!”大哥,三名雄壮的大汉便越众而出,自靠墙边的架子上各自取了一根铁棍,便走向停在车库一角众多车辆中的其中一辆面包车,正是将徐三劫持来又抛至桔子洲头的那辆!
阳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屋里却是寂静一片,想起那个可恶的情敌徐三马上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心脏就忍不住地脉动起来!不行,他要亲自到场,他要亲自看着徐三是怎么死的,他要亲眼看着徐三咽下最后一口气……
“爸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严凤芸正和阳期卫详细地商量怎样度过眼前的难关,闻言点了点头:“小心点,有什么事就马上给你表哥打手机!让他去帮你!”
“知道了,妈!”阳光兴奋地答应一声,就冲出了客厅,冲到自家车库,急急地上了自己的专车!动作要快了,如果去晚了,只怕就只能看到徐三毫无生命的尸体了!不行,还是先挂个电话,让表哥他一定要等自己!
掏出手机,阳光只是扫了一眼就靠了一声,重重地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妈的,怎么没电了,真是,还是赶快些,准能赶上的。
车库的卷帘门卷起一人多高,面包车便缓缓地从卷帘门下驶了出去,负责关门的大汉正欲将卷帘门重新拉下,突见外面亮起雪亮的车灯,团团一圈车灯,瞬时就将整个车库的外面照得如同白昼!
“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纷纷乱乱的大喝声突然震天而起,便是在如此劲急的夜雨中也是清晰可闻。
刚刚开出一半的面包车急欲退回,早在激烈的枪声中爆了轮胎,顿时就陷在原地,三名大汉叫嚣着冲下车来,马上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车库里的大汉刚听到那隐隐的叫喊声就大吃一惊,急忙闪到车库的缝里往外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警方来势汹汹哪!
大哥!大哥!
众匪徒纷纷惊悸地围了过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相当容易地就躲过了警方的追捕,可眼下突然之间陷入重重的包围,一时间便纷纷的乱了方寸……
妈的!为首大汉狠狠地在头上抹了一下,这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行动,那里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信息传来呢?靠,还是赶紧想办法突围要紧!回头再找他们算帐!
“大家别慌!操家伙,上车,从四个方向突围!”大汉一声令下,当先登上一辆大货车,在登车的同时掏出了手机,直拔阳光的手机号码,遭到警方的围剿,那个乡下小子的命只好先留着了。
可打了几遍尽是关机,大汉便不耐烦起来,眼看手下的兄弟们驾着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冲入外面的暴雨之中,自己也开始坐不住了,狠狠地将手机扔到车窗外面,大汉狂吼一声,猛地一踩油门,大货车便飞速地撞开了车库的墙壁,冲进了外面的豪雨当中……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章 恶魔的翅膀
  今晚的大雨确实罕见,事实上是长沙市五十年一遇的暴雨,只是一个晚上的降水便已经超过了整个新疆省全年降水量的总和!
暴雨激烈地冲涮着污秽的街道,一滩又一滩的积水便瞬即出现在长沙市的大街小巷之中,生活垃圾和杂物便漂浮在水面上,入目尽是遍地狼籍,污秽不堪……但这只是彻底清洁之前的阵痛而已,在次日醒来之后,市民们便会发现,原本污秽的市容已经焕然一新,到处充盈着清新的空气……
但,在这样的暴雨之夜,在这样的连出租车司机都宁愿躲在家里的夜晚,却总是有那么些人在进行着罪恶的勾当,在这些人看来,这场暴雨不过是他们最理想的掩护罢了,他们甚至非常喜欢这样的夜晚,一个看上去充满激情和冰冷的寒意的夜晚……
徐三呆呆地坐在桔子洲头的防洪堤上,怔怔地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滚滚洪流,惊涛汹涌地拍打着他屁股下看上去并不牢固的堤坝,似乎随时都有被卷进巨浪里的危险……
虽然开张着双目,晶盈的水滴便顺着徐三长长的捷毛滴落在脸颊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到腮边,衣服上然后汇入潇潇的秋雨水中……但徐三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焦点,既使有焦点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暴雨之中看见什么……他只是在莫名的悲愤,为自己自入学以来短短数月之内的遭遇而黯然神伤……
他做错了什么吗?好像没有……
但为什么厄运却总是会接二连三地降临到他的头上,从没有让他有过安生的一刻!为什么?倒底是为什么?
上天总是很公平的,他从来就不曾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自己曾经是如此地坚信这句名言,但事实却总是如此残酷!瞎了眼的贼老天,你看见了吗?我,不过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只想好好读书的学生,可你都给我准备了些什么?
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你用得着摆下这样的排场吗?
徐三忽然疯狂地高举着双手怒吼起来,但惊耳欲聋的暴雨声非常不屑地就掩盖了他的呐喊,便是他自己也不曾听见自己的呐喊……
颓丧地低下脑袋,两滴晶盈的水花自他的眼角滑落,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但徐三却分明感到一丝涩涩的咸意,他感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什么东西疯狂地挤压着,他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两束灯光忽然透过蒙蒙的雨帘照着徐三呆坐的堤坝,徐三呆滞的眼神便转动了一下,然后便看到两束圆柱形的灯束自他的身体两侧穿过,刺入前方蒙蒙的雨中,最终依然是什么也不可见……
谁的车子呢?这样的夜晚还来这里做什么?妈的,便是想清静一下都有人打挠不成?
阳光睁大了双眼,期使透过白花花的雨帘发现点什么,但非常遗憾的是现在的能见度只有不到十米!他根本就不可能自前方看到些什么……
车窗外暴雨如注,拍打着玻璃窗发出急促的啪啪声,生像是细冰苞在放肆地砸打着他的爱车!这样的夜晚,阳光忽然有些莫名的寒冷,表哥的手下呢?他们应该已经早到了吧?怎么还不出现呢?他们应该会看到自己的车灯的啊!
小心冀冀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阳光不敢将车灯熄灭,现在只有这两盏车灯才能够给他带来安全的感觉了。怎么办?要不要下车呢?这么大的雨,那孙子不被表哥的手下打死丢到江中也应该已经被江水卷走了罢?还是回去算了……
不行!万一表哥的手下和自己一样想法岂非让那孙子逃过一劫?错过了今晚,只怕再没有这样好的毁尸灭迹的机会了……
阳光便剧烈地思想斗争起来,终于,曹倩的倩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对徐三的嫉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阳光壮着胆子披上雨衣下了车子!他阳光并非傻瓜,他之所以敢下车亲自去堤边察看是有把握的,因为按徐三的伤势,他此刻能够爬得动就算是万幸了!
然而,令阳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幼就吃惯了苦的徐三他的恢复能力那不是阳光这样的城市少爷所能够想像的!幼年时贪困的生活将徐三的筋骨锻练得超乎常人想像的壮实!其实换了一般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身体伤害之后,只怕早就是非死即残了……
素有九命蟑螂之称的徐三,即将迎来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晚上!
板黄牙今天特别的兴奋,没别的,就因为总算是将湘江水上乐园的美艳老板娘给哄上床了!这可是他超过三个月不懈努力的光辉成就!
此时的板黄牙就兴奋地纵横驰骋在女人的肉体之上,耀武扬威地展示他某方面超过常人数倍的能力!他身子下的女人便潮红着粉脸,摆动着脑袋,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声便不断地传入板黄牙的耳际……
板黄牙忽然狂吼一声,脑袋突地仰起,喉结急促地抽动起来,生像是被人紧紧卡住将要断气般喘息起来,足足有数秒钟,然后如一头死狗般颓然趴在了女人柔软的娇躯之上,歪着的脑袋上,一双迷离的三角眼正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磅礴的大雨,下得正紧……
“你们完蛋了,投降吧!”龙逸云将扬声器凑到嘴边,虽然浑身已经湿透,可心下却是如此热乎!总算没有白费一番心血,擅自行动也就有功可抵了!但最重要的是总算可以将该死的万恶的黑脚帮一网成擒了!真是没想到啊,这第一百零一次的机会……
蒋中华同样地兴奋,但望向龙逸云的眼神中却更有几分敬佩!他虽然不知道龙逸云今晚为什么会大反常态不经领导同意就擅自行动,但无论如何,为害长沙市已久的黑脚帮将在他的手上覆灭了,这可是大大的功绩哪!
黑脚已经急红了双眼,外面警方的火力是超乎想象的猛烈,难道是将长沙市所有的警力都调集了过来不成?
组织了手下不下五次的突围,但除了损失了三辆小车一辆卡车之外,就只有已经躺在车库外冰冷的雨水中的五名兄弟的尸体了,包括他最得力的手下擎天金刚!
“大哥!怎么办?”一名大汉红着眼,焦急地凑到黑脚跟前,湿透的衣衫上,雨水混着血水滴滴嗒嗒地往下直淌,长满于思的脸上尽是惶急和暴躁。
黑脚冷冷地瞅了一眼那大汉,大汉便哆嗦一下,垂头退了开去。
黑脚却是在心下暗叹一声,今晚只怕是难以幸免了,手下的兄弟眼看就要失去控制了!难道说,这个暴雨之夜,当真的便是黑脚帮倾覆之时?这个冰冷之夜当真的便是他黑脚一命归西之时?
太不甘心了!真是太不甘心了!
定然是阳期卫那王八蛋过河拆桥,眼看风头正紧就谴他的爪牙来扫除自己这个可能败坏他前途的潜在威胁了!王八蛋,阳期卫,如果我黑脚大难不死,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我定然要杀你全家!操你祖宗,竟然敢出卖老子!
“电话!”黑脚冷冷地向一名手下一伸手,那手下忙见机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花园新村别墅里,严凤芸正潮红着肥脸躺在沙发上呻吟,阳期卫则将一颗头颅埋在她的乳峰之间啧啧有声地吸吮!为了自己的前程,阳期卫只能忍住钻心的厌恶,打起精神来讨好这丑恶的黄脸婆。
叮铃……电话铃声忽然极为不识事务地响起,阳期卫便陡地抬起了脑袋,心下竟然有丝丝的庆幸,严凤芸便懊恼之极地叹息一声,伸手抓起身后茶几上的电话:“喂,哪个?”
“我娘你妈妈逼!阳期卫你个王八蛋!我杀了你全家……”暴怒的黑脚将他所掌握的最恶毒的骂语通过电话狂风暴般倾泄到花园新村的别墅内,那清晰的音量,便是隔着好几米的阳期卫也是清晰可闻!
严凤芸勃然大怒,迅即反唇相骂,一时间,充盈阳期卫耳际便只有严凤芸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比之骂街的泼妇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人来!”被两束灯束惊起的徐三在雨水朦胧中竟然似乎看到有一道人影向着他这边走来!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三本能地就将身体往地上一缩,悄悄地往旁边滑开……
阳光小心地一脚一脚地往前走,左手中的手电筒不停地四下里乱照,右手里则紧紧地捏着一柄军刺!这是他当兵的舅舅送他的十八周岁礼物,据说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放掉一个人的所有鲜血!
嗯,前面看样子就是堤坝了,就是那个位置吧,潮水竟然已经涨得这般高了!那孙子呢?估计真被江水卷走了,还是被表哥的手下给扔到江里了呢?不过无论如何,那孙子都是不可能再活着的了!
阳光满意地这样想着,在他想来,重伤的徐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并爬上这堤坝的!
是他!
黑暗中,两道闪电一般的目光正自恶狠狠地盯着阳光,闪烁间尽是刻骨的恨意!
阳光忽然打了个冷颤,狠狠地紧了紧右手的军刺,一股让他从骨子里感到震颤的毛骨悚然自脚底冒起,让他头皮发麻……
喔,既然没事了,还是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好,怪怪的,有些吓人……
可惜,晚了!
阳光才转过身来,一块巨石已经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他的面门,暴雨中,鲜血飞溅,阳光凄厉地惨叫一声,往后便倒!
徐三从黑暗中唆地跃出,全然没有丝毫受过伤的迹象,动作麻利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巨石,在手电筒的微光照映下,扑到阳光身上……巨石高高举起又狠狠砸落,再举起再砸落……
正舒适地躺在大床上休息的板黄牙忽然皱了下眉头,捅了捅身边的妇人:“喂,我刚才好像听到一声惨叫,你听到没有?好奇怪啊!”
妇人慵懒地翻了个身,将个惊心动魄的肥臀正对着板黄牙的鼻脸,腻人的肉欲香味瞬时就让板黄牙再度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欲海当中,那声奇怪的惨叫早就被扔到九宵云外去了……
徐三疯狂而又机械地将巨石举起砸落,再举起再砸落,直到浑身上下再没有任何一丝力气,始才颓然瘫坐在地……吃力地捡起掉落在旁边的手电筒往前一照,阳光脖子以上,已经只剩一滩血肉,扁扁地碎在水泥的地面上,乌黑的血迹在雨水的冲洗下迅速消退……
我杀了人了!?
徐三死死地望着眼前那团血肉,胃里瞬即就汹涌地翻腾起来,猛地一伏身趴在地上,开始狂呕起来,但吐出来的却只有清水……
怎么办?我真的杀了人了!
被抓住了,可是要判死刑的!可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我还上有老下有……有女朋友啊!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难道就要这样凋谢么?
毁尸灭迹!徐三本能地想到了这一个谁都会想到的办法!
力量迅速地就又回到了徐三的身上,翻身就从地上弹起,拖着阳光的尸体来到堤上,捏住脚脖子,使劲一抡,便将阳光的尸首远远地扔到了江水中,只是扑噗一声,就沉入了江中瞬息消失不见……
长长地呼了口气,徐三顾不上将地面上留下的血肉擦去,就跌跌撞撞地慌忙夺路而逃!为今之计还是早些逃回学校,取了钱逃亡罢!
板黄牙终于嚎叫着再一次在地妇人体内发射,喘息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便爬起身来,到客厅中想取杯水喝。
噫!外面怎么停着一辆轿车?还亮着车灯!是谁啊?深更半夜的来这桔子洲头干嘛子?不会是……淫淫的笑意浮现在板黄牙的脸上,在风雨中,在漆黑的车子里做倒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呢!日,这么好的精采戏,自己岂能错过,瞧瞧去……
嗯?车门开着!
披着雨衣偷偷摸摸走近的板黄牙却发现轿车的车门竟然是洞开着的!再细细地瞧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宝马!
板黄牙的心忽然咚咚地狂跳起来,左右迅速地扫了一眼,没有人!这么好的机会!
唆地跳上车,板黄牙手脚麻利地关上了车门,然后,宝马车迅速就在暴雨中扬长而去……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一章 缠绵悱恻
  拖着疲惫的身躯,徐三艰难地在街道上一瘸一拐地行走着,他非常地想走快些,好早些离开那个让他感到惊恐的地方!因为就在桔子洲头,他第一次杀了人!
暴雨依然如注而下,狂烈地冲涮着徐三的浑身上下,冰冷的寒意让他止不住地打着抖擞,交叉着双手搂住自己的双肩,徐三无助地抬起头又马上低下头,劲急的雨点让他根本就睁不开眼来,而且这暴烈的大雨似乎也全无停止的迹象……
街道上的积水差不多淹到了膝盖的深度,好几次徐三都因为积水路滑而颓然栽倒在积水当中,路灯的黄光在暴雨中显得如此柔弱无力,灰朦朦地不能给人带来任何暖意!路上没有任何一辆行车,大楼的灯光也差不多全部熄灭,天地间似乎就只剩下了豪雨哗哗还有孤独而行的徐三……
同样的暴雨,同样的黑夜,板黄牙却是兴奋得难以自已!这飞来的横车够他卖个好价钱的了!他正飞快地将轿车开往东塘,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个地下车交易市场!被发财梦冲昏了头脑的板黄牙全然不知道,就在昨晚,夜鸟和钟兴龙已经将黑车交易的地下车库出卖给了长沙市警方,出卖给了龙逸云,此时此刻,龙逸云的警力正和黑脚帮的人在东塘地下车交易市场展开殊死博斗……
整整步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在凌晨二点钟的时候,徐三回到了工大的南校门,肆虐了差不多整整一个夜晚的暴雨倏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生生用刀子切断了一般突然而止,清冷的空气中再没有一丝的雨意……
望着盘龙的柱子和古色古香的校门,徐三心中泛起恍如隔世的感觉……
依稀就在昨晚,自己还和辛如风相依相偎,充盈心际的尽是柔情密意无限!可才仅仅是一夜之隔,自己先是遭受非人毒打,继而又在桔子洲头愤而杀人……面前的街道一如往常般宽敞,孱孱的雨水依旧款款而流,但徐三的眼中却再没有一条平坦的道路……
平时如此平常而又随意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忽然变得如此渺茫而又遥不可及,包括让他初尝爱情甜密的阿风,也将永远不再属于他了,摆在他面前的似乎除了黑暗就只有绝望……徐三从没有这一刻般感到战颤和痛苦……
一声懒懒的哈欠声将徐三从思绪的迷茫中拉回了现实,顺着声音,徐三马上便发觉了一道缩在校门下的人影!褛褴的衣衫显示着他的身份,在雨水和潮湿中尚能睡得如此安然则显示着他非同寻常的遭遇……
徐三忽然莫名地羡慕起这个乞丐来,他虽然看上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便是连一处落脚之处也是欠奉,但是至少,他还有一丝栖之地,还可以如此安然地酣睡不醒……而自己,马上就将一无所有,马上就将如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举目天下将再无他安生之处……
有些落寞地走过乞丐身边时,徐三忽然将自己口袋里的两张一百元的钞票扔到了他的身上!钱,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也许……明天他就将落网,后天就将被枪决了吧……与其白白浪费那还不如留在最需要钞票的乞丐身上……
就在徐三错身而过的刹那,酣睡的乞丐倏然张开了紧闭的双目,两道莫名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徐三的背影……
有如行尸走肉般的穿过升华大道、学海路,徐三忽然驻足在女生五舍的楼下!
马上就要浪迹天涯了,马上就要永远地离开这儿了,而且他将很可能再不能回来。此时此刻,徐三是如此地想再见辛如风最后一面,再看看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孩!他是多么地想再听听她悦耳的鹂音,再看看她花样的容颜……
在昏黄的路灯下,在水洼的倒影中,徐三的身影被拖得老长老长,显得那么孤单……
辛如风从噩梦中霍然惊醒!从床上赫然坐起……
冰凉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她的脸颊,辛如风忽然觉得心里堵得发慌,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无一丝睡意。寝室中灰朦朦的,室友们睡得正香,那个讨厌的李芳尚在打着呼噜。
徐三,你在哪儿呢?
辛如风在芳心深处呼唤着,痛苦着……
就在刚才的恶梦中,她梦到一条贪婪的大蛇已经将徐三的下半个身子吞进了血腥的大嘴里,徐三正在奋力地挣扎着,而她则拼命地拉扯着他的双手,想将他从大蛇的口中夺回来,但她是如此地无力,大蛇转眼就将徐三吞没了,就在大蛇那腥红的大嘴合起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徐三还在向她微笑,微笑里是永诀、是鼓励、是爱怜还有留恋……
辛如风忽然无声地抽泣起来,泪水再度滚滚而出。
良久,她的芳心忽然没来由地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窗外,透过昏黄的路灯光,她看到了一道孤独的身影,在凌晨的黑夜中显得如此清冷孤寂……
是他!
辛如风的芳心忽然莫名地颤动起来,真的是他,没有错!是那个混蛋,他在楼下!一时间,充盈在她芳心深处的除了激动再无其它。她要见他,她要扑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她还要……
徐三的心也忽然莫名地颤动起来,正当他因为不能再见辛如风一面而黯然神伤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窗沿上,虽然是那样的朦胧不可分辩,但只是凭着感觉,他就能感到那一双深深的美目,是如此深情地注视着他……
辛如风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赤着脚走下地来,就欲冲出寝室冲下楼,可才走了几步马上就意识到现在是凌晨,大门根本还是关着的!但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冰冷的寝室中了,她要立刻投入徐三的怀抱……
急切间,她忽然想起放在床底的一条包装带,急忙翻出来,一头拴住固定在墙上的床柱,另外一头已经抛出了窗户……
徐三有些傻傻地走到辛如风的窗下,近乎贪婪地望着黑洞洞的窗户!离别在即,就是多看哪怕一眼也是好的,可是,那方熟悉的娇靥在哪呢?
但他马上就目瞪口呆地发现,辛如风整个的娇躯都出现在窗台上,她竟然顺着那抛下的带子爬了下来!才爬到一半,终是女孩子力弱,娇呼一声跌落了下来,徐三急忙踏前一步,张开了双臂……
辛如风终于如愿以偿地跌入了徐三的怀抱,但她强大的惯性却愣是将徐三撞倒在地上,屁股着地,溅起漫天浊水……隐隐中,徐三闷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辛如风急忙从倒在地上的徐三身上站起,几乎急得再度掉落泪来,声音中也带些哭腔,“我真是没用……”
徐三便忽然微微一笑,笑容中,黑脸上尽是脉脉的柔情,挣扎着爬起身来,紧紧地捉住辛如风冰谅的小手,又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却是始终不发一言……
辛如风温顺地将自己美好的娇躯伏入徐三的怀中,一双玉臂更是自徐三的腰际后伸,紧紧地环住了他,是如此地用力,唯恐他真如梦中般不冀而飞……
徐三张了张嘴,心中的千言万语却只化作轻轻一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辛如风轻轻地嗯了一声,带些鼻音,更带些撒娇:“人家想你,睡不着嘛。”
徐三便轻轻叹息一声,心下却是在滴血!他是如此地爱着怀中的女孩,怀中的女孩也是如此地爱着他,可是,天明的时候,他将只能从工大永远消失,从些天人永隔,再不能和她见面……天下间,最凄惨的事大概莫过于此了!
五分钟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工大大操场后面的山顶凉亭之中,虽然雨后的凌晨寒意逼人,但伏在徐三怀中的辛如风却是感到莫名的温暖,至少,比寝室里的被窝暖和多了!
“你冷么?”幽黑中,徐三轻轻地问了一句,紧了紧拥住辛如风的双臂。
轻轻地摇了摇头,辛如风忽然抬起头来,勇敢地直视着徐三的目光,带些莫名的色采,柔柔地说道:“把眼睛闭上,我有件重要的礼物送给你。”
徐三疑惑地望着辛如风,强忍住心中绞一般疼痛,装出欢容闭上了乌黑的双目。
一抹潮红不知不觉地爬上了辛如风的双颊,她缓缓地将自己颤抖的双唇凑向徐三宽厚的嘴唇……
徐三先是感到一丝带些热意、带些幽香的气息近在咫尺,然后便忽然有两瓣湿湿的,柔软之极的物事紧紧地贴上了他的双唇……
两人同时颤抖了一下,然后便相互搂得愈发地紧些,两双嘴唇已经不可开交地粘合在一起,心灵在交流,灵魂在交汇……
……
“听说过这个凉亭的故事吗?”幽幽的黑暗中,徐三让辛如风坐在他的膝盖之上,将自己的嘴巴凑到她粉嫩的耳垂上,几乎是轻轻地咬着问道。
辛如风轻轻地嗯了一声,徐三粗重的鼻息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全,“听说过,只是结局太悲惨了,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去南方打工呢?总也好过做一对同命鸳鸳鸯罢……”
徐三的心再度绞疼了一下,忽然莫名的说道:“阿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呢?”辛如风亲昵地将自己的小脑袋轻轻地摩擦着徐三的黑脸,语气中尽是脉脉的柔情,芳心里尽是可可的深情。
“你知道我是那样地爱着你,所以……所以你能够快快乐乐地活着,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你知道吗?”黑暗中,徐三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涌动,便是语气也带些轻微的颤动。
侧对着徐三双目的辛如风没有捕捉到他眼神的异样,也没有听到他语气中的异常,闻言只是开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深爱着我,就如我深爱着你一样的。”
“所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这样我才会感到心安!”
辛如风的娇躯忽然微微一僵,她忽然觉着徐三的这句话好像有些诀别的味道!忙不迭地在徐三膝盖上转过身来,正对着徐三的脸,脸有急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徐三便微微一笑,黑暗中似乎有些悲苦的意味,但辛如风终是没有发现。
“没什么事,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只要你记住我这句话就好了!”
“真没什么事?对了,还没有问你,昨晚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还能有什么回事?不过是几个流氓,据说是报复人的,糊里糊涂地就抓错了人,末了只是将我揍了一顿也就放了回来了,你瞧,昨夜这一场大雨可将我淋得不轻。”
“哎哟。”辛如风便急忙将她柔软的小手凑到徐三的额头上,焦急地道,“那你可别感冒了,最近你老受伤,身子又弱,不行,天亮了,我非得陪着你上医院给冷艳姐姐瞧瞧,可千万别淋出什么病来。”
徐三心下暗暗叫苦,看架势,辛如风似乎是非要陪着他到天亮不可了,而且天亮后也很可能会逼着他去校医院!
可是……
也许天一亮,警车就会呼啸而来将他抓走了吧……
可他能够忍心拒绝辛如风的好意吗?他忍心让她伤心吗?
在心底长长地叹息一声,也许,这就是天意!但能够在临死之前再看上辛如风一眼,还和她这样相处一个晚上,也算是上天待他不薄了罢……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二章 急风骤雨
  龙逸云带头冲进了车库,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终于全歼了黑脚帮的骨干力量,但是,他的心始终悬在半空!因为,他并没有看到黑脚的出现!
他虽然从未见过黑脚,但凭着警察多年的嗅觉,他就能发现黑脚并不在这些被歼被抓的爪牙当中……这个罪蘖深重的家伙依然还躲在车库里!
龙逸云的目光突地停留在车库一角那翻开的下水道入口之上,莫名的懊恼之色便瞬时泛起!
妈的,怎么竟会忘了这一条逃生之路!
“老蒋,立刻分散警力,封锁附近所有下水道的出口!大刘,跟我来!”龙逸云说完已经迅速地从下水道入口潜了下去……
如果让黑脚遁逃,那么就算是剿灭了黑脚帮又有何用!只能通过黑脚,才能够挖出隐藏在公安队伍极深之处的那个败类!否则,时过境迁,黑脚一回来,只怕黑脚帮又要死灰复燃了!
“快!快!”蒋中华显然已经知道了龙逸云的担忧,忙不迭地指挥警力分散封锁附近的所有下水道出口。
板黄牙一面哼着小曲,一面摇头晃脑地慢慢开着刚刚“偷”来的宝马车!
突然,他的双眼惊恐地突起,脚下更是猛踩刹车,轿车在一阵刹车声中迅速停下。没别的原因,面前路上的一块忽然在昏黄的灯光中突起,一道黑忽忽的人影竟然从水泥做的街道之下冒了出来……
板黄牙忽然感到凉唆唆地,头皮发麻!难道,这世上当真的有鬼?如果是人,怎么可能深更半夜从大街底下冒出来呢?
黑影自地下升起,只是迅速扫了一眼,就立刻冲了上来,在板黄牙目瞪口呆中,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快开车!不然老子杀了你!”那黑影的手中赫然捏着一把手枪。
板黄牙忽然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妈呀,原来不是鬼,但却比鬼更可怕!有些惊恐地看了看黑影手中的手枪,急忙踩下了油门,宝马车便开动起来……
“妈的,往哪开呢?掉头,干紧出市区开株州!”黑影忽然双眼一突,挥手一拳砸到板黄牙的面门上,顿时就打脱了两粒大黄牙,血水和着空气滴落下来,板黄牙一手捂脸,一手依然紧紧地停在方向盘上……
对方有枪,反抗是没有生路的!既便是没枪,对方的体格那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为今之计还是先顺着这厮的好,不好又是一通皮肉之苦。
宝马刚刚掉转车头,明亮的警灯忽然从后面直射而来,吵杂的声音迅速传来。
“停车,接受检查!”
“前面那车,听见没有?停车,不然开枪了!”
刺耳的警报声已经响起,警方开始示威,展开心理攻势。
“别理他们,只管开车,不然我杀了你!”黑脚恶狠狠地瞪了板黄牙一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左手已经受伤,右手需要持枪还击,他还真想一枪就崩了板黄牙,自己开车逃跑。
板黄鸟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后面呼啸而来的警车,耳听着那刺耳之极的警报声,心下只是大叹倒霉!看来,这盗车之事是铁定要东窗事发了,真是……不过,更糟糕的是,只怕自己的一条小命也要毁在这里了!没看见这凶神恶煞的家伙,凶睛中已经闪动着凶残的寒芒了吗?妈呀,这下真玩完了……不行,得想个法子自救才行!水上乐园老板娘的肉体我还没有玩够啊,可不能就这样挂了……
龙逸云灰头土脸地从上水道中钻出,又一头钻进了警车,加足了油门,风驰电擎般向前。
一场惊心动魄的警匪追赶的大片就在长沙市活生生的上演!自沉睡中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的市民们,悚然看着楼下呼啸而过的那一列长长的车龙,摇头叹息:这年月,睡个觉都不得安生哪……
花园新村越来越近,但黑脚望了望后面追得极近的警车,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骂骂咧咧地说道:“妈的,来不及了,只得让那两个混蛋多活一阵子了!继续开,一直开不要停!”
阳期卫和严凤芸自沉睡中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两人一骨碌地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对视一眼,皆有些莫名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阳期卫低低地昵喃了一声,“昨晚没有布置什么行动啊?”
严凤芸向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讥笑阳期卫的机会的,便冷冷地哂道:“我看哪,你这个副局长还是早些回乡下老家种田去得了,人家便是有什么行动那也是不会知会你的!”
阳期卫的脸色便变得有些难堪!但如果昨晚真有什么行劝,而没有通知他,那么……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糟了!难不成禁然已经东窗事发了?
急急忙忙地穿衣坐起,阳期卫第一时间拔通了长沙市公安局局长鲁开先家的电话,只响了两声,那头便接上了话,显然鲁局长也已经为警报声所吵醒了。
“小阳啊,这是怎么回事哪?怎么那么多的警车呼啸而过,我这个做公安局局长的却是全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等阳期卫发问,鲁开先却是率先发难。
鲁开先这家伙也不知道!?
阳期卫先是一愕,继而一动,转而大喜如狂!这可是天赐的打击另外那两个副局长的良机哪!便急忙理了理思绪,恭敬地道:“鲁局哪,我也是刚刚被吵醒哪,你看……是不是,孙局和王局发现了什么情况,所以来不及向你汇报……”
电话那头的鲁开先便重重地哼了一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然后啪地挂掉了电话。
阳期卫缓缓地也挂上了电话,脸上泛起了莫名的微笑,自己在局长位置的竞争上又先人一手了!但一转念间,脸色便又沉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呼啸而过的警车有些非同寻常,隐隐的总觉着有什么不利于他阳期卫的事已经发生了……
严凤芸看着阳期卫的一举一动,罕见地没有继续挖苦于他,只是打了个哈欠道:“光儿那小子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啊……我去看看去。”
“免了吧!”阳期卫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芙蓉王,深吸了一口,说道,“那小子,只怕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哪还会想到回家,哼!”
严凤芸便收住脚步,显是相信了阳期卫的话。
“这孩子,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哪!不行,我得打电话给我大黑,让他派人找找,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老是觉着七上八下,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但她拔了好一会,对方尽是嘟嘟的肓音,无法接通。
在东塘地下车交易车库一角,黑脚所使用过的手机正静悄悄地躺在一堆杂物之间,两名巡逻的警察正自杂物边慢慢走过……
此时,自长沙往株州的高速公路上,警匪围追的大片方演未艾!
龙逸云刚刚在电话中向市公安局局长鲁开先汇报了昨夜的行动,并将战果也一周报上!出人意料的是鲁开先非但未曾责备他,竟然还主动联络株州警方,自前方围堵逃犯!
天终于亮了。
急风骤雨的一晚终于过去,仿佛消失了近半个世纪般长久的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洋洋的暖意便笼罩着整个城市,街上的行人便逐渐地多了起来。
吱吱喳喳的鸟儿欢叫声将沉睡中的徐三惊醒,他只是轻轻地挪了一下已经被辛如风坐得发麻的大腿,小鸟般蜷缩在他怀里的辛如风便也醒了过来。
羞红爬上了辛如风的娇靥,虽然害羞,但她依然还想赖在徐三怀里!她喜难徐三怀抱那温暖的感觉,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惬意和温馨。
但她终是站了起来,在清冷的晨风中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发育完全的娇躯便惊心动魄地展现在徐三的面前。徐三的心脏便不争气地急促地跳动起来,双目更是有些直直地盯着女孩的背影猛瞧,自然更多的是停留在那细腰之下挺翘的圆臀之上……
背对着徐三,娇俏的笑意笼上了辛如风的嘴角,美目也几乎笑成月牙儿!凭着女孩子敏锐的第六感,她能够感觉到徐三的目不正在自己的背臀上肆虐,但她的芳心里除了甜密还是甜密!有什么能够比爱人的迷恋更让人心动的呢?
辛如风忽然转过身来,徐三便忙不迭地别开头去,黑脸上也忍不住泛起了一缕潮红。
轻盈地笑了笑,辛如风忽然轻轻拉起徐三,又拢过他的面庞,两人便脸对着脸,两人的身体也紧紧地贴在一起!辛如风仰着头,徐三俯着头,两人的目光不可抑制地纠结在一起,目光越来越近,对方的眼神在越来越近……
四唇相接,两人终于再度狂热地热吻起来。
辛如风是初尝个中滋味,自然是乐此不疲,徐三却是心下疼惜,自然也想多一份温存,也好多一份回忆!但一颗晶莹的泪珠却分明自他的眼角滑落,只是情动如潮的辛如风却没有发觉……
良久,两人始从缠绵中依依分开,辛如风明亮的美目中几欲滴出水来,这一刻,她真想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交给徐三。
徐三忽然抬起头来,眯起眼望着刺目的朝阳,心下却是愈发失落!也许,再过一会警车就真的会呼啸而来了……
辛如风望着徐三微微有些憔悴的脸庞,芳心里忽在没来由地抽疼了一下,慌忙将自己的双臂穿过徐三的臂弯,以自己柔软的娇躯紧紧地靠在徐三的身侧,仰起娇靥。
“三,我陪你去校医院,让冷艳姐姐看看吧?你可别落下什么病来啊?”
徐三低落头来,深深地凝视着辛如风花样的娇靥,似欲将这方娇好的容颜永远地铭刻在内心深处,默默地点了点头。
“嘟嘟……”一辆庞大的货柜车忽然冷不丁地自前方冒了出来,庞大的身躯竟然占去了公路差不多近一半的宽度!
真要命,偏偏在这个急转弯的地方!板黄牙惊急地奋力扭动方向盘,副驾驶上的黑脚甚至已经做好随时跳车逃生的准备!
大货柜的司机也是吃了一惊,眼看情势不对,急忙也是使劲地扭转转盘!熟料货柜实在是过重,车头虽然转了过来,整个车身却是直直地横了过来,瞬时就挡住了整个道路……
在狂吼声中,宝马车便呼啸着冲进了货柜车的底部……
后面遥遥追来的警车中的警察们老远便听到一连串的清脆金属碎裂声,宝马车便已经自货柜车的底部穿了过去,只是整个顶盖已经飞了。
顺着惯性,宝马车滑落在高速公路边的泥田里,终于陷入不动。
黑脚自碎玻璃和碎车皮中惊恐地抬起头来,赫然发现左边的板黄牙依然保持着驾驶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捏着方向盘,只是……只是肩部以上的脑袋已经不冀而飞,唯有冲天而起的热血正在一股一股地飞溅……
“不许动!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黑脚的浑身上下,黑脚浩叹一声,黯然地垂下了脑袋!真是有些不甘心啊,糊里糊涂地就这样做了阶下囚了!阳期卫,你个王八蛋,我不会就这样认命的,我和你没完!
“我上班去了!哼哼,今天有好戏看了!”阳期卫兴冲冲地走出家门,身后是严凤芸不依不挠地唠叨:“记得找一找阳光那死小子,一个晚上也不知跑哪去了,打他手机又老是关机!真是的,越大越不懂事了……”
“知道了!”阳期卫不耐烦地答应一声,钻进小车走了。今天,他比平时早上班一个小时,想起等待着他的美事,他就几乎笑出声来,可谁又能料到,等一会他却是连哭也哭不出来呢?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三章 乱起
  阳期卫第一时间赶到市局,不曾想另外的两位副局长早已经在局长室中和鲁开先说说笑笑半天了!心下暗骂一声,急忙在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也凑了进去。
“呵呵,鲁局,孙局王局,什么事说得这般开心哪?怎么独独拉下我一个哪?”
鲁开先便呵呵笑了笑,热情地向阳期卫招招手,说道:“来来来,呵呵,正说到兴头上呢,你来了正好!今天可是有特大喜讯哪!快坐快坐下来说,呵呵……”
阳期卫有些吃惊地看着鲁开先的热情,受宠若惊地坐下身来。
“我说小阳哪,刚刚龙逸云传来喜讯,说是已经将为害长沙市已久的黑脚帮一窝端了!呵呵,这小子,昨晚愣是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早上也没让我睡安生觉,四点就将我吵醒了,还让我怎么也不能因为他的擅自行动而处置他,真是……”说到这里,鲁开先摇了摇头,话像是在责备龙逸云,可语气里则尽是爱惜之意……
阳期卫顿时便惊得从椅子上唆地跳了起来,张大了嘴巴,吃惊之极地望着鲁开先,愕然地道:“黑……黑脚……黑脚帮被端了?”
一旁的孙怀菁和王林便有些怪异地扫了神色震惊无比的阳期卫一眼。
鲁开先却是毫无所觉地依然呵呵笑着说道:“可不是么,龙逸云这小子,比他爹当年还会折腾,真是……呵呵……”
阳期卫毕竟为官当年,立时便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余光将孙怀菁和王林的神色看在眼里,便忽然长笑起来,有些失度地狠狠拍击一下双掌,喟然道:“真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哪!想信老龙在地下有知也该含笑了!局长,这黑脚帮被剿灭,可是天大的喜事哪,你看,咱是不是得搞个活动庆祝一下,呵呵……”
鲁开先便笑着摇了摇手道:“这个不忙,不忙!等小龙返回局里再说罢,呵呵……大家还是各忙各的吧,我也得向省厅汇报一下了。”
三位副局长对视一眼,鱼贯出了局长办公室。
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阳期卫就反手将门带上,沉下了脸!
装出来的笑容也迅速僵硬在脸上,脸色也瞬时惨白!甚至有豆大的汗滴在滴落下来。
这个龙逸云!妈的,可坏了老子大事了!这小子竟然来个私自行动,这下坏了,要是让黑脚活着落网,那自己岂非玩儿完?
不行,不行!
阳期卫直急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无论如何也得想个法子,让黑脚永远地闭上嘴巴!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可是……该怎样干掉黑脚而不露丝毫痕迹呢?
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打开,正自焦急中的阳期卫吃了一惊霍地转过身来,方欲开骂,却发现走进来的竟然是局长鲁开先,不由迅即换了副笑脸,呵呵道:“哟,局长,怎么劳动您大驾过来了?”
鲁开先神色怪怪地扫了阳期卫一眼,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凝重。
阳期卫心下便顿时咯顿一下,难道是……黑脚已经供出了自己?
“小阳同志,有件事我不得不通知你一声,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哪!”鲁开先的神色开始变得有几分阴沉。
阳期卫的心几乎在刹那间沉到十九层地狱之下!脸色也瞬时化为惨白惨白!完了,真的完了,前途、女人还有金钱,一切的一切,都全完了!看来自己的下半辈子只能是在冰冷的牢房里度过了……
鲁开先阴阴地扫了阳期卫一眼,接着说道:“刚刚小龙传回的信息,黑脚循逃所劫持的轿车,是令公子的坐车!在撞车的现场,除了落网的黑脚之外,驾车的另一人头部被撞碎,当场死亡,如果……”
阳期卫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仿佛又活了过来,但瞬即又化作巨大的悲疼!
阳光的车!驾车的人当场死亡!我的光儿……
一时间,巨大的震颤让阳期卫有些心神不定,愣愣间再不能自已……
徐三已经做好了马上就被捕的心理准备,他已经彻底死了逃亡的心!无论如何,现在的辛如风是不可能放他走的,他也实在不忍在仅有的这短暂的相聚时间里拂她的意!多聚一刻就好一刻罢,望着对面的辛如风语笑嫣然,娇若春花,徐三只觉自己的心在片片碎裂……
终于别开了头,徐三再不敢看辛如风那脉脉的双眸,假装被一旁的电视机吸引了注意力的样子。
两人现在正在学校的四食堂吃早餐。
辛如风便嘟起了娇俏的樱唇,但明眸一转,也跟着向一旁的电视机屏幕望去。
原本的广告突然间中止,仿佛是徐三的注意力突然间起了作用,屏幕上瞬间崩出了正襟危坐的湖南卫视播音员!
“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现在是湖南卫视早上特别新闻节目,根据本台最新消息,为害长沙市已久的黑脚帮已经在昨夜被剿灭!包括头目黑脚在内的所有成员一举成擒,详细情况请看现场特派记者发回的报道。”
屏幕一转,上面显出一座破败的车库来,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正在紧张地警戒,而身披防弹衣头戴钢盔的特派记者正在屏幕前侃侃而谈。
“大家好,这里就是黑脚帮的秘密窝点,根据群众举报,英勇的武警官兵在昨夜乘着大雨夜发动突然袭击,一举剿灭了正聚集在车库里的近五十名不法分子!(报道不实,准确人数是十九人)根据警方提供的信息,闹市抢劫杀人的凶手以及桃源国际机场的两条命案皆系黑脚帮中人所为,被捕的凶手也已经供认不讳!”
“本台最新消息,黑脚帮头目黑脚已经在逃往株洲的路上被抓获!我们的特派记者正在赶往抓捕现场,两分钟后就会送上详细报道,欢迎广告之后再度回来。”
“这些坏蛋,老是杀人放火,总算落网了,真是罪有应得!”辛如风好看地皱了皱娇俏的琼鼻,冲徐三挤了挤眼,“你说对不对?三。”
徐三自嘲地笑笑,不置可否。若说杀人犯,那便要算上自己一个,可自己也算是罪有应得吗?那自己之前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又从何算起呢?
“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辛如风非常细心地发现徐三似乎有些心神不属,不由伸出纤纤玉手抓住他的手掌,柔声道,“你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徐三急忙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其实,那些坏人杀人抢劫自然是不对的,但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那自然都是有他的原因的!或许,那些罪犯也是值得同情的人也说不定呢。”
说完这句,徐三又在心下轻轻地加了一句,比如自己,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愤而杀人哪……
辛如风柔柔地瞟了徐三一眼,并没有立即否认他的观点,只是轻柔地说道:“可无论如何,坏人杀人总是不可取的!要知道,每一条生命都是同样的宝贵的,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夺走其它人的生命,对吗?”
徐三便尴尬地笑笑,他忽然非常想问辛如风,如果自己是杀人犯她会怎么样看待他?转念一想,反正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再多此一问呢?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她是鄙弃呢?还是痛心?想来该是两者兼而有之罢……
河西夜鸟住所,夜鸟和钟兴龙正击掌相庆!但高兴之余,夜鸟也隐隐有些担忧,长沙市警方在这次行动中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他深感不安!虽然目前看上去警方似乎还没有能力将他们海沙帮一举端掉,但谁又知道龙逸云那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混蛋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钟兴龙马上就猜到了夜鸟的心事,便宽慰他道:“大哥您放心,龙逸云昨晚虽然一举端掉了黑脚帮,但若说他想以同样的手法一举端掉我们海沙帮只怕是力有不足!只要我们不若黑脚帮般肆意杀人放火,想来警方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正好此时,湖南卫视的广告节目过去,重新开始新闻播报。
两人便停止交谈,聚精会神地看起新闻来。
展现在上百万早起的长沙市民眼前的一场车祸的现场!一辆庞大的货柜车横在公路中央,在离货柜车大约数十米远处寂静地停着一辆被卸了顶的小轿车!滑行的一路上尽是碎玻璃和碎铁皮,还有一滩滩的鲜血……
维持秩序的警察正将闻讯而来的看热闹者挡在警戒线之外,而在公路的两端,车子已经排起了长龙……
一名男支持人便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之前,显示他抵达这里是经过了极端的努力的!
“各位观众早上好……呼呼……欢迎收看湖南卫视早间新闻特别报道节目!呼呼……这里是黑脚帮头目黑脚落网的现场!呼……大家请看,那辆小轿车就是被歹徒劫持的车辆,在行驶到这一路段时与迎面而来的大货车相撞,整个车身从货车底下穿了过去!被劫持的驾车人当场死亡,万恶的歹徒黑脚也昏迷不醒,正在送往医院紧急治疗!”
然后画面上一闪而过小轿车的惨状。
瞬时间,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胖女人就猛地跳了起来!那是阳光的母亲严凤芸!她吃惊地发现那辆轿车是她宝贝儿子阳光的坐车!想起阳光他一夜未归,严凤芸顿觉眼前发黑,混身无力……那个,那个遇难的被劫持者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大黑这个混蛋,连自己的表弟都不放过!竟然劫持他,还让阳光送了命?太可恶了,呜呜呜……我的光儿哪!
严凤芸只觉整个世界都忽然颠倒了,头一歪栽倒在地毯上人事不省……
夜鸟的眉头忽然也皱了一下,他忽然觉着那一闪而过的惨像里似乎有某样物事让他觉得特别熟悉,可仔细一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钟兴龙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指着电视机屏幕说道:“大哥,你看见没有,那车子是市公局副局长阳期卫的儿子的!呵呵,真没想到,黑脚那小子临死还反咬一口,捎上了市公安局头头的儿子哪!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夜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倒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产生熟悉的感觉,不由颓然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小子,仗着老子是大官,据说在学校里也是贪花好色、横行无忌,死了也好,免得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节!”
钟兴龙便呵呵一笑道:“说起贪花好色,天下间只怕再没有人能比得上咱们板黄哥了,呵呵,大哥你说是不是?”
“板黄牙?”夜鸟轻轻地应了一句,继而又皱起了眉头,“板黄牙!”
“板黄牙!”夜鸟忽然大叫一声,霍地站起身来,没头没脑地大喊道,“是那混蛋!车上死的人不是阳期卫的儿子,是板黄牙那个白痴!真不知道这白痴是从哪儿搞到人家的车子,又自己送上门去做了冤死鬼!”
“什么!?”钟兴龙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夜鸟,“大哥是说……大哥是说,那被劫持又在车祸中丧生的是……是板黄哥?”
“没错的!就是他!”夜鸟忽然懊恼地重重地拳捶击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恨声道,“方才虽然是画面一闪而过,但我分明看见了一直戴在这混蛋脖子上的平安护身符!这混蛋早些年曾向我夸耀过,他的这道平安护身符除非摘了他的脑袋,否则是无法将之取下来的呢!”
钟兴龙再度啊了一声,傻傻地说道:“可……可,板黄哥怎么搞来人家的车子?还跑上门……坏了,一准是板黄哥偷了人家的车子想去东塘卖车,正好被逃脱的黑脚逮个正着……定在是这个样子了!”
“可不是么!这个混蛋!”夜鸟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为了一辆破车子,终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贱命!跟他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总是那么贪财!唉……终是还是死在贪字头上……”
钟兴龙默然,他是知道夜鸟的性格的,那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狠角色!对于板黄牙这个早年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家伙那是真的没话说。
然而,此时因为板黄牙的丧身而痛惜的两人自然不知道,正是因为板黄牙的丧身,一场大祸已经悄悄地降临在了海沙帮的头上……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四章 扑朔迷离
  阳期卫阴沉着脸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冰冷的脸上几乎能够刮下霜来!此时的阳期卫的心情可谓是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儿子被他的表兄所劫持,还送掉了一条小命!
更要命的是,一旦黑脚活着落网,那么他阳期卫的政治生命也算是完结了!权势、地位、女人还有荣耀,一切的一切都将统统与他无缘!他的后半辈子将只能在冰冷的牢房里度过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干掉黑脚,绝不能留下活口!黑脚可是掌握着他直接与黑恶势力相勾结的第一手资料哪!
冷厉的凶芒自阳期卫镜片后的双目中闪射出来,他霍然转过身来,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艳阳天,心绪已经急剧地开动起来——
一分钟后,阳期卫阴沉着脸起身上厕所,众人也刚刚知道了他丧子的消息,非常配合的不来打挠于他!阳期卫神情有些麻木地上完厕所回办公室时,转头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大屏投影,正在播放湖南卫视的早间新闻特别报道,正好听到支持人说出那句:“黑脚帮头目正在送往医院紧急治疗当中”一缕莫名的神色便在阳期卫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他便又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长沙市局局长鲁开先的办公室里龙逸云刚刚向他汇报完昨晚的行动!鲁开先的脸色相当地阴沉,他的心情也相当沉重,因为根据龙逸云的推测,在公安队伍内部竟然存在内鬼,历次抓捕黑脚帮中人未果就是内鬼通的风报的信!
“那么,如果你的推测属实,你又有什么打算?你打算怎样揪出这个败类呢?”鲁开先神色凝重地注视着龙逸云,“既然这个内鬼隐藏得如此之深,这么些年都没有露出丝毫蛛丝马迹,他的狡猾也就可想而知了。”
“局长,我准备以黑脚来设局!黑脚与内鬼显然有着紧秘的联系,一旦黑脚落入法网,如果我是内鬼,一定会想法干掉黑脚,以免他供出自己!现在,我就已经提供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就等着他往陷阱里面跳了!”
鲁开先的神色跳动了一下,赞许地点了点头,有些爱怜地拍了拍龙逸云的肩膀,喟声叹道:“记得三十年前,我还与你爸爸并肩作战,没想到一转眼之间,他的儿子都已经成长以来了!呵呵,警界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支撑着,我也就可以放心地退居二线了!”
龙逸云急忙谦声道:“鲁局快别这样说,小龙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的功劳啊!好了鲁局,那我走了!”
鲁开先点点头,可龙逸云的脚还没有移动,局长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一把撞开!
干警蒋中华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有些惊惶失措:“队长!啊——局长,不好了,黑脚刚刚在急救病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还有——还有——”
龙逸云和鲁开先皆吃了一惊,龙逸云更是一个大步冲到蒋中华面前,提住他的衣领说道:“你说什么?黑脚被人干掉了?你是怎么当的警察?连个人都看不住?嗯!”
“我——我——”可蒋中华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却是大叹冤枉,明明押送黑脚去湘雅医院的是大刘,与他蒋中华又有何干?但龙逸云在气头之下,他又如何能分辩?
还是鲁开先见多识广,瞬时就镇定下来,拍拍有些激动的龙逸云的肩膀,和声道:“激动只会坏事!我们还是听听小蒋详细地说一说吧!”
蒋中华便也吞了口唾沫,深深地喘息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啊,刚刚有群众举报,在湘江边上浮起了一具无头尸!经过赶到现场的民警搜寻死者的遗体,发现死者竟然是阳副局长的公子!那个已经死在长株高速公路的被劫持者!”
“什么?”这下连鲁开先也变得愕然不已,这不是一下子冒出了两个阳光来了吗?一个没了脑袋被人扔在湘江里,另一个却被黑脚劫持逃往株洲的时候在车祸中丧生——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阳副局长?”鲁开先愕然良久,始才狠抽了几大口闷烟,向蒋中华道。
蒋中华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我怕阳局他——”
鲁开先便叹息一声道:“那倒是没事,小阳他也算是老同志了,相信这点打击他还是能撑住的!对了,小龙,这两个阳光,必然有一个是假的,还有那个黑脚怎么被杀,你干紧去现场看看吧,说汪定会有什么发现。”
龙逸云应了一声,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吃罢早餐,在辛如风的温情攻势之下,徐三只能乖乖地答应前往校医院,心下却是想着,等下自己被捕的时候,不知道她是否还会这般在意他呢?
“对了,我想先去看看老大和老六再去医院,好吗?”沉默中的徐三忽然说道,想起和两人的结义之情,从此一别只怕就是天人永隔了,不由有些鼻际酸然。
“他们啊——”辛如风将尾音拖得长长的,直到徐三完全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始才噗噗一笑说道:“他们可真是你的好兄弟呢?你被劫持后,两人便持刀满大街的疯找,现在只怕还在岳麓分局里睡大觉呢!”
辛如风说到这里,便又想起当时的情景,回想起那时无助悲凄的场面,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环住徐三右臂的双手,唯恐徐三再度突然消失般,美目中也透出浓浓的依恋之色来,直看得徐三心颤魂摇——
“阿风,我——”徐三抽动了一下喉结,非常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辛如风便轻轻地伸出柔荑掩住了徐三的大嘴,美目中尽是脉脉的情意。此时是不需要说话的,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徐三只觉有红颜知己发是,又夫复何求——
湘雅医院太平间,龙逸云懊恼地停在黑脚冰冷的尸首之前,一筹莫展!
真可谓是千算万算,怎么也不曾想到黑脚竟然会自杀!
紧锁着眉头,龙逸云一支接着一支地猛抽着白沙烟!这似乎太凑巧牵强了吧!黑脚如果想自杀,在长株高速公路上就大可以自杀了事,为何会等到现在才自我了结呢?一定有内幕,只是,那内鬼是如何知道黑脚已经被送往湘雅医院求治,而又如此迅速地做出反应,甚至在他还来不及布置陷阱的时候就完成了致命一击——
一旁的大刘脸色有些灰白!黑脚出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黑脚是如何被人暗杀的,竟然高明到让他这个多年的老警察一无所察!
“大刘,再说说自车祸现场返回后的一切过程!越详细越好!我就不信,找不出丁点儿的蛛丝马迹”龙逸云狠狠地将烟头扔到地上,又踩灭。
大刘便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一边努力地回忆一面冉冉说道:“当时,黑脚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由专车送来湘雅医院求助,我与小秦小梁三人自出事现场到湘雅医院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便是到了医院在紧急抢救的时候,我们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可谁想到,在医生宣布情况已经稳定之后大约一个小时,他的——他的脸色便开始变得惨紫惨紫,我发觉情形不对,就急忙去找医生,医生只是初步诊断了一下,就宣布黑脚已经体内大出血,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这真是——这真是——我——”
蒋中华走到大刘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失责所引起的,小刘,你不必如此内疚的!”
龙逸云仔细地倾听着大刘诉说的每一个细节,发现唯一有可能搞鬼的就只有医生在抢救黑脚的时候,便眉头一动问道:“大刘,我想见一见当时抢救黑脚的那位医生。”
三分钟之后,龙逸支就见到了当时负责抢救黑脚的医生,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医生不是一位而是三位!其中还有一位非常漂亮动人的女医生,大约四十岁上下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妇人的魅力,明眸善睐之间便是自谓定力过人的龙逸云也有些心动神驰——
随便问了几句,便是龙逸云自己也不相信这几个医生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试想一下,要在三人共同抢救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致黑脚于死地,那又是何等的困难?
本着宁错过勿放过的指导思想,冷艳在辛如风的支持下替徐三做了全身体检!结果自然是出人意料地好,除了所有器官皆正常工作之外,甚至还查出了他的某个器官正处于特别旺盛的状态之下!当冷艳悄悄地以耳语将体检结果告诉辛如风的时候辛如风甚至忍不住流露出娇羞的神情。
望着辛如风和冷艳有如姐妹般笑作一团,闹作一团,徐三几疑身在梦中,一切都是如此地不真实——
看看辛如风似水般温柔的眸子,再看看冷艳艳若桃李的红颜,徐三的心忍不住狂跳了一通,转开头去。不能再看了,再看就要失态了。
转开头的徐三正好可以从敞开的门里看到外面大厅里的电视机,电视上的新闻还是没完没了早间新闻特别报道!其实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早就过了早间了!但也许是今天的新闻实在是过于惊人,或者是新闻实在是过于多了,以致于电视台竟然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很快,徐三的全部身心就被电视中的报道所吸引了!
电视画面上突然显出了浊水滚滚的湘江来,在浩浩的湘江边上,为数不少的群众正在围观!主持人突然出现在画面上,侃侃而谈:“各位观众,现在是湖南卫视早间新闻特别报道节目,刚刚本台收到最新消息,有群众举报在湘江边上浮起一具无头尸!”
然后,主持人转过身去指了指身后人群齐聚的地方,再度说道:“就是这个地方,那么现场现在已经被警方封锁,死者的身份也已经得到确定,系本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公子,中南工大信息院二年纪学生阳光,据法医判断,阳光同学是被人以钝器残忍地砸碎了头部后,弃尸湘江!”
听到这里,校医院的大厅里已经是轻微地躁动起来,一些正在候症的学生已经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徐三的心也忍不住狂跳起来,终于发觉了吗?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警方就该呼啸而至来抓他了呢?自己还能够抵赖吗?又抵赖得掉吗?
但支持人接下来的一句却是让他听闻睛天炸雷!
“根据警方提供的消息,阳光同学很可能是在昨夜警方大肆围剿黑脚帮时遭受不幸的!因为他的爱车就是黑脚帮头目驾驶逃跑,后又撞在长株高速公路上的那辆宝马车!至于,阳光同学为什么会在昨晚遭受不幸,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取证!详细报道,请看本台两分钟的报道——”
一时间,徐三只能傻傻地望着电视机屏幕发呆,自地狱到天堂的转变是如此的突然!忽然间,自己杀人的罪名便轻而易举转嫁到了别人的头上,徐三真不知道是该大笑三声以庆祝呢?还是大哭三声以替自己之前的担惊受怕祭奠——
“哈哈哈——”徐三终于还是放肆地狂笑起来,毫无形象地狂笑起来,甚至笑着歪倒在了地上!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现在的他,除了这样的方式,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了。
辛如风吃惊地闪到徐三的身边,小心地将小手探到他的额上,想看看徐三是否被高烧烧坏了脑子。不想徐三只是轻轻一用力,就将辛如风拉跌在他的身上,一双大手更是放肆地搂住她的细腰,倾刻间,两人的身体就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辛如风便立时羞了个大红脸,羞急地想要撑开徐三的手,却发现他的双手就像两只大铁钳,她根本就不能搬动丝毫——
徐三还在放肆地狂笑,辛如风却是又羞又急地抬头望着冷艳!徐三的举动是如此的反常,但她在羞恼之余,心下却分明还有着丝丝喜意,便是望向冷艳的目光中也更多了几分示威的意味——
冷艳似笑非笑地望着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人,娇靥上泛起复杂已极的神色来,凝神片刻,终是轻轻地走出了体检室又轻轻地带上了门。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五章 人心的善与恶
  辛如风软绵绵地趴在徐三身上,浑身再无一丝力气只能任由徐三放肆之极地轻薄!芳心里即恼怒这家伙的肆无忌惮,又有些惊诧于他今天如此的匪胆!敢情,也是一个匪类呢!辛如风微闭着美目,鼻际闻着徐三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的男人气息,不禁有些痴了……
可惜,体检室的门却是非常不识时机地被人推了开来!
脸上贴满膏药的张东和蓝迪大呼小叫着冲了进来。
看到滚落在地的徐三和辛如风,张东不由哇靠一声道:“不是吧,小三!我和小六为了找你被警察海扁一顿不说,早餐都没吃呐,你却在医院里和大美女那个……这个!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哪!”
辛如风不由羞急,一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挣脱了徐三的魔爪,匆忙站起身来,胡乱整理一下散乱的发丝,又拉拉已经打皱的衣衫,却是愈发地显出刚才的暧昧。
徐三好不容易收住狂笑,勉力撑起身来,打着哈哈道:“哈哈……是大哥和小六啊……唉呀,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啊,要不我们上后面搓两把去?”
“哇拷!”蓝迪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脸颊,别开了头不再理会徐三。
“日!”张东也骂了一句,“你爷爷的,倒是给我们讲讲昨夜的经历啊!我们吃顿扁是没事,可人家阿风妹妹为了你可是哭着跑岳麓分局报案时,那个惨呐……真是我见犹怜!”
深深地吸口气,又长长地呼出!
徐三终于止住笑声,利索地爬起身来,拍拍手,又伸手搂住了辛如风的细腰,向张东和蓝迪挤了挤眼:“既然你们还没吃早餐,那你们就先去吃早餐吧,我先送阿风回寝室,她也该上课去了,回头我们寝室里再说。”
说完,徐三就搂着辛如风走了,冲着两人的背影,张东和蓝迪同时伸出了中指……
走在返回寝室的路上,辛如风依然还沉浸在自凌晨至现在的亢奋当中,初尝爱情甜蜜的小儿女心态尽显无遗,直恨不得能够整天拴在徐三的身上。
将蝽首轻轻地靠在徐三的胸膛,辛如风几乎半整个娇躯都贴在徐三的身上,柔柔地细声说道:“三,陪我去上课好不好?嗯……”
徐三只觉骨酥筋软,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起了明显的反应!急忙微微弓了弓身子,以暂时遮掩一下丑态,哄辛如风道:“风,我和老大小六他们真的有些事要办的,你还是上课去吧,我晚上陪你,保证整个晚上都是你的。”
辛如风便轻轻地啐了一口,笑道:“鬼才稀罕你,好了,那我回寝室了!晚上六点来接我,如果你胆敢爽约,哼!”
徐三向辛如风挥了挥手,直到她美好的背影消失在大门里,复又仰头长笑三声,在众人怪异的眼光注视下扬长而去。
长沙市公安局,正在召开紧急案情研讨会。所有科长级以上的干部皆全部列席,龙逸云虽然不够资格,但由于他老爹在长沙市警界的赫赫名声,以及刚刚又擅自剿灭了为害长沙已久的黑脚帮,自然也得以列席。
阳期卫吊着一副死人脸,正襟危坐在鲁开先左侧第一个座位,显示着他第一副局长的权威。
龙逸云正在大会上慷慨激昂地陈词:“我认为,我们应该一鼓作气,趁胜追击,一举捣毁海沙帮,彻底肃清长沙市的黑恶势力,还人民一片清净的蓝天!”
孙怀菁是四个局长中唯一的女性,还算保养得好的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鱼尾纹,闻言不由皱紧了细眉,说道:“可是,海沙帮的势力实在是过于庞大,几乎控制了整个长沙市的一半!很多时候,几乎是他们说了算而不是法律说了算,一旦真的采取行动,将会带给长沙市难以估量的损失!更何况,海沙帮并不像黑脚帮这样穷凶极恶,于社会治安的挠乱也极为有限,我始终认为,对于这样的地下势力,采取分化击破的策略会有效得多也保险得多!”
阳期卫忽然冰冷地盯着龙逸云望了一眼,说道:“龙队长,你真的能够确定被黑脚劫持者是海沙帮中人?”
龙逸云点了点头,答道:“绝对确定,死者原名已经不可考,绰号板黄牙,是海沙帮头目夜鸟麾下的一个小喽罗,因为早年救过夜鸟的命,所以颇受宠爱,在河西一带甚为肆无忌惮,不过数年来倒也没做下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阳期卫便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没做下伤天害理之事?那阳光的无头尸又从何说起?难道不是海沙帮的人杀的?”
龙逸云愕了一下,但想起阳期卫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便和声道:“阳局的心理大家都能理解,但阳光同学的死却存在诸多疑点!并不能因为板黄牙驾走了阳光的座车而草率断定他就是杀害阳光的凶手!希望阳局能够冷静,意气用事只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还有什么好说的!”阳期卫忽然咬牙切齿地挥了一下手,几乎是吼着说道,“定然是昨晚阳光外出,海沙帮中人见车起意,杀人灭口,抛尸湘江!然后那个板黄牙又驾车前往东塘销脏,始才被黑脚截获,才有后来的一幕!”
“对极!”一个科长马上站起身来,大声附和道,“而且,阳光同学很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海沙帮的罪恶阴谋才奋不顾身地追踪前往,可惜终还是遭了毒手!为了惨死的英雄,作为人民的守护者,难道我们不应该将长沙市的黑恶势力一举捣尽吗?”
龙逸云有些愕然地望着那名激动已极的科长,心下去是叹服他的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从阳光浮尸湘江和他的车在长株高速公路出现这两条线索就能推测出如此之多的结论来,他的逻辑推理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哪……
这科长话音刚落,立时便有数名科长也跟着举手表示立场,坚决赞成趁势剿灭海沙帮。
龙逸云只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好的是,他们总算还和他站在同一立场上。
与会的众人已经纷纷表态,超过绝大多数的人皆赞同不顾一切地剿灭海沙帮,以整顿出一方清新的市容来迎接中央派来的检查组!给中央来的人一个全新的形象,长沙并没有外界形容的那么黑暗和混乱。
鲁开先阴沉着脸,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软装白沙,众人的目光已经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就等着他一锤定音了。
河西某废仓库,海沙帮一众大小头目也在举行集会。
在这里就可以看出官场和黑帮的本质区别来了,官场的会议室那是威严肃静,呵嗽一声都会引来一片惊愕!但黑帮的集会则大不相同,与会者们相互海侃,一言不合拳脚相向那也是常有的事,至于偶尔放个屁之类的自然更是家常便饭了。
夜鸟虽然威风八面,但对这种场景却是毫不在意。本来就是,混黑道嘛,将究的是快意恩仇,洒意江湖,要那么多臭规矩做甚?现在这样就挺好,大伙一块喝洒,一边玩女人又一块商谈事情,多热闹,多惬意!
“来!为我们海沙帮即将迎来第二个发展高峰而干怀!”钟兴龙首先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白酒瓶。
“干!”众匪徒纷踹倒身前的桌子和椅子,有的更是将前的家伙一脚踢开站起身来,一时间场面颇为热闹纷繁。
“好!”夜鸟也豪笑一声,长声而起,高举酒瓶向空中,“我们明天就全面接管黑脚帮的地盘,从此长沙市黑道就是我们海沙帮一枝独秀了!呵呵呵……”
背对着夜鸟,钟兴龙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色采,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能够注意到他方才的异常。
“立即照会驻衡阳84851部队首长,请求武力支援!”
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鲁开先终于狠狠地掐灭了烟头,冷下脸来,开始发号司令。
“我们将采取外击内裂的方式,内外交攻,以雷霆万钧之势,务要一击成功,绝不能让海沙帮的任何势力有漏网的可能!孙副局长,你立即联系你的内线,让他想办法在明天晚上尽量集中海沙帮的所有成员到某个地方!阳副局长,你立即调配警力,维护各个区域的治安,千万不要引起市民骚乱!王副局长,你配合龙队长负责武警部队的调度,配合前来支援的地方部队一同剿灭海沙帮!另外……”
说到这里,鲁开先阴阴地扫了与会的众人一眼,冷然说道:“自现在开始,大家皆不准离开局办公楼,所有行动包括上厕所皆要三人以上才能行动!
工大后面香港一条街某电脑游戏厅,张东蓝迪和徐三三个人正在昏天黑地得斗得正欢。
三人最近又迷上了电脑游戏帝国时代!徐三选择的希泰民族,张东选的是商朝,蓝迪选的是苏美!三人采取三国鼎立,乱战争雄的方式来一决高下。
现在已经接近战争的晚期,已经度过发展早期艰难时光的徐三希泰族,其重型发石车以横扫江湖之势将张东和蓝迪的老窝一举端掉了,任凭两人联手招架,也是节节败退!以发石车硬拼,威力远远不如希泰族的,采用便宜的草兵冲锋又根本冲不过徐三的象兵屏障!不一会的功夫,张东和蓝迪就被打得满地图乱窜!
蓝迪便开始埋怨起张东来:“你看你,早些时候,我要你一起联手灭了老三,你却偏说我威胁最大,这下好了,我们渔蚌相争被他渔翁得利了。”
“你爷爷的还说我。”张东更是破口大骂,“要不是你他妈的一大早就派农民过来打农民战争,我至于吗我?日,废话少说,还是想个法子将老三的发石车干掉才是硬道理。”
“呵呵,认命吧,你们没招了!希泰的发石车只有一个克星,那就是波斯的象兵,你们玩儿完了。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六章 处心积虑
  三人玩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电脑游戏,末了又去搓了几手麻将,看看已经时近中午,始才拐进街上一家炒菜馆,准备吃午饭。
张东一口气点了八个菜一个荡,然后将菜普一扔,架起二郎腿哼起了山东快板。
蓝迪则被电视上播报的新闻吸引住了注意力。
徐三却是还沉浸在刚刚的算计之中,刚刚跳出电脑游戏厅的时候,他忽然突发奇想,如果自己开一家电脑游厅不知行不行?
随意地问了一下老板,知道一台电脑的价格也就三千多一点,服务器七八千,总共一个游戏厅20台电脑也就七万块左右!收入以每台每天30元计,每个月将可收入一万八千元,也就是说只要四个月就可以收回成本!
刚刚搓麻将的时候,他又发现其实麻将厅也挺赚钱的!妈的,现在才发现原来以前是被人当冤大头给宰了,白白地往人家手里送钱!还亏当时自己竟然还梦想着靠麻将机来发财呢!
徐三不由开始做起梦来,现在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资金了,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但问题是那些钱该以怎样的方式来出现呢?如果自己一介穷学生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一笔钱,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一旦被那个家伙知道是自己吃了他的黑钱,那就更加麻烦了,对方显然是黑社会的!
想到这里,徐三不由叹了口气,让钱出现其实并不困难,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以!但最大的困难是那个被黑吃黑的家伙啊!如果自己也在香港一条街上开游戏厅,对方肯定也会来收取保护费,时间一久,只怕那个混蛋马上就会怀疑自己了,毕竟和他也是碰了好几次面了!
想着想着,徐三不由皱紧了眉头,身旁的蓝迪却是冷不丁地哇靠了一声,说道:“阳光那小子脑袋没了!死得好,哈哈……真是死得痛快!”
原本吵杂的整个饭馆里便顿时寂静了下来,大部份的人以怪怪的眼光望着狂笑失态的蓝迪,生像他就是杀人凶手似的。
正自闭目哼小曲的张东愕然睁开眼来,倏忽发现众多人的眼光正瞅着他们三人,不由有些着恼,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爷唱山东快板哪?”
角落里不知是谁首先轻轻地说了句:“哇靠,上海面具党啊!”
张东这下愈发地火大,腾地就跳了起来,瞪着牛眼四下里乱瞄:“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混球?有种给你家大爷滚出来,老子和你单挑!”随着张东激动的发泄,他的脖子上也跳起一根一根的青筋。也难怪这个平时的老好人大光其火,这几天所受的气那还真不是盖的!好兄弟被人三番五次毒打的气尚未泄尽,自己在昨夜又饱受了警痞的一顿暴打!是泥人只怕也发土性了。
徐三急忙拉了拉张东,将他摁着坐下,却是自嘲了一句:“上海面具党就上海面具党吧,这个名字也挺响亮的啊,不错不错,我喜欢!”
蓝迪也过来劝张东:“老大看电视,看新闻哪,呵呵,可真是热点新闻啊,三哥被绑架以及我们满大街砍人比起这个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东冷冷地哼了一声,强忍住心下的烦燥终算将目光投向了电视机屏幕。
电视上还是在连续追踪报道湘江无头尸的命案以及黑脚帮被剿灭的特大新闻。
“根据有关人士推测,死者阳光同学很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了黑脚帮的秘密,在跟踪途中惨遭不幸,进而被歹徒弃尸湘江!警方正征求群众热线举报,广大市民如果有在昨夜凌晨左右时分见过车牌为湘A88888的请拔打110,警方充许匿名举报。”
“日!”蓝迪便冷冷地讥了一句,“就阳光那种人渣,也会冒着生命危险跟踪黑帮?哼哼,以我看是因为和黑帮分脏不均导致火并的可能性比较大些。”
“你妈的给我闭嘴!”张东冷冷地瞪了蓝迪一眼,他毕竟比蓝迪接触的社会阴暗面要多一些,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是不该乱说的!无论如何,人家阳光的家族处于强势群体,自己三兄弟却是弱势一方,人家要整自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前一阵子,小三被报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可不想蓝迪的话被传到垃圾阳光的亲属耳中也为蓝迪带来无妄之灾……
“举报?匿名?”徐三默默地轻声念了一句,心里忽然莫名一动。
如果,自己去举报说自己在昨晚目击阳光被杀,并且能够证明他是被哪个杀死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呢?如果那个凶手是……
徐三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板黄牙的丑恶嘴脸。
这样一来,既可以永远洗脱杀死阳光的嫌疑,更可以一举两得消灭自己五十万巨款暴露的潜在威胁……想到这里,徐三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以阳光家族的势力以及疯狂的报复心理,只怕他所掌握的黑帮会马上就和那丑恶的家伙所属的帮派开始火并吧?嗯……搞不好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且这样一来,搞不好还可以将阳光那老爸老妈的丑恶面目揭露出来,排解掉自己的心腹大患!毕竟,阳光的死可是与自己直接相关联的,搞不好那个狗日的肥婆又在谋划着算计自己呢……
徐三这一点的猜想倒是十分的准确。
严凤芸正在疯狂地暴打电话,给她省里的大官老爹,给她在衡阳当兵的兄弟,更给在市局上班的老公阳期卫!电话一接通,她就叽哩呱啦地怒吼着要扒了工大那学生的皮!说是阳光的死完全是因为徐三而起,如果不是徐三他的儿子又岂会惨死!她是铁了心思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徐三替她的儿子阳光报仇!
如果不是她的表侄子黑脚已经被剿灭,她早就一个电话过去让他将徐三拎到别墅里来,由她亲自处死了!
“你省省吧!”阳期卫看了看身边的另外两位副局长,语气中颇多义正词严,“光儿的死那完全是系黑帮报复所致,与那无辜的学生何干?那学生不过是因为打篮球撞了一下光儿的鼻梁罢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再说……光儿已经……”
说到这里,阳期卫竟然是挤下几滴泪来,脸上尽是黯然神伤……
一旁的龙逸云却是听得心下一动!他只是隐隐觉得阳光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昨晚那样的暴雨之夜,连出租车司机都躲了起来,阳光一个富家公子,他干吗要跑出去呢?这本来就已经相当离奇了!
但素来最疼阳光的舅舅严军听说阳光死了之后却是暴跳如雷!在接到鲁开先的求援之后,立即自告奋勇地向军首长要求带队前赴长沙,心中更是暗暗立誓,定要将害死阳光的那些个黑帮分子斩尽杀绝!
陷入沉思中的徐三下意思地自桌上抓过张东扔在上面的白沙烟,抽了一支点燃,期使烟雾能够让他的大脑能够运转得愈发地快些。
“同学,你们的土豆荡!慢用,呵呵……”炒菜馆的河南老板笑呵呵地端上了一盆土豆荡摆在三人的桌子上,又立马回头盛了三碗饭放在三人跟前。
“土豆荡!?”徐三的眉头忽然跳了一下,隐隐中似乎捕捉到了点什么,眉头便皱得愈发地深了。
一旁的老板见徐三若有所思状,便接过了话题,呵呵笑道:“对啊,土豆荡呢,那是熬得越烂越香哪,同学你尝尝,很不错的呢。”
“越烂越香!?”徐三的眉头再度跳动了一下,眼前顿时一亮,好似突然之间在黑暗中被打开了一扇窗,眼前顿时赫然开朗起来……
张东看着徐三心神不定的样子,不由踢了他一脚:“小三,你想什么呢?甭想了,下午还有篮球训练呢,庄教练都催了好几回了,总不能太不给面子人家吧。”
“对,吃饭,三哥!吃完了,咱玩篮球去。”蓝迪举起了筷子,挟了一块回锅肉放在自己的饭碗里。
越烂!越乱!越香!越安全!越有利……
对,就是要将整个局势搞乱,让警方和黑帮全乱了方寸,全部相互火并,统统完蛋,自才可能安如泰山,雷打不动!
自己要做的就是点燃引线,去引爆长沙市警黑两界的大爆炸!
今天晚上的夜鸟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但他又实在感觉不到什么,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转念间又想,现在黑脚帮刚刚覆灭,自己的海沙帮正是顺利接收地盘大展鸿图之际哪!哪里又会发生什么不利的事来呢?
钟兴龙忽然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走到夜鸟跟前,恭敬地道:“大哥,海沙帮在您的英命领导之下,规模已经从您接手之前的河西小帮派发展到既将接管长沙市全境的大帮派,实在是值得大庆祝特庆祝,以小弟愚见,是不是应该在小天鹅宾馆大摆流水宴三天三夜,让帮中所有的兄弟们都去快活快活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不喜欢被别人恭维,一种是已经死了的人,另一种就是还没有出生的人!
夜鸟哪种都不是,所以他听了这番话相当高兴,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点了头答应了,甚至还特意叮嘱,到时候将河西所有的暗妓都叫去,定要让所有的兄弟们都尽情而乐!毕竟,海沙帮能够在他手中有了今天,也确实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深夜人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辛如风在徐三的陪伴下先是上电教114看了场电影,看了电影之后两人不知不觉就又踱到了凌晨整整相拥而坐直到天亮的山顶凉亭。
今晚的天气相当不错,月朗星稀,轻风微拂,除了微微有些冷意之外,倒是个难得一见的野外幽会好天气。
徐三紧了紧拥住辛如风的健臂,柔声道:“你冷啊,风?”
辛如风以小脑袋轻轻地在徐三的怀里拱了拱,柔柔地以鼻音嗯了一声。
徐三望着眼鼻底下辛如风那一大截白晰的白天鹅般的脖子,鼻际又闻着那幽幽的处女芬芳,不禁有些痴了!
复想起凌晨拥住阿风时的心情,真可是天上地下之别!造化之弄人,一至如斯!可在倾刻间将人坠入万丈地狱,也可以在瞬时就将你拉入天堂!其间转换之快,之突然,几疑是身处梦中,不知人间何世……
怀拥佳人,徐三不由幸甚庆甚!
若非辛如风,只怕自己此时已经怀揣那五十万浪迹天涯了吧!如果当真那样,那么摆在他面前的便只有坎坷艰幸,如何还能够与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呢?
想到这里,徐三一腔情思再难自禁,轻轻地托起了辛如风的下颔,脉脉的情意便如流水般注入了辛如风的美目之中……辛如风便缓缓地合上了美目,自然色的腥红樱唇在月光下娇艳欲滴,徐三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黑暗中,辛如风以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玉腿再也无力支撑浑身的重量,软绵绵地歪倒在徐三的怀里,一时间,两人只想合二为一,永不分开……
天上的明月似乎也不想打挠这对苦恋的情人,悄悄地躲入了云层之中,四周便顿时一片漆黑下来。
黑暗中,徐三愈发地亢奋起来,一双大手再不能满足于轻抚着辛如风光滑的背部,已经悄悄地滑落在少女挺翘的隆臀之上。
辛如风顿时呻吟一声,整个的娇躯便忍不住颤抖起来,水一般地贴着徐三的胸膛,幽幽的鼻息不断地冲激着徐三的情欲。
徐三的鼻息也粗重起来,抚在辛如风盛臀之上的双手也禁不住微微地颤动起来!
与辛如风一样,对于男女的情事,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一时间,只觉销魂无比,深身是骨酥筋软,却是再不知怎么继续,也没有那个胆量继续了……
辛如风紧紧地并起了一双玉腿,幽黑的夜色中,娇靥上分明有着浓浓的酡红色。勾人犯罪的红唇挺翘着,泛着晶莹的亮色……
徐三终于越发地情动起来,双手自辛如风挺翘的隆臀上依依不舍地抽回来,抚上了她的香肩,正想将她的娇躯转过来之际,黑暗中忽然扑刺扑刺地飞起两只幽会的野鸳鸯,瞬时就消失在远处的幽暗当中……
沉醉中的辛如风便顿时回复了几缕清明,伸手小手在徐三的大腿根部狠狠地掐了几把,吃吃地笑道:“你真坏,人家差点中了你的招了。”
徐三夸张地咧了一下大嘴,脸上尽是无辜的尴尬之色。
辛如风柔柔地望着徐三小一会,忽然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撒娇似地说道:“我想回去睡觉了,抱我下去。”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七章 危机
  夜深人静,徐三躲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
他要搅乱整个长沙,在长沙市警黑政界掀起漫天风云!他虽然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小小农民儿子,但他所掌握的秘密却足以让整个长沙市震上三震!
他不但知道阳光他老爸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更知道他家与黑社会相勾结!
他还知道板黄牙那五十万元巨款是劫自荣湾镇邮局!
他更加知道阳光是自己所杀,板黄牙五十万是被自己所黑吃黑……
只要巧妙布局,小心诱导,一切定然会按照他所设想的轨迹发展……
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该怎么样来布局呢?要怎么样做才能搅乱长沙市的警黑政三界呢?
此时挖空心思的徐三自然不知道,十辆包得严严实实得的军用大卡车已经悄悄地驶进了长沙市市效,停在离南站不远处的一处秘密驻地。军警双方大肆对付海沙帮的行动已经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思之再三,徐三还是拿起了收录机,搬个凳子进了洗舆室,捏着嗓子录制了三份不同的录音!
第一份是告发荣湾镇的巨款被劫!
第二份是目击阳光被杀的全过程!
第三份是揭发阳光家与黑社会有勾结!
整整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徐三才满意地回了寝室上床睡觉。
次日一早,张东三人尚自睡懒觉的当儿,黄国华却将他们三人叫醒,说道:“今天早上第一次课是于思佳的微机课,她已经发下话了,如果你们三人今天胆敢再行缺课的话,她就不让你们通过了。”
三人慌忙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穿着拖鞋,忙忙乱乱地冲进洗舆室。
那骚货课算起来还真是有阵子没去上了,做事还是不要做得太绝,再怎么说也没必要和自己的钱过不去不是?若是通不过补考,那可是四个学分280块钱哪!
虽然距离上一次微机课已经时日已久,但三人还是非常准确地又坐在了“老位置”之上。角落里就他们孤伶伶的三个人,其它人则绝大部份都坐到了前排。这很有些违反常理,因为大多数时候,同学们上课总是先坐满了后排才坐前排的。
这帮色狼!
蓝迪不屑地扫了同学们一眼,嘴角一撇。但他的眼珠子马上就突了出来。
因为于思佳已经迈着春风俏步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这个妖女真是一刻也不会放过勾引男人的机会,一点也不会浪费她身上的资本,总是会将她的风情发挥到淋漓尽致始才罢休……
嘶嘶地抽了口冷气,蓝迪将自己的目光遮掩在书本的下面,透过那缝隙贪婪地盯着于思佳高耸的胸部猛瞧。张东也吞了口唾沫却是别开头去。
徐三自然也不是柳下惠,更何况他是见过那薄薄的丝质衬衣包覆之下那诱人的肉体的,想起销魂处,他的黑脸早已经通红如炭!便急忙将收录机的两个耳塞塞进了自己的双耳,以期使崔健的红旗下的蛋能够将他的注意力自妖女的身上引开。
于思佳甩动了一下波浪般卷曲的长发,眼睫唇角的金属色冷妆便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诱惑,刹那间便让在场的所有男人某个部位失控……
淡淡地瞥了徐三三人一眼,于思佳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弯的唇角甚至有一丝微微的笑意,虽然看上去仍然那样娇媚勾人魂魄,但竟然没有当场发难倒是确实有些出乎三个人的预料。要知道,自开课至今,三个人总共也才是第二次课而已……
“哇靠!”蓝迪便轻轻地嚷了一声,音量控制在只有三个人能够清晰地听到,“三哥嗳,那骚货铁定是看上你了!三哥,为了兄弟们的微机成绩,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做些牺牲?所谓舍已救人嘛。”
张东却是不服气地也靠了一声,道:“妈的,这骚货咋就真瞧上小三了呢?难道她有透视眼,能够透过裤子瞧见小三雄厚的本钱不成?日,不过估计也只有小三的尺码才能够满足得了这种骚货吧……听说,这骚货可是法国留学归来的,只怕被鬼佬……嘿嘿……”
徐三脸红心跳地瞪了两个色狼一眼,压低了声音骂道:“靠,你们还有没有人性?竟然将自己的兄弟往妖女的火坑中推?让阿风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狗屎!”蓝迪再度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这次的对象是徐三。
“美女送上嘴边都不享用,三哥,小弟真怀疑是不是……嘿嘿……那个……”
“你爷爷的!”徐三是男人,是男人自然是不甘承认某方面的能力不行的,当下便急得红了眼,转头向中间的蓝迪,“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见分晓了,怎么样?”
蓝迪突然缩了一下脖子,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书本里,最里边的张东也顾左顾右了一番,若无其事地转起笔杆来……
徐三有些不解这两个家伙的突然反常,依旧不依不挠地道:“怎样?是不是现在就拉出来瞧瞧?”
蓝迪和张东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怪异,似乎非常地想大笑却又极力地强忍住,那种辛苦的样子真是……
正当徐三洋洋得意时,耳畔忽然传来一把柔媚的娇音:“是么?那也让我瞧瞧。”
徐三瞬时剧震了一下,整个身子便僵在了那里。
有些傻傻地转过头来,正好看见于思佳背负着双手,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边,高耸的双峰几乎抵着他的脑袋,那腻腻的肉香中人欲醉……
“我……这个……那个……”一时间徐三心神大乱,慌不知所措。
于思佳忽然撇了一下嘴角,突然间伸手摘下了徐三耳际的耳塞,又将他藏在抽屉下的收录机给缴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讲台。
一分钟后,脸红耳赤的徐三忽然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好似被人腊月里以冷水浇头般脸色瞬时变得一片苍白!
那个收录机……里面……
一时间,徐三只觉屁股底下的坐椅上有着千枚万枚的针,正在无休无止地扎刺着他……
为免打草惊蛇,引起海沙帮的惊觉,龙逸云又在幽梦酒吧约见了夜鸟,黑蝴蝶自然照例在座相陪。说起来也是悲哀,她好歹也是个黑帮的头头,却竟然沦落到了陪酒的惨景……
其实龙逸云约见夜鸟并不仅仅是因为暂时安抚住海沙帮,更是因为想了解一下板黄牙当夜的活动,他总有一种直觉,阳光被杀并非如此简单,内中定然有着重重黑幕!
“死在长株公路上的人是贵帮的板黄牙!”两人甫一坐定,龙逸云开门见山地提出了问题的核心,也表明了他的来意。
夜鸟非常镇定地点了点头。
龙逸云颇有些愕然,以他的敏锐观察力,夜鸟绝非是故作镇定,而是那种确确实实的镇定,是那种早就知道事情真相的镇定!
难道说……海沙帮在公安队伍内部也有……
龙逸云的心便顿时猛地咯顿了一下!但再一想,如果夜鸟已经发觉已方的行动,只怕便不敢如此大咧咧地应邀而来了!想来,那内鬼虽然知道了行动,却是苦于传不出信息吧。
费了很大的精力,龙逸云才压制住当场将夜鸟逮捕归案的诱惑!他虽然有把握在黑蝴蝶的帮助下一举将夜鸟成擒,但问题是逮捕他之后,整个海沙帮必然闻讯而动,那时候,整个长沙的局势就将失控了……这样的责任可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可否将当天晚上,贵属板黄牙的行踪相告?”宽大的墨镜后面,龙逸云的目光变得有些阴森。
夜鸟便潇洒地举起双手,在空中拍了拍。
立时便有一美艳的三十许的风骚女郎走了过来,粉脸上尽是虚伪的腻人心的媚笑。
“夜哥好!”女人媚媚地唤了一声,便是傻瓜也能看得出她是在勾引夜鸟。
夜鸟潇洒地喷出一股烟雾,向龙逸云道:“你一找上我,我就知道你目的何在了!这不,已经半当事人给找来了!当天晚上,板黄牙可是在她那儿呆着,至于为什么会在凌晨驾着公安局长公子的宝马车跑到长株公路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龙逸云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夜鸟这种有备而来的举动让他感到极不舒服!心里本能地就对这种“安排”的可信度打了六折!
“哦!那么,这位……小姐,可否讲讲当天晚上的事情?”
女人便吃吃地荡笑了一阵,直让龙逸云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那天晚上,奴被他弄得浑身都散了架,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天一亮奴醒过来时他就已经不在身边了!门开着,那死鬼,也不怕别人进了来强奸了我……”
“够了!”龙逸云不耐烦地喝断了女人的喋喋不休,“请问你是住在哪儿的?”
“这个我来回答好了,她是湘江水上乐园的老板。”夜鸟幽幽地插了一句。
“桔子洲!”墨镜之后,龙逸云的眉头不由深深地皱了起来。
好几次,徐三几乎都想忍不住冲到讲台上夺了那收录机就跑,但他终是没敢造次!
张东以胳脯捅了捅徐三,带些关切地问道:“小三,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三啊了一声,急忙抬头说道:“没有,只是……有些尿急!”
“靠!”蓝迪便不屑地摇了摇头,叱道,“真是吊大多事,尿急也不敢跑去上厕所,可怜!”这家伙一边说,一边以铅笔在书本的遮掩下飞快地画着,画的正是于思佳的芳容,不过是没穿衣服的!
铃声正好响起。
于思佳收拾好了讲义,竟然将徐三的收录机也一并放进了她的包里,在徐三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悄生生地走了,末了还瞟了他风情无限的一眼!
“完了!”一时间,徐三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眼,愣愣地痴了……
“走了!三哥!”蓝迪不满徐三傻傻地一动不动,挡住了他的出路,站起身来用力地摁着徐三的脑袋。
徐三依旧傻傻地哦了一声,急忙起身收拾东西。
但想起自己的收录机正在于思佳的包中,顿时便又心急如焚!急忙对张东和蓝迪道:“老大,小六,上午的篮球训练我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向压教练请个假吧,我有事出去校外一下。”
张东便有些担心地望了徐三一眼,犹疑地说道:“小三,你可别又出什么事?要不,还是咱一块儿陪你去吧!”
想起自己此去可是找于思佳那个骚货,又怎么让两人跟着前去,急忙摇手道:“别了,我向你们保证不会有事的!再说这大白天的,估计也没人敢再来劫持我吧。再说了,那次要不是阿风在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靠,就会嘴硬!老大我们走吧。”蓝迪马上就看出徐三确实是不想两人同往,便拉着张东走了,末了回头又抛下一句,“大不了,我和老大再提刀上街,再被警察殴一回,呵呵,那也有趣得紧、威风得紧。”
于思佳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相当不错!
前一阵子,听说这家伙出了事,自己还莫名地担心了一阵子呢!不过看他今天的样子,不是挺好的!便是自己的心情竟也跟着好了起来。
脑海中回想着徐三强壮的身躯,于思佳的春心便不由自主地脉动起来,幽谷中已经是春潮涌动。
说起来,差不多已经是好几个月没有和男人消魂过了吧!想到这里,于思佳不由愕然!对啊,好像那次诱惑徐三不成之后,自己便不曾碰过男人了!难道说……
但于思佳只是愕然了小一会就马上摇了摇头,只是诱人的娇靥上春情却是愈发地盛了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八章 欲望
  粉色的世界,于思佳的闺房,她正一个人静静地坐面梳妆台上发呆。
摆在她面前的是张发了黄的照片!照片里面,年轻漂亮的于思佳笑得正欢,满脸幸福甜蜜地靠一名年轻英俊的军官怀里。如刀刻斧凿般刚毅的脸上,是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乌黑的眸子透出浓烈的深情,仿佛要透过那浅黄色的相纸直射出来……
于思佳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小心地将发了黄的照片收好,藏在抽屉最深的一层。
然后站起身来,娇躯上的衣衫一件件地抖落,粉红色的地毯上便散落着她性感的花边透明文胸以及透明丁字内裤……
粉红色的灯光下,于思佳山峦起伏般的娇躯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惑力。
轻盈地飘转了身子,在乳波臀浪之中,于思佳迈着春风俏步走进了浴室。
像做贼似的,徐三左拐右拐,瞧准了附近再没有熟悉的人,他突然拐入了于思佳所住的教工宿舍。
来到于思佳的门前,徐三的脑海不自禁地回忆起上一次来此的香艳际遇,红晕再度泛起在他的脸庞,举起的手久久都不敢按下去……
按下去吧!
徐三的脑海里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这样诱惑着他,里面有诱人的美女,动人的肉体唾手可得,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以拿回你的录音带……那里面有着惊天的大秘密……
不能进去!
辛如风楚楚动人的娇靥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那哀哀欲绝、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在向他悲泣:你不能丢下我,我不能失去你的……
汗水如雨滴般自徐三的额际涔涔而下,一时间,徐三直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那也好过如此左右为难而心急如焚……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已经是跑下去又跑上来,整整第十七次了!时间也已经悄悄地到了十一点钟了,可他依然还难以决断……辛如风、于思佳赤裸裸的动人肉体、录音带,轮流地在他的脑际中浮现……徐三正在拼命的挣扎。
正当徐三不知所措之际,大门忽然打开。
于思佳与徐三皆愕然相对。
但于思佳只是愕然了一会,明亮的美目中便闪过一丝莫名的色采,娇俏的嘴角已经弯成一道迷成的弧线,风骚地挺起丰胸复又甩一甩卷曲的披肩长发,会说话的媚目已经向徐三发出了邀请。
突然咬了咬牙,徐三一狠心就低头踏进了于思佳的闺房,再一次处身在那粉色的世界里,感受着那让人情欲勃动的压抑浓重。
望着徐三高壮的身影大步走进室内,于思佳的美眸再度明亮了一下,一丝罕见的慧色一闪而逝,然后轻轻地瞥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边的那个讲义包。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舍身喂“虎”了,徐三倒竟然反而冷静了下来了,既然已经是无可避免了,那还不如潇洒地面对!
相当镇定地在客厅中的粉色沙发上坐了下来,徐三竟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于思佳的美目。
“于老师,我是来讨回我的收录机的。”
于思佳美目再度瞟了一眼自己的讲义包,她忽然有些所悔回来之后竟然没有听一听徐三收录机中的秘密!但明眸一转,她已经盈盈地来到徐三面前,娇躯一歪坐在徐三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大半个娇躯便顺势靠在了徐三的肩膀和脑袋上,那一对颤动着的豪乳正对着徐三的鼻脸,腻人的乳香便浓烈地冲激着徐三的感官……
徐三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于思佳真可谓是绝代尤物,只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差不多要让自己防线崩溃了!想起来,便是徐三自己也对上一次竟然能够全身而退觉得不可思议!强忍住勃动的情欲,徐三努力地在自己的大脑中思考着:如果她没有听过自己的收录机,那自己抢了收录机就可以走了,但是……万一她要是听过了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一个老师怎么可能听我的收录机呢?
于思佳轻轻地伸涂满红色指甲油的纤纤十指,缓缓地插入徐三的发际,几乎让徐三从灵魂深处颤动起来,大脑也瞬时就停止了思考,只余一片空白……
将小巧迷人的樱唇缓缓地凑到徐三的耳际,于思佳轻轻地却是石破天惊地说道:“你收录机里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徐三便赫然抬头,死死地盯着于思佳明媚的美目……
于思佳便眨了一下美目,一股妩媚的风情自然而生,仿佛是在向徐三诱惑着:要想不让我说出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徐三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切看来已经无可避免了!
他的目光已经恶狠狠地像狼一样地盯上了女人怒耸的高峰,双手也已经死死地揪紧了沙发上的软垫,仿佛揪在他手中的就是女人那柔软的玉乳……
于思佳忽然轻盈地转了一个身,飘了开去,背对着徐三、扭动着腰肢,硕大的盛臀便向徐三致命地召唤着、诱惑着……
狠狠地吞下一口唾沫,徐三激起最后一丝理智,闭上了已经微微泛红的双眸!胸膛里的心脏正怦怦地跳得激烈,几乎就要破体而出来,耳际也尽是嗡嗡的声响,仿佛千只万只苍蝇在乱哄哄地飞舞……他忽然非常想站起身来,赶紧逃离这个让他感到莫名心悸的地方,但麻酥酥的双腿早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背对着徐三,于思佳的娇靥上竟然也泛起复杂至极的神色!似有几丝痛苦、又似有几丝摧残自己的快意、更有几丝对肉欲的渴望……难道这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竟然也有着什么伤心的往事?难道她如此放浪形骸的生活作风仅仅是为掩钸她内心深处的失落?
香肩轻轻一阵摇动,披在于思佳身上的薄薄的丝质外衣便飘落在地毯上,光洁浑圆的肩头便裸露在充盈着情欲气息的粉色世界里……
转过身来,于思佳交叉自己的玉臂紧紧护住胸部,娇靥上已经尽是冶荡的风情,盈盈的美目中顾盼间皆是烟视媚行的无边春意,便是那盈盈的雾意竟然也凭添几分情色……
惹人遐思的劲暴音乐疯狂响起,那鼓点沉重地敲击着徐三心底最原始的欲望,终于,他忍无可忍地睁开了双目,然后他便看见终其一生也再难以忘记一幕!
粉红色的灯光下,粉红色的地毯上,于思佳正卖力地随着劲暴的音东节奏疯狂地扭动着,她的娇躯上已经只剩下了三小块布片,光洁的肌肤正散发着奶油色的色泽!她正背对着徐三,浑圆而又硕大的丰臀一览无遗!深陷的沟壑里那勒紧的丝带根本就不能掩去她下体的迷人春光……而更让徐三嘶嘶地直抽冷气的是,于思佳正深深地弯下腰来,自打开的修长双腿之间,腥红的樱唇正自暧昧地吸吮着自己的食指,盈盈欲滴的美目也带着一股如烟似雾的朦胧,那样诱人的注视着徐三!
徐三不由张大了嘴巴,眼珠已经是死鱼眼一样地凸了起来,贪婪地盯着于思佳那迷人的裆部,裤裆里也高高地撑起了帐篷!情事方面如白纸一样纯洁的徐三,非常轻易地就被于思佳勾起了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喘息着迷失了……
随着劲暴的音乐节拍,于思佳的粉脸潮红起来,但顾盼间她的美目中总会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冷色,显示着她分明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徐三已经是完全地瘫了,或者是处男的惶惑和局促让他有些愣愣地不知该怎么反应……
于思佳突然一个轻盈的后空翻,带着滚滚的肉浪,已经大字劈开了玉腿跪在了徐三的身上,徐三顿时便被扑得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双目却是死死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那迷人幽谷……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正自浓烈而又迅速地涌入他的鼻端,然后又如毒约般地勾引着他的情欲!
几乎是本能地,徐三伸出了他的大舌头,笨拙地舐向那令他心悸的秘处……
于思佳和徐三同时剧震起来!闪烁在于思佳美目中的冷意终于消失不见,情欲的光芒开始泛滥开来,如滔滔河山再难抑制……
酥胸已经化作一片粉红色,两粒菩蕾已经完全绽放,于思佳剧烈地喘息着,玉手扶住徐三宽阔强壮的胸膛,她重重地坐了下去……
“哦~~”徐三突然野兽般吼叫起来,脑袋使劲地后仰着,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突起,狰狞夺目,双腿更是紧紧并起,腹肌也瞬时收得死紧死紧……
“OH~~NO!”于思佳忽然急剧地搬动起她丰满的盛臀,娇靥上尽是气急之色……
徐三剧烈地抽搐了数十下,然后软绵绵地瘫在了沙发上。急促地挪动着丰臀的于思佳终于也因体力不支而喘息着趴在了徐三的身上,一时间充盈着整个暧昧的房间里的便只有男人女人的沉重喘息声,还有那令人血脉贲张的音乐……
于思佳的美目忽然明亮起来,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哦,MYGOD!”随着叹息声,她轻轻地再度挪动了一下臀部,然后便是紧紧地嘶嘶抽着冷气……望向徐三的盈盈美目中也多了分迷人的色彩……
直到下午两点多,徐三的身影始才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工大校门口!脑海中依然尽是于思佳那诱人的肉体以及她无边的风情,想着销魂处,便是他的双腿也忍不住打起哆嗦来,那种自灵魂深处的销魂……
但他分明还有浓浓的失落!
与于思佳发展出了这种超乎寻常的关系,自己还有脸面再去和辛如风亲热吗?阿风是那样一个纯洁可人的好女孩,可自己却……浓浓的失落之后,便是浓浓的自卑,原本近在咫尺的恋人忽然之间便疏远了起来……
行尸走肉般地拐进一家公用电话亭,掏出磁卡,徐三拔通了“110”。
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格内,徐三听到了自己捏着嗓子制造的效果:“喂,公安同志,我曾经在公交车上目睹,荣湾镇的一个运钞员在公交车上被人打劫!千真万确!”
然后徐三便啪地挂断了电话,匆匆而出。
换一家电话亭,徐三再次拔通“110”。如此三次,徐三使劲地将磁卡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失魂落魄地返回了学校。
今天,长沙市警方一下子获得六个群众举报电话!排除“台湾飞机明天要轰炸长沙”以及“明天长沙市火车站会地震”这样两个明显的骚挠电话,龙逸云为余下的四个报警电话大皱其眉。
第一个电话举报说是,荣湾镇邮电局的运钞员非但押着现金挤公车,还被人打劫,可当事人竟然根本就没有报案!
第二个电话举报说是,举报人亲眼目睹了阳光被杀的全过程,当时他正冒雨出来收衣服,黑暗中看到七八个大汉将一个人打翻在地,砸碎了他的脑袋,然后扔到了湘江里,然后又开着抢来的小车扬长而去。
第三个电话举报说是,公安局副局长的家人与黑社会有勾搭!
第四个电话举报说是,举报人怕湘江的大水冲走自己的小船,凌晨起来察看正好目睹一辆轿车呼啸着从自家门前开过,牌照在雨中看不清,但形状却是极为相似!
皱眉深思了半天,龙逸云根本就不能确定其可信度,便向兀自戴着耳机接听报警电话的杨铃道:“小杨,马上给我查出这几个举报电话的出处。”
“是,队长,我这就查!”杨铃应了一声,低头开始查找电话来源。
两个小时后,当龙逸云兴冲冲地按着号码查找到举报地时,顿时泛起一股被愚弄的恼火!妈的,举报个电话也这么铰猾,竟然跑公用电话亭,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是谁曾经来过?



  堕落的青春 第五十九章 血腥
  夜鸟和钟兴龙以及他另外四个得力手下正兴冲冲地在小天鹅宾馆的包间里各自搂着一个女人划拳喝酒。
酒过三巡,怀里美女也是发横衩乱,衣衫不整……
钟兴龙忽然提议道:“大哥,这样呆在宾馆里实在是能够淡出鸟来呢?不如我们趁兴夜游岳麓山?再说兄弟们那么多人,轮流着来宾馆找乐子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不如一股脑儿都涌到山上去,那里安静,大伙乐得狂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惬意不是?”
已经喝得醉熏熏的夜鸟打了个酒呃,想也没想就点着头道:“好……好注意!就这么办,大伙山上找乐子……呵呵……”一边淫笑着,夜鸟已经放肆地将一双禄山爪伸进了怀中女人的胸口,肆意地揉捏起来。
其中有一名手下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大哥,将兄弟都集中起来,会不会……”
但他的担心马上便被其它人和他自己给否定了,纵观现在的长沙市,试问还有什么势力能够将他们海沙帮一千多号兄弟一锅端?警方?算了吧,根本就不够格!
长沙市公安局大院,数十辆警车已经严阵以待!上面名全副武装的武警也已经整装待发,但听一声令下就迅速上车出动。
指挥室里,龙逸云和阳期卫正在激烈地争执。
“不行!”阳期卫说得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这次行动我无论如何也要亲临前线!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因为我儿子阳光才这样冲动!不是,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鲁局可以知道我阳期卫绝非因私废公的人!几十年的老公安了,难道我连熟重熟轻都分不清吗?”
龙逸云被阳期卫的义正词严说得一窒,一时间竟然是找不出话来反驳于他。
孙怀菁的秀眉跳动了一下,她自然是深知阳期卫此举的用意所在的,不外乎是为了在争取局长宝座的非常时刻大捞印象分罢了!当下便不阴不阳地说道:“我说阳局啊,作为一个老公安,你好像没有亲临前线博生死的必要啊?在指挥中心你发挥的作用可能会更加的大些,中心需要你的冷静指挥哪!”
她这番话明褒实贬,换句话说就是:“你去了前线反而让别人缚手缚脚,还不如呆在指挥中心清静。”
阳期卫便阴阴地盯了孙怀菁一眼,冷声道:“孙局,作为一名经过党和人民严格考核的老公安战士,我阳期卫此心可昭日月!”说完这一句,阳期卫又霍然转头望向鲁开先,“鲁局,请您下令,让我阳期卫充当先锋!”
鲁开先默默地望着阳期卫,平心而论,他和阳期卫也算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可算是看着他从一个愣头青逐渐成长为现在的副局长!但二十年前娶了省人大严主任的闺女之后,一切似乎都改变了……他开始变得懒散、懦弱……
不过,现在,当年的阳期卫似乎又回来了!
一丝不易觉察的欣赏自老局长的眼底一闪而过。撇开过往的事情不论,现在的阳期卫还是值得让人期待的。
想到这里,鲁开先郑重地点了点头,下令:“此次行动就由阳期卫同志担任前线总指挥,龙逸云同志任副总指挥,你们一定要和军方做好配合,务要做到不让一个歹徒漏网!”
“是!”
阳期卫和龙逸云同时立正,抬头挺胸,虎吼着响应。这一刻,阳期卫看上去比龙逸云还要富有干劲!
龙逸云微微侧头扫了阳期卫一眼,虎目中的欣赏之色显而易见!
但孙怀菁和王副局长的脸上却是已经阴沉得能够刮下寒霜来了。
岳麓山山顶的公路上,野火被一堆又一堆地接着点燃!海沙帮的成员或五个一群、或十个一堆皆挤在火堆旁边,一边厢吃着帮里以小货轮拉上山来的美洒美食,一边厢却是不停息地进攻着身边的女人,有些急色的早已经扒光自己的下身,将女人就按在公路边上就地正法……在清冷的月光下,那一拱一拱的屁股散发着雪白的银色,倒也是一道颇为惹眼的风景。
夜鸟在钟兴龙和另外四名得力手下的陪同下,坐在小货轮的车斗里,一路逶迤着自山脚而上,沿途的小喽罗们便震天般地欢呼起来,那吵杂的闹声让山脚的几所高校的学生们胆战心惊!那巡山的警察更是牙齿打着冷颤慌忙转到山脚躲回了治安岗。
夜鸟托地跳下车来,脚步一个踉跄,竟然一头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在小节方面素来被夜鸟放纵惯了的帮众们便肆无忌惮时哈哈大笑起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上去拉他一把的意思。
坐起身来,夜鸟晃了晃脑袋,有些晕晕乎乎地正好看到两瓣雪白的屁股在眼前一晃一晃,便啪地一声将手摁在上面,借力撑了起来!
“大家尽情玩乐吧,哈哈……为我们海沙帮的今天一醉方休!”
整个岳麓山再度沸腾起来,有如一锅煮开了的滚水,瞬时就翻腾不休……只有在阴暗的角落里,钟兴龙偷偷地掏出了手机……
长沙市公安局,临时指挥中心。
孙怀菁忽然放下电话,向鲁开先道:“局长,海沙帮已经完全入套!他们竟然连眼线也没有布置,简直是视我们警方如无物!”
“好,开始行动!”鲁开先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掐灭烟头,冷冽地下令。
去除了所有警灯的数十辆警车刹那间就悄无声息地冲出了警局大院,消失在繁华大街上的滚滚车流之中,而在工大后面的岳麓山后山基地,忽然接到上级命令,接待十卡车的“军用物资”。
在朦胧的夜色中,十数名素来以养猪为生的后山基地战士整齐地列成一排,在带队中尉的口令下肃然而待。
长龙一般的卡车自工大的南校门鱼贯而入,路经观云池桃花餐厅一路进入后山基地,又一溜儿地停在基地前的公路上!
基地的战士有些傻傻地看着那一溜儿的绿皮卡车停稳,然后后面的车厢忽然洞开,如拉屎般拉下一个接一个的全副武装的战士来!
战士们在清冷的夜风中无声无息地跳下卡车来,迅速就在卡车一边集结,动作整齐利索划一,显示着良好的训练!直看得素来只在早上跑一跑步的后山基地战士们目瞪口呆!但更让他们感到冷冷的寒意的是,月光下那一溜儿银亮色的锋利刺刀……正散发着冰冷的清辉!
第一辆卡车上,最后跳下来的是一位扛着少校军衔的英俊军官!冷电般的虎目扫视了一溜儿看头看不到尾的士兵,狠狠地挥了一下手!
同一时间,在岳麓山的另外两面,同样的情景正在上演,整整一团一千多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已经自三面将岳麓山团团包围!唯一留下靠近岳麓书院的一面则是留给长沙市警方的!
山上的狂欢仍在继续,醉生梦死的匪徒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等待着他们将只能是被血腥地镇压!
阳期卫双手持枪跑在第一个!娇健的脚步让年轻的武警们也心生敬佩!龙逸云有意识地落后了他半步,一双虎目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暗的枫林,一旦发生突发情况,才能有足够的反应来救援自己的领导。
一对正在岳麓山靠近工大这一侧灌木林中幽会的学生震惊地望着指在他们身上的黑洞洞的枪口,惨淡的月光下,带着浓重杀气的武装人员正自冷冽地盯着他们。女的当场就大小失禁,吓得嘤嘤啜泣起来。那男的却是托地光着屁股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我是学生,我给钱!”
一名军官冷冷地盯着不停地颤抖着的男女,凝思片刻,忽然一摆头道:“立刻下山,不要再在这里停留!这里马上就要进行军事演习,到时枪火不认人。”
那对男女长长地嘘了口气,原来竟是国家的军队要举行演习!真是虚惊一场,便急忙相携下山而去……
今夜的海沙帮确实是太大意了!
躺在黄兴幕园里竭息的夜鸟忽然觉得有些胸闷,好像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沉重!
抬头看看天上的月色,黄澄澄的让人兴起莫名的烦躁!狠狠地甩了甩头,他忽然向身边的一个头目道:“小龙呢?将他叫来。”
那头目犹疑了一下,始才答道:“大哥,小弟方才看到龙哥已经下山了!”
“下山了?”夜鸟皱了皱眉,“他下山干吗子?”
“不知道。”那小弟老实地摇了摇头。
“嘀嘀嘀……”躺在怀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夜鸟掏出一看号码,神志似乎在刹那间一清,急忙按了接听键。
大约只有三秒钟的时间,夜鸟的脸色倾刻间已经变得煞白,豆大的汗滴已经自他的额间冒了出来……
“快!”夜鸟突然抖手将手机扔进了黑暗中,疯狂大喊起来,“兄弟们立刻抄家伙,妈的,政府派军队来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夜鸟这一喊,他身边的十数名小弟也跟着慌乱地四下里乱窜,边窜边跟着乱喊。
由这里就可以看出,黑帮一旦与正规军队对上之后,他们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没有组织纪律性,一旦遇到突发事件便会乱了方寸变得一团散沙……做为海沙帮头头的夜鸟尚且如此惊慌失措,手下的喽罗那自是更不消说了。
黑帮的斗殴滋事,取胜的最大因素就是两个,一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那是人见人怕!但最主要的还是人多势众!海沙帮素来就以人多势众而横行于长沙市黑道,与黑脚帮的精英犯罪那是截然不同。
酒意已经完全消散,夜鸟拔出了别在腰际的手枪,环顾身边只有十数个头目能够与他一样拥有手枪,大多数的帮众只有砍刀之类的冷兵器,更有的甚至在刚才的狂欢中弄丢了器械,便胡乱抱了一块石头在手上……就这样疯狂地往山下冲去……
这一夜,山下的学生和市民们听到山上放了一夜的爆竹!那噼噼啪啪的响声直到第二天凌晨也还没有停息……
“缴械不杀!”阳期卫大踏步地自阴暗处冲了出来,既然歹徒们已经发觉那就没有必要再偷偷摸摸前进了。
“缴你个头!”逃在最前面的歹徒面对突然间自暗中窜出的阳期卫以及他身后一众手持枪械的武警战士,愣了愣,骂道,“去死吧!”说着狠狠地将手中的马刀往阳期卫的身上掷来,阳期卫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在龙逸云讶异的目光中,身形忽然莫名其妙地一滞,竟是没有闪过那一记掷刀,噗的一声,便已经深深地贯入了阳期卫的右胸口……鲜血飞溅中,阳期卫仰头便往后栽倒……
“杀!”龙逸云冷冷地吼了一声,武警战士手中高举的冲锋枪瞬时就喷出了死亡的焰火,乱窜的歹徒们刹那间就倒了一地,侥幸未死的歹徒慌忙又顺着来路往山上跑了回去。
……
夜鸟奋起全身的力量,掏出小刀深深地贯入崖壁之内,锋利的小刀瞬时就在崖壁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迅猛的冲势却是总算得以遏止住了!但自十数米高的绝崖上落下的冲量是如此地巨大,夜鸟还是被重重地抛在了地上的碎石堆里,一时间,他的五脏内腑都仿佛被挤作了一团,锋利的小石子也瞬时划破了他的背部……殷红的鲜血便汨汨地往下直淌……
原本凶厉威猛的虎目中凭着热泪,夜鸟挣扎着爬起身来,胸前背后的伤痕累累夺目,血水和着汗水顺着破碎的衣衫涔涔滴落……但他分明感受不到浑身的疼痛,搅挠着他的只有满腔的愤恨,由于他的无能及大意,导致无数的兄弟惨死在山上……刻骨的仇恨自虎目中汹汹而起,这一刻,夜鸟对天明誓,他有生之年定要讨回这笔血债!
黯然地低下头来,夜鸟踉踉跄跄地自碎石堆中走出,逶迤消失在乱草丛中,一路的血迹延伸,直至湘江始才嘎然而止……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章 余韵
  次日凌晨,青葱翠绿的岳麓山便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满山遍野尽是枫林红叶,或者墨绿苍松翠柏,几辆硕大的消防车正自山上隆隆开下,趁早上山的游人学生便会发现山上的地面都是湿了透的,显是被消防车的高压水枪冲洗了个透……
电视台又在连篇累牍地报道有关海沙帮的新闻,却是已经经过处理了的,现场境头一个也没有,只是主持人坐在电视机屏幕前侃侃而谈。
市警方昨夜与黑帮在岳麓山上展开激斗,公安局副局长阳期卫身先士卒,不幸重伤,黑帮势力被尽数剿灭云云……
只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却是知道,在今天凌晨竟然突然之间送来了数百具尸体,尸体血肉模糊,身上的弹孔赫可见!继而参与销毁尸体的工作人员被上级严令不得向外界泄漏此事!
龙逸云却是在局里生着闷气,虽然海沙帮被剿灭了,但夜鸟却是漏了网!跑了个夜鸟,整次行动的战果便要打个很大的折扣了!有了夜鸟这个黑道的精神像征的存在,长沙市的黑恶势力很轻易就能够死灰复燃的……
让他烦心的事还有很多。
公安队伍中的内鬼隐藏得是如此之深,随着黑脚的死,海沙帮的灭亡夜鸟的逃亡,一切将变得愈加地朴朔迷离起来……
阳光的死也是疑云重重!如果板黄牙是在桔子洲头过的夜!他又是如何驾着阳光的小车与黑脚跑上长株高速的呢?他有杀死阳光的动机吗?仅仅为了一辆小车?像他那种黑帮的大佬?明显不合乎逻辑!
还有那四个按案电话,一个比一个离奇,一个比一个可恶!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上去倒像是个犯罪高手故意抛出的烟雾弹!可信度明显不高!
湘雅医院特护病房。
胡雁萍轻轻地放下针筒,对身边的小护士说道:“小柳,我需要对病人进行全身彻底检查,你还是先回避一下罢。”
小护士的粉脸红了一下,蚊子鸣叫般嗯了一声,推着针药车走了出去,又极懂事地带上了病房的门。
如果蒋中华与龙逸云在此的话,他们会非常惊讶地发现,眼前这漂亮的中年女医生竟然就是那三名替黑脚抢救的医生中的一个。
胡雁萍轻盈地转过身来,忽然向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阳期卫睇了一眼,语气中竟然带着七分暧昧:“得了,现在没有外人,不用装死了。”
阳期卫便竟然真的睁开眼来,有些尬尴也有些得意地轻轻坐起身来,又轻轻地将歪倒在他怀里的女医生搂住,凑上去先是深深地一个长吻,才恋恋不舍地轻揉着女医生柔软而又丰满的胸部,喘息着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宝贝,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
胡雁萍娇媚地白了阳期卫一眼,娇躯也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以方便阳期卫的魔手活动而又不至于压到了他右胸的伤口,纤纤玉手已经自雪白的被子下伸了进去……昵声说道:“你可真会冒险,万一……那马刀要真偏了那么一点点,或者是掷到你的头上……你让我怎么活?”
几滴珠泪盈盈地自胡雁萍的眼角滑落,阳期卫急忙怜惜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舐去,柔声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么?我只有在行动中有突出表现,老家伙才有可能会考虑让我接他的班哪!而只有我从上了市局一把手的位置才有可能不受严凤芸那婆娘的挟制……”
胡雁萍忽然轻轻地送上香吻,阻住阳期卫继续往下说,两人又唇舌缠绵了一回,始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来,一缕晶莹的唾液兀自缠缠绵绵地连接着两人,难解难分……阳期卫便有些情动起来,一只大手已经自美艳女医生的裙子底下探了进去……
女医生呻吟了一声,娇躯再度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尽量将自己的盛臀高高翘起,以方面阳期卫的魔手的活动。美目中却是几欲滴出水来,微翘的腥红樱唇开合间,腻人的甜香不住地冲激着阳期卫的神经。被子下的纤纤玉手却是不自禁地加快了节奏……
阳期卫终于喘息着浑身痉变起来,揉搓着女人白嫩臀部的大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女人便也忍不住吃吃地荡笑起来……
于思佳自沉睡中幽幽醒来,只觉浑身舒畅无比!
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娇躯,无边的舒爽自四肢百骸瞬息传来,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透过床头的镜子,于思佳发觉自己兀自保持着羞人的姿势,白嫩的肥臀兀自高高地翘起,似乎犹在等待着男人自后面疯狂地鞑伐……羞红不自禁地爬上了淫荡的女导师的娇靥,于思佳的芳心里不自禁地回味起,那强壮的年轻男人来,那一波接一波的高潮余韵到现在似乎犹自在冲激着她的神经、让她陷于竭斯底里的颠狂……
凝视着镜子里的那个影子,于思佳发现自己的眼角眉梢尽是无边的春意,仿佛干枯的树枝一夜之间就被春风细雨滋润得活了过来,绽放起诱人的风情……
我这是怎么了?
于思佳有些愕然地望着镜子里那充满着情欲极度满足后的慵懒女人,感到莫名的陌生!
回想起之前经历过的所有男人,总是在疯狂的性爱之后,就索然无味地将之轰出门外……可现在,她却发现,那镜子中的自己竟然似乎还在迷恋着那狂涛骇浪般的高潮余韵,自己的躯体尚自淫荡地留恋着那年轻男人肆意蹂躏的刺激……
轻轻地叹息一声,于思佳闭上美目有一会儿,收扰玉臂欲要撑起上身,但才撑起一点点,便又颓然地跌回了床上,浑身竟是再无一丝力气……沉沉的懒意袭来,于思佳不自禁地再度闭上了美目。
好在今天也没有什么课,于思佳这样想着,再度陷入沉睡。
自株洲南下广州的列车上,夜鸟木无表情地呆坐在一个位置上,两摄小胡子,眼皮底下一粒豆大的痣完全掩去了他原本的相貌!夜鸟的神色看上去相当地疲崽,头靠着椅背已经昏昏欲睡,自凌晨至现在,他一刻也不曾停息地在亡命狂奔……自十米高的高崖跳下、山林中狼奔矢突、湘江里奋力挣扎……艰难的历程已经将他强悍躯壳里的精力挤得一丝不剩,如果现在被警方发现,只怕是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夜鸟这样自嘲地想着,一股无力感第一次在心中泛起,生死,已经不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龙逸云决定将重重疑案的突破口放在阳光身上!
既然选定了阳光作为突破口,那么他所就读的中南工大自然是重中之重!几乎是毫不费力地,龙逸云就掌握了阳光在学校里的第一手资料!
为什么?因为李时新时代周刊!
虽然李时新的报道多有夸张以哗众取宠之处,但龙逸云仍是一针见血地找到了其中可信的东西,比如和徐三的恩怨纠葛!
有些事,不是别人想瞒就能够隐瞒得了的!
工大保卫科,一间阴森的办公室,徐三正襟危坐在一方小椅子上,在他的对面,龙逸云和蒋中华满脸严肃,几乎是冰冷地盯着徐三瞧,秀丽的杨铃正在沙沙地以钢笔记录着取证的每一句话。
“你曾经因为在火车站当众扒女生的裙子而被校方记大过?”龙逸云像审问犯人一样盯着徐三,目光中尽是逼人的寒意。
羞恼之色自徐三黑脸上泛起,但他仍自点了点头,就道:“是的!”
“你曾经在岳麓山上勇斗五名持刀歹徒,差点送命?”
这不是废话吗?徐三心下有些恼怒,但仍旧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与死者阳光同时喜欢上了曹倩,也就是那个被你非礼的女生!”蒋中华也冰冷的插话,语气中尽是徐三因为情爱而谋杀阳光的样子。
“不是!”徐三马上否定,“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阳光抢曹倩,我也从来就与曹倩没有什么纠葛!有的只是火车站上的误会罢了。”
龙逸云又点了点头,再问:“你曾在篮球比赛时撞断了阳光的鼻梁骨?同时你也受了伤,在住院时曾受到别人的故意伤害!你还能不能回忆起当时是什么样的人前来伤害你?”
徐三的心里便咚地一跳,有着一刹那的矛盾!要不要如实说呢?
如果直说,那么就能够直接挑出黑脚和阳光老母的纠葛,离阳光家族的垮台也就不远了!不过,眼前这小警官的实力值得怀疑,搞不好又会替自己惹来杀身大祸!
还有如果直说,那么便是承认了自己已经知道伤害自己的是阳光家的人,那么自己便有了极大的杀害阳光的嫌疑!
徐三只是微不可见地怔了一下,便镇定地摇了摇头,答道:“当时是两个戴着墨镜的家伙,一进门不由分说就照我的鼻梁骨敲了下来,我马上就昏死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
龙逸云的语气终于变得有几分柔和,缓声说道:“徐三同学,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伤害你的凶手,给你一个交待,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徐三无言地点头。
“那好,我们接着说,12月10日晚上,也就是大前天晚上,你被人在学校门口劫持,然后在次日凌晨安全返回了学校,我们需要知道中间你所经历的详细遭遇,希望你能属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那天晚上……”徐三的脸上开始泛起痛苦之色,语音也变得有几分颤抖,似乎当时的惊吓到现在还在影响着他,“我和女朋友诳到校门口,一辆车便突然停在了我面前,里面跳下七八个大汉,不由分说就将我敲晕……之后,我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凌晨大概两三点的样子,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校门口的水洼里。”
蒋中华不由听得皱起了眉峰,明显不悦地问道:“当时暴雨刚停,路上行人绝迹,你如何确定当时是凌晨两三点钟?”
“因为……”徐三迟疑了一下,始才有些腼腆地回答道,“我走到女生五舍楼下时,我女朋友她还没有谁,是她告诉我时间的。”
龙逸云冷厉地盯着徐三足足有一分钟,始才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徐三同学,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徐三便急忙站起身来,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目送徐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蒋中华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明显是个倒霉蛋,局促懦弱的样子,不像是杀人的凶手!怎么看都怎么像是个乡下来的伢子,更何况他也没有做案的时间。”
龙逸云深深地吸了口烟,摇摇头道:“不!这学生初看似乎言行失措,惊慌愕然,憨憨不懂人情世故!实则绵里藏针,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至少,我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所言并不尽实!犹其是刚才,问到在医院伤害他的凶手印象时,那眼神里一闪即逝的神色,他绝对是在撒谎!”
“什么!?”蒋中华愕在地跳起身来,怒道,“妈的,这小子竟然敢撒谎,我马上将他再去找来,看他说不说真话。”
龙逸云便瞪了蒋中华道:“你怎么让他说真话?严刑逼供?他又不是犯人!”
一旁的杨铃也收起了纸笔,说道:“我看这个学生其实也蛮可怜的呢,好不容易从农村来大城市里读书,却接二连三地遭受了这么些打击,换做是平常人只怕是早就发疯了!再说……”杨铃看了看龙逸云,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才接着说道,“他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岳麓分局的同僚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他可能早就对我们失去了信心了,他这般反应也是情可有愿呢。”
龙逸云听得心头一震!是啊,自己同僚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让老百姓失去信心呢!一时间,他的心情变得异样地沉重,感到压在肩上的担子便也重了几分!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一章 处男情节
  鬼使神差一般,徐三自工大保卫科被放出来后,竟然没有直接回十三舍,而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控制了般向着教工新村而去。
  来到于思佳宿舍门口,徐三犹疑再三,还是按下了门铃。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也不知道他到这儿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反正,就是不知不觉地到了这儿来了。
  门铃响起,于思佳刚刚起床,胡乱冲了个热水澡,妆也未化正自慵懒地斜靠在软沙发上看电视。
  透过小小的门孔,于思佳发现愣愣地站在门外的禁然是徐三,美目中不禁有着微微的讶意!旋既又是会意地一笑,她已经有些知道徐三此来的用意了,对于自己肉体的魅力,她还是非常的有自信的。但是,要不要开门让他进来呢?要知道,她可是从来就不让同一个男人上两次她的床的。
  不过,这小男生在她之前还是个处男,就当个特例吧。于思佳马上就替自己找到了理由。
  轻轻地打开了门,于思佳风情万种地将半个娇躯斜依在门扉之后,鼓鼓的酥胸因挤压而显得愈发地挺拔,几乎就要冲破那缕薄薄的丝缕而出……
  徐三便猛地咽了口唾沫,虎目贪婪地盯着那鼓腾腾的酥胸,黑脸上的酡红再度冉冉而起……
  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于思佳轻轻地拉起他的大手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将他扯了进来。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徐三便再度处身于曾经让他极度刺激的糜糜氛围当中了,那粉红色的世界如此迅速地就勾起了他刚刚被释放开来不久的汹涌激情……
  “想喝点什么?”于思佳甩了甩微微卷曲的秀发,幽幽的发香和着浓浓的熟女甜香便清晰地传入徐三的鼻际,随着他的呼吸又冲入他的脑际,迷乱着他的意志。
  徐三的喉结抽动了一下,脑袋忽然抬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于思佳。
  于思佳的芳心便也忍不住怦然而动!如此浓烈而又赤裸裸的眼神!仿佛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经是浑身一丝不挂,再隐秘羞人之处也在他的眼下一览无遗……潮红不可抑制地泛上她的粉脸,于思佳也瞬即就情动起来。
  徐三突然虎吼一声,猛地一个前扑,将于思佳扑倒在地毯上,大脑袋已经狂乱地挤入了女人山峦般高耸的乳间,大手撕扯间,散漫地披在女人身上的丝缕便片片而飞……
  于思佳发出满足之极的一声昵喃,欣喜之极地蜷起四肢紧紧缠住了徐三的熊腰和粗壮的脖子,强壮的力感瞬时就从那块块坟起的肌肉上清晰地传来,感觉着徐三年轻而又滚烫的肌肤,于思佳忍不住快乐舒爽地呻吟起来……
  被强壮男人压在身下的感觉真的挺好……于思佳这样淫荡地想着。
  欲仙欲死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地冲激着于思佳的神经,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满足和舒畅……如泥一样无力地瘫在地毯上,于思佳微睁着凤目,情动地看着兀自在自己身上疯狂动作的年轻男人,如此地充实、如此地艰硬!让她从骨子里感到震颤……
  于思佳感到自己就像是大海里颠簸的一叶扁舟,被不断地高高抛起,又轻飘飘地落下,再抛起……无边无际的快感正在尽情地冲激着她情欲的神经。
  ……
  徐三幽幽醒来,忽觉温香软玉抱满怀,而自己的右臂也已经有些麻木了。
  转过头来,于思佳正自伏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完美无瑕的玉脸散发出慵懒的风情,小扇子般的睫毛正在一张一翕,散发着惊人的美态。温软湿热的销魂感受自下体从不停竭地传来,徐三发现两人依然保持着最亲密的接触……
  徐三舒爽地呻吟了一声,忍不住轻轻地动了一下……
  于思佳便娇嘤了一声,睁开了迷人的丹凤眼,水汪汪地几乎要将她的情意也流了出来!
  “大清早的就想使坏?”于思佳轻轻地一口咬在徐三的耳垂上,一只纤纤玉手却是爱怜地抚摸着徐三强壮的胸肌,偶尔轻轻地拈着那摄黑黑的胸毛……
  凤目里的浓浓春意让徐三颇感吃不消,慌忙闭上了眼睛,但大手却是分明攀上了于思佳高耸的盛臀,肆意地揉捏起来,女人便吃吃地荡笑起来,浓浓的春意再度激荡在粉红色的暧昧空间。
  于思佳忽然自徐三的怀里坐起身来,劈开了玉腿跨坐在徐三的腰上,两人的下体依然还保持着亲密的胶合姿势,她丰满的肥臀便如磨盘一般地转动起来……一头秀发正好披撒下来,散乱地拂在徐三的脸上……
  “功夫……不赖嘛!”于思佳一边疯狂地活动着,感觉着那魂颤骨酥的麻酥痒意,一边还在挑逗着小男人,“怎……么样?是不是搬过来住……嗯?”
  徐三闻言一愕,搬来和你一起住?那岂不是真成了你的面首了!想到这里,恼恨不自禁地从徐三的心里泛起,便大手一按搂住于思佳的细腰,虎地上身坐起。
  于思佳娇声惊呼了一下,撑在徐三胸口上的双手急忙改作搂住他的脖子,惊叫的语气里却分明更有着丝丝惊喜。她就是要激怒这憨憨的小男人,她就是要体会那狂风暴雨般畅酣淋漓的激情性爱!
  “我操死你妈逼!”徐三捧住于思佳滑腻的丰臀猛地站起身来,在大厅里疯狂地乱转起来,偶尔也会上窜下跳几下。他正疯狂地将内心深处的所有情绪统统化作无穷无尽的“战意”,疯狂地倾注在于思佳的身上,可惜,挂在他身上的荡妇却是正中下怀,感觉着徐三那非同凡响的异样激情,荡妇开始体会着从来未曾体会过的剧烈高潮……
  终于,徐三嘶嘶地吼叫着,将于思佳重重地抵在墙上,极为大力地动了几下,喷发了……
  荡妇竭斯底里地痉变着,尖叫着,涂满丹红的指尖在徐三的背上留下了十道红红的血痕,潮红已经涌满了她的粉脸、脖子以及酥胸,就像夏天里成熟欲滴的桃子……
  于思佳一丝不挂地侧躺在沙发上,娇躯仍保持着淫荡以极的姿势,勾人魂魄的凤眸却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匆匆穿衣的徐三。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考虑一下?搬过来住吧,包食宿的,每月还可以补贴你五百块生活费。”
  徐三便霍地回过头来,带着尚未完全拉上的内裤,荡妇的美目便不由自主地又落到了徐三的裆部,瞬时就激起一丝莫名的异采。
  望着于思佳粉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徐三感到受了侮辱!疾疾忙忙地拉上了内裤,恶狠狠地道:“我操,贱货!”
  于思佳却是全然不以为意,吃吃地荡笑起来,随着她的荡笑,高耸的淑乳也一晃一晃地荡起惹眼的波浪……
  徐三贼也似地逃出教工新村,于思佳的那句:“我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着!”犹自余音在耳!
  清晨的校园显得空气清新,在女人肉体上发泄完了所有负面情绪的徐三便也整个地清松起来,方才遭受于思佳奚落的恼恨也便飞到了九宵云外。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徐三回了十三舍,经过女生五舍楼下时,还特意地望了望辛如风的窗口,还好没有看到熟悉的娇靥。
  但一转过研究生宿舍北楼,徐三便马上生生收住脚步,整个呆若木鸡。
  因为他看到,那熟悉的丽影正在清冷的晨风里孤独地等候在宿舍楼下,窈窕的娇躯在冷风中是如此地惹人怜爱和痛惜。
  徐三瞬时就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佳人如此垂爱,可他却……昨晚竟然在别的女人肚子上驰骋!一时间,徐三忽然莫名地憎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自己的定力会那么的差,为什么自己为挡不住那荡妇的诱惑而和她上了床?他……应该是属于阿风的啊!
  “三!”辛如风忽然轻盈地转过身来,看到呆头鹅般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徐三,无限的喜意瞬时就盈上了她的娇靥,俏生生地紧跑几步迎上前来,辛如风便一头扑入了徐三的怀里,昵声道,“昨晚你都上哪儿去了?找你又找不到,问你同学也不知道,我……我都急死了。”
  望着怀里佳人粉脸上真挚的急色,徐三深深地感受着她对自己的海样深情,心里再度抽搐起来。阿风,我是个混球!我不值得你爱啊。我已经沾污了我们神情的爱情……
  伸手玉臂紧紧地环住徐三的熊腰,辛如风浑不顾经过的学生投来异样的眼神,昵声道:“三,答应我,以后晚上不要再一个人出去了,好吗?”
  徐三机械地将自己的手放到辛如风的背上,却是怎么也没能像往常般自然地爱抚下去。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很脏,不应该以它而弄脏了圣洁的辛如风。
  不言不语的徐三终于让辛如风感受到了异样,女孩抬起娇靥,有些担忧地望着神思不定的徐三,说:“三,你怎么了?“
  徐三急忙啊了一声,郝然道:“没……没什么?刚才只是在想些事,所以有些走神了。”
  辛如风便扭着身子,嘟起了小嘴。
  “人家那样担心你,你却老是这样心不在焉!人家,不理你了啦。”
  换作工大其它任何一个男生,能够享受辛如风此时此刻的撒娇,只是会乐得晚上睡觉也会笑醒过来!因为面对美女的撒娇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但对于此时的徐三来说,却实在是一种折磨!辛如风越表现得深情款款,他的负罪感就越深!浓浓的自卑开始占据了他的内心,一时间,他只觉自己怎么也配不上了高贵圣洁有如女神一样的辛如风了。
  “你……”眼见徐三还是毫无反应,辛如风的美目中轻轻地闪过一丝失望,原本,她以为徐三定然会如往常般软声细语地哄她开心的,可他没有!
  “我想去吃早餐了。”辛如风眼巴巴地望着徐三,却怎么也捕捉不到他的眸子。芳心里便有着莫名的失落。
  “哦。”徐三应了一声,转开了头去,“我和老大他们还有点事,你先去吃吧。”说完便逃也似地冲进了十三舍。
  辛如风回过头来,目送着徐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楼道里,芳心里空落落的。清冷的晨风轻轻地吹动着她的秀裙,飘荡起丝丝的寒意,女孩忍不住抱紧了双臂,黯然地回过身,寂然而去……
  徐三躲在楼道的阴暗处一直目送辛如风婀娜的娇躯转过研北楼消失在早晨的寒风中,才长长地叹息一声,好似一下子失落了什么似的,无精打采地顺着楼梯爬上了四楼。
  “哇拷,三哥,你又失踪了一个晚上!”
  徐三方一转时宿舍,蓝迪已经自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声嚷道:“你再晚一刻钟不回来,我和老大可就又要提刀上街了!”
  睡在徐三上铺的张东也从被窝中探出了脑袋,半睁着涩涩的睡眼,说道:“小三,你回来了?你还是赶紧去安慰一下你的小媳妇吧,她可是一大早就在楼下等你了。”
  “刚才碰见了。”徐三忽然懒懒地叹息一声,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蓝迪便马上放下了手中咬了一口的馒头,张东也瞬时就再度探出了脑袋,其它的四位室友也惊异地盯着徐三,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被甩了!”蓝迪指着徐三,若有所思,但马上就重重地敲了自己一记,“不过这不可能啊!她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喔,对了,定是三哥你不喜欢她了!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啊!没事别来烦我!”徐三骂了一句鞋也懒得脱,就这样往床上一仰身,死猪般敞开了身子。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二章 来自北方的狼
  辛如风随便买了几个包子,吃了几口便觉索然无味,不由轻轻叹息一声顺手扔进了柑水桶,怅怅然地回了寝室。
安娜刚刚起床,穿着性感的睡意正在寝室里晃来晃去,已经和她们结下深仇的李芳正自厌严地看着安娜“卖弄风情”,看见辛如风进来,便也顺便捎上一记白眼。
辛如风却是理也懒得理那女人,只是懒懒地就在自己的书桌上坐了下来,百无聊籁地又玩起了那只玩具小狗,望着小狗那黑溜溜的眼珠,想起今天早上的丝丝委屈,蒙蒙的水意便开始在她美目中泛起……竟然是泫然欲泣了。
安娜很快就发觉了辛如风有些反常,便扔掉了手中的脸盆,一撅丰臀毫无淑女形象地就坐到了辛如风的书桌上。
“阿风,你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和谁呕气呢?”
“还有谁?除了那个混蛋。”辛如风的琼鼻翕动了一下,一粒晶莹的泪珠终于顺着粉脸滑落下来,顺着香腮滴落在无辜的小狗上。
“啊!?”安娜明显地一愣,“那个木头?”语气中颇有惊讶与难以置信。
辛如风却是愈想愈委屈,终是一头扑到安娜的玉腿上嘤嘤啜泣起来。
“乖,别哭!”安娜安慰着痛哭失声的辛如风,劝着劝着便是她自己竟也是跟着莫名其妙地流起泪来。
坐在对面专心写作业的李芳便暗自在心底骂了一声“死三八”,收起书包找教室自习去了。一时间,寝室里只留下哀哀切切的两人,哭了个愁云惨淡。
良久良久,两女始才止住悲声。
辛如风想着心事,忽然便有些担心地向安娜道:“安娜,你说……如果太容易得到了,是不是就不会太珍惜呀?”
“这个嘛!”安娜擦了擦香腮上的珠泪,随口应道,“自然是有些道理……”
忽然停口不语,安娜秀目大睁,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辛如风:“你……难道……”然后便忽然凑上螓首来,抚住辛如风的香肩,嚷嚷,“我看看,我看看,你的眉毛是不是已经散了!”
辛如风的娇靥上立时泛起两朵红云,气急地推开安娜的脑袋,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啊?哪有那么快啊!顶多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声音愈说愈小,终是没能说出那些羞人之极的词来。
“那还好!”安娜便拍了拍酥胸,呼了口气道,“不过,那两个混蛋也实在是可恶,每次都是要我们去找他们!你那位还好啦,上次我去他们寝室,蓝迪那混蛋他竟然要我帮他洗他的臭……臭袜子!哼,真是气死本小姐了。”
辛如风便“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打趣道:“我看不是臭袜子,应该是臭裤头呢!”
安娜的娇靥便红了一下,急忙反唇相讥:“反正我也不会像某人一样,半夜三更地从窗户里爬下去,偷偷地到山上去和情郎幽会。”
辛如风的娇靥立时便羞红如熟透的苹果,气急地站起身来,伸手便去搔安娜的胳肢窝,安娜猝不及防,立时便着了辛如风的道儿,瞬时便娇笑着滚到在床上。
银铃般的愉悦笑声便充盈着整个寝室,难怪人说女儿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猜不对啊!明明刚才还是一团愁云惨雾,可转眼之间便已经是笑意盎然了……
笑够了,也闹够了,两女脸红心跳地并头躺在窄窄的床上,倘然有人看到此时两女的情状,只怕是很容易误会她们有着某种倾向。
喘息着,安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辛如风道:“阿风,听说今天上午在六舍前面,那个零点乐队正在招收新成员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零点乐队?”
“是呢!”安娜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我们学校设备最完善,最先进的乐队了,在整个长沙市的高校当中也是小有名气,怎么样?是不是也去报名参加?凭我们的美貌和歌舞,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地就会录取。”
“歌舞?”辛如风翻了个身,有些担心地道,“你就不怕你家蓝迪吃醋啊?上次你在篮球比赛上大献歌舞成了大众情人,某人便已经是很不快了。”
安娜便娇媚地哼了一声道:“就是要让他们吃醋,让他们知道想追我们的人可是海了去了,便是比他们帅气有才气的那也是一大把!就是要他们急!别老是不把我们当一回事。”
辛如风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微有些心动。
安娜便再度开始她的思想政治课,喋喋不休地道:“女孩子呢,要学会运用手腕,要想吊住男朋友的心,让他围着你转,那可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你既要让他知道他在你心中的份量,却又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偶尔还要做些小事刺激一下他,这样你才能激起他的占有欲,他才会成天围着你的屁股转、大献殷鄞……”
辛如风甩给安娜一个白眼,自顾起身,若有所思地道:“得了,得了,去还不成吗?那就走吧。”
六舍前的操场上,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学生。
零点乐队的几名成员正在卖力地表演,敲鼓的将洋鼓敲得震天响,弹贝斯的奋力地摇摆着身躯,将摇滚歌手的“风姿”学了个实足实,竟然还有个家伙抱着个萨克斯正鼓圆了腮帮子卖力地吹奏……唯有麦克风前却是空荡荡的,显然主唱的家伙在偷懒。
辛如风和安娜便悄然而至。
美女就是美女,是定然要享受与众不同的待遇的。聚集的人群很快就自动分成了两股,在两女的面前让开了一条通道。
安娜毫不吝啬地送上她的媚眼,让每一位被她美目扫到的男生都脸红心跳不止……
坐在一边休息的“老狼”便觉眼前忽然一亮,深秋的枯黄竟然也是刹那间缤纷起来,那冉冉而来的翩翩丽影在倾刻间就重重地拔动了他深心里的某根弦,眼前的一切都突然之间生动起来……
他忽然长身而起,飘撒的长发在深秋的晨风中飘飘荡荡着,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味道。
周围的学生便瞬时鼓躁起来,显然,这个家伙是个极受欢迎的人物。
辛如风和安娜的两双美目便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老狼”的身上。
瘦高的身材,在潇索的秋风中透着淡淡的孤寂,一张冷漠的俊脸仿佛亘古以来就是那样地落寞,仿佛看淡世间一切世态炎凉的眸子里尽是浓浓的懒散意味……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藏在你心中已万年……”仿佛来自遥远的梦之国度、仿佛来自虚无飘渺的九幽玄空,带些沙哑、带些磁性,老狼的歌声瞬时就牵动了所有学生的心弦!在幽扬的伴奏声中,人们仿佛听到了一头孤寂的野狼,正站在落日余辉的斜坡上,翘首南望,在它的身后,是茫茫无际的大漠……
老狼如此忘情、如此投入地演唱着,倾注着他满腔感情的歌声飘荡在六舍之前清新空气里!但在他的眼里,已经只剩下辛如风那亭亭玉立的丽影,再无其它。
一曲歌罢,围观的学生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辛如风和安娜也毫不吝啬她们的掌声与微笑,因为这看上去像个流浪歌手的学生唱得确实不错,甚至是非常的感人。
“两位小姐好!”老狼甩一下随意地披撒着的长发,优雅地踏前一步,向辛如风和安娜行了个绅士礼,“在下老狼,非常荣幸能够为两位佳人献上一曲。”
辛如风微微皱了一下秀眉,这家伙眼神里的灼热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转开头向安娜道:“安娜,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参加什么乐队了。”
老狼的双眸瞬时亮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对于安娜小姐的芳名,在下是仰慕已久,那么想来这位就是辛如风辛小姐了,真是幸会。”
辛如风只得转过身来,向着老狼勉强一笑道:“很高兴认识你,老狼同学。”
老狼灼灼地盯着辛如风有一会,直到辛如风极为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才在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说:“如果零点乐队能够有两位佳人的加盟,那么独步长沙市高校娱乐界已经是指日可待了,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
安娜轻轻踏前一步,正好挡住老狼灼灼的目光,俏嘴一撇,说:“要我们加入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我们如果加入,会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老狼忽然愕了一愕,然后微笑起来,“好处自然是有的,而且是大大的好处!一旦零点乐队红遍了长沙市所有高校,相信两位的芳名也已经为大多数学生所熟知了,难道你们就不想做名人吗?想象一下,闪烁的霓虹灯下,舞台上,你正在尽情地歌唱和舞蹈,无数的观众正在台下如痴如醉……”
无可否认,成为一个名人对于大多数的女孩子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与美女对于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毫无二致!
辛如风和安娜都正是青春年少,都正是爱做梦的年龄,自然也很难抵挡成为大众名人的诱惑。
老狼再度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于甫入校园的大一女生来说,她们还纯洁如一张白纸,要想让她们相信自己将很快就会红遍全球就与让她们相信太阳马上便会从西边落下去一样简单容易。
“那……你们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安娜和辛如风对视一眼,终于抵受不住这份诱惑,小声地向老狼道,“我是说,还要不要考试的?”
老狼潇洒地摊了摊手,说:“两位的实力相信所有的学生已经有目共睹了,我们乐队正愁不知怎样去邀请你们呢,所以,这考试就免了。”
“耶!”安娜与辛如风高兴地互相击掌,对于能歌善舞的两人来说,能够有机会向更广阔的舞台发展那自然是欣喜不及的事!要知道,若非出于老师和家长的压力,两女早在高中时就报考了艺术学校了,当然,如果世事当真如此,那非但工大从此要少了两名美女,便是徐三也失却一名娇妻了。
“大哥,今天上午有什么节目?”蓝迪百无聊籁地将篮球在五指上轮流旋转着,显示着他无与伦比的篮球熟性,说,“是去泡妹妹还是到后面搓麻将啊?或者再去挑帝国也行啊。”
“烦!”徐三不耐烦地侧过身子,面朝墙壁而躺,“还不如睡一觉呢。”
这倒也难怪,昨夜他与妖女于思佳大战无数回合,到现在还是腰酸腿软,只想好好蒙头大睡一场。
张东却是慢腾腾地从上铺爬下身来,是如此地小心,生恐一个不小心,他那肥胖的身躯便会屁股着地平沙落雁一般!然后,才一屁股坐在徐三的书桌上,用臭脚踢了踢徐三朝外撅起的屁股,说:“小三,别睡了,起来!玩几把去。”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三章 岳麓山结义
  一天不知不觉又快过去,在落日的余辉里,张东、徐三和蓝迪三个人正在瞻仰岳麓山上水浒园中一百单八将的峥嵘风采。
蓝迪忽然叹息一声道:“老大、三哥,你说宋江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么强盛的阵容,便是横扫中原那也是绰绰有余,这狗日的却竟然会接受朝庭的招安!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这样说着,蓝迪左右看看无人,便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宋江塑像的脸上,立时便砸下一块漆来。无良的家伙便拍拍手,快意地嘿嘿直乐。
张东便闷哼一声道:“那倒不是宋江脑子进水了,因为他也是很无奈的!其实,只怕他本人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憎恨自己的角色!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是施耐庵那个混球说了算啊!”
蓝迪愕然良久,始才回过神来,向张东翘了翘大姆指,说:“高!大哥发话就是高啊!连见解也是超人一等,发人深省。”
“草!”张东和徐三对视一眼,同时呼了口气,转开头去,“马屁精!”
徐三却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其实,水浒里我最是同情林冲这个人物!论武功,在一百单八将里面,他绝对是老大!论情,他为了自己的娘子敢和整个朝庭作对!论义,他宁可自己郁郁而终,也不愿散了梁山好汉的心……唉,这样的英雄好汉,却非要落个大仇不得报,含冤而终的下场,实在是……”
“谁说不是呢!”张东也叹息一声说,“其实水浒里面,就应该让林冲做大哥的,可一开始就有个晁盖在那儿撑着,不想到后来却是便宜了宋江,真是的。”
蓝迪郁闷了老半天,忽然嚷道:“难怪我老豆常说,看三国多计,看水浒多气!不看了、不看了,越看越气!好端端的心情都让看坏了,回了回了,趁早打篮球克。”
“也罢!”张东抬头看看已经西斜的日头,说,“再看确实也没多大的意思,不是蔡愕墓就是黄兴墓,不是毛泽东故居就是刘少奇故居,死了差不多千年的水浒人物也拿出来玩玩,真是没劲。”
徐三看看意兴索然的两人,忽然有些冷不丁地道:“老大,小六,将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呢?不若我们在那个凉亭休息一下,随便聊聊天吧!老是练篮球,也怪没劲的。”
“我的理想?”张东皱着眉头凝思了片刻,才淡淡地道,“咱家一没权、二没势,大学毕业后,能够找份养家糊口的工作,然后娶个老婆,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就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徐三的眉头便皱了一下,然后又将目光投向蓝迪。
蓝迪的眼珠转了转,忽然说道:“我的理想,泡遍天下所有美女!最后死于美人胯下。”
“操!”徐三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忽然又叹息一声,说,“说起来,人的一生有如白驹过隙、弹指即逝,如果真的要我们碌碌而终,还真有几分不甘心呢。”
张东便重重地拍了拍徐三的肩膀,劝慰:“所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便纵是那些表面风光无限挥洒人生之辈,也尽多不如意之事呢。比如比尔盖次,贵为全球首富,你说他便幸福快乐吗?只怕未必。”
“不会吧?”蓝迪有些惊愕地瞪大了星目,“他有大把的美元可以随意支配,想要什么样的金发波期猫、或者狗日的女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种可以成天睡在美女肚皮上的日子,想一想也让人舒服死了,又怎么还会不快乐?”
“靠!”张东和徐三再度相视呼了一口气,大步向凉亭而行,不再理会这个明显精虫上脑的家伙。
“你丫的是不是发情期到了?”张东一屁股在凉亭里坐定,回头望着蓝迪道,“那怎么还不去找你的安娜姐姐风流快活去?”
徐三望着眼前在微风中轻轻晃荡的树枝,咬了咬牙,抬起头,乌黑的目光灼灼地望向张东和蓝迪两人,说道:“老大,小六,你们当不当我徐三是生死兄弟?”
受到徐三凝重神情的感染,张东的脸色瞬时也凝重起来,便是一向嘻嘻哈哈的蓝迪也罕见地收起了无良的笑脸,有些肃然地望着徐三。
“别的话我不多说了!”张东的语音显得有些低沉,但听来却是相当坚定有力,“你出事的那几回,俺老张便是砍人的心都有了。”
蓝迪张了张嘴,却是急忙附合道:“老大拿刀的时候,我可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
“好兄弟!”徐三忽觉鼻际一热,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两人的手臂,用力拉到一起,六只手掌便紧紧地抱成一团,再难分开。
“好,既然我们是好兄弟,那我便再问你们一句。”徐三再度灼灼地望着两人,说,“让你们碌碌度完一生,你们甘心吗?”
这一回,两人都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那好!”徐三再度紧了紧握在一起的大手,“那就让我们三兄弟齐心合力,共创一番事业出来!为我们不平凡的人生而努力奋斗!”
“小三!”张东开始有些担忧地看着徐三,说,“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只要俺老张帮得上,你一句话!”
“是啊,三哥!你今天说话怎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幕色里,徐三的黑脸上泛起豪迈的微笑,看看四下里一片寂静,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可以用作我们三兄弟创业的基金!怎么样,是不是决定和我放手大干一番?”
“你!?数目不小的现金!”张东和蓝迪愕然相对,有些难以置信。
看见徐三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想想徐三本也不是喜欢随便乱说话的人,两人便也有些信了。
张东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说:“小三,你的家境你可是对我和小六说了的,你又怎么可能拥有……”说着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咽回了后半句。几乎是凭着本能,张东觉得徐三的这笔钱可能来路不正。
徐三庄重地举起了右手,凝声道:“我可以对天起誓,那笔……绝非伤天害理的昧心钱!这一点,老大和小六大可放心。”
“大哥!”蓝迪也转头望着张东,星目也尽是灼灼的热焰!一股无形的斗志似乎正在里面燃烧……
“好!我们相信你!小三!”张东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六只手掌再度紧紧地握在一起,“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徐三兴致勃勃地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我发现香港街上的麻将厅和电脑游戏厅非常的赚钱,经过我的计算,我发现如果投入十万,结果只要不到半年就可以收回成本!”
“十万!?”张东和蓝迪瞬时就瞪大了双目!原本在他们想象中,徐三能有个一两万的不明来源的钱就已经了不起了,不想竟然是十万!
徐三也愕了一下,犹疑再三终是没有将自己所掌握金钱的实际数目相告!这倒不是他存了什么私心,不过是怕两人一时接受不了,而横生枝节罢了。
“靠!太好了,现在我们自己有钱了,操,说办就办,我们明天就去租门面买机器!”蓝迪先张东一步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欣喜地搓着双手道,“日,等有了钱,嘿嘿,美女就大把大把地……”
“靠!”张东重重地在蓝迪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那你的安娜姐姐呢?打算抛弃她啊?”
“谁说的!她可是我蓝迪的原配正妻,又岂能随便休掉,真是的!”
“日!受不了你!”张东哧了一声,转开头去,“敢情你还想学古代的皇帝三妻四妾哪?”
“那当然!”蓝迪却是眉头也不眨一下,“女人总是多多益善的。”
翻了一下白眼,张东知道和这个家伙说下去也是多余,便不再理会,转向徐三道:“小三,我相信在香港街上开麻将厅和电脑游戏厅是能够赚钱的,但问题是,我们毕竟是学生,香港街却是社会上的!我怕……我们到时候可能会应付不过来呢。”
“比如说,那伙人,无缘无故将我们揍了一通,后来还因为小六撞了他一下又揍了我们一顿!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你说我们是给钱还是不给?给吧,他们只怕会贪得无厌,不给吧,只怕是很难在街上立足……”
那个人!?
徐三的脑海中不由泛起板黄牙的样子,自己和张东被扁,以及三个人一起被扁的景象顿时历历在目,仿佛挨了打的肋骨一时间也在隐隐作疼!一丝莫名的寒芒自徐三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
徐三忽然冷冽地道:“事情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我相信,只要我们付出努力终归还是会成功的!老大,你相信我吗?”
胖脸上的一对小眸子里尽是坚定之色,张东重重地握紧了徐三的手,说:“小三,我绝对相信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我刚才那样说,只是要你有个思想准备,社会可是不同于校园的,有着太多黑暗的东西!”
黑暗的东西?
徐三自嘲地在心里冷冷一笑,自己连人都杀过了,已经是杀人犯一个,还怕什么黑暗的东西!自入学至今的近四个月来,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的一切,那还不够黑暗吗?世上还能有比这些更黑暗和残酷的东西吗?
所谓站在水里不怕湿脚,自己烂命一条,还怕什么样的黑暗呢!
“走!”张东忽然站起身来,向徐三和蓝迪摆了摆头,“我们去完成一项仪式!”
“仪式!?”徐三和蓝边愕然以对,继而又恍然大悟,也跟着兴奋地站起身来,马上,三道人影就消失在昏芜的幕色当中。
清冷的月光下,张东随意地捡了三枝枯枝插在前面的小土包上,就当是三枝线香!然后庄重其事地跪了下来,徐三和蓝迪紧接着一左一右跪在他的两侧。
“在下张东/徐三/蓝迪,今日与……义结金兰,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念毕,三人又是若有其事地叩拜了三下,相携而起,忽然相对大笑,爽朗的笑声久久地激荡在岳麓山葱翠的枫木林间,惊起数只夜栖的鸟儿,扑翅着飞向遥远的虚空……
就在三个人义结金兰的时候,辛如风和安娜参加了零点乐队的首场排练。凭着两人深厚的舞蹈功底,很快就融入了乐队的整体,和谐出色的表演让零点乐队的一些FANS大饱眼福!当然,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眼福,因为看着两位绝代佳人翩翩起舞,这本身已经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情了。
曲终人散,围观的学生们谈论着乐队今后的美好前景纷纷散去,老狼清了清唱得已经有些累了嗓子,走到辛如风和安娜面前,极有风度地做了个请姿:“不知老狼是否有幸与两位佳人共进晚餐?”
辛如风和安娜对视一眼,不语。
老狼看在眼里,心下一动,语气一转:“如果两位还有要事的话,那就不打搅了。”
零点乐队的一些成员有些惊异地看着老狼向两女大献殷鄞,要知道这家伙平时可是只冷着一张脸,整日里加起来说的话也不会超过三句!可今天……
“这算是约会吗?我还是她?”安娜忽然柔媚一笑,捉弄老狼道。没想到看上去这样深沉有内涵的人儿也是免不了俗呢。如果蓝迪在场,只怕当场就要气得跳脚了,跳完脚自然是要急急地拉着安娜赶紧离开这匹色色的瘦狼。
老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灼灼地望着辛如风!辛如风的脸色便微微一变,轻柔地却是极有礼貌地说:“实在对不起,我们晚上还有课,要早点去准备,对不起了。”
“那好!”老狼洒脱地将双手插进裤兜里,微微咧了一下唇角,说,“不送了。”
目送着二女婀娜的背影逐渐远去,一个队员忽然上来打趣道:“老狼,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们中间的哪一个了吧?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
老狼便轻轻地撇了一下嘴角,泛起一股浓浓的不屑之意,转身自顾自走了,竟是连乐队的家当也懒得收拾。
“喂!”其它队员招呼不及,只好自认倒霉。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四章 龙逸清
  年轻人总是干劲十足,自认为已经真正意义上结义了的三兄弟说干就干,在第二天上午到香港街租了个门面,下午就旷课去了市区电脑城,准备选购服务器和二十台单机!
为了免于不懂行情而被人宰,三人还特意邀请了大三的一名师兄前去助阵!说起那位师兄,在帝国界内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绰号HP,与徐三他们这些菜鸟单挑时,经常是徐三他们才制造出裸体射箭兵,人家已经冲过来一大群的黄金重骑兵,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因为十万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像徐三这种需要申请助学金的学生自然是愈发地不可能拥有!所以,三人对外宣称是两人合资,由于张东家里比较有钱,所以他一人就占去了“六七万”,留下的零头就归蓝迪了!至于欠着校医院三万块的徐三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闲钱去办什么游戏厅的。
办游戏厅可不是什么秘密行当,往后更是需要同班同系同学前往捧场的,所以这个消息在当天晚上就迅速传遍了整个班级甚至是整个系,同学们纷纷对张东报以佩服和羡慕的眼神,对他能够说服老爸作如此之大的投资而景仰不已!
HP师兄对于电脑城可谓是轻车熟路,带着三个人满商城乱窜,生意很快就谈成了!一个服务器花去了九千多块,二十台单机则以每台三千二百块成交!这么大一笔生意,电脑城的老板自然是脸上乐开了花,什么鼠标垫、电源之类的小配件自然都是免费赠送(后来三人才知道单买一台电脑也有得赠送),末了,老板还非常热心地指派了他手下的一名技术员帮忙系统安装以及游戏安装。
一副大老板海样的张东正和电脑城老板海侃,HP师兄则不时地对徐三和蓝迪两人进行电脑知识紧急充电!
徐三听得津津有味,蓝迪却是马上就走了神,对着电脑城入口方向发起愣来,哦,错了,那睁大了双目的样子不应该是愣的,应该是痴了!
原本吵杂的电脑城也忽然安静下来,神侃的电脑城老板和张东还有HP师兄也跟着往电脑城入口的方向看去,徐三有些惑然地左右看看,好奇心驱使下也转头后望……
哇塞!美女!
这是徐三脑海中掠过的第一个念头。
火爆冶荡的美女!
这是徐三脑海中掠过的第二个念头。
黑社会的美女!
徐三脑海中掠过第三个念头,忍不住别开了头,深知现实残酷的他可不想轻易与黑社会再染上什么瓜葛了。
偏偏他身边有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不知死活地吹起了口哨!
蓝迪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竟然还向这位让整个电脑城大厅鸦雀无声的美女挤眉弄眼!说起来,也是今天蓝迪太过于得意了,才会如此失态,一想起电脑游戏厅一旦开张,自己兄弟就日进斗金……他就兴奋得直想躺在大街打几个滚。
龙逸清扭腰摆臀地踱进了大门,原本对于大厅里鸦雀无声的反应极是满意!但这美好的一切都被这个看上去嘻皮笑脸的家伙给破坏了,竟然还敢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真是不知死活。
“帅哥,我漂亮吗?”龙逸清忽然媚媚一笑,直让挤眉弄眼的蓝迪酥到骨子里去,望着夸张地扭着腰肢走近的美女,嘿嘿地淫笑起来。
“岂止是漂亮!简直是极品,极品中的极品!我喜欢……嘿嘿嘿……”
然后,蓝迪的淫笑忽然僵在脸上,因为两个牛高马大满脸凶悍的家伙已经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将他整个地提到了空中!
在徐三和张东反应过来之前,龙逸清已经重重地一拳击在蓝迪的小腹!蓝迪瞬时便闷哼一声,痛苦地蜷起了身子,在两名大汉的挟持中缩成了一只硕大的虾米。
“干什么?你们!”张东大喝一声,伸手就去推离他最近的大汉,想将蓝迪解救下来。
徐三的黑眸中也闪过一丝冷电,却是一声不吭地重重地一脚踏在他身前大汉的后腿弯处!那大汉吃疼,顿时就狠狠地单腿跪落在地,但紧随的打击已经接踵而至,一股大力已经重重地自他撅起的屁股传来,大汉便猛地一个前冲,竟是自龙逸清大字叉开的玉腿之下穿了过去……
徐三动如闪电,连环两脚搞定一名大汉,又凶狠地挥拳直击另外一名大汉的面门!那大汉终于自同伴被踢飞的惊愕中反应过来,慌忙放下蓝迪扭头一闪,避过了徐三凶狠的一击,瞬时就与徐三缠斗在一起。
张东便慌忙扶起了痛苦地落在地上的蓝迪,怒目而视龙逸清。
龙逸清却是轻蔑地扫了一眼狼狈地躺在她跨下的大汉,美目惊异地扫了一眼与另上一名大汉缠斗不休的徐三,伸出纤纤的玉指往后勾了勾,原本一动不动、木桩般柱在她身后的另外三名大汉便虎吼一声冲了上来。
“干什么?你们!”张东有些惶急地瞪着那面目狰狞,迅速接近的三名大汉,心下已经慌得只会大喊大叫,然后本能地双手将头一抱,往地上一趴,将个硕大的臀部漏了出来,蓝迪自然是被他保护在身下了的。
一旁的HP师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在老家武汉那也是在道上混的人物,便强壮胆子上前道:“你们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地坐下来说,干吗动手呢?”
但HP师兄马上就哀鸣着向后跌飞开去,一名大汉已经凶狠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直将身形瘦削的师兄扇飞了好几米远!
徐三突然虎吼一声,使劲一记肩撞,将缠斗不休的大汉撞倒在地上,便急忙回过身来,欲要解救正被痛殴的张东和蓝迪,不想被他撞倒的大汉在地上一个翻滚已经自后面捉住了他的脚脖子,徐三便一个立足不稳,便也重重地跌在张东肥胖的身躯上,顿时压得张东直翻白眼,最底下的蓝迪却是几乎连气也咽了下去。
“报警啊!老板,快报警!”被四名大汉死死摁住的徐三一边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一边兀自疯狂地叫吼。在这电脑城,大白天的便敢如此嚣张,也太不将警方放在眼里了吧!
龙逸清却是极为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竟然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三人被揍得满地找牙,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足足过了十五六分钟,警车始才呼啸而至!龙逸云一手持枪,当先冲入电脑城大厅。
群殴迅速被制止!徐三满脸淤青地爬起身来,却正好看到龙逸清满脸纯真地微笑着迎向龙逸云,甜甜地唤了声:“哥!”
徐三的心便瞬时咯顿一下,知道三兄弟莫名其妙地一顿打八成又要白挨了!竟然是警察的妹妹!还有什么指望?只能自认倒霉了!
原本因为警察出现在有些“群情激愤”的“观众”也瞬时噤然寒蝉地咽回了冲到嘴边的话,只是幸灾乐祸地望着地上惨兮兮的三人,等着瞧好戏。
“小妹!”龙逸云的剑眉皱了一下,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刚才?”龙逸清摆出一副可爱之极的清纯色,抿了一下娇俏的嘴角说,“好像是他们两伙人因为撞了一下,然后就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我也是刚刚进来的,知道得不太清楚。”
徐三便冰冷地瞪了龙逸清一眼!看上去如此漂亮可人的娇俏女孩儿,撒起谎来可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哼,找个机会,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并不是有个当警察的哥哥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当然,报复的事要做得隐秘,至少不能够让她知道是谁干的!不然被她这个警察哥哥缠上,岂非麻烦不小!
龙逸云冷冷地盯了一眼老实地垂头立在一侧的四名大汉,又看看依然躺在地上呻吟的另外一名大汉,最后目光落在徐三的脸上!
“是你!?”莫名的光芒自龙逸云虎目深处一闪而逝,他忽然大手一挥,说,“统统给我带走!回局里再说。”
“嗳,我们的生意……”电脑城的老板眼看到手的生意便要泡汤,心中一急,便急忙上前扯住张东的衣袖。
“生意?”跨步欲走的龙逸云霍然回头,看看徐三又看看被电脑城老板扯住衣袖的张东,最后冰冷的目光停留在电脑城老板的胖脸之上。
如触了电一般,电脑城电板浑身一颤,急忙放开了扯着的双手,尬尴之极地笑笑说:“没……没什么,不过是一台电脑罢了……呵呵……”
龙逸云前脚跟才走出大门,龙逸清的娇靥上已经迅速换了一副表情!先是冷冷地向她的手下们点了点头,一副你们放心的样子,然后便冷厉地瞪着徐三,似乎会说话的美目正在警告着徐三:“如果到了局里,你胆敢胡说一句,有你好看!”
徐三冷冷地回瞪了龙逸清一眼,心下却是已经认命!要报复还是留待以后想法子的好,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就只能认了!
所以,到了局里做笔录的时候,徐三就顺着龙逸清所说的说了一遍,张东和蓝迪虽然心下纳闷,但既然徐三已经这样说了便也不再多说了,至于龙逸清的五个手下那自然是更加不会多说的了。
很快,三个人连同HP师兄被一通拳脚“教育”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出了警察局,看着各自的熊猫样,纷纷相互取笑,倒也颇有番苦中作乐的豪迈之情。
徐三笑在脸上,却是冷在心里!对社会阴暗面的认识便也多了一层!看来,自己兄弟要想在这个现实中生存下去,还有很多很多的本领需要学习啊!也还有许多许多的磨难需要经历啊!几乎是凭着本能,他就觉得电脑城遇上的那个小太妹可能不会这样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就在徐三他们电脑城无辜被殴,又被揪进警察局的时候,工大校园里已经闹腾得沸沸扬扬的一片了!
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十数张贴满学校主要路口的海报而已!但真真火爆的是海报上的内容!因为那是一小篇写得极为生动的色情小说!而愈加地火爆的是,小说里的男女主角竟然是工大校园里几乎所有的学生和老师所认识的!那就是于思佳和徐三!
身为工大雷打不动的第一美女,加之风骚冶荡,于思佳在工大校园的知名度自然是不消细说,爆些绯闻那也是家常便饭了!但这样被人当作色情小说的女角色加入宣扬的却还是头一回!
至于徐三,虽然名声不可能有于思佳那样响亮,但身为年度十大丑闻的最大热门,兼之自篮球场上所出的风头,知名度自然也是不低。
老狼本来是非常不屑于看这种贴满墙角的海报的,认为站在海报下仰起头来观看有失他流浪歌手冷酷的作风。但听人说,海报里色情小说的男角竟然是辛如风的男朋友,便也忍不住挤上前去看了一遍。毕竟,对于将来的情敌,多掌握一分了解便多一分胜算!
“哇塞!”老狼的一位同学夸张地瞪大了双目,转头望着老狼,“写得这么声情并茂……老狼,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你的杰作哦?你真是为了打击情敌无所不用其极啊!”
面对着周围不少同闻声而来的惊愕目光,老狼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我老狼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做事偷偷摸摸的人!我若是追求辛如风小姐,那我便会光明正大地向徐三发起挑战,我又何必做这些无聊的勾当呢?”说罢,冷冷一哂扬长而去……
当安娜将某位男同学献殷勤帮忙抄下来的复制海报递到辛如风面前时,辛如风只是瞧了几眼,就脸红红地错开了美目,追打着安娜:“死丫头,你找打啊,让我瞧这些坏东西?”
安娜一面躲避着辛如风的花拳绣腿,一面无辜地道:“我也是关心你嘛,你家相公这样乱来,难道你一点都不吃醋?于思佳那个老骚货,可是一直对你家相公虎视眈眈的哦。”
辛如风便啐了一声道:“他敢!”
安娜便翻了一下美目,忽然问道:“那……如果上面的都是真的呢?阿风你会怎么办?”
“我会……”辛如风下意识地回答着,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没有答案!愣了一下,若有所失地说,“我会再也不理他。”但听那轻如蚊鸣的音量,安娜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听出她的言不由衷……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五章 顺利开张
  在震耳欲聋的浏阳鞭炮声中,三英游戏厅还是热热闹闹开张了!第一批顾客自然都是同班的同学!
也是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免费玩一天的事儿,自然是让自己的同学上的好喽!脸上贴着膏药的HP师兄更是在游戏厅中摆下擂台,声称只要任何一组四人以下的小组能够在帝国战场上击败他,他将当场奖励那小组人民币一百元!自然,暗底下钱还是由徐三他们出的。
这一擂台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倾刻间就在经常性溜到后面游戏的学生之间掀起渲然大波!一时间寻找HP师兄决斗的个人和小组便纷至沓来——三英厅的营业额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这让压场子的张东和蓝迪直乐得合不拢嘴!蓝迪更是偷偷地从金库里抽了张五十块的去玩了把马机。
相比较而下,徐三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原本心下就已经极为后悔与于思佳发生了那档子荒唐事,弄得他再也无脸面对一往情深的辛如风!现在倒好,索性他们的风流韵事被捅了出来,闹了个举校皆知!虽然说这些年大学校园里已经是相当开明,生生恋或者师生恋,那皆是充许发生的!但徐三仍旧本能地感到害羞!因为,在他的深心里,与于思佳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浪女发生关系而又让人知道了那是极为丢人的事。
怀着满腔的怒气,徐三气势汹汹地来到于思佳家中,但一接触到于思佳那勾人魂魄的丹凤眼,整个人便又马上软了下去!
于思佳便那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蛇一般柔软的娇躯瞬时就死死地吸住了徐三的眼神,让徐三的脑海中刹那间除了她动人的肉体外再无其它!恍忽间,那魂颤骨酥的欲仙欲死也浓烈地袭来——徐三都几乎快要忘记他来此的本意了。
于思佳便娇媚地瞥了徐三一眼,说:“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考虑清楚了?”
说着,轻轻地抬起她的柔荑,近乎挑逗地向徐三说道:“偌,这是我家的钥匙,只要你点个头它便是你的了。”
徐三咽了口唾沫,将目光艰难地自那仿佛有着邪异魅力的钥匙上移开,神志稍稍有些回复,说:“我正要找你呢?那些墙上的海报是不是你让人贴的?你也太无耻太——”
“海报!?墙上!”于思佳非常好看地皱了皱淡淡的峨眉,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呢?”
“你别跟我装了!”徐三忽然想起两人的“丑”事已经举校皆知,那辛如风自然也就知道的了!一想起今后两人将再无可能继续下去,便有些莫名地激动起来,“除了你还有谁能够知道得这样清楚?难道是我自己吗?”
于思佳柔软的娇躯忽然轻微地僵了一下,娇靥上的神情便也有些冷淡下来,说:“便是我让人贴的那又怎样?我做什么事难道还得经过你的充许吗?”
“你——”徐三闻言一窒,顿时便哑口无言!神色一变,便叹息一声再度软了下来。无论如何是自己首先抵挡不住她的诱惑而沉沦的,确实冤不得她!但一想起那卷磁带,徐三的心便整个地冷了下来。无论如何,眼前这女人可是掌握着自己的生死啊!
“有一点我希望徐三同学能够清楚!”于思佳的娇靥彻底冰冷下来,糜糜的让人血脉贲张的柔情倾刻间便消散无踪,“我看中的只是你的体魄!再说直接点,我所需要的仅仅是你的性能力!在我需要的时候能够满足我!你就像我所喜爱的一套衣服,我想穿的时候就穿上他,仅此而已!”
屈辱的愤懑如此清晰地泛起在徐三的黑脸庞上,于思佳的话就如一枚枚锋利的钢针如此血腥而又赤裸裸地刺中了他的心房,让他疼痛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愣愣地望着于思佳。如此截然不同的于思佳让他在感到受了侮辱之余也有些困惑。
于思佳看来却是意犹未尽,说,“还有!我不否认非常欣赏你床上的能力,但是并没有到离不开你的程度!如果你想恃宠生娇的话,只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欣赏我床上的能力!
恃宠而娇!
徐三几欲一头晕倒在地上!原来自己在这个荡妇的心中不过是个男妓的地位!一时间,徐三愤怒之余,感到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失落!仿佛一下子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让人空落落的莫名难受!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晚我兴致全无,不再需要你了。”于思佳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几乎是机械地,徐三一如遭到遗弃的小男人,失魂落魄地出了于思佳的公寓!耳闻大门怦地一声在身后合上,徐三的心便也沉到了谷底。
我为什么会这样失落?
徐三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短发,几乎是在心中呻吟着这样想着。
难道自己是这样地在乎这个荡妇?仅仅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吗?仅仅是因为她给自己从未曾体会过的享受吗?
自己实在应该鄙视她、玩弄她才对啊!可为什么被她拒之门外会这样莫名的惆怅?难道——我竟是爱上了这个荡妇?
这一刻,徐三不知道答案,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他答案!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似乎就和灭了路灯的街道一样黑暗。
徐三掉了魂似地经过女生五舍的窗前,本能地抬头,落在他眼中的是紧紧拉起的窗帘!窗帘里虽然灯火通明,人影交错,但那似乎已经与他再无相干!徐三终于疼苦地承认,他已经正在失去他所深爱的辛如风了——
用力地将路上一颗无辜的石子凌空踢起,当地一声狠狠地砸在阅报栏的玻璃上,瞬时就砸裂了一道大大的裂缝!深深地吸气,再长长地呼口气,徐三重新抬起头挺起胸向前走去!便是失去了所有的女人,也还有刚刚起步的事业在支撑着他!
我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击倒的!徐三这样想着,死气沉沉的眸子里重新涣发了些许生气。
在接下来的数天里,三英厅的营业似乎一切顺利!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很少有空着机器的时候,短短的几天,徐三他们便已经收入了好几千了!徐三终于也稍稍从女儿私情的打击中恢复了些许,上课自然是愈发地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这几天,徐三都是努力地看着游戏厅,然后就是回寝室睡觉,睡醒了再接着看场子玩游戏!他竭力地让自己保持高度的疲累,没有一丝思维空闲的时候!这个笨办法还真的有效,渐渐地,徐三便没有那么想于思佳和辛如风了,似乎没有了女人他的生活也过得挺好。
这一阵子辛如风和安娜也过得挺充实挺忙!系里面对新生组织的听力训练进行得如火如荼,好不容易有些空余时间那也肯定赶上零点乐队有演出或者排练。徐三和蓝迪忙他们的游戏厅,她和安娜便忙她们的乐队!两对恋人似乎在忽然间变得形同陌路再无一丝交集。
作为乐队当家歌手兼团长的老狼,为零点乐队构勒出了宏伟的发展计划!目标甚至直指演艺界!而要想达到如此高度,频繁而又高强度的训练自然是不能或缺的。
一如之前的大多数夜晚,零点乐队在学校四食堂楼上的大学生俱乐部里表演到九点半之后舞会散场为止。辛如风和安娜现在和乐队里的人已经很熟了,生性开朗的二女很快就有说有笑地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忽明忽暗的彩色灯光将辛如风灿若春花的粉脸朦胧成迷一样的诱人存在,老狼便深深地注视着那方无限美好的娇靥,看得有些痴了。
一位队员轻轻地撞了他一下,低声地打趣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我听说阿风与她男朋友好像在闹矛盾,你小子有机可趁了。”
老狼撇了撇嘴角,忽然长身而起,就这样将双手插在裤兜里洒脱地缓步踱到正自换妆的两女跟前,举动间竟然自有一股古代富家少爷的气息。
深深地凝视了辛如风一阵,老狼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说:“我忽然有些后悔,让你们加入乐队了。”
辛如风和安娜便愕然地对视了一眼。
“为什么?”两女几乎是同时问道。
怜惜的表情便深深地盈上了老狼的俊脸,便是他的一双星目也恍惚间轻柔下来。
“将你们两个女儿家累成这个样子,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忍心——”
辛如风便轻盈地一笑,声音脆如鹂鸣。
“格格,我们可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弱不禁风的,这点苦对我们来说也实在不算是什么的,是师兄过虑了呢。”
老狼便弯了一下嘴角,俊脸上浮起一丝罕见的笑意,轻柔地道:“无论如何,让你们如此受累,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去西苑宵夜,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就这样说定了。”
辛如风轻盈地横了老狼一眼,再和安娜对视一眼,摊了摊手,算是默认了。
418寝室,蓝迪乐呵呵地抱着一沓百元大钞在床上直傻笑,张东则在蒙头呼呼大睡。徐三自然是在游戏厅中看场子了。
嗯,哥们有钱了,呵呵!得找安娜小娘们耍耍去,嘿嘿,可要带足了开房的钱。
“喂——”兴奋的蓝迪拔通了安娜她们寝室的电话,但接电话的却是李芳。
“我找安娜小姐。”
李芳想也没想就大声说道:“你是安娜的男朋友吧?哼哼,你女朋友都快要跟着别人跑了别还不知道哇!”
“什么?”蓝迪听得满头雾水,“什么跟人跑了?你是谁?说清楚些。”
“别管我是谁,你还是去西苑欣欣酒家看看吧。”
蓝迪愕然地放下话筒,愣了半晌,俊脸上忽然微微地变了色,虎地起立旋风般冲出了寝室。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蓝迪神速地冲到了西苑欣欣酒家,正好看到辛如风和安娜与另外的七八个男人言笑正欢。青筋便根根自蓝迪的额际突起,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拉起安娜就走。
安娜歉然地朝辛如风笑笑,不由自主地跟着蓝迪出了酒家,直到大门口才奋力地挣脱了蓝迪的手,嗔道:“你做什么啊?像头蛮牛似的,人家自己有脚啦。”
蓝迪的脸色再度变了变,然后忽然嘻嘻笑道:“快走快走,我带你去瞧一样好东西,包你试了之后欢喜得不得了,嘿嘿,还不快随我走?”
安娜便有些脸红红地再度嗔怪地瞪了蓝迪一眼,无限的风情尽在那一瞥中尽显无遗,直痒得蓝迪的心有如一万只小猫在一齐抓挠。
“人家总得有阿风和大家说一声吧,总不能这样不声不吭地走了吧。”
“说什么说啊,阿风自己有脚她会自己回去的,至于那些臭男人,我看着就烦,理他们做甚!走了”蓝迪说着便已经霸道地再搂住了安娜的细腰不由分说抱起她就走。安娜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吃吃地娇哼了一声,将头伏进了蓝迪的怀里。
洒家里原本谈笑正欢的一群人却顿时便被蓝迪搅了个意兴索然。辛如风有些尴尬地望了望老狼和大伙,歉声道:“刚才的是安娜的男朋友,想必是找她有什么事吧,可能已经先走了。”
“啊,是了,我也忽然想起明天要交的作业还没写呢,不好意思失陪了!”一个非常识趣的家伙便及时地想起自己的作业还没写完,话音方落,人却是已经消失在大门之外了。有了开头,便有人学样,倾刻间其它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偌大的包厢里便只留下了老狼和辛如风两个人。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六章 危机
  辛如风的表情便忽然变得有些尬尴起来,虽然与老狼隔着一个座位,但仍是不自禁地将椅子轻轻地往旁边挪了挪。
老狼便微微一笑,心下暗恨这群狐朋狗友也太会揣摩人的心思了!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也是不想轻易地放过。当下便长身而起,弯了一下嘴角,笑说:“也罢,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送你回去罢。”
辛如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向老狼投入感激的一瞥,无论如何,老狼此时的表现是非常的磊落的,他并没有趁机对自己纠缠不休。
走在西苑返回宿舍阴暗的路上,辛如风与老狼倒也言谈甚欢。
“你平明都喜难做些什么呢?我是说没课的时候,或者晚上有空的时候。”老狼似乎是想当随意地问道。
辛如风明媚的大眼睛便在黑暗中忽闪了一下,似乎是昏无的黑暗也不能掩去里面的秀色。几乎是想也不想,辛如风就脱口说:“唱歌与跳舞了!我最喜欢这个了,还有就是……偶尔喜欢看看篮球比赛。”
“是呢!”老狼的星目中的异彩一闪即逝,说,“你的舞蹈那可真是好,我看艺校出来的专业生只怕也未必有你的水准呢。”
“那可不敢当。”辛如风嘴上说着不敢当,眉梢眼角却是已经有了盈盈的笑意,说起来,世上的女儿家没有一个不喜欢被人夸奖的,她自然也是不能免俗的。但笑意只在她美好的娇靥上保持了一小会,便已瞬息被一丝淡淡的惆怅所取代,辛如风忽然微叹一声、怅然若失地说,“其实,在我们学校,有个人的舞蹈那才是真的好,可惜他……”
黑暗中,老狼忽然皱起了漂亮的剑眉!辛如风如此的语气让他听来极为不舒服,似乎在那淡淡的惆怅中竟然隐含着深深的情意,是那样莫名地刺激着他的思绪。
“哦,是吗?那我倒是非得见识一下喽。”心神不定之下,老狼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浓浓的挑战意味,“你可以将他介绍进乐队吗?”
辛如风便忽然微微一惊,淡然说:“哦,那个人他很忙的,可能轻易不会献舞呢,而且……我看他也不大可能参加乐队呢。”
“莫非!?”老狼的星目一动,有些惊异地望着辛如风迷人的娇靥,心下想起同学们的传闻,再看看佳人此刻的语气神情,隐隐已经猜知辛如风口中所说的是何人了。
辛如风便微微有些羞红了粉脸,但仍是点了点头说:“是呢,我想你一定也听说过他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面了。”
忽然间,老狼只想狠狠地扇自己三个大耳光!什么不好说,却偏偏非要扯到这个话题上来!现在辛如风已经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有了男朋友,以后要想更进一步那可就颇费周折了,怅然若失之下,老狼便忽然有些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倏忽间,两人已经拐进了学海路,路上的行人便多了起来。
辛如风便忽然回过头来,向老狼嫣然一笑道:“好呢,我也快到了,师兄明天见了。”
“明天见!”老狼便止住脚步,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举起轻轻地摇了摇,然后目送着辛如风婀娜的背影逐渐没入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一时间,潇索的晚秋寒风里,只余下他那瘦瘦长长的孤寂身影……
回到寝室,辛如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好几次抓起电话筒,皆最终颓然放下。然后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傻傻地发起愣来。忽然间,她才想起徐三已经差不多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来找她了,难道说……还在和自己呕气吗?可自己一个女儿家的气都快消了,难道他一个大男人家……
寝室门忽然被轻轻地推开,辛如风转过头来,正好瞧见安娜像个小偷似地猫腰走了进来!不由便轻微地皱起了秀眉,辛如风忽然觉得此时的安娜好像与以前的有些不一样,但仔细看看,也就一头秀发有些乱了,粉脸上似乎也有些微微的晕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
“死丫头,你可总算回来了啊?”辛如风强打精神,站起身来,轻轻地推了安娜一把。不想安娜禁是一推就倒,顺势就翻在了下铺自己的床上,一双峨眉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娇躯也微微地有些蜷卷,樱唇里竟然也是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出来。
“你怎么了?”辛如风微微一愕,讶然说,“可是身体不舒服么?”
“没!没什么!”安娜的粉脸忽然间羞如红布,便是白晰的脖子也变得通红通红,又羞又急地说,“真的没什么,我没什么事的。”
辛如风愈发不解地扫了安娜一眼,心里总觉得今晚的她有些怪怪的,但自己也是烦心事一大堆呢,怅怅地叹息一声,复又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久久无语。
午夜的长沙城,显得如此地宁谧而又安祥。便是白日里车水马龙的五一路上,也是行人渐稀,车辆渐少。
在这样朦胧的夜色里,一支九人组成的小队伍便静悄悄地进驻了长沙市某一名不见经传的三星级宾馆。总台的小姐只是懒懒地看了一眼九人的身份证,就随便登记了事。她自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惊天的风暴将因为这九人的到来而席卷长沙市几乎整个官场,一场轰轰烈烈的贪官与执法者的生死较量已经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冷艳打着呵欠自卧室里出来,揉着涩涩的美目,向着大厅中脚步声响处:“老妈,你可真是拼命啊,工作到这么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一名风韵犹存、身穿制服的中年妇人一边踢换着拖鞋,一面爱怜地横了自己的爱女一眼,叹息一声道:“唉,这一阵子局里的事儿多,就说你们学校吧,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冒出了那么多的无证电脑游戏厅,不处理那怎么行哪。”
中年妇人一面揉着自己已经日见发福的腰部,一面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冷艳便已经可意地倒上了一杯茶水,顺势又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替老妈捏起肩背来。
中年妇人惬意地叹息了一声,忽然问道:“你爸和你哥呢?有没回来?”
“他们啊?”冷艳娇俏地撇了下嘴唇,说,“他们比你老人家还要忙呢?只怕不到凌晨是难得回家呢。”
妇人忽然亲昵地拉住了冷艳的纤纤玉手,怜惜地道:“妹子,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真的好高兴!看你前几年那冷冰冰死气沉沉的样子,妈可真是打心眼儿里痛呢。”
“妈!”冷艳娇娇切切地唤了一声,娇躯一歪已经横着躺倒在妇人的膝上,撒娇似地说,“女儿以后再不会惹您老人家担心了,女儿一定会好好地孝敬您。”
妇人便轻声笑笑,爱怜有加地在爱女的鼻尖点了一下,母爱便在瞬息间展露无遗。
大门再度打开,一名英挺的年轻人忽然出现在门口,瞧了一眼大厅中的母女二人,不由撇了下嘴角,哂道:“真是永远也长不大的野丫头,都二十好几了还赖在妈的怀里,像个什么样?当心你永远嫁不出去。”
“要你管!?”冷艳在妇人的怀里扭了一下娇躯,瞪了英挺的年青人一眼,“你都三十好几了,也不见你带个嫂子归来,还说我呢。”
“哟嗬,今儿个家里是开家庭会议呢?人这么齐!”又一把雄浑的男中音自年轻人身后传来,年轻人侧了一下身子,急忙恭敬地向后面唤了一声:“爸!”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便出现在母女两人的视野中,微见苍桑的国字脸上尽是勃勃的英气,炯炯有神的虎目中有着明亮之极的眼神。
冷艳只了唤了一声却并没有自妇人的怀里起身,中年妇人却是哟了一声道:“今天真是怎么了?我们的总经理同志竟然也这么早就下班了?可真是稀罕哪。”
中年人微微一窘,伸手拉了拉领带又解开衬衣的第一粒钮扣,让自己被束缚了一整天的脖子先好好地喘口气。
“咳,你别是老是我一进家门就讽刺我好不好?在儿女面前要注意形象,形象,知道不?我们的文化局长大人!”中年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一下子就将一家子人给逗乐了,一时间,冷艳只想就这样永远地躲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这种融融的氛围……
湘雅医院特护病房。
明天阳期卫就要出院了。此时的病房里正弥漫着一股糜糜的气氛,胡雁萍正自慵懒地瘫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娇靥上一片潮红,秀发也散乱地披撒下来,遮去了她的一只美眸。阳期卫一身宽松的病人服,正自坐在病床上抽着烟,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全好了!若非留恋胡雁萍的风情只怕早在三天前就该出院了。
两人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欢好,云雨的痕迹在病房里清晰可寻。
胡雁萍忽然眨了眨秀目,脉脉地望着阳期卫,柔柔地却是决然地说:“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彻底摆脱严家的控制,回复自由之身!你不但可以博得大义灭亲的美誉,从此在官场平步青云,更可以一举扳倒严老头,除掉你身上的枷锁!”
阳期卫赫然地望着胡雁萍,眼镜后的虎目里瞬时精光外泄,说:“怎么说?说说你的想法!小萍,我知道你一向是善于谋算的,就再帮我一次吧。”
胡雁萍便媚媚地瞟了阳期卫一眼,昵声说:“我自然是要帮你的,我不帮你又帮谁呢?谁让我已经将后半辈子的幸福靠在你身上了呢。”
阳期卫便激动起来,虎目中流露出脉脉的深情,感情地说道:“小萍,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我能够和你早相遇二十年,那一切都将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想我们肯定会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的……”
胡雁萍便轻盈地站起身来,将柔软的娇躯歪倒在阳期卫的怀里,献上轻轻的一个香吻,柔声说:“别傻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格格……如果我们早相遇二十年,说不定我还瞧不上你这个穷小子呢!”
“小萍!我爱你。”阳期卫再度深深地呼唤一声,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胡雁萍的乳峰上,胡雁萍的娇靥瞬时就开始潮红起来,异样的情欲气氛便瞬时再度激荡着陷入爱河中的这对男女,身躯一歪,两人已经倒在了雪白的病床上……
良久,始才云收雨竭,胡雁萍轻盈地站起身,将掀起至腰际的白大褂缓缓下翻,渐渐地便覆盖住了那硕大而又白嫩的丰臀,阳期卫便贪婪地盯着那美好的春光逐渐消失不见,然后干咽了一口口水,隐隐竟是又有些情动起来……
“你呀!”胡雁萍再度娇媚地横了阳期卫一眼,吃吃笑道,“真像个贪吃的小伙子!还是正事要紧,得仔细地想想怎么样才能扳倒严老头。”
一说起正事,刚刚有些蠢动的心潮瞬时就冷却了下来,阳期卫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只怕不太好办啊,严老头可是省人大主任哪!(大家不要问我有没有这个职位,反正是玄幻小说,我是乱写的,最好是没有这个职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势力盘根错节,庞大得紧哪!若说中央检查小组,以前来了又何止十数次,但不是一次也没查出什么来?”
“但这次只怕有些不一样了。”胡雁萍的美目忽然轻轻地忽闪了一下。
“……”
“因为,现在有一家势力比你还想趁机扳倒严老头!”
“冷寒天!”阳期卫的双目忽然明亮起来。
胡雁萍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柳书记即将升任北京,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了!这一把手的位置一旦空缺出来,其争夺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了……严老头虽然呼声最高,但所招来的嫉恨也最多!如果……在适当的时候,你再适当地说上某些话……”
明亮的灯光下,阳期卫的眼镜忽然变得迷离起来,躲在镜片后的目光也忽然间高深莫测起来,忽然间,他阴阴地冷笑起来……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七章 无证经营
  长沙市公安局鲁开先局长办公室,鲁局长正和龙逸云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打破脑袋研究案情。
鲁开先日见苍老的脸上显得有些沉重,似乎是非常地难以相信某件事。
“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太相信小阳同志会做出这种对不起人民的事来!要知道,他可是和你爸爸一样都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的,也算是一名过硬的老公安战士了。”
龙逸云的神色也显得少有的沉重,吸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如是想,在我龙逸云眼中,阳局那可是您鲁局的当然接班人啊,我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在阳局的领导下大干一翻呢!在这次剿灭海沙帮的行动中,阳局更是身负重伤……这样的同志,让人很难将之与内鬼联系起来!”
“小龙!”鲁开先的神色忽然一动,说,“你看会不会是,那个真正的内鬼为了混淆视听,而故意放出这样的谣言?既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又打击了将很有可能接替局长一职的小阳?”
龙逸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这非常地有可能!如果这种推测属实的话,那么有这种动机的人将会只有几个……”说到一半,龙逸云的神色忽然微微变了一下,顿住不说了……
鲁开先也是微微一震,但一股隐隐的怒气却是已经明显地浮现在了这位久经考验的老公安战士的脸上!龙逸云便很是触目惊心地看着一贯随和的老局长竟然忽然间变得面目慑人起来……
“小龙!无论如何,都要替我将这个隐藏极深的家伙给揪出来!我一定要在退居二线之前惩办这个败类!”
龙逸云郑重地点点头,虎地立起,庄严地说:“请局长放心,龙逸云一定不负你所托!”
“铃铃……”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鲁开先整整神色,一把抓起了话筒。
静听了一会,鲁开先的神色忽然微微地变了变,沉重地应了声,挂上电话,然后望着龙逸云,目光中有些莫名的东西在闪动。
“小龙,中央的检查小组在昨夜便已经抵达长沙了!人家现在点名要你前去汇报工作呢!呵呵,整个长沙市官场的生死可就全掌握在你一人之手啦!”
“我!?”龙逸云大惊失色,“我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汇报工作这样重大的责任怎么轮得我来承担呢?”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嘛!”鲁开先重重地拍了拍龙逸云的肩膀,似鼓励似鞭策,“想当年,你父亲龙天可是名震华夏的风云人物,所谓虎父无犬子,我相信你不会辱没了你父亲的威名的!”
“这……”龙逸云仍自有些迟疑……
“好了!快去吧,人家可在等你呢,别让中央来的大官们等得急了,呵呵。”
撑到了上午十点多钟,徐三实在是再也撑不下去了,眼看张东还没有到来的样子,便忍不住让一个正好回去的同班同学代为效劳,叫张东赶紧前来接班。
妈的,这两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两个人加起来的当班时间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多呢,真当自己是牛马使啊,日。
正当徐三暗自不爽时,大门口忽然一暗,四个顶着大盖帽的制服冷不丁地闯了进来。
“谁是老板啊?谁是这里的老板?”领头的那个冷冷地瞅了一眼里面热闹的场面,扯开了喉笼喊道。
徐三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现在可算是对大盖帽怀上恐惧症了,闻言有些战战兢地自坐位上站起身来,说:“我便是……请问几位有何……贵干?”
所谓社会上混的和学校里混的,现在就清清楚楚地表现了出来!若是社会上混的老板,那自然是立马献上好烟好茶,然后笑嘻嘻地让座,无论对方领不领情,这道理却是非得做足了的!再看看徐三此时的熊样,傻不愣灯地杵在那儿,没什么表示不说,还非常不友好地质问对方,有何贵干!
领头的那位大盖帽瞬时就皱紧了眉头,迅速地自怀中掏出一张证件,再掏出一张考究的纸来,向徐三眼前一晃,义正词严地说:“我们是文化局的,你们无证经营营业性质娱乐场所,已经触犯了青少年儿童保护条例!根据XX条例第137条141细则29补充说明规定,按律立即停止营业整顿,对有关设备处以没收处罚!来人,将服务器给我收了!”
领头大盖帽身后的三个小大盖帽便虎吼一声冲过来,三下两把掐掉电源,又扯掉电缆线,抢下了服务器。
“哎……你们这是……”徐三不由慌了,服务器可是他的命根子,没有了服务器那还开什么电脑游戏厅?当下便急得上前死死地抱住服务器不放,因为停了电而无奈地自电脑游戏中起身的学生们便纷纷地起身看热闹,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帮忙,毕竟人家可是文化局的,是穿制服的!
领头的大盖帽不耐烦地一把想甩开徐三,却是没有成功,便阴沉下脸来,冷声道:“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将以妨碍执行公务罪起诉你!”
“你!”徐三闻言机伶伶一颤,妨碍公务执行罪,他在电视连续集上可是见得多了,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却是够人喝一壹的了!当下便只得无奈地放开了手,大盖帽们便抱起了服务器扬长而去……
发了半晌愣,徐三始才长长地哎了一声,双手抱头痛苦地蹲落在地上!怎么千算万算,便没有算到政府会出来干预呢?没想到黑社会的人还没有前来捣乱,文化局的人却是已经来封了场子了,这真是从何说起?
什么无证经营?看看学校周围那些个麻将厅,电脑游戏厅,又有哪一家有执照了?这可真是一着失算,满盘皆输啊。损失了一台服务器倒还是小事,怕就怕从此在文化局留了个底,今后要再想开办什么游戏厅麻将厅之类的可就千难万难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张东终于嘴里咬着一只大包子,边嚼着边走进游戏厅,看见大伙都站着,没有一个人坐着玩游戏,便惑然道,“是停电了吗?”
徐三便颓然地长叹一声,无力地坐倒在地上,惨然一笑道:“全完了,大哥!文化局的人说我们无证经营,收走了服务器,还让我们停业整顿呢。”
“日……呃!”张东愣了一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包子给噎死,“有这种事?”
已经没有游戏可玩了,也没热闹可看的学生们便纷纷离去,与张东他们熟知的同学也安慰了两人几句之后走了,转眼间,偌大的游戏厅里便只剩下了两人。
一屁股在徐三的身边坐了下来,张东安慰徐三道:“小三,不要着急,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会有办法的!哼哼,这个世道说穿了不就是钱嘛,破点财也就消灾了。”
徐三便长长地叹息一声,说:“可问题是,我们在政府里面没有后台,一个小小的文化局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收走我们的服务器……不过,我真的很奇怪,难道其它的游戏厅老板就一个个都有后台了吗?”
张东也愣了一下,忽然拉了一下徐三说:“走,我们去看看其它的电脑游戏厅,他们的服务器有没有被收走。”
结果自然是让两人沮丧至极,他们转来转去,皆只看到其它的游戏厅照常营业!甚至有位老板非常豪爽地告诉徐三:“学生伢子,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我们是局里面有人在罩着呢!他们来检查时都会事先通知我们,到时将门一关,风头过后再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草!”张东恶狠狠地咒了一句,这下也是彻底没辙了!说起来,他们都是来自天南地北、四海八荒,又如何可能在长沙市拥有这种关系!虽说有钱好办事,可一点门路都没有,便是有钱也无处使啊!
一时间,两人只能使劲地抽着闷烟,蹲在工大围墙下的墙角里闷声不吭,倒像是两个剪劲的毛贼。
一位女生便托地自围墙上跳下,冷不丁回头看到两人木头一样地蹲在角落里,不由吓得一声惊叫,小手拍着自己高耸的酥胸!气鼓鼓地说:“你们干吗闷声不响地蹲在那儿吓人啊?想吓死人啊!”
两人恍然不闻,依然愁眉苦脸地抽着他们的白沙烟。
“喂!”那女生忽然将自己的双手往自己的腰上一叉,极为蛮横地说:“本小姐在跟你们说话呢,没有听到吗?”
“草!那来的刁蛮女?该干吗干吗去,大爷们正烦着呢。”心急火燎的徐三忽然冷冷地抬起头来,恼恨地瞪了那女生一眼,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若在平时,徐三是绝不会像此刻般失态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女生!但无奈他的雄伟创业计划才刚刚起步便被卡进了死胡同,心中的郁闷那是可想而知了。心情不爽之下,其反应也就大体如此了。
那女生瞬时就睁圆了秀目,娇靥已经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变得一片通红,猛地将目光盯在徐三的黑脸上。
“你……竟敢……”
忽然女生的秀目眨了一下,闪过一丝讶意,说:“竟然是你!?”原本恼怒之极的语气中竟然似乎还有着一丝丝的惊喜。
徐三便皱了皱眉,听她的口气似乎竟然还认识自己!但随便看了看对方,虽然长得相当靓丽,自己却是一丝印象也是没有,便不悦地拉了一下张东,两人站起身来,托地跃过围墙,迅速消失在校园之内。
这种刁蛮女,还是能避则避罢,别又节外生枝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喂!你给我站住!”身后,那女生兀自气鼓鼓地跺着小脚,冲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大喊大叫,“回来!”
张东和徐三跃过围墙,一路小跑,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西苑!
相视苦苦一笑,两人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起来,自从开了游戏厅之后,这西苑他们也算是经常光顾的了!通常都是一人留着看守通宵,另外两人便上西苑大吃一顿才回寝室睡觉!谁让这西苑离他们游戏厅是如此之近呢。
“走,搓一顿去!”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对方,又说出了同样的话,然后相视又是苦涩一笑,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吧。
随便找了一家餐厅,随便叫了几个菜,在后要了整整一箱的脾酒。两人先脸红脖子粗地对着吹掉一瓶,始才喘息着抹一抹嘴边的白沫,又打开了第二瓶……
“噫,这不是小三吗?这么巧啊!”正当徐三重重地将第三个空瓶子放在桌上时,一把柔柔的娇音便忽然传入他的耳际,同时一只纤纤玉手也按上了他的肩膀。
已经微微有些醉意的徐三转过头来,冷艳便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后,因为酒意上脸而显得愈发地娇艳欲滴,向着他盈盈地笑着,美目中尽是脉脉的情意。
“啊……艳姐,你怎么也在……”徐三的舌头已经有些打结,口齿也有些不清不楚。
“你呀!”冷艳忽然细腰一拧,在徐三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娇躯便亲昵至极地靠在了徐三的右臂上,说,“不会喝酒就不要逞能,喝那么多干吗?”
“谁说的,我又没……醉!我没醉……”徐三一边奋力地将第四瓶酒凑向自己的嘴巴,口齿却是变得越发地不清晰起来,对面的张东懊恼地吸了一口气,自箱子里取出两支完好的脾酒,摇摇头,自顾自地走了。
“冷艳!你干吗呢?还不来,该轮到你抽签了!”不远处的包厢里,忽然探出一位年轻人的脑袋来,看到冷艳紧挨着徐三而坐,脸色便是微微一变,望向徐三的目光里便有了些莫名的冷意……
冷艳便抬起头来,向着那年轻人娇媚地笑笑,说:“哎,对不起了,我弟弟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呢,我要陪他,真是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大家了。”
望着冷艳盈盈的笑意,年轻人懊恼地叹了口气,心下暗忖:看你笑意盎然的可人样,又哪里有一丝对不起大家的样子了?我看倒是芳心可可才是真的呢,就为了那个黑黑的小子?你的弟弟!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八章 姐弟之间
  徐三一觉醒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稍一挪动便是眼冒金星!看来还是宿酒未醒啊!徐三狠狠地摇了摇头,似是想将这份晕晕乎乎给摇了出去。
一股淡淡的酒精约味忽然自鼻际轻幽幽地飘入,竟是如此地熟悉!
徐三顿时便吃了一惊,骇然忖:难道我又出事了,又躺在了医院中不成?惊骇间,原本昏阵的头脑似乎也陡然间清晰起来,徐三便一个翻身,猛地自床上挺起身来。
他还来不及察看身处的环境,房门已经被人轻轻地打开,然后一袭白衣的冷艳便艳色映人地走了进来。看到已经坐起身来的徐三,美目中便掠过一丝喜意。
“这里是……”徐三困惑地挠挠头,一时间难以回忆起自己喝醉酒之后的事情,便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冷艳,希望冷艳能够解答他的疑问。
“这里当然是我的房间了!你呀,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我又不知道你住哪个寝室,只好将你弄来我的房间了!可把我累死了,重得像头猪一样。”冷艳轻轻地将不锈钢饭盒放在床头,揭开盖子,腾腾的热气便冒了出来,竟是一盒热乎的稀饭,中间还撒着一小叠柞菜丝作为佐料,“喏,这是早点,趁热吃点填填肚子吧。”
徐三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便虎地揭掉了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起身坐到床沿上来,一阵凉风拂过,徐三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少些什么似的,陡然间低头一看,立时便闷哼一声,急急忙忙地缩进了被窝里,一张黑脸已经是瞬息之间臊成了关公脸。
原来,他陡然间发觉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想起方才自己已经赤条条地露在了冷艳的面前,徐三便觉懊恼无限、手足无措……
冷艳却是纤手掩嘴格格格地娇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由控制地弯下了柳腰,望着徐三害臊之极的红黑脸,她是越看越有趣、越看越想笑,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也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以双手将被子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腰际,徐三懊恼又无奈地打量着房间,却发现自己的衣裤已经踪影皆无,不由又羞又气地瞪着冷艳,可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兴师问罪。
好不容易收住娇笑,冷艳艰难地直起腰身,末了还是掩嘴葫芦,弯了弯嘴角:“不用找了,你的衣服早被我拿去洗了,昨晚你吐了自己一身,那衣服又脏又臭的如何还能够再穿。”
“昨晚……我吐了自己一身……”徐三有些傻傻地望着冷艳,接着说,“你将我弄来……”然后脸色忽然一变,又气又急地说,“那,我身上的衣服岂非也是你……帮我……”
冷艳是愈看此时徐三神情愈加喜欢,芳心里忍不住兴起了逗弄他一下的念头,便暧昧之极地瞅着徐三一笑眼,说:“岂止帮你脱衣服呢!姐姐还帮你洗了澡呢,你呀,你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姐姐给瞧遍了。”
“啊!”徐三闻言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瞬时就傻了。
市某三星级宾馆普通客房内,龙逸云正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尽量将自己的身板挺得笔直,尽量不致显出一丝不耐的气息来。
“呵呵……”坐在他正对面的和谒中年人便随和地笑笑,说,“年轻人不要那么紧张嘛!我们北京来的又不是个个都是吃人的老虎,呵呵,咱们是拉家常,随便聊,呵呵,随便聊。”
中年人话音一落,三三两两地坐在他旁边一圈的人也跟着笑起来,客房里的气氛瞬时一轻,龙逸云便也显得自在起来,跟着嘿嘿地傻笑。
“说起来啊我跟你父亲龙天那也算是老交情了。”中年人哧地划着了一枚火柴,滋滋地点燃了嘴上的香烟,深吸了一口,带着一脸满足的瘾样向龙逸云说,“大概是二十年前吧,那会儿我也还在北京市局呢,有一会追捕一逃犯来到沙市!那逃犯可是厉害角色,我追踪千里愣是没能逮住,最后还是在你父亲的帮助之下才将之缉拿归案哪……唉,可惜天妨英才,龙天兄竟然……”
龙逸云的表情瞬时变得有些凝重,凝重的表情之下似乎隐隐有丝沉痛和勉怀……
中年人却是迅速将语气一转,目露精光,扫了龙逸云一眼,说:“不过,我可是听说,你大有乃父遗风,为人刚正不阿、不为强势所屈服!头脑精明、算无遗漏!不过……也听说沙市的治安却是实在不怎么好啊?”
龙逸云的俊脸便微微一红,有些窘迫地说:“那是我工作不足,以后一定会多加努力。”
中年人便呵呵地笑笑,摇了摇头说:“你不过小小一刑警队长,有些责任还轮不到你来担当,再说,今儿个找你来也不是为了谈这个!今天呢,我们……也算是叔侄吧,只是随便聊聊沙市的现状,叔叔想听听你的看法?毕竟,祖国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来支撑的,你们也应该敢于表露自己的想法。”
终于来了吗!龙逸云暗暗吸了口气,脑海里飞速地盘算着,哪些事是该说的,哪些事是不该说的!怎么样才能恰如其分地表露出自己的意见?
作为警察,他自谓仰不傀天、俯不怍地!更是可以对所有的长沙市民们自豪地说一句:我龙逸云是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有些不该说的事那就是不能说,无论你心里有多么的看不惯、多么的痛恨!做警察这么些年,各种各样的事儿,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了!这点是非轻重他还是能够分辩得出来的。
“我觉得……长沙市的治安确实存在问题!”龙逸云酌字酌句地说着,想先从自我批评说起。
中年人便摇了摇手,止住龙逸云的话题,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说:“年轻人有些不该有的习气还是不要的好!年轻人嘛,是热血的,是血气方刚的,想到什么那就应该说什么!对不对?这样吧,咱们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来意相信你也很清楚的,党风党纪检查小组!谈谈你对沙市存在的腐败状况的看法吧。”
龙逸云的脸色微微一变,知道要想搪塞了事那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但联想起之前的那些次的检查小组的工作效果,心下已经一阵阵地抽紧!毕竟,他仅仅是一位小小的刑警队长,他不可能知道祝总理下的决心有多大!
龙逸云绝对是一名正直合格的警察,但也绝不是一名没有头脑的警察!只有懂得自保的警察才能够为人民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父亲临终前的那一句话此刻听来也还是如此清晰。
龙逸云的脑海里飞快地闪烁着自己所掌握的一些绝密内幕,一层一层地过滤着!
突然间,他的脑海里便闪过那个莫名其妙的举报电话,那个举报荣湾镇邮局运钞员被劫的电话。
“根据群众举报,市里某些事业单位…比如邮电所等等,可能在其帐目上存在着一些问题。”龙逸云“深思着”缓缓地说道,“另外,市里不少的高官子弟生活作风非常的成问题!这种事我碰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中年人便轻轻地嗯了一声,再度将烟凑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客房里的气氛便有些深重起来。
花园新村阳期卫别墅,严凤芸、荣湾镇邮电局局长刘江还有另外两名中年妇女正在搓麻将,屋子里一片乌烟瘴气……
“哇,胡了!扛上炮!”严凤芸肥胖的身躯忽然兴奋地从椅子上直崩起来,挥着手中的玉质烟斗大叫起来。
刘江局长一脸沮丧地看着严凤芸面前推倒的麻将牌,竟然是清一色七对子!双倍的大胡再加扛上炮!他一下子几乎没能晕死过去!
极不情愿地拉开抽屉,刘江自里面抽出了一叠子钱,一张又一张地甩给严凤芸。但直到手上没留下一张了,严凤芸的手仍在向他伸着……
“大姐!”刘江忽然谄媚地向严凤芸笑了笑,说,“最近……最近那个……小弟手头有些紧,嘿嘿……大姐能不能挪借小弟一些?”
“什么嘛?”严凤芸不悦地瞪了刘江一眼,说,“哪有赌桌上借钱的?顶多让你先欠着好了。”
“咳,是是是!”刘江急忙点头应是,一边急忙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牌,重新洗起牌来。
“那你已经总共欠我九万零一百块了哦!加上前几次的。”严凤芸对着玉质烟斗深吸了一口,一口烟雾便喷到了刘江的脸上。
“好了!咱们是姐弟是不是?”冷艳亲昵之极地娇躯一歪,也坐落在床上,一双玉臂已经搭上了徐三的肩背,“既然是自家姐弟,让姐姐看了你的样子,你又怕什么羞么?”
徐三微微地挣了一下身子,愈发地捂紧了掴在腰上的被子!面对冷艳近在咫尺的娇靥,鼻际闻着那幽幽的如兰芬芳,便愈发地局促起来,心脏也已经极不争气地怦怦剧跳起来。
“哟!”冷艳假装吃惊地探出一只柔荑,轻轻地抚上了徐三的额际,将一方娇靥几乎直凑到了徐三的耳际,说,“兄弟,你的额头好烫啊,难道是昨天洗澡时着了凉了?”
所谓窘极生变!徐三躁得实在是羞无可羞了,忽然间便突地回过头来,由于事出突然,一旁的冷艳猝不及防,两人的脸蛋儿便蹭在了一起,便是徐三的嘴唇儿也轻轻地划过了冷艳两瓣娇嫩的樱唇!
如触了电般,冷艳的娇躯便微微地打了个颤,娇艳欲滴地横了徐三一眼,冷艳的一根春葱玉指已经轻轻地点上了徐三的眉心,吃吃笑说:“小坏蛋,想吃姐姐豆腐啊?”
“冤枉啊!”徐三苦着一张脸,说,“好姐姐,快帮我将衣裤取来好不好?小弟我还有正事要做呢。”
明眸若有深意地瞧着徐三,冷艳却是依然歪坐在床上不动,说:“正事?是赶着和你的小情人约会么?大清早的,便难分难舍了么?”
徐三微微一愕,强自压制了好几天的念头一旦被冷艳无意中提起,对辛如风的相思瞬时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莫名的黯然之色便瞬即取代了他脸上原本的窘迫之色,一双明亮的黑眸也变得有些失色起来……
冷艳有些愕然地望着徐三在瞬息间神情大变,但美目一转,便已经本能地感到徐三定然是和他的小情人在闹什么别扭了!便有些怜惜地拉住了徐三的胳脯,柔声说道:“看你,都痛苦成什么样了!有必要伤心成这个样子吗?天下的好女儿家又不止她一个。”
徐三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叹息一声说:“艳姐,唉,我还真的有事要做呢!我和两个同学在学校后面开了家电脑游戏厅,昨天服务器被文化局的人给收走了,唉,今天还得想办法去要回来呢……也不知能不能要得回来……”
“什么?”冷艳愕然,“你和同学在学校后面开了家电脑游戏厅!?你!”
“是啊!”徐三脸色微微一变,强自镇定地说,“不过钱都是他们出的,我没出一分钱!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医院的三万块都还欠着呢。”
冷艳便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三分爱怜倒有七分责备地说:“你呀,都还只是个学生,怎么想着开起电脑游戏厅来了!乖,听姐姐的,以后不要想这些歪工杂八的了,好好念书长些学问才是正经。”
“只有出人头地了,你才会有希望啊!”冷艳说着忽然也有些怅怅然起来,这最后一句倒像是在对自己说了。
“还读个屁书啊!”徐三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混张文凭也就是了!反正毕业后也不就是找份千儿八百块钱的工作,学没学到东西又没啥用,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创业。”
“你胡说什么呢?”冷艳终是微微有些生起气来,“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上进心的?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幸幸苦苦供你上大学的父母吗?”
“父母!?……懒得理你!”徐三忽然有些莫名地烦躁起来,说,“艳姐,你到底给不给我衣裤啊?难道你想将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啊?”



  堕落的青春 第六十九章 辩论
  徐三自冷艳的手中接过已经干了的衣裤,有些尴尬地向正睁着一双美目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的冷艳说:“那个……艳姐,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啊?小弟我好起身穿衣啊。”
冷艳最是喜欢看徐三这份尴尬中又不失可爱的神情,闻言不由又是莞尔一笑,抿了抿樱唇,娇声说:“你可是害羞么?格格……姊姊偏要在这里瞧着你呢。”嘴里如此说着,冷艳的娇躯却是终是自转了过去,白大褂也不能遮掩去的婀娜背影便渐次消失在门外。
看着房门被冷艳轻轻合上,徐三长长地呼了口气!心下却是忍不住暗忖:和这种秀色可餐的女人打交道,可真是比打一场球赛还要累人哪!一边厢已经是急急地窜出被窝,抓过裤子迅速地穿了起来。
可穿了一半,便急忙懊恼地又脱了下来,原来竟是忘了先穿内裤了!这可真是越急越忙、越忙越乱哪!费了好大劲,终是将衣裤穿好,这才嗯哼一声,示意门外的冷艳可以开门进来了。
冷艳闻声推门进来,一对美目将徐三上上下下地瞧了半晌,便忍不住又是一乐,芳心里再度涌起打趣徐三的念头来,便俏生生地走到徐三跟前,亲昵之极地将一双玉手轻抚上了徐三的胸膛,昵声道:“还真瞧不出来呢,穿上衣服这样平平淡淡,可里面却是强壮得紧呢。”
徐三尴尬地退下一步,身子便已经是贴上了墙壁,有心想伸手将冷艳推开,可半举而起的大手实在是不敢摁到冷艳看上去如此诱人的娇躯之上,一时间便只有傻傻地愣在那儿,手足无措……刚刚平静下来的黑脸自然是迅速又潮红起来……
冷艳忽然轻轻地侧过螓首,理了理耳后的一缕秀发,一截白晰的脖子便暴露在徐三的眼皮子底下,散发着动人的粉嫩色光泽,隐隐间,徐三似乎吸入了一股淡淡的却是幽幽的芳香,心弦便瞬时被拔动了一下,呼息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冷艳的娇靥忽然间也是微微一红,似嗔似喜地瞟了徐三一眼,像只轻盈的白蝶儿飘了开去……
徐三便呼了口气,心下却似乎又微微有些失落,不经意间低头一扫,便急忙又在身边的床上坐了下来,将一双腿也并得紧紧的,目光却是再不敢和冷艳的秀目对视。
一丝异样的神采自冷艳的美目中盈盈流转,她也不敢再过于挑逗徐三了,若再继续下去,只怕她还真会忍不住想要……两朵红晕鲜花般地绽放在冷艳的两颊之上,让她看上去愈发地明媚动人,几乎就是秀色逼人了!
偷偷扫了冷艳一眼,徐三不敢再在她的房间里多呆了,再呆下去,他可真不敢担保自己是否还能够控制得住自己了。
“艳姐,我……那我就先走了啊?”徐三吞了下喉结,艰难地说道。
轻轻地哦了一声,冷艳美目流波,粉脸上的神情娇艳欲滴,却不知她是在想些什么。
徐三便低着头,逃也似地冲出了冷艳的房间,一直冲到校医院的大门外,始才抬起头来长长地吁了口气。说起来,和美女相处一室还实在是累人哪,尤其是那美女和你关系亲密的时候,那更是累人得紧!徐三自嘲地想着,脑海中却是不自由主地俘现起了某具动人的肉体,脚下的步伐也是微微一拐,拐向了另外一条路……那条路,是通向教工新村的!
直到日上中天,徐三才步虚体乏地回了418恶人谷。
张东正趴在自己的下铺酣睡如死,呼噜声震得整个寝室像打雷一般。两只空空的瓶子,一立一倒在床头的地上,倒着的瓶子口的地上还微微有些湿意。
寝室里的其它人都不在,想来太半是受不了张东的折磨跑出去玩儿去了吧,哦,错了,可能是上课去了。
徐三便忽然间发着愣坐倒在自己的床上,不知不觉间,上课这两个字竟然已经是变得如此地陌生!就像原本这两个字就与自己无关似的!早上冷艳的那句话便再度在耳际响起……
“你这样做,对得起幸幸苦苦供你上学的父母吗?”
“父母!?”徐三喃喃地念了一句,黑脸微微有些抽搐,一副景像便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月色如水银泄地一般明亮,阵阵晚风吹过松林,带起哗哗的涛声,倥葱的夜色下,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在崎岖的山路上踯躅而行,沉重的担子正残醋地压在肩上,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让身影变得难以喘息……
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寝室中的一切都瞬时变得模糊起来,便是张东的呼噜声此刻听来也是如此遥远……徐三便像个神经病般无端地掉起泪来,但他的心却是分明在阵阵地揪痛。
“妈!”徐三在心下暴烈地呼唤了一声,一股莫名的戾气瞬时便激荡着他的胸际,他便腾地站起身来,狠狠地握手成拳,重重地砸在书桌之上,顿时便发出一声沉闷之极的巨响……
张东的呼噜声嘎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切断一般!
然后,他便嗯了一声,呼地坐了起来,眼睛还没有张开,却已经是急声便问:“什么事?什么响?谁?”
徐三悚然一惊,立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迅疾地擦了擦眼,向张东说道:“没呢,没什么事,是我啊,老大。”
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张东眯着眼瞄了徐三一会,又合起,然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下,懒懒地说道:“睡觉就是他妈的爽啊,可真想一睡不醒哪。”
寝室门忽然洞开,蓝迪便哼着小曲端着饭缸走了进来,看见徐三似是一怔,然后又带些暖昧地笑笑,说:“噫,三哥回来了?呵呵……昨晚……那个……冷医生?爽不爽?”
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极为下流的手势,还挤了挤眼,脸上尽是一副让人作呕的表情。
徐三的黑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心下却是靠了一声暗忖:那个倒是那个了,不过不是昨晚而是上午!对方也不是艳姐,而是于思佳那个荡妇。
“得!”张东忽然自床上大吼一声,翻身坐起,说,“睡足了,就该办事了!走,上文化局,要回我们的服务器。”
市委办公大楼,A幢一楼文化局。
梅玉卿局长案头的电话忽然响起,正在埋首工作的梅局长放下笔,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阳穴,拿起了话筒,说:“喂,我是梅玉卿。”
“嗯,老王啊……好的,好的,就让他们进来吧,我也正想见见他们哪。”梅玉卿说完就挂上电话,重新拿起笔开始埋头工作。
两分钟之后,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被人小心冀冀地推开,张东在前,蓝迪在中间,徐三垫后,保持着一贯的阵形,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梅玉卿停笔抬起头,却没有马上转过身来。
迅速地在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张东的背似乎也突然间佝偻了一些,然后靠上前去自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芙蓉王,笑笑,说:“局长,抽烟。”
“谢谢,我不抽烟的!”梅玉卿忽然转过身来,瞬时就将一方风韵犹存的美妇娇靥展露在三兄弟眼前。
张东递烟的双手傻乎乎地僵在空中,一时间再也收不回来!没想到,堂堂的局长竟然是这样一名漂亮可人的妇人!?大出所料之下,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徐三也是看得惊愕无比,直觉这妇人竟是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一时间却实在是回想不起来了!暗暗摇了摇头,徐三有些自嘲地想:自己又怎么可能认识这样大的局长呢?定然是白日梦做多了吧。
“坐吧!”梅玉卿站起身来,向三人肃了肃手,说,“有什么事,我们坐着讨论好了。”
张东嘿嘿地笑笑,尴尬地收回手中的烟装回袋子里,搓了搓手,又向梅局长傻傻一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擅木椅子上。徐三便也紧跟着坐在张东的身。
蓝迪的表现还算放得开,竟然还和局长对视了几眼,才施施然地单独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梅局长再度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闪烁生辉的眸子扫视了三人一眼,说:“你们还挺有自己的想法的吗?放着这么紧的课程不去学,竟然有时间创办自己的实业?呵呵,我倒是想听听你们的见解。”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蓝迪潇洒地摊了摊手,说,“大学课程虽紧也松,对于那些志在考研的优秀生来说,学识就像一座大山,那是永远远也攀登不息的,但对于我们这些志在毕业的学生来说,倒还不如早些踏进社会,也好为将来的创业积累一些经验。”
“难道你们不觉得大学时光,最重要的是学习知识,以期在将来残醋的社会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要想在社会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大学所授知识只怕是十无一用!这一点,局长何以教我?”
张东和徐三惊异地对视一眼,他们倒是没想到蓝迪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能力,竟然能够和局长大人辩论且完全不落下风!心里便有些对这个平时似乎只知道贪花好色的兄弟刮目相看起来。
梅玉卿不由皱起了秀眉,蓝迪的观点让她有些难过!一名在校的大学生竟然说大学所授课程十无一用!那可真是对教育事业的一种莫大讽刺,她这个文化局长也是责任不轻哪。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章 锋芒
  “那好,我们今天就来一场讨论好了,主题就是大学期间从事实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梅玉卿禁不住被年轻的大学生激起了辩论的兴趣,想当年她可是大学期间辩论的一把好手,所得的荣誉那可真是车载斗量。
“那么,如果侥幸学生赢了呢?”蓝迪看上去似乎成竹在胸,竟是完全不将眼前的文化局长大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梅玉卿的心底微微有些不悦,暗忖这学生也未免过于狂妄了!当下,想也不想地说:“只要你们能够驳倒我,我梅玉卿立即批准你们的实业,允许你们执照经行!当然,国家的法律法规那自然也是要执行的。”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既然局长是正方,就先由你来陈词吧。”蓝迪大大方方地肃了一下手。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纵观古今中外,大多成名之人莫不是学识渊博、见闻广博!足见要想取得成功,没有丰富的知识那是万万不行的!而在就业压力日见沉重的今天,如果没有坚实的知识作为底子,要想在竞争中脱颖而出,那也是难上加难!知识对于大学生是如此的重要,所以学生从事实业而荒废学业是不利的!”
“不知局长所指的荒废学业是以何为标准?是以毕业为标准的吗?”蓝迪迅速地就找出了梅玉卿话中的致命漏洞。一旦梅玉卿说是,那蓝迪只要说他能够毕业实业两不误,辩论便已经是赢了,而一旦梅玉卿说不是,那么绝大多数的大学生都只能是毕业了事,那么岂非是在说绝大多数的大学生都是荒废了学业?
梅玉卿微微一愕,看来多年不参加实战辩论,反应措辞都显得有些生疏了啊。眸子一转,便设法补救。
“毕业仅仅是对学生的一种形式上的肯定,但学生除了这些必修的学科外,在大学校园里还可以学到其它更多的东西,比如参加社团活动加强与同学老师之间的人际交往、参加诗词礼赋选修班以熏陶情操与修养、参加体育活动以增强体魄等等……这些东西虽然微不足道,但对学生踏入社会之后却是助益良多!而一旦学生从事了实业,虽然也可能通过平时的努力而修满学分顺利毕业,但势必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感受这些东西,也就将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成长机会。”
张东和徐三听得直点头,就以开了电脑游戏厅的一个多星期来说,梅玉卿所说的这些东西他们还真是没有时间参加了!便是一贯喜欢的篮球也忽然间想起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玩了,想到这里,徐三不由下意识地捏了捏手,球瘾有些上来了。看来,是该去继续参加校队训练的,老是请假也不是办法啊。
蓝迪却似乎成竹在胸,逐条逐句地驳道:“若说加强人际交往,社会上的勾心斗角比之校园里的理想社会更有助于学生的成长!若说情操与修养的养成,却于学生今后的发展帮助不大,当今社会,讲究的是你是否会吹牛拍马,你是否会钻空经营,你是否会头脑精明见缝插针!凭修养与情操吃饭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满大街走的都是操着家乡土话,动则粗话连篇的暴发户!他们虽然修养低劣、情操更是缺失,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成为成功人士,甚至达到了大学生毕业后奋斗几十辈子也难以企及的高度!尊敬的梅局长,我想请问,这些东西能够帮助毕业生成为千万亿万富翁吗?这些东西能够用来填饱肚子吗?这些东西能够换来学生们梦寐以求的手提电脑吗?”
徐三和张东愕然,突然间又觉得梅局长说的竟然都是错的,小六说的那才是真理。
梅玉卿也忍不住直皱秀眉!
无疑,蓝迪的词锋相当犀利,所述的又都是当今社会的普遍现象!在经济发达的广东地区,一名本地人的保安拿着九百块的月薪却可以开着高级轿车上下班!而幸幸苦苦读书十六年的大学本科毕业生,相当一部份却是连工作也难以找到!但这样的话自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口中说出来,却让她有些莫名的痛心!看来,高校的教学还真是存在着不小的问题啊……
静下心来,梅玉卿缓缓地说道:“国家刚刚经受了经济的飞速发展,物质文明已经迅速地上来了,但精神文明却还是明显滞后!这位同学所说的确实是当今社会的普遍现象!但也仅仅是暂时现象,国家会想办法解决的,作为学生,你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尽量多地掌握知识,以期在将来参加工作后能够更大限度地报效祖国!”
徐三和张东相顾惑然。
跑题了嘛!这番话明显已经是在说教了,又哪里是在辩论了?
蓝迪却是不想就此放过,抓住机会穷追猛打。
“好!既然我们读书学习的主要目的是报效祖国,那么其它的也就都在其次了!我们从事实业,既可以为祖国增加税收,将来壮大之后甚至可以帮助国家解决一部分人的失业问题,其贡献向来比坐在课堂上听课要来得大了。”
梅玉卿默然!
话说到这份上,她可不会像那些古董般的老师教授,仍然口口声声地说学生当以学习知识为要务,问他原因自然是故老传说等等不知所云……但她的心已经被眼前学生所深深地刺痛,一个学生竟然如此赤裸裸地批驳着当今高校教育上存在的严重问题,这实在是让她这个文化局长汗颜!她纵然能够引经据典在理论上驳倒他,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让这三个学生再回课堂专心听学,然后再替国家增加三名与社会严重脱钩的学子吗?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梅玉卿微微有些黯然地说:“也罢,你们的电脑游戏厅我是无力阻止了,只要你们合法经营不让未成年人进入我已经是无权过问了!但有一句话我要奉劝你们,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有机会你们还是尽量地多读一些书的好,要知道,绝大多数的青年还根本就不具备你们这样的条件啊,你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蓝迪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不复刚才的嚣张气焰逼人的样子,沉重地说:“局长这句话,我们三人会铭记在心的!不瞒您说,我已经立下了宏伟的计划,争取在四年当中,读遍学校图书馆的所有藏书!无论是否读懂也要统统浏阅一次!但学校开设的有些课程,定下这样苛刻的考试标准实在是有些过了!比如我们学校,过英语四级竟然要与学位证书相挂钩!这算是什么规矩?我们是中国人还是英国人?我们的母语是什么?若说学位证书要与诗词礼赋相挂钩我是举双手赞成,可洋文为什么也要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为了将来洋人统治我们后便于交流吗?”
梅玉卿闻言微微一窒,当初工大提出要将过英语四级与学位证书相挂钩,她也是投了赞成票的,不想竟然被学生误解成这个样子!不由微微有些生气地说:“话怎么能这样说呢?当今世界一体化已经是不可阻挡的潮流,强制你们学英语,不过是为了你们好,使你们在将来的工作竞争中多一份能力,你们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好?”
“不对!”一直坐在沙发上静听的徐三忽然霍地起立,黑着一张脸说道,“什么都可以一体化,就是语言不能一体化!语言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标识,是我们炎黄子孙的精神寄托,那一块块方块文学是我们民族力量的源泉!若是失去了我们的文字,那我们的民族将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民族。”
“你这个学生!”梅玉卿不由又气又恼,说,“让你们学好英语,又不是说不让你们学习汉语了!汉语是我们的母语,自一出娘胎就在学习了,又怎么可能丢失呢?”
说完,沙沙地写就一张单子,递给蓝迪道:“喏,这是文化局的意见书,你们已经被许可执照经营电脑游戏厅了,去税务局登个记,领个执照然后来这儿领回你们的服务器吧。”
“啊,真是谢谢梅局长了!谢谢!”张东急忙站起身来,狠狠地拉了一下欲言又止的徐三,将他扯到自己身后,上前说,“那,我们就不打挠局长工作了,呵呵。”
望着三名学生走出门口,然后那杂乱的脚步声在走道里逐渐远去,梅玉卿却是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官!绝对的真真正正的好官!”一走出文化局的大门,张东就情不自禁地翘起了他的大姆指,说,“如果每一位中国的官员都能够像这位女性局长,又何愁民心不聚?又何愁祖国不强、民族不盛?唉……”
“是啊。”蓝迪也附和道,“听我老爹说,现在的官儿,事无大小,那可都讲究着呢!像我们这样,就获得了许可经营,还真是稀奇呢。说实话,来之前我可是没敢抱多大的希望的,嘿嘿……你们可别骂我啊。”
徐三看了看张东又看看蓝迪,无语。与两人比较起来,他对于政府官员的印象仍旧停留在电影上的焦裕录与县委书记的形样之上,自然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与此同时,整个长沙市的政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纪律检查小组的突然到来让市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闹了个手忙脚乱。
小组却是以无比迅速的速度,立即开展了对基层事业单位的调查,重点就是邮电营业所!这自然属于龙逸云的功劳。
当刘江看到三名神情肃然的调查人员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一下子就瘫在了坐位上。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荣湾镇邮电所的帐目是根本就经不起调查的,随便一查那也是漏洞百出啊!
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油汗,刘江勉力站起身来,强自镇定地笑笑,说:“我代表荣湾镇邮电所所有员工热烈欢迎检查小组工作人员莅临指导!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请尽官吩咐。”
领头的中年人便呵呵一笑,眸子里却是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厉芒,说:“那就合作愉快了,呵呵。”
“各位请坐!”刘江渐渐也镇定了下来,热情客气地请三人就座,然后向外间的女秘书叫道,“小李,快倒茶。”
“抽烟?”刘江动作麻利地掏出芙蓉王,一人分了一支,又谄媚地替三人点上,脑子里却是滚滚江海般转动开来。
为今之计,遮掩已经是没有任何作用了!能够救自己的就只有一人了!前几回不也是这样过来了吗?再说,自己所挪用的那些钱一大半还不都落了她的腰包!自己完蛋她也跟着玩儿完。
今天早上又没课,辛如风和安娜便都美美地睡了个懒觉,直到十点钟都还不想起床,实在也是有些懒得起床。
“嗯……”安娜忽然慵懒地在里面伸了个懒腰,几乎将外面的辛如风给掀到地下去。
“死丫头,你做甚呢?想将我推下去啊?”辛如风不满地侧了个身,将一个美好的背臀对着安娜。
“哎,阿风。”安娜自后面搂住了辛如风的纤腰,将自己的脑袋伏在她的背上,忽然说道,“我听蓝迪那死小子说,他们三个人合伙开了家电脑游戏厅呢,要不,咱俩呆会去瞧瞧去?”
辛如风的心忽然动了一下,暗忖:原来如此!难怪这久都不来找我!
忽然间,辛如风便变得有些轻松起来,心情好转一下便有些懒懒地应道:“好呀,不过,就怕他们不欢迎呢。”
“他们敢!”安娜便撇了撇小嘴,刁蛮之色尽显无遗,说,“老板娘视察,他们敢不接待?”
辛如风便忍不住娇羞地啐了安娜一下,说:“人家可不像你,早早地就失了身给心上人,当心将来蓝迪甩了你,你哭都来不及。”
“噫!”安娜忽然间有些不明白地说,“有些人明明心里面想要极了,却偏偏死要面子不承认……格格,我不说了,阿风好妹妹饶了我吧……格格格,痒死我了……”
锦被之下,辛如风的纤纤小手已经准确无误地伸进了安娜的腋窝,安娜便瞬即缩成一团,格格笑得几欲断气。急促而又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对面的李芳听来却是如此地刺耳,她便匆匆地收拾起书包,膨地一声摔门而去。
呵呵,读者大大们实在是不敢得罪哪,这不,老三拼着工作不做,也在早上赶了一章出来,干紧贴上,汗……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一章 纠缠
  有了梅玉卿梅局长的亲自介入,徐三他们营业执照的办理显得相当简单而又快捷!还不到吃中午饭时,三人便已经抱着服备器返回了自家的电脑游戏厅!
张东便一溜小跑向旁边的小店里打电话叫熟知的老顾客前来捧场,蓝迪和徐三便忙着接续电线以及稍稍打扫一下清洁卫生。
蓝迪将服务器摆弄了一会,忽然将右手往后一伸,说:“三哥,替我拿一把镙丝刀来,这个线头有些松了。”
可等了一会,既不见徐三拿镙丝刀来,也不听徐三回话,便有些惑然地回过头来,发现徐三正自拿着扫把像个傻瓜一样地站着发愣,那目光绝似白痴一般直直地盯着门外的某处,如果再在嘴角漓下一缕唾液下来,那绝对是个经典白痴了。
“你傻了?三哥……”蓝迪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上前正想推一把徐三,便看见门口一暗,带着一股香风,两名女生已经俏生生地进了来。蓝迪便职业性地在俊脸上堆起笑容,迎上前去,说,“欢迎光……啊,怎么是你们哪?”
来的正是刚刚吃饭早午饭的辛如风和安娜。
蓝迪说着伸手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徐三则讪然一笑,有些尴尬地拖着扫把退了一步,让开路让辛如风和安娜进来。
辛如风瞟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徐三一眼,便也娇靥微微一黯,一句话不说走了进来,后面的安娜却是娇媚之极地睇了蓝迪一眼,嗔道:“怎么?开了家电脑游戏厅就了不起了?连看也不许我们来看?”说着转向徐三,“嗯,小黑,你倒是评评理啊!”
“小黑?”张东正好打完电话自门外进来,下意识地接着说道,“这不是小狗的名儿么?我们这儿什么时候有了只小狗了?”
安娜便和辛如风对视一眼,瞬时就春风解冻、噗哧笑出声来,便是一边的蓝迪也是忍俊不禁,带着邪邪的笑意别开了头去,然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徐三一眼。
徐三则是恼火至极,不悦地瞪了张东一眼,怒道:“老大你才是小狗呢。”然后又凶霸霸地转头望着安娜说,“我什么时候又有了这个绰号了?你信不信我替你起个小花的绰号啊!呵呵……小花,倒也贴切,你这不正穿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么?”
“你!?”安娜顿时就急红了娇靥,使劲地跺了一下小脚,转身摇着旁边辛如风的胳脯说,“阿风,你相公也太不像话了吧,还不快教训教训他?他都欺侮到你好朋友头上来了也。”
辛如风的娇靥瞬时变得酡红,美目中带些羞意瞟了徐三一眼,正好看见徐三也臊红了一方黑脸。一丝喜色便自美眸深处一掠而过,辛如风便轻轻地拧了一下安娜的粉颊,啐道:“死丫头,让你乱嚼舌根,看我怎么罚你。”
看着笑闹成一团的二女,张东有些无奈地摊摊手,向徐三和蓝迪说:“看来我在这儿已经是多余的了,唉,也是到了找个女朋友的时候了呢!得,今天下午就让我看场子吧,你们走吧。”
徐三微微一愣,挠了挠头,有些讪讪地望向辛如风,心中是既想又怕。他自然是做梦都想和辛如风在一起,毕竟他是深深地爱着她的,但他更怕和她在一起,因为辛如风那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会让他自惭形愧,每当他望着她脉脉的美目,脑海里便会浮起与于思佳发生的一幕幕,以及校园里风传的流言扉语……然后他便会禁不住地阵阵心痛!
辛如风充满希冀的目光便微微失色了些许,她是多么的希望徐三能够约她一起走走啊,便是单独呆一会也好啊!但徐三明显地没有要这样做的意思,这让她有些难过。
也许,他只是担心因为恋情而影响了友情吧?辛如风马上就替徐三找到了开脱的理由,便微微地笑笑,说:“不用了,我们是专门来玩电脑的呢。”
“对啊,我们真的是专门来玩电脑后哦。”安娜娇憨地补充着,美目便忍不住望向蓝迪,说,“人家才不会专门找到这儿来看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呢。”
“得,你不想看还真没得看呢。”蓝迪却是撇了撇嘴,说,“巧了,我们今天下午还要去参加校队篮球训练,你们来得正好,就麻烦你们替我们看一下午的场子了。”
徐三和张东惊异地看了蓝迪一眼,觉得让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来看场子是非常的唐突佳人的。
“什么嘛?”安娜也是不悦地撅起了她的小嘴,嗔道,“你还真舍得让我抛头露面替你招揽顾客啊?”
蓝迪便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执住安娜的小手,贴着自己的脸,深情款款地说道:“好小娜姐,我知道你最痛我了不是?你不帮我谁帮我呢?你不帮我又帮谁呢?”说着也不顾张东和徐三在场又将嘴凑到安娜的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安娜白晰的粉脸瞬时就变得一片通红,却是美目流波妩媚之极地瞟了蓝迪一眼,紧崩的牛崽裤下的玉腿便轻轻地踢了蓝迪一下,说:“死鬼,答应了还不成吗?”
辛如风睁大着美目望着蓝迪和安娜打情骂俏,然后又忍不住转头望着徐三。
徐三咽了口唾沫,握紧的双手,摊开,握紧,再摊开再握紧,却是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来拉住辛如风的纤纤小手!虽然,他与辛如风已经拥吻了不下数次,但此时此刻,却是显得和刚刚认识差不上几许……
假装随意地伸手扰了扰耳后的秀发,辛如风强忍住芳心里的酸楚,微微地别开了头。
徐三便轻轻地颓然叹息一声,崩紧的双手顿时就瘫痪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两位老板娘,下午就麻烦你们了,回头晚上一起吃饭啊,呵呵,走了大哥三哥,哦,对了,刚刚那个线头还没有接好呢。”蓝迪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转身去找镙丝刀去了。
一会之后,走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张东忽然皱了皱眉,望着徐三道:“小三,你和阿风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事啊?人家可是好女孩,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啊?”
“是啊,三哥,小弟也正想对你说呢。”蓝迪也附和道,“你别当时打败了小弟我抢走阿风,末了却竟然将她让给别人啊?我可是听说她们参加的乐队里有个小子追她追得挺紧呢,那小子我见过的,长得挺不错的,有威胁!听安娜说,那小子可是京里的高干子弟呢。”
“乐队?高干子弟?”徐三忍不住一颗心被抽紧了起来,强烈的不安瞬时就充满了他的整个心胸,霍然转头望着蓝迪,说,“说清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们什么时候参加的乐队啊?又打哪儿冒出了个北京高干子弟啊?”
“呃……”蓝迪尴尬地呃了一声,这才意识到,安娜在床头与他说的话竟然忘了告诉他的好三哥了,便急忙将详细的情况说了一遍,顺便将老狼的才华和威胁夸大了几倍,总之一句话就是,辛如风已经非常非常地接近老狼了,如果徐三再有什么不对的话,只怕辛如风便要投入老狼的怀抱了。
徐三的脸色瞬时就由黑转白,再由白转绿,浓浓的戾气如此清晰地透体而出,眼神也逐渐地狠厉起来。
就在徐三将要情绪失控的时候,一只大手重重地按上了他的肩头,徐三悚然一震,自暴虐的心神中回过神来,便感激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张东。
张东微微一笑,有力地摇了摇头,说:“别听小六胡说八道,我看准是他那个只会帮倒忙的马子让他这样说的!依我看,阿风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孩,看得出来,她对你是认真的,你一定要对她有信心,当然,你也要对得起她才行。”
刚刚神色有些开朗的徐三,一张脸马上再度黑了下来。
张东最后那句“你也要对得起她才行!”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都和于思佳那样了,还能算对得起阿风吗?无力地抬起头来,徐三看着灰沉沉的天空,忽然觉得,原来这天空也是如此的低暗无力。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到了体育馆门口,发现大腥腥般的教练陆公明已经带着所有的队员等在馆外了,不远处还停着一辆中巴车。
陆公明扫了三人一眼,揶揄地笑说:“呵呵,你们可真会生病啊?这一病就是一星期之久,而且三个人竟然是一起生病?我还真怕你们一直‘病’下去呢?”
一边的雄飞厉目冷厉地扫了三个人一眼,干涩地说道:“缺了他们三个,我们也照样可以打败师大的!”
徐三便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雄飞,这个在单挑时打了他一个七比零的家伙!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难听,但他分明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欣喜!竟然是欢迎他们的到来!这个篮球狂人,难道他竟然是……
“好,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出发!参加下午和师大的热身赛!”
方一上车,蓝迪咧嘴一乐,说:“爽!一来就有比赛,我最喜欢正式比赛了,若是训练真能淡出鸟来呢,没劲透顶。”
“你别做梦了,组织后卫由我首发,你只能是替补的命!有没有得上场还是个未知数呢。”雄飞自然是大吹冷气,但语气竟然是再没有当初的生硬了。
蓝迪便也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靠,不服气啊?那就先单挑,谁赢了谁先发!”
雄飞不耐地呼了口气,将头转向窗外,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车厢里不知是谁轻声地说了一句:“上次单挑不是他输了吗?怎么又不算数的?”
“笨蛋!”蓝迪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向着那队员说道,“上次只是代表上次,但现在才是现在啊?没得说,谁胜了谁先发!教练,你到是说说啊?”
“好了!不要吵了,组织后卫由蓝迪先发,雄飞还是打原来的位置——攻击后卫!”
师大体育馆,男子篮球队已经开始在场馆中进行热身了。他们非常的重视这次和工大的热身赛,因为这是CUBA篮球联赛开始之前的最后一场热身赛了!(有读者提出96年还没有CUBA,但我记得好像是有了的!不过无论是有还是没有,这都不重要,因为这根本就是玄幻小说嘛)
在长沙市高校校园内,非常的流行这样一句话:湖大的牌子、工大的房子、师大的妹子!说的是湖大的牌子非常的响亮,在全国范围内那也是名气响亮!工大的房子,自然是说工大的建筑非常的不错,尤其是刚刚落成的图书馆,据说更是国内一流!这最后面一句,自然就是说师大的女生了!(顺便提一下,长沙方言,将年轻女孩子都统一称呼为“妹子”,上次梅玉卿唤冷艳“妹子”就有读者提出疑问)
古有云湘女多情,纤纤楚腰更是震古铄金!
如果到过长沙的人,定然会深信,湘妹的靓丽,那确实是超出大多数地方的!据我所知,大略只有重庆的川妹能与之一较高下了。作为湖南省首屈一指的师范大学,湖南师范大学的女生素质就可想而知了!
说简单一些,如果某个工大或者湖大的学生对别人说,我泡了个师大的妹子!那听众马上便会口水横流,心下暗暗妒嫉:妈的,这么有艳福!
便以此时聚集在体育馆中等着观看热身赛的观众来说吧,其中女生占了绝大多数,而女生中的绝大部份竟然都是颇具姿色的!也许,这仅仅是这些颇具姿色的女生前来热闹场合卖显罢了,但看在第一次来师大的蓝迪他们眼中,却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一时间,工大的篮球队员们都纷纷只觉走进了女儿国、众香谷、百花宫……有几个好色的甚至已经瞪大了双目,贪婪地盯着场外那一群又一群漂亮的女生猛瞧。此时唯有雄飞这个篮球狂人还能够做到神色间波澜不惊了。
例行的赛前场地热身,场外的热闹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引用一句ZT大大的名言就是:现在的场面,就是鸡笼里有一千只鸡,然后再放进去一百只狗,其热闹也就大体如此。
然后,突然间,这种吵杂声便嘎然而止!就像是一只正引吭高歌的公鸡突然间被拧断了脖子般,生生中断!
所有的学生无一例外地全转身望着大门入口外!一时间,场面之寂静,竟至落针可闻之境!
师大的篮球队员们依然练习着投篮,脸上虽然一副极想转头看个究竟的神情,但终是没敢转头观看。工大的队员却是纷纷转头搜寻造成如此反常迹象的原因,然后,他们便看见了一位漂亮到了极点的女生,正施施然地自大门口负手而进!在她的身后,是紧紧跟随的一大群男生,而且看上去似乎无穷无尽……
是她!
张东三兄弟瞬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骇然转头他顾,可惜为时已经晚了。
龙逸清的美目瞬时就亮了一下,她已经看见了徐三他们三人,一丝莫名的寒芒便自她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
“师大必胜!”龙逸清忽然高高地举起右手,握成拳状,虽然在徐三的眼里,这只粉拳怎么看都只能算是可爱,但在此时却是拥有超乎想象的号召力!龙逸清话音方落,在她身后越聚越多的男生便也高高地举起他们的右手,高喊:“师大必胜!”
其声之烈,工大的篮球队员只觉耳膜生痛,心如打鼓,战战兢兢!便是一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篮球狂人雄飞也是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我靠!”蓝迪忍不住背转身向徐三和张东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说,“这样的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这女人与她身后的每一个男人都上过床,她答应只要跟着她喊,就能够获得她的一个晚上!二、这女人身后的每一个男人都挨过她的揍,如果不跟着她喊,那便会继续挨揍!二选一,限时五秒!”
张东与徐三相视呼了口气,轻轻地骂了句“白痴”便自顾自走开了,不过轻轻地,张东却是嘀咕了一句:“无论是那种情况,只怕我们都要大大的不妙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二章 心结
  徐三高高跃起,以脑袋几乎撞上蓝板下沿的恐怖高度潇洒之极地摘下篮板,然后顺势一记重扣!师大男子篮球队身高达二米零五的大个子中锋已经被他骑在了跨下。决定性的一扣,工大男子篮球队最终以79:78以一分之差险胜湖师大男子篮球队。
整个师大体育馆瞬时鸦雀无声,一时间,人们尚沉浸在徐三那惊天一扣中,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在那样的情况下,面对四名师大球员的围抢,面对身高超出他一大截的大个子中锋!他却竟然能够抢到篮板并补扣成功!这需要怎么样的爆发力与弹跳力?
场内,刚刚为自己最后一记三分出手竟然没有投进而懊恼的篮球狂人雄飞,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徐三,冷漠的脸上微微色变……
场外,工大校队篮球教练陆公明却是脸上古板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一瞬时,他原本死灰色仿佛永远也没有色彩的眸子里爆出了异样的神彩……
龙逸清却是拍案而起,拂袖而去。她身后,原本结实而又完好的椅子已经寸寸碎裂!直直地呆立在她身后的男生们纷纷色变,眸子里掠过惊恐之极的神色!但挂在篮筐上的徐三却是没有看到这一幕,如果让他看到了这一幕,那么打死他也不敢在不久的将来竟然采取那样的行动!而如果徐三没有采取那样的行动,那么他的将来又将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副样子了。
“小三,三哥!”场上的蓝迪和场下的张东总是最先反应过来,第一个欢呼着拥向徐三,将他从篮筐上拖下来,然后摁在地上,然后再将自己叠上去……反应过来的其它队员也纷纷仿效,一时间被压在最底下的徐三直翻白眼,几欲断气!
临走的时候,徐三他们搜索遍了整个体育馆也没有发现龙逸清的影子,一丝隐隐的不安开始在他心头升起!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徐三总是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地认识、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女生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现在,只怕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全部资料了吧?不知道她又会采取怎么样的报复行动?唉,要是只是自己多疑就好了。
一路无话,三人回了寝室冲完凉然后直奔自家的电脑游戏厅!说真的,将两名漂亮女生摆在那么个游戏厅里,还真有些让人不放心。
不过,等三人急急忙忙地赶到游戏厅的时候,辛如风和安娜正坐在最靠近门外的电脑前玩得开心,而游戏厅里的学生那是超乎想象的多,几乎站着看的要超出坐着玩的两倍还不止!自然,这些猪哥们的目光那是纷纷地落在了辛如风和安娜的娇躯上,如果光是以意淫而论的话,只怕两女已经被奸了不下上千次了吧。
蓝迪最先踏进游戏厅,不由分说一把拉起了安娜搂在怀里,然后示威似地当着所有的学生面在她姣好的粉脸上香了一下,竟然是啧啧有声。
“死样!”安娜娇羞地拍了蓝迪一下,然后一脸幸福地偎进了他怀里,在蓝迪的拉扯下出了游戏厅,然后回头抛下一句:“小黑,快点和阿风一起来啊,我们在百花楼等你们啊!大哥,这里就麻烦你了,格格……”
在众多学生杀人般的目光中,徐三心底深处的叛逆忽然间被暴烈地激起!虽然在很多时候,徐三显得不是很有勇气甚至是懦弱!但如果一旦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在情绪失控之下,徐三便会黑着胆做出一些自己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来!比如桔子洲头那事,在事后想来,徐三每每都会流着冷汗自半夜里惊醒!但在当时,他却是阴狠而又冷醋地砸出了石头……
冷冷地哼了一声,徐三转头望向辛如风,辛如风则俏生生地坐在椅子上,明媚的美目正自盈盈地望着他,里面有些莫名的东西在流动,似期盼似幽怨……
突然间,徐三便跨越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于思佳被他暂时扔到了脑后,他便伸出手,伸向辛如风……
辛如风便嫣然一笑,轻轻地将她的柔荑送到了徐三的大手之中。
徐三轻轻地却是有力地一拉,辛如风整个柔软的娇躯便已经落入了他的怀里,然后,徐三转道望着张东,说:“老大,我……”
张东便呵呵一笑,说:“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没事的!”
徐三终于又搂着他深爱的风了,热闹的游戏厅逐渐远去,幽黑的道路上行人渐稀,徐三躁热的心便有些冷却下来,心下便又开始后悔起来!怀里原本柔软以极的娇躯也忽然间成了一团烈火,烤得他极不自在起来。
“三!”辛如风却是满足以极地偎在徐三怀里,深情款款地说,“前一阵子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们竟然开了家电脑游戏厅啊,我还以为你再不理我了呢。你们一定很忙的是不是啊?”
“也……不是吧!”徐三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反正平时空余时间也多,老大小六他们又有些闲钱就拿来开家电脑游戏厅了,咳……应该不会影响学习的吧。”
辛如风便噗哧一笑,抬起头娇媚地睇了徐三一眼,说:“大学的课程那样简单,只要在考试前一个月复习一下就能通过了,平时上不上课倒是无所谓的,我又没有怪你因为电脑游戏厅而影响了学习。”
“咳……那个,只是陪你的时间可能也会少了……”徐三信口说道。
“岂只是少呢?”辛如风再度睇了徐三一记媚眼,嗔道,“简直是一点时间都没有了呢,你倒是自己说说,多久没和我一起走走了?”说到这里,辛如风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幽怨,轻柔地道,“人家天天都在等你,可每次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我……”突然间,徐三只觉热血上涌,心情激动间直想将心中的烦恼事儿一古脑儿全告诉了辛如风,可再一思忖,这样一来,只怕马上便会永远地失去了阿风了!思忖间,徐三终是难以决断,便叹息一声,黯然说,“阿风,对不起。”
“谁要你说这个了?”辛如风急忙伸出玉手掩住徐三的嘴,却是已经晚了一些!
鼻际闻着辛如风纤指所散发出的幽幽轻香,感受着怀中美人的海样深情,徐三茫然!抬起头,皎洁的明月正将洁白的清辉撒落在人间,显得如此的清冷而又凄美……忽然间,徐三便定下心来,暗暗决定,等吃完晚饭,无论如何都要与阿风说个明白!
便纵然永远地失去了她,总也好过欺骗着她而让自己的良心受谴责吧……
百花楼酒家,先到一步的蓝迪早已经点好了菜,还特意要了一瓶红酒,自然是给两女准备的,至于他与徐三,那自然还是喝脾酒了。
心下有了计较的徐三终于暂时放开了心怀,想着今晚可能是与辛如风最后的晚餐了,心下自然不免戚戚,但转念间,只要自己是真的深爱着阿风,那自然是不能让她受丝毫委屈的,往后只要她过得快乐,自己想来也是快乐得很……
打情骂俏中杯来酒往,轻声喃语中颊飞红霞,两对小情侣的卿卿我我直让饭馆大厅里的其他食客看红了眼,尤其中酒意上脸的辛如风和安娜二女,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便是徐三也看得忍不住食指大动,一边的蓝迪则早已经是干咽着口水不知多少回了。
终于,蓝迪晕红着脸站起了身来,呼了口气,说:“三哥,我和小娜姐失陪了,你们慢慢吃啊,嘿嘿……我们先去办点事,不回来了,你买单啊。”
安娜娇羞地啐了蓝迪一口,粉脸瞬时愈发通红,但仍是顺从地跟着起身,将自己的纤纤玉手递到了蓝迪的手中……而后脉脉地望着心上人柔柔一笑。
辛如风也娇羞地转开了头去,现在便是傻瓜也能知道两人是干什么去了!不知不觉间,便偷偷地瞅了徐三一眼,正好看到徐三也瞧着她,顿时芳心有如鹿撞,羞急地避开目光。
“阿风……”徐三的大手忽然自桌子底下捉住了辛如风正自无处可放的柔荑,轻声地说,“咱们也走吧,我有些话儿要对你说。”
辛如风的娇靥已经红如西天晚霞,闻言只是轻如蚊鸣地轻嗯了一声,顺着被徐三捉住了她的柔荑。
徐三起身结完了帐,就来扶辛如风,辛如风挣扎着站起身来,却是娇躯一软顺势歪进了徐三的怀里。
“我们去哪儿啊?”多喝了几杯红酒的辛如风觉得有些轻飘飘的、脚下仿佛踩着棉花一样,无处着力,但偎在徐三的怀里,闻着那浓重的男人体味,芳心便忍不住怦怦地跳动起来,仿佛预感到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她的芳心有些莫名的涌动、又有些莫名的慌张更有些莫名的期盼和喜悦……
费了很大的劲,徐三才抵受住像蓝迪一样去校外开房的诱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涩声道:“我们……还是去那凉亭里坐坐吧,我真的有些话要和你说的。”
黑暗中,辛如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伏在徐三怀里再无声息。
徐三便忽然有些后悔,心忖:倘若自己真的带了阿风去校外开房只怕她也不会反对的吧?但马上,徐三又在心下狠狠地骂着自己无耻,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虽然依偎得紧紧的,两人却是各怀心事,不一会,便已经来到了山顶凉亭之内。
轻轻地扶着辛如风坐了下来,徐三依然保持着环住她柔软的腰肢的大手,心下却是开始措辞,该从何说起呢?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在今晚向辛如风摊牌,但一时间他竟是又瞻前顾后起来……毕竟,这代价实在是过于巨大了……
“好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辛如风轻轻地挣开了徐三的怀抱,她终于发觉了一路上徐三的心神不属,有些气苦地将自己的娇躯靠在了旁边的凉亭柱子上,幽声说,“看来,你似乎有些事情瞒着我呢。”
“我……”徐三张口,犹疑良久,始才长叹一声说,“那张海报你应该看了吧?”
“海报!?”辛如风的美目在黑暗中忽闪了一下,显得相当地惊愕和震惊,“那张贴满整个校园的,关于你和于……的?”
徐三的脑袋便无力地垂了下来,声间也忽然间变得死气沉沉,再无一声生气:“是的,海报!我……和……于老师之间……每一个人都知道的。”
“是……真的?”忽然间,辛如风觉得自己的心里赌得发慌,又虚得发慌,仿佛失落了什么心爱的东西,整个人瞬时间便空荡荡起来……
徐三不敢抬头看一眼辛如风的美目,但听她的声音竟然是已经带了些呜咽的味道,便愈发地心灰如死,怅然说:“是的,都是真的!是我……受不住她的诱惑,我……”
“嘤……”辛如风忽然失声啜泣起来,猛地自徐三身边站了起来,哭着冲下了凉亭又冲进了黑暗的林间小道,瞬息消失不见……
徐三长长地呼了口气,整个人便如散了架般瘫坐在凉亭内的地上。
终于……还是完了吗?徐三看看黑夜里显得空荡而又阴森的凉亭,然后又有些愣愣地抬起头来,望着明朗的星空,一样的明月、一样的星辰,但却是已经是完全不同的色彩了!才只一时半会之差,他却已经失落了最最重要最最宝贵的东西,而且将永远也不可能再度拥有了……两行清泪忽然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在清冷的月色里闪动着晶莹的亮色,徐三竟是哭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三章 醉后绮梦
  惨淡的夜风沙沙地吹过树林,飘荡着徐三的衣袂。仿佛一尊石化了千年的石像,徐三直直地柱立在凉亭前的草地上,就在他身后的凉亭里,就在片刻之前,他失落了生命里最为宝贵的东西,那东西叫做初恋!和逝去的初恋一起消失的似乎还有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已经随着辛如风的离去而飘逝了,现在的徐三看上去更像一具行尸或者走肉。
惨淡的月色里,徐三忽然惨淡地笑笑,带些莫名的悲苦,像幽灵似地走进了黑暗的林间小路……他走的方向正好与辛如风刚刚离去的方向相反。
就在徐三离去片刻之后,黑暗里,一道婀娜的丽影匆匆而来。
映入辛如风眼帘的便只有那空寂的树林亭子,还有轻冷的晚风,人影却是沓沓……怅然地轻叹一声,辛如风双手环住自己的香肩,怏怏而回……
脚下忽然踩空,徐三便重重地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瞬间鼻子脸庞与地面亲密接触,但他根本就不再感到疼痛。巨大的心灵创伤已经让他失去了疼觉的存在,机械地爬起身来,懒得擦一擦脸上的灰土,徐三便继续肓目地迈步……
不知不觉,徐三便来到了校门外,热闹的夜市便在他面前张开了陌生的笑脸。
偏着头,徐三淡漠地瞧着这热闹至极的夜市,瞧着那喧闹至极的人群,瞧着那缤纷走动的红男绿女,他的眼珠忽然转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开始在脑海里如此清晰地闪现。
酒!
是的,他现在非常的需要酒,只有酒精才能麻醉自己,让自己浑忘一切!只有酒醉梦乡,才能忘却这世间所有烦恼纷争,只有大醉才能让他忘去失却心爱恋人的创痛……
胡乱自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徐三的身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一家小店的门口。
“老板,一瓶白酒。”
空寂的声音让正自低头就着昏黄的灯光看报的老头赫然一惊,抬起老花眼惊悸地看了一眼神情古板的徐三,急忙接过徐三手中的钞票,自柜上取了一瓶白酒递给徐三,然后,当他欲要将多余的钱找给徐三时,却发现徐三早就已经走远了,一边走还一边昂起头来,咕咕的气泡便在酒瓶里卟卟地往上冒……
走走停停,一瓶喝光了就再买一瓶,停停又走走,路灯便逐渐稀落下来,街上的暗色便开始浓了起来,时间更是不知过去了多久,徐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不真切起来,脚下的道路也开始变得高高低低起来,整个人却是轻飘飘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有多远,忽然间,徐三抬起头来,便看见了闪烁着的霓虹灯,在深黑的夜色里显得是如此地突兀又是如此地夺目。
“好玩。”徐三偏着头,瞧了半晌也没有瞧清那霓虹灯上的几个大字是什么字儿,只是咧着嘴傻傻一笑,一晃一摇地迈着八步走了进去。
震耳俗聋的音乐声便瞬时狂暴地袭卷而来,劲猛地冲激着徐三的耳膜,仿佛能够挑拔起人们心底最原始心脉的鼓点,迅即就控制了徐三仅存的思绪和意识,他猛地高举起酒瓶,随着那音乐的鼓点一个摇摆,再一个摇晃……自幼年时期就经受的舞蹈熏陶开始发挥自然而然的作用,不经过徐三大脑的指挥,就这样自然之极地施展开来……
舞池里,刹那间便尽是徐三摇弋不定却偏是异样摄人的劲舞,借着酒意,徐三疯狂地倾泄着他灵魂最深秘处的舞意,一时间,他的舞蹈竟然已经达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让原本狂乱中的人群不禁沉醉其间……境界是如此高远,倘若非要以一个词汇来概括的话,我想可以谓之为“醉舞”。
舞池里原本狂乱的人们便纷纷退开,自动为徐三让出了一个圆圈,因为徐三的舞姿让他们自惭形愧,他们没有勇气和信心与之共舞。
不知舞了有多久,也不知喝了有多酒?
终于,徐三眼前一黑,就这样沉沉地醉倒在舞池里,就这样沉沉地醉倒在梦开始的地方。
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孩忽然排众而出,轻轻地扶起了烂醉如泥的徐三,冉冉而去,消失在暗外的门里……DJ便再度疯狂地呐喊和摇摆起来,因为徐三的献舞而显得有些特别的舞厅瞬时就恢复了原先的狂乱和喧闹,醉生梦死的人们便仍然继续着他们醉梦人生……
酒醉乡里,徐三做了个非常非常绮丽的梦。
他梦见了柔软如绵的女孩玉体,他尝受了俗仙欲死的销魂滋味,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更梦见了深爱的风!当他轻轻地将深爱的风压在身下,感受她带给自己的惊心动魄的异样销魂,当他轻轻地啜着他深爱的风那如玉珠般的粉嫩耳垂,当他吻着深爱的风那潮湿柔软之极的樱唇,徐三的心开始飘呀飘,一直飘荡到了九天云外,永远也不想落了下来,永远也不想离开那柔软如绵的玉体,永远也不想离开那如春花怒放般的娇靥……
秋梦了无痕,这个夜晚,徐三无忧无虑,甚至还做了个称心如意的绮梦。
次日凌晨,当安娜晕红着双颊走进寝室时,她犹自陶醉在蓝迪带给她的那连绵不绝的高潮余韵之中,仿佛,蓝迪的坚硬仍自在她的体内放肆地探索,如水般的情意犹自脉脉地从安娜的美眸里倾泄而出,一如所有初尝情欲滋味的女孩,总是乐此而不疲。
但安娜马上就轻轻地低呼了一声,仍然晕红的粉脸上却已经尽是惊愕之色。
深秋的清晨,冷冷的寒意自洞开着的窗户里侵袭进来,整个寝室仿佛冷如冰窟!所有的床铺竟然都是空着的。
辛如风就那样交叉着双手抱紧了香肩,在下铺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原本粉红色的樱唇已经微微发紫,粉脸上有着两行清晰的泪痕,微微晃动的如小扇子般的睫毛下,似乎犹有晶莹的泪珠在涌动。
“阿风!”安娜低低地疼惜地轻唤一声,心下开始无比地后悔起昨晚在外面过夜来。竟然将最最要好的姐妹一个人撇在寝室里,哭得这样伤心……一时间,安娜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娇靥失色……
坐到辛如风的身边,安娜用力地将她微微地颤抖个不停的娇躯搂入怀里,两张姣美的娇靥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根本未曾睡熟的辛如风已然醒来,忽然间便伸出玉臂环住了安娜的柳腰,失声痛哭起来,一时间,整个寝室里尽是愁云惨淡,不分原由两女便相拥哭了个哀哀切切……
从酣梦里醒来,徐三只觉头痛欲裂。
烈酒虽然让他有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夜晚,但现在却开始加倍地索取着它的报酬,仿佛一柄锤子,在从不间竭地敲击着他的大脑,又仿佛千千万万枚锋利的银针,在连绵不绝地刺扎着他的神经。
呻吟了一声,徐三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哪儿?不是418?我怎么到了这儿了?
用力地晃了晃疼痛欲裂的脑袋,他却只能回忆起睡梦里的一些片断,那些关于辛如风的片断。黑脸再度变成一片死灰色,浑忘了一个晚上的那道身影再度牢牢地控制了他的思绪,甚至比昨晚更加的猛烈一些。
喘息了一下,徐三觉得嘴里实在涩得厉害,胡乱地扫视了一眼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喝的东西。但口渴是如此剧烈,他便挣扎着爬下床来,拉开房门走进了走廊里……
走廊里,一位大妈正在专心地拖着地板,看到徐三走出房间,抬头扫了一眼又继续她的工作。直到徐三走出了大门,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来理他!迷糊中回过头来一看,却是一家小小的宾馆——丽人宾馆。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躺在这宾馆里呢?徐三极想找个人问个明白,但大厅里空无一人,看上去似乎只有那个拖地板的大娘了。惑然地摇了摇头,徐三用力地卡着自己的喉笼,落荒而逃,还是先找些东西润润嗓子吧,不然真会渴死了。
同一时间,张东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自临时搭起的铺子上翻身坐起。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张东便掏出钥匙打了自里面反锁上的大门,放那些玩通宵的学生出去。
玩了整整一个通宵的学生玩家们除了两三个斗志极高的家伙外都纷纷打着呵欠往外走了,毕竟,一个晚上没有睡还真是挺累人,便是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躺下睡着了。
“呵……”张东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的嘴巴前面,看来又是一个呵欠,然后,突然间便是一股大力自他的臀部猛地传来,张东肥胖的身躯便如火箭炮一般突地往前冲去,余势未竭之下,竟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台电脑的显示屏上。
乒乓一声脆响,电脑显示屏顿告碎裂,架在张东鼻梁上的眼镜也顿告碎裂,张东嗯了一声,转过头来,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然后又颓然栽倒在地上,一缕殷红的鲜血已经顺着他的额角涔涔而下……
仅存的几位学生玩家闻声惊恐地转过身,然后便看到已经瘫在地上的张东,房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三五个手执粗粗的木棍的家伙!便纷纷惴惴然地站起身来,退下一侧,竟是没有一人敢放上半个屁。
龙逸清靓丽的倩影突然出现在大门外,顾盼生辉的美目冷冽地睃视了瘫在地上的张东一眼,生涩地说:“只有一个,另外两个家伙呢?”
跟着她身后的一个男生便急忙辩解道:“通常的情况下,他们都是在这儿过夜的,也许,昨晚,他们……”
龙逸清便冷冷地哼了一声,纤手轻轻一挥,冷冽如六月里的寒霜,说:“砸!给我狠狠地砸!让他们血本无归!哼,竟然敢撞本小姐,还敢击败师大篮球队?这是就应付出的代价。”
手持木棍的几个男生便疯狂地将他们手中的棍子挥动起来,重重地砸向电脑桌了一台接着一台的显示屏,“乒乓乒乓”的玻璃碎裂声在清冷的寒晨里显得如此悦耳却又如此突兀……
“你们!”龙逸清的纤纤玉指忽然间指着那几名欲要偷偷开溜的学生,说,“给我传话给另外两个家伙,他们还欠我一顿揍,这事还没完!哼,我们走!”说完,便扬长而去,那惹人无限遐思的美好背影,此时在那几名学生看来竟是如此可怕而又阴冷。
一个小时后,当徐三踉踉跄跄地晃进电脑游戏厅时,正好看到散碎了满地的玻璃碎片还有瘫倒在地的张东,头上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地上一大片。
“大哥!老大!”徐三失声惊叫一声,宿醉的酒意瞬时就烟消云散,眼前脑际惟有此时张东惨厉的形象。
一跤跌倒在张东的旁边,徐三急忙将他扶坐起来,用力地晃了晃,急声直唤:“大哥!你醒醒……老大,这是怎么回事?”眼看张东依然毫无醒转的迹象,徐三陡然狂暴地抬起头来,如疯虎般怒吼起来,“妈的,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是谁?给我滚出来!我灭你全家!干!”
“小……三,是小三吗?”徐三怀里的张东忽然动了一下,轻声地呻吟起来。
暴跳如雷中的徐三便急忙低下头来,眼里已经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说:“老大,是我,我在这呢,你没事吧?”
“妈……的。”张东轻轻地吃力地骂了一句,说,“快送我上医院,想老子挂不成?”
“啊……哦……是是是,我这就送你上医院,我这就送你上医院。”徐三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急忙将张东背在自己的背上,一时间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是三步两跳就跃过了学校的围墙,消失在寒冷的深秋早晨……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四章 智与力的较量
  像是一头在寒风中孤寂等待千年的饿狼,徐三戴着自老家带来的那副大号墨镜,静悄悄地候在师大师育馆之外的某个阴暗的角落。
生活中所有的不幸与烦恼都已经统统地离他远去,现在充满着他脑际的便只有一个念头——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个小太妹,那个警察的妹妹!
既然她是警察头子的妹妹,那么报警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甚至可能招至更为严重的灾难,电脑显示屏被砸便只能是只个哑巴亏了!这个,他徐三都能够忍!
但是,龙逸清这小娘们千不该万不该将张东,他徐三的好兄弟打成重伤!到现在,张东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在床,在校医院的重护里输血!当张东经不住徐三的再三追问而在昏迷前说出一切都是龙逸清所为之时,徐三便腾地站了起来,怒火已经冲宵而起。
砸了他的电脑,他可以再买,打了他自己,伤好了忍一口气也就过去了,但是,打了他的生死兄弟,就是不行!好兄弟之间的交情是要以命来相换的!徐三从没有像今天般出离地愤怒,望着张东因为失血而显得惨白的胖脸,他感到自己就快要暴走了……
黑着脸,他只是交待了冷艳一句便走了,他一定要去找龙逸清,那个胆敢将他兄弟打成重伤的小娘们,要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代价!这一刻,徐三只想狠狠地教训教训那可恶的女人替他的兄弟出气,至于教训到什么样的程度,之后又怎样善后,他却是根本不曾想过。毕竟,现在的徐三拥有的更多的还是热血和莽撞。
徐三已经这样等了整整三个小时了,龙逸清还是没有出现!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她一定会出现的,凭着直觉,这小娘们似乎对篮球颇为热衷,那么她一定会前来观看师大的首场CUBA联赛。
很难想像,若徐三这样好动成性的人也能够在一个地方保持同一种姿势一呆就是数个小时,而且看来似乎还会继续下去!信念,作为一种力量,足见是可以改变一切的。
龙逸清终于出现了,还是那样气焰嚣张,还是那样冷若冰霜,还是那样娇美不可方物,还是那样前呼后拥……甚至在她身后的方阵愈见庞大!
透过浓黑色的墨镜,没有人能够知道徐三此时此刻眼神里的厉色,但从他紧握成双拳的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此时心下是如何地激动和愤怒。徐三便腾地站起身来,迅猛地冲前一步,但马上就又停了下来。
他虽然莽撞,但并非白痴!
在这样庞大亲卫团相拥护的情况下,去找龙逸清算帐,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惨淡的太阳照射之下,徐三的腮肌忽然抽动了一下,看上去竟然有些莫名的狰狞。
大摇大摆地走在方阵最前面的龙逸清突然止住脚步,迅速转过身来,余光所及,一道朦胧的人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闪而逝……
峨眉便轻微地皱起,龙逸清轻轻地哼了一声,再度转身扬长而去。
像幽灵似地拐进一家路边的小店,徐三花四元买了包白沙烟。当浓白色的烟雾充满了他的整个胸腔也缭绕了他整个的身影的时候,他开始在脑海中急速地盘算起报复的计划来。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平心静气地谋划着算计别人,虽然,他此时的想法和推理是如此的简单,便是片刻之后他得出的方案那也是如此漏洞百出,但是,对徐三今后的人生走向却是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一颗冷静而又冷酷的邪恶灵魂正在逐渐苏醒……
一支接一支从不停息地抽掉了整整五支烟,徐三苦思觅想后得出一个自认为极好也极完美的报复办法——跟踪!等待龙逸清落单时再对付她。
有了行动方案的徐三便整个地放松下来,也开始买票进入体育馆观看起球赛来!
他甚至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准备一把刀或者一根木棍!因为在潜意识里,他早将龙逸清设定为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家!若非是因为她将他徐三的好兄弟打成那样的重伤,他是怎么也不会下这个狠心的!但是,话说回来,对于一会后,自己会下怎么样的狠手,他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无论如何,总得教训教训她,这个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小女人!
徐三大部份的注意力都放在龙逸清的身上,至于CUBA中南赛区的首场比赛,他却是根本就没有怎么关心!说难听些,便换了是工大的比赛,他也不会怎么关心,因为在此时徐三的心目中,除了母亲的挚爱便只有兄弟之情才是最最可贵的!然而不久之后,当徐三接触了更为广阔的空间之后,他才知道,世上原来还有一种情的存在,那竟然是远远高高于父母之爱,也远远高于兄弟之谊的神圣存在!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徐三才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一个男人。
比赛结束了,徐三非常顺利地混进了龙逸清的亲卫队,委缩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微弓着身子以掩去他惹眼的身高,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来质疑他的身份!看来,她的亲卫队中竟然还不少自愿加入的追随者呢?徐三这样想着,忍不住偷偷地瞅了最前面龙逸清娇好的背影一眼。
但徐三马上就遇上了难题,因为,出了体育馆才不远,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龙逸清的亲卫队竟然马上就解散了!除了那十几个依然还侍立在她身后的死党,其它的学生便纷纷开始恋恋不舍地散去,望向那十余名留守的学生的目光中尽是羡慕和妒嫉。
徐三恼恨地嘟嚷了一声,闪在暗处重新戴上了墨镜,然后远远地缀在龙逸清一行人的后面,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龙逸清忽然间再度顿住脚步,却是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自怀里缓缓地掏出一面小镜子,然后再掏出一支口红,竟然就这样站在大街上化起妆来……
徐三便有些傻傻地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装作无聊地来回走动的样子,然后时不时地瞅一瞅当街化妆的龙逸清一眼。
一抹轻蔑的冷笑自龙逸清的嘴角泛起,她迅速收起小镜子和口红,忽然打了个哨忽,她身后的十数名死党便瞬时作鸟兽散,一下子就溜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龙逸清轻轻一扭腰肢,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胡同。
徐三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天竟然如此合作?将她的十几个死党就这样打发了?真是天成全自己,让我替好兄弟出口恶气吗?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徐三就紧紧地跟着拐进了那条小胡同。就在他前面不远处,龙逸清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遇上转弯的时候,甚至还会东张西望一下,仿佛是在认路似的。
虽然下定了决心要替自己的好兄弟出一口恶气,但说实在的,徐三还真没有想好等一会该怎么样替张东出气!或者,他是想等制服了龙逸清才决定如何处置她吧。熟不知,等待着他的竟然会是一种完全也乎于他预料的遭遇!
不知道转过了几条小巷,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小街,前面的龙逸清忽然加快了脚步,迅速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徐三吃了一惊,可不要追踪了半天最终竟然还是将人给跟丢了,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虽然他现在已经发现,龙逸清似乎是故意让他跟踪似的,但他仍旧没有在意,这小娘们会有什么厉害的圈套能够对付他。
以极速追到龙逸方才消失的拐角,徐三闷着头就往里猛钻,但只是前冲了三五步,就不自禁地顿住了脚步!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条死胡同!再前面三五米远处就是高高的峭壁了!凭人力是没有可能攀登上去的!
但是,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龙逸清那小娘们竟然是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竟是化成了空气不曾?或者,竟然是化作飞鸟飞上了峭壁上去了?
就在徐三愣愣地发痴的时候,一把冷冷的鹂音自身后传来,“你还真是蠢得像头猪啊!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徐三霍然大吃一惊,突地转过身来,才发现刚刚消失的龙逸清竟然俏生生地出现在了胡同口的外面,正自双手叉着柳腰冷睃睃地扫视着自己,那目光,七分轻蔑还有三分不屑!
徐三不由微微有些脸红,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娘们发现了自己的居心和行动,总是有些丢脸的!但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张东,便也冷下心来,生涩地说:“我也正找你呢?你为什么要将我老大打成重伤?还砸了我的机房?”
龙逸清便不屑地转开头去,呼了口气,一副懒得跟蠢猪说话的模样。
徐三顿时便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暴跳起来!作为一个男人,最最难以忍受的便是被一个女人所看轻,而被龙逸清这样的大美女所看轻则是愈发地让人难以承受!虽然,徐三从不曾在心里将龙逸清当作女人看待,但她的美貌却是活生生的。
“无论如何……”徐三高高地举起了他的拳头,似乎是在示威也似乎是在替自己打气,说,“我都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至此,徐三的气势已经完全变质!早就已经不复刚刚自医院中冲出来时的冲宵之怒了!如果此时龙逸清再能够挤出一两滴的眼泪的话,想来徐三便会落荒而逃了……
“是么?”
龙逸清却是冷漠依旧,不屑之极地盯着徐三,亭亭玉立的娇躯在渐渐昏暗的夜色里却是显得如此地诱人,不断地散发着魔鬼般的妖异魅力……
辛如风打了五次电话,却总是没有等到她所希望的那个声音出现,终于,她颓然放弃了。
命里有时总该有,命里无时终需无!辛如风的脑海里冷不丁地便冒出了这样一句残酷的名言,怅怅地叹息了一声。
“阿风。”安娜忽然气喘吁吁地自门外冲了进来,娇靥上竟然微微有些焦急,说,“他们……又出事了!”
“什么!?”辛如风大吃一惊,忽然站起身来,惊骇欲死,便是仍然悦耳的鹂音里也带着明显的哭腔,说,“他……他又出事了?”
“咳……不是,不……”安娜低着头,在辛如风惊急的美目注视下喘息了一会,才说道,“不是徐三,是张东,被人打成重伤住院了!徐三却是不知跑哪儿去了?蓝迪怎么找也找不到呢,听说,他们的游戏厅也被砸了。”
“啊……”辛如风的娇靥微微有些放松,可转眼之间便恢复了方才的黯然之色,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安娜便上前轻轻地执住辛如风的小手,柔声说:“阿风,你不要担心了,说不定晚上小黑他会带着好多好多的玫瑰花前来呢,毕竟,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
“不会的,他不会来的。”辛如风却是黯然地摇了摇头,淡然地说,“他从来就不曾问过我的生日是哪一天的?他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两女便相对默然,一时间安娜也再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辛如风了。
但响亮之极也悦耳之极的音乐声却是忽然间自窗户里清晰地传了进来,竟然是一曲合奏的生日快乐曲!那倏扬的曲调,如此浪漫而又温馨地自每一个窗户传入了女生五舍的每一个朝南面的寝室。
整栋原本显得静悄悄的女生宿舍楼便忽然间躁动起来,或美或丑的女生们便纷纷从各自的窗户里探出她们的脑袋来。
辛如风和安娜虽然没有心情也跟着探出窗户看过究竟,但接下来的一把清脆响亮的男音却是愣是将她们拉扯到了窗前。
女生五舍前的挺大的空地上,零点乐队的三十名队员正自各就各位,卖力地摆弄着他们各自手中的乐器,一曲悦耳的生日快乐曲便是出自他们的表演!
“风!生日快乐!”
昏暗的灯光里,七名西装革履的男生排成整整齐齐的一排,每人皆高高地在头上举起一方牌子,每块牌子上都有嫣红的一个大字,正好凑成上面的那一句。
长发飘逸的老狼便潇洒之极地站在那一排男生之前,朦胧的灯光下,瘦长的俊脸显出几分神秘的美来,明亮之极的星目正自紧紧地盯着窗台上的辛如风,一瞬也不瞬,仿佛在整个世界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
很抱歉,前天与昨天出差在外,所以昨日没有更新,请读者大大们多多包涵!拉下的一章我会设法补上的。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五章 变
  徐三终于火大,他决定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傲慢而又可憎的小娘们,反正左近也是空无一人,在这个深秋的夜晚,想来也是不太有人会走进这阴暗的死胡同的罢。
这是你自己逼我的!不要怪我啊!
徐三在心下替自己找了个动手的借口,便大步向龙逸清奔去,同时间双手毫无招式可言地张开,欲要擒住龙逸清的双臂……
让徐三感到不爽之极的不屑冷笑再度浮现在龙逸清的娇靥上,甚至她竟然是不屑之极地微微偏开了脑袋,仿佛根本就不曾将小山一样压过来的徐三放在眼里。
可恶!竟然是这种样子?
徐三恼恨地拧紧了双眉,决定等一会制服龙逸清之后无论如何也要羞辱她一下,出了这口恶气。
然而,世事岂能如人所料?
急速往前冲的徐三便只觉眼前一花,原本仍然俏生生地立在不远处的龙逸清已经消失了,一股阻力便自脚下传来,突然间自己的脚步竟是再前迈进一寸,而上半身却在仍然急速地前冲……
瞬时间,徐三就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嘭的一声闷响几乎震松了整个胡同的地面,若非胡同的地面是土质的,只怕徐三的假鼻子马上就要形神俱灭了!
可恶!怎么这般倒霉!竟然脚下有块挡路的石头也不曾看见!
徐三懊恼地迅速翻身爬起,重新拉开架势,竟然将方才摔个狗吃屎的烂帐记到了某块无辜的石子头上。
“哼,就凭你这种身手,也敢与我单挑?”
徐三回过身来,发现自己与龙逸清已经交换了一个位置,自己站在了胡同口,而她却处于胡同之内了,而这可恨的小娘们的脸上的神色似也是愈发地可憎。
抹了一把口鼻上的灰土,徐三靠了一声,再度向龙逸清逼去!现在那小娘们在里面了,就不担心她跑了,自然也不用着急地追了。真是个蠢得可以的女人,竟然将自己置于绝地!
转眼间便逼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徐三虽然诧异龙逸清竟然是夷然不动,但他仍是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向龙逸清的香肩!虽然这样作对一个女孩子显得极为无礼,但早已怒火攻心的徐三却也顾不上许多了。
但徐三的大手尚未搭上龙逸清的香肩,自己的腕脉却反而落入了对方的掌握!一股大力自前伸的右手迅猛地传来,徐三便立脚不住往前一个趔趄,然后……他便看到眼前的龙逸清竟然是非常漂亮洒脱地借力腾空而起,直越过了他的头顶……
一时间抬头傻望的徐三再不能有任何思考!这太令他吃惊了!
这小娘们竟然会有这般的功夫?竟然是个高手?自己竟然是……羊投虎口?怔愣间徐三只能想到这样的成语来形容自己愚蠢的行动。
电光石火间,龙逸清的打击已经狂猛地涌来,黑暗中,龙逸清在空中一个漂亮之极的翻身,借着自空中落下的冲力以及自徐三手上借来的大力,一股脑儿全部集中在她的一条玉腿之上,重重地踏在徐三宽厚的背上……
承受不起如此急剧而又狂猛的力量,在发出一声急促而又痛苦的闷哼之后,徐三便重重地跪落在了地上,余势未竭之下,他竟然要靠着双手撑住地面才算顿住身形。
“你……”
徐三缓慢地翻身站起,愣愣地瞧着龙逸清,吐到嘴边的问话又被他生生咽回。
妈的,这下子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原以为吃定了她,现在却是完全走了样了,看这小娘们方才显示的身手,只怕便有两个自己也是难以招架!
轻蔑地对着徐三笑了笑,龙逸清忽然开始缓缓地向徐三欺来,冷漠而又不屑的笑意在她的娇靥上愈发地浓烈……
豆大的冷汗开始自徐三的额际涔涔而下,他不住地后退着,后退着……终于,他感到自己的背部已经靠上了坚实的峭壁,竟然是退无可退了!
一股尿意忽然浓烈地传入徐三的神经,徐三便心下暗恨一声,妈的,难不成这玩意儿也来凑热闹不成?眼看一顿暴打又是难以避免了……忽然间,徐三的心神一动。
嗖地一声,徐三便拉下了他的裤子拉链,伸手迅速地掏出了他那累累垂垂的物事,半侧过身子对着胡同的角落……
虽然已经是夜色倥偬,但透过远处射进来的朦朦灯光,龙逸清仍是异常清晰地看清了徐三的动作,甚至被捉在他手中的那玩意儿!
刹那间,龙逸清便不由自主地避开了目光,人也迅速地退了开去。那接踵而至的下暴雨一般的声响更是让她微微有些脸红,尽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无从察觉……
无论如何,龙逸清都只是一个黄花闺女,她在之前并没有真正地接触过任何男人!陡然间瞧到这般物事,自然免不了芳心惴惴。
徐三呼了口气,轻轻伸手抹了抹额际的冷汗,好险,若非自己灵机应变,只怕此时已经躺在地下呻吟了罢。
瞧着不远处,背对他而立仍然不肯离去的龙逸清的背影,徐三不由再度莫名地焦躁起来,眼看自己膀胱中的存货已经七七八八了,顶多也就再支撑个十数秒钟了,那娘们为什么还不肯走?
这时候的徐三,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找上龙逸清时的初衷,现在,他只想早些离开这个恐恢的娘们越远越好!妈的,有武功的女人,自己怎么跟她玩?这不是找死么?
过了半晌,龙逸清闻听身后声息沓然,始才冷哼一声,叱道:“如果跪下来求本小姐饶你这一遭,你便可免去今晚这一顿打!若是仍像方才般希望以卑劣的手段顽抗……当心本小姐一脚踏碎你的……让你做一辈子的太监!”
徐三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急忙将仍自拖在外面的物事收回裤子里,拉好拉链。妈的,好恶毒的娘们,若是真做了太监,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数到三,你跪还是不跪?一……”随着龙逸清冰冷的话声,她的一支春葱般的玉指已经高高举起,但看在徐三眼里却是像枚追命的符般可憎可怖……
妈的,下跪是万万不能够的,长这般大除了祖宗何曾跪过谁来?岂能给一个娘们下跪?
阴沉着一张黑脸,徐三的面目已经有些扭曲,心下也在不停地剧烈斗争。拼,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跪是万万不能的。
怎么办?妈的,该怎么办啊?靠,真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也好过这般……嗯?撞死!
趁龙逸清仍然背对着他的当儿,徐三偷偷地捡起了一块大石头,突然之间便大喊起来:“日,想不到今日竟然受一个小娘们的侮辱,不如撞死算了!”说着便将手中的大石头重重地砸在峭壁上,顿时便发出一声沉闷之极的响声,整个人也是顺势往地上一倒,软瘫在峭壁之下,大石头自然是被他极为小心地掩护在了怀里。
耳听徐三那一声愤恨之极的大叫,又紧接着听到了那声沉闷的撞击声,龙逸清不由芳心猛地一跳!霍地转过身来,朦胧的黑暗中,只看到已经瘫倒在地的一个人影。
饶是龙逸清平时无法无天惯了,此时也不由得吓得直冒冷气。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黑社会,在学校里社会上也只是嚣张跋扈一些罢了,伤害人命的事儿她可是想都不曾想过的。若是徐三当真的忍不下一时之气一头撞死了,这账是不是该算到她的头上,龙逸清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的。
“喂,你……没事吧?”
看着声息沓然的徐三,龙逸清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缓缓地走到徐三的身边,伸出她的玉足往徐三的身上踢了踢,说:“你可不要装死?反正是你自己撞死又算不到我头上的。”
徐三的身体只是在龙逸清的脚下微微晃了晃,便又寂然不动。
难道真没气了?
龙逸清的娇靥也开始变得有些发白,急忙蹲下身来,伸出一只玉手去探徐三的鼻息。
然后,突然间徐三便睁开了他的双目,瞬时间明亮的目光便直直地照进了龙逸清的美目之中,一个“已死”之人竟然突然之间又睁开了双目,目光还明亮之极,相信任何人都会大惊之下失去任何反应的能力。
徐三便非常及时地利用了龙逸清这段极短暂的思维空白期,突然间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龙逸清,同时间整个身躯便也重重地压在了她娇躯的上面……
等到龙逸清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徐三的圈套时,她的双手双脚都已经紧紧地落在了徐三的控制之中,现在的她,除了一颗脑袋还能够自由活动以外,其它部份都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虽然,龙逸清苦练了整整六年的擒拿格斗,正常情况下,三五名强壮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但是,那是在她活动自如的情况下,一旦她失去了活动的空间,女人先天就力量不足的劣势便暴露无遗!
比如现在,徐三就凭借着自己的脑子和力量制住了龙逸清,龙逸清空有一身高明的格斗技巧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是任由可恶的“臭”徐三肆无忌惮地压在她柔软的娇躯之上……
奋地挣了挣,龙逸清马上发现根本就不可能挣脱身上这小山一般沉重的男人!又羞又急之下,便以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撞上了徐三的脑袋,两人的额际便怦地一声撞在了一起。
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徐三痛得不轻,可龙逸清也好不到哪里去,反倒是徐三的四肢便缠得身下的女人愈发地紧了。
“放开我!不然我会杀了你的!”明显失去了方寸的龙逸清开始了毫无意义的威胁。
徐三便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自己疼痛不已的额头在龙逸清的粉脸上擦了擦,发现竟然可以止疼便接着又蹭了蹭。
“你这个臭男人,拿开你的臭头、臭手和臭脚!滚开!”龙逸清再度奋力地挣扎了一下,自然依然只能是徒劳,或者说竟然还引起了她身上男人某个部位的不良反应。
两人现在的姿势可谓是香艳之极,明显已经有了反应的徐三却也是有苦自己知。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也好过现在这般只能傻傻地趴在这可恶女人的身上,根本就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因为如果让身下的女人摆脱了自己的掌握,还不知道会招来怎么样的打击呢。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在养精蓄锐准备给徐三以致命一击,龙逸清终于停止了毫无意义的挣扎,紧闭着一双美目不再言语。只是显得有些急促而又粗得的呼息便浓烈地喷在了徐三的脸上,带些幽幽的女儿家的清香。
徐三竭力地保持着自己头脑的清醒,丝毫不敢有所放松,但两人肢体的亲密接触和厮缠所带来的那种销人魂的麻酥感受却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忽略!徐三的鼻息便也逐渐地粗重起来,宽松的裤头里,某个不良的部位也急剧地膨胀起来……
“风!祝你生日快乐!”老狼温柔之极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辛如风,脉脉地说着,然后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便伸了过来,竟然是一束鲜红的玫瑰,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是愈发地娇艳欲滴……
楼上所有窗户里的女生都羡慕至极地望着辛如风,便是安娜也是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却不知是因何而感叹。
“谢谢你!”辛如风忽然掩面轻泣起来,却是没有立刻接过老狼手中鲜红的玫瑰花。
是感动得哭泣呢?还是……
老狼把不准辛如风此时的心情,但双手却是已经温柔之极地向辛如风的香肩上抚去。只要……能够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哭泣,那么她便是自己的了!老狼这样想着,星目瞬时就亮了起来……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六章 意外
  “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呢?”安娜看着带些淡淡的失落缓缓走进寝室的辛如风,说,“说心里话,你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如此冷淡地拒绝他,我真的感到很意外!虽然,我也认为你不太可能放弃徐三,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应该会被感动的。”
辛如风便哀怨地一笑,落寞地说:“如果一个人,连她的心都已经失落了,你说她还有可能被感动么?老狼他实在是……或许换了其它任何一个女孩,她们都会被感动的,便是我,如果我的心还没有失落在那狠心贼身上,也是会被感动的呀……”
安娜便叹息一声,将美目投向了窗外,望着学海路上逐渐远去的瘦长身影,老狼临走时那深情款款的一句‘风,我永远等你!’似乎犹自在耳!
真是个痴情的人呢!可他为什么偏偏要后于徐三与风相识呢?只能悲叹他有缘与阿风相识却无缘与阿风相爱了……
走在学海路上的老狼,修长的剑眉已经蹙成浓浓的一团,方才的一幕仍旧如此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就当他的手即将抚上辛如风的香肩时,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时,辛如风却是忽然抬起了她那泪意盈然的俏脸,带些莫名的悲切,说:“谢谢师兄替我庆祝生日,你的心意我领了!”
老狼心疼至极地发现,当辛如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灵魂似乎已经透体而出,她的整个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已经越过了时空,飘向了某一不知名的神秘之所……她方才的悲泣分明只是为了她所期盼的人或事没有出现所致……
仿佛一盆冰凉的雪水自头顶冲激而下,老狼感到自己就如腊月寒天剥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透体生寒……更有隐隐的沉痛!
如此佳人、如此佳期!奈何与己无缘!
惨淡地笑了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百倍,旁观的女生们都纷纷屏住了她们的呼吸,甚至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但辛如风却是默然地、漠然地转过了她的娇躯,就这样决然地消失在楼门口……
有一股莫名的湿意在眼眶里涌动,老狼拼命地睁大了星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远处忽明忽暗的街灯,思绪却是已经穿越时空飘回了北京的家中……为了抵制政治联姻,为了争取自己的自主婚姻,他愤然决然地放弃了安族为他安排好的清华大学,转而来到中南工大这样一所名不见经传的末流重点,但不曾想的是,自己的第一次努力竟是这样收场?真的收场了吗?我还会有勇气再一次去争取努力吗……老狼不知道。
龙逸清再度开始奋力地挣扎起来,因为她感受到了危险!
但她马上就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挣扎似乎只能愈发地增加身上这混蛋的快感,因为他正越来越放肆地坚硬地侵犯着她……
“靠,你能不能不动啊?”
徐三的黑脸已经臊得通红!身体上的本能反应让他已经感到莫名的烦躁和羞恼,这不知趣的女人竟然还要这样对他进行“无情”地厮磨,若是可能,他真想腾出手来狠狠地扇这小娘们几个大耳刮子……可惜他也只能这样想想,因为一旦松开手,只怕吃耳刮子的就是他了!
“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会杀了你的!我说到做到!”
已经挣扎得筋疲力尽的龙逸清无助地张开了她的美目,虽然里面的目光依然冰冷,语气也是凶霸霸的,但已经明显地可以听出一丝哀怜的味道出来了。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木头木脑的徐三根本就不曾发现这微妙的变化,在心里仍然将龙逸清视作凶神恶煞,闻言更是加大了搂紧龙逸清娇躯双臂的力度!龙逸清便愈加急促地喘息起来,半是因为徐三搂得太紧半是因为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的麻酥的消魂滋味如此浓烈地冲激着她。
“勒死她!然后……弃尸湘江?”望着近在咫尺的龙逸清气喘吁吁的娇靥,徐三的黑目里凶光一闪而逝,但他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姑且不说这个胡同什么时候会有人来,便是将这小娘们的尸体拖到湘江也是大费周折……更何况,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他徐三也实在是不可能狠得下心来……
妈的,这娘们还真挺俊呢?
徐三忽然将目光贪婪地停留在龙逸清业已潮红的娇靥上,艰难地舐了舐干涩的嘴唇,干吞了一口唾沫,身体里的火却是愈发地烧得盛了……
龙逸清终于再度闭上了她的美目,因为她发现徐三眸子里那让她感到莫名害怕的光芒已经越来越盛大了,眼看就快要失去控制了,她可不想那样悲惨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事实是,看来那样的悲惨收场已经是难以避免了!身上的臭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好人,自己又是屡次得罪于他,此番落了他的手中……
一时间,龙逸清只是越想越觉心惊,越想越觉自己的清白女儿身只怕就要在今晚失却了……刻骨的冷意忽然自深心里迅猛地冒起,龙逸清竟然是反常至极地冷静了下来,重新睁开了她的美目,就这样不带一丝感情地望着徐三,淡淡地说:“你尽管上吧,臭男人!只要我还能够活着,我便会将你千刀万刮、寸寸绞碎!”
语气是如此地平淡,但里面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刻骨冷意却是如此直接而地侵入了徐三的脑际!徐三便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一时间愈发地骑虎难下起来。放,只怕已经不可能只是挨一顿打了事了,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不放,又当如何?因长明间用力而导致酸软无力的双臂在清晰地告诉徐三这样一个事实,过不了多久,你就不可能有再多的力气控制她了。
草!
徐三在心下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颓然地自龙逸清的身上爬了起来,迅速退开三步,却是没敢逃走!因为在他想来,自己是不可能逃得过这娘们的,与其被她抓住受辱,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地呆在原地,还显得磊落一些。
徐三这般自嘲地想着,竟然挨打也是想着要磊落地挨,真是……徐三便突然间有些羡慕起龙逸清的身手来!如果……自己也有她这般身手,岂非玩弄她于股掌之间?自己兄弟和电脑游戏厅自然也就没人敢惹了!
龙逸清却是并没有立刻起身,仍旧在地上喘息了半天始才吃力地挣扎着爬起身来。
徐三所不知道的是,龙逸清其实比他还要累上百倍!相信有过经验的人都会知道,被徐三这样一个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大家伙长时间地压在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虽然说,女人的正面负重相当惊人,据说一个体重才仅仅四十公斤的女人,可以毫不费力地负载住体重一百公斤的男人!
但负载住是一回事,长时间负载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徐三便足足在龙逸清的身上压了将近四个小时,龙逸清能够撑到现在还没有断气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徐三颤巍巍地站在龙逸清不远处,惊疑不定地看着竟然显得有些弱不惊风的龙逸清,搞不清状况之下,有些进退两难。
“帮我……”龙逸清艰难地看了看徐三,犹豫了一下,说,“叫一辆出租车进来。”
徐三的心下便咚地一跳!这女人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莫名的光芒开始在他乌黑的双眸里流动,如此天赐良机,若再不善加利用,那真是对不起上天了!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能够出一口恶气,却是比什么都强!
“你想干什么?”龙逸清警惕地看着重新逼近的徐三,下意识地以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胸部衣襟,娇躯往后贴在了峭壁之上,有些可怜兮兮地,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浮现在徐三的黑脸上,他此时也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中。
是趁人之危趁机出口恶气呢?还是就此放她一马?
但无论如何,这女人日后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的,不如趁现在她无力反抗时讨些利息回来?就当是预支的好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徐三用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大,但五道明显的红痕仍是清晰地显在龙逸清粉嫩的娇靥之上。
“你……竟敢打我?”龙逸清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形神可憎的徐三,芳心里极想狠狠地报复一通,奈何酸软的娇躯便是站住也显得有些困难。
“打你又怎么样?便是搂搂抱抱我也干了,还会在乎这个?信不信我强奸了你?”突然之间,徐三便恶想胆边生,心里还真萌发了强奸龙逸清的念头!自然,这念头还是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去!若是真的干了这小娘们,只怕龙逸云那混蛋也不会放过自己,虽然自己不惧任何报复打击,反正……阿风已经离开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跟你拼了!”龙逸清娇喝一声,勉强地举起粉拳击向徐三的面门。
轻轻一声脆响,龙逸清的粉拳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徐三的右脸上,却是轻飘飘的全无一丝力气,徐三便轻易之极地捉住了龙逸清的玉手,顺热一扯,龙逸清酸软无力的娇躯便再度落入了徐三的怀里。
“臭娘们!”徐三恶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凑到龙逸清跟前,说道,“不打你一顿屁股实在是难以消我心头之恨!你那天无缘无故将我兄弟三人打了一顿不说,竟然还事后报复,非但将我大哥打成重伤还砸了我那么多机器!日,反正什么都做了,也不怕你日后报复!索性现在多打些。”
徐三说着,便半蹲下身来,将龙逸清的娇躯覆在自己的一条大腿之上,正好将她一个丰盈的臀部显在眼皮底下。
龙逸清羞急地奋力地扭动着她的香臀,但除了让男人的眼神愈发地显得邪恶之外并没有丝毫的帮助!
黑暗中,噼噼啪啪的脆响便雨点般地响起来……
纪律检查小组的工作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们终于查出了荣湾镇邮电局账目上的巨大缺口!迅速将刘江立案审查,刘江便供出了市妇联副主任严凤芸!刘江牢记着一条经验教训,一人有罪便是死罪,大家有罪便是无罪!只要将严凤芸拖下水,那么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是落个被丢车保帅的下场了。
省委大院一楼,某二室一厅的小套房内,一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摆在客厅中央已经显得相当破旧的写字台上,然后,环顾整个客厅,显眼的便只剩下了几张破旧的沙发,唯一能够显示出主人气度的倒是挂在客厅墙上的几手字画,如苍松劲竹般透显着其主人的非凡风骨,其中那两副苍松傲雪和老冀伏枥尤其出采。
已经满头皓发的严正英正颓然地瘫坐在破沙发里,满是苍桑的老脸上尽是黯然之色。在他面前不远处,是惴惴然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声的严凤芸。
“唉……”严正英长叹一声,说,“我曾经教育过你们多少次,党和国家待我严家不薄,我们严家什么都不缺!可你们怎么就不听呢?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我严正英真是做孽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索性就不……”
“爸!”严凤芸瞬时就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桃眼,嚷着说,“你可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不帮我谁帮我?难道你竟然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女儿下半辈子在牢房里度过?再说了……这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
“混账东西!你……”严正英瞬时就老脸抽动起来,气急地站起身来抽了严凤芸一个耳光,然后又急促地喘息着坐回沙发。
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阳期卫正阴沉着脸抽闷烟。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他的老丈人严正英除了有些纵容子女外根本就是一个清官!在官场腐败风盛行的今天,能够做到严正英那样守身不阿的人实在是还不多见!阳期卫深知,严正英那简陋的两室一厅绝不是表面上的摆钸,而是确确实实的!反倒是他想借力以推倒严正英的冷寒天,似乎有借权为自己儿子的集团谋私利的嫌疑!
可偏偏自己要摆脱的便竟然是这样一个难啃的清官!阳期卫愈发莫名地烦恼起来。
该从何下手呢?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又要不威胁自己的前途……难哪……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七章 幸福
  徐三战战兢兢地回到校医院,正好蓝迪陪着刚刚醒来的张东在说话。
蓝迪便跳了起来,着急地拖着徐三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走走,快走,兴许还来得及呢!晚了可就没戏了。”
“什么还来得及啊?”正自心烦的徐三一把挣脱了蓝迪的手,不悦地说,“没头没脑的,说清楚些好不好?我还没问老大怎么样了呢。”
“我没事!”张东虽然看上去仍然显得有些憔悴,但精神已经略略有些好转,语气虽轻却也还中气十足,“倒是你,快与蓝迪去吧,不要管我了。”
“到底什么事啊?”徐三重重地挥脱蓝迪的手,却是一屁股在病房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咱兄弟再不趁现在聚一块聊聊,只怕往后就再没机会了。”
“什么狗屁!”蓝迪不依不挠地伸手来拉徐三,说,“咱们兄弟有的是时间相聚,倒是你与阿风的事大大不妙,今天是她的生日你知不知道?”
“她的生日!?”徐三愣了一下,继而黯然地长叹一声说,“那又怎样?”
蓝迪终于发现了徐三的异常,有些惊愕地与张东对视一眼,向徐三道:“三哥,你和阿风不会是……”
一丝痛楚清晰地浮现在徐三的黑脸上,默然地点了点头。
“唉……”蓝迪便也一屁股在徐三身边瘫坐了下来,叹息说,“看来要便宜那头饿狼了!我过来瞧老大时,那小子正敲锣打鼓大张旗鼓地替阿风庆祝生日呢!想来……此时阿风已经躺在人家的怀抱中了吧。”
“什么!?”徐三瞬时大惊失色,虎目中透出浓烈的厉芒出来,忽然一把抓紧了蓝迪的肩膀,大声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干什么你?”蓝迪一把挣开了徐三的掌握站起身来,还好整以瑕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冷淡地说,“你不是已经放弃阿风了么?着什么急呀你?”
徐三一窒,眉头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心里却是因为蓝迪的那句‘此时阿风已经躺在人家怀抱中了吧’而翻腾了半边天!虽然他自谓已经配不起美丽圣洁的辛如风了,心下也已经认命阿风终究还是要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可等这一刻真的来临之时,心下的疼痛竟然会是如此地猛烈,这抓狂的感觉,真让徐三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水泥的墙壁上,又想一气从三楼的窗户里跳了下去……
“不……”徐三终于狂吼起来,发了疯狂地冲出了病房,又闪电般冲下了楼梯……
病房里的蓝迪和张东愕然以对,继而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绝对不行!
徐三疯狂地在心下狂吼着,已经将脑海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中那个老狼撕扯成了粉碎!阿风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一根手指头!已经竭斯底里的徐三因为妒火而冲昏了头脑,以难以想象的高速瞬息之间便冲到了女生五舍的楼下。
突然间在女生楼前止住脚步,徐三面对着辛如风她们的窗户近乎疯狂地呐喊起来。
“辛如风!我爱你,你是我的!!!”
妒火攻心的徐三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如果真如蓝迪所言辛如风已经落入了老狼的怀抱,那她岂能依然呆在寝室?只怕早就找个地方约会去了!那么他站在这儿吼又有什么用呢?
那声呐喊几乎汇集了徐三所有的力量,其音量是如此地宏烈,非但整个女生五舍皆清晰可闻,便是前面的男生六舍和旁边的研南楼女生四舍也是余波殃及!辛如风的身影马上便从窗户上探了出来。
芳心里早已经是乐开了花,但娇靥上偏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冷冷地瞅了楼下的徐三一眼,冷声说:“你还来做什么?”
“风……”待到辛如风的娇靥再度清晰地落入徐三的眼里,徐三因为妒嫉而鼓起的勇气马上便开始烟消云散,因为激动而显得精神灼灼的眼神也瞬即黯淡下来,干咽了几口唾沫,竟是凝然无语,“我……”
“哗……”莫名的大雨倾盆而至,将徐三淋了个彻头彻尾,整个一只落汤鸡。
徐三便感到自己的鼻际猛地一酸,再不能够正眼看着窗户里的辛如风,微微别开了头,那不知名的雨水便滴滴地滑入了他的嘴角,温温的涩涩的,似乎是最适宜洗脚的温度……
“安娜!”辛如风有些担心地瞧了瞧正自笑得拍手的安娜说道,“他会不会感冒啊?毕竟这样冷的天,被淋了个湿透……”
“哟……”安娜妩媚地白了辛如风一眼,打趣说,“这就心痛了?你受苦受气时也不见他来疼你,只给他一些小小的惩罚你却便心痛了?阿风啊,不是我说你,男人不能太宠的,太宠会宠坏他的,到时候后悔可别怪姐妹我没有提醒你。”
此时徐三的心情却一如他的遭遇,透体冰凉。
刚刚起步的事业?只怕有了龙逸清的存在已经是要关门大吉了!
爱情?自己还会有爱情么?自己成为了于思佳的玩物并且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自己还配拥有爱情么?
学业?人生?只怕自己最最动人的青春就要在劳改所里度过了,有了做警察的哥哥,龙逸清只要随便找个借口便足可以定自己十年八年罪了……
惨淡的灯光下,徐三惨然笑笑,长叹一声黯然挪动了一下脚步。
罢了罢了,去休去休……自从踏上长沙这片土地起,自己便从来不曾有过片刻的安宁,也从来就不曾有过丝毫的好事!霉运总是时时刻刻相伴,悲惨凄凉之事总是与己形影不离……纵然逃过了杀人之罪,终是逃不过侮辱之罪!
抬起头来,徐三忍不住浩然长叹一声,大感心灰意冷。人力岂能定天,与幂幂中定数相抗争,个人的努力终究显得稚弱而又孤单。看来,我徐三是命里注定了要受这些劫难的,是命里注定了与爱情无缘的,是命里注定了命运坎坷艰幸的……
“安娜!他好像要走了?我该怎么办?”辛如风发现徐三竟然忽然间便变得死气沉沉再无一丝精神,脚下也似乎微微地挪动了一下,竟然是将要离去的样子,便不由得有些急了。辛如风相当清楚,如果今晚让徐三黯然离去,那么他是真的再不可能回到她的窗下的了。
“什么?”躲在暗处的安娜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美目,说,“这就放弃了?什么嘛,人家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竟然都承受不起,还算是大男人么?阿风不要理他,走便走罢,这种没有气量的男人要了也没有用。”
似失了魂又似掉了魄,徐三怅然地转过了身子。无数个窗户里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嘲笑声也似乎根本不曾听在耳里,一时间,徐三只剩下浓浓的自悲自苦。真是何苦来哉,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不公平的紧,为什么我会如此招天之嫉?为什么我会如此命运艰坷?
“真走了?”安娜自窗户上探出头来,瞧瞧虽然默无语但已经盈盈欲泪的辛如风一眼,便急忙心神一动,抓起床底用来练女子防身术的充气橡皮人往窗外一摆,娇声尖叫:“救命啊,阿风跳楼了……”然后揪准时机,将手一松……
阿风跳楼了!
一句话有如一柄巨锤重重地敲在徐三的心房,徐三便霍然地转过身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正好瞧见一条人影飘飘荡荡地自三楼的窗户上飘落下来。
所谓关己则乱,已经被阿风跳楼震颤得心神大乱的徐三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人的身体是不可能这般飘飘荡荡地落下的,当下便大喝一声,状如疯虎般猛地前冲一步,然后一个虎跃,伸手欲接空中那条“人影”。
不想,那人影掉落速度明显出于徐三的估计,他竟然一下子扑空,然后便一头重重地撞在墙上,瞬即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千百个窗户里便同时发出了一片片的惊呼声,纷纷惊骇于徐三这惊人的奋不顾身的一跳。
辛如风和安娜便清晰至极地感到自己脚下的楼板也是微微一晃,足见徐三这下撞击之烈。一时间,安娜只能傻傻地瞧着已经昏倒在地的徐三,说不上一句话来,不知道该为自己的蠢事感到好笑呢?还是遗憾……
辛如风也同样愕然了半晌,然后娇啼一声,夺门而出迅速地跑下楼来到了徐三的身边。来到徐三的身边,受了不少委屈的辛如风也顿觉悲从中来,蹲下身来将徐三的脑袋搂进怀里樱樱痛哭起来……
朦胧中,徐三感到自己身下脑后软软的,香香的……丝丝滴滴的湿意不断地掉落在自己的脸上鼻上还有嘴上,就像是……就像是,对了,就像是泪水……
呻吟了一声,徐三便睁开了他的眼睛,然后便瞧见了辛如风那有如梨花带雨般的娇靥,微微红肿的美目里,那脉脉的情意直让徐三几欲就此死去,死在这柔柔的目光里,这样他就能永远地拥有这脉脉的温情了,纵然是到了孤寂寒凉的地下也不致于感到寂寞了……
“风……”依然感到天旋地转的徐三便低低地脉脉地呼唤了一声,“你……哭了?”
辛如风便当着众多学生的面将自己粉嫩的娇靥贴上了徐三的黑脸,美目里,珠泪如雨而下……
三楼上,窗户里,安娜也陪着流了不少的泪。
某处阴暗的角落,老狼也长长地怅怅地叹息一声,落寞地转身而去。早知如此,何必又多此一举?如若自己没有这回头一遭,兴许还能够有勇气再度争夺如许佳人……可是现在……老狼便再度长长地叹息一声,身影整个地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半个小时之后,徐三在辛如风的陪同下来到十三舍418寝室,室友们非常识趣地避了开去,让两人有单独相对的空间。
逼着徐三冲了凉换了衣服,辛如风才幸福之极地偎入了徐三的怀里,仰起如春花般娇艳的粉脸,只是盈盈地望着徐三,默默不语。
“风,我对不起你!”徐三不再抗拒辛如风的投怀送抱,只是语气里却仍是如此无奈和黯然。
一丝微微的委屈在辛如风的美目里一闪而逝,她便轻轻地送上香唇在徐三脸上吻了一下,算是她的回答。
徐三却是心痛愈盛,辛如风越是表现得深情款款,他就越是心怀愧疚啊。因为,明天他便可能要坐牢去了啊……龙逸清那小娘们定然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的啊!
“风!明天……我……可能……会被警察抓走……”虽然艰难,但徐三仍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心里话,然后避开目光,再不敢瞧一眼辛如风那脉脉的美目。
辛如风愕然地望着徐三有一会,忽然紧了紧环住徐三熊腰的玉臂,问:“为什么?你又没有做坏事,警察凭什么抓你?”
“我……”徐三犹豫了一下,终是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一股脑儿全说了一遍。
辛如风便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说:“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就凭这啊?哼,法律又不是她龙家的法律,是她不讲道理在先,再说你们不过是……哼,便宜倒确实是让你占了呢?那个龙逸清是不是很漂亮?”
根本就跟不上辛如风思维的徐三尚没有意识到危险,闻言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说:“确实很漂亮。”
辛如风便嘟起了鲜红的樱唇,搂在徐三腰际的纤纤玉手忽然间便钳住了徐三肋下的软肉……
一阵剧痛自肋下传来,徐三忍不住呻吟出声,仍旧有些转不过弯来的男人痛哼一声,急忙说:“啊呀,你抓得太用力了,再说我那里不痒的。”
辛如风便一把将徐三扑倒在床上,竟然分开了玉腿骑上了徐三的腰际,一双玉手却是毫不停息地在徐三的胸际腹间留下她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缠绵,又痛又痒的徐三只得又呻吟又尖笑着求饶……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八章 堕落
  提心吊担地度过了一星期,直到张东拆线出院徐三也没有等到龙逸清前来报复,甚至连一丝丝的迹象也没有。
不过,无论如何,徐三这个星期还是过得相当幸福的,每日里不是陪着张东蓝迪在医院里打打牌就是晚上陪着辛如风到处幽会,实在无聊极了才抱起书本去上上课!对于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徐三来说,如此宽松的学习氛围实在是让他很难将自己困在教室之中……
今天,是张东出院的日子,徐三和蓝迪决定在西苑摆酒庆祝一下!
辛如风和安娜自然也是非到不可,徐三还特意叮嘱两女另带一名比较出色的女孩一起来,也说是为张东聊尽心力吧。毕竟自己两人已经成双成对了,反让老大孤家一人,有些不好意思啊。
约定时分,辛如风和安娜果然约了另外一位女孩前来。女孩个子非常娇小,却是十分地清纯,一笑起来便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出现在双颊上!
徐三和蓝迪看得目瞪口呆,如若不是辛如风介绍这女孩是她们的同学,两人当真的要以为是工大附中的初中女孩跑来凑热闹了。一边的张东却是瞧直了眼,几乎是一瞬不瞬地,无礼之极地冲着女孩猛瞧。就为了这个,张东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他的两位兄弟认定了有恋童癖!
“你们好,我叫辛洁,辛苦的辛,洁白的洁!”女孩却是向着三人甜甜地一笑,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说,“很高兴认识你们!上海面具党的朋友们。”
徐三和蓝迪愕然相对,然后便各自转向他们的那一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想来,这典故也是她们转告的了。站在中间的张东却是短臂往两边一分,将徐三和蓝迪挤到了旁边,然后便凑到了辛洁跟前,憨憨一笑说:“俺是张东,也很高兴认识你,嘿嘿。”
辛洁明媚至极地瞟了张东一眼,忽然间掩嘴轻轻一笑,一股女儿家柔柔的媚态便尽显无遗,近在咫尺的张东瞬时便看得口水也几乎流下来了。
草!徐三呼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们聊,我去点菜!”说完便径自出了包厢。
穿过大厅的时候,不想竟然与一位急急而来人撞了个满怀。徐三块大体重,只是凝了凝没事,那人却是被弹回去了数米之远,痛得直骂娘!
“我X你妈妈的逼!是那个哦?瞎了眼了!”那人大骂着抬起了头。
徐三和那人便同时一愣,有些惊疑地望着对方。
“小三?怎么是你?日,撞得痛死我了。”那人冲上来就照着徐三的胸口重重一拳,自然是嘻笑的成分居多,并非真正动手。
“我道是谁,原来是文章啊?怎么,你也在这儿吃饭?”徐三也热情地握住了那人的手,这人叫许文章,是徐三他们的同学,虽然相互之间交流不是挺多,但都是喜欢玩篮球的,倒也颇为谈得来。徐三对于许文章所知道也就仅仅是他是湖南汨罗人,通常住在校外,鲜少在寝室里过夜,好像在外面认识的朋友挺多。
“可不是么!”许文章却是蹙了蹙眉,有些烦躁地说,“有个兄弟在外面惹了事,没法子,摆桌子酒向对方陪个罪、道个歉也就是了。”
“哦,这样啊?”徐三随口应了一声,说,“那你忙,我不打挠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许文章说完,便急急地走进了最里间的包厢,撇下徐三一个人在大厅里发愣。
“兄弟?惹事?”徐三喃喃着念了一句,惑然地摇摇头,然后突然间便心下一动,向着服务台里的湘妹说道,“小姐,请问那间包厢,喏,就是最里面那间,单买了没有?”
湘妹瞧了瞧徐三所指的包厢,微微一笑,摇摇头说:“没有。”
“那好,这单我买了!另外再替我叫最拿手的九菜一荡来,回锅肉和茄子堡是一定要的,还有麻辣豆腐也一定要的,哦,辣炒梭罗也来一分,外加一箱脾酒和一瓶红葡萄酒,好了,暂时就这些了,二号包厢。”
“好的,先生。”湘妹麻利地将徐三交待的记录了下来,末了还奉送一个微笑服务。
一会儿,菜上齐,酒斟满,张东便率先举起了杯子,大声说:“来,为我们有缘来此相会,干一杯!”
不提二号包厢里其乐融融,六人忙着打情骂俏。
在最后那间包厢里,却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副景象。
刚刚和徐三打招呼的许文章正神情尴尬地坐在圆桌边上,一副站起来不是,坐着也不合适的模样。
一个留着寸头并在额前留了一小摄绿毛的家伙被三个人用刀副在角落里!三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分别抵在这家伙的脖子、胸口和腹部。
坐在许文章对面的一个青年狠狠地将手中的烟蒂扔掉,忽地站起身来,上前狠狠地扇了那绿毛青年一个耳光,骂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撞裂了我三弟的眉骨?还口出狂言!信不信老子做了你。”
绿毛嗫嗫嚅嚅地呜咽了几声,复又望了许文章一眼,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许文章的眉头便拧成了一团,狠狠地将面前的一杯酒干掉,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动手打人的青年面间,有些低沉地说:“,丁哥,黄力他钱陪了,礼到了!你们开出的条件也都满足了,就不要太过分了吧?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当是给我许文章一个面子,好吗?”
动手的青年冷冷地哼了一声,大略是不敢过于扫了许文章的面子,便向拿匕首的三人使了使眼色,三人便收了匕首退开了一步。早就被吓得不轻的黄力便靠着墙角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孬种!”丁哥不屑地瞅了靠在墙角喘息的绿毛一眼,狠狠地呸了一声,才大咧咧地在许文章的身边坐了下来,以牙签剔了剔牙齿,带些嘲弄的口吻,说:“我是文章老弟,你们汨罗的,近些年来好像是越来越……呵呵……”
许文章的脸肌抽动了一下,似是在极力地容忍着什么的样子。
丁哥却似乎不愿就此放过奚落他的机会,依然不依不挠地说道:“我听人说,上次你们汨罗帮可很是在龙逸清那小娘们手下栽了一回?呵呵……竟然被一个娘们……哦呵呵……”
眼看丁哥笑得前仰后合,他手下的三名兄弟也跟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许文章终于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够了!你们邵阳帮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也去招惹那娘们瞧瞧?妈的,大家都是学生,不是真正的黑社会,有些事还是不要做得太绝了!丁老四!惹急了,我他妈的宰了你!”
许文章大吼着,便自腰后抽出一柄做工精致的小斧头来,堂地一声重重地斩在圆桌上,锋利的斧刃便生生地切入桌面三分。
丁老四微微抽了口冷气,似是颇为顾忌那柄仍旧微微摇晃的精致小斧头,退下了一步,道:“算了!这档子事,瞧在你文章老弟的面子上,就此一笔勾消了!我们走。”
眼看丁老四他们扬长而去,绿毛才敢怯怯地走到许文章面前,低声道:“文章哥,我……”
许文章摆了摆手,吸了口气说:“不要说了,现在没事了!不就是破了些财么?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好。”
“是是……”绿毛忙不迭地点头应是,然后目光瞅着桌上冷芒闪烁的斧头,羡慕至极地说道,“文章哥,你好厉害啊?进校才半年不到就加入了斧头帮?唉,要是我也入了斧头帮,就不怕这些狗崽子欺上头来了。”
“好个屁!”许文章却是冷冷地说道,“你以为黑社会是那么好混啊?”
心下却是黯然地在叹息,现在不要说斧头帮了,便是海沙帮也遭了灭顶之灾了!这斧头拿来吓吓不知情的学生还可以,到了校外,现在根本就没有人鸟你了……长沙黑道横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喽。
“啊?”绿毛闻言呆住。
“走了!”许文章忽然莫名地心烦起来,收了斧头站起身便走,老远便冲着服务台的小姐喊:“妹子,买单了。”
“先生,你们的单已经买了。”服务台后的湘妹向着许文章盈盈一笑。
“买了?谁?”
“就是二号包厢里的那位先生。”
“小三?”许文章便微微一愕,然后对身后的绿毛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回头记着不要胡乱惹事!”
绿毛答应着去了,许文章这才推开了二号包厢的门,正好瞧见里头六人三对谈笑正欢,仔细瞧了瞧几乎已经靠进徐三和蓝迪怀里的两位女生,果然是生得千娇百媚,比同学们形容的还要胜过三分!
徐三轻轻地挣脱辛如风的依偎,站起身来,上前亲热地把住了许文章的手,说:“呵呵,文章啊,来来,喝几杯!大家认识认识。”
“就是!”张东也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挥了挥胖乎乎的手,有些口齿不清地说,“也来见见我们的女朋友啊。”
坐在张东身边的辛洁便白了张东一眼,啐道:“谁是你女朋友了?尽会胡说八道。”
众人纷纷大笑,徐三便亲热地让座,说:“来,坐啊。”
“不了!”许文章自然是不会笨到做电灯泡的程度,急忙挣脱徐三的大手,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呵呵!小三,谢谢你了。”
“小事一桩!”徐三自然知道许文章所说何意,便笑着答道,“搞不好以后还有事会麻烦你呢。”
许文章便冲着徐三一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说的!往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好了!就这样,你们忙,我先走一步。”
席间,安娜问起辛如风生日那天晚上徐三做什么去了,徐三自然不会蠢到将他与龙逸清的交手经历和盘托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是去找龙逸清理论去了。只是坐在他身边明了底细的辛如风却是忍不住又要大喝干醋,伸手狠狠地拧了一把徐三的大腿,徐三便痛得一咧嘴。
蓝迪便关心地问:“三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三急忙顾左右而言它,“不过是大腿上被一只母蚊子叮了一口而已。”
辛如风顿时便不依地向着徐三又扭又打,粉拳如雨点般落在徐三的浑身上下,却只是换来男人的哈哈笑。
蓝迪便呼了口气,搂住旁边安娜柔软的细腰,说:“三哥,也该到了自由活动时间了罢?我和小娜姐可不想瞪大着四目看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对不起,失陪了。”说完,蓝迪便站起身来,搂着安娜走了。
“这小子!妈的!”张东冲着蓝迪的背影狠狠地比了一下中指。
徐三却是看得神情一动,双目便忍不住向身边的辛如风瞧去。辛如风却是羞红了粉脸,啐了一口,说:“你想也别想。”
“噫?”徐三便惊愕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哦,我知了,原来你也想上洗手间啊!”
“你!”辛如风便愈发地羞急,被徐三这样一说,倒像是她急着想和徐三去开房似的,又岂能让她不羞不急?自然,徐三又是免不了一顿香艳的“毒”打。
终究,徐三也没敢如蓝迪般带辛如风去开房,虽然,他看得出来,辛如风那是千肯万肯!这倒不是徐三的控制能力如何厉害,不过是他仍旧在心下有些阴影罢了!虽然辛如风已经原谅了他和于思佳的荒唐事,但徐三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情!
徐三和张东目送着辛如风和辛洁的丽影消失,始才拐回寝室去睡觉。
但徐三的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个电话便将他叫到了荷花池畔!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徐三本来是不想出去的,但电话那头的女声只说了一句话,徐三便陡觉脑袋里嗡地响了一声,然后不由自主地便应邀而去了。
靠,近来许多人有意见说曹倩戏分少啊,大家不是不喜欢她的吗?说她水性扬花!再说了,我其实已经让她重新出场过一次了,不过大家没想到是那个而已,呵呵……



  堕落的青春 第七十九章 舞女的悲哀
  “你!?”当徐三来到荷花池畔,看到那暗淡的灯光下俏然而立的身影时,仍然有些惊讶,“曹倩她怎么样了?”
顾红深深地瞅着徐三看了有一会,才冷冷地说:“你现在可算是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啊,竟然还会记得倩倩吗?”
徐三闻言蹙起了浓眉,顾红的话让他听来极为不舒服,甚至有些刺耳!
但他仍旧耐心地问道:“曹倩她到底出什么事了?请你快些告诉我,好吗?”
看到徐三脸有急色,顾红似是微微一怔,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徐三会有这样大的意见!按说,吃醋也只能是倩倩来吃哇……
“走吧,我带你去见她,希望你不要太过于吃惊。”有些异样地瞧了徐三一会,顾红终于转身向前走,竟然是往校外而去。徐三再度蹙了蹙眉,只得跟了上去。无论如何,如果他能够帮助一下曹倩,他徐三都是非常乐意去做的!对于曹倩的歉疚之情,徐三从来没有一时或忘……
走出了偏校门,两人便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行人却正是最多的时候。长沙市的夜生活从来都是最丰富多彩的!年青人云集的高校门外自然是愈发地热闹至极了。
当经过一家小宾馆的时候,徐三的脸色终于有些微微地变了!因为那赫然正是那天他酒醉醒来时所在的小宾馆!看一眼顾红,她修长苗条的娇躯却仍然往前直走,丝毫没有要停留下来的意思……
终于,顾红停留在了一家霓虹灯闪烁生辉的舞厅门前,回过头来,带些冷然的目光望着徐三,一语不发。
徐三愣愣地望着那夜幕下闪烁生辉的三个大字“丽人坊”,吃惊地发觉竟然隐隐有些眼熟!好似自己曾经来过!但他凝神苦思了好久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曾经来过舞厅!在记忆中,他根本就不曾进过舞厅呀!
“不想进去看看吗?”顾红自然不知道此时徐三心中在想些什么,带些挑畔的说道,“里面还有更令你吃惊的呢。”
徐三闻言悚然一惊,忽然间明白顾红所言何指!难道说……曹倩她竟然?
忽然间便有一股莫名的难受自心际涌起,更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酗酿,徐三便撇开大步,走进了舞厅,顾红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瞬时就充盈了两人的耳际,仿佛宇宙间亘古就只存在着这般喧嚣和纷攘,大厅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醉生梦死的人们疯狂地摇摆着他们的任何身体部位,频繁而又放肆地与身畔的任何异性做着任何方式的摩擦和碰撞,如此地竭斯底里……
一名身材高挑,妆扮入时的女郎扭腰摆臀地自徐三身边走过,非常“不小心”地撞了他一下,柔软的感觉自臂上传来,徐三慌忙往旁边闪开了一步,那女郎便抛下一个媚眼走了。
转过身来,徐三正好看到,娇靥上冷辉闪烁的顾红,正自秀眉轻蹙,脸上的神情竟然是厌恶之极。
然后,徐三便看到了曹倩!
但他宁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宁愿是自己认错了人!
在他的心里,曹倩一直都是个娇娇俏俏、深愁淡怨的清纯女孩,怎么也不能够将她与眼前这浓妆艳抹、穿着性感的女人联系起来!
淡淡的秀眉明显地经过人工修钸,眼睫上有些亮晶的东西在闪烁,在彩色的灯光下焕发出异样的魅力!腥红的樱唇微微撅起,竟然散发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一袭半透明的丝褛根本就遮掩不住她玲珑浮凸的娇躯,大片大片白嫩的肌肤在闪烁的灯光下散发出奶油色的光彩……
最最让徐三感到难受甚至是心疼的是,曹倩竟然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一手夹着香烟,慵懒地斜靠在吧台上,那情状那气息,与风尘女子何异?
瞬时间,徐三便感到自己的心被揪紧了!他几乎是想当然地认为,曹倩至所以会堕落成今天这个样子,他徐三便是罪魁祸首!浓浓的歉疚之情便排山倒海般地将徐三淹没了,让他心情沉重至难以顺畅地呼吸……
四名流里流气的男子忽然在曹倩的前后左右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竟是将嘴一张,喷出一口烟气在曹倩的粉脸上,邪气盈然的目光里尽是色欲的光芒……
滚你妈的!
剧烈的歉疚因为这四名男子的出现化作了冲天的怒火!徐三乌黑的双眸已经瞬时满布血丝,像一头发情的公牛,他便腾腾腾地冲了上去,这一刻,似乎整个舞厅的地面都在震动!
失去理智的徐三不假任何思索,自后面重重地一拳砸在毫无防备的那名背对着他的男子脖颈上,喧嚣的音乐声掩盖了任何可能发出的声息,那名男子晃了晃,便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旁边的三名男子愕然地发现他们的老大忽然间无缘无故地倒了下去,正自惊疑之间,徐三的打击已经接踵而至!虽然不懂任何武功,也没有任何格斗技巧,但徐三的力量无疑是相当之大的,他的爆发力也是极为可观的!
当最后一名男子反应过来,伸手格住徐三重拳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自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的拳头上传来,那男子便闷哼一声,然后太阳穴上便挨了徐三另外一只手的一记重拳!以一对四,徐三干脆利落地在数秒间便将对手统统收拾趴下了。
紧紧跟在徐三身后的顾红便美目中异彩一闪,悄悄地收起了明显已经摆好的架势,那架势竟然是跆拳道的起手势!
舞厅里的狂乱依旧,疯狂的人们似乎根本就不曾发现这角落里发生的角斗,依然追求着他们感官上的无上刺激……
徐三一把便执住了曹倩的香肩,将她的娇躯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曹倩便盈盈地抛给徐三一个媚眼,然后……那媚媚的笑意逐渐地僵在了粉脸上,最终转化为莫名的神色,她忽然急剧地挣扎起来,意欲摆脱徐三的控制。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哪里来的暴力,徐三忽然间一把搂紧了曹倩的柳腰,硬将她拖出了舞厅!
走了出舞厅的喧嚣,远离了狂乱的灯光和人群,三人来到街边的一处角落。
“你放开我!放开我!”曹倩始终未曾放弃过她的努力,不断地推搡着徐三强健有力的臂膀,极力地想摆脱他的掌握。
远离了吵杂,徐三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将曹倩紧紧地搂在怀里,吃了一惊之下急忙松开了手。
正用力挣扎的曹倩不想徐三突然之间松手,一时收势不住,便蹭蹭蹭地退后了好几步,挨着身后的墙壁几乎坐到地上,一时间显得狼狈至极。
“倩……”张了张嘴,徐三终是没有唤出第二声,黯然叹息一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许多人失望吗?包括你的父母!”
“父母!?”曹倩低低地呢喃一声,忽然间神色大变,娇靥化作一片苍白,激动地说,“关你什么事,我喜欢这样子,不行吗?走开,别挡着我的路。”
“不,我不会走开的!”徐三却是痛苦地低下了头,带着深深的歉疚,低沉地说道,“以前我给你造成的任何伤害,我愿意以任何方式来偿还!但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自甘堕落的,我绝不会的。”
一缕莫名的激动神色自曹倩美眸深处一闪而逝,但她仍旧冷声地说道:“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你也用不着偿还我什么,现在,请你让开,好吗?我想去跳舞还有喝酒。”
“倩倩!”一边的顾红终于忍不住插言道,“难怪每次你都拒绝我和你一起来上班,原来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这就是你家教的地方吗?”
“小红!”曹倩望着顾红,呆呆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我……”声音里,竟然是带了几分呜咽之声。
“真的没有想到啊,倩倩!”顾红摇了摇头,缓声说,“你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刚才我都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我……呜啊……”曹倩低咽了一声,终是将身子往墙上一伏,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回,震惊中的顾红没有上前安慰,徐三张了张手,有心想让前安慰一下,却终是没敢造次,只能任由曹倩哭个痛快,只是心下的沉重却是愈发地重了几分……想起方才曹倩对待那几个男子的神态,徐三的心里便莫名地一痛!如果,曹倩她已经……一种噬心的痛楚便自内心深处汹涌而起,他当真地想拐回舞厅将那四个躺在地下的男子再度暴揍一通!
“倩倩,高中三年,我都将你当成我的好姐妹,有什么事从来都不瞒着你,有什么心事也从来都向你诉起,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一边的顾红却是越说越气,浑然没有将曹倩的哀哀痛哭看在眼里,自顾自地说道,“根本就没有将我这个姐妹放在心上!你竟然瞒着我做舞女,还骗我说是家教!”
曹倩却是哭得越发地伤心了,便是香肩也是急剧地抽动起来,呜咽声也是一息紧似一息。
曹倩此时芳心里的疼楚却是惟有她自己知晓!
两个月前湘西老家传来惊天噩耗,年迈的老父竟然殒于一场山难!母亲大病一场瘫焕在床,当她收到年仅十岁尚在上小学三年纪的弟弟所写的歪歪扭扭的家书时,赫然发现,原本尚算温暖的家庭在刹那间便已经分崩离析了!
当她怀存最后一丝希望请假返回老家,希望这仅仅是年幼的弟弟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迎接她的除了神色消沉瘫焕在床的老母,便只有那一方小小的碎石砌就的坟墓!她的慈爱的父亲,那个佝偻着背却是铁骨铮铮地说出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上大学的老人,已经永远躺在了里面,而且再不可能出来!刹那间曹倩感到整个世界都崩蹋了,惟有与年幼的弟弟抱头痛哭……
之后,浑浑噩噩的曹倩也不知怎样又返回了学校,有心想退学返回老家,但她一个柔弱女儿家便是回了家乡又能如何呢?能够赡养瘫焕在床的老母吗?有能力供养自己年幼的弟弟上学吗?
无数个不眠之夜,曹倩一次又一次地这样问自己,她不知道答案……
徐三黯然而立,既心痛曹倩的堕落,更心痛的却是自己曾经对她造成难以弥补的伤痛!鼓足了勇气,想将她搂入怀里细细温存,但却又顾忌身份不敢造次……
但是,马上徐三就不用黯然销魂了,因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已经自身后迅速接近,纷乱的喊叫声也清晰在耳。
“就是那小子!还有那两个婊子!”
“对,就是那个混蛋,俩你的,竟然让老子放血,宰了他!”
徐三和顾红霍然转过身来,只见至少超过十个杀气腾腾的男子手执器械迅速地围了过来!前面的几个一边对着自己三人指指点点,一边还骂骂咧咧,想来刚才几句话便是他们所说的了。
徐三便倒抽了口冷气,看了看兀自哭得伤心的曹倩以及身边俏然而立的顾红一眼,瞳孔开始不住地收缩!他几乎都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了!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孤身一人还是赤手空拳对棍棒……想一想都几乎让人呻吟出声!
看来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呢,也许这霉运当真地将伴我一生罢!徐三这样自嘲地想着,已经狠狠地捏紧了双拳,决定亡命一博!总也好过死狗一样被人揍得满地找牙!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在那些男子尚未接近的时候,身边的顾红便已经发声轻啸冲了过去!那速度,徐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让他回忆起了心中某个阴影!那个女人,也拥有这样的速度……
顾红娇捷的身影纵横出没在那十几个男子之间,几乎是让徐三目不瑕接的速度,一场乱殴已然发生,只不过双方是一对十数人!而且是一名弱女子对上十数名大男人!让全天下所有男人为之脸红不已的对比!
回过神来的徐三终于虎吼一声,大叫着冲了上去,却忽然发现除了顾红,场中已经再没有一人是站着的了!一时间,徐三望着睥睨生辉的顾红愣了……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章 武功!真他妈厉害哟
  徐三死死地瞪着顾红,乌黑的眸子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女人可以非常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了!龙逸清给他的教训是如此地深刻,深刻到他从此再不敢将打架斗殴视作男人的专利!
但顾红的厉害仍是大大地出乎徐三的想像!
一个女人,看上去虽然高挑但绝够不上“强壮”的女人,竟然只是凭着赤手空拳便解决了十数名手持器械的青年男子!?是这些个男人太过于垃圾?还是顾红实在厉害?徐三不知道,但他宁可认为是这些家伙太过于垃圾了!
顾红冰冷地扫视了横七竖八躲满一地的人,便是那惨痛的呻吟声此时听来竟然也是如此地悦耳!算你们倒霉!顾红冷冷地甩了一下齐耳的短发,心中暗忖,竟然在本小姐心情最不爽的时候前来挑畔!
曹倩也吓得停止了哭泣,她虽然知道自己的高中好友顾红学过跆拳道,但对于她能够厉害到什么程度却是什么印象也没有。
顾红一脚踢开挡在她身前的那名最最倒霉的家伙,走到离曹倩一步之遥,说:“倩倩,跟我回去,以后再不要来这种地方!我们还是好姐妹!”
以后再不要来这种地方?
曹倩在心下默念一句,脸上的神色便再度一黯!如果不来这种方,她又哪来的钱上学?哪来的钱供小弟上学?哪来的钱帮瘫涣在床的老母治病?
除了来这种地方,她这个没有任何一技之长的女孩如何能够赚到足够的钱呢?家教?算了吧,那一两百块钱仅够自己生活费用啊!
顾红等了半天也不见曹倩有任何表示,忽然间便想起了旁边的徐三,以一种绝对罕见的眼神白了徐三眼,竟然是娇嗔地说:“喂!你傻了?到是说句话啊!”
“啊?”徐三啊了一声,如梦方醒,这才想起今晚前来是为了曹倩的事儿!定了定神,终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话儿来劝说,便只得叹息了一声,说:“倩倩,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吧。”
曹倩便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徐三,美眸里面的目光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仅仅对视了只有三秒钟,徐三就有些惴惴然地别开了目光,不敢再接触那两道让他感到莫名地心痛和黯然的眸光……
曹倩的娇靥又是一黯,一丝明显的失落笼上了她的粉脸。黯然叹息一声,说:“也罢,那我们便回去吧。”话音方落,不再理会两人,自顾自地走了。昏暗的灯光里,曹倩瘦弱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单而又凄然……
也许,是到了离开学校的时候了!既做舞女又做学生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太幼稚了……
这一刻,曹倩只觉芳心有如刀割,虽然仅仅只度过了不到一学期的大学时光,但她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种美好的氛围,里面有她向往的学问、有她喜欢的姐妹、有她欣赏的老师、更有她爱恋的男生……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默默跟随的徐三,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一切都结束了吗?上苍是如此不平,你为何如此残忍?我诅咒你!你这瞎了眼的上苍,你枉有其名,你善恶不分是非不晓……
各怀心事的三个人一路无话,转眼间便已经到了女生二舍门前。
徐三止步在院子之外,曹倩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顾红回头看看徐三,似有所语,终是没有说什么,也跟着进去了。
在阴暗的树荫里默然而立数分钟,徐三终于也浩叹一声,怏怏地返回了寝室!但心下却总是梗了一根刺一般,难受得紧!每当他想起,曹倩竟然在那样的舞厅里,竟然那样地和那些无聊的男人说笑,他就感到莫名地心痛……
默然地抬起头来,不知不觉正好到了女生五舍楼下,心下便霍然想起了辛如风!
浓眉便深深地蹙了起来,徐三有些茫然地发现,他既深爱着辛如风,却也如此地关心着曹倩!但他依然还爱着曹倩吗?他不知道!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吗?徐三却是非常确定地知道,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长长地呼了口气,徐三勉力将窒息人的压抑抛至脑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徐三总算知道他所看的武侠小说中,那些男主角为何会如此难以割舍了!快剑可以斩断恩仇,却是斩不断万千情丝,一旦沾染上了情孽,便如春蚕吐丝,至死方休……
既然难以取舍,不如不予取舍,暂时就这样子吧!徐三默默地想着,脑海里却是开始盘算着自己今后的事业来。与天下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对于徐三,爱情和事业是同等重要的。
电脑游戏厅和麻将游戏厅确实是赚钱的卖买,但是,也是有风险的卖买!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自己,每天都有龙逸清这样的人找上门来,想不亏本都是千难万难!
一想起龙逸清,徐三仍觉脑后发麻!他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凶狠的娘们在打什么算盘?竟然罕见地一个星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妈的,索性早些放马过来,让自己痛痛快快地有个交待,那也好过现在这般悬悬地吊在半空啊……
想起龙逸清,他便紧接着马上想起了今天晚上的顾红!
怎么也没有想到啊,顾红竟然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哇,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哪!幸好,之前并不曾开罪于她,不然可就要吃不了兜头走了。
然后,莫名地,徐三的心头便是猛地一跳!如果,让顾红去对付龙逸清那娘们,不知道会怎么样?然而,很快,徐三便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求助于一个女生,自己还算是人吗?如果一个男人,便是连自己也保护不了,那还谈什么事业?还谈什么女人?
不就是武功么!
徐三狠狠地握紧了双拳,脑海里翻腾起军训教官邓建勋那龙腾虎跃的英姿来!那才是真正的男儿本色,真正的武功!虽然龙逸清和顾红够厉害,但若是遇上了邓建勋教官,只怕连一招也是接不下吧?
黑暗里,徐三的双目异样地亮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渴求拥有强大的武功!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他讨厌那种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感觉!徐三惊奇地发觉,如果入学之初便拥有厉害的武功,那么他将可以免去所遭受的所有劫难!
武功!真他妈厉害!我一定要学武!
回到寝室,室友们除了蓝迪“例行公事”去了之外,其它人都在。
张东正闭着细目,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哼着山东快板,心下估计已经是乐开了花,其它室友也或躺或坐正在聊天。
徐三忽然上前重重地在张东的床沿上撞了一下,剧烈的撞击便让张东猛地弹了起来,瞪大了双目,怒声大呼:“谁?什么鸡巴事?”
“靠,老大你想什么呢?怎么反应这么强烈啊?”徐三有些愕然。
呼了口气,张东有些不悦地重新躺下,懒懒地说:“小三啊,回来了?”
“是啊,老大,问你个事,你知道哪里可以学到最厉害的武功吗?”徐三直奔主题,“你不是河南的吗?听说少林寺的和尚特厉害啊?李连杰就是少林弟子出身的说?”
“那当然!”一听说起家乡的特长,张东便浑身来劲,辛洁的倩影也被抛到了九宵云外去了,拍着胸脯说,“当年若非我老爸死活拦着不让我去少林寺,我现在指不定已经艺成下山了!呵呵,那时候,拳打大江南北,脚踢长城内外,李连杰算什么,给我提鞋都不配。”
“倒!”张荣光向来最为崇拜李连杰,闻言急忙反驳,“老大你也不能这么损我的偶像啊!李连杰怎么说也是全国散打冠军呀!他的功夫可是真功夫,不是盖的,可不像那些个死人郑一建、狗屁赵温桌之流,只会耍噱头。”
“要我说啊,少林寺的武学也不算是什么高深的武学!”黄国华开始发表他的意见,“什么七十二绝技,执武林牛耳,那都是武侠小说中瞎吹的!真正的功夫那还是要到军队里去才能学到!军队里的武学,哦,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武学,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做格斗技巧!那都是教你怎么样最快地杀人,怎么样最有效地保护自己,那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徐三的黑目瞬时亮了一下,充满希冀地望着黄国华,说:“老二,那你知道怎么样可以学到这些格斗技巧吗?”
“切!”黄国华吹了口气,转开头去,说,“除了你去当兵还能有什么办法?真是废话。”
“不对!”来自衡阳的谢高阳忽然出声反对道,“衡山祝融寺有个老和尚厉害得紧,我亲眼见过他可以飞檐走壁,单掌劈裂大石块的!”
“真的?”徐三闻言大喜过望,“你什么时候见的?”
“嗯,好像是我三岁那年,我娘抱我去烧香的时候见过的。”谢高阳认真地侧着头,想了半晌,认真地说道。
整个寝室里的人瞬时便哄堂大笑起来,胖子张东更是笑得几乎从上铺滚落下来,半晌才流着眼泪问道,“徐三,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问这个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学武哦!”
徐三懊恼地嘟嚷一声,失落地在书桌前坐下。
“老三!”张荣光过来,拍了拍徐三的肩膀说,“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高深厉害的武学的,你也看见了,电视上的那个所谓的奥运项目的武术,除了用来观赏之外还有什么用?要我说,想变得厉害,除了每天爬十几二十次岳麓山外别无他法!”
张荣光说着屈起了他皮包骨头的上臂,颇有些遗憾地说:“力量就是一切!只要你力气够大,拥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哦,最好是拥有斯瓦星格那般的肌肉,那你便是想不厉害都困难啊,呵呵……”
徐三却是听得直皱眉头,他是领教过龙逸清的厉害也见识过顾红的雌威的!力量并不能说明什么!要说力量,他的力量绝对超过龙逸清和顾红许多,但事实是,在格斗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甚至五个都不一定打得过她们一个!
但看看寝室里嘻嘻哈哈的室友,徐三便也懒得跟他们争论了!不过是招来更多的嘲笑罢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爸爸!”湖南省白沙集团总经理冷然情急地站起身来,极为不解地望着他身前端坐的一位花甲老人,激动地说,“为什么要这样?我是您儿子,但我创业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我们没有挪用国家一分钱,也没有钻个国家任何空子!他们没有权力这样做!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小然!”花甲老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有些不悦地说,“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冲动!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学会深藏不漏啊?为人最忌的就是锋芒太露招人嫉恨,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你的白沙集团发展过于迅速,已经引起许多人的眼红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冷然却是激动依旧,“从一个频临倒闭的小型国企,发展成为今天这般浩大的集团公司,期间凝聚了我多少的心血?凭什么说换就换,凭什么要我交出这个位子?凭什么?我想不通,我怎么也想不通!就因为我是您儿子,就因为我是堂堂省长大人的儿子?便要政企分开?”
冷然越说越激动,甚至放肆地大吼起来:“爸!你瞧瞧,你瞧瞧别人?有哪个因为父亲是高官,儿子就不能够从事实企的?有哪个因为父亲是高官,做儿女的便要低调夹着尾巴做人的?别人的儿女都是……”
“够了!”冷寒天忽然拍案而起,怒容满面,“你给我闭嘴!”
冷然立时便噤然寒蝉,硬生生地咽回了满肚子的话。
“你给我出去!”冷寒天毫不客气地指了指书房的门口,冷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下了脑袋,怏怏地走出了书房,书房里,冷寒天便长长地叹了口气,黯然地瘫坐回了椅子上。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一章 巨变
  九六年,对于长沙市来说绝对是个特殊的年份,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巨变都集中在这一年相继爆发!黑道格局翻天覆地,政界的换届也是超乎想象!随着祝老总理雷厉风行的反腐倡廉的逐渐深入,一大批作威作福的官僚腐败分子纷纷被连根拔起……
人们不知道在长沙市终究发生了什么事,也搞不清楚一系的人事变动之后,隐藏的勾心斗角,虽然事情就发生普通百姓们中间,但相隔却又如银河般遥不可及……
省人大召开了建国以来首次临时扩大会议,包括省人大主任严正英、省妇联副主任严凤芸父女在内的近三十名高官或引咎辞职或立案审查……
省委书记柳从龙调任中央书记处副书记……
曾经党内记大过处分的省长冷寒天被撤消处分,兼任省委副书记、代书记……
冷寒天之子冷然辞去湖南省白沙集团总经理之职……
长沙市公安局局长鲁开先退休离职……
阳期卫因剿灭海沙帮功勋桌着升任长沙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代局长……
龙逸云调任湖南省公安厅重案组组长……
当徐三正在为他的爱情大烦其恼,当徐三正在痴心梦想着怎样能够拥有强大的武功的时候,长沙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旧的格局已经被打破,新的格局尚在酗酿之中,巨大的机遇正摆在他的面前,然而我们的小三却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便是刚刚起步的创业之路也暂时打上了顿号……
花园新村别墅,现在这里已经完全属于阳期卫的了!
据可靠消息,严凤芸的下半生将只能在冰凉的牢狱中度过了,已经被迫离职的严正英对此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想到美妙处,阳期卫不由会心一笑,柔情款款地拥住了身边的佳人,大手肆意地在胡雁萍丰满得不像话的酥胸上揉搓着,并将他的下身紧紧地抵在女人美妙的臀峰后,感受着那刻骨铭心的销魂滋味……说句良心话,年已经过四十的阳期卫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比之真个颠鸾倒凤,他现在似乎更热衷于通过肢体磨擦带来的销魂!
胡雁萍仰起螓首,献给男人一个长长的热吻,一只纤纤玉手已经自身后缓缓伸入了阳期卫宽松的裤头,紧紧地攫住了男人的欲望,阳期卫舒爽之极地呻吟一声,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小萍!”阳期卫感情地呼唤着,大手再不满足于隔着丝缕的隔靴搔痒般的爱抚,而是自女人宽松的睡袍衣襟处探手而入,游龙慢延……女人便吃吃地荡笑起来。
阳期卫瞧着怀里风情万种的女人,竟然异自豪地发觉,自己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要知道今天这已经是第五次了!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初春的午后,他第一次在湘雅医院上胡雁萍的时候!那时候,正当盛年的阳期卫竟然春风数度,一次又一次地将艳冶妖丽的美丽女医生送上了快乐的顶峰,从此两人便结下难分难解的露水姻缘……
胡雁萍却是忽然叹息一声,将玉手抽离了阳期卫的裤裆,柔柔地吻了一下阳期卫的唇,说:“阳哥,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还是这样抱着说会话儿吧?好吗?”
阳期卫欣然应允,愈发紧紧地拥着怀中佳人,如梦似幻地说:“小萍,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吗?我……要和你结婚!”
一丝感激之色浮现在胡雁萍的娇靥之上,美丽的女医生美目中泛起微微的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阳期卫在说这句话时所包含的浓浓情意!她感到莫名的满足,她只是深深地爱着这拥住自己的男人而已,她渴求永远与他相伴相随,她渴求永远与他相爱相护,但她并不渴求与他缔结婚姻!
在她看来,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不顾一切地帮他!
在她看来,只要他爱她,那么她便别无所求!爱不是包袱,不是负担!爱就是爱,是没有计较的……
“阳哥,你的心意只要我知道就够了,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和我结婚!但目前,你并不适合结婚,你的政冶生命才刚刚起步,你与严凤芸的婚姻也并未完结,这个时候离婚再婚会给你带来很严重的负面影响的!一个不慎,被你的竞争对手抓住了机会,很有可能便会前功尽弃的。”
阳期卫深深地瞧着怀里的女人,心下不止一千次一万次地庆幸!庆幸上天赐给了他这样的一个女人,既有了美丽妖娆的容颜,风骚动人的风情,而更重要的是,对他的痴痴深情!还有尤其难得的女诸葛一般的精明清醒的头脑!他阳期卫是何其幸运,竟然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可人儿……
“谢谢你,小萍!”这一声,包含了阳期卫所有的深情和感激,胡雁萍便报以柔媚一笑。
这几天,顾红越来越担心起曹倩来!
自从那次被她和徐三强行劝回来之后,曹倩倒也没有再去那家舞厅了,但让顾红极不放心的是,无论她如何软硬兼施,无论她如何苦心哀求,曹倩只是一个劲地无声地流泪,根本对她为何投身这样的舞厅的原因只字不提!
好几次,又急又气已经无计可施的顾红几乎忍不住将她的拳头砸到了曹倩的身上!但只是看一眼,曹倩那有如灰死的迷芒美目,以及那哀哀欲绝的神情,便忍不住神为之伤……
一如往常下了课,顾红与曹倩回了寝室。
一回到寝室,曹倩便默默地在属于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双目死死地盯着前方某处,却没有任何焦点,顾红犹豫一下,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她确信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了,目前唯一可能让曹倩有所改变的,也许已经只剩下了一人了!
徐三三兄弟刚刚请许文章以及他的一众兄弟喝酒吃饭罢,在夜色朦胧里踏着醉步而归。
徐三也有徐三的烦恼,他最大的烦恼也是最大的心病就是龙逸清!这小娘们一天不曾采取行动,他们便一天不得睡个安生觉!只是凭着本能,三兄弟就知道这娘们绝不会善罢干休,定然会有极为厉害的报复手段在后面!
另外感到有些窝火的便是于思佳了!这骚货竟然一反从来不曾吃过回头草的常情,再次“威胁勾引”徐三前去她的小楼,至于做什么那就不消细说了。
徐三极想不去,但脑海里却是仍对那副成熟迷人的胴体有些念念难忘!徐三极想置之不理,但奈何于思佳手里掌握着他徐三最大的秘密,那是一个足可以将他徐三送上绞型架的秘密!他徐三敢不慎之又慎?
“三,你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要去让艳姐瞧瞧呀?”紧紧依偎在徐三身边的辛如风忽然发现徐三的脸色有些苍白,便急忙探出小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再摸一摸自己的额际,呼了口气,还好,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不用了,我没事的。”徐三爱怜地紧了紧环住辛如风柳腰的手臂,感受着身侧佳人娇躯的柔软以及她款款如流的深情,不禁有些莫名的感动!他徐三何其幸运,竟然能够蒙她如此垂青!
“风,我……爱你!”徐三停下脚步,在黑暗中将辛如风搂到自己的正前面,乌黑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辛如风在夜色里明亮依旧的美眸。
一抹潮红爬上了辛如风的娇靥,喜悦、满足还有骄傲似乎还有丝丝的撒娇,她微微地合上美目,鲜红的樱唇微微撅起,似乎在召唤着徐三前去肆意品尝……
徐三自然不太可能抵御得住美女的诱惑,更何况是他所深爱着的辛如风的热吻!缓缓地低下头来,两人的嘴唇越凑越近,已经可以清晰地感到对方的鼻息了……
“徐三!”一把要命的清冷娇音却是非常不合时宜地传来,让沉醉在爱河中的这对男女微微一震,回过神来。
徐三有些懊恼地转过身来,心下自然是不爽之极!
但当他瞧见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那人时,冲到嘴边的话便被他硬生生地吞入了肚子里。
“顾红!”徐三有些失声,本能在感到顾红找他是为了曹倩的事,“倩倩她怎么样了?”
辛如风美目淡淡一扫身材高挑,容颜靓丽的顾红,一如绝大多数世俗女儿家,娇靥上便浮现出了敌意!听到徐三如此急切地说出倩倩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芳心微微一酸!她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徐三和曹倩的事情的!徐三的丑闻那可谓是举校皆知的,她又岂能不知?但让辛如风有些不爽更有些担心的是,两人明明已经断绝了关系,怎么现在看来却似乎是藕断丝连!
顾红冷冷地瞅了辛如风一眼,娇音中微带冷意。
“徐三,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随我来!不然,将来你会后悔!”
一丝瞧虑爬上了徐三的黑脸,他从顾红的语气中隐隐听出曹倩似乎有些不妙!对曹倩安危的担忧便超过了一切,徐三有些歉然地转头望着辛如风,说:“风,我……”可当真让徐三说的时候他却又是说不出口了,他能够对着辛如风说,他要去看另一个女孩而不能送她回寝室了吗?
辛如风的反应却很是有些出乎徐三的预料,徐三原本以为她一定会大撒娇嗔,甚至发脾气!事实上,辛如风只是温婉一笑,轻轻地在徐三的脸上吻了一下,柔声说:“你去吧,我自己回寝室好了。”
一丝莫名的恼意笼上顾红的粉脸,顾红忽然觉得今晚的灯光极为刺眼。
辛如风却如示威也似地睇了顾红一眼,冉冉而去,末了还向徐三摇摇她的玉臂,浓情蜜意尽在那回眸一笑之中展露无遗……
目送辛如风婀娜的背影没入夜色黑暗中,顾红忽在叹息一声说:“本来,我以为找你去可能会有用,但现在看来便是你去了怕是也于事无补了,还是……算了吧……”
徐三也是叹息一声,说:“还是去看看吧,我也想见见倩倩,兴许能够劝劝她的。”
“劝劝她?”顾红忽然微微激动起来,“你怎么劝她?你知道她现在最最需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徐三一下子垂下了脑袋,黯然说:“我……知道的……”
顾红越发地激动:“你知道?你知道!那你能够帮她吗?你能够给她所需要的吗?”
默然不语半晌,在顾红叹息一声想要回走的时候,徐三霍然抬起了他的脑袋,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子忽然变得异常的明亮,有一种异样的东西在涌动,那就是决心!
“我能的!”徐三说得极轻,却是极为坚决!
“你……能够?”现在轮到顾红有些愕然,“你能够!那刚才的那一位怎么办?你打算不要她了?”
“不。”徐三微微有些慌乱起来,急忙说,“这事与阿风无关,我喜欢她爱她,我绝不会负她的!”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顾红忍不住捏紧了她的粉拳,恨恨地说,“你既想得到倩倩的爱情,更想留住现在的情人?莫非……你想效法古人,享齐人之福?”
顾红微带讽刺的话语有如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徐三的心房,说实话,现在便是徐三自己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做?又该往何处走?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再也分不清了!他唯一还清醒的就是,他绝对不会再轻易地放弃辛如风,但也不想让曹倩再这样伤心欲绝下去!因为他知道,曹倩至所以这般伤心,他徐三是有责任的……
脑子一片混乱的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二章 卿本佳人
  当徐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曹倩的娇靥时,他感到自己的心房被什么东西猛地抽紧了一下,有些隐隐的阵痛。才只数日不见,竟已消瘦如斯!卿本佳人,奈何艰坎?
浓浓的怜惜之情潮水般将徐三吞没,他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本能的动作,饱含着热泪,徐三缓缓地伸出了他的双手,竟是一个欢迎曹倩投怀送抱的姿势……
曹倩终于樱咛一声,如乳燕投林带声悲啼投入了徐三的怀里。
一时间,曹倩只是死死地搂紧了徐三的熊腰,将一方娇靥死死地贴着徐三宽阔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两个多月来,她已经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也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磨难,她原本不过一个柔弱女儿家,能够承受如此之重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徐三完全不知道曹倩为何会消瘦如此,他只是莫名地心痛,当他瞧见曹倩憔翠如斯之时,他几乎恼恨欲狂,他几乎是不分清红皂白地就将罪责归结到了自己身上,深深的歉疚有如烈火般焚尽了他的五内,脉脉的柔情却又如春风吹生的青草般重新萌芽……
不自禁地用力拥住了曹倩的柳腰,徐三的脑海胸际惟有对曹倩的怜惜、痛爱……
顾红默默地在远处瞧着池畔相拥而泣的两人,忽然有些浓浓的失落,怅怅地叹息一声,落坐在石阶上,她忽然有些莫名地羡慕起徐三怀里的曹倩来!虽然倩倩看上去定然受了不少委屈,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至少……她现在可以享受他的怀抱……
“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曹倩终于缓缓止住悲声,有些怯怯地抬起头来,却是不想轻易离开徐三的怀抱。
“我知道,你和辛如风相爱很深,我……以后,不会……不会……”
珠泪再度潸然而下,曹倩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心底的话来!既然明知爱人已经有了他所深爱的人儿,奈何自己还要情不自禁效法扑火之飞蛾?自己原该决然默然离去,原该不惊动任何一人离开工大的,但事到临头,却终是希冀能够再见他一面!
等到再见面了,却开始企盼,哪怕他能够最后拥抱自己一次也好……
现在,他真的将她拥在怀里了,她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来决然地离去了,她是多么地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那样,她便能够永远地享有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了啊,然而,这又是怎样的妄想啊?
徐三越发心如刀割,忽然间也不知哪里冒出来想法,紧紧地环住了曹倩的柳腰,几欲要将她柔软的娇躯拥入自己的体内,深情地凝视着曹倩虽然明亮却憔悴之极的美目,柔柔地说:“阿倩,我将以我毕生的爱来呵护你,我将以我的生命来为你护航,我对天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让你受任何的委屈!”
狂热的喜意自曹倩的美目中汹涌而起,徐三决然有力的话语仿佛重重黑暗里的一盏明灯,瞬时间便照亮了她傍徨无依的芳心,又如沙漠里的一片绿洲,瞬时间便给了她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曹倩的美目如星星一般明亮起来,如此地生动起来、灿烂起来……
这一刻,她只想深深地躲在爱人的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忽然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地睡个懒觉了,强烈的睡意袭来,神情一松的曹倩竟然在徐三的怀里沉沉地入睡了……
徐三轻轻地池畔石椅上坐下,小心地将曹倩的娇躯横坐在自己的膝上,生恐惊醒于她。
一把清冷的声音忽然自身后清冷地传来。
“你既答应了倩倩,那么辛如风怎么办?你忍得下心抛弃她?”
“不!”徐三忽然回过头来,面有急色,仿佛是在反驳顾红又仿佛是在替自己打气,“我不会抛弃阿风的,我绝不!”
一丝惊异自顾红的美眸深处一闪而逝,依然清冷地说:“那你是打算欺骗倩倩了?你根本就只是为了暂时安慰一下她而已?”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徐三愈发急切,“我既然答应了阿倩,我便会尽我的一生来呵护她疼爱她的,我又怎么会骗她?”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顾红开始有些不明所以,忽然若有所思,说,“难道你真想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一丝窘迫浮现在徐三的脸上,他有些不敢正视顾红带些讥讽的眼神,惴惴然地说:“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们幸福的,我发誓!”
顾红却是冷冷地说道:“但你同时对倩倩和辛如风用情,便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你竟然还敢说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我……”徐三急切地抬起头来,却是哑口无言,怅然良久始才黯然一叹,默然无语。
“没话说了吧?”顾红自顾自地在两人不远处坐下,在清冷的灯光里轻轻拢了拢鬓后的秀发,竟然也很有些女儿家的温柔之色。
“你只选择两人中的一人,自然是伤害了另外的一个人,但如果你选择了两个人,则是两个人都受到了你的伤害……”
顾红的话像尖刀一样无情地刺进了徐三的心房,现实是如此残酷,一夫二妻甚至多妻好像已经是非常久远的年代之前的事情了!心灰意冷之下,徐三忽然些傻傻地想,那自己是否也要像武侠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一个不要出家去做和尚呢?所谓万丈红尘,窥透了便是一场空,削却三千烦恼丝,倒也干脆快意得紧……
但是,他徐三放得下吗?他放得下这儿女情长吗?他放得下这兄弟结义之情吗?他放得下老家辛苦劳碌的老母吗?他放得下才只起步的创业吗?
低下头来,怀里的美人睡得正香,微微有些红意的俏脸下,秀色诱人的嘴角微微弯起,仿佛梦见了什么喜事般,带些莫名的喜意……
辛如风娇俏动人的芳容也同时在脑际浮现,徐三茫然不知所措,但是有一点他是相当明确的,他是绝不会主动放弃她们的!绝不会的,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徐三用力地紧了紧怀里的佳人,似恐她忽然间便会不冀而飞……
顾红忽然叹息一声,有些惆怅地说道:“其实,这些事情是你们三个人的事,我这个外人是无权过问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够仔细地问问倩倩,她为何会混迹于那种地方!要知道,倩倩可绝不是那种女孩子的。”
徐三愕然,梗在心中的刺便再次凸现起来,茫乱的心情中便夹缠了几丝难过,再次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佳人,不由得有些痴了……
“我问过她很多次,可她从来就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我希望你能够解开倩倩的心结,让她重新快乐起来,好吗?算我求你了。”
徐三莫名地瞧着顾红,忽然有些微微地感动,无论如何她都还算是个好姐妹。
但曹倩的心事岂用得着她来求呢?他徐三又怎么忍心继续让他所爱的人儿伤心难过呢?除了他不能够抛弃两人中的任何一人,他徐三愿意为了她们做任何事,只要她们高兴、快乐、幸福……
冷然一杯接着一杯地猛喝济阳河酒,在他面前已经摆了四五个空瓶子了……
梅玉卿再次伸手欲夺冷然手中的杯子,依然被他一把拔开……
下班回家的冷艳便正好瞧见这一幕,一向乐观向上的父亲竟然借酒浇愁,从来都很晚才下班的母亲竟然会提前下班回家……
“妈,爸他怎么了?”冷艳极快地踢换了拖鞋,急步走到梅玉卿的身边,却是没敢马上伸手去夺她父亲的酒杯,冷家的家教无疑是相当的严的,做儿女的几乎从来都不敢反对父母的决定的。
梅玉卿忽然掏出手巾擦拭了一下微微发红的美目,有些呜咽地说:“妹子,你快帮妈劝劝你爸,再喝下去会出事的,呜……”
“爸。”冷艳娇媚地唤了一声,试着在冷然的另外一侧坐下,伸手欲夺冷然的酒杯,却依然被冷然拔开。
“妹子……”冷然一边倒满酒,滋地一声干了,一边再倒着说道,“要不得,恰酒……干……呃……”
冷然忽然打了个呃,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竟是闭过了气去。
两个女人瞬时便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帮着捶胸敲背,愣是没有想起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若非冷然的儿子冷亮及时回家,可能冷然还真的要酒精中毒完儿完了!
当冷寒天接到告急电话气喘吁吁地赶到湘雅医院特护病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三个孙子,两个孙女都已经到齐了!大儿子冷然正昏迷在床,大儿媳妇正在一边垂泪,气氛颇有些沉重。
冷寒天瞬时就来了气,重重地顿了一下脚,说:“瞧瞧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的!这不是还没死吗?用得着吗,咒他死啊?”
梅玉卿望了冷寒天一眼,眼神里颇多不满之意,但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公公,自己丈夫的父亲,只得拭了拭眼泪,默然不语。
“没出息的东西!这点小小的打击都挨不起,哼!”冷寒天重重地哼了一声,在大孙子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冷艳与冷娇便非常可人地一左一右地替老头子捶起背来。
“爸。”冷寒天的另一个儿子冷静忍不住出言说,“其实,大哥他心里是真的苦,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一手撑起来的企业却要白白地……”
冷寒天便重重地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你的意思是我老糊涂了,不该让你大哥辞职对不对?唉,你们哪,有许多事你们还不太懂……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这样做的苦心的!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哦,小艳留下。”
冷家众人络绎而出,瞬时病房里就清冷下来,只有冷艳轻轻地敲在冷寒天肩背上的扑扑声显得如此清脆。
冷寒天长长地呼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小艳,你今年好像已经有二十六岁了吧?”
冷艳的芳心便咚地一跳,几乎忘记了替她爷爷敲背,回过神来才轻轻地应了声“嗯。”
“时间过得真快啊,才记得昨天爷爷抱着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毛绒绒的娃娃呢,呵呵,可一转眼之间,却是娃娃都快要做妈妈了。”
冷艳便微微有些羞意,娇嗔地唤了声爷爷,颇多撒娇之意味。
冷寒天便微微一笑,说道:“小艳,怎么样?什么时候结婚,让爷爷早日抱上重孙子啊?呵呵……”
“爷爷,你胡说什么呢?人家男朋友都还没有呢!”冷艳自然扭着身子不依。
“这可不行,终身大事可不能耽误,要不这样,爷爷替你相中了一个好小伙,见见面怎么样?呵呵,人家可是北大高材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与你极是般配。”
瞬时间,冷艳便感到她的芳心沉到了湘江河底!她已经非常明白爷爷的用意了!不由自主地,她便想到了自己的姑姑,沉沉的冷意瞬时间便弥漫了她的浑身上下……
“爷爷,我……”冷艳只觉芳心沉重,一时间有些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冷寒天马上就发现了冷艳的异常,便呵呵一笑,说:“小艳,不要怕嘛,爷爷不会逼你的,只是见个面而已,呵呵,你瞧你姑姑,不是与你姑父一见倾心最终缔结良缘,呵呵,你姑姑就是你学习的榜样啊。”
冷艳苦苦一笑,芳心越发地冰凉。
是呢,是应该以姑姑为榜样的,才只三十几岁的少妇却弄得像个深闺怨妇,虽然嫁了个高官的儿子,却只嫁了个披着人皮的狼!姑父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她冷艳是再清楚不过了!黄柑那个禽兽,动脑筋都动到她的头上来了呢!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三章 期终盘点
  一转眼,大一的第一学期终于就快要结束了。
徐三他们倒也没有害怕,虽然三个人总共加起来上的课次也不会超过三十次,最夸张的时候三个人甚至整整一个月也没有去上一次课,但考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的!
用张东的话来说,大学的课程虽说看上去深奥无比,但老师抽考的题目却实在是简单至极,更何况有些老师怕大多数学生通不过,经常情况下都会划出一个考试范围,也就是说抽出十几二十道题,如果你能够全部啃完,那么得个八十分估计是没有问题的。大家想一想,需要辛辛苦苦学习一个学期的课程,竟然只靠最后一周的冲击便能应付过去,不知道是该替我们的大学生庆幸呢?还是该替他们感到悲哀……
三人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觉得应付考试那是绰绰有余了。
蓝迪甚至已经在盘算着考试一完,就带着他的小娜姐双栖双宿回他的柳州去了。
徐三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微机基础,于思佳的这门课。
自从上次他拒绝了她的邀请之后,他发现于思佳望着他的目光便有些异样,这异样的目光让人有些莫名的担忧,于思佳似乎极有可能再次要挟他,如果他依然不从,那么,微机可能就真的通不过了……
其实,微机课通不过并不是徐三最担心的,因为这顶多重修一次,四学分也才280块钱而已,他最最担心的还是他的那盒曾经在于思佳房里呆了一段时间的录音带!对于于思佳会怎么样处理他,他徐三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他徐三确实还十分留恋着她的动人的肉体……
想着想着,徐三便又想起辛如风和曹倩来,这三角之恋的沉重负担已经压在他身上足足有两星期了,但他依然感到难以取舍!如果非要让他在两女之间只选择一个,那徐三宁愿选择死去!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两女中的任何一位因为他而伤心欲绝……
但是,真的脚踩两只船吗?他徐三实在是没有这份自信能够同时让两女幸福!或许顾红说得更有道理,两个都不伤害就是两个都伤害!
唉!想到这里,徐三不由懊恼地长叹一声,意兴索然,便是面前的麻将游戏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三哥,你又在想你的感情烂账了?我说过多少回了!”蓝迪不满地转过头来,问道,“辛如风表示过你只能在她与曹倩之间选择一个吗?”
徐三默然地摇了摇头。
蓝迪吹了口气,接着问道:“那么,曹倩曾经要挟过你必须离开辛如风吗?”
徐三依然摇头。
“那么,最后一问,你去约会她们时,她们曾经给你脸色看不理你吗?”
徐三还是摇头。
“SHIT!”蓝迪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走了狗屎运了!人家两大美人都不计较了,你又苦恼个什么劲呢?妈的,怎么不见我的小娜姐这般好说话,上回我相中的那个贝斯特的学姐,我想泡,可小娜姐还死活不让呢,真是……”
“你是说……”徐三的双目忽然亮了起来,“我可以……”
蓝迪再度不快地吹了口气,将自己额前特意留着的那一摄毛吹得竖了起来,说:“要不,小弟代劳?”
“别傻了!”徐三神色迅即又复黯然,懒懒地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一夫多妻了!这种痴心妄想的事,不说也罢……”
一直没有插话的张东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小三,对于这件事,我觉得小六说得可能有些道理!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负两人的任何一人,在她们主动提出分手之前,你不妨左拥右抱吧,要知道,这样的艳福可是工大所有的男性做梦都想拥有的哪!”
“你傻了,老大!”蓝迪极为不屑地更正,说,“不仅仅是左拥右抱啊!还有前拥后抱啊!除了阿风和阿倩,于思佳那个老骚货早就让三哥骑过N回了,便是校医院里的那个冷艳,我看也对三哥情意绵绵呢!日,老天真是不公平,我蓝迪哪里比三哥差了?除了他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行货比我粗长那么一丁点之外,我什么都经他强,可为什么,这些艳福就是与我无缘呢?没天理啊!”
“得了吧你!”张东看白痴也似地瞪了蓝迪一眼,说,“你也配和小三比?你瞧瞧小三,整个一副大情圣的样子,对他喜欢的女孩儿多情深意重啊?若换了是你,只怕阿风阿倩还有那个冷艳,都上过你的床了罢?你这头种马,除了会播种还会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你那位娜娜已经……”
“你可别胡说啊,哪有的事!”蓝迪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但张东说的分明是事实!说起来,也实在怪他太自私了,非要追求彻底的感觉,坚决不戴套上马,结果就把安娜的肚子真给搞大了,这些天还正疯了似地打听坠胎的事儿呢。
仿佛响应张东的话儿似的,远在女生五舍寝室内的安娜忽然间便扶着书桌干呃起来,原本红润的粉脸也忽然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你怎么了?安娜!”正百无聊籁地忙着复习功课的辛如风急忙扶住了将要倒在地上的安娜,有些着急地问,“身子不舒服么?要不要我打电话叫蓝迪他们过来赔你去医院瞧瞧?”
“没什么,没什么事的!”一丝晕红悄悄爬上安娜的两颊,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强自说道,“不要叫他们过来,我马上就会好的。”
嘴上这样说着,安娜心里却是将蓝迪狠狠地骂了一千次一万次!如果蓝迪当真地在安娜身边的话,只怕他的手臂大腿之上就要伤痕累累了……
“呵秋!”蓝迪便打了个冷颤,感到脖子发凉,一边的张东便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的那位在背后骂你了吧?呵呵,瞧瞧人家小三,愣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倒阿风和阿倩!这可不是他没机会,是他负责任,知道最好的应该留着最后的道理,哪像你啊。”
不过,极为讽刺的是,张东话音方落,徐三便也冷不丁地打了冷颤,简直是鼻涕眼泪齐流,比之蓝迪的厉害多了。
“啊!?”
蓝迪和张东两人对视一眼,惊呆了!
此时此刻,女生二舍洗舆室内,曹倩正吃力地倚着洁白的瓷壁,弯下了柳腰,干呃了半天却是只吐出一汪清水……
她本能地感到某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已经发生在了她身上!一只玉手情不自禁地悄悄攀上了自己的小腹,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内里的小生命正在脉脉地挣动……
慌乱、羞急、无措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甜蜜,一阵剧烈的痉变自胃部泛起,曹倩越发厉害地干呃起来……
“倩倩!”顾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曹倩的身后,美目中带些惊异、痛惜,还有丝丝的鄙夷!
作为曹倩最好的好朋友,顾红发现曹倩经常有这样的干呃现象已经有好几天了!便是傻瓜也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顾红更加心痛的是,一个多月前,曹倩正是被她和徐三强行自舞厅里拉回的,那么……
顾红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两团红云自曹倩的粉颊上迅速升起,瞬息便红透了她的整个脖子,曹倩的声音也轻如蚊鸣:“我……我……”
“是你在舞厅的时候有的吗?”顾红莫名地望着曹倩,她极希望曹倩能够摇头否认!
然而,曹倩却是又羞又急地轻轻地点了点头,竟然是承认了。
“那么,徐三他知道吗?”
曹倩的娇靥越发地通红,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竟然似乎有些娇羞的样子。
顾红便叹息一声,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随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如果让徐三他知道了,我怕他……”
曹倩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顾红预想中的慌乱,甚至是一些些的担心的样子都是没有!只是显得越发地娇羞,低垂着螓首,说:“还是不要告诉他了,现在都快考试了,我怕影响了他的成绩。”
“怕他找那男的惹事吗?”顾红忽然有些鄙夷地瞧着曹倩,语气也变得有些莫名地冷漠。
“找人惹事?”曹倩终于觉察到了顾红的语气有异,也对她所说的话感到困惑,“三他为什么要找人惹事呢?”
目光如闪电般地扫视了曹倩的小腹一眼,顾红冷声说:“男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可以拥有两个甚至多个女人,便却是不允许他的女人拥有多个男人!我相信徐三爱你至深,但若说对你这件事毫无芥蒂,那是绝不可能的!”
曹倩终于明白顾红在说什么了,不由又羞又气地说道:“小红,你想哪去了,我虽然在舞厅做了一个月的陪舞小姐,但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可不像你说的。”
“清清白白?”顾红重复了一句,显得无比惊愕!
曹倩便有些作贼心虚似地再度低下了脑袋,显得底气不足:“自然,我从来都没有让那些臭男人碰过的,除了三……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喝醉了……不想竟就有了……”
“啊?”顾红目瞪口呆,芳心大松之下又若有所失……
河西,某处阴暗的角落,包括许文章在内的十数名斧头帮的成员正垂着丧气地聚在一块儿,有几个甚至还带着彩,却是任凭鲜血滴滴嗒嗒地滴落在地上,也懒得包扎一下……
“唉……”其中一个马脸高个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黯然地说道,“大家还是散伙罢,王老大既然中了龙狗子的招儿,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出得来了!这些日子来,条子又逼着紧,眼看这长沙是呆不下去了,我看还是去南方转转吧……”
嘭地一声巨响,一位满脸于思的汉子重重地一拳击在水泥墙上,瞬时就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却仿似没事人儿似的,愤声说道:“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我熊幡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竟然被一个娘们给轰出长沙城,还有什么颜面在道上混?”
“可那娘们有条子罩着啊!与其说是被那娘们给赶走那还不如说是被龙狗子给赶走的!”一名瘦子无奈地接口说道。
“我俩你的!”一抹冷酷的厉芒自许文章黑眸深处一闪而逝,他冷厉地说道,“龙狗子有个妹妹在师大读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然后,狠狠地做了个刀切的手势!
“对!狠狠地报复他一下!太可恨了!”许文章的一句话瞬时就让其它人激动起来!龙逸云加诸他们身上的打击,那可是数也数不过来了,便是斧头帮的老大王大可也落在了他的手里,眼见得是活不成了!不狠狠地报复这狗子一下,怎么对得起被抓的兄弟和既将被处决的大哥!
“好!那咱们就好好的合计合计,嘿嘿,熊黑子,那小娘们可还是一顶一的大美女呢,落在了你这大腥腥的胯下还真是可惜了!”许文章眼见激起众人的血腥便接着说道。
“是嘛?”于思巨汉贪婪地舐了舐自己的嘴唇,发出一阵刺耳的淫笑,仿佛美艳无双的龙逸清已经剥光了衣服摆在了他的面前等他享用似的。
省公安厅大院,龙逸云新家。
“站住!”龙逸云冷喝一声,走到门口的龙逸清便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
缓缓地走到门口,龙逸清好整以瑕地戴上大盖帽,回头,冷电似的目光射在龙逸清的美目里,说:“这几天,长沙市的治安整顿正进入最后阶段!你晚上就给我乖乖地呆在家里,不要再出去野了!”
“哼!”龙逸清冷冷地娇哼一声,撅起了她的小嘴,却是没敢拂龙逸云的意,怏怏地转过身去。
一丝温情自龙逸云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他颇有些歉然地望着妹妹的背影,浓浓的怜惜之情便汹涌而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伤害的!五年前将她从衡山接回来的时候,他便发过誓的,定要让妹妹无忧无虑地生活!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四章 南下习艺
  阳期卫绝对不是什么清官,为官数十年他虽然没有直接出面收受贿赂,但他老婆严凤芸所贪污之数百万元巨款他一同享受过!
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在严家最危机的时刻,在严凤芸被立案审查的时候,他却倒打一把,“痛心疾首”地找上中央有关领导反映为恶长沙市已久的“黑脚帮”便是受到了严凤芸的极力支持!并声泪俱下地向人民向党忏悔,在强大的“压力”面前,他没能顶住,而是退缩了……他甚至提交了辞职报告,认为自己亵渎了庄严的警徽……
但他绝对是名深沉的阴谋家!他懂得在什么时候需要做什么事,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比如现在,他最最紧要的两件事已经做成了一件,那便是终于将龙逸云调离了市局!按胡雁萍的话来说,将龙逸云放在身边绝对是一颗定时炸弹,对于一个不经上级领导同意便能够调动警局所有警力的区区组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敬而远之!当然,更好的办法是让他永远消失,但他阳期卫自谓还没有这份能力。
但对于另外一件,他阳期卫却是束手无策!
他喜爱万分也敬佩无比的胡雁萍已经明确提出,要想在仕途更进一步,目前最佳的途径自然是与风头正劲的冷寒天拉上关系!
在书桌上写下深深的八个大字,阳期卫陷入了长长的深思。
后欲摧之、必先附之!(摘自瑞根大大《乱世风云》)
自己的最终目标自然是取代冷寒天成为湖南省的省委书记,但现阶段除了依附于他,借助他的势力来壮大自身力量之外,别无他法。
但要怎么样才能与冷寒天拉上关系呢?听说这老头也和严正英差不多,脾气硬得很,不好对付哪!
一双柔软的玉手自身后轻轻地摁上了他的肩膀,非常技巧地按摩起来,阳期卫顿时舒爽地呻吟一声,全身放松地瘫在沙发上。一张美好的芳容便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胡雁萍自他身后探头过来,两人的口舌瞬时便交缠在一起。
阳期卫双臂抚住胡雁萍的香肩轻轻一发力,便将她整个的娇躯自身后提了过来,打横放在自己膝上,女人丰硕的盛臀正好紧紧地抵在他的下腹,甫一接触,两人便非常不堪地呻吟了一声,仿佛旷了千年的怨妇,胡雁萍忽然用力地将阳期卫推倒在沙发上,娇躯一挪玉腿一分便已经骑在了男人的小腹之上。
阳期卫瞪大了双目,近乎贪婪地瞧着胡雁萍妩媚地瞟了他一眼,双手富有节奏地伸向自己的背后,然后,缚住她高耸乳峰的吊带便忽然间一松,眩目的乳波袭来,阳期卫忍不住干咽了口唾沫,喉结也抽动了一下。
胡雁苹淫荡至极地将自己的一枚食指吮进腥红的樱唇里,娇躯水蛇一般地扭动起来,披在乳峰上的遮眼物便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腥红的两点便忽然凸现在阳期卫的眼前,他不由再度睁大了双目,纵然此物已经见过也爱抚过甚至品尝了无数次,但每次都能够如此强烈地勾起他的欲望,每次都能够给他震撼的感觉……
娇媚地呻吟了一声,胡雁萍一边吸吮着自己的食指,另一只玉手却是缓缓地抚在自己光滑的小腹一路往下,阳期卫的目光便也随着那只玉手缓缓下移……
女人用力地打开了自己的双腿,露出了那窄窄的T型黑色内裤,黑色的丛林便若隐若显,似有汪汪轻泉孱孱而流,弥漫起一片湿意……那只玉手便轻轻地停在了幽谷之外,轻轻地揉着、用力地摁着……然后,忽然间扯住那窄窄的带子,用力地往旁边一带……
阳期卫陡然闷哼一声,弹身而起,疯狂而又有力地将女人压在了身下……女人舒爽之极也淫荡至极地呻吟了一声,美目里尽是盈盈的水意……吃吃的笑声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也夹缠着让人血脉贲张的有如泥泞涉足的异样声音……
岳麓山上。
纵然徐三再怎么蠢笨,经过半年的感情纠葛,却也掌握了一个处理三角甚至多角恋爱的无上真理!那就是永远也不要试图摊牌,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站在岳麓山顶上,目送着艳红的夕阳冉冉落下群峰,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更深更远之处!课程已经全部考完,大学生涯的头一个学期是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的寒假里,自己是否应该有所行动呢?
龙逸清娇健的英资仿佛再次在他眼前闪现,顾红那快如鬼魅般的丽影也跟着浮现。
没错,这个寒假,他徐三定然想方设法去学习高深的武艺!堂堂男子汉,若是连两个娘们都打不赢,那岂非枉来世间为人?瞧着迷人的满天晚霞,徐三从未有此刻般感到自己志向的伟大——学好武功,回来教训娘们!定然要让龙逸清那小娘们跪伏自己的脚下始才罢休。
天色终于黑了下来,徐三踏着月色下了岳麓山返回寝室,寝室里已经是走得一个都不剩了,室友们都纷纷回家去了,独独留下了他一个!蓝迪带着他的安娜是两天前走的,便是胖子张东也在今天上午走了……
陡然间失去了两个朝夕相伴的哥们,徐三忽然觉得特别的孤单。便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辛如风和曹倩!但是,遗憾的是她们现在也已经不在学校了,是他亲自送她们上车的,一个回了内蒙一个回了湘西!原本她们都是极力地希望他能够与她或者她同行的,但为了不厚此薄彼自然是一处也不去。
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徐三强自将渐次浮现在脑海里的冷艳和于思佳的倩影挥去,尤其是于思佳这骚货,昨日还找过他的!徐三很是费了一番心力挣扎才抵御住了前往她那小楼的香艳诱惑!
实在无聊,便是后面香港街上的电游厅也大都已经关门了,他自然是可以去自家的电脑游戏厅里玩,但自从自己开了家电脑游戏厅之后,竟然对游戏也没有那么热衷了……
日!不如现在就走罢,早些上衡山便好早些习得武艺!徐三想到便做到,再等不得次日天亮了,竟然趁着夜色便上了公交车直奔火车站。
到现在为止,徐三已经杀过人、也抢过钱!按照世俗的道德标准,他已经是个死囚了!只怕已经死过好几回了!但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便是,徐三到现在为止,他依然还是一个好人,绝非什么大恶人!他之所以会杀人会抢钱,皆是逼于无奈。
所以,当徐三爬衡山时,瞧见一个老道士背着沉重的米袋上山的时候,他便忍不住上前帮忙了。一把接过老道背上的米袋,徐三说道:“道长,我来帮你吧。”
老道哦了一声,也不做作,便放开了手,任由徐三接过他背上的米袋,捋了一把山羊胡子,感慨地望了望身边络绎走过的游山年轻人,喟然道:“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热心肠的人已经不多了啊,老道我在这里背了整整五年的米,遇上主动帮忙的你还是头一个。”
徐三忽然有些脸红,老道的话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更有些心痛!是啊,祖国的经济是日益发展了,人民的生活也日逐富足了,但人情却似乎也越来越淡薄了!雷锋在的时候,司空见惯的助人为乐,现在除了小学教师带着几岁的娃娃偶尔为之外,几乎已经绝迹了!这不由得不让人感叹啊。
老道弯下腰来,费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腰背,又长长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如果徐三能够回头瞧一眼的话,他定然能够瞧见此时的老道竟然是容光焕发,全无一丝方才的颓然之色,便是原本浑浊无光的双眸也陡然间精光四溢……
斧头帮的人严密地监视了龙逸清整整三个星期,却苦于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这平日里一贯狂野的太妹似乎在一夜之间便成了中规中矩的淑女,除了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让斧头帮的人很是泄气,尤其是那于思大汉熊幡,更是不知道躲在暗处对着龙逸清的背影打了多少回手枪,多少次他都要兽性大发不顾一切地当街扑上去了,不过他的兄弟自然是不会让他白白地去送死的。
许文章也很是无奈。
这龙逸清小娘们本就极为棘手,他是尝过她的厉害的!根据他的估计,斧头帮仅存的好手里至少要派出五个以上才有可能放倒她,而且还得是在无人的僻静处!至于当街劫人?还是算了吧,想想倒是可以的。
马脸汉子自从斧头帮帮主王大可被抓了之后就成了隐然的龙头老大,此时便再度忍不住提出了他的迁移之说。
“我说兄弟们,还是放弃吧,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到了南方,爷们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许文章冷冷地瞟了马脸汉子一眼,阴声说:“总之我是不会离开长沙的!所受的龙逸清那娘们的辱,我许文章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
“对,我也不走!”熊幡走到许文章身后,重重地拍了一下许文章的肩膀一下,说,“没尝过那娘们的滋味,俺老潘如何甘心便走?”
“哼!”马脸汉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一个意气用事,一个好色成性!总有一天,你们会死在自己的弱点之上的!”说完,霍然转向其它人,问道,“其它人呢?愿意跟我去南方的站过来。”
结果,十八个人里,有九个愿意跟着他去南方。
望着马脸汉子带人消失在斑烂的夜色灯火里,许文章和熊幡相对叹了口气,瞧一眼两人身后孤伶伶的六个人,斧头帮已经完全沦落到了街头的小混混了!现在不要说是蝴蝶派了,便是随便哪所高校的同乡会也足以欺侮他们了。
看来,这往后除了夹着尾巴做人就别无他法了……
“年轻人,你到衡山来是做什么呢?年关将近怎么不回家去呢?听你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才对。”老道不紧不慢地跟在徐三后面,找着话聊天。
“是呢,我不是本地的。”徐三随口便应道,“我是浙江的,想趁着寒假来衡山转转,希望能够遇上我所想要的东西。”
“你所想要的东西?”老道的寿眉蹙了蹙,接着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呢?”
“武功!”徐三想也不想地顺口应道。
老道的神色一动,淡然说道:“原来是想学武啊,小伙子身强体壮的学习武功用来做什么呢?”
“这个……”徐三不由语塞,总不用说学武是用来教训某个娘们出气吧,想了半天才恍然答道,“强身健体。”
老道便极为不屑地应道:“狗屁!武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老道倒只是听说练武练得内分泌失调甚至得了前列腺炎的都是大有人在,便是练得缺胳脯少腿的也不在少数啊!要说强身健体,每天起来跑跑步,或者上个健身房什么的岂非更加有效?”
“这个……”徐三再度语塞,怎么也料不到老道有此一说,仔细回味一下似乎还颇有道理!“那个……用来报效祖国怎样?”
老道哼了一声,说道:“这还像话,当兵的自然是要练武的,不过小伙子你并不是大兵罢?我瞧你倒像学生伢子多些?若论以武功报效祖国,只怕还轮不到你们学生娃娃罢。”
被一个老道夹缠着问个不休,加之背了老长一段距离,徐三便不由得有些恼了,有此不耐烦地说道:“那我学武功便是用来杀人放火怎样?”
绝对出乎徐三意料之外的便是,身后的老道竟然抚掌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妙极妙极,小伙子,不想你竟然能够了解武学最高境界的窍门啊!年纪轻轻的,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啊!呵呵,大凡世间那些寻常武师,自谓什么狗屁开派宗师,或曰学武旨在强身健体,或曰习武以报家卫国,或曰武学之最高境界便是清静无为!在老道瞧来,那统统都是狗屁,一文不值!所谓武学,那学来自然是为了杀人的!不杀人又学什么武功?若无杀意支撑,武功又怎么能大成?夫杀意愈盛愈厉者,其习武之心亦愈坚,心之弥坚,自然勤练不辍,是谓杀气盈门始能武艺精进!学武,定然是要以杀人为最终目标的,否则,是不可能学得到什么精深的武艺的。”
不知何时,徐三已经扔掉了背上的米袋,傻傻地瞧着老道意气风发地洋洋洒洒发表高论,忽然间心下莫名一动,难不成……老道竟是杀人武学之宗师?只要是武学,管他是杀人派还是救人派,先学了再说。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五章 门墙
  “师父!”徐三托地跪落尘埃,几欲激动得热泪盈眶,“你收下弟子吧!”
“切!”老道极为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徐三一会,撇撇嘴说道,“你的资质不适合学老道的技艺,你知道老道我最擅长的武艺是什么吗?”
“杀人的武功!”徐三想也不想,便极为肯定地答道。
“错了!”老道却是大摇其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武功自然是用来杀人的,但杀人是要分种类的,对象因为男人女人之别而分为两大类十小类,想知道吗?”
“杀人还分类的?”徐三愕然地抬起头,忽然觉得艳阳下的老道,那原本慈祥的仙风道骨也变得诡秘起来。
“白痴!”老道极为不客气地骂了徐三一句,才摇头晃脑地说道:“所谓杀,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就是抹去别人的生命!也就是说消灭别人生存的权利!按照结果来分,便可以分为两大类,第一类呢自然是彻底将对方从肉体上抹去也就是真正的杀死!世间绝大多数武功便是属于此类,而这大类里面呢又可以分为格杀、毒杀、暗杀以及近代出现的枪杀!不外乎因手段而别。
那么另外一大类呢,自然不是真正地将对手杀死,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从精神上将对方杀死,使之屈从于己!老道的武学便是属于此类,据老道所知,现在残存世间的属于此类的武艺已经仅存六种,便是所谓六小类了!本门的龙吸大法、少林寺的金刚宝杵、以及武当的不动心法,那是专门适合男人杀死女人的武学,另外十万大山极乐教的极乐心法那是专门供女人来杀男人的!其它的,如西藏密宗的欢喜禅则比较特别,男女皆宜,西方的魔术又是另外一类,猎杀对象竟然男女老少皆可!”
徐三听得是云里雾里,甚至怀疑这老道是否得了妄想症?怎么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诸如龙吸大法、少林武当以及极乐教之类的,难不成现实当中还真会有的吗?而魔术什么时候又成了杀人的武功了?真是无稽之谈哦!
老道何等眼力!只是瞧瞧徐三此时的眼神便自知晓这小伙子根本就不曾相信他方才所说!左右瞧瞧,四下里一片安静。
老道忽然凌空翻腾而起,有如一只轻捷的猿猴,忽地就从地上窜到了路旁一颗秀竹之上,离地足有两人之高!寒冷的山风吹过,吃重的秀竹便微微有些弯曲。然后徐三便吃惊地看到那粗愈碗口的竹子忽然在一阵啪啪声中自老道手掌所捏处碎裂了!
这瞧上去山风一吹便会倒下的老道竟然能够一跃这般高!竟然还能够单手捏裂竹子!这需要怎样的力气?果然是高手!
徐三马上又将方才得出的老道是失心疯的结论推翻了!真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还真走了宏运了!竟然真的遇上了这般厉害的一个人物,想来应该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了罢?
“怎么样?小伙子,老道所说的你信是不信啊?”老道一个倒栽葱自碎裂的秀竹上翻下身来,轻飘飘地落在徐三面前,身后,竹子轰然而倒,扬起一地尘灰……
“信信信……”徐三使劲地点着脑袋,活似一只抢米吃的鸡!
“弟子求师父收录门下!弟子求师父收录门下。”
老道却是依然摇了摇头,说道:“你我能够在这衡山之上相遇,也算是一番缘分,但老道的武学确实不适合于你,方才老道也对你说过了,本门武学是以后一种杀人也就是精神杀人为修练目标的,不是你所需要的那种肉体杀人学!不过,老道会帮你引见一位更加厉害的人物,他的武功堪称是肉体杀人学里的极致!尤其是对于你这种半截子学习的人,非常利于速成!”
啊……
徐三听得颇为惊讶,但既入宝山又岂有空回之理,当下依然不肯起身,撒赖般地说道:“弟子肉体杀人要学,精神杀人也要学!还望师父成全则个。”
“臭小子,你倒是贪心不小嘛!”老道斜着眼扫视着徐三,不阴不阳地说道,“你知道本门的心法叫龙吸大法,所以死缠着老道想学习对不对?哼哼,别以为老道不晓得你的如意算盘,哼,如果让你学了去欺侮良家妇女怎么办?岂非糟糕之极?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教。”
龙吸大法?欺侮良家妇女?
徐三听得又是一愣,然后忽然间便想起了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采阴补阳,顿时心下一动!眼前这道貌岸然的老道竟然还是个采花淫道哇!瞧他瘦骨伶仃的样子,行不行啊?想来这法门也是虚有其名,才会这般掏空了身子罢。
老道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徐三的这种眼神让他有些浑身有如针刺!此道生平最忌的便是被人看轻!不由拉下了脸,叱道:“看什么看,你道爷爷虽然身子是瘦了些,但有的地方可不瘦!所谓瘦而精,讲的就是像我这般的境界了!哼,别瞧你小子腰圆膀粗的,比起枪法来,只怕你小子还差得远呢,怎样?是不是下山找家妓女试一试?”
“别!还是不要了!”徐三吓得急忙摇手制止,说,“弟子相信道长厉害之极,不过,既然道长不愿收弟子,那弟子就不勉强了!道长还是帮弟子引见那厉害之极的人物罢。”
老道立时被气了个吹胡子瞪眼,便是傻瓜也能够看出来徐三是极为不信老道在那方面的功夫!这让自命精神杀人大法大宗师的老道如何能够承受?
“也!你小子还真不信哪!哼,说不得道爷还非要教教你才成了!”
“不要,还是不要了!”徐三双手一个劲地乱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这神功厉害得紧,弟子愚笨学不得的,嘿嘿,学不得的!嘿嘿……”
“嘿嘿个屁!”老道却是拂袖转身就走,冷冷地抛下一句,“这龙吸大法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想拜那厉害人物为师,你就乖乖地也拜我为师!哼,多少人想求老道,都没那福分呢,你小子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哪壶不堪提哪壶……”
徐三听得是又惊又怕,有心扔了那米袋逃跑下山,却又舍弃不了这学武的诱惑!末了,心衬,纵然变得这般瘦骨伶仃,只要能打也是划算!豁出去了,日!下了决心的徐三急忙扛起米袋,屁颠屁颠地跟着老道冉冉消失在衡山蜿蜒的山道之上……
中南工大校医院。
下班的冷艳刚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便嘎然停在了台阶下面。
冷艳微微一怔愣之际,车门倏然打开,一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高大青年已经钻出了车门,虽然不是十分的帅气,但浓眉星目配以坚毅阳刚的国字脸,自有一股洒脱不凡的气势。
高大青年紧紧地盯着冷艳,原本冷峻的脸庞上终于绽开了会心的微笑,灼人的热芒自虎目里烈火般燃烧起来……
冷艳从未见过这般大胆无礼的男子,也从未见过这般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忽然间便有些心慌意乱,螓首微微一偏避开了男子的目光。
男子便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说不出的自信洒脱!整了整一丝皱折也没有的纯黑色西服,又扰了扰整齐的黑发(梁家伟的臭屁样子),男子发出一阵爽朗之极的大笑。
“哈哈……早就听说冷爷爷有一孙女,温柔大方、美貌过人!我常言人言不可信,今日一见,方觉别人形容的尚不足十一啊!在下,李世勋,十分荣幸能和冷小姐共进晚餐!”男子说完,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肃手做了个请姿。
冷艳听得峨眉轻蹙,这男子可真是自大得可以,好像全世界便只有他一个男人似的!竟似吃定了自己会应邀而去!
原来他就是李世勋,爷爷口中的北大高材生!那个人才学问皆属一流的不凡人物!
也不过如此嘛!除了多些自以为是的神气,比起小三来那是差太远了!虽然也有小三般高大,但远远没有小三强壮,便是那国字脸也是没有小三的目字脸来得顺眼有魅力得多!眼神那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冷艳在打量李世勋的时候,李世勋也同样在打量冷艳!虽然冷艳秀目的眼神竟然微微透出些鄙弃,让他感到十分的不习惯,但所谓美色当前人智昏!他还是相信,凭着自己的人材学问以及显赫的家世,定然是能够轻易地赢得美人的芳心的!
想想之前的那么多佳人,浑身带刺的那也不止十个八个了,自己还不是照样轻松地手到擒来!哼哼,越是有刺才越有味了!想到这里,莫名的神采便忽然自李世勋的虎目里暴射出来……
冷艳犹豫着,踯躅着……秀目更是频频地朝着医院大门外的来路直瞧。今天是周末,按照约定徐三应该会来见她的!但她刚才打电话过去时,却是根本无人接听!这该死的小三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替自己解围呢?
“冷小姐可是在等人么?”李世勋的虎目里冷芒一闪而逝。
冷艳便忽然间吃了一惊,这才想起这李世勋可是省人大新任主任李志龙的孙子,自己找小三解围岂非替他惹上天大麻烦?
黯然在心底叹息一声,有些意兴索然地说道:“没……没有。”
“那么,冷小姐,请吧。”李世勋再度肃了肃手,冷艳无奈,只得款款走落台阶,娇躯一拧进了红色法拉利。
李世勋便意气风发地再度整了整西服,理了理光亮的头发,自另一面打开车门……不一会,红色的车影便逐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李世勋的法拉利跑车最终停在了长沙市规格最高的香格里拉大饭店的门口,李世勋先行下车,殷勤地亲自替冷艳打开了车门,然后牵住冷艳极不情愿地递出来一只柔荑,将冷艳扶了出来,然后竟然便是顺势搂住了冷艳的柳腰,瞧那动作竟然是天衣无缝自然至极!
冷艳的秀眉便轻轻一蹙,眼见侍应生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便也不为己甚只得顺了李世勋,在他的半拥半抱下进了饭店,李世勋的浓眉便扬了一下,神色间的得意之色愈浓!心下的自信便也再度增添三分,看来这娇艳异常的冷大小姐根本就还没有学会拒绝啊,呵呵,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花费什么精力便可以搞定了……
阳期卫搀着胡雁萍也自另一辆黑色跑车里钻了出来!一副宽大的墨镜遮去了新任的市局代局长大半张脸!若非刻意接近辩认,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竟然便是阳期卫。
胡雁萍忽然对着先他们一步进入香格里拉的李世勋和冷艳呶了呶嘴,凑到阳期卫耳边,轻声说道:“瞧见没有?那个女的便是冷寒天的大孙女!当年湘雅医学院的校花儿呢!而且更为难得是掌握了一手高深的医术!目前在中南工大校医院上班,结过一次婚,老公新婚之后不久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所以为人冷若冰霜不假词色,不想竟然有人能够采得这朵青春寡妇花!”
阳期卫却是哼哼了一声,冷声道:“那男的我认识,是刚刚上任人大主任李志龙的孙子!毕业于北京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目前应该在湖南电视台上班,据说在业务上很有一手,所主持的节目也大有起色!不过,这小子也整个一花花公子,最是见不得漂亮女人!”
胡雁萍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有些低沉地道:“看来,这是冷寒天与李志龙之间的政治联姻啊!如果成功,他们的势力将愈发稳固,对你今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嗯!”阳期卫重重地点了点头,狠声道,“绝对不能让他们联姻成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坏之!”
胡雁萍却是忽然间秀目一转,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这是一次让你接近冷家的契机也说不准……只要我们设计得当!我看,你最好是派人暗中摸摸冷艳最近的底细!说不定能够有机可趁呢!”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六章 竟然同门
  “小子,你给我机灵些!”老道领着徐三来到一所破观之前,回头向徐三说道,“里面那老东西功夫可高强得紧,老道不是对手!脾气也臭得紧,一个不小心弄得你少条胳脯腿儿也属平常,记得去年,他就将一个死皮赖脸想学武的小伙子拧断了大腿呢。”
徐三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厉鬼形象,急忙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些武林中人的厉害他是已经见识过了,脾气看来也确实臭得紧,还是小心为上,没得武功没学到却落个残废那才叫冤呢。
进了破道观,里面是一目了然,左右各一间厢房还算完好,天井里却已是杂草横生,长久没人打理过了。
一个衣衫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老头便躺在西厢房前的台阶下睡觉,大冷的天,身子已经缩成了一团,还索索发抖!显是寒冷至极。
徐三忽然觉得这熟睡的样子好似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了,不过,看见这样一位年迈的老乞丐在寒风中冻得发抖心下却是极为不忍。便急忙脱了身上的大衣,上前想披在老乞丐身上。
老道正忙着将米袋搬进东厢房,忽见徐三竟然将大衣向老乞丐的身上盖去,不由吃了一惊大叫道:“使不得。”然后便闭上了双目,显是不忍卒睹接下来会发生的惨事。
但老道等了半天也不闻预想中的重物跌地声,倒是只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噫”。
睁开眼来,只见老乞丐已经单掌捏住了徐三的喉笼,满脸惊异地打量着徐三,而徐三则已经蹩得满脸通红,手舞中蹈却就是摆脱不了老乞丐的掌握。
“放手,放手!快放手,老东西,这是我刚收的徒儿呢,杀不得,杀不得的。”老道着急地奔着两人跟前,却是不敢动手去解救徐三,显是对老乞丐颇为忌惮。
老乞丐便冷哼了一声,抖手将徐三扔到了天井里,还好天井里杂草丛生倒也不至跌坏了哪里。
咳嗽了半天,徐三始才缓过气来,不由腾地爬起身来,指着老乞丐骂道:“你这老……人,好生没有道理,我瞧你冷得直打哆嗦,好心替你加件衣服,竟然这般对我,这般……”
忽然间,徐三便愣愣地再说不出话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老乞丐竟然是如此厉害,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住自己这七尺强壮青年!这……是自己太垃圾了呢?还是衡山的老人都这般厉害的?便是一个躺在台阶上没地方睡的乞丐都是这般厉害!?
老乞丐忽然睁开狭长的细目,冷电似的目光盯了一眼徐三,徐三便顿时倒吸了口凉气退下一步,再不敢正视老丐的凌厉眼神。
“小子,我问你,你可是在中南工大念书?”
徐三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老乞,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惶然说道:“这……你连这也可以知道?”
“你可曾记得,有个暴雨的夜晚,在工大校门内,你曾经扔了几张百元大钞在一名乞丐身上?”
暴雨的夜晚?
陡然间徐三便浑身一震,脑海里便再度浮现出那个暴雨倾盘的夜晚来,许多事便是在那个夜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徐三又如何能够忘记?只怕是这辈子到了老死那一天,他也不会将那个暴雨的夜晚忘记罢。
“你是……”
老丐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不错,我就是那个老乞丐,总算你我还有点缘份,现在既然你找上门来了,说不得我也只好收你为徒了!说吧,你想学什么武艺?”
想学什么武功?
徐三愕了一愕,自己想学什么武功呢?瞧着眼前这洪七公的形象,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金庸大师笔下的降龙十八掌来,顿时便脱口而出道:“降龙十八掌!还有打狗棒法!”
“降龙十八掌?打狗棒?”老乞丐愕然以对,喃喃自语,“那是什么厉害武学?老乞丐怎么就不曾听说过?”
一边的老道却是忍俊不禁,呵呵大笑起来,指着徐三说道:“小伙子,你敢莫是武侠小说瞧多了罢?竟然将书上的东西拿来让人教你,呵呵,便是老东西能力再大,也不可能瞬间自创两套武功来教你吧,呵呵呵,笑死我了。”
徐三闻言也不由臊得满脸通红,这才想起毕竟是在现实中,不是处在武侠小说中的江湖里面,那么诸如郭靖大侠以及降龙十八掌之类的自然是不存在的了。
“小伙子,老东西问的是你想学格杀、暗杀、毒杀以及枪杀中的哪一种?可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什么一指禅、金钟罩或者鹰爪功,那都是骗人的江湖把式,顶不得屁用的。”
“那个……”徐三愈发害臊,有些讪讪地问道,“什么叫做格杀?与毒杀、暗杀以及枪杀的区别又是什么呢?”
“蠢!”老乞丐冷冷地叱了一声,答道,“所谓格杀,那自然是堂堂正正地与人交手致胜!毒杀那自然靠的是毒药的辅助去杀人了!暗杀则讲究的是不露声色,自暗中杀出一击致人于死地!枪杀就不必我多说了罢?你到底想学哪一种?”
徐三黑眸里泛起一丝贪婪的神色,有些嗫嚅地说道:“那我能不能够……能不能够全部都学呢?”
老乞丐便冷冷地盯着徐三瞧,便是老道也带些惊异地瞧着徐三,这让徐三颇有些忐忑不安!一颗心便怦怦地狂跳起来,不会是触到了什么禁忌吧?想起武侠小说里那些江湖人物的处理手段,不由感到颈后冷唆唆的!若是这两位“高手”要置他于死地,那当真的是易如反掌呢。
就在徐三胡思乱想的时候,老乞丐已经冷冷地说道:“只要你有那份耐力和充足的时间,也未尝不可!当然,最重要的是,你能够撑到学完四种杀人方式的最后时刻!那好,现在你给我练习第一步,杀意!如果你连最基本的杀意都不具备的话,那根本就不要尝试学习杀人的武学!明天早上,我要在台阶上见到五十只老鼠的尾巴!”
老乞丐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西厢房,又重重地掩上了破旧不堪的柴门!
“什么?五十只老鼠尾巴!”一时间,徐三只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个晚上要逮住五十只老鼠,那怎么可能?便是长了夜视眼的猫头鹰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吧。
一边的老道便摇着头叹息道:“小伙子,哦,现在应该叫徒儿了!徒儿,你那老东西师父馋瘾上来了,想吃老鼠尾巴肉,自然是让你这个做徒弟的代劳了!呵呵,快去快去,去迟了可就捉不够五十只了,那可是要被重罚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人力是根本办不到的啊!”徐三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老道却是淡然一笑,若有所指地说道:“其实,大凡世上俗务,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你用心去想了,也便能够做到了,不是吗?呵呵,说起来,十年前有个小姑娘,哦,那应该是你的师姐了,她可是一个晚上便抓了整整六十七只老鼠呢!”
“六十七只!?”徐三的眼睛瞬时瞪得比牛眼还大,“那是人吗?猫头鹰转世的吧?”
这时间的徐三只顾着惊愕于未尝谋面师姐的能力,不曾想这猫头鹰之说竟是被老道无意间说了出去,在不久的将来竟然为徐三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
眼看着道观的破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徐三抬头望望日趋黑暗的天色,却是漫无头绪!这五十只老鼠说多不多,但要在一个晚上凑足却是难之又难哪!除非能够下山去收购!但想起山路的遥远,徐三只得叹口气摇了摇头,这根本就只能想想罢了。
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一路低着头,不知不觉徐三便来到了一片竹林,冰冷的山风将竹林吹得沙沙响,隐隐有股阴森森的味道,徐三便忍不住打了寒噤,这么冷的天,这么黑的夜,自己真的要在外面呆一个晚上吗?
河西,某阴暗的胡同。
风骚妖冶的黑蝴蝶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围在死胡同里难以动弹的斧头帮残余八人!自然,更多的目光便是落在了长得还算英俊白净的许文章的脸上身上,美目里的挑逗之色是如此直接而又勾魂。
“怎么样?小帅哥!这里应该是你做主了吧?”黑蝴蝶娇慵地伸了个懒腰,虽然穿着裘皮大衣,但鼓腾腾的酥胸还是致命地吸引着所有男人的视线,自然也包括她手下的目光。
许文章的眼色忽然闪动了一下,趁着黑蝶派众人的目光留恋在他们女龙头胸脯上的时候,弹身而起,发动了突然袭击。
只见许文章双腿微微一曲,猛然发力一弹,整个人便已经凌空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右脚猛地前伸,直踹靠得最近的那名黑蝶派匪徒的面门!
于思巨汉熊幡虽然倾心于黑蝴蝶的美色,反应倒也不慢,许文章刚刚腾空而起,他便也虎吼一声,身子已经如利箭一般前突,一支硕大的铁拳直取黑蝴蝶高耸的酥胸……
噗!一声轻响,许文章只觉自己的脚底陡地一麻,凭着撞击的力度,他便知道那家伙的鼻梁面门算是开花了!落地正欲再施杀手,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身体左侧袭来!正欲躲闪,竟然没有躲闪过去,然后骤感肋下一麻,绞心的疼痛便瞬即侵袭了全身上下,浑身再不能动弹分毫,竟似一段失去了生命的木头般一头栽倒在地。
在落地之前,许文章仿佛瞧见于思巨汉熊幡早已经先他一步横倒在地了。
未曾动手的六名斧头帮小喽罗惊恐之极地看到,他们一贯敬佩的文哥和幡哥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倒在了这看上去只是风骚入骨的妇人脚下!怔愣间忽然接触到这可怕女人冰冷的眼神,顿时便噤如寒蝉,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们给我听好了!”黑蝴蝶重重地一脚踢在熊幡的臀部,竟然将他硕大的身躯踢得远远飞出去数米之远!让人不得不惊叹,那似乎仅供男人抚摸赏玩的美腿竟然具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三天后等你们答复!如果到时候再不加入蝴蝶派,哼哼,我黑蝴蝶下手可就不再留情了!我们走!”
黑蝴蝶说完,狠狠地一甩裘皮大衣,下摆便高高地扬起,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腿来,便是大腿根部那浑圆硕大的臀部也隐然可见!但斧头帮的六名成员却是心下再无一丝绮念,充盈脑际唯有那女人临去时抛下的冰冷话语,还有……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文哥和幡哥……
山风越来越寒冷了,丢失了大衣的徐三几乎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清冷的一弯下弦月冉冉自群峰中升起,洒下几缕若有若无的毫光,虽不致温暖人心却也好歹隐约可以见物了。
缓步走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徐三却是陡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竟然是一片连绵不绝的乱葬岗!那七倒八歪的坟莹密密麻麻地,在幽暗的月光下一直延伸至暗黑的群山深处……
饶是徐三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不禁心里打鼓!他虽然坚信这世上绝不可能存在诸如鬼魂之类的东西,但让他一个人大冷天,大黑夜里处身在一片乱葬岗里,却仍感毛骨悚然。莫名的冷意瞬间便自心际升起,徐三感到自己的头皮在发麻,便是天上这幽幽的下弦月也忽然间变得阴森森起来……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七章 杀意
  一只夜鹰突然扑翅着自徐三脚畔飞起,阴森森的夜色里,刺耳的鸣叫声带来了几分森森鬼气!徐三的心便极不争气地咚地剧跳了一下,人也几乎惊得失声大叫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徐三几乎忍不住想要转身往回逃跑了,但他终是没有逃跑!而如果他逃跑了,那么也就再不会有将来的徐三了。
改变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一块石头,正当徐三心惊胆颤的时候,脚下一磕竟是向前摔了个狗吃屎,额头便狠狠地撞在一方粗石堆起的墓碑上。瞬息间,钻心的疼痛袭来,徐三哎哟了一声,急忙伸手一摸额角然后借着月色一瞧,还好,没有出血!
日!徐三坐起身来,一边揉着剧痛无比的额角,一边回身找到那方磕了他一下的石头,使了劲地拔出来,然后又重重地扔了出去,远远地便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
做完这一切的徐三长长地呼了口气,仿佛报了仇似的,额角便也没有那么的痛了。耳际便隐隐地听到了一声尖细的鸣叫声,似乎是……似乎是老鼠的叫声呢!
一阵莫名的惊喜自徐三心底升起,这里有老鼠!真的有老鼠!
仿佛发现了稀世奇珍般,徐三急忙伏下身来,将自己的脑袋凑向地面,鼠鸣声便愈发地清晰起来,竟似乎是自那拔起石头后所留下的窟窿里传出来的。
徐三便手脚并用,急忙爬前几步,将脑袋凑到了那窟窿上方,然后,一股浓烈无比的尸臭便狂猛地冲入他的鼻际,才只闻了一下,徐三便猛地直起身来,然后又迅疾地倒向另一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竟是趴在地下哇哇大呕起来……
几乎哇光了胃里的任何隔夜饭,徐三才能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用力地以手在鼻前扇扇,那浓烈的臭味似乎炽烈依旧,胃部一阵痉变,竟是隐隐又要开呕了!急忙长长地深吸了口气,徐三才将翻动的胃平息下去,却是再没有勇气凑向那散发出恶臭的窟窿,虽然里面有他急着寻找的老鼠。
乱葬岗带来的恐惧不知不觉早已经被丢到了爪哇国去了,徐三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地想着怎生将那窟窿里的老鼠抓来弄死,好早些凑齐他急需的五十根老鼠尾巴。抬头看看天色,下弦月已经微微偏西,眼看这个晚上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了呢。
很明显,那是一方坟墓,墓碑已经是被自己一气拔了去,但一想起那躺在窟窿里已经高度腐败散发着异样恶臭的腐尸……再想象着穿梭在已经清晰可见的肋骨腐肉之间的一头头肥硕的老鼠……徐三的胃忍不住又是一阵痉变……
杀意!
现在,徐三已经完全明白老乞丐让他在次日凌晨邀上五十根老鼠尾巴的用意了!让他收集五十根老鼠尾巴并不是让他在猎杀老鼠时去锻炼杀意,而是通过猎杀老鼠的环境来增强他的杀意!
一个人,想要拥有杀意那并不因难,每个人都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拥有浓烈的杀意!
已经在湘江边上愤而杀过人的徐三自然是深有体会的!在那个暴雨的阴冷夜晚,他几乎是没经过任何思索,凭着心中刻骨的仇恨和怨毒,便轻易地抹去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但徐三也知道,那样的情况只是特定的,若是换个地方换个时间,既使拥有同样难得的机会,结果可能就完全不同!徐三并不敢保证,他还能有暴起杀人的决心和意志……
老道和老乞丐的话不时地在徐三脑海里闪现……
武功,仅仅只是用来杀人的!所以,要想学好武功就必须拥有强烈的杀意!
想来,这所谓的杀意便是指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况之下,都能够暴起杀人的意念了罢?老乞丐之所以要自己收集五十根老鼠尾巴,自然也不外乎让自己顶着恶人心的腐尸臭,无视于那让人作呕的腐尸肉冷血地捕杀老鼠罢?
徐三似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看来这只是自己入门的第一道考验啊!若是连这么小小的考验都不能通过,那还谈什么习艺呢?干脆回家抱娃娃得了。
想到这里,徐三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两团纸来,使劲揉成两团堵在两个鼻孔里。
幽暗的月光下,徐三死死地凝视着那黑忽忽的窟窿足足有三五分钟,始才长长地吸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猛地踏前一步停在窟窿前,蹲身探手,自那黑糊糊的洞口伸了下去……
让人窒息的恶臭根本不是两团纸巾所能够挡住的,张大着的嘴巴忽然间竟然也具有了灵敏的嗅觉,徐三感到自己的胃部又在阵阵抽紧……
嗯?这是什么?
有些软软的?捏一下又碎了?滑滑的!粘糊糊的……脑海里便突然浮现出一具模糊的腐尸来,陡然间想象着自己的手正抓捏着那已经腐烂得块块剥落的腐肉,徐三再也坚持不住,呃地一声,抽手就将脑袋别到了他处,伏地狂呕起来,一边呕一边还想伸出手来去揉捏自己疲累的嗓子,却忽然发现这只手竟然是伸进了窟窿的那只,一时间,便忙不迭地将那只手在沙地上使劲地擦着,呃得却是愈发地厉害了……几乎连五脏内腑也恨不得全部吐了出来!
呃吐半天,喘息半天,力气便稍稍回复些,徐三便再度强打起精神来,再度进行他的尸洞猎鼠大业!结果自然又是大吐一场,倒地休息半天!
如此几番,徐三竟也渐渐的麻木了,等到东方微微有些破晓的时候,他终于捏死了第一只老鼠,得到了第一根尾巴!
当太阳终于冲破云层,自群峰探头显身的时候,金灿灿的朝阳下,徐三笑得正欢,伸出沾满了粘糊糊物事的右手在脸上擦了一把,便在脸上留下一抹鼻涕也似的恶心物事,然后却是深深地吸了口气,高高地举起他的左手,手心里提着一把血糊糊的老鼠尾巴……
早起练功的老道瞧见高兴满怀的徐三撞开观门进来之后,便急忙捏紧了鼻子怪叫着逃了出去,远远地抛下一句:“臭小子!观后有口池,如果在半个时辰内你不洗去身上那身恶臭,老道要你好看!”
恶臭?
徐三伸手在自己鼻前闻了闻,忽然间才想起昨晚让自己吐了不知多少回的尸臭竟然对自己已经全无作用了!便是那恶人心的原本一瞧便吐的腐肉竟然瞧上去也与一块泥巴毫无二致了。
也罢,洗洗就洗洗罢,好歹自己也是出了身臭汗,是该洗洗了。这样想着,徐三将一大捆鼠尾放在西厢房门台台阶上,自顾自朝后山去了。至于那捆鼠尾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根。虽然比起未曾谋面的师姐来差上了那么一丁点,但好歹也算是通过了考验罢。
幽梦酒吧,龙逸云便阴恻恻地坐在那里,一如之前所有曾经来时的装扮,大号墨镜,黑色西服,外加冷峻的神情。
但他的对面已经没有夜鸟了!夜鸟只怕已经四海为家,流浪天下去了罢?
也不会有黑脚了!黑脚虽非他直接杀死,却仍算是死在他手下!
距离当年曾经立下的宏伟目标似乎已经只有一步之遥!龙逸云便冷冷地打量着黑蝴蝶,这个让他既留恋又讨厌的复杂女人。
黑蝴蝶已经全然没有了在斧头帮众面前进的飒爽英姿!有的只是娇媚温柔的女儿态,就那样将她丰满柔软的娇躯斜陈在龙逸云的怀里。
作为一个女人,黑蝴蝶自然是让龙逸云留恋无穷、刻骨销魂的,而黑蝴蝶在他面前也似乎从来只把她自己当作一个女人!
但是,作为一个黑帮,在黑脚帮和海沙帮覆灭之后,蝴蝶派已经失却存在的必要了!让一个组织健全的黑帮存在下去,而没有任何对手以牵制……傻瓜也能够想象得到,也许不出两年,又一个海沙帮便会冒出来了!他龙逸云自然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黑蝴蝶自然是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处境的,虽然她凭借美色将龙逸云勾到了自己的床上,但她同样深知,龙逸云是个极讲原则的家伙!或许他并不介意在生活作风上放松些,但对于工作,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苛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但他从来都是让所有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警察。
从来,犯罪分子真正的害怕的便不是那些一丝不苛不懂得权衡利变的执法者,更不害怕那些见利忘义稍微抛点好处便忘了祖宗是谁的软蛋,怕的便是像龙逸云这种既懂得灵活机变却又牢把原则关的新警察!
这些家伙瞧上去便像一只只无缝的鸡蛋,你可以吞下去,但你不能消化他!
“云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黑蝴蝶在龙逸云怀里扭了一下腰肢,希望通过某处的接触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兽性,只要到了床上,她便有了主动权,便再不似现在这般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
从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龙逸云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怀里丰满的女体只是一坨没有生命的死肉:“听说,你正想吞并河西的校园帮派斧头帮?”
黑蝴蝶心下一惊,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娇媚地嗔了龙逸云一眼,媚声说:“你说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可是听人说斧头帮的人想要对你妹妹不利,才巴巴地前去劝说制止他们……哼,你不心疼妹妹,我还心疼师妹呢。”
龙逸云的剑眉便轻轻地蹙起,沉声说:“你说什么?我妹妹!他们敢对我妹妹不利?妈的,我去剥了他们的皮!”随着龙逸云阴沉的话语,一股冰冷的寒意缓缓升起,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在瞬息间降低了好几度温度……
黑蝴蝶又是莫名地吃了一惊,娇靥上脸色已经微微地有些变了。她非常悲哀地发现,自己在龙逸云面前已经越来越没有反抗的信心了!几乎龙逸云随便发个脾气,她都能够胆战心惊上半天,这……哪里还有丝毫黑道帮会女龙头的一丝威仪?
苦苦一笑,黑蝴蝶心下默叹一声,有些自哀自怜地忖道:看来当年自荐枕席实在是个错不能再错的决定!现在非但在肉体的交锋上完全处于下风,便是精神层面上,她也已经逐渐丧失了自主权了……
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黑蝴蝶忽然认命地似地说道:“说吧,云哥,我知道你想要对付黑蝶派了!说出你的决定吧,黑蝶派可谓是你一手扶持起来的,怎么样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我照办就是了。”
缓缓收敛起外泄的杀气,龙逸云沉吟着说道:“没那个意思,只是管好你的姐妹不要超出你们的宗旨!还有,立即解散帮中所有男性成员,一个也不许留。”
黑蝴蝶的美目瞬时就亮了一下,看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也就不用走万不得已的那一步了!
长沙南效,某监狱。
这里并非重犯监狱,只是临时关押一些待审的罪犯或者短期服刑的罪犯。有时候,也会接待一些来不及送往重犯监狱的重案犯。
比如王大可!
作为校园黑帮斧头帮的大哥,他犯下的血行那是可以用负血累累来形容了!被捕后,对发生在长沙高校之内的数十起大案要案供认不讳!其中便包括湖南师范大学的艳尸案,工大水塔浮尸案以及湖南大学肢解案等三起特大刑事案件!
偏是其作案手段极其隐密高明,竟是到了大四既将毕业前夕始才露出马脚,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当场被捕!法庭尚未正式审判,所以暂时收押在效南监狱。
理论上,既便是防卫相对松懈的效南普通监狱,像王大可这类重犯也是特别临护,根本就不可能逃脱得了的!但,事实是,王大可竟然越狱成功了!当监狱里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赤身裸体的罪犯们像猪群一样纷纷被赶到操场上集合的时候,王大可早已经戴着旅游帽开着出租车风风光光地返回了市区了!至于出租车的原车主,此时此刻,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老三这几天可能又要出一次差,今天就有可能外出,所以明天或者后天可能会暂停更新。前次拉下的一章要补上看来也是力不从心了。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八章 阴谋
  “妈,我在这边挺好,你放心没事儿的。”徐三傻傻地笑着,眼眶里却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兴许他老妈正通过电话唠叨着什么,徐三便一个劲地点头应声是,不时憨憨地答应一声……
挂上电话,徐三的脸却是瞬息阴沉下来,甚至带些惨淡的愁思。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在外过年!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家人的陪伴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年关的,然而现在,远处的烟花正在冲宵而起,团聚的家家户户正将他们的欢声笑语透过窗户无休无止地倾泄出来,倾泄在徐三这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子身上……
落寞地叹息一声,徐三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坚强!甚至是相当脆弱!此时此刻,他直恨不得能够在背上插上翅膀,化作一阵清风,一股脑儿地飘回浙东,飘回那方生他养他十八载的故乡……
三五个小屁孩笑闹着从徐三面前冲了过去,一个调皮的甚至扔了个响炮到徐三的脚底下,怦地一声炸得徐三心儿直颤!一只大黄狗便咆哮着从路边的农舍里冲了出来,向跑过去的小屁孩们呜咽了几声摇摇尾巴,然后便瞪着凶狠的兽睛盯着徐三,露出了白森森的利齿。
徐三却是浑不在意,随意地背着一大筐的板砖,踯躅着往前挪步,在暮色里显得是如此地孤单而又孤寂。
从早上到现在,徐三没有吃过一粒米,也没有喝过一滴水!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这是老乞丐让他这样做的,那天老乞丐说的话儿尚犹在耳。
要想学好武功,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够奏效,非得持之以恒勤练不辍始能有所成就。
习武,并无男女老少之分,更不存在诸如保持童子之身,或者年幼时才是最佳习武期之说!武功,从来都是与练武之人的勤奋划等号的。你付出了多少汗水,便会有多少收获,如果你想仅凭短短的一个月就达到武学之大成,那是做梦。
所谓武功,就是将你的力量、速度、耐力以及技巧以最完美的方式组合起来,最大限度地达成你保存自己杀灭他人目的!除了速度与习武者的先天爆发力有相当大的关联之外,其余三项莫不可以通过勤练来补拙!
力量可以通过锻炼你的肌肉来获取,这一点,其实你本身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
耐力可以通过挑战生理极限来提高,每天早上,起床只喝一碗稀饭,然后空肚下山背板砖,一天两回,直到背完修建新观所需的所有板砖为止!这样,在饥饿状态下炼出来的耐力在正常状态下将可以得到十倍扩大!
至于速度,你的爆发力已经非常不错,但爆发力并不等同于速度!一名爆发力远逊于你但习过武的武者,可以凭速度轻而易举地致你于死地,让你连一丝反击的余地都没有!这就是武功的妙用,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武功招式以及心法!但事实上,并没有如此神奇,真正的武功不过是让你能够更加直接有效地控制你身体的每一部份,从而能够更快地完成你大脑所发出的指令。
比如一个简单的抓捕你面前飞过的蜻蜓的动作,武功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你的动作加速!
纵观常人,在设法抓捕蜻蜓之时,莫不是以大脑发出命令一直传输到肩、胳脯直达手掌,然后由整只手掌带动胳脯去抓捕蜻蜓,这样,晴蜓早飞走了!
而如果,你有意思地只将命今传到你的肩膀,以肩膀的抡动来带动你的整条手臂,蜻蜓就将无所遁形!
最后还有就是技巧!也就是格斗技巧,是军队里大力奉行的训练课目,所谓技巧就是最快最有效地达到你目的最佳方法!这是千变万化的,也是因人而异的,你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创出你的技巧来,只要能够最有效地达成你的杀人目标。
……
“吼呜……”徐三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咆哮了半天的大黄狗终于低吼一声,自后面冲了上来,张嘴直咬徐三的脚后跟……
“噗。”一声闷响,狗儿顿时咬个正着,但徐三脸上却并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得意地笑了笑,那狗儿便哀鸣着汪汪汪地跑开了,边跑还边以一种看厉鬼的眼神瞧着徐三,如果人们能够听懂兽语的话,定然能够听到这狗儿在大叫:这家伙腿脚这般硬,是人是鬼啊?
徐三自然没有理由不乐,因为他在自己的每条小腿上绑了四长块铁块!狗牙再锋利,能和铁板较真儿吗?
徐三忙着他的练武大计的时候,阳期卫也绝没有闲着,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始他的破坏离间计划。绝不能让李志龙与冷寒天联姻成功,绝对不能够。
“怎么样?小萍,有眉目没有?”当胡雁萍迈着春风俏步回到别墅的时候,阳期卫已经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女人柔软的娇躯,魔手早已经是上下其手,肆地攻城掠地。
胡雁萍只是轻轻地嗔了阳期卫一眼,便任由男人的大手在她鼓腾腾的酥胸上肆意活动,只是轻喘着说道:“也不瞧瞧是谁出马,这么点小事儿还不是轻松搞掂。”
“快说快说。”阳期卫迫不及待地将胡雁萍拥倒在沙发上,大手已经自女人散开的短裙下摆处伸了进去……
胡雁萍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娇躯,以利于男人手掌的活动,再以鼻音舒爽地嗯了一声,昵声说道:“轻点儿,死鬼……哎唷……那个冷艳啊,其实也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掘,自从丈夫车祸死后就整个将自己锁了起来!对男人那是……冷若冰山哪!不过,前一阵子,她忽然间又回复了少女时代的春风俏色,对人也有说有笑起来,而原因竟然是一名大一刚入学的新生!我查过了,那学生长得高高大大,挺英俊的,尤其是将强健的体魄与忧郁这两样最具杀伤力的气质结合为了一体,非常具有女人缘,才只入学一学期便已经闹出了不少风流韵事……哦,对了,你儿子他……还与他有过纠葛呢。”
“什么?”阳期卫失声说道,“阳光?与阳光有纠葛?莫非是……叫徐三的那个?”
“对,叫徐三!你儿子与他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叫曹倩的女孩,你夫人还让黑脚帮的人去打过他呢,差点儿没致死!”
阳期卫阴冷地哼了一声,提起了早死的儿子顿时心情大坏,再没有了和女人调情的心情,有些冷然地说道:“这小子我让龙逸云查过,与阳光的死并无直接关系……不过,他间接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莫名的冷芒从眼神深处一掠而过,阳期卫回复了神色,说道:“说说冷艳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干紧想办法拆散李冷两家的联姻趋势啊。”
胡雁萍轻巧地扑入阳期卫怀里,先送上个香吻,才得意地说道:“人家早就替你想好办法了,你看这样行不?”说着便附在阳期卫耳边如此这般轻轻私语了一阵。
“妙啊,果然是高啊!”阳期卫听得眼神好一阵闪动,看向胡雁萍的眼神里便愈发地多了几分敬佩的色彩,“我阳期卫真是何其幸运啊,能够得到你这样一位发既漂亮又聪明的女诸葛的帮助啊!”
胡雁萍便轻轻站起身来,扭动了一下腰肢,丰盈的臀部在阳期卫面前晃荡起一片热浪,然后回头抛下一个媚眼,施施然地进了浴室……
阳期卫一仰脖子,将放在桌上的一杯红酒喝干,望向浴室的目光里便又多了些莫名的东西,竟然带些冰冷的味道……然后三下两把脱光了自己的衣裤,也跟进了浴室。
次日,正好是工大校医院员工例行身体检查的日子!冷艳便与其它接受检查的医生护士来到了湘雅医院。
终于轮到最后一个项目妇科检查了,冷艳忍不住悄悄地松了口气,虽然同事们都已经走了,但看来再有个几分钟自己也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呢。
正当她在门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紧闭的大门悄然打了开来,一名形貌姣美但脸色苍白无比的女孩走了出来,双手还紧紧地捂着她的小腹!冷艳只是瞧了一眼便马上断定这是个刚刚做完人流的女孩,不过好像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了。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马上冲了过来,将面色苍白的女孩扶住,而后两人相依偎着冉冉去了,冷艳惑然摇了摇头,终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面熟的女孩,但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的竟然不陪自己的女朋友前来!
“冷艳!”
沉思的冷艳急忙应了一声,走进了打开来的检查室大门!
就在冷艳进去不久,穿着白大褂的胡雁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检查室外间,对值班的护士说道:“小唐,外面有人找你,我先帮你照看一阵子吧。”
那护士说声“谢谢胡大姐”便小溜小跑着去了,胡雁萍瞧瞧寂静无声的妇科候症大厅,伸手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份病历本,替换了冷艳的那一本。
然后,胡雁萍笑了,因为阳期卫和李世勋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候症厅的门外。
“阳局,艳艳她得了什么病啊?严重不严重啊?”李世勋英俊的脸上明显有着几分急色,紧紧地跟在阳期卫身后。
阳期卫为难地摊了摊手,答道:“这我哪知道啊?我也只是听我那朋友偶尔说起冷书记的孙女在她这儿瞧病罢了,这知道的不都已经告诉你了吗,好了好了,反正现在也到了地头儿了,我可是要走了,这种地方还真不是大老爷们呆的地方!”
阳期卫说完转身就想走,李世勋急忙一把就抓住了他,急声说:“阳局等等,你确定是这儿吗?”
“这个……”阳期卫闻言颇有些为难,一时倒答不上来。
胡雁萍适时出现在窗口,冷冷地瞟了两人一眼,说道:“请问你们找谁?你们不知道这里禁止大声喧哗吗?”
“哦,对不起医生,我想找一位叫冷艳的女病人,请问这有吗?哦,她是……”李世勋正说着,不料阳期卫扯了扯他的袖子,李世勋便急忙住口不说了。
“冷艳啊?”胡雁萍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一叠病历本,然后抽出其中一本,看了看,便忍不住峨眉一蹙,说道,“你这人也真是,你爱人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让她来做人流!既然不想要孩子那就要做好预防措施,不是我吓你,你爱人将来很有可能从此就不能生育了。”
“什么什么?”李世勋瞬时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问道,“人流?再不能生育!”
胡雁萍便颇有些惊异地望了李世勋一眼,说道:“怎么,难道你个做老公的竟然还不知道?这你就更不对了,怀孕期间的女人最是需要照顾了,你竟然……”
“够了!”李世勋大吼一声,打断了胡雁萍的话儿,劈手夺过她手上的病历本,姓名栏上赫然写着冷艳两个字,而治疗项上更是赫然写着刮宫两个骇人的字儿!
检查室的大门正好打了开来,检查完毕的冷艳苍白着脸色正好走了出来,刚才里面的医生可真是将她整得够呛,她经受了这么多的例检还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累人!
李世勋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着星目骇人地盯着冷艳冷汗齐流的苍白俏脸,脸色阴沉得几乎能够刮下几斤霜来!
“哼!”李世勋奋力地将手中的病历本扭成一团,狠狠地掷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候症厅。
冷艳自然是瞧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谓。但李世勋走了倒也正合她意,免得又来纠缠于她没完没了的。



  堕落的青春 第八十九章 忠烈祠堂
  “我只想听一句话,那男的是谁?”李世勋将冷艳堵在了校医院门口,铁青着脸色望着冷艳。按理说他也仅仅只是和冷艳初识,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嫉火!但问题是他李世勋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拂过他的意!现在陡然间知道自己瞧上的女人竟然被别的男人搞大了肚子,还人流,这口气叫他如何能够咽得下?
冷艳的心便咯顿一下,暗道一声,坏了,看来他还是知道了自己和小三的事儿了!看来免不了还是要替小三招来麻烦呢!
“就是那个叫徐三的大一新生,对不对?”李世勋铁青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狠了狠心,冷艳忽然冷着娇靥说道:“是他又怎样?”
“好,好!”李世勋忽然竭期底里地狂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然后更是狂吼道,“冷艳,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哼哼,你等着吧。”
冷艳不为所动,无论怎么说她都不是当年刚进社会的小女孩了,岂会被李世勋的几句恐吓的话儿所吓倒!
不远处的一辆轿车内,胡雁萍叭地在阳期卫脸上香了一口,得意地说道:“大功告成,现在不但李冷两家联姻无望,甚至还会反目成仇!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哼哼……”阳期卫狠狠地掐灭了烟蒂,反手搂住女人柔软的腰肢,低低地吼道,“重打三百大棍,哼哼,吃得消否?”
“我呸!”胡雁萍娇媚地啐了阳期卫一口,美目如丝,“谁怕谁啊?不定谁认输呢。”
香格里拉大饭店。(有网友说没有,权当长沙有罢。)
长发飘逸的老狼被李世勋拉扯着进了一间包厢,一进包厢,老狼便非常不悦地挣脱李世勋的手,整了整衣服,然后向李世勋道:“你做什么呢?神经兮兮的,愣是将我强行拖到这儿来,烦不烦,我还有演出要排练呢。”
“排个球!”李世勋皱了下眉,气乎乎地摇了摇头,说,“只要我一句话,让你得一等奖那你就是一等奖!晓得不?”
“别!”老狼的脸色瞬时就变了,极不客气地瞪着李世勋说,“你可不要乱来!如果你鼓动电台的人做假,可别怪我跟你翻脸啊!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世勋的脸色也变了变,莫名地瞧了老狼一会,忽然笑笑,亲热地拉着老狼坐下,说道:“这都哪跟哪啊,我们是最好的表兄弟不是?去年你要来长沙读书,整个家族可就我一人持赞成意见哪,对吧?”
老狼便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跟着你来这种庸俗不堪的地方来了!什么事儿,说吧,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别拐弯抹角的了。”
李世勋便嘿嘿笑笑,说:“还是表弟了解我!不过,今天找你,主要还真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聊聊儿天,另外,就是找你打听个人,也是你们学校的,叫徐三的,你认识吗?”
老狼的脸色再度一变,眼神也是莫名地一厉,有些冷冷地说道:“知道,一个挺讨娘们喜欢的小子!怎么,他得罪你了?”
李世勋点燃了颗烟,先深深地吸了口才冷哼一声说道:“这臭小子,竟然敢将我瞧上的女人的肚子搞大!还有那个贱货,竟然敢将我不放在眼里,老子跟她没完,她家族也得跟着倒霉!我要她身败名裂,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什么?你说什么?”老狼失声,手里的杯子一把没拿稳,顿时摔在地上碎了,“你瞧上的女人?肚子大了?怎么回事儿?”
李世勋颇有些莫名所以地瞧着老狼竟然极其罕见地失色惊呼,愣然问:“怎么?表弟,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狼的脸色再度微微抽搐一下,但终是迅即平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避开李世勋莫名所以的视线,强自镇定地说道:“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李世勋心下十分奇怪自己这个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表弟,现在竟然也会吃惊失色,眼珠一转忽然间便有了想法,晃了晃脑袋说道:“哦……我明白了,这么说表弟你也和我一样喽,对不对?呵呵,真没想到呀,我们表兄弟竟然会栽在同一个臭小子手下呢,哼!”
老狼的剑眉蹙了蹙,不悦地反驳道:“少将我跟你扯在一块,我可不像你那般好色成性,整个一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两人大略是斗口惯了,李世勋倒也不以为意,打了个哈哈道:“好色怎么了?所谓十男九色,试问天下男人中除了不能人道的还有谁不好色?哼哼,我说表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老是抱着你那死脑筋,找个湘妹开苞吧,嗯,怎么样?呵呵,这可是人生莫大乐趣啊,枉你长了二十岁竟然还没碰过女人……啧啧,可惜!”
老狼再度不耐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瞅了李世勋一眼,说道:“如果你将我找来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可要告辞了。”
“哎,别别别!”李世勋急忙跟着起身,亲热地搂着老狼重新入座,递上一根芙蓉王,却被老狼抖手扔在烟灰缸里。讪讪一笑,李世勋摸了摸自己油光明亮的发型,“我说表弟,你说那个才大一的臭小子,叫什么……哦徐三来着,娘你的怎么竟然和一个工作好几年的成熟艳女搞上了?真是不明白啊!”
老狼的神色忽然一动,星目中一丝轻轻的喜色一闪而逝,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你刚才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些。”
“怎么?你还不知道哇!”李世勋愕然,“我还指望你能够给我提供些内幕消息呢,看来是没指望了!得,咱哥俩只聊天不谈那臭小子,总有一天,我李大少要他好看,哼哼,让他一辈子碰不得女人!什么玩竟儿,竟然敢跟本少爷抢女人。”
老狼冷冷地哼了一声,星目凝注陷入了沉思,一缕欣喜的光芒正在他心里越来越盛……
大年初一,天才蒙蒙亮,徐三便自沉睡中醒来,宿夜狠吃一通的肚子兀自鼓鼓的没有消化。以冰冷的山泉水抹了一把脸,带着朦胧的睡意,徐三将竹篓往肩上一搭就朝山下而去。
转过一道弯,一座高高的尖塔便赫然进入眼帘,徐三知道那是抗日纪念碑,旁边还有忠烈祠堂,但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情!从小,他就非常的喜欢日本的一休哥、天空战记等动画片,课堂上老师们也总是在不遗余力地宣传着中日友好一衣带水的领邦,上了大学,他更是对大灌篮倾心不已,总之,除了觉得日本的女人牙齿特丑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其它不好。
如往常一样,徐三低着脑袋专心地数着脚下的石子路上的石块,估摸着明天又可以加重小腿上的铁块了,一把清冷的声音却将他生生地扯住在了原地。
“小子,你是不是中国人?”
徐三闻声赫然抬头,在微朦朦的晨曦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冷冷地肃立在冷峻的寒风之中,一副墨镜挡住了他的目光,刀削斧凿般刚毅的脸上尽是冰冷的寒色。
“我当然是中国人!”几乎想也没想,徐三迅速回答。
男子的神色微微一变,镜片后的鹰目中掠过一丝惊异之色,厉声说道:“那你为何经过忠烈祠门前却不进去参拜?难道你不知道里面供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这个……”徐三呃了一下,语气忽然间变得有些有气无力,说道,“好像是抗日英雄罢?我没进去过,所以……”
“混账!”男子忽然间便勃然色变,陡然间便一拳向徐三面门砸来,竟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此偷袭!
慌急间徐三的脖子微微一扭,男子的重拳擦着他的耳际呼啸而过,狂猛的劲风擦得他的耳朵生生撕痛!同时间,徐三也奋起反击,趁着扭脖子的瞬间,身体一侧以肩膀硬撞男子软肋,竟是以攻为守。
一抹冷笑自男子嘴角泛起,瞬息之间徐三的肩部便已经重重地撞在了那男子的软肋之处,一声闷响两声闷哼,徐三和男子各退下了三大步。
一阵剧痛自肩膀传来,让徐三几乎觉得整个肩骨都已经粉碎了!心下自然是恼火莫名,恶狠狠地瞪着那男子,厉声大骂:“操死你妈逼,你他妈的疯了!无缘无故就打人!”
男子的脸肌抽动了一下,也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心下更是暗暗惊骇,自己穿着护身甲衣尚且如此,偌若没有甲衣护体,那么……想到这里,男子禁不住倒吸了凉气,伸手将脸上的墨镜搞下,轻飘飘地往后扔进茂密的树林里,鹰隼般的厉目便冷冷地直射徐三眼眸深处。
“小子,身手不错嘛!敢跟我较量较量吗?”
有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徐三强忍住伸手抚摸肩头的冲动,扬起了他硕的右拳,闷声说道:“怕你?哼!”
“好,那你跟我过来,咱们在纪念塔前当着众多先烈的面一较高下!”男子说完,终于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软肋,然后转身扬长而去,去的方向赫然便是忠烈祠。
徐三原想不去,但终是按捺不住试试自己身手的强烈诱惑,咬咬牙跟了上去。
那男子来到已经念塔之下,便庄重地跪落尘埃,恭恭敬敬地拜足八个响头,然后隆重地掏出怀里一只特制的“笔”在塔前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深深地刻下“12”两个数字!一直盯着神秘男子的徐三便忽然发现,在“12”这个数字的前面竟然还有着长长的一串数字,足足有数百个之多!
“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的是什么吗?”做完这一切的神秘男子终于长身而起,如渊峙山立般仵在纪念塔之下,竟然隐隐有着同样雄伟的气势。
徐三默然地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肃穆!他只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种隐隐的情绪在流动,急切间却是什么也捉摸不着。
“这些数字代表的是生命!‘12’就意味着12条生命已经消亡在我的手上!”神秘男子冷厉地一笑,举高了他的右手,舒展开来然后又用力地握紧。
竟然代表着生命!?这么多的数字?徐三几乎都能够感觉到从他握紧的拳缝里正有涔涔的鲜血淋漓而下、上百条冤魂正在凄惨地厉叫、挣扎……
“你……你是杀人狂、禽兽!”徐三颤抖着,浑忘了自己也曾经杀过人,也是个杀人犯。
神秘男子再度冷厉一笑,抬起头来,目光越过茫茫群山,定格在某处神秘的虚空:“你错了,我绝非禽兽,被我杀死的才是禽兽、畜生!一些忘宗背祖的畜生,还有无耻恶毒的畜生。”
徐三默然,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甚至还不知道这神秘男子的用意究竟何在?
“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将你引来此处?我为什么要向你讲述这些?对吧?”神秘男子回过神来,忽然罕见地笑笑,冷峻的脸上尽是温和的神色。
徐三便傻傻地点了点头,心下既对一个杀人狂感到恐惧,却又忍不住想探究一下这神秘人物的底细!更或者,不知不觉,他的整个心神甚至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在了这神秘男子的控制之下了……
“因为我认为你将会是个合格的炎黄子孙!我有责任有义务让你们这些年幼无知的小大学生明白一些道理!一些被世俗所蒙敝的真相和事实!”
“什么道理?什么真相和事实?”徐三愈发地满头雾水。
“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记住一句话,永远也不要忘了你是炎黄子孙!”
徐三惑然:“我是炎黄子孙啊,打从生下来开始我就一直是啊?我没说自己不是啊?”
男子再度勃然色变,双脚用力一蹬一地面,整个人便已经腾空而起,在空中有如展翅的大鹏,凌空向徐三扑来,凄厉的吼声如重鼓在徐三耳际嗡嗡直响。
“那就让我用拳头来告诉你,怎样才算是真正的炎黄子孙!”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章 第一柱香
  神秘男子整个人头下脚上倾斜着从空中迅猛地压下,左拳直直前伸,直轰徐三面门,右拳深深地后引、有如一张拉满了的弯弓,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一丝微微的退缩之色自徐三眼眸深处一闪而逝,徐三忽然凶狠地厉吼一声,双拳握成一团,双腿一曲陡然发力,整个人便像火箭一样冲天而起……
两人的身形迅速接近……
男子鹰目中神色再度一厉,蓄势已久的右拳便重重砸出,竟然后发先至……
嘭,一声震天巨响,徐三便闷哼一声,身形猛地一矮,以更快的速度跌落在地,然后又一屁股坐落在地,胸闷气窒之下竟是半天爬不起来!那神秘男子却是借力轻轻地腾空而起,远远飘落在数米开外,神态潇洒至极……
仅仅一招,徐三便惨然落败,完全丧失了再战的能力!胸闷气喘之下,更让徐三心灰意冷的是,看来这将近半个月的训练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哇!竟然连别人的一招半式也是接不住呢。
“不错!小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希望我们再见面时你不会这般不济!”神秘男子抛下再后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
喘息甫定的徐三愣愣地望着男子越行越远的背影,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族人!”神秘男子头也不回,但清冷的语语却还是透过冰冷的寒风送入徐三的耳际。
族人!族人?我的族人吗?
抬起头来,徐三忽然觉得今天早上白朦朦的山雾异样地刺白……
叹息一声,徐三懒懒地爬起身来,现在连走路的力气也是欠奉,看来下山背板砖的事儿九成九是泡汤了,那么不如去祝融殿瞧瞧罢,据说这里大年初一烧头香挺热闹,瞧瞧倒也不坏呢。
朝着主峰祝融峰一路行去,行人果然逐次增多,但大多是些衣着朴素背负香曩的附近山民!大多是抱着上山烧一柱香,期望祝融大神保佑今年事事顺遂、人人平安。当然,也有些气焰嚣张的富人夹在中间,呼五呦六,惟恐天下人不知他财势般。
越是接近祝融殿,人潮越是涌动,到最后徐三终是失去了再往前挤的兴趣,拐进路旁的小亭子里休息赏玩。
然后,毫无来由地,来路便忽然一阵躁动,一大群人簇拥着一名日本男人而来!徐三至所以敢确定他是日本人,那是因为这家伙的鼻端便留着地雷战地道战中日本鬼子一模一样的胡子。
“让开让开。”两名身强体壮的男子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耐烦地将挡在路中间的大娘大爷们推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打翻了路边的一个小摊贩。
淡淡的怒火便在徐三的心底升起,不过也仅仅是淡淡的怒火而已!那感觉就像是瞧着大多数仗势的同胞欺侮弱小的同胞没有任何区别,在现在的徐三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将日本人当成仇人的觉悟。
人群实在是太挤了,在这一群人的推挤之下便显得越发的骚乱,一些年老的年幼的已经纷纷哭喊着被挤倒在路边,最惨的甚至已经被人踩在脚下,再难以挣扎起来……眼看一场惨剧即将上演……
“大家不要慌!”
危急时分,一把宏亮雄伟的声音忽然间自人群深处传出来,似乎带着些隐隐的镇定人心的能量,逐渐骚乱的人潮便真的开始安定下来,那日本人的眼眸深处便掠过一丝失望之色,瞧了瞧人群深处,轻轻地哼了一声。
人群如波分浪裂,一名大汉便越众而出,让徐三感到惊讶的竟然是忠烈祠前出手教训他的那名神秘男子!不知不觉间,徐三已经站起身来,专注地瞧着那神秘男子,不知道这武功高强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几乎是凭着直觉,徐三感到这神秘男子竟然是面带杀气!
“你们凭什么推搡别人?”神秘男子大山般往那群人面前一站,低沉的嗓音显得有些冷酷,甚至带些冰寒的味道。
两名开路的大汉微微吃了一惊,瞧一瞧明显比他们高出一头的强壮神秘男子,其中一人回身指了指后面的日本人说道:“你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吗?他是日本人!”
“对!”别外一名大汉顿时也神气活现地补充着说道,“山本先生的妈妈是我们中国人,你知道吗?他此番来衡山烧香是替他妈妈还愿的你知道吗?你还不快快让开?若是外国贵宾烧不到头柱香,这份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神秘男子的脸肌抽动了一下,眼神忽然间狠厉起来,两名大汉便瞬时退下一步,作势戒备,其中一人更是色厉内茬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神秘男子忽然异样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竟然瞬息之间化作一片谄媚,恭敬地向两名大汉身后的日本男子鞠了一躬,谄声说道:“哎呀,原来是日本来的贵宾啊!你妈妈还是中国人?这么说我们还是半个同胞嘛,嘿嘿……那个,我替你们引路好了,呵呵,请跟我来。”
瞬时间,两名全神戒备的大汉愕然以对,极为不解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便大大咧咧地上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这才对嘛,兄弟,你是不知道,山本先生可是受到衡山市旅游局长亲自关照过的,与他做对是没有好处的,呵呵。”
“那是那是,大哥说得极为在理,啊,这边请。”神秘男子完全改换了一副嘴脸。
不远处的徐三瞧得直皱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极为不舒服,这神秘男子的突然间的转变让他觉得有些气闷!心里梗得慌。
原本围在周围准备瞧打架热闹的人们也纷纷散了开去,许多的人还在指指点点地谈论着那神秘男子和日本人,徐三便听到身旁的两人在谈论着,虽然听不大懂湘南方言,但大致意思还是能够听懂的。
“我说啊,这日本人就是他妈的牛气,没听刚才那家伙说,旅游局长都亲自关照他啊!”
“就是撒,听说日本可他妈的富了,一个人的钱可以让四十个中国人花也花不完呢?”
“可不是么?老刘他女儿据说就嫁了个日本人,回来时可风光了,你是没见着,嘿,那真是……”
越听徐三越是觉得窝得慌,心里便渐渐地对日本人反感起来,看着那山本的背影便也觉得十分地可恶起来,如果可以,他现在倒真想冲上去揍上他三拳两脚的。但这毕竟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祝融殿的山门终于准时打开,烧香的人们便纷纷一拥而上,但却是没有一个人拥到那日本人的前面去,人们竟是自觉地替“外国贵宾”让了个先。
日本人回头瞧了瞧攒动的人潮,眼眸深处掠过鄙弃的神色,却全然不知道旁边的神秘男子正冰冷地瞧死物般地瞧着他的脑袋瓜子!
徐三重重地哼了一声,皱紧了眉头,气愤之下忽然自地下抓起了一粒石子,趁着人多杂乱重重地掷向那趾高气扬的日本人。
小石头带着一阵厉啸,迅疾准确地飞向山本的脑后,山本的耳朵便微微地晃动了一下,身形却是一动未动……旁边的神秘男子浓眉一动,伸手轻轻一捞已经将小石子捞在了手里。人群深处的徐三便懊恼地跺了跺脚,极为可惜失望地叹了口气。
祝融殿住持将一把燃好的线香交到山本手上的时候,山本却只是手执线香恭敬地鞠了几个躬,并没有行跪拜大礼。
“先生,对祝融大神要大礼跪拜。”年愈六旬的老住持便善意地出言提醒。
“八格!”山本却是勃然大怒,甩手扇了老住持一耳光,将老和尚扇倒在了地下,然后指着老和尚骂道,“作为一名日本公民,只能跪拜靖国神社,又岂能在支那寺庙里下跪!你这是侮辱我们日本公民的人格!”
落后一步的神秘男子手中的线香轻轻一阵抖动,落下几缕香灰来,然后将目光别向他处,已经微曲的膝盖便再没有弯下来……
老和尚挣扎着半天始才爬起来,拭了拭嘴角的鲜血,在小和尚的搀扶下默然而去,在殿外围观的人们竟是麻木至极地纷纷哄笑起来,竟是快意地哄笑老和尚的落荒而逃般。
“我操你妈!”徐三恶狠狠地骂了句,重重地一把推开身边哄然叫好的壮年男子,骂骂咧咧地去了,边走边回头抛下些愤然的目光。
此时此刻,徐三尚全然不知,一粒伟大的种子已经开始在他心中萌芽!
不久之后,对徐三的一生影响巨大的化学老教授则让这枚幼芽茁壮成长起来,终至长成参天大树……
与此同时,阳期卫别墅里,阳期卫和胡雁萍正拍手相庆,对着电视机画面笑得正欢。
“精彩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呵呵,真没想到李世勋这公子哥儿竟然还有这方面的才能?呵呵,痛快痛快!”阳期卫颇为失态地拍手欢呼,像个小毛孩般大失其态。
胡雁萍却是媚媚一笑,鹂音如冰:“真想瞧瞧冷寒天此时的脸色啊,想来定然是精彩万分呢,格格格……”
电视机画面上,老牌相声演员起子、大饼正在卖力地表演,其中大饼更是将一副少女怀孕后的又羞又急的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及到要堕胎之时,那紧张惶然之色更是愈发逼真,让电视机前的绝大多数未曾怀孕的少女不寒而粟。
这相声的题目就叫书记家事!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这书记是什么书记?是哪里的书记,但凭着湖南卫视广大听众的灵敏嗅觉以及剧中的暗示,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嗅出竟然是省委书记家事!主要内容讲的赫然就是书记的孙女红杏出墙,竟然与一位小大学生搞上,乃至怀孕去医院堕胎,最后虽然孙女与小大学生喜结良缘,但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却是让广大相声爱好者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所云……唯一能够品味出来的,也就是省委书记的孙女和一个大一新生搞上了。
李世勋可谓是说到做到且干劲十足,不过遗憾的是他将干劲用到了发泄自己私愤上面了!他竟然凭着家族势力的影响力,让这样一组根本就不具备什么教育意义的相声在黄金强档滚动播出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搞得整个长沙满城风雨……
现在,整个长沙城谈论得最多的便是冷书记孙女与某大一新生的风流韵事了!一时间,街头巷尾,湘江东西,火站南北尽是冷艳堕胎的津津乐道。
一直无所知觉的冷艳直到身边的同事好友逐渐远离了她,直到别人经常躲在暗中躲在她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时始才发现事情的原委!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她却是哭笑不得,从心理上,她懒得理会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但在现实中她却又不可能忍受得了别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以瞧外星人一般的眼光瞧着她!
冷家也终于不可避免地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冷寒天便急忙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将相声剧目禁止播出,同时明令禁止各种媒体再行传播,另一方面却是紧急派人调查这相声剧目的来源!但调查结果却是让冷寒天沮丧无比,竟然是出自他中意的准孙女婿之手笔!这让冷寒天失意之余,更有着几分恼怒!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清誉岂是随便可以诋毁的?别说自己的孙女清清白白,根本就没有这番事,便是真有这番事那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不过,让冷寒天很是泄气的便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已经在长沙同传开了!纵然原本是件子乌虚有之事,现在也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真事了,如果他花大力气去劈谣,只怕是越劈越谣了……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一章 沮丧
  当冷艳与徐三的风流艳事如满天花雨般喷撒开来之际,冷艳自然是又羞又急但细细品味芳心里竟是并不太生气!甚至竟然有些希望这要是真的倒就好了,那么谣言既然成了事实自然也就不再是谣言了!
“妹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现在整个长沙城都在谈论咱冷家的大闺女哇?”这天梅玉卿实在是忍不住了,决心向女儿问个明白,一时间,另外两人的目光也若有意若无意地看向冷艳,似是在等待她的说词。
冷艳的娇靥便微微一红,迟疑了一会。
梅玉卿便嘶嘶地吸了口冷气,瞪大了美目问道:“妹子,你不会……真的和……那个……”
冷然和冷亮便开始低头使了劲地扒饭,餐桌上的气氛便开始有些沉重起来。
“妈!”冷艳娇嗔着瞪了她的母亲一眼,说,“你都说些什么呢?这哪有的事儿嘛?”
冷亮便轻声地哼了一声,说道:“还诋赖呢,现在整个长沙城都已经知道我们冷家有位风流的大小姐了,竟然找了个小自己八岁的小男孩做男朋友!哼……”
“小八岁又怎么了?”冷然忽然冷冷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喝道,“只要自己喜欢,双方郎情妾意,你管得着吗?小艳,你放心,爸爸坚决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让那些无聊的人说去,不理会他们。”
“爸!”冷然的言外之意显然是信了外面的传言,这让冷艳愈发羞急,她虽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谈论自己,但自己的家人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你也想哪里去了?女儿和徐三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冷然却是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哦~~原来那小子叫徐三?不错不错,厉害厉害,能够将我冷若冰霜又艳若桃李的女儿给偷了,不错不错!什么事儿带来家里让爸爸我瞧瞧啊?”
“爸,你!”冷艳被父亲的一番话说得愈发羞急,一时间只是晕红着粉脸再也说不出话来,一边的梅玉卿便轻轻地打了自己的老公一下,娇嗔着说道:“啐,连自己的女儿都打趣,老没正经!得了,这事儿就这样撇过了,妹子你也已经二十五六了,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总之爸爸妈妈是不会干涉你的!”
被冷然训斥得正不爽的冷亮便冷不丁地插话道:“你们不干涉,只怕还是有人要干涉呢。”
冷亮此言一出,其它三人便纷纷变了脸色,冷然更是黑着脸愣了半晌,挤出一句:“哼,不要管那老糊涂,我的女儿我说了算!”
“才怪!”冷亮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冷然忽然间便勃然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冲着自己儿子吼道,“臭小子,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冷亮吓得一抖擞,急忙自餐桌上逃了开去,飞也似地闪进了自己卧室。
“爸,消消气,不要和小亮一般见识。”冷艳慌忙替冷然舀了碗汤,殷勤地送到自己父亲面前,冷然便叹息了一声,喟然说道:“还是女儿好哇,唉……”
“那,我看这样罢,妹子,我看你还是到外面避避风头的好,正好和你父亲一起去衡山烧烧香,玩玩散心去吧,嗯?”梅玉卿终是担心女儿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会有心理压力,在她想来,这事终是风传,等过一阵子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冷艳想了想,欣然点了点头道:“好啊,我也好久没去衡山玩了呢,正好去瞧瞧去,爸爸你说呢?”
冷然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汤,穿上衣服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还是你自己去吧,爸爸去和老朋友搓会儿麻将去,呵呵,你们娘儿俩慢慢吃。”说完便自顾自地开门去了。
望着冷然消失的方向出了一会神,梅玉卿忽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才只不到半月之隔,原本英姿勃发的老公竟然便消沉至斯……
衡山破道观。
正躺在青石板上晒太阳的老道忽然向徐三招了招手说:“小子,过来过来,师傅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儿啊?”正自无聊地躲在太阳底下打盹的徐三闻言极不乐意地爬起身来,走到老道跟前,好不容易争取来一天的休息时间,他徐三可不想再去山下跑腿儿,现在被老道使唤自然也就不乐意了。
“靠!”老道呼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臭小子,不用摆着张死人脸吧,我又没有要你跑腿儿练功什么的,真是的。”
“真的?”一听不要练功跑腿,徐三马上就来了精神,脚步也瞬息间变得轻快起来,三步两脚凑到老道跟前说道,“嘿嘿,师父,那个是不是给我讲讲你当年的故事儿?也让徒儿长长眼界啊。”
“切!”老道一弹身,以双手扶在脑后抬了起来,徐三便急忙会意地搬了方石头垫在他的胸后,老道舒服地靠了下来,才叹息一声说,“老道的故事儿呢先不忙说,倒是有个问题,小子,人喜不喜欢美眉啊?”
“美眉?”徐三显然没有想到老道会有这样一问,愕然良久,脑海里逐渐泛起辛如风曹倩和冷艳的倩影,想起诸女的一颦一笑莫不让他心驰神醉,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撇开美眉带给他的感情纠葛,他徐三还是十分喜欢她们的,只是如果感情的纠葛一旦显得沉重了,他便会兴起逃避的念头……所以,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老道便噫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那是什么意思?怎么老道瞧你满脸抑郁沉痛之色,竟像是久经感情苍桑之色呢!你小子才这么点点大,竟然便有这般诸多胭脂劫难不成?”
徐三不答,只是懒懒地靠着青石坐了下来,脑海里却是一会浮起辛如风的娇俏靓丽,一会又闪现曹倩的楚楚动人然后又是冷艳的明媚娇艳、于思佳的烟视媚行……一会儿却又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是不想……
“小子。”老道吸了口气,坐起身来,深深地注视着徐三说道,“老道之所以收你为徒,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道相信,凭着小子你这分长相身量,为人气度,定然会有许多小娘们钟情于你!以你的性格,势必不太会拒绝于人,到最后只怕是会来者不拒、兼收并蓄!如果你不学好老道的龙吸大法,只怕过不了三十你便要成人干!”
徐三的脸微微有些酡红,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泛起将辛如风和曹倩同时拥在怀里的美妙情景,但转眼之间便被自己将这个美梦击得粉碎!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如今的女儿家可再不是以前的女儿家了,在崇尚女权至上的今天,没有产生一妻多夫只怕便已经是托天之幸了,要想让女生们共享同一个男人?想想徐三都觉得不可能,无论如何,他都想象不出来,辛如风竟然会愿意和曹倩一同躺在他的怀里!再说……他也没有这份勇气……
“小子,不要妄自菲薄啊!”老道轻轻地爱怜地拍了拍徐三的脑袋,鼓励道,“老道我当年虽说没有小子你身强体壮,但风流潇洒未必便比你差了多少,想当年,在华严庵避难的时候,那些个姑子还不是拜倒在老道我的魅力之下,那时节,才是真正的人生哪!整个尼姑庵,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姑子,嘿嘿……哪个都没跑出道爷的枪下去。”
徐三便愕然地抬起头来,发现老道微眯着眼,望着远处的群山,脸上尽是一片甜蜜之色,想是真的回想起了那美妙的往事来了!徐三便被惊得一愣一愣的,难不成,这老道年轻时真的竟然……算算老道现在的年龄,他年轻时怕不便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呢,那时候生活作风可是头等大事,老道睡尼姑,想想也该被人抓去浸猪笼了。
但缓缓地,老道的脸色开始沉重起来,终于化作一派黯然之色。
久久,老道始才叹息一声,说道:“但老道终是辜负了她们,没有抵挡住大千世界的诱惑,抛下她们走了,等到十年后再返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据说是毁于一场大火,庵里的姑子一个也未曾跑了出来……”
徐三颤然,他是真没想到,老道竟然还有这样的风流往事也还有这样的惨痛往事!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安慰老道,却是张口说道:“老道,不过你也睡了比别的男人多得多的女人不是?也该知足了。绝大多数人可还没有你这份艳福呢。”
老道呵呵一笑,虽然带些惨淡味道,但终是笑了,转向徐三说道:“呵呵,没想到老道竟然也有让你小子安慰的时候!哟,说了半天,差点儿忘记了原来想对你说的事儿了,怎么样,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美眉啊?”
徐三误以为老道这么问是让他选择学还是不学他的龙吸大法呢,红着脸忸怩了关晌,才嗫嗫嚅嚅地答道:“喜欢。”
老道便重重地拍了一下徐三的肩膀,笑道:“这才对嘛!呵呵,你小子可有艳福了,明天就有个美得不像话的美眉要来这儿了!嘿嘿,那便是你的二师姐了,不过……可是朵带刺儿的玫瑰,小子你别花没摘到到扎得满手血哇,呵呵。”
“二师姐?”徐三失声,这才想起刚来那天好像听老道说过在他之前有个小姑娘找了六十二只老鼠,但现在敢情在他之前还有两个师姐呢!思量之下,张嘴便问,“这么说还有大师姐喽?”
“也!”老道陡然间转头瞧着徐三,真瞧得徐三毛骨悚然心下几乎以为老道有不良爱好了!
“你小子倒是学得挺快嘛,这便懂得陇要望蜀的道理了,呵呵,难得!不错,你还有个大师姐,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嘿嘿,不过,对你小子太也大了些罢?你大师姐可三十出头的妇人了,你小子也不放过?”
徐三呼了口气,靠了一声说道:“靠!你想哪里去了!我可没有你那么下流无耻,做梦都想着玩女人,懒得理你,走了。”
老道便冲着徐三的背影呵呵笑,半天才说道:“小子,记得晚上来学习龙吸大法的窍门哪!嘿嘿,搞不好明天你就可以拿你师姐试一试了,呵呵。”
徐三的黑脸再度潮红起来,但对师姐的“盼望”之情却已经是被老道给勾了起来,无论如何,明天都将见到一位陌生的漂亮女人,而这女人竟然又是老乞丐的女弟子、自己的师姐!想想,徐三都觉得有些奇妙,一忽功夫,自己便如武侠小说里的侠客般有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姐了!竟然还有龙吸大法?倘然老乞丐是个年轻的刚守寡的漂亮掌门,那自己岂非便要成了《浩然正气传》里面的孟浩然!?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老道将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师姐说得天仙化人般似的,脑海里便不自禁地开始幻想起这师姐的丽容来,会否有阿风和阿倩般漂亮呢?或者竟然是比于思佳还要漂亮?一想起于思佳,徐三陡觉自己的泥丸一阵急剧地摇动,下体竟是情不自禁地撑起了帐蓬来了!
于思佳动人柔软的肉体一经在思绪里放飞,徐三便再不能从无边的幻想中自拔!一时间,耳畔也似乎响起了那骚货让人血脉贲张的昵喃声,徐三便越发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三才终于胡思乱想着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便急急忙忙地爬起身来,忙不迭地穿上铁靴,然后背上竹篓,正待出观的当儿,观门忽然嘭地一声被人大力地踢开。
透过自己“卧室”几近完全透明的墙壁,徐三望向洞开的破观大门,然后一望之下,难以言喻的沮丧之情便冲天般涌起,一时间,徐三只觉得肯定是老天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这肯定不是真的!
二师姐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二章 震憾
  竟然是龙逸清!我的二师姐竟然是龙逸清!
等徐三反应过来,他脑海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闪”,可游目四顾之下始才发现,自己的卧室虽然破败不堪,结构却仍是极为结实,整个房间竟然便只大门一处出口,除非他能够悍然撞开墙壁逃避,否则将不可避免地要……
还好,徐三正自惊急间,隔壁的老乞丐终于慢腾腾地开门走了出来,懒洋洋地在门口的石椅上坐下,竟然是罕见之极地笑出声来:“呵呵,乖徒儿来瞧师父了?带了什么好吃的没有哇?”
接下来,更让徐三难以置信地事情发生了!一向冰冷至不近人情甚至是冷漠得让人厌烦的龙逸清竟然极其罕见地流露出娇俏的笑容,甜甜地一笑,说道:“怎么会忘了师父您的爱好呢?喏,这是我带来的桂花糕,师父你最喜欢吃的了。”
老乞丐的双目亮了一下,瞬时精光四射,急忙上前一把搂过龙逸清提在手上的竹篮子,然后又警惕地瞧瞧老道的房门,然而晚了,老道早已经如脱了弦的利箭般地自门后冲了过来,一只干枯的大手已经赫然搭上了篮子的另一侧。
“我说老道你要不要脸?这是我徒弟孝敬我的,你抢什么抢?有本事你也收个好徒弟去?哼,不要脸。”老乞丐勃然色变,却又不敢十分用力,唯恐用力篮子一破,糕点便要掉地上大家都没得吃,。
老道却是不以为意,极为赖皮地笑说:“要么见面分一半,要么大伙都没得吃!”
“不行!”老丐不假思索地予以否认,根本就没有让出一半糕点的意思。
“那大伙都没得吃。”老道的双手便开始发力,眼看篮子破碎在即,两人真的要什么都没得吃了,龙逸清即忙上前圆场,“师父,你就分一点道长伯伯吃嘛,大不了我明天下山再做一些上来好了,一定让你吃个够。”
“真的!?”老道和老丐闻言喜不自禁,躲在暗室里的徐三却是几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样一个凶霸霸的女生竟然还会做糕点?便是做了定然也是难吃得紧,可笑这两个老东西竟然还像宝一样抢着吃?想到这里,徐三不由不屑在冷笑一声,又冷然哂了一声。
“谁?谁在里面?给我滚出来。”不想龙逸清听觉灵敏至极,竟是听到了徐三的这一声冷哂。
徐三微一犹豫,龙逸清已经接着骂道:“有种就不要做缩头乌龟。”
徐三一听之下不由大光其火,恼怒之下心下对龙逸清的畏惧便也弱了几分,托地撞开门扉跳了出来,喝道:“便是我在这里,你吵什么吵?烦都烦死了。”
“你!?”龙逸清也有着刹那的错愕,但凶狠的厉芒旋即在她的美目里浮现,盯着徐三冷冷地喝道,“哼哼,不去找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想不教训你都难哪!”
徐三下意识地退下一步,拉开架式全神贯注准备龙逸清的进攻,他是尝过这娘们的手段的,搞突然偷袭那也是正常的事儿。
龙逸清又是愕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偏着脑袋瞧向老乞丐。
正将大块桂花糕咬在嘴里的老乞丐顿时便咯顿了一下,急忙伸手直指身边的老道,老道浑身一机伶,突然抱起石桌上的竹篮子就冲出了观门,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老乞丐愕了一下,然后呃呃连声叫唤着拔腿便追了出去。
转眼间,道观里便只剩下了龙逸清和徐三两个人,徐三再度退下一步,总觉得头皮发麻!对于和龙逸清过招,他实在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实在是上次交手的情形给他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等等,上次……徐三的眼珠再度转动了一下,岂非依然可以如法炮制?
龙逸清却像是瞧穿了徐三的心思般,忽然冰冷地说道:“徐黑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样,哼哼,我绝对说话说数,到时后悔的可就是你了。”
徐三便机伶伶地打个冷颤,故伎重施的念头便被冲了个干干净净,为今之计,看来真的只有硬拼一途了,哼,自己力气大,怎么说自己也练了将近半个月了,不见得便会输了给她。
但徐三马上便发现自己想错了,而且是错的很厉害。
临动手时,他才忽然想起绑在小腿上的沉重铁板还没有取下来,但龙逸清自然是不会再给他时间了的,在铁块和绑在身上的沙袋的“帮忙”之下,徐三赫然发现,自己的速度和龙逸清的速度差距是多么的巨大!
交手的情形果如老丐所说般,自己浑然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经常是一拳都没有递出,便已经被这小娘们击得飞了开去,然后又是一拳没有递出再度被击得飞了开去……一时间,徐三整个便成了龙逸清练拳的肉沙袋,在天井里上下翻滚,东腾西挪,当然,这是被动的。
而唯一让徐三觉得庆幸的便是绑在身上的沙袋虽然极大地迟滞了他的速度,以至他只能一味被动挨打,但同时却也极好地抵御了龙逸清无情的拳脚,让他免去许多皮肉之苦。
到最后,徐三虽然被摔得七晕八素,身上倒也没有留下什么伤痕来,只是心下的屈辱却是让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了进去!
喘息着爬起身来,龙逸清终于没有再度呼啸着上前攻击,只是冷冷地立在一侧,不屑之极地盯着徐三直瞧,这眼神让徐三难过之极!想起自己前来衡山习艺的目的便是准备找这娘们复仇泄愤,可现在……不要说泄愤了,她竟然还是自己的师姐,徐三此时心里的这份窝曩实非言语所可以形容。
“哼哼,凭你这块料也想习武?还是省省吧,免得弱了师父的名声。”
一抹羞红自徐三耳后升起,无可否认的事实是他现在诚然打不过龙逸清,但龙逸清的话却像尖刀一样无情地刺进了他的心房,这让徐三感到极为不适,所以他要反击,纵然不能够在行动上还击,在语言上还击总还是可以的吧?
“呸!”徐三极没有风度地吐了口浓痰在龙逸清脚下,撅着嘴说道,“牛什么?不过是比我多练了十年罢了,哼哼,若是我像你这般早习武,哼哼,只怕现在打得你哇哇叫!”
“是吗?”龙逸清美目里再度闪过一丝寒芒,突然间便欺近徐三,徐三便急忙本能地抱头缩身闭眼,但预想中的打击却是半天没有及体……偷偷张开眼来,却发现龙逸清正自立在原地,轻蔑地瞧着他。
“哼哼,瞧瞧你自己什么德性?竟然怕成这样,连还击的勇气都没有,还算是男人吗?”
徐三羞愧难当,忽然闷声不响地爬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埋头冲出了道观,他实在是不能够再在这小娘们身边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疯掉的!而且,看来有必要考虑一下中途返校了,毕竟,自己习武的初衷已经是破灭了……
冲出道观,冰冷的山风丝毫吹不冷他此时此刻心中的羞怒、恼限以及怨愤,一时间只顾着埋头发足狂奔,只想离得那破道观越好越好,离得那小娘们越远越好……直到陡然间在一方雄伟的塔柱下定下身来,始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便已经来到了忠烈塔下。
想起昨日在这里和那神秘男子的一战,虽然落败却也着实让他有些沾沾自喜,可才只一日之隔,便竟然在龙逸清那小娘们手下如此惨败!龙逸清果然厉害啊,那自己猴年马月才能够超越她?长长地叹息一声,徐三从未有这般失落和沮丧过……
“八格雅鲁……”
“受死吧!”
两声若有若无的呼喝声隐隐地传入徐三耳际,这让失落沮丧中的徐三略略有些错愕,正侧耳倾听的当儿,一声清晰无比的惨叫已经自塔后深处的密林里传了出来。
徐三的心便咚地跳了一下,本能地感到密林深处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命案之类的凶杀事件!要不要去瞧瞧呢?还是不要了,搞不好凶手会杀了自己的。
可万一凶手是在残害好人呢?那自己岂非需要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嗯,无论如何还是去看看先,当真有事跑总跑得了吧,徐三这样想着,便轻手轻脚地顺着方才惨叫声起的方向走进了密林。
越过一方巨石,眼前终于赫然开朗,竟是一方大略有百平方米左右的草坪!
然后,徐三便瞧见了惨烈无比的一幕!好在自从腐尸里掏鼠之后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极大地得到增加了,否则只怕一瞧之下便要大吐特吐了罢。
浓浓的血腥味里,七八名男子横七竖八地躺倒在草地上,有身首分家从脖子处拖出长长的一截肠子的,有被人自胸前掏开一个血洞,内脏流了满地的,有脑袋撞在石头上碎了半个,红红白白的涂了一片的,更有一人竟然被人生生撕成了两片,跌落开去足足有数米之遥,内脏肠子散落了一地,当然更多的还是头上被开了个血洞,血流不止……
当徐三的目光停格在最后一名死者身上时,他忍不住惊呆了!竟然是昨日祝融殿烧香时的那个叫什么山本的日本人!人虽死了,但双目却是狰狞无比地大睁着,嘴巴也咧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森森利齿,状如噬人的恶狗,不过,现在也仅能是只死狗了,因为他的脑袋虽然是朝上的,但下面的躯体却是趴着的,也就是说他的脖子已经被人生生地扭断了!
“小……子,有……何……感……想啊?”一把虚弱的身音忽然自身侧不远处冷幽幽地传了过来,徐三便猛地吃了一惊,转头一看之下更是失声惊叫起来。
一个靠在一颗树上,明明已经是死了的血人竟然在张嘴对他说话!更为恐怖的是他的手里正持着一把黑洞洞的物事,饶是徐三见识浅薄却也能够知道,那是一把手枪,可以瞬息之间夺他之命的手枪。
“你……”徐三只觉脑后发麻,浑身酸软无力,本想问你是人是鬼?但嘴巴张了半天却竟然只说出一个你字便再说发不出音了。
“怎……么,便不认识……我……了?”血人似乎是咧嘴笑了笑,但瞧在徐三眼里却是狰狞无比,“妈的……没想到……这狗……日的,还挺厉……害……呃……我……”
血人说到这里,靠在树上的身躯忽然晃了晃,然后慢慢地弯曲,高举着手枪的右手首先缓缓地无力地垂下,然后整个人便面团似地瘫倒在地下,再也无声无息。
良久良久,徐三始才抹了一下额际的冷汗,知道自己的小命总算是捡了回来了,心有余悸之下,有心想早些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回想起“血人”临死之前的那句话,他竟然似乎是认识自己呢。
犹豫了半天,徐三才小心冀冀地靠到血人的跟前,先是迅速地抢走了血人手里的手枪,才敢仔细地打量起“血人”的脸形,一瞧之下果然是有些熟悉,急忙用袖子一擦其脸上的血迹,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方脸便清晰地展现在徐三面前。
竟然是他!
昨日在这里和他打了一架的那个神秘人,那个自称“族人”的家伙!
瞧瞧不远处被扭断了脖子惨死的日本人,徐三想起这神秘人昨天不是还在祝融殿前百般讨好他么?但看现在的情形,以及“血人”临死前的话语,敢情这些个人包括那日本人都是他杀的呢?
原来这神秘人昨日这般做作竟是为了暗杀日本人?好心计啊!
就在徐三思绪万千的时候,原本仿佛已死的“血人”却忽然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蹲在他旁边的徐三顿时便条件反射般地窜起半天高,然后远远地落在数米开外。
他竟然还没死?
那自己是不是要救他?
他杀了这么多人,定然是个大大的杀人犯,如果自己救他岂非就成了同犯?
日,自己不也杀过人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那日本人也着实讨厌,杀得好杀得痛快!不过,这些无辜的人就太也滥杀了吧,毕竟大家都是中国人嘛。
徐三摇了摇头,背起“血人”迅速消失在崇山密林当中。直到徐三消失老半天之后,原本躺在草坪上的一名“尸体”忽然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茂林……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三章 旋涡
  衡山涉外特大凶杀案终于被媒体爆光了!虽然衡山市委竭力想隐瞒,奈何那“唯一的幸存者”极其不配合地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了日驻华大使馆。日本驻华大使川田一郎迅即表示严重抗议、责令中国政府限期破案并要求严惩凶手,同时更向衡山市开出了天价赔偿要求!
自从中国出于世界人民观战略高度出发的免战争赔款成为一个国际笑话之后,最近几年,中国的民间索赔团开始涌跃起来,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开始向日方索赔,日本人早就不堪其挠,逮住了机会自然也需要重重地回敲一笔。
一时间整个日本国内皆叫嚣着中国歧视日本人民,一些反动的右冀势力甚至上街游行抗议,就衡山日方旅游团全体被杀一案泣血铭志:誓要血债血还、讨回公道。一向被政府吃得死死的诸如山口组、奥姆真理教等等黑道组织更是狂妄之极地在互联网上叫嚣,已经尽谴帮中精英,前往衡山云云……
湖南省委以及衡山市委瞬时如临大敌。正在为家丑烦心的冷寒天瞬时倒抽一口凉气,哀叹自己时运不济,没想到代书记的位子屁股都还没有坐热,竟然便发生了这等性质极其恶劣的特大涉外凶杀案!虽然说案发在衡山,主要责任还是由衡山市委来承担,但他这个省委书记无论如何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冷寒天可不想这么快就引咎辞职,所以他要竭力挽救,立时下令湖南省警界最优秀的警官龙逸云立即赶赴衡山市支援,限定三日破案,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衡山市委大楼,日本使馆派出的交涉团已经到来,市委书记夏天立即组织接待,好烟好茶侍候,这些无论如何理亏在己方,任他平时多么地痛恨日本人,现在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道歉赔不是。
但双方刚刚坐定,日方交涉团团长的第一句话就火药味十足!
“你们这些支那人,真是太落后太野蛮了!需要好好管教管教!哼,如果你们政府不便出面的话,不妨由我们日方来处理。”
一句话,顿时就触怒了市委接待团的一位人物。
高家乐本是一小小日语翻译,他当年之所以会选择日语主修,究其原因诚然是对日本的经济极其崇拜,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前往日本深造甚至定居!但随着他接触日文时日增加,对日本人的民族劣根生认识也愈深,心中美好的日本正在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狗一样的名族狗一样的国家!而且还是一只极其卑劣的哈巴狗,对强大者摇尾乞怜,对弱小者狰狞露齿……
所以,当日方交涉团团长说出第一句话后,高家乐没有立即翻译,而是立刻站起身来,手上的记录本随手被他扔在了地毯上,然后他一把抓住坐椅,高高举起,在日方交涉团长不明所以之际,已经照着他的脑门重重地砸了下去。
日方交涉团长只是哀呜一声便昏倒在沙发椅子上,破裂的额角鲜血如注。
双方的其它人却是傻了,有那么一分钟,竟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肯定是看到了幻觉!一个日语翻译竟然将日本外宾砸晕了?这怎么可能?
夏天第一个反应过来,霍地起身,向高家乐厉声道:“小高,你是怎么搞的?竟然这样对待日本客人?”
“客人?”高家乐冷冷地一哂,脸上带着明显的鄙弃之色,冷然说道,“我高家乐可不会与一条狗做朋友!你知道他刚才说我们中国人什么吗?支那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我想与我们中国人对猪的称谓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夏天愕然半晌,然后这位入党近三十年的高级官员做出了让世人大跌眼镜的反应,后来有人分析当时夏天的心理,一位专家指出,他当时是处于一种破罐子破罐摔的心态,反正因为旅游团一案辞去市委书记一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揍他狗日的!”夏天虎吼一声,肥胖的身躯以绝对迅疾的速度冲了上去,重重地一脚蹬在日方交涉团团长的裆部,竟然将原本昏迷的日本人生生弄醒然后又再度昏迷……
六涉团的其它成员终于反应过来了,两名年轻力壮的大吼着冲上前将兀自乱踢乱踏的夏天放倒在地,但冲向高家乐的那名日本男子却是三拳两脚就被打趴下了,到最后,整个接待大厅竟然演变成一场中日双方的全武斗。
当衡山市公安局局长田然接到报警电话时,他正因为旅游团一案而忙得焦头烂额。
“什么?市府大楼发生斗殴?”田然显然觉得难以置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老虎嘴里拔牙?全体集合,准备出发!”
“局长,事情是这样的。”干警小汪急忙上前一步,悄声将原委说了一遍。
“啊……”田然目瞪口呆,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对整装待命的警务人员摇了摇手,说道,“那个……事关市府大楼,部门权力已经超过了我们公安局,那个……需要向省级领导请示才行,哎,小汪,麻烦你上完厕所之后给省公安厅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怎么样?哦,我现才要去门口买包烟。”
干警小汪瞬时被弄得满头雾水,便是已经全体待命的警察们也觑目相对不明所以。
“上厕所?再打电话请示?”小汪摇了摇头,但局长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只得惊疑不定地拿着手纸拐进了厕所不提。
不过,没等到小汪从厕所以出来,省公安厅的电话却是先一步打了过来。公安厅厅长亲自过问,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之怒,对着接电话的田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大骂一通,然后命令他立即前往市府大楼将肇事者缉拿归案。
接了省公安厅的命令之后,田然自然是不敢造次,但在前往事府大楼的短短五百米距离之间,他警车的轮胎就出了三次“问题”,外加刹车也忽然“失灵”两次。大概二十五分钟之后,田然终于带着一帮警察出现在了市府大楼门外,只见门卫岗亭里已经是空空如也,竟然是一个值班的人也没有!
当田然带人冲进斗殴的市接待厅时,总算明白了原委,原来市府大楼仅有的那十几个穿制服的家伙竟然也赫然在内!好家伙,这可是从广州军区四十四集团军退役的大兵哪!田然心中那个乐啊,够日本人喝一壶的了。
“夏书记,我奉命前来执行公务,麻烦你将事情的原委讲一下。”
夏天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脖子,还有些隐隐的痛,若非自己见机得早,让保安进来帮忙,只怕自己当真的会被掐死呢,哼,操他妈的狗日的!
“事情的原委?妈的,这群小日的歧视我们中国人,还滋事生衅,企图谋杀本书记,还有竟然对我七十岁老母怀有不良企图,我操他妈的。”
“给我将日本人全部带走。”田然就再没有问过第二句话,甩手让手下将已经软趴在地下的日本交涉团的人带出了市府大楼。
“等等。”夏天却是唤住了转身欲走的田然,叮嘱道,“另外,你要做好市区的安全工作,据我推测,日本的黑道组织山口组和奥姆真理教真有可能会派人前来,我们一定要高度重视,绝不让全市人民有任何内失。”
“你放心!”田然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衡山市只要我田然一句话,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狗日的,来多少都让他有来无回。”
“嗯。”夏天点点头,忽然有些丧气地说道,“等会省安局的龙逸云同志会前来衡山市协助破案,你抽个时间去迎接一下罢。”
“多此一举!”田然冷冷地抛下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湖南省委、衡山市委公安局忙得一片焦头烂额的时候,徐三也是某荒山古洞中惶惶不可终日。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救下这神秘人了,这摆明了是惹了个天大的麻烦嘛,而且估计这次也不会有前次般好运气了,光是看看身后那留下的一串串血迹,便是想要掩藏行迹也难哪。还有,这个明显已经失血过多的家伙,能将他送去医院吗?若送了医院人家一问一说,那不是全部露了宝?
那就这样将这家伙扔在这古洞里让他慢慢死去?
想到这里徐三几乎后悔得想自杀,如果这家伙真的死了,估计那凶手的头衔便不可避免地要落到自己头上了,唉,自己偏偏怎么就这般倒霉?被龙逸清小娘们欺侮不说,跑出去透口气,却也惹下这等天大的麻烦。
神秘男子终于国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微弱地叫着:“水……水……”
徐三霍然吃了一惊,急忙凑到男子嘴边,始才听清他在说什么,便急忙串出山洞,好在这里山泉溪流多得是,了随便搞了一枚大树叶,做成斗状舀满清水,慢慢地沥入男子微微张开的嘴里。
似乎已经垂死的男子便神迹般地抽动着喉结,开始贪婪地天咽着清甜的山泉水。
有戏!徐三瞧得心下一阵兴奋,看来这家伙的命还挺硬,这么重的伤都没有死。
其实,这纯是徐三先入为主的概念罢了,这神秘男子虽然血淋淋的像个血人,但身上百分之九十的鲜血皆是其它人的,并非是本身的血!否则,只怕是一头牛也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不过,神秘男子确实也受了重伤,肋骨折了七根,一颗子弹从他的右肩上穿了过去……
当夜鸟再度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之时,他便看到了那个在忠烈祠前有一面之缘的前伙!看看身边陌生的古洞环境,想来也是这小子将自己弄来这里的吧,呵呵,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救了自己一命!
“你……没事了?”徐三有些难以置信地瞧着夜鸟倚着洞壁竟然慢慢地撑坐起来,白痴般瞪大了双目,“你可以坐起来了!”
夜鸟虚弱地点了点头,冲着徐三困难地微笑笑,虚弱至极地说道:“麻烦你去替我弄些药水来,我需要清理一下伤口。”
“哦,好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去。”徐三急急忙忙出了山洞,决定去山上的诊所弄一些药水来,可不能让这神秘人给死了,否则,那凶手的头衍岂非要落自己头上?
衡山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龙逸云脸色冰冷,语气也冰冷至极。
“为什么到现在迟迟不采取行动?”
田然淡然一笑,带些奇异的神色,淡然道:“我自有我的道理,总之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行吗?”
“不行!”龙逸云说得斩钉截铁,“省委领导需要立即破案,我们需要立即展开行动!马上组织人马去第一现场,严密搜查,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已经查过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田然的语气也显得不容置疑。
“我不信!立即再查!”龙逸云冷冷地说道,“有时候,一个再优秀经验再丰富的公安战士也会犯错误。”
“是吗?”田然淡然一哂,带些莫名的笑意,说道,“既然这样,小汪,立即去通知相关人员,准备再一次搜索现场,希望我们的龙特派员能够给我们带来惊喜。”
龙逸云蹙了蹙眉,本能地感到田然对他的讥讽,一想心高气傲的他当场就想反脸,但想起冷书记临行前的话还是忍下不发。
但,当龙逸云在田然的带领下来到第一凶杀现场的时候,他几乎气得吐血!这哪里还有丝毫现场的痕迹?整个地面就像被推土机推过一样,附近百米的山林也被砍伐焚毁一光,这根本就是有人蓄意破坏过的!
瞧着这一切,龙逸云终于勃然大怒,冲着身边的田然骂道:“田局长!你这是怎么保护的现场?你是怎么当的公安局长?竟然连最起码的职责都不明了呢?你也太让人失望了!”
田然冷冷地瞧着龙逸云有一小会儿,忽然抛下一句:“我田然生平做事,从来都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站在世间为人,更是对得起所有的同胞!”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四章 舆论
  衡山旅游团凶杀案一波未了,衡山市府群殴日方交涉团已经波澜再起,而且此次波澜比之前次更是凶猛劲烈!凶杀案还可以解释为治安不佳,撤个玩忽职守的相关人员便可以平息,日方除了索赔倒也别无他法,但市府痛殴交涉团一案则要严重得多!
几乎是案发之后第一时间,日方领事馆就发来了措辞强硬的严正抗议,日本首相犬之郎也对此事表示严重关注,敦促中共能于此事给全日本人民一个合理的交待。
在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与地区的推波助澜之下,衡山市府痛殴日方交涉团一案彻底暴露在世界舆论之下,一时间,批评质疑声铺天盖地而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纷纷对中国的人权状况表示严重忧虑,表示将不惜一切努力争取改善中国的人权现状。自“四九”风波之后,中国在世界舆论面前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冷寒天铁青着脸,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形神焦躁不安之极。他又岂能不急?岂能不怒?岂能不大光其火?但他更多的是后悔,他后悔为什么自己竟然事先没有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竟然没有亲自过问此事!倘若由自己亲自处理,自然也就不会有这种等事了!那么国际上便也就不会有如此严重的舆论了!
现在——
冷寒天心下忍不住哀叹,面对如此沉重的国际压力,撤换一个衡山市委书记只怕是已经难以平息众怒了!十有八九,他这个刚刚当选的代书记也要易职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跌倒了,他还可以第三次重新站起来吗?
沉重地摇了摇头,冷寒天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泄气也似地坐倒在沙发上,喘息不已。
衡山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龙逸云正和田然冷眼相对,有如两只互斗的公鸡,互不相认地大眼瞪小眼。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龙逸云重重地将当日的参考消息扔在田然面前,吼道,“真不知道你是在干什么的,从公安局到市府大楼仅仅五百米,你呢?等你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玩忽职守,你懂吗?你瞧瞧,你瞧瞧,现在可好了,整个世界都翻腾了,都说我们中国没有任何人权保障,是个野蛮的国度,你知道,因为你一个人的失职,给国家给老百姓带来了多重的损失?你懂吗?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
田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瞧着那张歪在办公桌上的参考消息,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市委书记带头群殴、中国衡山人权丧尽”。
愣了半晌,田然嗡声嗡气地说道:“我——我只是,只是想出口气,让小日的吃些苦头罢了,谁想到,谁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啊。”
“糊涂!”龙逸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浓眉已经蹙成一团,“你纵然在心里面千般痛恨日本人,你纵然在心底十万分要想痛打日本人,但你得先留好了后路,得先有了万全之策!作为一个人民公安,你应该是懂得穿在你身上的这身警服的意义的,那就是维持正义!无论是自己的同胞还是曾经对我们超成过重大伤害的日本人,都需要一视同仁!如果你非要虐杀日本人,我并不反对,但请你私下进行,不要在你代表中国代表中国人民的时候去做这些有损中国形象的蠢事!你明白吗?”
田然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总之我这么做是出于对祖国的一片赤诚,人民会了解我的。”
呼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龙逸云颇有些无奈,叹息道:“问题就在这里,我知道你爱国,知道你想替自己的同胞出口气,所以故意拖延时间让夏书记他们能够放开了手脚痛殴日本人!但人做事是要多动脑子的,不能光凭意气用事的。”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田然确实已经有些乱了方寸了。
阴沉着脸疑思了半晌,龙逸云始才冷咧地说道:“事到如今,唯一的拘回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田然急问。
“尽快让衡山旅游团凶手一案结案!”
“那好吧,我这就找人去衡山抓捕真正的凶手,我知道那家伙还呆在衡山。”田然说完就想急着往外走。
“回来!”龙逸云一声轻喝便生生喝住了田然,埋着头走了几步,龙逸云霍然抬起头来,冰冷一笑,寒声说,“不用去找真正的凶手了,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最好的凶手!给他安个罪名,就说是台湾特工,蓄意挑起中方与日方的争端——还有,立即将夏天抓捕归案,罪名‘台湾间谍’!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挽回我们国际形象的办法了。”
田然的虎目亮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嫁祸于人!”
“不错!”龙逸云的俊脸看上去有些狰狰,冷声说道,“听说过一个小故事吗?有个中国人去欧洲旅游,不小心错进了女厕所,被人逮住了,结果他竟然色咪咪地笑语一声‘哟西’逃之夭夭!这样一来既撇清了自己,还不忘了打击一下小日的声誉!实属一石二鸟之高招。”
田然有些凛然地瞧着龙逸云,忽然觉得这个来自省厅的年轻长官竟是如此深不可测!他压根儿没有想到,在他这张年轻得显得稚嫩的俊脸掩饰之下竟然有颗成熟阴沉得难以想象的心。
深山古洞。
夜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多亏了徐三不时送水送饭还送药,总是将一条命给捡了回来,用完徐三捎来的午餐,夜鸟瞧着蹲在不远处的徐三,忽然笑了笑说道:“小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徐三。”徐三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有些忸怩,甚至是紧张,毕竟面前的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自己虽然救了他,也未必能够消得去他的杀心罢。”
夜鸟将徐三的表情瞧在眼里便呵呵一乐,说道:“小子,瞧你吓成那样,没见过杀人吧?”
徐三便哼了一声道:“哼,我还杀过人呢!会怕杀人,真是笑话。”
夜鸟的目光一闪,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惊奇,随口问道:“你为什么杀人呢?”
“我——”徐三张口欲言,忽然悚然一惊急忙打住,警惕地瞪了夜鸟一眼,冷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你又为什么杀人?”
“我?”夜鸟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忽然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杀卖国贼以及日本人。”
“你很恨日本人吗?”徐三忽然有些好奇,“你将那旅游团里的那个仅只十几岁的日本小孩也杀掉了,如果没有刻骨的仇恨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如果我跟你说我其实并不恨日本人,你信吗?”夜鸟忽然认真地瞧着徐三。
“你不恨日本人?”徐三明显一愕,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将他们都杀光呢?难道你竟是在靠杀日本人练习武功?”
“练习武功?呵呵,你小子可真逗,哪有杀日本人可以练武功的。说起来我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杀日本人,是为了我们中华民族的生存大计。”
“中华民族的生存?日本人能够威胁到我们中华民族的生存?”徐三质疑道。
夜鸟的眼神突然狠厉起来,冷冷地瞧着徐三:“小子,你永远也不要小瞧日本人!虽然他们自古便是欺软怕硬的贱狗习性,但对一个民族那是绝对例外,那就是我们中华民族!便是在我们古代历史上最强大的唐朝和明朝,倭族人都不曾有片刻放弃过一统东亚的美梦!对于一个以灭亡我们民族为己任的民族,我们是不该抱有任何纪想也不应该有任何留情的余地的!我们伟大的毛主席便在这个问题上闹了个国际玩笑,我们免去战争赔款的诚意换来的就是今天这般的中日友好,他们竟然连侵略都不承认,你说值吗?”
“那个——”徐三挠了挠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大多数的日本人应该还是热爱和平的吧,仇恨应该以友谊来化解不是吗?要知道我们中华民族是个宽容的民族呀。”
“放屁!”夜鸟忽然激动地一坐而起,然后又痛哼一声跌回地下,豆大的冷汗已经滴滴而下,干指着徐三,喘息了半天始才气声说道,“你是猪头啊?你到过日本吗?你怎么知道大多数的日本人对中国人友好?告诉你,你没有到过日本永远也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日本人会象我们想的一样友好!让我告诉你真相吧。二战时的战犰被日本老百姓当成英雄供奉在他们所谓的靖国神社里,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会经常前去参拜!日本人称呼我们中国人通常为支那人,带着明显的侮辱性质,日本人从内心深处鄙视我们中国人,认为我们中国人不配拥有我们的国土,而他们日本人才是这片大陆的真正主人!曾经有个日本青年,嚣张之极地在我面前画下一张东亚地图,竟然将我们的沈阳写成了奉天,竟然说这里本来可以是个很好的都城!哼哼,不过,这日本猪现在已经到阴间去做他的帝国梦去了。”
“不会吧?”徐三听得心神颤动,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可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领邦啊,应该互相帮助才对呀?”
”哼哼,友好领邦?互相帮助?”夜鸟冷笑,“五十年前日本人拿着枪来欺侮我们,现在他们拿着钱来欺侮我们!日本人从来就不对我们中国安有好心,他的岛国情结决定我们中国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因为我们拥有距离他们最近的丰饶的大陆,你明白吗?”
徐三嘶嘶地吸着冷气,渐渐地有些相信了。
“日本人真的这么可恶?”
夜鸟重重地点了点头,带些斩钉截铁的意味。
湖南省政府大楼,冷寒天正兴奋地大声叫好,因为激动苍老的老脸也显得有些潮红,似乎血气一下子便又旺盛了起来一般。
“立即将情况如实反映给日本大使馆并上报中央,日方提出的一切赔偿要求一律满足,好了,就这么办。”
看着秘书领命而出,冷寒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颓然瘫坐在沙发上。真是好险啊,幸好竟然是台湾间谍从中作梗,否则,只怕——想到这里,冷寒天忍不住打了个冷噤,不敢再往下想了。不过,这事情真的有那么巧?真的是台湾间谍所为?
嗯,看来还得给小龙打个电话,无论如何也得将些案落实,找出“铁证”来!想到这里,冷寒天再也坐不住了,迅即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拔通了衡山市公安局的电话。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五章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
  衡山旅游团以及衡山市府殴打日方交涉团两案在龙逸云的主持下迅速告破!外交部发言人就台湾派谴特工以及收买大陆高官挑起争端的卑劣做法表示强烈谴责,同时向日方表示遗憾和道谦,最后还在新闻发布会上通报了两案的有关案情,称凶犯亦即台湾特工已经自杀身亡,被收买的高官夏天神秘失踪,估计已经潜逃云云。
日本和台湾自然不服,但最终还是只流于无休无止的外交争吵,自然是不可能再有任何进展了的,而等后来国际刑警专案组到来的时候,早已经是时过境迁,任何蛛丝马皆已经烟消云散了。
衡山市公安局,龙逸云刚刚直接向冷寒天汇报完毕,田然正神色紧张至极地站在一旁。
“怎么样?搞定没有?这夏书记可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是。”一等龙逸云放下话筒,田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最好的办法是……”
龙逸云霍然转头瞧着田然,星目里寒光闪烁,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始才黯然叹息一声说:“夏书记在昨晚已经自杀身亡了,可惜了一位清正廉洁的好官!唉,真是可敬可钦的党的好战士啊,为了祖国的利益,他几乎牺牲了个人的一切,青春、生命还有家庭,从此他的家庭就将背上叛国者之家的骂名了呀!”
饶是田然这堂堂七尺之躯,闻言之下也是鼻际一酸,滴下两滴英雄泪来,忽然抱头往地上一蹲,叹息道:“唉,都怪我,脑子过于简单,才毁了这样一个好官,我……我真是人民的罪人……”
“行了!”龙逸云忽然使劲地昂起头来,眼角里也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但忽然间神色便再度冰冷下来,语气也冷如寒冰,“现在不是你自怨自艾的时候,夏书记并不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此案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隐忧,那就是那个杀害日方旅游团的真正的凶手!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迅速从世界上消失。”
“对。”田然有些惊惧的看了龙逸云一眼,若非他提醒,自己几乎忘记了这个最大的隐忧的存!但想了想,忽然眉头一蹙有些迟疑地说,“不过,能不能……”
龙逸云星目里寒芒突地一厉,瞪着田然冷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愿意这样一条以残杀日本猪的好汉白白消失!但事有轻重缓急,整个国家的利益与个人的利益熟轻熟重,我想你还是应该分得清楚的!这个人,一个字,必须死!”
田然站起身来思索了片刻,脸上的神色忽然间肃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龙逸云说得极有道理,在国家利益面前,任何个人的利益都显得无足轻重!便是为国家做了几十年好官的夏书记不是说牺牲就牺牲了?甚至还落下了个叛国者的骂名!话说回来,如果这事情摊到他田然头上,想来他也会慷慨赴死的,便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好!我这就带人上山,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龙逸云重重地在田然肩上拍了一下,星目里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低沉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这个凶手极不简单,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格杀整个旅游团!据说那个旅游团团长山本还是柔道黑带呢!而且……”
“而且什么?”田然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莫名的神色自龙逸云黑眸深处一闪而逝,阴冷地说道:“我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这个凶手极可能是我的一位故人!”
徐三有些闷闷不乐地返回了破道观,刚刚在深山古洞里他与夜鸟的一番谈话让他极为不爽,他总觉得夜鸟不应该这样仇恨日本人,但偏偏心里弊得发慌一时间也找不出措辞来替自己的想法辩护。
一道清冷的丽影便冷冷地立在道观门前,冰花一样娇艳冰冷,带些鄙弃的嘲弄,便这样冷冷地瞧着低头而行的徐三,清冷地娇哼了一声。
徐三忽然浑身一颤,霍然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退缩逃避的神色,脚步往后挪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转身逃跑。说起来,并不是徐三他不想跑,而是根本就跑不赢,若是龙逸清有心要逮住他折磨他,那他根本就是逃脱不了的。
“想跑么?”龙逸清冷冷一笑,神情语态里尽是说不尽的嘲弄讥讽之意。
瞬时间,又羞又恼的情绪便洪水一样涌上了徐三的脑际!被一个娘们讥讽逃跑那真是极为丢人的事,便是自己再怎么打不过她,却也不能在气势上输了给她。想到这里,徐三再也抑制不住心下的怒火,腾地踏前了一步,扬起他硕大的拳头,吼道:“龙逸清,你不要太过分了!老是三番四次找我麻烦。”
但龙逸清却是对徐三的张牙舞爪视若无睹,甚至极为不屑地昂起了她的小脑袋,正眼瞧也不瞧徐三一下,哂然说道:“过分?徐黑三,你给我听好了,游戏才刚刚开始呢!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那样对我的,你就等着为你的蠢动付出代价吧,哼!”
徐三脸上的愤色愈盛,便是额际的青筋也是根根勃起,但底气却是明显不足。
“那是你先打伤了我大哥,我才找你算账的,哼,要说,打伤我大哥的账还没有向你讨回呢。”
“是吗?”龙逸清忽然轻飘飘地踏前一步,徐三便急忙沉肩蹋腰拉开架势,脸上神情一片紧张。但龙逸清却是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徐三便忍不住再次涨红了黑脸,心下也暗暗恼恨自己沉不住气,竟然让个娘们吓成这副样子。
“向讨回你大哥的账,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了!哼,来啊,上啊,徐黑三,有胆就放马过来啊?”
徐三急剧地喘息起来,脑海里也在激烈地进行着思想斗争,要不要上?上了自然是挨揍,不上呢?只怕还是要挨揍而且还要遭受更多的羞辱!妈的,拼了,左右都要受顿皮肉之苦,那还不如干干脆脆地争取一番,搞不好真还能将这小娘们打趴下!
哼,若是真将这小娘们打趴下了,定要好好地羞辱她一番……嗯,至少也要让她付出些代价!徐三幻想着打趴龙逸清之后的美好前景,陡然间浑身力气充盈,虎吼一声,抢身上前一记肩撞直撞向龙逸清的怀抱。
徐三自然不会指望这记肩撞能够真的顶到龙逸清软绵绵的酥胸上,他的目的不过是逼着龙逸清往两侧闪或者往上跃罢了!只要龙逸清真的往两侧躲闪或者往空中跃起,那他的后手就有用武之地了。
但非常遗憾的是龙逸清只是双足轻轻一踮地,整个娇躯便急速地向后飘开了数米,徐三的后着,双手环抱捆住龙逸清的企图便告破产!
就在徐三微一懊恼之际,龙逸清退而复进,整个身躯旋转着迅速逼近,借着螺旋的气势,她的一条玉腿已经重重地往徐三的脑门横扫而来。
徐三便用力地一蹬地面,身躯堪堪避退半米之外,龙逸清的脚尖呼啸着自鼻尖划过,带起的劲风直打得他的脸面隐隐作痛……
但空中的龙逸清竟是个旋转不停的陀螺般,一条玉腿刚刚扫过,另一条玉腿已经接踵而至,甚至势头比之前一腿愈发地猛烈!徐三忍不住心下哀叹一声,终是速度慢了一筹。此时正是他刚刚落地,平衡尚未调整之时,根本就不可能使得上什么力来,跳跃闪避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
万般无奈,徐三只得将手臂曲起护住自己面门,准备以肘部来硬抗龙逸清的那记势大力沉的侧踢。
“噗!”一声闷响,徐三只觉自己手肘陡地一麻,绑在肘部上的铁块便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脸骨上,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徐三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也摇摇晃晃起来,随进都有倒地的可能。
但龙逸清竟然也娇哼着远远地跌了开去,落地不稳之下竟然是一跤跌倒在地,只见她双手紧抱自己的右脚脚踝,秀眉已经蹙成一团,便是娇靥的冰冷之色也尽为痛苦之色所替代。
钻心的疼痛正自龙逸清的脚踝处浓烈地传来,这让她几乎相信自己的踝关节定然是粉碎性骨折了!双手轻轻地摁了一下,愈发地剧烈疼痛,正是骨裂的症状!这臭小子,竟然在手肘里暗藏暗器,哼,以后要他好看!但龙逸清马上就不再有精力想着以后怎么报复徐三了,因为脚踝处的疼痛正在愈来愈剧烈,豆大的冷汗也已经涔涔而下……
徐三费力地摇了摇头,终算将摇摇晃晃的身躯稳住,眼前的黑幕正在消退,满天金星也越来越稀少了,终于,可以瞧见道观门的破样子了……噫,龙逸清那小娘们呢?怎么不见了?她竟然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不折磨自己?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低沉的痛哼声自身体右侧传来,徐三本能地一个右跃,离得那声音尽量远些,然后才敢回头瞧个究竟,正好瞧见,龙逸清已经痛苦不堪地抱着自己的右脚脚踝,艳丽的娇靥已经没有了冰冷之色,代之以无比的痛苦之色,便是冷汗也已经如雨而下。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她怎么竟然受伤了不成?
徐三有些困惑地举起兀自麻木的右手,小臂部位甚至依然隐痛无比。然后,他便知道龙逸清为什么会这般摔在地上痛苦不堪了!
瞧着肘部的铁块,徐三几乎忍不住想亲上它几下,没想到这个“护肘”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般意料之外的惊喜!呵呵,活该龙逸清那小娘们倒霉,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哼,便是我打不过你,老天也会和你过不去呢。想到这里,徐三心里的快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徐三饶有兴趣地瞧着痛苦不堪的龙逸清,强忍住心下冲上去痛揍这恶女人一通的诱惑,他有些怕这也是这恶女人布下的一个圈套,仅仅是为了羞辱于他的圈套。
龙逸清实在是忍不住这攻心的剧痛,急忙脱下了球鞋,再脱掉了毛鞋,露出一截粉光玉致的秀脚来,徐三瞧得一呆,忽然莫名地咽了口口水,竟然瞧见龙逸清的脚踝处已经乌青一片,整个已经肿成差不多一团了。
看来这小娘们还伤得不轻呢!
徐三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但心下竟是已经有些不忍了。受到龙逸清无情的打击和羞辱的时候,徐三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重重地痛打三十屁股,但真到瞧见龙逸清像个弱女子一样摔倒在地哀哀而鸣的时候,徐三怜香惜玉的本性便暴露无遗。
“怎么样了?很疼吗?”徐三缓缓在龙逸清身边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欲扶她,但终是停在了半空里,迟迟不敢落在龙逸清的身上。要说,他不是没有触碰过龙逸清的娇躯,但那时事出突然,便也没想那么多,现在让他再碰一碰龙逸清倒还真的有些顾虑呢。没得,到头来,好心不得好报,反而被她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更多了个打击自己的理由?
“哼……滚!”龙逸清的娇靥已经变得煞白,但樱嘴一张,说出来的却是让徐三恼火三丈的话儿,竟是一些儿也不领情。徐三瞬时便火冒三丈,这个笨女人,只会欺侮弱小兼嘴巴硬的蠢女人,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嘴硬?
突然间,徐三伸手一把搂住了龙逸清的柳腰,另一只手已经自她的腿弯处穿了过去,便将龙逸清整个地横抱在胸前。龙逸清浑身剧烈一震,美眸中狠厉的光芒闪动间,纤纤玉手已经反手一掌重重地扇在徐三脸上,顿时发出一声“啪”,响亮之极,但用力之下龙逸清便牵动了踝部伤势,忍不住闷哼一声。
徐三不料受此猝袭,而且这女人下手竟然挺重,竟然被打了个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趔趄,竟是一头栽倒在地!正好将个龙逸清压在了身下,徐三自然是只像摔在棉花上般,软绵绵的夷然无损,但他身下的龙逸清就惨了,猝然间遭受近八十公斤的重压,一时间只觉自己的腹背都已经被挤成了薄薄的一片,呼吸也变得艰难至极起来……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六章 牢狱之灾?
  龙逸清被徐三压得非轻,但上面的徐三却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因为无巧地不巧地,他以头触地的时候,正好重重地抵在块凸起地面的石头之上,徐三的脑袋连番受到重击,无论他如何修养好也会勃然大怒,更何况他徐三压根儿就不是个修养好的人!
徐三霍地将双手撑在龙逸清的胸前,支起身来,一时间便浑没在意手下那软绵绵的触感!他现在心中只留下了怒火,这个女人,几次三番找他麻烦不说,还打伤了自己的结义大哥,好心替她察看一下伤脚,竟然还给自己老大耳刮子尝?还累着自己脑袋再受一次重创……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想到这里,徐三再也压制不住心下的怒火,突然甩手重重地一耳光就扇在了龙逸清的粉脸上,瞬即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殷红的一个掌印,就像是以胭脂在龙逸清的粉脸上画下了一个掌印一样,在一片惨白中愈发地醒目。
“贱女人,我看你是欠揍!”第一个耳光既已扇出,徐三便绝不再留情,顿时左右开弓劈劈啪啪地将他的怒火倾泄在龙逸清的粉脸上,可怜龙逸清因为脚踝的伤势已经疼彻心肺竟是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睁大着美目任何徐三欺凌了……失去了灵活的身手,她如何是力大无穷的徐三的对手呢?
徐三却绝不想就此罢休,但瞧着龙逸清已经微微肿起的脸颊,再打下去只怕有些不妥,若是让老乞丐他们发现了便更加不妙了,嗯,还是换个地方下手好。想到这里,徐三绝不留情,搂住龙逸清的细腰就将她覆转过来,可怜龙逸清也一丝反抗的余力也没有,便将自己丰盈的俏臀展露在了徐三的眼皮底下。
徐三干咽了口唾沫,黑眸里掠过一丝异彩,突然间重重一掌打在龙逸清的香臀上,顿时发出一声轻脆的“啪”声。
龙逸清呜咽了一声,徐三瞧不见她粉脸上是何种神情,但她忽然使劲地挣扎起来,徐三急忙死死地一手掴住了她的细腰,一手捺住她的丰臀。龙逸清奋力地挣了挣,终是没能在徐三的铁臂下挣动分毫,然后,徐三便感到掌握下的娇躯忽然之间便柔软了下来,再无一丝动静,徐三呼了口气,急忙伸手探了探龙逸清的鼻息,还好,没有断气,看来只是晕死了过去。
妈的,这小娘皮,也会有今天!我让你狂,我让你嚣张!徐三此时却全无一丝怜香惜玉之心,双手更是绝不留情,重重地一掌接着一掌扇在女人的隆臀上,但力度却是一下比一下要轻一些,到得后来,都几乎是在上面轻轻地抚摸着了……
热芒自徐三黑眸深处熊熊地燃烧起来,他便感到有些口干舌澡起来,吞了口唾沫,又咽口唾沫,徐三的手便缓缓顺着高隆的臀峰向下面摸索下去……
“噫,小三!?是你吗?”一把清脆的鹂音忽然自身后轻轻地传来,听在徐三耳际却不下去一声平地惊雷,整个人便如弹簧般地自龙逸清的娇躯上弹了起来,霍然转身,望向鹂音传来的方向。
“艳姐!”徐三愕然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衡山碰上冷艳!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之下。
“真的是你啊?”冷艳急上几步,几乎挨着徐三,徐三便忍不住轻轻地退下一步,脸上也泛起羞郝之色。
“怎么?”冷艳便娇媚至极地白了徐三一眼,嗔声说道,“姐姐是老虎啊?瞧你吓得。”
徐三只得尴尬至极地笑笑,挠了挠脑袋,却是说不上什么话来。
“噫,这女孩子是谁?怎么躺在地下啊,大冷的天会着凉的啊。”冷艳马上便发现了晕倒在地下的龙逸清,然后讶然地望着徐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刚才好像瞧见你欺压在这女孩子身上哦?”
“没没没……”徐三吓得急摇双手,连声解释。
“她的脚踝好像受伤了,我只是……只是想替她看看伤势罢了,没有什么不良企图的。”
冷艳美目中的促狭之色愈浓,明媚地睇了徐三一眼,撇撇小嘴说道:“你这么激动干吗?哼,作贼心虚!好了,既然这女孩子受伤了,那就快找个地方吧,需要及早救治才行呢,不然万一伤情恶化可不妙呢。”
徐三拍了一下脑袋,如梦方醒,急忙哦了一声道:“那个,还是去我住的地方吧,喏,就在这道观里面,好像是她的脚踝伤得不轻呢。”
徐三说着,急急忙忙地上前打开道观破门,抬脚便欲向里迈,却生生被冷艳唤住了脚步。
“你不将她抱进去,难不成要我这相弱女子动手不成?”
徐三傻笑笑,只得转了回来抱将起龙逸清来又领着冷艳进了破道观。
当龙逸云在田然的带领下来到深山古洞的时候,这里却已经是人去洞空了,只留下乱糟糟一片的垃圾。
“呼,看来,这爱伙好像已经先走一步了呢!不过据我当时的观察和判断,他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休养是绝对不可能动弹得了的,怎么才只不到三五天便失踪了?”田然是百思不得其解,摇着头想不明白。
“那只有两种可能!”龙逸云鹰隼一般的厉目冷冷地在洞窟里搜索着,似乎任何蛛丝马迹也不可能逃得过他眼皮底下的样子,语如寒冰,“一种是有人将他转移了!另外一种就是他的恢复能力惊人,已经提前康复了。”
果然,龙逸云的话音方落,在洞窟外搜索的干警便进来报告说是在洞外一处湿地上发现两对不同的脚印。
龙逸云和田然对视一眼,急忙来到那处湿地,果见两对稍有区别的脚印清晰地印在上面,由于这里的地面比较潮湿,所以脚印保留得相当完整。
“立即取样!”田然冷静地下命令,早有干警上前将脚印拓下。
龙逸云却是一语不发地在那两行脚印的旁边踩了一脚,也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仔细地瞧了瞧,冷冽地说道:“这是两个人!明显自洞窟里出来,曾在此稍作停留!两人身高皆超过一米八,体重两人都在八十公斤左右!”
田然有些惊奇地瞧了龙逸云一眼,惑然道:“何以如此肯定?”
龙逸云冷冷地瞅了田然一眼,解释说道:“除非有熟知反侦察手段的高手畜意为之,否则靠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出如此两种截然不同的脚印的!这里一临绝壁,一临绝崖,只有前后两途,只看脚印朝向自然是从洞窟里出来的!再对比我所踩的脚印,大小相当,印痕则稍显深刻,所以,身量当和我差不多高,体重则稍重一些!再则脚印虽然清晰,但其纹理已乱,显示此人在此站了相当长的时间。”
田然和一众衡山市的警察恍然大悟,继而觉得原来不过如此,但他们偏偏就是推测不到!想到这里田然惊佩地瞧了龙逸云一眼,心下对他的敬重之情便再度加重了一分。
但除了这两对脚印,众警察搜索了洞窟里里外外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如果仅凭着这两对脚印得来的信息去查找真凶,那自然无疑于大海捞针!
“局长,那是什么?”忽然有一名警察指着绝崖下一蓬灌木上面的白色物事问道。
众人的眼神便齐齐顺着那警察所指的方向瞧去,龙逸云的眉头便瞬时一展,似有一丝厉芒自黑眸深处一闪而逝!竟是一副已经成竹在胸的样子。
“快餐盒!”田然却只是轻声地嘀咕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有快餐盒?”
“凶手在这里吃的就是快餐,而且另有同谋送饭!你立即命人给我查清楚衡山上有哪些地方出售快餐,离这儿越近嫌疑越大!一定要仔细盘清楚,我们分头行动。”
“是!”田然恭声应了声是,带着几名警察去了。龙逸云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空寂的深山,也率领着余下的警察走了。
破道观徐三的“卧室”里。
冷艳长长地吁了口气,擦拭了一下颊上的香汗,毫没来由地白了徐三一眼,嗔声道:“还好,没有粉碎性骨折,可能是骨裂罢,这个需要拍片才能确定!你也真是的,竟然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下这样的重手?亏你狠得下这个心呢。”
“你不知道哇?”徐三急忙辩解道,“这根本就是她欺侮我啊,我只不过是自保罢了。”
“是吗?”冷艳盈盈而起,向徐三逼近了一步,仰起娇靥,明亮的美目直直地瞧进徐三的眼神深处,似有脉脉的情意一闪而逝,“一个柔弱的女儿家欺侮你?这话鬼才信呢,亏你一个男人家说得出口呢。”
“是真的啊!”徐三三分焦急,还有七分惭愧,郝然说道,“你别看这小娘皮柔柔弱弱的样子,一身功夫可厉害得很呢,我不知在她手下吃了多少苦头了呢,哼,这番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又岂能怪得我来?”
冷艳便娇媚至极地横了徐三一眼,脆声笑道:“好,姐姐相信你就是了,姐姐不信你信谁呢不是?嘻嘻,姐姐肚了饿了呢,你替我去弄些吃得罢?还有这女孩子你也要早些送到山下大医院去,若是拖久了怕是真会残废呢。”
徐三吓得打了个寒颤,若是龙逸清真的残废了,只怕她的警察哥哥便要将账记到自己头上来了,便急忙说道:“那个,艳姐,我们还是赶紧将她弄到山下去吧?”
冷艳便嘟起了艳红的小嘴,纤手往细腰上一叉,脆声说道:“怎么,姐姐便没有这小女孩重要?救她便要让姐姐饿肚子?你可真是狠心啊你?”话是极不客气,但话里的打情骂俏的味道却是傻子也能够听得出来。
一句话,徐三便羞红了黑脸,他不知道这个美艳的姐姐为什么会这样一反常态地调笑他,但他终是有些吃不消了,便逃也似地逃出了自己的“卧室”,远远地抛下一句,“我这就去替你打快餐,麻烦姐姐照顾一下那小娘皮了。”
田然带着一名干警挨个儿地搜索附近的快餐店,却是一无所获,那些快餐店老板根本就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曾经接待过个头一米八以上体重八十公斤以上的客人!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快餐店了,结果还是让田然极为泄气,因为非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是根本就不曾留意过。田然咽了一肚子气,却又不敢发作,毕竟这案情的真相是不能够随便相告的,便是手下的那些个干警也是不明真相的。
但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就在田然泄了气似地准备放弃的时候,倒霉的徐三一头撞了进来,浑没在意身着便衣的田然两人,随口大声说道:“老板,一份快餐,炒个回锅肉好了,要打包的。”
“好的,请稍等。”老快欢快地应答一声,热乎地忙活开来。
正举步欲走的田然也霍然收住了脚步,鹰一般地盯着徐三的背影。
挺高的个子,怕是足有一米八五!
挺大的块头,怕是不下去八十公斤!
如此吻合!
田然忍不住狠狠地盯视着徐三的脚底有一阵,陡然欺近徐三,沉声道:“朋友,请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
“公安局?”徐三轻轻地一颤却并没有立即回过头来,脑海里泛起龙逸云的英姿,难道……竟是龙逸清那小娘皮找了人来了?不可能吧,便是找了也不会这么快吧?那么……坏了,定然是那查找那神秘人查到自己头上来了,这下真坏了。
“怎么办?”徐三在脑海里一个劲地问自己,“逃跑?还是束手就擒?”
“走吧!”徐三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田然已经欺近身来,极为技巧地将徐三的一只手扳转在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徐三轻轻地挣了挣没能挣动分毫,不由便叹了口气,现在便是想跑也是跑不了,这警察显然也是个高手哇.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七章 虚惊一场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胡乱抓人?”徐三迅速反应过来,手上没有任何反抗,嘴上却是开始大声抗议,“我又没有犯罪。”
“少废话!”田然在徐三背在身后的手上推了一把,沉声说道,“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喂,你们这样胡乱拘人,我可是要控告你们的!”徐三想起电视上那些被抓人的当时反应,即忙有样学样,开始大声嚷嚷起来,希望能够有一线最后侥幸的机会。
田然却是更本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哧了一声,说道:“小子,你是那些敬匪电视看多了吧?你以为这样做有用吗?走!”
徐三便闭嘴,心下却是忍不住哀叹,眼看自己还是轻易地就被卷进了旋涡之中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搞清楚这些警察抓捕自己到底凭的是什么?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是阳光一案东窗事发?那自己算是彻底玩完!不过,估计那龙逸云再厉害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罢?而且抓捕自己的是衡山市警方,与长沙市八辈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
那么,除了阳光一案,警察抓捕自己的理由便只有一个了!神秘人残杀日本人一案已经真相大白,前些天报纸上披露的消息显然是假的,警方正在全力缉拿真正的凶手,也就是那个神秘人。
也就是说,自己作为曾经与凶手有过接触的人,已经落入了警方线人的眼里!
该怎么办?
警车呼啸着冲下了衡山,徐三蹲在车后座上蜷曲成一团,虽然极为不适,但他的脑海里却是已经飞速地转腾开来,不断地盘算着各种可能,怎么样才能最好地撇清自己?
破道观里,冷艳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徐三回来,不由狐疑起来。走到观前,朝山道上遥遥望去,仍是人影皆无。
“这个死人,死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回转?莫非走丢了?”想着徐三迷了路在深山密林中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样子,冷艳忍不住噗哧一笑,百媚俱生。
正在此时,观里忽然伟来一声惊恐之极的娇呼,冷艳便吃了一惊,以为里面的受伤女孩子遭了什么不测,急忙冲进了徐三的“卧室”
只见破床上的女孩儿惊恐地睁大着美目,使劲地掩紧了自己的衣襟,整个娇躯已经蜷缩成一团,娇靥上的神情真是我见犹怜,便是冷艳这个女儿家也忍不住心下泛起怜惜的念头。
龙逸清瞧见进来的竟是一名娇媚丰满动人的成熟女子,不由微微有些错愕,原本在她想像中,那可恨的徐黑三定然是已经将她凌辱了的!芳心初定,这才发觉除了脚踝处仍然钻心地疼痛之外,浑身倒也没有其它不适,顿时便长长地舒了口气,神情冷淡了下来,恢复了平常时的冷色。
冷艳有些惊异地瞧着龙逸清的神色迅速转变,竟是隐隐有些像自己遇见徐三之前时的神情,冰冷而不近人!
微微一笑,冷艳柔声道:“你好,小妹妹,我是医生,应徐三同学的邀请替你看看脚踝的伤势的,你不要紧张,你的脚踝可能是骨裂,你还是小心躺好不要随便乱动,否则骨裂导致错位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你认识徐三?”龙逸清冷冷地瞧了冷艳一眼,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反感,樱唇一张,竟是问出一句连自己也觉得意外的话儿来。
冷艳也有些惊异龙逸清问出这样一句话儿来,但继而一想,瞧当时徐三和她的情状,只怕两人非但相识而且关系可能极是不浅,那么这小女孩儿有此反应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再想想那个可爱痴情的辛如风,冷艳也忍不住芳心酸楚,这个徐三,还真是风流多情呢!
但冷艳终是年终几岁,更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当下便强忍住芳心酸楚,轻巧一笑说:“算是认识吧。”
说到徐三,忽然又想起这死人到现在还不转回来,只怕八成是真的出什么事儿了,便向龙逸清道:“他有些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但你的脚踝却是一刻也不能耽误,我还是赶紧帮你拦一辆车下山治疗要紧。”
龙逸清冷冷地瞟了冷艳一眼,不点头却也没有表示反对。
冷艳便微微一笑,出了破道观,来到观前的公路边,远远的便瞧见一辆警车呼啸着而来,救人心切之下便也顾不上是不是警车了,伸手就拦。
在这个世界上,美女就是赚光!警车便在冷艳面前嘎然而止,一颗大盖帽便自副驾驶的窗户上探了出来,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吗?需要帮忙吗?”
冷艳轻轻地扰了一下被山风吹乱的秀发,别有一股动人的媚态,真瞧得那大盖帽心驰魂摇,失神之下竟是连冷艳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冷艳说了一大通,却见那大盖帽只是傻傻地瞧着她直了眼,不由芳心里有了几分恼意,嗔声道:“喂,警察同志,行不行啊?救人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嘛。”
“啊?”大盖帽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应是,慌声说道,“对对对,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嘿嘿,应该的。”
“既然是应该的,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帮忙去搬人啊?难道还要我一个女儿家动手不成?”
“啊……是是,我这就去搬人,这就去搬人。”那大盖帽缩回了车窗,似是向后面的什么人请示了一下,又似是命令着什么,不一会副驾驶的车门打了开来,后座前排的车门也打了开来,钻出了三名警察来。
最后下车的那名警察神情冰冷至极,隐隐也有一股雄浑的气势,冷艳一瞧便知是这些警察的头子了,只是瞧着这警察的神情气势,竟然隐隐与破观里受伤的那个女孩儿有几分神似!心下便不由有几分纳闷。
“小姐请带路!我们这就前去搬人。”原先的大盖帽讨好似地一笑,向冷艳说道。
冷艳便笑笑,她都几乎已经习惯了以微笑待人了,想起半年之前还终日冷面对人,竟是恍如梦中!而这一切的改变,竟然仅仅是因为一个小她七八岁的小男生……
西厢房门打开,当龙逸清痛苦蜷曲的身影落入那三名警察眼里的时候,那名冷漠的男警官终于俊脸失色,失声道:“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又受伤了?”
“哥!”龙逸清娇呼一声,原本坚强以极的她瞬时间芳心里竟然便委屈异常,竟然似倏忽间便有了万般愁苦般,挣扎着要投入龙逸云的怀抱里。
龙逸云慌忙抢上一步,一把将龙逸清搀住,颇有些心疼地说道:“妹妹,你伤在哪里?伤得重吗?”
“喏,伤在这儿,好痛啊。”在自己的亲哥哥面前,龙逸清再不复冰冷的小太妹神色,竟然整个一娇弱的小女儿神态,轻轻地将自己的右脚伸到龙逸云的面前,龙逸云轻轻地捋起一截裤腿,一瞧之下,瞬息间便神色大变,俊脸上泛起无比的狠厉之色,闷声说道:“是谁?是谁半你打成这般模样?哥哥替你拆了他!”
冷艳吃了一惊,这冷艳的伤势不用想也能够知道那是徐三的杰作,若是让这警察当真的找徐三算账那可大大的不妙,便急忙劝说道:“警察同志,你妹妹的伤势并不太严重,不妨事的。”
“不妨事?”龙逸云狠狠地瞪了冷艳一眼,沉声说道,“谁惹了我妹妹,那就是他倒霉!说,妹妹,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是……是徐三。”龙逸清微微犹豫了一下,终是将徐三说了出来,果然一如冷艳的预料。
“徐三?”龙逸云微微一愕,继而神色间愈发地冰冷阴沉,寒声说,“是不是长沙工大的那个徐三?是他伤了你?”
“嗯!”龙逸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在龙逸云的面前,她与任何一个受到哥哥保护的小妹妹没有任何区别。
“他妈的这个徐三!”龙逸云便极失风度地站起身来,破口大骂,“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冷艳忍不住蹙紧了峨眉,如果这警察头子当真的要找小三麻烦还真是个麻烦事,但这也只能是以后见机行事了,便提醒龙逸云道:“警察同志,你妹妹的伤势……”
“哦……对对,我差点儿忘了,对不起啊妹妹,哥这就送人上医院,衡山市最好的医院。”龙逸云说完便轻轻地拦腰抱起妹妹,急步往外便走。
不一会,警车便再度呼啸着远去,冷艳舒了口气,有些懒散地转回道观,徐三竟是依然没有回来,芳心里便不禁有些气恼!这个死人,难不成当真的在山里迷了路?看看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如果再不回旅馆,只怕便要在这破道观里待一宿了!没办法,冷艳有些怏怏地最后瞧了一眼破道观一眼,走了。
就在冷艳走后不久,老乞丐和老道打打闹闹地回了,刚一进山门,老道便扯开喉笼高喊道:“乖徒儿,有没有搞定你小师姐啊?”
但回应老道却只是空寂的山门,静寂无声。
“噫!都不在?”老道便讶然,继而呼了口气说道,“臭小子,竟是怕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在一边妨事,躲到别处成就好事去了,切!”
警车里,龙逸云的手机忽在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田在打过来的,便按下接听“喂”了一声说道:“田局长,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带到局里了?要妥善看官注意保密工作,不要走露了任何同声,知道吗?”
“嗯,那好的,我马上就到!”
龙逸清忽在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哥哥,问道:“哥,又是大案吗?”
龙逸云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语。
“那个……哥,那个徐三……”龙逸清忽然微垂着脑袋,轻声细语地说,“你还是不要打他了。”
“为什么?”龙逸云不解,然后有些愕然地瞧着龙逸清此时看上去竟然是害羞的模样,心下忽然一动,似是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哥哥只是教训教训他,不会为难他的,呵呵。”
龙逸清便大羞,龙逸云却是笑得越发地开心了。无论如何,他的这个一贯对任何男生不假辞色的妹妹忽然间对某个男生有了好感,这都是可喜可贺之事!更何况,那个徐三却实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虽然仅只一面之缘,当时的印象却是极其之深!尤其是他在遭受了那么多的劫难之后仍能挺住,这份坚强便足以让他龙逸云放心了。
匆匆忙忙地将龙逸清在衡山市第一人民医院安置好,龙逸云便直奔市公安局。
但当田然领着龙逸云来到刑讯室,瞧见那“嫌疑人”之时,却是忍不住惊愕莫名!
“你!”徐三与龙逸云愕然对视,心下的震惊愕然地以复加。只是徐三在心底更是多了几分黯然,竟然是龙逸云追到衡山市来了,看来这阳光一案十有八九是告破了,不过这龙逸云是从哪里寻得突破口呢?那根本就已经是一个死案了呀!
错愕了一会,龙逸云迅速镇定了下来。
田然便有些惊异地问道:“怎么?龙组长,你们竟然认识?”
龙逸云点了点头,冷冷地瞧着徐三不语,然后示意田然带着众人离去,临出门的时候,田然忽然回过头来,向着龙逸云一笑,说道:“龙组长,无论如何,田某都是极为佩服那个真正的凶手,对于你的决定,田然一定不遗余力地支持。”
龙逸云赫然回头,定定地瞧着田然,田然再微笑,然后扬了扬眉,抛下一句:“因为他是真正的中国人!”
徐三有些惑然地瞧着田然和龙逸云,看样子似乎在刚才的几句话语里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但他仍是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所云。
转过身来,龙逸云的神情已经恢复一片冰冷,寒声说道:“你也瞧见了,田局长的态度就是所有警察的态度!有什么话,你尽可以放心地说了!不必狡辩,那对你没有好处!你留在那山洞外的脚印已经非常能够说明问题了。”
“留在山洞外的脚印?”徐三一愣,继而心下一松。看来并不是阳光一案告破哪,真是虚惊一场,徐三这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已经湿湿一片,刚才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八章 龙吸大法
  趁着皎洁的月色,徐三有些闷闷不乐地返回了衡山破道观,脑海里却是不断地翻腾着刚才龙逸云对他的一番对话或者说是审讯。
在听龙逸云陈明厉害之后,徐三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将他所知的一切如实相告,一则他也确实不曾掌握神秘人什么要害的特征,因为现在想想如果那神秘人换个地方换个时间出现在他面前,他并不能够保证他还能够认出他来。二则,龙逸云与那个公安局长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他们并不想置那神秘人于死地。
当徐三讲完一切之后,龙逸云不禁皱紧了眉头,因为初听起来,徐三似乎提供了相当之多的线索,他甚到与凶手相处了好几天!但仔细一整理,却是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线索!徐三既没有说出凶手什么特别的特征,也没有提供凶手的活动情况,一句话,这些资料听过了也就完了。
龙逸云不由深深地盯着徐三,心下一片凛然。
要么徐三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针对一切可能暴露真凶形迹的言辞已经经过精心整理,这番说辞完全是他事先准备好的,旨在蒙混过关。
要么,那真凶实在是高明之极,便是在身受重伤需要人照料的情况下,仍能将自己身暴露形迹的可能降低至最小!这实在是一个极为高明厉害的反侦破作案惯犯。
不过,无论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种,偌尚能让他这个湖南省的警界枭雄也束手无策,想来便是那日本台湾的特工再怎么厉害也是不太可能找到真凶罢!至少他龙逸云可以名正言顺地行事,这一优势可是那些台日特工所不能比拟的,更何况,龙逸云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龙逸云神色沉重,眼神闪烁,徐三何尝不是胆战心惊?
他已经是如实相告了,却实在是不敢确定这警察会否相信!回想起初至长沙时火车站那刻骨铭心的一幕,他对于警察的信心实在是严重不足。
“好的!”仿佛等待了千年,徐三终于听到了龙逸云那声低沉的回应,“我们相信你,一有那神秘人的情况需要立即向我汇报,明白吗?现在你可以走了。”
徐三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惊觉背后湿湿的,竟是已经冷汗如注!龙逸云话音方落,他便急不可待地向门外走去,心下直想早些离开这可怖的是非之地。但他堪堪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龙逸云却是轻轻地说了句:“等等。”
徐三便猛地一颤,这轻轻地一句话听在他耳里却简直不下于惊天炸雷,便是耳膜也是被震得隐隐生痛。坏了,这龙小子反悔了,自己八成是坐牢了……
万幸,龙逸云并没有再次将他拷起来的意思,只是在他背后冷冷地盯视了一阵,沉声说道:“我妹妹在衡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无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也不论你是怎么将她打伤的,这事我都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既往不绺了,但是……我警告你,徐三,千万不要妄想欺侮我妹妹,否则……我会让你死得非常难看!”
徐三听得是又惊又喜。喜的自然是龙逸云并没反悔将他收监的意思,惊的却是龙逸清那小娘皮终是将自己的事告发给了龙逸云,替自己惹下了一个天大的对头,往后在长沙市只怕是难以混得下去了。
不过,他也隐隐地从龙逸云的语里听出了些弦外之音,竟然似乎认为自己与他妹妹关系暖昧似的,这真是从何说起?自己从来都只是受那小太妹的欺凌罢了,何曾动过她的一丝念头?虽然,不可否认,那小娘皮长的确实漂亮之极,便是阿风和阿倩也稍有不及。
“吱哑”沉重的观门被徐三缓缓推开,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响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徐三也惊醒了观里的老道和老乞丐。
正躺在青石板上晒月亮的老乞丐,转头冷冷地瞅了徐三一眼,闷声不响地径自转回自己房间还掩上了房门,便再无声息。徐三却也不以为意,差不多半月的相处,他已经熟知老乞丐的脾气,不过是不喜说话罢了。
老道却是托地从台阶下跳了起来,一把就跃到徐三身前,嘿嘿一笑,说道:“好徒儿,厉害,不枉为师教了你半个月的泡妞大法,嘿嘿,竟然搞到这大半夜始才完事!噫,你那小师姐呢?你不会是将她一个人扔在山里吧?”
“她?”徐三心不在焉地在天井里一屁股坐下,随口应道,“她呀?哼,正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呢。”
“什么!?”老道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地上下左右打量了徐三足足有三五分钟,嘴巴张得老大,“你……竟然将她搞到住院?靠,那么牛哇?我记得好像还没有传你龙吸大法哪,奇怪,真是奇怪至极了。”
徐三莞尔,继尔没好气地笑笑道:“你想哪里去了!那小娘皮可毒辣得紧,我在她手下都差点儿没命,还搞呢,不被她搞死就算万幸了。”
老道闻言气极,顿时吹胡子瞪眼地说道:“那怎么可能,老道我的龙吸大法可是久经考验的,便是当年与极乐教极乐娘子的比拼也是大胜而归的,怎么可能摆不平你那小师姐?哼,不过是你还没有学罢了,学了包管你战无不胜,金枪不倒。”
徐三呼了口气,转了个身气声道:“还是先不要学什么龙吸大法了,没得杀人大法没学好竟然先折在了那小娘皮的手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道挥了下手,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那可不关我事,是你老乞儿师父的事,不过呢,话说回来,你纵然在武功上比不过你师姐,大可以在床上讨回场子啊,呵呵,所谓好男不与女斗,要斗便床上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那种女人,凶狠霸道得紧,你总不能够霸王硬上弓吧?”
“怎么不行?”老道不以为然,“霸王硬上弓那可是对付女人的一招绝顶有效的招数啊!为师以数十年的经验跟你说,那个女人哪,上过床那她就是你的,没上过床那她便不是你的,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啊?”
徐三切地讥笑一声,嘲弄道:“你这都是什么年代的教条了?还好意思拿出来显宝?告诉你,现在可是快二十一世纪了,那些个女人可是开放得紧,与人睡睡觉搞搞一夜情那也实在稀松平常,可笑你竟然还说什么上过床就是你的,那现在的那些个女人只怕不知要被多少男人征服了,你让她又跟得哪个?”
“臭小子,你竟然不相道爷的龙吸大法?我……我……”老道被徐三气得实在菲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般背着手走来走去,却就是找不出什么话儿来反驳徐三,一时间竟是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喝一声,吼道,“不如我们来打赌!”
“怎么赌?”徐三想也不想,随口就问。
“如果你学了道爷的龙吸大法能够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曲从于你,那便是道爷我获胜了!这就说明道爷的龙吸大法那是绝顶厉害,你便不能这般小瞧道爷的龙吸大法。”
徐三撇了撇嘴,反问道:“那要是失败了呢?弄不好,哼,我还会有牢狱之灾呢!这事,可不能轻易尝试的。”
徐三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于思佳那惊心动魄的女体,如果龙吸大法当真的有用,那骚货实在是一个极佳的试验对象。
“不可能,道爷的龙吸大法怎么会失败?如果失败了,那……那道爷随便你怎么处置,这总行了吧?”
徐三却是懒声道:“我要处置你做甚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得,既然见你这么热衷于推销自己的龙吸大法,我还是勉为其难学学看吧。”
“你!”老道再度被徐三气得不轻,但话已说出口,不好再行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好吧,那你听仔细了。”
“说起这龙吸大法呢,那可是祖师爷首创的。说起祖师爷呢,那可真是亘古绝今,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第一人,那个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便是了。师门传说,祖师爷以沙盘练枪,终于习得金枪不倒之术,竟能夜御十女而不疲,是以便有了后来的金瓶梅风流佳话!后世那些无聊文人因为吃醋而将祖师爷侮蔑为第一淫男实在是无耻之极,是为可笑的是施耐庵那个老混蛋竟然编出个水浒传,扯个武松生生将祖师击毙实在是可恨之极!想祖师爷当年雄姿英发、神骏已极,神功盖世,怎么可能倒在区区一打虎莽汉手中呢?这实在是亘古历史头号冤案……”
“靠!”徐三夸张地掩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耐烦地说道,“你有完没完?如果这就是所谓的龙吸大法,那我可就要失陪了。”
老道便只得干咳一声,尴尬地收住了祖师爷当年的风光往事,言归正传。
“说起这龙吸大法呢,就不得不说这世间男女之情事。说起这世间男女之情事,除了纯属发泄的纵欲之徒,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者先情后欲,乃至灵欲交融难分难解;二者先欲后情,同样可至水乳交融之美妙境界。
这先情后欲者,实为世间等闲男女平常所采用者,不足一提。
唯有这先欲后情,才是龙吸大法的最佳实用途径!那么这先欲后情呢,也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是霸王硬上弓!也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强奸了女人,然后籍由男女欢好慢慢滋生感情,据本门传述,如此成功者也难以计数!二是女方对男方有一定好感,此时男方倘若习得龙吸大法,借机行事,必至畅酣淋漓之境,女方必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这最后一种却是龙吸大法成功率最低的,那就是当龙吸大法对上荡妇的时候!大凡世间荡妇,莫不以追求肉欲刺激为最高享受,是以纵然龙吸大法能够带给她们无上享受,却也难以在她们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因为她们实在是经历过的男人已经太多太多了。”
徐三不由听得入神,随着老道阐述的深入,心下不自禁地将自己所认识的漂亮女孩进行逐个归类!看来,这龙逸清大略是可以归为第一类,而艳姐、阿风和阿倩那就是第二类了,至于第三类那自然是非于思佳那骚货莫属了。
眼前徐三渐渐听得入神,老道不由有些洋洋得意,摇头晃脑地接着说道:“所以,要学龙吸大法,就要先学会分析施法的对象!龙吸大法的目标自然就是先情欲后爱情了,那么其成功率便是第二类最高!第三类最低!据老道看,小子你的本钱雄厚,长相俊俏,尤其是那份隐隐的忧郁气质实在是世间男子所罕见,以我推测,应该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得往你的魅力!如果辅以龙吸大法,要想让十个八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席话,说得徐三面红耳赤,却也听得怦然心动,脑海里幻想起将数女同拥怀里的美妙情景,徐三也忍不住想入非非,便有些赧然地问道:“真的……真的可能吗?”
“那是当然!”老道的语气不容置颖,“只要你习了老道我的龙吸大法,包你所向披糜,攻无不克。”
“那好吧,你接着说。”
老道点了点头,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沉声道:“世俗之人,莫不将诸如龙吸大法、极乐大法之类的功法贬为淫邪之术,实为天大之谬误!只有熟知之人始能知道,这类术法实为闺房取乐、交融夫妻感情之无上法宝!可笑那些道学家们自卑于本钱涩小,不堪习之,便阴谋恶毒中伤之。
那么,这龙吸大法,说直白些也就无法乎一条,那就是尽量使男人本钱雄厚、更加持久。”



  堕落的青春 第九十九章 艳情
  老道有些邪邪地瞧着徐三,嘿嘿一笑说:“小子,你的本钱道爷见识过了,算得是习此术的上上之选,我瞧你小子欲纹散乱、目泛五色,想来也是曾经尝试过女色的了!呵呵,老实与道爷说,你可曾在床上吃过败仗?”
徐三闻言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仅有的两次与于思佳的颠鸾倒凤来,此时回味起来虽仍是销魂莫名,但细细想来,果是自己首先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尤其是第一次,则更是不堪。想至此,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老道便嘿嘿一笑说,继而脸色倏忽一变,一反平时嘻笑之态而变得严肃无比,低沉地说道:“不过,一旦你习得此术,那便极易沦入男女情事,甚至沉迷于勾引妇女淫乐之不归绝途,你当谨记,此术惟有一忌,便是忌讳破坏别人家庭!”
徐三呼了口气,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徐三可绝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不敢自称至情至性,但专情专性总还是做得到吧。”
“靠!”这下轮到老道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爷爷的,既然你是专情专性,那习得龙吸大法又有何用?这术法习来便是让你以一人之力,连御数女之用的,自然是提倡你多蓄美女了,我让你不可破坏别人婚姻,却没有让你只守着一个女人!”
徐三却是依然撇了撇嘴,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不信,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够让两个甚至多个女人共事于一个男人的术法,不过,既然你说得这么神奇,倒也不妨学学,至不济,将来在闺房取乐总还是可以的罢。”
“靠,道爷不与你争论,将来你自然会知道此术神妙之处,只是到时你别要忘了我们的赌注才好。”老道懒得再与徐三口舌争锋,呼了口气说,“我现在就传你练功窍门,说起来,其实所谓的大法也简单之极,主要的呢,还是重在练习,那么练习呢又可以自两个方面入手,一曰由外而内修炼法,二曰由内而外修炼法。
所谓由外而内自然就是针对你兄弟练功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无疑就是祖师爷首创之沙盘修炼法,其次便是蜂蜜修炼法,修习的细则如下……
那么由内而外修炼法自然讲究的便是意志控制法,通过对你精神控制力的修炼来达到持续坚挺的最终目的……”
这个晚上,老道是谆谆善诱,徐三是孜孜不倦,一个教得兴起,一个学得热衷,直到东方鱼肚泛白的时候,师徒二人依然兴致勃勃,没有丝毫睡意!
看看已经微微发亮的东方天际,老道长长地伸了懒腰,打着呵欠向徐三说道:“小子,老道的法门也就这些了,说起来都是简单易懂得很,但你能掌握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就要看你自己练习是否够勤快了?”
徐三似乎已经完全倾到于老道所教授的法门之中,闻言想也不想地答道:“这个我自然会勤加练习的,不消你多说的。”
“小子,你懂个屁!我说的练习可不是让你只顾着练沙盘、涂蜂蜜,最要紧的是多些真人实练,那才是最快的练功捷径。”
“这个……”
老道站起身来,又伸了个懒腰,回头,老脸上的表情竟然认真已极:“小子,老道以几十年的人生经历提醒你,即便是在当今社会,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同时怀拥数美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好了,别的老道也不多说了,就全凭你的造化了。”
看着老道的背影逐渐消入在黑忽忽的门框之内,徐三忽然有些愣愣的不能自已,难道说,这真的是可以的吗?一时间,徐三的心开始空前的活跃起来,对未来的生活便也热烈地期待起来……
好不容易收回思绪,天色也已然大亮!老道的龙吸大法虽然已经极大地勾起了徐三的热情,但他却不想就这么放弃真正的武功训练!已经坚持了整整半个月的负重越野训练,他还不想就此放弃。一如往常,徐三绑足了百斤重的铁块,然后背起竹筐,开始了一天的艰苦训练,无论如何,他都得学好武功,否则便不能够改变受龙逸清那小娘皮欺侮的下场。
踏着初升的朝阳,迎着冰冷刺骨的晨风,徐三兴致勃勃地下山而去。
徐三走后不久,老道以及老乞丐便也开始了他们每天的功课,一人去祝融殿摆摊算卦,一人下山行乞。所以,等冷艳再度来到破道观的时候,这里又是空无一人了。
冷艳将仅有的东厢房和西厢房瞧了个遍也没有瞧见什么生人,倒是徐三“卧室”的隔壁发现了两只硕大的老鼠,正在争抢一根肉骨头,忙得不亦乐乎,混然不将她这个生人瞧在眼里。
这个死鬼,一大早又跑哪里去了?
冷艳轻轻地将手绢在天井里的青石上摊好,然后弯腰坐了下来,不禁让人们羡慕那青石的无边艳福,竟然有幸一亲美人香臀。
真是寒冬的清晨,虽然也是艳阳高照,但仍是寒气逼人,冷艳便忍不住紧了紧毛皮大衣的领口,以抵御这恼人的寒意。清冷的寒风拂过,飘荡起几缕低垂的秀发,冷艳便轻轻地伸手理了理秀发,然后微微地偏着小脑袋,美目定定地注视着天井里业已枯黄的败草,一双玉足便在悬空的青石板下无聊地晃来晃去……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便已经差不多过去了。
当冷艳第二十七次走到观外,又返回天井坐回到青石板上的时候,她终于开始有些担心了,她担心徐三可能是真的出事了。
小三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昨天他明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他,还有一个受了伤的女孩,以他的心性,是不可能不闻不问的!啊呀,看来,一定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了,难道,他真的是迷路了?然后闯进了深山老林,天黑了便再也找不到出路,最后……竟然遇上了野狼?
脑海里幻想起如小牛般高大,张开了血盘大口,露出里面冷森森锋利牙齿的野狼形象,冷艳生生地打了个冷颤!有时候,女人的想象力实在是丰富得可以,比如此时此刻,冷艳竟然能够从她昨天以及今天没有碰到徐三便推断出徐三已经遭了狼吻!这实在是有够厉害的。
就在冷艳张慌失措,差不多就要拔打“110”报警的时候,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的徐三便吭哧吭哧地爬进了观门!一粒早餐米也没吃,下山又上山,背着一百斤的铁块不说,还要背一百斤的砖块,若是换了平常人怕是早就已经累趴下了!便是徐三,第一天训练也不过是只能负重五十斤铁块再背五十斤砖块而已。
“小三!”
冷艳轻轻地娇呼了一声,纤纤玉手已经忍不住掩上了自己的小嘴,美目里的喜意是如此浓烈而又炽热,一时间,冷艳的心下惟有失而复得的狂喜。
“艳姐!?”看到冷艳俏生生地自天井里的青石板上站起身来,徐三不由微微有些惊愕,继而心下有些歉然,说起来,昨天她肯定是在这里等了自己好久,便是今天怕是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了呢,可自己却竟是已经忘了她!虽然昨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但无论如何,这还是相当不应该的,毕竟,是她将自己几次三番自死神手里抢了回来的。
但此时此刻的冷艳,芳心却正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境地。一方面,她对徐三已经是情愫滋生,心中那个永久的影子已经逐渐为徐三高大健美的形象所替代,另一方面,她却又自卑于自己年华老去,整整大了徐三整八岁,再不似辛如风她们与徐三年华相当!然后,小品“书记家事”的风糜长沙市却又给冷艳带了异样的刺激,来衡山散心本是躲避这风流绯闻,不曾想却阴差阳错地在衡山遇见了他?
诸般巧合,便是向来不相信鬼神姻缘之说的冷艳也忍不住芳心可可,看来,这冥冥中还真有天意的存在呢!那么,既然是天意,她又何必去抗拒呢?更何况她原本就隐隐地希望那风流绯闻就是真的……
倏忽间,冷艳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娇靥上泛起动人之极的媚意,似乎会说话般的两弯美目盈盈地瞧着徐三,直似要勾了徐三的魂儿般,缓缓地走近徐三。
徐三只是瞧了一眼,心脏便猛烈之极地怦怦剧跳起来,昨夜受了老道整整一夜的点拔,他现在正是定力最差的时候,如何承受如此挑逗?便急忙避开了视线,却是忍不住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冷艳娇靥上的笑意愈浓,轻盈地在徐三身边半蹲了下来,准备在手的手绢已经轻轻地拭上了徐三的额际,尽量地将自己的芳容贴近徐三的耳侧,冷艳吐气如兰:“小三,瞧你累的,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身体,这是干吗呢?”
徐三尴尬之极地嘿嘿一笑,勉力地将自己的身躯往一边挪了挪,说:“嘿嘿……那个……艳姐啊,小弟我是在练武功呢,自然是会幸苦些了。”
“练武功?”一缕讶意自冷艳的美目里一闪而逝,她便愈发地欺近徐三,昵声道,“练来做什么?欺侮女孩子么?你是不是也打算将来欺侮姐姐呀?”
徐三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又吃力地并紧了双腿,从冷艳身上传来的如兰似幽的女儿芬芳让他渐渐地有些难以自恃了,回过头,正好瞧见近在咫尺的芳容,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美目,正在倾泄着脉脉的情意,更是让他怦然心动,便慌忙又避开了视线,语无伦次地说道:“怎么会呢?小弟不会欺侮姐姐的呀。”
不知是已经上到中天的太阳渐渐暖和起来的缘故,还是因为与徐三依偎得如此之近的缘故,冷艳的俏脸开始微微地晕红起来,便是美目也开始有些迷离起来,她竟然大胆已极地伸手抚住徐三的下腮,轻轻地将徐三的脸拔转过来,正对着她姣好的容颜,两人的鼻端已经轻微地触碰在一起。
“小三,你看姐姐漂亮么?”
毫没来由地,炽热的情焰终于开始在徐三的黑眸深处跳跃起来,他狠狠地吞下一口唾沫,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漂亮,漂亮极了,像仙女一样漂亮。”
冷艳微微偏开螓首,两人的鼻际便错了开来,只是两人的嘴唇却是凑得愈发地近了,相互的鼻息已经是清晰可闻……半闭着俏目,冷艳粉脸上的晕红渐次转化为酡红,毛皮大衣覆裹之下高耸的酥胸也开始急剧地起伏起来……
老道所说的一句句“名言”如背书般自徐三脑海里一一闪过,忽然间,原本不知所措地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便往前一伸,正好搂住冷艳的柳腰,冷艳瞬时便失去了重心,扑入徐三的怀里,竟然也将徐三扑倒在枯黄的草地上。
冷艳顺势倒下,正好伏在徐三的下腹处,因为倒下在平躺在草地上的徐三顿时便露出他原本苦苦掩遮的那顶帐篷来,正好被冷艳的美目一览无遗。
冷艳娇靥上的酡红越盛,忍不住轻轻地啐了一口,但一双美目却分明是紧紧地盯着那高高耸起的账蓬不肯移开!
有人说,男人女人们一旦越过了情欲的某条界线,那他们的胆量将变得超乎想象的大!这话可真是一点也不假,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的徐三就再没有片刻停留下来的意思,腰腹一用力一弹身,已经一个翻滚将冷艳柔软的娇躯压在了身下,以双手用力地抚住冷艳滚烫的粉脸,徐三深深地瞧着那两汪脉脉的俏目,重重地吻了下去。
冷艳嘤咛一声,竟是情动已极,玉臂用力地环上了徐三的脖子,一时间,直恨不得能够将自己的身子也融进了徐三的身子里去。
口舌在交汇,情欲在交融,已经久旷经年的冷艳一旦再尝个中滋味,自然是至死方休!而徐三正是十八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之龄,兼之已经是熟知个中滋味,自然也是乐此不疲,所谓干柴烈火一触即燃,便是如此了。
不知何时,徐三已经探手进了冷艳的毛皮大衣里,攀上了那挺拔茁壮的峰峦,冷艳便吃吃地呻吟一声,奋力地伸长了白晰的粉颈,玉臂紧紧地搂着徐三的脑袋,用力地压向她的酥胸,同时间,玉腿也已经不自觉地盘上了徐三的熊腰……
时间在不知不觉流逝,男女之间的情欲却是越来越浓烈起来,当徐三的大手欲要探进冷艳腰带里去探索内里神秘秀色之时,冷艳以最后一丝理智轻轻地捉住了徐三的魔手,吃吃地笑道:“小坏蛋!不要在这里,去姐姐宾馆里,好么?”
徐三顿了顿,忽然间低吼一声,拦腰抱起了冷艳大步而行,却是走进了他破败不堪的“卧室”,以脚后跟重重地将门扉合上,徐三将怀里的美娇娥扔到了草床上,然后如饿虎般扑了上去,冷艳便雪雪地痛呼起来,三分轻嗔到有七分鼓励。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零章 心花怒放
  云收雨竭,冷艳慵懒之极地斜靠在徐三怀里,便是动一动半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是欠奉!冷艳从来也没有想过,她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快乐舒爽至休克的时刻,逢迎着徐三的激情与疯狂,她几乎感到自己的娇躯正在节节融化,融化在徐三如此炽烈而又热情的攻势之中……
一席破被勉强地覆盖住两人,寒冷的风甚至能够从敞开的缝隙里轻易地侵袭进去,便是冷艳一截白生生的玉腿也是裸露在外,但冷艳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寒冷!炽热,自徐三强壮的胸肌上浓烈地传了过来,传入引以为傲的乳峰,也传入她芳心深处。
冷艳用力地紧了紧环住徐三赤裸雄腰的玉臂,使足了所有残存的力气,微微低垂的美目正好可以瞧见自己傲人的酥胸已经被挤成一团,麻酥的快感自顶端的菩蕾触电也似地传来,便忍不住张开腥红的樱唇,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徐三的大手绝不停竭,顺着冷艳光滑柔腻的背脊一路往下,然后流恋于女人丰硕的香臀之上,贪婪地揉捏着,难以言喻的快意自指尖的触觉波涛汹涌般传来,让他忍不住再度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冷艳清晰地感受到了身边这年轻健壮的男人的变化,忍不住微微地扬起螓首,美目如丝,几欲要滴出水来,腥红的樱唇开合之际,幽幽的芬芳里竟是夹着浓浓的情欲之味道。吃吃地轻声一声,冷艳轻轻地扭动了一下娇躯,本意只是想挑逗一下怀里的小男人,不曾想,自己却是愈发地不堪,裸体相触的刻骨销魂仿佛一道道璀灿的电流,瞬息之间让她浑身酥软,情动不已……
徐三便咕嘟一声,狠狠地吞下一大口口水,贪婪地揉捏着娇娥香臀的大手忽然探了下去,扳住了女人丰腴的大腿,用力地往两边瓣了开来,冷艳便松开了环住男人熊腰的玉臂,改而搂住了男人粗壮的脖子,两人的唇舌再度不可开交地缠绵起来,配合着男人的动作,冷艳同时缓缓地抬高了自己的香臀,终于正对着男人了……
徐三一边贪婪地吸吮着冷艳的香津玉液,一边厢大手已经是轻轻地滑入了深深的沟壑之中,朦朦的湿意便透过指尖清晰地传了过来,几乎已经跨坐在徐三腰际的冷艳便娇躯倏地颤抖了一下,螓道使劲地往后扬起,徐三便配合之极地伸出大舌头舔上了她白嫩的玉颈……
冷艳开始急促地喘息起来,玉颊上的晕红开始转化为两团酡红,便是胸前的山峦也是愈发地挺拔茁壮起来,她终于再难忍受这浓烈至极的诱惑,一只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探进了徐三的小腹,然后使劲地抓拢,将脸面深埋在冷艳高耸乳峰里的徐三,其颈部的青筋便根根突起,状极狰狞。
冷艳终于低低地嘶喊一声,娇躯陡地一沉……
徐三便陡地高仰起头来,整个地如野兽一般嘶吼起来,探出被外的双臂上,肌肉块块纹起,愈发强健有力地搂住了冷艳柔软妙曼的娇躯,遮人眼的破被终于被甩落下来,徐三硕大的手掌赫然正覆在冷艳酡红的隆臀之上,那诱人的隆臀此时却正疯狂地起起落落,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状……
时间正在疯狂地流逝,草床上的男女却似乎要一直寻欢直至地老天荒……
终于,冷艳首先软瘫下来,如失去了脊梁般软瘫下来,所有的力气透体而去,这一次,她彻底虚脱!
徐三依然疯狂地大力地动作了几下,但腰上的女人却是已经快乐得没服任何反应,有些懊恼地叹息一声,只得停了下来。
“三……”仿佛连嗓子也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冷艳的声音听起来若断若继,仿佛快要断气的人儿似的,“你……真厉害,姐姐……要死了。”
徐三爱怜地理了理冷艳因为汗水而紧贴在她粉颊上的几缕青丝,然后又拉起破被盖掩在她的背臀之上,最后又温柔之极地在冷艳丰腴的樱唇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声说道:“艳姐,都是小弟孟浪,让你累成这样,你不如在我怀里好好休息一下罢,嗯?”
冷艳忽然间果觉有些疲累,眼皮也沉重起来,竟是真的睡了过去!之前的春风二度,过分地疯狂已经让她的精力彻底透支,此时自然是沉沉地睡了过去,便是徐三,陡然间也觉得有些困乏难当,便也拥着怀里的娇娥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不知岁月何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三忽然从幽幽的沉睡中醒来,顿觉浑身腰腿酸软无比,定睛一瞧,冷艳整个的娇躯自然是依然压在他的腰腿之上!让这样一具成熟丰满的女体长时间的压在身上,自然是会导致血液不畅,浑身酸软了,饶是徐三身强体壮却也是吃不消得。
徐三只是轻微地挪动一下,期使自己能够稍稍舒服些,怀里的娇娥便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冷艳玉腿一曲一挪,便已经打横坐在了徐三的双腿之上,玉臂却是依然环着徐三粗壮的脖子,柔媚的笑意泛显在她的娇靥之上,冷艳缓缓地睁开了她的美目。
徐三感受着冷艳赤裸丰满的下体坐在自己腿上所带来的刻骨销魂,却要苦苦地忍着自己的情欲,自然是幸苦异常。
冷艳似乎是体会到了他的幸苦,便赏给他一个甜甜的热吻,将小嘴凑到徐三耳际,腻声说道:“小三,抱姐姐起来,你这个地方臭死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徐三心中泛起荒诞至极的念头,方才放浪形骸,疯狂之竭斯底里的是她,现在却又要说这里臭死了,女人的心思真是大海里的针锋,那是猜不得的!定了定神,徐三却是没敢违拗冷艳的意思,只得温柔地抱起她丰满的娇躯,又细心地替她穿回一件件的衣服,徐三终于痛苦的发现,替女人穿衣服实在是一件难受之极的差事,看上去虽然香艳无比,但若是想着只是瞧得却是尝不得,那份钻心的烈焰焚烧,当真的能够让人五内如焚!只为可恨的是,冷艳明知他忍得极为幸苦,却偏生还要做出种种诱人的姿势,挑动他的情弦,好几次,徐三都要忍不住想再度将冷艳扑倒草床上,但心下怜惜之念升起,终是生生忍了下来。
轻轻地将冷艳放落在地,徐三稍一放手,冷艳便娇呼一声,玉腿一软差点儿坐倒在地,幸好徐三眼疾手快,终是一把捞住她的柳腰,冷艳便顺热又扑入了徐三怀里。
微仰起明媚的俏脸,美目里尽是浓浓的情意,冷艳却是娇嗔道:“都是你,害得人家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徐三嘿嘿一笑,有几分自豪也有几分无奈,却是没敢表示什么意见。
冷艳便明媚至极地白了徐三一眼,刚刚恢复力气的小手便狠狠地在徐三肋下的软肉上掐了下去,嗔声道:“你笑什么?瞧你笑得那贼贼的样子,说,在想些什么歪念头?”
徐三夸张地咧开了大嘴,眉头也皱成一团,现在的他也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你说,一个人长时间的处在感情的纠纷里,他能不变得聪明起来吗?
冷艳的娇嗔却是一触即收,小手便开始细心地抚摸起方才遭受她虐待的软肉,娇靥上也浮现起甜甜的笑意来,只是任由着徐三拥着她出了道观门,忽然间,如春花绽放般,明媚的笑意在冷艳的娇靥上绽放开来,便是这肃杀的寒冬也似乎刹那间一亮。
徐三便极为识趣地凑上嘴巴问道:“艳姐,瞧你笑得这般开心,什么事也说来让小弟听听啊。”
冷艳便抬起头来,俏生生地注视着徐三的脸庞,一时间,只觉徐三的黑脸竟是越看越耐看,越瞧越俊逸,芳心里当真是爱煞到了极点,也迷恋到了极点!
“什么事呢?艳姐。”徐三迎着冷艳的美目,清晰地感受着她目光里那柔柔的却是浓浓的深意厚意,内心里却不住翻腾着一个念头,难道说,老道说的当真的有道理?一个男人,当真的可以拥有两个甚至多个女人吗?
瞧着此时冷艳这般海样的深情,徐三非常确信,便是自己一样深爱着阿风和阿倩,她也是不会离自己而去的!这一刻,徐三的心花不可抑制地怒放开来,久久不能自已……
“我在笑,整个长沙市都在风传着冷家的大小姐与工大小男生徐三的情事,这本是子乌虚有之事,不曾想,现在倒真有了其事了!嘻嘻,李世勋那个坏胚,若是知道了这份结果,只怕是会气得吐血罢?”
冷艳轻轻地道来,仿佛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全然没有一丝那绯闻的主角竟然是她自己的懊恼味道,足见她此时此刻,那心情当真的是轻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什么?”徐三却是愕然,“我与你冷家大小姐的情事?李世勋?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不曾听说过?”
冷艳便定定地瞧了徐三足有一分钟,终是忍不住心下浓情妾意,献上香吻深深地与徐三再度缠绵了一番,始才满足地叹息一声道:“那个李世勋是爷爷替我介绍的,人家不喜欢他,他却竟然诬陷我与你有私情,也不知是从哪里搞到了一张病历证明,竟然……”说到这里,冷艳忍不住粉脸发烫,有些晕红起来,在落日的余辉里显得愈发地娇艳不可方物。
“竟然什么呢?”徐三下意识地接着问了一句。
冷艳娇靥上的羞色愈浓,低垂着螓首说道:“竟然说我怀了你孩子,在湘雅医院堕胎,真是无耻之极。”
“啊!”徐三愕然,继而黑眸一转,若有所指地瞧着冷艳说道,“不过,这也难说哦,搞不好,还真有那么一天哦。”
冷艳却是娇媚至极地瞪了徐三一眼,嗔道:“哼,你想也别想!要想姐姐替你生孩子,只怕还早得很呢。”
徐三便快意之极地笑笑,也不争辩,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意思。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一章 要挟
  站在祝融峰绝顶之上,看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冷艳真想跪下地来,对上苍顶礼膜拜一番!实在是上苍的恩赐,原本她以为,自从深爱的建在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永远地离她而去之后,她的生活将不再有欢乐与笑容,等待她的似乎便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的凄惶……
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微微偏过粉首,冷艳近乎痴迷地瞧着身畔正专注于朝阳升起时雄伟气势的徐三,怎样的小男人呵,如一轮骄阳驱散了她芳心深处的酷冬,又如一场豪雨滋润了她已经干涸的心田,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如此地生动与明媚,如此地生机勃勃、热情奔放。
轻轻地拢了拢了身上的大衣,冷艳微微地抬起螓首,望着朝阳辉映下苍莽的虚空,芳心从没有像此刻般充实而又甜蜜。深爱的建啊,已经远在天国的建啊,你的艳已经重新获得了爱,重新获得了爱情的生命,你一定会为她感到高兴的,不是吗?从今天起,你的艳将全心全意地将她所有的爱,所有的心投注到‘他’的身上,你……一定也是欣慰的,一对会祝福我的,对吧?
仿佛受到冷艳虔诚的祷告的感召,肆虐了差不多整整后半个夜晚的劲烈山风也忽然间柔和下来,就像一双双新生婴儿般柔嫩的小手,轻轻地却是连绵地抚弄着冷艳的粉脸,是如此地柔和。
满足至极地长叹一声,冷艳忽然轻轻一歪娇躯,软软地依偎进了徐三的怀里,感受着男人强壮有力的臂膀环住了自己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感受着透过男人大手传过来的浓浓的情意,冷艳从没有像此刻般感到满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红日终于喷薄而出,尽管朝霞仍然眷恋着,难分难解着不想就此放开自己的怀抱,但骄傲的太阳岂是留恋柔情之主?它终于带着不可一世的朝气,腾空而起,瞬时间绽放出万道霞光来,划亮了原本阴沉沉的苍莽天际。
起早冒着严寒候在祝融峰绝顶上的人们纷纷惊叹起来,纷纷惊叹于初升朝阳那惊人的瑰丽,一时间,他们只想通过相机将自己融入到那份无匹的大自然的瑰丽奇景当中去,唯有徐三与冷艳仍自亲密地依偎着,享受着这份难言的温馨。
哦,等等,还有两个人也同样地无动于衷,仿佛那大自然的瑰丽奇景对他们就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似的,漠然无视于初升朝阳的存在。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身披裘皮大衣,以墨镜以及呢帽严严实实地武装起来的胡雁萍和阳期卫一如大多数亲热的情侣,依偎在一起,只是他们的兴趣却似乎完全迥异于山顶上所有的情侣们。
“小萍,这大冷的天,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呀?就看这轮破太阳么?我看,咱们还不如躺在被窝里快活些。”阳期卫努力地将自己的脑袋缩进了大衣领口之内,不住地跺着脚,籍此来抵御冰冷的寒意。
胡雁萍却是轻轻地扬了扬头,以俏嘴往前面不远处呶了呶,向阳期卫道:“喏,你瞧瞧,那是谁?”
顺着胡雁萍示意的方向,阳期卫非常认真地瞧了瞧,却是只瞧见寒冷的山风里,一群欢呼雀跃得像孩子的成年人,在那儿忙着留影忙得不亦乐乎。
胡雁萍从大衣口袋里挪出了自己的玉手,透过那热闹的人群,直直地指着相互依偎着的徐三和冷艳的背影,向阳期卫抛了个媚眼说道:“瞧见没有,就是那对小情人了,冷书记的孙女以及她的小男人情人,最新沙市绯闻的男女主角。”
“他们!?”阳期卫愕然,顺着胡雁萍的纤纤玉指,总算瞧见了两人的背影,从后面瞧去,两人正亲昵至极地依偎在一起,只是瞧着那背影便也般配之极,便忍不住叹息一声说,“不错,像对般配的小情人。”
胡雁萍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说道:“是呢,他们果然是极为般配的情人,不过摆在他们前面的情爱之路只怕是极为坎坷呢!不要说,冷艳的家族会极力反对,便是那个追求不成又恶意中伤的李世勋又岂会如此善罢干休?”说到这里,胡雁萍亲昵之极地将樱唇凑向阳期卫的耳边,昵声说道,“不如,我们就再帮他们一次吧,这次来得更加彻底些,怎么样?”
阳期卫霍然转头瞧着正吃吃荡笑中的胡雁萍,墨镜的双眸似乎已经透过那层层衣物的阻隔瞧见了内里惊心动魄的美妙胴体,但更让阳期卫魂动神驰的却是,这美妙的女人定然又是有了什么绝妙的主意,所以才会如此放浪形骸。
“快说说看,又有什么好主意了?”阳期卫的心开始不可抑制地热烈起来,因为每次这女人有了主意,总能够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他阳期卫能有今天,可说尽是拜她所赐呢。
胡雁萍轻轻地再往阳期卫怀里靠了靠,小嘴几乎直触到了阳期卫的耳孔,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有一个机遇摆在你面前,但你有两种选择,一呢,让冷大小姐的激情床戏流传于整个长沙市的街头巷尾,让所有的市民们津津乐道于这美娇娥在床上惊心动魄的魅力,然后,以冷寒天的脾气,只怕他便不会再有脸坐在省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了罢!当然,你只需要花一点点技巧,将这份激情戏的复本送到冷老头子的最大对头手中,那样你对未来的省委书记便有了一分天大的人情,想来仕途也大有帮助吧。”
阳期卫却是听得直蹙眉,这个办法好像不是挺好!既然自己可以这样对冷寒天,那么便可以这样对付任何人,那未来的省委书记想来也不太可能完全信任自己的。
“说说另一种选择吧。”
“另一种选择!借你市公安局局长的头衍导演一幕快速捣毁色情影碟生产基地的警匪剧!当然,为了剧情的精彩程度,冷大小姐的激情床戏影碟还是要适当地流传出少许,但得在能够控制的程度之内!试想一下,如果让冷寒天看到了这本影碟,而你却又非常及时地捣毁了其生产基地,让冷寒天免于一次天大的丢丑,他会怎么样?退一万步讲,便是将来冷寒天过河拆桥,你手中便也拥有了一份足以让冷氏家族声败名裂的利器……”
阳期卫不由嘶嘶地倒吸冷气!无可否认,这才是胡雁萍真正想说的吧,她之所以提出两种先择,不外乎是让自己对后一种选择的印象更深罢了。
“可是……”但是,阳期卫马上便想起了一个最大的破绽,叹息一声说道,“怎么才能搞到冷艳与徐三的激情床戏呢?甚至他们更本都没有上过床呢。”
吃吃地荡笑一阵,胡雁萍忽然轻轻地咬了一下阳期卫的耳垂,昵声说道:“这小两口,岂止上床而已,若是让你见了他们在床上那股疯劲只怕也要食指大动呢,那冷大小姐的风情,便是我这个女人见了都为之心动不已呢。”
阳期卫忽然扳过了胡雁萍的小脑袋,若有深意地盯着她宽大的墨镜,直似透过墨镜瞧进她深深的眸子里去,忽然以揶揄的语气说道:“怕是那徐三的风情让你这个骚货心动不已吧?哼哼。”
胡雁萍便吃吃地荡笑一阵,小手竟是大胆已极地伸进了阳期卫的大衣内里,直掏他的黄龙要地,一把紧紧捉住,媚声道:“我不否认,那小伙子有着相当雄厚的本钱,似乎也极为耐战,但是,他怎又及得上我们配合默契,情趣无边?”
“骚货!”阳期卫低低地轻骂一声,自从与胡雁萍无所顾忌地双飞双宿以来,他的心境仿佛一下子回复到了三十出头的时候,竟好比是勃发了第二个青春般美妙。
“不过,你是怎么看到他们的激情床戏的?”阳期卫仍然有些疑问,然后忽然间心下一动,愕然道,“你……不会是躲在他们的房间里偷窥吧?”
“瞧你说的!”胡雁萍娇媚地睇了阳期卫一眼,嗔声道,“我再无聊,也不会躲在人家床底下瞧他们做爱呀,我呢,不过是买通了一个服务生,在冷艳的客房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安置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而已,便有了我们所想要的一切了。”
“哇塞!”阳期卫惊叹一声,忍不住赞叹胡雁萍的深沉心机,竟然能够做到事事机行,这实为不易!忽然间,阳期卫似是想起了什么,紧紧捉住胡雁萍的香肩说道,“小萍,你说会不会也有人这样对我们啊?”
胡雁萍便柔媚已极地低声一笑,说:“所以呢,只要你侍候得本小姐舒舒服服的,准保你阳大局长的激情床戏不会外流。”
“你这骚货!”轻轻的一句话,却是猛烈地勾起了阳期卫的情欲,若非经顶上有太多的人,他当真地想将这骚娘们就地正去了!回想起胡雁萍在床上时的异情风情,阳期卫竟是觉得一刻也无法在山顶上呆下去了,便使劲地抱起胡雁萍,下了绝顶。
徐三与冷艳依然卿卿我我,情话绵绵,浑然不知一个以他们为要挟的阴谋正在秘密地策划当中,而且就要付诸实施了。
“三,这个星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所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冷艳轻轻地靠着徐三宽阔的胸怀,美目迷离,仿佛依然沉浸在无边无际的欢乐之中,平日里那丝成熟俏皮的秀色便也被海样的深情所取代。
徐三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再迎着初升的朝阳长长地吐出,对生命的渴望和热切便变得如此浓烈而又炽热,微微低下头来,将鼻际深深地埋入冷艳芬芳的秀发深处,复又长叹一声说道:“艳姐,我会让你永远都这样快乐的!相信我吧。”
冷艳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轻轻地以鼻音嗯了一声,握住徐三大手的小手也使劲地紧了紧,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冷艳终是冷艳,明眸忽闪忽闪,一丝狡黠的秀色便一闪即逝,忽然间自徐三怀里直起了娇躯,娇媚得无以复加地睇了徐三一眼,昵声说道:“明天便是元宵了,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们也该返校了呢。”
徐三闻言明显一愣,这才惊觉时间果然已经到了正月十四了!真是欢乐的时光易逝,这几天他夜以继日地沉浸在冷艳的无边秀色以及无边热情当中,竟是忘了时间的流逝了,若非冷艳的出言提醒,他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是工大的学生,来衡山不过是学武艺罢了!看来,古人语乐不思蜀还当真有此事呢。
想起即将要返校,自然便也要告别这让人回味无穷的欢乐时光了,徐三不禁有些怅然,他不知道,一等返回了学校,他是否还依然能够拥有这样幸福的时分!一时间,他竟是已经浑忘了刚刚对冷艳许下的诺言“艳姐,我会让你永远快乐的!”
“怎么?不想回去了么?”冷艳长长的小扇子般的眼睫毛忽闪忽闪,透出股莫名的慧色与秀色,带些异样的风情,让徐三不知不觉又瞧得痴了,这些天,他尝多了冷艳熟浓烈的艳情,忽然间却又尝试着清新轻盈的风情,那份冲击,自然是可想而知。
冷艳,永远都是那个善于捕捉男人喜好的冷艳,总是能够在不知不觉间便让男人深深地陷在她的桃色陷阱里,不复自拔、也不想自拔。
但徐三却是忽然间轻叹一声,脸色瞬息黯淡下来。心下更是暗忖,看来自己真的是缺乏定力呢,先是与于思佳暖昧,这又与艳姐越过了界限,自己实在是花心得可以!不过,他却是一点也不后悔,便是让他重新来过一次,他依然还会选择这样吧……只是,有些对不起阿风和阿倩罢了。
老道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徐三迎着晨风,立下宏誓:阿风,还有阿倩!我不会强迫你们但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你们最终依然选择了我,我徐三将尽最大的努力使你们幸福,一定!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二章 如风归来
  开学的日子终是逐渐接近,纵然冷艳与徐三两人再怎么留恋这段刻骨销魂的日子,他们还是需要面对时光流逝的现实。
返沙的列车上,便是一贯娇俏开朗的冷艳也陷入了沉默,她自然是深知自己的家族的!要想接纳徐三这样的女婿那是难以想象的,便是同样为家族做出了巨大牺牲的父亲也会坚决反对的吧?想到这里,冷艳的娇靥一片黯然、芳心也沉重无比。
似乎是受到了冷艳的感染,徐三的表情也显得有几分沉重,虽然说,今年的寒假实在是一个具有非同凡响意义的寒假,在这个寒假里,他非但开始了习武之路,更重要的是,自己终于冲破了心灵的阻碍,且不论是福是祸,他徐三总算是有了勇气去面对缠绕在他身上的绵绵情丝,总算有勇气去同时面对数位佳人的深情了,这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由于是普快,又正值春运的高峰期,整个车厢里实在拥挤得不像话,甚至有几个不堪忍受这份拥挤的乘客竟然躺到了行李架上,远处的乘警却也只能望而兴叹,因为她便是想过去制止却也是挤不过去了。
吵杂的鼎沸声让冷艳的秀眉忍不住蹙成了一团,尤其有几个极不负责任的旅客的吞云吐雾更是让她莫名的烦恼!徐三很快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便轻轻地伸手握住了冷艳的小手,又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搂入自己的怀里,冷艳便顺热整个地偎入了徐三的怀里,用力地搂紧了徐三的熊腰,以便两人的身躯尽量地贴紧在一起。
原本紧贴着冷艳的几名旅客向徐三来投来艳羡的一瞥,想是怵于徐三高大威武的身材竟是不自觉地让开了少许。
徐三却是全然不曾在意,充盈着心际的惟有对冷艳的浓浓怜惜之意,他从来都不曾见过冷艳竟然也会有这样黯然神伤之时,是以这份怜惜便也格外的浓郁。
衡阳距长沙本就不远,不消几个小时便也到了。冷艳只是在徐三怀抱里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徐三便已经轻轻地凑着她的耳际说道:“艳姐,我们到了。”
冷艳仍然深深地偎着徐三,一丝也没有分开的意思。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向自己心爱的男人撒过娇了,以前是没有心爱的男人,现在有了却也是小自己八岁,大多数的时候,她需要像姐姐一样地呵护迁就着他,是以,好不容易有了次撒娇使嗲的机会,她自然是不想轻易地放过。
人说女大三抱金砖,那说的是大女人往往更懂得疼男人,更知道迁就呵护自己的男人,可有时候,成熟女人的撒娇却往往更具有杀伤力!所以聪明的成熟女人会在大多数的时候像母亲一样地照顾自己的男人,但偶尔换换位像个小女孩一样撒撒娇却也是非常的必要的。
冷艳自然是聪明之极也漂亮之极的成熟女人,所以她自然是深知这个道理的。而正因为如此,在将来,徐三的众多女人中,她是最受宠爱的一个!这倒不是说徐三厚此而薄彼,这实在是只能够说,冷艳实在是太会体贴男人太会抓住男人的心了。
随着拥挤的人潮,徐三与冷艳依然紧紧相拥着流向了火车站出口。
火车站出口处的热闹实在是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各种各样的牌子举得满天都是,无数双希冀的目光格外仔细地梳理着滚滚而出的人流……想来,我们国家火车站的出口处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了吧。
终于挤出了狭窄的出口处,赫然来到了空旷的广场之上,两人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陡然的轻松竟是瞬时便驱散了两人沉重的心情,冷艳便也开始巧笑倩兮起来,娇媚地将自己的玉臂穿进了徐三的臂弯,抛给自己的男人一个柔媚无匹的笑容,轻盈地说道:“走,姐姐请你去吃……火锅。”
但徐三却似木头人般,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冷艳微微一愕,抬头向徐三瞧去,只见徐三仿佛被石化了般,微张着大嘴,定定地瞧着前面某处,乌黑乌黑的眸子里竟是流露出那种曾经让冷艳为之神颤心颤的黯然之色来,几乎是瞬息之间,冷艳便感到自己的芳心绞痛了一下,深爱的人哟,你为什么竟会拥有如此忧伤的眼神哟?
“三。”冷艳低低地痛惜地轻唤了一声,然后顺着他近乎痴呆的目光向前面瞧去。
好漂亮好有气质的女孩子!冷艳只觉眼前一亮,似乎整个灰色的火车站天空也瞬时间明亮起来,生动起来。高挑苗条的身材绝没有因为身上的大衣而有丝毫走形,画中人物般精致的五官以及肤色,便是冷艳也是自叹弗如!然而,最要紧的是,那女孩仿佛一汪清新的空气,让所有接近她注视她的人们分明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清新,就像……就像清晨的草原一样纯净、动人。
这样的女孩子,除了辛如风那还会有谁?
“如风!?”冷艳轻轻地低呼一声,然后便瞧见了辛如风身边的人,那个男人,看上去极有风度的男人,这……才是三如此黯然神伤的原因罢!
冷艳并不认识这男孩,但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浑身透出股艺术家的深沉气息,无边的眼镜配着他虽不是十分帅气但却极有个性的脸庞,竟隐隐透着丝异样的魅力,无可否认,与姣美高挑的辛如风站在一起,实在算得上是一双壁人,如果只是从外表上来看的话。
老狼现在十分的高兴,本以为,辛如风可能会冷淡地对他,毕竟,她已经当着他的面承认了徐三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辛如风竟然对他有说有笑,不停地讲着大草原上的趣事,讲着发生在那片神奇的古老的粗放的草原上的诸多故事,那银铃般的笑声、那明媚的笑容、那份巧笑俏兮,几乎让他快要迷失了!逝去的信心正在恢复,迷失的热情重新高涨,斗志再度在老狼瘦削却极有气质的躯体里重新崩发出来……
辛如风似乎是讲得太专注太投入了,她竟然一面与老狼说笑着一面从徐三的身边走了过去,她竟然没有瞧见徐三的存在,仿佛,杵立在火车站广场中心的徐三只是一片不存在的空气。老狼也没有瞧见徐三,因为他听得是实在非常投入,惟恐错过辛如风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但徐三却是分明地瞧见两人说笑着自他身边走了过去,阿风竟然连看也不看他一下,就这样走了过去?这太……太让他心痛了!这就是那个深爱着他的女孩吗?他徐三真的曾经得到过她的爱吗?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徐三的心在绞痛,记得那个早晨,曹倩也是这样与阳光说说笑笑地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同样地当作他不曾存在,最终,倩倩差点儿投入阳光的怀抱。
不!绝不!
徐三忽然在内心深处强烈地呐喊起来,他绝不容许同样的错误再在自己身上重演第二次!这一次,他绝不会充许辛如风也离他而去,他要夺回阿风。
浓烈的火焰开始在徐三黑眸浓处腾腾而起,徐三的整个黑脸都因为急切而激动起来,冷艳却是轻轻地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俏声说道:“快去呀,三,不然,你的风可就真的要跟人家跑了,难道你舍得吗?”
徐三的喉结抽动了一下,忽然跨出了一大步,紧接着便是第二步、第三步,然后,很快就来到了有说有笑向前走的辛如风和老狼的身前。
“阿风!”徐三的语气里透着惊喜,仿佛刚刚瞧见辛如风然后跟了上来似的,喜滋滋地说道,“你回来了?”然后,徐三伸手轻轻地却是极为有力接过老狼手里的行李,极为礼貌地向他说了声谢谢。
在老狼反应过来之前,徐三几乎便已经强夺性地夺过了他手中属于辛如风的行李,回过神来,老狼正想说些什么以挽救一下,不曾想却看到了一生中最为痛苦的一幕!
“小三!”辛如风的美目忽然之间便愈发地明亮起来,难以言喻的喜意如此清晰地感染了身边的两个男人,那惊喜的娇唤,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公主遇见了她命中的王子!然后,带着一阵香风,辛如风张开了她的双手,使劲地投入了徐三的怀抱……
老狼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令他为之神伤整整一辈子的一幕,心下仿佛刀割一般地痛疼!没想到阿风刚才的有说有笑只是出于普通朋友的交情罢了,她依然是深深地爱着徐三的呀!纵然是曾经有过于思佳那样的绯闻,她也还是依然深深地爱着徐三!
想到这里,老狼不禁黯然神伤,便也打消了告诉如风,冷艳曾经为了徐三去湘雅医院堕胎的念头,傻子都瞧得出来,辛如风爱徐三已经爱得如此之深,告诉她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怕她会以为自己是因爱成妒,在恶意中伤徐三吧?
苦苦一笑,老狼最后瞧了一眼伏在徐三怀里欣喜欲狂的辛如风,郁郁而去。爱便爱了,输便输了,阿风,祝你永远幸福。这一刻,在冰冷的寒风里,老狼瘦削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凄与落寞……
冷艳似笑非笑地瞧着拥成一团的一对小儿女,芳心里说不出是该酸楚还是该欢喜?但她实在是有些羡慕辛如风,年轻真的很好。
此时此刻,徐三心下的狂喜则有如泛滥的黄河般一发不可收拾!但狂喜之余,心下也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刚才他没有跨出那一步,而是委缩了,就像那次面对曹倩一样退缩了,那么,事情只怕可能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他始终不太相信,在那么接近的情况之下,阿风会看不见他,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阿风在考验他,考验他是否有勇气去争、去抢她!说不定,对老狼的言笑嫣嫣正是她蓄意为之呢。
“好了呢。”冷艳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下的酸然,上前嗔声道,“许多人都在瞧你们了呢.”
欣喜地伏在徐三怀里忘乎所以的辛如风便惊啊一声,有些脸红红地抬起头来,稍微有些害羞地瞧了冷艳一眼,小心地唤了声:“冷艳姐,你也在呀?”
冷艳便娇媚地轻哼了一声,上前在辛如风吹弹得破的粉脸上掂了一下,戏说道:“可惜我不能够化作一缕空气,不然便也不用留在这里碍眼了呢。”
徐三只是呵呵地傻笑,不曾想却是歪打正着,契合了面对两女时尽量少发言的不变真理。不知是徐三实在是幸运还是他竟然能够厉害之极地悟出了这个真理。
辛如风便也再不好意思赖在徐三的怀里,虽然粉有些晕红,举止却仍是落落大方,竟然是轻轻地徐三的黑脸上吻了一下,无休无止的浓情蜜意,尽皆蕴含在这轻柔的一吻之中。冷艳也盈盈地睇了徐三一眼,心下极想也如辛如风般凑上去吻徐三的另一边脸,却终是没有那分勇气,便有些心慌意乱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两人道:“好了,走吧,走吧。”
一不会,出租车便载着两女一男扬长而去,另一对男女却是自不远处的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却正是胡雁萍与阳期卫。
阳期卫的目光有些闪烁,便是语气里也透着些莫名的寒意。
“小萍,你是不是已经跟踪了冷艳很久了?”
胡雁萍便媚媚一笑,凑上樱唇在阳期卫脸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呢?为了让你早些仕途腾达,不使些非常手段岂能如愿?”
阳期卫缓缓地低下头,深深地瞧着胡雁萍,忽然间灿然一笑,欣然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是深爱着你的,小萍,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是不可能摆脱得了严家的控制的,对吗?”
胡雁萍无所顾忌地在阳期卫唇晴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媚声说道:“你呀,我整个人整个心都属于你了,难道还不相信我吗?”然后,便吃吃地笑道,“要不,等会回家,你瞧瞧人家的心,是不是那样地恋着你的……”
阳期卫便怦然心动,忍不住干吞了口口水。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三章 爱我你怕了吗?
  光阴再次展现着它的公正与无情,今天,有许多极不愿离开人世的人们抱着万贯家财,搂着年轻貌美的妻子痛苦地死去,也有许多极不愿降临人世的婴儿呱呱坠地开始他们痛苦之极的一生,但是,更重要的是,徐三终于迎来了他大学生涯里的第二个学期。
从踏进工大那古色古香的正校门起,徐三便已经暗暗立下决心,除了创业,他还要立志做个好学生!他不能够再像第一学期那样成日旷课,荒废学业!纵然不愿意听那些个讲师的聊无意义的授课,至少也要去学校的图书馆“博览群书”罢!只是,现实真的会让他徐三如愿吗?他还可以静下心来学习吗?徐三扪心自问,却是不知道答案。
张东和蓝迪都已经先徐三一步返回了学校,三兄弟见了面自然是一番鬼哭狼嚎,将整个恶人谷也弄得鸡飞狗跳,便是整个楼层都不堪其挠,最后,还是辅导员李长庚出面制止,面具党的三巨头始才闷闷不乐地翻墙到后面香港一条街上消谴。说是消谴,其实除了搓麻好像也没什么节目了,果不其实,几乎是凭着本能,三人便拐进了最常去的麻将厅,过完了年重新开张的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热烈地欢迎“上帝”的到来。
蓝迪的嘴里叼着刚刚从张东嘴里夺过来的白沙烟,这家伙竟是懒到连烟也懒得点老是从张东或者徐三的嘴里夺一支现成的抽!使劲地吸了口,蓝迪感受着浓烟在胃里翻腾时那股呛味,然后斜着眼,瞧着徐三说道:“三哥,一个寒假不见,你似乎是清减不少呀?怎么,可是过得很辛苦?或者说……”说到这里,蓝迪星目里流露出邪邪的笑意,做了个极为下流的手势,对张东嘿嘿笑道,“竟是被于思佳那个骚娘们给掏空了身子?”
“靠!”徐三忽然重重地推了蓝迪一把,竟然一把就将蓝迪推翻在地,一时间蓝迪只能够咧着嘴巴,雪雪呼痛!徐三也是愕然,想不到只是随便一推竟然便造成了如斯效果,这实在是有些意外。
蓝迪挣扎着爬起身来,使劲地揉着屁股,颇有些恼怒地瞪着徐三抗议道:“三哥,你也太黑了些罢?竟然忍心下得了这般重手?哼,定然是瞧着我愈发地帅气了,所以心下不爽才会这般拿我撒气。”
徐三有些惑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竟然还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寒假苦练的效果!便打趣蓝迪道:“还说我被掏空了呢,我看你才是被美色掏空了呢,想来将你的亲亲小娜姐带回老家,总是夜夜春宵罢?”
蓝迪却是切地说了一声,懊恼地挥了挥手道:“别提了,说起这件事就窝火!你们不知道,我老豆可真够变态,竟然说我还未成年,愣是将小娜姐给轰了回家!可怜我甚至还来不及碰得她的半根手指头呀。”
啊?
张东和徐三愕然以对,继而失声哧笑,这才想起蓝迪好像真的没曾成年,不过却已经是将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
“嗯,不玩了不玩了,麻将一点都不好玩,我走了,你们慢慢玩罢。”蓝迪忽然站起身来,然后一溜烟地走了,想是刚才说起了安娜,这家伙一时间精虫上脑,准备找安娜解解馋去了。徐三便和张东再度对视一眼,冲着蓝迪的背影狠狠地比了下中指。
不过,经蓝迪这么一挠,两人也赌兴索然,懒懒地下了点决定去瞧瞧自己的电脑游戏厅。
打开锁,推开门,只是一个寒假而已,屋里的灰尘已经积了老厚老厚了,竟然还有一窝大胆之极的老鼠,堂而皇之地将窝筑在了房子正中央,三五只幼小的老鼠正在吱吱地叫着,竟然是将开门而进的徐三和张东当成了它们的赡养者了。
张东皱了下眉,一脚踢飞那窝小老鼠,伸手在一台电脑显示屏上摸了一把,竟是满手灰尘,然后向徐三说道:“小三,眼看开学了,同学们也都返校了,我们该怎么办?”
几乎是想也没想,徐三张口便说道:“自然是照常营业了!”
张东依在眉头深锁,有些凝重地说道:“可龙逸清那小娘皮怎么办?她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吧?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来几次……”
虽然张东没有接着说下去,但徐三也知道他的意思,便是再大的资本,如果只是投入没有回报,那也是经不住折腾的!不过,现在的徐三却是心下笃定,虽然龙逸清不太可能与他化敌为友,却也绝不会再为难于他了!
唯一让徐三有些歉疚的却是龙逸清曾经狠狠地伤害了张东,自己却似乎是不太可能再替自己的结义大哥出气了!想到这里,徐三便叹息了一声,有些歉然地说道:“老大,上次的事,真的是让你受苦了,因为龙逸清本是冲着我……”
张东忽然冷冷地瞪了徐三一眼,让徐三生生地咽下了后半句话。
“听着,我们是兄弟,以后少说这些你你我我的,听着闹心!”张东说完,将抽剩的烟蒂扔在脚下狠狠地踩灭,沉声道,“不过,今年咱们不能光想着赚钱,似乎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势力了!我想来想去,这做生意要是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那是难以生存下去的。”
“你是说……”徐三听得心下一动,顿时便明白了张东的言下之意,便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我们兄弟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回头我们就找许文章说说去,他是湖南人,在长沙认识的人挺多,听说还是什么斧头帮的骨干分子呢,兴许可以对我们有所帮助。”
不过张东却是马上叹息一声道:“不过,我们仅仅是一家电脑游戏厅罢了,只怕是养不起这样的势力呢,唉……”
徐三的浓眉便跳动了一下,狠了狠心忽然凑到张东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老大,实不相瞒,上次我是出于小心才只拿了十万出来,其实,我手上的资金还有四十万,足够我们搞大生意了。”
张东瞬时便瞪圆了细目,霍地瞧着徐三,眼神里有吃惊也有惊喜,然后脸色便凝重起来,一字一句地对徐三说道:“小三,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讲交情,这五十万真的不是小数目,如果……如果……那我真的……真的是……”
徐三自然是知道张东的意思的,生怕他的钱来路不正!
“大哥,无论如何我都是将你当成生死之交了。”徐三定定地瞧着张东,神色一片肃穆,“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五十万其实是我黑吃黑来的,并非我直接抢劫国家的钱财的,你只管放心好了,至于那个被我黑吃黑的,早就已经被人杀了,现在再也没有人可能查到我们头上了。”
张东明显地松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向徐三道:“这就好,这样我们就真的可以放手大干一番了,没的说,俺全力支持你,小三。”
一阵脚步声忽然自门外传来,徐三和张东便急忙噤声。
不一会,一条人影自游戏厅门外冉冉走过,徐三背对着大门自是什么也没瞧见,但正对着大门外的张东却是明显一愣,然后轻轻地向徐三说道:“噫,那不是曹倩吗?她怎么到这后面来了?”
“什么!?倩倩?”徐三脸色一变,转过身来却只瞧见半个背影,没有瞧正切,张东便拍了拍徐三的肩膀道,“小三,你跟上去瞧瞧去,这里就交给我来打扫好了,嗯,至于那事,我们回头找齐了小六一起商量一下。”
“好的。”徐三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急忙冲出了大门,果然瞧见一条婀娜的背影正在前面款步而行,那背影,不知怎的,瞧在徐三眼里竟是隐隐有些孤寂的凄美,徐三便忍不住心下猛地一酸,低低地却是深深地唤道:“倩倩!”
娇美的背影明显微微一颤,顿了一顿,然后霍然转过身来,映入徐三眼际的不是病西施般凄美的曹倩还有谁来?那清丽的娇靥,在两旁枯黄的树木掩映之下愈发地显得消瘦。
人比黄花瘦!李清照的名词忽然间便涌上了徐三的脑海。
一时间,充盈在徐三胸际的惟有无穷无尽的歉意与怜意!
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已经知道那天喝醉酒后,那个绮丽的梦并非是梦!那个梦中的女孩就是曹倩,她为他徐三的酒后清狂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人流!想起自己竟然让这样的佳人为自己遭受这样的磨难,徐三直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两行清泪自曹倩美丽的眼角滑落,只是娇靥上却似乎尽是莫名的喜意,是喜极而泣!
“三!”低低地娇呼一声,曹倩终于嘤咛一声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了徐三的怀抱,使尽浑身的力量搂紧徐三的熊腰,低低地啜泣起来。
徐三喟然叹息一声,紧紧地拥住怀里痛哭失声的佳人,心下惟有无边无际的怜惜之情,如果可能,他徐三真的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怀里佳人的幸福开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啜泣良久,曹倩终于安静下来,却是将小脑袋深深地埋入徐三怀里,以她娇嫩的粉颊轻轻地蹭着徐三粗壮的脖子,带给徐三莫名的痒意,更多的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怜之意。
“我刚刚到的,去过你们宿舍,可没找着你。”徐三紧紧地搂着曹倩,搂得是如此之紧,好像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了她似的。
“我……”曹倩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搬出来住了,学校里不太……方便。”
徐三的心瞬时便抽搐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曹倩所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而自己就是给曹倩造成这无可挽回的伤害的罪凶呀!可倩倩却是连一丝埋怨自己的意思也没有,甚至是根本都不打算让自己知道自己曾经干下这般兽行。
“倩倩。”徐三用力地抚住了曹倩的脑袋,让自己的鼻端深深地埋入曹倩乌黑的秀发深处,贪婪地嗅着女儿家幽幽的发香,徐三魂神俱颤。
“我都知道了,顾红都跟我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曹倩的娇躯明显地僵硬了一会,然后迅速软化下来,一如柔软的海绵般依偎入徐三宽阔的胸膛,低低地似梦呓般地说道:“三,只要你依然爱着我,那便什么都好,我……不怕吃任何苦的,真的。”
“会的!我会的!”徐三只觉鼻际猛地一酸,两滴热泪已经潸然而下,悄悄地滑落嘴角,咸咸的、涩涩的,但他的心却是温馨的、甜蜜的,他徐三何其幸运,竟然蒙佳人如此垂青?他徐三何其惭愧,却只曾带给怀中佳人无穷无尽的伤害。
倩倩,爱我,你怕了吗?
这一刻,不单徐三心下黯然、颤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冷艳也是芳心颤然。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她不顾一切地将自己与徐三的恋情公开之后,遭到了几乎家里所有成员的反对!惟有她的父亲,愕然地瞧着她,然后低头默然不语。
梅玉卿已经是急得娇靥变色,美目里几乎已经盈盈欲泪,几乎是以哀求的语气向冷艳说道:“妹子,小艳哪,你……可要想清楚哪,妈倒不是因为你和徐三的身份地位差异,妈是觉着你比那徐三整整大了八岁,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地成年,你却已经是……妈怕你们将来……将来闺中失和呀,那对女人可比什么都重要哪。”
比起梅玉卿的软语相求,冷寒天则要冷酷得多。只见冷寒天重重地将将手中的茶怀往茶几上一放,冲着冷艳沉声道:“荒唐!糊涂!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有损我冷家……的事儿来呢?你让我的老脸……呼呼呼”
大略是说得急了,心情一激动,老头子的气喘病便上来了,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话来,但干指着冷艳的手指却是依然不停地高扬着,仿佛依然在数落着冷艳做下的“蠢事”。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四章 生活频道
  徐三陪着曹倩来到她临时的出租房,刚一进房间,满房子便尽是药味。曹倩微微有些局促地向徐三笑笑,尽量装作无意地匆忙收拾着房间里唯一的书桌上那些瓶瓶盒盒,显是不想让徐三见了替她担心吧。
徐三的内心便又是一阵绞痛,曹倩的婉约柔媚怕是他所有认识的女孩中最甚的了,她便是自己受尽了委曲,尝尽了苦难,也不曾想过要想让要让他替她分忧解难……这样的女孩子!徐三急忙避开了视线,如果再不避开视线,只怕他又要掉下男儿泪来了。
曹倩匆匆收拾停当,拉过一条椅子放在徐三面前,轻柔地道:“三,坐吧,恩,我这些天疏于收拾,所以房里有些乱了,让你见笑了呢。”
曹倩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在靠墙的床上坐了下来,竟是微微有些气喘,便是粉颊也变得微微有些晕红。徐三瞧在眼里,心下的痛惜之情便愈浓,曹倩明显的还没有恢复身体健康啊,而这些,可都是他造成的。
似乎生受不起徐三那带些浓浓歉意的目光,曹倩微微有些羞涩地低垂下粉首,却正好瞧见摆在床畔的桶里,正赫然地躺着几件换下的衣物,便急忙拎起了塑料桶,向徐三说道:“要不,你先坐一会,我去将这些衣物洗了再来陪你,好么?”
徐三忽然伸手拉住自身边走过的曹倩的小手,然后不由分说地夺过她手里的塑料桶,轻轻地却是深深地说道:“倩倩,让我来吧,你现在身子弱,听顾红说碰不得水的,你竭着吧,嗯?”
“可是……”曹倩的娇靥瞬时变得通红,桶里面可是有她换下的内裤的,又怎么好意识让徐三这个大男人家替她洗,但不知怎么的,只是瞧着徐三那仿佛直直地瞧时自己心扉的深情目光,她却是连一丝反对的意思也没有。
这一夜,徐三没有返回恶人谷睡,却是留在了曹倩的小屋。两人深情地拥着说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晚上的话儿,从童年的趣事、从幼时的蠢事,一直说到寒假的发生的所有事,两人的心终于贴紧在一起,再无一丝隔阂!徐三才发现,曹倩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如果生在古代,那真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倩倩,我不会辜负你的,我徐三以自己的生命发誓,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徐三搂着曹倩柔软的娇躯,心里一片平静。
第二天,假期已满的冷艳终于开始返回工大校医院上班了,然而,接连不断的烦心事现在才只刚刚起了个头。
几乎是方一踏进校医院的大门,冷艳便明显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往日里虽然不常交往却也算相安无事的同事们现在一个个都躲得她远远的,几个年纪大的女医生平日里总是找自己没话说话,现在却是远远地站在自己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最气人的是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自谓年轻英俊的男医生,望着她的眼光,那真是要多恶心便有多恶心,那种眼光,让冷艳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剥光了衣服站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任人欣赏似的,当真的是难以已极。
勉强地技撑了一个上午,冷艳实在是难以坚持下去了,她便忽然间如此强烈地思念起徐三来,只有在徐三的身边,她才能够定下心来,不怕任何流言飞语!想到这里,冷艳便一刻也不能够在医院里呆下支了,竟是连招呼也没打一下,匆匆向徐三的寝室而去。
徐三刚刚从曹倩那回来,临行前还再三叮嘱顾红一定要小心地照顾着曹倩,不可以有任何闪失,然后他始才放心地返回了寝室。
刚刚回到寝室,张东依然还在呼呼大睡,想来昨天的大扫除把他给累坏了,蓝迪却是踪影皆无,这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去找安娜销魂去了罢?安娜也一样刚刚做了人流,这混蛋不会混账到连这点点休息时间都不给自己的心上人吧?
但徐三屁股还没有坐热,冷艳与李时新便接连到来。
这李时新那也算是老熟人了,说起来与徐三的交情那也算是菲浅的了!他所主编的时代周刊还帮了徐三不小的忙呢,只是不知这一回找上门来却又是为的何事?
李时新发现竟然连冷艳与徐三同在,不由连呼巧极。
“呵呵,真是巧啊,没想到两位都在呀,那也就不用我花费心力再将两请到一起了,怎么样?是不是答应给我一次专访啊?我可是对你们的一段佳话颇为青睐呢。”
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冷艳总是能够保持风情万种,巧笑倩兮!但现在便是那不幸的百分之一的时候。听了李时新话,冷艳原本明媚的娇靥瞬时便失了色,恨恨地瞪了李时新一眼,再嗔了徐三一眼,气道:“你是还嫌我们出的丑不够多么?现在便是整个长沙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了,你是不是也打算凑凑热闹呀?”
李时新听得一愕,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说道:“不是吧,出丑?你说的那是社会上的传闻吧?呵呵,在校园里流传的可不是那样哦,要知道,现在整个长沙市的高校里,已经风一样地流传开了你们的风流佳话呢?整个一白雪公主与黑马王子的童话故事嘛……”
说到这里,李时新急忙打住,看了徐三一眼,嘿嘿一乐道:“不小心说漏了嘴,不是故意的,不过呢,嘿嘿,流传的故事确实就叫白雪公主与黑马王子,希望你能够……嘿嘿。”
徐三莞尔,对于别人的流言飞语,他想来便不太在意,黑马王子便黑马王子罢,反正这也是事实。
“行了行了。”冷艳却是罕见地蛮横地打断了李时新话,说道,“你就别给我们添乱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这里,冷艳望向徐三的眼神里微微有些黯然之色,叹息一声说道:“小三,只怕我们想要在一起还得颇费周折呢,我家里人都反对我们的事儿。”
徐三的心便颤了一下,竟是隐隐有些莫名的难过,一个寒假的亲密相处,既带给徐三前所未有的甜蜜回忆,却也让徐三渐渐地开始迷恋上了冷艳的那一颦一笑,那成熟动人的风情,那娇媚中不失刁蛮的魔异魅力。
一边的李时新却是听得眉头一动,忽然语出惊人!
“这样吧,我负责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作为交换,条件就是你们得将你们自相识、相知、相爱直至难分难解的每一个细节都得给我说清楚,你们看这样行不?”
“你!?”冷艳的美目忽然定定地瞧了李时新有一会,继而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你能够有什么办法?不过不仿死马当成活马医罢,说来我听听。”
李时新急忙双手乱摇,急声道:“我有八成的把握,玉成你们的美事,不过,如果你们不首先答应我的条件,那我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好吧。”徐三见冷艳将目光投向自己,知道她是在等着他做决定,便向李时新道,“不过,要等我们的事成了才能够兑现你的条件。”
“那是自然。”李时新急忙点了点头道,“其实呢,说来这办法也是简单之极,而且在古代那也是屡试不爽,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呵呵,你们看怎么样?”
冷艳瞧了徐三一眼,一只小手忽然伸到了徐三的腰肋上,狠狠地掐住,娇靥上的神色却是似笑非笑,要多奇异便有多奇异。
徐三夸张地咧了下大嘴,然后气极向李时新哧声道:“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要是这个能行,那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们早就……唉哟。”
正说得兴起的徐三顿感到腰肋上的小手加重了力量,便急忙痛呼一声,停住不敢往下说了。
李时新却是不屑地呼了口气,又提了提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切,你那也叫生米煮成熟饭?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上上床那也叫生米煮成熟饭?小三老弟,实话对你说,这社会在发展,在进步,那么这‘生米煮成熟饭’的概念呢也在不断地进步当中呀,呵呵,简单点说吧,我有一个绝佳的生米熟饭主意,那就是由你们成为生活频道这一期‘非常男女’的男女主角!现在长沙市城不是风传着你们的绯闻吗?呵呵,一旦你们出现在‘非常男女’的节目里,公然召告所有的观众,你们已经成为正式恋人,呵呵,你们说,那结果会是怎么样?大家还会认为你们是奸夫淫妇?想来是不可能的吧?”
“你说什么呢?”冷艳妒忌不住嗔意大作,如果换了是徐三这么说,怕是早就粉拳锈腿绵绵而至了。
李时新只好尴尬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说得顺口,一时间竟然将原话说了出来,呵呵,不好意思。”
不想,这一说竟是越说越黑,冷艳娇嗔之意愈发地盛,便拿徐三做了出气筒,只是可怜了徐三的腰际软肉,事后竟是青二块紫三块,半月不见恢复。
但是,无论如何,李时新的提议,却是让两人忍不住心动莫名!
生活频道的“非常男女”结目那可谓是一个家喻户晓的节目了,在中南地区,知名度是相当地高!主要的,便也就是替一些比较优秀的男男女女拉拉皮条,至不济也相好一阵,合得来那也有可能缔结姻缘的,不过,这每期特邀的嘉宾,却更是名气鼎盛,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知名度较高的人,或者说爱情故事不是相当感人或者奇异的,是没有资格接受邀请的!所以,如果真的能够成为特邀嘉宾,倒还真的是一个造成既定事实的好办法,只是,真的可以吗?
李时新似乎是瞧出了两人的顾虑,竟是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个你们放心,以你们的条件已经完全符合了要求,更何况,嘿嘿,若是我李时新出马,他生活频道想来还不敢不卖关子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徐三咬了咬牙,忍不住握紧了冷艳的小手,生硬地说道。
“靠,既然答应了,那还不赶快跟我走,再有几个小时节目便要开播了!得赶紧去准备准备了,还要化妆呢,真是,快走了。”
这一晚,当着数十万电视观众的面,冷艳与徐三做足了秀,在节目现场,两人说不尽的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不时亲昵地蹭蹭脸颊,或者相互手执着手,最后,到了节目的最高潮,更是当着观众的面当众热吻……
事后,据不完全统计,今晚的长沙市,有三台电视机惨遭灭顶之灾!
第一台自然是省委书记冷寒天家里的,年岁已长的冷书记竟是大动肝火,愤而砸毁了家里已经保留了整整十年的黑白电视机!
第二台是人大主任李志龙家里的,公子哥李世勋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自己得不到的女人,竟然在电视节目里,当着千万人的面与别的男人热情拥吻!他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只是一声巨吼,眼前的电视机便首先遭了泱!野兽一般的光芒自李世勋的星目里汹涌而出,他竭斯底里地喉笼深处低吼着:臭小子,我让你不得好死!竟敢跟我抢女人。
第三台却是重案组组长龙逸云家里的那台刚刚购买的二十九寸彩色电视机,因为腿脚不便而不得不躺在床上的龙逸清狠狠地将自己床头的瓷娃娃扔向了电视机屏幕,那彩电便惨嚎一声,当场解体,足见龙逸清这一掷其势之烈。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五章 壮志雄心
  徐三与冷艳情意涌动,热血冲激之际便应了李时新邀请上了“生活频道”做了特邀嘉宾,效果那果然是明显之极,现在,只怕整个长沙市已经再也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恋情的了!电视机屏幕上的那份郎情妾意,男才女貌当真的让几乎所有男人艳羡已极,也让所有女人感动莫名,纷纷感叹真的是天作之合。
徐三搂着冷艳出了电视台大楼,后面电视台台长在李时新的陪同之下竟然送了出来,可怜的电视台台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冷艳竟然会是省委书记的孙女儿,他已经惹怒了湖南省的一把手,此时却仍自因为自己频道的收视率终于首次超过了湖南卫视而沾沾自喜!
“两位好走啊!”台长大人的笑意几乎一直咧到了耳朵上,冲着徐三与冷艳挥了挥手,然后又重重地在李时新的肩膀上一拍,欣然说,“新子,我就知道你是好样的!好,希望你再接再厉多找一些这样出色的素材出来,我一定给你记大功。”
李时新却是神色怪异,突然间语出惊人:“叔,这冷小姐可是省委冷书记的孙女哦,嗬嗬,考验你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的时候到来了,希望你依然能够顺利过关。”
“哦,是冷书记的孙女啊?那岂非更好。”台长似是没有认真地听李时新说话,然后三秒钟之后,忽然惨叫一声,吼道,“你说什么!?冷书记的孙女!”
徐三与冷艳遥遥地听见了那一声惨叫,不由相视一笑,两只手已经再度紧紧地握在一起,绵绵的情意便顺着握紧的双手脉脉地流淌着……
一辆跑车却是忽然之间嘎然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几乎就要撞到了两人始才突然顿住!
徐三蹙了一下眉头,本能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顿时将冷艳护在了身后,这样的情景,以前已经发过了一回了,这一次,他徐三绝不充许历史重演。
车门赫然打开,满脸怒容的李时新以及神色落寞的老狼便下了车出现在徐三与冷艳的面前。
李世勋铁青着脸,瞧向徐三的眼神凄厉怨毒无比!那眼光仿佛要将徐三千刀万刮般锋利。
冷艳便不自禁地愈发地握紧了徐三的大手,将一副娇躯也往徐三的怀里挤了挤,很明显那儿能够让她感到多一些安全、多一份依靠的舒适。
李世勋的眼神便越发地怨毒,冲着徐三与冷艳两人恨声说道:“两位可真是亲热啊!”
徐三没有答理李世勋的挑衅,只是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反击他的突然发难,身边的冷艳却因为有了依靠,忽然之间大胆之极起来,竟是踮起脚跟凑到徐三的脸上“啧”地吻了一下,美目里尽是柔柔的情意,昵声说道:“那是当然,小三可是我的男人,我不和他亲热那和谁亲热?难道和你么?”
李世勋的脸瞬时剧烈地抽搐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也是根根暴起,那样子活像一头被极度激怒的饿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剧烈地喘息着,李世勋终于再难忍住心下狂喷的怒焰,唆地标出一柄锋利的弹簧刀,向徐三冲了上去,嘴里更是疯狂地呐喊着:“妈的,奸夫淫妇!老子宰了你们!”
冷艳料不到李世勋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还动用了刀子,不由大吃一惊,尖叫一声死死地抓紧了徐三的一边肩膀。
徐三夷然不惧,冷静地瞧着李世勋凶狠刺来的刀锋,正欲闪身躲闪,不料竟为冷艳死死抓住,一时间竟是没有躲闪过去!此时此刻,若是换了寒假之前的徐三,那等待他的必然便只有一个可能,中刀丧命或者重伤!
不过,现在的徐三明显已经非是吴下阿蒙了!
一个寒假的艰苦锻炼以及诸般纷争,非但让他的性格变得日趋坚强硬朗起来,便是身手,也是真正地高明起来,再不复之前凭着蛮力与人斗殴了。
危急之间,徐三大喝一声,一轮手臂竟是后发先至,在李世勋的刀锋刺中他之前,他的铁拳已经重重地砸在了李世勋的手腕处!
刚刚在脸上盈起残忍的笑意,满以为徐三即将倒下的李世勋陡地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阵麻木,弹簧刀便应势掉落地上,然后,那麻木便开始化作一阵接着一阵火辣辣地疼痛,犹如滚滚前涌的波涛般,一下比一下疼的厉害,不由便杀猪般地惨叫起来,以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受伤的手腕,跪地痛嚎起来。
正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老狼便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扶起李世勋,急切地说道:“你没事吧?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可怜的李世勋却只能是额头流汗,连连点着头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痛嚎。
老狼便赫然抬起头来,冲着徐三吼道:“你混蛋,怎么可以下这样的重手!哼,要是伤到了骨头,有你好看。”
徐三心下也有些惊愕李世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自己只是“轻飘飘”的一拳竟然便伤成这个样子,但被老狼一说,却顿时激起了心下的反感之情,冷然说道:“哼,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只怕我已经躺在地下连命都没了!若是那样又当如何?”
仿佛是到现在才能够从徐三这惊人的一击中回过神来,冷艳长长地吁了口气,抽出一只小手拍了拍自己高耸的酥胸,附和道:“是呢,难不成只许他杀人,就不许别人自保了?哼,这长沙市又不是他李家的王国,凭什么这般嚣张?”
老狼脸色一变,语气却是一窒,竟是反驳不出半句话来!这实在也是李世勋不过是无理取闹本就理亏在先了。但他想了想,终是心下也有一股难以咽下的气,瞧着此时徐三那冷冽的却十分有气势的脸,看看一边亲热至极地偎着他的冷艳,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辛如风亭亭玉立的倩影,便扁了扁嘴说道:“你这般胡作非为,公然与别的女人在电视台上如此……难道便对得起阿风吗?”
冷艳听得脸色倏地一变,这才想起一个严重之极的问题来,芳心一阵抽动,不由担心之极地瞧向徐三,徐三却神色镇定无比,只是冷然答道:“这不过是我与阿风之间的私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老狼又是一愕,然后冷哼了一声,说道:“虽然阿风深爱着你,但倘若你竟敢欺侮于她,我……我老狼是决计不会放过你的,你听着,我说到做到!”
徐三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冰冷地瞧着老狼,寒声说道:“且不说我绝不会欺侮阿风,便是我的性命那也不是什么人说拿走就可以拿走的!你还是管好你的同伴吧,他的手腕怕是真的已经不行了。”
老狼的脸色又是一变,有些莫名地瞧了徐三一阵,终是再没有说什么,扶着李世勋进了跑车,李世勋也终于回过气来,将一颗脑袋探出了窗户,冲着徐三恶狠狠地吼道:“徐三,你给我等着,我李世勋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人为人!”
跑车终于绝尘而去,冷艳耳畔却仿佛犹自回荡着李世勋那怨毒无比的咒骂声,芳心里不由便莫名地后悔起来!说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出于自私,缠着小三来电视台参加这个“非常男女”的节目,只怕便也不会替他惹下李世勋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罢?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她先前只顾着怎样才可以和徐三永远在一起,却是忘了徐三好像并不只属于她一个人,而她也根本就不曾想过,徐三在与她“生米熟饭”了之后,会怎么处理他与那两个女生的恋情呢!
一时间,冷艳整个的芳心便莫名地沉重起来,颇有些惴惴然地仰起美好的娇靥,脆生生地说道:“小三,我……我忘了你还有两个小女朋友了,她们看了节目可能会很生气,我……”
很是出乎冷艳的预料,徐三竟是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不嫌晚了些吗?”
冷艳惊愕地瞪大了美目,忽然半转过娇躯,两人便面对面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然后,冷艳伸出双手扶住了徐三的两颊,美目深深地瞧进了徐三乌黑的眸子里,语气里也些莫名的意味:“你早就想到她们的感受了?你竟然这么有把握,她们不会生你的气?你就这么吃定了她们,她们宁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也舍不得离开你?”
徐三的眼神便瞬时柔和下来,绵绵的情意如潮水一般款款地淌入了冷艳的心田,有些沉重,有些黯然,更有浓挚的深情:“不!我没有任何把握!但我知道,我徐三能够得到你们的垂青,实在是三生有幸!我是这样地幸运,所以我不能够拒绝你们的任何要求!如果换了是阿风或者倩倩,我也会和她们来电台参加节目的,真的。”
“那,如果阿风和倩倩因为我而离开了你呢?”蒙蒙的水意开始在冷艳的美目里沁起,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种感觉,仿佛心头赌得发慌,却偏是那样让人乐在其中。
徐三的眼神变得越发地黯然,乌黑的明亮之极的眼神也忽然之间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长长地叹息一声道:“我只想说,如果她们依然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将尽我的最大能力让她们幸福,如果她们真的决定离开,我只能选择祝福她们。”
冷艳的芳心忽然颤动了一下,某根深藏的弦似乎被重重地拔动了一下,然后,她忽然深深地喘息起来,抚着徐三两颊的双手一用力,两人的脸面便迅速接近,微微错开了脑袋的角度,两人的嘴唇瞬即结合在一起……
在跑车上,李世勋已经陷入了神经质的竭斯底里之中!他不住地叫嚣着定然要将徐三生吞活剥,还要将冷艳先奸后杀,到最后更是连年迈的冷寒天也不想放过了,非要拉出来鸡奸一下始才罢休,实在是有够恶毒的。
老狼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不将李世勋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说实在的,他并不十分恨徐三!虽然就是因为徐三,他才得不到辛如风,但是,那既然是辛如风自己的选择,他老狼便无话可说,那种强人所难,甚至像身边的这位因妒成恨而动刀行凶的事他老狼是绝对不屑为之的。
而且,那徐三确实也有让人倾心的地方!他老狼虽然还不能够十分确定徐三在哪此方面十分地吸引女孩子,但只是瞧着那些个女孩子明知他感情纠葛纷繁复杂的情况下,仍效扑火之飞蛾而无怨无悔便能够看出来了。
只是,明里或者暗地里喜欢着徐三的女孩子,真的会效扑火之飞蛾而无怨无悔吗?
当顾红像极一头暴怒的母恐龙般冲进曹倩出租屋告诉她刚刚在电视上收看到的节目时,曹倩却竟然只是微微一愕,继而微微一笑,轻轻地说道:“早知这样了。”
顾红实在是惊讶之极,或者说她心里竟然也有一股属于她自己的怒火,所以她并没有听出曹倩看似轻松的语气里,那丝淡淡的苦意……
女生五舍,辛如风与安娜寝室!两女竟然罕见地与李芳这个死对手聚在一起看电视!
这每周一期的“非常男女”她们是绝不想错过的,想来也是没有一个女生愿意错过这节目吧,这些总是憧憬着梦幻爱情的小女生总是希冀现实生活里会忽然冒出个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来,然后准备上足够多的纸巾,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然后,她们便在电视机屏幕上瞧见了两张熟悉之极的脸,那两张本就已经成为校园童话爱情故事里主角的脸。
李芳便幸灾乐祸地尖笑起来,仿佛她自己便是电视里的女主角似的,竟是比电视里深情款款的冷艳还要高兴三分,自然,也不忘了冷嘲热讽辛如风几句。
安娜却是气坏了,直恨徐三偏心,更替辛如风叫屈!说这女主角本来应该是属于辛如风的,是冷艳无耻才抢走了本该属于辛如风的东西。
辛如风却是脸不改色地看到节目结束,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对安娜说道:“小娜,我洗我们的衣服去了,等会再帮你打热水去,你身子弱可不要乱动哦。”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六章 娱乐城
  徐三执意要送冷艳回家,并且顺道拜访了她的家人。长这么大,徐三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虽然心下有了十足的准备,但事到临头那紧张无措自然是可想而知了,而让徐三在后来回想起来更感羞耻的是他竟然是两手空空而去的,而冷艳也竟然没有出言提醒他!每每徐三在闺房里因此事而被诸女取笑时,他便经常性地恼怒,这分明是冷艳蓄意为之……
冷艳的家人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徐三,梅玉卿与徐三也算是认识的,竟然还热情地泡了茶请他喝,冷然则定定地瞧着徐三有一会,忽然间翘起了大姆指,说道:“小子,要得!厉害,看来我闺女是被你搞定了!”
徐三便一阵害臊,连声歉虚:“伯父过奖了,伯父过奖了。”
最为不客气的当然要数了冷亮了,冷艳竟然找了个比他小整整六岁的“姐夫”,想想也够让他窝囊的了,脸上自然也就不会有好脸色给徐三看,甚至是一句话也没有和徐三说,只是拿一种怪怪的眼光瞧着他老姐以及徐三两人。
在度过了有如地狱般的半个小时之后,徐三终于得到冷艳的眼色许可,告辞而出。
重新来到明朗的星空之下,徐三长长地呼了口气,忽然间发现,自由的空气真的很好,自由的夜色也真的很动人。
冷艳似乎极为满意今晚徐三的表现,竟是踮起脚跟送上了一个香吻,然后偏着脑袋欣然说道:“表现得还算马马虎虎,奖励你一个吻了,回去做个好梦,我要在梦里见到你。”
受到冷艳明媚春情的感染,徐三也瞬时轻松起来,忽然轻轻地捏了一下冷艳的小手,凑着她粉嫩的耳珠,轻声说道:“我还要在梦中吻遍你的每一寸肌肤,可以吗?”
冷艳的明眸便忽闪了一下,几乎要滴下水来,反手就搂住了徐三的脖子,腻声说道:“怎么?就只是想吻一吻么?”
徐三的心瞬时咚地跳了一下,感到浑身的热血瞬时便向一个地方狂涌而去,正欲不顾一切地搂住这妖娆,不想冷艳却是娇笑一声,轻盈之极地飘了开去,留给徐三一个美好之极婀娜之极的背臀芳影……徐三便忍不住狠狠地吞了下口水,心下火躁之余也不无得意,如此尤物,自己竟然有福随意享用,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带着三分被冷艳勾起的欲火,徐三踏着深夜的暮色返回了校园,一跨进恶人谷,迎接他的是六双诧异之极的眼神!
蓝迪首先发难,像只热情的小狗儿似的绕着徐三左右各转了三圈,然后夸张地半跪在徐三跟前:“三哥,小弟对你的敬仰,那真如黄河之水、滚滚西来、滔滔不绝、绵绵不休、一发不可收拾……三哥,此时此刻,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收我为徒吧。”
“去去去……”张东却是不烦麻地大手一挥,便将轻如棉花的蓝迪拔到了一边去,然后望着徐三的眼神里竟是有几分担忧,“小三,这事儿,我估模着你可能是做得过火了,很难想像阿风和曹倩会怎么想!唉,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这笔糊涂账,这世上想来也没有几人能够算得清的,如果……有什么事,小三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你的那些个女孩,得一个便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
其它的四名室友很明显与徐张蓝三人有了一定的距离,大家虽然同学一场,更是将要呆在同一屋子里四年之久的,却还是没敢轻易取笑徐三。
徐三一把拉起蓝迪,又伸大手握住了张东的胖手,透过叠在一起的六只手掌,三人的心似乎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莫名的感动在心底流动,几乎是哽咽着,徐三说道:“可无论如何,我都有两个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人生得一知己便当死而无憾,我徐三一下子得了俩,上天当真厚待我了!走,我们去西苑,搓一顿去。”
徐三还请了隔壁寝室的许文章一起去,真的非常凑巧,这许文章等闲是不会在学校留宿的,但今晚他偏偏就在。
酒过三巡,四人便都已经有了三分醉意,说声时舌头也开始打起结来。
徐三便直接切入主题,亲热地搂往了许文章的肩膀说道:“文章,我可是听说你手下颇有一帮兄弟呢?是吧。”
许文章便嘿嘿笑笑,也不掩饰,一仰脖子干了杯里的白酒,答道:“也不过是七八个人罢了,唉,现在的长沙是一会比一会难混了,条子管得紧,妈的,便是娘们都要成了长沙市黑道的龙头老大了,真是……丢人到家了。”
张东哦了一声,接口说道:“我可是听说斧头帮还算是一个颇有势力的帮派啊,怎么会只有文章你说的七八个人呢?”
许文章忽然间有些黯然神伤起来,叹息一声道:“那是从前了,可自从我们老大王大可失手进了局子之后,这势力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嘿,其实,如果有资金支持,我许文章一样可以将斧头帮恢复到以前的规模的,那样也就不用三天两头受那娘们的欺侮了。”
蓝迪殷勤地替许文章点上一颗烟,然后气愤填膺地吼道:“文哥,是那个娘们?妈的,这么嚣张,竟敢跟你老人家过不去?小弟替你去劈了她。”
“你!?”许文章深深地吸了口烟,又长长地吐出一大团浓烟,然后斜着眼睛瞧着蓝迪,晃了晃脑袋,说道,“不行,不行!那娘们连我都不是对手,你去不过是白白受辱罢了,没用的。”
徐三狠狠地将烟头在面前的剩菜盘子里掐灭,忽然深深地盯着许文章,仿佛要直直地瞧进许文章的内心深处,然后低沉地说道:“文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将斧头帮重振旗鼓?”
许文章夷然不惧地回瞪着徐三,忽然间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顿时溅起满天的菜汤羹汁,淋了四人满头满脸!四人却像没事人一般,似乎全无感觉。
“想!我他妈的太想了,连做梦都想啊!可是……可是,没有地盘,没有收入,兄弟们靠什么支撑?我他妈的真恨不得宰了黑蝴蝶那娘们,呜呜,还有龙逸云那个王八蛋,我俩他十八辈子祖宗。”
说到伤心处,许文章竟然像个大孩子般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徐三与张东对视一眼,张东便重重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文章!”徐三跟着蹲下身来,依然抚着许文章的肩头,语气忽然间变得无比的慷慨激昂,“如果,我能够盘下一家娱乐城,你有没有信心看住场子?”
“娱乐城!”许文章低低地呢喃一声,忽然间意识到了徐三在说着什么,酒也顿时清醒了几分,霍然抬起头瞧着徐三,“你!?你凭什么盘下娱乐城?不过……只怕还是不行!我目前虽然急需自己的地盘,但是,在那娘们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便是抢了地盘也是保不住的,唉……”
徐三忽然立起身来,冷厉的光芒自他乌黑的眸子深处透射出来,从喉管深处传来低低的吼声:“黑蝴碟的事,我替你摆平!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的兄弟得保护好我的场子,当然,我是不会亏待你还有你的兄弟们的,怎么样?”
“你!?”许文章莫名地瞧着徐三,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许文章便飞起一腿,重重地踹向徐三的小腹。
两人离得本来就近,许文章这一踹又疾如闪电,当张东怒叱一声,砸碎了一个酒瓶捏着尖刺欲要冲上来时,早发现许文章的脚掌已经稳稳地落入了徐三的手掌!许文章使劲地挣了挣,竟是纹丝不动!
惊异的神色自许文章的眸子里一闪即逝,徐三便轻轻地松开了手。
“好!就这么说定了!”足足看了徐三有三五分钟,许文章忽然恶狠狠地说道,“但你得先摆平了黑蝴蝶!只要摆平了黑蝴蝶,你就斧头帮的新老头,这是兄弟们发过誓的。”
“好!一言为定!”徐三伸出手,重重地握住许文章伸过来的手,冲天的豪气在他的胸膛翻腾,从明天起,他终于不再是凭着个人之力创业了,他将拥有自己的一份势力了,虽然,这势力目前还是十分的渺小!
当然,摆在他徐三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道,那就是黑蝴蝶!
黑蝴蝶么?徐三阴沉沉地抬起头来,目透厉色!一边的张东与蓝迪却是瞧得心神俱颤!自从寒假以来,徐三似乎已经与从前大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们一时间却也还是说不上来。
第二天,张东与蓝迪便忙着去河西闹市地段选取合适的楼层,徐三却是在许文章的带领之下直奔长沙市火车站,蝴蝶派的老巢。
见到许文章竟然只带了一人前来,黑蝴蝶自然是喜出望外,以为是斧头帮前来投诚来了。
但许文章冷冰冰的一句话就瞬时击碎了她的美好愿望。
“这是我们的老板,他想与你谈谈!”许文章退后一步,愈发地凸现在徐三的身份来。
“你的老板!?”黑蝴蝶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打量起徐三来,美目里不由神色一凛!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凭着她的直觉,本能地感觉到徐三是一个高手!虽然不一定能够比自己高明,但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长沙市什么时候冒出了这样的高手来了,自己却竟然还一无所知?
“在下徐三!”仿佛瞧出了黑蝴蝶美目里的困惑,便主动说道,“目前还是工大大一新生,还请蝶姐多多关照。”
“徐三!?”黑蝴蝶美目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徐三好一阵子,似乎依然有些难以置信,“你就是徐三?”
徐三也颇有些惊讶,看黑蝴蝶的架式,显然也是看过“非常男女”罢,看来,自己在长沙市还真成了个名人了呢!便是刚才来火车站时公交车上的许多人也对着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让他实在不胜其烦。
不过,出乎徐三的预料,黑蝴蝶之所以知道他的大名却并非是“非常男女”这个节目,而是因为龙逸清!由于与龙逸云夹缠不清的关系,更因为龙逸清与她师出同门的关系,她与龙逸清的关系自然是非同寻常!龙逸清对她的亲昵程度,甚至超过了她的亲哥哥龙逸云!
所以,自从龙逸清从衡山市受伤回来之后,黑蝴蝶便轻易之极地发现了龙逸清的变化!而且,更重要的是,从师妹的口中知道了,师父竟然是又收了个男弟子!
但让黑蝴蝶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师弟竟然便是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而且,看架势似乎是要想替自己极力想收伏的斧头帮出头!一时间,黑蝴蝶不知道自己是该出手教训一下师弟以维护师姐的尊严呢?还是忍让一下,成全了师弟算了,毕竟也是同门一场啊,若是让师父知道自己欺侮师弟,那可大大不妙呢。
徐三瞧着眼前这名震整个长沙市黑道的女龙头,瞧着她美目深处游移不定的神色,心开始不住地往下沉!看来,冲突还是不可避免的了。
但让徐三与许文章惊愕莫名的是,黑蝴蝶神色变幻不定了一会,竟然是百花竞艳般地绽放出来,那灿烂之极的笑意,便是见惯了美色的徐三也是瞧得双眼一花,许文章更是瞧直了眼!无论如何,抛开这娘们的可恶之处不论,她实在是一个诱人之极的尤物。
“格格,既然徐三同学成了斧头帮的老板,瞧在我的一位朋友的面子上,蝴蝶派与斧头帮之间的事就这么撇过一提了。”
徐三与许文章愕然以对,怎么也想不到,这女人竟然会有这么突然的转变!许文章更是在心下泛起啼笑皆非的怪异感觉,自己拼尽了全力也摆不平的事,这徐三只是露了面便轻松搞定!莫名地瞧了瞧徐三,这人以后真的就成了斧头帮的新任老大了吗?
瞧着徐三与许文章扬长而去的背影,一缕莫名的笑意自黑蝴蝶的嘴角泛起,她忽然拿起了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清吗?格格,姐姐可是卖了个天大的人情给你了呢!哦,对了,别忘了对你哥哥说一声,徐三竟然成了斧头帮的老板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七章 阳期卫的谋略
  就在徐三忙碌着筹建他的娱乐城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旋涡正在按照它预定的步骤逐渐迅猛起来,一场涉及多名高官,多方势力的风暴正在酗酿成形……
花园新村阳期卫别墅,胡雁萍正与阳期卫举杯相庆。
他们没有理由不庆祝,事情正在按照他们设定的轧道一步一步发展,离他们彻底功成的时日似乎也是近在咫尺之遥了!
阳期卫一仰脖子唱干了杯里的红葡萄酒,望向身边这妩媚动人的女人的目光里,七分情欲之中尚且带着几丝莫名的色彩。
这女人实在是天生的尤物,总是能够带给他至高无上的肉体享受,那种感觉,真的让他感到拥有了她的动人肉体便几乎拥有了整个世界!阳期卫甚至一点也不怀疑,他永远也不可能厌倦这尤物的动人肉体!刚刚摆脱严凤芸时所产生的感情似乎正在逐渐淡薄,但对胡雁萍的迷恋却是有增无减!
但这女人也实在是高明得厉害,甚至是可怕!
她似乎总能够洞察先机,事事料敌如神,迄今为止,但凡阳期卫按照她所设定的想去行事,竟然还从来也没有失过手!而更为可怕的是,这女人似乎根本就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而事情却总是能够按照她的设想般发展下去……
“干杯!为我们的阳局长即将成为省委书记的头号亲信而干杯!”胡雁萍轻轻地举起高脚酒杯,姿态说不出的撩人!那开启的腥红樱唇总能够深深地勾起男人心底最最原始的欲望,这才是最惊心动魄的熟女魅力!
“叮。”一声脆响,两只酒杯轻轻地碰在一起,阳期卫与胡雁萍的目光也瞬时纠结一起。
“小萍,你是怎么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的呢?”阳期卫内心里总有着十分的不明白,他实在是不明白,这娇媚的女人何以竟然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洞察力!
胡雁萍轻盈地瞟了阳期卫一眼,吃声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还是考我?怕我只是一时巧合才侥幸言中?”
阳期卫忽然微微一笑,深情之极地挽住胡雁萍的柳腰,以无比动听的男中间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我最爱的女人呢?我不信你又信谁呢?我只是好奇,你何以就如此肯定,事情一定会这样子的发展?”
“那好吧。”胡雁萍晃了晃脑袋,将披撒在胸前的秀发拢到了脑后,一截白嫩之极的玉颈便显露了出来,带着动人的光泽,瞬时就吸引住了阳期卫的目光。
“首先,冷艳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惨痛婚姻的成熟女人,家境十分优裕,学历也高,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生活上的压力,也非常难以再次动真情!我不知道那个徐三是怎么样拔动了冷艳的心弦,但我只知道一点,这样子的女人不动情则罢,一旦成了真情,那真是至死方休!所以,我十分地肯定,冷艳绝不会屈从于任何压力,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想要与徐三在一起!”
阳期卫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胡雁萍的分析相当有道理!现实生活中就是这样,越是受过伤害的人越是对感情充满戒备,但越是对感情戒备的人,爱起来也越是疯狂,有时候甚至不惜献出一切乃至成为神圣爱情的殉道者!
但阳期卫仍旧有一些不明白。
“可是,你又怎么会料到,冷艳竟然会上电台节目去向全世界的人召告她与徐三的关系,从而激怒李世勋呢?”
胡雁萍姿态妙曼地一扭腰肢,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将两条玉腿交错起来,乳白色的灯光下,玉腿上的丝袜便散发出一种致命的诱惑力来,阳期卫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两腿交叉处阴暗的缝隙。
吃吃地笑了一阵,胡雁萍缓缓地将自己的螓首凑到了阳期卫的小腹下,一只玉手已经轻轻地拉住了男人皮带的扣子……
“我从没说过,冷艳会上电台参加节目以宣布她与她的小情人的关系!但我知道,像她那样一个极有主见又极有胆识的女孩,定然是会做出一些颇为轰动的事来,来逼迫她的家族让步的!而造成既定事实无疑是众多方法中最为有效的一种,相信聪明如冷艳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李世勋是一定会被激怒的,因为像他那样一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自己得不到的女人那也是绝容不得别人碰的。”
阳斯卫无言,这些道理,自己听了之后竟是觉得不过如此,甚至根本就不足为奇!但在事情发生之前,只怕打破他的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一层!深深地瞧着正将脑袋凑在自己小腹,正以无比淫荡的目光仰视着自己的女人,阳期卫心下却是一阵凛然,情不自禁地就接着说道:“而以李世勋的个性,他定然是会找上冷艳与徐三大闹一场,结果很可能动手,而且果然便动手了!无论李世勋吃亏与否,他势必不会如此善罢干休,如果在他面前有一盘彻底搞臭冷艳名声乃至冷家名声的香艳色情影碟,相信他是会不顾一切地去尝试的!”
胡雁萍轻轻地拉下了阳期卫的西裤拉链,一只小手已经自男人短裤的边缘缓缓地伸了进去,然后轻轻地握住……
阳期卫便长长地舒了口气,目光开始迷离起来,接着说道:“一方面让地下色情影碟的人找上李世勋,将李世勋拉下水,另一方面,又将有关冷艳的色情影碟呈交给冷寒天一部!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在这盘影碟泛滥开来之前一举捣毁地下加工基地,然后,堂堂的人大主任孙子竟然是色情影碟加工基地的幕后老板,我呢更是替冷寒天免去了一场家丑外扬的天大危机……”
阳期卫跨下的女人却是忽然再度抬起头来,吃吃笑道:“如果是这样,那真是浪费了大好机会了!岂非可惜之极?要知道,这样的一个绝佳机会,可不仅仅只是能够打击一下李世勋这个公子哥儿和讨好冷寒天而已!如果真是这样做,只怕你阳局长到头来什么也都捞不到呢!”
阳期卫凛然,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深层次了,难道这女人还有更厉害的想法不成?
“你阳局长目前最应该打到的对手不是李世勋那个公子哥儿,而是他的父亲,人大主任李志龙的儿子,省公安厅的厅长李郁!如果这么一个天赐良机你都不善加利的话,那只怕你阳局长的仕途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李郁!”阳期卫愕然,沉凝了有数秒钟,然后双目忽然一亮,竟然是微微有些激动!
“难道竟然还能够将李郁牵扯进来?”
胡雁萍的小手轻轻地套动着,让男人的脸肌一阵接着一阵地抽动,偶尔更是伸出香舌头舐舔一下,更是让男人嘶嘶地直抽冷气。
直到阳期卫快要忍不住喷发的时候,胡雁萍始才深深地掐住男人的根部,意犹未尽地舐了一下腥红的樱唇,媚声说道:“李世勋是李郁的儿子,所以要将李郁牵扯进来实在是容易之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李郁是你的顶头上司,怎么样才能够博得‘不畏强权,为了人民的利益勇于向一切势力抗争’的美名,想来是不消我多说了吧?当然,在适当的时候我想以阳局长的能力是完全可能找出那个受到某人指使而偷偷拍摄别人隐私的罪犯的对吗?”
阳斯卫又是嘶地倒抽了口冷气,眼神忽然之间变得锐利无比!他还真没想到,衡山之行似乎极为偶然得来的一盒影碟,竟然能够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帮助!但是,这影碟,真的只是偶然得来的吗?
阳期卫深深地瞧着跨下这妖娆的万种风情,心下却是不可抑制地回到了与胡雁萍初识的那个夜晚,那晚是如此地偶然,他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与美艳风骚的女医生的相遇完全是命运的偶然,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这偶然之中似乎也有着人为的某种必然……
胡雁萍根本不曾觉察到这似乎已经深深地沉醉在情欲之中的男人脑海中想些什么,依然接着分析道:“另外,那个徐三值得你花些精力,必要时甚至帮助玉成他们的美事,我总觉得这强壮的小男人有着某种神秘的能力,只是凭着他能够让冷艳如痴如醉便足见一斑了!”
“是么?”阳期卫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脑海里泛起的却是那盘激情影碟里龙精虎猛的年轻强壮裸体男人,那份雄壮、那分持久当真的让他艳羡无比,阳期卫这才霍然发觉,自己的年华真的已经老去,年轻时代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
龙逸云带着几分疲惫回到了家中,顺手将手里的一袋子影碟往桌上一丢,便整个地瘫倒在沙发上!没想到剿灭了黑脚帮和海沙帮之后,这长沙市的凶杀抢劫等大案要案是明显少了,但治安方面的小问题却似乎有着愈演愈烈之势!便说这色情影吧,两在帮会在的时候,他只需要向夜鸟打个招呼,那不该出现的时候便绝不会出现,现在倒好,他像老鼠逮猫似的,满长沙疯跑,结果竟是屁都查不出一个!
这些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竟是将湖南人的骄傲毛主席的麻雀战术学了贼精,要想逮住他们当真的比赤手逮住天上的小鸟还要难上几分。
不良于行的龙逸清将无聊的目光从重新购买的电视机屏幕上收了回来,瞧见了桌上的那一捆影碟,忽然美目一亮,欣喜地道:“也,哥,那是买来给我解闷的影碟吗?都是些什么碟子呢?拿来我看看。”
龙逸云嗯了一声,忽然脸色一变,匆忙将影碟往抽屉里一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一个小女孩子家,看什么影碟!给我好好好学习。”
龙逸清的粉脸瞬时就变了脸色,冷哼了一声说道:“哼,稀罕!”
重重地以完好无损的那只脚踢飞了一只可怜的盆子,龙逸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龙逸云道:“还有,那个该死的徐三现在已经是斧头帮的老板了,你还不去抓他归案?”
龙逸云一愣,一时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徐三成了快要散伙的斧头帮的老板?”
看到龙逸清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龙逸云忽然之间笑了起来,有些异栏瞧着自己的胞妹,说道:“好好,就让徐三成为老板好了,呵呵,一个已经散伙的黑社会团伙,嘿嘿,一个乡下穷小子做老板,有意思,有趣!”
龙逸清便越发地恼怒,不单恼怒自己哥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更是恼怒让她被哥哥嘲讽的那个死徐三,随手抓起身边能够够得着的本书和衣物,狠狠地扔向兀自笑个不停的龙逸云,娇哼一声说道:“哼,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相好说的,不信你去问她吧。”
“是么?”龙逸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似是根本就不打算相信他妹妹的话。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八章 蛛丝马迹
  “这么说,这还真有其事了?”龙逸云阴沉着脸,冷冷地瞧着黑蝴蝶,这话如果从他妹妹的嘴里说出,他自然是可以不当一回事,可如果是从黑蝴蝶的嘴里说了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凭什么成为斧头帮的老板?一个乡下的穷小子!”
“谁知道呢。”黑蝴蝶风骚地摆动了一下跨坐在男人膝盖上的腰臀,带给男人异样的销魂与刺激,媚媚地说道,“兴许,他在衡山市中了六合彩也说不定呢,所以就有钱做了斧头帮的老板喽,不过,依我看,你妹妹似乎是有些喜欢他呢。”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因为我妹妹,早在衡山市我就让他永远消失了!哼。”龙逸云依在神色阴沉,但一双大手却已经极不客气地攀上了女人的酥胸,放肆之极地揉捏起来!这就是龙逸云的风格,他从来就不拘任何小节,包括别人视之如畏虎的生活作风,他全不当一回事儿!
黑蝴蝶的神色一凛,便是软柔的娇躯也是忽然之间一僵,不解地问道:“据我所知,这徐三好像并没有惹到警方吧?为什么竟会要让他消失?”
龙逸云忽然定定地瞪着黑蝴蝶,大手不住地用力握紧,直到女人蹙起了漂亮之极的秀眉,始才冷哼一声,说道:“不该知道的事,你少问!不然,到时候你会后悔莫及。”
黑蝴蝶轻轻地哟了一声,仿佛根本不曾将龙逸云的警示放在心上,只是那柔柔的美目里,却分明流露出一丝丝轻微的痛色,竟然是有着几分娇弱之色!倘若让黑蝶派的一众成员瞧见女龙头此时此刻的神态,只怕要疑为地球倒转、太阳东落了罢?
“这小子!”龙逸云似乎根本就不曾注意到黑蝴蝶这细微的感情变化,大手不住地在女人酥胸上变幻着不同的形状,然后冷冽地说道,“看来有重新查一查的必要啊。”
说到这里,龙逸云便霍地站起身来,顺势将黑蝴蝶掀翻在旁边的沙发上,不过出乎黑蝴蝶意料之外的是,龙逸云非但没有紧接着扑上身来,竟然是转身自顾自地走了!在龙逸云的心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像他这般优秀的男人,年过而立竟然还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与他。
刚刚摆平了黑蝴蝶的徐三颇有些意气风发地返回了河西!
虽然,这黑蝴蝶成全自己似乎颇有些离奇,但是,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相当良好的开始!有了许文章的三五号人,镇镇区区一个娱乐城想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罢?因为,现在的长沙市,除了黑蝶派还真的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像样的黑帮来了。
徐三、许文章很快便与张东和蓝迪在约定的地方碰了头,张东和蓝迪也相当顺利地在湖大的堕落街上找到了一层颇为不小的空置楼层,地段稍显偏僻了些,但仍处于堕落街的势力范围之内,这样的黄金地段,租金自然是不菲!
好说歹说,双方最终商定年租三万并逐年增长百分之十,一次性预付一年租金。
但在具体经营什么娱乐项目上,四人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颇有些社会经验的许文章认为,最好是经营舞厅生意,收入不菲且投资极少,回收又快!甚至可以将后半间隔成一间间小的包厢,按一定价格出租在“小姐”,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况且,有了这些方便的场所,还有许多秘密的生意可以兼营,实在是利源滚滚。
许文章的提议无疑是具有相当诱惑力的,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的难题是,他们根本就不存在警方的助力,要想经营舞厅这样的最为复杂的娱乐项目,怕是次次都会成为严打的对象。
蓝迪的想法是依然开电脑游戏厅,因为这里地处堕落街,附近拥有湖大、师大的庞大的学生群,不愁没有顾客,同险相对极小!但是,如果要想将整个楼层都摆满电脑,成为一家超级庞大的电脑游戏城,这笔资金无论如何也不是徐三他们能够负担得起的。
徐三与张东的意见可谓是不谋而合。
办麻将游戏厅,也就是电子赌博城。
首先,麻将游戏机成本低,一台只要几百元!
其次,作为湖大以及师大这样的两所综合性大学,其学生定然也会良莠不齐,按照百分之十的劣等生的保守估计,也有差不多六千的堕落学生,这实在是一个庞大之极的市场!因为,这些堕落的学生往往是相当轻易地就沉迷于赌博之中。
对于这一点,张东和徐三深信不疑,因为刚进学的时候,他们也不由自主地沉迷入了电子基盘之中而难以自拔!
当然,这么做,似乎有助纣为虐,让本就堕落的学生进一步沉沦的丑恶味道,但是,这钱他们不赚,其它人也同样会从这些注定堕落的学生身上赚走的!与其到时便宜了别人,那还不如自己先赚个饱。
眼看徐三与张东已经决定了娱乐城的拳头娱乐项目,许文章与蓝迪两人也只得表示赞同,但许文章提出可以将游戏机沿墙摆满一圈,而中间则可以摆入八张台球桌,蓝迪也觉得楼层后面的天井整理一下地面,再装上护栏,便是一极好的溜冰场所!
娱乐城的经营项目便这样定了下来,但徐三的脸色却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他刚才在心下初略地算了一下,如果这些设施一步到位,再加上装潢所需的钱,差不多需要三十万左右!也就是差不多他手中所掌握的所有资金了。
不过,徐三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血本无归,有人说,学生的钱是最好赚的,这实在是一针见血之语!虽然大多数的穷苦家长操劳一生也积赚不下几个小钱,但对于上了大学的子女,其慷慨真的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基本上,只要孩子开口而家中又拿的出,便绝不会不答应!而那些刚刚经历了十二年禁锢般牢狱生活的莘莘学子,乍然之间获得了百分之百的自由,十成里倒有九成九便从此迷失了自我,沉迷于玩乐而荒废了学业!
此所谓物极必反,祸之大焉,实在算得上是我国教育事业最惨重的失败!
将心比心、将人比人,徐三自然是知道像他自己一样的堕落学生大有人在,否则也就不会有堕落街的由来了!
但徐三担心的却是,这三十万资金颇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下子便拿了出来,在他们几个学生崽的身上是相当地可疑而又突兀的,该如何掩人耳目呢?
依然让张东出面,说是他老爸的支持?
不要说别人不会相信一个父亲竟然会将三十万巨款交与读大学的儿子从事实业,便是龙逸云那家伙随便打个电话一问,便要原形毕露了。
该怎么办呢?难不成竟然说自己是中了福利彩票?或者说是拾到了无主巨款?不成,以龙逸云的能力,只怕是很有可能将这笔来历不明的钱与那荣湾镇邮电所被抢的五十万现金联系起来!
徐三终是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自己竟然是蠢得将荣湾镇邮电所巨款被抢的事捅到了龙逸云那儿!若非这样,只怕便是龙逸云怀疑自己的钱来历不明,却也是查不出什么疑点儿来,自然也就不可能怎么样自己了。
就在徐三打破脑袋想着怎么样掩饰这五十万的来路之际,一份资料已经悄然地摆在了龙逸云的面前!
自从龙逸云调任省厅之后,也将他的原班人马全数调了过来。警花杨铃再次发挥了她办事利索的特长,竟是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将同事们反馈回来的各种各样的信息经过整理,编成了这一分有关徐三的黑资料。
徐三、男、汉族,18岁;
九六年九月入学中南工业大学应用物理与热能工程系热能工程专业;
入学两个星期便在岳麓山上遭遇抢劫,与五名持刀歹徒奋勇博斗,身负重伤并欠下校医院三万元医疗费;
入学两个月,与原市公安局副局长儿子阳光发生冲突,原市妇联主任严凤芸也就是阳光的母亲,指使其表弟也就是原黑脚帮帮主黑脚将徐三殴打致残,鼻梁骨粉碎性骨折;
入学三个月,与阳光冲突加剧,被劫持,后安然返回,自称昏迷一无所知,醒来即在校门口,同一天晚上,阳光突然失踪,黑脚帮覆灭;
入学四个月,与同班同学合伙开办一家电脑游戏厅,资金投入七万,经查由其同学家长提供之说属虚假之词!先是遭文化局没收服务器,后又遭原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龙逸云妹妹滋事生衅,并将徐三同学张东打成重伤;
寒假,徐三南下衡山,目的不明;
返校,再次伙同同班同学三人,找上湖大原风华录像厅老板黄某,商谈门面出租事宜,据黄某透露,租金在三万元一年,意欲开办娱乐城!
……
好家伙!
龙逸云一口气瞧完这短短的黑资料,星目里冷芒连闪,曲起中指重重地在白纸黑字上奋力一弹,他陡地站起身来,向外面的干警蒋中华道:“老蒋,立即替我传唤中南工大大一学生徐三!如若不从,便以拒捕论处。”
望着蒋中华疾步而去,龙逸云重重地跌回了椅子里。
发生在衡山上的那宗涉外重大命案再次在他脑际浮起,当时的种种迹象表明,徐三如果不是直接的凶手,那定然也是同谋!否则,是不可能不留下丁点儿的蛛丝马迹的,倘若事情真的如徐三所说,那真正的凶手岂非厉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么,便只有一种解释!
当时,徐三根本就不曾说出实话,终究他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想起那依然逍遥法外的凶手可能对国家对民族造成的极大威胁,龙逸云顿感如坐针毡。
回想起当时,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这看似稚嫩之极的憨崽学生,龙逸云不由恼恨交加!看看这家伙在短短的一个学期里所涉及的“丰功伟绩”,便是一个无知小儿怕也是会成长为一阴沉狠辣之徒了!
再想起之前所有与徐三有所涉及的案件,龙逸云霍然一震!莫名的厉芒凶狠地自冷目里闪过,一方俊脸已经是冰寒得几乎要凝结成冰霜了。
或许,阳光的死亡真相并非已经结案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兴许,荣湾镇违规运钞员的被抢现金,竟是流落到了徐三的手上,而无论他是以何手段得到了这笔钱,他都已经构成了犯罪。
徐三,这次你真的完了!你不该急着要花用这笔钱的,若不是急着花用这笔钱,你也就不会落入我的视野里了!
纵然是我妹妹再怎么喜欢你,我龙逸云也绝不会放过你的。作为人民警察,抓捕罪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其神对使命。
而此时此刻,徐三与张东三人依然在西苑百花楼大声呦喝着猜拳行令。
颇有些苦中作乐意味的徐三丝毫不曾意识到,他已经处在了万劫不复的边缘!龙逸云几乎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底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原本以为已经再无破绽的往事,已经被龙逸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之前龙逸云之所以不曾发现破绽,那实在是因为龙逸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也不愿意想到,一个来自乡下的纯朴学子竟然会成为罪犯罢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零九章 死扛
  当徐三四人喝得醉熏熏地返回学校的时候,两名便衣早就已经等候在恶人谷中了!
“徐三同学。”蒋中华与徐三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印象相当之深刻,几乎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请跟我们走一趟。”
随着话声,蒋中华与另一名便衣警察非常职业地一前一后赌住了徐三,将他夹在中间。
徐三凛然,本能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大妙,一丝慌乱的神色在他乌黑的眸子里浮起,但转眼即逝。很快,徐三便强自镇定了下来,忽然有些惑然地说道:“你们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错!”张东忽在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往门正中间一站,顿时便挡住了所有人的出路,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摸向了后腰,瞧向蒋中华两人的眼神显得有些阴冷,大有一言不合即拔刀相向之势。
蒋中华蹙了下眉,这胖学生的气势让他感到极为不舒服!明明不过是个大一的新生,但那架式,给他的压力竟是比之那些刀尖舐血的亡命之徒还要沉重。
“大哥!”徐三微微一惊,他是知道张东的脾气的,平时宽厚无比但为了兄弟的事他还真敢拔刀子捅人的!便急忙上前轻轻地握住了张东伸往后腰的右手,同时低声唤了一声。
蒋中华便越发地蹙紧了眉头!说实话,在接到龙逸云的命令让他来拿徐三时,他还有些想不通,但是现在看来,这三个学生明显的已经染上了流氓习气了,看来是得狠狠地管教一番了,否则,必然会在犯罪的道路上越滑越远。
想到这一层,蒋中华的脸以便瞬即阴沉下来,冷冽地说道:“我们是警察,你们最好还是配合一些,否则便是妨碍执行公务,罪名可是不轻。”
恶人谷里的同学闻言纷纷睁大了双目,便是张东也是微微一窒,竟然是警察。
徐三也愕然,若说现在的他最怕的是什么?那警察找上门绝对可以列为头一号!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徐三偏偏就做了杀人抢劫的事儿,对警察的忌惮自然是厉害之极了。
莫名的慌乱瞬息出现在徐三的黑眸深处,徐三开始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蒋中华却是看得叹息一声,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只是一眼便能够看出这年轻人心里有鬼,否则是不可能紧张成这副样子的。
这么年轻的一个大学生,国家花了那么大的财力人力,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却竟然是只培养了一个罪犯?蒋中华心下的黯然叹息之情忽然之间转化为浓浓的憎恶愤恨之情,形神再度一厉,断喝道:“走了!不要磨磨蹭蹭的。”
另外一名警察便重重地在徐三的背后推了一把,徐三不防之下,一个趔趄几欲栽倒在地。
几分钟后,警车便呼啸着冲出了工大的正校门,而恶人谷里的张东和蓝迪却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事到临头,他们除了等待似乎是根本就别无他法了。
徐三很快就被带到了省公安厅,经过初期的莫名慌乱之后,徐三终于开始镇定下来!也开始有了觉悟。徐三开始认识到自己是杀人犯兼抢劫犯,若是坦白了,最终定然是只有一个下场,而如果拒不承认,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因为,无论怎么说,那两桩足以抹去他生命的案子,差不多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他龙逸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太可能翻案罢。
徐三被灰溜溜地押进省厅的时候,在大厅里与阳期卫打了个照面,徐三虽然知道阳光的老爸叫阳期卫,却也只是听说从不曾见过,但阳期卫却是对徐三印象深刻之极!就在他刚刚上呈给省厅厅长李郁的影碟里,徐三在床上的矫健雄姿那是让他艳羡莫名!
深深地瞧了徐三匆匆而进的背影一眼,阳期卫不由蹙紧了浓眉,良久始才转身而去。
蒋中华将徐三安置在传讯室,走到重案组门口,便瞧见龙逸云带着一伙人匆匆而出,老远便听龙逸云急声喊道:“老蒋,你回来得正好,快些去准备一下,随我一起去现场,刚刚接到市局通知,湖大发生一起恶性留学生命案!两名日籍留学生在留学生公寓惨遭杀害。”
“什么?!”蒋中华吃了一惊,指了指传讯室的方向,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头,那刚刚拘来的徐三怎么办?让谁去审讯他?”
“他呀!”龙逸云的剑眉瞬时蹙成深深的一团,忽在拉住身边匆匆走过的杨铃说道,“小杨,就由你负责审讯那个徐三,就根据你所整理出的资料一一审问他,一有破绽立即予以正式拘留,如果没有任何破绽,就将他放了吧,好了,大家出发。”
“好呀!”杨铃立即露出兴奋的神色来,一直以来她都只是个陪着做做笔录的角色,现在由她直接出面审问一个嫌疑犯,还真是一项极有意义的挑战呢,当下便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下来。
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的徐三见最终前来审问他的只有一个漂亮的女警官,不由微微有些惊讶,那些个男警察还有那龙逸云跑哪里去了?他怎么不自己来呢?
“好了,不许胡思乱想!给我坐好!”杨铃在讯问台后坐好,竭立在粉脸上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来,冷然地盯着徐三,“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许有任何狡辩。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么?
徐三在心下微微一哂,默然忖:我可是听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湖大留学生公寓。
凶案的现场便是让龙逸云这个见惯了各类残忍场面的警痞也有着触目惊心的感受。
受害的两名留学生均乃日籍,一男一女,根据现场留下的散落一地的内衣内裤,很明显,这两学生是正在做爱时遭到凶手突然袭击!
女学生似乎是一击毙命,头上被钝器敲开了一个血洞,红红白白的血浆涂了满床满地!
男学生死状最为凄惨,只是瞧着他死鱼眼般狠狠外凸的双睛以及残留在他脸上的痛苦莫名的神情,便可以想像得到他临死之前曾经受到的残忍折磨。而事实上,这男性留学生的死状也确实是龙逸云生平仅见!自死者的脖子以下,整个身躯再无一寸完整的皮肤,那凶手竟然有着如此的耐性,一刀一刀地切割着这可怜的日本学生的皮肉……
真是一个凶残至变态的凶手!
这凶手一定与被害的日本人有着刻骨的仇恨,所以才会下此毒手!
龙逸云带着手下仔细地搜索了整个留学生公寓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任可蛛丝马迹,问遍了每一个噤若寒蝉的留学生,也回忆不起来案发当晚有任何可疑的陌生人出入其间,再问那个看门的老头?算了吧,一个又聋又眼花的老人,根本就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高明之极而又残忍之极的凶手!
龙逸云不得不承认,这起凶手案十分棘手,在短期内似平根本不存在破获的可能。
省公安厅,传讯室。
徐三有惊无险地接受着杨铃的审问。
徐三虽然不太懂法律,但还是知道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警方是不能够将他拘留超过24小时的!所以,在有关阳光命案和荣湾镇抢劫案的问题上,他不是装作一问三不知便是保持原先的说法,竟是了无破绽!
杨铃万般无奈,只得使出了杀手锏,列举了他之前的电脑游戏厅的资金来历存在严重问题,并义正词严地警告徐三,不要轻易挑战法津的权威,如果坦白了兴许还可以从宽处理,如果一味顽抗到底,只能是曹受重处。
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徐三只能够保持沉默。
但心下的懊悔却是如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内心!对于创办电脑游戏厅的七万元钱的来历,他们慌称是来自于张东的父亲,也不是没有想过警察会有验证的可能!但他们眼见游戏厅开办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同时也觉得区区七万元实在是不足以引起警方的重视,这事便也就搁下了。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番竟然是东窗事发了。
此时的徐三,他还没有意识到,因为他的急着创建娱乐城,不单暴露了七万资金的来历问题,便是他手中的四十万巨额资金也已经落入了警方的眼界里了!
杨铃瞧着徐三的神色阴晴不定,知道他正处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之中,便决定愈加地添上一把火。
“中央调查组曾经查出荣湾镇邮电所有五十万巨额资金下落不明!我们曾经接到举报,这五十万是在违规押运途中被人劫走。”
来了!
终于来了!
徐三心下剧颤,最为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警方终于正式怀疑自己的钱是来自于那被劫的五十万了,这一刻,徐三只觉眼前发黑,倘若让抢劫的罪名坐实,那只怕自己的下半生便要在牢狱里度过了!
不行,要扛住,无论如何也要扛住,绝对不能够露出马脚,更加不能够承认。
暗暗打定了主意,徐三忽然抬起头来,游移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之刻骨的镇定。
“警官同志,至于我的资金来历,那属于个人隐私,我想是没有必要向你们解释的吧!另外,你们将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扯到一块儿来,该不会是怀疑是我抢劫了那五十万巨款了吧?”
杨铃心下泛起沮丧无力的难受,刚刚这家伙明明差不多已经要崩溃了,眼看自己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便要取得成功了,不想竟然是功亏一篑。
但杨铃自然不想这么简单就认输,仍然顽强地质疑道:“个人钱物,纯属个人隐私!作为人民警察也是无权过问,但是,倘若这些钱物是非法获得,则警方有权利追问其由来!所以,还请徐先生合作,向我们说明你五十万的巨额财产的由来。”
“什么!五十万?”徐三闻言吃了一惊,心下又开始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杨铃忽然芳心一动,想起之前司空见惯的刑讯里的一招旁敲侧击,明眸一转,沉声说道:“徐先生,我们已经掌握了一手资料,你手上拥有五十万来路不明的现金,正好与荣湾镇邮电所被劫的巨款数目相等!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杨铃轻轻地一席话,却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无情地敲击在徐三的心头。
警方竟然知道了自己拥有五十万的现金!这怎么可能?自己除了对张东和蓝迪透露过之外,从来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但老大和小六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绝对不可能!若是张东和蓝迪竟然会出卖他徐三,那真是湘江竟然能够淹没喜马拉雅山一样可笑!
难道这漂亮的女警官仅仅只是在讹诈自己?警方根本就只是从荣湾镇邮电所被劫的数目来推测自己手上的现金数目?
垂在大腿上的双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肉里,但徐三却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能够对这女警官的质问矢口否认吗?万一警方真的掌握了自己手中金额的数目,那自己再否认岂非是作贼心虚不打自招?
一定得知道警方是否真的掌握了自己手中金额的详细数目?又是从何得知呢?
老大和小六是可以排除的,绝不可能出卖自己?难道是自己自作聪明的那次报案吗?
嗯,等等,报案!
那盒磁带!
妈的,定然是于思佳那个骚货,定在是她出卖了自己!自己竟然没有想到,她也能够从那盒磁带里获悉是自己抢劫了那笔巨款的,那么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徐三只感到自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零章 兴师问罪
  长久地沉默!
徐三只能够选择沉默,现在情况不明,若是说错一句只怕便是灭顶之灾!除了保持沉默,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犯罪终究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你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无私,同样更要认识法律的冷酷无情,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徐三依然默然,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眼神忽然之间便忧伤迷离起来。
望着沉默不语,甚至颇有些悲苦之色的年轻大学生,杨铃忽然微微有些不忍起来,这根本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大学生嘛!他又怎么可能做下抢劫这样穷凶极恶的恶行呢?瞧他脸上如此悲苦之色,瞧他那忧郁之极的眼神,兴许他心下正在遭受着无边的苦痛,如果这只是一种不真实的推测,那将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甚至影响到他的一生……
忽然之间,杨铃觉得自己竟然将这年轻英俊的大学生强行拘留在这儿,实在是残忍之极,他本该安安静静地坐在课堂里,专心地听教授们讲课的呀。
查无实据!
杨铃还是决定放弃,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眼前这悲苦的大学生开口说话,所以她宁愿选择相信自己的主观意愿,让这样的一个年轻大学生赶紧回到课堂上去,千万不要因为警方不负责任的推测而毁了一名有前途的学生。
“好吧,你可以走了,我们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不会再找你了。”杨铃轻轻地叹息一声,低头自顾收拾起笔纸,看来,自己的头一次独当一面便要以失败告终了!作为一名警察,自己看来还是过于感性了,竟然会因为这学生的忧伤眼神而兴起不忍的念头。
徐三愕然抬头,几疑身处梦中。
这样就放自己走了?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连环审刑、疲劳审刑?纵然他们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好像也不会轻易地将传讯的嫌疑犯如此轻易地释放的罢?这漂亮的女警察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是欲擒故纵?让自己不知不觉在大意中露出破绽?
这也太小瞧我徐三了罢!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我徐三行事只会越发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还会轻易露馅!
杨铃低头收拾完了纸笔,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学生正愕然呆坐,眼神恍惚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芳心里便越发地有些不忍,看来,这学生八成是真的受了刺激了,竟然会变得神思不定起来了呢。
“喂,你还不走啊?我可要关门了。”杨铃站起身来,尽量轻柔地向徐三莞尔一笑。
徐三恍然惊醒,急忙连连点头,快步而出。
望着徐三疾步如飞而去,杨铃忽然微微有些后悔起来,如此收场可谓是一无所获,不知头儿知道了又该如何责怪自己?
快步出了省公安厅那威严之极的大门,徐三来到朗朗晴空之下,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外面芬芳的自由空气,心下依然残留着惊悸的颤栗!这短短的数小时惊魂,却足可以吓掉了他的三魂六魄!曾经有那么一个时刻,他甚至认为自己的人生之路已经走到了终点,幸好,暂时看起来还是安全的!
无论是因为警方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而无奈释放自己,还是因为警方想欲擒故纵掀出自己的老底,他目前都还是安全的!
长长地吁了口气,徐三疾步如飞,直奔五一路,当务之急,得立即赶回学校,找到于思佳那骚货,不论使用何种手段,都要知道她是否有出卖自己!一缕狠厉之色在徐三的脸上浮起,整个人的气色便显出几分阴冷起来。
半小时之后,徐三已经黑着脸踏进了于思佳的粉红居。
于思佳似乎春梦方醒,大冷的冬季也仅穿着袭薄薄的真丝睡衣,高耸的酥乳夸张地向前撑起敞开的衣襟,露出深深的散发着象牙般光泽的诱人乳沟,一缕束带随便打了个结,将睡衣束住在那不堪一握的水蛇腰际,似乎只要轻轻地伸手一拉,那真丝睡衣便会脱体飞去……
纵然徐三来时下了无比的狠心,纵然徐三心下极力地想要摆脱于思佳的诱惑,但是,当他的眼神一接触到那具散发着惊人的魅惑力的美妙胴体的时候,他浑身的热血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一个地方涌去,房间里糜糜的暖气让他瞬时间感到口干舌躁起来,他都几乎快要忘记来这儿的初衷了。
于思佳的凤目里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来,轻轻地掩上了房门,便将寒冷的空气留在了室外,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饶有兴味地上下左右打量了徐三一阵,于思佳的美目里异彩连闪,忽然轻轻地从后面贴紧了徐三的背臀,一双玉臂已经熟练地绕了过去,探索着摸索着伸向男人的小腹。
徐三浑身一颤,竟是像个初男般不堪,瞬时间便情动如潮,从背部传来的惊人热力让他感到骨酥筋软,那游移在他坚硬的腹肌上的小手更是似乎带着电流,让他感到阵阵酥麻,徐三便忍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
于思佳忽然低低地太息一声,她终于掌握了快乐的源泉,那火热那坚硬让她刹那之间便情动起来,低低地呻吟一声,她忽然曲起一条玉腿,整个娇躯如柔软如棉的蛇一般缠上了徐三的雄躯,瞬时间两人便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
然而,徐三的眉头却是忽然轻轻蹙起,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他忽然搂住于思佳的柳腰,用力地举了起来,几欲就要举过他的头顶去……
于思佳低低地嘶叫着,七分情动更有三分惊喜,情欲也是愈发地躁动起来,她就是喜欢强壮有力的男人,感受着将她高高举起的男人的健壮的臂膀,她的两汪美目已经盈起水意一片,春潮也已经泛滥成灾……
“贱货!”
徐三忽然低低地怒吼一声,双手使劲一扬,突然之间将于思佳丰满惹火之极的娇躯像扔垃圾一样地扔到了地毯之上,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于思佳便狼狈之极地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毯之上,真丝睡衣瞬即散落开来,里面竟是空空如也,山峦密林清晰可见。
于思佳柔软之极的娇躯明显一僵!一丝怒色在她凤目深处一闪而逝,竟是冷厉异常。
“你疯了么?”
“操!我是疯了,你这个贱货!”徐三再度怒吼一声,突地冲上前去,抓着于思佳的真丝睡衣欲要将她提起,却是只听哧溜一声,睡衣是提了起来,但也仅是提起了睡衣而已,那具美妙诱人的裸体却是依然淫荡至极地劈开了玉腿仰瘫在地毯上。
于思佳的秀眉瞬时紧紧地蹙成一起,肉光致致的玉腿一曲一弹,猝不及防的徐三顿时感到一股大力自腿侧传来,整个人竟是横横地飞了开去,然后怦地一声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然后再贴着墙壁滑落在地毯上,好半天,徐三费力地晃了晃脑袋,依然感到眼前满天金星。
妈的,这贱人也是个会家子!
徐三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正好瞧见于思佳正鄙夷地瞧着他,心下的怒火终于不可抑制地狂猛地喷发开来。
陡地双腿用力在地毯上一弹,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如老鹰扑小鸡般恶狠狠扑向傲然裸身挺立的于思佳,一缕惊讶清晰地浮现在女人的粉脸上,她竟是没能够避了过去,瞬息前便被徐三重重地扑倒在地毯上,徐三八十公斤的体重带着沉重的惯性狠狠地压了下来,于思佳不由闷哼一声,感到胸腹猛地一紧,再难呼吸。
但徐三马上便惨嚎一声,如弹簧般从于思佳香软的娇躯上弹了开来,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裆部,庞大的身躯已经缩成了一只硕大的虾米,黑亮的脸色也瞬时一片惨白,豆大的冷汗也涔涔而下。
徐三实在是大意之极,竟是中了于思佳的一记膝撞!若是于思佳真的全力施为,只怕徐三这后半辈子便只能够望着女人流口水了,那真是要多悲惨便有多悲惨!
惨嚎了半天,徐三却是心火愈盛!刚刚有所恢复,便怒喝一声,再度扑向正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点烟的于思佳。
“不要动!”
于思佳的一只玉臂忽然伸到了她的前面,徐三瞬时便倒抽一口冷气,生生地收住了冲势,再不敢有任何妄动。
于思佳的一只粉臂虽然动人怕也没有这等威力,真真让徐三噤若寒蝉的是紧握在于思佳手上的那把家伙!竟然是黑洞洞的枪口!
这贱人竟然拥有手枪!?
一时间,徐三惊骇莫名,大脑再不能有任何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贼老天在和自己开玩笑么?这一刻,徐三只能够乖乖地举起了手,心下只能够祈求于思佳不可轻易扣动扳机。
“玩够了没有?”于思佳的脸容忽然冰冷了下来,身上依然未着寸缕,但瞧在徐三眼里却已经是再无一丝绯色,有的只是莫名的震惊。
“玩够了就给我剥光了衣服,滚到床上去!脱!”
带着些屈辱的无奈,徐三只能够选择将手伸向自己的衣裤,天大地大,也没有这贱人手中的枪大!万一她真的扣下板机,那可就一切到此为止,他徐三自然是不想如此匆匆结束生命旅程的,他只能够妥协。
在于思佳枪口的威逼下,徐三很快也变得赤身裸体,于思佳的凤目里再度迷漫起盈盈的水意,媚媚地望向男人的下腹,然后再不能移开她的视线,徐三又羞又急,在枪口与女人的双重异样刺激之下,奔流的情欲竟似决堤之大河般泛滥至不可收拾……
……
徐三疯狂地动作着,仿佛要将刚才的屈辱一股脑儿地如数找回,状若疯虎,狂逞雄风。
于思佳定定地瞧着自己高耸的酥乳在男人近乎蹂躏的挤捏下不断地变幻着不同的形状,情动至极!触电般的麻酥感自小腹处不断传来,让她晕眩欲死……
“操!去死吧,贱人!”徐三疯狂地怒吼着,硕大的臀部如打桩机般急促地提起抛落、再提起再抛落,席梦思床也仿佛不堪如此摧残,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
诱人的潮红布满了于思佳的娇靥,她的美目迷离,她的樱唇轻启、潮水般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她感到从未曾有过的充实和刺激,终于,她彻底迷失了……
……
感受着怀中女人水蛇般柔软光滑的肌肤,看着她似启似闭的低垂眼睑,徐三却是不敢有丝毫妄动!
这女人,迷一样的女人!她除了是个荡妇,竟然还拥有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回想起两个小时之前,这女人操着枪指着他的冷酷模样,徐三心下仍有余悸,便是此时此刻,轻轻地摁在他颈侧大动脉上的那枚柔嫩的玉指也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惊!谁敢担保,那枚玉指的指甲上便没有涂了剧毒的药物?便像华清郡主在和兰特大帝抵死缠绵的时候,她不是一样也没有放松过她那枚剧毒的玉指?纵然以兰特大帝之能,不是一样也不敢轻举妄动?
刻骨销魂夹缠着生死惊魂,两种绝不该同时出现的感受此时却同时眷顾了徐三,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悲哀?
娇慵的女人呢喃着翻了个身,柔软的娇躯带来酥软的身体接触,让徐三说不出的受用,但他分明感到自己项侧的那枚手指并不曾丝毫挪动过!徐三能够放肆地在这具动人的女体上下其手,但他就是不敢触动她的玉指分毫……
这个看上去似乎仅仅是个荡妇的女人?又拥有怎么样的秘密?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又该如何处置自己?
卧室里,分明温暖如春,怀里女人,分明柔软如棉,但徐三却分明感到阵阵莫名的寒意。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一章 女儿劫
  这一夜,徐三奋力肉博,将于思佳送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凭着他天生的秉赋以及老道师尊的教诲,便是于思佳这个阅人无算的淫娃荡妇也尝受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刻骨销魂滋味,酣战几乎一直持继到凌晨时光,久旷的女人终于享受着无边无际的兴奋浪潮沉沉睡去。
异常小心地挪开女人依然搂在他颈侧的玉指,徐三的动作异常小心,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对于一个拥有手枪的女人,他徐三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大意的。
终于摆脱了使他惊恐莫名的玉指,徐三长长地呼了口气,方才的疯狂鞑伐也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力气,沉沉的倦意袭来,瞬时间徐三也沉沉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放亮。
透过浓重粉色的窗帘,室内的光线有些黯淡更有些暖昧,徐三轻轻侧过头来,枕畔的女人正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态,情欲极度满足之后女人所特有的诱人媚态!小扇子般的睫毛轻微翕动,美丽如轻烟淡绕般的秀眉忽蹙忽展,似在梦里正自忽喜忽忧……
这个荡妇,竟然也能够散发出深闺少妇所特有的清丽秀色?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现在的放荡糜烂就是她的本来面目吗?还是她曾经受过很重很深的伤害,从此自我放逐?但是,无论如何,能够拥有枪的女人定然不会是简单的女人,还有她的那身功夫!
这简直是个深藏不漏的女人,他徐三从来也不曾听说过,这个女人竟然还有着如此厉害的格斗功夫。
荡妇的睫毛忽然急促地翕动了数下,徐三方始霍然惊觉,在他走神思索的时候,揉捏着女人乳峰的大手不知不觉间便加重了力道,竟是将女人给吵醒了过来。
于思佳霍然睁开了美目,竟是全无一丝春梦方醒时的涩色,明媚的凤目黑亮之极,就那样定定地瞧着近在咫尺的徐三,徐三甚至能够在她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于思佳定定地瞧着徐三,眸子里的神情似淡然、似冰冷、似迷恋又似黯然。
“你一定非常想问,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对吧。”女人的声音非常地柔和,便和徐三手下的乳峰一般柔和之极,但听在徐三耳际却是带些莫名的冷意,因为那柔和的声音里竟是不带一丝感情,有的只是冰冷的味道。
徐三忍不住点了点头,但他更想知道的是,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听过他的那盒磁带,到底有没有将那盒磁带的内容透露给警方!这才是他找上于思佳的真实目的。
徐三忽然有些莫名地憎恨起自己来!找上于思佳明明是兴师问罪的,可结果却是大相径庭,徐三非常气馁地发现,自己在美色面前似乎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昨晚虽然有被要挟的成分在内,但如果不是自己过于软弱、过于大意、过于贪恋美色,事情明明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自己可是曾经答应过阿风,再不会与这荡妇有任何纠葛了的呀!
就在徐三自怨自艾的时候,于思佳娇靥上的神情却是瞬息之际冰冷了下来,方才还是风情万种的俏目里也透出浓浓的冷意,寒声说道:“不该知道的事,你就不要知道!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只要能够在床上让我满足就OK了,明白?”
“你……”
徐三浑身陡然一僵,几欲闭过气去!剧烈的屈辱如潮水般冲上他的胸际。
无论如何,自己只不过是这个女人的一个玩物罢了!这个女人除了需要自己的阳物取悦,甚至从来不曾将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她从来就不曾想过,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自然是念念难忘,但男人对于他的第一个女人只怕更是难以忘怀!
剧烈的屈辱带来浓浓的哀伤,浓浓的哀伤之后,接踵而至的却是熊熊的怒火!愤怒的火焰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徐三的黑眸之中,几乎他的整双眸子都在燃烧起来、疯狂起来……
就在徐三欲要疯狂地行动之际,不知什么时候,一支乌黑乌黑的枪口再度抵在了他的脑门之上,让徐三瞬时间如坠冰窟,冰寒的冷意刹那之间便扑灭了熊熊的怒火,再没有一星半点的火星……
“我警告你,徐三,千万不要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你虽然性能力超群,但天下男人多得是,我于思佳是绝不会留恋任何男人的,你也不例外。”
徐三木然!
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般再无任何思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呢?现在,在这个可恶可恨可憎可恼的女人面前,他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消失殆尽了!除非他愿意冒着丢失性命的危险,否则他将再没办法找回这份尊严!人格被践踏、尊严沦丧尽……
望着徐三木然至黯然的表情,望着徐三黑眸里那黯然至茫然的死色,一缕隐隐的不忍自于思佳的美眸深处一闪即逝,语气也忽然转为轻柔,俏声说道:“好了,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知道的……哼,我还没有问你,昨晚为什么见了我像疯狗似的乱打人呢?”
徐三的黑眸转动了一下,微微恢复了些许生气,这女人虽然让他感到屈辱之极,但他徐三似乎并非是为了她而活着,为了乡下受尽苦难的老妈,为了那些深爱着他的女孩,他徐三都应该奋发起来,而不应该消沉下去的!
徐三忽然勇敢地抬起头来,竟然无惧于那黑洞洞的枪口,沉声道:“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向警方透露了……我的什么信息?”
徐三本想问,你是否将我的磁带内容透露给了警方,但话冲到嘴边忽然想起也许这荡妇根本不曾知道那盒磁带的内容也说不定,如果冒然问了出来岂非失策已极。
于思佳愕然,听得满头雾水,撇了撇嘴说道:“哪跟哪啊?我才没那闲功夫,去跟警察唠叨什么!再说了,你又有什么信息值得我向警局告密的?你杀人了?还是抢钱了?或者,让我向警局告密,你与你的女导师非法同居么?格格格……”
说到最后,于思佳已是忍不住娇笑起来,神情的变化当真的比翻书还要快。
徐三却是听得心下莫名一动,隐隐有些释然的欣喜,看上去这荡妇也不像是在做假的样子,那么她竟是真的不曾听过自己的磁带罢?回想起当时自己的单放机也是静静地躺在她的包里,大略她真的还来不及听或者根本就不想听罢!
“你,真的不曾向警方透露过什么?”徐三依然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可是性命倏关的大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吧。
于思佳明眸一转,缓缓地收起黑洞洞的枪口,忽然若有所思地道:“哼哼,我明白了,大略是警察找你什么麻烦了,然后你又怀疑是我告的密?对不对?哼哼,看来,我倒是要去警局问问,你犯的到底是什么事了呢。”
徐三闻言不由脸色大变,不想自己竟是再一次弄巧成拙!明明那警察小妞不过是讹自己罢了,不想自己竟是吓得魂不附体信以为真!这荡妇本也不知道这回事,现在经自己这么一说,再去打听一下,岂非尽知自己底细?
想到这里,徐三不由大为懊恼,眼看自己又得有一个严重之极的把柄要落入这荡妇的手里了,这日后的事……
于思佳竟似是能够明了徐三心中所思似的,忽然轻轻地凑到徐三耳际,低低地却是柔媚地说道:“往后,只要你尽心尽力地让我欢喜,我便答应你不与你为难,怎么样?倘若你有任何让我不满意的地方,我便马上将昨晚以及今晨发生的事儿告诉警局,想来,以龙逸云的能耐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猜出你的居心的,不是吗?”
徐三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倘若龙逸云获知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事,那只怕自己真的便要完蛋了。
抬起头来,瞧着于思佳那媚媚的笑脸,徐三颤然、既恼恨无比又黯然无穷……
……
掉了魂似地下了于思佳的小楼,徐三处身在初春的早晨,浓浓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掩紧了大衣的领口,极目这淡漠的寒晨,一切尽在茫然苍白之中!回过头来,教工新村的小楼重重而立,如山峙怪立,自己本为兴师问罪而来,不曾想却是自投罗网!造化之弄人,一至如斯!长长地叹息一声,徐三落寞地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虽然心头缠上了于思佳的屈辱阴影,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摆脱了警方的阴影了,自己的性命暂时算是无虞了。这也聊算收获罢,徐三这样自嘲地想着,躅踯而行。
在十三舍的楼下,徐三正好碰上竟然罕见地早起的张东和蓝迪,三兄弟自然又是一番喜出望外,便是徐三也勉力从颓废中振奋了些起来。张东这才说起,他与蓝迪正准备大清早地去警局看他呢,一边的蓝迪却是一个劲地问徐三,那些警察有没有虐待他?如果虐待了那非得去告他们。
徐三心下一阵阵地温暖,整个人也自于思佳带来的沉重打击里渐渐回复过来,不由紧紧地握住了张东和蓝迪的手,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大哥,小六!谢谢你们。”
张东仰起头,高举着另一只胖手在徐三背上拍了拍,淡淡地却是深深地说道:“都自家兄弟,谢什么谢啊!呵呵,只要没事就好,走,要不……今天我们去上课中不中?”
“靠!”一边的蓝迪以瞧怪物的眼光瞧着张东,戏声道,“大阳打西边出了?逃课大王竟然要去上课?唉呀呀,公鸡要下蛋了。”
但张东和蓝迪马上便放弃了拉徐三一起去上课的念头,甚至掉头就走了,扔下徐三一个人留在原地。
徐三心下一动,忽然转过身来。
清冷的晨风里,一身浅绿呢衣的辛如风已经冉冉而来,一如大草原上的清新空气,带给徐三视觉上无限的芬芳,便是心情也赫然开朗起来。
“阿风。”热烈的喜意瞬即浮现在徐三的脸上,人已经轻快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明媚的美目俏生生地横了徐三一眼,带着些似笑非笑的嗔意,辛如风忽然叹息一声说道:“没办法,遇人不淑呀,命苦呗。”
徐三轻快的脚步忽然一窒,便停留在了辛如风身前半米开外,原本作势欲抱的双手也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不知所措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却只是呵呵地傻笑。
“人家听着风言风语气得半死,你倒是风流快活得紧呢?又是美艳的医生姐姐,又是妖冶的导师情人,哼哼,左拥右抱,艳福无边呢。”
辛如风的神色瞧上去有些神秘,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总之让徐三感到无所适从,嘴张了半天,却只是吐出了三个字“阿风我……”然后便再无下文了。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辛如风的小手忽然伸了过来,探入徐三的腰肋之下,在徐三心动莫名以为她要投怀送抱之际,钻心的疼痛自软肉处传来,徐三便不由疼哼出声,但心下却是如释重负,看来阿风并非真的生气呢。
“我让你花心!我让你跟人家乱搞!我让你……”
辛如风撅着小嘴,不停地数落着徐三的不是,每数落一句必下手重重地掐一把,一时间,徐三是乐在心里却是痛在身上,不一会整个腰肋皆已经是青紫一片了。
“阿风!”徐三终于再忍不住心下的蠢动,探手一把将辛如风的娇躯搂入了怀里,紧紧地拥住,再不肯松开少许。辛如风便顺势投入了徐三的怀抱,美目里却是瞬时间泪雨纷飞,哽咽着道:“死小黑,烂小黑,恨死你了,再也不理你了……呜呜,我也要和你上电台……”
徐三将脸庞轻轻地蹭着女孩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发丝,心下如饮芳醇,迷醉难返。
但眼神一转之间,心下又是一动,魂神俱颤!又是一道清丽的倩影出现在冰寒的晨风里,带着些莫名的娇柔与孱弱,娇靥上尽是淡淡的轻愁与浓浓的情思,不是曹倩还有谁来?几乎是方接触她那深情的目光,徐三便觉整个心也一恸,如此让人怜惜的女孩呀……
感受着怀里辛如风的扑打嘻闹,远瞧着曹倩娇柔的文静深情,徐三痴了、醉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二章 连环凶杀案
  徐三傻傻地站在初春的寒晨里,左看看右看看,辛如风俏生生似笑非笑,曹倩娇柔至我见犹怜,一时间心里有如打翻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莫知所措……
辛如风七分娇嗔三分薄怒睇了徐三一眼,再度伸出小手在徐三的软肋处痛下杀手,然后嗔声道:“这下知道风流罪的难受了罢?哼,我看你这个花心萝卜怎么收场?”
曹倩只是那样沉静地望着徐三,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美目里流露出的海样深情却徐三沉醉莫名,仿佛她全然不曾在意,徐三除了拥有她之外,也还有另外的红颜知己。
徐三的心里倏然一颤,似乎是受到了曹倩深情的目光的鼓励,忽然伸出另一只手也将近在咫尺的曹倩也搂入了怀里,一时间竟是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辛如风自然是愈发地娇嗔已极,更是双手齐下,大肆攻击徐三的软肉……
十三舍楼下的行人逐渐地多了起来,路过的男生们纷纷以无比艳羡的目光瞧着左拥右抱的徐三,直恨不得能够替代了徐三,怀拥两大绝色美女。
忽然间,徐三仰天长笑三声,再不顾行人妒嫉的眼光,各在两女的香颊上吻了一口,竟是啧地有声,本就娇羞不堪的曹倩瞬时就羞红了粉脸,深深地埋进了徐三的怀里再不敢抬起头来,辛如风自然是大胆之极,竟是毫不示弱地回吻了徐三的脸颊一下,始才格格笑说:“才不让你赚便宜呢,这样才公平。”
龙逸云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了重案组,自昨天离开警局前往湖大留学生宿舍察看作案现场到现在,他还合过一会眼!
就在刚刚察看完毕湖大留学生宿舍之后不久,师大校园里的水池里浮起一具女尸,经确认乃师大一外籍女讲师的尸体,系美国人!
他甚至来不及对女尸进行死亡原因确认,五一路上又传来恶讯,由日方投资的超市“平和堂”遭到不明人物袭击,一名保安当场被击毙,正好在场的日方经理被拧断了脖子,又一刀自他的胸口捅进,直直拉下直至小腹,五脏内腑流了一地……
在短短的数个小时之内,三个性质恶劣的连环凶杀案便相继发生,便是从警多年的龙逸云也不免倒抽一口冷气!只是稍有一点常识,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判断出这三起恶性杀人案皆出自一人或者一组织之手,针对目标人物也非常有针对性,均是外籍人士!
连环凶杀案迅速惊动了省高层,主管行政省长大人更是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事情显而易见,如果不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破案,那么他的政治生命只怕便要到此为止了!急怒之余,自然是不遣余力地督促省公安厅会同市公安局迅组织专案组,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此连环凶杀案。
一直忙到次日凌晨,龙逸云始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重案组!现在,他已经成了此重大恶性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了,便是市公安局的阳期卫局长曾经的老上司,现在也要协同他行动!但是,这与其说是一种殊荣,倒不如说是一种惩罚!很明显,一旦自己破案无望,便要自然而然地成为此案的牺牲品!
龙逸云暗愤之余,心下却是更恨那连环凶手的凶手!作下如此滔天巨案,连环杀害外籍人士,将会在国际上极大地损害中国的形象,甚至被世界各国列为最危险国度,那可就糟糕之极了!
“头,那个徐三……”杨铃颇有些不安地走上前来,欲向龙逸云解释她放了徐三的事,但龙逸云是随便地摆了摆手,然后将头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一双大手之中,再无一丝言语。
杨铃一呆,她自从来到警局之后,还是头一回瞧见龙逸云如此消沉的样了,以前,她总是看到龙逸云意气风发的样子,便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的,将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变的!但是,现在看来,头儿也是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困挠、也有烦恼……
想到这里,杨铃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现在,摆在头儿面前的连环凶杀案已经让他够头痛了,他自然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精力来管徐三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处理得对了呢。
“叮铃铃……”龙逸云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在原本安静至极的办公室里,陡然之间响起了如此急促而又刺耳的铃声,顿时将杨铃吓了一跳,便是龙逸云也霍然抬起了脑袋,不过,一双虎目里依然精光闪闪,有神已极。
“喂!我是龙逸云。”龙逸云迅速地抓起电话。
“什么!?”只是听了一句,龙逸云的脸色再度大变,额头上的青筋也已经根根暴起,形神竟是狰狞恐怖已极。
“啪!”龙逸云重重地挂上了电话,电话机不堪如此重击,竟是瞬即分崩离析!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龙逸云,竟也失态如斯!
“老蒋!”龙逸云虎地跳起身来,疾步冲过杨铃的身前,几乎将杨铃撞倒在地上,然后疾步冲到门前,冲着前面的大办公室喊道,“马上叫他们备车,去桔子洲头!妈妈逼,那里又有命案了。”
霍然回转头来,龙逸云忽然凶狠地盯着杨铃,仿佛杨铃便是那杀人凶手似的,直惊得年轻的女警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直到龙逸云所然移开了视线,杨铃始才感压力陡然一轻,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高耸的酥胸,一副后怕的样子。
“小杨,立即通知市公安局,让他们立即发出通知,通告有关部门,迅即做好所有在沙的外籍人士的安全工作!对于那些照顾不到的,责令他们立即离开长沙,不得有半刻停留!明白吗?”
“是!头。”杨铃啪地立正。
但龙逸云的眉头却是依然紧锁,来回踱了半天步,终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预防命案的发生,便只得匆匆地抓起了大盖帽,疾冲冲出了办公室。
在桔子洲头被杀的是一对母子,是从澳大利亚前来长沙游玩的。那母亲被非常残忍地敲碎了头颅,脑浆流满了一地,直到她临死,她那直直的目光依然深深地注视着她的儿子,似乎是想尽自己最后的努力来保全她儿子的小命!
但她显然没有成功,因为她的儿子也在她身边断了气,一柄利刃非常干脆利落地划断了他的脖子,鲜血流了一地。
龙逸云快要气疯了,不单气愤那凶手手段的残忍,不单气愤那凶手的极不负责任的愚蠢行为,更气愤命案发生时那些围观的观众!
据一现场目击者称,命案发生时,同时在水上乐园游玩的游客不下百人,但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等到游乐园保安匆匆赶到时,凶手早已经遁入湘江逃之夭夭了!
龙逸云简直快要气炸了!他从来不曾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凶手,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那么多游客的面残杀外国友人?竟然敢如此赤裸裸地挑战权警察的权威?竟然敢如此作践国家的形象?
这样的人,也许拥有一颗民族的爱国的心,但其行事方式却是该死一万次!
这样的人,除了替自己的祖国替自己的民族带来灾难,将没有任何帮助!
你这个混蛋,我龙逸云对天发誓,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绳之以法!
就在龙逸云脸青着脸色指挥现场工作人员对尸体进行处理的时候,就在他发下毒誓要将凶手捉拿归案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一双锐利的眼神透过深黑色的墨镜也在深深地打量着龙逸云。
远在数百米之外的龙逸云似乎是感应到了些什么,倏然转回头来,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逐渐没入人群深处、消失不见。
一抹精光自龙逸云黑眸深处一闪即逝,心下却是一动!
此番凶手无所顾忌的行凶,自然是给自己施加了无以复加的压力,却也暴露了他致命的破绽!那便是他的身高和体态特征!
据目击者称,凶手身高至少超过一米八五,身体极为强壮,体重应该在九十公斤以上。且身手极为敏捷,杀人的动作一气呵成,绝无半点滞畔,前后杀人间然用时不到五分钟!
但在龙逸云的推测,按凶手表现出的身手,要杀这母子二人估计只消三秒钟,他之所以如此张狂,只怕便是在向围观的人们立威!也就是说其主要目的,便是让更多的人看到他行凶的全过程!
但是,这根本就极度违反了行凶杀人的宗旨,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的体形身高暴露出众人的目光下?难道他就这么弥定自己拿他无可奈何?还是他有什么更厉害的后手在等着自己?那厉害的后手竟然是一个陷阱?故意将自己引向岐途,而让他逍遥法外?
抬起头来,龙逸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天空上阴云四笼,寒同呼啸,一如他此时此刻的心境,黑云四合、云欲摧城!
面对长沙市建国以来最大最猛烈的连环杀人案,龙逸云自然是首当其冲承受了大部份的压力,但一边的阳期卫也绝不轻松!
他虽然将大部份的精力花在了勾心斗角之上,但面对如此恶性连环杀人案,他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更何况面对如此恶劣的局势他的代局长宝座也开始摇摇欲坠了!
比如现在,阳期卫便和胡雁萍正在密议对策。
室外严寒如刀,室内却是温暖如春,阳期卫将空调开至了三十度,他甚至只穿了条短裤,却在大厅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赤裸的背上已经油油出汗。
胡雁萍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喟然道:“看来人算不如天算,真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口,竟然会来这么一段插曲,看来你的影碟计划是要搁浅了呢。”
阳期卫忽然焦急地拍了拍手,说道:“我的姑奶奶,现在不是关心影碟计划,设法扳倒别人往上爬的时候,现在是想办法怎么让我度过这场浩劫的时候!不然,到时候纵然扳倒了李郁,也不过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而已。”
“你是说,昨天以及今天这轰动整个长沙市的连环凶杀案吗?”胡雁萍一手托腮一手抚肘,说不出的风骚迷人,透明丝袍下,那若隐若显的玲珑身材惹人无限瑕思。
“可不是么。”阳期卫急声道。
胡雁萍忽然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细心的阳期卫仍然在她的眸子深处发现一丝轻微的怨毒之色!心下不由霍然一惊,这可是他头一次看到胡雁萍竟然也会有这种眼神?她在怨恨什么?
“那个凶手,行事如此商狂,不择手段,但所杀对象全是外国人而没有一个中国人!你说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阳期卫一时迷惑于胡雁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丝怨毒眼神,随口问道。
“粗略看来,有两个原因,其一,凶手是个极端爱国的家伙,专以残杀外国人为乐!其二,此人与警方有仇,专门给警方捅大案要案,让他们疲于奔命乃至达到他的某种目的!但是,仔细一推敲,其实第一种可能是微乎其微,因为如此此人真的爱国,想来是不会做这些蠢事的。”
“那你是说……”阳期卫瞬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凶手与长沙市的警方有仇,专门作了这连环凶杀案来对付我们?”
胡雁萍的美目深处忽然泛起一丝莫名的色彩,浅浅地一笑,说道:“那就要看,你们警方是否在什么时候得罪过某些不能够得罪的人或者势力了,嗯?”
“嘶……”阳期卫再度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说道,“黑脚复活?夜鸟返沙?”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三章 挑战
  “黑脚是我亲手干掉,自然是不可能复活的,至于夜鸟吗,确实有可能……”胡雁萍忽闪着美目,忽然间说出一番让阳期卫颇为心惊的话来,“其实,这件事如果我们处理得当,未尝不是一件对你大有帮助的好事呢。”
阳期卫愕然以对,但心下却是忍不住怦然而动!既然胡雁萍这般说法,那么她心下定然是已经有了周密的腹案了,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女人竟然能够化麻烦为助力,这大案要案非但不会威胁自己的位置,甚至还能够有所帮助?
胡雁萍忽然玉臂轻舒,款款地勾住了阳期卫的脖子,昵声说道:“至少在目前,这连环凶杀案不是冲着你而来的,也就是说主要责任并不在你身上,而是在龙逸云的身上!而龙逸云又是省公安厅的,一旦龙逸云久无所获,承受压力最大的想来还是李郁了!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爆出其儿子竟然参与地下色情影碟的制作,其杀伤力就可想而知了。”
阳期卫感受着怀中女人软柔如绵的动人躯体,心下却是全无一丝绮念,愁眉不展地说道:“在这一点上我持不同的意见,在我看来,如果这连环凶杀案破获不了,遭受惩罚的将不只是省厅的李郁和龙逸云,我阳期卫必然也是其牺牲品!这是显而易见的。”
胡雁萍忽然献上红唇,在阳期卫的唇上留下深深的一吻,一般甜腻的香味便自阳期卫的鼻际沁入,男人的眼神终于燃烧起来,一双大手已经缓缓地攀上了女人的盛臀。
胡雁萍如水蛇一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带给阳期卫异样的刺激和享受,然后吃吃地笑道:“破获不了连环杀人案的不过是省厅的龙逸云和李郁,却不是你市局的阳期卫!格格,如果我推测得不错,那么此凶手便必然是夜鸟无遗!以龙逸云之能,定然也能够猜想得到这一层,所以这夜鸟要想赁一己之力与龙逸云斗,那失败落网只是迟早的事!你阳大局长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他龙逸云将只有丢职一个下场,而夜鸟也仍然逃脱不了你的手掌!到那时,你阳大局长破获特大连环命案和捣毁特大色情影碟加工基地二功并立,而他李郁办案不力、教子无方甚至纵子谋私二罪俱罚,试问整个湖南省,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出任省厅的厅长?”
阳期卫的目光顿时不可抑制地明亮起来,如果事情果真如胡雁萍所设想般地发展,那可真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了!他还真没有想到,一场原本可能会灭顶的灾难转眼之间却竟能成为如此难得的契机!世事的变幻难料,竟至如斯境地!
想到这里,阳期卫整个的心便不可抑制地热烈起来,陡然紧紧地拥住胡雁萍的娇躯,热烈地与她缠绵起来,现在,是到了他有所表现的时候了,只要能够在床上让这女人满足,她自然而然便会说出她的全盘计划出来的。
省公安厅,李郁正阴沉着脸在训龙逸云。
虽然案发至今只有短短的不到两天时间,但省长大人却是已经接连打来了十七个电话,询问的却是同一句话:怎么样?抓到凶手没有?
这李郁是深知龙逸云的能力的,不要说龙逸云深受省委冷书记器重,便是冲着龙逸云之前的丰功伟绩,他李郁都是相当欢迎龙逸云调入省厅的!在平时,他李郁也尽量放开了让龙逸云大干特干,甚少干预!
他李郁虽然没有特别的能力,但这点识人的能耐还是有的,既然龙逸云是一把破案的好手,那自然是要放手让他去做的。
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实在是等不及了!
因为他的顶头上司省长大人等不及了!
这性质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是不可能掩盖得住媒体的报道的,几乎是在案发后不久,首先是湖南卫视跟踪报道,然后是香港凤凰卫视、到现在,据传日本、美国以及澳大利恶驻华使馆皆已经发来照会,表示严重抗议!
日本人甚至更进一步,在朝日新闻上发表评论员文章,声称中国已经成为继朝鲜之后,第二个最仇视日本人的国度,劝告本国公民,去中国旅游或者工作时要慎重。
面对如此压力,省长大人自然是需要转嫁压力,李郁他也要需要转嫁压力,龙逸云自然便是最终的受害人,他向谁转嫁压力?手下的警员吗?
“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理由!”李郁铁青着脸,大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七天!我只能给你七天时间,如果不能够在七天的时间之内破案,你的这身警服就不用再穿了。”
李郁明显留了一手,省长大人是限期十天破案,可到了龙逸云头上便只剩下了七天。
龙逸云沉静如水、脸寒如冰。
这是他的习惯,越是在非常的情况下,他越是冷静!他几乎是根本不为李郁的大发雷霆所动,动作僵硬地将端在手里的大盖帽往头上一顶,啪地敬了一礼,转身大步而行。
回到案情研讨室,龙逸云迅速召集了所有重案组成员,大家一起研讨案情,他甚至还请来了国防科大的心理学教授,专门分析此凶手作案的动机与心理。
就在龙逸云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徐三却正在曹倩的小屋里享受着前所未有过的艳福。
现在,不单辛如风和曹倩正坐在他的身侧,便是美丽不可方物的娇艳医生冷艳也俏生生地坐在他的对面,看这场面,竟是颇有三美训夫的味道!徐三乐在心里,却也苦于眉头,这个中滋味,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风流罪过却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呢。
张东和蓝迪非常配合徐三,一人领着许文章指挥那些工人装潢娱乐城去了,另一人也去管理重新开业的电脑游戏厅,让徐三有时间来处理一下这满身的情债。
“倩倩,上次我好像在湘雅医院见过你呢?”冷艳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然后哼地一声撅起了小嘴,却是转向一边的曹倩说起话来,“那时是你吗?”
曹倩本就因为多人的在场颇有些紧张和羞急,听冷艳这样一问,竟是娇靥上微微有些苍白起来,轻如蚊般应了一声,螓首也忍不住微微地低了下去,几乎触着她鼓腾腾的酥胸了。
冷艳一愕,转念一想始才恍然大悟,霍然转头瞧着徐三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三,是你?”
徐三黑脸一阵臊红,虽然明知事情不是冷艳所想的那样,但结果却是一模一样,便只得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是分明露出几丝愧疚出来。
冷艳便娇媚地瞪了徐三一眼,嗔声说:“都怪你,那李世勋却竟然将倩倩当成了我,当时弄得我够呛,不过……话说回来了,嘻嘻,也多亏了他了,不然……”
辛如风在旁边插不上一句话,自然是十分不是滋味,忍不住出言问道:“艳艳姐,你们说的什么事呢?不然又怎么样啊?”
冷艳的娇靥便莫名地红了红,饶是她是成熟妩媚的过来人了,早就尝过男女情事不知多少回了,但若是让她当真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却也没有这份勇气。原来她方才心中竟是忍不住回想起了那破道观里与徐三的万般旖旎来,那刻骨的销魂、入骨的缠绵如何肯道与外人晓?
美目盈盈欲滴地横了徐三一眼,冷艳若地其事地应道:“没啊,没什么事呢,我是说李世勋那个混蛋害得姐姐好惨呢,竟然那样恶言中伤姐姐。”
辛如风自然知道冷艳是言不由衷,便有些不悦地娇哼了一声,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哪有什么惨啊,我可是只曾听到黑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童话爱情故事呢,末了竟然还有个完美的结尾,好不羡慕人呢。”
“你真想知道?”
冷艳闻言一窒,秀眉一转,忽然亲热地搂住了辛如风的肩头,将小嘴凑到辛如同的粉嫩的耳垂旁小声了一句话。
辛如风便马上娇羞无比地啐了一口,两杂红云迅速地升上了她的粉颊,嗔声说道:“不理你们了,一个个都是大坏蛋,只欺侮人家,哼!”
说完便起身径直跑了。
冷艳盈盈一笑,辛如风的反应自然在她的预料之中,因为在三个女人中,唯有她还是未解风情。
深情地看了徐三一眼,冷艳抛下若有深意的一句:“我去安抚你的风,你就好好的安抚你的倩吧,只是将来不要忘了我今天的情才好呢。”
正自起身欲追的徐三急忙点头,心头却是忍不住一热,心下更是多了一份对冷艳的感激之情。
冷艳便微微一笑,也自出门而去。她实在是太懂得讨取男人的欢心了,犹其是徐三这种小男人更甚!她冷艳有这份自信,如果她想独占徐三,那么这屋里可怜的曹倩和屋外的辛如风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她更知道,徐三虽然花心,却也是非常地痴情。
她冷艳自然是不乐意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但她更懂得要想真真地获得一个男人的爱,那么便需要包容他的一切!犹其是当她的年华不再的时候,犹其是那个男人值得她如此付出的时候……
她不是不曾想过,在当今的世俗,将很难容忍一男多女的事情,但她冷艳不在乎,因为她爱过,也失去过!所以才更珍惜重新获得的,为此,她甚至愿意牺牲一切,只为她所爱人的那份爱。
徐三轻轻地关上门,缓缓地来到曹倩的身边,坐下,然后再缓缓地拥住曹倩的娇躯。
曹倩的娇躯还是明显一僵,虽然她都已经与徐三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但那只是在极特殊的情况之下发生的,像现在这般双方相互清醒而又相拥,那还是最近才有的事,虽然刻骨销魂却也让她羞臊难当。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入学时,在刚刚踏上长沙市火车站不久,自己便遇到了这身边的男人,可是,竟是那样的一种相遇方式。
与徐三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曹倩的脑海里闪过,她的娇躯逐渐放松下来,转过脸来,深深地凝视着徐三深情的黑眸,似梦呓似呢喃:“三,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傻瓜。”徐三用力地拥紧了曹倩娇柔的娇躯,心下怜惜已极。
将螓首轻轻地靠在徐三的肩上,曹倩的一只小手柔柔地抚着徐三强壮的胸肌,脑海里的影像依然在继续,直到那一个刻骨般疼痛的时候的到来,莫名的悲凄之色忽然浮现在曹倩的娇靥之上,她竟是失声嘤嘤地低泣起来。
“三,谢谢你。”曹倩主动地搂住徐三的脖子,饱含着热泪,奉上了她的香吻,带着几滴泪花,绽放在徐三的脸颊之上。
“谢什么呢,对你造成如此之深的伤害,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的过失。”饱含着深情,徐三低低地说道,话语里尽是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
“不是。”曹倩抹了一下粉颊上的泪花,幸福绽放在她的脸上,“我知道那两万钱块是你的,虽然顾红不说,但我知道的,对吗?三,可是你家里也那么穷,还欠着校医院那么多钱,你哪来的余钱呢?”
“那钱其实是我的,倩妹妹。”
正当徐三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向曹倩解说的时候,冷艳和辛如风适时进来,冷艳的随口一句却是解了徐三的难:“连同他的那三万块手术费,我都已经替他还了呢,倩妹妹,你不感谢姐姐吗?”
“真的吗?艳艳姐。”曹倩急忙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花,含着笑向冷艳说道,“那真是太感激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呢。”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冷艳搂过曹倩,三女便亲热地抱成了一团,竟是齐齐嗔视着徐三,异口同声,“马上消失。”
徐三灰溜溜地出了曹倩的出租屋,刚刚摆脱了万种柔情,焦虑便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心头!虽然他已经从于思佳的口中确认警方并不曾掌握确切的证据,但是,这五十万的巨款,无论如何还是需要一个合理的来源的!否则,失事只是迟早的事。
但徐三马上便没有更多的时间为巨款来源的事儿焦虑了,当他来到自己的电脑游戏厅的时候,正好张东他们三个准备去找他。
许文章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张东凑到徐三耳畔非常小声地说道:“刚刚许文章见到他以前的老大了!那个做下三起凶案的杀人重犯——王大可。”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四章 九命蟑螂
  “王大可!?”徐三闻言忽然一窒,“斧头帮的前任帮主?”
说着,徐三便转头望着许文章,眼神里尽是询问的意思,他本能地感到这王大可的突然出现似是来意非善,那许文章的立场与看法就显得犹为重要了。
许文章无奈地摊了摊手,叹口气说道:“所谓的斧头帮,其出现其实是我们汩罗子弟为了便于相互照应,但到了后来随着入帮的人逐渐增多,性质就开始发生了变化。王大可是汩罗地区在长沙市的现任老乡会的会长,我也是他引荐入帮的,所以……”
一丝阴云笼上了徐三的脸庞,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向许文章投入理解的一笑,强自谈然说道:“我明白,文章,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们这就去见他吧。”
一丝为难清晰地浮现在许文章的脸上,他迟疑了一会,始才叹息一声,决然地说道:“小三,无论如何,是我答应斧头帮保护娱乐城的,纵然拼了性命,我也会让斧头帮有所交待的,我们走吧。”
徐三伸手在许文章的肩上重重地一拍,跟了上去。
落后一步的张东和蓝迪却是相互对望一眼,各自伸手摸了摸后腰,然后相互使了个眼色也跟了上去。
许文章带着徐三他们在小巷里七拐八弯,行人便逐渐稀少,便是透过建筑缝隙落下的光线也逐渐黯淡起来,透着些阴森森的味道来。
徐三依然若无其事地紧跟着许文章大步而行,后面的张东与蓝迪却是开始警惕地将手伸进了后腰,两双目光也不住地在四下的黑暗角落里到处乱瞄,而且非常地有默契,一人负责左边一人负责右边。
“到了,我们老大就在里面等你。”
许文章终于停步在一扇黑洞洞的大门外,那大门明明大开着,但黑沉沉的从外面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徐三也只是朦朦胧胧地判断出里面好像有个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想来便是那斧头帮原帮主王大可了。
说起来,徐三到目前为止,依然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憨崽学生,他甚至还根本就不曾接触过真正的黑道!纵然是半吊子黑道的校园黑帮——斧头帮在他看来也透着些莫名的沉重气息,注视着那暗阴中的人物,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后面的张东和蓝迪倒是将录像里的打手行当学了个九成九,两人一左一右往徐三身边一闪,已经捋开了敞开的衣衫下摆,显露出一角锋利的刀刃来,竟是两柄明晃晃的马刀!
一边的许文章便极为隐蔽地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这两个家伙的用意的,但若要想靠这两柄马刀便吓住堂堂斧头帮的老大,那仍是可笑之极。
“文章,外面的都是些什么人哪?为什么不进来说话?”
一把阴沉沉的声音便自黑洞洞的大门里传了出来,隐隐间自有一股子雄浑的气势,门外的徐三听得便是心下暗自折服,堂堂斧头帮的老大,果然并非凡响!不过,这王大可也是湖大之高材生,同样也是来自贪困山区,与自己并无二致,想到这里,徐三忽然莫名地奋然起来,大步跨进了黑洞洞的大门,朗声应道:“我就是徐三,前来拜会斧头帮王大可帮主阁下。”
跨进大门的徐三只觉得身边突地一暗,陡然间便再不能视物,直至过了大约有半分钟许,才依次清晰起来。
定睛看去,果见一名身形伟岸的青年正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室内唯一的大椅之上,右手持着一柄明晃晃的小刀,正自若有兴致地修着自己的左手指甲。颇有些轮廓的脸上带些明显的不屑之色,竟是正眼也不瞧徐三一下,更是不曾搭理一声。
徐三愕然,忍不住瞧了瞧跟着进来的许文章,许文章便只得苦苦一笑,越身走到徐三身前,向王大可说道:“大哥,这是徐三,是我的同学,也是……”
“闭嘴!”
王大可突然扔了小刀,伸手重重地在大椅扶手上一拍,虎地长身起立,怒吼道:“徐三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帮主这样讲话?你马上带他出去,按照帮规礼数让他重新来过。”
许文章的脸色微微一变,忽然间梗着脖子说道:“但是,在兄弟们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我们逃过了一劫,他算得上是本帮的恩人了!自然是无需那般规矩了。”
“是吗?”王大可忽然阴恻恻地一笑,冷冷地盯着许文章,阴声道,“看来我定的帮规不及你说的话管用了呢?”
许文章脸色再度一变,正欲解释,王大可却忽地便拔地而起,毫无来由地凌空一脚踢来,迅猛无比地直蹬许文章的面门,瞬息之间,竟是带着猎猎劲风疾踏而至。
徐三和许文章同时色变,反应却是不一。
许文章虽然是斧头帮中人,但若是让他闭目等死那是绝无可能,但退避已属不及,当下低喝一声,肘部交叉护于面门之前,竟欲以手肘之力强抗王大可凌空蹬踏之力!
一抹阴冷的厉容浮现在脸上,王大可去势愈疾!对于胆敢挑战他帮主权威的帮众,他的手段从来都是严厉之极的,纵然许文章是他颇为欣赏的下一任帮主的极佳人选,也是下手绝不容情。
眼见王大可的飞踹已经堪堪蹬上许文章的手肘,徐三的救援终于无声无息地来到。
已经腾身空中的王大可便脸色霍地一变,但脚下前踏之势竟是未变,大鸟般展开的双手却是已经迅速收拢,护于侧肋之下,并指成刀,恶狠狠地切向徐三迅猛踢来的脚踝关节。
三人乍接即分,已经各自闷一声退了开来。
优劣立判。
虽然王大可偷袭在先,但他以一人之力对抗许文章与徐三的合击,竟是平分秋色之局,实力明显高出两人一筹。
但王大可心下的惊讶却是只有他自己知晓!
许文章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的预估不说,便是这素未谋面的家伙竟也是个高手,倒实在是出乎预料!
难道说,自己不过是在监牢里呆了区区数十天,这长沙的天空便已经变了颜色?这高校校园里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这般厉害的角色?阴冷寒冽的厉容逐渐笼上了王大可的脸庞,心下已经收起了蔑视之意,如果许文章真的与徐三联手,只怕自己便要讨不了好去!更何况门外尚站着两人,想来身手也是低不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王大可不由开始后悔起来,看来是真不应该首先找上许文章的!若是找上马脸或者熊幡兴许便要好些。
但他王大可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更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素之人!这是他混黑道一贯的信条,自然也不会在今天一时而废!
许文章竟然敢勾结外人挑战他的权威,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
冷酷的笑意盈起,王大可缓缓地自腰后掏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小斧头,在黑沉沉的房间里竟然也散发着莫名的寒芒。
许文章瞬时脸色大变,他自然是认得这柄利斧的!虽然他不知道王大可是如何在出狱之后迅速找回了这柄利斧,但此斧的利害他还是知晓的,其最厉害之处便是连接在斧头之上的那截铁链,可伸可缩,可远攻可近砍,端的厉害已极!
自己加上徐三二人,便是应付赤手空拳的王大可也是勉勉强强,此番加上这一柄利害之极的利斧,自然是越发地凶多吉少了!一时间,许文章莫名地后悔起当时竟然愤而扔掉了自己的手斧,否则,纵然比不过王大可的利斧,却也总好过赤手空拳罢……
徐三紧紧地盯着王大可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利斧,脸上神色空前地凝重起来。
这种金属的寒芒,他绝不陌生!
被利刃切入骨肉的滋味,他曾经品尝过!
他曾经离死神是如此之近,现在,几乎都已经能够听得到死神那熟悉已极的呼吸!
略微偏过头来,徐三正好瞧见神色同样凝重甚至有些苍白的许文章,心里开始莫名地沉沦!看着许文章依然握紧着双拳,严阵以待,徐三瞬时后悔欲死!便是当时进门之前向张东借一柄马刀也是好的啊。
黑洞洞的屋子里,空气沉重得几乎凝滞。
王大可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目紧紧锁定了许文章和徐三,虽然已经优势在握,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也不想轻易地发动致命一击!回想起那仅有的一次败绩,便是自己轻敌结果竟然败顾龙逸云的手下,招来了数十天的牢狱之灾。
冷汗自徐三的额际涔涔而下,今天、此刻,他终于知道黑道是什么了!
所谓黑道,那就是瞬息之间翻脸不认人,一旦话不投机瞬时便拔刀相向!为了一次小小的口角、甚至是可笑之极的原因,却很可能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黑道就是冷酷无情,黑道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眼前那阴沉着脸,满脸杀气,手持寒芒闪闪利斧的王大可就是黑道!这一刻,徐三不知道当初决定让黑道势力保护自己的创业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是,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三哥!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和老大进来了。”
在屋内的空气沉重得将近凝滞的时候,在外面久候无声的蓝迪开始不耐起来。
室内极度紧张中的三人便各自齐齐一震,各以余光打量门口,张东与蓝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外,竟是一人各持一柄寒芒闪闪的马刀,大步跨入,竟也是杀气腾腾的样子。
王大可的瞳孔瞬时剧烈收缩!
蓝迪随意的一句话却是对他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震撼!
老大!
王大可鹰隼一般的厉目瞬时便集中在蓝迪还有张东身上,还有他们手中的寒森森的马刀!
这里面竟然有一人是那徐三的老大!
小弟便厉害如斯了,老大的厉害自然是可想而知了!难不成,这长沙黑道的天空竟真的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武功的人竟然是泛滥成灾了?没理由啊。
这时间,纵然武勇如斧头帮原帮主王大可,纵然是曾经徒手格斗上击败了嚣张不可一世的龙逸云的绝顶校园高手,也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徐三暗暗长出一口气,
虽在明知张东和蓝迪全然不会武功,持在手里的马刀那也只是吓吓人的玩意儿,对于王大可这样的高手那根本就不值一提!但是,无论如何,屋里的气势已经瞬时一变,优势不再掌握在王大可手里,至少,在王大可了解张东蓝迪的实力之前他是再不敢冒然发动攻击了。
实在是上天垂顾徐三!
已经有过一次败绩的王大可果然选择了守势,并没有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
徐三与许文章暗自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退了一步,堪堪与张东蓝迪两人排成一排,瞬时间,四人两刀合汇一处,徐三的胆气立时一壮,瞪目向王大可厉声道:“王大可!你的斧头帮已经完了,我看你还是放弃吧!现在整个长沙市的警察都在通缉你,亡命天涯是你最好的选择!”
“是吗?”
王大可冷然一哂,顾盼间自有一般枭雄气息。无论如何,一个能够在武功上击败龙逸云的高手,必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要想夺取我斧头帮帮主的宝座?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当中任何一人能够徒手受得我三斧不死,这帮主宝座我便拱手相让!并且,我王大可以老娘的名义起誓,自此终身追随新任帮主。”
徐三忍不住怦然心动!倘若能够获得这样一个绝顶高手的助力,那娱乐城只怕从此便要安然无忧了!不过……自己可能挨得住他的三斧子吗?
王大可阴冷地扫视着对面的四人,心中的算盘却是已经弥定!
自己立下如此挑战,他们不应战便罢,倘若应战那必是最为厉害之人!
如果自己手持利斧对付赤手空拳之人,三斧之下尚且不能要了其命,那自己自然远非彼等敌手,干脆认输做个小弟也是心服口服!
倘若自己三斧之下斩了他们当中最为厉害之人,那余下三人自己便有五分获胜的把握!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五章 狡诈
  徒手受他三斧!
或者丢掉性命或者得到一个强大至极的助力!该何去何从?
倘若不应?一旦让此人识破老大和小六竟是全然不会武功之人,只怕四人就要凶多吉少!倘若应了,以此人恐怖之极的实力,只怕自己十有八九难逃生天!
是大家齐涉险境一齐挣命?还是独自蹈险保全兄弟的安全?
徐三幕然回过头来,深深地瞧着身畔的张东和蓝迪,但见两人竟是同仇敌忾,马刀遥指对面的王大可,一副生死以博的架势!
不过是手无博鸡之力的天之骄子,竟然为了知心兄弟拼死博险?有这样的兄弟,还有什么事是不值得做的?一时间,徐三的心下尽是豪迈之气,便是双眸也忽然间灼灼生辉起来。
忽然间,徐三陡地踏前了一步,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决然绝然的眸光来,咬牙切齿、形神俱厉地说道:“好!我徐三就来受你三斧!倘若我有幸三斧不死,希望阁下谨守诺言!倘若三斧之下,我不幸身亡,还希望你能够瞧在死人的面子上放过我的兄弟还有文章一马,如何?”
张东和蓝迪瞬时齐皆失色,惊恐之极地转身瞧着徐三,再不顾得戒备对面的王大可,两人齐皆急声道:“不可,这太危险了!不若我们齐心合力做了他。”
“你!?”便是对面的王大可也有些感到意外!论功夫,虽然只有一招交手,但徐三的实力他已尽知,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对手的,此番自己一斧在手,他能够徒手接下自己一招已是万幸,要想逃过三招,实在是太也小瞧他王大可了!
这可是现实,不是武侠小说!
在武侠小说里,还有所谓金钟罩铁布衫,可以刀枪不入,但在现实中,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血肉之躯终究是不可能抵受得住利刃的切割的!
但王大可惊愕的同时,心下对这名身形颇为高大强壮的学生也多了几分敬佩。
无论如何,此人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之下依然决然接受挑战,这绝不仅仅是勇气所能够办到的!而更让他心折的是,此人所提的唯一要求竟然是放过他的兄弟!临死之前尚且不忘兄弟之义,当真难能可贵。
想到这里,王大可不禁在心底暗暗喝彩一声,这才是真汉子!忽然间,心里竟然是微微有些惋惜起来,如此重情重义的汉子,瞬息之后只怕便要命殒自己的利斧之下了。
但王大可绝非儿女情长之辈,虽然心下微微惋惜,却是一丝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当下冷酷地说道:“好,我王大可再次以老娘的名义发誓,你死后绝不为难你兄弟两人以及许文章。”
说完,王大可阴恻恻的目光倏忽瞧向怒目而立的张东和蓝迪两人,心下却是不住暗忖,不知究竟哪个是老大?但无论哪个是老大,竟然忍看小弟明知必死还让其送死,这样的人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只要能力许可,他王大可一点也没有遵照徐三所说放过他们的意思,纵然是以老娘的名义发了誓也照样违誓,大不了将来被地下的老娘臭骂一顿罢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徐三忽然间平静下来,此时此刻,他竟然是感受了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古井不波的境界!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是相当怀疑古往今来那些从容蹈死之人的心境的,他始终认为那些人在临死之间定然是激动莫名、竭斯底里的!
缘来,人,还真的可以做到从容赴死的!
但是,他徐三绝非如此轻生之人!纵然是为了兄弟之情从容赴死,他也绝不会放过一线生机!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抚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心下却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全靠你了,希望能够有所帮助。”
“杀了你!”
就在徐三从容应战的时候,一边的张东终于铁青着脸,怒吼一声,挥动马刀恶狠狠地冲向王大可。
一来,张东根本就不曾瞧过王大可的厉害,所谓无知者无畏!但是,纵然他张东知道了王大可的厉害,站在一边瞧着自己的手足兄弟挣命那也不是他的作风。
终于忍不住了么?
王大可霍然转头瞧着怒扑而上的张东,力量已经贯满了持斧的手臂,随时准备全力飞击!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张东疾步扑进的身影之上时,却是忍不住愕然,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曾习武么,自己便是动一动手指头也是能够杀了他,竟然也来混黑道?
王大可忽然冷冷一哂,他自然是不会在乎多背负一条人命,但这般毫无现由地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仍是他不屑为之的!冷哼一声,手中利斧已经电闪击出,只是寒光一闪之际,张东便只觉自己高高举起的马刀上一股狂猛的大力传来,一把没有把持得住,那马刀竟是脱手反弹回来,刀把便重重地打在自己的面门之上,瞬时便头破血流、仰面栽倒。
蓝迪和徐三惊呼一声,正欲上前察看张东伤势,对面的王大可却是将手中利斧脱手飞出,闪闪的寒光便抡着划了个亮色的银弧,瞬时便止住了两人的步伐。
森森寒光乍现即逝,王大可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屋中正中,生硬之极地向徐三喝道:“放心,他不会死!徐三,该死你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好!”徐三瞧了瞧倒地昏迷的张东,又回头瞧瞧惊急莫名的蓝迪,忽然咬了咬牙,再度踏前一步狠声说道,“开始吧。”
“小心了!”厉芒在王大可眼中闪过,利斧已经呼啸着在他高举的右手里划着森森的圆弧,那亮银色的寒芒直让人瞧得眼花缭乱、目迷五色……
圆弧愈划愈小却是愈来愈急,终于成为一面亮银色的圆面,闪烁着死亡的色泽、带给徐三莫名的沉重压力,场外的蓝迪和许文章更是瞬时屏住了呼吸。
然后,陡然间,王大可的右手不可思议地扭曲在自己的身后,闪烁的圆面状寒芒顿时消失,但一点寒星却已经是自他的左腋下疾如流星般向徐三袭来!
徐三虎目圆睁,生死关头,头脑一片空明,竟然能够清晰地看到甚至是感受到那带着轻微的厉啸迅疾袭来的利斧的冰冷寒意!
徐三终于长出一口气,果然是上天眷顾,利斧的目标正是他的胸口。
冷厉的笑意浮现在王大可的脸上,此招实为他的得意一招,名谓开膛破肚!腋下穿出袭击虽然平平常常,但能够迅速捕捉到来袭的斧头并有效地避开的人还真不多见!便是有人能够勉强避开了此全力一击,也再不可能避开接踵而至的可谓是天外来斧的必杀后招。
说时迟那是快,利斧转瞬之间便已经疾速无比地飞斩至徐三胸前。
一丝怜悯之色出现在王大可的眼神之中,他甚至已经能够瞧到徐三胸口大开,内脏流了一地的惨死之状了。
“噗。”一声败革般的闷响,飞斩而至的利斧竟是结结实实地切进了徐三的胸膛,但徐三的胸膛却并没有如王大可预料般在鲜血飞溅中四裂开来,而是……而是似乎根本就不曾有任何异样!
或许,唯一的异样便是原本强健壮硕的胸口上竟然是镶入了一柄利斧,斧头的把柄尚且在兀自微微颤拌。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王大可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人的血肉之躯竟然能够抗拒利刃的切割?这是什么功夫?难不成武侠小说里的铁布衫金钟罩竟然是真的?
而更让王大可恼恨欲死的是,徐三竟然是等着他的斧头及体而不避不闪,以至他的厉害之极的后招无从施展,怒急之下,不由狠狠一扯利斧,扯回了斧子,依势抡圆了依然飞斩徐三的胸膛!
难以置信的事实,过度的惊愕,让王大可再不能冷静地思考,竟然是犯了世人的通病、钻了牛角尖,越是离奇的事他越是不信邪,越是不信邪那他越是要往里钻。
这次是“吱”的一声刺耳之极的声响,有些像是金属的磨擦之声,斧头便再度深深地切入了徐三的胸膛,比之方才似乎又深入了些许,徐三的眉头忽然深深地蹙了起来,脸肌也轻微地抽搐起来。
王大可霍然一惊,目里厉芒闪烁,陡然恶狠之极地瞪着徐三,吼道:“你他妈的使诈!再接我一斧头。”
这一回,王大可不再斩击徐三的胸膛,而是直直地斩向徐三的脖子!你徐三可以在胸口上暗藏铁板,总不可能在脖子上也套上铁板罢?而一旦你往一边闪避,以你之能必然是再难逃过这利斧回环一击的。
但王大可再度失望了,徐三竟依然是不闪不避,却是怒吼一声伸出双肘护于自己的脖子之前,再度硬生生地承受了利斧的狂猛一击。
“兵!”
这一回,利斧竟然是直接被弹了回去,徐三便也顺势往后一跃,脸上的痛苦之色愈浓几分,一缕殷红的血丝已经顺着胸口切碎的衣衫渗了出来。
王大可凌空抓住弹回的利斧,震惊欲死,这才忽然发觉,三斧已经过去,对面这可恨的家伙竟然是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是使诈才逃过自己的三斧头,但自己却也只曾明言徒手受三斧,而他手上确确实实并不曾持有什么器械。
怎么办?难道真做了他的小弟?
一时间,王大可瞪大着牛眼,恶狠狠地瞧着徐三,仿佛要将他整个吞了下去似的,形神恐怖已极。
就在徐三奋力挣命的时候,龙逸云也在全力侦破特大连环凶杀案。
重案组案情研讨室,龙逸云重重地将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寒声说道:“案情非常明显,必然是夜鸟返回了长沙!而他如此做作最主要的原因必然是冲着长沙市警方甚至是我本人而来的,因为……”
说到这里,龙逸云忽然长身而起,星目透过沉沉的夜色直刺入窗外幽黑的虚空。
“我龙逸云曾经一手毁灭了他的整个海沙帮!如此深仇大恨,以夜鸟的个性,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夜鸟,我龙逸云等你已经很久了,你终于还是出现了,现在,就让我们一决高下吧。
陡然间,龙逸云低落了视线,冷冽地瞧着正专心做好笔录的杨铃,寒声说道:“分进合击、双管齐下!拉网式搜索与重点地域重点张网同时进行!市区所有警务人员、治安人员全体出动,对市区各出租屋、娱乐场所、各公共场所甚至是下水道、工地等等一切可能藏匿人的地方进行拉网式搜索!
另外!
组织精兵强将,分成三路小组,配足火力,在以下三个地方埋伏!倘若我所料不差,拉网式搜索定然无功而返,但必然会惊动夜鸟,他定然会前往这三个地方的其中一个地方!一旦夜鸟出现,哦不,只要是体形相似之人出现,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予以开火,先击毙再说。”
警员蒋中华神色一窒,有些疑虑地站起身来说道:“可是,头,如果只是相似之人出现便予以击杀,只怕会错杀无辜之人呢?”
倏然将冰冷的目光瞧向蒋中华,龙逸云语寒如冰:“老蒋,你也是从警多年了,总分得清熟轻熟重吧!倘若错杀一人甚至数人却可以换来数十人甚至是数百人的幸存,你……会选择哪一种结果?”
蒋中华神色一凝,终是无语地站了回去。
但一直专心做着笔录的杨铃却忽然站起身来,无畏地正视着龙逸云杀人般的目光,娇声说道:“但是,那可能只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我们没有权力随便抹掉他人生存的权利!如果只能够靠抹掉少数人的生命才能够保全多数人的生命安全,那将是我们警察最大的羞耻!”
龙逸云瞪着杨铃久久不发一语,忽然间大手一挥,阴沉地说道:“妇人之见!立即行动。”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六章 魔高盈丈
  王大可犹豫良久,终是难以下定决心背弃诺言杀了众人灭口。
无论如何,徐三悍不畏死的勇气以及临危不乱的智慧仍是让他极为佩服的,是辣手毁去这样一颗很可能会冉冉升起的黑道新星?还是真个投入其麾下全力辅助其成长?王大可不知道答案。
徐三单手紧捂胸口,殷红的血迹从他的指缝缓缓渗了出来,一面示意蓝迪上前扶起倒地昏迷不醒的张东,一面向王大可投入凌厉之极的一瞥,愤声说道:“难道传说中的校园黑道龙头,竟是要背信食言吗?便是老娘的名义也是不管用吗?”
王大可脸色剧变,忽然冷哼了一声,有力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利斧,竟是嘶嘶有声。
“非是我背信弃义,而是你实在太差!以你目前的实力与手段,不要说是当我王大可的老大,便是做我的小弟都嫌你嫩!今天我们算是两清,谁也不亏欠谁,你们好自为之吧,哼哼。”
“你!”徐三睚眦欲裂却是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王大可扬长而去。
走出老远,王大可悠忽回头,冷冷地抛下一句:“等你有了当老大的势力与实力的时候,我王大可自然会履行我的诺言的,再见了,斧头帮现在是你的了。”
直至王大可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暗阴之中,许文章始才长长地呼了口气,顿觉自己背上已如被水淋过一般湿漉不堪了。一声闷哼忽然自身旁传来,转头看去竟是徐三已经依着墙角缓缓地瘫倒在地上,而指缝间的鲜血却是激溅而出,看来徐三的伤口竟是严重已极!
许文章茫然四顾,黑洞洞的房间里,两人负伤一人无措,便是自己也是心下惶惶,起步的阵痛,竟是如此惨淡而又无奈。这一刻,许文章才深刻地体会到,黑道并不是那么好混的,是要付出沉重的甚至是血腥的代价的……
省厅大院。
龙逸云满意之极地巡视着三队全副武装的特警。
厅长李郁甚至是在没有细看龙逸云行动方案的情况下便匆匆地签了字,以他目前的情况,除了信任龙逸云似乎是已经别无他法了。
龙逸云抬起手腕瞧了瞧表,时间正好是六点二十五分,离正式行动还有五分钟。
在这之前,几乎整个长沙市的警务以及治安人员,在阳期卫的组织和带领下已经对所有龙逸云要求的地方拉网式地搜索了一遍,目前正在进行第二次搜索!在没有他龙逸云命令取消之前,这拉网式的搜索依然还会持续下去。
这实在是个相当笨的笨方法,却无疑是最有效的打草惊蛇办法。
龙逸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指望这类搜索能够逮住夜鸟,他的目的仅仅是将他逼到预想的地点。
“出发!”龙逸云冷冷扫视所有人一眼,冷冽地喝了一声,三队特警便无声无息地有序地钻入了三辆面包车里,竟是没有发出一丝响声,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特警之师!
数秒钟之后,三辆面包车便安静地驶离了省厅大院,一抹冷笑却是浮现在龙逸云的脸上,只见年轻的警官庄重肃穆地将大盖帽上的一丝灰尘掸尽,然后缓缓戴上。
龙逸云倏然抬起头来,黑溜溜的帽沿之下,冷电似的目光一闪即逝,然后低头钻进了一辆警车,直扑岳麓山而去。
幕色下的岳麓山,晚风吹过阴森森的林间,带起丝丝冰寒的冷意,如此早春的季节,不到天黑,便已经是游人绝迹。几个附近高校的学生正高谈阔论相伴而行,挥手间尽是天之骄子们的意气风发,想是游罢岳麓山乘兴而归。
其中一人更是左顾右盼,神采飞扬,朗声说:“毛泽东的名句‘桔子洲头看万山红遍’,以我看来,实是天下头一等骗局!站在桔子洲头只能瞧见一座小小的岳麓山不说,便是这小小的岳麓山也尽是黑漆漆的,哪里又红了遍了?”
驾着警车缓缓驶过的龙逸云正好听得清楚,不由心下冷哂一声。
当年的岳麓山果真是万山红遍,不过后来的那场遍及全国的浩劫,却将大量的枫树砍伐一空去大炼钢铁了,后人自然是再不能够瞧到万山红遍的景致了。
龙逸云将警车嘎然停在了一处阴暗的角落,才施施然地下了车,点燃了一颗白沙烟,吞云吐雾起来。
透过夜色下朦朦的暗阴,龙逸云竟是感到莫名的亲切。与犯罪分子喜欢黑暗一样,警察最喜欢的也是黑暗,犯罪分子在黑暗中可以肆无忌惮地进行罪恶的勾当,警察却是喜欢在黑暗中实施雷霆行当,将犯罪分子一网成擒。
山风吹过稀疏的林木,唆唆地吹荡起龙逸去的披风下摆,一如飘扬的黑色幔布,在夜色里透出些莫名的诡异气氛。
天色终于完全地黑暗下来,四合的乌云挡住了天际的明月,整个大地一片漆黑,再无一丝光线,岳麓山上伸手不见五指。
幽幽的黑暗中,腥红的一点红光倏忽熄灭,龙逸云轻轻地扔掉了烟蒂踩在脚下踩灭,精神空前地紧张起来,如果他所料不差,那么要想等的人他马上便会出现了。
一丝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忽然突兀地传来,仿佛九幽地狱里射出来的两束淡淡的光柱也忽然划亮天际,龙逸云的眉头便深深地蹙在了一起,很明显这应该是巡山的景区工作人员了!这些人可真是尽责,整个景区也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竟也如此尽责地夜出巡视呢。
仿佛一尊无声无息的雕像,龙逸云一动不动地峙立在路边的暗阴中,两名自顾着说话谈天的巡山人员竟是不曾发现近在咫尺的活人,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渐渐地消失在远处的公路尽头,终于拐入林间消失不见,唯有那偶尔闪现在天际的两束光柱昭示着那里有两个活人的存在。
龙逸云的心忽然没来由地剧烈一颤,赫然回头,瞬时脸色剧变。
就在距他大略十米远的距离之外,一处阴暗的角落,一条人影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仿佛他一直便站在了那儿般静立不动,有如一尊峙立千年的化石!
龙逸云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知道那儿原本是没有人的,但现在却忽然凭空冒出了一个人,那么,除了自己要等的人还会有谁?
陡然踏前数步,龙逸云冷冽地笑一笑,阴恻恻地说道:“夜鸟!你终于出现了!”
暗阴中的人也跟着踏前几步,两人的距离便瞬息接近,倏忽之间,便已经隔着一道窄窄的公路遥相对峙。
如小山般高大伟岸的身躯,在黑暗中依然明亮之极的眼神,还有那股熟悉之极的沉重压力和气息,果然便是夜鸟,自己久等了将近半年之久的在逃重犯!
沉沉的黑暗里,龙逸云的目光莫名地热烈起来,抓捕有份量的在逃重犯,从来都是他最喜欢干的乐事!作为成员过千的海沙帮原帮主,长沙黑道的风云人物,夜鸟自然是龙逸云自加入警队以来所接触到的最有份量的重犯。
夜鸟凶狠地瞧着近在数米之遥的龙逸云,眼眸里的怒火已经熊熊而起!
就在半年之前,就在这里,因为自己的大意,因为自己的失策,强横一时的海帮惨遭灭顶之灾!成百上千的兄弟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惨遭屠戮!
回想起当时绝路逃生、滚逃绝崖,纵入湘江逃命时的凄凉,仿佛历历如在眼前!
当时仰天浩叹,愧对上千生死兄弟,却也切齿之恨,从此与龙逸云不共戴天,数千兄弟的血渍,将要以龙逸云的血来抵偿。
但滔天的怒火终于平息下去,夜鸟的心里充满了对故去兄弟的告慰之情,今天,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计划的第二步!只差最后一点,龙逸云就将只能够惨死在自己的屠刀之下!
龙逸云,我夜鸟已经为你准备了一条将会让你后悔来世为人的不归之路。
冷冽的寒风吹过,龙逸云忽然肩头轻轻一抖,披在身上的风衣便已经四分五裂,随风逝去,露出里面的一身笔挺的警服来,竟是透着无比的庄严与威仪之气。
“夜鸟,你终于还是落入了我龙逸云的算计之中了。”
龙逸云再度冷冽地一笑,神色弥定已极,仿佛此时此刻,夜鸟已经成了他的阶下囚似的。
“是吗?”夜鸟峙立如山,身形岿然不动,语气微带讥讽之意。
“大肆搜捕与重拳出击双管齐下,对付别人或许有用,但对于一个曾经称雄长沙黑道达十年之久的黑道大帮会的帮主,只怕仍显得小儿科了罢?”
冷冷地一笑,龙逸云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夜鸟的一举一动,哂道:“可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你已经出现在了岳麓山上,我料定了你会在这个时候前来岳麓山的,哼,不想你便真的来了,真是自投死路。”
莫名的笑意盈现在夜鸟的脸上,他忽然轻松之极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我笑你龙逸云实在是太过自负了!我夜鸟既然已经在你手中栽过了一会,又岂会再次栽倒一回?亮出来吧,有什么手段我夜鸟都接着呢。”
“出来吧。”龙逸云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夜鸟,但听口气却明显不是对他说的,但这里除了两人,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吗?
原本停靠在阴影之中悄无声息的警车车灯忽然突兀地亮了起来,刺目的激光瞬时就划亮了漆黑如墨的夜空,直直地刺在对面的夜鸟脸上,夜鸟瞬时便闭上了双目!人的眼光是不可能经受得住这般剧烈而又突然的变幻的,他除了闭目之外别无选择。
警车车门打开,三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车旁。
只是凭着听觉与灵觉,夜鸟便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被至少一把狙击枪两柄冲锋枪给瞄准了,便是轻微的一丝臆动也会瞬时招来致命的打击。
“需要我介绍一下吗?”龙逸云的语气颇多戏弄的成分,神色却是没有一丝放松,始终保持着最高的警惕,“这一位是杨铃小姐,在警校就读期间曾经连续三届获得射击比赛冠军,夜帮主,你是否想试一试她的准星呢?
哦,还有这两位忘了介绍了,是来自省军区特务连里的两位特种兵,身手枪法皆在我龙逸云之上,夜帮主,龙某并不曾薄待于你罢?”
“哈哈哈……”
毫没来由地,夜鸟不惊反喜,陡然仰天长笑起来,笑声激荡着阴森的林间树隙,久久始竭,陡然低下头来,夜鸟目光如炬,语声如刀:“龙逸云,你确实够厉害!你又是如何料知我必然会出现在岳麓山上呢?”
已经成竹在胸,龙逸云冷冷哂道:“那还不简单!当年我以收买叛徒的形式一手倾灭了你的海沙帮,而你夜鸟的性格那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你定然也时时刻刻想着依靠内鬼来算计我龙逸云!以你在长沙苦苦经营十数载的底子,警察队伍里必然存在内奸,所以我才会故意放出风声,拉网搜索而重点伏击三处并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要的就是逼你夜鸟上岳麓山。”
“那么,我为什么不会隐匿他处而非要上岳麓山呢?”雪亮的灯光下,夜鸟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幻。
“那就只能怪你夜鸟太过于讲义气了!”龙逸云的语气里夹杂些许的惋惜,“以你夜鸟的为人,定然是不太可能返回长沙而不上岳麓山的,因为就在岳麓山上,你惨遭了滑铁卢!上千的兄弟因为你的失策而身亡,你自然是会上山祭奠悼念一番的!”
夜鸟窒然良久,如才喟叹一声,说道:“知我者,龙逸云也!倘若你我错地相处,只怕定然能够成为生死之交!但是……今天,为了死难的上千兄弟,我夜鸟无论如何也是非取了你项上人头不可!出来吧!”
周围阴沉沉的空气忽然一阵挠动,龙逸云霍然色变,朦胧的暗阴里,至少七八个黑忽忽的人影忽然淡淡地显身形来,冰冷的杀意瞬息便笼上了他的心头,几乎是出自从警多年的本能,龙逸云瞬时便发觉,己方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主动权将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七章 道法通天
  “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趴到车上去!”
阴森森的黑暗里,一把金属的声音诡异地传来,让初临如此战阵的杨铃莫名地打了冷颤,望向龙逸云的美目里已经多了几丝慌张和失措。
龙逸云和两名特种兵也是身形一僵,螳螂捕蝉不想竟有黄雀在后!
面对实力不明的对手,唯一的选择绝不是轻举妄动,纵然己方能够一举击毙对面的夜鸟,但同归于尽绝非他龙逸云的习惯。
缓缓地将手中的武器抛到地上,龙逸云冷然地盯着面前的夜鸟,现在他可谓是尽落夜鸟的算计之中了!没想到千算万算,竟仍然没有想到夜鸟竟然还会有潜藏的实力,听方才发话之人的气势,竟然隐隐一派高手风范,这实在是出乎他龙逸云的预料之外。
“光啷”
阴森的暗影里丢出三具亮锃锃的手铐来,正好扔在杨铃的脚下,方才那把金属的声音依然冷漠而又诡异地响起:“那个警妞,立即将另外三人铐起来,否则就立即先击毙了你。”
杨铃娇靥上泛起一丝慌张之色,倏然望向龙逸云,龙逸云的星眸里竟是掠过一丝黯然之色,轻轻地点了点头。
抓捕罪犯是警察天生的职责,但捕人者人恒捕之!看来自己也终究还是要步入这似乎无可避免的一步呢!想起自己的爷爷死于黑帮的暗杀,父亲在抓捕逃犯途中不幸牺牲,现在,终于沦到他龙逸云了,以夜鸟与自己的深仇大恨,今晚将绝无幸理!只是可惜了那两名特种兵还有……还有这刚刚毕业的花一样娇媚的年轻女警了。
这一刻,似乎永远意气风发、铁血无情的冷酷警管也开始柔肠百结起来。
杨铃的芳心忽然没来由地剧烈震颤起来,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因为龙逸云此时的神情、此时的那种黯然的眼神而哭泣。铁血无情的人,一旦流露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真性情,那才是最为感人的,仍是少女芳心的杨铃几乎是在刹那间,便感到自己的芳心已经永远地失落了,她将再不能够回复到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了……
金属的声音开始不耐烦起来,依然重复着程序般冷漠的声响:“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现在开始倒计数,五……四……”
莫名的黯色掠过龙逸云的星眸深处,他忽然向杨铃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年轻的女警伸出了双手。曾经几何,似乎永远都只用来铐犯人的铁镣竟然也要加诸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了,想到这里,龙逸云心里泛起怪异绝伦的感受,原来,警察与罪犯,竟然只有一线之隔。
杨铃终于流泪,带着泪花,以迷芒的美眸深深地瞧了龙逸云一眼,捡起地上的手铐先后将龙逸云与三名特种兵的手腕给铐上了,才只盛开的爱情之花啊,只怕再有一到片刻的时光便要调谢了,杨铃的鼻际忍不住再度一酸,珠泪开始滚滚而下。
自幼坚强的女警终于流下了久违的泪水,曾经发誓永远尘封的心扉终于打开,在这充满阴冷气息的岳麓山上,在这充满着死亡危机的枪口之下,爱情的到来竟是如此的突然而又浓烈,却也是如此地短暂而又绚烂。
“很好。”夜鸟注视着一切,然后向阴森森的黑暗中点了点头。
“哧哧哧。”三声轻响过后,原本站立的两名特种兵和杨铃已经应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无声无息,仿佛生命已经瞬时间便远离了他们的躯壳。
怒火开始在龙逸云的眸子里熊熊地燃烧起来,他的心已经片片碎裂。
“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性命罢了,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一具惨淡的黑暗忽然自沉沉的暗影里显了出来,出现在夜鸟的旁边,龙逸云定睛瞧去却是浑身瞬时一震!
竟然是金色的面具!
竟然是金色的鬼面具?还有金属的声音!
龙逸云的脑海里不住地泛腾起来,这形象这架势,似乎与某个传说中的神秘组织颇为神似,但是,以那组织的一贯行事作风,应该不至于滥杀无辜才是。
“你放心!”依然是那金属的声音,冷漠至不带一丝感情,“他们只是被深度麻醉,三天后自然会清醒过来!现在……”
金色面具人忽然转头瞧向夜鸟,继续说道:“黄山,该是你了结恩怨的时候了,恩怨一了,夜鸟从此死亡,这世上将只存在黄山了!”
“黄山!?深度麻醉?”龙逸云的瞳孔急剧收缩,一切的一切与传说中的组织已经越来越像了,难不成,夜鸟在逃亡的途中竟然是加入了那神秘的组织?想起自己竟然是落败在这神秘的组织之手,不由心灰欲死,一股无力感瞬时强猛地袭来,再难奋起一丝挣命的念头。
“是!黄河。”夜鸟恭敬之极地向金色面具人点头应是,再赫然转头望着龙逸云,脸上神情寒冷如冰,“龙逸云,该是你偿还血债的时候了。”
随着话声,夜鸟脸上的神情忽然狰狞起来,缓缓自怀里掏出一只亮银色的小钩子来,狞声道:“我要钩住你的下巴,将你悬挂到岳麓山顶的电视转播塔上,然后剥光你全身的皮,直到流尽你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你才会在惨嚎中死去……每一声你的呻吟,将可以让我的一名弟兄的灵魂得到安息,每流一滴你的血,就可以偿还我的一名兄弟的血债……”
金色面具忽然转头瞧着夜鸟,说道:“黄山,这做法与组织纪律相违背,你不可以这么做,还是干脆些一枪击毙了他吧,然后马上跟我回总部。”
“不行!”夜鸟忽然形神俱厉,霍地回头瞪着金色面具人,语气激动莫名,“无论如何我也要让姓龙的受尽折磨才痛苦地死去,为了这一天,我已经整整等了半年之久。”
“你想抗命吗?”阴沉沉的黑暗里,金色面具人的身形忽然无风自动,瞬时带起一股冰冷的气息,“你应该知道组织的纪律。”
“黄河!”夜鸟忽然嘶声大喝,“倘若今晚你不让我如愿招待龙逸云,那你就带着我的首级回总部吧,恕我夜某人无能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金色面具人久久无语,忽然间自背后抽出一柄明晃晃的狭长军刀来。天际的乌云忽然间四散开来,皎洁的明月倾泄下乳白色的清辉,笼罩在高高扬起的军刀之上,整个岳麓山顶仿佛都笼上了一股冷肃的杀气。
两股大力瞬际袭至夜鸟的腿弯之上,夜鸟便托地跪落尘埃,不知何时,两名银色面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夜鸟的身后,一击制服毫无反抗的夜鸟,将之死死地摁下,一副引颈待戳状。
“黄山,组织的纪律是以铁血来维护的,我最后问你一句,要抗命吗?”
一阵怜惜忽然在龙逸云的星眸里泛起,无论如何,他都认为夜鸟都是一名好汉子!但却被仇恨蒙敝了心智,竟然马上便要在自己人的手下身首异处了,当真可叹可惜。因为,龙逸云知道,夜鸟是绝然不会屈服的。
夜鸟果然不曾屈服,低头嘶吼道:“可叹我一心为祖国效力,到头来却竟然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呀!”
金色面具人陡然一声长喝,手中的狭长军刀迅疾斩落,噗地一声深深地切入夜鸟身前的水泥地面里,没有冲天的血光暴起,也没有人头应声扬起。
瞧着面前急剧颤动的军刀,夜鸟惊魂甫定,这才忽然惊觉自己的项上人头依然安在,“黄河”并不曾真的斩了自己的首级。
忽然长叹一声,金色面具的金属之声听起来竟也带着些柔和之色,说道:“也罢,就依了你罢!纵然‘长城’问罪下来,我扛着就是了!”
夜鸟赫然抬起头来,陡然挣脱两名银色面具人的按摁,伸手握住了金色面具人的双手,激动地说道:“黄河,我黄山对天发誓,但教过了今晚,定然为组织的大业不惜赴汤蹈火。”
“去吧,快快了结了心愿,随我返回总部!这一趟长沙之行,你已经惹下不少祸端了,你不能够再在这里滞留了。”
金色面具人说完,整个身形便逐渐淡入了黑暗之中,身形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原本峙立在四周的朦朦人影也开始淡漠起来。
夜鸟便长呼一口气,复又狞然一笑,大步向龙逸云走去。
龙逸云浩然一叹,终是自忖必死无疑,无力感袭来,也只得认命地闭目待死。
但是……
就在刹那之间,异变突生。
原本空寂幽暗的山林忽然间通明起来,十数盏大功率的应急灯瞬时将整个林间公路照得一片通明,原本遁身欲走的金色面具人还有六名银色面具人瞬时便原形毕露,暴露在亮明的灯光之下,再无一丝神秘可言。
夜鸟赫然止住,悚然四顾,惊愕莫名。难不成,龙逸云竟然也有厉害之极的埋伏?
龙逸云也同样莫名所以,难道是阳期卫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支援?不要说他根本未曾通知过阳期卫自己的行踪,便是通知了,只怕也太可能在此时赶来支援吧,但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金色面具人与六名银色面具人瞬时聚拢在一起,分成四面团团戒备,来者显然并非善类。
“哈哈哈……”一阵爽郎之极的朗笑声忽然自林间响起,明亮的灯光下,一中高大中年人自阴暗处大踏步而出,明明眉目清晰可见,却仍让人泛起看不真切的怪异绝伦的感觉,让人难受已极。
“大家不必紧张,我们绝无恶意!”中年人言笑嫣嫣,偏却带着沉重的冰寒压力,让聚成一团的面具人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你们是谁?”金色面具人迅速镇定下来,面具人的窟窿里透出两道冷冽的寒芒,金属的声音再度响起,“意欲何为?”
高大中年人仰天打了个哈哈,朗声说道:“黄河阁下,我们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大家是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贵组织偌大的阵容前来,竟也招呼不打一声,还惹出如许大事,实在是遗憾之极!”
“原来是你们。”金色面具人语气平静依旧,但隐隐似有一股亲切之色,“在下奉命前来长沙公干,还望兄台高抬贵手、通融通融。”
高大中年人忽然惋惜地轻叹一声说道:“我们本出同宗,相互照应那也属应该,但贵组织的‘黄山’阁下行事实在鲁莽之极,先前衡山一事业已遮过,无需再提,但这长沙的几宗命案却实在是愚蠢已极,兄弟怕是交待不过去了。”
金色面具人身形忽地一僵,凝声说道:“那以兄台之见,又当如何?”
中年人的神色忽然冷肃起来,空气里便也多了几分凝重。
“黄河阁下亲自前来长沙,想来也是与我等同一目的了,此事我们自可同心合力,共谋异类,但这‘黄山’阁下,做兄弟的怕是非得带走不可,还请兄台成全。”
夜鸟赫然色变,不曾想原本的弥定之局,瞬息之间已经翻天变化,自己也由刀殂瞬息成了鱼肉,竟是让人说带走便要带走?
龙逸云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纵然获悉衡山命案竟是夜鸟所为,却也再无多大兴致!他的整个的心神已尽为两个神秘的组织所吸引,在党领导的国度里,竟然也存在着如此神秘的或者说是可怕的组织?难道党对这一切竟然是熟视无睹?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八章 误打误撞
  “绝对不行!”黄河的金属声音说得斩钉截铁,夜鸟可是他深为器重的大将人选,自然是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的,“黄山绝对不能留下,顶多我们不再为难那个警察便是了。”
  中年人的脸色不见有任何变幻,显示了相当之深的涵养功夫,淡然道:“黄河阁下,虽然黄山所作所为那是大快人心,国人理当击节赞叹之,但是,你我仍应谨记,在祖国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倘若树敌太多实是愚蠢之极!黄山不死,只怕会替祖国招来极为不利的生存环境哪。”
  “这个我不管!”黄河的金属声音说得冷硬已极,全无一丝转寰的余地,“我只对长城负责,带了多少兄弟出来便得带多少兄弟回去,少了一人我都无法交待。”
  “如此,事情可就有些不好办了。”
  中年人神色开始缓缓地凝重起来,空气里便重新弥漫起沉重压抑的气氛。
  两人的手下便瞬时拉开架式,警惕之极地睃视着对方,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刀拔剑张,形势一触击发。
  然而,让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所想不到的是,在远处某个阴暗的角落,正胆战心惊地潜伏着两个人,倘若龙逸云能够发现他们的话,便会发现竟然是方才经过的那两名巡山人员!
  手电筒已经熄灭,两人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恐惊动了远处那相持不下的两方“歹徒”。
  沉沉地喘了口气,其中一名巡山人员终是冒着冷汗拿出了怀里的对讲机,压低了声音报告起来。
  今晚的阳期卫相当郁闷,原因非常简单,因为龙逸云让他去挨家挨户地搜查凶犯!这摆明了只是装装样子,不过是充充数的工作,却竟然要他堂堂公安局长亲自出马,实在是过分之极。
  特警队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气愤欲死,那龙逸云安排自己如此大肆搜捕竟然是另有妙计,秘密安排了三队人马伏击夜鸟!
  想到这里,阳期卫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倘若夜鸟真的在龙逸云的计策里饮恨而亡,那自己与胡雁萍的如意算盘便要尽数落空了,得怎生想个法子挽一下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龙逸云占了头功去!
  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手下的一名干警却忽然匆匆前来报告道:“局长,刚刚接到报案,岳麓山上发现大批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似乎正在火并。”
  “胡扯!”阳期卫正自恼火呢,闻言不由训斥道,“用你的脑子想想,这怎么可能?定然是某个混蛋酒后狂言罢了。”
  那干警顿时羞红了脸,低声呐呐着退了开去。
  但阳期卫忽然间却是眉头一动,心下咚地一声剧跳。
  岳麓山!夜鸟!龙逸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阳期卫的目光瞬时明亮起来,虎地转身,声音宏亮已极:“大家立即集合,一分钟后全体开拔岳麓山,执行紧急公务。”
  “黄河阁下!难道我们非得动手吗?”高大中年人暗暗握紧了袖里手枪却是面有难色。
  “如果可能,我也不愿意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但我的兄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入别人的手里!除非……除非你先要了我的命去。”
  黄河的金色面具挡住了他的神情,让人无从捉摸他说这番话时的表情,但语气却是平淡已极也坚定已极,显示着他维护兄弟安全而不惜一死的无比决心。
  至此已经彻底沦为旁观者的夜鸟忽然眉目间凶芒闪动,突地便抄起了面前的狭长军刀,顺势一记直捅,直刺面前的龙逸云,竟是企图先下手为强,拼了命也要先干掉自己的血泪仇人。
  龙逸云自然是不可能闭目等死,更何况是在这种大获生机的情况之下!
  但夜鸟这一刺实在是突然,相距又如此之近,危机间勉力将躯体往旁边一闪,终是闪开了心口要害,但军刀也已经“噗”地一声势如破竹地刺入他的右胸胸口。
  血光崩现中,龙逸云不退反进,生死关头瞬时激起了反噬之心,竟是陡然飞起一脚直蹬夜鸟下阴。
  夜鸟正欲顺势横切军刀将之斩为两截,不料龙逸云竟然不退反进,直蹬自己下阴!倘若让其蹬实,只怕还未曾切断他的胸口,自己却已经蛋碎人亡了!无奈之下只得勉力侧胯,以腿侧强行承受龙逸云这一记势大力沉的直蹬。
  “滋……”
  “喀嚓……”
  两人甫一接触,转瞬又如触底的弹簧般飞弹开来。
  龙逸云的奋力一蹬竟然蹬断了夜鸟的大腿腿骨,但夜鸟飞开之际也顺势狠狠拖动军刀,将龙逸云的胸口自右上至左下切开一道长长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花飞溅……
  只是一个照面,两大高手的交锋却是瞬时见血伤骨,各自给予对手沉重打击。
  夜鸟奋力自地上挣起身来,跳动单腿正欲顺势冲上去一刀结果了龙逸云的性命,一边惊呆了金色面具人与高大中年人终于同时自震惊中惊醒了过来,张口疾呼:“不可!”同时间,两人的身影也向夜鸟疾扑。
  中年人手中的手枪更是脱手飞出,但听“噗”地一声闷声中,重重地砸在夜鸟握刀右手手腕之上,夜鸟吃痛,终是闷哼一声,军刀便无力地掉落水泥地面之上,噗地一声虚虚刺入地面,直立的刀身仍自颤动不已……
  高大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同时出动,本为制止夜鸟极不理智的行为,但在两人的手下看来却竟然是动手的信号,瞬时间,崩紧的神经嘎然断裂,早就蓄势已久的双方顿时便拳来脚往,凶狠地斗在一处。
  惨哼声,树木折断声、骨头碎裂声以及重物相击的败革般的声音瞬时便充盈了整个斗场,始料未及的高大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己的手下与对方缠战成一团,只是瞬息之际便已经数人受伤倒地,似乎还伤得不轻,不由恼怒之极,霍地各自转头瞧着对方,目光里齐皆流露出厉色来……
  陡然间,高大中年人与金色面具人齐皆低喝一声,疾如捷豹般向对方猛扑了过去。
  一时间,整个斗场尽是缠斗之声,不知是出于何种默契,双方尽皆放弃了枪械这种可以极为迅速地解决争斗的方式,却是选择了拳头这一老祖宗留下的处理问题的方式,一时间,斗得不亦乐乎。
  夜鸟愕然至地拖着断腿倒地一旁,伸出左手着力地揉着疼痛难忍的右腕,心下更是将那高大中年人骂了一千次一万次!游目四顾之际,却见龙逸云正艰难地挣动身子匍伏着前爬,明亮的灯光里,在身后留下一道醒目的黑红之痕。
  凶芒再度在夜鸟的凶睛里闪现,警惕地看了看与黄河缠斗中的高大中年人,夜鸟再度抓起了面前的军刀,高高举起……
  就在夜鸟发力欲要掷出军刀,直接将龙逸云刺死在地上之际……
  “叭!”
  一声轻脆之极的枪声震碎了林间原有的闹腾和喧哗,无数全副武装的特警自林间草木深处钻了出来,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地正对着一时间愕然无措中的刚刚还在拼死格斗的双方。
  夜鸟惨吼一声,左手再度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心里更是大叹倒霉已极!看来自己的右腕真的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先是被那中年人重重地掷枪一击几欲骨折,现在更是干脆被子弹给击穿了,却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蠢事。
  大功率的应急灯将整个斗场映得雪一般通明,无限光亮之中,阳期卫一手持枪潇洒之极地自树林深处走了出来,瞧他志得意满的样子,方才那一枪显然是出自他之手了,以一对凶睛四下里乱扫的夜鸟不由便恨得咬牙切齿。
  “统统不许动!立即举起手来,就地蹲下!”
  阳期卫以枪口指着场中依然沉浸在震惊中的双方,冷酷地喝叫着。
  金色面具人忽然转头瞧向高大中年人,目光里流露出嘲弄的神色来,瞧那目光竟似看见了一桩极其可笑的事情般。
  高大中年人脸上神色也是阴睛不定,一会掠过阴狠之色,一会掠过恼怒之色,再一会却又是无奈之色。
  已经停止格斗的双方手下纷纷转头瞧向各自的首领,却是没有一人听从阳期卫的喊声蹲下。
  恼怒自阳期卫的脸上一掠而过,他忽然举枪瞄准了一名银色面具人的腿弯处,又是一声“叭”的脆响,那银色面具人瞬时痛哼一声,单膝着地跪了下去。
  “再不照办,此人就是榜样!”阳期卫将手枪举向空中,再度鸣了一枪,意在示警。
  金色面具人浑身忽然一震,一只手已经迅疾地伸进了自己的后腰,旁边的中年人脸色瞬时剧变,陡地抬起手大喝道:“且慢!”
  “嗯?”明亮的灯光下,阳期卫的目光瞬时一厉,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直地指着中年人,脸上冷若寒冰,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听见我的话么?蹲……下!”
  一抹寒芒自中年人黑眸深处一闪而逝,他忽然伸手缓缓自怀里掏出一本证件来,随手丢给远处的阳期卫,这一刻,中年人脸上的神情竟是阴沉得可怕。
  阳期卫随意地接过那本证件,随意地瞄了一眼,然后,瞬时间便神色大变,目光闪烁,一副惊愕不能自已的样子。
  金色面具人终于轻轻地嘘了口气,崩紧的手也自后腰处撤了回来。
  高大中年人却是沉沉地冷哼了一声,瞧向阳期卫的虎目里已经有了几丝莫名的冷意。
  听着那声闷哼,阳期卫陡地浑身震颤了一下,转身向四周的警察大声喝道:“立即收队,即刻返回。”
  不明所以的特警们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纷纷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瞧着阳期卫,竟是没有立即执行命令。
  阳期卫脸色一变,额上已经隐显汗迹,忽地怒吼道:“都他妈的耳聋了?立即给我滚回警局去。”
  听清了命令的特警们强忍下心下的怪异,却是纷纷撤了下去,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阳期卫偷偷地抹了一把额际的冷汗,踏上一步,恭敬地将那本证件递到中年人手上,却是不敢立即离去,只是退下一侧莫名地瞧着高大中年人。
  高大中年人冷漠地接过证件,竟是瞧也不瞧阳期卫一眼,然后转头向金色面具人说道:“黄河,你是否依然要继续下去?”
  黄河!?
  一边的阳期卫听得暗暗心惊!
  虽然他的职位不高,并不能够接触极端机密的内参,但这“黄河”的名字听来却是依稀有些耳熟,听口气似乎是某个厉害之极的组织里的重要人物。
  金色面具人忽然掉头瞧着正自恼恨不已的夜鸟,面具上的两上窟窿里透出的目光里有不舍、有惋惜、有不甘、有赏识更有决然之意!
  忽然向夜鸟沉重地点了点头,黄河生硬之极地说道:“黄山,我一定会设法救你出来的!我们走!”
  抛下冷硬之极的一句话,金色面具人转身大踏步而去,状如无人之境,竟是弥定高大中年人一方不会留难于他。未曾受伤的三名银色面具人迅速地扶起受伤倒地的同伴,也瞬息消失在黑漆漆的林木深处。
  “首……”阳期卫到现在才敢小声地想要上前说话,却又被高大中年人冷冷地一眼给瞪了回去,瞬时噤若寒蝉,再不敢置一词。
  “那个人!”高大中年人指了指已经被两名手下制住的夜鸟,向阳期卫说道,“是长沙连环凶杀案的真凶,就交给你了,不要向外界道出我们的存在,这功劳就记你头上好了!嗯……我们走了,注意保密!哦,那还有一名伤重的警察,你赶快派车拉去急救。”
  阳期卫急忙连声应是,掏出手机拔动了局里的电话,吩咐人前来救治龙逸云。
  等他吩咐完毕抬起头来,只见林间空空荡荡,除了倒地昏迷不醒的龙逸云四人与四肢紧缚再难以动弹却依然睁着一对牛眼的夜鸟外再无一人!而朦朦胧胧中,却瞧见那高大中年人似乎是从右侧下了山去,竟然是中南工大的方向。
  被捆得不舒服之极的夜鸟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奋力地挣动了下。
  阳期卫便重重地一脚踢在夜鸟的小腹上,瞬时就痛得夜鸟直皱眉头
  “哼什么哼,给我老实点。”冷冽的喝声在寒冷的早春传出老远老远,飘荡在幽森森的浓山密林之间,竟然是莫名地冷森逼人。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一九章 死劫
  因为一举破获了名震中外的连环凶杀案,阳期卫名声大噪,一时间报纸电台纷纷安排头版头条或者黄金强档采访“人民英雄”,阳期卫躇踌满志,虽然心下侥幸这飞来之福,眉目间却仍是喜不自禁。
虽然胡雁萍并没有兑现她的预言,龙逸云与李郁并未在此案中受到多大牵连,便是连捕获夜鸟这等大功也差点儿落在了龙逸云的头上,但是,无论如何,现在最终的赢家还是他阳期卫。龙逸云虽然出了死力,却只落个身负重伤且办案不力的下场。
李郁自然是不爽之极。
心下恼恨龙逸云不争气之余,更是大感颜面无光!
要知道,这大案可是省厅直接负责的,可最终却是被负责配合的市局给抢了头功去,这份羞恼叫他如何咽得?
李郁一面假惺惺地祝贺阳期卫立了大功,替外国友人讨回了公道,一面却是强行抢过了夜鸟的押送权,力争这最后一丝残羹!想起面对中央首长时,好歹也可以露一下脸,李郁便颜面发光。
阳期卫却是根本就不打算与李郁争这份差事!
当时他在岳麓山现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那个神秘组织的金色面具首领曾经斩钉截铁地发过誓,非要救夜鸟回去的,只怕押送半路他们便会劫人,这等极为风险之事,既然李郁要,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交给他好了。
背对着阳期卫,李郁心下因为阳期卫的配合而窃喜,全然不曾注意到阳期卫脸上此时阴冷的微笑。
中南工大校医院。
这一回,徐三和张东干脆统一行动了,一起躺到了病床上了。留下蓝迪一个人呆呆地无聊地坐在小矮凳上打盹。
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传来,瞬时惊动了昏昏欲睡的蓝迪也同时惊动了病床上的徐三与张东两人。
房门轻轻地被推开,进来的人还真不少,足足有六人之多,却是清一色的靓丽少女,哦,错了其中一人是美艳成熟的女医生。
三个男人傻傻地瞧着一群莺莺燕燕笑闹着走进了病房,瞧着一方方争奇斗艳的芳容,直疑进了女儿国度、众香谷里!
眼花缭乱、目迷五色之际,徐三与张东的反应却是绝不相同。
张东瞬时就咧开了大嘴,原本就细小的双目几乎眯成了两道细缝,就那样直直地瞧着款款走向他的辛洁,脸上泛起憨憨的笑意,竟是莫名的温馨与满足。
徐三却是瞬时变得愁眉苦脸,这般风流阵仗,只怕是艳祸要远远甚于艳福了。
果不其然,冷艳妩媚地白了徐三一眼,然后转身瞧着围在徐三床边的女孩,扳着手指细数起来,只见她的数字逐个指过辛如风、曹倩最后连顾红与安娜也数了进去,然后最终停留在“5”字上。
蓝迪便急忙眼疾手快地将安娜搂到了一边去,向冷艳怒目说道:“喂,喂,这个可是我的,不是三哥的,不要搞错了。”
安娜早非昔日青涩少女,举止间已经沁出股少妇的媚态来,顺从地被蓝迪一把搂到了一边,然后从底下别人瞧不到的角落掐往了男人的软肉,蓝迪便咧开了嘴巴,偏是不敢哼出声来,安娜这才得意地一笑,离开了蓝迪的怀抱。
当冷艳的玉指指向顾红的时候,这身手了得的飞妹竟然罕见地微微有些脸红,意欲要闪避的样子,但最后竟是没有挪开脚步去,曹倩自然是深知好友的心事的,不由便盈盈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顾红的微红粉脸瞬时便通红起来。
数完了数的冷艳忽然一屁股在徐三的病床左侧坐了下来,伸出纤纤玉指掂了一下徐三的额头,嗔声道:“你这个风流鬼,还真会勾引小女生呢,哼。”
辛如风峨眉一蹙,忽然不示弱地在徐三的右侧也坐了下来,然后亲热已极地将自己发育完全的鼓腾腾的酥胸靠到徐三的脑袋上,向冷艳示威也似地瞪了一眼,哼道:“小三勾引我们那是他喜欢,可你却勾引他,哼,还强拉他上电台,也不顾人家的感受。”
徐三颤然愕然,脑后感受着辛如风少女乳峰惊人的弹性与热力,却是不敢妄置一词,如今局面还是不发一言来得保险,不然只怕众女一致将矛头对准了他,纵然抱恙在床怕也是不得安生。
但他的心思又如何逃得过冷艳的俏目,冷艳只是轻轻的一句“但无论如何都是这个死鬼不好。”立即便让众女都将矛头指向了徐三,便是一贯温柔恬静的曹倩竟然也会跟着起哄实在是出乎徐三的预料。
享受着众女的粉拳香掌,伤势早就好了七成的徐三心下只有快意,但瞧着众女一个个笑得开怀的样子,心下总有丝隐隐的担忧!他忽然有些莫名地害怕这只是他的一个幻觉,这不过是梦境中的一段片断,醒来了便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是空无……
瞧上去,她们似乎已经全无芥蒂、言笑嫣嫣其乐融融,但徐三隐隐觉得她们似乎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某种让他知道了真相后痛苦欲死的默契!因为,无论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他徐三所希望的,但徐三更知道要想同时拥有三女,那实在是可笑之极!
徐三忽然有一种想呻吟的冲动,柔情自然让人沉醉万分、迷恋不已,但同时却也带来了无尽的烦恼、更带来了无穷的揪心……
一时间,徐三忽然傻傻地幻想起来,倘若自己只是认识了她们当中的一人那该多好?那么自己便可以大胆享受她的柔情,再也不用如此揪心地担心失去了……
冷艳很快发现徐三似乎有些神思恍惚,对她们的调笑爱理不理,秀眉一转,便已经大略猜知了他的心思,便起身以医生的权威说道:“好了,小三看来是有些累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长沙世界公园,威尼斯水城的缩影下。
两名形神冷峻的年轻人正在那儿聊天,看似随意站立的身姿,竟然隐隐间透着股铁血的味道,就像是杀多了人会拥有杀气一般,想必这两股铁血的味道也是大有来头!远处一名退伍军人正好匆匆路过,便向两人投以惊异的一瞥,顿了顿再度匆匆而去。
“消息探听得怎么样了?”其中一名年轻人负手而立,神情气势似乎更盛些,便是说出的话也带些上级对下级的味道。
另一名年轻人的语气明显多了分恭敬的味道,压低声音说道:“确切消息,黄山将由公安厅厅长李郁亲自押送,不过很奇怪,他只安排了一辆专车八名特警押送,哦,还有他本人竟然亲自押阵,先取道桃源国际机场,然后直飞北京。”
负手而立的年青人剑眉轻轻一耸,冷冽地说道:“亲自押送又待如何?便是于化龙亲自押送也一样不能阻制我劫回黄山的决心!”
“是!”另一名年轻人恭声应是。
那负手而立的年轻人竟然便是昨夜岳麓山上的金色面具人——黄河!
“华山!”黄河忽然转头冷冽地盯着神色恭敬的年轻人,沉声说道,“此次长沙之行,已经完全失败!非但任务不曾完成,便是黄山也是身陷圄囹!我意已决,将孤身死劫黄山出脱,此去已经是与政府为敌,必是凶多吉少!大丈夫处世行事,但求心之所安,黄山必救,与政府为敌则必死,我已下必死之决心,故自此刻起,我已非‘炎黄之怒’中人,余下兄弟由你率领,即刻返回总堂!”
“黄河!”华山忽然激动起来,动情地说道,“组织不能够没有你!死劫的任务就交由我来完成吧!为了组织、为了黄河,我华山便是做一回炎黄罪人杀几个同胞又当如何?”
“不行!”黄河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命令你即刻率领弟兄们返回,一刻也不得在长沙逗留!倘若死劫成功,他日黄山必回自己返回总堂。”
“那……你呢?”华山的语声忽然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既然手上染了同胞的鲜血,我将以何颜面存于世间?自然是一死以谢祖宗。”
“不可,黄河。”华山意欲做最后的挣扎。
“多说无益,你可以走了。”黄河语寒如冰,一抹杀气自他的眉目间汹涌而起。
长沙市某星级宾馆标准房,昨日在岳麓山上将阳期卫吓得非轻的高大中年人赫然端坐其间,一袭宽大的睡袍裹住了浑身强壮的肌肉,只是露在外面的古胴色肌肤显示着健与美的力感。
此刻的中年人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面带冷笑地瞧着电视机屏幕上神采飞扬的阳期卫,一抹冷冽的笑意盈现在他的嘴角。
负手端立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男人便忽然说道:“头,要不要告诉冷老真相?这厮竟然真的敢冒功。”
中年人忽然微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妨,这功劳本就该属于他的。嗯,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没有什么异动,不过估计黄河可能会劫人。”
中年人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炎黄之怒’纪律相当严明,成立凡七十余年从未曾杀过一个无辜同胞,此次同样不会破例的,你们就放心好了,那个夜鸟他们是劫不走了。”
“可是……”年轻人意欲再言。
中年人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个,另外一件事办得如何?”
年轻人的脸色瞬时变得有些尴尬,有些呐呐地说道:“还是……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中年人便仰天哈哈一笑,说道:“与你相对的可是人家的王牌,自然不会那么易与的,倘若让你三两下便揪了出来,那还算什么王牌?耐心点、沉住气,这毕竟是在我们的国土上,他不可能不露出破绽的。”
次日。
早晨的长沙城显出入春以来最严寒的天气,浓浓的大雾让整个城市能见度极其低下,便是湘江大桥也是罕见地封了桥,交通一片混乱,整个城市也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无序之中。
阳期卫便大清早地从胡雁萍温暖的怀抱里爬了起来,虽说这大雾与他本不相干,但他知道有一件大事马上便要发生了,倘若不事先做好准备,只怕到时候仍会殃及他这条池鱼。
杨坤林与张信是桃源高中的两名普通学生,这两个小鬼显然是玩二战特种兵玩多了,一路上都是在高谈阔论,怎样怎样接受任备挑战极限,言下对西方的那些大兵更是倾倒不已,说着说着,竟是感叹起来,为什么中国便没有这般英勇且强壮的士兵呢?好像电视里面的黄继光、董存瑞还有邱少云都是一个个瘦瘦的,浑身没有几两肉。打仗虽然厉害,却总有那么一些美中不足。不像那些西欧士兵,一个人都可以干掉敌军一个师。
两人边走边聊,渐渐地便接近了通往桃源机场的公路。
天色渐渐放明了,浓雾终于淡薄了下来,清冷的寒晨里,黄河当路而立,潇索的寒风吹荡起他的衣摆,猎猎有声,刀削斧凿般轮廓分明的国字脸上,神情一片冷漠。虎目直直地注视着前面,前面,一辆坚固的囚车已经缓缓驰来……
一抹厉色自黄河黑眸深处掠过,他紧了紧手中的轻型冲锋枪,缓缓藏到身后,熊熊的杀气便已经自他的整个身躯上散发开来,似乎整个身形都在刹那间高大冷酷起来。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零章 故人
  “轰!”
一声巨响,剧烈的震动将说说笑笑上学的杨坤林与张信瞬时抛离了地面,然后再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杨坤林怔了片刻,一翻身爬了起来嘟嚷着说道:“靠,打炮啊?还是德国鬼子的大炮打到这儿来了?那美国大兵是不是也会跟着过来……”
“哒哒哒……”急促的鞭炮声忽然响了起来,杨坤林愕然,“噫,还有人放鞭炮,记得这儿没有新铺开张啊,奇怪!张信,你知道吗?”
杨坤林摸了摸头,转头瞧向一旁的张信,却发现张信正怔怔地瞧着前方某处,明亮的双眸里流露出莫名的神色,竟像是崇拜的神色!
这小子,从来不追星的,便是湖南人的骄傲毛泽东也被他贬得一钱不值,什么时候也会崇拜人了?
心下讶异万分的杨坤林掉转头来,顺着张信的视线向前望去,然后,杨坤林整个的一震,再难收回他的目光,与张信一模一样的神色自他的黑眸里汹涌而来,绵绵无尽……
淡淡的薄雾里,黄河当路峙立,一手各举一柄轻型冲锋枪,弹壳如雪花般自枪体上崩落下来,淡淡的火星中,呼啸的子弹如雨点般刺向前面不远处的囚车,急促的金属碰撞声里,星星点点的火花自车体上飞溅开来……
乌黑的浓烟正自倾斜在路侧的囚车底部缓缓升起,一只轮胎已经不冀而飞,露出光秃秃的车轴,黑漆漆的丑陋无比,另有一只轮胎已经冒起了火花,闪烁的火苗正越燃越旺,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车厢里,坐在夜鸟身边的一名特警自混乱中惊醒过来,重重地一枪托砸在夜鸟的后脖子上,已经失去平衡的夜鸟瞬时便重重地撞上了钢铁的车壁,额头上瞬时破口一道大口子,鲜血涔涔而下,不一会便已经染红了他整个的脸面……
另一名特警嘭地一脚踢开了车后门,虎地跳下车来,一束子弹便瞬时呼啸着击打在他的胸口,瞬时溅起几朵破碎的衣袜,那特警便重重地栽倒地公路地面之上,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呼吸不畅,若非防弹衣的保护,只怕方才已经一命呜呼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郁脸色已经微微发白,透过浓烟,透过依然完好的防弹玻璃,他赫然发现,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手持双枪,一边射击一边大踏步向囚车走来,仿佛死神降临凡间,带来莫名的杀气,那步伐沉重已极也缓慢已极,但每踏出一步,李郁的心必咚地狂跳一下,忽然通过车座后面的通话窗向车厢里喊道:“下去几个人,干掉那混蛋!妈的。”
黄河肆无忌惮时一面射击一面大步前进,猛烈的火力压得囚车里的特警们根本就无法冲出紧闭的车厢来,唯有那倒地的特警已经缓缓地移到了翻倒的车体的另一侧……
“哇塞!”杨坤林根本就不曾认识到枪战随时都有可能夺走了他的小命,竟是狂热地向黄河踏进的方向追了几小步,痴迷地叹息道:“真是帅呆了,太帅了!要是我也有这样两把枪,那该多爽?真威风哪……”
张信也不示弱地紧跟上几步,凑到杨坤林的身边,以同样惊叹的语气说道:“靠,比港台的那些黑道牛逼多了,一个人便压住了一车啊!厉害,和美国大兵有得一拼了,也,你瞧,那人好强壮啊,简直小山一样啊,酷毙了……”
两名年幼的小屁孩混忘了危险,只顾着对持枪行死劫的黄河评头论足,全然不知即将改变他们整整一生的事情马上便要发生了,未来震惊世界的炎黄双煞正是在此时开始了其黑道的萌芽。
黄河与囚车越来越近了,车里的特警的压力便越来越沉重起来,李郁轻轻地拭了一下额际的冷汗,微微侧目,那名滚落在地的特警已经借着车体掩护绕到了另一侧,手中的冲锋枪正在迅速指向大步疾进的黄河。
火花在空中交错,锐啸在空气里划过……
黄河高大强壮的身躯忽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瞬时单膝跪落地上,一抹痛苦的神情闪现他的脸上,但他迅速无比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向着那名击中他的特警开枪还击,子弹的交错中,那名警察便惨叫一声,血花飞溅中远远地抛落开来,跌落地上,乌黑的血迹自他的身下迅速沁出,染红了乌黑的公路地面……
“不好!英雄中枪了!”
杨坤林忽然大喊一声,握紧了双拳,皱紧了剑眉,吃力地喊道:“快站起来啊,还击啊,不能倒下啊,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黄河高大的身躯又是一颤,忽然艰难地回头瞧向杨坤林的方向,只见两名小屁孩正在跳着脚替他加油鼓劲呢,脸上不由泛起微微的笑意,陡然便弹身而起……
但是,趁着这会儿,特警们已经冲下了车厢,纷纷以车体为掩护或者干脆趴在公路上,手中的枪支瞬时就喷发出锐啸,密集的子弹已经呼啸着罩向黄河。
血洞如雨点溅落水面般在黄河的胸口上绽放开来,强大的冲击力将他伟岸如山的身躯也冲击得向后退下了两步,但他的手中的枪仍然直直地向前举着,愤怒的子弹正自枪口里喷发而出……
越来越多的子弹在黄河的身上不停地绽放开来,但他仍然艰难而又有力地向前走着……
特警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他的枪口之下……
黄河放开了自身的防御,但他的舍命射击也给特警们带来严重的伤亡……
杨坤林与张信目瞪口呆,两名年幼的学生深深地为眼前这悲壮的一幕所震惊!
一个身中这么多子弹的人,一个几乎已经浑身血肉模糊的人,一个在正常情况下根本已经死去多时的人,此时此刻,却像个没事人般,不停地前进,不停地举枪射击……
又一朵血花黄河的左胸口绽放开来,他的身形猛地僵了一下,然后轰然倒在地下,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囚车,手中的枪极然喷射着死亡的子弹,为了自己的手下兄弟,他不惜一命,更不惜杀害同胞,这样做虽然愚蠢,但他认为这是对的。
最后的一抹意识自黄河的脑海里迅疾地退去,沉沉的黑暗瞬时就将他吞没,最后的一束子弹,他击中了最后的那名警官!
乌黑的鲜血喷泉般自黄河的嘴角、鼻孔、眼角还有耳孔里沁出,双目仍然死死地瞪着囚车,因为他至死也没有救出他的兄弟,他的黄山!摊开的手指极不甘心地抽搐了几下,终是寂然不动……
“啊,都死了!”
对英雄的崇拜让杨坤林与张信浑忘了血腥的恐怖,竟然自路边闪身而出,缓缓地走到了黄河的身边。
“真的死了呢。”张信黯然叹息一声,手掌轻轻地抚过黄河的面庞,依然圆睁的双目已经轻轻地合上,只是脸庞上的血迹依旧。
“靠,这可是真家伙呢?哎,我们偷一把吧。”
杨坤林轻轻地捅了身边的张信一把,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的是在那两柄冲锋枪上面,捏在手里竟是爱不释手,左瞄右瞄,最后竟是指着张信,以枪口捅了捅然后说道。
“去!”张信一把撞开杨坤林的枪口,不悦地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拿枪口指着我,你自己说你已经误杀了我多少次了?”
由惨烈的枪战变为死一般的寂静,前后用时竟然不到十分钟,但许多的人许多的事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数条活生生的生命已经彻底地自人世间消失,一外组织的命运因此而改变,两名未来的黑道之星已经开始萌芽……
王大可踏着薄雾而归,长沙通缉他的风声相当地紧,他自然是绝不敢在市区逗留的,所以他才会找了桃源路这样偏僻的一处建筑工地栖身。
在白天他也是显少进入市区的,一般都是趁天黑踏入市区然后天明之际回归工地,过着昼伏夜出完全颠倒的黑暗生活。现在的他,没权没势,更没有了哪怕是一个兄弟,要想在长沙舒适地生存下去,当真是难如登天,若非恋乡情重,只怕早就南下港台了,以自己的一身本事,迟早也闯出一番天地来。
清冷的晨风忽然送来一阵淡淡的硝烟味,王大可瞬时便蹙紧了剑眉。他的黑道生涯虽然只经历过屈指可数的枪战,但这股味道却绝不陌生!半年前,岳麓山上那一役,整个空气里飘荡的便是这股味道!那一回,若非他见机得早,竟是跳进了公厕的粪池里闭气躲避,只怕也是横尸多时了。
眼前的薄雾忽然一清,整个枪战的现场便清晰可见。
王大可心神俱颤,是谁竟然如此大胆劫持警方的囚车?还竟然打死了一地的警察?
嗯?
两个小屁孩?
王大可的瞳孔忽然急剧地收缩,因为他看到其中的一个小屁孩已经将手中的轻型冲锋枪指向了他,黑洞洞的枪口似乎随时都会喷出死亡的火焰!杀手竟是两个小屁孩?
王大可感到自己的心越沉越深,冷意瞬时便侵袭了全身,已是亡魂皆冒。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作下如此翻天巨案的竟然是两个小屁孩?今天,只怕自己是要凶多吉少了。如此杀人巨犯,又岂会再在乎多背一条命案?但心冷之余,王大可却也瞬时空前的警觉起来,纵然是必死之局,那也总得挣命一番,闭目待死并非他王大可的行事风格。
“举起手来!”杨坤林将游戏里的美国大兵的形状学了十成十,举枪瞄准了王大可,“背转过身去。”
王大可锐利的鹰目自杨坤林身上一扫而过,一枚锋利的飞刀已经悄悄自肘部滑落在他的手掌里,相比较他的飞斧,飞刀虽然威势相对较弱,但准头却是更佳。
但当他的厉目掠过杨坤林与张信的背上的时候,一丝疑惑的光芒一闪而逝,因为他竟是看到了两个书包。
“坤林,帮我将他扶起来吧。”张信哀黯半晌,忽然伸手轻轻一扯身边的杨坤林,带些哀伤地说道,“他可能还没死呢,我要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什么?”正自玩得开心的杨坤林闻言不悦地低头望向张信。
厉芒如火花般自王大可的星目里崩现,手中的飞刀已经飞射而出,却是没有射向杨坤林的咽喉而是叮地一声重重地击在他手中的枪把之上,杨坤林吃力不住,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支顿时掉落在地上。
王大可飞速急进,在杨坤林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冲到两个小屁孩跟前,伸手叭叭各在两人脸上打了一巴掌,心下惊魂甫定。
想起自己何等英雄却平白受了个小屁孩的惊吓,王大可恼恨欲死,几乎气得宰了这两个小家伙出气,却总是没有杀害毫无抵抗能力之人的习气,便只得重重地各打了一巴掌出气。
“你凭什么打我?”张信冷不防吃了一巴掌,瞬时抬头瞧着王大可,杨坤林却是一言不发地想伸手去捡掉落地上的枪,却早被王大可一脚踢飞了开去,远远地掉落在草丛深处。
“哼!”王大可阴冷地冷哼一声,忽然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屁孩高高地举过头顶,冷厉的目光冰冷地盯着两人的眸子,沉声道,“小东西,不许吵!不然老子宰了你们。”
王大可正欲将两人抖手也扔进路边的草丛,好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一声微弱之极的呻吟声却是自那倾翻在路边的囚车里传来。
还有人活着?
王大可愣了愣,急忙将已经吓得脸都开始发绿的两个小屁孩扔在地上,疾步冲到囚车车厢前,扇开扑鼻的浓烟,向里面望去,只见空荡荡的车厢里正有一人横倒在地,额际血注如注,已经染红了车厢底部整整一片。
夜帮主!?
王大可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便瞬时惊得呆了,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向来敬仰无比的夜鸟帮主。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一章 情色劫
  李世勋一如往常般在电台上班,冷艳的影子似乎渐渐地从他的视线里淡了出去,便是他身边的同事们也惊讶地认为,这一回,这个花花公子总算是明事了,不再继续纠缠了。
但是,只有李世勋自己知道,他未曾决定放过冷艳与徐三!对于一个胆敢抢走他所喜爱女人的乡下穷小子,他李世勋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还有那个贱人,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本少爷瞧上你那是你的造化,既然警酒不吃,那只好让你吃罚酒了。
坐在舒爽的真皮大办椅上,李世勋下意识地旋转着明晃晃的钢笔,脑海里继续盘算着如何报复那对“奸夫淫妇”,但遗憾的是,他虽然是省公安厅厅长的公子,对于阴谋诡机却实在是不太在行,想了这许多天竟是没有设计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他自沉思中惊醒,李世勋急忙接听。
“什么?爸爸受伤了……哦,好好,没危险就好……我这就回家去拿,妈,你别担心,我马上便到。”
李世勋挂了电话,匆匆地披上西服,连敞开的领带也来不及系紧,便急急地冲出了办公室,话也不说一声,便冲出了电视台大楼,驱车直往家里。
以最快的速度连闯两次红灯,总算到了位于河西的高尚家园,李世勋匆匆打开李郁的书房,自抽屉里翻找出了父亲的公费医疗本,正待转身的时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李郁书桌上的一盒影碟所吸引。
要说色情影碟,李世勋不知看了多少了,但他看的大多是些国外的色情影碟,对于国内色情影碟他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一来拍摄枝术太差,二来演员长得太丑,至于三嘛,那自然是黄种人的器官不具可观性,观赏性不足……
但这盒影碟将他的观念完全给推翻了!
虽然封面上的那几张截图不太清晰甚至称得上是模糊,但拍摄所取的角度却绝对是具有震撼性的最佳角度,正好能将男女主角的器官完全展露出来!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当中的男女主角竟然是华人!
李世勋不由咽了口唾沫,心下无比地羡慕起那影碟里的男角来,原来黄种人竟然也可以拥有这般规模的呢,可惜并非长在自家身上!视线转到丰乳肥臀杨柳细腰又一身细皮嫩肉的女角身上来,李世勋更是食指大动,根据他多年的A片欣赏水平,这女角绝对够得上极品的等级了,忍不住多打量一眼,却忽在发现那娇靥上神情淫荡已极的女人似乎是有些面熟……
李世勋疑惑至极,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那不太清晰的截图来,却总是有种雾里看花不太真切的感觉,实在是回忆不起来,这女人与他所接触过的女人中的哪个相像?
惑然半晌,李世勋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急匆匆地走到自己的卧室,将父亲的公费医疗本顺手往床上一扔,便打开了自己的日本进口豪华影碟机。
放入光碟,一阵雪花闪过,画面上忽然出现一间静止的房间,幸好光线较足,看上去并没有阴暗的感觉。
李世勋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好像是从某个旅馆偷拍的吗?
正疑惑间,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对男女,似乎是刚刚打开房门走了进来,便瞬时热烈地激吻在一起,热吻的男女一面忘情地拥吻着,一面将双手放肆地在伴侣的身上游移着,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但李世勋却能够想像得出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叹息声来……
男女身上的衣物迅速减少,不一会便已经是裸袒相裎了,那男人便一路顺着女人的玉颈,胸脯、小腹一路往下吻去,那女人便正对着镜头仰起了娇靥,粉面潮红,腥红的樱唇轻启乍合,诱人已极……
李世勋将目光停留在那女人的粉脸之上,瞬时浑身一震,有如被一柄重锤击中了心脏,颤动莫名。
冷艳!
竟然是冷艳!
李世勋贪婪地瞪大着双目,狠狠地盯着屏幕上那赤身裸体的女人,脑海里泛起现实中妩媚艳丽之不可方物的冷淡医生,绝不相同的场景,绝不相同的风情,却是如此地吸引着李世勋的全部心神。双目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女人胸前腥红的两点,盯着那小山峰般鼓鼓腾起的两团,李世勋忍不住拉开了自己的裤子拉链……
男人强壮的身躯终于暴露在李世勋的目光之下,浓浓的妒火自他的双目里闪射出来。这个乡巴佬,竟然拥有这般雄伟的本钱,难怪那个贱人会迷恋上他,哼,也不过是贪图肉欲的无耻女人罢了。
屏幕上的男人女人已经疯狂地搅合在一起,纠缠在一起,如此地难分难解……
恶毒而又淫乱的笑意自李世勋的白脸上泛起,他忍不住加速了自己疯狂套动的右手,脸上的肌肉也剧烈地痉变抽动起来。
贱货,欠操,等到那一天,我叫足了十个壮男,好好的待候你!哼哼……吼啊……
李世勋终于嘶吼起来,一秒钟之后便已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软瘫下来,喘息着盯着屏幕上依然疯狂纠缠的那对“奸夫淫妇”,一个极其恶毒的主意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成形!
以这盘色情影碟要挟那贱货就范,然后再将自己与她颠鸾倒凤的场景拍摄下来,离间他们的感情,最后那贱货除了投入自己怀抱别无选择……哼哼,等少爷玩腻了,就赏给手下兄弟轮奸,哼哼,相信那些饿狼会非常乐意的……
残忍地笑笑,李世勋关了影碟机,小心地将影碟收好。
湖大堕落街。
今天是青春娱乐城正式开张的日子,除了院子里滚轴溜冰城尚未正式投入营业,娱乐城的装潢与娱乐设施已经统统到位,今天免费向所有学生开放。
许文章指军着熊幡等仅剩的六名斧头帮兄弟忙东忙西,不矣热乎。
蓝迪搂着安娜的小蛮腰却是霸住了一台苹果机玩得开心,按他的话说,反正是免费玩,又何必浪费了资源,不玩白不玩。
便是张东也极为难得地陪着辛洁玩起了“1945”,兴高采烈中打打闹闹,倒也亲热已极,看来,离突破最的界限也为期不远了。
瞧着热闹纷繁的娱乐现场,徐三却是意味索然,一丝玩乐的情绪也是欠奉。
因为他心下有一个极大的隐忧,便是资金的来源!如何替这五十万巨款打个合适的来源?在这个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之前,眼前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随时都有失去的可能,更甚至,还会牵连进自己的一条小命,或者牵连老大和小六蹲大狱……
自己杀人越货送命倒也罢了,倘若牵累张东与蓝迪,却实非徐三心下所愿,长长地叹息一声,徐三迷芒已极、无奈之极。
“三……”
正自徐三发愣的时候,一把柔柔的娇音自他身后传来,茫然中的徐三便赫然一震,回过头来,缤纷的灯光下,曹倩与顾红正俏生生地站在那儿,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你们……怎么来了?”
愕然至极的徐三匆促间慌不择言。
顾红便莫名地瞪了徐三一眼,小嘴一嘟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想不到你这个穷光蛋还真有钱,竟然开了这么一家大型的娱乐城?警察还有那些个地头蛇不找你麻烦?”
曹倩却是俏脸微微一红,避开了徐三明亮的视线,酥胸鼓了鼓才细声说道:“三……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瞧着曹倩弱不惊风的柔弱样儿,浓浓的怜惜泛上徐三心头,忍不住轻舒猿臂将曹倩的柳腰搂入怀里,柔声说道:“你身体还弱,应该在家里多多休息,不应该出来到处走的。”
曹倩便抬起头来,娇媚地横了徐三一眼,细声说:“你才应该多休息呢,冷艳姐说了你伤口还未全好便出来跑很危险的,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罢?”
徐三急忙呵呵一笑,引开话题,随口道:“这个啊,我没事的,对了,你找我商量什么事儿呢?”
听到徐三问话,曹倩便忍不住再度娇羞地低下了头,一边的顾红便轻轻地捅了捅她的后腰,曹倩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娇靥向徐三,轻轻地说道:“我想……我想替你打工。”
“什么?打工。”徐三愕然,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有什么工好打的?”
“不是的。”看见徐三愕然的样子,曹倩便微微有些心慌,急忙解释道,“你有家电脑游戏厅,现在又有娱乐城,肯定需要人手帮你看的,我……我可以帮你,不要钱的,因为……”
徐三闻言一怔,转念一想心下瞬时泛起难以言喻的温暖,忍不住紧了紧环住曹倩柳腰的健臂,低柔地说道:“傻丫头,便是需要人手也用不着你啊,你的身体那么弱……”
曹倩忽然轻轻地一挣身子,自然没有挣脱徐三的掌握,却是有些坚决地说道:“其实,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差的,只是……只是……所以,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全好了,每天还跟着小红练跆拳道呢,你就放心吧。”
徐三又是一愕,倒是没有想到曹倩竟然会如此坚决。
后面的顾红瞧着搂住曹倩的那只健臂,美目里泛起一丝艳羡之色,此时忙帮腔道:“可不是吗?有我保护着倩倩,可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惹呢。”
徐三忍不住搔了搔头,既不忍心让曹倩受累却又不好拂了她的一番心意,但想一想,如果让她们两个女儿家来看护这乱哄哄的娱乐城那是绝对不成的,不如就由她们看护那电脑游戏厅好了。
主意已定,徐三便向两女道:“好吧,只要你们有时间,不妨帮我去巡视一下电脑游戏厅,正好你们又是信息院的,摆弄电脑正是你们的专业,顺便还可以排除一下故障,但要紧的是不能够让那看游戏厅的湘妹子做手脚。”
说到这里,徐三忍不住心头泛起打趣曹倩的念头,将大嘴凑到女生柔嫩的耳珠旁,轻声地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老板娘,管管自家的产业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曹倩微微有些苍白的粉脸上便瞬时泛起一片晕红,娇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瞧着含羞欲喜的神色,竟似乎是极为欢喜徐三所说的这袭话。
正好走到大门口的徐三陡觉眼前一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大步跨了进来,沉重如山的气势瞬时便笼住了徐三还有他身边的两位女人,徐三与顾红便霍然抬起头来,瞧向来人,唯有曹倩,似乎仍自沉浸在方才的甜蜜喜悦之中,对来人一无所觉。
顾红已经警惕至极地收紧了娇躯,全身的力量开始向腿部与手臂汇聚,随时准备暴起攻击,非常明显,来人绝非善类。
徐三却是看得莫名一窒!
这高大如山的身影他绝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刻骨铭心,因为就是这个身影,差点儿夺走了他的小命!若非自己得到上天垂顾,只怕此时此刻,曹倩便要在公幕前替自己伤心垂泪了。
“跟我来,有急事!”来人低沉地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出门而去,绝不多停留片刻。
“不要去,这家伙不怀好意。”顾红几乎是脱口而出,似乎极为害怕徐三会应约而去。
但徐三却是摇了摇头,暗忖,此人若是想要自己性命,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如此急急找上门来,必是有事相商,便将怀里的曹倩将顾红轻轻地送了送,然后笑笑说道:“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没事的,你们在这儿随便玩玩,我马上回来。”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二章 毒计
  来到一处阴暗的街角,王大可御去了脸上硕大的墨镜,露出里面凶气四溢的脸庞来,鹰隼般地盯着徐三,沉声说道:“徐三,帮我找个医生。”
想来,贵为一帮之主的王大可从来不曾求过于人,便是此时有求于人时说出来的语气那也是带些盛气凌人之概。
徐三沉沉地盯着王大可,心下对这个厉害之极也是心黑手辣的黑道人物忌惮已极,在这些人身上,瞬时翻脸杀人那也是平常之极,绝不可以常理衡量之!对于王大可此时盛气凌人虽然不爽之极,却仍是不敢不买他的账。
而且,此时王大可有求于自己,未尝也不是自己的一番机遇,只要帮了他的忙,怎么也算是与他有了交情,想来成为朋友的可能性便要远远甚于成为敌人的可能性了罢?
心下有了计较的徐三便弥定地说道:“没问题,我可以帮你立即找到医生。”
“那好!”王大可点了点头,阴沉的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说话也绝不拖泥带水,“带上手术刀具,足够的血袋……嗯,AB型的!速度要快,地点就在桃源国际机场旁边,我会在那儿等你们。”
迅速交待完毕的王大可绝不多停留片刻,转身钻入了阴影之中,却是不知道他怎生返回桃源路?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劫车害命才好。
徐三转过身来,正好瞧见许文章领着熊幡紧张至极自娱乐城大门之内冲了出来,那熊幡更是一把上前捏住徐三的双手,颇有些激动地说道:“徐老板,你真的瞧见我家帮主了?他人呢?怎么不见了?”
徐三蹙了下浓眉,看了看一边的许文章,轻轻地哼了一声,那熊幡便急忙有些尴尬地缩回了自己的大手,摸着头呵呵笑道:“徐老板,俺是粗人,虽然是校园黑帮中人,却不像你们是大学生,呵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徐三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掌,不经意地揉了一下,心下自是惊讶这粗人如此大的蛮劲,捏得自己好生痛疼,一边却是向许文章说道:“文章,你对老大和小六说一下,就说我有急事先回学校了,让他们不必等我了。”
别了许文章,徐三伸手拦了一辆的士,直接返回工大。
今天又是周末,照例又得去校医院履行自己某年某月订下的条约了。不过一想起,那间香喷喷的房间里,一具动人的女体正等着他肆意地享用,徐三的心仍然瞬时热切起来。但转眼之间,便又是怅然地叹息一声,心头掠过王大可阴冷的影子,今天看来是没法与冷艳亲热了,这王大可的事还得麻烦冷艳解决呢。
兴冲冲地上了工大校医院宿舍楼,然后兴冲冲地推开那扇熟翻至极的门,熟悉的芳香便扑鼻而来,让徐三整个人都瞬时间精神为之一振,莫名地亢奋起来,脑海里已经开始急促地转念起来,虽然王大可说是有急事,但耽搁下十几二十分钟只怕也是没什么,但这二十分钟却是足够他销魂一番了……
“艳姐。”
徐三一面兴冲冲地开始脱去外套,轻快地步入里间,没有人!
然后目光便投向那紧闭的卫生间,虽然里面什么声响也没有,但他十分笃定,冷艳定然是在里面的,这么个日子,他相信冷艳无论如何也是会在这里等他的,对于这一点,徐三可谓是相当自信。
徐三的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门,卫生间的门便赫然而开,里面却是空洞洞的没有任何人存在!
徐三瞬时一愕,冷艳竟然不在。
这实在是徐三始料未及之事,就像一个人做惯了某件事,然后忽然之间发现这件事已经无法再进行的时候,那分别扭,当真的让人难受至极。
徐三足足失落了好几分钟,然后开始着急起来。冷艳竟然不在房里,那定然是临事有什么急事走了,但自己偏偏还答应了王大可需要她的帮助的,这该如何是好?
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乱窜了半晌,徐三壮着胆子拔响了冷艳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把女人的声音。
“喂,是艳艳吗?周末怎么也不回家啊?又要加班吗?你们医院怎么老是这个样子。”
徐三急忙挂掉电话,心下却疑惑更甚,冷艳竟是没有回家,那她到底去了哪儿了呢?
无聊至极地将桌上的那块心形的水晶端在手里把玩起来,心里回想着在衡山时与冷艳的点点滴滴,这块水晶便是在祝融殿里替她求来的,一股淡淡的温馨自徐三心头涌起,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冷艳的倩影早已经深深地占据了自己的心房……
就在徐三呆在冷艳的房间里怅然若失又焦急莫名的时候,冷艳却是在小天鹅宾馆的某客房里娇靥苍白,羞愤欲死,如果可能,她当真想一纵身从十楼的窗户里跳了下去算了,那也好过站在这里徒然受人侮辱。
豪华客房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着一段令人血脉贲张的激情演出,看那屏幕上男女的颠鸾倒凤、欲仙欲死,当真的让人鼻血齐流、情动不已。但冷艳的心下却是冰寒欲死,因为画里面的女人正是她自己。
李世勋一脸淫笑着死死地盯着冷艳高耸的酥胸,星目里已经闪射出熊熊的欲焰,现在的冷艳几乎已经成了他嘴里的肥肉,就等着自己肆意享用了!但李世勋也知道,此时的冷艳正处在天人交战当中,最好不要去刺激于她,否则只怕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这贱人乖乖地躺到自己身下,劈开了双腿等自己去干她!
冷艳美眸里闪动着纷乱的色彩,一如她此时心下的纷乱和无措。
中午,她正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满心喜悦地等着徐三前来缠绵的时候,李世勋却是不期而至!当她看到李世勋亮出来的那幅大幅的艳图的时候,冷艳几乎是倾刻之间便懵了!经过短暂的脑海空白之后,冷艳的第一反应是将那艳图劈手夺了过来使劲地扯成了粉碎。
李世勋却是没有阻止,只是摊了摊手说,只要他愿意,可以在一夜之间让这幅艳图传贴遍长沙市的大街小巷,让整个长沙市的市民都有幸一睹市长孙千金的动人肉体……
就在冷艳疯狂地叫骂李世勋下流无耻卑鄙的时候,李世勋却是得意地钻进了自己的轿车,临走还抛下一句: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如果想看的话,小天鹅宾馆XXX房里在找我。
李世勋走了半天,冷艳始才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之上,芳心里已如一团乱麻般再无丝毫头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让这幅艳图张贴遍了整个长沙市的大街小巷,那非但自己的家人要蒙受莫大的羞辱,便是自个与小三也再难以做人了。
仿佛掉了魂似的,冷艳浑浑噩噩地应约来了小天鹅宾馆,她自然是深知李世勋这贼子的狼子野心,自然是对自己抱有非份之想的,但她能够不去吗?
去了,自然是受尽这贼子的侮辱,生不如死,但倘若不去,只怕顷刻之间,冷家便要名誉扫地,自己和小三也要瞬息之间身败名裂了。
两行清泪顺着冷艳的娇靥悄然滑落,她的芳心已是痛如刀割!有如行尸走肉,又如丢掉了灵魂,冷艳直直地在房间里的豪华大床上躺落了下来,美眸只是直直地盯着缤纷的天花板,却是浑无一丝色彩,再不复平时的明蛑善睐。
李世勋狠狠地吞了口唾沫,但他仍然忍得住心下滔天的欲火。
因为他非但要得到冷艳动人的肉体,他更要长期地玩弄她的肉体与芳心,他更要狠狠地报复那个乡巴佬,定然要那乡巴佬在冲天的妒火中痛苦地死去。什么东西,竟敢与他李世勋抢女人?这就是唯一的下场。
徐三轻轻地放落了心形水晶,正准备起身离去另找医生的时候,轻轻的敲门声适时响起。
惊喜的神色瞬时自徐三的脸上泛起,他急急地打开了房间门,但喜意迅速便在黑脸上凝结,因为站在外面的并不是冷艳,而是一个老头。
“你是徐三吧?”
就在徐三大失所望的时候,那老头的一句话却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之火。
“冷艳让我捎给你一句话,说是她在小天鹅宾馆XXX房间等你。”老头说完便走了,等到徐三愕然回过神来,早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
小天鹅宾馆?
徐三惑然摇了摇头,是为了增加情调么?好像也用不着那么高档的宾馆吧。
但心急王大可拜托的事情,他仍是急匆匆地向小天鹅宾馆赶了过去。
靓丽的女服务员笑容可掬地将徐三领到了豪华之极的套房里,但让徐三不明所以的是这里也是空无一人,他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然后找遍了整个套房也是不见任何人影。
冷艳在玩什么把戏?她人上哪儿去了?
就在徐三不明所以的时候,就在他处身套房的隔壁,李世勋怀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一丝阴毒而又淫乱的笑意自他的俊脸上泛起,终于到了大快朵颐的时候了。
“贱人,给我爬起来。”
李世勋魔鬼般地阴笑起来,向冷艳下达了第一道指令。
冷艳的娇躯震颤了一下,这两个恶毒的字眼极大地伤害了她的自尊,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狠狠地甩这个贼子一耳光,然后摔门扬长而去,可是……她真的能够这么做么?想想自己的裸照贴遍了整个长沙市的后果,冷艳不寒而栗……
纵然心下屈辱欲死,纵然芳心怨愤莫名,但冷艳似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命运是何其不公,竟然让她遭受这般凌辱,这等惨遇。
“脱,自己脱光身上的所有衣物。”
冷艳的美目里尽是木然,双手已经机械地动作起来。
李世勋的星目莫名地闪亮起来,随着冷艳身上衣物的逐渐减少,他眸子里的熊熊欲火已经急剧地攀升起来,胯下已经迅速站立了起来,撑起了账蓬。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轻轻地按下了放在身边的一块遥控器的按钮。
“啪”地一声轻响,徐三面前的电视机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自动开启,突然的声响,吓了徐三一跳。
徐三靠了一声,不经意地瞥了电视机屏幕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
但他的身形却是忽然顿住,足足三秒钟之后,始才缓缓地转过视线盯着电视机屏幕,脸上的神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因为他在电视机屏幕上看见了冷艳。
她正在一件一件地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而旁边,那个男人……竟然是李世勋,正在得意地微笑。
徐三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巨响,仿佛倾刻间整个大脑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再不能有任何正常的思考。
冷艳竟然和那个李世勋在一个房间里,她还在脱自己的衣服?
莫中的怨愤如潮水般自徐三的心底涌起,瞬时窒息了他的心胸,徐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呻吟不出来……
不!这不可能!
徐三陡然疯狂地大喊起来,狂乱地扯住了自己的头发,脸上的肌肉已经痛苦地抽搐起来。沉沉至连绵不绝的大江般的疼苦瞬时袭遍了徐三的全身,心爱女人屈从他人的妒嫉之火又如烈火般无情地焚烧着徐三的心胸,钟爱女人的无情背叛所带来的巨痛如锥骨刺心、如利刃切肤……
“小三!”
隔壁的冷忽然冷不丁地神智一清,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伸到背后正试图解开最后一丝文胸束带的双手陡然停了下来,原本木然的眸子里流露出浓浓的哀伤来,伴随着深深的凄怨,如此地惹人心怜、如此地惹人心痛,便是李世勋也几乎忍不住想要改变自己的主意,而放过了眼前这瞧上去可怜至极的女人。
但李世勋马上便清醒了过来,陡然疯狂地淫笑起来,嘶吼道:“脱,继续给我脱,脱光光,什么也不要留,然后再给我跳裸体艳舞!哈哈哈……”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三章 阴沉凶悍
  徐三无力地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心下的悸动一阵接着一阵,如绵绵不绝的浪涛无休无止地冲激而来,让他再不能有任何呼吸。浓浓的失望带来深深的怨愤,情绪越来越失控的徐三甚至没有发现,屏幕上的冷艳,此时神色正一片凄然……
绝望,像毒草一样在徐三心底滋生。
徐三怎么也不敢相信,深情如冷艳也会背叛爱情。
原来衡山上的那番海誓山盟已经成为过眼烟云。
那个深情款款、妩媚动人的冷艳已经随风而去……
就在徐三心灰欲死之际,阳期卫却是志得意满地来到了小天鹅宾馆的某间标准客房内,狐媚迷人的胡雁萍早已经等候他半天了。
一见面,胡雁萍便一头扑到阳期卫怀里献上深深的一个热吻,然后昵声说道:“现在,你怎么感谢我呢?”
阳期卫放肆地在女人的盛臀上拍了一巴掌,快慰地大笑数声,欣然说道:“这个嘛,等事成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是给我说说情况吧,你确定李世勋真的已经掉进了陷阱?”
“那还有假!”胡雁萍盈盈地睇了阳期卫一眼,媚声说,“如果不是李世勋手里有冷艳的激情影碟,冷艳如何会应邀前来小天鹅?如果不是李世勋想设计打击冷艳与她的小情郎,那个徐三又如何会在刚才也来到小天鹅?格格,其实,接到你布置的眼线的报告我便知道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阳期卫的眉头耸动了一下,掠过一丝惊喜的神色。
看来这阵子自己是吉星高照啊,岳麓山上平白无故捡了个大便宜不说,自己费尽心机布下的这个圈套眼看也要成功在即了!
微微有些激动,阳期卫忍不住伸手使劲地搂住了胡雁萍的柳腰,将两人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相互感受着对方的热力,然后舒服地叹息一声,问道:“那么,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做?眼下的情形与之前估计的似乎是有些出入,想来应对措施也是不同了吧?”
胡雁萍美女蛇般地扭动了数下娇躯,极为轻易地就勾起了情绪激动的阳期卫的男性反应,一把抓住,然后舒爽地呻吟一声,答道:“自然是按照预先的步骤在紧要关头制止李世勋的好事,让他怀恨在心,唯其如此,他才会决定让那盒影碟流传开来,彻底搞臭冷艳以及冷家!”
“对对。”阳期卫自然是连连点头,对胡雁萍的话深信不疑,“那我这就吩附我的人前来查房,理由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就是彻底搜查在逃的重犯夜鸟。”
但胡雁萍却是忽然之间皱紧了细眉,说道:“但是,就是方才我才突然发现一个漏洞,我们竟然非常的难以打挠那李公子哥的好事呢。如果我们的人介入早了,李世勋自然是难以得逞,但他似乎不会对冷艳怀恨在心,而应该是再侍机而动,如果我们介入晚了,那么冷艳已经落入了他的掌握,他似乎也就失去了将影碟流传开来的动机了。”
“对啊!”阳期卫一愕,瞬时脸上失色,“那该怎么办?”
胡雁萍的粉脸上泛起深思的神色,峨眉已经好看地蹙紧在一起,轻声说道:“如果在以前,我想我们只能够选择不打挠那花花公子的好事,而是事后设法激起他的报复欲望!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更好的计较了。”
阳期卫长长地吁了口气,颇有些气急地使劲捏了几把女人肥硕的酥胸,享受着那种惊心动魄的弹性与柔软。
“原来你早有办法了,竟然还来捉弄于我。”
胡雁萍格格地娇笑着,非但没有躲闪男人的魔掌,竟然是极为受用地开启了腥红的樱唇呻吟了几声。
“那个徐三,实在是你的好帮手,将来是,现在也是呢!若非他的出现,我们的计划又岂能完成得如此完美?”
阳期卫已经是急不可待,连声催促道:“快说说具体情况,如果去晚了,只怕那冷艳便要落入李世勋的胯下,那我们的计划可就全盘失败了。”
“你急什么?”胡雁萍便吃吃地笑道,“如果我所料非差,在最后关头,冷艳只怕仍是会选择反抗,像她那样的女人,可以说爱情已经是她生命里的全部内容了!激情影碟的流传虽然会让她以及家人身败名裂,但倘若屈从于李世勋的淫威之下,却是马上便会失去支撑她整个生命的爱情!两相权衡,她一定会反抗的。”
“不!”
仿佛是验证胡雁萍的话儿似的,冷艳陡然尖叫起来,双手使劲地推在已经靠上身来的李世勋的胸口之上,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花花公子不料有此突袭,竟是一把立足不住被冷艳重重地推倒在沙发之上。
小三,我不能背叛小三!
冷艳飞快地从地毯上捡起自己的内衣,匆匆地往自己的头上套落,芳心里却是直恨不得早些飞离这儿,飞离这危险的色魔。
李世勋恼恨地捶了身下的沙发一拳,真是攻败垂成!眼看,这女人便要乖乖地就范了,不想竟然有此巨变!看来,原定的计划势必要做出更改了,不过,纵然是强奸,李世勋也相信自己定然有能力将眼前的骚货调教成他的性奴。
邪异的色彩自李世勋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整个人忽然弹身而起,一个饿虎扑食便将正自匆匆着衣的冷艳整个地扑到了地毯之上,一张大嘴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冷艳柔软白嫩的玉颈吻了下去……
“混蛋!”
正在隔壁房间心灰欲死的徐三不经意间看到屏幕上的这一幕,情绪瞬时整个地扭转过来。
因为他看到屏幕里的冷艳正在使劲地挣扎,怎么也不让李世勋的臭嘴落到她的身上。
这个混蛋,竟然敢碰艳姐!竟然敢碰我徐三的女人!
活像一头暴跳如雷的狮子,徐三霍地从沙发上崩起身来,仰天长吼,几乎恨不得像大腥腥一样愤怒地捶动自己的胸脯。但可恨的是,纵然他咬碎了银牙,纵然他捏碎了自己的指关节,也只能是对着电视机屏幕无可奈何,因为他根本不可能进到屏幕里去教训那个该死的混蛋,那个该杀千刀的混蛋。
从绝望到狂怒的转变是如此地迅速,仿佛力量一下子便都回到了徐三的身上,他陡然怒吼一声,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电视机顶上,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中,那电视机瞬时便支离破碎了,徐三甚至还被电了一下。
这一下电击,也让徐三难得地清醒了过来。
冷静,现在要冷静!现在一定要搞清楚电视机屏幕上的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使劲地闭上了双目,刚才深深地被印入脑海里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地在脑海里闪现,但遗憾的是,他当时主要的注意力已经尽数集中在冷艳的身上,背景或者其它的竟然一片模糊,什么也是回忆不起来。
该死的!
徐三忍不住使劲地扯紧了自己的头发,脑海里回想着此时的冷艳正在某处承受着李世勋的兽性,随时都有失身的可能,痛苦便像潮水般地将他淹没,痛苦之后便是沉沉的无力感,难道说,自己竟然是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心爱的女人受辱吗?
这一刻,徐三几欲恨不得立刻死去。
另一处房间,胡雁萍终于结束了与阳期卫的调情,娇靥上一片潮红,喘息着说道:“时间看来是差不多了,你也该派人前去了,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让那个徐三将李世勋伤得太重,否则一旦李志龙报复起来,只怕你就要失去将来的黑道代言人了。”
阳期卫立时便掏出了手机,拔动了某个号码。
徐三再度无力地瘫倒在地,心里已经一片火烧火燎,但熊熊的烈火就是没处喷泄,他的整个黑脸都已经涨得一片青紫,神色看上去相当地吓人。
“咚。”
墙壁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徐三的眼珠便忽然轻轻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便如弹簧般弹了起来。
游目一扫房间里的摆设,似乎与电视机屏幕里的摆设极为相似。
陡地仰天怒吼一声,徐三状如疯虎般冲出了房间,瞬息来到了走廊之上,左右选择了一下,立刻选定靠左的那一间,因为则才的那下撞击声便是自这个房间里传过来的。
阴沉着脸色,徐三抬起巨腿,使足了浑身的力气,重重地一脚蹬在结实的大门之上,顿时发出“嘭”地一声巨响,但那门竟然结实已极,在承受了如此大力的一击忍是顽强地没有散架。
凄厉的神色浮现在徐三的黑脸之上,他迅速地退开了三步,然后疾步前冲,起脚,带着重重的惯性再次一脚蹬在房间门上。
“喀喇!”那房门终于承受不住如此大力的摧残,整个地碎裂了开来。
已经将冷艳摁倒在地毯上,正自忙着掀去女人胸口最后一丝障碍的李世勋便恼怒之极地抬起头来,张口便骂:“俩你……”
然后下半句话便生生地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就像是引吭高歌的公鸡忽然间被卡断了脖子般突兀,让人难受已极。
李世勋忽然整个地颤抖起来,他非常肯定,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曾见过如此骇人的眼神!那眼神,只是对视了仅仅一秒钟,他便已经亡魂皆冒,冷汗直流,极想起身落荒而逃,偏偏腿软如死,动一动的力气也是消失不见了。
正自哀伤贞节难保的冷艳奋起最后一丝余力,挣扎了一下,不曾想竟然将李世勋掀翻在了地毯上。愕了一愕,冷艳急忙翻身爬起再也顾不得穿什么衣物,闪身便向房门外冲来。
然后,冷艳便感到整个人突地一顿,已经撞到了一面墙上,虽然不是很痛却是撞得她直头晕,昏昏沉沉里,似乎感到自己的柳腰已经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给紧紧地环住了,以为再落狼吻的冷艳便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挣扎起来。
一丝怜惜清晰地浮现在徐三的脸上,徐三忽然伸手柔柔地抚住了冷艳的脸庞,柔声说道:“艳姐,是我,小三。”
“不……小三!?”正自奋力挣扎的冷艳忽然中了魔术般安静下来,带着泪花的美目轻抬,面前的不是让她心神俱属的小三还有谁来?莫名的委屈让冷艳忽然间悲从中来,便使劲地搂紧了徐三的熊腰,嘤嘤啜泣起来。
“艳姐,你先别哭,看小三给你出气。”
徐三轻轻地将冷艳的娇躯搂过一侧,然后霍然转头瞧向瘫倒在地的李世勋,狠厉的神色又如闪电般暴射出来,李世勋便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惊骇欲死。
“你这个杂种!”
徐三嗵嗵嗵地踏前三大步,便已经来到了李世勋的跟前。大手一伸便拎住了李世勋的领口,再一发力,便将李世勋整个的躯体提离了地面,高高地擎到了半空里。
李世勋浑身软瘫欲死,便是连一丝挣动的力气也是欠奉,惊恐之极地瞧着徐三的另一只大手已经握成了一团硕大的拳头,想象着那团铁拳砸向自己面门时的力度和伤害,李世勋真恨不得能够跪下地来,唤三声爷爷!
“去死吧!”
徐三怒喝一声,右手高高擎着李世勋,左拳已经狠狠地砸向了李世勋的面门!倘若此拳砸实,只怕李世勋马上便要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李世勋脸色瞬时一片惨白,惊恐之极地闭紧了双目,脑海里一片空白。
但一秒钟过去了,二秒钟过去了,最后数秒钟过去了,那预想中的铁拳并没有落到自己的面门之上,这是……
李世勋微微将双目睁开一道细缝,却正好瞧见徐三冷冰冰地盯着自己看,那冰冷,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色彩,像极了毒蛇的眼神。不由吃了一惊,再度闭紧了双目。
保安和警察终于来到。
“不要动,将人放下来!”一声厉喝传来,徐三在心下舒了口气,手一松,李世勋便已经如烂泥般掉落在地毯上。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四章 回首
  徐三的大手一松,李世勋便叭嗒一下掉落在地毯上,软绵如烂泥般无力。
  亲自带队前来的阳期卫便吃了一惊,倘若徐三已经将李世勋打成了重伤,只怕事情就有失控的可能,那么自己的计划也就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这里,阳期卫不由懊恼莫名,这徐三怎么会在没有自己帮忙的情况下识破李世勋的奸计?竟然先自己一步破不了他的好事,还将这小子打成重伤?坏了,一旦李世勋伤重致残,自己又如何栽脏于他?一旦李志龙那老东西疯狂地报复起来,徐三只怕便死定了。
  就在阳期卫懊恨欲死之际,绝不可能的事却发生了,原本软瘫在地的李世勋忽然间回复了力气,利索之极地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一纵身避到了阳期卫的身后,指着岿然峙立的徐三高声大叫道:“阳局,妈的,这小子想谋杀我,快,快将他抓起来。”
  阳期卫先是愕了一愕,继而宽心大放,看来这小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他的眉头却忽然皱了一下,这似乎与胡雁萍的预想有出入啊,按徐三的性格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该轻易地放过这小子啊!要知道,这小子可是差点就上了他所心爱的女人了啊。有些惊异地瞄了徐三几眼,阳期卫摇了摇头,忽然阴沉下脸来,冷声道:“执行公务,搜查在逃重犯夜鸟。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李世勋张口急言,余光不经意间正好看到衣衫不整如小鸟般依在徐三怀里的冷艳,念头一转,说道,“我发现这对狗男女非法开房,前来干涉,这小子竟然便将我拖入房里,欲行殴打。”
  徐三的浓眉耸动了一下,黑眸里闪过一丝厉芒,却是没有辩解什么。
  惊魂甫定的冷艳却只是将自己的娇躯紧紧地贴着徐三强壮的雄躯,感受着心爱男人带给她的有力的安全感,脑海里除了劫难过后的惊喜再无其它。
  阳期卫却是蹙紧了眉头,有些不悦地看了李世勋一眼,但仍是吩咐身后的警察:“小王,将这两人带回警局,录完口供各罚款一百,让他们的单位前来领人。”
  “是!局长。”那警察答应一声,便上来推了徐三一把,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走。”
  李世勋目送冷艳亲密地依偎着徐三消失在走廊尽头,一抹刻骨的恨意自他的眸子深处汹涌而起,便是整个脸庞也痉变抽搐起来。
  一直以余光打量着李世勋的阳期卫便阴冷地微笑起来,看来徐三实在是他的福将啊,这李世勋已经完全落入了自己的圈套里了,看来离李家彻底完蛋的日子也是不远了!到那时,自然也就是他阳期卫风光荣升之时。
  装模作样地指挥手下人搜遍了整个套房,自然是刻意地忽略了影碟机里的那盒影碟,然后便指挥着手下人走了,保安在处理了隔壁间的破碎电视机后也就离开了,空荡荡的套房里便只留下了李世勋孤伶伶的一个人。
  李世勋终于再按捺不住心下狂猛的怒火,虎地一脚将面前的茶几生生踢倒,忽又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脚掌,脸上的肌肉已经痛苦地挤成一团,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恶毒地崩出一句话来。
  “冷艳!你这个贱人,我定要你身败名裂!嘶,好疼!”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烦躁已极地响起,李世勋恼恨至极地回过头来,凶狠地说道:“吵什么吵?这里没有人。”言下之意,竟然觉得他自己不是人。
  敲门的是个极为龌龃的瘦小男人,只是看一看他脸上那副令人心厌的笑容便知是不务正业的!李世勋的心下便愈发地郁闷,真是人走霉运鬼都上身来玩弄啊!吃不到冷艳那骚货便已经够窝火的了,现在竟是皮条客也打上门来了。
  就在李世勋忍无可忍地崩出“滚”字之前,那瘦小男子说话了。
  “先生,我这有最清晰最经典的色情影碟!欧片、日片、港片大陆片应有尽有,黑人、白人还有黄种人无不齐全,怎么样?有兴趣看看吗?”
  李世勋便呃了一声,要说这花花公子的爱好,当首推欣赏色情影碟了!其兴致之高甚至比玩女人还要甚一些,此时虽然心情极度不爽却也依然抵御不住色情影碟的诱惑,闻言便双目一亮,爬起身来,兴冲冲地说道:“进来吧,我看看再说。”
  一抹得意的微笑自脸上一掠而过,瘦小男子便抱着硕大的手提箱进了套房,极小心地将房门在身后关好,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味道来,嘿嘿笑道:“兄弟真是有眼光,我这里可都是上等货。”
  李世勋便蹙了下眉头,身份观念相当强烈的他自然是极为讨厌这瘦小的男人与自己兄弟论交,但看在色情影碟的份上也就忍下了。
  那瘦小男子却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只是一眼,我便知道兄弟你也是同道中人哪,呵呵,这些都是上等货色,你慢慢挑,咱有的是时间,嘿嘿……”
  李世勋的眉头却是越蹙越深,这些光碟大多已经是他收藏有的,唯有的几张新的却又是日本片,没多大的兴致,正想赶这讨厌的男人走时,李世勋却是心下莫名地一动,不经意地问道:“老板,你这光碟是不是自己压制的?”
  那瘦男子瞬时脸色大变,急得双手乱摇:“兄弟你可别胡说,这些可都是从美日流进来的原装货,绝不是压制的盗版光碟,质量是保证的,你看看那清晰程度就知道了。”
  李世勋不屑地笑笑,凭着这瘦小男子的反应,他基本上已经能够断定这些光碟皆是自行压制的盗版碟了,一个恶毒的计划便逐渐开始在李世勋的脑海里成形。
  “老板,我手里有一盘绝对精彩的光碟,我想拿来赚钱,你能不能帮我压制几百盒?哦不,几千盒?”
  瘦小男子脸上色变,大摇其头,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没有没有,我只是个贩卖影碟的小贩,没有这么神通广大,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瘦小男子说完,急急的挟起手提箱便欲逃走。
  已经定下恶毒的报复计划的李世勋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重要的助力,一闪身便已经拦在瘦小男子的身前,声色俱厉:“警察刚刚来过这里,只要我大叫一声,只怕马上便会赶到!你除了与我合作别无选择。”
  瘦小男子的脸上泛起一丝苦色,有些左右为难地说道:“可是……我真的只是个小贩啊,要不,我帮你引见我们大老板吧,我们的货都是从他那儿拿的,兴许他能够帮上你也说不定呢。”
  “那好,你现在就帮我引见你们大老板,我要马上见他。”
  “不是吧!你?”瘦小男子愕然,“我们大老板在深圳啊,他一下子怎么跑长沙来?”
  李世勋赫然色变,厉声道:“靠,还想蒙我?你敢说长沙市没有影碟地下加工场?”
  瘦小男子又是吃了一惊,急忙趴到房间门上静听了一会,始才吁了口气,说道:“你他妈的小声些,这事要是曝光了,我的身家可就要全完了。”
  李世勋便冷笑:“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包你将来财源滚滚,再无任何风险。”
  市公安局。
  只是简单地做了下口录便将冷艳与徐三给放了。
  冷艳渐渐地已经自惊恐中回过神来,但笼上心头的却是更加沉重的隐忧。那天杀的李世勋又岂会善罢干休?只怕明天便会有自己的裸体艳照张贴了出来了吧?
  忍不住瞧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高大强壮,什么都好,但似乎真的年少了些,倘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那个卑鄙的李世勋,竟然命人将自己与小三亲热的场景拍了下来!这该如何是好?
  三分羞愤更有七分担忧,冷艳的娇靥上再无平日里的言笑嫣嫣,变得莫名地沉重起来。
  徐三张了张嘴,终是没有问冷艳为什么会和李世勋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因为现在的冷艳正驯地伏在自己怀里,并没有背叛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小三。”冷艳将自己的娇躯往徐三的怀里挤了挤,说道,“搂我紧些,我感觉有些冷。”
  浓浓的怜惜之意自徐三的心底之下升起,闻言紧紧地环住了冷艳的柳腰,游目四顾,却忽然发现不知不觉走到的地方竟然有些眼熟。
  细细一看,前面不远处正好有一座大楼,金碧辉煌,仿若人间仙境!不由心下颤然,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次外出求职的夜晚。
  那个夜晚,自己身处雨亭,又冷又饿,瞧着不远处的灯水辉煌,心下唯有凄然与迷芒!那时候,贫困与灯红酒绿的巨大鸿沟是如此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那时候,黑暗与冷漠的沉重挫击是如此痛苦地颠覆了他的绚丽梦想……
  然后,仅仅半年之隔。
  世事变幻,恍如梦中。
  他再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乡下贫穷憨憨学子,因为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电脑游戏厅和娱乐城,甚至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他再不是当初因为说不流利普通话而惨遭冤屈的憨憨学子,因为他已经拥有了数位红颜知己,甚至享尽左拥右抱之齐人之福!
  他更加不是当初那个纯朴得如一张白纸的农家学子了,连番的重击,莫名的冤屈还有离奇的遇合,已经将他完全地改变了!现在的他,是抢劫犯,是杀人犯!更是黑帮势力的老板!在世人眼里,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已经是个人人唾弃的的恶人了……
  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徐三感到有些莫名的哀伤。
  原本,他考入中南工大是抱有远大的理想的!之所以选择热能工程这个专业,是因为他想替国家制造更先进的原子弹!那时候,两弹之父是他的榜样……
  原本,他考入中南工大是决心刻苦读书的,那时报效祖国是他唯一的愿望……
  原本,他本是一纯洁少年,对犯罪分子从来都是深恶痛绝……
  原本,他本是一纯情少年,见了异性必先红晕遍脸……
  然而,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一去不复返了!就像一张白纸一旦被泼上了墨汁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复原先的洁白一样,他徐三也再无法回到以前的徐三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
  徐三仰起头来,遥望朗朗星空,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因为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他后悔吗?
  低下头来,深深地瞧着同样深深地瞧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徐三在心下决然地摇头,他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人生还可以再来一次,如果那些遭遇依然不可避免地要落到他身上,他还是会选择现在的这条道路!这条自己正在走着,并且还将一直走下去的道路。
  既然已经偏离了理想的轨道,后悔与傍徨又有何用?除了勇敢地面对现实,除了在荆棘林里踏出一条艰坎之路,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冷艳痴痴地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男人,感受着通过强健有力的臂膀传送过来的浓情深意,芳心沉醉欲死。有时候,她真想与徐三躲到与世隔绝处,缠缠绵绵直到地老天荒。但浓浓的哀伤转眼又充满了她的芳心。
  回想起与徐三的诸般艰坎,诸般离奇遇合,也算得是天作之合了,只是,自己真的会与小三花好月圆吗?
  冷艳只觉自己的眼际一片模糊,鼻际一酸,已是潸然泪下……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五章 堕落之路
  “糟了!”徐三忽然响亮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将正自哀哀欲泣中的冷艳吓了一跳。冷艳便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虽然娇靥上依然带着泪花,却已经是有些许的嗔意。
  “你做甚呢?鬼叫鬼叫的。”
  徐三却是急急地拉着冷艳来到大街正中,焦急地左右张望起来,嘴里一个劲地说道:“坏了坏了,这下坏了,真是……怎么将这事忘了?”
  “什么事啊?瞧你急得。”冷艳有些心痛地拭去徐三额际的汗水,三分轻嗔倒有七分蜜意,柔声说,“慢慢地说不成吗?”
  “停车!”
  徐三疯狂地拦住一辆过往的的士,急急地拉着冷艳钻进了后座,急声说:“师傅,快,去桃源路,越快越好。”
  “桃源路?”冷艳愕然,“去哪做什么?我们不回家吗?”
  上了车,徐三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便咳了一声,说道:“艳姐,我答应了个朋友,带个医生去那儿替他的朋友治病……啊呀,又坏了,忘了让你带上手术刀具和血袋了,还要AB型的,这下糟了。”
  冷艳听得是云里雾里,惑然问道:“什么医生、朋友?还血袋刀具的?不明白啊。”
  但徐三的脸上却已经明显地化为一片惨白,冷汗涔涔而下,回想王大可的行事作风以及狠厉手段,不由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倘若惹怒了这样一个黑道巨鳄,实为不智之极!唉,希望他的那个朋友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
  此时此刻,徐三直恨不得插上了翅膀,瞬时便飞到了桃源路去……
  去桃源机场公路旁边,某建筑工地。
  王大可脸色铁青地站在未曾完工的大楼顶上,黑眸里厉芒闪烁!遥望市区方向,脸上几乎凝结出霜花来。
  终于,他恶狠狠地将手里的烟蒂扔在脚下,又狠狠地踩灭,转身大步下楼而去。
  夜鸟的情形极为不妙,已经不能够再撑多久了,得另想办法。
  他已经等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跑上大楼顶端至少十五次。
  徐三,你竟然爽约!总有一天要你付出代价,倘若夜帮主有个好歹,将以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他的亡灵。自求多福吧,徐三。
  片刻之后,王大可背负着身受重伤的夜鸟出了建筑工地,闪入浓浓的夜色里。
  虽然,王大可本人与夜鸟均属在逃重犯,极可能甫一露面便落入警方法网,但为今之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就在王大可背着夜鸟消失在夜色里不久,徐三与冷艳终于带齐了手术刀具和AB型血袋呼啸而来,但是,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面对着机场路两侧黑忽忽的夜色,他根本就不知道王大可该在哪里出现?
  已经来来回回地驶了四趟了,可王大可还是没有出现,出租车司机渐渐地有些不耐了,因为夜已经越来越深了,在这个可以称得上是荒效野外的地方,司机的心也开始悬了起来,虽然车里有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但谁又敢保证他们不是劫匪?
  “我说兄弟,你是下车呢?还是直接返回市区?”忍无可忍的司机终于说话了。
  “再找找。”徐三的脸色一片阴沉,虽然心里直冒冷气,但仍然不想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还找啊?”出租车司机面有苦色,有些不悦地说道,“要我说,你的朋友要么没来,要么早走了,要找你就下车自己找吧,我还得赶回家吃晚饭呢。”
  正自心烦的徐三便霍然转头盯着司机,黑眸里厉色一闪,暴怒如雷。
  “你他妈的烦不烦?老子付你十倍车钱还不行?开车!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身边的冷艳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异的色彩,忍不住伸出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徐三的大手,今天的徐三似乎有些情绪不稳!柔柔的凉凉的触觉让徐三的心里觉得舒坦了些,忍不住呼了口气,缓声道:“这是最后一趟了,开完你就可以走了。”
  司机已经噤然寒蝉,心下大叹倒霉不已,唯有乖乖地掉转车头。
  但这一趟依然一无所获,徐三只得与冷艳怏怏地下了的士,目送着出租车逃也似的消失在灯光通明的公路远处,冷艳忍不住偎得徐三更紧了些。
  “小三。”冷艳看着公路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美目里泛起害怕的神色,说道,“我们来这儿做什么?黑咕隆冬的,好不吓人呢。”
  徐三深深地吸了口气,知道今晚肯定已经爽约了,只怕暴怒的王大可早就将他的受伤兄弟转移别的医院就医去了。强压住心下难以言喻的烦躁与不安,徐三紧紧地搂住了冷艳的柳腰,心下尚有丝丝缕缕的柔情在涌动。
  “艳姐,对不起,累你受苦了,跟着我往这些荒效野外跑。”
  冷艳便狐媚一笑,轻轻地在徐三的脸庞上吻了一下,然后以轻柔的发丝揉蹭着徐三的颈项,细声说:“小傻瓜,跟姐姐还这么客气,只要能够帮你,姐姐做什么都愿意的。”
  徐三感到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温暖,烦躁与不安终于减弱了些,让他感到稍稍地舒坦了些,忽然将双手插进了冷艳散发着幽香的柔软发丝里,叹息着说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会将你带来这儿吗?艳姐,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需要手术刀和血袋吗?”
  冷艳便抬起头来,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目光瞬时对接,痴痴地纠缠在一起,再也难分难解,仿如千丝万缕蚕丝,缠绵至纷繁芜杂,再难理出头绪来……
  似梦呓,似呢喃,冷艳痴痴地凝视着徐三的黑眸,芳心里尽是浓情妾意,除了对徐三的痴爱还是痴爱:“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知道了便等如我知道了。”
  徐三颤然,感受着自冷艳美目深处款款倾泄的浓情蜜意,忽然逃避也似地避开了视线!他忽然觉得有些消受不起冷艳如此的痴情爱怜!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给冷艳任何形式上的承诺!
  佳人如许垂青,如此不计一切地深爱着他,可是他呢?
  他不能提供全部的心扉,因为他还有辛如风和曹倩!
  他甚至再不能够承诺海枯石烂,因为他的生命朝不保夕!
  纵然阳光命案已经安如泰山,五十万巨款来源却依然悬而未决!纵然侥幸从夜鸟手下逃脱,只怕错过今晚,王大可也会全力追杀自己!王大可,那个冷酷而又狠厉的校园黑帮头子,他可能放过失信的自己吗?
  “三。”冷艳轻吟了一声,一双玉手轻轻地抚上了徐三的脸庞,将他的目光重新纠转过来,两人的目光再度纠缠在一起,一如方才的缠绵,“你一定有很多的心事?对吧,其实,你说出来心里会更好受些,说出来吧,我会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徐三的心下便再度一颤,让冷艳如此一说,心下果然便有了极为强烈的想要倾诉的欲望!回想起来,这入学半年多来,自己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也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意外,可是……可是他却根本就从来也不曾向任何人倾诉过!纵然亲密如张东和蓝迪,有些事也实在是难以启齿……
  纵然是再坚强的人也不可能承受太多的压抑,更何况他徐三仅仅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过度的压抑,换来的自然决堤的洪水。
  冷艳的美目俞发柔和,以自己的额际轻轻地蹭着徐三的额头,吐气如兰。
  “三,说出来吧,说出来你会好受些。”
  “啊……”绝对出乎冷艳预料,徐三却是陡然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大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其声之悲切,让冷艳闻之伤心,其声之哀绝,让冷艳听着也流泪。
  怨念一旦自心理的防堤倾泄,顿如滔滔大江之水,再不能有片刻的收竭,虽然只是张嘴干嚎,但徐三心下的怨愤与委屈却是急剧地在倾泄……
  搂紧了徐三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自己酥胸之上,感受着怀里男人大孩子般痛哭出声,冷艳的心下却只有怜惜与痴爱。仿佛一个美丽动人的大姐姐,搂抱着虽然牛高马大却仍然大孩子心性的弟弟,灯光下,两人的身影紧紧地贴在一起。
  良久良久,徐三始才收住悲声,却是久久不愿意自冷艳的香肩上抬起脑袋。虽然喜欢与冷艳紧紧贴在一起的销魂感受,但更是因为害臊。
  说起来,冷艳心下也是委屈莫名,自从与徐三的恋情公开以来,她可谓烦心事从来就不曾断过,李世勋的影碟更是让她心慌莫名!但是,现在,当徐三像个大孩子一样在她怀里痛哭失声时候,她的心下除了对徐三的爱怜便再无其它。
  大哭一场后的徐三却是忽然感到莫名的轻松。
  他忽然相当地明白,此时此刻,他已经走上了一条绝然违背于自幼理想的道路,也就是世人眼里的堕落之路!他更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可能!他除了一往直前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再没有别的选择!
  不是在半途毁灭,便是终于走到光辉的尽头,壑然开朗。
  他终于开始坚信,在这堕落之路的尽头,定然也有着光明的存在,一种决然不同于世俗的光明,但它定然是存在的。
  因为,就在刚才,冷艳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力量。怀里的女人是如此没有保留地信任着自己,信任着自己的一切,看得出来,她是如此地珍惜自己的存在!为了深爱着自己的艳姐,这了深爱着自己的阿风和倩倩,还有养育了自己整整十八年的母亲,他都需要坚强地继续前行。
  纵然是一条充满荆棘与艰坎的不归之路,他也要踏出一条光明大道来,这一刻,徐三的心里充满了豪气,便是原本昏暗的路灯也瞬明明亮起来。
  “现在心情好些了?”
  眼看着徐三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冷艳忍不住想要打趣起徐三来,“你呀,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还哭鼻子。”
  徐三的黑脸微微有些臊红,但放开了的心怀已经一片坦然,忽然搂紧了冷艳的细腰,低下头来,深深地吻上她艳红的樱唇,良久始分。
  “艳姐,谢谢你,谢谢你的怀抱,让我获得新生。”
  徐三忽然抬起头来,瞅着朗朗的星空,语气里尽是豪气:“从今天起,徐三将不再是原来的徐三了。”
  冷艳便莫名地心颤,她忽然愈发痴迷地看着徐三,再不能将她的视线移开片刻!倘若之前的徐三还像个大孩子般需要她的怜惜的话,那么现在,她只想好好地躲在这忽然间莫名转变的男人的怀里,让他好好地疼爱自己,让他抚平自己心里的创伤,让他驱走心里的恐惧和无助……
  这就是我的男人?
  莫名的喜意冲激着冷艳的心房,她再度泪眼模糊,她的男人终于成长了!他终于开始试图要以他稚嫩的翅膀替他的女人遮挡风雨了!冷艳不由欣然,如果所有以前的磨难竟然换来了今天自己心爱男人的成长,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便是再多受一些委屈,那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尤。
  “艳姐!我要保护你,我发誓,一定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徐三说得很低沉,但冷艳却可以清晰地听出里面多了些莫名的意味,那就是“自信”。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六章 报复
  现在,你对我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徐三轻柔看着冷艳,语气柔和,却是带着些莫名的气势,让冷艳兴不起一点反对的念头,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徐三的表情罕见地保持原来的样子,但他的眸子里已经露出了冰冷的寒芒。
  冷艳痴痴地凝视着徐三,自从徐三痛器失声之后,她再不能将自己的视线自徐三的黑眸上移开片刻,她只想将自己彻底地融化在这汪乌黑的汪洋里……
  竟然有这种事情?
  虽然表面上镇静如常,但徐三的心下却也是一筹莫展。但有一点却是十分明确,那就是李世勋已经得罪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该死一万次!阳光的事情是个教训,如果不是那天恰好大雨滂沱,只怕此刻自己已是阴间一鬼了!但他绝不会放过李世勋的,他徐三会替他设计出一局完美的生命谢幕大戏。
  “我们回去吧,这事我会想办法的。”
  徐三低低地说了一句,但冷艳却是一点也不怀疑,她竟然瞬时便轻松起来,有个可依靠的男人,这种感觉真的挺好!冷艳轻轻地将螓首伏在徐三怀里,芳心里一片安宁,此时此刻,她只想躲在男人的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阳期卫别墅。
  胡雁萍已经和阳期卫在举怀相庆了。
  事情正在向着他们预料的方向顺利发展,李世勋已经完全落入了他们的算计,试图大量生产色情影碟,那张徐三与冷艳的光碟。
  “干!”胡雁萍狐媚动人地举起高脚酒杯,杯里的葡萄美酒散发着血液一样殷的色泽。
  阳期卫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忽然蹙着眉说:“不过那个徐三,似乎与你料想的有些出入,在小天鹅宾馆,他表现得极为冷静。”
  胡雁萍的美目里异色一闪即逝,微偏着头凝思片刻,忽地灿然一笑,媚然说道:“看来,他已经成长了呢,不过这样更好,你就不需要花大力气培养他了,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提携他一下,他的黑道势力马上便会膨胀起来了。”
  阳期卫依然深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真的需要扶植自己的黑道势力吗?严老头与黑脚帮的前车之鉴可是近在眼前!”
  胡雁萍款款地走近阳期卫,直至两人的肉体紧紧相抵,感受着对方每一寸熟悉的躯体,叹息一声,说道:“严老头犯的错误,那是致命的!他通过女儿与黑帮势力直接勾结,一旦控制的黑帮完蛋,他自己也就跟着完蛋,可说是根本不具备任何抗击打能力!在政敌面前死穴暴露无遗。”
  阳期卫一仰脖子,喝干了怀中美酒。
  “那么,我们扶植徐三,又该以何种方式呢?”
  “四个字,若即若离!必要时帮助他铲除威胁,并适当示好,但绝不直接介入他的黑道势力!比如眼前,就有一个大好的向他示好的机会,只要你将李世勋的色情影碟一举销毁,他定然会对你感激在心。”
  阳期卫目光一凝,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施恩图报?”
  胡雁萍点点头,美目里有着莫名的色泽在流动、在涌动。
  “正是!以徐三的性格,一旦心存感激,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帮,他定会不遗余力地出手的,如此,你的目的也就完全达到了。”
  阳期卫默然,心下却忽然有些后怕,怀里这看惟娇媚无限的娇峨,对人性却是有着如此非同凡响的洞察力?她,真的仅仅是医生吗?
  阳期卫深深地望着胡雁萍,目光里似乎带些异样的深意,淡然笑说:“小萍,你的分析能力真的很厉害,有时候,看着你的连番推测与预料,一样样成为事实,我都忍不住要认为你就是福尔摩思了。”
  胡雁萍的娇躯瞬时僵了一下,但马上复又变得柔软如绵,盈盈地睇了阳期卫一眼,嗔声说:“哼,要知道我可是东京医科大学的博士留学生,心理学是我的第一辅科,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以后就小心些,莫要辜负了我,不然有你好看。”
  忽然紧紧地搂住胡雁萍柔软的娇躯,阳期卫爽朗地笑笑,说:“我怎么舍得得罪你呢?我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来,让我好好疼你。”
  胡雁萍便轻柔地抓住了男人伸进她裙底的大手,吃吃地荡笑起来,三分娇嗔倒有七分挑逗,那份狐媚劲儿,阳期卫瞬时情欲大动,雄性的魅力尽展无遗。
  等徐三和冷艳好不容易打的回到工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
  痛痛快快地洗个鸳鸯浴,两人自然免不了在浴室里缠绵一番。然后裸袒相对,搂抱着在被窝里抵死缠绵,个中销魂滋味自然是只要他们自己知晓了。今晚的冷艳兴致似乎是相当的高,直到雄鸡唱晓的时候,她始才软绵绵地瘫倒在徐三的身上,浑身再无一丝力气,但人却偏是清醒已极,没有一丝睡意。
  徐三伸出大手拉过被子将两人合为一体的身体严严实实地遮盖住,这才收回巨掌,探入温暖的被窝里,攀上冷艳丰硕的隆臀,肆意地揉捏着,心下却是一片宁静,也许,只有在女人的肉体上,他才能够找到这分难得的安宁了。
  “三。”冷艳潮红着脸趴在徐三腰上,娇媚地呢喃着,“你真是头公牛,姐姐快乐死了。”
  徐三的血液似乎随着冷艳充满挑逗的语语而加速了流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是颤动了一下,冷艳瞬时便嘶嘶地吸了冷气,娇躯倏忽一阵痉变,便是美目里也几欲滴出水来。
  “不要,小三,姐姐不要了,我们这样躺着说会儿话,好么?”
  “好啊,说些什么呢?”徐三随口而应,心下却是温馨无限,每次与冷艳在一起缠绵,他都会相当放松,仿佛人世间的一切烦恼都随着心爱女人的呻吟声而流逝了。
  冷艳曲着一只小手,不住地在徐三强壮的胸肌上摩挲着,美目里又复泛起迷醉之色,昵声说道:“小三,你真是强壮,和欧美影片里的男主角有得一拼了。”
  徐三便重重地在冷艳的香臀上捏了一把,直捏得女人吃吃地笑,说:“三,你吃醋了?”
  徐三便用鼻音哼了一声,身体的某个部位却是疯狂地动作起来,冷艳便嘶声低吟起来,朦朦的水意盈上她的美目,腥红的樱唇半启半合,要多诱人便有多诱人。直到冷艳雪雪求饶的时候,徐三才嘶吼着停止了动作,冷艳却是愈发地软瘫欲死。
  “狠心鬼。”冷艳玉齿轻啮,在徐三粗壮的脖子上留下两排细细的齿痕,娇嗔道,“一点也不怜惜人家,哼!是不是想将人家活生生弄死,好去陪你的两位小情人?”
  徐三脸有苦色,心下大呼冤枉,暗忖做个男人当真幸苦,如果能力差了不能让女人满意,自然是苦不堪言,便是能力强了竟然也要遭受无妄之冤。
  冷艳便嘟起了一副小嘴,忽然伸手捉住了徐三的耳杂,再是娇哼一声说:“哼,你可是觉得委屈?也不想想,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有你这般福气?明知你还有小情人也心甘情愿地让你使坏,我……嘤……”
  有人说女人脸六月天,说变她就变,那是半丝不假,刚刚还有说有笑,倾刻间便已经是珠泪纷垂,嘤嘤啜泣起来。
  徐三吓了一跳,急忙好言劝慰,一边还温柔之极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去冷艳粉脸上的泪珠,心下更是懊悔欲死,怎的好端端的又惹了艳姐生气?
  但冷艳却是忽然破涕为笑,带着泪花的笑竟是异样地娇媚动人,凑上香唇在徐三脸上深深一吻,温柔已极地说道:“三,姐姐逗你玩儿呢,你的小情人尚且不介意有我这个老太婆在,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好意思去和她们争宠?嘻嘻,我只是想瞧瞧你是不是真的痛我爱我罢了。”
  徐三哑然,暗叹这样的考验虽然香艳已极,却也消受不起,倘若辛如风与曹倩都这样来上一回,只怕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便只得苦苦一笑,苦着脸说:“小弟对姐姐的心,那是神人共鉴……”
  冷艳轻轻伸出一只玉掌掩住了徐三的大嘴,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美目,柔声说:“你的心我自然是深信的,也不要苦着脸呢,你的这份齐人之福千万人想还想不来呢?”
  似乎是因为受了心爱女人的鼓励,徐三忽然豪气地说:“那是当然,错非我徐三,谁又能有此能奈?能够让艳姐这样的冰山美人情难自禁?嘿嘿,其实那天我第一次见你,便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了,是不是?”
  冷艳只是媚媚一笑,轻轻地叱了句“臭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打趣着说道:“那是,你在长沙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除了童话般的爱情故事,还有神话般的创业故事,千千万万的少女梦中有你的影子,千千万万的少男心中,你是他们的偶像,听说那个李时新已经准备将你的故事写成小说《徐三的故事》出版呢。”
  徐三张口结舌,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吧?竟然有这种事?没那么夸张吧。”
  冷艳便哼了一声,说道:“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校园里发生的故事竟然是一点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校园,怕不早就已经为你吵翻了天了,哼哼,估计你们系里的老师已经找了你数次了呢。”
  徐三惊啊了一声,目瞪口呆,这才惊觉,自从开学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自己却竟然是未曾上过一次课!自己这个大学生名分,也实在称得上是有名无实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与辍学别无二致了。
  但一想起自己俗务缠身,只怕往后也是难以抽出时间去上课,不由便脸有黯色,叹息一声默然无语。
  瞧见徐三真个自苦起来,冷艳便芳心里极是不忍起来,安慰道:“三,没关系的,便是平时不去上课,只要考试通过了,那也是能够毕业的,再说了,那些个大学的课程,学与不学还真的是没什么区别,不要太放在心里了。”
  “谢谢你,艳姐。”徐三忽然深深地搂紧了冷艳,叹息着说,“但你为什么不劝我放弃创业好好学习呢?或许那才是我应该走的正确道路吧?”
  冷艳回应徐三一个热吻,摇摇头道:“人生好比旅行,不同的人生便有不同的道路,大学校园以统一的公式来复制迥然相异的人生,本属错误之极!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姐姐一定坚决地支持你,而且我想信,你定然能够走出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路来,你一定不会让深爱着你的女人们失望的。”
  徐三默然,久久无语,但心下对冷艳的感激与爱怜却在迅速高涨。
  “谢谢你,艳姐,有了你的这番话,有了你的支持,我一定能够成功的!不过,我创业要进行,大学学业也不会放弃,毕竟校园里还有许多我可以学习的知识,没有文化是注定要受人欺侮的,这是老爹的遗训,我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冷艳美目里再度泛起痴迷之色,啧地在徐三的脸上吻了一下,深深地说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可要赚足够的钱养我们,将来也不能让我们娘儿饿了肚子。”
  徐三颤然,心下对冷艳的爱怜便又增一分,但愈增一分却是愈痛一分!因为他知道冷艳其实心下是有着阴影的,她之所以表现得这般热烈甚至是热情,那都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替她担忧,毕竟,李世勋的色情影碟是个相当严重的隐忧。
  但其实,徐三是完全猜错了,冷艳是确确实实地相当轻松愉快。因为她已经决定将自己的一切都依附在徐三的身上了,所以便再没有了任何思想包袱!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七章 行动
  龙逸云终于出院了,便是医院里的医生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伤口愈合能力,仅仅七天时间,如此严重的伤口竟然便回复如初!
  警队里的人自然热烈欢迎他的回归,但杨铃却是将一柄手枪郑重地交到龙逸云的手上,娇靥上神色凝重已极。
  原本兴高采烈的办公室里立时一片沉静,龙逸云也是微微一怔,淡然说道:“小杨,你要辞职?”
  杨铃一愕,继而粉脸上泛起一抹羞红,涩声说道:“什么呀,这是我无意中从一名高中生的书包里搜出来的,可能与李厅长被袭夜鸟被劫案有关。”
  “什么!?”
  龙逸云低喝一声,虎目里闪射出凶狠的厉芒来,厉声说道:“李厅长被袭?夜鸟又给逃跑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杨铃窒了一下,似乎是承受不了龙逸云那冰冷的目光,避开了视线,几乎是带着哭腔,细声说道:“六……六天了。”
  龙逸云的神色再度一厉,但终是想起了什么未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盯着杨铃,沉声说道:“说说你对这枪的想法。”
  杨铃窒了一会,始才低声道:“其实,这枪是在我弟弟的书包里发现的,人我已经带来了,就在外面。”
  莫名地凝视了杨铃一会,龙逸云蹙了蹙眉,忽然挥了挥手道:“带他进来。”
  不一会,杨坤林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充满稚气的脸上尽是冷漠的寒意,甚至可以说是敌意,双目抬得高高的,竟是正眼也不瞧一下那些个警察。杨铃便有些羞急,急忙上前扯了一把自己的弟弟,指着龙逸云向杨坤林说道:“小弟,这是龙警官,你有什么话都要实说,知道了吗?”
  杨坤林只是淡然地瞄了龙逸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别开了头去,根本未将自家姐姐的话往心里去。
  龙逸云便蹙紧了浓眉,盯着杨坤林沉声说:“小同学,这枪是哪来的?”
  杨坤林瞬时白了龙逸云一眼,纠正道:“拜托,本少爷今年十六了,不是小同学!这枪……马路上捡的。”
  “哪捡的?”
  “凭什么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懂法律,公民有隐私权的。”
  龙逸云便瞧了瞧杨铃,脸上竟是若有笑意,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哦了一声说道:“但是,作为公民,也是有义务配合警方办案的,否则便是妨碍执行公务,一样犯法的。”
  “这……”杨坤林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印象中好像杨铃并未曾给他讲过这一条,或者讲过他忘记了,但既然话已出口便再无收回的道理,便蛮横地顶了一句,“少爷我偏偏不说,你又奈我何?关我进少教所吧干脆。”
  “小弟你……”杨铃大急,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自己不懂事的弟弟。
  龙逸云却是虎目光冷芒闪烁,紧紧地盯着杨坤林,凝声说道:“你不说?哼,不说我也知道,那天一群歹徒袭击了警方的囚车,劫走了囚犯还重伤了公安厅长,打死了很多和你姐姐一样的警察,那帮混蛋……”
  “你胡说!”杨坤林忽然激动地跳了起来,“他只有一个人,你们警察才卑鄙呢,那么多人打一个,哼哼,还打不过人家。”
  一边的蒋中华忽然凑上前来,假装不屑地说道:“那混蛋还不是照样死了?未了自己的兄弟还要靠别人救呢。”
  杨坤林毕竟是小孩子,玩心计自然不可能是这些警棍的对手,便撇了撇嘴,说道:“便是那人不救,我和张信也会救了他兄弟的,不过,可惜,英雄却是真的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杨坤林的脸上已经黯然失色。
  蒋中华便霍然望着龙逸云,说道:“头,事情估计就是这样了,当时囚车遭到一名歹徒袭击,车上警察除了李厅长外全部光荣牺牲,但那名歹徒也当场被击毙!其中一名警察在牺牲前想要灭掉夜鸟,可能没有如愿只将夜鸟击成重伤,因为在囚车车厢里有一大滩血迹,与夜鸟的血型吻合,然后现场出现了另一不明人物,将重伤的夜鸟救离现场。”
  龙逸云点了点头,虎目一闪忽然冷冷地喝道:“立即监控市区所有大小医院诊所,倘若无所收获,就将范围放大,扩大到附近农村。”
  一天终于将要过去,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台视大楼附近。
  这是一所地下诊所,贴满了天桥小巷的让老外以为中国是性病高发区的广告所说的地址赫然便是这里,正是老军医的性病梅毒治疗诊所。
  一间阴暗的小房子里,脸色苍白的夜鸟赫然正与王大可低声交谈。
  王大可可谓是胆大已极,却也深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保命真理。大医院自然是不能去,那无疑自投罗网。但藏身闹市区却是未尝不可,只要一日诊所老板不曾发现自己两人是逃犯,那么两人便是安全的。
  夜鸟失血严重过多,老军医的医术也实在不怎么样,但夜鸟的生命力实在是超强,或者说他的体质确实超强,愣是从阎王的手里转了一圈又跑了回来。
  “大可,你不是在校园里混得好好的,怎么也成了逃犯了?”
  王大可嘿了一声,颇有些懊恼地说道:“别提了,都怪我一时大意失荆州啊,酒后乱性,竟然毁在一妓女嘴里!不过,凭龙逸云那块料还是逮不住我的,夜哥你放心,等你身体好了,咱就南下港台,凭咱哥俩的本事,那还不轻松闯出一片天地来?”
  夜鸟却是瞬时阴沉下脸来,经过一次生死劫难,对龙逸云的恨意非但未曾减少一分,竟然是愈发地炽烈。
  “不,龙逸云未死,我夜鸟绝不离开长沙市半步!上千兄弟的英灵在天上看着我,我定要拿龙逸云的项上人头前去祭奠。否则,我夜鸟便不配在世为人!”
  王大可叹息一声,重重地捶了身边的砖墙一拳,砖墙竟是陡然晃动了一下,重重地撞在正在墙外偷听的瘦老头的额头上,那老头瞬时老脸变色,慌慌张张地出了诊所,掩入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徐三正式将自己的娱乐城命名为三英娱乐城,意指他们兄弟三的亲密合作。
  夜色如浓,三兄弟与许文章嘻嘻哈哈地进了最靠边的一间包厢,然后关上了门,不一会,里面便传出了搓麻将的翻天覆地声,临进包厢之前,许文章还特意吩咐了熊幡,没有特别情况,不要打挠他们打麻将。
  夜色如雾,娱乐城尚未开发的后院忽然悄悄地垂落一道人影,轻捷地翻过围墙,掩入阴暗里,倏忽又出现在娱乐城外的灯火通明处,身材高大,气势彪悍,只是一副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让人瞧不清他的长相。
  “哒哒哒”地发动摩托车,高大彪悍的人影瞬即便疾速地冲进了黑暗之中,汇入滚滚车流。
  龙逸云已经将精兵强将集结完毕,一俟搜查小组有消息传来立时便出动增援。但整整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信息传来,眼看搜查的范围已经扩大到市效的农村了,夜色也渐渐地深了,便是龙逸云也开始有些坐卧不安起来。
  “叮……”
  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守在电话机旁的杨铃急忙接通了电话。
  一抹喜色忽然闪现在她美丽的娇靥上,匆匆地挂了电话,杨铃忽然起身向龙逸云道:“头,刚刚报警服务台接到报警电话,在电视台旁边的诊所里有两名可疑人物,身体特征与在逃重犯夜鸟和王大可相符合!”
  “好!”龙逸云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椅子,大喝一声,“出发,端了这两个免崽子。”
  今晚的长沙注定要发生许多事情,正当龙逸云大举出动搜捕夜鸟与王大可的时候,阳期卫也绝没有闲着,此时此刻,他正在省委书记冷寒天的办公室里。
  冷寒天铁青着脸色,原本无神的老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芒来,竟然是带些刻骨的味道,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张包装精美的色情光碟!那千娇百媚的裸体色情女郎不是别人,正是他冷寒天的孙女——冷艳。
  但冷寒天毕竟是一方大员,瞬息便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态,有些阴阴地盯着阳期卫,语气已经开始变得冷静无比,淡然说道:“阳局长,这件事,我希望你秉公断案,不要顾及影碟流传出去后的影响,只要能够端掉这个万恶的色情影碟加工基地,我冷寒天牺牲一些名誉那又算得了什么?”
  阳期卫庄重地应了声是,心下却是冷笑: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该怎么处理!色情影碟绝对在我的控制之中,只要我阳期卫不让它流传开来,那它是没有可能流传开来的!李世勋那小子再怎么闹腾,也是徒劳做个替死鬼罢了。
  远在电视大楼里上班的李世勋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右眼皮也开始跳个不停。
  李世勋靠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暗忖:没理由啊,今天会有什么祸事不成?按理说自己的报复计划已经即将成功,冷家身败名裂的日子为期不远,不应该会跳右眼皮啊。
  呼了口气,李世勋强压下心下的不解,渐渐开始兴奋起来,一丝残忍而又兴奋的光芒自他的眸子深处闪现出来。真想那一天快些到来啊,真想立即看到整个长沙市大街小巷都是那贱人的色情影碟时的景象啊,嘿嘿,定然是精彩万分。
  正了正领带,李世勋昂首挺胸地出了电视大楼的大门,款款地向自己的豪华轿车行去,一辆滑行的摩托车便无声地息地缓缓滑到了李世勋的身边,李世勋浑没在意,大门口停车场上人影廖廖,保安正在昏昏欲睡……
  异变突生。
  摩托车上的骑手忽然高高地举起了他的右手,在他的右手上赫然擎着一柄硕大的铁锤。
  带着重重的惯性,铁锤在空中划开一道阴暗的轨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落……
  “噗哧。”仿如西瓜碎裂的脆声响起,不远处昏昏欲睡的保安整个的身子抖了一下,揉揉自己涩涩的眼睛,正好瞧见一辆摩托车瞬时加足了马力疾驰而去,转眼即逝,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余光似乎瞧见一道身影正好软软地瘫倒在地。
  保安便噫了一声,自岗亭里走了出来,走向李世勋的豪华轿车,明亮的灯光下,一切尽入眼底。
  “啊……”那保安忽然见了厉鬼般凄厉地惨叫起来,其声之烈,几乎整栋电视大楼的工作人员都能够听见。
  朦朦的夜色里,龙逸云摆了一下脑袋,向将中华使了个眼色,突然一脚喘开了诊所的大门,一道人影便自门内霍然滑落,清脆的枪声响起,立时便有十颗子弹击中了那道身影。
  “停!”龙逸云断喝了一声,蹙眉一脚踢去,将被击毙的人影踢得翻转过来,入目的面容赫然是一名圆睁双目的老头,脖子上的一道暗痕显示着他是被人生生掐断了颈骨窒息而死,伤口犹新,时间绝不会超过一分钟!
  “妈的!”龙逸云陡然怒骂一声,恶狠狠地道,“给我追!这两个混蛋刚刚离开这里不久。”
  瞬息之际,来时偃旗息鼓的警车拉响了警报,四散分头而追,刺耳的警报声立进响彻了云宵,远近可闻,不远处,整栋电视大楼已经乱成一团,无数的人从窗口里探出脑袋遥望。
  疾驰而进的骑手便浑身震了震,似是极为吃惊,在他前面不远处,一辆警车正闪烁着彩灯呼啸而来。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八章 浑水
  徐三心冷欲死,驾着摩托车缓缓地停落路边,倘若警方真的能够迅速到如斯程度,夫复何言?徐三黯然叹息一声,捏紧了双拳,纵然是最坏的情况,也绝不放弃生存的希望。
  呼啸的警车嘎然而止,离徐三停靠的摩托车半米之遥。
  徐三的瞳孔急剧收缩,握着车把手的掌心里已经开始沁出冷汗来。
  “冲过去,绝不能落入他们手里!”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呐喊,猛烈地鼓荡着他浑身的热血,便是黑眸也微微地泛起红色。
  “不行!警察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要沉住气!”另一把冷静的声音却是死死地按捺住他心下狂暴的呐喊,使他免于轻举妄动。
  “嗨!小子,有没有见过两个年轻人人,身材高高的,浓眉大眼,其中一个还跛着足。”
  警车的车窗迅速摇落,探出一顶大盖帽来,冲着徐三喊道。
  徐三崩紧的身形倏忽一松,忽然有一种泄了气般的轻松与自如。果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墨镜后的黑眸闪动了一下,徐三仍然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却是一语不发。
  那警察皱了皱眉,终于还是缩回了脑袋,警车便扬长而去。
  徐三突然加足了马力,破旧的摩托车在喷出一股浓烟之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是他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在这个小巷子的尽头有一家废品收购站,收购站旁观又是一个公交车候车点,时间是晚上八点半钟,正好还可以赶上最后一趟公交车。
  小巷壑然开朗,废品收购站已经近在眼前,但徐三却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激得一愣。
  两道人影正奋力地跃过一堵矮矮的围墙冲到了离他仅仅数迷远处,其中一人似乎腿脚不便,或者更像是受了伤般软绵无力,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接二连三的警察已经纷纷地跃过了矮墙,叫嚣着疯狂地冲了过来。
  徐三的目光停落在前面相扶而逃的两人身上时,目光倏忽猛地一凝,竟然是衡山所遇神秘人物以及王大可!
  形势已经相当危急,时间也容不得他多想!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徐三放弃了原先的打算,熄灭的摩托重新发动,迅速掉转车头,向狼狈奔逃中的两人沉声喝道:“上车,我带你们!”
  正自心急火燎的王大可闻言想也没想,便将夜鸟扶上了破旧的摩托车,然后自己腾身而上,早已准备就绪的徐三便猛地加足了马力,破旧的摩托便哒哒地疾驰而去,真是庆幸之极,徐三临时找的摩托虽然破旧不堪,但马力却是出奇的大!
  疯狂追赶的警察瞬息便被徐三他们抛得远远的,纷纷的叫嚣也渐渐地微不可闻。
  徐三打足了十二分精神,高中时练就的飙车特技得以淋漓尽致地发挥,弯弯曲曲的大街小巷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摩托的神出鬼没让警车们望尘莫及。徐三平时不思学习的优势终于得以展显,那就是对长沙市的熟悉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每一处胡同、每一处小巷便像是他家后院的一亩二分地般熟悉。
  夜鸟呼了口气,方才的狂奔已经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疲累不堪,神紧乍紧乍松之下,竟是软瘫在王大可怀里,晕死了过去。
  王大可却是绝不敢放松,一面紧紧地护住昏迷不醒的夜鸟,一面警惕之极地盯着疯狂飙车的陌生人,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探到了身后,握住了锋利的手斧,一俟陌生人有任何异动,便毫不犹豫地斩了他。
  五一路大街上。
  龙逸云气急败坏地自一辆警车上跳了下来,脸色已经一片铁青。
  就在刚才,一辆摩托车载着生死仇敌夜鸟还有那个王大可一溜烟地闯过了红灯,迅速消失在对面的一条小巷里头,再看看前面滚滚的车流,只怕等红灯换了绿灯,那三个混蛋早就走得不知所踪了。
  “嘎吱”摩托车一个急刹车,嘎然停在一处阴暗的胡同深处。
  王大可随意一瞥,虎目里倏忽厉芒一闪,因为这里竟然是斧头帮一处地下基地!莫名地看着神秘车手,只见他已经缓缓地跨下了车,转过身来,忽然向着自己露齿一笑,那笑容,隐隐有些熟悉。
  徐三摘去硕大的墨镜,冲着王大可呵呵一笑,说道:“王大,真是幸会啊。”
  “是你!”
  王大可的瞳孔却是急剧地收缩,握着手斧的右手陡然恶狠狠地往前一扬,竟是一句话也不说,便是一斧斩向了徐三的前胸!竟是浑不在意徐三刚刚还帮了他与夜鸟一个大忙。
  徐三闪避不及,手斧便狠狠地斩在徐三的胸上,诤然有声。
  掷出手斧的王大可再不看徐三一眼,自顾自地拦腰抱起夜鸟,冷冷地抛下一句:“这一斧本该斩在你的脖子上的,但念你刚刚救了夜帮主一命,就不计较了。”
  目送着王大可与夜鸟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徐三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连仍然扎在胸口上的手斧也懒得取下,径直驾着摩托车也隐入了暗阴之中。
  数小时之后,长沙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阳期卫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吃惊地瞪着向他报告的警察。
  “你说什么?李世勋……在电视台大楼门口被人暗杀!?”
  看到那警察郑重地点了点头,阳期卫恍如冷水浇头,莫名的失落袭来,让他无力地瘫进了大椅里,久久不发一语。但转瞬之际,双目里便流露出冷厉的神色来,陡然拍桌怒喝而起。
  “妈的,这个混蛋!白痴,竟敢坏了老子好事……”
  “局长?”前来报告的警察有些目瞪口呆地瞧着一向冷静的局长忽然间雷霆失色,不由也跟着张慌失措起来。
  “呃……”阳期卫赫然顿住,心下暗呼一声好险,便强自镇定地挥了挥手,示意那警察先出去。
  一俟那警察转身出了办公室,阳期卫便飞快地掏出了手机,拔通了胡雁萍的手机号码。
  胡雁萍正在参加一个技术研讨会,见是阳期卫的电话自然是不敢怠慢,匆忙告了声罪,出了会议室来到走廊上。
  “什么?”胡雁萍的柳眉孙悟罕见地皱紧了,低声说道,“李世勋被人暗杀?嗯……这样吧,下班后家里见,到时再说。”
  “啪”地挂了电话,胡雁萍缓缓地抬起头来,美目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一缕轻盈的笑意反常地浮现在她的玉颊之上,竟是美艳至不可方物。
  今晚的长沙,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当龙逸云气势汹汹地带人撞开了“三英娱乐城”包厢大门的时候,徐三、张东、蓝迪还有许文章正在里面搓麻将搓得热闹,满屋子一片乌烟瘴气,呛人欲死。
  “你!”龙逸云冰冷地盯着徐三,恶声说,“给我出来。”
  “我?”徐三似乎是极为吃惊,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一边的蓝迪早已忍不住冲了上去,嚷道:“喂,别仗着你是警察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可是执照经营,经过文化局批准的。”
  龙逸云便冷冷地哼了一声,寒声说道:“执行公务,公民有义务配合办案!带走。”
  半小时后,徐三已经被带到了省厅的刑讯室,这回是刑讯室而不是传讯室,亲自负责审问的龙逸云阴恻恻地将两者的区别告诉了徐三,以期在心理上给徐三来一个下马威。
  只是经过区区数个小时的案情调研,龙逸云就基本可以确定,李世勋的死绝对是徐三干的!杀人动机?自然是为了那童话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冷艳。
  冷艳也被带到了省公安厅,不过却是只敢安排在会客厅,还让杨铃陪着聊天,绝不敢有丝毫审讯的架势。
  “因为李世勋纠缠冷艳,所以你就杀了李世勋?”龙逸云阴阴地盯着徐三,星目里的神色莫名难测,语气也是冷冷的不带任何色彩。
  徐三好看地蹙了下眉,脸上泛起一副不知所谓的迷糊样,惑然说道:“什么?李世勋被人杀了?不会吧,你怀疑是我杀的?我疯了嘛我。”
  龙逸云不动声色,只是沉沉地盯着徐三。
  “你非常沉得住气,手脚也相当干净!一锤毙命,铁锤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驾车逃跑也相当迅速,再加上你的好兄弟的帮忙,你也有不在场的证据!本来这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然敢断定是你干的也莫奈你何……”
  徐三的心已经开始咚咚地跳了,但他的脸上仍是未有丝毫色变,眉头依然紧皱,黑眸里仍是那副茫然的样子,要有多无辜便有多无辜。
  龙逸云的眉头不可觉察地微微耸了一下,忽然一字一字地说道:“但是你不该多管闲事!你不该去救夜鸟和王大可!”
  徐三的心终于咚地剧跳一下,脸上也微微有些色变,一丝慌乱的神色自他的眸子深处一闪而逝,急忙些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大……可?那个校园恶魔?”
  龙逸云的眸子深处明显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徐三的反应很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看来要想在心理上击溃徐三的想法是完全失效了,为今之计,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夜鸟和王大可,只要逮住了这两人,徐三的狐狸尾巴便展露无遗。
  冷冷地盯着徐三有半晌,龙逸云忽然沉声喝道:“作为李世勋凶案的最大犯罪嫌疑人,你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来人,带他去看押所。”
  “喂!”已经有过一回看押所经历的徐三可绝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感觉,极力地挣扎着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只是我的兄弟们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你凭什么说我是嫌疑人?我不服……我抗议……”
  “抗议无效。”龙逸云负手而立,气势如山,一直瞧着徐三叫嚷着远去始才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匆匆捱过了十二点,阳期卫便急急地驱车到了湘雅医院,胡雁萍早已经等在了医院大门口,胡雁萍上了车,两人罕见地失去了平常见面时必做的功课——调情一番。
  “现在怎么办?龙逸云已经将徐三抓起来了。”阳期卫一面心不在焉地驾车前进,一面已经急不可待地向胡雁萍说道,“这下我们的计划全乱了。”
  “别急,办法还是会有的。”胡雁萍双手抱胸,美目低垂,似是陷入了沉思。阳期卫便闭上了嘴巴,再不敢打挠胡雁萍的思维。
  凝思良久,胡雁萍终是叹息一声,说道:“唉,这下事情真的有些棘手了,如果让龙逸云插手李世勋的案子,只怕先前我们设下的那些陷阱皆会一一尽现,到时候非但诬陷李家的目的不能达到,甚至有可能将我们俩也扯了进去,真可谓是牵一发而乱全局啊。”
  阳期卫闻言忍不住倒抽了冷气,驾车的双手猛地一抖,轿车顿时便吱吱地滑向了路边,几乎撞倒了路边骑自行车的一位老人。急忙猛打方向盘转了回来,阳期卫发现自己的额际已经是冷汗齐流了。
  车里现度沉寂下来,胡雁萍点燃了一颗芙容后,吞云吐雾起来。
  直到花园新村已经在望的时候,胡雁萍忽然娇靥凝霜,冷冽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一法,可以两全齐美!那就是提前掀开长沙市地下色情影碟加工基地!虽然目前规模不够大,影碟数量犹显不足,但也聊胜于无!至少,可以将李世勋被杀案定性为分脏不均火并所致,而你,也可以将此案的主动权抢了回来,免于证据落入龙逸云之手。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二九章 双雌
  曹倩与顾红今天上午没课,便相约去徐三的电脑游戏厅看场子。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人的必修课了,曹倩只是想帮帮徐三,毕竟徐三缓解了她家里的危急,让她有能力在大学里继续深造下去。
  但曹倩也非常明白,她绝非出于报恩的心态才如此不计一切地亲近徐三,她是真真正正地爱恋着徐三,恋着徐三的强壮、恋着徐三的黑眸、恋着徐三的气息、恋着徐三的黑发,恋着他身上的一切。
  顾红自然是与曹倩形影不离的,有时候,便是徐三见了也会忍不住吃醋。
  两人抱着书本说说笑笑地出现在电脑游戏厅前,正好起来开门的营业员小芳便笑着打趣道:“哟,老板娘这么早便来巡视了?我可没敢偷懒呢。”
  曹倩已经渐渐地习惯了旁人如此取笑她,虽然粉脸仍是微微地红了一下,却是并没有出声否认,美目里流露出的柔柔情意更是将她的心意展露无遗——她是千肯万肯。
  游戏厅里显得有些乌烟瘴气,十数个熬了一个通宵的骄子们瞪着通红的双眼一个个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正好瞧见曹倩与顾红相偕而进,便纷纷看直了双眼,一时间无比好玩的电脑游戏也忽然间失去了吸引力。
  见惯了这等场面的曹倩仍是有些局促,急忙在自己专用的电脑(徐三给她配的)前坐了下来,刻意地将迷人的娇靥压低了些,走在后面的顾红却是大胆已极地将一双美目迎着那些个贪花好色的男生对视了过去,冷冽的寒芒闪烁之下,男生们便纷纷吃了一惊,别开头去。
  直到再没有一个男生看着她为止,顾红始才冷哼一声在曹倩身边坐了下来,但一抹轻微的笑意却是微微地在她的娇靥上盈起,凭着她女性敏锐的直觉,她仍能感到许多目光正在背后偷偷地打量着她们两人。
  今天看来又如大多数平常的上午一样,但不经意间,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便已经发生了。
  “徐三,你给我出来!”
  一把清冷的娇音忽然自游戏厅外面传了进来,无论是曹倩顾红,还是转头偷看两女的男生,又或者是忙着打扫卫生的营业员小芳,都纷纷将惊愕的目光投向了门外。门外,一名冷艳无俦的女生如迎风傲梅般挺立,美是够美了,却也够冷。
  游戏厅里的男生们已经在心下纷纷庆幸,看来这一次通宵绝对赚了,竟是一下子近距离瞧见三名各具特色的大美女!不过,这最后来的,虽然是最美艳的,却实在是冷得吓人!看架式,似乎是来找传说中的情圣“徐三”的晦气的,却是不知道,这冷漠的娇靥在传说中人物的怀里,是否也是这般冷漠?
  曹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勇敢地站了起来,走出大门,向冷冰冰挺立的美艳女生和声说道:“你好,徐三他不在,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好吗?我会负责转告的。”
  “你!?”美艳冷漠的女生忽然微偏着螓首,有些不屑地瞟着曹倩,“你是谁?”
  “我……”曹倩的粉脸忽然再度羞红起来,虽然已经与徐三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心下也早已经承认了是徐三的人,但要她在众多人面前启口承认仍是羞臊不已。幸好,紧跟着出来的顾红缓解了她的困顿,顾红冷冷地盯着那女生说道:“她是徐三的女朋友,什么事情对她说完全一样。”
  “是吗?”那女生忽然间美目一凝,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曹倩来,一丝莫名的戾气已经渐渐笼上她的娇靥,冷然说道,“果然是我见犹怜,难怪那个大萝卜会动心呢,哼!”
  曹倩除了有些害羞,倒也没怎么气愤,心下甚至是有些奇怪:难道小三认识她?
  可后面的顾红却是听得极不舒服,因为她听得出这女生话语里那股浓浓的酸味,仿佛徐三不应该跟曹倩好似的,这让她极不舒服,瞬时便沉下了脸色,美目里因为愤怒而精光外泄,冷冰就地说道:“你太没礼貌了,有你这样说话吗?”
  那女生赫然转头盯着顾红,美目里惊异的神色一闪即逝,若有所思地说道:“瞧不出来,小小的电脑游戏厅里也是卧虎藏龙啊?哼哼,请问你是徐三的打手呢?还是他的情妇?”
  那女生说完这句,忽然伸手指了指曹倩,鄙弃地说道:“就像她。”
  “你!”曹倩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已是粉面通红,禁不住捏紧了自己的粉拳,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漫骂对方。
  “闭嘴!”顾红却是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伸手一巴掌便扇往那女生的玉颊,如果落实,只怕瞬时便会在白晰的玉面上留下五道殷红的指痕。
  那女生冷漠地瞧着顾红的玉掌闪电般袭至,似乎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已经围在一旁观看的男生纷纷惊呼,只怕如此美丽的玉面上要多出五道殷红的指痕了,那可真是大煞风景之事。
  但世事往往都是出人预料的。
  顾红陡然间只觉眼前一花,对面的女生便瞬时失去了踪影,心下猛吃一惊,疾忙生生收势顿身,可惜为时已晚,一股大力已经自背上重重地传来,瞬时便蹭蹭蹭地前冲了十数步,始才收势得住,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兀自从背上传来,瞬即袭遍了她的全身。
  竟然遇上了格斗高手。
  顾红轻轻地甩动一下香肩,以驱使背上因为疼痛带来的不适,然后缓缓地转身瞧向那女生,美目里的神色已经空前地凝重起来。
  “准备好了么?”冷漠女生冰冷一笑,冲着顾红不屑地说道,“打手?或者是情妇?”
  莫名的恼色瞬时激荡着顾红的美目,陡然娇喝一声,轻巧的娇躯已经在男生的一片惊呼声中腾空而起,如苍鹰博兔般迅猛之极地从空中向着冷漠女生扑落……
  冷漠女生冷冽一笑,美目里却极是掠过一丝惊异,忽然间迅疾无比地一闪,便避过了顾红迅猛一击,趁着顾红落地立足示稳之际,陡然扭腰矮身,一条玉腿已经贴地横扫而来,誓要将顾红扫倒在地,大出其丑。
  顾红又岂能如她之意,勉力收腹提臀,借着惯性,整个娇躯复又腾前数尺,堪堪避过了冷漠女生势在必得的一记扫膛腿。
  试探过后,两女便迅速地缠斗成一团,一时间,倩影翻飞,丽颢重重,煞是好看。男生们游戏也懒得玩了,纷纷跑出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双雌争斗场面。有个下流胚甚至已经开始打赌,此战的必然结果定然是以两女不胜不败却是衣衫尽碎而告终……
  似乎是在验证这位色男的远见性,斗场里果然响起了“嘶嘶”的裂帛声音,并且不断有碎裂的布片丝褛翻飞开来,缠斗中的两女却似乎并未意识到春光已泄,大饱了旁边观战的猪哥们的眼福。
  当顾红与冷漠女生各自惨哼一声退开的时候,就只能够以衣衫褛褴、衣不蔽体来形容两人此时的形象了,当然,香艳的感觉是远远甚于悲惨的味道的,那个预言准确的色男甚至已经开始赞叹:哇塞!红色短裤,超级欲女啊,必是胃口奇大……
  “噗哧。”
  色男话音方落,左右颊已经各自挨了两女重重的一掌,瞬时便将他击得鼻血横流,泪花纷流,色男哭声哀叹:“我小宇何辜?竟遭如此横祸?”
  冷漠女生又是一脚将色男踢得趴在地上,复又掩紧了破碎不堪的裤子,却总是掩不住露在外面的红色短裤一角,冷冷地瞪了同样狼狈的顾红一眼,狠声说道:“你告诉徐三,让他等着,我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我就不姓龙,哼!”
  瞧着冷漠女生转身扬长而去,顾红冷冷一哂:“德性!”
  一边的曹倩却是有些担心地蹙紧了柳眉,急急脱下大衣替顾红披上,总算暂时挡住了外泄的春光,让周边的色男们大是扫兴。
  “小芳,你今天见过小三吗?”曹倩转身一边兀自捏着扫把发愣的小芳。
  “啊……没,没有,已经差不多一星期没见着三哥了。”小芳顿了一下,惊醒过来,急忙回答道,“三哥平常很少来这儿的。”
  曹倩有些闷闷不乐地低哦了一声,便向顾红道:“小红,走,我们先回寝室,换件衣服去娱乐城看看。”
  顾红瞧了曹倩一眼,忽然难得地笑了笑,打趣道:“怎么,才只一个星期不见而已,便已经相思难耐了吗?”
  曹倩红着脸笑笑,只是眉宇间仍是笼着一股忧色,有些担心地说道:“小三怎么会得罪了这么厉害的女生呢?我怕她今后找他麻烦呢,那该怎么办?”
  顾红轻轻地哼了一声,本等冲口而出:有我保护他怕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终是没有说出来,改口说道:“没事的,徐黑三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被人欺侮的。”
  等曹倩和顾红不期而至三英娱乐城的时候,张东、蓝迪还有许文章正耷拉着脑袋在楼上的包厢里生闷气,徐三却是不见。
  “啊?三嫂。”蓝迪终是反应一流,迅速迎上前来,呵呵一笑,“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
  曹倩便毫无二致地又红了红粉脸,娇媚地瞪了蓝迪一眼,细声说道:“我是来看看小三的,他人呢?”
  “啊?”蓝迪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忽然呵呵笑道,“原来三嫂是想三哥了!呵呵,不过不巧啊,三哥有事出去了,我们也正等他呢,也不知这鸟人什么时候回来?”
  “哦,这样啊……”曹倩明显有些失落,却是没有再想什么,轻轻地说道,“那我们就回去了,如果小三回来了,让他来找我一下好吗?就说,就说我有事要跟他说。”
  “好的好的。”蓝迪一面欢快地应着,一面乐呵呵地将两女送出了娱乐城的大门,一俟两女的身影一消失,蓝迪转过背来,俊脸上便已经是阴云密布。
  “怎么办?老大,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帮帮三哥?”蓝迪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张东,但张东的眼神和他一样无奈。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帮没权没势的学生,虽然凭着徐三的资金有了一家自己的娱乐城,甚至是有了自己的校园势力,但要想从警察手里救人?那仍是无疑于天方夜谭。
  许文章却是瞪了蓝迪一眼,使了眼色。张东与蓝迪瞬时噤若寒蝉。在这一瞬间,混过社会与没混过社会的区别便体现出来。许文章的警觉性便比张东两人高了不少。趁着上楼时以余光偷偷打量了一下娱乐大厅,蓝迪果然发现有几个人正形迹可疑地盯着他们。
  夜色终于再度光临长沙市,经过冷艳的再三哀求,杨铃终是背着龙逸云偷偷地让她与徐三见了面。
  甫一见面,原本仍是坚强冷静无比的冷艳一下子便失去了主心骨般哀哀啼哭起来,一头扎入了徐三怀里,死死地搂着徐三的熊腰,哭了个梨花带雨。
  杨铃在门外叹息了一声,有些默然地将看押室的门轻轻地带上,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更不知道这么做是否违反了纪律,但她知道,她已经被一段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所深深地感动了……
  如果,自己也能够跟“他”这般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这一刻,杨铃倚着看押室的门,竟是想得痴了……
  “三,你为什么要杀……”冷艳终于抬起了梨花带雨般的娇靥,深深地瞧着徐三,刻骨的想思自她的美目里浓浓的涌出,虽只是数日之隔,对于她却仿佛是分开了一整个世纪般漫长而遥远。
  “嘘……”
  徐三急忙伸手轻轻地掩住冷艳的樱唇,然后轻轻地拉过她的柔荑,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这里不方便,不要说。”
  冷艳想了一下,忽然抱紧了徐三粗壮的脖子,凑上香吻,两人瞬时便热烈地缠吻起来,再也难解难分。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十章 争执
  龙逸清重重地一脚踹开自家大门,大厅里的沙发上,龙逸云依然睡得像死猪一样。
  重重地哼了一声,龙逸清忽然重重地踢了下脚,一只鞋子便高高飞起,缓缓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龙逸云的胸口上。
  龙逸云嗯了一声,迅疾如狸猫般翻身趴倒在地下,低声喝了半句:“谁……”,才突然想起不过是在家小睡了一会而已,便懒洋洋地坐起身来,半睁着眼向前望去,正好瞧见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妹妹。
  “靠,你这是做什么呢?在清早的,怎么这个样子。”龙逸云蹙紧了浓眉,颇有些不悦地瞪了妹妹一眼,“还不快去换过衣服,以为这样子很好看啊?”
  “要你管!”龙逸清却是撅着嘴哼了一声,又是一甩脚将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踢飞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这才气鼓鼓地搬过一张椅子坐下,气声说道,“哼,今天我就收拾东西回衡山去,反正这里又没有一个人关心我,只会欺侮我。”
  龙逸云的眉头蹙得越发地紧,但星目里却是泛起一丝歉疚之色,忽然有些黯然地低声说道:“妹妹,爸爸死得早,哥哥对你的关心确实不够,以后哥哥一定会想办法补偿的,好吗?”
  龙逸清夸张地扭了一下身子,将娇靥转向背对哥哥的一侧,不屑地说道:“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下百次了,可一次也没有兑现,哪次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玩?”
  龙逸云星目里的歉疚之色越浓,叹息一声说道:“妹妹,等哥哥忙完了最近手上的几个案子,一定好好陪你玩,嗯,去张家界?或者是洞庭湖,由你自己选好了。”
  “案子,案子,你的案子怎么可能忙得完呢?”
  龙逸云急忙解释,说:“妹妹,这次不一样,只要办完了徐三这个混蛋,我保证一定抽出时间来陪你……呃……”
  他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一时的嘴快倒让他忘记了好像妹妹对徐三挺有好感的,这次看来免不了又捅了马蜂窝了!这不,龙逸清马上便转头吃惊地瞧着她的哥哥,美目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哥,徐三犯罪了?”
  龙逸云凝了一下,终是强声说道:“省公安厅厅长的儿子李世勋被杀,徐三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虽然案发当时他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我怀疑那是他的几个朋友串好了设下的一个局,这家伙是谋定而后动。”
  “李世勋?”龙逸清的玉面上泛起一丝冰冷的神色,忽然冷笑说,“好!杀得好,哼,那个混蛋早就该死一万次了!上次竟然妄想向我动爪子,死得好,哼,我都想杀了他。”
  龙逸云的脸色瞬时一沉,沉声道:“妹妹,不要瞎说!这种话不能乱讲的,无论李世勋做了什么坏事,那都是由法律来审判他,怎么也轮不到个人来杀他,那就是犯法。”
  龙逸清美目一转,嘀咕了一句:“难怪没找着他。”然后又抬头瞧着她哥哥凶霸霸地说道,“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嘛,你凭什么抓他?还关起来?”
  龙逸云的眉头依然皱紧:“他是重大嫌疑犯,我当然要将他拘留起来,况且,他还涉嫌协助重犯夜鸟与王大可遁逃。”
  龙逸清的娇靥微微色变,但忽然间又回复冰冷之色,蛮横地说道:“这个我不管,我明天就要在校园里见到徐三,如果见不着我就立刻返回衡山,再不回来了。”
  冷冷地抛下这一句,龙逸清摔门进了卧室,客厅里便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龙逸云一个人。
  龙逸云摇了摇头,正想跟进去劝说的时候,怀里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电话是省委书记冷寒天打来的,让他立刻过去一趟。
  龙逸云匆匆赶到冷寒天办公室,却发现自己的老上司阳期卫也在座。
  “坐坐,小龙,你来得正好,哈哈。”
  冷寒天非常热情地招呼龙逸云落座,然后整整脸色,肃容说:“这次你将大清早叫来,是为了李世勋的案子,本来这协调市局和省厅的事由李郁同志就可以了,但考虑到他正在病假期间,又是李世勋的至亲,所以还是我来了,那么,事情是这样的,阳局长刚刚破获了一个地下色情影碟加工基地,可能与李世勋被杀案有极大牵连。”
  龙逸云一怔,赫然转头望向阳期卫。
  阳期卫微微一笑,自公文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色情影碟,向龙逸云晃了晃,说道:“昨晚,我接到线人举报,说是雨花区某废弃仓库有不明人物频繁活动,形迹可疑。接到报案后,我立即率警队突袭了仓库,不想竟是一特大色情影碟加工基地,喏,这就是其中缴获的一张影碟。”
  龙逸云哦了一声,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紧接着问道:“这确是一件性质恶劣之刑事案件,最近的色情影碟确有泛滥成灾之势,不过有没有抓住主事之人?”
  阳期卫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犯罪分子十分机敏,间然安排扫大街的老头替他望风,等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除了几个不明事非的工人之外,负责人早已经逃之夭夭了,不过……”
  一边的冷寒天端过茶杯呷了一口,接着话头说道:“不过现场也留下了罪犯因为走得匆忙来不及销毁或者是忘记带走的证据!其中有一盒录相带至关重要!录相带的由来已经不太重要,但录像带的内容却是十分关键,此案很有可能牵连昨天李世勋被杀案,两案实为一案。”
  龙逸云吸了口气,愕然说道:“有这等事?可以看看录像带吗?”
  早有准备的阳期卫便开启了早就准备在办公室里的投影机,布幕上便开始投影那盒录像带。
  首先出现的是一个阴影的仓库,里面堆满了一叠叠箱子,显得拥挤不堪。阳期卫便指着解释道:“这就是那家仓库,原本属于巨龙贸易公司的,泡沫大潮过后,巨龙公司倒闭,这仓库便闲置了下来,半年之前被人以年租一万五千租走。”
  屏幕闪动,仓库的大门打开,两道人影走了进来。
  龙逸云瞬时一呆,因为走在前面的赫然便是已经在昨晚一命呜呼的李世勋,但另外一人的面目却是十分模糊,更因为戴着墨镜,根本无从分辩其五官长相。
  这明显是通过一个偷拍摄像头拍摄的,所以是无声录相。
  屏幕上的两人马上便开始争吵起来,李世勋情绪极为激动,指天划地,脸容狰狞,形神极为可怖,背对着屏幕的那不明人物也毫不相让,奋力争吵。
  大略吵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李世勋忽然激动已极地一把提住了不明人物的衣领,嘴唇缓缓启动,阳期卫便适时补充:“根据口形专家的解读,李世勋最后所说的一句话是‘不顺从我,那就只有一个下场!谁也不能例外。’”
  龙逸云眉头紧皱,随即提出疑问:“从录像上两人的衣服看,此事似乎发生在近期,但是,光从这盒录像带,我似还不足以断定是因为争吵导致凶杀。”
  阳期卫呵呵一笑,说道:“不错,证据是仍显不足,但这总算是个重要线索,而且因为内部意见不合,导致激烈争吵,继而愤而杀人,动机上也是成立,还有,我还听说你将一个大学生给抓了,怀疑他是凶手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
  “这个……”龙逸云看了冷寒天一眼,徐三是冷艳男朋友之事,在长沙市可谓已经是家喻户晓,事到临头,他才忽然惊觉自己未经请示便是抓了省一号的孙女婿,却不知这冷书记会有何反应?
  冷寒天却是呵呵一笑,和声说道:“你们不要顾忌我,再说艳儿是艳儿,她的事我从来不管的,她的男朋友犯了法那也是一样要治罪的,绝不能因为是我冷寒天的孙女的男朋友便搞特殊化。”
  阳期卫便忍不住偷偷一乐,冷寒天的这番话也是他此行目的之一,那就是让冷寒天公开承认徐三是冷艳的男朋友!这对他阳期卫绝对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龙逸云沉思了一下,忽在凝声说道:“那我就直说了,要说杀人动机,如果说李世勋杀了徐三,那还算成立,现在反过来徐三杀了李世勋就极为荒谬!因为在针对冷艳的角逐中,徐三本就是胜利者,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杀害李世勋泄愤!”
  阳期卫心下暗呼一声好险。
  幸好他应变迅速,第一时间掀开了色情影碟案,让龙逸云没有充足的时间深入下去!否则,一旦小天鹅宾馆的事落入他的法眼,那徐三的杀人动机便马上成立了。
  冷寒天的脸色却是有些沉了下来,但仍是和声地问道:“那为何还是拘留了徐三呢?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龙逸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凝声说道:“是的,因为徐三的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即使他与李世勋杀人案无关,他也涉及了其它许多的大案要案!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那个驾车协助重犯夜鸟和王大可逃跑的骑手背影与他十分相似,正是这一点,我才决定刑事拘留徐三的。”
  阳期卫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忽然冷声说道:“龙队长,作为一名办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你这样做就极为不对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下随便拘留嫌疑犯那可是违反规定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冷寒天却是摆了摆手,制止阳期卫继续发难,向龙逸云说道:“小龙,你继续说,那徐三身上有哪些可疑的地方?”
  “第一,徐三是来自沿海地区的学子,家境贫寒,但他先是有钱投资开办电脑游戏厅,最近又盘下一层大楼,开设娱乐厅!这一大笔资金的来历极为可疑!我曾经暗中调查,且曾着人审问徐三,他根本无从解释,从数目上看,与荣湾镇邮电所违规押送被劫款项正好吻合!所以,徐三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劫匪!”
  “这个啊……”冷寒天摇了摇手,沉思了片刻忽然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其实倒也不怪徐三,这件事我是知道的,这笔钱是小艳她爸爸给小艳准备的嫁妆,小艳想是又给了徐三!我想应该是出于男儿的自尊,才让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冷寒天此话一出,龙逸云自然是目瞪口呆,阳期卫也是心下愕然,不过马上便被窃喜充盈了心胸,不想冷寒天竟然如此配合,看来他也是铁了心要保住自己的孙女婿了罢?
  龙逸云愕然良久,始才接着说道:“看来这件事倒是我错怪了徐三了,但是另一件事……”龙逸云忽在转头瞧着阳期卫,一字一顿地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认为令公子的死十分可疑,而案发当晚徐三的形踪也十分诡秘,内里有着什么样的隐情,也十分值得推敲。我始终认为,以当时令公子与徐三交恶的情形,徐三愤而杀人的动机相当地大。”
  虽然阳光死了差不多有半年之久了,但阳期卫听人说起仍是心下隐隐作痛。阳光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其实他心下何尝不怀疑徐三很可能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但他现在能够一追到底吗?绝对不行,如果再将关半年已经定案了的老案件再翻出来,那牵涉的人、事就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不慎,自己与胡雁萍的阴谋就会完全败露,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更何况,现在他已经与徐三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如果不能确保徐三无事,一旦徐三绝望之下交待出所有的底细,只怕自己马上便有大祸临头。
  想到这里,阳期卫收起心下的悲怆之情,皱眉沉声说道:“龙队长,关于小儿的案子已经是结了,证据确凿,似乎是没有必要再做复核了,我们有精力,不妨放在目前的大案要案之上,对吧冷书记?”
  冷寒天点了点头,向龙逸云道:“还有吗?”
  龙逸云心下叹息一声,吐到嘴边的第三处可疑之处便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本想说,徐三曾在衡山上与夜鸟有过接触,很有可能与夜鸟已经成了一伙!但这更加无据可查,两人自然是越发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龙逸云只得轻叹一声,说道:“好吧,我这就回去释放徐三。”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一章 交易
  冷寒天在书桌后透过薄薄的镜片冷冷的打量着徐三,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的色彩。似乎,他是在静静地观察,眼前这黑黑的还算高大强壮的年轻学子是凭什么打动他眼高于顶的优秀孙女?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够将一对鸳鸯拆散……
经过短时间的局促,徐三也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说起来,对面的老头虽然贵为一省大员,但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头而已,看上去弱不惊风,似乎一场小小的感冒便能够夺走了他的性命,除了穿着考究一些之外,论气色论精神比起家乡农村的那些老头也是远远不如。
家乡的老头可以轻而易举地挑起二百斤的担子,他行么?
徐三这样想着,心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眸子里甚至还流露出些微的怜悯来,无论如何,这老头也算是风烛残年了,今晚躺下也不知道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与小艳的事我已经尽知了,哼哼,相当不错,现在差不多整个长沙市也在津津乐道你们传奇般的爱情故事。”
冷寒天的眉头蹙了一下,率先发话。虽然他总是习惯以静默来逼迫别人率先说话,然后再找出别人讲话的漏洞掌握主动权,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是率先忍受不了这般静寂!
徐三黑眸紧紧地对视着冷寒天昏花的老眼,一瞬不瞬,心里却是揣摩着老头这话的意思。以他一贯的做法,支持艳姐与自己相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为了他后续的讲发作铺垫,试图说服自己主动放弃艳姐。
想到这里,徐三再不犹豫,非常坚决地说道:“冷书记,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弃艳姐的,我答应过她要爱她护她一辈子,那定然是说话说数的。”
冷寒天的寿眉再度深蹙,他感到有种莫名的难受,似乎谈话的主动全不在他手,他才只起了个头,后面的长篇大论便已经轻轻地被对面这毛头小子一句话给赌了回来。
但冷寒天自然是冷寒天,倘若连初出道的徐三也摆不平,那么他也就不可能坐上省一把手的位置了。对付徐三这种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他有得是办法。
只见冷寒天忽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老眼迷离,低声说道:“小伙子,你了解冷艳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
徐三想也不想地应道:“我当然是……”
但话才说了一半,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对冷艳的过去真的是一无所知!在平时两人相处时,他们总是处于浓情蜜意之中,冷艳从来没有向他说她的过去,他也从来就不曾想过要问她的过去。
“但是,我所爱的是现在的冷艳,过去的冷艳不属于我所以我无从计较!而且,最重要的是,艳姐也深爱着我,只要我们相互挚爱着对方,其它一切都不重要的。”
徐三沉思了一下,缓缓说出这番话来。
冷寒天老眼深处似是闪亮了一下,忽然微微地摇了摇头,喟然说道:“小伙子,事情不是这样的。没错,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小艳甚至已经是过来人了,但你们都还未曾真正地了解感情这东西!你们所知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份。只要相互挚爱便可以无所顾忌地相爱了吗?你以为浑不在意对方的过去便算是对她的挚爱吗?你认为热恋着的恋人相互却不了解对方的过去,这正常吗?小伙子,爱情可是门很大的学问,没有人能够在这门学问之前自称学识渊博!但我可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你……与小艳的爱情并非是真正的爱情,而是一种畸恋。”
徐三的心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隐隐地刺痛,他自然是十分地不苛同冷寒天的说法,但偏偏有个声音却在不停息地喊着:没错,他说的是对的。
“你胡说!”徐三开始有些失色,急声辩解,“我和艳姐的爱情绝对是神圣的爱情,绝不是什么畸恋。”
一丝淡然的笑意笼上冷寒天尽是老人斑的老脸,至此徐三已经方寸尽乱,谈话的主动权已尽入他掌握,等待徐三的将只能够是被说服的命运了。
“年轻人,你与小艳的情形那是再明显不过。小艳比你大,人长得漂亮,在你面前又从来都是言笑嫣嫣,她几次都在你最困苦的时候帮助了你,让你在不知不觉当中便萌生了对她的依赖之情,但这种情不是爱情,而是弟弟对姐姐的纯真之情!我敢说,最开始你定然是只希望将冷艳当作自己的姐姐看待的,对不对?”
徐三木然,与冷艳从初识到熟识,再到数次救他于危急之间,再到衡山上自己一时情动越过了界限,之间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从他的脑海里掠过,温馨和甜蜜整个地充盈了他的胸际,但有个非常无奈的声音却也在心底响起:没错,这老家伙说得没错,自己当初是决定将艳姐当成自己的姐姐看待的。
冷寒天越发弥定,只是看着徐三的表情,他便知道已经被自己言中了,所谓趁热打铁,便接着说道:“直到你们越过了最后的界限,你对小艳的依赖之情才开始发生了变化,因为小艳是有过男人的,她又是医生,非常懂得如何讨好男人,出于某种原因,她千般呵护你、万般讨好你,使你不知不觉便沉迷于她的温柔乡里……但是,这仅仅是迷恋,说难听些,你仅仅是迷恋她的肉体,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你知道吗?”
徐三颤然,他非常地不服气,他非常地想反驳冷寒天说:“不!不是的,我是真心爱艳姐的,我真的爱她。”但他终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冷寒天说的也确实没错,他确实非常地迷恋冷艳的肉体,当他与冷艳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也是他最乐而忘忧的时刻。
不知不觉,徐三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忽然间关节因为过度紧张发出了一声脆响,将陷入短暂沉默中的两人吓了一跳,徐三更是悚然一惊,有些惊醒过来,脑子里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些,忽然出言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有一点你可能理解错了,其实肉欲之爱才是爱情中最重要的部份!所有失去了肉欲基础的爱情那都不是真正的爱情!没错,我是非常迷恋艳姐的肉体,但唯其如此,我才会更加深爱着她。”
冷寒天轻叹一声,心下微微泛起懊恼之色。眼看马上便要说服这小子了,不想他竟然绝地反击,但冷寒天马上便打起精神,再度重磅出击。
“我们先不说你对小艳的感情,你知道小艳对你的感情吗?”
徐三瞬皱紧了眉头,有些不耐地说道:“如果你看过‘非常男女’节目的话,我想你就不会如此问了。”
“是吗?”冷寒天冷冷一笑,淡然说道,“我非但看过,正是因为我看过,所以才知道,小艳她真正爱的,其实……另有其人!”
徐三立时像好斗的公鸡般警觉起来,黑眸里也瞬时流露出厉色来,但马上便又回复原来的样子,不屑地笑笑,随意地说道:“你说祝英台爱的不是梁山伯而是马文才,我或许相信,但你说艳姐爱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却是十分可笑,艳姐的心,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她心里除了我徐三再无别的男人。”
“错了,年轻人!”冷寒天扶了扶金边眼镜,神色镇定,“最令女人难忘的,是她们的初恋情人!小艳她也不例外,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为了让你对爱情有个清醒的认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在你之前,小艳她曾经嫁过人,那人除了没你高大没你黑,其它的简直是和你一模一样,我想小艳她之所以对你另眼相看,并且如此容易而且迅速地与你相好,这就是最大的原因了。”
“你说什么?”徐三倒吸口冷气,惊恐地瞪大了双目,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与……相象?”
“没错!”冷寒天重重地点了点头,冷酷地说道,“我想小艳之所以如此容易接纳你,定然是将你当成了那人的影子,她不过是希望通过你来抚平她心底对那人的深深思念而已!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事,既然连小艳都不打算告诉你真相,我又插进来搅和什么?但你是无辜的,我不想你在畸形的感情纠纷里迷失了自己,最终失去自己的终身幸福……”
冷寒天的话语越说越低,最终轻不可闻,语气里却尽是感喟之意。
“既然连小艳也不告诉你真相!既然连小艳也不告诉你真相!”
徐三感到自己的心被重重地锤击了一下,窒息至难以呼吸,脑海里如烧滚了的大海般,再难有片刻平静,一时间尽是冷寒天的那句冷漠的话语。浓浓的苦色开始在徐三脸庞上泛起,悲苦、无助和沮丧,如毒蛇一般盘据了他的心灵……
是啊,艳姐她从来都不曾自己提起过她的过去……
难道,艳姐真的只是将自己当成那个男人的影子?
莫名的心痛如此浓烈地袭来,徐三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艳姐啊艳姐,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过去呢?我真的只是那人的影子吗?
瞧着自苦自怜的徐三,冷寒天轻轻地舒了口气,预期的目的已经达到,该是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了。轻轻地站起身来,走到徐三身边,冷寒天兴高手吃力地拍了拍徐三宽阔的肩膀,和言悦色地说道:“小伙子,这事呢,是小艳的不对,是我冷家对不住你,这样吧,我这有五十万块钱,也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徐三落寞之极地笑笑,接过冷寒天手里的支票默然不语。
冷寒天忽然洒然一笑,豪气地说道:“男儿汉志在四方,当拿得起放得下,女人嘛,天下有得是,大不了再找一个,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好办。”
但冷寒天马上便开始后悔他的这一句画蛇添足了,因为徐三听了他这句话后,当真的马上便振作了起来,原本痛苦之极的脸庞马上便转为一片肃然,黑眸子仍然有些隐隐的流光在闪动,但神情却已经是坚决无比。
深深地吸了口气,徐三沉声说道:“我可以和艳姐单独谈谈吗?”
冷寒天便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当然是可以的,但我希望你不要问得太直接,不然惹起小艳的伤心往事徒然自讨没趣,大家好聚好散,彼此间留个美好印象难道不是更好吗?”
徐三霍然低落视线,深深地盯着冷寒天,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有一层薄薄的淡雾在涌动。忽然三下两下将五十万支票撕成碎片,漠然说道:“冷书记,你今天找我谈话的意思,我已尽知!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真爱——是无需理由,更是无法阻挡的!我是否某人的影子,我会找艳姐当面问清楚,如果属实,我不会再纠缠艳姐,如果不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妄想拆散我们。五十万巨款我确实需要,但我不会拿我的女人来交易。一个男人如果能够拿钱来交换他的女人,那他便猪狗不如,便是禽兽,和日本人又有何区别?”
冷寒天愕然,瞧着扬长而去的徐三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来,今天的这一席谈话,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甚至是更加坚定了他爱冷艳的决心,真是得不偿失啊。这一刻,便是省委书记,也感到莫名的窝火。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二章 真爱
  张东兴奋得在西苑百花楼要了个包厢,美其名曰庆贺徐三完整归来,但据事后蓝迪透露这家伙实质上是为了庆祝自己告别了处男!徐三听后也是恍然大悟,难怪宴会那晚,辛洁的步伐确实有些别扭。
  但现在的徐三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说实在话,这次被龙逸云抓走,他是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的,甚至已经想到被龙逸云新账老账一起算,连必死的觉悟也有了,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微微有些后怕,倘若时光倒流一次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估计他就不会像这次般决然绝然了。
  兄弟们的殷殷劝酒让徐三灰黯的心里感觉好受了些,因为冷寒天的谈话带来的郁闷也在酒精的帮助之下有所减退,黑脸上泛着微微的红光,徐三终于开始了和兄弟们的打打闹闹,忙里偷闲还不忘与左右两侧的风、倩二女打情骂俏。
  曹倩和辛如风似乎是已经默认了对方的存在,甚至是连冷艳在内,她们相互之间竟是全不排斥,更加不会恶言相向!这让徐三兴奋莫名之余也是不无隐忧,因为他总是隐隐有些感到事情似乎没有如此寻常,三个女人的反应似乎也太过于离谱了。他徐三果真魅力无限?能够让三个大美女芳心同系?
  这话说来,便是徐三他自己也是难以相信。
  摇摇头,徐三决定不想这些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事,借着酒精壮胆,将禄山爪伸向了辛如风的身后,辛如风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竟是将娇躯往徐三身上靠了靠,非常巧妙地掩住了别人的视线,但她自己却是感受得到,徐三的大手正在肆意地在她的香臀上轻轻抚动……
  不知是哪位先贤说过,一个女人如果她愿意让你亲吻她的嘴唇,那么她也就愿意让你抚摸她身上的任何部位了,只要时机把握得当,手段恰到好处,便是她身上最隐密的部位那也是随便抚摸。
  借着酒胆,徐三的呼息明显粗重起来,大手竟然是不再满足于隔着厚厚的牛崽裤抚摸爱人挺翘的香臀了,手指一拔一勾已经自辛如风腰际探手进去,肆意揉捏起来,一路往下一路轻捻慢揉,极尽挑逗之能事……
  辛如风娇躯忽然一僵,瞬时间屏住了呼息,娇靥也越发地潮红起来,若非是刚才因为饮酒的关系,本就有些脸红之故,只怕这一下便要露形色了。
  另一侧的曹倩似笑非笑地瞟了美目受水的辛如风一眼,轻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桌子下的玉腿却是忍不住紧紧地夹了起来,因为徐三的另一只怪手竟也没有闲着,试图自她的套裙里探了进去。
  蓝迪终于按捺不住,搂着安娜告声罪先走了,不一会,张东便也搂着辛洁走了。
  包厢里瞬时间便只剩下了徐三和两女,徐三的胆子瞬时便大了起来,手常的力度不知不觉便也加大了。
  辛如风毕竟未曾与徐三真个销魂过,终于再不堪忍受这般放肆的爱抚,嘤咛一声瘫进了徐三的怀里,美目微闭,呼息急促,娇艳的两颊有如两团红云,在明亮的灯光下真个是艳色照人。
  徐三心下大感满足,换了任何人,有如此绝色的两大美人投怀送抱,放任他肆意轻薄,他也会满足而别无所求的。
  辛如风忽然轻启樱唇,微微地呻吟了一声,一双玉臂不自禁地搂紧了徐三的熊腰,婀娜多致的娇躯也蛇一般地扭动起来,明明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其风情竟是不在久经云雨的熟妇之下!
  徐三瞬时便情俗勃发,男性的雄风不可抑制地亢奋起来,紧紧地抵着辛如风坚实的臀缝,辛如风便雪雪地呻吟起来,情势大有失控之势。
  曹倩吃力地站起身来,紧紧地将自己的娇躯贴上徐三宽厚的背身,一双玉臂自两边环住了徐三粗壮的脖子,小嘴凑着他的耳际,柔媚地说道:“三,不要在这里,去我那好吗?今晚我们都陪你。”
  “好啊。”徐三越发地兴奋起来,脑海里幻想起与两女在床上颠鸾倒凤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再难忍住心猿意马,嘿嘿笑道,“那快走快走。”
  这一刻,徐三与世俗的急色鬼没有任何区别。
  但曹倩好心的一句话却马上便将这股氛围破坏无遗,就在徐三最亢奋的时候,她好心地说了一句:“要不要叫上艳姐一起呢?”
  便是这一句话,有如准水自头上浇落般,刹那间便浇熄了徐三心头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浓浓的懊丧以及深深的痛苦如潮水般将他整个吞没,搂着辛如风小蛮腰的双臂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辛如风和曹倩马上便感觉到了徐三强烈的变化,怀里的辛如风尚且不依地扭了扭娇躯,试图以撒娇来重新激起徐三的兴奋,而徐三身后的曹倩却马上便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心头回想起今晚刚刚见到徐三时,他满脸的阴沉,以及今晚聚餐艳姐竟然未到!而一贯喜欢调知的蓝迪竟也只字未曾提到艳姐……难道是?
  徐三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声音里夹着的浓浓的苦意几乎让曹倩当场落下泪来,美目再一经接触徐三那尽是忧伤的眸子,芳心哀哀之下,珠泪终是潸然而下。
  徐三痴痴地侧头凝视着曹倩的如花娇靥,心头却尽是冷艳的言笑嫣嫣,顾盼生姿……
  下午的那幕,却让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痛疼。
  “你曾经有过你所深爱的人,他是你的初恋情人?”
  冷艳点头。
  “你非常非常爱他,永远也不可能忘掉他?”
  冷艳的娇靥微微有些发白,但仍是点头。
  “我与他长得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冷艳的娇靥愈发地苍白,峨眉已经深深地戚在一起,徐三多么希望她摇头,但她仍然是点了点头。
  然后,莫名的心痛便刺伤了徐三整个的心房,看来事实果然如冷寒天所说,冷艳不过是将他当成了她爱人的影子而已,她爱的并不是自己。浩然长叹一声,徐三落寞而行,便是冷艳在身后的焦急的呼唤也是未能唤住他的留步……
  疼苦如烈火一般在心底炙烧起来,徐三浓眉一皱,一仰脖子喝干了面前一杯满满的浏阳河,然后,火势便似乎越发猛烈地汹涌起来。
  包厢的门却忽然被轻轻地打开,冷艳丰满婀娜的倩影俏生生出现在门外。
  一如往常般烟视媚行,一如往常般言笑嫣嫣,一如往常般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徐三用力地甩了甩头,努力地睁大着灯笼也似的一双黑眸,口齿已经有些不清不楚。
  “艳……艳……艳……”
  曹倩和辛如风依然保持着原先与徐三的接触,一个依在他身后一个横躺在他膝盖上,都是傻傻地瞧着冷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冷艳却是忽在露齿一笑,款步上前,走到徐三身前,手里的玉帕已经轻轻地拭上了徐三的嘴角,妩媚地横了男人一眼,嗔声细责:“你呀,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瞧你醉得,话也说不清了,醉酒伤身呢。”
  “呃。”徐三猛地打了个酒呃,如痴了如傻了,只是愣愣地瞧着冷艳,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然后头一歪,竟是扑入冷艳怀抱里沉沉地睡着了。
  冷艳非常温柔细心地拭尽徐三脸上的酒渍,这才轻轻地转身曹倩与辛如风两女,细声责备:“你们呀,怎么可以让他喝那么多酒呢?喝坏了身体心疼可就来不及了呢。”
  曹倩维维喏喏,辛如风却是心下吃味忽然间噘着小嘴说道:“也不知是谁让他这般伤心喝闷酒,倒还要教训起别人来了。”
  冷艳不以为意,只是柔柔一笑,轻轻地搂住了辛如风的香肩,柔声道:“好妹妹,让他伤心难过,那是姐姐的错,向你陪礼了。现在让我们扶他回去好吗?”
  见到冷艳陪了不是,辛如风马上便软了下来,点点头说:“好啊,只是去哪儿呢?寝室只怕早就关门了,不如……不如……”她的粉脸忽在轻轻地羞红起来,本待说出去旅馆开房,但她一介大姑娘家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去我那儿吧。”曹倩忽然轻声说道,“打个地铺睡四个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三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徐三笨重的身躯挪到了曹倩的出租屋,小心地替徐三抹了脸擦了脚,又极为小心地扶着躺上了屋里唯一的一张床。冷艳轻轻地将徐三环在她颈子上的大手,正欲抽身休息一下,不料徐三的大手却是陡然间发力,一把便将她重重地扯到了他的身上,冷艳便嘤咛一声,无力地瘫在了徐三身上。
  “不要走……艳……姐。”徐三紧紧搂住冷艳的娇躯,脑袋左右摇晃,脸上的神情惊急交加,“我想你,我爱你……我要你……”
  随着话声,让冷艳又好气又好笑的是,梦里徐三的大手却如醒着一般,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酥胸上那一对高耸的乳峰,肆意地揉捏起来。冷艳呻吟了一声,颇有些情动,但毕竟是在两女面前,不好真个与个郎销魂,只得轻轻地呵着徐三睡了熟,始才挣扎着坐起身来,瞟向曹倩与辛如风。
  辛如风瞪大着美目瞧了冷艳好一会,忽然又撅着小嘴道:“哼,那坏东西只想着你念着你,你陪着他便是了,我先回去了。”
  辛如风转身欲走时,徐三却也在睡梦里唤了声:“阿风……我好爱你……倩倩,我对不起你……我发誓……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三女面面相觑。不想连睡梦里的徐三也能够做到不偏不倚,同时照顾到三女呢。
  冷艳忽然间噗哧一笑,有如百花竞放般娇艳,盈盈地望向曹倩和辛如风说道:“看来这坏家伙对我们还真是一般无二呢,唉,真是羡慕你们俩啊,这么年轻,现在姐姐才勉强可以和你们一较长短,等将来年老色衰了只怕他就只爱你们两个了。”
  “才不是呢。”曹倩轻轻地瞟了冷艳一眼,有些羞涩地说道,“姐姐成熟迷人,我们这些青涩的小姑娘才没有你那么大魅力呢,你不知道三对你有多依恋呢,今晚你不在,他便愁眉苦脸了整整一个晚上呢,我很久没见过他这样了呢。”
  辛如风忽然撇了撇嘴说道:“倩倩也不要妄自菲薄啊,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和她一般成熟动人的。”
  “可不是么?”冷艳忽然间格格娇笑,若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曹倩几眼,捉狭地说道,“阿风,你有否发现倩倩比以前要丰满迷人些了呢?”
  “是呢!”辛如风仔细地打了曹倩一阵,忽然间目泛惊色,叹服道,“倩倩果真是比以前要丰满些了,似乎是……”
  冷艳愈发放肆地娇笑起来,美目流波横了床上熟睡如猪的徐三一眼,戏声说:“那都是三的功劳了,如果你与他相好了,姐姐保准你会在半年之内也丰满迷人起来。”
  辛如风便啐了一口,玉颊瞬息通红,但美目里流露出的神情却分明是隐隐有些意动。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三章 上课的滋味
  自沉睡中醒来,徐三头痛欲裂。醉酒的滋味是如此难受,徐三却已经不是第一回尝试了。
  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正盛,徐三忍不住哼了一声,这才感到口渴欲死,急忙掀开了被子欲要起床找些水喝,房门便正好被人推开,身着一袭红色毛线外套的冷艳便脆生生地走了进来,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艳……”徐三愕了一愕,嘴巴半启,语气却是急转直下,“你怎么在这儿?”
  冷艳不语,只是轻盈地端着热汤坐到徐三跟前,然后弯着两汪几欲会说话的峨眉,格格笑道:“怎么?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难道不应该在这里服侍你么?你呀……”冷艳说着伸出一枚玉指在徐三额头上掂了掂,嗔声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我这样的大美女对你死心踏地的,难道还不知足么?”
  徐三忽然间苦着脸叹息一声,黯然销魂。
  “倘若姐姐真个爱我,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但是……唉,艳姐,每当我想起自己不过是别人的影子,每当我想起你在与我亲热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男人……我……心里面就难受……”
  冷艳美目里的笑意依然,只是黑黑的眸子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开始朦胧起来。
  徐三低眉垂目,颇为自悲自苦,偏开头去再不敢看冷艳那方让他心动神驰的娇靥,再度长叹息,说:“艳姐,对不起,小弟真的承受不了这种莫名的难受,所以……所以我们……”
  两枚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玉指适时轻轻地掩上了徐三的嘴唇,徐三魂神俱颤,多么熟悉的幽香啊,多么沁人心脾的芬芳啊,可是……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便要永远地失却这份气息了,永远也不可能再找回来。
  缓缓抬起目光,徐三正好瞧到冷艳依然笑意盈然的俏脸,依然弯弯着的两汪美目,只是眼角里却分明已经蓄满了泪水,几乎是在刹那间,徐三只感到自己的心脏怦地剧跳了一起,似有什么东西在断裂,让他撕心裂肺地疼痛……
  但绝对出乎徐三预料,冷艳并没有悲泣着掉头而去,反而忽然间噗哧一笑,宛如梨花带雨,那倾刻间的动人美态,徐三深信他将永远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我好快乐,小三!”冷艳忽然深深地呼吸,然后情动已极地一把将徐三搂入自己的怀里,将他的脑袋死死地捺在自己高挺的酥胸上,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小三,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但听到你再度说出这般在乎我的话,我仍然是欢喜得紧!小三,我以前确实很爱很爱建,但现在我只想爱你一个,我的心里面真的只有你一个,再也无法容下任何人了,你……相信吗?”
  “真的?”徐三瞬时间欢喜如狂,失而复得的滋味原来是如此地销魂!徐三忽然喘息一声,一头将冷艳拱倒在床上,大嘴已经迅速地往冷艳的怀里钻了入去,冷艳便雪雪地呻吟起来,劈开了一双丰满诱人的玉腿,盘上了徐三的腰际……
  干柴一经点,烈火岂有再熄之理?
  几乎是整整一个上午,两人皆在床上抵死缠绵,既使已经非常累了,但只是轻轻的一次肉体触碰,情火总能不可抑制地瞬息之间燃烧起来。
  直到冷艳彻底软瘫如死,浑身再无一丝气力,徐三始才极为不甘地收兵罢战。
  徐三惬意地享受着情欲喧泄过后的难得宁静,大手有意无意地揉捏着冷艳身上傲人的酥乳丰臀,忽然间说道:“阿风和倩倩呢?昨晚不是都在一块的吗?”
  冷艳实在是舒爽到连手指头也懒得动一根,但听了徐三的话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你还真的想一箭三雕呀?格格,那也怪你自己没福份,白白因为醉酒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往后要想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哼哼,她们早就上课去了,哪像你,成天不务正业,开学以来怕是还没上过一次课罢?”
  “那你为啥不去上班呢?”徐三随口问了一句,心下却是因为冷艳的那句“开学以来怕是还没上过一次课”而莫名心动。是啊,这一阵子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他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是工大的学生,应该去上课汲取知识的了!
  若是换在之前数天,徐三或许会对冷艳的这番话不当一回事。
  但是,现在,徐三对学习的看法已经稍稍有了些改变,至少,他对心理学以及犯罪学已经萌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现在的想法非常简单,学好了心理学,那自然就可以清晰地揣摩判断出别人的心理活动,犯罪学却有利于他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不致于每次见了龙逸云都像老鼠见了猫,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呀。”冷艳轻轻地挣动了一下半趴在徐三身上的娇躯,极度销魂的肢体摩擦让她忍不住舒爽地呻吟一声,媚声说道,“若是我也走了,谁来陪你解闷?”说到这里,又是盈盈地睇了徐三一眼,昵声说道:“如果我也走了,又让谁来让你使坏?”
  “我使坏吗?”徐三忽然垂下视线,视线所及正好瞧见两团肉光致致的玉乳,忽然歪着嘴巴邪邪一笑,“那就索性坏到底好了,嘿嘿……”
  正当徐三有所行动的时候,敲门声却是极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蓝迪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哥,靠,快起庆快起床。”
  然后是房门被人咚地一脚给踹开了,蓝迪风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便赫然瞧见徐三正好趴在冷艳身上,亮出一块黑油油的强壮的背肌来。蓝迪急忙避了出去,又带上了门,但极不客气的话却是自门缝里送了进来。
  “我靠,都快正午了还在干活啊?三哥你真是牛人啊!奶奶的,服了,难怪三个娘们都愿意跟了你,没话说,真的没话说了。”
  “日!”徐三也骂骂咧咧地下床穿衣,心下虽然有些不爽好事被搅,但瞧冷艳的疲态也实在是不堪鞑伐了,便当着冷艳的俏脸将累累垂垂的物事费力地盘进了裤头里,一面端起床头已经凉了的热汤一口气喝干。
  冷艳俏目生辉,直到徐三的雄壮消隐在衣裤里始才收回恋恋难舍的美眸,有些情动地白了徐三一眼,轻轻地骂了句:“流氓,变态。”
  徐三嘿嘿笑笑,然后俯下身子啧地在冷艳玉颊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嘿嘿。”
  时间仅仅是一夜之隔,徐三却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仿佛昨天的不快全然不曾发生过似的。看来这情之一字,可以带给人们莫名的打击与伤害,却同样也能极大的振奋人的志气与干劲哪。
  “什么事啊?”徐三打着呵欠走出房门,随手又带上,向蓝迪道,“风风火火的,赶尸啊?”
  蓝迪气恼地呼了口气,有些不耐地瞪了徐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做什么?上课呗。”
  “啥!?”徐三闻言猛地一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呛死。蓝迪竟然大清早地跑来叫他一起去上课,这事……实在是太也搞笑了吧?就像是,在大街上脱了裤子放屁一样可笑啊。
  蓝迪却是懒得解释,只是越发地不耐烦起来:“懒得跟你多说,反正我也完成老大交待的任务了,去不去随你了。我可得赶紧去了,都快十点了,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么?”徐三却是越发地满头雾水,竟然还是张东让蓝迪来叫他的?事情就越发地离奇了,什么时候这两个家伙也变得爱好学习起来了?徐三抬头眯眼看了看天,没错啊,太阳还是照样从东边升起啊。
  等徐三与蓝迪风风火火地赶到电教114大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两人才一进后大门,便瞧见张东自中间后排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向两人连连招手。敢情他已经占好了座位了。
  徐三一步便直接越过了椅子靠背,在座位上落定,还是有些不解地瞧着身边的张东,纳闷道:“老大,什么课啊?巴巴地将我叫来?”
  张东瞪了徐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那可是王淀左教授,中国科学院以及美国科学院的双料院士,牛人哪!听说有年头没做过报告了,这是我们福气,才第二个学期就有机会倾听他的报告。”
  徐三却是切了一声,蹙眉说道:“什么王淀左王淀右的,有那么夸张吗?不听报告又不会死人,听了也不会袋里多出一毛钱来,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张东靠了一声,转头不再理睬徐三,却是冷冷地说道:“你听了就知道了,现在闭嘴。”
  徐三愕然,不想张东话音方落,刚刚还热闹得不行的整个大教室瞬时便寂静如死,再无一丝声响,倒是同学们翻开笔记本的哗哗声相形之下便重了起来。
  随着大多数同学的目光转头向后瞧去,一位身材修长,形容俊朗的中年人跨步走了进来。徐三心下叹服,也许只能够以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这两句庸俗的成语来形容他心下的感觉了,那正是西装革履的王淀左教授来了。
  张东轻轻地赞叹了一声,说道:“哇塞,听说王教授五十多了哎,怎么看上去像是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呢?靠,难道搞科学还可以青春永驻不成?”
  徐三傻傻地瞧着王淀左两手空空,形神轩昂地走下一级级台阶,直到讲台上。炯炯有神的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视整个教室一周,王淀左忽然露齿一笑,洪声说道:“大家好,我就是王淀左,今天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和大家讨论一个话题,科学是什么?”
  电教114是个相当大的阶梯教室,倘大的空间里,一时间尽是王淀左洪亮至极的声响,几乎每个角落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话声。
  “这家伙会武功!”徐三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在寂静的课堂里传出老远,这份突兀的声响瞬时便让许多同学回头看来。
  张东吃了一惊,急忙吃力地往旁边挤了挤,徐三便一个人孤伶伶地峙立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一时间让他好不尴尬。
  “那位同学请起。”王淀左的视线也终于落在徐三身上,然后向他伸了伸手,宏声说道。
  徐三无奈地起身,脑海里却是回想起军训时第一次坐到阶梯大教室里的情形,心下忍不住叹息一声,暗忖:看来自己不适合上课呢?一上课便总是与老师抬扛,这次怕是又要挨罚了,不过,该不会又是跑操吧?
  王淀左却是呵呵一笑,指着徐三对其它学生说道:“这位同学因为我说话说得响,所以说我有武功,呵呵,其实我根本不会气功,我的声音也不算最响,但依然传遍了整个教室,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科学!因为我们的教室是经过科学设计的,具有良好的传间效果。”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四章 发奋读书
  出乎徐三的预料,王淀左并没有像那位指导员那样处罚于他,马上便让他重新坐下,然后开始了其滔滔不绝的精彩演讲。
  毫无疑问,作为双料院士,王淀左的学识与见闻那是无需多说的,他从古中华辉煌的先进科学讲到近代的落后,从欧美科技的先进讲到中国的奋起直追,既让更大同学清醒地认识到了中国科学界与发达国家的巨大差距,更让同学们热血膨澎地认识到中国并非没有希望,只要广大学生发奋学习,未来就一定属于中国。
  原本在徐三看来漫长无边的一百二十分钟,今天却几乎是一转眼之间便逝去了。看着讲台上仍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毫无疲态的教授,徐三甚至怀疑今天的时间是否出现了问题。徐三从来也不曾发现,原本上课竟然也可以变得如此有意义!
  忽然间,徐三便对王淀左有了些莫名的欣赏,暗忖倘若他自己也有像王教授般渊博的知识,那该有多好?
  直到王淀左教授延长的十分钟也迅速过去,徐三他们才随着同学们恋恋不舍地出了电教114,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人心里冒起了同一句话: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但三人从王淀左的报告里获得的认识却是绝不相同。
  蓝迪首先发表感慨,有些怅然地说道:我自信在英俊上要胜过老王三分,但在潇洒上却是拍马难及!非气质不及耳,实乃学识天差地别也。他日我若有老王十中其一学识,那时候,嘿嘿,只怕天下美女皆要向我倾倒了,想想金丝黑发左拥右抱,该是何等威风?
  张东却似乎没有听到蓝迪的白日呓语,自顾自地皱眉道:“我在想,以王教授的学识能力,他一年的年收入又有多少呢?其实,我想以他的学识能力,捞捞钱那真是太容易了,绝对是划算的买卖,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做。”
  徐三不屑地瞪了自己的两个铁哥们一眼,这两家伙真是没治了,一个钻进了钱眼,一个钻进了色窍,怕是没那么容易出脱了。
  他徐三最欣赏的却是王淀左那分广博的见识。
  他尤其欣赏他的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同样是一件寻常事情,在他徐三看来可能是再正常不过,但经过王教授极其简单地一分析,却竟然能够蕴含着这样深刻的道理,如此地发人深省!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原本已经崩蹋到相当彻底的信仰正在重新堆砌起来!经过一个半学期的迷失与阵痛,徐三赫然发现,他的面前竟然再度出现了一缕曙光。因为芒然带来的阵痛似乎正在逐渐淡去,意志和活力正在逐渐回复,似乎是在转眼之间,他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徐三。
  一直到高三为止,徐三都是朝着一个目标在努力奋斗着,那个目标非常简单而又直接,那就是考上重点大学!
  九六年九月,他真的上了大学了,儿时立下的曾经遭到老师和同学们嘲笑的壮志雄飞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他终于登上了理想的顶峰。但是,当那一天真正的到来之时,当他真的挤身大学校园之时,他却惊恐地发现,他芒然了!
  他就像是迷失在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根本不知道该飘向何方?
  他就像沙漠里的一名孤独的旅客,极目弥天黄沙,路该在何方?
  他就像墨黑的深夜里摸黑前行的旅人,眼里看不到一丝丝的光亮,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方向……
  因为茫然,所以他惊恐!
  因为惊恐,所以他愤然!
  因为愤然,所以他堕落……
  在一系列的不公平的遭遇和打击面前,始终没有一个坚定的信仰与目标来拯救他。他就像是原始森林里两手空空的落难者,等待他的只有自生自灭……
  我,因为什么而活着?
  就是这个极其简单的问题,曾经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徐三。
  一直在上大学之前,他因为上大学而活着,但当他躺在了大学宿舍的床上的时候,他却发现,曾经奋斗了整整十二年的目标已经实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根据大多数师兄的说法,此时此刻,人生的目标似乎已经应该转为——谋求一份稳定而又高薪的职业,这个目标离幼时所想差别又何其之大?
  而更让他惶惑不安的是,师兄们非常同情而又自悲地告诉他,毕业后找工作非常困难,既使勉强找到了,也不过是数百块钱一月的垃圾工作!这种残酷的言论,给他的雄心壮志迎头泼了一盆凉水,曾经以为一旦考上大学,顿时便鲤鱼跃过龙门的信念,转眼之间竟然成了幻想,如此巨大的落差瞬息之间便将他一贯的理念与信仰锤击得粉碎……
  理念的粉碎、信仰的崩踏,带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精神上的黑暗……在黑暗里,他茫然无措,岂能不堕落?岂能不愤世嫉俗?
  于是他抢劫,于是他杀人,于是他创业,于是他谋求强盛的武力强大的势力……
  王淀左的报告可谓是来得恰如其分,此时的徐三正好处在罪恶与正义的十字路口,如果让徐三继续处在那种迷茫的黑暗里,让他继续遭受不公正的打击却依然没有坚定的信仰来拯救他,他最终的道路就只有一条——绝路!纵然他获得了再强大的武力,再庞大的势力,愤世嫉俗的下场唯有一个,那就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王淀左自然是学识渊博,但他的报告里真正打动徐三的地方却是他的那种对待人生的态度!积极、热爱生命与祖国、永不言败、永不放弃对真理的探索与渴求!正是这种浓烈而炽热的人生态度如此突然而又清晰地点燃了徐三心底渐成死灰的希望之火……
  现在的大学教学,最大的失策莫过于完全摒弃了对学生如何做人的教育,说好听点是学生成年了有自主的意识了,说难听些就是让学生自生自灭!倘若我们的学生已经习惯了这种自主的环境倒也罢了,但偏偏我们的学生在高中之间按受的却是非常严格的人生观教育!
  久禁之后突然放松,这种放任自流是灾难性的。
  徐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顿时感到天高云淡,心情轻松无比。
  读书——曾经让他遗忘的词汇又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但这个读书却已经不是以前理解的那种意义了,今后的徐三,他决定只读自己感兴趣的,自己所喜欢的,对于他不感兴趣的,甚至根本就是讨厌的,他将坚决予以抛弃!
  比如英语!
  他一贯就非常讨厌学习外语,他曾经以初中生的头脑痛苦地百思不解,中国人为什么要学习英语?我们讲汉语讲得好好的,讲那乌七八糟的鸟语做什么呢?进入大学后,他更是发现不通过国家四级,竟然不给发学位证!
  但这些除了换来徐三对英语的更加反感之外,便是他彻底地将英语杜之门外。
  大学英语,便成了徐三四年大学生涯里极其罕见的,他从来都不曾上过一次课的特殊课程之一!
  “我要去图书馆。”徐三掉头望着不远处隐隐可见的耗资一亿建造的工大图书馆,语气平淡却坚决,“没什么事情不可来烦我。”
  说完这一句,徐三头也不回地大步前行。蓝迪甚至只来得及说出半句:“我们去搓麻将……”
  张东也惊异地掠了徐三的背影一眼,有些喃喃地说道:“这大白天的,难不成见了鬼了?他去图书馆做什么?”
  “哦!”蓝迪忽然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听说图书馆里的漂亮美眉特别多,想来三哥是不满足现在身边的女人又猎艳去了……嗯,这等好事,岂能让三哥独享,不行,我也得立即前去,嘿嘿。”
  草!张东冲着屁颠屁颠而去的蓝迪背影狠狠地比了下中指,呸了一声,也自顾自掉头走了。
  徐三跨出一大步,登上了图书馆北大门的天桥,心下激动莫名,有一种新生的喜悦在冲击着他的心胸:图书馆,我徐三来了。
  抬起头来,仰望着艳阳下乳白色的墙壁,徐三脑海里仿佛浮现出了大海一样的书籍,无穷无尽的知识,灼热的光芒自他的黑眸里汹涌而出,就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为动人的事物,徐三直直地瞧着前面某处……
  蓝迪探手摸了下徐三的额头,困惑地摇摇头,印象中三哥很少这样出神啊!不经意间顺着徐三的目光往前面望去,蓝迪也是瞬时一呆,目光发直,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好漂亮好……辣的美眉哦!
  林美美甫一踏出图书馆的大门便敏锐地感到两条火辣辣的目光正直直地射在她身上,说来平日里她也是经常性地被人行注目礼,谁让她是校园十美里排行第五,美名“林妹妹”呢,不过她的个性却是与林妹妹截然相反,非但不是病歪歪的甚至是精力过剩的很,也泼辣得紧。
  但是,这一刻,林美美却也是感到娇靥发烧,因为那两道灼热的目光让她感到自己似乎是一丝不挂地展现在别人的面前,赤裸裸地任人欣赏,林美美的小嘴立马嘟起有半天高,美目里凶芒毕露,恶狠狠地向那放肆至极的男生射去……
  但她马上便感到自己的芳心倏地一颤,竟然是他!?这个虽然只是数面之缘,却是牢牢地占据着她芳心深处最显要位置的家伙,这个可恨而又可恼的家伙。
  一抹羞红轻轻地涌上林美美的两颊,她忽然间有些忸忸昵昵起来,竟然一反平常的作风,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玩弄着衣角,竟是避开徐三灼热的视线再不敢与他正视。
  “靠!”徐三身后的蓝迪直恨不得一脚狠狠地蹬在徐三的屁股上,只是看看那女生的神情便知道对他的好三哥已经是完全不设防了,只要三哥伸伸手,便可以大快朵颐了,实在了可恨,但蓝迪更恨为什么自己不早来一步,不然,说不定这份艳福便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唉,先入为主的思想害人菲浅哪,蓝迪哀叹不已。
  “美美,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林美美的女同学好奇地推推林美美,林美美却只是小声地嗯了一声,就像蚊子鸣叫一般。
  徐三却是忽然迈开了大步,直直地向着林美美走去,步伐极大,又极迅速,几乎只是三步两跨,便越过了天桥出现在林美美的面前,然后微微一顿。
  林美美感到自己的芳心急剧地跳动起来,好像就要刹那间跳出了胸腔般剧烈。
  “他想干什么?”林美美更是感到自己有些晕眩。
  他不会大胆到光天化日之下便……便做出什么求爱的兴措吧?
  如果他真的大胆地那样做了,自己该怎么办?接受他?还是拒绝他?
  但是,更突然的事情马上便发生了,徐三只是停顿了不到一秒钟,便直直地从林美美的身边走了过去,步伐依然迅疾巨大,三步两跨便来到了大厅中央,乌黑眸子里仍然保持着那种灼热而又浓烈的目光……
  呃……
  这一刻,蓝迪与林美美同时呆住、不知所措莫名所以。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五章 民族情结
  “喂!”林美美终于撅着腥红的小嘴开始发飙了,“那个混蛋徐三,你给我站住。”
徐三倏地蹙紧了浓眉,颇有些不悦地回转头来,发现竟是一不认识的漂亮女生,便迅即掉头扬长而去,脚下竟是不曾停留片刻。
林美美气得小脚直跺,编贝也似的玉齿几欲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一排血印来。有些恨恨地瞪了徐三远去的高大背影一眼,恨恨地放出话来:“徐三,我不会放过你的,哼。”
后面的蓝迪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凑上前去向林美美说道:“美丽的小姐,愿意为你效劳!那个徐三,他所有的丑事我都知道,你要想为难他,出他丑,还真非找我不行,嘿嘿……呵呵……”
“是吗?”林美美明媚地瞟了蓝迪一眼,忽然间嫣然一笑有如百花竞艳,灿然说道,“那好,我可是听说徐三有两个兄弟,一个好色背德一个见财忘义,能帮我介绍认识一下吗?”
蓝迪愕然,摸着自己脑袋半晌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嘿嘿,有吗?我倒是听说徐三有个六弟,听说长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据说许多女生都在暗恋他呢。”
林美美白了蓝迪一眼,几乎就要勾走了他的魂儿去。直到林美美与她的同学走出了老远,蓝迪始才回过神来,暗自忖道:乖乖,真是漂亮啊,不追不行啊,奶奶的。
徐三一脚踏上了图书馆的六楼,这是有藏书的最高楼层,所收藏的全部都是自然科学书籍,再上七楼就是自习教室了,一般来说,除了猎艳的男生或者试图吊楷子的女生会光顾七楼之外,大部份的学生是不屑上七楼的。
但是,当徐三仰头,正欲长出一口气宣誓发奋冲进图书的汪洋之时,他却看到了极其震撼的一幕!一个非常秀气的女生,娇小玲珑的还戴副眼镜,正爬过了图书馆七楼朝内的围栏,整个人站上了光滑的围栏,摇摇欲坠……
徐三瞬时便屏住了呼吸,在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了那女生的眼神——那是空洞的眼神,黑黑的大眼睛虽然漂亮却没有任何焦点,更没有丝毫生机与活力,就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兴。
隐隐中,徐三似乎瞧见那女生漠然地扫了他一眼,粉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然后,她整个人便自围栏上做着自由落体运动,自七楼的高度坠落下去,不到二秒钟之后,徐三听到自下面传来了极为沉闷的一声闷响,他有些索然地探头出护栏向下瞧去,那女孩已经瘫在了大理石的坚硬地板之上,血肉一片模糊。
图书馆里瞬时闹成一团,无数的学生一窝蜂地自阅览室、厕所、借阅室甚至是地下室里涌了出来,给给或惊恐、或怜悯、或悲伤或叹息地对着地板上的女孩指指点点。徐三却是呆若木鸡,脑海里尽是那女孩临跃下时那漠然的一瞥!
是什么让她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死亡?
她真的不害怕吗?人死原知万事空,但最可怕的却是等待死亡的这段过程啊。
那种了无生气的眼神……哀莫大于心死!死了,定然是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都已经死了,肉体的生存与灭亡便都不再重要了。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死亡呢?她便是连死亡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
或者人生本就如某位哲者所说,死去孰为轻易,活着才是最难!活着,当真有如此痛苦么?倘若不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轻生?比如这位女生,定然是因为活着让她感到太痛苦了,痛苦已经超过了她对人生的希冀……
图书馆里依然喧闹成一团,便是馆里的老师也跟着跑了出来围看热闹,徐三却是一头扎进了图书馆,不过却是进了阅览室,突然而至的震撼的一幕勾起了他心底极其沉痛的回忆,他突然如此强烈地想要了解人们思考的方式,为何有的人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愿面对困难与痛苦?这些轻生的人,是他们的思维出现了问题,还是整个世界抛弃了他们?
但徐三自然是不可能得出什么结论,他找遍了阅览室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有关《轻生者的心理活动》之类的书籍。
但是,第二天的一次化学课却是让他的所有疑问霍然而解,并且一脚踏进了一片暂新天空。
本来,化学课排在第一二节,换作是之前的徐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勤的,但现在的徐三,刚刚决定奋力读书,自然是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汲取知识的机会,除非是他认为没用的那些课。
于是,面具党的三巨头首次罕见地一同出现在课堂上。
这让与三人一同上大课的一百多名同学很是惊讶了一番,许多女生更是对着三人指指点点,不时掩嘴轻笑。说起来,三兄弟绝对已经够得上校园风云人物了,在李时新刚刚新鲜出炉的校园十大风云人物榜里,高居榜首的便是徐三,张东位居第七位,蓝迪忝居末席。
上课铃响,赵景云教授便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
说起来,最近天气比较罕见地温和,而且也是风和日丽,但赵教授仍是用大衣严严实实地将自己裹起,腋下挟着的除了一柄破旧的雨伞竟然是连一页讲义也没有,便这样大摇大摆地踏进了教室。
徐三不经意间瞄了赵教授的脚下一眼,入目的竟然是一双长统靴,忍不住浑身一颤,喃喃地说道:“这教授绝对特别!大太阳天穿下雨天的衣鞋,行事特立,有个性!想来也定然是有些真材实学的了。”
赵景云施施然地将破雨伞在讲台上放好,只是轻轻地瞄了整个教室一眼,老花镜后的双眼里露出些许淡然的笑意来,戏言:“今天出勤119人次,比上次课多出三人,值得庆贺一番,这是对我的课的一种最大奖励!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课绝不点名,来去自由,出勤与否与考试成绩没有任何关联。”
蓝迪忍不住轻轻地呼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靠,这么牛逼?不怕学生一个不来上他的课?”
赵景云似乎没有注意到教室中间某个学生的窃窃私语,只是自顾自地理了理大衣的衣襟,若有所指地说道:“如果学生来的少,那便是我的问题,我的课没有讲好,我便要做检讨!如果我的课没有一个学生听,那我便该滚蛋,我不应该再站在这讲台上丢人显眼!嘿嘿,不过俺老赵的课,不是吹牛,数十年来还显少有学生舍得缺课,嘿嘿。”
蓝迪背转身,向着后排的张东做了个呕吐状,却是立刻便引来了众多同学杀人般的目光,不由悚然一惊,乖乖地转回头来。
似乎洞察一切的赵景云微微一笑,然后脸上的神情便凝重起来,语气也化为沉痛无比。
“昨天,我们学校又有一名学生在图书馆蹈楼自尽,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但更让人痛惜不已的是这女生蹈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次小小的测试没有及格!”
“我们不禁要愤怒,这次测试实在可恶,竟生生扼杀了一名活生生的大学生,我们不禁要叹息,这学生实在糊涂,竟视她父母十数年的养育之恩于不顾,我们不禁要悲哀,这学生实在脆弱,竟然这么小小的挫折都经受不起……”
赵景云突然顿住,目蕴泪光含情地扫视整个教室一周,动情地说道:“同学们,你们是祖国的希望,肩上担负着国家未来的命运!如果每一个学生都像那名轻生的女生一样,那我们的国家还有什么指望?若是连一丝风雨都经受不起,这样的民族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但是老师,我们不会那么脆弱的,我们比那女生坚强得多!”
不知是哪位学生,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句。
赵景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有些黯然地说道:“没错,作为男生你们肯定要比那女生坚强得多,但是你们真的足够坚强吗?在任何困难面前,你们都能够做到无畏吗?不,你们做不到,或许你们可以淡然面对考试不及格,但你能淡然面对流血吗?或许你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也不会选择轻生,但是你很可能就选择了另一种逃避的方式!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赵景云深深地瞧着课堂上的学生,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你们缺乏一种最强大的力量——信仰!是的,你们没有属于自己的信仰!西方人可以高喊着圣母玛利亚或者上帝拯救我得到心灵的安宁,阿拉伯人可以在真主安拉的引导下斗志昂扬,可是我们中华民族呢?我们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一名女生忽然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大声反驳:“可是,老师,没有信仰也可以做得很好的!比如日本人,他们既不信上帝也不信安拉,可他们愣是凭着自己民族的努力,挤上了世界第二比济强国的地位,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赵景云慈祥的脸忽然阴冷了下来,赫然盯着那发话的女生,那眼神仿佛是想要从女生如花的娇靥上寻找出一屎来!
“那么这位女同学,你认为日本算得上是一个民族吗?”
那女生不料赵景云有此一问,愕了一愕始才回答道:“这个世界上谁人不知大和民族的勤劳与优秀呢?日本的众多工业技术便是美国人也要逊色三分呀,这样的民族怎会算不上一个民族呢?”
赵景云的老脸抽搐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非常礼貌地向那女生肃了肃手,和声说道:“这位同学,你可以走了,你的见解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认知,我……没法再教你了,所以你请便。”
女生愕然,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赵景云却是陡然沉声大喝,恶狠狠地道:“滚!我的课不欢迎你。”
女生终于哭泣着跑了,赵景云这才长长地叹息一声,黯然说道:“作为一个民族,其最主要的特征便是独立自主性,最典型的特征便是要拥有自己的文字与文俗习惯!可叹我们的有些学生竟然会认为一群靠着剽窃别人的文字与生活习俗发展起来的野蛮人是个完整的民族,实在是莫大的悲哀,实在是可恨可恶!”
“老师。”徐三再忍不住心下的疑问,举起了他的右手,“可以请问你为什么如此憎恨日本人吗?”
赵景云冷冷地瞟了徐三一眼,冷然答道:“同学,你错了,我赵景云从来不憎恨任何人,既便是咬了我一口的畜生我也不曾憎恨!我憎恨的只是那些不争气的民族败类,就是因为这些败类的存在,我们的民族才会在近百年来蒙受如此惨重的灾难。”
徐三蹙了下眉,心下并未真正地消化赵景风的回答,却是接着问道:“老师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我们应该怎样找回自己的信仰?让我们更加坚强更加具有战斗力?”
赵景云似乎没有听到徐三的问话,只是呢喃着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不住地反复说着:“找回信仰,找回信仰……是啊,是到了找回信仰的时候了,一个民族如果离开信仰太久了,等到他们习惯了在没有信仰的情况下四五分裂各自为主的状况之后,再要想整合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但是,信仰的树立,又岂是说有就有的啊,唉……”
但赵景云马上便激奋起来,陡然间低落头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教室里的全体学生,朗声道:“我们找不回信仰却可以找回生存的目标,在生死存亡目标的旨引下,我们同样能够做到无所畏惧、无所退缩!同学们,从今天起,让我们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发奋学习吧,中华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六章 机遇
  就在徐三醉心于知识的汪洋之时,阳期卫也是大获全胜。
阳期卫躇踌满志地高坐在办公椅上,脑海里却尽是方才冷寒天找他谈话时的情景,此时回想起来依然是回味无穷,令人窃喜不已。
“小阳,你的工作党和人民有目共睹,在上任长沙市公安局长之后短短的几个月内,整个长沙市的市容市貌可谓是涣然一样,人民对你的评价相当之高啊。”
“小阳,近期长沙市接连发生了数起大案要案,我们的警务力量能够顶住压力并一举扭转颓势,接连破获了诸如连环凶杀案以及特大色情影碟等大案,你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小阳,你从警也有差不多二十年了,业务能力那是相当出色,我冷寒天与整个湖南省人民那都是信得过你的。”
……
“不过,小阳,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好汉是毁在了红颜祸水之上啊,私生活的事情,你今后还是需要多多注意,嗯……”
阳期卫一面回想着冷寒天的一席有如仙乐般的讲话,一面慢倏倏地点燃了一颗芙蓉王,长烟特有的淡淡幽香便逐渐笼罩了他,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思维也开始清晰起来。看来,冷老头是决定提拔自己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该调任何职,想来应该是去掉代字成分居多!想到这里,阳期卫也不无遗憾,若非徐三率先发难杀了李世勋,以致让他的计划未竟全功不能扳倒李郁,实在是可惜之极,否则,只怕此次荣升便要是直达省厅了……
不过,次日的一纸调令却仍是出乎阳期卫意料之外,当然也是让他喜出望外。
去掉代字升任长沙市公安局局长,阳期卫猜得一点也不错,但后半句却实在是意外之喜。因为李郁在重犯夜鸟被劫一役里身受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医生预计其很可能将在病床上度过余生!
鉴于阳期卫近段时期的突出工作表现,由冷寒天提议,省委常委一致通过,由阳期卫主持省厅的日常工作,转眼之间,阳期卫竟然从市公安局的代局长一跃而成为省公安厅事实上的厅长,其攀升之迅速可谓建国以来所未有也。
至此,阳期卫的第二步目标已经完全实现,第三步目标也就逐渐提上了议事日程。
当晚,胡雁萍便在大床上趁两人颠鸾倒凤之时,便向阳期卫提出了三大措施。第一,开始组建自己的班底,避免孤军奋战的劣势;第二,全力扶植徐三,使其在长沙市的黑势力迅速庞大起来;第三,从今天起,两人将只能在暗中往来,绝不能授入以口实,同时,也要加大对敌对势力的打击力度,比如长沙市公安局副局长徐林森,此人一直致力于你阳局长的倒台大业,老头子之所以知道你我之事,就是出于他的功劳。
阳期卫点头,深以为然。
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湖南省举足轻得的人物了,所谓树大招风,极易招人嫉恨,自然是小心为上。不过,他对于扶植徐三仍是顾虑重重,质疑道:“不过,徐三上次险些坏了我的大事,如果陡然间让他的势力庞大起来,倘若成为第二个海沙帮,只怕将来不好控制啊。”
胡雁萍忽然轻轻地掂了阳期卫的额头一下,媚然一笑,说道:“你呀,怎么就不明白呢?徐三的黑道势力越庞大,你的公安势力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受人器重啊!倘若你真个将长沙市治理得盗贼绝迹、夜不闭户,那时候,只怕省里所有厅级巨头里,最不顶事的便是你公安厅了,明白么?”
阳期卫虎目里有着异样的目光一闪而逝,忽然猿臂轻舒拥住了女人柔软的腰肢,柔声说道:“往后我们只能在暗中往来,相聚必然良少,真是有些不舍呢。”
“你呀……”
胡雁萍吃吃一笑,像温驯的小猫般伏进了阳期卫的怀里。
房间里的气温便骤然间攀升起来……
徐三抱着一本《心理学概论》在主位上大马金刀地坐定,翻开第一面至目录页,然后抬起头扫视了会议室一周,将与会的数人尽收眼底。
将娱乐城二楼的两间包厢拆通,摆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便成了临时的简陋会议室,与会的除了面具党的三人,还有许文章和宇文清,宇文清是斧头帮刚刚接收不久的新成员,自然也是湖南汩罗人,自称玉面郎小宇,生平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对漂亮女生口花花,上次借着龙逸清与顾红厮斗之际口花花,却是左右各吃一记耳光。
“这个月的经营状况如何?”徐三看着蓝迪,这账目的事情向来是蓝迪亲自过问的,倒不是徐三信不过别人,实在是事关重大,自然是要最亲信的人才做得来。
蓝迪扬了扬手里的稿纸,却是不看一眼背了下来:“电脑游戏厅累计收入一万六千,娱乐城虽然只是刚刚创办,却是天天爆满,各种赌具游戏机累计共收入五万一千元!其中萍果机收入最丰,六台萍果机每台平均收入一万二千元,桌球收入最差,八张桌子总共只收入四千六百元,但其占用地盘却是最大,建议取消。”
徐三转头望着张东,虽然一语不发,但张东却瞬时便明白了徐三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能取消!桌球单独作为娱乐设施虽然收入乏乏,但对于吸引顾客却是极有好处!据我所知,显少有大学生不会玩桌球的。”
五个人里,宇文清入伙不久便窜居核心会议,听到一个月竟然收入这么多钱所以很有些激动地说道:“哇塞,加起来有差不多七万元哎,厉害厉害,嗬嗬太爽了。”
徐三扫了宇文清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欣然说道:“这个月的收入确实不错,不过斧头帮的兄弟们也是相当的辛苦,文章,你带兄弟们去长沙市最好的饭店吃一顿去,另外每个兄弟再发两千块零花钱吧。”
蓝迪的眉头忍不住蹙了一下,每人两千元,十几个兄弟就是差不多三万了,一下子便去了一半了,他自然是心里极为不爽。
许文章也急忙道:“小三,娱乐城才刚刚创立,收入还太过单薄,兄弟们吃一些苦也没什么的,这两千零花钱就免了吧,管吃管住就成了。”
徐三顿了顿,忽然凝声说道:“那好,就先发一千吧,现阶段我们才刚刚起步,艰苦些也是应该,等将来我们发展壮大了再给大伙改善好了,就这样,大家还有什么事没有?”
“三哥。”蓝迪急忙起身说道,“这留下的五万元如何处理?需要购置设施扩大娱乐城规模吗?”
“笨蛋!”坐在蓝迪身边的张东重重地敲了他脑壳一记,叱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扩大规模,争取赚更多的钱了,真是的。”
蓝迪轻轻地呜咽了一声,颇有些委屈地说道:“不过,拿出一万来分分红,大家阔绰些也是应该嘛,我可是最近手头紧着呢,哼,老头给的钱还不够小娜姐买一套衣服的。”
徐三点了点头,应道:“好吧,账上留出一万,以备兄弟不时之急需,还有什么事吗?”
许文章犹豫了一下,终是轻声道:“听兄弟探得的风声,最近长沙市警方可能会有大的动作,将要大力整顿全市的娱乐休闲场所,而重中之重便是河西几所高校的周边区域,也就是俗谓的黄金区域了。”
徐三的眉头忍不住轻轻地蹙在一起。这倒是个严重的问题,现在的三英娱乐城底子浅得很,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导致灭顶之灾,到时候,非但血本无归甚至可能再度将自己陷进万劫不复之境。
“最近长沙市有什么大的新闻没有?”徐三随口问着,以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的思维得以放松,只有在放松的思维下才能够获得较为可行的想法,这是他刚刚从心理学里学到的知识。
“大的新闻啊?”许文章低眉沉思了一阵,忽然抬头有些兴奋地说道,“对啊,我都差点忘记了一个绝大的新闻了!哈哈,对我们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据说原本不可一世的龙逸云现在被架空了,嘿嘿,竟然被阳期卫调到了案例研究室搞理论研究去了,呵呵,真是笑死人了。”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面具党的三人同时吃惊发问。
“可不是么。”许文章摊了摊手,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蓝迪陡然间放声狂笑起来,几乎笑得眼泪也掉下来了,笑够了才艰难地涩声说道:“将龙逸云调去搞理论研究,哈哈,那不是让妓女去当尼姑吗?哇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嘿嘿。”
张东老成一些,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不信的神色:“不可能,龙逸云是警界不可多得的猛将,怎么可能将他闲置起来?再说阳期卫只是市公安局局长,龙逸云是归省厅管的,阳期卫怎么有权力调动得了他?这一定是烟雾弹,骗人的。”
“不是吧,你?”宇文清忽然站起身来,惊愕地盯着张东,说道,“你竟然不知道阳期卫升任市局正式局长,同时主持省公安厅日常工作,这新闻在昨晚就播出过了,你竟然不知道?”
张东的脸便微微地红了一下,心下顿时想起昨晚那个时候他正和辛洁亲热呢,自然是不可能获知这则重大新闻的了。
徐三却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龙逸云就像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总是让他喘不过气来,窒息如死。
如今,龙逸云一旦被调离了办室一线,就像是毒蛇被拔掉了毒牙,虽然看着可憎却是再没有危害了。至少,这家伙掌握的那些对自己极为不利的事实短时间内不会威胁到自己了,那么,他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对策,弥补漏洞了,哼哼,等到将来,既便是龙逸云重出江湖,却也拿他徐三无可奈何了。
徐三双目迷离,眸神游移,却是不知他在心里想些什么。忽然间深吸一口气,徐三凝神扫视了其它四人一圈,淡然道:“不过,阳期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凭着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爬上了省公安厅事实上的厅长之位便可以得知,此人实在是心计过人之辈!年前的湘江连环案,他身为严家女婿却是倒打一棍非但没有被牵连竟然还立了功!此番连环凶杀案又被他告破,还有……地下色情影碟生产基地一案……”
众人的神色随着徐三的话语逐渐凝重起来,经徐三如此简单的一分析,比起阳期卫反倒是龙逸云可爱得多了,至少,龙逸云除了凭自己的本领之处,并不擅长玩心计!
蓝迪强自一笑,试图宽慰大家伙:“不过,这阳期卫对我们还算没有恶意,不是么?虽然他是阳光的老爹,但好像也从来没有为难过咱三哥,应该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吧。”
“那可不一定。”张东的神色凝重依旧,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他是有着更为恶毒的算计也说不定,要知道,警察永远都是黑帮的死对头!既然我们铁了心组建地下势力,与他的对立那是迟早的事。”
徐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放在面前的《心理学概论》上,眉头忽然跳动了一下,眸子里一缕异彩一闪而逝,若有深意地说道:“或许,我能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对了,文章,王大可与夜鸟大哥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许文章摇了摇头,再度摊了摊手说道:“没有,这两个鸟人自从半个月前夜鸟伤好离开后,便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着,想来是离开长沙了吧,哦,对了,倒是上次神秘离开的黑蝴蝶又回来了,来这好几次了,说是要见你一面呢。”
“找我?”徐三闻言忍不住蹙紧了浓眉,惑然说道,“找我做什么?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交情。”
蓝迪便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让你跟她上床呗!哼,三哥你拥有驴货,这些个骚货自然是一个个眼馋得紧,就说那个于思佳老骚货,嘿嘿,返回学校第一件事便是找上三哥你,嘿嘿,昨晚干得爽吧?”
徐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蓝迪一眼,怒道:“闭嘴,以后在我面前少提那个贱人。”
蓝迪吐了下舌头,干紧闭紧了嘴巴,心下却是暗暗忖道:哼,这么大的反应,还不是因为对那骚货余情未了,见着她带个金发猛男回来便吃味了,真是的,受了女人气却拿兄弟出气,呼……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七章 自己的思想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四月份,这时候离香港回归便只有不足一百天了,远离祖国母亲整整一百载的游子终于即将回归母亲的怀抱。
中南工大也开始融入这波汹涌的欢庆大潮里,校方专门在升华广场上树立了一面倒计时牌,以此来表示对香港回归的无限喜悦之情。一段时间来,无论是电视新闻、广播新闻还是报纸上的新闻,充耳欲聋的尽是有关香港回归的信息,便是港台屁大的艺人移民海外的信息也被爆光得清清楚楚。
徐三他们寝室也未能幸免于这波浪潮的侵袭,一时间晚上卧谈会上的主题首次偏离了女人这个永恒的话题。
但徐三似乎对这个并不感冒,对于多如牛毛的有关香港主题的讲座、展会,他一概不参加,甚至还残忍地拒绝了室友谢高阳提出的赞助搞活动的要求!在徐三看来,香港回归了便是回归了,虽然说港台与大陆从此真正连为一体确实值得高兴,但这实在是帝国主义列强留给中国的莫大耻辱,心下非但没有一丝庆幸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悲愤。
要知道,在当今世界,中国可是为数不多的至今还没有统一的国家啊,作为一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连自己的家务事也没有解决好,又如何去管别人的家事呢?
这天,徐三又起了个大清早,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了,便只穿了袭蓝球服跑步上了岳麓山,这已经成了他每日清晨的必修课了,但为了免于惊吓别人他将绑在腿上的铁块取下,但胸前背后的铁板却是加重了整整两倍。
老道的话正在成为现实,凭着身强体壮,徐三自感在武学上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一个最显着的变化就是,他现在特别渴望与王大可再交手一次!他甚至非常弥定,现在纵然不能够击败王大可,战成平手却是不在话下。
徐三轻轻拔开一蓬灌木,轻巧地避过几滴落下的露珠,身体已经如轻盈的燕子般飘落在山顶的水泥路面上。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徐三陡然有了一种想要长啸的冲动,但他终是没有长啸出声,因为一把清冷的娇音已经自他身后冷冷地传来。
“徐三,真是让我好找啊!哼。”
徐三赫然回过头来,清冷的晨风里,龙逸清真如微风里的冰美人傲然而立,依然美丽不可方物、依然冰冷如三九寒霜,依然如高傲的寒梅让人难以亲近。
浓眉轻轻地蹙了一下,龙逸清的冷傲让他感到有些厌烦,虽然她是他的师姐,但她以前留给他的印象实在不太好,好像除了刁蛮与不讲理便再无其他了。
“小师弟,格格,可让姐姐好找呢,几次都没找着你。”
又是一把娇音传来,却是迥异于龙逸清的僵硬冰冷,竟是柔柔绵绵的,带股莫名的媚意,几欲要酥到人的骨子里去。
徐三微微偏了下头,便瞧见了不远处媚然而立的黑蝴蝶,那个永远一袭黑衣的狐媚女人,曾经因为斧头帮有过一次见面的女人,似乎了除了狐媚的样子之外,还有一身颇为不错的武功,但他为什么唤自己小师弟?难道说……
黑蝴蝶俏生生地踱到徐三跟前,美目流波,不住地打量着徐三裸露在外的块块坟起的强壮肌肉,目光里异彩连闪,啧啧叹道:“真个好英俊强壮的师弟呢!倘若姐姐我年轻十岁,便是死了也要和师弟好呢,格格……”
龙逸清便恼恨地瞪了黑蝴蝶一眼,冷冷地自鼻孔里哼了一声。
黑蝴蝶便放肆地大笑,高耸的酥胸随着笑声一阵急剧的鼓荡,真个是乳波汹涌。
“格格,怎么,师妹这就吃醋了?”
徐三脸色微微一变,忽然轻哼一声,转头一声不吭地跑了开去。
龙逸清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修长的玉腿一曲一蹬,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身影带着一阵锐啸已经凌空向徐三背后扑去。
黑蝴蝶在一边叫着别打一边却是笑嘻嘻地看着师妹与师弟开始动手。
徐三非常轻巧地一个转身,便正对着凌空扑至的龙逸清,觑准时机,单掌闪电出击得重地拍在龙逸清狠狠前踢的玉足之下,顿时便发出哧的一声轻响。龙逸清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开去,远远地落在公路边的树梢上,那树梢吃不住龙逸清的体重,竟是咯嚓一声断了,顿时闹得龙逸清极是狠狈。
“你!”龙逸清狼狈之极地一骨碌从草地上翻身跃起,粉脸上已经一片通红,她怎么也想不到,才只半年不见,原本不堪一击的手下败将却轻易地便将自己给击飞了,这让她如何生受得了?
黑蝴蝶也是愕然,但细细一想也是释然。
女孩子跟男人相比,在先天上便是输了一筹,小清不是小三的对手那也属平常,只怕自己与小清联手也不见得能赢得了徐三,毕竟徐三在力量上是远远超过她们两人的。想到这一层,黑蝴蝶便微微一笑,风姿极是撩人。
“三师弟,不想你功夫竟然已经这般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呵呵。不过,姐姐找你可不是打架来的,而是有事相商,可以坐下来谈谈吗?”
徐三呼了口气,心下极是满意刚才单掌一击之威,虽然手掌到现在仍是麻麻的,但至少已经将龙逸清击得不敢轻举妄动了,这难道还不够值得高兴的么?要知道,当时可是被这娘们欺侮得够惨,便是想死的心也是有啊。
“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要赶回去上课呢,没有多少时间。”
黑蝴蝶格格一笑,似乎根本不曾在意徐三满脸的不耐烦之情,媚声说道:“一来呢,姐姐是想我们师姐弟是不是抽个时间聚一聚,毕竟大家师出同门嘛,应该多多亲近才是,二来呢,姐姐是想啊,既然师弟你也已经算是在道上混的人了,应该有自己的势力了,将斧头帮改组成属于你的新帮会如何?如果有什么困难比如钱什么的尽可以找姐姐帮忙嘛,怎么样?”
徐三冷唆唆地瞟了黑蝴蝶一眼,本待生硬地拒绝,但话到出口忽然被他生生地改成了另外一句。
“有这般好事?可有什么附加条件?”
黑蝴蝶便又是一阵放荡的浪笑,说道:“师姐帮助自己的师弟,那是应该的嘛,哪有什么附加条件,师弟你多想了呢,格格。”
“那好!”徐三冷冷地瞧着黑蝴蝶,若有所思,“既然这样,你先打五十万到我帐户上。”
黑蝴蝶盈盈地睇了徐三一眼,吃吃笑道:“这个没问题,不过钱在姐姐家里,如果师弟你想要,不妨自己亲自来取好了,怎样?”
“那好!”徐三不料黑蝴蝶答应得如此爽快,忍不住蹙眉想了一下,才生硬地说道,“我今天下了课就过去取,那么再见了两位师姐。”
龙逸清目送着徐三的背影逐渐远去,忽然转头瞧着黑蝴蝶,娇靥几乎刮得下霜花来。
“哼,不要脸,我哥一失势便想落井下石另找男人!你就不怕我哥将来东山再起找你麻烦?”
黑蝴蝶不以为意,只是若有深意地瞧着龙逸清,笑说:“嘻嘻,小清,师姐还会跟你抢他?我虽然做不了你嫂子,但除了你哥师姐还真不打算让别的臭男人碰我了呢。”
龙逸清的粉脸瞬时红了一下,却仍是强自说道:“哼,鬼才信你!我可警告你,我可是恨死了徐黑三了,以后少将我跟他说在一块,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哼。”
“好好好……”黑蝴蝶亲热地挽住了龙逸清的香肩,吃吃笑道,“姐姐不说了,不说了。现在事情也办完了,我们该回去了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了,事情怎么样那可就全靠你自己了,姐姐我可是因为一句话便替你送了五十万出去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龙逸清便哼了一声,叱道:“谁稀罕,那是你自己想送给他的,关我什么事?”
徐三下得岳麓山,匆匆冲了个冷水澡,随便抹了下身子,正准备出去这会儿,张东与蓝迪两人顶着两个熊猫眼回寝室来了。
蓝迪便噫了一声,颇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三哥,不会吧,今天是周末哎!你也去上课?什么课?”
“去图书馆,看书!”徐三匆匆将笔记本与唯一的钢笔塞进了透明的文件夹里,胡乱地挟在腋下,便从两人的中间穿了出去,末了始才回头抛下一句,“回头晚上我有事情去市里一趟,如果阿风和倩倩来找我就替我转告一下。”
切!
蓝迪不屑地掉头挥了下手指,真吹冷气:“你以为你谁啊?还真以为她们离开了你就不能活啊?两位嫂子可正忙着搞活动欢庆香港回归呢,现在没时间陪你了……呜,我的小娜姐也是,已经整整一星期没有见着她的影子了,妈的,只是便宜了外语系的那帮学生会免崽子。”
徐三闻言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回头有些不信地问道:“不是吧,现在庆回归真的闹得这般大?这都是哪跟哪啊,真值得这般高兴?哎,难以理解。”
蓝迪叹息一声,懒懒地在属于徐三的床铺上坐了下来,甚至还曲起了一条腿,尚沾着灰尘的脚掌便收起踏上了床沿,颇为郁闷地说道:“可不是嘛,据说为了庆祝香港回归,外语系还组织了一场女生对外语教师的足球比塞呢,说是纪念中英两国的伟大友谊!真是的,小娜姐和阿风都报了名呢!妈的,想想我的小娜姐在足球场上与那些大鼻子老外碰碰撞撞的就心里老大不舒服。”
“还有这种事?”徐三的眉头再度蹙紧了,“英国佬强占了香港整整一百年,到今天才归还,中国和它之间又哪里有友谊可言了?”
张东也呸了一声,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恨声说道:“可不是么,可我们却偏偏还要成日里念那劳什子的英语!想起来就心里恨得慌!”张东说完,恨恨地将桌上摆的一本英语精读课本使劲地自窗户里扔了出去,好似要扔掉心里的愤怒之情似的。
正自闷闷不乐的蓝迪忽然间眉头一动,欣喜地说道:“三哥,既然我们这么反对庆祝香港回归,那就应该让其它学生听到我们的声音,不如我们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组织一个专门抵制英语的活动如何?也该让学校的那些当权者甚至是国家教育部的蠢货们倾听一下我们学子的心声了。”
“好主意!”张东使劲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大声附合道,“好!英语这东西是应该抵制!这玩意儿又不顶饭吃,有一部份外语系的同学学习也就罢了,凭什么搞得人人都得学?不过四级就不给学位毕业证?现在甚至连幼儿园也要学习外语了,竟然提高到了母语一样的高度,妈的,日后那些小崽子怕是连母语是汉语还是英语都分不清了呢。”
徐三低眉垂目,沉思有晌,忽然淡淡地应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搞活动这种事情李时新最在行,我们还是找他一起干吧,既然要搞那就索性搞大些,搞得举国皆知最好!是到了让大家知道我们的想法的时候了!作为新时代的学子,我们非但要懂得接受知识,更要懂得选择!倘若我们只是一具具没有自主思想的接受知识的载体,便是掌握了所有的知识那又有何用?与一本本承载知识的课本又有何区别?摆在书架上任人欣赏吗?”
蓝迪的劲头一下子便提了起来,登时起身兴冲冲地道:“说干就干,我这就找李时新去,不过,三哥,这主题……”
“抵制英语,学自己想学的!”徐三瞧着黑忽忽的走道,森然说,“我们不希望每一名学子都这样做,我们只是想让大家明白,中华五千年的文化积淀,太多的知识已经腐朽不堪一读!二十年的改革开放,太多的垃圾外学已经玷污了洁净的学识殿堂!要学就学自己想学的,要学就学真正有用的,这才是真正的求学之道。”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八章 集会
  乘着夜色,徐三敲开了黑蝴蝶的家门。
向黑蝴蝶索要五十万,原本不过是一句戏言,意在让她知难而逃,可出乎徐三意料之外,黑蝴蝶竟然答应了!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徐三目前都是相当需要一笔钱,来填补他五十万巨款的来源黑洞!
当然,徐三还不知道黑蝴蝶与龙逸云私下里有一腿,如果知道了那是打死他也不会要黑蝴蝶的钱了。可眼下,徐三却是决定博一把,黑蝴蝶她厉害怕也厉害不过龙逸云去,龙逸云可是真正地能够要了他徐三的命的主!况且,徐三深心里也认为,黑蝴蝶与他毕竟份属同门,应该不会太过于为难他。
黑蝴蝶毕竟是蝴蝶派的女龙头!要知道蝴蝶派当年可是与海沙帮和黑脚帮并起并坐的大帮会,而今海沙帮与黑脚帮相继覆灭唯有黑蝴蝶幸存,不知道其中隐情的人自然认为黑蝴蝶居功至伟。
徐三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心下其实极是敬佩这位大师姐。
黑蝴蝶相当热情,在徐三面前全然没有丝毫女龙头的冷漠与威严,倒像是个热情的大姐姐迎接远归的弟弟般热情,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热乎得不得了。
直到生硬地坐在一边的龙逸清闷哼一声时,黑蝴蝶始才霍然醒觉,尴尬地笑笑。
现在的徐三,对自己的身手可谓是已经相当自信了,自然是再不会将龙逸清的威胁当回事了,真要说武斗,现在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她了。
但他现在却开始了另一种对龙逸清的害怕,他开始害怕龙逸清的那种眼神。
这种眼神他相当熟悉,因为这种眼神在曹倩与辛如风的美目里也曾经出现过!当这种眼神在曹倩与辛如风的美目里出现时,带给他的是两段灾难般的折磨!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下隐隐后怕,所以他是真的有些恐惧这种眼神……
徐三若无其事地偏开头,巧妙地避开了龙逸清莫名的视线,眼光落在客厅里的一头铜铸牛上,凝视有晌忽然叹息一声说道:“唉,这牛只怕算得是世上最亏的动物了!古时候与马并列人类的两大苦力,现在人类不需要它做苦力了,却又拿来宰了做菜,世间最残忍之事,莫过于此。”
黑蝴蝶便忍不住噗哧一笑,乐道:“师弟,好端端的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一点也不像七尺男儿!”
龙逸清却是哼了一声,涩声说:“你便是一头大笨牛。”
徐三闻言一窒,忽然间觉得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便萌生了去意,正欲开口请辞之际,黑蝴蝶却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忽然自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竟是抢先说道:“三师弟,言归正传吧,喏这是姐姐答应你的五十万,不过呢,确实有个小小的要求。”
徐三的目光不可抑制地落定在那张支票上,黑眸里流露出热切的光茫来。这倒不是他徐三贪财,他也不是真正的想要这五十万,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五十万的名份!要的就是等龙逸云问起五十万来历时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答他:是黑蝴蝶给的。
“什么条件?”徐三收回目光,神色已经一片平静,脑海里却是掠过心理学里面的一段关于人性的分析!对于迫切想得到的东西最好做出可有可无的姿态,这样才能够花最低的代价得到它。
黑蝴蝶愕然,她不曾想徐三竟然如此反应冷淡!按说,以他的性格能够答应前来,该是急需这笔钱才是,不该有这般镇定才是?难道说,这位师弟的涵养功夫已经高明如斯?
黑蝴蝶有着片刻的错愕,始才嫣然一笑说道:“那个就是,你二师姐她长得太漂亮了,那些个臭男生尽是骚挠她,让她好不烦恼……所以,她想找个人扮一下她的男朋友,目的只是吓走那些讨厌的男生而已,师弟,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乐意哦?”
一旁的龙逸清忽然轻轻地别开了头,娇靥上一片冷漠,自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
徐三的眉头却是瞬时蹙紧。
说句心里话,现在的冷曹辛三女已经让他应付得是焦头烂额了,如果再加上个龙逸清即便是假的,那也得弄得鸡飞狗跳天下大乱!
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徐三霍然起立,淡然道:“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上!这五十万看来只好忍痛割爱了,告辞。”
抛下这句话,在黑蝴蝶与龙逸清两女尚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之前便开门扬长而去,远远的似乎尚听到龙逸清竭斯底里的怒吼:“臭黑三!死黑三!我跟你没完,你会后悔的……”
徐三呼了口气,缩了缩脖子,身影逐渐隐入了黑暗中。
返回工大,抵制英语活动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李时新果然是搞活动能力一流,再加上组织协调能力超强的蓝迪,几乎只花了一个夜晚便将差不多的准备工作做完了。
徐三瞧着418寝室里满满皆是的各种资料、标语、横幅以及漫画,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鹅蛋:“太夸张了吧,你们!”
蓝迪从一张大幅漫画里抬起头来,脸上涂了些点点的油彩,活像喜剧里的小丑,张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三哥,这次活动我可是与老李全力以赴,保证搞得轰动整个中南工大,哦不是,是轰动整个长沙市。”
“错了!”一边的李时新停下疾书的毛笔,纠正道,“是轰动全中国!要知道,此次活动大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意味,且又是极为罕见的没有经过校方同意与组织的活动,说句难听点,我们的学位毕业证现在都悬在半空里了,随时都有化风飞走的可能。”
徐三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有些落寞地说道:“如果只是我们几个人搞这个活动,确实是势单力孤了些,要是多些人参加就好了,或者有些什么报纸电台的报道一下那就更妙了,那样一来事情就搞大了,学校要想处分我们便得三思而后行了。”
“要人多啊……”蓝迪蹙眉沉思了一会,忽然兴奋地说道,“我倒是有个绝妙的主意,要想参加的人多,除了聘请师大业余模特队助阵之外别无他法!乖乖,有了师大模特队助阵,还怕工大的那些单身猪哥不云集而来?”
李时新点了点头,补充道:“嗯,这是个好主意,而且,我也可以再次耸涌生活频道的记者前来报道,呵呵,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上次,那老家伙从小三身上捞了不少收视率,虽然得罪了省一号地位却是更巩固了,大有掩盖湖南卫视之势啊。”
徐三看看蓝迪又看看李时新,忽然重重地一拍双手,嘿声说道:“好,那就放手大干一场,不成功便成仁!说真的,上了大学不见得便能学到知识,不上大学更不见得学不到知识!看看大家伙,又有多少人是抱着真正学些知识的心态来读大学的?这样的文凭,不混也不见得是什么损失,日。”
张东却是神色凝重,低眉垂目说道:“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将事情搞得太激进了,我总在想,抵制英语是不是不太合适?改成学教自由,抵制强制式教学如何?毕竟,英语已经有了全球化的趋势,要想脱离它发展是不太现实的。”
看着三人同时投来的眼光,徐三点了点头,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可是,师大业余模特队怎么联系?我们一个也不认识啊?怎么请她们来助阵?”
蓝迪便白了徐三一眼,以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瞧着他素来敬仰的三哥,吹了口气说:“拜托三哥,你的思想落伍得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我问你,男人最喜欢的是女色,那女人最喜欢的又是什么?”
“女人最喜欢什么?”徐三狠狠地瞪了蓝迪一眼,心下极为不愤,但脑海里残留的农民思想却仍然开始运转起来,想了想认真地答道,“化妆品与漂亮衣服。”
“哇拷!”
蓝迪大叫一声,仰天便倒。
最终,由蓝迪亲自出马,花了两千元赞助费便轻松地将美女云集的师大业余模特队给请了过来。靓丽的青春少女一经在升华广场上聚集,登时便招来大群大群的狂蜂浪蝶,广场上便逐渐水泄不通起来……
看看时机成熟,徐三便托地一个腾空跃上了广场中央临时以几张桌子搭起的高台。
这一手漂亮的功夫立即引来了围观学生的喝彩,纷纷将目光自漂亮的女模特身上移到了徐三的身上。
徐三深吸了口气,酗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便红光满面地激动起来,慷慨激昂地大声吼道:“同学们!香港回归在即,可是我们应该高兴吗?不!我分明听到祖国母亲在哭泣,是那样悲伤的哭泣!”
虽然没有扩声器,虽然是在广场之上,但徐三宏亮之极的声音仍是传遍了整个广场,那绵绵不练的声波甚至传进了高耸的教学楼里!将正在上课的学生的视线也吸引了过来。原本闹哄哄的广场忽然间寂静下来,有种异样的空气开始隐隐在流动……
徐三激昂的演讲仍在继续。
“母亲她为什么哭泣!?她为了儿子分别百年而悲泣!她为了儿子因为分隔太久以至面目全非而哭泣!她更因为她的大儿子而悲泣,虽然仅仅隔着一汪浅浅的海滩,却是那般遥不可及。”
徐三忽然紧紧地握起右拳,高举过顶。
“香港的回归,不过是见证了我们华夏百年的耻辱史,有什么值得高兴?我们应当为此羞耻,我们应当为此痛心疾首,我们更应当发奋图强!唯有强大了,华夏才能免于重蹈覆辙!”
“国家要发展,民族要强盛,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我们年轻一代!中国的未来要靠我们来支撑!可大家看到了吗?我们都在学些什么呵?我们的老师又在教些什么?我们的教育体制又在制造些什么?高考舞弊、试题外泄、无休无止的圈题猜题!疯狂的应试教育、疯狂地死记硬背,疯狂地追求教绩政绩……那些自谓专家的蠢猪们甚至将外语上升到了母语的高度,竟然说英语要从娃娃抓起!”
“不错,世界在大同,英语在普及!英语代表的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文明、最先进的科技与知识!如果我们一味迷信汉语,闭关锁国,最终只能是整个民族的消亡。可是,仅仅因为英语的先进,便应该上升到母语的高度吗?那么,是不是因为美国的战斗机比我们的要先进,就应该让它们来扞卫我们的领空呢?”
“当今高校,几乎每校必设外语系!每年都有数万专门从事外语的高级人才毕业,难道这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强迫所有的学生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在他们极其讨厌的单词语法上?培养数十上百万仅仅通过了国家四级却是连一篇最简单的科技英文杂志也读不懂的初级英语人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真的就可以让我们的学生素质上一个台阶吗?”
“更有甚者,竟然极为荒谬地规定不通过英语四级便不给发毕业证学位证!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将有多少优秀的人才因为对英语的厌恶毕来了业拿不到学位证,最终却是连工作也找不到!要知道,原本这些用来拼命死记硬背枯燥的单词语法的时间,足以让我们啃完上百上千本学术着作,足以让我们做完数十上百个试验,足以让我们拥有更多的自我时间,考虑自身的发展!”
“同学们!学教自由,抵制强制式教学吧,还我们一片洁净的学习园地。”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三九章 出乎预料
  出于李时新的预料,生活频道并没有派出记者前来采方活动现场,虽然徐三的演讲慷慨激昂又精彩非常,但造成的影响似乎是极为有限。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大部分的学生是冲着那群漂亮的师大女生前来的。
见到没有闹出什么大的乱子,校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追究徐三的责任了。
但事情过去一星期之后,很是出乎徐三以及中南工大广大教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从事外语教学的讲师惊愕地发现,他们课堂上的学生正在逐日减少,一周之后,竟然只余下廖廖数人,差不多成了研究生上课的规模了。
先是各班级干部出面呼吁,但大多数的学生干部很快也转向逃课。
于是班导师出面劝解,但大逃课气势已成,学生们底气足了根本就不将的导师苍白无力的劝阻当一回事。
校方的领导这才意思到事情颇不寻常,紧急召开了行政会议,商议对策,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整整一月,解决外语课大逃课现象的良机已经白白错失……
张如山揭开不锈钢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喝一口,再缓缓地扫视会场一周,清了清嗓子,阴声说道:“各位,现在的这些学生,真是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如此大规模地堂而皇之地逃课,根本不将讲师的辛勤教学当作一回事,实在是可恨可叹,应该大力整顿整顿了。挽救陷于歧途的学生,毕竟是身为人师的我们的责任嘛,啊,大家说呢?”
校党委书记的发言立即获得了教务主任元伯雄的极力赞成。
“不错,这些不懂事的学生确实应该好好教育,不过,据我看来,此次大规模的逃课现象实属创校以来所罕见,其规模之大、行动之默契似乎是有幕后黑手在策划引导一般!我认为,这件事应该好好查一查,据说,在一个多月前,曾经有个学生在升华广场上搞了个演讲,便是宣扬抵制外语的。此股恶劣势潮似乎与那学生不无干系,甚至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制造的也说不定。”
校长何继善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元伯雄。作为中国工程院院士,作为曾经留学美国的高级知识分子,他向来主张给学生以宽松的学习氛围,不要搞强制式教学。在校方决定引进四级证书与学位证书挂钩时,他便曾极力反对,最终却是未果。
“元伯雄同志,学生至所以来学校,那是来学习知识的,不是来搞什么运动或者阴谋诡计的!请你不要将求知的学生当成蓄意破坏的犯罪分子看待好吗?学生有情绪有自己的想法,那是好事,说明他们成长了,开始拥有自己的主见了。面对他们的思潮与观念,如果是好的正确的,那我们便应该加以鼓励,如果是不正确的错误的那就要加以引导纠正,而不是动不动搞什么处分、整顿甚至是调查!以上是我的个人意见。”
王淀左向何继善投以赞赏的一瞥,也发言道:“其实就我个人看来,学生的抵制活动完全可以理解,产生如此不利的局面,其实校方也有很大的责任。英语确实重要,但仍未重要到需要举国皆学外语的程度,现在的学生开始越来越具有爱国情绪了,懂得抵制洋文了,这其实是好事,我们不应加以抑制相反还应该鼓励与引导。我认为,应该将大学英语设为考查科,外语系例外,另外应该将国家英语四级与学位证书脱钩。”
“荒谬!”元伯雄向来看不惯王淀左以及何继善这些院士出身的正规知识分子,闻言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将国家英语四级与学位证挂钩,是国家教育部提倡了的,难道我们竟然要抵制国家的政策吗?试想以个人的见识,难道顶得上一个国家的分量吗?”
王淀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平心而论他绝非凭自己学识看低别人之辈,但对元伯雄他是真的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知识水平低一些也就罢了,只要自己勇于承认没人会看轻他,但他偏要动辄将别人的话上纲上线,籍由大道理来抬高自己打压别人,最终却更加凸现了自己的无知与无能。
钟洁是工大十三位院士里面唯一的女院士。
记得徐三他们在第一眼瞧到钟洁时,便纷纷瞧直了眼,而等到获知如此出色的女院士竟然至今单身时更是扼腕叹息。套句老话,如此漂亮如此学识的女人,那真的是吓得走世上所有男人!
蓝迪更是曾经仰天长叹,倘若他能够早出生二十年,美丽的钟院士也不至于孤独终身了。
钟洁是信息院的院士,据说与工大第一尤物于思佳的关系颇为不浅,甚至还有风传,于思佳根本就是钟洁的女儿,却不知是否属实。
在学术派与行政派竟见不合相持不下时,钟洁的意见便尤显重要。
鉴于其女性的身份,渊博的学识以及极佳的人缘,钟洁向来能够调和校领导班子两派之间的矛盾,起到润滑的作用。但这次却是例外。
这一次,钟洁坚决地站到了何继善他们一边,支持英语四级与学位证书脱钩,将大学英语设为考查科,并且不予追究学生逃课的责任,而是进行教育诱导。
但结果却是相当令人遗憾的,以何继善校长为首的学术派拗不过以张如山党委书记为首的行政派,行政会议的决定是:对于所有参于大逃课一月以下的学生不予处分,一月以上的学生处以警告处分!严查四月十五日升华广场聚会人员,与会骨干分子给予严重警告处分,对于在聚会上煽动学生逃课的首要分子徐三,处以勒令退学处分。
目送张如山等人相继离去,最后留下的何继善与王淀左相视苦笑,一边的钟洁也叹息一声道:“但愿他们不要惹出乱子来才好!我总觉得这批学生里有些激进分子很是有些不同寻常呢,比如那个徐三,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感情抵制英语,实是我生平仅见。”
何继善点点头,怅然道:“是啊,这些青年具有爱国热情那是好事,可一旦我们处理不当,将很容易伤害他们的感情!年轻人是热血的也是冲动的,一旦遭遇不公正的对待,他们极易产生叛逆心理!八九年的四九风波就是这样产生的呀……如果历史重演,对于这一代年轻人来说将是个致命的打击。”
钟洁忽然柔柔一笑,音容里仍有丝丝残存的风韵,欣然说:“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我们不必如此悲观。不过我们也是做得不够呀,一直以来,大家都顾着自己的学术研究了,却忽略了对学生们的关心,这其实是我们的责任哪。”
当徐三获知他已经被校方勒令退学之时,他正在电教115做即兴演讲。
那本来是堂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的大课,有十二个班级与课。事情的起因是授课老师的一句话激努了徐三,导致了一场激烈的师长辩论。辩论的最终结果是授课讲师竟然哑口无言地败北,于是乎,徐三便理所当然地登上了讲台,完成未完的一节课时。
自从四月十五日在升华广场一翻激情昂扬的演讲之后,徐三似乎开始迷上了这种登高疾呼的场面,这次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古代的秦唐汉武到近代的毛泽东、从西欧的斯巴达克到南洋的印尼华人遭屠,从天上的宇宙定律到人类的大脑神经研究,竟然将他仅有的非常有限的知识编织得是目迷五色,非同凡响,台上激情飞扬,台下掌声阵阵,那场面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竟然是一名学生在讲台上演讲。
但李时新匆匆而来,对讲台上的徐三一席耳语之后,整个教室的气氛便给破坏无遗。
徐三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冷然一笑,抬高了音量:“同学们,刚刚接获校方通知,我已经被勒令退学了!哈哈,如此学校,如此教育!不学又有何妨!”
说完这席话,徐三再度长笑三声,扬长而去,在他身后,是整个大教室长达三分钟的寂静,然后乱成了一窝蜂。
徐三疾步出了电教大门,心下竟然全无一丝不愉之情。
遥想当初,自己在火车站被诬时的心境,比之当今真个一在天上一在地下。时间才过去不足一年,想法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那时候,他是如此地在乎这难得的学习机会,是如此地发誓想要在学校的管理下,规规矩矩地发奋学习,争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现在,他对学习的热爱有过之而无不及,态度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之前的他只想做一台学习机器的话,那么现在的徐三只想做学习的主人。
知识的汪洋是如此浩潮广博,凭个人的能力既便穷其一生也是难得其千万中一!我们的能力是如此渺小,拥有的时日是如此短暂,如若再不能够择优而习之,又岂能学以致用?又岂能做个真正对国家有用的青年?
就在徐三思绪万千之际,一人迎而而来,却是行色匆匆的许文章。
“小三,根据可靠消息,今晚长沙市警方将有大的动作,将对河西的所有娱乐休闲场所进行地毯式的整顿,我们得快些想个对策啊。”
徐三悚然一惊,心忖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却不知等待他的三英娱乐城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便急忙问道:“消息可靠?是市里的还是省里的决定?有没有龙逸云参与?”
许文章拭了个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道:“消息绝对可靠,是省厅里的一位副厅长传出来的,我与王大麻子的关系还算好,这还是他好意提醒我的呢。至于是市里的还省里的行动就不清楚了,龙逸云是案例研究室主任,想来不至于参加这种整顿行动罢?”
“那好,我们快走,见机行事。”
徐三向许文章挥了挥手,正俗甩步就走之际,辛如风正好迎而而来,远远瞧见徐三顿时目露喜色,向两人招了招手欢声道:“小三,快来扶我,我都快累死了。”
许文章转头瞧了瞧徐三,摊了摊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得说句“先走”便自己先走了。
徐三心里急着赶去娱乐城,表面上却绝不收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色,欣然一溜小跑着冲到辛如风面前,伸出键臂搂住了爱人柳腰,柔声说道:“干啥呢?满头大汗的,累成这个样子,安娜呢?怎不与你一块?”
辛如风便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嗔声道:“干吗一见面便问安娜?她可是你的弟妹,难道你还敢打她的主意不成?哼。”
徐三急忙苦着脸一笑,做投降状,嘿然说道:“失言!那么请问美丽的如风公主,让小生送你回寝室呢?还是陪你回‘家’呀?”说到最后那个“家”字的时候,邪邪的笑意便适时地浮现在徐三脸上。
辛如风的娇靥便瞬时嫣红起来,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情景来,竟然是水盈盈地几欲滴出水来,让徐三忍不住食指大动起来。
“你别想使坏,哼,上了你一次当别想还有第二次!送我回宿舍。”
徐三心下巴不得辛如风说出这一句,脸上却是做出一副失望之极的神色来,无可奈何甚至是有气无力地应道:“好嘛,这就送你回寝室了。”
辛如风盈盈地瞧着徐三,见他神情里尽是无奈失望之色,芳心里便开始不忍起来,眉目里更是有些松动,忽然柔柔地说道:“那……要不你十一点再来叫我,那时候再……陪你,我先回去补睡一觉,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了呢。”
徐三的脸庞兜在间便变得深情款款,也不顾光天化日之下凑上嘴唇便在辛如风粉脸上吻了一记,颇为深情地说道:“阿风,你这么累了我怎又会作难你,没事,回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个懒觉,至于那个足球比赛,听我的,让他见鬼去别理它。”
“可是,不行啊,我是系学生会的组织部长啊,如果我都不参加那总是说不过去吧。”辛如风舒适地将螓首靠在徐三宽阔的肩膀上,芳音里颇多无奈之意。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十章 风暴
  一个阴暗的角落,垃圾场正散发着冲天的恶臭,除了防护严密的垃圾场工作人员,绝不会有行人走近方圆一公里之内。
  但两道阴暗的身影正清晰地出现在皎洁的明月之下。
  一道高大雄壮的身影双手抱胸而立,气势颇为逼人,另一道却是极为婀娜的身影,极似一女子。
  带着恶臭的腥风隐隐约约送来了两人的谈话声。
  “总之一切小心,幽影让我转告你,现在中国政府的特工在长沙市活动相当频繁,任何疏忽大意都可能对我们神圣的大业带来严重的打击。”
  那苗条的身影果然是一女子,微风里清冷的娇音里微微透着些柔媚之意。
  “您放心,我会小心的,采风六号任务已经进入三级实施阶段,绝不能功亏一匮。”
  “那好,我走了,我会向幽影报告你所做的一切,保重。”
  朦朦胧胧中,两道人影各奔东西,瞬息没入苍莽的黑暗里消失不见……
  阳期卫兴冲冲地驾着车前来梦幻酒吧。
  这里是整个长沙市最适合幽会的地方,自从他与胡雁萍的关系从公开转入地下之后,便选定了这里作为幽会场所。今天他不及下班便匆匆驱车赶了过来,便是约了胡雁萍在这里幽会的,虽然两人分开还不到一星期,却已经是极为怀疑那骚货迷人的肉体风光了。
  阳期卫推开预定的包厢房,酒吧服务员非常识趣地退了开去,以便留给客人充足的自由空间,因为来这里的顾客,百分之百是自备伴侣的,根本无需任何三陪之类服务的。
  但包厢里竟然空荡荡的了无一人。
  兴冲冲的阳期卫一愕,心下失落有些懒懒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便点燃了一颗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六点十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但胡雁萍仍然没有影子。
  直到六点四十分的时候,胡雁萍才匆匆而来,娇靥隐带香汗,甚至还有丝丝焦虑之色浮现在她的粉颊之上。匆匆推开了包厢门,立时便感到了隐入黑暗里的阳期卫,娇躯在瞬间僵了一下,只是黑暗里瞧不清她粉颊上的神色。
  包厢的彩灯忽然间亮了起来,阳期卫正静静地看着微有惊慌之色的胡雁萍,脸上颇有三分玩味的神色。
  “胡小姐,你迟到了,呵呵。”
  胡雁萍轻轻地拢了拢秀发,神色已经在瞬息之间冷静下来,媚媚的笑意不可思议地浮上了她的娇靥,一步一摇踱至阳期卫跟前,又复一屁股坐倒在男人的膝盖上,一双纤手早已经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看么?人家为了有个良好的精神状态来见你,补睡了一会不想竟是睡过了头。”
  阳期卫镜片后的目光忽闪了一下,忽然间笑一笑,说:“我们又不是初次幽会了,瞧你还像个少女似的,呵呵,来亲一个。”
  胡雁萍吃吃地笑了起来,献上香唇任凭阳期卫品尝,颇有朱唇一点任人尝的意味。
  “跟你说个正事儿啊。”阳期卫与胡雁萍深深地拥吻了一会,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女人的香唇,一缕晶莹的丝液尚留恋着贯连这对男女。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准备,今晚正式开始了对河西娱乐场所的地毯式的扫荡,我们的计划正在实施了。”
  胡雁萍妩媚地瞟了阳期卫一眼,纤纤玉手已经轻轻地摁上了男人的肩膀,开始极有枝巧的按摩。阳期卫瞬时舒爽地吟呻了起来,无可否认的事实是这女生的按摩手法实在是高明,比那些法廊里的小姐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真不愧是医院里的医生啊,比护士还懂得人体的弱点啊……
  胡雁萍一边技巧地替阳期卫按摩一边轻轻地凑到了男人的耳际,昵声问道:“那样一来,徐三的三英娱乐城骤然间失去了众多竞争对手,固然会迅速发展起来,不过,还是不能满我们对他的期待,我们还应该再帮他一把,加速徐三势力的庞大。”
  阳期卫哦了一声,胡乱应道:“那又该怎么扶他?”
  “你应该找他好好谈一谈,另外最好找一贯保护学生权利的文化局长,徐三的娱乐城属于学生经营性质,特殊嘛,呵呵,在保护范围之内……然后,再让徐三高法指使一家娱乐城与其合并,此风一长,我想肯定会有一大批跟风者谋求与徐三合作了,吃吃,你说徐三的三英娱乐城在这严打风暴过后会是怎样一个局面呢?”
  一缕惊悸的目光自阳期卫眸子里一闪而逝,但处在他身后的胡雁萍却是没有发现阳期卫的异常,仍是专注于替男人按摩。
  徐三匆匆赶到湖大堕落街上的三英娱乐城,沿途上的所有娱乐场所无一例外地关门大吉,往昔热闹非凡的街道极其反常地显出些清冷来,如此地清寂落寞。
  天英娱乐城也已经关门了,只是紧闭的大门里仍然有不少学生玩家正在不依不挠地“奋斗”。徐三忍不住蹙紧眉头,瞪了许文章一眼,许文章摊了摊手,凑到徐三耳际说道:“里面有一个已经输了差不多两千了,另外一个……嘿嘿,是省委书记的孙子,还是你的大舅子呢,你也不过去打个招呼?”
  “冷亮!?”徐三阴恻恻地扫了正和一个朋友若无其事地打桌球的冷亮一眼,后者正好向他投来冷漠的一瞥,嘴角也沁出一抹冷笑。
  徐三闷哼了一声,因为冷艳,徐三与冷家的关系现在闹得很僵,这个冷亮前来捣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不是看在冷艳的面子上,徐三早就忍不住像处理李世勋一样处理了他了!杀一个是杀,两个一样是杀!对于这些倚仗父爷余萌作威作福的公子哥儿,徐三向来没有好感,如果可能,他绝对是见一个杀一个,遇两个杀一双。
  “还他们钱,全部走人。”徐三冷冷地扔下一句,举步向冷亮走去,这是个大麻烦,错非他亲自出面,别人是摆不平的。
  其它的学生包括那个输红了眼的学生在拿回输掉的钱之后纷纷长出一口气走人了,唯有冷亮和他的一帮朋友仍然若无其事地霸着四张桌球桌玩儿。
  “亮哥!”徐三走到冷亮跟前,在脸上浮起一缕笑意,说道,“玩桌球啊?”
  冷亮哧笑了一声,抛给徐三一个极为不屑的白眼,只顾着击球落袋竟是对徐三睬也不睬,不远的处的许文章便蹙紧了剑眉,一旁的熊幡更是急着捋起了袖子,许文章只得急忙制止。
  徐三心底重重地闷哼一声,暗忖:看在艳姐的份上唤他一声哥也是应该!
  便继续堆起了笑意,递上一支烟陪笑道:“来,先抽支烟。”
  冷亮却是啪地一声便击落了徐三手里的烟支,瞪着牛眼吼道:“你妈的你谁啊?滚一边去,别碍着少爷我打球。”
  徐三错愕了有三秒钟,瞧着冷亮洋洋得意的嘴脸还有他的那些朋友哄堂大笑的样子,徐三的脸肌抽搐了数下,但忽然间竟是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衫缓缓地转过了头去。
  冷亮便放肆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但徐三迅速转身,一枚铁拳已经带着霍霍的劲风迅疾无比地砸在了冷亮的面门之上,鲜血飞溅里,冷亮只是闷哼了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便是艳姐的哥哥又如何?惹急了我,照揍不误,哼,再说艳姐也不会怪我的。
  那些冷亮的狐朋狗友惊得目瞪口呆!徐三与冷亮的关系他们自然是明知的,所以对于徐三的动作便格外感到无措,毕竟说起来,徐三与冷亮那还是一家人办家务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外人来干涉,所以一时间一个个便傻了。
  徐三甩了甩出击的右手重拳,刚才他只用了三分力量而已经,若是全力出击,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怕不是立即便要重度脑震荡从此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扶着他,滚,立刻!”
  徐三从牙缝里崩出这几个字,直骂得冷亮的狐朋狗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看看目露凶光峙立在门边的小山一般高大雄壮的熊幡以及不动声色如毒蛇一般让人心悸的许文章,只得灰溜溜地从开着的小门溜了出去。
  轻轻地将小门合上,许文章对着徐三苦笑笑,说道:“小三,这件事只怕你做错了,你的大舅子虽然平时里白玩白赌却也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危害我们三英的事来,你这样给他重重的一拳,怕是……”
  徐三冷冷地瞪了许文章一眼,但神色却是立即软了下来,叹息一声道:“现在既然已经做下了,还是怎生想个法子面对吧。要知道这些公子哥儿报复起来,那可是极为厉害的。”
  许文章却是轻轻地摇了摇手,说道:“这个倒无需担心,冷亮虽然也有些公子哥的习气,与阳光李世勋之流却是大大不同,毕竟家教完全不同啊!我倒是担心,经此一事,你与冷艳的事儿,要想获得冷家的认可那更是难逾登天喽。”
  “这个啊。”徐三呼了口气,说道,“我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再说我喜欢的是艳姐,要的也是艳姐,他们认可不认可我无所谓,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整顿的事吧,可有什么好的对策没有?”
  许文章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基本上,目前所有的娱乐场所只有关心躲避一途,但据可靠消息,这个以前屡试不爽的法门这些却要失灵!因为阳期卫已经明文规定,大整顿之日不照常营业接受检查的,将立即予以查封并没收所有娱乐设施。”
  日!
  徐三一听顿时也没了主意,颇有些丧气地说道:“这该如何是如?”
  “或者我有办法也说不定!”一把清丽的娇音自门外传来,门后的许文章急忙将小门打开,冷艳便俏生生地走了进来,明媚的秀色瞬时让原本昏暗的大厅里增色不少!暗处的熊幡更是狂吞了数大口口水,暗叹老板好福气。
  “艳姐!?你怎么来了?”徐三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刚刚他还在这里将冷亮给打得昏迷,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了。
  “怎么?我可是不能来嘛?”冷艳款步走近徐三,美丽至不可方物的娇靥紧紧地凑向徐三,徐三吃不住冷艳如此泼辣的作风只好尴尬地向后退开,顾左右而言它。
  一直逼着徐三退下三步,冷艳始才得意地娇哼一声,嗔声说:“打伤我哥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账,但你的娱乐城我却有办法让你在这次大整顿里安然无恙,你该怎么谢我?”
  徐三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脑海里再度浮现起那次与冷寒天的谈话来,如果让他失去艳姐来换取娱乐城的安然无恙,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当即便生涩地说道:“不!艳姐,我绝不需要冷家的帮忙。”
  冷艳瞬时花容失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徐三,颇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小三,你这是……”
  徐三忽然轻轻地拥住冷艳的柳腰,低头深情地注视着冷艳,柔声道:“艳姐,有你我已经足够,我不想失去你,让我自己度过这次难关好吗?”
  冷艳明媚一转,便已经了然了徐三的心思,抛了男人一个娇俏至不可言喻的媚眼,吃吃笑道:“你呀,你是怕我家以这个要挟你离开我嘛?真是小心眼,对我那么没信心,哼,我们可是海誓山盟过的,有那么容易拆散的吗?放心,我只是帮你出一个主意而已经,具体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做的。”
  “真的!?”徐三一听不是要他以失去冷艳来交换瞬时便轻松起来,兴奋地问道,“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很简单啊,你的三英是学生经营的,性质和那些社会上的不同!只要获得文化局的认可便可以正当营业了,嘻嘻,算不算个好主意呢?”
  “果然是妙……”徐三兴奋得拍手大呼,但转眼又复黯然,叹息半声道,“不过,我已经被勒令退学了,马上也是社会人士了,唉……”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一章 罢课风波
  瞧着徐三渐趋黯淡的眼神,冷艳没来由地一阵心痛,便轻轻地抚住了徐三的脸庞,香额抵着男人的额头,似乎想通过肌肤的相亲来慰籍爱人落寞的心灵,柔声说道:“三,无论怎样,姐姐都是支持你的。”
  徐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忽然间冲着冷艳洒然一笑,形容已经恢复爽朗之色,宏声说道:“谢谢艳姐关心,不过,我岂是这般容易被击倒的?勒令退学就退罢,不就是一纸文凭嘛!我真正看重的不是文凭而是真才实学,哈哈,只要掌握了真才实学,天大之大,何处不可安身立命?”
  冷艳的美目亮了一下,一丝欣喜的色彩在内里隐隐流转,忍不住在徐三的脸上吻了一下再吻一下,只是极细微的动作,却将她对徐三的无限爱恋表露无遗。
  不远处的许文章呼了口气,忽然伸手在瞧直了眼的熊幡眼前晃了晃,又呶了呶嘴,示意他回避。等到熊幡避出了后门,许文章也悄悄地退了出去。再留下来似乎已经颇为不合适了,因为徐三与冷艳似乎随时都会做出少儿不宜的事来。
  “三,我要你!就这儿。”满腔的爱恋终于化作无可抑制的情欲,冷艳的娇靥开始绯红起来,娇喘着勾住了徐三粗壮的脖子,一只玉腿已经悄悄地盘上了徐三的腰际,竟是热辣大胆如斯……
  徐三瞧着冷艳诱人的粉脸、流波美眸,咕嘟一声吞下一口唾沫,一双大手已经紧紧地掴住了冷艳的柳腰,肆意地摩挲起来……
  顺着光滑有如奶油般的雪白肌肤,徐三的大手已经自冷艳的腰带里探了下去,逐渐攀上了两团丰满硕大的高峰,感受着男人胯间强烈的变幻,冷艳便呻吟了一声,仰起了娇靥,秀发自脑后垂落下来,高耸的酥胸却是紧紧地抵在男人的嘴脸之上……
  徐三狠狠地喘息一下,正欲不顾一切地撕断冷艳的腰带之际,卷帘小门却是不适时机地响起了敲击声。
  日!徐三暗骂一声,重重地在冷艳密处摸了一把,这才将软瘫至难以站立的冷艳放倒在桌球桌上,骂骂咧咧地前去开门。
  “谁啊?娘希匹!”极为不悦地升起卷帘门,徐三迎头便想给敲门的人一顿痛骂,“……也,小六!老大?”
  来人正是张东与蓝迪,两人正神色不善地瞪着徐三。
  蓝迪探头向里面瞧了一下,便急忙缩回了脖子,骂道:“靠,三哥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兄弟们为你急得半死,累得半死,你却和嫂子躲在这儿演活春宫?真是岂有此理。”
  冷艳慵懒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徐三身后,瞪了蓝迪一眼嗔声道:“什么活春宫?这么难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非得告诉安娜妹妹好好教训你不可。”
  蓝迪嘻嘻一笑,痞笑道:“小娜姐对我可好了,才舍不得教训我呢。”
  张东忽然不耐烦地蹙眉瞪了蓝迪一眼,插话说道:“小三,说真的,你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啊,你自己就一点也不着急?”
  徐三淡然一笑,耸了耸肩说:“急?为什么要急,再说急也没用。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该来的避不了,不该来的抢不来。呵呵,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不读这个大学还是好事呢。”
  张东哑然,蓝迪却是深以为然,附合道:“三哥说得极是!凭咱三兄弟现在的身家,读了大学与不读大学那还不是一样?反正是创自己的事业,早一天退学全身心创业反而更好!这样,如果三哥真的被勒令退学,那我蓝迪也自动退学了,总之誓与三哥共进退。”
  “尽瞎讲!”张东忽然瞪了蓝迪一眼,细目里流露出两道寒芒,沉声道,“上不上大学又怎么会一样?你可知道,读大学,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读书,而是学习做人的道理!让你在完全自由的氛围里培养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大学四年可谓是人生最重要的四年,今后将影响我们一生的价值取向,就是在这四年形成的,你知道吗?”
  冷艳看了张东一眼,忽然将樱桃小嘴凑到徐三耳际,轻声说道:“小三,你兄弟说得极有道理呢,我看你还是尽量争取一下,不要被勒令退学那是最好了,便是对你的三英娱乐城也是有所帮助啊。”
  徐三微微一笑,轻轻地捏了一下冷艳柔软的小手,然后转头看着张东与蓝迪,真挚的情谊让空气瞬时间变得凝重起来。
  “老大,你曾经跟着你老爸在社会上闯过,我们绝对相信你说的话是对的!小六,我说不在乎那张文凭,却没有说消极放弃!纵然是退学,那也退得干脆利落、退得无话可说,退得让我心服口服!像现在,只是凭着那次演讲便想将我勒令退学?那是门儿都没有。”
  “不错!”
  清冷的声音忽然间传来,李时新的身影便自暗阴里显出身来。
  “这样的勒令退学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所以,我已经纠集了至少四个班的同学,明天将会在升华广场聚会、罢课抗议校方的处罚!一日不收回对徐三同学的处分一日不返回教室上课,如何?”
  “罢课!?”徐三他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听起来,这似乎是个相当久远的词汇了,似乎只有在旧社会的时代曾经出现过!作为年青热血的学生,没有不梦想那种激情燃烧的岁月的,但是……现实中却真的没有出现罢课很久很久了。
  蓝迪忽然莫名地兴奋起来,不知道罢课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是将参与的学生全部勒令退学呢?还是最终学校妥协?但是,至少看起来是个极为诱人的主意,非常地诱人啊。
  有关徐三同学的处分公告才刚刚在学校公告栏里张贴出来,整整三个班级的学生已经开始在升华广场上聚集,罢课抗议校方的不公正处分!甚至公然打着横幅“张如山下课,还徐三清白”、“元伯雄滚蛋,还我们自由”。
  大学生聚会并且罢课示威抗议!
  这可是自四九风波以来首次出现!
  但遗憾的是元伯雄与张如山错误地估计了学生的能量,他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镇压!
  在张如山的授意之下,元伯雄以雷霆手段将此次聚会发起者李时新也勒令退学,始作俑者徐三则改处分为永远开除学籍!并且向所有参加聚会的学生下达最后通谍,如果不乖乖返回教室上课,将给予勒令退学以下严重警告以上不等的处分。
  事实证明元伯雄此举是相当错误的!
  现在的学生虽然越来越迷茫了,但却也是越来越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旦他们认定了事,便很难强制性地将他更改。
  校方的严肃处理迅速引来了更为强烈的反弹。
  到了第二天,参与聚会的班级已经由三个变成了三十个!各种各样的横幅满校园张贴、到处是情绪激动的学生在大声辩论、演讲,甚至连篮球场上的运动员也高喊着元伯雄滚蛋然后将篮球重重地扣进篮筐。
  岁月仿佛真的倒流了数十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青年的热血一旦被调动起来,将是很难平熄掉的。
  眼看势态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张如山与元伯雄这才慌了手脚。
  急忙匆匆再次召开行政扩大会议,商议对策。
  但情绪渐渐开始失控的学生竟然包围了学校的行政大楼,在楼下高喊着“疼殴张如山和元伯雄”的口号,眼看就要冲进大楼了。元伯雄手忙脚地报了警,直到一队警察将行政大楼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始才抹了下额际的冷汗,定下心来。
  不过,罢课风波最终还是平息了下去。
  因为何继善校长出面,学校取消了对徐三、李时新等同学的处分,并且校党委书记张如山、教务主任元伯雄公开向全校同学首歉。原本,罢课聚会的学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返回教室的,非得张如山与元伯雄下台,学校无条件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包括取消四级与证书挂钩,将英语改为考查课等等,但何校长只说了一句话,却让所有的学生都乖乖地返回了课堂,继续上课。
  何继善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家不要再聚在一起了,不然又要被美国人利用了!
  四九风波的前车之鉴尤在眼前,学生们自然不想被美国人利用来损害自己的祖国,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返回了教室。
  但徐三的名声却是开始在高校界响了起来,甚至远在北京的清华北大的学生也对他的大名有所耳闻。一名北大新闻系的学生甚至专门跑来长沙蹲点一个暑假,除了考察名闻全国的湖大堕落街之外便是对徐三做了个专访,次年《堕落的青春》问世。
  经过此次罢课风波,徐三自然成了张如山与元伯雄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但鉴于徐三在学生中间的非同凡响的影响力,却也是拿他无可奈何。
  正好,学校的学生会因为九三级毕业在即,开始了换届选举,徐三以无可争议的最高票数当选为新任学生会主席!张如山之流愈发地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更加对徐三莫可奈何了。
  如火如荼的罢课风波终于逐渐平息下去,徐三也凭借其出色的表现登上了学生势力的顶峰,开始在校园里举足轻重起来。
  同一时间,他的三英娱乐城也在阳期卫的严打风波里以火箭般的速度窜升了起来。
  短短的一个月间,他的三英娱乐城便已经拥有了六十四家下属门面,其中舞厅十二家,电子游戏厅其实也就是赌厅三十六家,电脑游戏厅十四家。虽然,徐三只是掌握了这六十四家门面的四分之一的所有权,但是这却是不需要他出一分钱投资而额外多出来的意外之财啊!
  阳期卫与胡雁萍的计策完全奏效!
  留给河西黄金区那些无照经营的娱乐场的路就两条!要么,关门大吉一了百了,要么改投换面,投入三英旗下变成学生经营性质,就可以免于覆灭的厄运。除了那些具有过硬背景便是阳期卫也动不了的娱乐场所之外,绝大多数的小娱乐场所选择投入了徐三麾下。
  徐三与省委书记冷寒天的关系那可是整个长沙人尽皆知的。不知道内幕的他们当然会理所当然地选择徐三。
  作为回报,徐三也将三英娱乐集团向学校开放,开始招收部分学生让他们乘闲暇时间前来打工赚钱,也算是对赚了学生钱之后的一点回报吧。
  三英娱乐集团正在膨胀式地发展着,忙坏了张东也乐坏了蓝迪!但徐三却是最清闲的。虽然挂着校学生会主席的虚职,实际上所有的事务都是归副主席李时新一手操办的!三英娱乐城的事,他更是直接交给了张东与蓝迪处理,自己却一头扎入了工大图书馆数百万册的书海汪洋里,再难以自拔……
  三英娱乐集团正迎来了其史上最辉煌的发展时期,而徐三的学识也以等同的速度疯狂地增长着,一些不经意的变化已经悄悄地在他身上发生着……
  一位图书馆的管理员正悄悄地对徐三借阅的书籍做着统计。
  《心理学》《心理学概论》《犯罪心理学》《建国以来大案要案分析百例》《福尔摩斯探案集》《民族概论》《地缘政治学说》《华夏上下五千年》《南京大屠杀》《日本人心理剖析摘要》《松下幸之助成功学》《比尔盖次奋斗史》《我的奋斗(希特勒着)》……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二章 间谍
  图书馆七楼,徐三正安静地低头读书,今天他的读的是《毛泽东诗词选集》。
  凭心而论,作为浙江人,徐三自幼在老爹的教育之下对蒋介石还是相当有好感的,所以学校对毛泽东的形象塑造在徐三身上并未奏效!徐三始终认为毛泽东是过大于功,有时候,他甚至还会大逆不道地认为如果现在是国民党掌权只怕国力还要强盛。
  但,随着徐三阅读了越来越多的毛泽东诗词,心里对毛泽东的评价便完全改观了过来。因为他越来越清晰地从毛泽东所遗下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那种气魄,枭雄的气魄!纯以枭雄气势而论,徐三开始深信,中华五千年发展史上,毛泽东可谓是前无古人,至于是否后无来者那就要看后继者们了。
  “问苍莽大地,谁主沉浮?”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读着毛泽东气势磅礴的遗作,徐三感到从灵魂深处震颤起来,似乎有着沉睡千年蠢蠢醒来的惊悚之感!深深地吸了口气,徐三轻轻地掩上了《毛泽东诗词选》的封页,转过头来,辛如风正在旁边看英语杂志看得入迷,西落的斜阳将一缕金黄色的光辉洒落在她的秀发上,西子般美艳的娇颜配着妖艳的“金丝”,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态。
  徐三瞬时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美艳至不可方物的辛如风,黑眸里腾起两团火焰,喉结也抽动了一下。
  辛如风忽然灿然一笑,一个小小的酒窝便展现在她的脸颊上,要多动人便有多动人,这一刻,徐三再不能将他的目光移开分毫。徐三深信,辛如风此时此刻的惊人美态必然永远地铭刻在他的心底。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辛如风终于感受到了身边男人火辣辣的眸光,转过螓首,美目迎上了徐三的双眸,轻巧地摘下耳际的耳塞,嫣然一笑嗔声说道:“看什么呢?呆子,书看完了?”
  徐三再度抽动了一下喉结,黑眸里腾起的火焰愈发地浓烈,似乎是烧灼了辛如风,因为她的娇靥也在瞬时之间酡红了起来。
  “走,我们回去。”
  徐三伸手轻轻地环住辛如风的柳腰,大嘴已经忍不住凑到了她的耳畔,压低了嗓子说道:“我忽然想起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嘿嘿。”
  辛如风娇媚地横了徐三一眼,娇靥上已经盈起了一抹莫名的喜意。
  正当两人欲要相拥着离去之时,一把极不适合时宜的鹂音生生地唤住了徐三。虽然这声音十分好听,声音的主人更是美丽动人,比他怀里的辛如风也不逊色半分,但徐三心里却极是窝火十分。
  其实,任何一个男人,在他心里想着那事儿时被人打挠那都会大光其火的。
  “什么事儿啊?林大部长。”心情不佳,徐三的口气自然也就不善。这林美美自从上次在图书馆天桥不期而遇之后,就经常几次三番找他麻烦,与龙逸清并列他最怕遇见的两大恶人。而尤其令徐三懊恼欲死的是,自从当上学生会主席之后,身为学生会文娱部长的林美美更是借着工作便利数次三番找他麻烦,每次都挠得他是不胜其烦。
  林美美浑不将徐三的不耐烦兼窝火当一回事,甚至娇靥上还带些得意的娇笑。以挑衅的眼神看了看辛如风一眼,将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一纯洁少女的可爱形象,微偏着脑袋,娇声说道:“是这样的,李时新让我来通知你,今天晚上学生会将召开一次重要会议,作为主席,你应该不至于缺席罢?”
  徐三愣了一会,忽然警觉起来,淡然问道:“那李时新为什么不自己来通知我,却让你来通知我?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先。”说着徐三便掏出了刚刚买的手机拔通了李时新号码。
  “哎……”林美美不料徐三与李时新竟然都配了手机,一时间竟是慌了手脚,等她回过神来想要辩解,徐三却早已经结束了通话。
  徐三啪地合起手机,冷冷地瞄了林美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林部长,我很忙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说完,徐三便搂着辛如风的柳腰扬长而去,只留下林美美气得直跺脚,真恨不得将图书馆的地板跺出一个洞来。
  “噫,这不是小美吗?”正当林美美恼恨欲死的时候,一把惊异的低沉男音自她身边传来,林美美循声回头一瞧,不由惊喜交加,兴奋地说道:“啊,狼大哥!?原来你也在工大啊?真是太好了。”
  来人正是风度翩翩的老狼,自从与徐三竞争辛如风惨败之后,老狼心灰欲死。却是从来都不曾真正地放开深深地敲开了他心扉的辛如风。每次辛如风来图书馆看书自习,他都默默地陪着坐在她身后远处的角落,直到辛如风离去,他才会黯然离开。
  这次原本遇见辛如风与徐三恩恩爱爱的样子,心情正是极度苦闷不想竟是遇上了小美。
  但今天,徐三似乎注定要好事多磨。
  两人才刚刚踏出图书馆的北大门,迎面正好遇上了冉冉而来的于思佳。
  夕阳里,于思佳魔鬼般的身材镀上了一层妖艳的粉色,轻轻的晚风荡起她洁白的连衣裙,在晚霞的辉映之下,竟如透了明般,内里的玉腿沟壑隐隐可见……蓬松的秀发随意地披洒着,飘荡之间却异样地展现着成熟诱人的风情。宽边的金丝眼镜、淡金属色的唇膏、高挺玉柱般的秀鼻,夕阳下象牙色的光洁股肤……
  徐三只觉自己的心脏不争地剧跳了一下。
  这个尤物,数月不见,风情竟是更胜三分,徐三瞬息之间便感到口干舌燥起来,直恨不得就地将这妖女压在地上,狠狠地干上三天三夜。
  辛如风看了看于思佳,美目里泛起又羡又妒的神色来,不觉紧张地搂紧了徐三的健臂!生恐徐三在刹那间从她的身旁飞到了于思佳的身边。
  于思佳的眸子里流露着如烟似雾的光芒,若有若无地瞧着徐三,忽然间展颜一笑,颇有沉鱼落雁的惊人美色,撩了撩飞扬的发丝,媚然说:“怎么?不请我喝咖啡吗?”
  “咖啡!?”正逐渐沉浸在于思佳无边美色里的徐三忽然间蹙紧了浓眉,思绪也似乎清醒了些,声音也瞬时冷了些许,“对不起,我从来不喝咖啡的,我只喝龙井茶。”
  “是么?”于思佳微微有些错愕,但瞬间便恢复了烟视媚行的美态,冉冉向徐三逼近了一步,山峦般高耸的酥胸几欲抵着徐三强壮的胸膛,嫣然一笑说,“龙井也不错啊,去哪呢?你的三英茶楼?”
  “三英茶楼!?”徐三的浓眉越发蹙紧,这才想起于思佳的身份极是不一般,非但可以足不出户便掌握自己的所有动向,而且还拥有熟练的枪法,绝非寻常人物。想至此,徐三只觉背脊一阵发寒,因为美色而昏沉的脑子也清醒了七分。
  “对不起,我还要陪女朋友吃晚饭呢,失陪了,于小姐。”
  徐三极有礼貌地向于思佳告了个罪,搂着辛如风匆匆地走了,他实在是不敢再在那妖女的面前再呆上片刻了!如果他再呆上片刻,只怕他便要忍不住不顾一切地答应那妖女的要求,从此又要沉沦在她的诱人肉体之中了。
  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徐三懊恼至极,竟然因为错失了与那妖女的亲近机会而生出了怅然之情!看来,于思佳的诱惑,他徐三当真的难以摆脱啊,毕竟,她是他徐三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啊。
  于思佳却是惊愕欲死,娇靥上那股媚人的烟视媚行风情早已经不冀而飞,粉颊上一片铁青色,再不复诱人的撩人风姿。瞧着相拥而去的两人背影,一缕寒芒自于思佳美眸深处一闪而逝,凝视有晌始才默然而去。
  于思佳疲惫地返回家里,刚刚打开大门正在换拖鞋的会儿,客厅里忽然亮起了灯光。
  极为敏捷地将婀娜的娇躯贴紧了门框,于思佳在刹那间迅捷如母豹:“谁!?”随着她低沉的娇喝,一只玉手已经疾速撩起裙裾,探进裆部,利索地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来。
  “是我,佳佳。”
  一把沙哑而又慈祥的声音缓缓地传入于思佳的耳畔,客厅里的一条大椅也在同一时间缓缓地转了过来,一名中年人的面目清晰地出现在于思佳的面前。如果阳期卫在场,定然会惊愕莫名,此人赫然便是当日岳麓山上的国安局特工头头——于化龙。
  于思佳的脸色瞬即缓和下来,长长地吁了口气,踢掉高跟鞋,蹬上拖鞋,进了客厅,大门便在身后自动合起。
  “是二叔啊,任务失败了,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于化龙叹息一声说道:“我早知道了,佳佳,真是委屈你了,唉,但是……”
  “不要说了。”于思佳冷然打断于化龙,掏出一支芙蓉后,点燃深吸了一口,任凭浓浓的烟圈在粉红的客厅里腾起一团白色的烟雾,美目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娇靥上也尽是黯然之色,涩声说,“自从那年开始,我便再不记得委屈这两个字了。”
  客厅里便隐入尴尬的沉默。
  良久,中年人始才硬下心肠沉声说道:“佳佳,我可是听说,近半年来,你与学校的一男生打的火热,这可不太好会影响你的工作……”
  “够了!”于思佳忽然狠狠地将才只抽了一半的烟支在烟灰缸里掐灭,娇靥上的神情已经一片冰冷,隐隐还有一丝焦虑之色,阴声说道,“我会把握自己的,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妄动那学生,否则休想我再接任何任务。”
  于化龙沉沉的虎目一平如洗,绝无一丝感情的波澜。
  一缕隐隐的不安开始在于思佳心底扩大,她甩了甩头,叉开了话题,问道:“二叔,日本间谍的事有眉目了吗?”
  于化龙阴沉的虎目里,瞳孔忽然开始紧紧地收缩,整个人也似猎豹一样空前警觉起来,足足有十数秒钟,始才颓然叹息一声,浑身放松下来,无奈地说道:“不得不承认,那日本特工实在是精于潜伏之人,我们整整找了他半年之久仍是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或许,长沙根本就没有日本特工潜伏也说不定呢?”于思佳撩了下散乱的发丝,话题避开了徐三她便完全放松了下来,开始侃侃而谈,“情报显示,这大半年来,长沙市根本就没有与日本本土有任何信息甚至可疑人员往来。”
  于化龙沉重地摇了摇头,凝重地说道:“不,我相信自己的直觉,长沙市一定潜伏着极其厉害的日本特工!我甚至感觉得到,他正在进行着一项极其险恶的阴谋,可恨的是我们竟然查找不到他的丝毫蛛丝马迹!所有曾经到过日本的人、所有长住或者短期来沙的日本人,都已经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之下,但是……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之人!也许……那日本特工根本就是我们民族的一个败类吧……佳佳……”
  听到于化龙那尽是歉疚的呼唤,于思佳的心瞬时便抽紧起来,蹙了蹙秀眉,强自淡然问道:“什么事呢?二叔。”
  “前天,山下株式会社的井上浩二已经来到工大国家实验室,据说要呆上至少三个月,交流学术经验,你是否……”
  于思佳惨然一笑,娇靥上尽是苦意,默然不语。
  于化龙叹息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佳佳,一个民族要想强盛,总是需要有人做出牺牲的!你自己决定吧,我走了,好好休息。”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三章 妒火
  几乎就在手机的闹钟准时在六点种响起的同时,徐三也从睡梦里醒来。长久以来养成的早锻炼习惯让他再不能在床上懒睡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徐三极其小心地将辛如风的玉臂自他的腰上移开,再光着屁股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正准备穿衣服的时候,一把慵懒之极的娇音自身后懒懒传来。
“嗯……大清早的,干吗去呢你?”
徐三愣了一下,已经极其小心了,不想还是惊动了睡梦里的佳人。缓缓回过头来,辛如风的娇靥上尽是妇人的慵懒风情,透着股诱人的味儿,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再度勾起了徐三的男人雄风。
辛如风慵懒地翻了个身,将日渐可观的盛臀覆在绣被之上,丝质的睡衣清晰地勾勒出里面的浑圆轮廓,山峦丘壑赫然可见。徐三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幻想起丝质睡衣内里那光洁如奶油般的雪白肌肤,忍不住狠狠地吞了口唾沫,黑眸里开始闪动起腾腾的火焰来。
俏生生水盈盈地送了徐三一记媚眼,辛如风扬起莲藕般的玉臂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昵声说:“不要走嘛,再陪我睡一会嘛,人家想抱着你睡了。”
徐三的大脑忍不住嗡地浑响了一下,暗呼一声乖乖!真是不得了,不想这平日里清新可人的娇娇女,一旦诱起人来竟然诱惑如斯,便是比之于思佳那个荡妇也是相去不远了!假以时日,只怕风情尤要胜过她三分了。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陪着爱人困觉的诱惑便盖过了上岳麓山早锻炼的念头,徐三嘿嘿一笑,抖动着累垂的巨物,疾速无比地钻进了香喷喷、软绵绵的被窝,一把便环住了辛如风柔软之极也诱人之极的娇躯,一张大嘴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向着爱人的玉颈吻了下去……
辛如风吃吃地笑着,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一如红楼卖笑的荡妇般缠上了徐三强壮以极的雄躯,一时间,被翻红浪、个中于旎风光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云收雨竭,辛如风勉力地挣起身子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四十分了,不由嗔怪地瞪了徐三一眼,埋怨道:“都是你,……那么久都不……害得人家迟到了现在,哼,人家下次不理你了啦。”
徐三自然是浑不在意,嘿嘿一笑,说道:“大不了我陪你上一天的课总该可以了吧?”
辛如风的美目里瞬时泛起一缕喜意,欣然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撒赖!”
瞧着辛如风娇俏至无可方物的艳丽容颜,徐三忍不住凑上嘴唇留下一个吻,深情地说道:“我怎么会撒赖呢?我又怎么舍得撒赖呢!阿风,我只想搂着你好好的痛你、爱你……”
甜甜的喜意出现在辛如风美丽的娇靥上,这些情话在别的男生嘴里说了出来,她是半句也听不进去,但在徐三嘴里说了出来,却是百听不厌!直到徐三讲完了长长的一篇情话,辛如风始才重新开始整理刚穿了一半的内衣,情意绵绵之下忍不住又献上温柔一吻,一如她心下缠缠绵绵的心结。
八点十分,徐三与辛如风手拉着手的身影出现在学海路上,随便在四食堂买了几个包子,两人胡乱地吃着便一路相拥着往外语系狂奔而去。但在快接近外语系楼的体育馆前,徐三的身形却是猛地顿了一下。
正在急走的辛如风不料徐三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两人紧紧拉着的手猛地扯直又猛地回收,她整个的娇躯便重重地撞入了徐三的怀里,顿时闷哼一声,嗔道:“木头!死人!你做什么呢?干吗突然停住啊?”
徐三呜咽一声迅速回过神来,乌黑的眸子里似有一丝阴云一闪而逝,脸上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但等他怀里的辛如风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整个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有些歉然地笑笑,说道:“对不起啊,阿风,刚才我忽然想起忘了一本书了,懊恼之下所以才突然站住了,呵呵,不过没事的,晚些看也没事的。”
“你呀!”辛如风嗔怪地瞪了徐三一眼,信以为真,兴冲冲地牵住徐三的健臂再度向外语系楼而去。走出了十数步,微凉的晨风里,徐三不经意地回头,不远处的树荫下,于思佳正与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有说有笑,于思佳笑得很甜很甜,一个丰满柔软的娇躯几乎已经挨紧了那男子的怀里,最让徐三心脏抽搐的是,那男子看着于思佳的火热的眼神,这眼神他绝不陌生。
这贱人!
徐三心情瞬时极度恶劣起来,便是通常让人心旷神怡的晨风此时闻听起来也是如此令人难以生受……
将辛如风送至外语系专用的语音教室,徐三拐进了就在隔壁的另外一间语音教室,除了张东蓝迪廖廖数人,大多数的同学已经到齐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徐三稍稍平息一下大坏的心情,大步跨入,直走最后一排。
本来,作为外语的最坚定抵制者,徐三是绝对不屑于来上什么语音课的。但一来,送辛如风来上课也是顺路,二来,将耳塞往耳朵上一塞,再将那插头拔掉便可以无所打挠地看他喜欢的书,所以来上一次倒也全无所谓。
外语老师惊异地看了徐三一眼,也不多说,任凭徐三在最后一排孤伶伶地落座,徐三也算得了工大的学生名人了,他自然是认得的,所以倒也没有存为难于他的什么念头。
将耳塞一套,插座拔掉,再将随身事来的亚历山大大帝传摊开,徐三强制自己全身心地投入书籍的氛围里,竟然也让他办到了,亚历山大传奇般的辉煌征服历程便如此强烈地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
直到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离座出外休息,徐三才恰好看完一章!
教室里的空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徐三决定也出去透透气,更甚至因为辛如风就在隔壁,他也存着趁课间十分钟的时间揩揩油的心思,欣然出了教室。
但他才刚刚转出语音教室门口,便看到了极不愿看到的一幕!
于思佳正一脸贱笑,陪着站在不远处,而那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却正拦住了他心爱的恋人辛如风,叽叽呱呱地以英语正在交流着什么。徐三忍不住在心底闷哼一声,脸色迅即阴沉下来,在同学们或幸灾乐祸或同情同愤然的眼光注视下,大步向辛如风身边走去。
虽然心下的怒火已经翻天了,但徐三仍然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先是黑眸冰冷无比地扫了于思佳一眼,转向辛如风的时候,便已经转化为一片浓情蜜意。
“阿风,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三!”辛如风一转头,瞧见徐三,娇靥上泛起惊喜的神色,欣然说道,“我正和这位日本先生以英语讨论二战的事呢,你来的正好,帮帮我呢……哦,对不起,我忘记了……”
徐三淡然一笑,但黑脸上的神情却确实有些无奈,如果让他以英语与人交流甚至是讨论,那当真是勉为其难了。
“Whoisit?”风度翩翩的日本男子非常不悦徐三的横加插入,突然以流利的中文说道,“请不要打挠我和这位漂亮的小姐讨论问题好吗?”
徐三脸色一变,眸子里凶光闪动了一下,因为看到于思佳与这日本人在一起而大坏的心情隐隐有了失控的倾向。幸好辛如风及时地将她的玉壁穿过了徐三的臂弯,一脸幸福地说道:“井上先生,这是我的男朋友,叫徐三,请你多多指教。”
徐三的眉头忍不住深深地蹙起,他忽然听着辛如风的这番问候语隐隐有些日本女人的味道,心里便开始感到有些压抑。
日本男人眸子里惊异的光芒一闪而逝,重新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徐三一阵,忽然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一朵鲜血插在牛粪上,如风小姐,不如毕业了去日本工作吧,在日本你将可以找到比这位优秀得多的男儿做你的夫君。”
一边的于思佳忽然神色一变,有些担忧地看着徐三的双手,果真已经紧紧地握成了双拳,轻轻地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以她对徐三性格的认识,暴怒的徐三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这般羞辱的。
“井上先生!”感受到日本男人话里明显的挑衅意味,辛如风也瞬时娇靥凝霜,冷声说道,“我们只欢迎就事论事地讨论,希望你不要侮蔑别人。”
“侮蔑!?”日本男人轻蔑地笑笑,忽然将中指伸到徐三跟前,摇了摇,不屑地说道,“支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大和民族侮蔑。我只是替勤劳勇敢的支那女人感到可惜,如果你们能够大量地嫁给大和民族的优秀男人,那么我们的下一代将会非常非常的优秀。”
所谓怒极反笑,极度气愤的徐三忽然间淡然一笑,向日本男人说道:“来自东赢的朋友,希望你在中国有个愉快的旅程,告辞!”说完,徐三将双手往裤兜里一插,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竟是连辛如风也不再理睬了。
“小三!”辛如风大急,恨恨地向日本男人道,“井上浩二,你太过分了!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抗议你带有歧视性质的称呼,你必须就刚才的话向我们道歉。”
井上浩二!
背身已经走出老远的徐三脚步顿了一顿,心里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背对着井上浩二的于思佳也是眸子里寒光一闪,有些莫名地瞧着日本男人的背影,却不知她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井上浩二却是放肆之极地放声大笑起来,不屑地指着徐三的背影向辛如风说道:“如风小姐,这样的男朋友,还不如你一个女孩子家有骨气,缩头乌龟嘛,不要也罢。”
辛如风闻言神色一变,瞧了瞧徐三远去的方向,跺了跺脚跑进了语音教室。
徐三回到教室,若无其实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紧紧握成拳头的右手在桌上舒展开来,一团物事便叮地一声掉落在桌面上再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离他最近的同学不经意间回头一瞧,赫然是一枚已经弯曲得不成样子的铁钉!正在水泥的地板上不住地打着转儿……
湘雅医院,特护病房。
趁着难得的幽会机会,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式的激情性爱。
激情过后,自然是最佳的谈正事的时候。
“徐三的三英娱乐城已经初具规模,现在该是与他接触敦促他在黑道上大踏步地扩展势力的时候了。”胡雁萍极其技巧地按摩着阳期卫的肩背,一边再次提出了她的见解,“此事不能够再拖了,如果让徐三的娱乐城再这样放任发展下去,他很可能最终会漂白成为正经商人,那我们可就瞎子点灯——白费了。”
阳斯卫的神色有些迷离,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他是在等,等待胡雁萍自己说出他希望的话来。
胡雁萍莫名地瞧着阳期卫浓密的头发,忽然间微微一笑,昵声说道:“当然,你已经是贵为省公安厅代厅长的高官了,自然是不能与地下黑势力有任何接触,你放心,这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好了!我会让徐三乖乖地按照你的意思为你工作的。”
“小萍!”阳期卫动情地抓住了胡雁萍的柔荑,将她整个的娇躯拉到了他的膝盖之上,英俊的脸上尽是款款的深情,“真是太委屈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了!你放心,我……”
胡雁萍却是轻轻地掩住了阳期卫的嘴,美目流波摇了摇头,柔声说道:“瞧你,又说报答的话儿,早说过了,我们是前世的冤家,因为前世我欠你的,所以今生今世才会这般对你死心踏地的,任你欺侮还要为你做事儿。”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四章 斩首
  徐三神色冰冷地端坐在三英娱乐城二楼的大厅里,自从三英娱乐集团疯狂扩张之后,这里就不再对外开放,专门成了自己人活动的私密空间。
熊幡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就在片刻之前,他惊恐地看见到老板竟然将一个不锈钢材质的保温杯捏成了铁饼!
他熊幡自忖蛮力惊人,却也做不到老板的这种程度,当真只能以触目惊心来形容,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似乎只是强壮些的老板竟然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这一刻,熊幡只能够不住地倒吸冷气,希冀老板的怒火不要降临到他的头上。
“熊幡!”
徐三的黑眸里闪射着让熊幡惊悸的光芒,幽幽忽忽地唤了一声。
熊幡机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自惊恐中回过神来,忙声应道:“在,在!老板。”
“算了……”徐三似乎并没有听到熊幡的应答,蹙紧了浓眉摇摇头,“不合适,不合适……嗯,去找个机灵些的兄弟来!”
“啊……是是是!”熊幡连声应是,急急地出了大客厅,在门外忍不住以手触额,轻轻地拭了下冷汗,竟然有种虚脱的冲动!靠,气势上竟然不输给昔日的王帮主半分了,想当年见了王大可大帮主,也不过如此啊。
徐三将一张白纸在桌上轻轻摊开,在最醒目的正中间写下井上浩二四个字!
接着在下面重重地写下斩首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有些怔怔地瞧着这六个字,徐三的思绪开始飞快地运转起来,各种各样的行动方案放电影般在他的脑海里极快地闪现,消失,再闪现再消失……
“老板,你找我?”
正当徐三蹙眉无所获之际,一名身材瘦弱的青年已经悄悄地打开客厅正门走了进来。
徐三看着进来的瘦弱年轻人,忍不住再度蹙紧了眉头。这么瘦的人,几乎是风吹就倒,难道也可以刀尖上讨生活么?或者他有什么特长不成?
“什么名字?”
“计灵!”瘦弱青年神色镇定,竟似看穿了徐三的疑虑般答道,“打架斗殴不是我的特长,刺探消息与策划却是我的长处!不是吹牛,如果我计灵出马,在整个长沙市没有我探不到的隐秘!”
“是么!?”徐三冷嗖嗖地扫了计灵一眼,眉头越发地蹙紧起来,但仍是勉强地说道,“那好,限你在今天摸出工大贵宾井上浩二的生活情况,并拟订出至少十种干掉他的方案,办得到吗?”
微偏着脑袋,计灵脸上开始泛起兴奋的神色,略微思忖了一会,忽然伸出三枚手指头,弥定地说道:“一天不行!至少也得三天,我一定可以觅得万全之计,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日本鬼子。”
徐三眸子里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看计灵神色镇定的样子,或许他真能够想出可靠的办法干掉井上浩二也说不定!可以前怎么就没有留意到斧头帮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的存在呢?
“好吧,那就给你三天时间!去吧,再将熊幡叫来。”
徐三挥了挥手,计灵便施施然地出门而去。
半晌,熊幡再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神色里颇多惊惧之色,脸上却已经堆起了笑意。
“老板,嘿嘿,你又找我……”
“这个计灵?怎么以前没见过?”徐三皱紧了浓眉,脸上神色阴沉依然。
熊幡愣了一下,忽然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道:“计灵啊,是我的战友啊,一个月前刚刚从北京前来投靠我,嘿嘿,当年我们在44集团军可是铁打的哥们,绝不会有问题的。”
徐三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下,熊幡虽然是个粗人却绝不会说谎话!既然这计灵是他的战友那来历必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况且斧头帮是许文章在打理的,既然他都应允其入帮,想来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嗯!”徐三点了点头,随便问了几句便将熊幡打发走。
空荡荡的各厅里便剩下了徐三孤伶伶的一个人,慢腾腾地掏出一盒硬白沙,抽一支点上。最近虽然他的家资早已飞速增长,当年三兄弟抢抽白沙烟的坏习惯却保留了下来,竟然是非白沙烟不抽。
井上浩二可憎的面目在徐三脑海里闪现,他便忍不住轻蔑地咧了下嘴角。
这真是个愚春而又无知的家伙!竟然如此嚣张地将自己的爱憎倾泄到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领居身上!
(老三废话:在这里,徐三不得不郑重地“感谢”一下日本人!在我们最缺乏信仰,整个民族最缺乏凝聚力的时候,是它,如此愚蠢地跳出来充当我们同仇敌忾的替罪羊!是它,让我们所有华夏的热血青年在一夜之间有了奋斗的动力,决战的意志!实在是“感谢”它们!)
本来,这样的废物,兴许留着他对我们会更有帮助!
但是……
为了她,徐三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井上浩二却是非死不可!
客厅紧闭的大门忽然洞开,蓝迪一脸闷气地闯了进来,沮丧地扫了徐三一眼,一屁股在徐三身边的沙发上瘫座下来,神色竟是萎顿至极。
徐三明显地愣了一下,向来乐观开怀的蓝迪好像极少会有这样消极神情的,好像除了兄弟俩为了如风那会儿,蓝迪曾经如此消沉过,便再不曾见他萎顿过了。
“靠,小六!不会是安娜抛弃了你罢?老大呢?”
徐三的性格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变化,如今也只有在蓝迪和张东面前还会如此戏嘻说笑了,平日里对着外人那都只是挂着张冰霜般的脸色了。
蓝迪白了徐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的阿风才抛弃了你呢!日哦,竟然诅咒我。”
徐三耸了耸肩浑不在意,说道:“除了女人你还会为什么事情这样伤心消沉?”
蓝迪先是极其不满地瞪了徐三一眼,接着却是浩然一叹,有些泄气地说道:“不愧是我三哥啊,心里想些什么都逃不离你的法眼!没错儿,我是为了女人伤心泄气呢!唉,你不知道哇,三哥你干脆利落地击败了老狼夺得如风,可老狼眼看就要击败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玉面蓝六公子了。”
徐三忍不住呼了口气,若非蓝迪现在提起,他都快想不起老狼是何许人了!不过想想当初也真的好险,若非他大胆出手,而是一味地自卑引让,只怕娇美如花的如风此刻正躺在这狼人怀里撒娇呢。
“这都哪跟哪啊?说来听听。”
“还不是林美美!我用尽一切手段,疯狂追求了她差不多三个月,半点儿进展也是没有!可老狼与她认识还不到三天,便已经形影不离了……唉,想想就让人郁闷欲死啊……”
我日!
徐三忍不住以手扶额,想来也只有蓝迪说得出这番话了!怀里拥着娇美出众的安娜,一面却又疯狂地去追求新的女生?不过想想自己同时拥有着如风曹倩与冷艳,好像也没有资格说教蓝迪。便只得再次耸耸肩,不置可否。
但看着神色里颇多黯然的蓝迪,徐三忽然心下一动,张东已经越来越在管理方面表现在他的大家风范,规模恶性膨胀的三英娱乐集团在他的有效管理之下竟然也开始走上了正规,变得井井有条起来,但蓝迪他除了管管集团的财务账目,似乎逐渐无所事事,上课又没兴趣,成日里除了到处追逐漂亮女生便再无他事……
徐三缓缓起身,重重地拍了拍蓝迪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说道:“小六,男子汉大丈夫,别成日里追着娘们的裤裆打转啊,为了三英,老大可是忙得都住了院了,我们也该帮帮他才是啊。”
一丝希冀的亮色在蓝迪的眸子里一闪即逝,随即苦苦一笑,颇有些落寞地说道:“老大他精于管理,文章他一身武艺,可我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什么忙都帮不了三哥你……唉,有时想想当真让人泄气得紧。”
“怎么会呢!”徐三紧紧握住蓝迪的双手,给自己的结义兄弟打气,“你可是我徐三最铁的哥们,你不能帮我谁还能够帮我?你的能力我知道,这阵子,集团日渐庞大,我也有心将事业向正道上发展,到时候必然少不了广告啦、策划啦的,这方面你可是天才,除了你还有谁能当此任?”
“真的!?”蓝迪惊喜地一把反握住徐三的大手,兴奋地说道,“三哥你真的打算将集团事业往正道拓展?呼,我还以为你会改组斧头帮,致力于黑帮的建设呢。”
轻轻地拍拍蓝迪的肩,徐三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招纳斧头帮也属于无奈之举,如果没有得力的黑社会镇场子,在娱乐业要想生存那无疑于痴人说梦!但黑社会毕竟不是正当路途,我们的三英集团还是应该当积极地谋求正道发展才是正理。”
“太好了!”蓝迪几乎得意忘形,狠狠地给徐三一个熊抱,激动地说道,“我的梦想!我的奋斗!哈哈,我蓝迪终于可以大展手脚了!三哥,说话可要算数哦,这广告策划部经理一职可就是归我了的说?”
徐三微笑点头,看到蓝迪又回复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也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
有了老大的管理才能,又有了小六的广告策划才能,三英娱乐集团似乎随时都可以漂白成为正经公司了,便是文章的斧头帮也大可以摇身一变化身为集团的保安人员!但徐三明白,三英集团要想真正的跻身白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严峻的考验需要承受,还有许多许多的困难需要解决……发展的道路,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长长地吸了口气,徐三心里却是充满了斗志,脑海里幻想起赤水河畔,毛泽东仅剩二万残兵仍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股浩气汹涌而起,虎目放光,注定墙上金色的“三英娱乐集团”六个大字,忽然沉沉地说道:“只要我们三兄弟团结一致努力奋斗,三英娱乐终有磅礴的一天!”
徐三想谋求漂白,想在白道上正经地发展,但一手扶植了三英娱乐疯狂膨胀的胡阳组合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就在徐三蓝迪雄习勃勃地策划着三英娱乐未来发展方向之际,胡雁萍与阳期卫既将展开控制徐三的第一步行动——接触!这件事,自然是由胡雁萍来完成。目送着阳期卫志得意满地离开湘雅医院而去,胡雁萍忽然咧嘴一笑,莫名的冷意盈现在她美好的娇靥之上。
徐三么!
还真是个可爱而又聪明的家伙,与聪明人合作自然是再愉快不过了!徐三强壮雄健的裸体不可抑制地在胡雁萍的脑海里幻起,刚刚与阳期卫春风一度,竟然隐隐又有欲潮涌动之势!忍不住轻启樱唇呻吟一声,一抹红潮晕上了胡雁萍的粉颊。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五章 伏杀
  三英娱乐城二楼密室,计灵正对着徐三和许文章侃侃而谈。
  “根据三天的连续追踪观察,井上浩二每晚必至桔子洲头观赡一番岳麓山,陪同前往的还有工大女讲师于思佳!”计灵说到这里瞟了徐三一眼,徐三的眸子飘忽了一会,表情忽然微微阴冷起来。
  “还有就是井上浩二的生活作息极有规律,每天必是早上七点起床,锻炼半个小时,然后在实验室度过一整天,晚上与于思佳在桔子洲头约会,九点即回!根据三天观察所得的情报,有三种最佳的格杀方案可供选择。”
  “其一,以高手在桔子洲头设伏,一举格杀井上浩二!难题是工大女讲师于思佳,如果杀人灭口则难免伤及无辜,如果放任自流则事情难免有败露的可能!此为上策。
  其二,在其交通工具上做文章,买通的士司机驶之湘江大桥之上之际,驱车直坠湘江造成交通事故之假象,坠落江底之后由假扮司机的高手行刺井上浩二,此策成功机率极大,但风险亦高,一个不慎将是同归于尽之结局,引为中策。
  其三,采用大规模劫持人质之做法,趁其在桔子洲头与于思佳幽会之际,让兄弟们大举前往,公然劫持井上浩二至荒凉野地,按老板意愿任意处置!此法成功可能性最大,但代价也最为沉重,很可能整个斧头帮皆会因此完蛋。”
  计灵说完了三种谋杀井上浩二的方法之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徐三,等待着徐三的决断。
  许文章却是忽然间蹙紧了眉头,有些焦虑地瞧向徐三,闷声说道:“小三,在我们的土地上杀害日本人似乎是不太合适吧?年底那次日本旅游团事件尚未真正结案,省里甚至是中央的高层必然对同类事件相当重视,很可能被当成替罪羊抓典型。”
  事实上,这并不是许文章的全话,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为了于思佳这样的女人冒陪上整个斧头帮乃至刚刚强大起来的三英娱乐是否值得?
  阴沉着脸犹豫了良久,徐三依然自牙缝里崩出了冰冷的一个字。
  “杀!”
  许文章便叹息一声,耸了耸肩。说起来,徐三虽然名义上只是斧头帮的老板,而事实上徐三早就成了斧头帮真正的主事者!既然徐三执意要除掉井上浩二那日本人,许文章自然也无可奈何,便强打起精神建议道:“那我提议采用上策,伏杀井上浩二!至于于思佳么……”
  许文章忽然停顿了下来,怎么说于思佳都算是徐三的女人,怎么样处置还得他答应了才能算数。
  “这次由我亲自行动!”徐三以左手重重地握住右拳,崩紧的指关节瞬时崩出一连窜的咯咯脆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出几分突兀来,计灵的眸子里有莫名的异彩一闪而逝。
  雨后的长沙,晚风送来夏日难得的清凉,因为汛期,湘江水开始变得一清如碧,市民们抛下一日的操劳,带着妻子儿女带着救生圈纷纷来到湘江边上,游水戏嘻。
  九七年的湘江,虽然平日里污秽不堪,但在夏季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洁净期,可以供市民们尽情地游水嘻戏。
  徐三像一段木头,在离湘江水上乐园不远的江面上载沉载浮,他已经等在这儿差不多整整两个小时了,按照计灵的情报,于思佳与井上浩二应该快要出现了。
  为了此次伏杀,徐三做了充分的准备。
  首先是掩藏行踪。他并非自陆上登陆桔子洲头而是从师大大门外的河滩上囚渡而至。
  宽大的泳镜以及发套非常有效地遮去了他大部份的脸容,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或者事先准备相机拍摄,是根本不可能获得可靠的形象信息的。
  最后就是伏杀之后的逃跑路线,他已经命人在离桔子洲头不远处的一处沙滩下埋下了一架潜水机!潜水机将带着他自江底囚至离桔子洲数公里远的月亮岛,确保在案发当时没有任何有关他徐三曾出现在桔子洲头甚至是湘江大桥附近出现的信息。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井上浩二钻进伏杀点了。
  上天似乎也在刻意地考验徐三的耐心与意志,今晚井上浩二竟然与于思佳整整晚来了半小时,直到七点正始才删删来迟!
  依然明亮的天色下,风度翩翩的井上浩二与狐媚冶荡的于思佳极其亲热地搂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井上浩二不时将在嘴巴凑到于思佳的耳际,于思佳便放肆地格格大笑,清凉的晚风里,高耸的酥胸波涛汹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仅穿泳裤的男同志竟然是大升国旗、当场出丑。
  徐三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泳镜片后,乌黑的眸子里寒芒一闪而逝。
  忽然间,他漂浮在水面上的身躯开始悄无声息地移动起来,一如一头发现猎物的鳄鱼,无声无息地前进着,凶狠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属于它的猎物……
  井上浩二终于在桔子洲头神定气闲地站定,于思佳如小鸟般依在他的怀里。日本男人竟然嚣张地高举起了他的双臂,指点着远处暮色里苍茫的岳麓山,脸上尽是一派不屑之色,似在讥讽着什么……
  无声无息地,徐三飘浮的身影又向两人接近了三米!
  徐三的瞳孔忽然开始急剧地收缩,多么熟悉的地方啊,就在这里,他以一方巨石结果了阳光的性命!打开了自己从此绝然迥异于平常人的人生之门,也从此永远关闭了他重新做回平常学生的大门。
  难道幂幂中真有天定?还是这真的只是巧合?
  努力地甩了甩头,徐三将杂念驱出脑海,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猎物就在眼前,该是出猎的时候了。
  无声无息地,徐三的身影又前进了一米……
  几乎是同一时间,于思佳与井上浩二身形一颤,霍然转身瞧向不远处,那团黑忽忽的江面……
  黑忽忽的江面忽然哗啦一声激起冲天浪花,一团庞大的黑影迅速凌空腾起,恶狠狠地扑向站在桔子洲头的井上浩二,一柄锋利的长刀在残存的光线里闪烁着死亡的寒茫!
  井上浩二的瞳孔瞬时缩紧!竟然是东洋长刀!难道是来自国内的武士追杀?这又怎么可能?日本人又怎么会在中国人的土地上自相残杀?绝不可能……
  一抹阴冷的笑意凝结在脸上,徐三将手里的东洋刀高高扬起,借着腾空后迅速落下的冲势,恶狠狠地劈落!刀光霍霍、罡风阵阵,竟然隐带风雷之色。
  于思佳娇靥瞬时色变,脑海里念头急转之间,陡然娇喝一声,奋起余力重重地一肘击在井上浩二的侧跨之上,间不容发之际,徐三的长刀已经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劈落……
  “当……”一声响彻桔子洲头的脆响冲天而起……
  徐三恼恨欲死,恶狠狠地瞪了于思佳一眼,因为这贱人的奋力一击,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劈竟然失手!瞧着已经跌落数米开外的可恨的日本男人,徐三极想冲上去补上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抽动了一下喉结,徐三强忍住心下无边的诱惑。失去了这必杀的一击,他已经再没有机会补上一刀了!或者他还可以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补上一刀,但他徐三没有自信能够逃得了于思佳这贱人的手枪!同归于尽并非他徐三的选择……
  徐三奋力一个腾空,整个庞大的身躯已经翻翻滚滚毫无任何运行轨迹可言地落入江里,膨的一声巨响中,庞大的身躯迅速沉没在一碧如洗的江水之中,江面迅速恢复原样,唯有一抹白色的泡沫尚在不停地打着转儿……
  于思佳紧紧地捏着精致的手枪,正对着那团飘浮的泡沫却始终没有射出她的子弹。
  因为,从刚才那迅如闪电的接触里,她已经知道了这刺客是谁!?
  除了他,再无其它可能!如此孰悉的味道……
  “八格亚鲁!”井上浩二迅速地从地上翻身爬起,握紧着双拳,冲着徐三消失的那团泡沫不住地咆哮着,状似一头暴怒的公狗。
  ……
  哗啦,月亮岛最荒凉的北边,原本平静的江面上忽然绽开了一朵毫无征兆的浪花,一道身影赫然显现,浑身湿透的徐三破浪而起。
  奋起余力将潜水机远远地抛入江心,徐三涉水向岸边走去,在岛上的灌木丛里藏有事先准备好的衣物,虽然行动失败,这撤退的步骤却是同样马虎不得。
  匆匆换罢干净的衣物,徐三正迈步欲行,却忽然霍然顿步停身,双目瞬时精光暴射,紧紧注定身前不远处的一方小土包,沉声喝道:“出来!何必鬼鬼祟祟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冲天而起,一名身材修长的年轻人已经缓缓显出身来,强壮的躯体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雄浑的气势来,大大趔趔地往徐三面前一站,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却是带给徐三沉重至极的压力。
  高手!
  徐三的瞳孔再度开始急剧地收缩!这雄壮年轻人绝对是名高手!却不知是何来意?是友?抑或是敌?
  “在下黑鹰,奉命在些恭候阁下多时了!呵呵……”
  徐三的心里狠狠地咯顿了一下!奉命?恭候多时!?
  如此说来,此人必然属于一个极为厉害的组织,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组织清晰地掌握了自己的行踪!自己处心积虑算计谋杀井上浩二,不想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不过……
  汹汹的斗志开始在徐三眸子里汹涌而起,若是凭着这年轻人一人便想将他徐三留下,怕是远远不足!
  年轻人却是神定气闲,忽然举高双手轻轻地互拍三下。
  徐三悚然而惊,耳际纷纷乱乱传来的嗽嗽声正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面前这雄壮的年轻人绝非孤身行事,而是带来了为数众多的同伙!不用转头看他也知道,四面必然已经冒出了为数不少的人来了!竟然为他徐三准备了如此庞大的阵仗!
  徐三依然保持着阴冷的神色,眸子里也是冰冷依旧,仿佛他从来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二种表情,冰冷的声音也透着些硬梆梆的味道:“请问阁下,如此阵仗所为何事?钱?抑或是命?”
  雄壮年轻人陡地仰天哈哈一笑,脸上泛起一丝欣赏之色,忽然理了理被河风吹乱的西服下摆,朗声答道:“阁下果然爽快,不愧是风云突起的三英娱乐集团的主事者!不过……”
  毫无做作的遗憾之色开始盈现在年轻人的脸上,忽然叹息了数声,有些可惜地说道:“真是可惜啊,这样一条汉子,为了……更大的利益,说不得只好牺牲你的性命了。”
  徐三的眉头忍不住轻轻地蹙紧!要他性命,早在发现年轻人之初便有了这样的觉悟,但年轻人说话的掩掩藏藏却是让他极不舒服。闷哼了一声,徐三冷冷地回应道:“性命现成就有一条,就看你们是否有本事取走了,哼!”
  “是么!?”雄壮年轻人星目瞬时亮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的西服,然后陡然大喝一声,将西服奋力一扬,顿时如一片乌云般在沉沉的夜色里罩向徐三,黑压压的带着沉重的压力。
  年轻人西服甫一脱手,身影绝不停留,整个身影如出膛的炮弹般疾速冲向岿然峙立的徐三,大有一击洞穿徐三胸膛的决然气势。
  嘿!
  徐三沉喝一声,竟是不闪不避,一记手刀重重地劈在刀刃般袭至的西服衣袂边上,波的一声轻响,卸了力的西服化作一片破布软绵绵地落下,但雄壮年轻人真正的杀着已经紧跟着袭至。
  膨!
  徐三的单掌终于重重地迎上雄壮年轻人的双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人的单掌双拳竟似粘牢了般没有分开!
  绝对违反寻常撞击原理!
  徐三的眉头瞬时蹙紧,感受着掌骨碎裂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右掌已经受到了重创,但他徐三岂是如此易与之辈?
  电光石火之间,徐三早已经蓄势以待的左拳已经恶狠狠地掏出,直击年轻人面门,下手绝不留任何余地,如若此拳击实,必然是头碎脑流的下场。
  一抹冷酷的笑意闪现在徐三的黑脸上,阴沉的夜色里,形容竟然变得十分惨厉狰狞。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六章 幽怨
  黑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身形突然直直地向上拔起少许,堪堪收回的双肘正好挡在面门之前。
徐三的铁拳已经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狂猛地轰至。
噗的一声,有如败革遭刺……
威猛无匹的劲力如汹涌的波涛般透过两人相触的肢体透入黑鹰的体内,黑鹰强壮的身体忽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轻忽忽地飘起,打横着荡了开去。
徐三这一拳势头是如此之猛,黑鹰顿时生生被震开了数米开外,落地仍是立足不稳又蹭蹭地退下了三大步,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了数下,一缕殷红的血丝已经自嘴角滑落。显然,在方才的一击之下,他已经受了非轻的内伤,软垂的双臂更是半天举不起来……
冰冷的寒芒自黑鹰冷厉的眸子里凶狠地闪射出来,如锁定猎物的毒蛇般盯着徐三,忽然微微一笑,带着森森的寒意。
徐三忍不住眉头一拧,自右掌传来的钻心疼痛正残酷而又无情地提醒着他的伤势的险恶,原本想借着一击格杀黑鹰立威的如意算盘又告落空……看来,今晚十有八九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徐三忍不住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脚步,余光睃视着不远处夜色下波光鳞鳞的江面……看来,那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真是讽刺啊,刚刚从江里逃生上来,转眼之间却又要跳江逃生了。
黑鹰却是冷冽地一笑,竟似看穿了徐三的意图般扬了扬脑袋,悉悉碎碎的脚步声便清晰地传入徐三耳际,徐三不用看也知道,退向江边的方向已经被切断了,看来,除了硬拼再无他法了。
冷唆唆的月光下,有隐隐的寒芒在闪动,微微地刺疼着徐三的眼帘,竟是兵刃的寒芒。徐三的心瞬时抽紧,如果这些人的身手个个都如黑鹰般厉害,又手持利刃,那今晚的月亮岛,只怕当真的是他徐三的葬身之处了……
黑鹰微微一撇嘴角,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甩了甩手忽然自后腰抽出两柄锋利的“刺”来!竟然是三棱军刺!冷兵刃中的杀人极品!
叮!
黑鹰将两柄军刺互击,发出一下清脆的鸣声,却如巨锤般震动着徐三的心房!
徐三乌黑的眸子突然间一凝,然后暴射出狠厉之色的厉芒来,那眼神,极似困兽临死前反噬时的那种目光,便是对面的黑鹰也是陡地一凝,好可怕的杀意!好可怕的眼神,那冷入骨髓的寒意……
幽冷的月色下,徐三的脸肌抽动了一下,刚刚遭受重创的右掌已经紧紧握起,发出了一阵恐怖之极的咯咯声,骨头错位、摩擦的刺耳声响如此清晰地传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竟是如此地令人毛骨悚然。
黑鹰的双眸陡地一厉,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耗下去了,如果让眼前这可怕的敌人的气势攀到了最顶点,只怕自己这些人就要未战先怯了!倘若他的黑鹰小组竟然对付不了区区徒手一人,那当真的没脸再混了。
思虑至此,黑鹰再不犹豫,低喝一声,厉声吼道:“大伙一起上,格杀勿论!”
命令发出,黑鹰却是反而后退了一步,他黑鹰虽然平素桀傲不训却非不知生死之人!以他严重的伤势加入战圈只怕只会拖累自己手下的攻势,退后旁观则又不同,除了能够让自己免于败亡,更能够给眼前强大的敌人一种镇慑!
六七道黑影忽然自四面八方恶狠狠地扑向正中站立的徐三,森然的寒芒代表着噬人的利刃,随便挨上一下就将宣告他的死亡!危急关头,徐三空前地警觉起来,思维也莫名地空明清晰起来,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他做出了最佳的应对行动……
徐三忽然如野猫一样蜷曲起了整个身子,斗场中央,那如山般庞大的身躯瞬时缩成了一团,紧紧地贴着地面,任凭寒凉的野草润湿了他的脸庞。
所有参与进攻的黑鹰小组倏地一怔,陡然间失去了袭击的目标,原本狠狠刺向敌人的利刃忽然间竟是招呼向了同生共死的兄弟!
观战的黑鹰瞬时剑眉蹙紧。
一时间,黑鹰小组行动大乱,纷纷吐气开声,硬生生回收利刃,唯恐伤了自己人。
唯有,一名使双手长刀的成员,劈空斩下的刀势未作任何改变,狭长的刀锋闪烁着死亡的森然,恶狠狠地劈向缩成一团的徐三。
徐三自然不会闭目等死,蓄势以待的雄躯忽然迅捷如猿猴般一纵而出,贴地窜向那使刀之人的下盘。
徐三听声辩能,只是一个照面便判断出除了黑鹰只怕便数这使刀之人最为厉害,他唯有一击格杀这使刀之人,才有可能在黑鹰重新加入战团之前打出缺口、逃出生天!
徐三迅速撞入使刀之人脚下,那使刀人反应也极是灵敏竟是瞬息之间抛刀腾空而起,意欲从天上避过徐三这凶险至极的一击!可惜为时已晚,只腾起了些许,脚踝便落入了徐三的双掌之中。
徐三身形去势未竭,竟然是倒拖着使刀之人直直窜出数米之遥,顿时便脱离了黑鹰小组的包围。一击手刀狠狠地劈在使刀人的脖子上,徐三生生将之击晕,另一手也绝不含糊地夺过了使刀人突然出现在手里的一柄短刃,横在了俘虏的脖子上,嘶吼道:“不许动,否则我毙了他。”
作势欲追的黑鹰小组成员陡然愣住,不想敌人竟是强大至斯!在他们七人的围攻之下只是一个照面便生擒了他们之间最为出色的一名兄弟,如此结局,当真让人瞪目结舌,这……究竟是否造梦?
除了将目光投向他们的首领——黑鹰,他们再不能有任何行动。
黑鹰虚虚踏上一步,直直地注视着徐三,眸子里异彩流转,忽然鼓掌朗笑道:“好功夫!好算计!在下佩服之极!徐三兄,只要你放了我手下兄弟,兄弟答应今晚绝不再为难于你!如何?”
徐三冷冷一笑,飘飘忽忽地退下三步,已经站在湘江边上,只要一个腾空便可以跃入江中,到时候,任他们如何厉害也是莫奈他何了!
“倘若我不答应呢!”
一抹寒芒自徐三黑眸里暴射而出,无故遭袭,险些丢了性命,心头之恼恨可想而知!眼下性命无忧,自然便思量着弄清原委了。
“如果告诉我你们行动的目的,或者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混蛋!”
黑鹰陡然瞪目大喝一声,猛地踏前一步,厉声喝道:“你竟然敢跟我讲条件!?”
徐三黑眸也陡地一厉,绝不相让,奋声道:“便是又当如何?”
“找死!”黑鹰忽然探手自怀里掏出一只手枪来,长长的枪管之前套着一筒状之物想来便是消声器之类了。只是倏忽之间便已经直直地指着徐三的脑门,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徐三疾忙缩紧脖子,努力将庞大的身躯躲入使刀人的身子后面。
枪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枪法足够好,在他纵身入江之前只怕可以将他射杀超过十次了!而更让徐三心惊的是,随着黑鹰掏出了手枪,其它的黑鹰小组成员也纷纷自怀里掏出了枪来,竟是与黑鹰一模一样的销音手枪!
糟了!
这一刻徐三惊骇欲死,自己几时惹下如此强大可怕的对头了!?竟然人手配备一柄手枪,好像在长沙市黑道最鼎盛时期也没有哪个帮派可以做到罢?
月亮岛上沉寂欲死,浓重的杀机却是沉沉地笼罩着徐三,让他浑然透不过气来。
但黑鹰终是没有开枪,忽然将瞄准徐三的手枪高扬空中,沉声说道:“我数三下,立刻放下我手下跳入江中,否则……一!”
徐三浑身一颤,再不犹豫抱着使刀人腾空纵起,跃至最高点时始才将使刀人重重地掷回陆地,在手掌刮过使刀人脸颊之际,似有一异物落入他的手里,心中一动便紧紧攥住,噗嗵一声,冰冷的江水已经包围了他。
瞧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江面,忽然有名黑鹰小组成员问道:“头,为什么不趁着方才的机会射杀他?凭我们的枪法,至少可以让他死十次。”
黑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凛然道:“这样的人,活着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死去的价值!此事我会跟头讲清楚的,返回!”
数秒之后,月亮岛便恢复了一贯的静寂阴凉,全无一丝发生过惊心动魄的生死格斗的痕迹……
徐三奋力游出数千米远,随便找了个江边爬上岸。
虽然已经是七月盛夏,但清冷的晚风吹在湿透的衣衫上,仍有丝丝的冷意。失去了事先准备好的接应,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处上岸,除了挨饥忍饿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更让徐三感到光火的是,眼下他除了步行返回之外别无他法!
但这些都不是他最闹心的!
最让他感到闹心的是,他怎么也不明白他什么时候曾经惹下了这样厉害的对头组织?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从黑鹰最后关头的表现来分析,他们似乎已经放弃了格杀自己的打算!否则,有如此厉害的组织在不遗余力地追杀自己,他除了亡命天涯似乎无路可走了。
摊开了右掌,掌心躺着那枚从使刀人脸颊上刮下的异物,清冷的月光下,竟然是一枚心形的精致耳环!这倒是稀奇,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戴耳环?徐三苦苦一笑,随意地将耳环装入自己的口袋,漫步返回学校。
工大教工新村,于思佳家中。
于化龙阴冷地瞪着于思佳,冰冷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井上浩二为什么会突然返回国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他识破身份?你可知道他的价值?他曾经参与金钢级护卫舰的隐形设计,我们国家急需这方面的资料……”
于思佳神情麻木,惨然一笑,无语。
于化龙恶狠狠地训斥了于思佳半天,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由长叹一声,颓然说道:“佳佳,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也知道你心里面苦!唉,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总之一句话,在祖国民族大业之前,个人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
于思佳微微偏开脑袋,在于化龙瞧不到的背面,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粉颊悄然滑下。
“二叔,在那样的情况下,我除了紧急救助别无选择!井上浩二是山下株式会社的特聘高级设计师,在国际学术界享有相当的声誉,绝不能够在中国出任何差错。但是,我坚信他并未猜出我的身份,他匆匆回国定然是另有原因。”
(老三:有个读者疑问,说是于思佳使用手枪就被井上浩二识破身份,但我在手枪的前面特意加了“精致”这个形容词,呵呵,姑且认为世上有这种小到别人无法发现的手枪吧)
“另有原因!?哼,除开发现你的身份,避回国内之外还有什么原因?”
一缕幽怨的神情浮现在于思佳的娇靥上,她脑海里再度浮现起刺客高举着东洋长刀狠狠下劈的雄姿,若有所思地说道:“刺客所使用的是东洋长刀,刀法也极似日本国内的一流斩,所以……”
于化龙的虎目瞬时一厉,偏头思忖片刻,忽然倒吸一口凉气,阴沉沉地说道:“这么说,那刺客很可能也是日本人喽?唔……也许与那潜伏多时的间谍不无联系,不对……日本人为什么又要自相残杀?不可能!”
于思佳暗暗叹息一声,脸上的神情愈发凄艳。
她自然知道,那刺客绝非什么日本人!
于化龙的手机忽然毫无征兆地响起,他急忙按下接听键,听了一会瞬时脸色大变,阴声道:“如此说来,此人竟然还是深藏不漏的高手喽!哼哼,长沙市还真是卧虎藏龙哪,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七章 哭泣的声音
  (转徐三文章)
  转出学校西大门,徐三走上了荒凉而又狭窄的乡间公路,幽暗的月色将他的身影在沆沆洼洼的路上扭曲得老长老长,空寂的旷野里除了徐三清脆落寞的脚步声再无其它声响,在黑漆的夜色里带些莫名的阴森意味。
  他刚刚在工大西校门外的乡间租了一套独立的小院子,那里离学校不是挺远却十分幽静,更为重要的是极少机会被人打挠。
  一条白色的布带自徐三的脖子上垂下,将他的右掌紧紧地束在胸前,昨夜在月亮岛上的惊魂一幕犹自历历在目,然而此时此刻,受伤的右手却是如此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徐三忍不住仰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天气已经逐渐热了起来,因为连降暴雨,今年的天气比之往年同期阴凉了不少,但灸阳刚刚退却,水泥的路面上依然热气蒸腾,烤得人是心慌意乱。
  一丝轻微的异响伴随着飘忽的轻风掠过徐三耳畔,徐三的脸色瞬时一变,黑眸冷厉地扫视了皎洁的月色下路旁那丛桂花树一眼,一抹阴冷的笑意开始浮现在他的嘴角。这几天真是非同一般啊,他徐三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这两天却是接连受到“极高规格”的对待,却不知是为了哪般?
  徐三悄悄地将完好的左手探进腰际,摸上了冰凉的匕首柄,昨夜无情的教训近在眼前,持械与徒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朋友!出来吧!”
  徐三忽然停落在桂花树三米之遥处,黑眸紧紧锁定树丛里的阴影,左手已经紧紧地握住了刀柄,徐三确信,他可以在一秒之内将锋利的刃锋送入前方那阴影之中。
  正是七月初,桂花尚未绽放,但晚风里仍是送来了阵阵幽香,却不是花香?还是……
  一袭黑衣长发飘逸的于思佳便自桂花树丛后悄然显出身来。
  及腰的乌黑秀发在晚风里飘飘扬起,有如轻丝漫扬,飘飘拂拂,仿佛天地间的飘逸尽数蕴含其中……
  黑衣的紧身皮衣如此惊心动魄地勾勒出了她的婀娜体态,粉嫩的玉颈之下,酥胸如高挺的山峰般隆起,浑圆而又坚挺,深深的沟壑清晰可见,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吸引住了徐三的眼神,再不能移开片刻……
  酥胸下,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斜挎其上的一条宽边皮带在侧跨上精致地留下一道扣子,宽边皮带下便是急剧放大的臀峰,如此硕大而又挺翘,紧紧勒住她体态的纯黑色皮裤如此完美地展现着她成熟动人的美体,完美如一件艺术品,浑无一丝瑕痣……
  徐三咕嘟一声吞下一口唾沫,时至今日,在于思佳面前,他仍是难以自恃!
  徐三的目光定格在于思佳的娇靥之上,瞬息之间,他感到有什么东心狠狠地将他的心脏撕扯了一下,疼痛至让他窒息!
  为什么?她为什么如此悲伤?她在悲伤什么?为什么从她的眸子里竟然流露出那样的神情?竟然与阿风艳姐她们瞧着他的神情浑无二致!难道……她竟然也爱着……
  “是你……”
  徐三只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日之前,他尚在全力伏杀井上浩二,就是因为她于思佳!可仅仅一天之隔,她却又如此……以如此眼神看着他!如此极大的反差,让渐趋冷酷甚至冷血的徐三也怔愣不能自已……
  怔愣之间,他只能傻傻地说出两个字,便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思佳以幽怨至刻骨铭心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徐三,莲步轻移,片刻之间便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徐三跟前。仰起如花如似玉的美貌,扑闪着梦幻般的睫毛,涂着透明唇膏的樱唇在月色下闪动着令人心悸的亮色,如此诱人!如此动人!
  梦幻般的睫毛终于轻轻合起,涂着淡金色眼影的眼帘缓缓地遮住了闪动着令徐三感到心悸的浓情蜜意,于思佳将她的樱唇缓缓地凑向徐三的大嘴。
  于思佳情动如潮,心动如潮。
  直到昨天,她才如此清晰地发觉,原来她早就已经不可抑制地深爱着这大孩子般稚嫩的男生了!他强壮的肉体让她迷恋,他深情忧伤的眼神令她魂驰心颤,他高兴的时候她便莫名地满足,而每当她侮辱了他之后,她却总是感到揪心的疼痛……爱,这是爱的感觉,可她却到昨夜始才惊觉!
  那一刻,当她举起手枪瞄准了他的身躯的时候,她却怎么也无法扣下扳机。
  她忽然之间浮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他有任何损伤,她要他好好地活下去,永远开心快东!
  多么令人熟悉而又心动的感觉啊,曾经在那个满月之夜惨痛地死去,可是……昨夜,又活了过来。
  “小三……”一缕无比深情的呼唤自于思佳的樱唇里轻轻吐出,怦然敲击着徐三的心房,徐三陡地低吼一声,健臂一探已经紧紧地搂住了于思佳盈盈一握的柳腰,如此深情的拥抱,徐三直恨不得将她的柳腰搂断!如此热情的拥吻,于思佳直恨不得将半年的刻骨相思在深深的一吻间尽数化去……
  月女嫦娥也似乎害羞了,不敢再偷看如此深情的一幕,悄悄地躲进了黑沉沉的乌云里。
  徐三疯狂地吮吸着于思佳动人的樱唇,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完好的左手早已经自高耸的臀峰上探了下去,探入深深的沟壑里,只是,于思佳侧跨的那个金属皮带扣,忽然却带给徐三冰冷的寒意,徐三幕然惊醒。
  强行将大嘴自于思佳诱人的喷发着动人芬芳的樱唇上移开,徐三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于思佳以手枪指着他脑门的那一幕,某个念头如此突然却偏又强烈无比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枪!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深深地喘息一口,徐三的眼神已经完全冰冷下来,冷厉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语气冷如寒冰:“你为什么要救那日本人?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徐三知道,凭着于思佳对他的熟悉,她必然已经知道刺客是他了!索性便大方地说出。
  于思佳柔软的娇躯陡然一僵,芳心里却是莫名地一恸!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该面对的终是逃脱不过,原本,她是打算以热情与深情来淡化昨夜的事件,让徐三永远也忘却那件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了。也许,作为一个男人,最难以忍受的便是这样的事情吧。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地在意自己!可这样的觉悟却只能让于思佳感到更深沉的痛苦。
  黯然叹息一声,于思佳美目里的热情瞬时冷却下来,化作无边无际的幽怨,哀哀动人地凝视着徐三,她真想将一切都告诉了他,然后抛开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这男人的怀抱,从此只是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当中,做个欢乐的小女人。
  可是……他能么?
  这世上谁都有权力这样做,唯独她于思佳没有这个权利!自从那个夜晚起,她便永远地失去了一些东西,一些世间女儿家原本应该拥有的东西,那些东西里面,便包括爱情!她于思佳是不配再拥有爱情的了。
  两行晶莹的清泪悄然滑落,于思佳轻轻退开一步,依然幽怨地瞧着徐三,她却不能有任何解释。她可以说,她接近井上浩二是为了窃取日本人的机密吗?不,不可以!她非但不可以告诉徐三这个,甚至也不能够让徐三知道她具有苦衷!如果……让于化龙知道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徐三,只怕今晚便是徐三的死期了。
  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珠,于思佳惨然一笑。
  徐三的心瞬时揪痛了一下,他几乎就在刹那间崩溃,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将于思佳再度拥入怀里,然后,再不问她任何问题!只要她深爱着他徐三,便足够了。
  但是,于思佳却是忽然绝对诡异地展颜一笑,原本情意绵绵的娇靥已经转化为一片不屑之色,冷漠地瞟着徐三,讥声说:“为什么要救他?格格格,真是好笑,当然是不想让他死了!他死了谁来陪我?你么?”
  徐三愕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于思佳会有如此突然的转变。
  浓眉瞬时蹙起,徐三却是满头雾水,这样的转变未免也太过突然了吧,难道说,她竟然还有什么苦衷?
  但于思佳马上便恶狠狠地击碎了他的疑虑,无情而又残忍地剥开了他残存的心灵创痕。
  “哼,刚才不过是诱你玩而已,只是你这个傻瓜竟然不上当!我倒是问你,你为什么要谋杀井上浩二?难道说是因为吃醋?因为他和我在一起?格格……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不过是个玩偶罢了!”
  徐三的浓眉蹙得越发地紧,脸色也瞬息之间阴沉下来。
  所有于思佳曾经加诸他身上的侮辱,唯独这句话真正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徐三自忖现在已经具有相当的情绪控制能力了,可听到这一句话自于思佳小嘴里嘣了出来,仍是羞恼莫名,莫名的闷意开始在胸际酗酿,徐三感到呼吸开始不畅。
  于思佳冷漠地笑着,芳心里却在滴血。
  在伤害着徐三的同时,更加深深地伤害着她自己!当她彻底惹怒徐三,乃至永远失去徐三之时,也是她从此永远远离爱情之时!花样的年华,如花似玉的容颜,从此与他都不相干了,从此她将只是一具美丽的行尸走肉……
  也许,这才是她于思佳该走的路。
  作为国安局的女特工,在献身国家的第一天,便被告知从此她将只是一件工具,而不再是个活生生的人。可怜她竟然妄想拥有爱情,到头来终是伤害自己一次,再伤害自己一次!想来再不会有第三次了,因为这一次伤得她实在太深太深……
  徐三紧紧地盯着于思佳的美目,仿佛想通过她冰凉如水的眸子读出她的内心世界!但在她的眸子里,除了嘲弄便只有漠然,冷漠……
  “好!好!好!”
  徐三大叫三声,惨然一笑,悲苦地转过身去,时间仿佛又倒退回了首次受辱之时,心境竟是如此地相似!黯然低头,叹息再叹息,抬步踯躅而行,竟然苍老如垂暮的老头。
  在徐三的背后,于思佳娇靥上神情依旧,只是明亮的眼角却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但徐三忽然停住了脚步,身形一顿,似乎想转回身来。
  于思佳心头瞬时泛起又喜又悲之情,欣喜的是倘若徐三回头,那就是说徐三爱她爱得如此之深,在承受如此的侮辱之后依然此心不变,又岂能不让她芳心可可、欣喜不已?但更让她感到悲伤的是,面对徐三如海般的深情,她依然不能够接受,依然只能硬起心肠去伤害他、打击他……
  “佳佳!”
  徐三当真地回转身来,深深地凝视着于思佳,眸子里情思如潮。
  “我知道你这样说不是出自你的本意,对么?你一定有难言的苦衷,对么?没关系的!我统统都不在乎的,我只在乎你。”
  张开了双臂,徐三向于思佳做出欢迎她投怀送抱的姿势,眸子里尽是脉脉的情意。
  “来吧,到我这儿来吧,我会好好地疼你!无论你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我对天起誓,一定从此让你过上全新的生活、幸福快乐的生活,好吗?”
  于思佳的灵魂颤抖了一下。
  此时此刻,她相当怀疑,在世界上是否还有人能够说情话比徐三说得更好!他的每一句都重重地击中了她的痛处,有如一方方巨石猛烈地投入她的心湖,激起滔天巨浪,让她的心情再不能有片刻平息。
  是啊,只要冲前几步,便可以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了!从此,等待她的将唯有爱情的欢乐与甜蜜……
  不!不可以,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二叔绝不会饶了他的!以二叔冷酷的作风,绝对会为了一名王牌的特工而牺牲他的,那样岂非是害了他了?
  可是,自己是如此地深爱着他,他也是如此地深爱着自己!最应该在一起的呀!想来世间最惨痛之事莫过于深深相爱的恋人却要生生分离,甚至反目成仇……小三,我该怎么办啊?
  ……
  徐三静静地望着月色下表情冷漠的于思佳,时间每流逝一秒,他的心便冰冷一分。
  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似乎根本不为所动!难道……她果真只是玩弄自己的感情?
  迷乱的光芒逐渐闪现在徐三的眸子里,徐三的神情逐渐惨厉起来,可恨的女人,可恼的女人,为什么明明爱着我却不投入我的怀抱?你休想骗我,你的眼神、你的神情、你的举止,你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出卖了你,你分明是深爱着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能够对我说?难道我不值得信任……
  一时间,徐三越想越气、越气越恼,蓄势已久的冲天怒火终于喷礴而出,只见他陡地大喝一声,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膨的一声巨响之下,那棵树便哗啦啦地倒下……
  伴随着树儿倒地声,于思佳倏地浑身一颤。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终于发怒了,发怒了,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
  “我恨你!”
  徐三轻轻地飘落在地,峙立半晌突然回头,左手紧握成拳,高举面前,脸上神情凄厉,一如大孩子般怒吼起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怒吼罢,徐三蹬蹬蹬地发力加速,身影疾速地没入暗影里消失不见。
  一丝笑意奇异地浮现在于思佳的娇靥上,她忽然笑道:“他还是个大孩子,他还没有完全长大,格格……”
  幽冷的月色下,黑忽忽的旷野里,孤伶伶的乡间公路上,一名浑身黑色紧身衣的婀娜女子忽然竭斯底里的尖笑起来,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却是珠泪如雨纷飞,笑声畅快非常,只是神情却是心碎欲死……这哪里是笑了?这分明是哭泣!这哭泣的声音呵……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于思佳失魂落魄地掉转头,高一脚低一脚地转回工大。
  “啪!”
  于思佳刚刚打开房门,客厅里的灯光突然亮起,明亮的灯光下,于思佳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却是惨白惨白,浑无一丝血色,犹如厉鬼一般雪白。
  静候半天的于化龙瞬时蹙紧了浓眉,有些惑然地瞧着神情可怕的于思佳,疑惑地问道:“佳佳,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没什么!”
  于思佳轻轻地踢飞高跟皮鞋,胡乱踩上拖鞋,神情一片木然,再不似平日里的烟视媚行、言笑嫣嫣。
  于化龙的虎目莫名地闪烁了一阵,忽然间语寒如冰,厉声道:“你瞧瞧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说!是不是因为徐三那小子?嗯!你竟然真的爱上了他?”
  “没有!”于思佳急忙否认,原本便惨白无比的粉脸愈发苍白,木然的眸子里也露出一丝焦虑之色,连声说,“与他没有关系,与他真的没有关系的。”
  于化龙冷冷地瞧着于思佳惊急欲死,只差跪下来求他的样子,神情沉静如山。半晌始才叹息一声说道:“佳佳,呆会你自己去照照镜子,都成了什么样子了!这样的于思佳,又哪里还有一丝王牌间谍的样子了?唉,看来,你的间谍生涯也该走到头了,对么?”
  于思佳一愕,继而冷静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美目,苍白无比的粉脸上神色一片安宁。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四七章哭泣的声音(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八章 一石二鸟
  (转徐三文章)
  “什么!?”黑鹰直愣愣地杵在于化龙跟前,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嘶吼着说道,“你要让佳姐结束使命?这怎么可以!她可是我国的王牌特工!”
  于化龙叹息一声,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又何尝愿意!?可你去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掉了魂似的,不要说王牌特工了,便是普通人也比不上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坏了大事的,那时候,损失由谁来承担?”
  黑鹰愕然,星目一转若有所悟,恍然说道:“难道……是为了那个徐三?”
  于化龙无言,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黑鹰便嘿了一声,舐了舐嘴唇,低声说道:“那个徐三,无论身手、胆色还是应变能力皆属一流,竟然可以在我的黑鹰小组的围攻之下脱围而出,实在是让人惊叹莫名。”
  于化龙虎目里冷芒一闪,忽然哼了一声,瞪着黑鹰阴沉地说道:“我交待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黑鹰丝毫没有将于化龙的冷厉放在心上,只是咧嘴一笑,胸有成竹地应道:“我黑鹰办事,老大你尽管放心!徐三,男,七八年七月三十日出生于浙江省新昌县XX镇XX村,父亲已故,母亲务农,完完全全的农家背景!绝对不可能存在任何隐藏背景。”
  于化龙目光如炬,低头沉思片刻始才欣然说道:“如此说来,那徐三的家庭背景是没有任何问题了,嗯,现在唯一的难题便是如何让他自动加入我们的组织了……”
  瞧着于化龙低头沉思的样子,黑鹰忽然出言道:“头,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要是成了就可以一石二鸟!既挽救了佳姐,也让我们多了一员大将之才。”
  于化成的眉头瞬时蹙紧在一起,沉声说:“你的意思是……让佳佳使用美人计?哼哼,以我看来,此计不成,到时候非但招不来徐三还会将她整个地陪了进去!要是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机密,这责任谁来承担?要知道,恋爱中的女人往往都是最愚蠢的,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的。”
  “可是……”
  黑鹰脸有急色,抗声说道:“佳姐无论如何也是替祖国立下巨大功勋之人,我们怎么可以残忍地让她丧失一切记忆呢?那与亲手杀了她又有何分别?”
  “不……”于化龙沉沉地吸了口烟,往空中吐了口烟圈,越扩越大直至完全消散在房间空气里,才长叹一声说道,“与其让她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那还不如彻底遗忘过去,重新来过……至少,她将可以拥有一次全新的生命历程,不是么?这是我以前欠她的。”
  “不行!”黑鹰神色一片坚决,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坚决反对将佳姐处理掉!不然,这将是我国特工界最大的损失!我始终坚持认为,应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这样才算公平。”
  “公平!?”
  于化龙赫然抬头,冷冷地瞪着黑鹰,年轻气盛的黑鹰竟然丝毫不惧,勇敢地回瞪着于化龙,一时间,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那形状活像两只争斗中的公鸡……
  三英娱乐密室。
  徐三紧紧地盯着大大方方甚至是放荡地端坐在他对面的丰满妖冶女人。
  又是一个尤物,其风情艳色竟然比于思佳也过之而无不及,徐三长吸一口气,强自将目光自对面女人高耸的酥胸上移开,定格在她的粉颊之上。
  然后,毫没来由地,徐三陡然一颤,黑眸里的神里瞬时一厉!
  耳环!
  还算明亮的灯光下,徐三清晰地看到对面女人的右耳朵下缀着一枚精致的心形耳环!竟然与前天夜晚所获的那枚毫无二致!尽管隔着差不多五六米远,但徐三仍然相当确定,两枚耳环无论是形状还是色彩,绝无二致。
  月亮岛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再次历历再现,不想,现在人家竟然公然派人找上门来!
  索命?还是另有所图?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暗杀他?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一时间,千百个疑问纷纷涌上徐三的脑际,却是没有一个答案!
  徐三的心逐渐抽紧起来,对面女人那原本瞧来妩媚已极的笑容竟然也带着些莫名的阴森冷意。面对这样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组织,他徐三有自知之明,凭着他和他的斧头帮,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们的。
  有枪没枪,毕竟是天上地下的巨大差距。
  “徐三兄弟,真是久仰了,我是胡雁萍,你愿意呢叫声萍姐,不愿意呢叫名字都无所谓,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妖冶女人放肆地叉开了筒裙下的一双丰满浑圆的玉腿,隐隐的黑暗轮廓里,里面暗红的内裤竟然隐隐可见。
  保镖般立在徐三身后的熊幡瞬时满脸臊得通红,裤裆迅疾无比地鼓了起来。
  胡雁萍便格格地娇笑起来,挑逗地瞟了熊幡一眼,竟然给了他一个飞吻,熊幡嘶吼一声,再也忍耐不住,疾忙弓起腰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密室,如果再多呆片刻,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为了这女人发狂的。
  胡雁萍越发放肆地娇笑起来,充满挑逗之情的眼神开始停落在徐三身上。可惜,如坠冰窟的徐三毫无反应,她无比诱人的媚态在此时的徐三看来,竟是比最阴森的冷笑还要恐怖,更要让他感到莫名的寒冷。
  “岂敢岂敢!”徐三的神情瞧上去镇定无比,整个身躯却是时时处在警惕之中。对方可是拥有销音手枪的神秘组织,随时随地都具有置他于死地的能力,他如何能够不小心防备?如若不然,便是死了也还不知是怎么死的。
  “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只蝼蚁,要生便生要灭便灭。”
  胡雁萍忽然有着轻微的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接着点燃手里的芙蓉后,深吸一口,撅着樱唇向徐三的方吹了口烟圈,饶有兴致地应道:“既然徐三兄弟如此明理,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个明白吧,我最是喜欢直进直出了……格格格……”
  说着,这风骚的女人竟然将一双媚眼放荡地瞟向了徐三的裆部,眼神也忽然间变得暖昧之极,竟然是赤裸裸的色诱。
  胡雁萍笑得相当地甜!
  根据她所掌握的有关徐三的资料,徐三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好色!有了两名清纯美丽的大学生女友不算,还与已是熟妇的冷艳爱得死去活来,更与工大艳名在外的女讲师于思佳夹缠不清……这样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抵挡得住她胡雁萍的美色诱惑的。
  但徐三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倒不是徐三瞧不上胡雁萍的美色,凭心而论,胡雁萍的美色与他的几个女人绝不会逊色半分,只是他此时心里实在是冷意丛生,生不出半点性趣来。
  徐三叹息一声,直直地盯着胡雁萍的美目,幽幽地说道:“萍姐,你大可不必如此,有什么话,尽请直言吧。”
  正在搔首弄姿的胡雁萍闻言柔软的娇躯瞬时一僵,徐三在美色当前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看来对徐三“色鬼”的评价有失偏颇之处呢。
  明眸转了转,胡雁萍忽然吃吃笑道:“三兄弟果然聪明,姐姐最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了,嘻嘻,兄弟,你可曾知道,到今天为止,你依然还坐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吗?”
  徐三的心怦然而跳,暗忖:是了!前天他们放过自己不杀,必然是有什么厉害的后着需要利用自己,看来,他们马上便要露出狰狞的面目来了!却不知是怎么样的要挟?倘若是他不屑为之事,便是拼个鱼死网破又当如何?也好过苛活于世,任人利用作弄。
  心神既定,徐三冷冷地拱了拱手,冷然说道:“徐三愚笨,却不知贵组织可杀不杀是为了那般?”
  “杀……”胡雁萍微微一错愕,瞬息便回复常色,言笑嫣嫣,“杀了你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只要你活着才对我们有益处!你明白吗?”
  徐三眉头皱起,沉声问道:“那么,你们又为什么又要策划月亮岛围杀于我?”
  胡雁萍眸子里再度有一丝异彩一闪而逝,忽然抿嘴微徵一笑,摇摇头说:“这个嘛,无可奉告!总之,目前我们是合则两利,斗者两败之局,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徐三胸沉如冰。
  或许,这女人所说是真,她的组织目前仍有利用他之处,故此才会暂时放他一条生路。自然,利用完了,便是他的死期。
  但他徐三绝非任人宰割之辈!自己的命运,那是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别人要想主宰他的命运,绝对没门!
  莫名地凝视着胡雁萍的美目,徐三仿佛想从她的眸子里探出所有他想知道的答案来!可惜,那清纯如两汪泉水的美眸里,除了冶荡的不像话的风情外,再无其它……
  “如果没有其它事,萍姐不如且回?”徐三无视于胡雁萍的百般挑逗,冷冷地起身肃客。
  胡雁萍娇笑依旧,浑不在意,这往后的时日方长,她一点也不急!凭着她的美色手段,凭着徐三好色的本性,堕入她温柔陷阱之中那是早晚的事,只是,徐三在月亮岛遭遇狙击却实在是意外之事。
  阳期卫自然不会做这些蠢事,他也没有那个实力,可以在月亮岛狙杀徐三!听徐三口气,那次狙杀几乎成功,最后还是对方放过他才得保性命。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呢?为什么要杀徐三?
  还有,徐三为什么将自己也当成那组织里的一员呢?
  一丝寒芒自胡雁萍眸子深处一闪而逝,莫名的笑意浮现在她娇俏的嘴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马上便可以接触某个神秘而又强大的组织了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呢?却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收获?
  省公安厅,杨铃兴冲冲地走向案情研究室。
  明天是周末了,自己难得有闲暇,自然是要缠着龙逸云去看一场电影的了。
  在研究室门口,杨铃几乎迎面撞上一人,惊急抬头间,却是阳局长,或者阳代厅长!
  “阳局!”正规警校毕业的杨铃急忙立正敬礼。
  阳期卫明亮的眸子莫名地扫视了杨铃一会,忽然呵呵一笑,和谒地问道:“小杨,找龙主任吧?呵呵,他正提起你呢,进去吧,嗯。”
  再度和谒笑笑,阳期卫正了正大盖帽,欣然而去。
  杨铃有些惊异地目送着阳期卫的背影逐渐远去,偏着头凝思半晌,始才轻轻地推开研究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研究室里,龙逸云正阴沉着脸猛抽闷烟,虎虎有神的眸子里流露出慑人的寒芒,直瞧得杨铃心惊胆颤。
  “喂!”杨铃小声地喂了一声,轻轻地撞了撞龙逸云的肩膀,龙逸云浑无反应。
  杨铃小嘴一撅,忽然赌气似地跺了一下小脚,自然无巧不巧地蹬在了龙逸云的脚掌上,无辜的男警便惨叫一声,自沉思中惊醒,颇为恼怒地瞪了杨铃一眼,冷然道:“哎!干模子?”
  “喏!”杨铃撅着小嘴将一张电影票递到龙逸云手里,美目里尽是欣喜之意,“这可是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在长沙可是首映,你无论如何也得陪我去看的哦。”
  “看电影!?”龙逸云的眉头瞬时蹙紧,冷然丢下一句,“没空!”
  “你!”杨铃气极,忽然间抿紧了小嘴,美目里几乎盈出泪水来,等了半天不见龙逸云有任何改变主意的意思,才重重地跺了跺小脚,跑了,龙逸云却依然如木头人般,枯坐沉思,疯狂地吞云吐雾,看样子,竟似做极大的决定的样子……
  三英娱乐城二楼大客厅。
  将沙发摆成团团的一圈,便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室,每月一次的例会便在今天下午召开。
  照例由主管三英娱乐集团的张东主持会议。
  数月来,随着三英娱乐的逐渐壮大,张东的肚子也同速壮大,脸上也是红光满面,渐渐的有了些大老板的气色。
  胖乎乎的手极有气势地虚空一指,张东的声音显得极其有力。
  “首先,我要向大家报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六月份的账目已经出来了,我们总共盈利五百零六万七千元!嗬哈,比五月份翻了三番!不得了哪。”
  “哇塞!”宇文清与蓝迪同时欢呼起来,兴奋得忘乎所以。
  便是一贯神经粗线条的熊幡也是咧开了大嘴,乐不可支,整个会场,唯有徐三与许文章还能保持原来的神色。
  “三哥!”蓝迪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直愣愣地瞧向徐三,脸上尽是希冀之色,说道,“你快说吧,这钱要怎么处理?嘿嘿,兄弟们是否也该多分些了哈?小六我这阵子正闹穷呢不是……”
  徐三扬起手,止住蓝迪滔滔不绝的趋势,站起身来,冷唆唆地扫视了会场一周,目光落在张东的脸上,低沉地说道:“我现在宣布一个决定!鉴于老大在管理方面的天赋,以后他就是三英娱乐集团的总经理了!至于,五百万红利如何分配,那自然也该他来处理。”
  “小三,我……”张东闻言吃了一惊,急忙起身,却被徐三强行按回了座位。
  徐三向着张东微微一笑,道:“说实话,老大,自从第一天接触你,我便发现你非常有生意头脑!后来,与你一起做了会模板生意,更是让我坚信你是这方面的天才!不怕见笑,小三我不是创事业的料,所以这三英娱乐集团还是得你来掌舵!你千万不要推辞啊。”
  一旁的许文章莫名地看了徐三一眼,隐隐有些猜到了徐三的想法。
  看来,徐三此举也是留了一手。或者,他也已经发现了一入黑道再难回头的窘境了罢?
  徐三的用意再明显不过,那就是一旦他徐三有什么事,也不过是他或者斧头帮的事,怎么也不会给三英带来灭顶之灾。
  想到这一层,许文章深深地看了徐三一眼,胸际升起一缕温暖,与这样的人共闯黑道,便是挂了那也是无怨无悔了。
  张东也深深地凝视了徐三片刻,胖脸上忽显激动之色,狠狠地与徐三来了个熊抱,决然地说道:“那好,小三!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定会在三年之内,让三英成为整个长沙最大的商业集团!”
  “好!这才是我的好大哥,小三相信你!”
  徐三欣然一笑,与徐三的胖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现在继续!”张东迅速收住情绪,开始履行他总经理的职权,“我首先宣布两项人事任免!”
  “由蓝迪出任三英集团广告策划部经理,限一星期之内做出一套集团未来发展方向的材料!许文章出任集团总务部部长,负责保护集团旗下各营业厅的安全!五百万元盈利,抽出一百万用于集团员工分发奖金,具体如何分发由宇文清处理!现在,我们开始讨论,集团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很明显,现在河西黄金区的娱乐休闲业已经趋于饱和,市场潜力欠缺,如果集团要谋求发展,势必要另寻出路……”
  张东洋洋洒洒,大胆地规划着三英集团的美好未来,徐三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三英娱乐集团开始疯狂盈利、飞速发展,但他徐三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知名的敌对组织带给他沉重的压力,让他感到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无力的感受是如此之难受!这一刻,徐三不可抑制地开始渴望拥有强大的势力。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四八章一石二鸟(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四九章 势力的渴求
  (转徐三文章)
  今天是周末,徐三总算有了些许的空暇。
  辛如风、曹倩还有冷艳正在一边热热闹闹地斗地主,屋子里便尽是女儿家银铃般的娇笑声,她们不时向不远处埋头抽烟的徐三抛去一个接一个的媚眼,那浓情蜜意,真个能将人化了。
  如此艳福,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人能够拥有吧?
  但徐三竟然是有些闷闷不乐,瞧他眉头紧锁、大口抽烟的样子,分明是心思沉重已极,又哪里有一丝快活得意的样子了?
  冷艳深深地凝视了徐三一阵,忽然轻轻地向曹倩和辛如风使了个眼色。
  放下手里的纸牌,冷艳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徐三面前,娇躯忽然一歪便已经跌落在了男人的怀里。莲藕般的玉臂自然已极地轻轻环住徐三粗壮的脖子,幽幽的女儿香便瞬息充盈着徐三的鼻际。
  徐三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口鼻埋进了冷艳高耸的酥峰里,贪婪地嗅吸着动人的芳香,心里已经一片安宁。搂着心爱女人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这美好的感觉对他的苦恼却是没有任何帮助。
  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心情总是放松了下来。
  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三女的如花娇靥,真个恍如梦里。这样美丽出色的女孩子,世人得其一便已经是福份菲浅了,可他徐三竟然是三美兼蓄!真不知前世敲破了多少木鱼才修来如此艳福!
  曹倩一如往常般,瞧着徐三的眼神里尽是脉脉的情意,仿佛徐三便是她的一切,她的美目里再无其它。
  辛如风却是娇媚地瞟了徐三一眼,嗔声说道:“死鬼,你可不要得意太早了!我们虽然都跟你好,可并没有说过要一辈子跟着你的!哼,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厌烦你了,便会离开你的,嘻嘻,又岂能一辈子吊死你一个男人身上。”
  徐三莞尔,只是听语气,便知如风只是说着逗他乐的,如此可人意的美眉,岂能拂了她的一番心意?
  拉下黑脸,徐三闷哼了一声,将冷艳拥到身边的沙发上,然后抖手便将辛如风扯到了怀里,却是面朝下,如风日逐可观的盛臀便轻易地暴露在徐三的眼皮底下。如风无意间的挣动,却仿佛像有意的勾引般挑动着男人的心弦,那晃动的臀浪,瞬息之间便让徐三的黑眸里腾起了两团火焰……
  徐三抽动了一下喉结,忽然探出恢复如初的右掌重重地拍在如风挺翘的香臀上,顿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隐隐带些淫糜的味道。
  辛如风便雪雪呼起痛来,轻轻地摇动着她的香臀,仿佛在召唤着什么、暗示着什么……
  一旁的冷艳也吃吃娇笑着,从后面再次亲昵地搂住了徐三的脖子,搂过他的脸庞,开始深深地拥吻起来。唯有曹倩,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定定地瞧着这一香艳之极的一幕,美目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徐三很快改拍为揉,在辛如风挺翘的香臀上揉捏起来,愈揉愈下,渐渐地探进那深深的沟壑里去,薄薄的绸裤清晰地将女儿家肌肤的洁白细腻展现在徐三的大手之下,如风的娇靥瞬时潮红起来,美眸逐渐迷乱起来,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
  徐三舒爽之极地半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三女赤裸的娇躯便横七竖八地缠绕他的周围,如此惊心动魄的诱人体态,徐三下了很大的决心始才遏止住跳动的心猿意马。
  美女的肉体实在是世界上最良好的放松良约,激烈的缠绵过后,徐三感到思绪已经一片安宁,再不复之前的暴躁焦虑不安。心情是放松了,但对于眼下的遭遇,他却仍是缺乏最基本的情报,如何扭转局面?他也是束手无策。
  目光怔怔地停落在三女光滑的裸体上,欣赏着她们令人血脉贲张的肉体,徐三却是无奈地在心底长叹:如此佳人,倘若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怕也是无福消受了。势力啊,如何也能够拥有强大的实力呢?看来,只有自己手里握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才能够避免成为他人的砧上鱼肉。
  实力,才能够决定一切。
  徐三的黑眸忽然明亮起来,仿佛久处暗中的人突然之间发现了五盏明亮的灯,其心情之欣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小心地将三女缠绕在他身上的粉腿玉臂挪开,徐三发现竟然比跑一趟岳麓山还要费力,终于摆脱了粉臂玉腿的困绕,徐三光着屁股来到客厅里,拿过手机拔通了许文章的号码。
  二十分钟之后,许文章带着熊幡计灵赶到。
  看到随着文章熊幡进门的计灵,徐三瞬时蹙紧了浓眉,一个极其唐突的想法忽然浮现在脑海里,那天伏击井上浩二,是他献的计,此事也仅有三个人知晓!许文章徐三是绝对信得过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只有计灵了……
  徐三的行动不可谓不小心,准备之充分,行动之慎密可谓是滴水不漏,他非常难以想象,如果是于思佳告的密或者井上浩二报的警,他们怎么可能准确地在月亮岛上设下伏击圈?必然是他们事先知道了自己的行动方案,在那儿以逸待劳。
  再次深深地瞧了计灵一眼,徐三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或许留着他更可以帮助自己实施反制。
  徐三一人分了一支白沙,开口直奔主题。
  “我决定,立即改组斧头帮,大量吸收新成员!斧头帮的势和明显过于弱小了,已经不足以保护三英集团了,你们以为如何?”
  熊幡是直性子,有一便是一,顿时便狠狠地双拳互击,兴奋地说道:“太好了,终于又可以大干一场了!不过……最好是能够将黑蝶派吞并,嘿嘿,吞了那些小娘们。”
  许文章蹙眉思考了一会,低声说道:“三英集团发展壮大了,斧头帮自然也要发展!最近,帮会成员已经不再限于汩罗地区,改组也是无可非议,但是,我想现在也许还不适合大规模地膨胀实力,更不要与黑蝶派这样的大帮会发生冲突。”
  徐三冷静地点了点头,转头瞧着默然不语的计灵,问道:“你呢?计灵,说说你的看法。”
  “三哥!”计灵的神情显得十分尊敬,徐三心下去了冷笑一声。
  “在我看来,帮会力量贵在精而不在多!对于好手,我们应该不遗余力地加入延揽,但千万不要像传统黑道那样大肆扩充普通成员,那样做只会得不偿失。”
  “哦?”徐三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淡然道,“说说原因。”
  计灵清了清嗓子,忽然沉声说道:“首先,长沙市自从海沙帮与黑脚帮覆灭之后,已经再没有了敢与警方抗衡的强大黑势力,警方的力量处于绝对的优势。在这样的大坏境之下,一旦任何势力展示出过于强大的征兆,必然会招来警方的严打。其次,我不认为,斧头帮不足以保护三英集团,看看三英的竞争对手就可以知道,那都是些微有势力的单干家,所掌握的势力实在不足一提!再者纵观整个长沙市,幸存的也不过黑蝶派、斧头帮以及六金刚等区区数个小型帮派而已经,地广人稀啊,要想发生冲突都嫌难。”
  凝眉沉思一会,徐三再次点了点头,忽然重重地拍了拍计灵的肩膀,欣然说道:“分析得有道理!极为透彻,看来,斧头帮改组扩张的时机并未成熟,可以暂缓一缓,哦,对了,井上浩二突然返回日本的原因可曾查出来?”
  “我这就去接着探听。”计灵急忙起身。
  “那好”徐三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就这样散了吧,嗯,文章等一等。”
  “小三!”许文章亲自将熊幡与计灵送出门外,回身深深地瞧着徐三,脸上尽是凝重。
  “可有什么不对?”
  “那个计灵!”徐三若有所思地端坐在沙发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面的玻璃窗,忽然间语寒如冰,“有问题!”
  “什么!?”许文章吃了一惊,道,“不可能吧,他可是熊幡的老战友了,熊幡应该不会害我们的。”
  徐三摇了摇头,阴恻恻地说道:“熊幡是个粗人自然不会害我们,但他的战友就不好说了!你想想看,计灵来长沙总共才多少时间?”
  “两个月多一点。”
  “而海沙帮覆灭、黑脚帮被端却是差不多大半年前的事,政府已经严密封锁消息泄漏,当事人大多死的死,伤的伤,知道此事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他一个外来的兵仔,如何得知?”
  “嘶……”许文章语塞,半晌方才说道,“会不会是,熊幡告诉他的呢?”
  “不可能!”徐三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熊幡虽然是个粗人,行事却极有原则,更非大嘴巴之人,他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讲这些过去的禁忌之事,除非……计灵有意引诱他说出来。”
  许文章点了点头,默然无语。
  “还有!”徐三赫然起身,“咣”的一声捏碎了一只玻璃杯子,凝声说,“熊幡是野战军出身,格斗功夫极其厉害!计灵既然是熊幡战友,自然也是野战军出身,理应身强体壮格斗厉害!可是,计灵身材瘦弱,与熊幡绝不相仿,更为可疑的是他竟然十分擅长跟踪推理,三天便摸清了井上浩二的生活规律,进而提出三种格杀方案,一般的人办得到吗?”
  许文章还是点头,凝声说了一句:“如此看来,计灵果然可疑。”
  徐三无视于割开了口子的右手,将伤口放到嘴里吸吮了一下,留下满嘴鲜血,接着冷声分析道:“但这些都不是最可疑的,最最可疑的是,计灵如此出色的人,无论胆色能力皆属一流,放到许多岗位上都可轻易胜任,竟然会迫于生计前来投奔熊幡?除非他前来长沙别有所图,舍此别无可能。”
  许文章莫名地盯着徐三,星目里忽在杀机大盛,冷冷地问:“那么,要不要……”
  说着做了喀嚓的手势。
  “不行!”徐三轻轻地摇头,“如果计灵真的别有所图,现在已经我们识破,便再不足以构成威胁了,相反还可以成为我们潜在的助力,只要我们运用得当!不过,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们斧头帮不过是一小小的校园黑帮,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地前来卧底呢?你?或者我?怕是都不值得像计灵这般的人物前来卧底的吧?”
  “是啊!”许文章轻轻地拍了一下脑袋,蹙眉疑惑地道,“让你如此一说,我也犯糊涂了,计灵没有理由千里迢迢从北京前来这儿卧底啊?”
  北京!
  北京?
  徐三的眉头忽然耸动了一下,有莫名的色彩在眸子里隐隐流转。
  难道,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如此出色的人物,擅长跟踪与分析!来自北京!
  徐三忍不住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气,三伏酷夏也不能驱走他浑身的寒意,如果他猜测的是事实的话,那他徐三面对的只怕是永远也无法打倒的对手,更是不可能也不能够击倒的对手!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他徐三除了束手就擒似乎已经别无他法?
  难道计灵竟然真的是来自北京的国安局特工?那他到长沙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投身斧头帮?为了对付三英会和斧头帮?未免小题大做了吧!既然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他徐三自谓并未做过危害国家的蠢事,他们又为什么要截杀他?
  一个疑问得到了答案,但紧接着更多的疑问又浮现在了他的脑际。
  徐三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痛苦地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小三!”许文章有些担心地扶住徐三的肩膀,生恐他突然倒下,“你怎么了?”
  “该死的!”徐三重重地甩动一下脑袋,暂时将所有的疑问抛诸脑后,沉沉地盯着许文章,冷声说道,“以后,什么事也不要瞒着计灵,该让他知道的依然让他知道!就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许文章点点头,示意清楚了。
  “暂时还是不要动他的好!”徐三阴阴地盯着许文章,黑眸里有几丝愤怒也有几丝无奈,“也许,他是个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但是……”徐三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明朗的晴空,声音里多了些莫名的坚定,“斧头帮一定要改组,名字就不要改了,但优秀的人才一定要大力吸引!甚至不要怕从黑蝶派或者六金刚那里挖人。”
  “是!”许文章脸上神色恭敬无比,竟然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恭敬地对徐三说话,竟然便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两人同时有着刹那的怔忡,旋即相视一笑,了然于胸。
  敲门声却忽然响起,蓝迪的大嗓门已经在门外响起。
  “三哥,快些开门,我和老大找你有事情商量。”
  许文章刚刚将门打开,蓝迪已经挟着张东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执住徐三的大手兴奋地说道:“三哥,老大发现一条生财之道,真个是商机无限啊!”
  “哦?”徐三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张东,张东沉沉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与小六去地质楼上了网,我觉得网络真是个好东西,虽然有学生在那儿玩单机游戏,但更多的学生还是在上网!看来,还是网络对同学们的吸引大一些,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学校后面的香港街上创办一家网吧,我想一定会吸引很多学生的。”
  “对呀!”蓝迪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声说道,“网络这东西真是太妙了,嘿嘿,好多NBA的报道啊!看得真是过瘾啊!三哥,刚刚的状元秀艾弗逊别提有多牛逼了,呵呵。”
  徐三听得黑眸一亮,有些好奇地问道:“网络?网络是个什么东西?好玩吗?真的可以赚钱?”
  噗哧!
  一声娇笑自徐三身后传来,四个男人闻声纷纷侧目而视,瞬时呆住。
  三个神情慵懒的女人已经婷婷玉立地站在了卧室门口,刚刚发出笑声的正是此时掩嘴偷乐的曹倩。
  “哇靠!”蓝迪总是喜欢大惊小怪,向徐三比了比大姆指,吼道,“厉害啊!三哥,金屋藏娇哇!古人是藏一娇足矣,你却是藏三哪,太厉害了,小弟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哦不,是六体投体……”
  “怎么,你可是羡慕?”冷艳素来大胆,袅袅婷婷地走到徐三身边,亲热地偎进徐三怀里,媚然一笑,“只要你能够说服你的安娜,你也一样可以左拥右抱,甚至三人行、四美吟也未尝不可啊。”
  “哎!”徐三却是一把搂过曹倩的柳腰,凑到她粉嫩的耳垂畔,轻声问道,“你笑什么啊?可是你也知道网络?”
  曹倩忍不住又是嘻嘻一笑,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美目已经弯成了两弯月牙儿。
  “网络就是网络了,如果你感兴趣我下午便可以带你去我们系里上网的,去吗?”
  “去!”徐三兴冲冲地答道,“赚钱的玩意儿,自然是非要去见识见识,要不,现在就去,怎样?”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四九章势力的渴求(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零章 令人吃惊的事情
  —— (转徐三文章)
  “好东西!果然好东西啊,不错!”
  在曹倩的悉心教导之下,徐三很快就学会了浏览网页,看到电脑屏幕上不断地跳出一条接着一条他想知道的新闻,直喜得徐三要跳脚,像只猴子般乐不可支!自从徐三性子明显转变以来,这样的场面还是首次出现。
  一旁的张东蓝迪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生怕徐三是不是受了刺激过度。
  “老大!你果然不愧是三英的老总啊,呵呵,这么有前途的商机都被你轻易的发现了,呵呵,三英想不壮大都难啊。没的说,我举五肢赞成。”徐三重重地击了张东一拳,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张东微微有些窘迫,嘿嘿一笑说:“其实,网吧这东西,在别的地方已经有出现了,不过我们长沙暂时还没有罢了。不过,我在想,网络这东西实在是太神通广大了,如果不加以管制将来很可能会失控,所以可以预见,政府强行管制是一定的!因此,我们应该先行一步,趁着政府还没有意识到管制的重要性之际先行审请执照,定然会容易得多!而网络这东西如此吸引人,泛滥那也是早晚的事,跟风者必然云起,那时候,我们的执照便可以显现出价值来了,呵呵。”
  徐三目光一凝,深深地瞧了张东一会始才叹服道:“老大,三英早就该让你来领导的,你实在是天生的商人啊!”
  机房门口忽然一暗,进来了一群人。
  站在徐三身边的蓝迪随意地扫了一眼,忽然双目放光,轻声说道:“哇,正点!美女啊!”
  徐三瞪了蓝迪一眼,目光却仍是不由自主地顺着门口的方向瞧去,果然瞧见一个穿着性感吊带装的女生,在她的身后竟然跟着数名帅气的男生。徐三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无趣地移开了视线,那女生的面相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是想不起在哪见过面了,不过,瞧她身后的阵仗想来也应该是十大中人吧。
  “哎!”身边的曹倩轻轻地碰了徐三一下,轻轻地说道,“小三,你认识那女生?你看她瞧你的眼神?她好像非常生你的气哎。”
  “是吗?”徐三瞬时蹙紧了浓眉,再次转头向那女生瞧去,可不是?那女生正鼓着香腮,嘟着红唇,气鼓鼓地瞪着他呢,美丽的大眼睛里几乎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这种神情?
  好像真的有些眼熟!
  徐三心下忽然一动,已经回忆起这女生是谁了,不就是自己因为不唱军歌挨罚的晚上,碰上的那个女孩吗?呵呵,后来好像也有过数面之缘,却不知因为何事,好像挺生气的样子!在印象中并未曾得罪过她啊?
  这边的徐三满头雾水,门口的张情欣又何尝明了啦!便是她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遇见这讨厌之极的家伙次数虽少,但每次都让她气愤不已,至于原因?她自己也是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一看见他,便生气,毫无理由地生气。
  张情欣自幼便过惯了锦衣玉食、呼来喝去的公主生活,从来都没有人像徐三这样逆着她的心意,浑不把她当一回事过!恰恰是因为徐三的浑不在意,竟然让张情欣气恼不已,徐三的印象竟然比那些成日里云集在她面前献殷勤的帅哥猛男更加鲜明。
  这,是当事人徐三与张情欣都未曾想到过的。
  “喂!”张情欣的小姐脾气终于不可抑制地发作了,抬起白嫩纤细的玉手,指着徐三说道,“你,给我起来,本小姐要上网。”
  徐三脸色倏然一变!
  这样的语气,自然让他不爽之极,冷厉的神色自他眸子深处一闪而逝,如果这般说话的是个男生的话,马上便要他好看,但是,女生嘛……
  摇了摇头,徐三耸了耸肩,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着身边的哥们无可奈何地一笑。
  哼!
  张情欣恨恨地白了徐三一眼,却再也找不他的碴,只得跺了跺脚,恼恨地坐在了徐三刚刚让开的座位上,她身后的三五名帅男自然紧跟着保护在身后,经过徐三身前的时候,竟然罕见地纷纷向徐三打起招呼来。
  “三哥好!”
  “三哥,你的演讲很精彩,有空一定还要请你给我们系作一次报告!”
  “三哥,我决定竞争校学生会体育部长,希望你能够支持……”
  徐三愕然,这才忽然响起身上还挂着中南工大学生会主席的职责,不过印象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去过一次学生会的总部啊,呵呵,看来还真是失职呢。
  曹倩忍不住以痴痴的眼神看着徐三,轻声说道:“小三,你还挺受同学们欢迎呢。”
  蓝迪也耸了耸肩,轻轻地向曹倩说道:“真是没天理,像三哥这样的大色狼竟然有这么多人喜难他,没天理!长得根本没我帅嘛,哼!”
  挠了挠头,徐三对张东说道:“那个,老大,网吧的事你就全权处理吧,还有,以后有关三英的事你做主就是了,不需要再通过我了!毕竟你已经是三英的总经理了!嗯,学生会主席上任也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了,我也该去那看一看了,免得李时新那家伙又在背后骂我,呵呵。”
  “那好,我们这就走了。”打声招呼,张东拉着蓝迪走了。
  徐三顺手挽上曹倩的柳腰,忽然回头一瞧,那漂亮女生正在偷看他,见他回头翻了个白眼给他,回头专心上她的网了。徐三摇摇头,又是微微一笑。
  当徐三出现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的时候,李时新正对着一叠稿件忙得不可开交。
  “稀客啊稀客!”看到徐三携佳人前来,李时新大呼小叫着站起身来,开始不停地对徐三进行冷嘲热讽,一切尽如徐三所预料的样子,李时新早已经是怨气冲天了。
  “这是什么?”徐三赧然一笑,也不理会李时新的挖苦,拿起了桌上的那叠稿件,问道,“这么多?”
  李时新呼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在长椅上点燃了一颗烟,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竞争各部部长的自荐书!我可声明啊,现在既然你来了,这差事就交给你了,我免费为你做了两个多月的事,你也该知足了。”
  “好好。”徐三呵呵一笑,一面翻看着那厚厚一叠的自荐书,一面应付着李时新,“今天晚上,我请客,吃饭,然后按摩,或者找小姐也成,随便你想做什么都成,这总可以了吧?”
  靠!李时新深深地吸一口浓烟,突然来精神:“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小倩可以作证!到时不许耍赖。”
  徐三淡然一笑,答道:“我几时又……”
  这后半句话便生生地被徐三咽回了口中,脸上神情一片愕然,竟然是极为吃惊的样子。
  “你瞧你瞧!”李时新没好气地对曹倩说道,“这话说了还没几秒钟呢,便想赖了。”
  “这是怎么回事?”徐三满脸吃惊的神色,竟是遇见了鬼般大叫起来,“龙逸清什么时候跑我们学校来了?她凭什么又来审请体育部长了?”
  “龙逸清怎么了?”李时新被徐三的满脸惊色搞得也是一头雾水,讶然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徐三忽然气恼地将稿子往桌上重重一甩,连声道,“这娘们可是师大第一美女,身后亲卫团不下千人!此番竟然无缘无故转校来了我们工大,从此工大岂非要弄得鸡飞狗跳,再无一日安宁?”
  “师大第一美女!?”李时新喃喃地重复了徐三的一句话,星目里忽然放出光来,兴奋地说道,“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师大的美女向来不得了、了不得!这第一美女自然是越发出色,和这样的美女共校读书,想想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你怎么反倒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可理喻!”
  唉!
  徐三长长地叹了口气,颓然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他是有口难言啊。这龙逸清每次见了他就像是遇见了仇人似的,轻则白眼重则拳脚相向哪!偏偏与他又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又不可以真个大打出手,实在是让他恼恨莫名。于是乎,每次遇见龙逸清,面对她的无理取闹,徐三向来只有避让一途。
  也正因为此,龙逸清才有幸与林美美并列成为徐三最怕遇见的人。
  想想今后将要有两个他最怕遇见的女人同处一个校园之内,徐三顿时头大莫名,看来,要想在学校安心读书是不太可能了呢。
  “还是我来!”刚刚还是颓然无力的李时新却忽然来了精神,重新拿起那叠稿子,翻了翻,提笔批道,“嗯,不错,既然是师大第一美女,那体育部长就是她了,呵呵,嘿嘿……”
  ……
  无论徐三愿还是不愿意,无论徐三高兴还是丧气,他都无可避免地与龙逸清见了面。龙逸清做得也实在是太绝了,非但转到了中南工大,竟然还转到了徐三同一级同一专业!这往后,徐三便要时时刻刻面对她了。
  徐三实在是不想和龙逸清有任何瓜葛,可遗憾的是他是热能九六一的班长!他不能不代表全班同学欢迎新同学的加盟。
  趁着上课前的几分钟,徐三傻笑着从坐位上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要多虑伪便有多虚伪,连手也没有向龙逸清伸出,嘴里说出的话也是含糊不清,叽叽歪歪说得又快,别人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龙逸清得意地笑笑,顺便甩给徐三又一个白眼,抱着课本竟然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徐三吃了一惊,心脏不争气地竟然如初男般怦怦地狂跳起来!他素来知道这女人可是无理得紧,要是在课堂上做出什么出格的让他难堪的事来,他该如何是好?打,不妥!骂?没风度,思来想去,除了隐忍竟然再无他法。
  而且,更让徐三胆战心惊的是,以他对龙逸清秉性的一贯了解,这女人有极大的可能会趁着上课的当儿做出出格的事来,让他出天大的糗。
  尽量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却实在远不了多少距离,不过是让他心理上好受一些罢了。
  度过胆战心惊的一天,徐三惊魂甫定,龙逸清总算没有为难于他。但徐三却是一点也不敢放松,很可能这女人在酗酿着什么厉害的如数儿,总之非得让他徐三难堪不可,她之所以转学来工大,定然是来报复他的。
  所谓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
  一般来说,在大学里跨专业调配少,跨校调专业就更为稀少!而跨校跨专来来热能工程这样的垃圾专业就更是罕见了!但今年,才刚刚进入大二不足一星期,竟然是接连转来了两位新同学!
  更让原热能九六的男同学女同学心痒难耐的是,新转来的两位新同学一位是大美女,又一位竟然是大帅哥——真正的帅哥,修长的身材、不夸张但极强实的肌肉,英俊的脸庞,白晰的皮肤,一切的一切,尽皆符合所有女生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
  “大家好,我叫张飞羽,很高兴从此能和大家成为同学,还望大家多多关照。”张飞羽表现得非常具有亲和力,言笑间隐隐具有一种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便想接近他,徐三的黑眸瞬时亮了一下。
  这张飞羽绝不简单,如果他没有看错,他定然也是武道中人。
  “我代表全班同学热烈欢迎张同学的到来。”徐三站起身来,带着鼓起掌来,这回脸上的笑容绝对真诚,但跟着徐三鼓掌的竟然只有热能工程原先的四位女生,其它的男生莫不以带些敌意地眼神瞧着张飞羽,奇怪的是,龙逸清竟然也是脸色铁青。
  男生们充满敌意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好不容易来了位大美女,可眼看着又来了位绝顶的帅哥,一下子便浇灭了他们心底的美梦,自然会恼恨莫名了。
  “来来来。”徐三亲热地搂着张飞羽的肩头,非常自然地将他带到自己的座位边,也就是龙逸清身边的位子,将他按着坐了下去,然后呵呵一笑,拍拍手坐在他前面的座位。张飞羽忍不住向徐三投入感激的一瞥,再瞧着旁边的龙逸清,微微一笑,眸神里尽是脉脉的情意。龙逸清却是冷哼一声,瞬时娇靥凝霜,转开了脸去。
  今天这堂课是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讲课的教授在工大还算小有名气,据说还是工商管理学院的副院长。老头子的声音相当宏亮,一点也瞧不出已经五六十岁的样子。
  “同学们,这是我们的第一堂课,我叫李堂!我首先声明,这是一门考查课,大家尽管放开了心思听课,不想听?也没有关系,我的观点就是,老师授课自由,学生听课也是自由,当然考虑到毕业的学分需求,学分还是要的,大家放心,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这门课,你们一定能够全体通过。”
  学生们纷纷鼓掌。
  遇上这样的老师,自然是学生最大的幸事,徐三的兴趣也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这李堂的语气竟然与赵景云如出一辙,敢如此吹大气的老师向来必然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咽,看来这门课还是值得上呢。
  “学习‘思想道德修养’课的意义就是帮助大学生认识自己肩负的历史使命,沿着正确的方向和道路修身成才;从课程的理论和知识中,从历史和现实的大量素材和生动事例中,汲取有益的精神养料,获得真、善、美的心灵启迪,提高综合素质;正确掌握思想道德修养的理论和方法,加强自我修养。”
  “‘思想道德修养’课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教育为主线,综合运用相关学科知识,依据大学生成长的基本规律,教育引导大学生加强自身思想道德修养的一门课程。”
  ……
  随着课堂的深入,徐三的浓眉却是逐渐蹙紧。
  看来“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一课与初高中时期的“思想政治”课并无二致嘛!好听些自然是思想教育,难听些那便是洗脑!
  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大学生虽然冲动容易被误导,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也越来越具备自身的认知能力。终究是社会主义最终取代资本主义?还是资本主义本身就是社会主义?这个问题,已经越来越不需要答案!邓公干脆将两上概念模糊化,一句经典名言就是:不管黑猫白猫,能够抓老鼠便是好猫!
  社会在发展,知识也在不断更新,如果还以这种老套的课程、老套的思维来教育大学生,未免显得过于苍白无力了。
  但李堂的课却是忽在顿住,时间正好过去十五分钟。
  “这,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课的教学内容,也是课本上的内容!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大家,我将要授的课绝非这些!我授这堂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从这课堂里走出去的学生,能够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大学生!仅此而已!什么才是正确的人生观?能够符合你们发展要求的人生观便是正确的人生观!什么才是正确的思想?能够让你们抬头挺胸做人的思想便是正确的思想!怎么才算具备合格的修养?只要你们时时刻刻能够牢记自己是大学生,身负大学生的责任,那便算具备合格的修养。”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零章令人吃惊的事情(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一章 网吧营业执照
  (作者:徐三)
  徐三奋力一跳,窜出了一人多高的灌木丛,跃落在岳麓山顶的水泥公路上,扯过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心下有些暗喜,看来自己的轻身功夫明显又上了一层楼了,如此一来,只怕在速度上也已经不逊于龙逸清半分了罢?
  回想起半年之前,被她揍得满地找牙的惨况,真是恍如梦中啊,要是现在再来一场较量,结局只怕大不相同了罢。
  杂乱的脚步声忽然自左侧方传来,徐三侧耳倾听了一会,脸色微微一变,听声辩位,徐三发现来人竟然有两个,脚步均极轻盈显然也是武道中人。
  果然,人影一闪,上山的正路上已经冲上了两人,徐三定睛一看,不由目瞪口呆,正是想到曹操,曹操便到啊!来人可不正是刚来的新同学龙逸清与张飞羽么?
  看到徐三竟然早到一步,龙逸清只是挑衅地白了徐三一眼,在离徐三极近的面前冲了过去,留下香风阵阵。张飞羽却是向徐三打了下招呼,再不好意思跟在龙逸清的后面,便在徐三身边停了下来。
  “徐三兄这么早也来爬山啊?”
  徐三转身瞧着张飞羽,忍不住暗暗心折,无论如何,他都算得上是个俊俏儿朗了!
  “是啊!”徐三淡淡地应了一句,“出来散散筋骨。”
  张飞羽全然不曾在意徐三的冷淡,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小弟可是仰慕徐三兄的大名很久了,早听说中南工大有个见解非凡的学生会主席,能够让学校的党委书记也甘拜下风!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已啊,得以与徐三兄同班上课,真是三生有幸啊。”
  “是吗?”徐三淡然一笑,晨风吹过,荡起他日渐见长的满头黑发,在清凉的早晨里展露着无限的潇洒飘逸,配着他刀削斧凿般刚毅的五官轮廓,犹如一尊冷漠的雕塑,让人怦然心动。
  张飞羽的眸子里精光一闪而逝,无可否认,徐三确实具有相当的魅力,对女生的吸引力也就可想而知了!难怪他有如此艳福啊!
  “突突突……”
  巨大的轰鸣声忽然间自空中毫无征兆地响起,徐三与张飞羽同时抬起头来,一架直升机正在迅速往岳麓山上飞来。
  “这死丫头,又在胡闹!”张飞羽瞬时剑眉蹙紧,低声地说了一句,旁边的徐三却是听得怦然心动。在长沙市,能够拥有直升机的那可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难道说……张飞羽竟然是正大集团的……
  “对不起啊徐兄。”张飞羽向徐三投以歉意的一笑,说道“小弟有麻烦了,告辞。”
  徐三默然不语,目送张飞羽的身影迅疾地隐入林间小道,脑海里思绪如飞。不想张飞羽竟然是正大集团的公子,可算是家世非凡了。
  乌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悸动的光芒,徐三忽然冽嘴一笑,默忖:去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不过,无论如何对三英也不无帮助吧,不妨让老大与他多接触接触。
  当徐三准备替张东找个强援的时候,张东与新任的文化局长的谈话却是陷入了僵局。
  梅玉卿因为工作出色,已经升任市公青团书记,这新任的文化局长姓丁名仁,但行事却是一点也不仁慈。
  无论张东如何费尽口舌,都被他冷冰冰的一句“此事没有先例!”给挡了回来。
  蓝迪早已经是满脸不豫之色,轻轻地扯了扯张东的衣角,向张东使了个眼色。既然这个营业执照如此之难办,那还不如不办了,反正现在开网吧也无需执照。
  但张东却是向蓝迪投入凌厉之极的一瞥,转过头来马上在脸上堆起真诚的笑容,殷勤地自烟盒里抽出一支芙蓉王,送到丁仁跟前,笑笑劝道:“来,丁局,先抽支烟,这事咱慢慢说,不急,呵呵,不急。”
  丁仁瞧了瞧面色不善的蓝迪,又瞧瞧和颜悦色的张东,忽然微微一笑,顺手接过张东手里的烟,叼在嘴里。张东便忙不迭地掏出精致的打火机替丁仁点上。
  “哇,好精致的打火机啊!”丁仁忽然紧紧地盯着张东手里的打火机,赞叹着说道,“工艺品啊!得花不少钱吧?”
  张东愕然,有些惑然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
  明明不过是地摊上一元买的普通垃圾货,怎么便成了工艺品了?还得花不少钱!
  满头雾水的张东瞬即收起疑惑的神色,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丁局喜爱,那不如便送给丁局把玩好了。”
  一个破手机,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送了便送了罢。
  “哎!”丁仁却是将张东凑到跟前的胖手一推,以明显装出来的不愉神色说道,“君子不夺人之美,这打火机定然是你的心爱之物,我如何生受得起。”
  张东一怔,越发地不明白丁仁的意思了,定眼望去,只见丁局长正有意无意地将那支芙蓉王在手里翻来转去,却就是不放进嘴里!脸上的神情虽然自然不过,但从他隐隐跳动的眉色间可以明显地看出,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他在期待什么?
  张东心下已经茫然一团,难道他在期待自己做出什么决定!他刚才已经做出暗示了嘛?
  当!
  蓝迪不小心将一枚正在手里把玩的硬币掉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极其轻脆的声响,将沉思中的张不惊得一跳。
  张东忽然一动,有如阳光冲破乌去落下凡间一般照亮了他的心头。
  “啪!”张东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满脸笑意,忽然凑近丁仁跟前,故作神秘地轻声说道,“丁局,小弟已在四海楼备下薄酒一桌,请您老务必光临哪,届时小弟尚有小小意思敬上。”
  丁仁的眉毛跳了一下,忽然变得满脸正气,极力推辞道:“不可不可,上级有明文规定,杜绝一切应酬!恕难从命啊。”
  “哪里!”张东窥准时机,豪气地一挥手道,“我与丁局一见如故,便是兄弟!兄弟相聚,天经地义,又哪里是什么应酬了!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四海楼不见不散啊。”
  抛下这一句,张东拉起蓝迪,头也不回地出了丁仁的办公室。
  直到离开市委大楼老远了,蓝迪才满脸不服气地说道:“老大,凭什么要请那死肥猪吃饭?这样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好把结的。”
  张东瞧着夜色下热闹纷繁的长沙城,叹息一声说道:“这就是现实啊!现实就是如此,要想做些事,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丁仁却确是个贪官污吏,但我们要想在网吧这个金矿里分一桶金,往后还得多多仰仗他呢。”
  “不行,我不同意!”蓝迪的牛脾气开始发作,“我绝对不同意与贪官污吏合作,我想三哥也不会同意的。”
  “不!”昏暗的路灯下,张东细细的双目里流露出叹息的无奈,若有所思地说道,“小三一定会支持我的,归根结底,我们与贪官污吏合作,就是为不与他们合作!我们三英现在还势弱力孤,根本经不起任何打击,这个时候,请能帮我们谁就是天!作为三英的老总,我张东的最迫切的任务就是让三英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展壮大起来。”
  蓝迪仍然蹙紧着剑眉,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既然这样,四海楼我就不去了,还是麻烦老大你多费心了,对着这样的贪官污吏,我怕自己会坏事,还是回避的好。”
  “也好!”张东点点头,熄灭了手里的烟蒂,随手便丢在大街上,说道,“记得在我账上划十万进去啊,我留着急用。”
  尽管张东已经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文化局长丁仁的要价仍是大大地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当他听到丁仁亲口开出他的价码的时候,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你要三英旗下所有网吧营业厅30%的股份!?这不可能!”张东一下没将卡在喉笼里的鸡屁股咽下去,几乎噎死!呕了老半天才回过气来,却是急得胖手连摇,丁仁要入这么多的干股,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丁仁轻轻地吐出一块鸡骨头,慢条斯理地以餐巾纸拭了拭嘴角,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里尽是莫名的笑意:“不多,不多了!张兄弟是生意人,基本的账还是应该会算的嘛!你仔细想想,这30%的股份,你是绝对只赚不赔,嗯?”
  张东举到嘴边的酒杯忽然凝住,突然之间,他听出了丁仁的言外之音。
  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仔细想想,对三英还真是极为有利。要想在长沙市未来的网吧市场占据最大的份额,还真得丁仁帮忙!到时候,只消他一句话,取缔谁便取缔谁!为了他30%的干股,想来他定然也会极力支持的……
  “好!成交!”
  张东一仰脖子,喝干了怀里的脾酒,以袖子抹了抹嘴角,沉声道:“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丁仁向张东举起酒杯,眼睛里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带些莫测高深的意味。
  杯碰、酒干,张东再次一抹嘴巴站起身来,突然肥胖的身躯晃了晃,仿佛有些不胜酒力,望着丁仁的眼色里已经多了些暖昧的神情,嘿嘿笑道:“丁局,自古湘女多情、更有纤纤楚腰掌中轻的佳句,嘿嘿,不瞒您说,来长沙也一年多了,还真没有……呃……今晚非得去见识见识。”
  丁仁的眉头跳动了一下,脸上瞬时流露出向往的神色来,但马上便被极好地隐藏了起来,淡然一笑,说道:“这个,丁某还有要事待办,就不奉陪了!呵呵,张兄弟玩得痛快些啊。”
  “啊?那可真是遗憾,只有等下次喽……呃!”张东打着酒呃,摇摇晃晃的身躯忽然坐回了椅子上,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告辞!”丁仁拱了拱手,出门扬长而去,包厢里原本醉眼朦胧的张东神色忽然一清,莫名地看了陪酒的宇文清一眼,沉声说道,“小宇,买单!走人!”
  工大女生二舍前篮球场。
  徐三忽然腾空而起,如一只轻灵的燕子,当然是巨大无朋的燕子!单臂将篮球高高地擎向空中,在整个身躯跃至最高点的时候,蓄势已久的右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地砸下!
  “咣!”坚固的篮架以及篮筐发出一阵急促的吱吱惨叫,轰轰地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
  篮球场边围观的学生们便纷纷喝起彩来,其势之烈,惊然震落了漫天的绿叶纷飞。
  时隔大半年之后,徐三终于重返球场,返回校队与队友在二舍前篮球场参加第一次公开训练,喜欢篮球的大学生们纷纷奔走相告,如临国庆。
  依然冷漠的雄飞冷哼一声,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徐三。他自然十分不爽,其谁任谁让别人在他头上扣篮都会不爽的!徐三几乎大半年没有摸篮球了,甫一回归便在他头上狠扣一个,这个恨啊,雄飞真是吃了徐三的心都有。
  教练陆公明在场外微微颔首,看来这半年来徐三并没有将篮球荒废掉,弹跳也似乎更上一层楼了,看他刚才扣篮的高度,差不多都可以摸到篮板的上沿了吧,嗯,去年若不是他临时退出球队,只怕工大也不会止步于中南塞区了!
  今年,徐三他们归队,再加上“他”的加盟,嗯,应该有一番作为了。
  陆公明忽然虎地站起身来,双手重重地互击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以宏亮如狮吼的大嗓门吼道:“好,现在替大家介绍一名新队员——张飞羽!也就是以前师大篮球队的王牌球员,大家热烈欢迎。”
  “张飞羽!”
  “张飞羽?师大的王牌,去年中南塞区的最有价值球员?”
  “天哪,听说他可是个大帅哥哦,竟然来工大了呢?”
  “太好了,我等会一定要邀请他共进晚餐,嗯,是烛光的那种……”
  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伴随着无休无止的叽叽喳喳声,让场地中央的徐三、雄飞等人目瞪口呆。雄飞冷漠的脸色终于微微色变,冷哼一声,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自顾自地擦拭着额际的汗水。
  “张飞羽?”徐三也是惊愕莫名,“他也会玩篮球吗?好像还挺受欢迎呢!”
  徐三高壮的身形忽然微微一动,莫名地转首向一个方向望去,那里,原本密集的人员如波分浪裂,一袭纯白球衣的张飞羽已经款步而入。奶油般的白晰肌肤配上梦幻般的完美五官轮廓,青春帅气的发型,更有块块坟起的肌肉异样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当真是个完美的俊俏儿郎!
  张飞羽潇洒地向场外围观的学生们挥了挥手,学生们便越发喊得起劲,许多女人更是竭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纷纷高喊着:“张飞羽,我爱你……”
  张飞羽依然脸带微笑,神色自怡,缓步走近陆公明,施了一礼,说道:“陆教练好,能在你的指挥下征战CUBA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今天终于成为现实了。”
  陆公明呵呵一笑,拍了拍张飞羽的肩膀,指了指徐三他们说道:“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徐三,我们的主力大前锋!呵呵,篮板功夫一流,弹跳惊人。”
  张飞羽主动将手伸向徐三,呵呵一笑,说道:“我们早就认识了,上次工大来师大热身,我正好有事不在,没能领导徐三同学的篮板得分功夫,不想造化弄人,今天便成了队友了!能和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黑眸深沉如水,徐三淡淡地与张飞羽握了握手。
  陆公明老脸上笑意愈盛,指了指已经走近一脸冷漠的雄飞说道:“这是雄飞,你们交过手就不用再介绍了,呵呵。”
  “雄飞兄!”张飞羽亲热地抚住了雄飞的肩膀,笑道,“当日在场上斗得你死我活,不想便要并肩战斗了,呵呵,真是可喜可贺啊。”
  雄飞脸色微微一变,被人如此亲热地抚在肩上让他感到极不自然,肩膀轻轻晃了晃,终是没有将张飞羽的手挣开,只是呵呵一笑,神色里却是再没有了那分冷意。
  徐三的黑眸里瞬时有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
  如此轻易便获得了雄飞的认可,看来,这张飞羽的与人交往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却不知他在篮球上的功夫是否也有这般厉害?上天还真是眷顾他呢,既给了他富豪的家世、俊美的长相,更给了他非凡的能力以及超群的魅力!
  有如此出色的人做同学,不知是福气呢?还是祸患?
  “嘟……”正当徐三若有所思的时候,陆公明却是笛地吹响了哨声,大吼道,“练习比赛开始!徐三、雄飞……黄队!张飞羽……白队,开球!”
  徐三与张飞羽终于不可避免地站到了中圈。
  张飞羽向着徐三微微一笑,说不出的俊逸洒脱:“徐三兄手下留情啊。”
  “岂敢!”徐三回以淡然一笑,脑海里却是不可抑制地浮现起阳光的形象来,撇开两人的家世不论,在长相球技上倒有十分相似,只是阳光的做人处世比之眼前的张飞羽便差了不止多少档次了。若非如此,阳光便也用不着做那湘江底下的冤魂了罢。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一章网吧营业执照(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二章 劫神
  —— (转徐三文章)
  时间进入九七年十月,徐三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大一的生涯,无论是惊心动魄,还是勾心斗角,总算是送走了一批九二级的师兄,也迎来了九七级的师弟师妹。该变的依然在变,校园里便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也多了些靓丽的面孔。
  整个工大的猪哥们是没有理由不高兴的,因为学校将南院合并了!
  南院只是一所高等专科学样,专科学校什么概念?相信上过大学的人都会知道,那就是男生特痞,女生特漂亮!、既使不漂亮,比之重点理工科大学的女生那也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几乎是一夜醒来,工大的男同胞们便欣喜以发现,校园里突然之间增添了如此之多的靓面孔,自然而然地便会蠢蠢心动起来。
  于是有男生会站在女生楼下挨洗脚水,也有男生会在学海路上啃玫瑰花,更有男生在学校的水塘里非法玩火烛,总之是热闹得不成样子。
  但要数最猛的新闻,却要数有关劫神李军的新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军被冠以劫神的称号,据说自从他出道以来,已经抢劫了不下五十家银行,最夸张的要数在常德市,竟然连抢十九家银行,警方竟然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时至今日,连李军长什么样?在哪落脚也是不清不楚。
  所以这个凉爽的秋天,新生们谈论的大多是劫神李军的传奇故事。刚刚踏进大学校门的新生们便会睁着无邪的眼神,惊讶无比地问:“师兄,湖南真的有这么乱吗?抢了五十家银行都抓不到啊?”
  消息一经捅出,省委书记冷寒天便开始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便将阳期卫叫去批了一通,责令他限期侦破。言下之意颇为明显,如果此案告破,那省厅厅长的宝座便是你的,如果破不了,那对不起,还是滚回你的市局做局长去吧。
  阳期卫第一时间找上了胡雁萍,寻求对策。
  在湘雅医院的特护病房缠绵一番之后,胡雁萍冷静地分析道:“所谓养兵一世用兵一时,现在该是让徐三的斧头帮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李军乃惯犯,连劫四十九家银行而不落网,显然此人并非独来独往的独行大盗,必然掌握着一定的势力!我相信,最终李军一定会杀到长沙来的!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长沙了呢。对付这种习惯于流窜作案的抢劫团伙,由警方出力侦破自然是事倍功半,但如果以黑制黑,让徐三的斧头帮去对付,只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吃吃,阳厅长,你说呢?”
  阳期卫有着刹那的怔忡,旋即回过神来,猛地一拍大腿,道:“妙,真是太妙了!好一个以黑制黑,看来扶植徐三这一步棋还真让你走对了,竟然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太好了!实在了太好了。”
  胡雁萍媚然一笑,在阳期卫额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如此一来,另一个好处就是,通过这件事,将可以加强对徐三的控制,免于将来他坐大之后不好控制。”
  “哦?”阳期卫惑然,“此话怎讲?如何加强控制?”
  胡雁萍格格一笑,旋身跌坐在阳期卫怀里,荡然说道:“此事说来其实简单至极,中国人往往有个习惯,那就是有了第一次之后必然还会有第二次!如果这次徐三能够听命于你,那么下一次他依然还会听命于你,有了两次听命于你,那他便只能一辈子听命于你,阳厅长,你以为然否?”
  阳期卫凛然,心下暗暗吃惊。
  果然不愧是心理医学的博士啊,对人性的把握那不是一般的透彻,在她的面前,别人还有心理隐秘可言么?一时间,阳期卫只觉背脊生寒,浑身直冒冷气。
  “可是……”阳期卫总算定下心来,想起了一个问题,“该如何让他听命于我们,乖乖地出力对付李军抢劫团伙呢?”
  “这个嘛……”胡雁萍忽然亲热地搂住了阳期卫的脖子,以丰满的下身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腹部,糜糜笑道:“你不是说过,让我全权处理么?总之我会让徐三乖乖听命合好,格格,如果说了出来,恐怕办法便不灵了呢。”
  阳期卫怦然心动,这尤物总是能够如此轻易地勾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便是眼下,竟又是隐隐雄风再起了……
  三英娱乐二楼密室。
  现在已经改成了斧关帮的总部了。
  徐三轻轻地推开门,如幽灵一般出现在门口,冷冰冰的目光扫视了整个密室一圈,最后定格在以绷带缠住手腕的熊幡身上,轻轻地哼了一声,却不知是在生熊幡的气,还是生将熊幡打伤之人的气。
  熊幡却是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有些惴惴然地看了徐三一眼,终是承受不住徐三那冰冷的寒无感情的眼神,避开了视线,低声道:“老……板,我……没用……丢脸……了。”
  徐三浓眉轻轻地蹙起,庞大的身躯三步两跨便进了密室里,然后将目光投向许文章,问:“文章,怎么回事?”
  许文章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平息心底的怒火,沉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让熊幡带了三个兄弟去五一路刚刚盘下的舞厅镇场子,不想在午后时分,来了一群不长眼的家伙,因为无理取闹与熊幡他们起了冲突,然后就……场子被砸了,熊幡手腕上挨了一刀,差一点右手便废了,龙九与田七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知是生是死?”
  徐三的眉头越蹙越深,自从他的三英娱乐创立以来,这样的事情到还是头一回发生,竟然是故意来踢场子似的。看来,随着三英的发展,斧头帮的强大,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啊!自己也要准备面对更为强大的挑战呢。
  思绪一转,徐三重新将目光投向熊幡,冷冷地问道:“那么,对方是如何无理取闹法?”
  熊幡高大强壮的身躯又是轻轻一颤,强自镇定,答道:“是……是这样的,那会儿我和龙九还有田七坐在大厅里喝脾酒呢,突然冲进来仨痞子,便对胡家妹子动手动脚,嘴里还不干不净……”
  看到徐三脸有不豫之色,许文章慌忙解释道:“胡家妹子就是舞厅坐台的。”
  熊幡咽了口唾沫,感激地看了许文章一眼,抹了下额上的冷汗,接着说道:“我看不过去,便上去与那仨贼种理论了一下,不想那小子便动了刀子,我……不备之下吃了一刀,便……挂彩了,龙九与田七想上来帮忙,结果也被旁边的两人给捅了。”
  说完这番话,熊幡小心地退了一小步,偷偷地看着徐三,却发现徐三依然阴沉着脸,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知道他们是谁吗?”
  徐三的黑眸里凶芒一闪即逝,语气里已经隐隐地带着些莫名的森森寒意。
  “知道……”许文章踏前一步,低沉地说道,“这仨小逼特猖狂,临走之时还嚣张地说要讨公道便去‘红磨坊’,六金刚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六金刚!?”徐三黑眸忽然一厉,“此事当真?”
  许文章沉思了片刻,蹙眉说道:“此事我也觉得奇怪,以地盘论,六金刚与我们三英远远未到抢夺的程度,论实力,双方在伯仲之间,谁也吃不了谁!论性质,我们不过是专门从事学生娱乐业,与他们的毒粉及收取店铺保护费那也是格格不入!想来六金刚再怎么愚笨,也不会做出如此蠢事吧?不过,那仨逼确确实实是六金刚的手下,这一点绝对没错。”
  密室里忽然间变得沉寂异常,众人的线纷纷落定在徐三身上,只等徐三声令下,便准备与六金刚火并。徐三却是缓缓地在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白沙烟,点燃,深深吸一口,开始陷入了沉思当中……
  六金刚如此不可理喻之举动,颇值得人寻味。
  仅仅是那三人个人的行为?还是六金刚整体的挑衅?如果是前者,他们早应该谴人前来说清楚了,如果是后者,那又是为了什么呢?三英与六金刚并无利害冲突,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罢?
  “文章,可有六金刚的详细资料?”沉凝片刻,终是不得要领,徐三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许文章,希望能够从六金刚的发家史中获得些什么信息。
  许文章应了一声,详尽地介绍道:“六金刚在长沙黑道鼎盛时期依附于黑脚帮而存在,为黑脚帮一下属帮会,总部便是专门从事色情业的红磨坊!自从黑脚帮覆灭之后,六金刚便开始自立山头,逐渐吸收了部份漏网的黑脚帮众,势力渐渐发展起来,到目前为止,已经基本控制了原黑脚帮所在地东塘的大部份街道。六金刚实际上只余五人,老大擎天金刚在黑脚帮剿灭一役中死于龙逸云手下。老二火金刚童战,老三怒金刚欧霸与老四喜金刚欧豪是两兄弟,老五黑金刚刘欢,老六小金刚萧明!此六人武功各有所长,以已故的擎天金刚最为厉害,不过六人里最可怕却是小金刚萧明,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六金刚能够在那场灾难里幸免于难,此人居功至伟。”
  “嗯!”徐三点了点头,依然是毫无头绪。
  正在此时,密室的门被突然推开,宇文清一脸悲愤地走了进来,脸上神色阴沉无比。
  “小宇!”熊幡向来与龙九田七交情不错,最是挂念两人,急忙上前执住宇文清的双手,急声问道,“龙九与田七怎么样了?脱险了吗?”
  宇文清却是轻轻地挣脱熊幡的大手,低头嘿了一声,痛惜地说道:“经过抢救无效,两人已经……”
  “什么!?”熊幡愕然良久,突然怒吼一声,完好的左手狠狠地一拳砸在身边的茶几上,膨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竟然是生生将整个茶几砸得支离破碎,野兽一般的凶睛已经恶狠狠地瞪向了徐三,“老板!一定要报仇哇。”
  徐三定定地看了熊幡一眼,再深深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霍地起立,黑眸里已经凶茫毕露,从牙缝里绷出冰冷彻骨的一句:“下午一点,带齐家伙,红磨坊,鸡犬不留!”
  “小三……”许文章仍然有些担忧,却被徐三伸手阻止。
  事已至此,再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纵然与六金刚的火并是为人算计,那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混黑道,讲得是一股义气,如果眼睁睁地看着手下人惨死而毫无反应,那么等待你的将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众叛亲离。
  黑道,本来就是铁与血的生存之道,其生存发则,再是简单不过。
  所谓刀头舐血,就是如此!所谓提头闯关,就是如此!所谓豪气冲天,亦是如此。
  许文章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徐三如此决绝的神色显然是决定与六金刚拼死一博了。他忽然有些莫名的感动,徐三为了区区两名帮众不惜以全帮之人奋死一博,是热血冲动,又何尝不是爱惜部下的体现呢?
  看看整个密室里的人,莫不以异样的目光瞧着徐三,那目光,仿佛他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五一路,中国银行对面的咖啡厅包厢。
  两名戴着墨镜的男子正透过明亮的单向玻璃紧紧地盯着街对面装修得极是气派的中国银行营业大楼。
  “乖乖,省城的银行就是不一样啊,比常德市里的不知气派了多少倍呢,嘿嘿,想必里面的钞票也是多得多喽。”其中一名男子贪婪地舔了一下嘴唇,脸上尽是迫不及待之色。
  “废话!”另外一名男子,冷冷地叱道,“如果不是钱多得多,用得着老大如此费力地策划吗?哼哼,不过话说回来,在老大的神机妙算之下,那些警察除了疲于奔命,要想逮住我们那是难比登天,嘿嘿。”
  贪婪的男子忽然脸有疑虑之色,有些担心地问道:“老二,虽说老大神机妙算从来不曾失算过,可这里毕竟是省城,比不得那些乡下小城,行动真的万无一失吗?”
  老二忽然掉转头来,宽大的墨镜瞬时便瞪着方才发话的贪婪男子,语气阴冷:“我说老七,你怎么胆子就那么小呢?我看不如回家抱娃娃去得了,哼,实话对你说吧,这次老大为了五一路的六家银行可是煞费苦心哪!等着瞧吧,下午将有一场好戏上演,那时候整个长沙市的警察都将忙得焦头烂额,嘿嘿,那时候,便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对面的老七受到老二的感染,终于也放松下来,笑道:“嘿嘿,等我们抢完了这条街上的六家银行,只怕那些警察还在天上飞呢,嘿嘿……”
  晚上九点钟,胡雁萍终于施施然地出现在三英娱乐城的门外。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徐三自然只有欢迎一途,毕竟,这骚货代表的可是他徐三不敢也不可能抗拒的绝对力量。
  胡雁萍迈着春风俏步一路走上二楼客厅,媚眼四扫之下,发现不少满脸凶悍之人正在悄无声息地整装束衣,隐隐的利刃寒芒不时刺入她的眼帘,胡雁萍便心下莫名一动:难道今晚徐三有什么行动?
  徐三将胡雁萍让到客厅,命人奉上茶,极为虑伪地笑笑,问道:“萍姐此来,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怎么?”胡雁萍轻轻地将左腿架到右腿之上,内里的迷人风光一闪即逝,粉颊上的神情柔中带媚,异样挑人,“姐姐便不能来看看你么?非要让你办事才准来啊?”
  徐三的眉头瞬时蹙紧,说心里话,胡雁萍的美色让他极是心动,但一想起她的身份,徐三便心寒如冰,再不能对她兴起丝毫的性趣。胡雁萍越是言笑嫣嫣,徐三便越是胆战心惊!越美丽的女人,她的心肠必然也越毒,越美妙的享受,其代价必然也惨重,他徐三可不想轻易地堕入别人的算计之中,任人宰割。
  “好了,姐姐也不逗你了。”胡雁萍非常懂得适可而止,如果一味勾引徐三,反而引起他的反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姐姐此来,确实是有事要你帮忙,不过方才瞧你手下正在整装待发,可明什么行动?”
  徐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淡然一笑,说道:“哪里,不过是闲着太久了,让他们散散筋骨罢了。”
  “是吗?”胡雁萍异样地瞟了徐三一眼,吃吃笑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顺便替姐姐办一件事呢?”
  “自然可以。”徐三想也没想随口应道。
  “那好!”胡雁萍忽然收起媚媚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也是突然一变,自荡妇变成了冰霜美人,沉声说道,“与六金刚火并,红磨坊里不能跑掉一个!有没有信心?”
  “这个……”徐三的浓眉瞬时蹙紧,沉吟不语。表面上似是极其为难,徐三心下却已是满头雾水,六金刚无故挑起争端已经是极其异常之事了,现在,胡雁萍“组织”又让自己与六金刚火并,却不知是为了哪般?
  胡雁萍莫名地看了徐三一会,忽然自挎包里掏出一样物事来,徐三瞄了一眼,瞬时脸色大变,眸子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热切之色来。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二章劫神(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三章 大火并
  —— (转徐三文章)
  竟然是一把带有灭音器的手枪!
  在密室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清幽幽的寒光,就像死神在微笑,精致的造型像极了一支工艺品,但徐三却是深知此物的厉害,只是轻轻一扣板机,任你武艺再高也只有饮弹身亡之局。枪,实在是黑道争雄必备之武器。
  胡雁萍娇靥上泛起得意的微笑,徐三黑眸里的神色让她感到极为满意。
  无论如何,像斧头帮这样的校园黑帮,最缺的便是此类热武器了!不知这算不算是徐三的一个弱点?掌握了这个弱点,要想控制住徐三,把握便又增加了三分。
  “这玩意……”胡雁萍轻轻地将手枪放在徐三面前,媚里尽是柔柔的笑意,“你知道该怎么用吗?”
  胡雁萍此问本只是随便问问,如果徐三不会,她便会临时决定教他如何使用,虽然临事抱佛脚效果必然不会理想,但也总算聊胜于无吧。
  但徐三却是听得心下一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会交给计灵使用!”
  但话一说出口,徐三便马上后悔了,因为计灵既然是“他们”派来的卧底,自己如此做岂非是打草惊蛇?
  但胡雁萍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到异样,只是认真地问道:“计灵是谁?他会使用捭枪吗?”
  徐三心下一凝,她竟然不知道计灵?会不会是装的?
  紧紧地盯着胡雁萍的美目,徐三一字一句地说道:“计灵是来自北京的杀手,早年曾与我的手下在44集团军一起服役,据说枪法十分了得。”
  但令徐三极其失望的是,胡雁萍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异样,仿佛计灵是一个与她全无相干的人物似的,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计灵的存在?
  这一刻,徐三深深的迷惑。行刺井上浩二的行踪,显然是计灵泄露出去的,不然黑鹰他们不可能在如此准确的时刻出现在月亮岛上截杀他!胡雁萍与黑雁小组成员有共同的特征——那枚特殊的耳环,极可能是那庞大的组织的一员!既然由她来与自己接触,便不可能不知道计灵的存在!不然,他们如何相互呼应,如何来阴谋算计他徐三?
  问题出在哪里呢?
  那耳环只是巧合?胡雁萍并不和黑鹰他们一伙?
  似乎不可能。无论从胆色、神情举止,胡雁萍都绝非普通之人,她一定大有来头,来自国安局的特工是最大的可能。
  那么,他们组织严密,为防一人暴露全部完蛋,所以相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似乎有可能,但为了对会他徐三这样的小人物,这阵仗未免显得太过了,这样值得吗?他的斧头帮又不是阴谋颠覆祖国的庞大间谍组织。
  疑问虽然丛生,但在徐三脑海里却是一闪而逝。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疑惑的神色来,现在的徐三,已经越来越会掩钸自己的神色了。
  亲自将胡雁萍送到大门口,徐三回过身来,大厅里,所有斧头帮的兄们弟已经装装待发,只等他徐三一声令下,便呼啦啦地直奔红磨坊,杀六金刚一个鸡犬不留了。
  缓缓将大门关上,关住了明媚的阳光,留着阴森的黑暗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徐三阴沉着脸,冷厉的眼神逐一地在每一名帮众脸上扫过。
  经过数月来许文章不懈的努力,斧头帮现在已经拥有了六十二名帮众!不过,龙九与田七已经在昨天光荣了,所以现在站在徐三面前的只有整整六十条汉子。
  黑眸里的异芒倏地一闪,徐三抽出消音手枪,向计灵沉声喝道:“计灵!”
  “在!老板!”计灵陡地踏前一步,身杆挺得笔直,瘦弱的身躯上竟然隐隐有一股雄浑的气势。
  “接着!”徐三拌手将消音手枪扔给计灵。
  伸手接住徐三甩过来的手枪,计灵瞬时脸有欣喜之色,一枪在手,整个人的气势竟然瞬时一变,隐隐散发出莫名的杀气来,嘿嘿笑道:“好家伙,沙漠之鹰!”
  计灵身边的熊幡也咧嘴一笑,贪婪地舐了舐嘴唇,忍住心下的悸动,向徐三道:“老板,还有没有这种好家伙?老熊也想要一把。”
  徐三便冰冷地瞄了熊幡一下,熊幡急忙缩了下脖子,噤若寒蝉。
  “都准备好了吗?”徐三缓缓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双腿微微分开,高壮的身躯在空荡的大厅里峙立如大山,仿佛万钧重力也不能让他移动分毫的样子!凌厉的眼神逐一扫瞄过去,每一名帮众皆肯定地点点头。
  “好!熊幡留下,其它人,立刻出发。”
  “老板……”熊幡大急,张嘴欲言,但甫一接触徐三冷森森的眼神,瞬息闭口。
  五分钟后,五辆面包车悄悄地驶出了三英娱乐城的后院,后院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被改建成了停车场,张东以每辆六万的价格从二手车市场上买来了六辆旧面包车,作为斧头帮的交通工具,以便三英旗下营业厅一有风吹草动,迅速支援。
  在距红磨坊一条大街的地方,徐三让宇文清带着四辆面包车五十名兄弟停靠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静候他的命令,他则与许文章、计灵还有另外七名稍通武艺的兄弟乘一辆面包车直接扑向红磨坊。
  这样做,徐三自然有他的想法。
  如果一开始便全数扑往红磨坊,那必然是一场混战,斧头帮既使胜那也是惨胜,对于刚刚发展起来的斧头帮那是得不偿失!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六金刚不一定在场,如果让六金刚逃脱任何一人,斧头帮便要承受意想不到的暗中打击。
  徐三只带九人精兵前往,做出以礼相待的样子,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两个问题。
  首先,可以将六金刚吸引到红磨坊,防止有人脱逃的情况!其次,只要以雷霆手段一举将六金刚铲除,他的手下虽众,那也是无头之苍蝇,不足为惧。
  当然,这样的斩首行动需要徐三所率领的精兵小队具有很强的战力。倘若没有强大的武力保障,只怕在他的后援力量没有到达之前便已经力战而死了。
  但经过反复权衡,徐三还是有一举将六金刚格杀的把握的。只不过,事情真的为朝着徐三预料的方向发展吗?徐三能够一举赢得他生命里的第一次黑道火并吗?
  下午的红磨坊,刚刚开门,两名大汉懒洋洋地站在门口,痞痞的眼神不时地色色地扫视着从大门口进进出出的穿着暴露性感的美眉,偶尔甚至嘿嘿淫笑着搂住其中一人上下其手,状极不堪。
  为免于目标太大,徐三与计灵许文章三人首先下车。
  跨进大门的刹那,徐三似乎感到那两名懒懒的大汉眼角有锐利的寒芒一闪即逝,不由心一凛!看来,红磨坊能有今日之局面,也并非幸至呢!如果六金刚的手下都是这样的人,那今天的行动便得三思而后行了。
  三人装作寻欢作乐的浪子模样,一摇一晃地进了红磨坊。
  经过中门,两名身材绝佳的美丽少女带着职业的笑容,向他们鞠了一躬,嘴里甜甜地笑道:“欢迎光临。”
  徐三忍不住色色一笑,演戏索性演全套,伸手在其中一名少女粉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嘿嘿一笑,整个一色狼形象。
  被轻薄的少女显然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嘻嘻一笑,妩媚地向徐三抛了个媚眼,美目里颇多暖昧之色,要多诱人便有多诱人。
  徐三身后的计灵与许文章便也畅意地哈哈大笑,计灵更是有样学样,不过他的毛爪却是伸向了另一名少女鼓腾腾的酥胸。不过,计灵的艳福显然不能和他的老板相比,那名少女老实不客气地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毛手,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嗔声道:“哪有你这样的人哦?这样急色。”
  但计灵终是乘着她不备,狠狠地她高耸的酥胸上捏了一把,在女孩子的尖声惊叫中,三人畅意地掀开珠帘跨进了大厅。
  里面的光线迅速暗淡了下来,甚至有些沉闷的样子,糜糜的音乐充满着全场,三对两对的男男女女们或坐或站,占据着各个角落,有拥吻的、有打情骂俏的更有甚至抱着公然在沙发上打滚的……
  现在还不到正常营业的时候。
  时间过了晚上六点,这里才会正式热闹起来,那时候这里便只有疯狂的音乐了,这些男男女女们便会疯狂地摇摆着身躯步入舞池,像发情手公兽母兽般搂抱成一团拥挤成一团,如果情欲勃动了,大厅周围专门备有许多小小的房间,便是用来给他们尽情地发泄的。
  徐三的目光在昏暗的大厅里随便搜索了一下,便确定了他的目标。
  大凡这种场合,必然会有吧台的。
  三人一前两后,施施然地踱到吧台前面的高脚椅上,坐定。
  侍应生马上迎上前来,帅气地附下身问道:“请问三位先生需要些什么?”
  “三杯脾酒……”徐三微偏着头,默默地点燃了一颗烟,悠然抬头,“另外,我想见你们的老板,可以吗?”
  随着话声,冷厉的气势从徐三的眸子里汹汹而出,那侍应生不敢怠慢,匆匆倒了三杯脾酒,道声:“稍候!”便走进了后门。
  不多一会,一名满脸横肉的高壮汉子便走了进来,目光一经落在徐三的身上,三角眼里顿时便暴出了慑人的清光,凝窒了片刻,始才拱了拱手,呵呵笑道:“原来是三英会的徐老板啊,失敬失敬,有失远迎啊,呵呵……”
  徐三一凝,许文章便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黑金刚刘欢!”
  徐三呵呵一笑,长身而起,向刘欢抱了抱拳,朗声说道:“原来是五当家亲自坐阵,失敬!徐三冒然登门造门不及知会一声,还望海涵哪。”
  “哪里哪里……”黑金刚刘欢双手连摇,早已到了徐三面前,忽然蹙眉问道,“徐老板可是为了贵属而来?”
  虚伪的笑意瞬时僵在徐三脸上,脸色也在顷刻之间阴沉了下来。
  “既然五当家的说起,那徐三便要不客气了,敢问贵帮如何无缘无故地便来踹在下的场子?还将在下两名手下刺死?”
  “这个……”刘欢一窒,忽然神色一厉,大声喝道,“五一路乃是红磨坊的地盘,你们三英会肆意侵占地盘,我们还未问罪你们倒是先打上门来了?哼!难道是欺侮我们六金刚不成?”
  旁边的许文章忽然大喝一声踏前一步,厉声道:“便是欺侮又当如何?杀人便要偿命!交出凶手便罢,如若不然,踹了你们的场子!”
  “你敢!找死!”黑金刚刘欢神色惨厉,右手已经探进了后腰,同一时间,整个身形也绷紧起来,似待人而噬的猎豹般一触即发。
  许文章忽然嘿嘿一笑,倏然踏前一步,直逼刘欢面前。
  刘欢终于不堪许文章的气势压迫,虎吼一声自后腰抽出一柄锋利的利刃来,恶狠狠地扎向许文章的胸口。随着刘欢的怒吼,十数条身影已经自各个黑暗的角落疾速地冲了过来,猛扑徐三三人。
  徐三瞪了计灵一眼,冷声说道:“动手!”大手重重挥出一拳,狠狠地击在一名大汉的鼻梁上,那大汉顿时惨嚎一声,打横着跌飞了开去。
  计灵神色一凝,疾忙自裤兜里抽出手来,放弃了动用手枪的念头,一矮身自一名大汉的腋下钻了过去,同时手里的短刃绝不留情地狠狠地在他的大腿上扎了一下!
  许文章面对刘欢的迅猛一刀,竟是不避不闪,只是双拳紧紧捏紧蓄势已待。
  自从上次目睹了徐三与王大可那次惊心动魄的决斗之后,他便有样学样在自己胸前绑了一块铁板,以造成出其不意给予对手重击的效果。
  “叮!”刘欢重重的一刀狠狠地扎在许文章的胸口之上,却在一声属互击的脆响之中滑向了一边,全无往日利刃扎入骨肉的舒爽感!
  这是怎么回事?钢筋铁骨!这怎么可能?
  刘欢只来得及问出几个为什么,许文章蓄势已久的两枚铁拳已经带着霍霍的劲风恶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面门上。
  噗哧!
  连声闷响,血光飞溅,刘欢的鼻梁骨在许文章重拳击打之下顿告碎裂。刘欢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像样的惨叫,剧烈的晕眩袭来,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徐三更是大展神威,强壮如山的身躯却轻盈得像一个猿猴,轻飘飘地荡来晃去,每一拳每一脚,必有一名大汉惨叫着跌落开去。而每一名被徐三击倒的人,绝无可能再度爬起身来!徐三对自己的拳脚还是相当有信心的,那力度,绝对可以保证他们在至少六小时之内难以动弹。
  计灵也发挥了他令人难以置信的迅速轻捷。
  虽然没有许文章与徐三般大开大合的威猛之势,但钻裆躲藏的功夫却是炉火纯青,倒在他刀下的六金刚手下也至少有三人以上。
  转眼之间,冲上来的十数名大汉已经纷纷倒在血泊之中,宽敞的大厅便开始沉寂下来,只有那受伤的人在哀哀痛号,让人听来却是格外毛骨悚然……
  阴暗的角落,那名侍应生正在急急忙忙地拔打着手机,徐三冰冷的眼神自他身上一闪而过,嘴角泛起准冽的微笑,并没有加以阻止。其余四金刚的出现,正是他期望的,阻止他做什么呢?
  徐三向许文章使了个眼色,许文章便也掏出手机,吩咐宇文清做好准备,一旦他挂机便立即行动。
  准备好一切,三人大大咧咧地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大厅里的男男女女早就逃了个精光,宽敞的空间里除了他们三人还是坐着的,便只有躺在地上哀号的那十几号人了。
  徐三一仰脖子喝干了一杯脾酒,心下戾气大盛,野兽般的凶光自他的黑眸里汹汹而起,有如实质般地向大厅四下里乱射。他心里忽然有种疯狂的想要发泄的冲动,大战马上便要来临了,保持这样的疯狂状态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六金刚!
  马上便让你们成为死金刚!竟然会愚蠢地率先动手,纵然是被人所利用,那也是在所不惜,非灭不可。
  再一仰脖子,徐三一口气吹掉了大半瓶青岛,黑色的眸子已经渐渐地有些泛红了,竟然像暴走前的野兽一样,眸子里闪烁着逐渐狂乱的凶芒。
  狂乱的吵杂声忽在自门外汹涌传来,纷纷繁繁的脚步声连脚下的地面似乎也震动了起来。
  徐三他们霍然色变!
  来人不少啊,看来还是有些过于轻敌了。如果六金刚一见面便不分三七二十一一场混战,那……
  徐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神志一清,人也冷静了些许。
  珠帘门忽喇喇掀起,一大群人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瞬时便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整个吧台圈了起来。徐三粗略看了看,估计一下,至少不下百人。
  看来,六金刚是动用了所有的手下前来了。本来也是啊,红磨坊可是他们的老窝,就像他的三英娱乐城一样,如果有人前去捣乱,他自然也要全力以赴的。
  一名浑身大红T恤的光头大汉推开人群走到离徐三面前三米处,闪烁着凶狠光芒的独目,在幽暗的灯光下寒意逼人,犹如夜枭般难听的笑声过后,冷森森地喝道:“徐三!你好胆,竟然敢凭三个人便来踹我们红磨坊的场子?今天,让你有命来没命回!”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三章大火并(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四章 神算张军
  —— (转徐三文章)
  徐三倏然举起了手,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让光头独目大汉已经吐到嘴边的那句“兄弟们给我上!”生生咽了回去。
  这就是徐三的厉害之处,也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疯狂啃书的成果。
  如果徐三不能够恰到好处地在光头大汉将要发动命令围攻之前做出这个决定性的手势,那接下来的势必是一场混战!徐三他们纵然武艺再高超也只有败亡之途。
  但徐三非常准确地把握住了人性的弱点。
  绝大多数情况下,像光头大汉这样雄霸一方的人物,在别人需要发言说话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阻止的!不分青红皂白赶尽杀绝之事,他们向来是不屑为之的。
  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手势,情势已经完全落入徐三的掌控之中。
  黑眸里闪烁着冷厉的寒芒,徐三紧紧锁定光头大汉,沉声说道:“童战,你为什么让人踹了我们的地盘?还杀死我的手下?这是何道理?”
  火金刚童战有刹那的怔忡,他几乎怀疑现在处身的是不是红磨坊,那些汹汹围在周围的又是不是他的手下?怎么,徐三的口气里竟然是一股兴师问罪的意味?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六金刚的总部红磨坊?难道他不知道只要自己一挥手,便能够将他们三个人砍为肉泥?
  残忍的光芒自火金刚凶睛里闪过,童战忍不住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徐三面对强大的敌人所表现出来的手势与信心,仍是让他童战敬佩不已,便忍不住仰头豪笑道:“好好好!不愧是长沙市黑道异军突起的后起之秀,有胆色有气魄!就冲着你刚才的这句话,俺老童就为你设一座牌位!让你死得其所。”
  童战确实是动了杀机了。
  如果说,刚听到徐三带人前来踹地盘的时候,他只是想给这个后生崽一个永远的教训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彻底地改变主意了!这样出色的年轻人,如果不趁早铲除,一旦等他羽冀丰满,那整个长沙将再无他们立足之地。
  徐三阴阴一笑,轻飘飘地踏前一步。
  他身后的许文章眉头一动,极其隐蔽地按下了手机的关机按钮。
  现在,徐三离火金刚童战只有一米之遥了,两人几乎已经可以从对方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了。
  倏然冷厉的笑笑,徐三轻轻一扬手里的小半瓶脾酒,在昏暗的灯光下,笑意竟是如此灿烂,对面的童战忍不住愕了半晌,心里泛起怪异绝伦的感觉!暗忖:这小子的笑,真他妈的邪门!如果换成是娘们在场,怕不是早就宽衣解带,献身相就了罢?
  徐三身后的许文章与计灵瞧不到徐三脸上的笑意,但他们瞧见了徐三的身形极其微妙地一挺,愈发地高挺起来,似乎整个身躯里灌满了力量般雄壮起来……
  看来,徐三是准备动手了。
  徐三轻轻放下手里的脾酒瓶,持瓶的右手自然地垂落在身体的右侧,然后,左手自裤兜里抽出一支烟来,准备叼上……
  火金刚童战神色倏然一厉,终于从愕然中回复过来,刚想大喝一声,打断徐三如此状若无人的举动的时候,异变突生!
  徐三在将烟将叼未叼之际,趁着童战分神想要说话之际,那自然下垂的脾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自右下而左上,斜斜地猛击童战的太阳重穴。
  不出击则已,一出击则必然是直奔死穴!
  这是徐三自毛泽东的游击战里领略出来的见识,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就是这个道理。既然已经开战,那自然是下狠手,下重手,留地余地便是与己为敌。
  “噗~~兵!”
  一声闷响再接着一声脆响,徐三右手里的脾酒瓶顿告碎裂,火金刚童战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中了徐三重重一击,瞬时间如饮醇酒,头晕目眩!这沉重的一击虽然贯注了徐三极重的力量,但脾酒瓶的硬度毕竟有限,终究不能够打得童战头颅碎裂。
  但这并不是徐三真正的杀着。
  在童战的一众手下反应过来之前,徐三已经揉身扑上,紧紧握在手里,碎裂之后残留手中的半个酒瓶高高扬起,锋利的碎玻璃,在灯光下闪烁着蓝幽幽的灯光,狠狠地戳向童战的颈侧……
  童战明显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面对徐三致命的打击,依然摇摇晃晃的没有任何反应。
  其余的三金刚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嚎叫着向徐三冲了过来,但他们与童战终是隔了三五步远,一时间如何解救得及?
  更为可怕是,在余下的三金刚反应过来的同时,许文章与计灵也终于动了。
  许文章倒也罢了,纵然他手里的军刺再怎么厉害,一时间也还落不到六金刚的身上。
  但计灵手里的却是“沙漠之鹰”!
  “噗噗噗!”三声轻轻的闷响过后,刚醒过来的三金刚便陡然倒地!他们每人的脑门上相同的位置各有一个血洞,殷红的鲜血正在喷溅而出,顷刻之间便洒满了整个地面。
  这个时候,徐三的碎酒瓶子终于狠狠地插落在童战的颈上,大动脉一旦告破,激血瞬时激溅而起,顿时喷了徐三一头一脸,灯光下,浑身带血的徐三显出几分狰狞,凄厉有如厉鬼,腥红的眸子里已经闪动着兽性的光芒……
  变化是如此突然。
  做为六金刚组织头脑的五大金刚瞬息之间便已经全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头目的六金刚帮众一时就像是失掉了主心骨,傻傻地愣在那里,刀已经出了鞘,剑已经擎在空中,却怎么也无递了出去……因为,突然之间,他们便失去了效忠的对像。
  徐三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行动之前他策划好的便是如此的局面,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
  以雷霆万钧之势斩首,让六金刚帮陷入全面混乱,然后只要内外夹击,六金刚的覆灭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徐三的脸上泛起残忍的笑意,热血带着刺鼻的腥味从自他血端飘入他的鼻腔,那特殊的味道瞬息之间便激起了他心底最最原始的血腥兽性,原本乌黑的眸子已经一片通红,就像是鲜血流进了眼球一样,摄人心魂。
  但世事的发展总是出乎人们的预料。
  徐三已经相当不错了,事先定好了行动的方案,而且也确实成功了一大半,但坏事就坏在那最后的一小半上面。
  就在六金刚帮众茫然无措的时候,混乱中不知是谁猛吼了一句:“兄弟们,他们杀了我们的老大,杀了他们报仇啊!”
  神经正处于极度崩紧状态的凶徒们瞬时便被这一句话激起了心底的兽性,纷纷竭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挥动着手里的马刀、西瓜刀、军刺甚至是杀猪牛耳尖刀,潮水一样向徐三他们涌去。
  于是,徐三咧嘴笑了,无比残忍的笑意突兀地盈现在他的脸上,倏然伸出舌头舐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那原本属于火金刚童战的鲜血,露出了森森的牙齿,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颤动着人们灵魂深处最脆弱的那根弦……
  计灵却是无比轻捷地纵起,轻飘飘地飘落在吧台后面,手里的沙漠之鹰绝不停息地连射着,每射一发子弹,必有一人哀号着倒下!如此密集的人群,他甚至根本无需瞄准!他非常相信,如果有足够的子弹,这里的六金刚所有帮众还不足够他三分钟射击的。
  徐三发出一声绝不似人类的嚎叫,身形突然鬼魅般往前一突,撞入了疯狂冲上前来的六金刚帮众。两根军刺自他的胸前因为遇上铁块而滑开,三柄马刀因为砍中徐三带铁的手肘而被撞飞,徐三终于狂猛无比的撞击在首当其冲那名倒霉蛋身上。
  那倒霉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嚎,胸口便因为徐三的一记肩撞凹陷下去,双眼死鱼般一突,乌黑的血沫已经自他的五官各处流了出来,更加残忍的是,他的身形被徐三整个地撞飞退去,瞬息之间便插满了来自他的同伴的各式兵刃。
  因为这倒霉蛋的功劳,徐三面前顿时空出了一大块。
  一道耀眼的火花忽然在徐三前面突兀地亮起,几乎是本能地,徐三猛地一偏脑袋,然后顿觉右耳一麻,有些热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脖子上……
  手枪!
  妈的竟然是手枪!
  纵然徐三已经杀机大盛,手枪的强悍威力却始终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头。
  没有任何犹豫,徐三就地一个侧滚,一缕锐啸正好自他的顶门掠过,带走了他的三缕头发!却留下了徐三的大好头颅。
  “别……”计灵一侧脑袋,一柄长长的尖刀深深地扎入他身后的柜台,长长的刀柄兀自颤抖不已!发出急促的别别声,仿佛死亡的呼啸声。
  计灵暗呼一声好险,但紧接而来的一柄军刺已经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手手腕,剧烈的疼痛之下,手里的沙漠之鹰再难把持得住,当地一声掉落在吧台下面!在射杀了三大金刚以及十六名六金刚帮众之后,沙漠之鹰终于功德圆满,接下来,计灵便要靠他的一双手来挣命了,纵然他的右手已经受了重伤,因为徐三和许文章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管他了。
  许文章大喝一声,疾演一式铁板桥!
  一柄马刀便呼啸着自他的肚子上一掠而过,森森的刀风刮得他透体生寒,仅仅一分之差,他便是肚破人亡的下场。
  但许文章手里的军刺绝不停留,在他往后仰倒的同时,已经自下而上狠狠地扎进了那名使马刀的家伙,那家伙顿时哀呜一声,双手捧住了血流如注的小腹,缓缓瘫倒在地……
  同一时间,许文章也怒吼一声,整个身躯翻翻滚滚地跌落了开去。
  好汉毕竟架不住人多,在他奋力刺杀那使马刀的家伙之间,其他人的三拳两脚外加狠狠的一西瓜刀已经及体。许文章便一路洒下凌空血雨,跌落数米之外,但许文章终是顽强之极,落地之后绝不停留,受重创的身躯没事人的一滚,滚进了身后的小包房之内!在他刚刚躺倒的地面上,仅仅一秒之后,便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如果再晚一秒钟,等待许文章的命运便只有做刺猬了……
  省公安厅大院。
  龙逸云冰冷地扫视着集合在院子里的每一名警察,神色一片冰冷。
  终于,他龙逸云再次出山了!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个暴雨之夜,他越权行事,率领长沙市所有的警务力量,连夜出击一举捣毁了万恶的黑脚帮。
  “出发!”
  龙逸云冰冷地喝叫了一声,整装待命的警察们迅速无比地钻进了各式各样的警车里,稍后,警车便悄无声息地一辆接着一辆驶出了省厅大院,这是龙逸云办案的一贯作风,行动的时候绝不拉半声警报。
  繁华的五一路,行人如织,车流如水。
  嚣张了整整一天的骄阳终于也感到有些累了,渐渐地收起了它的锋茫,渐渐不敌黑暗的挑战,开始西落。
  那处透明的落地玻璃之后,两名头戴宽大墨镜的男子依然静坐。
  服务员已经给他们添加了六闪咖啡了,他们却还没有离去的迹象,引得那两名漂亮的女服务员忍不住芳心可可:这两位酷哥难不成是因为她们的美貌而流恋忘返吗?
  尽管龙逸云关掉了所有警灯,但警车就是警车,从繁华的五一路上驶过,那是瞒不过任何人的。
  那两名脸戴墨镜的神秘男子便相视呵呵一笑。
  其中的老七嘿然道:“大哥果然是算无遗策啊!竟在出动了整整十二辆警车的力量,哼哼,只怕整个长沙市也再没有剩余的警力了吧?嘿嘿,该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其中的老二便冷冷地哼了一声,叱道:“那还坐着?走了!”
  在漂亮女服务员失望之极的目光里,两名神秘的酷哥终于相继离去了。
  车子起动,加速疾驰,然后停住,落车……
  只花了三分零七秒钟,比许文章要求的时间提前了八秒钟……
  宇文清带着余下的五十名斧头帮帮众赫然出现在红磨坊的门口,与眼见敌人势大不敢稍动的另外七名成员汇合一处,然后呼啸着杀了进去……
  当宇文清带人冲进幽暗的大厅里,当他的视力仍未有效地适应里面的幽暗之际,却如此清晰地看到了震撼的一幕!他非常相信,在他今后的漫长人生里将永远也无法忘记今天的一幕,如此血腥而又震撼的一幕!
  徐三依然轻捷如猿猴般在六金刚的帮众里跳来跃去,一咱洒下凌空血雨,只是不知是属于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或者两者皆有吧。徐三每到一处,必然拖住一名倒霉的六金刚中人,肉盾般挡在身前,然后向着门口的方向欺进,同时将他能够抓到的任何兵器向门口的方向一通乱掷……
  但每次,他都最终失败了,不得不再次退开……
  宇文清的目光倏然落定在离他不足一米远处的一道身影上,那人影正手忙脚乱地击飞徐三奋力掷出的兵器,他手里赫然正握着一柄黑色的手枪!
  宇文清的瞳孔瞬时收缩!
  这家伙竟然以枪对付赤手空拳的三哥?
  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离他身后不足一米!
  厉芒自宇文清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他忽然高举起手里的西瓜刀,狠狠地向着那人影宽阔的后背劈落……
  西瓜刀闪亮的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起的寒光,终于惊动了那道人影……
  张军感到冰冷的寒意自背后迅疾袭来,便知大事不好!奋起余力,勉力往前一扑,背后仍自感到一麻,便知自己仍然负了伤,虽然不知是否致命,但受创定然菲轻!
  张军确实大意了,虽然徐三掷来的兵器让他应接不暇,但他仍是不应该置后背于不顾而全力追杀徐三的,这大意的后果便是血的代价。
  伴随着张军的倒地,徐三终于迅速扑到,在张军奋力举枪射击之前,徐三将手里的军刺狠狠地扫落在他的手腕之上……
  喀!
  清脆的骨裂声里,张军的腕骨已经块块碎裂,如果没有一百二十天的休养生息将再也无可能复原如初了。
  带着残忍之极的笑意,徐三重重一脚踹落在张军的咽喉上!张军只觉眼前一黑,瞬时晕死了过去。徐三的力度把握得相当不错,只是踹晕了张军而已,并未断其颈骨。
  场面终于扭转过来,宇文清率领的生力军的加入,残余的六金刚帮众根本不堪一击,只是像征性地挣扎了几秒钟,便纷纷抛刀投降!
  徐三终于完成随雁萍的要求!绝无一人漏网,包括五大金刚。
  将目光落定在昏迷在地的张军脸上,徐三仍然感到阵阵心悸!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也是六金刚中人?怎么文章的情报里却是只字未提?
  难道,胡雁萍借他斧头帮之手对会六金刚是假,对付此人才是其真正目的?
  几乎是瞬息之间,徐三脑海里如闪电忘转,想起了种种可能。
  如此说来,此人绝不能落在胡雁萍他们的手里,至少也得弄清他们到底是何组织,凭什么要截杀于他始才交人!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四章神算张军(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五章 军师
  —— (转徐三文章)
  五一路,乃是长沙最繁华的主街道,也是长沙的商业中心。作为商业中心,银行自然是少不了的,在沿街两侧,一溜儿排开了国内几乎所有银行的分支机构,如此紧密的程度,实属国内罕见。
  中国银行,可谓是所有银行里装潢最豪华的,其宽敞的营业大厅里空荡荡的,三两人正不知是在存款还是取款,柜台后的营业员也是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这样的大热天,虽然里面的空调开得老大,仍是暑气迫人啊。
  两名身着短袖的年轻人正在大厅里的椅子上休息,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似乎在研究着什么,时不时地,其中一名年轻人便会抬起头来扫一眼柜台后,那里正有一沓沓的钞票摆放着。
  时间正在分分秒秒地逝去……
  铃铃铃……
  两名年轻人中其中一人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了电话的铃声,那年轻人以微微带些颤抖的手掏出了手机,按下接听键……
  另外一名年轻人忍不住将手探进了裤兜,眸子里流露出紧张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那接听电话的年轻人……
  那两名提款或者存款的人终于离去,整个营业大厅忽然沉寂下来,唯有那年轻人嗯嗯啊啊的声响显得极其突兀,但保险柜台后的营业员却仍是呵欠连连,连瞟也没有往这边瞟上一眼。
  “啪!”年轻人终于接听电话完毕,霍然站起身来,眸子里凶光毕露。
  相互对视一眼,两名年轻人迈开大步向柜台走去,空荡的大厅里一时间尽是他们沉重的脚步声。银行漂亮的女营业员依然未曾意识到死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降临,脸带微笑地抬起了她美好的娇靥,询问道:“两位先生好,可以为你们帮忙吗?”
  领头的年轻人放在怀里的手突然拉出,赫然紧紧地握着一把自制的简易手枪。
  美丽的女营业员愕然了两秒钟,然后竭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但年轻人已经大手一探,隔着保险窗揪住了她的头发,枪口已经紧紧地抵在了她的额头之上,声色俱厉地向其它的营业员喝道:“将门打开!不然我先毙了她,再干掉你们!”
  “快点!”另一名年轻人也自兜里掏一柄手枪,兵的一声往天花板上开了一枪,瞬时将天花板上精美的大灯击得粉碎……玻璃碎裂的清脆声以及恐怖之极的枪声让一向安逸的女营业员们纷纷吓得抱膝蹲落地上,粉脸上尽是焦急惨然之色。
  ……
  几乎是同一时间,紧挨着中国银行的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以及隔得稍远的一家大型超市也纷纷发生了持枪或持械抢劫案,参与行动的歹徒竟然多达二十余人,掌握的火枪竟然多达十余支!
  连续不断的报警电话潮水般地打进了报警热线,长沙市公安局代局长徐林森因事关重大,急忙上报省公安厅,当阳期卫第一时间听到五家银行以及一家大型超市同时被抢之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龙逸云已经带着几乎所有的精英警力向红磨坊去了,因为根据可靠的情报,湖南省劫神张军正落脚在红磨坊,准备与六金刚同流合污对长沙发动一次特大洗劫!红磨坊由于其营业性质,离市区颇有一段距离,如若此时让龙逸云率人回援,只怕非但逮不了抢劫银行的犯人,那边的张军也同样扑空……
  可是,如果凭着留下的警力要想捉拿竟敢一次同时洗劫五家银行一家超市的特大抢劫团伙,又谈何容易?
  这一刻,阳期卫当真心急如焚!
  焦躁地来回踱步,阳期卫却是理不出任何头绪。
  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芙蓉王很快就到了底!阳期卫狠狠地扔掉烟头,迅速从怀里掏出手机,拔通了胡雁萍的手机号码,事到如今,兴许只有她能够挽回如此危局了。五家银行被劫!一家大型超市同时被抢,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但这无论如何也足以将他阳期卫推到火山口上了,稍有不慎,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许文章摇摇晃晃地从小间里走了出来!
  幸好他见机得早,及时避进了小房间,扼守唯一的房门!虽然胸口中了八刀,但有了钢板的保护竟然夷然无损,除了有些力乏竟是安然无恙。
  计灵却是惨得多。持枪的右腕怕是已经粉碎性骨折了,此时已经肿成了一团红萝卜。背上胸前也各中了十数好,最深的一刀自他的肋骨深深切入,污血此时依然汨汨涌出,但他依然傲然挺立着,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徐三凶狠之极的眼神逐一从许文章和计灵的身上扫过,一抹疯狂之极的厉芒汹涌而起,突然回身一脚恶狠狠地踢在了倒地的张军肋骨之上。
  “喀喇”一声脆响中,张军的肋骨便生生地陷进去了一块,张军顿时惨嚎一声,自昏迷中痛醒迅又昏死过去。
  许文章与计灵以及在场的所有斧头帮中人齐皆吃了一惊,不单因为徐三眸子里流露出来的那股摄人之极的寒芒,更因为他如此冷血地竟然对昏迷在地的人也下得了手!
  “撤!”徐三抹了下脸上不断淌下的血水,眸子里看出去依然一片通红,心下依然是狂躁一片,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警察马上便要赶到了。
  数分钟之后,三英集团的五辆面包车迅速消失在红磨坊门口。
  再五分钟之后,龙逸云终于率领大队人马呼啸着赶到,但龙逸云只是扫了红磨坊的大门口一眼,便瞬时蹙紧了眉头。根据他的经验,里面的火并显然早已经结束,只怕得胜的一方早就逃之夭夭了!
  看来,阳厅长提供的时间有误啊!
  龙逸云的脸上盈起一股冷笑,率先拔出了腰际的手枪,带头冲进了红磨坊,自然,等待他们的除了满地的尸首,便只有那几可漂杵的血水了……
  浓重的血腥味便是让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龙逸云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有些资历浅一些的警察早就当场吐翻了,一时情势有些混乱。
  龙逸云的浓眉蹙紧如山,如此血腥的场面确实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按照一般的常情,纵然是势同水火的黑帮大火并,其伤亡虽然惨重,但当场战死的绝不会有如此之多!他只是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此刻躺在地下的人绝对不会少于一百人,且无一丝哀号,估计能够幸存的不会超过十分之一!
  莫可名状的寒芒自龙逸云的黑眸深处腾腾而起。
  徐三,你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造下如此之多的人命!我龙逸云对天发誓,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这一天,长沙市的市民们听到了传自五一路上的枪声,看到了持枪蒙面的劫匪从银行里抢走了大把的钞票,也看到了僻静的小路上,救护车一列列地开过……
  晚上,所有的电视频道,无一例外地在黄金强档推出了重大新闻,详细地报道了五一路银行以及超市被劫的大量事实,播放了一些现场拍摄的画面以及几个摄影爱好者按下的快门,在电视上播出的那张照片里,两名蒙面的歹徒正一手持枪,另一手扶住扛在肩上的麻袋大步而出……
  接受采访的阳期卫微微显有些狼狈。面对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甚至是有些恼羞成怒,连声以:“警方将会迅速行动,破获这起特大枪劫案”搪塞过去。
  面包车依次在娱乐城的后院停车场停稳,徐三狠狠一脚,将死狗一样昏迷不醒的张军踢了下来,跳下车,阴沉着脸,向紧跟着下车的计灵道:“计灵,你带几个人将受伤的兄弟送到‘二号基地’去,这个人,好好看管不要让他死了,明……白……吗?”
  徐三紧紧地盯着计灵,如此地仔细,甚至连他眼神里任何一丝犹疑都不想错过,但计灵却没有任何神色上的变化,只是冷然地应了一声,就招呼两名兄弟过来,抬起了昏迷不醒的张军,迅速又上了最后一辆面包车。
  瞧着绝尘而去的面包车,徐三逐渐陷入了沉思。
  一边的许文章强忍住浑身的疼痛,挥手让宇文清率领众人进大厅休息,自己却是漠然走到徐三身后,有些不解地说道:“小三,这个人,为什么要将他带回?而不留在原地?”
  徐三的浓眉耸了一下,浓眉下,两眸如寒潭般寒意逼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胡雁萍找我们与六金刚火并,只怕便是为了此人!否则,他们没有理由等到今天才向六金刚下手!还有,这个人身手了得,枪法尤其不凡,必然是大有来头之人,如此重要的人物,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岂能轻易地就交给他们?”
  “那个……”许文章剑眉紧蹙,有些不解地说道,“如果警方要对付六金刚,他们大可以让龙逸云带人直接动手,又何必借我们之手呢?难道是驱虎吞狼之计?让我们与六金刚火并然后相互削弱?”
  “驱虎吞狼!?”徐三的黑眸闪动了一下,倏然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以前一阵子三英娱乐的发展来看,他们明显地在扶植我们,而我们的势力还远远未大到需要抑制的程度,驱虎吞狼,岂非是自搬石头砸脚背?”
  但徐三心里还有一丝顾虑没有说出来。
  胡雁萍所代表的势力确实是在全力扶植自己,他们竟然能够让长沙市的警方配合他们的行动,全力支持三英娱乐的迅速发展,但同时却又曾经设伏截杀他徐三?他们为什么要扶植三英娱乐?又为什么要截杀他徐三?
  徐三幕然抬起头来,瞧着夜空里闪烁的繁星,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相信,答案马上便要揭晓了,因为他已经差不多掌握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也许明天,他就可以揭开层层迷雾发现真相了!他徐三绝不能作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命运只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梦幻酒吧的包厢里。
  胡雁萍终于惊愕地轻启着她腥红的小嘴,娇靥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竟然有这等事情?你是说,有股庞大的势力趁着龙逸云他们大举出动之机洗劫了五一路两侧的五家银行外加一家大型超市?”
  阳期卫的神色显得相当阴沉,甚至是阴恻恻地盯着胡雁萍,好像胡雁萍就是他的生死仇人似的,眸子里寒意袭人,然后沉沉地点了点头,冷冰冰地补充道:“而且,那股势力相当可怕,根据被劫银行以及大型超市反馈上来的信息看,他们至少拥有十一把自制手枪或猎枪,成员至少二十六人!如此庞大的势力……”
  阳期卫忽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与胡雁萍幕然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劫神——张军!”
  阳期卫闷哼一声,重重地跌座在柔软的沙发上,哀叹道:“费尽心机想要逮捕张军入网,不想竟反落在了他的算计之中!看来,张军出现在红磨坊里,也是他故意传出来的假象了,只是引诱我们上当而已经!妈的,狡猾的混蛋,总有一天我要将他抽皮剥筋。”
  胡雁萍也陷入了长长的深思,秀眉好看地蹙紧在一起,缓缓地分析道:“张军出现在红磨坊,未必便是假消息,以我看来,张军多半确实在红磨坊……对了,现场清理后有没有发现张军或者他的尸体?”
  阳期卫摇了摇头,忽然问道:“那徐三那边又有什么信息传来?”
  胡雁萍缓缓摇头,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阳期卫匆匆地一把抓过,一看之下,大喜过望道:“是徐三打来的,问问他就知道了。”
  胡雁萍轻巧地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在阳期卫尽是希冀的眼神注视下,接通了徐三的电话,但通话只持续了五秒钟便结束了,自始至终,胡雁萍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者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看着胡雁萍娇靥上莫测高深的神色,阳期卫忽然急躁起来,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徐三他怎么说?”
  胡雁萍忽然娇媚地白了阳期卫一眼,嗔声说道:“瞧你急得,哪像一个省的厅长啊?放心,你的厅长宝座,没有人能够撼得动的!既使破不了此案,冷寒天也会力挺你的。”
  阳期卫震了一下,霍然惊醒,尬尴地笑笑,颇为自嘲地说道:“看来,近段时间来实在是太顺利了,都变得经不起挫折了,呵呵……”
  胡雁萍复又抛了个媚眼,一扭腰肢在阳期卫膝盖上坐了下来,美目里闪过一丝异色,若有所思地说道:“徐三说,六金刚在场之人没有一人漏网,全部被他放倒了!另外,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是吗?”阳期卫怔了怔,有些不解地说道,“看来这个徐三还真是听话啊,呵呵,小萍我都忍不住想知道你是以什么手段让他乖乖就犯的了,嘿嘿……可是这个?”阳期卫一面说着,一面大手已经极其下流地探进了胡雁萍超短裙的裆部,狠狠地摸了一把,连声淫笑。
  “去!”胡雁萍轻轻地掂了阳期卫的额头一下,吃吃笑道,“那可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你可是答应过人家的,徐三的事都交由我出面的,哼,难不成想出尔反尔吗?”
  阳期卫急忙哎了一声,说道:“哪里,我知道这都是为了我好!免于徐三将来狗急跳墙,完蛋时拉我垫背,我还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呢,小萍。”
  “知道就好!”胡雁萍再度娇媚地抛给阳期卫一个媚眼,粉脸上的神情却是沉凝依旧,“如果徐三所说属实,那么这个张军便没有真正出现在红磨坊或者中途便脱逃了!现在他的手下抢劫已然得手,根据他们的一贯习性必然会马上引而远遁!看来……当务之急,是立刻封锁长沙市所有外出交通要道,逐一盘查!他们抢了如此之多的黄金以及现金,急切间必然难以出市,此时一定还隐匿在市区之内!”
  “对!”阳期卫猛地一拍大腿,抱着胡雁萍霍然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呵呵,看来有了上个女诸葛,有好处也有坏处啊!好处自然是再不需要动脑筋了,但坏处却是自个便变成整一个猪头了。”
  “你呀!”胡雁萍放软娇躯,尽量地紧贴着阳期卫身躯,媚笑连连,只是美目里的神色却是清明已极,倏然说道,“不过,事情还有一种可能,我们也不能不做好万全准备!”
  “哦?”阳期卫窒了一下,凝眉思索一阵,说道,“你是说徐三撒谎,他带走了张军却不告诉我们?”
  “这只是其中一半!”胡雁萍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发梢,缓缓分析道,“如果张军果然落入徐三之手,那么张军的手下一旦获知此事,必然会与徐三的斧头帮火并要人,以张军手下那帮人的火力势力,只怕徐三他们肯定不堪一击……”
  阳期卫瞬时倒吸一口凉气,凝声道:“如此一来,我们幸幸苦苦扶植的斧头帮便要全军覆没?一番努力也要付诸东流了?”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五章军师(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六章 命运
  —— (转徐三文章)
  长沙市科技贸易大厦七楼,飞翔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这里就是国安局设在长沙市的临时办事处。为了抓捕来自神秘国度的狡猾间谍,于化龙带着黑鹰小组在长沙市蹲点已经足足半年了,但事情依然没有任何起色。
  这天,于化龙将黑鹰唤到跟前,颇有些无奈地将一份绝秘指令递给了黑鹰。
  黑鹰三目两行将指令读完,神色一片凝重,沉声道:“如此说来,我们必须撤离长沙了,只是那间谍依然踪影皆无,实在如骨梗喉,让人食难下咽哪!况且,在查明那间谍潜伏之目标也一直未曾获知,一旦事态失控……”
  于化龙将大中华烟头在烟灰缺里掐灭,挥了挥手,低沉地说道:“但比起新的任务来,这不过是芥疾之痒!当然,纵然是芥疾之痒,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毛主席便教导我们,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潜伏极深的间谍,我们还是要不遗余力地挖他出来的。”
  黑鹰的星目亮了一下,有些意动地说道:“你是说,让佳姐继续负责此事?”
  于化龙刚毅的脸上有着黯然之色一闪而逝,忽然沉声说道:“不错,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负责,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才让你带黑鹰小组前来!没想到的是,我于化龙来了,也是半年无所获啊!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的策略上出了问题?”
  黑鹰沉思片刻,凝眉点点头道:“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们一味讲究从传统间的概念上来探索这潜伏的间谍,竟然是石沉大海般毫无音讯!看来,这间谍已经极深地打进了当地社会,表面上已经与中国人毫无二致了,而且他绝不轻易露出其本来面目,这样就免去了身份败露的可能。”
  “对于这样的间谍,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让其率先发动!一旦他有所动作,我们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抓获他!”于化龙接着说道,“但我们根本不知道这间谍将给我国带来怎么样的打击和伤害,如果是难以承受之创,那可就无可挽回了。”
  黑鹰的星目再次亮了一下,忽然建议道:“其实,通过佳姐,利用徐三及其他的地下黑势力来挖出这间谍,未尝不是一个可行之方案!一直以来,我们只是将目光更多地投向一些要害军政部门,可能,根本是在方向上错了。”
  于化龙神色一动,忽然莫名地看着黑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说,以黑制谍!?”
  黑鹰报以微微一笑,年轻的脸上神色一片灿然。
  “那好!”于化龙凝眉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我这就去找思佳谈话……”
  “不!”黑鹰轻轻地挡在于化龙面前,劝说道,“这件事,可能还是我出面比较妥当些!有些话说起来也没有顾忌些,龙叔,你说对吗?”
  于化龙颤了一下,深深地瞧着黑鹰,暮然叹息道:“小鹰,看来你确实成长了,唉,我却是老喽……”
  “哪里!”黑鹰微微一笑,脸上尽是诚挚的敬意,端端正正地向于化龙行了一礼,说道,“那我这就去找佳姐去了。”
  “去吧。”于化龙挥了挥手,屹立如山的身躯却再没有了往昔那股凌然不可仰视的气势。
  徐三舒服之极的趴在推拿床上,享受着靓丽小姐的全身按摩。
  五星级宾馆的服务就是非同一般啊,这手法根本就不是马路边那些杂牌的敲背店面可以比拟的。
  徐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许文章聊着女人,眼神却渺然地瞧着前面的电视机,暮然,他的神色一动,电视里正在播出的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电视正在播放的是湖南经视台。
  帅气的男主持正在朗朗而说:“根据本台消息,五一路特大银行抢劫案已经初步有了眉目!警方明确表态,此案乃流窜于湘西北一带的劫神张军团伙所为!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详情请看稍晚的午夜报道。”
  “这是什么……”徐三一时不明所以,有些愣愣地指着电视机画面。
  正在细心地替徐三按摩的小姐噗哧一笑,接口答道:“这可是今晚头条的新闻哪!一个抢劫团伙,也就是刚才说的张军团伙了,竟然同时洗劫了五一路上的五家银行还有一家超市,据说抢走的现金在千万元以上,还将超市的黄金专柜洗劫一空呢。”
  “张军……团伙?”徐三的浓眉缓缓蹙紧在一起,与许文章交换了个眼色,忽然撑起上身,向按摩小姐礼貌地笑笑,说道:“小姐,我们好了,真是谢谢你的手艺了?喏,这是你的。”
  徐三顺手递给两位按摩女郎各一张百元大钞,在按摩小姐的道谢声中匆匆出了宾馆按摩室,驱车直返‘二号基地’。
  车上,徐三一面不时地转动着方向盘,避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沉声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许文章道:“看来,那个家伙便是张军了!妈的,果然是大有来头,竟然是劫神!……咴!这个惹到马蜂窝了。”
  许文章的神色也凝重之极。
  这劫神张军的近乎神话的故事,他自然也是如雷贯耳,连劫四十九家银行未曾落网,在常德更是连抢十九家银行!这样的事迹,不能不说是“丰功伟绩”了,等闲人根本是难以望其项背了。
  与名震三湘道的著名黑道势力结下深仇大恨,熟为不智。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斧头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这样做了。
  想到这里,许文章恨恨地骂了一句,气道:“日,怪不得六金刚如此斗胆,竟敢冒犯起我们斧头帮来了,原来是有劫神在背后替他们撑腰啊……唉,不过,此番惹下了劫神,只怕事态确实有些严重啊。”
  徐三猛地扭了一下方向盘,面包车便拐过了一个拐角,驶进了通向“二号基地”的唯一通道,冷冽地一笑说道:“没什么好慌的,哼,他们的老大张军还在我们手里,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是,万一他们专门找我们旗下营业厅的麻烦,那岂非防不胜防?”许文章仍是犹疑重重。
  “哼,他们不敢!”徐三眸子里寒茫一闪即逝,语寒如冰,“除非他们不想要他们老大的命了!不过,二号基地一定要严加防犯,预防他们前来劫人!”
  摄于徐三惊人的语气,许文章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是!”
  教工新村,于思佳家里。
  黑鹰脸有苦色,摊了摊手,苦笑道:“思佳姐,这已经是我能够争取到的权利的极限了,你就不要为难小弟我了吧?”
  “不行!”于思佳说得斩钉截铁,颓然的神情已经一扫而空,整个地容光焕发起来,那明亮的艳色直照得黑鹰一愣一愣的,“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宁愿做个失忆人也不想接这个任务。”
  黑鹰苦苦一笑,叹息道:“思佳姐,我知道你和徐三的感情,所以我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替你争取这了这样一个机会!要是错过了这样的一次绝佳的机会,那只怕……”
  一听说起徐三,于思佳的娇靥瞬时神色一黯,叹息一声说道:“其实,小三他是根本没有可能再原谅我了,也许,我这样想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呢。”
  黑鹰眼看于思佳神情瞬时转为低黯,大有颓然放弃之色,心下不由大急!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道:“那好,思佳姐,我尽力替你向组织上审请!但是,成不成,实在是不好说啊,你也应该知道组织的纪律,脱离组织的事还从未有过先河……”
  于思佳忽然柔柔地叹息一声,美目迷离,低低地说道:“是啊,一旦成了国家的谍报人员,我们便不再成其为个人了!我们便成了国家的一件工具了!既然已经成了使用的工具,如何再恢复成其为人呢……算了,看来确实是我强求于你了,罢了吧……”
  黑鹰心下大急,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括子。
  急忙说道:“可是思佳姐,我们并不是工具!为了祖国贡献个人的一切,那是我们的荣耀呀!当我们站在那鲜红的国旗下宣誓的时候,我们便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思佳姐为了祖国贡献了那么多,回复你的自由之身那是应当的!您放心,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一定替你争取到的。”
  于思佳有些感激地看了黑鹰一眼,眸子里柔情一片,忽然说道:“小鹰,还记得小时候么?那时候,训练虽然艰苦,但山里好玩的东西却总是那么多!艳红的杜鹃花,色彩斑烂的蝴蝶、柔软如丝的青草坪、还有碧蓝碧蓝的天空以及湍湍而流的小溪……”
  “是呀!”黑鹰的星目里也流露出一片向往之里,脸上的神情一片凝重,逐渐沉醉在于思佳所描述的往事里,“那时候,每当训练结束,坚强大哥便会带着我们上山掏鸟窝,那毛茸茸的小鸟儿好可爱好可爱,有时候也会抓一条大蛇,吓得你们哇哇叫……嘿嘿,记得有一次,我将一条毛毛虫放到了小燕的饭盒里……后来,气得她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话儿……”
  两行清泪终于顺着于思佳的粉颊缓缓淌下。
  “坚强啊……铁坚强……好遥远,好遥远呢?”
  黑鹰感到心里猛地一恸,忽然之间明白,自己并非铁血无情之人,一样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只是将七情六欲埋藏得比常人更深些而已经,深深的哀痛无可抑制地浮现在他的眸子里,幽幽地说道:“是啊,太遥远的事了,想来坚强大哥与小燕妹妹他们也在那边想着我们了罢?嘿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能与他们再团聚在一起了,那时候……再上山去掏……”
  纵然黑鹰再怎么坚强,在自幼一块长大的大姐姐面前,终于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于思佳惨然一笑,轻轻地拭去粉颊上的清泪,忽然向黑鹰柔柔一笑,说:“你看你,都大男人一个了,却像个孩子似的哭鼻子,如果小燕知道了,定然又要笑你了。”
  黑鹰忍不住噗哧一笑,又哭又笑的样子好不惹人心酸,却更显他男子豪迈气概。
  “思佳姐,你说那么多艰险的岁月我们都过来了,这天下又哪有迈不过去的坎儿?你放心,只要你能够说服徐三以及的他的帮派能会国家效力,我定会向组织陈明一切,还你自由之身,全心全意地做一回女人。”
  长沙市效,某处废弃的建筑工地天台上。
  一大群人正围着聚议,似在商量着什么难决之事,那两名曾经在中国银行对面咖啡厅出现的男子赫然其中。
  没错,这一伙人正是劫神张军的手下,总共二十六人,自老二风云至老廿六祈巴,尽数在座,商量的事便是有关他们的大哥,张军失踪的事。
  “二哥,你就发个话吧!不就是一帮小喽罗嘛,我带十个兄弟去就摆平他了!”那个满脸凶悍的老七终于忍不住,率先从地上站起身来,大手狠狠地一挥,恶狠狠地说道,“那些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掳走了大哥,看我剥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老七!”老二风云脸色一变,极为不悦地瞪了呼喝不已的老七劳其一眼,叱道,“吼什么吼?杀了他们自然容易,但怎么救大哥?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如果擅自行动,他们会放过大哥吗?”
  劳其愕了一愕,虽然满脸愤然之色但终是默然无语地坐回了地上。他劳其虽然没念过几年书,大字不识一箩筐,但对他大哥张军却是绝对信服!那么危害张军的事情,他自然是万万不做的。
  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刀疤的瘦子忽然冷冷地瞪了劳其一眼,阴声说道:“我们大家且不可小瞧那个斧头帮!斧头帮明明比六金刚势弱,可竟然能够一举将六金刚彻底铲除,而且,当时大哥也在场!这样的实力,那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风云看了发话的瘦子一眼,点点头说道:“老十三说得不错,那个斧头帮确实有些实力,单是凭他们能够将大哥带走便可以知晓一二了,大哥的功夫枪法,兄弟是再清楚不过?要想将大哥击倒并带走,那得花多大的代价?”
  “不过……”刚刚发话的瘦子再度提出他的疑问,“问题是大哥落在斧头帮手里的消息是否可靠?我总在想,以大哥的功夫,是不太可能落入敌手的!说不定,他只是鉴于条子势大,暂时藏起来了,不久便会回来与我们汇合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劳其终于忍不住再度大声嚷嚷起来,“我相信大哥的功夫,怎么可能落入那种小喽罗的手里呢?”
  “闭嘴!”风云终于忍不住冷冷地喝断劳七的大声嚷嚷,向劳其断然喝道,“给我滚到下面去,站岗去!”
  劳其有些畏惧地瞟了风云一眼,见没有人替他说话,只得嘟嚷几声,埋头走下了天台。
  风云从劳其的身影上收回目光,扫了那瘦子一眼,凝声道:“大哥已经落在斧头帮手里,那是无面置疑了!否则,既使大哥暂时回不来,也该有电话回来了!我们现在最需要掌握的是那个斧头帮的信息,以及他们主要头目的资料!最重的是……他们都有些什么样的弱点!必要时,可以抓些有份量的人质来交换大哥,一等救回了大哥,再狠狠地教训这些兔崽子也不晚,大伙说呢?”
  众人都觉老二风云说的相当有理,便纷纷点头应是。
  “那好!”风云威棱地扫了众兄弟一眼,沉声说,“现在集思广益,大家说说任何有关斧头帮的信息,大伙一起研究后再决定怎么行动。”
  “二哥!我知道!”风云话音方落,一名兄弟已经高举着手站起身来,说道,“以前我在长沙混过,知道斧头帮是湖大的校园黑帮,他们的大哥叫王大可,一身功夫确实不错,据说比当年湖南黑道龙头老大的夜鸟大哥都差不了多少。”
  “王大可!?”立时有人接着说道,“知道这么个人!不过,不是早被龙逸云抓起来了吗?”
  “可听说后来那王大可又越狱跑了,反正谁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讨论了半天,风云听得眉头大皱,除了知道斧头帮的龙头叫王大可外,竟然一无所获!摇了摇头,只得举手止住众兄弟毫无意义的论讨,沉声道:“看来,我们掌握的资信相当有限,需要派出兄弟实地查探。”
  “老十三!”
  “在呢,二哥!”方才那名瘦子慌忙站起身来,应了一句,“啥事?”
  风云看了瘦子一眼,吩咐道:“你带着老十八,老十九去湖大打探消息,放机灵些,一有风吹草动马上便闪!查不出来不要紧,兄弟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知道了!”那瘦子答应一声,向身后招呼了一下,立时便有两名年轻汉子跟了上去。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六章命运(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七章 惺惺相惜
  —— (转徐三文章)
  “老板!老大!”看到徐三与许文章阴沉沉地走进房门,已经包扎妥当的计灵急忙自沙发床上挣扎着完好的左手想坐起来,徐三便急忙抢上一步,轻轻按住了他的身躯,淡然说道:“你受了伤,当心伤口,躺着说话罢。”
  “是,老板!”计灵低应一声,脸上的神色有些赧然,一个瘦弱的身子便跌回了沙发床上。
  徐三深深地打量着眼前这瘦弱的汉子,看上去真的只是非常普通的人!
  但下午的那一幕依然还深深地映在他徐三的脑海里,也许终其一生也将无法忘记!那倾刻间的三个血洞,绽放在三大金刚额头上的三个血洞,如此地醒目!如此地夺人!如果……让计灵拿着一把枪对着他徐三……
  徐三只觉毛骨悚然,再不敢想下去。
  有些阴沉沉地瞧着计灵,莫名的神色在徐三眸子里闪动。
  计灵有些傻傻地瞧着徐三如此深沉的目光,一时间颇有些窘迫,忍不住挪了挪受伤的右手,瞬时疼彻心肺,哼了一声。
  徐三莫名一震,回过神来,吁了口气道:“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和文章去看看其它受伤的兄弟。”
  当徐三逐一从受伤的兄弟病床前走过之时,心情当真的沉重莫名。这是他生平参加的第一次大火并,虽然大获全胜,但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看着那些受伤的兄弟因为伤口而哀哀痛嚎的样子,徐三心下总是没来由地感到酸然。
  也许,还是自己的心不够狠不够硬吧!
  徐三这样自嘲地想着,终于跨出了天井,来到了后面的那排房子。
  “送到湘雅医院的那三名兄弟伤势如何了?”徐三背负着双手,身形停落在天井里并不急着走进那最后的一间房子,而是向身后手许文章问道,“一定要让他们全力抢救啊。”
  许文章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心地说道:“我已经关照过湘雅医院的王院长了,他们也答应了不惜代价全力抢救,小三你就放心吧。”
  徐三默然地点点头,脑海里再度幻想起下午火并时的血火飞溅,冷酷的厉色重新在他的脸上绽现,然后迈开大步跨进了最后的那间房子。
  张军像死猪一样趴在一张破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稍显肥胖的身躯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其背上的一道极长极长的深可见骨的伤痕,虽然洒满了不知名的药物止住了鲜血的溢流,但仍然让人不得不惊叹,受了如此重伤的人竟然还能有命在!
  一名医生模样的老头见到跨步进来的徐三与许文章,急忙停下了手里的药棉,药棉上早就沾满了殷红的血迹。
  “他的伤势怎么样?”徐三冷冷地盯了那老头一眼,沉声问道,“死了吗?”
  那老头竟然无视于徐三冷厉的目光,自顾自地捋了一把胡须,摇摇头答道:“放心,有我老人家出马,他死不了!便是到了阎王爷那里,我老人家也能把他抢了回来……”
  “好了!”徐三不耐烦地打断老头大有滔滔不绝之势的讲话,冷然道,“能不能将他弄醒?”
  “可以是可以!”老头沉吟了一下,答道,“不过,且不能让他急火攻心,否则神仙难救!且记且记!”
  老头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地将一枚银针在张军的背心穴上深深地扎了一下。
  “嘶……”破床上的张军微弱地低嘶一声,果然醒转了过来。
  “扶他起来!”徐三蹙了蹙眉,再度向老头下令,老头看了许文章一眼,得到后者肯定的答复之后,便极其小心地将张军扶坐了起来。
  大略因为失血过多,张军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有几分吓人。
  但徐三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缕微笑,张军真的在微笑,眸子里也尽是赞许之意。
  “阁下就是劫神张军吗?”徐三冰冷地盯着那几乎奄奄一息的男人,蹙眉问道。
  张军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虽然显得有些虚弱,却仍是流利地答道:“自然了,爷爷不是张军哪个还敢叫张军?嘿嘿,难道是你这小娃娃吗?”
  许文章脸上瞬时流露出不悦之色,顿时踏前一步想要叫骂,却被徐三伸手止住。
  “不错!阁下果然不愧是劫神,竟然能够将长沙市的警方玩得团团转,实在是非同小可!”徐三阴阴地盯着张军,脸上的神情阴沉得可怕,几乎可以刮下霜来,“但是……无论如何,今天你却是落到了我徐三手里!”
  张军的黑眸瞬时亮了一下,但马上便又恢复黯淡的神色,间杂着三分疲累痛苦之色,大概是刚才那缕情绪的波动牵动了他背上的伤口,竟然忍不住痛哼了一声,微弱地应道:“不错,你小娃娃……也着实厉害!竟然躲过你爷爷二十六发子弹……与爷爷交过手的人里……你……也算得……第二……号人物了……咴……”
  徐三闻言闷哼一声,脸上神色阴沉依旧,但心下却已经对张军有了三分敬佩!无论如何,这分看淡生死,笑谈风云的豪气那都是让他敬佩的,这张军也算是个人物!
  “你!”徐三指了指正小心地药棉替张军止血的老头,寒声说道,“无论如何,不惜用最好的药,也要将他治好,明白吗?”
  老头唯唯喏喏,不敢支声。
  张军却又是虚弱地一笑,嘿声道:“小子……你不怕……我好……了之后找你……麻烦?”
  徐三闻言收住脚步,却并不回头,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阁下,等你有命报复的时候再想这些好了!眼下,你还是想想该怎样挣命罢。”说完,头也不顾而去,屋里的张军瞧着徐三逐渐远去的背影出神了片刻,终是挡不住漫天的困倦,昏睡过去。
  正大集团是长沙市首屈一指的私营企业!十七年前,正大集团董事长张凌风刚刚大学毕业,便以非凡手段创下了正大贸易,从专门从事服装贸易做起,十七年间逐步发展成了长沙市首屈一指的私营企业,其资产更是隐隐盖过包括长沙卷烟厂在内的绝大多数国营企业,一时成为国之荣耀!
  去年,祝总理亲自接见了正大集团董事长张凌风,亲自授予了“优秀企业家”的称号!
  同时正大集团还有一项声震全国的举措,那就是,是第一家拥有直升机的国内私营企业。董事长张凌风一次性购买了三架直升机,成为当年中国之特大新闻。
  正大集团便座落在长沙市的正东方,占地一百余亩,建筑错落有致,时至今日,已经发展成了集贸易、建筑、运输、制造、房地产等等产业于一体的超大型集团,总资产已经逾百亿,缴纳利税五亿元人民币!在九六年,名列全国民营企业龙头老大。
  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张凌风正舒适地靠在转椅上,享受着贴身女秘书轻轻的捶背。年岁不饶人哪,虽然张凌风才只五十出头,但多年的劳累,鬃角已经多生白发,脸上也初显苍桑了。
  秘书小芸非常小心地替张凌风捶着背,美丽的眸子里不时流露出崇拜的眼神!在她眼里,张凌风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最完美的男人!英俊、风度翩翩、事业有成、顾家、不风流好色……总之一切男人应该具有的美德与优点他都具备了!如果不是因为老板他已经有了一双几乎比她还大的儿女,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抱……但这也是只能是想想就算了,老板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个乡下穷妹子呢?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将昏昏欲睡的张凌风瞬时惊醒,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肩上的纤纤玉手,张凌风示意小芸去开门!小芸便撅起了小嘴,是谁这么可恶,连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都不留给董事长?难道他们不知道董事长刚刚工作到现在,连晚饭都没有吃吗?
  小芸气鼓鼓地打开了沉重的红木门,赫然出现在门口的却是董事长办公室主任刘主任,她的顶头上司!
  “刘主任!”小芸轻轻地吐了下小舌头,轻轻地唤了一声。
  刘主任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极是潇洒不凡,向着小芸轻轻一笑伸手刮了刮小芸的俏鼻,小芸便又羞又喜以跑了开去。刘主任盯着小芸不时甩动着的背臀出了会神,始才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小刘啊……”张凌风有些困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稍显嘶哑,“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刘主任恭恭敬敬地向张凌风一鞠躬,始才凑到张凌风跟前,轻轻地说道,“今天下午,红磨坊被人一锅端了!据有目击者称,是河西近来风头最盛的校园黑帮斧头帮所为,领头的就是徐三。”
  张凌风的眼神瞬时明亮了一下,但迅速便回复常色,轻轻地吸了口气,缓声说道:“徐三?在长沙市也算个名人了,爱就爱得惊天动地,绯闻风传整个长沙!搞学生运动也是相当有一手,举手之间便成为工大的学生会主席,呵呵,大有当年我们湖南名人毛伟人的遗风哪!嗯,是块不错的料子,不过可惜……”
  刘主任觑准时机,轻轻地接着说道:“可惜年纪轻轻便沦入了黑道!一入黑道便再难回头,他的这辈子只怕就此结束了。”
  张凌风忽然抬头莫名地瞧着刘主任,紧紧地瞧着,直到刘主任明显地感到不安起来了,张凌风始才展颜一笑,呵呵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刘啊,真是越来越会揣摩人的意了呢?呵呵,好,年轻人做事花心思,总有有前途的,不错。”
  刘主任跟着傻笑,心里却是有着毛骨悚然之感,怎么也把不准张凌风这席话的真正意思。俗谓伴君如伴虎,看来此言非虚呀,再想起他的前任的离奇失踪,刘主任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身躯,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变了。
  张凌风却是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颗古巴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倏然接着说道:“不错,呵呵,红磨坊这就没了?现在的大学生真是有一手啊?”
  说完,张凌风便看着刘主任,脸上尽是呵呵的笑意,和煦有如春风拂人脸,煞是温暖。刘主任便也跟着呵呵笑:“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不错个屁!”但张凌风的脸上瞬时便风云突变,半秒钟之内神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顷刻之间便变得怒气冲天,赫地站起身来,一把将办公桌上的一台“直挂云帆济苍海”艺术船给扫落地板上,哗啦一声碎裂了……
  刘主任突地跳了一下,直感到整个心脏都快要蹦出了他的胸腔去了。急忙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董事……长……我……”
  疯狂地发泄了一把的张凌风又突然坐回了老板椅上,脸上神情转瞬之间又回复如初,闭上双眼向刘主任挥了挥手,淡然说道:“你去……帮我将张副总给我叫来。”
  “是!董事长!”刘主任欢应一声,如蒙大郝,落荒而逃。
  不一会,一名身形高壮的大汉便推门而入,闪烁着凶狠光芒的三角眼一扫端坐老板椅上的张凌风一眼,大大咧咧地问道:“二哥,你找我啊?”
  张凌风向那高壮的大汉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待大汉坐定了才轻叹一声道:“老七,红磨坊被人给一锅端了。”
  “什么?”那大汉瞬时一愣,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红磨坊怎么了?”
  莫名的光芒自张凌风眸子里一闪而逝,他忽然沉沉地盯了那高壮的大汉一眼,默然不语。
  大汉愕了数秒钟,终是回过神来,陡然怦地一声拍在老板桌上,虎吼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动我们张家的场子!”
  “老七!”张凌风有些不悦地瞪了那高壮大汉一眼,沉声道,“稍安勿躁!红磨坊被人端了事小,但查清表象背后的阴谋事大!你……一定要替我查出是谁!指使的徐三,做下这件蠢事的?我张凌风一定要那蠢蛋付出代价。”
  “二哥!”高壮大汉将自己的胸脯拍得震山响,“你放心,这事就交给老七我了。”说完也不等张凌风答话便自顾自大步去了。
  瘦子带着十八弟、十九弟从火车站乘彭立删专线,在湖大下了车。
  若说打家劫舍,这仨可在行得不行,但若说让他们与人接触套消息那真是难为了他们,还好,这老十三瘦子与另外两兄弟还算是张军手下最机灵的三个了,年纪也轻些,看上去除了流气一些,与那来来往往的大学生倒也并无多大差别。
  转了半天,瘦子他们终是不敢轻易造次随便问人校园黑帮的事,毕竟这可是忌讳人的事儿,不一会便转到了堕落街上,瞧着那花花绿绿的门面,瘦子瞬时双目一亮一个绝妙的主意浮现在脑际。
  三人找了家档次稍微高一点的酒店,随便要了一桌酒菜,坐下胡乱吃着。
  同时间,瘦子的眼光便开始满大厅的乱瞄,看看有没有落单的酒客!耳朵也绝不闲着,注意地听着身边酒客们的话语,是否有乡音的出现。
  嘿,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一会果然有一个同学匆匆地进了酒馆,大声哟喝起来:“老板,给我随便上两个菜,再来两瓶红星二锅头!快点!”
  瘦子的双目瞬时一亮,暗道:就是他了!向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瘦子提起一瓶白酒一屁股在那年轻人对面坐了下来,装出满脸痛苦之色叫道:“哥们,兄弟我今天伤心,能不能陪我喝几杯?”
  那年轻人脸上瞬即流露出不悦外加厌恶之色,但一听瘦子的那一席话再看到他满脸的痛苦神情,心下不由泛起同病相怜之感,便爽快地应道:“行!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先干一杯……咴,老板,酒呢?快点!”
  瘦子的苦脸计大获成功,片刻之间便与那年轻人无话不谈了!当然,更多的是那年轻人在大倒苦水,说什么这世界上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水性杨花的贱货!有了钱谁都可以上、有钱便是爹,总之什么难听的词句都落到了无辜的女性头上!很明显,典型的失恋综合症。
  瘦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年轻人大讲女人的坏处,一面殷殷地劝酒,只是片刻功夫,大半瓶红星二锅头便进了年轻人的肚子,洒劲渐渐地上来,年轻人的口齿便开发始不清不楚起来,醉态可鞠。
  瘦子看看时机成熟,便开始直奔主题。
  “兄弟,咱不说那些烦心的事了,说些开心的!听说当年,湖大有一位神仙般的大哥,叫王大可的,可是真的?唉,真是遗憾未曾拜访过呢。”
  那年轻人突然吐出了吃到一半的鸡骨头,咴了一声道:“什么神仙般的大哥,不过是个杀人的恶魔,有什么好拜访的。咱可是正经学生,不学那些乌七八糟的黑道,再说了,那王大可最后还不是照样被抓了?哦,最后还是跑了的说……”
  “那么……”瘦子的眼里流露出热切的神色来,“他创下的斧头帮呢?”
  “斧头帮!?”年轻学生瞬时蹙紧了眉头,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不知道!”
  瘦子正真失望之极,直恨不得抓起桌上的酒瓶砸碎这学生的脑袋,但终是没敢造次!但正当他失意莫名的时候,一把清冷的娇音却是忽然自耳边冷冷地传来;
  “你找斧头帮的人干吗?”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七章惺惺相惜(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八章 报复行动
  —— (转徐三文章)
  瘦子回过头来,瞬时只觉眼前一花,明明未曾喝醉却也感到头晕目眩起来。天哪,这是怎样的一种美丽?人世间真的可以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吗?只是……她脸上的神情未免也太冷了吧,简直和冰霜没有任何两样。
  一时间,瘦子只能够傻傻地盯着那女子如花似玉的娇靥,怔怔地再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却是不住地转着同一句话:如此女子,人间罕见!
  那女子眼前瘦子一脸痴呆,似乎口水都快流落的样子,不由秀眉深蹙,冷声道:“嗨!你还未曾回答我的话呢?你找斧头帮的人做什么,算账么?”
  “啊!?”瘦子终于转动了一下呆滞的眼神,回过神来,眸子仍是留恋于那方如花的玉容,慌然问道,“什么?什么算账……哦,不不不,我不是找斧头帮的人算账的,我只是在乡下听说斧头帮乃是一大帮派,所以……特地来投效的,嘿嘿。”
  一丝明显的失望之色浮现在那漂亮女子的娇靥之上,她哼了一声说道:“哼!没出息,斧头帮有什么好?那个死黑三又有什么好?值得你去投效!”
  瘦子大讶,不想竟然猜错了形势,这漂亮女子竟然是痛恨斧头帮的,一时间心下追悔莫及,脑子里念头连转,寻思应变之策,嘴巴里却是毫无营养地呵呵笑道:“死黑三,呵呵,有趣有趣,看来大略是姑娘喜欢之人吧?”
  不料此言一出,却是立即为他招来挨打之灾。
  刹那间,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听见“啪”的一声响亮之极的耳光声,纷纷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一美丽如花冷如冰霜的少女婷婷玉立,在她面前,一名瘦子抚颊发愣,从指尖露出来的脸肌上,腥红的指印赫然可见……
  “你……”瘦子几曾受过如此大辱,本能将手探进裤兜要想拔手枪,却是一把掏了个空,这才想起此番出来是为探听消息而来,瞬时惊出一声冷汗,以眼色制止他的两名兄弟上来帮忙。
  瘦子看了看满餐厅看猴戏一样地看着他的丑样,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下去,心下更是将面前这漂亮女子恨得切齿,忽然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姑娘,其实我找斧头帮的黑三老大,确是另有其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必了!”漂亮女子冷冷地盯了瘦子一眼,寒声道,“徐黑三的事我才懒得管,哼,想投靠他,你自己去找他好了!”那漂亮女子说完这番话,竟是扬长而去,窈窕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餐厅外的茫茫人海之中。
  瘦子半天才恋恋难舍地收回目光,忍不住再次摸了摸脸上的指印,嘿嘿一笑。
  真是个够味的娘们,等完成了任务救出了大哥再来找她,嘿嘿,瘦子淫淫一笑,向两名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相继离座而去,只留下那名年轻的大学生已然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瘦子与两兄弟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左右看看无人,才掏出烟盒装着发烟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已经探出一条重要消息,斧头帮的新任帮主叫徐黑三,不是王大可了!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分别去工大、湖大以及师大探听有关徐黑三的信息,既然是校园黑帮,那么他们的老大一定也是在校的学生。”
  老十八与老十九点了点头,三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梦幻酒吧包厢。
  阳期卫气冲冲地一把将大盖帽自脑袋上摘下,狠狠地甩在矮几上,脸上尽是急怒之色。
  正对着镜子梳妆的胡雁萍自镜子里盯着怒火中烧的男人微微一笑,莞尔说道:“瞧你,发什么火呢?是不是封锁交通要道没有任何收获啊?”
  “那还用说?”阳期卫没好气地一屁股坐落在沙发椅上,自顾自地点燃了一颗芙蓉王,深吸了一口,气鼓鼓地骂道,“那帮兔崽子,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也找不见人影,妈的。”
  “这不是早在意料之中了么?”胡雁萍终于将秀发在脑后盘后,结成美丽动人的妇人结,顾盼间竟然流露出几分正经妇人的风情来,忍不住对着镜中自己得意一笑,冉冉起身,走向阳期卫,娇媚地道,“如果张军是如此容易便能够抓到,他还配称劫神么?他能够在连抢四十九家银行之后依然逍遥法外么?”
  “呃……”阳期卫瞧着冉冉走近的胡雁萍,喉结忽然抽动了一下,眸子里腾地冒起了火焰,竟然如此炽烈!
  阳期卫张开大手,终于捧住了胡雁萍硕大的丰臀,将她轻轻地放在自己膝盖上,男性的雄风已经蓬勃而起!胡雁萍便吃吃一笑,极为得意地瞟了阳期卫一眼,吃声说道:“再说,劫神张军犯的案子虽大,对你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便是最终抓不到张军,你也可以化敝为利,借此事做一些对你非常有利之事。”
  “这个……”阳期卫的眸子瞬时亮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脸上也有些意动起来。
  胡雁萍依然吃吃地笑道,轻轻地扭动着肥美的香臀,非常巧妙地连续不断地挑动着她身下男人的情欲之火,媚声道:“如果抓住了张军,固然大喜,你阳厅长又立下重重一功,这厅长宝座也是指日可待了!倘若最终没有抓到张军……吃吃,那么你阳厅长大可以公安干警队伍机构雍肿,办事效率低下为由,大举清洗异己,吃吃,你说是不是好事一桩呢?”
  “这个!”阳期卫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眸子一转忽然说道,“还是分析分析眼下的事吧,那个张军还有他的手下到底在哪儿呢?”
  胡雁萍妩媚至极地白了阳期卫一眼,嗔声说道:“如果我连这个都能知道,那我就不是胡雁萍而是诸葛亮了!不过,张军还有他的一众手下,一定还在长沙市就是了!我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依然因为某种原因滞留在长沙市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阳期卫的大手开始攀上了胡雁萍高耸的酥胸,肆意地揉捏起来,同时也将个大鼻子探到了胡雁萍白晰的玉颈上,像野狗似地嗅吸起来,成熟妇人的甜香就是让人沉醉啊,阳期卫瞬时感到整个心绪放松下来。
  “那个徐三……”胡雁萍一面轻轻地配合着男人的爱抚扭动着娇躯,一面却冷静地分析道,“张军很可能已经落入他之手,他却隐匿不报!张军的手下也因此滞留长沙,不过,也不排除张军依然逍遥法外且另有重大行动安排的可能。”
  “什么!?”阳期卫的大手瞬时僵在女人的奶子上,吃惊地说道,“张军真的落入了徐三之手?这小子竟然敢私自将人带走?你没有与他讲清楚吗?我们动用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逮捕张军,六金刚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罢了。”
  胡雁萍摇了摇头,说道:“绝不可以对徐三明说的!否则,以他的聪明就绝不会将张军交给我们了!我们自然是要想办法控制他为我所用,他又何尝不时时刻刻想着摆脱我们的控制呢?毕竟,现在的三英娱乐已经发展起来了。”
  阳期卫的眸子里寒芒一闪,冷声道:“我可以让他在几个月内强大起来,更可以让他在几天之内一贫如洗!只消我一个命令,他徐三就得回家种田!”
  胡雁萍忍不住白了阳期卫一眼,嗔声道:“事情哪有到那种地步啊?徐三可是你幸幸苦苦扶植起来的势力,现在还没有发挥丁点作用便要亲自将他消除,那算什么?岂非亏惨了?”
  “可他不听指使,又有什么用!”阳期卫狠狠地往虚空指了一下,仿佛徐三便站在那儿挨训似的。
  “别急嘛!”胡雁萍莫名地笑笑,娇靥上流露出灿烂的笑意,“故事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情节还长着呢!徐三,他跑不出你我的手掌心的,因为我们控制他所有的弱点,不是吗?激情影碟,所有产业的详细资料,斧头帮每一个成员的详尽情况……随便哪一样,都足以致徐三于死地了!”
  阳期卫的神色莫名一动,嘿嘿一笑,说道:“那好现在就向徐三下死命令,一定要让他交出张军,否则就让他和他的三英娱乐集团一起完蛋!”
  “哎!”胡雁萍轻轻地掂了阳期卫的额头一指,抛给他一个白眼,嗔然道,“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怎么说,徐三也是与你同一阵营的,应该相互爱惜嘛,不过,倒是可以交待徐三,让他全力抓捕张军。”
  “嗯……”阳期卫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了。”
  “不过……”胡雁萍却是忽然之间蹙起了秀眉,娇靥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我倒是担心另外的一件事儿。”
  “什么事?”看到胡雁萍凝眉的模样,阳期卫也跟着眉头跳动了一下。
  “正大集团虽然是红磨坊的后台,但他们一向暗中行事绝不轻易浮出水面,所以对徐三采取行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既使要打击徐三和他的三英娱乐集团,我看从商业上的打击居多!但如果张军果在徐三手里,那么张军的手下为了救他们的大哥,对徐三的打击就不可预料了,张军的抢劫团伙实力可是远远高于徐三的校园黑帮斧头帮的,一旦火并起来绝无胜算!”
  阳期卫点点头,脸色也开始沉重起来,沉声说道:“确实如此,张军团伙拥有光是枪支便有十一支,徐三他们只怕便是一柄手枪也没有罢,用什么跟人家斗?刀矛毕竟不是火枪的对手啊。”
  “所以……”胡雁萍忽然紧紧地盯着阳期卫,沉沉地说道,“是不是考虑一下给他们弄一笔军火?不需要很多,几支枪几百发子弹便足够了!”
  “这个……”阳期卫瞬时眉头大皱,有些为难地道,“恐怕难度很大!国内对走私军火的打击是相当严厉的,比打击毒粉还要严厉,要想将军火从云南边境遥遥运来长沙,风险太大,风险太大!”
  胡雁萍忽然媚然一笑,莫名地瞧着阳期卫,吃吃笑道:“阳厅长,我可是听说你早就看不惯长沙市公安局河西派出所的所长了,对不对?呵呵,你当年的一个老部下在那当副所长是不是这样?”
  阳期卫有些不解地看了胡雁萍一眼,不知她突然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胡雁萍也不再卖关子,微微一笑,说道:“所谓家贼难防,可不可以让你的副所长老部下策划一次枪支失窃案呢?吃吃……这样一来,徐三得到一笔军火,你的老部下也顺利成章地替上了所长,可谓是一举两得哪!”
  “这个……”阳期卫瞬时狂吸一口冷气,胡雁萍如此大胆的构想实在让他吃惊!但仔细想想确实是一举两得,获利无穷啊,只是他心下仍然隐隐有些担心,既担心徐三坐大将来难以控制,更担心落下把柄,与人手里,那他可就要永远受制于人了。
  “不用担心,亲爱的!你的老部下我会让徐三出面与他交涉的,不会让你落下把柄的!至于徐三,嘻嘻,他跑不出我们的掌控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胡雁萍亲热至极地搂住了阳期卫的脖子,将樱唇凑到男人的耳孔里,轻轻地吹着芬芳的气息,阳期卫便晕眩起来,竟然忍不住点了点头。
  正事过去便是办私事的时候了,正当两人有所动作的时候,阳期卫的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匆匆掏出一看,脸色瞬时有些变了,急声道:“靠,老头子找我,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胡雁萍的粉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来,但冷寒天的召唤,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敢怠慢的,保得懒懒地说道:“那你快去吧,如果我所料不差,只怕是正大集团的人已经找到了老头子,想给你压力了。”
  目送着阳期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门关,胡雁萍的娇靥上失落之色愈浓!
  轻轻地脱下右耳朵下的心形精致耳环,胡雁萍美目里暴起一缕异样的色彩,自挎包里取出一台精巧的收放机,在一个缺口里将那枚心形耳环放了进去,然后合上。
  方才两人的谈话顿时便清晰地传了出来,莫名的笑意便盈现在胡雁萍的粉脸上。
  然后,令胡雁萍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梦幻酒吧地下总控室,有人正通过闭路电视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注意她的耳环,可能是一种新型的录音器!”一把冰冷的男音赫然响起。
  废弃建筑工地。
  瘦子他们终于满载而归,完全摸清楚了徐三以及他的差不多所有底细。
  被派往工大探听消息的老十九滔滔不绝的将徐三流传在校园里的故事说给大家听,直听得众抢劫犯如痴如醉,流恋不已……
  良久,老二风云始才闷哼一声,寒声道:“如此说来,那个徐三便是斧头帮的老大了!昨天扑灭六金刚一役就是他带的头,大哥也一定落入了他的手里,不然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劳其再次怒吼一声站起来,大声吼道:“二哥,你说话吧,兄弟一起杀向工大去,灭了狗日的徐三,为大哥报仇……”
  “闭嘴!”风云勃然大怒,狠狠地盯了老七一眼,叱道,“你诅咒大哥死啊!要动脑子,动脑子!大哥教你多少回了,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好了,现在大伙讨论一下,该怎么解救大哥,有什么好的想法大家尽管提出来。”
  “二哥,以我看应该派几个兄弟在工大设伏,一经那个徐三出现便劫持他,然后交换人质……”
  “不行,这样太便宜那狗日的了,不交换,等大哥回来后就将他小子宰了……”
  “二哥,以小弟愚见,不如偷偷跟踪那徐三,找出其落脚点先救出大哥再说……”
  风云越听越是蹙眉,忽然之间看着老十九道:“老十九,你不是说徐三还有三名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吗?”
  “是啊是啊!”老十九连声点头说道,“听说都是工大的美女,我还见过其中一个呢,是工大的学生指给我看的,果然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没话说,嘿嘿……要是俺十九也能娶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便是立刻死了也值得了。”
  风云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突然狠狠地将烟头在鞋底上掐灭,冷声说道:“那么说,你能够认得她们的面貌了?好,就这么办!妈的,先劫了徐三的娘们,让他以大哥来交换!兄弟们,这徐三既然能够将大哥拿住,其功夫手段必然非同小可,如果我们冒然前去找他,只怕非但救不了大哥还将自己搭进去!嘿嘿,至于他的几个娘们嘛,想来自然是娇滴滴的,手到擒来!听老十九的口气,那徐三也算是个风流人物,自然是爱惜他那些娘们珍逾性命,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好主意!”劳七再度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嘿嘿笑道,“就让我老七去好了!与美女打交道的事,我非得参与不可,嘿嘿……”
  风云再度皱了皱眉,想了想只得说道:“那好,便有老七带队,老十九老十三还有老十八一起,记住,只要掳人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伤害徐三的女人,懂吗?”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八章报复行动(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五九章 红粉
  作者:徐三
  徐三再次光临二号基地,张军的气色看上去明显的好多了!不愧是强悍的神话中的角色,恢复能力竟然如此惊人,只是过了两个晚上外加一白天,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当然,等伤口愈合那还是得至少七天以上。
  老军医早就走了,顺便带走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看到徐三进来,张军咧嘴一笑再次显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欣然说道:“小伙子身手不错嘛,有前途!怎样?还是跟着我混吧,不要困在长沙这小地方了,没出息。”
  徐三冷冷地盯着张军笑眯眯的双目,眸子里带些沉沉的寒意,忽然冷声道:“是你挑起了斧头帮和六金刚的火并,并且还将长沙市的警方也算计了进去?对不对?然后你便趁机抢劫了五一路上的五家银行外加一家商场!”
  张军放肆地大笑三声,然后舒适地将上身靠在背后柔软的靠垫上,微笑道:“可不是么?我早知道长沙市的警方已经盯上我了,嘿嘿,正好演一幕调虎离山给他们看,想跟我张军斗,他们还嫌嫩啊。”
  有些莫名的寒意在徐三胸际涌动。
  这个张军,十分普通的相貌,放到大街上,千万人里绝对认不出他来!稍显肥胖的身躯里,有着怎样的谋略?看上去与猪的脑袋没有多大区别的头脑里,又有着怎样的智计呢?但无论如何,他之前做下的丰功伟绩却是明显地摆在那儿的。
  惹下了如此厉害的敌人,该如何善后?
  莫名的光芒在徐三乌黑的眸子里流动,一时间,他顿觉有些无措,仿佛掉进了海里不会游泳的人儿,再不能找到逃生的方向。这种感觉,好熟悉却又是如此陌生,徐三曾经发誓绝不再容许出现的感觉啊。
  张军有些异样地盯着徐三,深深的目光透过徐三的眸子几乎直刺进他的内心世界里去,沉沉地说道:“年轻人,你可是在思考着如后善后?嘿嘿,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我杀了,那就一了百了,啥事也没有了。”
  徐三的眸子闪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仿佛手里握着的便是张军的性命,想通地握紧来消灭张军的生命般,脸上也流露出狠厉的神色来。
  张军却是夷然无惧,脸上全无任何色变,仿佛他刚才说的全不是他自个的性命,倒像是别人的性命般无足轻重。
  但徐三终于颓然一叹,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淡然道:“阁下当真不怕死?”
  徐三深深地望进张军眸子,两人的目光瞬时纠结在一起,空气也似乎莫名地凝重起来,两人都企图通过观察神色的变化来揣摩对方的心思,一时间,室里显得异样的寂静。
  他现在身负重伤,身为我阶下囚,却如此大言嚣张?难道真个吃定了我不敢杀他?
  此刻我身负重伤,身为他阶下囚,若非轻看生死,以此人雷厉风行之手段,只怕性命不保!
  杀了他,可消心头之恨!但得面对他兄弟的报复,代价只怕我难以承受。
  杀了我,他虽可解心头之恨,但他定然需要考虑我手下兄弟的报复,他的斧头帮只怕还承受不起。
  此人智计过人,轻轻松松便将多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实为一不可多得之人才!
  此人身手非凡、实力超群,若不能铲除之,最好是不要与这等强悍之人为敌。
  如果能够将此人收归麾下,则我斧头帮顿添大将之才,将来定可空前强大。
  此人如此身手,实为我生平仅见,必然得设法将之招纳入伙,一起行劫天下,实为我接班人之不二人选。
  但要如何才能收伏此人,则颇费思量,且他身后的强大实力,如何打消也值得考量。
  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势,逃出生天,若后再凭自己的强悍实力,玩弄其于股掌之间,消磨其锐气,始能收为己用……
  看他眼神闪烁,定然在想如何脱逃,哼,真是痴人做梦,倘若能够让你轻易脱逃,我徐三日后如何制霸天下?
  看到眸子凶光闪烁,必然不乏好意,自己当谨慎行事,且忌浮躁。
  ……
  一边的许文章只看到两人相互斗鸡般瞪眼,却不知两人心里已经思绪翻飞,转眼之间便已经闪过了千头万绪,各自已经定下了应对之策。
  徐三终于冷冷一笑,冷声道:“张军,你好自为之吧,希望在我下次来看的时候,还没有决定取你性命。”
  张军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欢声道:“我是天生的长寿命,你想取我性命?呵呵,只怕有人不答应。”
  徐三顿时冷哼一声,眸子里凶光一闪即逝!张军的这一句话顿时击中了他心中的隐痛!他徐三之所以不敢轻动张军,确实还有另外的因素,因为,胡雁萍代表的组织极可能对张军势在必得。
  张军却是看得一愕,他本是随便一说,不想招来徐三如异常的反应,神色间不由一动,暗忖:难道说,徐三不是斧头帮的龙头,在他上面还另有其人?看徐三神色,两人似乎颇为不合?
  徐三再次冷冽地盯了张军一眼,退出了他的房间,许文章便跟着出来。
  “文章!”一直走出基地大门,徐三才倏然止步,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沉声道,“张军的一众手下一定在想方设法救援他,这里一定要严加防备,另外,叫兄弟们近段时间多加小心,且忌单独外出,以免着了对方的道儿。”
  许文章蹙眉想了一下,应道:“小三,我总觉得这样被动挨打不是办法,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徐三阴沉着脸,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也想过,但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要想主动出击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手里有枪,如果没有万全之策,如何对付得了他们?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批人的,绝不容许这样一批能够威胁我们的强大的武装分子存在。”
  许文章的眸子跳动了一下,忽在凑到徐三跟前轻声说道:“小三,一直以来,长沙市的警方似乎颇为照顾我们,那河西派出所的关副所长简直已经与我称兄道弟了,你看……能不能……”
  “这事……”徐三的浓眉蹙了一下,淡然说道,“暂时放一下再说。”
  说完这一句话,徐三便扬长而去,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如果能够得到国家安全局的支援,只怕比河西派出所的帮助要有力得多!一切还是等与胡雁萍接触了之后再说吧,总有一天,她会再次找上门的。
  面包车将徐三送到工大校门口,徐三便下车步行。学校是有规定的,非相关的机动车是不得入内的。
  看看表,时间正好是上午九点四十分,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
  今天的课程是概率统计,授课的还是怨气冲天的老愤青“刘亦宏”,徐三本来对概率统计不太感冒,但他非常喜欢上刘亦宏的课,只要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他一般不会缺课的。说起徐三喜欢刘亦宏的课的原因,讲出来当真会让刘亦宏气得吐血。
  因为,在刘亦宏的课上,徐三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当刘老师在没完没了地发牢骚甚至忘了讲课的时候,徐三便开始津津有味地分析起他的心理,猜测他的下一句话将会怎么发言,时日一久,徐三竟然能够每每猜中他的下一句话,而事先说了出来。
  比如说,当刘亦宏嘴巴一呶,脑袋一摇,那么下一句要说的必然就是:“要不得!”
  比如说,当刘亦宏双手将袖子一捋,一副生气状,那么下一句要说的必然就是:“格是的……”
  如此,徐三竟然是乐在其中,而其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基本上,只要看一眼别人的神情以及眼神,便能清晰地掌握对方的心理活动。
  走在升华大道上,不时有学生向徐三打招呼,其规格之高竟然比附近经过的讲师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工大,如果有人不知道张如山是校党委书记,绝对有人相信,但如果说有人不知道谁是徐三,那绝对是天方夜谭。
  面对热情的同学,徐三自然不好再摆着一副冷面孔,便只得刻意地在脸上保持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遇见向他打招呼的便点点头。
  终于坐到了座位上,徐三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裤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徐三掏出一看,却是曹倩发来的短信息。
  “三!今天下午大家都没课,我已经约了艳姐与如风一起去家里了,等你!爱你的倩。”
  徐三轻轻地合上手机翻盖,脸上忍不住泛起一缕会心的微笑,来自爱人的问候总是如此温馨而又浪漫的,而一想起整个下午便可以与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峨厮闹在一起,冷漠如徐三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但一声冷漠的闷哼却自身边突然响起,竟是近在咫尺。
  倏忽间,徐三转头一看,龙逸清正冷冰冰地坐在徐三身侧的座位上,而她的另一边则坐着张飞羽,脸上永远充满着阳光般的微笑,看到徐三转头,便微笑着点点头,展颜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曹倩、顾红、冷艳还有辛如风正笑笑闹闹地走在前往西大门外徐三所租的“家”里。
  顾红是徐三雇用的免费的女保镖,便是专门用来保护他的三位美女的,但冷艳她们总是非但不领情还经常取笑顾红不怀好意,对她们的黑三怀有非份之想,每每弄得顾红是满脸通红,跳脚羞急不已,但等到了下一次,便又无怨无悔地担当这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四位美艳无双的可人儿一路笑闹着往西大门而去,可将路上不时经过的学生老农们弄得心痒痒,如此如花娇靥,便是我佛见了也心动三分哪……
  冷艳忽然一把环住了曹倩的柳腰,然后手臂一滑非常不雅地滑落在曹倩挺翘的盛臀之上,吃吃笑道:“小倩,嘻嘻,你的这里愈见挺拔了呢,这段时间小三没少在你身上花功夫罢?嘻嘻……”
  曹倩闻言大羞,她本就性性羞涩,如此生受得起冷艳如此露骨的打趣,瞬时粉颊一片酡红,慌乱地挣脱了冷艳的玉臂,躲到顾红的背后,鼓着红红的小嘴,嗔声道:“艳姐好坏呢,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冷艳却也并不追赶,只是吃吃一笑,戏声道:“这样的话,什么样的话呢?到了晚上便是什么样的话儿都说得出口了,瞧你那时的疯样,恨不得将我们小三生吃了呢,嘻嘻,怎么现在倒又害起羞来了?”
  “哎呀!”曹倩急忙以手掩面,再不敢以脸见人,深深地将螓首埋进了顾红的怀里,粉脸红通通的,却是再不敢与冷艳顶嘴,她终是明白,说这种话怎么也不会是冷艳的对手的,逃避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顾红虽然也被冷艳的话儿挑得粉脸通红,脑海里开始幻想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杂七杂杂八的画面,但仍是勉力地挡住了冷艳的侵袭,很好地履行了保护曹倩的责任。
  冷艳见无机可趁,便将目标转向走在前的辛如风。
  亲昵已极地搂住了辛如风的肩头,冷艳凑到她的耳际,吃吃地笑道:“阿风,我听说你祖上是草原上的王爷,可有此事?”
  辛如风可不比曹倩,要大方得多了,闻言俏然一笑,答道:“是啊,不过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他做甚?”
  冷艳却是地做出恍然大悟状,拍了拍双手,欣然说道:“我说呢,怎么风妹妹身上老觉着有一种高贵的气息,敢情真的是贵族之后啊,呵呵,风妹你不知道,小三他最是着迷你身上的那种气质了,你瞧他与你搂着跳舞时的那种眼神,直恨不得将你含在嘴里呢。”
  辛如风却是轻巧一笑,出人意料地反击道:“是吗?可我怎么觉着小三他最是喜欢与艳姐欢好呢?每次都是和你做的时候他最卖力,让人好不妒忌呢?”
  大胆如冷艳也禁愕然,她怎么也想不到辛如风竟然如此绝妙地反击!一时间,顿觉脸红心跳,再也调侃不出半句话来……
  不过,冷艳虽然答不上来了,却有人急着回答辛如风的调侃了,一把沙哑粗鲁的男音已经嘿嘿淫笑着响起。
  “小妞,不要妒忌了,爷你来帮你解决,嘿嘿,保证卖力到不能再卖力,定然让你欲仙欲死,此生无悔,嘿嘿……”
  四女同时愕然,便是羞涩不能自已的曹倩也忍不住从顾红怀里抬起了螓首。
  愕然向前看去,只见四名男人已经在狭窄的公路上一字排开,中间的两人尤其醒目,一人高壮如山,比之徐三差不了多少,只是脸上的匪气比起徐三的气质便差了不知多少了!另一位却是其瘦如猴,个子也小,与高壮汉子站一起,愈发显出其瘦小来,形状甚是滑稽可笑。
  冷艳最先忍不住格格娇笑起来,她一向大胆惯了,自从与徐三好上之后,性情大变,变得开朗明媚,便是对陌生人也是不忌言笑嫣然,此时更是忍不住指着那形状可笑的两人,笑得直流眼泪。
  一字排开的四个男人瞬时瞧得眼珠了往眼眶外怒凸而起,尽皆贪婪地盯着冷艳因为大笑而颤动不已的高耸酥胸,一时间口水横流……
  但顾红却是意识到了危险,她已经明显地感到此四人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匪气,绝非善类,而且具有一定身手,不然是不可能拥有那种气势的。
  跨前一步,顾红将自己挡在了最突前的冷艳身前,身形一错拉开了架势,同时转头向身后的冷艳低声道:“艳姐,你们快跑,由我先挡着。”
  “呵呵,想跑?”高壮如山的大汉终于将贪婪的目光自冷艳的酥胸上收了回来,嘿嘿淫笑道,“跑不了的,一个也走不了!你爷爷的,这个最骚的我要了,呵呵,真是够味……”
  冷艳她们终于色变,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三女发一声喊掉头便往来路跑去,一边跑一面高喊着:“来人哪,救命哪!强奸了!”
  高壮汉子浑不在意地嘿嘿一笑,指了指前面傲然挺立的顾红向身边的瘦子道:“老十三,这小妞就交给你了!”说完,高壮汉子已经饿虑扑食般向冷艳的背影扑了过去,嘴里一个劲地嘿嘿淫笑着:“美人,我的心肝,大爷来了,嘿嘿……”
  同时,另外两名汉子也分别扑向了曹倩与辛如风。
  此四人正是劫神抢劫团伙里的老七、老十三、老十八以及老十九。此时此刻,美色当前,他们早已经浑忘了老二风云的嘱咐,精虫上脑之下,只想美美地爽上一把,至于其它事,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便是一让他们一贯尊敬敬畏的大哥张军,此时也被他们忘到了九宵动外了,足见美色当前,人们的自制力是如何之差。
  劳其首先从顾红身旁掠过,全然不顾全神戒备的顾红,只是嘿嘿淫笑着扑向前面不远处的冷艳,不想乐极生悲,旁边的顾红只是轻轻地垫了一下脚,劳其便重重地跌了过狗吃屎,如山般的身躯膨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下……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五九章红粉(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十章 夜鸟归来
  —— (转徐三文章)
  劳其狠狠地摔在地上,虽然痛疼无比却并无大碍。吃痛之下,凶性顿起,就是就地一滚,双腿一曲一蹬狠狠地向着顾红的小腹蹬去,直恨不得一脚将顾红蹬飞了开去。
  顾红非常敏捷地一闪,便闪过了劳其势大力沉的一蹬,借着下落的惯性,更是狠狠地一脚踢在他膝盖上的半月板上,顿时踢得劳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双手抱膝,嗷嗷嚎叫起来……但痛归痛,地下的身形却并未顿住,勉力往旁边一滚,避开了顾红往他脖子上凶狠地一记蹬踏。
  瘦子老十三眸子里寒芒一闪即逝,突然伸手阻住身后的老十八与老十九,阴声道:“点子扎手,分头行事,你们从两边绕过去截住那仨娘们,小心些。”
  老十八与老十九应喏一声,远远地从顾红的两侧绕了过去,甩腿向刚刚跑出不远的冷艳三女追去,顾红一见顿时大急,急忙欲甩了地下的劳其去反截两人,但地下的劳如何肯让她如愿,竟是以背着地,双手撑地连连移动,一双巨足却是灵活有如人臂,疯狂地袭向顾红,急切间顾红如何得脱?又急又气,身形的敏捷便减弱了三分,竟然被劳其趁机得重一脚踢在她的臀部之上,顿时应声飞了开去。
  顾红落地又急又羞,身体虽然并无大碍但与冷艳她们隔得却是更加的远了。
  劳其翻身从地上爬起,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眸子里凶光毕露,突然自怀里掏出了自制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兵”的一声脆响,瞬时惊住了闪身欲动的顾红,也吓得冷艳三女止住脚步。
  一见劳其首先动用手枪,老十八与老十九也有样学样,自怀里掏出手枪,恶狠狠地指着冷艳三女,厉声喝道:“不许跑,再跑就开枪了。”
  冷艳三女有些傻傻地停下身来,浑身颤抖再不敢有任何异动,老十八两人迅速追上,堵在了三女跟前。
  劳其这一声枪响吓住了冷艳四女,却也惊动了不远处经过的两个大人物,却正是急急而行夜鸟与王大可。
  “前面有枪响!?”听到枪声,夜鸟与王大可的身形一顿,相互惊异地对视了一眼,眸子里尽是震惊之色,相顾骇然!难道他们竟然如此之快便追了上来?
  再一细听,隐隐有呼喝之声与女子的挣扎凄叫之声传来,不由长呼口气,神情一松。
  “走,夜哥,去看看,这年头,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大白天的竟然便在市效打鸣儿,还有没有规矩了?”王大可向夜鸟使了个眼色,两人敏捷如猿猴般往两旁的树丛里一闪,身形便消失不见。
  王大可小心地扒开面前的油茶树,忍受着油茶树难闻的味道,蹙眉朝前发看去,神色瞬时一厉。
  只见前面的公路上,四名持枪男子正将四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围成一圈,看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当真是得意已极,其中那个身躯高大的家伙甚至将他的毛手伸向了女孩中最是丰满的那个成熟女人,凶睛里淫光四射,大嘴里也是嘿嘿有声……
  “骚娘们,别躲啊,来,让大爷摸一个,嘿嘿……”
  劳其一手持枪一手放肆地往冷艳身上摸去,冷艳便惊叫着,连连闪避,美目里急得几欲流下泪来,但闪来闪去尽是持枪的歹徒,又往哪里闪?一不小心,终于让劳其的大手在她的盛臀上重重地抓了一把,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劳其将毛手放在鼻子底下深深一闻,魂神俱醉,摇头晃脑地说道:“香,真是香,妈的,香得实在受不了……嘿嘿……美人儿……”
  王大可看得又是眉头一蹙!他生平最是忌恨这等强奸之徒!在他看来,这世上犯人十有八九可敬可佩,唯独这强奸犯真个该死,理应不留余地进行赶尽杀绝,倏然转头瞧向马路另一面的夜鸟,夜鸟也正探头向他看来,眸子里也尽是杀意,不过却是向着王大可沉重地摇了摇头。
  王大可便咴一声,重重地一拳砸在一方大石上,发出噗的一声。
  幸好,劳其四人的注意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冷艳四女的身上,没有听到这一声响动,继续着他们的淫行。
  “走!快走!”劳其也知道这大马路上实在不是办事的好地方,应该赶快转移才是,便以枪抵着众女的背部,凶狠地驱赶着前进。突然,曹倩趁着老十九一个不注意,闪身便逃了开去,掉头狂奔……
  顾红身形动了一下,却马上便停了下来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因为那个瘦子始终拿着枪小心冀冀地指着她,绝没有片刻放松。
  老十九咒骂一声,迈开大步三步两赶便追上了曹倩,一把像捉小鸡似的将曹倩给搂在了怀里,曹倩便使劲地挣扎起来,娇靥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形神一片狂乱,大喊起来:“小三,徐三!快来救我们哪,快来……呜……”
  老十九脸色一变,急伸大手掩住了曹倩的小嘴,拖着她便往路边的树丛里急走。
  受到曹倩的启发,冷艳与辛如风也同时张口大叫起来,一时间“强奸啊!”“救命啊!”的娇喊声冲天而起!劳七与老十八大吃一惊,劳七更是凶性大发重重地一枪柄砸在冷艳的后脑勺上,冷艳顿时闷哼一声软瘫在他的怀里……
  瘦子忍不住分心瞟了劳其一眼,闷声道:“老七,小心不要闹出人命!”
  顾红美目里厉芒一闪,终于觑准时机飞起一脚踢在了瘦子的手腕之上,瘦子吃痛一声,手枪已经应声而飞!娇喝一声,顾红奋力跃起,疾追远远抛飞开去的手枪……
  瘦子虽然吃痛,反应却仍是敏捷之极,虎吼一声回身一扑,便生生地扑住了顾红的一双小腿,两人便翻滚着跌落在路边的草丛里……情势一时变得有些纷乱……
  不远处伏在路边的王大可与夜鸟再度对视一眼,刚才曹倩凄呼的那声“徐三”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如果只是不相干的普通强奸犯,他们或者迫于自身的逃命压力,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过了,反正现代社会,女人被男人上那也算是稀松平常之事,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了。但是,如果,这四个女人竟然是与徐三有关系的话,事情又当别论了。
  毕竟,徐三对他夜鸟有过救命之恩!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混黑道最讲究的便是“信义”二字!如果眼睁睁地瞧着恩人的女人受辱,那他夜鸟以后也不用再在道上混了。
  王大可更是急不可待早就跃跃欲试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闪身消失在树丛里。
  顾红奋力一蹬,终于挣脱了瘦子的掌握,腾身飞跃而起……
  劳七凶性大发,举起手里的手枪瞄向空中的顾红,正欲扣动板机的时候,一只瘦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兵”一声脆响,劳七举枪的手一偏,顿时放了一空枪。
  顾红的身影在树林间几起几落,便已经飘开数十米开外!凭她一己之力是无法与这四名持枪歹徒相斗的!当务之急,是赶紧逃出生天,或者报警,或者招来徐三,解救她们才是要紧……
  同一时间,斧头帮二号基地。
  张军非常小心地在衣服的边沿上一抹,一柄锋利的刀锋赫然割破衣袂显露了出来。莫名的色彩在张军眸子里闪烁起来,再次非常小心地侧耳倾听了一下,确定外面无人,始才极其小心地拾起放在床前的其中一只皮鞋,以锋利的刀刃轻轻地切开底面……
  不一会,两只皮鞋切割完毕,一小堆配件便赫然摆放在张军身前。
  咧此一笑,洁白的牙齿着动人的寒芒,张军的脸上尽是得意之情!瞬息之间,便将零配件组装起来,竟然是一只精巧之极的小小手机!
  片刻之后,正在废弃建筑工地里急得坐立不安的风云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急急掏出一瞧,风云瞬时大喜欲狂,大吼道:“大哥的备用号码!!太好了,大哥终于有消息了,兄弟们,大哥终于有消息了,呵呵……”
  风云的狂叫声瞬时便传遍了工地几乎每一个角落,张军抢劫团伙的成员便呼啦一声全部从各个房间里冲到了风云的面前,然后整个空间异常地寂静下来,都是眼巴巴地望着风云,风云正在认真地接听电话,眉宇里尽是难掩的喜色……
  仅仅只有不到一分钟时间,但对于张军团伙的成员们来说却仿佛一整天那么漫长,终于,风云满脸喜色地挂了电话,歹徒们瞬时便炸了窝般纷纷围住了风云,七嘴巴舌地问了起来。
  “二哥,大哥他还活着吗?”
  “二哥,是不是大哥他要回来了?”
  “二哥,你他妈的倒是快点说了,不要婆婆妈妈好不好……”
  风云起身挥了挥手,浑不在意兄弟们毫无敬意的胡言乱语,陡然狂吼一声道:“兄弟们,静一静!”
  满意地看到兄弟们果然静了下来,只将渴望的眼神望着他,风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嘿声道:“大哥刚刚打来电话!他虽然受了重伤,但现在非常安全,让我们不要担心!不过,大哥确实被那徐三给抓起来了,他现在正在查探处身的地址,一等大哥他有信息过来,我们立马过去解救他。”
  众歹徒便狂叫起来,纷纷击掌相庆。
  唯有一人忽然问道:“二哥,那是不是让七哥们回来算了,到时也好多一分力量?”
  风云却是摇了摇头,眸子里闪过摄人的冷芒,沉声道:“不!老七的行动照旧,嘿嘿,等到我们救出了大哥,再同样地人质来要挟那个徐三,怎么发落,那全凭大哥的意思,大伙说可好?”
  众匪徒轰然应喏。
  劳其轻松地横抱着冷艳走在最前面,贪婪的眼神不时地掠过冷艳高耸的酥胸,虎目里淫光大盛,便是嘴角竟也隐隐流下一丝口水来,想起等会的销魂滋味,根本没有觉察到近在眼前的危险……
  老十八与老十九一人两人挟持着辛如风与曹倩紧跟着后面,瘦子却是落在最后,鹰隼般的冷目不时地掠过两边浓密的桔树林,警觉异常。
  潜伏在不远处的夜鸟向王大可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你去解决最后那个家伙,小心些,他手上有家伙!我去前面,两人同时发动,务必一击解决前后两个难缠的家伙,中间那两个家伙不值一提,好就这样!”
  王大可点点头,唆地往上一窜,便轻飘飘地钻入了一颗古榆树冠里,树下的小道正是劳其一行人必经之路。
  夜鸟看了看消失在树冠深处的王大可,闪身往前一扑,跃入路边的水沟里,算算距离,正当劳其在他面前的时候,那个瘦子也正好应该处在大可的树下。
  劳其一行人终是毫无所觉地走进了夜鸟与王大可的伏击圈。
  正自做着淫梦的劳其突觉眼前一花,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走在中间的老十八与老十九一愣,最后面的瘦子却是最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迅速举起手枪欲行瞄准,陡觉手腕处一痛,定睛看去竟是一只飞腿已经踢在了他的手腕上,下一刻,他只觉后脖子上猛地一震,最后的一丝意识也迅速地远离他而去……
  王大可绝非夜鸟,对于这些只会欺侮女人之辈,他向来是赶尽杀绝的,是以,在方才重重的一击膝顶里,已经狠狠地顶断了瘦子的颈椎骨,便是华陀再世只怕也难以救得他活命了吧?
  老十八与老十九终于反应过来,嚎叫着慌忙往怀里掏枪子,但夜鸟与王大可已经揉身扑上,双方的武功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之上!老十八与老十九甚至连一丝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便中招倒在了地下。
  老十八被夜鸟一手刀确在脖子上,震晕了过去,但老十九却已经被王大可恶狠狠地一脚踢碎了下腹的膀胱,体液内溢,在地下挣扎扭曲了几秒钟旋即双腿一蹬,呜呼哀哉……
  夜鸟蹙了一下眉,心里总觉得这个大可老弟武功高则高矣,就是嗜杀了一点。
  “你们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辛如风与曹倩慌得抱成一团,抖搂着惊惧地望着王大可与夜鸟两人,“你们想做什么?”
  王大可剑眉一蹙,轻轻地哼了一声转头走出了数步开外。夜鸟却是和谒地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姐别怕,我们是徐三的朋友,方才听到你出声求救,所以才在此地设伏相救,现在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辛如风依然戒惧地瞧着夜鸟,惴惴然地问了一句。
  夜鸟轻轻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辛如风与曹倩对视一眼,急忙来到冷艳跟前,俯下身去扶起昏迷不醒的冷艳,连声娇唤起来:“艳姐,艳姐……”
  王大可轻轻地靠到夜鸟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夜哥,这四个人如何处理?”
  夜鸟蹙眉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道:“要不,我们让徐三来帮个忙?差不多大半年没见他了,还怪想他呢。”
  王大可却瞬时哼了一声,别开头去,脸上仍有不愉之色。
  夜鸟却是拍拍王大可的肩膀,呵呵笑道:“怎么?还在担心那次赌约的事?呵呵,其实,做了徐三手下也不错嘛,如此重情重义的人,也有资格做大哥了不是?呵呵”
  王大可脸色一变,冷然道:“想做我王大可的大哥,容易,等他徐三有实力击败我的时候再说吧。”
  冷艳挎包里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悦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桔子林里传出老远老远……
  辛如风急忙拾过挎包,打开,取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际只是喂了一声,瞬时便潸然泪下:“小三!樱樱……你快来……泣泣泣……艳姐她……泣……艳姐她……”
  急匆匆冲下楼梯的徐三眉头紧锁,脸色有几分苍白,眉宇间尽是慌急之色,连声地对着手机大喊:“艳姐她怎么样了?慢点说,慢慢儿说……”
  刚才他还在上课,却接到了顾红的电话,说是她们在学校西大门外出事儿了,顿时惊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全不顾全班同学以及老师异样的眼神,发疯一般冲出了教室。
  电话里的辛如风却只是哭,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说不清……
  直急得徐三五内如焚,对着电话大叫:“阿风,你们等着,我马上便到!”急急挂了电话,徐三再顾不得惊世骇俗,运尽全力往西大门外冲刺而去……
  艳姐、如风还有倩倩,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徐三在心底不住地祈祷着,渴盼着三女能够安然无恙。
  同一时间,废弃建筑工地,风云也放下手机,欢呼一声,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大哥刚才传了大概的地址过来了,大伙出发!支解救大哥了!呵呵嘿嘿。”
  众歹徒轰然欢呼相随,一伙人兴冲冲地冲出了工地,四散而去……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十章夜鸟归来(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一章 雄风再现
  —— (转徐三文章)
  徐三从近路疾步冲出,霍然来到西门外的公路上,远远的眼尖的辛如风已经在向他不停地招着手,不住呼唤着他的娇音里带着莫名的劫后重生的喜悦之感。
  “小三!”
  一俟徐三冲到面前,辛如风终于悲啼一声如乳燕投林般投进了徐三怀里,珠泪顿时如决堤之洪水般滚滚而下,哭了个悲悲切切,在辛如风身后,是美目通红的曹倩,正神情凄惶地蹲在地上,地下却是躺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冷艳……
  看到徐三向她望来,曹倩的琼鼻抽动了一下,美目瞬时一红,眼泪也潸然而下……
  徐三瞬时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痛疼得让他窒息!他忽然有些莫名地憎恨起自己来,竟如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儿,让她们受了这般委屈!这一刻,徐三在心下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否则,只是悔恨便足以让他痛恨欲死了……
  “艳姐!”徐三搂着辛如风,轻轻地蹲下身来,另一只大手轻轻地扶起了冷艳,让她靠在他的臂弯里,乌黑的眸子里瞬时流露出万般柔情来,更有着无穷无尽的痛惜之色……曹倩只是看了一眼,便觉芳心怦然而动,从此只能痴痴地瞧着徐三深情的眸子,再不能将她的眸不移开片刻……
  远处的王大可呼了口气,极为不屑地别开了头去,不知是不忍看如此悲切的场面还是看不惯徐三竟有如许艳福,一拥三美!
  夜鸟却是呵呵一乐,比了比大姆指,说道:“要得!厉害,比我当年还要厉害三分,走,我们上去打个招呼去。”
  “小三!”
  正沉浸在悲切之中的徐三闻言莫名一震,赫然抬起头来,入目的竟然是夜鸟与王大可两人的身影,夜鸟脸上尽是呵呵的笑意,王大可却满不悦之色,故意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远处,浑然不曾瞧见他的存在似的。
  徐三有着刹那的怔忡,迅即回过神来,急忙扶着冷艳站起身来,向夜鸟勉强一笑,说道:“夜帮主……大可!你们……嗯,难道……”
  夜鸟微笑着点了点头,呵呵说道:“我和大可遇着点麻烦,正准备去大可乡下老家呆一段日子,不想路过这里瞧见她们……呵呵,便顺手救了下来,幸好不曾有甚么损伤。”
  徐三神色一变,急忙将冷艳交给辛如风,上前一步,激动地握住夜鸟的大手,使劲握紧,沉声道:“夜帮主,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夜鸟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忽然反握住徐三的大手,呵呵乐道:“小三客气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可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
  “夜大哥说哪里话来!”徐三忽然眉头一耸,脸上流露出真诚的微笑,说,“无论如何,大哥的这份情我是记着了……嗯,那几个混蛋呢?”说到最后一句,徐三的黑脸瞬息之间便阴沉下来,仿佛六月的晴空瞬息之间便是乌云密布……
  旁边的王大可神色一凝,眸子里便多了些莫名的光芒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徐三来,恍忽间,他突然发现,当年那个靠着使诈逃得一命的家伙似乎在气质上有了很大的变化,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了。
  夜鸟的眸子里也有着莫名的神色一闪而逝,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桔树林说道:“两个已经完蛋,两个重伤准备让他们自生自灭!”
  徐三凝眉思索了片刻,忽然再次握紧夜鸟的双手,诚挚地说道:“夜大哥,无论你们遇到任何麻烦,如若不嫌弃,就到我那儿暂避一时如何?所谓大隐隐于市,大可乡下老家那儿怕也是不太安全罢?”
  夜鸟眸子里喜色一闪,毫无做作地应道:“这敢情好,正想麻烦你了,呵呵。”
  旁边的王大可只是冷然地哼了一声,却并未提出任何异议。
  徐三便马上打通了许文章的手机号码,只是不到十数分钟正好在西大门外溜达的许文章便带人驾着两辆面包车赶到了。
  “王大哥!?”许文章瞧见王大哥竟然也在场,不由一愣,恭恭敬敬地低头叫了一声。
  王大可终是难得地收起了冰冷的脸色,对着许文章微微点头。
  许文章再度有些惊讶地扫了一眼旁边凄然而立的辛如风和曹倩,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冷艳,小心地走到徐三跟前,问:“小三,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徐三微微有些焦虑地看了一眼躺在辛如风怀里的冷艳,控制住情绪低沉地说道:“具体回头再说,现在你带几个人去将山上那两个活着的家伙弄下来,那两个死的就不要管了,然后陪着夜大哥还有大可马上赶到二号基地去,那两个混蛋给我好好收押起来,到时候我要好好儿地侍候他们!”
  瞧着徐三凶芒毕露的一双黑眸,许文章的心暮地一沉,看来又是哪些不长眼的人惹到了他了,便急忙招呼着几个兄弟急速地进了桔树林,片刻功夫便将只是昏死过去的劳其和老十八抬了下来。
  徐三看了看依然不见醒转的冷艳,焦急之色形于言表,向夜鸟道:“夜大哥,小弟回头再向你陪罪了,我现在……”
  夜鸟呵呵一笑,挥了挥手道:“快去吧,可不要让你的佳人有什么不测,那可就是难以挽回之痛了,呵呵,我们有这位老弟的带路就可了。”夜鸟说着指了指许文章。
  徐三赧然一笑,也不推辞,急急地抱起冷艳跳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招呼辛如风和曹倩也上了车,片刻之后,面包车便绝尘而去,直奔湘雅医院,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了伤,自然是要去长沙市最好的医院的。
  夜色里,风云非常仔细地看了看附近的建筑,沉声道:“应该就在附近了!大家小心搜索,一有发现立即出声报警!”
  在风云的前后左右,状如行人的散散两两地行走着一群人,粗粗看上去,与普通的行人绝无两样,只有仔细观察才会发现走来走去的竟然都是那几张熟面孔。
  一辆面包车嘎然驶过,风云极其轻巧的一跳,敏捷地避过溅起的漫天污水,只是跟在他身后的那名兄弟便没有那幸运了,顿时便被溅了一头一脸!那兄弟瞬时脸色大变,便要去兜里掏枪子儿开火,风云便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兄弟始才低哼一声,揩了揩脸上的污水,默然无语地低头走开……
  坐在车里的夜鸟却是看得心下一动,向身旁的王大可道:“大可,刚才那人身手颇为了得,还有附近这些人也颇为可疑呢。”
  王大可与许文章瞬时脸色一变,急急透过车窗向外面那些“匆匆而过”的行人瞧去。
  不瞧则已,一瞧之下,王大可顿时惊得脸上色变,一把便扯住了许文章的衣领,沉声疲乏:“文章,是不是徐三让你带我们来钻圈套的?说!妈的,既然钻了圈套,索性先做了你!”
  许文章一惊又是一急,瞬时脸色大变,却一时间找不出辩解的话来。
  还好夜鸟呵呵一笑,轻轻地拍了拍王大可的肩膀道:“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徐三救过你我性命又何必害我们?若要害当时也不必救我们了,以我看,这些人虽然形迹可疑,但浑身尽是匪气,倒像是帮亡命之徒。”
  王大可哼了一声,这才放开了许文章,将冷厉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倏忽间,王大可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胯侧,目光瞬时一厉,再转头逐个看去,竟然多数情状相当,不由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向夜鸟道:“夜哥,这帮人硬着呢,差不多每个人都有家伙呢!”
  “什么!?”这回是许文章惊得脸色大变,“你确定他们都有家伙?”
  王大可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许文章如此语气跟他讲话,但仍是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瞧他们裤兜里鼓鼓的形状,除了手枪别无可能。”
  “糟了!”许文章忽然焦急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着急地说道,“看来是张军被关在这里的信息走漏了,他的兄弟们前来抢救他了,这下该怎么办?不行,我得赶紧给小三打个电话。”
  夜鸟忽然轻轻地却是有力地抓住了许文章掏电话的手,语气虽然平和却透着股不容质疑的沉意意味,说道:“先不要急,慢慢说说,兴许我和大可能够帮上点忙儿。”
  许文章一愕,继而想起徐三对夜鸟的态度,便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将如何与六金刚火并,又如何掳了张军,张军的手下又如何趁机劫了五一路五家银行等事,全部与两人讲了。讲完了,车子也到了二号基地门口。
  王大可首先跳下车来,瞧着这熟悉之极的地方,回想起仅仅不到两年之前这里仍是斧头帮的总部,那时候自己在这里可谓是呼风唤雨,可转眼之间,已经是物是人非,自己也成了寄人篱下的逃犯了。
  夜鸟凝眉思索了一阵,沉声道:“如此说来,那些可疑之人十有八九是张军的手下了,他们一定是获得某种信息前来解救他们的大哥来了,文章不要急,既然有我和大可在场,管他们来多少死多少,张军定然是跑不了的。”
  听到夜鸟如此保证,许文章宽心大放,吁了口气道:“既然是当年名震长沙的夜帮主这样说了,小弟自然是唯你马首是瞻,夜大哥,那就全拜托你了。”
  随同面包车一同归来的几名斧头帮帮众听说眼前这高大青年竟然便是当年名声显赫的海沙帮帮主夜鸟,不由纷纷以崇拜的眼神瞧着夜鸟,眸子里流露出狂热的神色来……
  许文章领着众人进了二号基地,基地里静悄悄地,两名留守的兄弟竟然躺在大床上大睡懒觉,还有那个熊幡更是将呼噜打得震山响……
  许文章瞬时脸色一变,欲要上前将熊幡摇醒,却被夜鸟轻轻阻住,指了指后面,压低了声音道:“不可惊动后面的那人,你带着人留在这儿,我与大可去先解决了那张军再说,然后再设法对付张军的手下。”
  许文章点了点头,向手下兄弟挥了挥手,几名兄弟便蹑手蹑脚地隐入了周边的黑暗之中,倏忽消失不见。
  夜鸟向王大可施了个眼色,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张军的房前,果然听到里面正有人在刻意压低了声音打电话。
  “嗯,看清楚了吗?”
  “对,有一幅广告画,上面画了一个裸体女郎,奶子下面破了个洞,对对,就是这幅……”
  “嗯,我的方向……大略正对那广告画的正面偏左十五度,嗯就是这儿。”
  夜鸟向王大可使了个眼色,两人瞬时扑出一自窗户一从正门撞进了张军的房门,正在通电话的张军大吃一惊,急忙对着手里的电话大喊起来:“兄弟们,快……”
  “啪!”王大可已经重重地一脚踢在张军的手腕上,张军便痛哼一声,松开了手里的手机。
  隔着一条街的角落,风云只听耳际传来“啪”的一声,便再也没有声息,不由吃了一惊,向兄弟们吼道:“兄弟们,老大有危险,加紧找啊!广告画正面偏左十五度!快……”
  在前往湘雅医院的途中,冷艳便醒了过来,睁开迷离的美目,正好瞧见守在她面前的徐三,不禁疑是身在梦中,大恸一声扑入徐三怀里,泣声道:“小三,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徐三忍不住又是一恸,紧紧地拥住了冷艳柔软丰满的娇躯,仿佛想籍由健臂的力度来增强他的爱人的信心,痛惜地自责道:“艳姐,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不好,没有尽到保护你们的责任,我该死……”
  冷艳赫然从徐三怀里抬起头来,玉颊上清泪垂,悲悲切切地摇了摇头,忽然凑上香唇深深地吻住徐三,再也不想分开……
  旁边正跟着垂泪的辛如风与曹倩对视一眼,有些羞涩地避开了视线。
  正专心开车的宇文清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绝不敢一眼后座的香艳风景,不然要是惹得老板发怒,那可大大不妙。
  久久,唇分,冷艳仿佛从这深深的一吻里获得了足够的勇气,情绪已经迅速稳定下来,舒适地靠在徐三怀里,纤纤玉手轻轻地捻着徐三颔下几缕胡须,柔声问道:“小三,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医院!”徐三忍不住轻轻地在冷艳额头上吻了一下,大手一舒又将辛如风与曹倩也搂入了怀里,幸好他怀抱足够宽大,竟然能够一举将三女尽数拥入怀里,否则,香艳事也成了苦差事了。
  “去医院做什么?我没事的,不用去了。”冷艳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身子,以便辛如风和曹倩也可以舒适地靠在徐三怀里,然后柔声道,“咱还是回家吧,我只想躲在你怀里好好睡一觉,好么?”
  徐三魂神俱颤,美人软语相求,他又可何拒绝?
  几乎是想也不想,徐三便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可是,艳姐,你真的没事吗?”
  冷艳终于完全从方才的惊吓里回复过来,噗哧一笑,说道:“我是医生,难道我还清楚吗?小三,你放心好了,嘻嘻,便是现在跟你那个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这句话,冷艳的眸子里尽是灼灼的情意。
  人说劫后余生的人们,情欲便会异常之旺盛,此话看来真是一点不假。这不,冷艳刚刚从生死惊魂里回过神来,便不可抑制地想要寻救她心爱男人的爱了……
  徐三的面包车里温情无限,斧头帮的二号基地里,些刻却是一派肃杀之气。
  夜鸟正威风颤颤地指挥众人设伏,时光仿佛又倒流回了一年之前,那时候他是海沙帮数千人之帮主,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眼下,虽然场面要小得多,人数也少得多,但得尝这久违了的感觉,夜鸟感到自己整个的心似乎都活了过来……
  王大可有些惊异地瞧着夜鸟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意气风发起来,忍不住有些惊异地说道:“夜哥,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夜鸟呵呵一笑,神色间一派潇洒之色,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呵呵,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好像你我的命运,为因为徐三而发生改变了,你觉得呢?”
  “他!徐三?”王大可有些不屑地翅动了下鼻冀,别开头去呼了口气,说道,“只怕他还不够资格吧?”
  夜鸟呵呵一笑,忽然朗声道:“回想起来,这一年多的经历,真是恍如梦中啊,先是帮派覆灭,孤身南走天涯,然后结束黄河大哥,认识到那么多爱国志士,呵呵,忍不住返回长沙想借组织的力量干掉龙逸云,终是未能如愿,还差点陪上一条性命!应组织之命再次南下,不想却是叛帮之局,只是苦了大可老弟你跟着我千里亡命,九死一生……嘿嘿,不过一切都快过去了,我们终于回到了长沙,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了不是?”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一章雄风再现(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二章 思佳的心声
  —— (转徐三文章)
  于思佳痴痴地凝注着手里的那张发了黄的照片,只觉它仿佛秋天里的一枚落叶,如此凄凉而又斑驳。照片里,青春靓丽的年轻思佳正甜甜地微笑着,幸福至极地依偎在一个满脸英气的英俊军官怀里,军官虎目微垂,深深地凝视着怀里的思佳,情深如海……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一下,两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
  无穷无尽的幽怨自于思佳的美目里浓浓地沁出,犹是一汪化不开的深愁哀怨,荡开去、散开去……
  时间倒流……
  郁郁葱葱的群山僻壤里,一对粉妆玉啄般的男孩女孩正在林间穿梭,欢快的童音让整个大山都生动起来,树上的鸟儿也忍不住跟着叽叽喳喳地欢叫起来……小男孩忽然弄来一束艳红杜鹃花织就的花环,笑嘻嘻的套在小女孩的粉脖子上,稚气的脸上尽然也是一片肃然之色,仿佛进行一项庄严的仪式……
  转眼之间,男孩女孩们迅速长大成人……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是孤儿,在国家将他们扶养长大的!大叔和三姑就是他们最亲最亲的亲人。
  终于,有一天,他们一起站到了庄严肃穆的国旗下,也见着了雄武得不行的从未曾见面的二步!他们心潮膨湃、血气方刚!已经长成虎虎壮汉的男孩,搂着女孩日趋完美的娇躯,虎目里流淌着脉脉的深情……
  永远也说不完的情话,永远也讲不完的甜言密语,却浓缩在那深深的一瞥之中,然后,男孩便决然而去,小虎般雄壮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女孩的视线里,他竟是再没回过一次首……
  “坚强!铁坚强!”
  于思佳的心底深深地呐喊着这外名字,终于泪如雨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与铁坚强的再次见面竟会是在那样的场合,那样的遭遇……
  当他满怀希冀地远跨重洋,在遥远的国度与他重会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那个熟悉的憨憨的大哥已经不再存在!
  她再不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一丝的深情甚至是温情,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冷漠!
  她非常痛苦地看到,他与一个又一个的金发女子厮混、滥交……
  她痛苦异常,明知这是他的工作需要,但她仍然情不自禁地自苦苦人……但这些她都能够承受……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后来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浓浓的恨意清晰地从于思佳的美目里汹涌而出,但转瞬之间便又回复了平和,长长地叹息一声,她将那张发了黄的照片缓缓地撕成碎片,抛撒向窗外,窗外,暴雨如注,狂风交加,转眼之间便将照片的碎未吹荡得无影无踪。
  于思佳的神情便莫名地清松起来,忽然轻盈如燕子般翩然而起,甩动着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赤足,如一阵清风荡进了浴室,一路凌空洒下纷飞的衣袂,当她踏进浴室的时候,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于思佳轻轻地抚住自己傲人的乳峰,美目里尽是自怜自惜的神色,她痴痴地望着落地镜子里那完美得无以复加的美妙胴体,倏忽之间,轻盈的笑意已经绽放在她的嘴角……
  一切都将结束了。
  从明天起,她于思佳要真正地做回女人,过她自己的生活了……
  她不再需要生活在沉重的压力下,不再需要生活在崇高的泰山之下,清松原来如此美妙动人……
  于思佳的美目倏然迷离起来,粉脸也瞬时酡红起来,一具雄壮的男性裸体倏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古铜色的肌肤在暖昧的灯光下闪动着摄人心魂的色泽,那刀消斧凿般的刚毅轮廊让她心神俱醉……
  强壮有力的大手有力地环上她赤裸洁白的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她终于呻吟一声,痴了、醉了……
  她樱咛一声,不自禁地扭转娇躯轻轻地往那强壮的胴体上挤去,不想身子一歪差点倾倒在地上,那强壮的男性胴体竟然消失不见,原来一切竟然只是幻觉……
  瞬息间,刻骨铭心的情意浓浓自她的美目里倾泄出来,于思佳深深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樱唇轻启,喃喃自语道:“于思佳!努力吧!你会成功的!”
  徐三鼓起余勇,奋力挺动着,终于在冷艳竭斯底里的高亢欢嘶声里喷发了……如此热情,如此浓烈,成熟美艳如冷艳也承受不起,终于舒爽得晕死了过去。
  卧室里瞬时寂静下来,唯有三女熟睡之后发出的轻轻的呼吸酣睡声……
  徐三以非常的毅力轻轻地挪开众女横七竖八架在他身上的粉臂玉腿,赤裸着身躯走下大床,来到窗前,窗外,大雨如注,漆黑如墨,突然划过的闪电如利剑刺破了长空,瞬时照亮了天幕下迷离飘渺的世界,恍如异世界般让人触目惊心。
  再次按下许文章的手机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的盲音。
  到底是怎么了?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文章他为什么要关机!
  一个接着一个疑问浮现在徐三的脑际,他轻轻地回过头来,借着壁灯发出的昏黄光芒,三女动人心魄的睡姿让人怦然心动。回想起下午的生死惊魂,他怎么也不会放心将三女单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留在这个偏僻的效野……
  倘若他深爱的女人有任何闪失,只是悔恨便足以让他痛苦一生了。
  但基地那边真的怎么了?
  他真的感到非常担心!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夜鸟与王大可与文章一起回去了,有了这两个传说中的高手压阵,怎么不会出现什么闪失吧?
  这一刻,徐三突然发现,他与窗外暴雨中摇晃着的小树没有任何分别,在命运的捉弄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像现在,他除了面对漆黑的雨夜,祈求他的帮会平安无事却不能有任何的帮助……
  大雨磅沱而下……
  喀喇,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长空,刹那的辉煌,清晰地映出了夜鸟挺立如山的身影,在暴雨的袭击里傲然屹立。
  噼噼啪啪的雨点疯狂地倾泄而下,无情地扑打着世间的万物。
  隐藏在黑暗露天里的斧头帮帮众叫苦不迭,这突然而至的暴雨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因为强敌即将压境,任何妄动都将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沉沉的黑暗里,王大可倏然回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刺目的闪电正好映亮他脸上一闪即逝的笑意:“文章,准备好了吗?他们马上便要找到这里了!”
  许文章奋力应了一声,但在滂沱的大雨里却是那样微弱至不可闻。一边的夜鸟陡然沉沉一笑,宏声道:“如此豪雨,对我们实在百利而无一害!真可谓天助我也。”
  不过处,张军抢劫团伙的一众人已经紧紧地聚在一块,叫苦连天。
  刚刚还是月朗星稀,可转眼之间便乌云四合大雨如注!只是片刻功夫,身上便再没有一寸干的地方了,偶有冰雹夹着雨点击落而下,便有兄弟惨呼连天,真是天不作美啊!
  风云恨恨地一脚将面前的一口破缸踢飞,顿时在暴雨的哗哗声里传出一声咣啷的脆响,这样的暴雨之夜,对他们可谓是极为不利的!在这样漆黑如墨的雨夜里,他们拥有手枪的优势得不到半分发挥,现在又加人家熟悉的地盘之上动手,真可谓是一分胜算也没有!
  他现在所寄予的希望便是那里的留守之人千万不要超过他们太多,否则必然凶多吉少。
  “差不多是这里了!”
  最擅长搜寻的一名兄弟凑到风云跟前,低声地说道:“刚才借着闪电,虽然在雨里看不真切,但我仍然可以确定,大哥就是被关押在前面那所房子里。”
  风云阴沉沉地点了点头,将身子缩进一所屋檐下,暂避如注的豪雨,手下的兄弟也纷纷有样学样,聚集在他的身边,纷纷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哥,怎么行动?”
  风云眸子里寒芒闪烁,恨恨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再使劲地甩了甩头,甩落一身雨水,思索片刻,冷然说道:“老规矩,声东击西!我带着五名兄弟在前鸣枪诱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老三就带着五名兄弟侍机从后面翻墙而入,寻机营救大哥,一旦成功,三发连响鸣枪为号!其它人,在一侧潜伏,如果对方倾巢而出,则自一侧突然杀出,杀他们措手不及!如果对方按兵不动,那必然是人手不足,不够扑出,我们就一鼓作气,大举冲进去,端了他们的老窝,听明白了吗?”
  又是一道闪电划亮天际,夜鸟深深地凝注着远处苍茫的雨帘,沉声说道:“大可、文章,准备行动了!熊幡计灵,你们要看好张军还有另外两个家伙,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任何人企图接近都射杀不论!宇文清,你带领兄弟们先不要妄动,待我与文章大可冲杀一次,对方在黑夜里大乱之际,再行突然杀出,大家注意队形,不要走散,遇到前面有人便砍,不要有任何犹豫,听明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双方已经剑拔驽张,就待一博了。
  “兵兵!”风云首发先难,拔出手枪朝天连开两枪,带着五个兄弟鼓躁而进,一时间狂乱的暴雨声里,杀声四起。刺目的闪电划过,映射着杂乱的人影,隐隐气势颇为惊人。
  夜鸟却是冷哧一声,不屑地道:“虚张声势,大家不要动!”
  风云带人来来回回地高喊着冲杀了十数次,前面却依然黑洞洞的没有任何反应!一名兄弟忍不住凑到他有跟前,轻声道:“二哥,看来对方人少,不敢冲出来迎击呢,我们杀进去吧。”
  风云倏然收住脚步,凝声道:“再等等,给老三多一些时间,待救了大哥再杀进去不迟。”
  突然之间,暴雨没有任何征兆地便嘎然而止,地面上哗哗的水流声依旧鸣响,天际的乌云依然压顶,不时仍有闪电划过,但豪雨终是停了,停得如此干脆利落。
  “兵兵兵!”连续三声枪响清晰地从前面黑暗的房子里传了出来,在逐渐静谧的漆黑里如此突兀。
  许文章瞬时神色大变,慌道:“不好,他们从后面包抄过来了!”
  “别慌!”夜鸟轻轻地拍了拍许文章的肩膀,沉声道,“凭熊幡以计灵两人的枪法,守住唯一的房间入口,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们去多少那都是送死!”
  说完,轻轻地又将王大可拉过身边,阴恻恻地说道:“大可,我们准备了,他们马上便要冲过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面的风云也瞬时神色一振,厉声大喝道:“兄弟们,老三已经救出大哥了,该是我们上阵将这帮兔崽子赶尽杀绝的时候了,嘿嘿哈……”
  留在风云身边的十数兄弟便瞬时呐喊着跟在他的身后,叫嚣着向前那所黑洞洞的房子冲去,由于是夜里,纷纷弃了手枪不用,每人手里各擎着一柄寒晃晃的利刃,在偶然划过的闪电下,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寒芒……
  夜鸟看看王大可,再看看许文章,三人的神情同时一厉,沉沉的黑暗里,顿时刮起三股旋风,三人的身影已经在原地消失……
  宇文清向留守的斧头帮兄弟挥挥手,瞬时结成一排,每人肩并肩而立,手里各举着一柄寒光闪烁的斧头……一等夜鸟一声令下,便结阵而出,无情地将对手予以斩杀!
  黑暗里,风云的神色突然一厉,嗔声大喝:“大家小心,对方有高手……呃……”
  可惜风云只来得及呼出半句,夜鸟已经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地赶到,势大力沉的一记重拳直击他的面门,带起的霍霍劲风甚至划破了空气,带起呜呜的锐啸。
  风云再顾不上提醒手下的兄弟,精神空前的集中起来,大喝一声,挥动手里的利刃狠狠地刺向沉沉袭来的势逾千钧的重拳!闪避已经然不及,唯一的办法便是同归于尽,纵然利刃挡不住对手这势逾千钧的一拳,也定要一刀毁了对手的一只爪子!
  一回合之间,风云的骠悍匪气便展露无遣,竟然不惜以一命换对手一只手掌!
  夜鸟自然不愿意以自己的手掌来换取敌手的性命,生生大喝一声,拳势霍地一沉改袭风云胸口……
  风云冷哼一声,既然逼得夜鸟改变拳路,其速度已然慢了许多,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闪避了!几乎是不假思索,风云抛刀闪身后退,同一时间,右手已经探进腰际,摸着了手枪的枪柄……
  夜鸟冷冷一哂,暗替对手道声可惜,终究还是中了他的诱敌之计了。
  寒芒一闪,一柄利刃已经自夜鸟一直蓄势未发的左手里一闪而出,电光石火之间,噗的一声深深地扎进了风云的咽喉,风云甚至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急促的“呃……”便怦然倒地!若论打家劫舍,夜鸟万万不是风云的对手,便若论生死博杀,风云如何能是历经生死无数战的夜鸟的对手?
  夜鸟故意放缓攻势,给对手充足的时间闪身退避,便是为了麻痹于他!
  当对手以为胜算在握,准备蓄势反击之时,他的杀着却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来……
  显少有人能够在夜鸟的这一招之下逃得命去,影响中只有龙逸云曾经破去了他的杀招,不过那也是伏着他惊人的枪法罢了……
  呼啸之间,夜鸟、王大可与许文章便将风云一伙人冲了个对穿!
  包括风云在内,已经有四名歹徒躺在了血泊之中,王大可最是心狠手辣,一生力毙了两名张军劫匪!一时间,张军劫匪的阵形大乱,沉沉的黑暗里,再难以分清敌我,只是狂叫着,将手里的利刃向面前乱刺乱捅……
  不时便有匪徒哀号着倒在自己人的手下……
  夜鸟落地回头,大喝一声:“小宇!”
  “砍!”宇文清狠狠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利斧,在空中划过一闪摄人的银弧,带起冰冷的死亡意味。
  十名斧头帮的兄弟齐皆手持利斧,排着整齐的一字队形,疾速欺进。
  遇人便砍,下手绝不留情!狂乱的张军劫匪终于丧心病狂起来,不顾一切地拔出了手枪,朝着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胡乱地射击起来,一时间枪声大作,震耳欲聋。
  夜鸟吃了一惊,对方拥有如此强大的火力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一枚子弹利啸着从他的耳际划过,他急忙将身形一伏,贴紧地面,心下犹自冷气直冒:如果在白天可见的时候与对方发生冲突,纵然自己一方最后能够获胜,只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罢?
  耳听前面枪声大作,宇文清吃了一惊,急忙往下一蹲,将身体尽量往地面贴紧,但手里的利斧却是绝无半刻稍停,仍然不留情地往前面猛砍猛劈。宇文清旁边的两名兄弟马上有样学样,也蹲低了身子再挥动斧头猛砍,然后是更多的人学样……
  足足十数分钟,枪声终于嘎然而止!张军劫匪们已经射完了手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或者,他们现在已经只能够躺在地下哀哀痛嚎了,宇文清奋力一脚踢飞面前的一具尸体,感到前面再无站着的一人,顿时仰面长出一口气,欢声大喊:“我们赢了!”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二章思佳的心声(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三章 强大
  —— (转徐三文章)
  于思佳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精心地梳妆打扮着,如此地细心,连一根散乱的睫毛需需要整理得妥妥贴贴,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刻意梳妆打扮!
  从来都是丽质天生的她,浓妆淡抹总相宜,便是素面朝天,却也总是透着万种风情……
  但是,这一次,她却想精心地梳妆打扮,就为了今天。
  仿佛一个刚刚恋爱的少女,她的脸上带些初会情人时的憧憬与羞喜,微微酡红的粉颊明艳照人……
  仿佛一个红杏出墙的少妇,她的脸上闪动着幽会情人的激动与欣喜,眉梢眼角尽是挡不住的浓浓春意……
  但她的眸子里,更有着丝丝缕缕的淡凉气色。
  如果,今天不能挽回他的心,那么,今天便将是她的末日!从此于思佳将不复存在,存在的将只能是她的躯壳,至于是不是将这具行尸走肉毁灭,她想等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再做决定,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她总是希冀,他一定能够回心转意……
  但于思佳实在是异样地担忧!
  她是如此深深地伤害过徐三,那个晚上,还有之前的许多次,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无情地侮辱了他的尊严,将的自尊无情地踩在脚下……现在,终于轮到她与哀求他了,他会像她一样,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狠狠地侮辱吗?
  于思佳不知道,但她想知道,她想知道终究可以在徐三那里获得烈火重生的爱情?
  还是无尽的黑暗虚空里的寂灭……
  抹上最后一抹胭脂,于思佳满意地瞧着镜子里那张明艳照人的娇靥,如此地迷人、如此地动人,眉如远山凝翠绿,唇如朱砂映芙蓉!雪面肌肤、明眸善睐,这是怎样的动人啊……便是于思佳自己也忍不住深深地为镜中的自己着迷。
  轻轻地,她展颜一笑,像殉道者般决然绝然地凝视镜中自己最后一眼,于思佳站起身来。窈窕的身姿在纯白色的连衣裙下若隐若现,酥胸高耸,柳腰纤细,臀部如此诱人地浑圆着、挺翘着,真个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充满着异样的魅力……
  飘飘地,有如洁白的蝴蝶,于思佳灿然一笑,娇躯轻盈地施转起来,竟然是一曲芭蕾!
  天鹅绝唱!
  孤寂的天鹅啊,你为什么悲伤?
  忧郁的天鹅啊,你为什么流泪?
  是谁让你如此伤悲?是谁让你的泪花飘飞?
  徐三再一次按下许文章的号码,依然是盲音!再打宇文清的号码,仍然盲音!颓然长叹一声,叭嗒一声,手机便摔落在地板之上。
  一缕阴云清晰地笼上了徐三的脸庞,那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否则许文章的电话不可能整个晚上都打不通!但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忽然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也许,文章他已经出什么事了!
  声响终于吵响了沉睡中的三位睡美人,纷纷樱咛着自甜美的梦乡中醒转过来。
  有了徐三的爱抚,她们已经从昨天的惊魂里很好地恢复过来,再次变得言笑嫣嫣,明媚照人,听到呵欠声,徐三忍不住从窗前回过身来……
  赫然间,徐三怦然心动。
  三具赤裸的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态的美妙胴体在他面前,一览无遗,纵然是柳下惠再世,怕也不能熟视无睹吧?
  徐三忍不住吞咽下一口唾沫,黑眸里已经腾腾而起了浓浓的火焰,便是方才因为担忧许文章而起的那缕焦虑之色也不冀而飞。
  曹倩与辛如风终是有些害羞,忍不住各扯过一方被角掩住了自己动人的裸体,冷艳却是大大方方地走下床来,在徐三灼灼的黑眸注视下,迈着春风俏步走到徐三跟前,盈盈如注的美目深深地凝视着徐三的双眸,娇靥上情深一汪。
  冷艳忽然探出莲藕般的玉臂,轻轻地环住徐三粗壮的脖子,柔软至极的娇躯已经紧紧地贴上了徐三赤裸的雄躯,毫无间隔的极度接触,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两人同时不堪之极地呻吟起来。
  徐三喘息一声,终于大手一探,搂紧了冷艳的纤腰,另一手再一探,捧住她硕大的盛臀,便想将她整个地端起,冷艳却是非常配合地以右足落地,左腿微微往外一分,徐三的一只大手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大腿内侧……
  睁着两对明眸瞧着两人的曹倩与辛如风终于粉脸通红地别开了视线,曹倩更是娇羞不堪地将螓首深深地里进了被窝里。
  冷艳却是吃吃一笑,以徐三的大手为支点努力地往上提了一下自己的娇躯,然后舒爽之极地呻吟一声,奋力将徐三的脑袋按向她洁白无暇的酥胸,玉首已经高高后仰,瀑布般的秀发自她脑后飘洒下来,随着她脑袋的摆动而晃荡着,流淌着……
  徐三低嗯一声,正要剑及履及之时,掉落在地下的手机倏然响起!
  徐三突然一震,停作进行了一半瞬时停顿了下来,从冷艳的酥胸上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里已经多了几缕歉然之色。
  颇为懊恼地叹息一声,冷艳终是在徐三脸上香了一口,忽然疯狂地往下一坐!两人同时不堪地呻吟起来,一时间,室内春色无边。
  徐三苦笑笑,姿势不变搂着冷艳的娇躯蹲下身来,吃力地捡起地板上的手机,满怀希冀地一看,却并非是许文章的手机号码,而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
  冷艳就这样睁着明媚的大眼挂在了徐三的身上,享受着徐三异样的充实。
  娇靥上透露出几分少女般的淘气,秀意迫人。偶尔还会扭动一下娇躯,便会让两人同时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徐三又爱又气地瞪了冷艳一眼,只得搂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徐三的问候显得有几分急促,他心下非常希望这个电话就是许文章打过来的,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许文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电话里那头之人却是没有回话!徐三可以明显地感到对方的呼吸,但他就是听不到对方的只言片语,直到徐三问出了第六遍“喂”的时候,还是寂然无声。
  徐三脸色大变,心下的不祥之感愈发地浮现。
  当徐三忍不住想要将电话挂了的时候,对面终于传来了幽幽的一句轻语。
  “喂……小三吗?”
  徐三闻言愕然,脸色瞬时变得极其古怪!如此熟悉的声音,他自然是深知非于思佳莫属!提着手机,看看坐在自己膝上与他亲密无间地接触着的冷艳,徐三只感一阵茫然,这真是哪跟哪啊?
  但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起那一个晚上,他伤心而去时的情景,这女人是如此无情地玩弄了他的感情,现在打电话来,难不成又想再玩弄他一次吗?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再次上当了,被她玩的次数已经够多的了。
  徐三的声音瞬时变得冷漠无比,在冷艳讶异的注视下,浓眉也深深地蹙起,沉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那我便要挂电话了。”
  正在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于思佳只觉鼻际一酸,两行情泪已经悄然滑落。
  徐三的冷言冷语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可一旦真的听到徐三冰冷的声音,仍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心颤,魂碎……
  “喂……”一缕不忍忽然莫名其妙地涌现在徐三的内心深处,语气也有些软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我挂电话了。”
  “不……”于思佳终于对着电话筒低咽一声,泣声说道,“我在桔子洲头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于思佳便飞快地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伏在电话亭里哀哀痛哭起来,有位好心的老人经过,轻轻地碰了她一下,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于思佳才恍然惊醒,擦了擦粉颊上的泪水,悄然而去。
  徐三愣愣地挂断电话,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于思佳的突然打来电话,电话里又是一反常态的哭泣,让他感到隐隐有些不安,更有丝丝的担忧与痛惜……
  女人总是敏感的,冷艳马上便从徐三的眸子里感觉到了些什么,忽然捧住徐三的脑袋,问道:“老实交待,是不是于思佳那骚货?”
  徐三脉脉地凝视着冷艳,默默地点了点头,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哀愁,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击碎了冷艳的芳心,让她再不能有任何醋意!她总是无可救药地沉醉在徐三如此忧伤而又深情的眸子里,无法自拔,痴痴地感受着徐三忧郁的眼神带给她的魂神俱颤的战粟感受,冷艳忽然喘息一下,疯狂地吻上了徐三的双唇……
  ……
  徐三终于将冷艳送回了校医院,也将曹倩和辛如风送回了学校。
  然后,骑车室友的自行车以疯狂的速度飙到了湖大的三英娱乐城,张东与蓝迪昨晚不知干了些什么,正呵欠连连地坐在客厅里吃早餐,看到徐三如此风急火燎地冲了进来,都愕然地站起身来。
  “三哥,吃早餐没有?”蓝迪热情地上前搂住徐三的肩膀,问道,“来来来,吃我泡的方便面,我才吃了一半,嘿嘿……”
  徐三却是一把拔开蓝迪的双,瞪了他一眼,说道:“废话少说,将摩托车钥匙拿来,我有急用。”
  “啊?”蓝迪越发愕然,躲了一下身子,道,“这怎么行,我还要带小娜姐去兜风的,你不是有五辆面包车吗?干吗不让他们来接你,却打我破摩托车的主意?”
  “我靠!”徐三不耐烦地一把将蓝迪按翻在桌球桌上,三两下便从他的腰带上将钥匙串给卸了下来,然后又风一样地冲出了后门,遥遥抛下一句,“回头给你换一辆暂新南方的摩托,行了吧。”
  “啊?”正满脸不高兴的蓝迪瞬时喜笑颜开,冲着徐三的背影加了一句,“三哥你可要说话说数哦。”
  一直来不及说上半句话的张东偏着胖脑袋想了半天,说道:“怪!小三今天好怪啊,怎么觉着好不对劲啊!”
  “得了!”蓝迪使劲地将一摞面吞进肚子里,喘口气说道,“三哥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鸡巴事,忙着玩他的几个女人呗!哪像我们,要幸幸苦苦拼了老命给他卖命,唉,苦命人哪,对了,今天好像要去采购电脑了吧?”
  “嗯!”张东点了点头,细目里精光大放,说道,“眼光要放得长远些,反正我们现在资金充足,要办那就索性办得大一点、办得前卫一点!电脑一定要选购最好的,门面一定要大,至少每个门面需要五十台机器,我们要一起步便立于那些个体户无法企及的高度,嘿嘿……这是打击那些跟风者最有效的手段。”
  蓝迪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我赞成,只是昨晚算了一夜,预算的资金可能还有缺口啊?”
  ……
  当张东与蓝迪为了三英网吧商量得热火朝天之际,徐三却是骑着蓝迪的破摩托风驰电掣般驰向了五一路这条繁华大街。一路见红灯就闯,见小巷就钻,直奔他的二号基地。不断地加速再加速,徐三凭着高超的车技,越过了一个又一个障碍,躲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警车追踪,终于嘎然停在了基地所在的胡同口……
  这是一处位于铁路边的废弃居民区。
  因为太靠近铁路,所有的居民早已经搬迁了,但房子却是莫名其妙地保留了下来,没有拆掉,斧头帮的前前任帮主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到这里来聚赌,便看中了这里幽深的环境,将这里建设成了斧头帮的秘密基地。
  哒哒哒的摩托声早已经惊动了基地里的人。
  当徐三看到许文章与夜鸟王大可等人一起出现在胡同口的时候,终于宽心大放。
  看来,一切安然无恙,事情并没有他预想般的不可收拾。
  “小三!”夜鸟首先向徐三挥了挥手,招呼道,“你总算舍得抛下你的那女人赶过来了?呵呵嗬……”
  徐三有些赧然地看了一眼夜鸟,向王大可点了点头,王大可却依然冷哼一声不悄地抬高了视线,正眼不瞧徐三一下。徐三尴尬地笑笑,转身一边的许文章与宇文清,神色忽然一厉,沉声道:“你们怎么搞的?怎么手机打不通?”
  看到徐三冷厉的喝问,许文章与宇文清明显愣了一下,一边的夜鸟与王大可却是倏然对视了一眼,有种莫名的意味在两人的眸子里交流。
  几乎是同时,许文章与宇文清将手伸向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顿时傻眼了。
  手机好好的啊!
  可仔细一看,不由苦笑,无可奈何地说道:“靠,进水了,坏了,肯定打不通了。”
  夜鸟再次与王大可对视一眼,呵呵一笑,亲热至极地搂住了徐三的肩膀,大声道:“无论坏与不坏,你的基地安然无恙,手下也夷然无损!呵呵,不进去检阅一番吗?徐老板,兴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任他徐三再怎么冷酷,在传说中的海沙帮前帮主面前那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的,急忙歉声道:“夜大哥,你这真是折煞我了,还是叫我小三好,呵呵。”
  夜鸟豪气干云一笑,朗声道:“好!小三,走!去看看我们昨晚献给你的礼物,呵呵!”
  “好!走!”徐三脸上也流露出绝不逊于夜鸟的豪气,与夜鸟把臂大笑,相偕而进,两人身后的王大可莫名地凝视了徐三的背影一眼,有异色一闪而逝。看来,这徐三与上一次分别的时候果然有了极大的变化了呢?只是,一个人真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的吗?错非他亲眼所见,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当徐三看到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基地里的众劫匪的尸体以及受伤的人员的时候,他的眸子里瞬时暴起了摄人的寒芒,霍然转头瞧着夜鸟,沉声问:“夜大哥,这是……”
  夜鸟呵呵一笑,摆了摆头,说道:“这个,还是让文章老弟来说吧。”
  许文章便将昨天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向徐三说了一遍。
  徐三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脸色凝重,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把执住了夜鸟的大手,真诚的说道:“夜大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只怕我们斧头帮在昨晚便要分崩离析了。”
  夜鸟慌忙哎了一声道:“你救过我命!此次又毫不介意地收留我与大可,这等大恩大德在前,我们不过顺手帮了你的斧头帮一把而已,何足挂齿啊,呵呵,是不是啊,大可?”
  王大可极为难得地露齿一笑,默然点头。
  徐三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沉沉地望着在场的斧头帮帮众,沉声道:“兄弟们,我有个建议,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我们……”
  夜鸟的眉头忽然跳了一下,急忙伸手执往徐三的大手,生生地阻断了徐三的下文,呵呵笑道:“小三,你还是下令怎么处置这帮人吧!是将他们沉江呢?还是活埋?或者干脆扔到一个地方,让条子来处理他们?”
  徐三一震,忽然深深地瞧着夜鸟,眸子里暴起惊心动魄的神采,有如正午烈日一般明亮摄人,夜鸟毫不相让地回视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结,心意在流转!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他们便从对方的眸子里清晰地获得了想要的信息。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三章强大(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四章 炎黄之变
  _________(转徐三文章)
  密室里,徐三神情专注,夜鸟与王大可却是脸色凝重。
  夜鸟叹息一声,脸上的神情颇为沉重,徐三惊异地看了一眼,异样地发现原来像夜鸟这般豪雄的汉子也有落寞叹息的时候。
  “小三!”夜鸟深深地看了徐三一眼,语气透着莫名的沉重,“你毅然将我与大可留在长沙,固然显示你的魄力!我们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的可能性也会小得多,但是……对手可不是像张军抢劫团伙这样的小喽罗哇,人家可是有着七十余年历史的炎黄之怒!一直以来,便由海外华人倾力资助的维护炎黄子孙利益的强大组织啊,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们不惜与这样强大的组织起冲突?”
  “炎黄之怒!?”徐三惊愕无比,“海外华人资助的维护炎黄子孙利益的强大组织?”
  忽然之间,徐三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这样的组织在感情上来说,徐三便非常的不愿意与之敌对,毕竟他也是热爱着祖国的,如果将刀口对向具有同样目标的同胞,这样的情景是徐三所不愿意看到的。
  忽然之间,徐三深深地看着夜鸟,沉沉地问道:“夜大哥,我知道你不是个不分是非之人,心下更是爱国已极,却为何与这样的组织起了冲突?”
  夜鸟神色微微一变,异样地看着徐三,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徐三毅然点头。
  “上次在衡山得见大哥雄姿英发,犹如历历在前,上次相遇匆忙不及细察倒也罢了,但方才一眼之下,我便从大哥的眼神里觉察到,你便是当日衡山上的神秘蒙面人!”
  夜鸟呵呵一笑,神色回复自然,忽然说道:“你可依然记恨,当日我将你大训一番,还打了你一拳?呵呵,说来我当时便欠你一命了。”
  “不!”徐三神色挚然,朗声道,“那时候大哥教训得极是,便是往后也请大哥定要不遗余力地教训小弟!只是……”说到这里,徐三的浓眉已经深深蹙起,“当时大哥可以奋不顾身地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爱国之热情由此可见一斑,既然炎黄之怒也是爱国组织,大家为何会闹得水火不容呢?他们为什么要对大哥赶尽杀绝?”
  夜鸟脸色微微一变,有厉芒在他的眸子里隐隐流转。
  “此事说来话长,便是讲上一天一夜也是讲他不完!简言之,就是当今的炎黄之怒已经不再是往日的炎黄之怒了!现在的炎黄之怒掌握在一批在台湾土生土长长大的台湾年轻人手上,随着老一批的炎黄志士或战死或故去,炎黄的大权已经尽数落入台湾年轻人的手中!现在,他们不再将组织当成维护炎黄子孙利益的保护神,而是当成了维护台湾独立势力的工具了!”
  “啊!?”徐三闻言愕然,“原来如此!”
  继尔徐三脸色已经大变,瞬息之间化为一派冷厉之色,狠声道:“既如此,这些人已经沦为了分裂祖国的叛国者,杀之何惜!夜大哥,放心,凭你我再加上大可兄弟,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长沙就是他们的毙身之地。”
  “好!”夜鸟陡然击掌而起,宏声道:“我夜鸟果然没有看错你!小三果然是条血腥汉子,也不枉当日衡山我拆打你一番,呵呵……”
  徐三也是呵呵一笑,忽然紧紧捏住了夜鸟的大手,呲齿说道:“但当时我一拳落下风,此仇不报如何干休?嘿嘿,说不得,还要向夜大哥讨教一番了。”
  不想旁边的王大可冷哼一声,插进话来说道:“想跟夜老大讨教?省省吧,等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徐三突然转身锁定王大可,神色一厉,嘿然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大可兄弟,小弟早就想雪当日的三斧之辱了,嘿嘿嘿……”
  王大可神色也是一厉,冷哼一声道:“分明是我受辱,怎么反倒是你成了受辱者了?来来来,我们先大战十合,也好让你领教真正的中华功夫!”
  徐三却是忽然夷然一笑,转开了身去,冷然说道:“所谓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大可兄弟,你瞧你身后之人为谁?”
  “嗯?”王大可不知是计,闻言忍不住掉头后顾,陡觉脑后生风,霍然回头,徐三的铁拳已经带着尖锐的利啸近在面门之前,徐三竟然使计偷袭!
  “呀吼……”王大可惊天动地怒吼起来,双足使劲一蹬地板,脚下的青石板地面已经寸寸碎裂,而他的身形也如大鸟腾起离地一尺,迅疾倒飞而退……
  但他临时蹬地飞退之速,终是快不过徐三蓄谋之猛狂一拳!
  只听膨的一声巨响,徐三的铁拳已经重重地轰在王大可的胸口之上,王大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吼,后退的身形突然加速,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砖墙,竟然将砖墙生生地撞开了一个人形大洞,身影也从洞里飞了开去,噗嗵一声,竟然是掉落在墙后一洼臭水沟里。
  一边的夜鸟鼓掌大笑:“呵呵,好身手!好手段!小三真是了不得啊。”
  “屁!”夜鸟话音方落,王大可已经自人形大洞里跃了进来,浑身上下再无一次干净之处,最惨的是脸上竟也涂满了腥臭不堪的污泥,那模样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王大可恶狠狠地瞪了徐三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靠,又是使诈!你还真是卑鄙呢。”
  夜鸟哎了一声,摇了摇双手道:“战阵之上,以命博命,又何来使诈之说?大可老弟方才输了便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要输得起放得下才是!”
  王大可脸色一变,想想也是,但终是咽不上胸中闷气,哼了一声,自顾自走了,当务之急,得赶紧找个地方冲个凉才是!否则,带着一身臭泥,光是薰也将人薰死了。
  目送王大可怒气冲冲而去,徐三与夜鸟相视一笑,心下却是暗忖:大可兄弟性情中人,爱憎分明,侠肝义胆,实乃可交之人。
  笑过,也松过了筋骨,两人的脸色逐渐冷却下来。
  终于,徐三凝声说道:“夜大哥,你可以肯定,炎黄组织一定会派人前来长沙追杀?毕竟这里是大陆的地盘,他们行事也没有那么方便的。”
  夜鸟默然半晌,叹息道:“这个,又说中了我的痛处!说起来,这炎黄之怒虽然为大多数世人所未知,但在知情人士圈内,却绝对是名声鼎沸!还记得年初我返回长沙,设伏格杀龙逸云之时,炎黄组织便在黄河大哥的率领之下遭遇了政府的国安局!”
  “国安局!?”徐三瞬时倒吸一口冷气,“长沙真的有国安局的人?”
  “怎么?”夜鸟惊异地看了徐三一眼,沉声问道,“小三你可曾遇见过国安局的人?不过不对啊,你一未曾做危害国家之事,二未曾与任何大型组织有过接触,他们没有理由找上你才是?”
  “这个……”徐三凝眉沉思了片刻,沉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其中原委,也不清楚他们是否国安局的人!但是他们拥有销音手枪,并且曾在月亮岛上设伏围杀于我!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在即将成功的当口放过了我。”
  夜鸟哦了一声,惊异地问道:“竟有这等事?说来听听。”
  徐三便一五一十地将当时在月亮岛遇伏的事仔细地与夜鸟讲了,夜鸟听得直皱眉头,不解地摇了摇头道:“看来,那果然是国安局三龙七鹰里面的黑鹰了!不过,他们为什么会为难你,事到临头却又放过了你?奇怪!”
  “三龙七鹰?”徐三眸子里惊异之闪一闪。
  夜鸟哦了一声,解释道:“就是国安局里最是厉害的十个特工了!据说两条龙已经退居幕后了,黑鹰便是七鹰里面的其中一人!不过,其中最最神秘的却是三龙七鹰其实只有九人,因为有一人便占据了龙以及鹰里的各一个称号,那就是龙鹰!”
  “龙鹰!?”徐三听得心神一震。
  “是的!龙鹰!”夜鸟点了点头,嘿然说道,“这龙鹰最是神秘!其它的虽然未曾有人亲睹其面,至少在圈内也有人知晓其存在,但这龙鹰却像是虚无般的存在,根本让人无从捉磨。”
  徐三哦了一声,凝思片刻终是无所得,便向夜鸟道:“夜大哥,国安局的事我们想也无用,反正你我也不做甚么叛国之事,想来不会再次为难与我了,况且,我看他们也是利用我的成分居多!对于炎黄组织,我极是好奇,夜大哥能否讲得细一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弟也好有个准备啊。”
  “自无不可!”夜鸟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炎黄组织的发起之人,已经无迹可考了,便是组织内部,也是不清不楚!现在名义上的首领叫长城!二首领是长江,三首领是黄河!本来我是被黄河大哥介绍进组织的,称号便是黄山,地位也算是不低!便我终是放不下心病,一心想为海沙帮的兄弟们报仇,杀了龙逸云,所以才死缠着黄河大哥前来长沙……哦,你看,又扯远了,不过,现在的炎黄组织,格局已经全变了!长城虽然名义上仍是组织的大首领,但实权却是掌握在他的孙子——玉屏山的手里!这个玉屏山是在台湾出生长大的,与绝大多数台湾年轻人一样,叫嚣着台湾要独立,对阻止他们独立的大陆痛恨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我一加入组织,便受到了他们的极力排斥,黄河大哥还在的时候,还好,可是,上次黄河大哥他为了……唉,黄河大哥这一去,玉屏山这混蛋顿时便将杀害黄河大哥的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竟然说我阴谋叛帮,设谋杀害了黄河大哥!我接到组织返回总部的命令,不疑有他,便携了大可老弟一起南下,不想却差点将两条命送在台湾!几经生死,终算是顺利逃返了长沙,不过组织的追杀势力在这一天内也快赶到了。”
  徐三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玉屏山既然已经掌握了炎黄之怒,他为什么还要不遣余力地追杀于你呢?”
  夜鸟忽然嘿嘿一笑,说道:“因为我掌握着组织的命门!全世界所有组织成员的名册在我的手里,在没有杀死我夺回名册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原来如此!”徐三点了点头,神色一片凝重,倏然说道,“看来,炎黄组织的实力确实是强大啊,光靠我们斧头帮的力量只怕远远不足匹敌!必要时,我们还是需要借助国安局的力量了。”
  夜鸟摇了摇头道:“不要指望国安局了,他们不可能与炎黄之怒闹翻的!在玉屏山阴谋暴露之前,他们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而只会相信他们!”
  “不然!”徐三摇了摇头,莫名地说道,“或许,我有办法也说不定!”
  夜鸟眸子里闪过惊异的神色,默然不语。
  徐三忽然长身而起,朗声道:“现在该是到了处置那些文该死的劫匪的时候了!走,夜大哥,我们一块去。”
  铁笼子里,张军的气色看上去有些败坏,愣愣地瞧着面前灰白色的墙壁发愣,在他身旁,老其与老十八等幸存的五个劫匪也神情颓废。
  看到徐三与夜鸟突然出现在面前,张军的眸子忽然转动了一下,气色终于活了过来,呵呵一笑道:“你终于来了,阁下的手段不错嘛!我纵横湘西北所向无敌的二十六兄弟便这样毁在了你手里,呼呼……”
  徐三冷冷一哂,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有我夜鸟大哥亲自押阵那还不是挥手即灭?”
  “夜鸟!?”张军瞬时倒吸一口冷气,眸子里瞬时暴出摄人的色彩来,紧紧地盯着一旁傲然挺立的夜鸟,兴奋地说道,“你当真是夜鸟!当年的海沙帮夜帮主?”
  徐三冷哼了一声,哂然道:“那还有假!?”
  但绝对出乎徐三与夜鸟的意料,张军的下一句却是:“哼,也不过一粗莽之人,竟然将强大如斯的海沙帮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阁下的驾驭能力也算得是一流了!”
  夜鸟神色惨然一变,张军这句话狠狠地触痛了他的痛处!
  当年因为他的大意,导致海沙帮在一夜之间被警方剿灭,实在是让他自责不已!为了给众多死难的兄弟一个交待,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地追杀龙逸云,只是始终未能如愿。
  此时被张军无情地触痛心中的伤口,不由闷哼一声,却是哑口无言。
  徐三看了脸上痛苦不已的夜鸟一眼,忽然转向张军冷冷地说道:“那你又有何资说别人?你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失策,以致你的兄弟全军覆灭?难道你就能做到心安理得?”
  张军不屑地笑笑,冷然道:“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是古话,我张军带着兄弟们转辗湘西北,打家劫舍也算是风光无限!常言道,人在水边走哪能不湿脚?兄弟们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情理之中,又有何愧疚可言?”
  徐三脸色一变,冷然道:“好一个冷血的家伙!”
  继而将目光投向张军身边的劳其等人,寒声道:“这就是你们的大哥,根本不将你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呢!”
  不想张军却是豪迈之极地长笑而起,郎声道:“大丈夫处世,当享眼前福!我生平待兄弟极是不薄,所谓生死各安天命,又何来冷血之言?闯黑道,过的便是刀头舐血的日子,失手翻船那是早晚的事,又怨得了谁?不过,没有栽在警察手里,反而栽在了你们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帮会的手里,倒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是吗?”徐三阴恻恻地一笑,冷声道,“那只能怪你太过大意!”
  张军认真地累索片刻,点了点头道:“现在细细想来,果然如此!若非当日我大意留在红磨坊,自然也就不会落入你徐三之手!而如果我不落入你徐三之手,我的兄弟们也不用来救我而落入你们的算计之中!嘿嘿……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太大意啊!”
  徐三闻言忍不住冷然一哂道:“可笑,你竟然还会有以后吗?”
  张军霍然抬头望着徐三,锋利的眼神直欲刺入徐三的眼神深处,嘿嘿笑道:“以夜鸟之武勇,加上阁下之深沉!再辅以在下之智谋,天下黑道已经尽在掌握了!不知徐三兄以为然否?”
  徐三脸色一变,心下不得不承认,这张军的智谋确实值得钦佩,但念头一转,仍是冷然说道:“只怕你过于高估自己了吧?倘若阁下智谋高人一笔,又如何会落入在下手里?”
  张军愕然,忽然愤而拂袖,作色道:“不想我竟然看走眼了!徐三原来是这样一个没度量没眼光的鼠辈!咴……”
  冷哧一声,张军愤然坐下,闭目不语。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四章炎黄之变(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五章 人间真情
  —— (转徐三文章)
  徐三深深地瞧着枯座铁笼子里的张军,眼神阴晴不定。无可否认,能够拥有像张军这样的一名军师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但是,现在最大的难题便是,自己的斧头帮几乎就瓦解了他的抢劫团伙,谁又能确定他加入斧头帮是安的什么心呢?倘若将来在最关键的时候反戈一击,这样的代价,他徐三无论如何也是付不起的。
  夜鸟看看徐三,再看看笼子里的张军,突觉徐三正在进行某种心理脱变!这样的时候,他实在是不宜于在场!而且他相信,无论徐三最终作出怎样的决定,徐三的魄力以及自信都将上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这样的机遇,对徐三是决定性的机遇。
  想到这里,夜鸟便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并没有惊动沉思中的徐三。
  徐三思绪如飞,不断地权衡着接受张军的利以及害!
  好处?是非常明显的,一旦张军加入,非旦多一名强大的属下,更重要的是他的智谋,将在极大程度上帮助他的斧头帮!更甚至,果真能够如张军所言一举而跨入全国黑道势力的前列也未可知。
  害处?同样也极是明显!所谓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斧头帮一手覆灭了他的枪劫团伙,击杀了他大多数的兄弟,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理应对手下兄弟有所交待,于情于理,张军都不太可能善罢干休?
  但话说回来!接受张军的加盟,对他徐三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挑战?一个真正有实力的强者,理应有容人之量,如果张军有加盟之心却拒之门外,今后岂非让兄弟们寒心?
  想到这里,徐三心里暗暗有了决定!无论如何,他都决定接受这个考验。不过,徐三也不是傻瓜,在彻底接受张军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
  “张军!”徐三忽然大喝一声,冷冷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斧头帮中的一员了!无论你是何居心,我都决定相信你,不过我奉劝你,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要妄想着覆灭斧头帮,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张军霍然抬起头来,莫名地注视着徐三,久久始才沉沉地说道:“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我张军从来就不会怀念过去,而只会将目光投向未来!所以我不会为了死去的兄弟找你报仇,但是,同样地,如果将来有一天有更强大的人物将你击败,我张军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追逐实力,是我张军一贯的信条!我之所以成为我的兄弟们的老大,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如我,而我之所以加入你的组织,那是因为你的实力超过了我张军!红磨坊一役,你虽然赢得侥幸,但确实体现了你的实力,并非我张军可以企及!”
  “好!”徐三沉重地点了点头,“记着你今天所说的话!我会努力成为最有实力之人!但你也要不遗余力地替斧头帮出谋划策,否则,你的价值就等于零。”
  张军冷冷一笑,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张军倘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还如何闯黑道?”
  “好!”徐三重重地点头,陡然回顾大喝道,“宇文清!”
  宇文清应声而入,走到徐三跟前恭敬至极地说道:“老板!有何吩咐?”
  深深地盯着张军看了一阵,徐三倏然说道:“找个人带斧头帮新任军师张军大哥去沐浴更衣!另外——”
  徐三凝视着张军的眸子里忽然流露出冰冷的寒意,冷冽地说道:“将所有的抢劫团伙的尸体收集起来,连同活着的人一起绑到铁路边上!一定要做出火并的假象,让警察来收拾他们吧!”
  “是!”宇文清恭应一声,向身后挥了挥手,立时有兄弟应声而入,向张军做了个请势!张军脸上泛起一丝痛苦之色,终是咬咬牙埋头而去,竟然置身后劳其他们的呼声于不顾。
  片刻之后,或大骂或悲呼的抢劫团伙中人已经逐渐远去,房间里便静寂了下来。
  夜鸟的身影忽然自黑暗中走出,向徐三低沉地说道:“张军确实是个冷血的家伙!这样的家伙只要你的实力够强,忠诚度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一旦有实力更加强悍的人出现,他很容易就会背弃你,要慎用!”
  徐三沉沉地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然后倏然回过头来,深深地凝视着夜鸟,眸子里有莫名的豪气在涌动,朗声道:“以夜大哥压阵,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拥有更加强悍的实力!可以预见,斧头帮即将屹立于湖南省黑道之颠了!”
  夜鸟呵呵一笑,重重地拍了拍徐三的肩膀,神色里一派爽朗。
  “走!”徐三兴冲冲地抓起夜鸟的双手,奋然说道,“为了庆祝夜鸟大哥的到来,我决定在长沙市最好的酒楼醉八仙酒楼宴开十桌,嘿嘿,让兄弟们好好地乐一乐!”
  夜鸟呵呵一笑,尚未答应,徐三怀里的手机却是BBB地响了起来,掏出一看,不由脸色微微一变,浓眉轻轻地蹙紧在一起,
  一旁的夜鸟看的一笑,轻轻一拍徐三肩膀说道:“呵呵,想来又是女友见召了吧,去吧,不要管我了!”
  徐三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有心想不理那电话而陪夜鸟前去把臂言欢,但终是放不下心下那一份牵挂,只得叹息一声道:“那好,夜大哥,有时间小弟再向你陪罪了!”
  夜鸟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打趣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呵呵,所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夜当年也算是年少风流了,但比起小三你来还是有所不及啊,呵呵!”
  徐三再度赧然一笑,也不分辩什么,匆匆而去。
  徐三嘎然将摩托车停在离桔子洲头不远之处,不远处,于思佳正在晚风里悄然如女神般玉立!听到摩托车响,于思佳轻盈地回转身来,美艳之不可方物的娇靥上已经盈起了柔柔的笑意,莫名的喜意瞬时间充盈着她的心胸。
  小三终于还是来了!
  原来他还是在乎着她的!
  这一刻,于思佳只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便是眼前那清澈的湘江也仿佛突然之间拥有了生命一般活了过来,欢快起来——
  “小三!”于思佳惊喜莫名地欢呼一声,轻轻地踏前了一步,夕阳下,她成熟丰满的娇躯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态,几乎是在倾刻之间便击碎了徐三冷漠的心防,几乎是在倾刻之间,徐三便彻底投降了!
  徐三颇为气馁!在于思佳面前,他总是如此没有任何抵抗力!只是轻轻的一个微笑,或者媚媚的一个眼神,便足以击溃他好不容易幸幸苦苦建筑起来心理堤防!每一次爱尽侮辱、遭尽讥讽,他便会狠狠地对自己说:从此不再理会这个贱人!让她从生命里永远消失!但每次,于思佳一有召唤,徐三便马上崩溃,无可抑制地应召而去——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还是只能这样!
  徐三是如此地痛恨,痛恨于思佳如此地玩弄他的感情,让他痛苦不能自已!但是,悲哀的是,痛越深、爱越深!每一次受伤害,心里对于思佳的恨便深一分,但爱又何尝不是跟着加深一分?
  也许,他徐三永远也无法从她的阴影里走出了吧?
  徐三有些悲哀地这样想着,看着于思佳的眼神便显得复杂已极。
  瞧着徐三如此复杂的眼神,于思佳深深地被震撼了!到了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她伤害徐三究竟有多深!到了现在,她才终于明白,这个看似高大威猛的大男孩他承受的委屈又有多深?这一刻,于思佳终于明白,她不再企求徐三能够原谅于她,她只能徐三再给她一次机会,好让她弥补以前所犯下的过失!
  尽管,那些过失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无论如何那都是她亲手做下的。
  娇靥上的神情在刹那之间变得幽怨莫名,两行清泪已经自她的美丽的眼角滑落,悄然滑落在她的腮边,叭嗒着滴落在她洁白的裙子上。
  徐三只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叮了一下,剧烈的阵痛让他感到难以呼吸!但最后一丝理智仍在警告着他,这女人定然不安好心,如此做作不过是为了再一次地玩弄他罢了,不要相信她!
  终于,强忍住心下的巨痛,徐三的脸冰冷下来,冷漠地说道:“于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三轻轻的一句话,终于将于思佳的心彻底击碎,更是无情地击碎了她残存的一丝幻想。
  他竟然叫她“于老师!”这是自从两人相识以来,从未曾有过之事!
  于思佳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徐三竟然对她形同陌人,再无一丝感情的波动!这一刻,于思佳心灰欲死,心痛欲死,剧烈的心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秀眉,双手轻轻地捧住了自己的酥胸。
  惨然一笑,于思佳兜然间感到心止如水,望着徐三的美目也逐渐冷漠下来,明显的死气浓浓地弥漫在她的眼神里,虽然她的躯体依然活着,可她的灵魂已然死去,在方才徐三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的灵魂便已然死去。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于思佳缓缓地走到徐三跟前,大眼美丽依旧,只是失去了其中的亮色,空洞洞的苍白得吓人,“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徐三的心瞬时颤了一下,于思佳所表现出的万念俱灰的样子让他心痛莫名,但他实在是怕再忍受一次她的无情折磨,如果事情当真这样,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承受得起?
  等不到徐三的回答,于思佳终于漠然转过头去,冷漠地看着夕阳下波光鳞鳞的湘江,一向动听的娇音此时听来却显得如此的空洞、苍白。
  “我——其实就是国安局的女特工!”
  于思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分明是在微笑,只是这种微笑让人毛骨悚然。
  “用自己的肉本,为国家窃取所需的情报!这就是我的工作!现在——你明白了吗?”
  徐三听得莫名一震!
  虽然,从于思佳拥有手枪,他已经隐隐地猜出她的身份必然非同凡响!如若不是国安局的特工,那必然便是某个势力的重要人物!但此结果从于思佳的口中亲自说了出来,仍然如此强烈地震撼了徐三的心扉。
  一切的一切,都在心里有了答案,徐三恍然大悟!
  顽强地残存着的心理堤防倾刻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徐三陡然大手一探,便将于思佳丰满动人的娇躯搂紧了怀里,是如此地用力,几乎想将她生生地挤进自己的体内!是如此地用力,唯恐她会突然之间消失在空气里。
  于思佳赫然一震,苍茫空洞的眸子跳动了一下,似欲活了过来,但马上便回复死色,颓然道:“小三,你不用可怜我了!我知道,以前伤害你太深——我不值得原谅的——”
  徐三却是喘息一下,乌黑的眸子里忽然间流露出动人心魄的浓浓情意,一把就扭过于思佳的娇躯,大嘴一张已经紧紧地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再不能有片刻分离。
  于思佳樱咛一声,终于活了过来,开始热烈地反应着徐三的热吻,两人的口舌在交汇,心意在流淌,绵绵的情意在款款倾泄——倾刻间,在他们的眼里,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唯有面前近在咫尺的爱人!于思佳欣喜若狂,她终于获得了徐三的原谅,在她最最绝望的时候,她的深情终于感动了上帝,上帝让她的白马王子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刻,于思佳只想深情地跪落下来,然后深情地拥吻脚下的大地。
  “佳佳!”深情的拥吻过后,徐三轻轻地抚住于思佳的粉颊,眸子里尽是汪洋般的深情,深情地唤了一声,带着些莫名的颤音,却是如此地感人肺腑。于思佳的美目扑闪了一下,又有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却是喜悦的泪水,仅只数分钟之隔,她的心境却已经是天壤之别!
  多么深情的呼唤啊!
  那可是爱人的呼唤啊!
  在于思佳的影响里,徐三从未曾如此深情地呼唤过她“佳佳”!于思佳只觉天在旋,地在转一切都仿佛不真实起来,这时刻,她只觉此生已然无憾,便是立时死去那也是无怨无忧了。
  于思佳的娇靥忽然之间酡红起来,然后说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惊天动地的情话:“小三,我要造爱!让我们疯狂地造爱吧,就在这里,我要你!”
  说完这句话,于思佳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柔软的娇躯狠稳地撞入徐三的怀里,恨不能将两个身全合为一个,再不分开片刻。
  徐三颤了一下,怦然心动!脑子里幻想起两人当众做爱的样子,果然觉得刺激无比,胯下瞬息之间便有了强烈之极的反应!于思佳清晰地感到了徐三的变化,探手紧紧地握住,已经吃吃地荡笑起来,媚眼如丝,从小嘴里喷出的幽幽气息里已经带着浓浓的情欲意味。
  鼓起心底下最后的一丝毅力,徐三重重地在于思佳挺翘的盛臀上拍了一巴掌,直拍得女人雪雪呼痛,却是痛快之极地扭动着腰肢,仿佛诱惑着男人的再一次光临——
  “骚货!不要在这里,我们去你家里。”
  于思佳便媚媚地笑起来,娇躯柔软如丝地缠在徐三身上,全身仿佛再无一块骨头,那样缠绵地缠绕在徐三身上,任由徐三将她搬到了摩托车上,然后紧紧地贴着徐三宽阔的雄背横坐在他的身后——
  车子发动,瞬息之间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这时间,阳期卫却是收到了龙逸云的报告,说是在铁路边的空旷地带发现了黑帮的火并!初步定性为分脏不均导致的火并,现场只有死人,绝无一个活人!
  随着案件的深入,龙逸云更是在距现场不远处的一处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现金以及金银首饰,正是五一路被抢的那一批。案件很快便得到了定性,张军抢劫团伙因为分脏不均,发生火并,全部死绝!
  当天晚上,各大频道隆重播出热点新闻。
  仅仅过去三天时间,五一路特大持枪抢劫案已然告破,匪首张军以下二十六人全部伏法,追回脏款数千万元云云——
  一时间,阳期卫再次成为长沙市的风云人物,市民们茶余饭后总是将他说得天花乱坠——
  但当事人阳期卫与胡雁萍却是再一次在梦幻酒吧幽会。
  “小萍!虽然这次特大抢劫案已经顺利告破,但你又有什么看法?你与徐三有过接触吗?”
  胡雁萍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此时不宜与徐三接触!如果过早与他接触并提及张军之事,很容易就被他猜出我的后台来!至于此次张军团伙火并——我看多半是假!不过奇怪的是,一向明察秋毫的龙逸云竟然也觉察不出事情的可疑?”
  阳期卫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龙逸云他再厉害也是凡人一个,总有出错的时候嘛,呵呵,这也不足为奇。”
  胡雁萍便噫了一声,奇道:“阳厅长,记得你一向与龙逸云不和的啊,怎么这次竟然反倒替他辩解起来了呢?”
  阳期卫心霍然一震,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呵呵一笑道:“有吗?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呵呵!你多虑了吧。”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
  正文第一六五章人间真情(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六章 夹缝求存
  —— (转徐三文章)
  徐三与于思佳抵死缠绵,一次又一次将身下的妖冶女人送上灵欲的高峰,直至她竭斯底里地陷入狂乱的昏迷,他也终于暴吼一声喷发了。
  激情过后,两人依然紧紧地搂在一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安宁。
  于思佳轻轻地替徐三点燃一支烟,无限风情地一笑,柔声说:“这是你最喜欢抽的白沙烟,我一直为你留着。”
  徐三一颤,无可名状的满足与得意如此浓烈地心下泛滥而起,获得自己的初恋原来竟是如此美妙!一直以来,世人大多哀叹无可善终的初恋,此时此刻,他却坚实地拥在了怀里,那么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比他更幸福的呢?
  初恋之所以刻骨铭心?
  那是因为她往往无疾而终,自此以后,无论男方女方都将在哀痛、思念、悔恨里度过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从而将对方的音容笑貌永远地铭刻在内心深处!永远,知道吗!何谓永远?永远就是从此刻开始,她或者他直到你的生命终结,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好欢喜!”
  徐三深吸一口烟,然后伸出一只手掌轻抚着思佳洁白无暇的粉颊,眸子里情深如许:“受尽了那么多的磨难,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真的好欢喜。”
  于思佳芳心一颤,美目旋即盈盈欲泪。
  轻轻地将玉颊靠在徐三坚实的胸膛之上,于思佳小扇子般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两滴晶莹的泪珠终于掉落了下来,颤声道:“我也好欢喜!小三,你怪我吗?还怪我以前那样对你吗?”
  看着于思佳紧张地望着他的柔柔美目,徐三微微一笑,喟然道:“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你以前那样对我,只怕我们便不能爱得如此刻骨铭心了!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当真恍如梦里,我又岂会怪你?”
  于思佳娇靥上终于神情一松,无限幸福地伸出玉臂轻轻地抱住了徐三的雄躯,一时间只想躲在爱人的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从此不再理会世俗间的俗世!只是……
  她忽然轻轻地喟叹了一声,以玉指轻轻地揉着徐三黑黑的胸毛,幽幽地说道:“小三,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吗?我曾经跟那么多男人……”
  徐三忽然轻松之极地拍了拍于思佳光洁的裸背,缓声道:“说不介意那肯定是假的,但你的过去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出现,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从今而后,我不许你的生活再有别的男人……可以吗?”
  于思佳终于宽心大放,去除了心里最后的心结变得一身轻松,忽然嘻嘻笑道:“其实,自从与你好上之后,我便再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了,嘻嘻,自从与你上过床之后,顿时觉得其他的男人味同嚼蜡再没有半分兴趣了。”
  徐三愕然,继而伸手下探在于思佳高耸的臀部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佯怒道:“你这个荡妇!说,在你有过的男人里我是不是最棒的?”
  甜密而又淫荡的微笑如此和谐地绽现在于思佳的如花娇靥上,她吃吃地笑道:“三,我现在真的好喜欢,你自然是最棒的,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的,快来爱我,狠狠地爱我,不要怜惜不要保留……”
  聆听着身边女人动情之极的召唤,徐三再次心潮涌动,情欲勃发再不可收拾!陡然一个翻身,重重地将于思佳柔美的娇躯压在身上,女人便发出一声荡人心魂的呻吟声,似鼓励似欣喜,更有几分快意……却像毒药一样催发着男人的心火!
  省委书记办公室。
  冷寒天指着面前厚厚的一叠书稿对阳期卫冷声道:“小阳!这是怎么回事?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阳期卫吃了一惊!本来他以为老头子将他唤来怕是又要一通表扬了,因为他刚刚破获了五一路特大持枪抢劫案,不想竟然是挨批!这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匆忙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机械地拿起那叠书稿,一页一页的翻看。
  省公安厅包庇非法民营实体,黑幕重重!
  创立不足半载的三英娱乐如何能在短短半年之内一跃成为长沙百强企业单位?有关部门功不可没!
  不公正竞争,河西黄金区众多个体怨声载道!
  ……
  阳期卫越看越是心惊,这些书稿无一例外全部将矛头指向了徐三的三英娱乐集团,更大胆地质疑省公安厅与三英娱乐有某种关联,沆壑一气!
  阳期卫心下这个吃惊!
  虽然在大整顿里着实地帮了徐三的三英娱乐一把,但那也是有据有理,依的是保护学生性质的实业的条例……
  嗯!对了!
  阳期卫心下霍然一动,保护学生经营性质的实体那可是文化部长签下的条例,嘿嘿那时候的文化部长不就是老头子的儿媳妇吗?
  心里有了计较,阳期卫瞬时苦苦一笑,摊了摊手为难地说道:“冷书记,这可真是恶言中伤无中生有哪!我与那个三英娱乐素不相识毫无瓜葛,凭什么要去包庇他?袒护他?还有……”
  说到这里,阳期卫开始有些支支唔唔地说不下去。
  “说!”冷寒天怒火中烧,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阳期卫可是他寄予了厚望的,打定主意要好好培养的,现在却闹出这样的大的民怨出来,这些书稿那都是他从湘江日报等各大报纸的编缉手里生生截留下来的,如果一旦这些报道见诸报端,那阳期卫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犹疑的神情在阳期卫脸上一闪再闪,阳期卫终是狠了狠心咬牙说道:“记得对河西大整顿时,梅局长曾经特意关照我,说是学生经营性质的娱乐场所应该区别对待网开一面,所以我才没有对徐三的三英娱乐加以整顿,只是没想到,这样一来竟然会出现后来其他个体疯狂加入三英的局面,这实在是……”
  冷寒天脸色一变,愈加愤怒,陡然大喝一声道:“梅局长!哪个梅局长?谁给他那么大的权力?凭什么学生经营性质的娱乐场所就不能整顿?啊?”
  阳期卫被吓得一颤,小声地提醍道:“冷书记,梅局长就是梅玉卿局长了。”
  “梅玉卿也不行……呃……”冷寒天的神色忽然变得相当古怪,青一阵白一阵,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一边的阳期卫早就笑破了肚子,偏偏还要在脸上做出一番苦色,当真也难为他了。
  喘息了一阵,冷寒天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吁口气说道:“既然这样,这件事以后再说,还有,嗯,五一路特大持枪抢劫案,你做得是非常好啊,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破了案,应该记一大功,呵呵,小阳啊,好好干!”
  “是的,书记!”阳期卫叭地向冷寒天敬了一礼,宏声道,“我一定不负书记的栽培。”
  “好好!”冷寒天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停在阳期卫身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徐三的三英娱乐现在已经是长沙的百强企业了,那过去的就不要追究了,不过,今后一定要加强管制,绝不容许不正当竞争再次出现,明白了吗?”
  “明白了!冷书记。”阳期卫叭的一声,又敬了一礼。
  冷寒天点点头,脸上有了几丝笑意,说道:“好了,没事了,你忙去吧。”
  正大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脾气火暴的张家老七似乎刚刚发完一通火,张凌风的脸色看上去也是阴沉无比。
  “二哥!”张家老七终于按捺不住,嘿声道,“我这就去找一帮地痞流氓,天天去砸他的场子,看他的娱乐集团如何支撑?对付这样的毛头小子,哪用得着什么心机呀!二哥总是大惊小怪。”
  “胡说!”张凌风冷冷地瞟了张家老七,语重心长地说道,“勇弟!你也不想想,这三英娱乐成立至今,不过短短半年时光,便发展成为这般规模,一般人办得到?虽然,目前的三英集团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根本威胁不到我们正大的生存,但是……眼光要放长远,看问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三英集团真正可怕的是他的后台、根基!如果放任其坐大,我看不出一年,他便要以向我们正大叫板了,那时候再要想收拾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火暴的张勇被张凌风说得一愣一愣,十句话里面听懂了一句,嗡声嗡气地答道:“二哥,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七听你的。”
  张凌风点了点头,向张勇道:“你去将飞羽与情欣叫来,他们与那徐三是同学,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他的情况!所谓抓蛇抓七寸,再说蛇无头不行!只要抓住了徐三的弱点,三英娱乐的威胁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哼哼,跟我斗,他还嫌嫩点儿呢。”
  张勇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起身道:“我这就亲自去将飞羽和情欣接回来。”
  于思佳卧室,又经过了一轮激情的性爱,淫荡饥渴如于思佳也再经不起鞑伐了,痴迷地看着徐三强壮无匹的裸体,抚摸着块块坟起的胸大肌,似有暴炸性的力量在内里流转,于思佳叹息一声道:“小三,你可真是厉害呢!”
  徐三哦了一声,大手依然在女人的娇躯上游移,让她享受着云雨过后的温馨,打趣道:“我哪里厉害呢?”
  于思佳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展现出惊心动魄的美态,吃吃笑道:“哪里都厉害,哪方面都厉害!”轻抚着徐三强壮的胸肌,忽然媚媚一笑,问道:“小三,你当时真的击败了黑鹰?”
  徐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道:“有没有击败我不知道,反正当时一击之后他便没有再跟我交手了,直到我跃入水中他也没有动过。”
  于思佳赞叹地在徐三胸上吻了一下,痴迷地道:“那时候黑鹰正拼命地压制着伤势呢,又哪里还有余力来追击你?这可真是一个奇迹,你竟然能够在黑鹰小组的围杀之下冲出重围,真是不可思议……不过……”
  于思佳忽然翻了个身,努力地将自己的娇躯趴在徐三身上,有些惑然地问道:“可是上次我跟你交手,你还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呢,怎么……”
  徐三便闷哼一声,重重地在于思佳的隆臀上扭了一把,嗡声道:“那是我痛你,不想伤害你,行了吧。”
  吃吃一笑,于思佳凑上香唇在徐三脸上吻了一下,娇靥上尽是无边无际的喜意。
  “小三,我知道你最是喜欢我了,对不对?”
  徐三闷哼了一声,一副这不是废话吗的神色。
  但于思佳却马上眸子一转,紧接着问道:“那……比冷艳呢?还有曹倩、辛如风呢?”
  徐三神色忽然一窒,心下暗骂一声该死,只顾着与于思佳寻欢作乐竟然便将她们置诸脑后了!她们刚刚经受一场惊吓,想来正是最需要他的安慰的时候,理应多抽时间陪着她们才是,可他却竟然忘记了。
  这一刻,徐三有些迷惑,他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好色之徒?
  不然怎么会在于思佳面前浑忘一切呢?
  看着徐三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忧郁之色,于思佳微微有些痛惜,但心下对他的爱恋却是益增了几分,轻轻地抚住徐三的脸颊,于思佳柔柔地说道:“小三,我不会吃醋的,真的!只要你对我,只要你心里有我,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乎,毕竟我的身子也已不洁了……”
  “傻瓜!”徐三轻轻地在于思佳的香腮上拍了拍,柔声道,“那又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的,只是……她们也是那样深爱着我,我实在也是不能辜负她们。”
  徐三的眸子里忽然有了几分自苦之色,叹息一声道:“总之我是绝不会辜负你们每一个人的,只要你们爱着我,我也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们每一个人,我对天发誓。”
  于思佳终于展噗哧一笑,说道:“你既然爱着我们四人,怎么又算是全心全意了?顶多也只能是四分之一心意,嘻嘻……”
  徐三闻言一颤,有些愁眉苦脸地说道:“可你们每个人都对我那么好,那样深爱着我,我真的不能也不忍心拒绝你们中的每个人啊……”
  “你呀!上辈子一定是一只专采花蜜的大工蜂,所以这辈子才会惹下这许多情债。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工大美女里最漂亮的四位都让你占全了,这样的艳福别人想都想不来呢,吃吃,不过,也只有像你这样的男人,才配拥有这样的艳福罢。”
  徐三索性苦苦一笑,说道:“艳福自然无边,但个中劳苦只有我知啊,唉,便是无休无止的那个……实在是,嘿嘿,苦不堪言呢。”
  “你!”于思佳的美目里几乎滴下水来,玉齿轻轻地咬着下唇,那神情美态,徐三顿时怦然心动,几乎便要忍不住再次搂着她疯狂一番!
  有些惊慌地看着徐三眸子里腾腾而起的火焰,于思佳急忙将娇躯努力地往旁边挪了挪,却是如此吃力,连声道:“不要……不要啊!”
  徐三瞬时双目一瞪,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这骚货,实在是太了解男人的弱点也太会勾引人了,小嘴里分明叫着不要,但那酡红的娇靥却分明是在不停地向他召唤……鼓励,鼓励他去占有她、享用她……
  徐三终于虎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再次将于思佳压在了身上,在徐三强壮的雄躯之下,于思佳扭了扭丰满柔软的娇躯,荡起一阵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的娇吟声,卧室里的热情便再次高涨起来……
  徐三一面疯狂地动作着,一面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问道:“骚货,怎么样?我厉害不厉害?比你以前的那些男人如何?”
  于思佳疯狂地迎合着、尖叫着、呻吟着,美丽的指甲在徐三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竭斯底里的痉变过后,媚眼半张,吐气如兰:“厉害!徐三自然是最最厉害的,从来没有男人能够像你这样令思佳快的……哦……”
  徐三狠狠地动作着,陡然问道:“老实交待,你曾经有过多少个男人?”
  于思佳的美眸已经一片狂乱,喘息着道:“不记得了,应该会有超过二十个吧……”
  “骚货!”徐三闷哼一声,送给于思佳一顿狂风暴雨般的疾刺,狠声道,“真骚!看我怎么处罚你,看我怎么……”
  于思佳忽然欢吟一声,劈开了玉腿盘上了徐三的熊腰,粉脸已经一片酡红,美目半睁,眼神迷离,狂乱地应道:“来吧,狠狠地弄思佳吧,思佳愿意死在你的身下,愿意让你玩弄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
  徐三愈发情动如潮,在于思佳毒药般的催情话语之下情动欲狂,疯狂地持续动作了整整十数分钟,他终于野狗一样地喘息起来,虎吼起来,死死地趴在于思佳柔软的肉体之上,再不能动弹分毫……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六章夹缝求存(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七章 八方风雨
  —— (转徐三文章)
  徐三紧紧地将于思佳搂在怀里,深情地说道:“思佳,既使不是因为你,为祖国做些事也是我的义务!以后,只要我帮上的,我徐三一定会全力以赴协助他们的……只是,他们今后真的不会再干预你的私人生活?”
  于思佳媚媚一笑,肯定地摇了摇头道:“如果他们想处理掉我,那早就下手了。”
  无意中徐三的大手掠过于思佳粉嫩的耳垂,忽然愕了一下,问道:“噫,你们不是都在耳垂下带有心形耳环的吗?你怎么没有?”
  “星形耳环?”于思佳闻言愕然,莫名所以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徐三心下一颤,忽然间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又却什么也不曾想明白!
  望着于思佳明亮的美目,淡然一笑道:“哦,只是那天在月亮岛上,我发现其中有个人的耳朵上垂着耳环,所以才会以为你们每个人都带有这样的标识呢,呵呵。”
  于思佳释然,轻笑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特殊的标识没错,这样便于相互识别,不过却不是那耳环,而是另有特征,不过……”
  徐三忽然轻轻一笑,止住于思佳接着往下说,和声道:“你不用说了!这点规矩我还是明白的,不该知道的我绝不想知道!”
  带些歉意地笑笑,于思佳凑上香唇吻了徐三一下,轻声道:“这个,作为补偿,嘻嘻。”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于思佳走下床来,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正是最灿烂之时,忽然叹息一声道:“天气正好啊,我从来没有发觉,原来炎热的夏日黄昏也可以变得如此美好的!小三,真的谢谢你。”
  徐三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与思佳痴缠到了傍晚时分。
  也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的雄躯贴紧在于思佳美好的娇躯之后,大手已经环住了她经无半分多余脂肪的光洁腹部,再轻轻地往她的耳孔了吹了口热气,柔声道:“思佳,我们吃饭去吧,肚子有些饿了呢,另外,我想将她们叫来,也让你们认识认识,消除一下误会,好么?”
  于思佳想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不要了,毕竟我与她们不太一样,我可以轻易地接受她们,她们却未必能够接受我了,你还是给她们一些时间慢慢适应的好,答应我,小三,让我自己去和她们消除误会好吗?”
  徐三深深地凝视了于思佳一眼,默然点头。
  开了震动的手机忽然从他的口袋里响起,却是张东打来的电话。
  “小三,你人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张东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焦急,“有时间快点来总部。”
  “总部!?”徐三明显一愣,不知道张东说的指哪儿。
  “哎呀,就是娱乐城了!有要紧事,好了我挂了,晚上一起吃饭。”
  徐三挂掉电话,向于思佳歉然地耸了耸肩。
  于思佳却是柔柔一笑,转过身来细心地替徐三整理好衬衣的领子,美丽的大眼睛深深地凝注着徐三乌黑的眸子,莫名的情意在两人纠错的视线里款款流淌……
  “去吧!”于思佳忽然明媚至极地嫣然一笑,一如妻子对她丈夫般的温柔,“多抽些时间去陪陪她们吧,我这不用常来,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
  徐三眸子里掠过一丝深情,忽然健臂一探再度将于思佳搂进了怀里,大嘴早已经狠狠地吻落在她的樱唇上,一时间,室内寂静再无声息,只有男人女人的喘息声……
  良久,于思佳如才喘息着推开徐三的大嘴,一如偷情的少妇般嫣红着粉脸,媚眼如丝地凝注着徐三,软绵绵地说道:“好了,不要再难分难舍了,再这样我就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呢!”
  徐三终于掉头大步而去,在他远去的身影后面,于思佳痴痴而立,娇靥上尽是莫名的神情,似喜似忧,终眉悄眼角的浓浓春意却是再难以平息下去……
  “什么事啊,老大?”徐三急匆匆地跨进娱乐城的大门,迎面正好碰见蓝迪与张东嘻嘻哈哈地谈笑风生,不由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样急地将我叫来?”
  蓝迪便嘻笑着站起身来,亲热地抚住徐三的肩膀道:“嘻嘻三哥,这可是小弟我的主意,如果不是这样,你舍得扔下你的那几个美娇峨来陪兄弟我?我怕你不相信,才特意让老大给你打电话,嘿嘿,老大出马果然是一个顶俩啊。”
  张东也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是啊,小三,说起来我们三兄弟也有日子没有好好聚聚了,今天三英网吧终于顺利开业了,我们顺便庆祝一番如何?”
  徐三心下一动,顿时想起最近果然忙于处理斧头忙与张军抢劫团伙的事情,忽略了这两位生死兄弟,不由赧然一笑,应道:“呵呵,那敢情好,走,去哪?确实老长时间没有好好疯一疯了。”
  蓝迪向张东使了个眼色,忽然神秘地说道:“三哥,我带你去一家刚开张的美食城,保证物美价廉,如何?”
  “废话!”徐三轻轻地拍了下蓝迪的头,吼道,“那还不带路?”
  蓝迪便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狗般跳了起来,怒目以待徐三:“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拍我聪明绝顶的脑袋,不然拍笨了你陪啊?”
  三兄弟一路笑笑闹闹着出了大门,早有见机的司机开了张东专用的面包车准备在门外,上了车,一行人便直扑繁华热闹的五一路。
  当徐三看到蓝迪口中那家美食城的名称的时候,他完全惊呆了。
  竟然是“三英美食城”!
  “这个?”徐三瞪目结舌地望着张东与蓝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东得意地笑笑不语,蓝迪却是在徐三面前翘了下大姆指,说道:“这可是老大的杰作!怎么样,佩服吧,老大的商业细胞比起三哥你要厉害得多吧?”
  徐三呃了一声,嘿嘿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不然老大也坐不了三英集团老总的位置了,不过瞧你小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番创举又不是你的功劳,你风光个球啊?”
  “咴!”蓝迪闻言顿时没好气地折白了徐三一眼,气道,“真是没有眼光的家伙,也不看看这外面的装潢、里面的摆饰便乱放厥辞,真是个无聊的家伙,没有欣赏水平。”
  也!竟蓝迪一提醒,徐三果然觉得这美食城无论是装潢还是里面的装饰皆算得上一流,不由对蓝迪有些刮目相看,欣然说道:“看来,我们家小六也是身手不凡哪,呵呵,果然有一手!不过话说回来,能做我徐三的兄弟,又怎么差劲到哪里去呢?”
  蓝迪与张东对视一眼,两人突然默契之极地跑了开去,留下不识趣的徐三依然在那里陶醉不已……
  等到从自己的美食城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拖着死猪般的张东和蓝迪,徐三自然不打算回学校了,只好将两人拖到自己的出租屋去,在司机小杨的帮忙下,徐三费了好大的耐心才将两只醉猫安顿好,这才泡了一杯家乡浓茶,缓缓地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谓是接二连三,一起接着一起,如此紧密,让徐三来不及有任何思考的时间,现在,他终于可以有时间坐下来静静地思考一下了,分析下今后的行动步骤了。
  既然心形耳环并非国安局的特征标识,那么胡雁萍极可能只是与那名黑鹰小组的特工有联系,这样一来,许多事情都霍然明朗了。不然,她没有理由不知张军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因为计灵肯定是国安局的特工,昨天已经在于思佳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所以说胡雁萍不可能是国安局的特工,她与那名黑鹰小组的成员是属于另一个组织……嘶……
  想到这里,徐三忽然倒抽了口冷气!
  国安局的黑鹰小组里竟然潜伏着别的组织的人!这是一个多么可怕而又荒诞的猜想?但仔细想想,事情似乎肯定如此。
  那么现在,最大的疑问是胡雁萍究竟是属于什么组织的呢?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从于思佳那里得到证实,国安局并未曾出面帮助过自己,那么究竟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艳姐的妈妈也就是自己的丈母娘——梅玉卿?或者是公安局借着她的手来暗中帮助自己?但无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三英娱乐城在瞬息之间强大起来?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倒是胡雁萍已经承认是是她在暗中帮助自己的三英集团!事情果真如此吗?只是她所代表的组织在暗中帮助自己吗?如果是,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可以从他这里获得什么样的利益呢?
  陷入沉思的徐三缓缓地掏了一支白沙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熟悉的烟味一经流入喉笼,那淡淡的辛辣味瞬时便刺激着他的神情,思维也顿时活跃起来。
  看来有必要对胡雁萍这个关键人物做一下调查,只要从她那儿取得了突破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恐怕还不是胡雁萍的底细问题,斧头帮以及三英的生存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夜鸟与王大可的再次出现,斧头帮顿时惹上了炎黄之怒这样的强大组织,如果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徐三以及他的势力将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灰飞烟灭!毕竟,炎黄组织的强大,纵然强磺如夜鸟和王大可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但是凭目前他所掌握的力量,可以和炎黄组织一较长短吗?
  只怕是以卵击石!
  斧头帮虽然已经号称拥有成员百人,但绝大多数只是充充门面之用,面对炎黄这样的强悍组织,能够派上用场的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其它人去了?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网罗高手助阵!这似乎是唯一有效的办法,他所知道的高手,在长沙倒也不在少数,精擅跆拳道的顾红、师出同门的龙逸清和黑蝴蝶、那个新同学张飞羽都是功夫相当不错的人物!尤其是那个刚刚成为同学的张飞羽,其实力之强便是徐三也不能察出他的深浅。
  但徐三知道,这其实只能是想想就罢了!
  在这些人里,或者只有黑蝴蝶还有可能会帮他一把,毕竟她也算是他徐三的师姐,一直以来关系也还算不错。其它人却是提也休提。
  想到这里,徐三胸闷欲死!看来这个炎黄组织真的是不好对付呢,他忽然异样地憎恨起那个玉屏山来,好好的大家本是一胞同生,为什么却要自相残杀呢?竟然还追杀到长沙他的地盘上来了。
  他徐三这条地头蛇,能斗得过炎黄这条强龙吗?徐三心下没有半分把握。
  但路是人走出来的,徐三所信奉的便是毛泽东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名言:人定胜天!记得红军刚刚走出草地的时候,周恩来说是天意,天不亡红军,所以他们穿过了从未有人穿越的沼泽地!他周恩来也从死神手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但毛泽东就说,这是人定胜天!
  在历史上,以弱胜强的例子,那可谓是多得不胜枚举。
  虽然他徐三从来就不会自大到自比古上的诸多名人,但他也非妄自菲薄之辈!天作梗,灭天,地作阻,毁地!这就是徐三的人生观。
  深深地盯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徐三用力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
  所谓以弱胜强,自然要做到出其不意!唯有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一举可定大局。
  出其不意!
  徐三的脑海里只留下四个大字,再无其它。
  他再一次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何才能够出其不意呢?
  莫名的神芒在他的黑眸里流动,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念头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滋生、壮大、漫延、成熟……
  桃源国际机场,凌晨。
  天才蒙蒙亮,一架波音737大型客机便轰轰轰地安全降落,不一会旅客便纷纷从出口处出现,黑蝴蝶美丽的倩影却赫然出现在机场出口,虽然一副硕大的墨镜遮去了她大半美好的丽容,但那份成熟动人的娇躯,以及那袭黑得妖异的丝缕衣裳,却是其最醒目的招牌。
  她忽然展颜一笑,迈着春风俏步迎了上去,在她前面,正有三名身材高挑,娇躯婀娜动人的青春女郎迈着大步款款走来!一色的黑色响地皮靴,在机场的地板上发出极其悦耳的“壳壳”声,富有韵味的节奏瞬时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统一的纯黑色的超短裙,将丰满白晰的玉腿大截暴露在空气里,几乎每一名转头看望的男人瞬时都凸出了他们的眼珠,狠狠地盯着那因为迈步而一晃一晃的肉光致致的玉腿,有色色的光彩隐隐在流动……
  黑蝴蝶终于亲热地和那三名女郎拥抱在了一起,直看得旁边为数不多的男士鼻血狂流,恨不能化身为其中的一人,那样将可以享受三名美女在怀的无上享受了,嘿嘿……
  倏忽之间,黑蝴蝶便将三名女郎引到了一辆轿车跟前,车门打开,在男人的一片叹息声里,四具动人的妙体终于隐入了车体内消逝不见,然后,便是那辆轿车也缓缓地驰出了机场的停车坪,也带走了在场每个男人的心……
  一名机场出口处的保安静静地目睹着发生的一切,然后掏出了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就在他打电话的顷刻之间,数道身形彪悍的大汉跨出了出口,倏忽之间便作鸟兽散,迅速隐入人群之中,再也无从找寻……
  胡雁萍刚刚从洗舆室出来,虽然素面朝天,仍然难掩其国色天香!最是眉宇间那股狐媚的风情,世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却终不可得。
  慵懒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胡雁萍轻轻地将耳垂上的心形耳环卸下,再小心地放在光洁的梳妆台上。望着灯光下那枚精致漂亮的耳环,胡雁萍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美目里泛起迷离之色。
  看看镜中的人儿,如花、似玉,那花容月貌,真个我见犹怜,颇有几份对镜梳妆,自怜自惜的意味。
  终是再度轻轻一叹,胡雁萍轻轻地解开脑后的发结,任由一头蓬松的秀发披洒下来,洒落在她洁白的香肩玉脯上,黑色的秀发与白嫩的肌肤相映生辉,别有一番风姿。
  轻轻地将满头蓬松的秀发拢到玉颈的一侧,胡雁萍缓缓地举起一把象牙着的梳子,突然间,那枚放在梳妆台上的心形耳环却是异常地震动起来,因为不断地跳动碰撞着玻璃做的台面,发出一阵轻脆之极的“得得”声。
  胡雁萍脸色瞬时大变,刚刚举到半空中的梳子便瞬时僵在了那里,再也梳不下去……
  慵懒的风情正在从她的眸子里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冷漠摄人的神色,神色转变是如此之突然,小心地捡起精致的心形耳环,胡雁萍迅速地冲出了卧室……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六七章八方风雨(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八章 名册
  龙逸云左右看看无人,忽然拐进了局长办公室,顺手将门锁上。
  办公室里背向门口的大转椅子便掉了过来,上面坐着的霍然是便是阳期卫,他竟然回到了市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虽然这局长的办公室一直是给他留着的,但通常的时候阳期卫都只会在省厅办公。
  阳期卫脸色阴沉,眼镜后的双目冷冷地盯着龙逸云,阴声道:“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
  龙逸云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极不习惯阳期卫以这种口气跟他说话,蹙着眉回答道:“身份确实可疑,不过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阳期卫的神色越发地阴沉,寒声问道:“这近段时间以来,她便没有与任何形迹可疑之人接触?”
  龙逸云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阳期卫眸子里倏然暴起异样的神采,深深地凝视着龙逸云,眸光闪烁之下,似乎是在叛断龙逸云这番话的可信度,良久始才眉头一松,缓声道:“看来,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哪。”
  龙逸云转身欲走,却终是犹疑了一下。
  阳期卫便瞬时目射厉色,霍然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龙逸云点了点头,蹙着眉说道:“今天早上我接到飞机场暗哨的报告,已经有一批形迹可疑的女子前来长沙,前去接头便是黑蝴蝶!”
  “黑蝴蝶!”阳期卫的眉毛忽然跳了一下,倏然说道,“黑蝶派的女龙头?”
  然后忽然以异样的眼神瞟着龙逸云,暖昧地微笑起来。
  龙逸云的俊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他自然知道阳期卫这般暖昧神情指的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他与黑蝴蝶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自从海沙帮覆灭之后便再无往来了!不过,这一次她前去机场接了帮神秘人物到来长沙,实在是有些出乎龙逸云的意料之外。
  阳期卫突然收起暖昧的笑容,神色瞬息之间转为清厉,竟是比六月的天空还要迅速。
  “你确定那批人的身份可疑?”
  龙逸云点了点头,毅然道:“暗哨的眼光相当之毒,数十年来从未曾看走过眼!他认为有问题的人那一定是有问题的。”
  阳期卫听得默然点头,心下却是大为震动。这暗哨之事他阳期卫从来未曾听说,显然是直接掌握在龙逸云的手里了!深深地看了看这位雄姿英发的年轻警官,阳期卫心下泛起莫测高深之感。
  难道,在龙逸云的背后竟然也隐藏着某股神秘的势力?
  夜鸟和王大可应邀来到徐三的三英娱乐城密室,吩咐宇文清泡上好茶然后向许文章使了个眼色,许文章顿时会意,带着众人离开了密室并轻轻地带上了密室的保险门。
  “夜鸟大哥!”徐三看了看夜鸟再看看王大可,沉声道,“这里的隔音效果绝对保证,附近也有我的兄弟保卫,我们大可以畅所欲言了。”
  夜鸟的浓眉深深蹙起,沉声问道:“小三,你将碰面搞得如此隆重,可是有极为要紧的事情商量?”
  徐三点点头,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欣然说道:“不错,今天我们便要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来,如何来应付来自炎黄组织的追杀!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生存危机,不得不慎重处理。”
  夜鸟与王大可对视一眼,均点了点头。
  徐三再次点头,声音已经逐渐冷酷起来,寒声道:“我对炎黄组织也只是局限于上次夜大哥所介绍的,对于负责追杀的人手更是不太清楚,可以麻烦两位大哥先介绍一下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夜鸟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异的神色,徐三此时冷静的表现颇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从现在看来,徐三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的枭雄了!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独撑大局了!但王大可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哧声道:“搞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得了吧,靠你的斧头顶不了啥事的,你还是不要管了,只要提供个地方让我们暂时躲一下就是了。”
  夜鸟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小三,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炎黄组织实在势大,你还是尽量不要卷入其中了!你让我们躲在二号基地里便是了,想来,他们还不会神通广大到找到那里去追杀我们吧。”
  徐三却是深深地看着夜鸟,摇了摇头沉重地道:“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极地躲避绝不是办法,藏身之所总有暴露的一天!与其等到那一天被动地挨打,那还不如现在主动出机,将命运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里。”
  一席话说得夜鸟皱眉深思。
  王大可却是冷哼道:“谁都知道消灭炎黄追兵是最好的办法,可问题是我们凭什么来消灭人家呢?连我与夜大哥都落得亡命天涯的份,凭你徐三一个人便可以扭转大局?你的功夫或者已经大有长进,但与我也仅在伯仲之间!但炎黄组织里的高手却是多不胜数,全都擅长中华武术,随便来上三五个,我们便吃不消了。”
  不想徐三却是夷然一笑,朗声应道:“不然!以命博命,靠的最多的并非武勇,而是智谋!有时候,一个好使的大脑往往比强大的武力更好使。只要策划得当,出其不意以己之强攻敌之弱,以弱胜强也并非全无可能。”
  “说得好!”夜鸟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道,“看来我与大可老弟实在是被他们杀怕了,一听炎黄之名便色变,未战已经先怯!其实,此时细细想来,追杀之人要想干掉我们还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是在长沙,我们拥有天时地理人和,而对方却是远隔重洋追杀而来,先天已然不足了。”
  经夜鸟这么一说,王大可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徐三微微一笑,忽然瞧向夜鸟道:“夜大哥,还请你仔细地介纷一下炎黄组织追杀你们俩的情况,我好从中获得有用的信息,以便设计对付他们。”
  “好!”夜鸟应了一声,低眉陷入沉思,徐三却不去打挠他,知道他正在整理思路。
  片功之后,密室里响起了夜鸟深沉的语声。
  “自从我与大可藏于货轮底舱转辗到香港之后,便发现了炎黄组织的追杀之人!在香港我们打打杀杀总共交手不下七次,追杀之人由玉屏山亲自带队,八男一女共有九人!除了玉屏山,其余之人已经与我俩全部交过手!如果是单挑,我与大可老弟可以挑赢他们里的任何一人!当然并不包括那个未曾碰面的玉屏山。”
  一边的王大可也接着说道:“是啊,那八个男的稍逊一筹,但那个女人却实在不容小觑!我从来不曾见过女人竟然也可以如此厉害的,尤其可怕是她们往往可以在谈笑风生之间杀人夺命于无形!我便曾亲眼看到她冷血地将一名调戏她的老外扭断脖子,丢进大海里,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意。”
  王大可的话让徐三的心头顿时一跳,他怎么觉得大可的形容让他想起某个身影来,但急切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那是谁来。
  夜鸟却是已经接着说道:“自从过了深圳之后,我们还在粤湘交界的韶关交过一次手!那一次,我和大可老弟差点便玩儿完了!说起来也是我们大意,竟然会打算从韶关乘火车北上,结果在火车站被他们围个正着,好一场苦战。”
  王大可再次接着说道:“是啊,真是好一场博斗,我们从车站打开铁路上,甚至还惊动了车站的工作人员!最后,还是靠着突然进站的一列火车才侥幸脱险,之后我与夜大哥只敢昼伏夜出步行返回湖南,便再也没有遇上过他们了。”
  徐三听得瞬时蹙紧了眉头,沉声道:“如此说来,那炎黄组织的人可能早就先你们一步前来长沙了?”
  夜鸟皱眉点头,凝重地说道:“有这个可能!因为组织都知道我与大可老弟都是湖南人,此番不遗余力地逃返大陆,十有八九会潜回长沙!其中有个家伙上次也曾经跟着黄河大哥前来长沙,更是深知我与龙逸云的恩怨,因此,他们早到长沙一步也不足为奇。”
  谁知王大可却是摇摇头说道:“我却认为不可能!夜大哥以你我的脚程既使是步行那也比乘车慢不了多少!更何况在韶关一战,我想他们一定还会花上一定时间搜索的,如此一来一去,我们定然比他们早到长沙。”
  “这个……”夜鸟沉吟一阵,凝眉说道,“也有可能他们再次兵分两路,一路早已经到了长沙守株待兔,另一路却是在韶关搜寻呢?”
  徐三蹙眉,沉思,半晌赫然抬起头道:“但不管怎样,他们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夜大哥,夺回炎黄组织的名册!对不对?”
  夜鸟与王大可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徐三的眸子里暴起两道摄人的寒芒,忽然冷冽地说道:“既然如此,这名册是他们必得之物,也就是他们的死穴!只要一日名册还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便一日还掌握着主动之权,嘿嘿,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夜鸟与王大可的脸上同时泛起惊异的神色,急声道:“小三可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不想徐三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既然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弱点,想法子对付他们那也是迟早的事,”
  夜鸟愕然,王大可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取笑道:“我说呢,凭你这种货色怎么可能解决得了我与夜大哥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徐三也不与王大可争辩,继续问夜鸟道:“夜大哥,那九人武功相当之高,凭我们三人合力既使加上文章也万万不是对手,是不是?”
  夜鸟点头,脸上有不忍之色,看来既将给斧头帮带来一场灭顶之灾呢!想到这里,夜鸟暗暗决定,既使自己战死了,也尽量不让斧头帮的人受到伤害。
  “好!”徐三却是若无其事地点头,依然自说自话道,“武力取胜已经成为不可能,那么唯一剩下的办法便是智取了!可是……该怎样智取呢?他们的弱点是名册,优点是武功高超!那我们的弱点便是武力薄弱,但我们的优点呢?我们的优点又是什么呢?”
  王大可忽然没好气地加上了一句,说道:“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比他们更熟悉长沙城!不过,如果他们在长沙市有内应的话,这点优势马上便消失殆尽了。”
  “不对!”徐三缓缓地摇了摇头,脸沉如水,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夜鸟不敢打挠他的思索,便轻轻地掏出了一包烟,甩给王大可一支,自己再点燃一支,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徐三沉思依旧,密室里的烟雾却是越来越浓了,终于,徐三忽在吸入了一口烟雾,不由蹙眉问道:“噫,哪来的烟雾……等等,烟雾!烟雾!”
  莫名的神采在徐三的脸上展现,在夜鸟与王大可担心的眼神里,徐三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狂笑久久始竭,大声道:“夜大哥,大可我有办法了!这一回,包管他们有来无回,长沙市就是他们的毙身之地,嘿嘿……”
  哦!?
  夜鸟与王大可两人同时色变,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大声道:“当真!?”
  徐三再次仰天大笑三声,沉声答道:“当真!千真万确。”
  “快说!什么好办法?”王大可首先按捺不住,急急地将徐三按倒在大椅上,顺手奉上了一杯好茶。
  徐三慢条斯理地吹开水面上的浮茶,啜了一口叹息一声,这才满意地说道:“一句话,放烟雾,借刀杀人!”
  “放烟雾,借刀杀人!?”夜鸟瞬息之间便反应了过来,脸上勃然色变,王大可却是依然眉头紧锁,不得要领。
  但夜鸟马上便再次脸色凝重地问道:“这烟雾我明白,可这借刀杀人?刀从何来?在长沙还有能够杀得了炎黄中人的刀吗?”
  “有!”徐三重重地点了点头,倏然冷厉地说道,“昨天晚上我知道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内幕!这长沙城可谓是风云际会、卧虎藏龙啊!非便有政府的国安局的人在,更有某个神秘国家的间谍人员的存在!这样的两股势力,恐怕足以将玉屏山的叛逆追杀小组剿灭了罢?”
  一听到徐三的话,夜鸟的脸色瞬息便黯淡下来,叹息道:“小三,早跟你说过了,国安局的人是不可能对炎黄组织动手的!至于那某国的间谍人员,既使真的存在,其力量也必然有限,如何抗衡蓄势而来的炎黄组织?”
  徐三却是并不着急,笑道:“若是按照常理论,夜大哥说的都对,可是,要是我们将炎黄组织的名册在圈内公开呢?一旦让国安局或者那某国的间谍知道炎黄组织的名册在长沙出现,你说,将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呢?”
  “这个……”夜鸟瞬时倒吸一口凉气,霍然色变,沉声道,“小三你打算将炎黄组织的名册公开?这万万不可,这可是炎黄组织无数前辈幸幸苦苦创下的基业啊,如果我们真的如此做了,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徐三无奈地向夜鸟苦笑笑,补充道:“夜大哥,我说的是烟雾啊,并不是公布真正的炎黄组织名册啊。”
  一边的王大可却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道:“虽然我承认这烟雾管用得很,可是这烟雾你如何施放?总不成像抽烟一样,深吸一口再吐出来便完成了吧?”
  徐三听得霍然一震,是啊,这烟雾该如何施放呢?
  这是整个计划里最基本的一环,却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做得不像,那么别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如果做得太像又难免会暴露出自己的身份,这其中的分寸当真的要拿捏得恰到好处,否则,只能是前功尽弃。
  “我认为,要做到烟雾的逼真……”夜鸟忽然提出自己的想法,“必须做到两点!一是必须有轰动一时的大事情发生,得引起各方势力的足够关注!二是适当公布炎黄组织的内幕,最好是将玉屏山等人的丑亚行径暴露出来。”
  “那么这轰动一时的大事又该如何发动呢?”王大可皱着眉问道,“总不能让我们将长沙市所有的高官全部杀光吧?或者竟然将龙逸云鸡奸?嘿嘿,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徐三呼了口气,急忙双手连摇,说道:“这个自然不可取!长沙市的官有不少都是好官,杀不得,不过,可以考虑暗杀龙逸云!能成功自然是最好,正好替夜大哥出了这口鸟气,既使不成功,也足够惊动地方了!”
  说完这番话,徐三嘿嘿一笑,其实心底他也还是存了一番私心!龙逸云一死,那他便安如泰山了,这世上将再没有人知道他抢劫杀人的发家史了。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六九章 烟雾
  举凡世间之事,有时候往往出人意料,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徐三他们考虑再三,仍然觉得刺杀龙逸云非但不太可能造成轰动效应,而且极有可能招致长沙市警方的疯狂追剿,那样就要面对两方强大势力的夹击,就实在得不偿失了。
  正当徐三他们一筹莫展之机,不速之客却已经悄然来到。
  徐三在墙壁上轻轻一按,顿时便裂开了一道暗门,里面却是一间黑暗的小间!夜鸟与王大可对视一眼,毅然钻了进去,暗门缓缓合上,密室里便只留下了徐三一人。
  准备妥当的徐三这才按了按桌上的个按钮,不一会,宇文清已经带着狐媚迷人的胡雁萍走了进来,宇文清的俊脸有些红,看来是受了这骚货的撩拔了吧。
  胡雁萍也不等徐三招呼,便自顾自地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竟是占了徐三的位子,媚眼如丝,凝注着徐三暖昧地笑声道:“徐老板可真是贵人事多啊,呵呵,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呢。”
  徐三的眸子忽闪了一下,脑海里浮起对眼前女人最新的资讯。
  明显背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甚至国安局里都有他们的卧底!至于属于什么样的组织则无从得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似乎非常热衷于冒充国安局的人来指使他为他做事!她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自己?她将会把自己以及斧头帮甚至是三英带向何方?
  “怎么?徐老板可是不欢迎我的到来?”胡雁萍轻轻地将左腿架到了右腿之上,超短的裙子根本不能遮挡住其秘部的春光,不过非常让她羞恼的是徐三对此似乎毫无反应,依然脸沉如水地峙立在远处,带些莫名的眼神莫名地瞧着她。
  胡雁萍心下颤了一下。看来今天的徐三表现有些特别啊,他是知道了自己并非国安局里的人?还是猜测自己前来的用意?
  正当胡雁萍犹疑不决的时候,徐三却是已经下了决定,倏然说道:“你并非国安局中人!不过你为什么要早充国安局的人帮我?还给我沙漠之鹰?”
  胡雁萍一愕,继而微微一笑。
  徐三能够猜出她并非国安局中人,并不稀罕!她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徐三为什么会将她错当成国安局的人,但却是相当明白,这种错误终有一天会被徐三所发现的!再说,她也并没有真正地指望借国安局的身份来从徐三身上获取些什么,因为像徐三这样的无名小卒,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价值参与到国安局的重大内幕中去。
  媚眼柔柔地瞟了徐三一眼,胡雁萍笑道:“我有说过我是国安局的人吗?不过是你一厢情愿地将我当成了国安局的人罢了。嘻嘻,那都怨你太急了,一点时间也不给人家解释。”
  徐三暗恼,但自然不会因为她的色情攻势而轻易地将她放过,仍然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是国安局的人,那你为什么会拥有手枪?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雁萍终于霍然色变。
  谈话至此,已经完全偏离了她预先设定的轨道,竟然成了徐三对她单方面的审讯了!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容忍的,她可是要控制徐三的。
  倾刻之间,胡雁萍的娇靥已经冰冷下来,几乎可以刮下霜花来,柔柔的媚眼也瞬息之间流露出冰冷的寒芒来,沉声道:“徐三,你太过分了吧!我不是你的犯人,你赁什么问这么多的问题?想想看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吧,哼哼,只要我一伸手,便马上可以让回到一无所有的从前去,甚至比从前还要不如,你信吗?”
  黑眸里瞬时暴起骇人的寒芒,徐三倏然转首盯着胡雁萍,语气冷若寒冰:“原来暗中帮助三英的人竟然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胡雁萍莫名一笑,寒意森然:“我想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要问这种蠢问题!”
  徐三的目光莫名地一凝,沉声道:“我想认识你的后台老板,我从来不与不知底细的人合作!这一点希望你能够谅解。”
  胡雁萍的神色终于松驰下来,谈话终于进入了她预期的轨道。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或者你可以将我当成老板,因为我可以决定一切!”
  徐三的目光再度一凝,深深地打量着胡雁萍,这个迷一样的女人,终于开始逐渐展露出她的锋芒了吗?只是隐藏在这美丽的躯壳下的是颗怎样的灵魂?胆大妄为的野心家?还是不可一世的女枭雄?
  沉思片刻,徐三决定避开这个话题,霍然说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里虽然谈不上三宝殿,但想来胡小姐前来定然是有公干来的?”
  胡雁萍忽然格格一笑,起身紧走几步,欺到徐三近前,媚媚地笑道:“小三又岂能肯定,我找你不是为了私事呢?吃吃,一个能够让这么多美艳女人心动不已的男人,必定有其动人之处,对吗?我真想试试你的动人之处呢——”
  暖昧之极地微笑着,胡雁萍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徐三的裤裆一眼,只见那里迅速地撑了起来。
  徐三赧然一笑,急忙在身后的长沙发上坐落,脸上再无一丝冷色。至此,在心理上的交锋,他已经完全落败,谈话的主动权不再掌握在他徐三的手里。
  胡雁萍娇躯轻盈地一旋,忽然大胆已极地在徐三的膝盖上坐了下来,徐三顿时美人在抱,香艳是够香艳了,却是有苦自己知。他知道这又是一轮的心理较量,如果他将她推开,那便是承认不能抵卸她的美色,从此在她面前必然要低了半头。可如果,任其刻意勾引自己,徐三更怕自己经不起诱惑,而坠入她的温柔陷阱!
  徐三在心下暗叹一声,这女人实在是利害之极,只是轻盈之极的一座,却便对他造下了如此之重的一道难题。
  徐三再次在心底叹息一声,暗忖该来的也逃避不了!
  顿时大手一探,胡雁萍两团丰硕的乳峰便落入了徐三的大手掌握,肆意地揉捏起来,徐三忽然感到莫名的快意!看着女人的粉脸忽然间潮红起来,眸子里也流露出狂乱的神来,徐三不禁暗暗得意,看来自己无意中的反守为攻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效!这女人,看上去风骚狐媚入骨的女人,似乎比他还要不堪挑逗!
  胡雁萍微微闭着美目,承受着麻酥到骨子里的舒爽咸觉!徐三只是将两只大手抚在她的乳峰之上,两人的肌肤甚至还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裤,可他给予她的快感舒爽却是阳期卫所从来也未曾给过她的!那种年轻的充满着爆炸性力量的男性雄躯的感受,是阳期卫怎么也不可能给予的。
  胡雁萍终于忍不住从徐三身上站起来,逃了开去。
  眸子里却已经是春意绵绵、情潮涌动!她知道绝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氛围里与徐三欢好否则除了白白让徐三享用她的肉体之处,她还有从此沦为他性奴的危险!只是刚才那轻轻一接触,她便已是如此不堪,如果真个销魂,胡雁萍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徐三的那些女人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甚至愿意共事于他了。
  徐三得意之极地一笑,笑声里充满了快意!他终于扭回了劣势,原来男人竟然也可以使用这样的色诱之计来击败女人啊?
  “说吧,你此行的目的!”徐三笑意盈盈的望着胡雁萍,心下泛起掌握一切的快意,仿佛眼前这女人已经成了他胯下的性奴般,以一种居高凌下的口吻说道。
  胡雁萍的秀眉瞬时蹙紧!徐三的这种语气让她感到非常的尴尬,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内心深处似乎已经隐隐开始喜欢听到徐三以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这一刻,胡雁萍心下泛起慌乱之感,急忙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清凉的茶水落肚,她的心神终于得于了稍许的冷静,勉力将方才徐三留在她脑海里的舒爽抛在脑后,冷声道:“帮我注意一个人,夜鸟!”
  “夜鸟!?”
  不单单徐三吃了一惊,便是躲在暗室里正自恼火的夜鸟与王大可也闻言瞬时大惊。这女人几时又知道夜鸟已经返回了长沙了?
  “夜鸟是谁?”徐三忽闪了一下眼神,问出了暗室里的夜鸟与王大可为之倾倒的问题。
  胡雁萍却是冷然一笑,说道:“你不必跟我装傻,有些事不需要明说!如果夜鸟果真已经返回长沙,你不可能不知道,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通知于我!这样做对你我都只有好处,而无坏处。”
  “是吗?”徐三莫名一笑,淡然问道,“告诉你夜鸟的落脚之下对我有什么好处?”
  徐三此言一出,暗室里的王大可瞬时身形一动,便要推开暗门冲了出去,幸好夜鸟眼疾手快,急忙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身形。
  “好处!?”胡雁萍忽然格格娇笑起来,似乎徐三此问问得极为可笑的样子,其实却是在心下整理着说辞!说起来,都是方才两人的肢体接触导致她心神大乱,以致两人的谈话才会失控,不然又岂会出现此等尴尬之局?
  趁人病要人命,徐三对敌人向来下手不留情,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胡小姐,我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但胡雁萍的神色却瞬即镇定下来,似乎已经成竹成胸,媚然一笑道:“所谓好处,等你做了之后自然知道!此时说了出来,却未免说我诳你,还是不说为妙。”
  徐三倾倒,眉头一转忽然语出惊人:“夜鸟我已经见过!他已然身在长沙!”
  暗室里的王大可再次挣动了一下身子,却再次被夜鸟死死按住。
  “此言当真!?”胡雁萍的美目里瞬时暴起惊喜的光芒,“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这个——”徐三忽然大胆之极地瞟着胡雁萍高耸的酥胸,嘿嘿淫笑道,“这种出卖道上朋友的事,如果没有一定的代价,我徐三是不做的。”
  “徐三!”在徐三一再的撩拔之下,胡雁萍终于失去了冷静,恨声说道,“你不要忘了,你的三英娱乐是谁一手扶植起来的?我既然可以让你在瞬息之间壮大起来,也就可以让你在一夜之间败落下去!你最好不要跟我讲条件。”
  徐三忽然一凝。
  胡雁萍身后的势力之强自然是不用置疑了,他也非常相信她果然有这份能力让三英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看来,还需要没有必要将她惹得太过,得寸且忌进尺。
  徐三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淡声说道:“但你总得让我知道,你们将如何对付夜鸟!不然,我因为出卖朋友而沦为道上的公敌,只怕也要辜负你们幸幸苦苦培养的苦衷罢?”
  看到徐三的神色语气缓和下来,胡雁萍竟然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芳心里竟然隐隐有着丝丝欣慰之感,轻声应道:“我们对夜鸟绝无恶意,严格说来甚至是在保护他的生命安全!现在你的朋友,夜鸟处境非常危险!当然,我们只需要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徐三的目光倏然一凝,胡雁萍终于将话题进入了主题,看来,她竟然已经知道了夜鸟手里掌握着炎黄组织的名册了!她所要有东西十有八九便是它了!不然,她又如何断定夜鸟会有生命危险?这分明是暗指夜鸟正遭受炎黄组织的追杀嘛。
  暗室里的夜鸟与王大可同样吃惊!
  看来,他们此前苦苦商量不可得的烟雾已经完全不必要了!
  便是不需要他们放出烟雾,也已经有人知道他夜鸟手里掌握着炎黄组织的名册了!而且,这些人所不知道的不过是他夜鸟究竟身在何方而已!不过,过了明天,他们便马上会知道夜鸟身在长沙的消息了。
  “是的!”胡雁萍沉沉地点了点头,“一样对夜鸟全无用处的东西,对我们却是非常珍贵!如果徐三你有办法搞到这样东西,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枪?钱?还是什么都任你挑战者选?而且——”
  说到这里,胡雁萍伸出鲜艳的香舌舐了一下自己腥红的樱唇,那形状让徐三怦然幻想起女人身上的某个部位。
  “好!”徐三点了点头,此次胡雁萍的拜见访可谓是给他带来了意外之喜!竟然解决了他们苦思半天也不曾得解的难题,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一有夜鸟消息我立即报告!另外,我将全力以赴,争取得到夜鸟手里那样东西!”徐三嘿嘿一笑,将目光落定在胡雁萍高耸的乳峰上,淫笑道,“就算是为了你,也值得!”
  胡雁萍娇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美目里掠过一丝荡意。
  媚声说道:“既如此,那么我就告辞了,等你的好消息!恩哼。”
  “不送!”徐三挥了挥手,他实在是懒得再去应付这个女人,现在最迫切的是与夜鸟与大可商量一下如何应敌之事!现在烟雾弹已经发出了,这锋利的刀也自己送上门来了,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们如何导演这场借刀杀人的好戏了。
  但在徐三刚刚准备将暗门打开,请夜鸟与王大可出来之际,门铃却是再闪响起。
  竟然还有人来访!
  徐三按下急欲面见夜鸟的心情,理了理思绪,按下了桌上的按钮。
  依然是宇文清,不过后面的胡雁萍已经换成了黑蝴蝶!
  “大师姐!?”徐三惊愕地从座位上起身,“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黑蝴蝶却是盈盈地瞟了徐三一眼,媚声道:“小三最坏了!这么久也不去看看姐姐,还惹清妹生气,该打!回头让师父打你屁股。”
  徐三心下泛起啼笑皆非的感受,这黑蝴蝶也太投入了,竟然真个将他当成了她不懂事的小弟弟来对待呢!不由赧然一笑,挠挠头说道:“师姐,最近小弟实在是有此忙,所以没有时间前去探望,还请师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什么大人小人?”黑蝴蝶却一如少女般娇媚地瞪了徐三一眼,嗔声道,“你是说姐姐我老么?你看姐姐我哪里老了!嗯?”
  徐三愕然,心下终于泛起荒诞不经的感觉!感觉怎么好像回到了古代的武侠小说里,他与黑蝴蝶倒好像是一对有了恋情的师姐弟般——嘿嘿,如果加上龙逸清这个、刁蛮的师妹,那简直就更像了。
  黑蝴蝶盈盈地瞟了徐三一眼,忽然说道:“小三,师姐拜托你一件事,不知你愿不愿意为姐姐我做呢?”
  徐三微笑,想也不想地说道:“这个自然是愿意了,我们是师姐弟嘛!”
  但黑蝴蝶说出来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徐三大吃一惊!
  “那好,你帮我杀了夜鸟!”黑蝴蝶深深地凝视着徐三,眸子里流露出动人心魄的刻骨仇恨来,狠声说道,“替我杀了那个禽兽!”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零章 借刀杀人
  好不容易将黑蝴蝶打发走,徐三急忙打开暗门将夜鸟与王大可两放了出来。
  王大可一跨出暗室,便恼恨地哼了一声道:“日!没想到我们前脚跟才到长沙,这些人的后脚跟便跟来了!哼哼,他妈的嗅觉真是比狗还灵敏呢。”
  夜鸟却是呵呵一笑道:“这也是难免的事,毕竟炎黄组织可是拥有七十年历史的庞大组织,组织名册失落这样的一件大事如果不惊各方势力的争夺那才是奇怪之事,呵呵,看来,今后的长沙必然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是啊!”徐三阴阴一笑,冷声说道,“只要我们设计得当,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嘿嘿,便让那些各方势力去对付炎黄叛逆好了,我们却不需要花费任何气力。”
  王大可不服气地冷哼一声道:“你想得自然是美,可问题是这两方势力会乖乖地听你的吗?除非他们是猪,否则只怕没那么容易上当罢?”
  “是吗?”徐三阴恻恻一笑,神色陡然变得狠厉无比,凝声说道,“这个我早有计较,只是可能需要夜鸟大哥以身犯险充一下诱铒了。”
  王大可眸子里厉芒一闪,沉声道:“不行!还是我去好了。”
  夜鸟却是呵呵一笑,排开王大可,走到徐三跟前,和声道:“小三,只要能够消灭那些叛逆,我夜鸟便是死了也无所谓,更何况只是充当一下诱铒,说吧,我该怎么做?”
  徐三嘿嘿一笑,说出一番话来,直听得夜鸟与王大可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良久,夜鸟始才叹息一声,说道:“小三,幸好我与你是朋友,不然我宁可选择自杀也不愿面对你这样的对手。”
  一边的王大可也以异样的眼神瞧着徐三,却是默然无语,似乎是默认了夜鸟的话。
  三人刚刚计议妥当,徐三的手机再次响起。
  一看,却是于思佳的电话。
  “小三?你在哪儿?我有急事与你商量!”电话那端的于思佳显得有些着急,徐三甚至能够想象得出电话那端,他美丽的爱人紧握小手,蹙紧秀的眉的可爱模样儿。
  挂掉电话,徐三莫名地笑笑,向夜鸟点点头,沉声道:“夜大哥,那计划就如此决定了,我先去办点事,一且就由我来按排,嘿嘿,包管炎黄的叛逆们毙身湘江之畔!”
  “好!”夜鸟的大手紧紧地与徐三握在一起,脸上的神色诚挚无比,沉声道,“那我与大可兄弟也要去准备准备了,嘿嘿,毕竟是面对人家的全力追杀,能不能完成诱铒的任务还一定呢,呵呵,不过相信有了小三的神机妙算,炎黄的叛逆纵然此次不完蛋,下一回依然玩了完!嘿嘿……”
  别过夜鸟与王大可,徐三急匆匆赶到了教工新村于思佳寓所。
  门刚一打开,于思佳便嘤咛一声如乳燕投怀投进了徐三的怀里,紧紧搂住徐三粗壮的脖子,凑上香唇吻了一口,撒娇道:“小三,抱我进去。”
  徐三微微一笑,横抱起于思佳柔软丰满的娇躯,跨进一步以脚后跟在身后将门踢上,嘿嘿一笑,问道:“宝贝,这么忽忽忙忙地将我骗来,该不会是又想我了吧?呼呼,难道昨晚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将你喂饱?”
  “晕你哟!”于思佳少女般娇媚一笑,伸出玉指轻轻地掂了徐三额头一记,嗔声道,“脑子里尽转些花花肠子,我找你可真有正事哦。”
  徐三抱着于思佳在沙发上坐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劈开了粉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大手早已经肆意地自于思佳的短裙之下探了进去,不断地侵犯着于思佳的秘处,嘿嘿笑道:“是吗?什么正事儿?有比这正事更正经的事儿吗?”
  不堪徐三如此直接大胆的挑情侵犯,于思佳呻吟一声粉脸瞬时晕红起来,樱口也轻轻地启了开来,吐气如兰,喘息着说道:“啊……小三,别……真有正事呢,那个黑鹰他忽然说今晚将返回长沙,让你务必配合他找到夜鸟啊,这个夜鸟是以前长沙黑道里的一霸,海沙帮势力曾经如日中天……啊……可能他会再次落脚长沙,所以,他请求你帮助他们寻找夜鸟的行踪……”
  徐三的大手霍然停留在于思佳柔软的花蕾上,再没有移动分毫……
  于思佳马上便觉察到了徐三的异样,娇靥上泛起有些担忧的神色,低头深情地望着徐三,缓缓地说道:“小三,这件事……让你为难吗?”
  “啊……”徐三愕了一下,急忙说道,“没,不会,怎么会呢!帮助黑鹰他们是应该的啊,呵呵,应该的……”
  徐三下意识地揉捏着于思佳柔软的花蕾,一面却是在脑海里急剧地盘算着对策,设想着各种可能。
  真是没想到连国安局也参加了进来,这场面是越搅越大了呢!
  胡雁萍与黑蝴蝶身后的两股势力敌我未明,这国安局却总算是祖国政府的人,要借也自然是不能借他们来杀人,嗯,最好是将他们与长沙市的警方一样,设法拉他们进来,搓和一下凑凑热闹就好了,以便将戏演得更加逼真些……
  “小三!”
  于思佳轻轻地推了推徐三,见徐三竟然毫无反应,仿佛全然不曾注意到还有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坐在他的腿上,粉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忧虑之色。这是她最害怕看见的,如果徐三真的不配合国安局办事,那她于思佳的美好梦想看来还是注定要成为明日黄花呢?可已经尝试过那爱的痛苦滋味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次尝试那种揪人心、让人发疯的痛苦了,如果非要那样,她宁愿选择洗脑重新开始……
  “小三……”于思佳再度哀哀地呼唤了一声,美目里已经快要盈起泪水来……
  “啊……”徐三终于心下有了计较,惊醒了过来,看到于思佳已经是盈盈欲泪,不由慌了神,急忙将大手自她的秘处抽出,慌不迭去替她擦眼泪。
  于思佳却是嗯了一声,皱起了小琼鼻,别开了头去,哧声道:“脏死了!拿开去。”
  捉狭的笑意闪现在徐三的脸上,他忽然嘿嘿一笑,暖昧地说道:“你在品尝那玩意时,也没见你说脏啊?怎么现在倒觉得脏了呢?嘿嘿……”
  于思佳娇靥再度一红,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心理上发生了转变之后,她仿佛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从荡妇至少妇的转变,一下子变得害羞可人起来,再不复以前的那般大胆淫荡了!这让徐三欣慰之余也有些小小的失落……
  毕竟,在床上像荡妇,居家像主妇,外出像贵妇的女人,是男人心目中永远的梦。
  “三,刚才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吓人。”
  徐三无言地笑笑,心神终于再度回到了现实里,说道:“佳佳,我不想再次骗你,所以还是实话实说了,夜鸟的事,黑鹰他们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否则,没有任何好处,搞不好还会有流血牺牲。”
  “为什么?”于思佳在徐三的大腿上扭动了一下身了,惊愕地问道,“凭夜鸟的实力,是不可能对黑鹰小组造成任何伤害的!除非他能够找到残留的海沙帮帮众,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海沙帮早就被龙逸云连根拔掉了。”
  徐三蹙眉沉思了片刻,忽然叹息道:“佳佳,我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这样说的!夜鸟的事他们最好是不要掺和进来,如果非要掺和进来,那就听我的安排,好吗?我是不会害他们的!当然,你不能跟他们这样直说,相信你会有办法让黑鹰相信的对吗?”
  “那……”于思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坚定无比,相信徐三就是将她卖了,她会愿意替他点钱的样子,问道,“你可要及时通知我哦。”
  “我会的!”徐三忽然紧紧地将于思佳搂在怀里,深深地接了个吻,幕然说道,“佳佳,最近的长沙可能会比较乱,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也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呢?”于思佳轻轻地将螓首靠在徐三宽阔的肩膀上,柔声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呢,你知道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的。”
  徐三有些落寞地笑笑,脸庞上竟然浮起一丝苍凉之色,漠然道:“我徐三生平行事,放荡无稽,只是你们几个红颜知己让我放心不下!上次在西大门,差点出事将我吓得三魂飞了六魄。现在,辛如风和曹倩暂时有顾红保护着,可艳姐却是独自一人在校医院工作,最是让我放心不下。”
  于思佳忽然痴痴地在徐三的脖子上吻了一下,昵声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去暗中保护冷艳的,格格,那个冷艳可真是个冰山美人儿呢,小三,我真是好佩服你哦,这样的冰山都被你的热情所融化了。”
  徐三莞尔一笑,心下回想起与冷艳的点点滴滴,事情可与于思佳想象的大相径庭!可以说,他与冷艳,从一开始便是他处于被动的地位,只是别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像冷艳这样的冰山美人,竟然也会主动讨好男人罢了。
  “那好!”徐三终于叹息一声,轻轻地将于思佳的躯放落在身边的沙发上,怅然道,“真不想走啊,搂着你们入睡的感觉真的很好,唉,可惜有些事情还是非做不可!不单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也为了替你们营造一个乐园。”
  “小三!”于思佳再次深情地在徐三脸颊上吻了一下,柔情款款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们一定能够非常幸福地生活地一起的,我对你有信心。”
  徐三终于洒然一笑,长身而起,莫名的气势倾刻间便喷礴而起,仿佛整个的身形也刹那间高大不少,朗声道:“思佳放心,我徐三如果不能做到这点,那便不配拥有你们这些红颜知己了,呵呵,天下事情虽难,我徐三却也未曾将之放在心上。”
  言毕徐三大步而去,只留下于思佳痴痴地坐在沙发上发愣,她的耳际仿佛仍自回荡着徐三临走时那朗朗的豪语:天下事情虽难,我徐三却也未曾将之放在心上!
  莫名的情意浓浓地浮上了她的娇靥,眸子里尽是柔柔的情意,这一刻,于思佳的生命里除了徐三,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东西……
  “喂!萍姐吗?”徐三大大咧咧地端坐在二号基地的大厅正中,正是当日王大可曾经端坐的红木大椅。
  “我已经约了夜鸟今晚八点,在XX胡同XX号,那里面的广场上碰头!我以性命担保,夜鸟必定准时出现!不过,嘿嘿……你答应的条件一定要事先兑现!二十支手枪,像上次那支一样的,二万发子弹!”
  “什么?不可能兑现!……那好,十支手枪,一万发子弹不能再少了!再少一样,我马上取消与夜鸟的碰头会,并且立即通知他远走高飞,让你们永远也找不着他。”
  “没错!我这是冒着出卖兄弟的危险在办事,一旦事情泄露,极有可能招致所有道人同行的集体追杀,那时候,纵然萍姐你想救也救一不过来了……呵呵,不过,如果事情当真如此的话,估计你早就将我一脚踢开了罢,再没有利用价值了嘛……”
  “哼哼,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合作,将来自有分消,废话不多说了,枪、子弹一样不能少!今晚六点钟送货上门,三英娱乐城!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见到夜鸟!再见!”
  徐三啪地挂掉电话,稍一沉吟,再次拔通了黑蝴蝶的电话。
  “喂?大师姐吗?”
  “对,是我小三,我今晚八点约了夜鸟在XX胡同XX号里的广场碰面,说实话,夜鸟极有可能是我将来称霸长沙黑道最强大的阴碍力量,所以我一定会全力狙杀他的。”
  “对!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夜鸟非死不可,当然顺便替大师姐了啦一桩心愿,那是再好不过了,呵呵……”
  “什么?大师姐你要派人前来相助?嘿嘿……这个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不要了吧?凭我的人手已经足够摆平夜鸟了,呵呵,他又不是生就三头六臂,跑不了他去。”
  “”呵呵,既然大师姐都这样说了,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到时还请大师姐演一场戏,将小弟也射杀在当场,不过……千万要记住,不要装真的子弹啊,不然以后小弟就不能再帮师姐你的忙了。“
  “啊……哪里,师姐说哪里话来,你可是我师姐啊,小弟绝不敢有非份之想的,呵呵……”
  “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为师姐效劳是做师弟的应该的嘛。”
  徐三挂掉黑蝴蝶的电话,忽然向宇文清伸了伸手,说道:“拿你的手机来。”
  宇文清一呆,不敢怠慢,急忙自怀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徐三。
  徐三毫不犹预地按下了“110”三个数字按钮。
  “喂,是报警热线吗?我有重要消息报告,在今晚九点钟,XX胡同XX号将有一场空前的黑帮大火并……啊,有人来了,我挂了!”
  徐三啪地合上手机,然后递还给宇文清,冷冷地说道:“马上换号,将这号扔到湘江里去。”
  宇文清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徐三嘿然冷笑一声,长身而起,向一边的许文章道:“走我们去外面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两人缓缓地走出大门,前面的空地里,斧头帮的人正在忙着竖起一根高高的柱子,柱子的顶端赫然挂着一盏大功率的太阳灯。
  在通往湘江的田梗地头,在必经的池塘里已经打下不少木桩,那距离正好可供人跳跃而过,不过如果不是事先记下位置,在黑夜里定然是难以踩准位置。
  而夜鸟与王大可正在跳跃如飞,在木桩上飞来纵去,瞬时逐渐远去。
  “小三,你这是……干什么呢?”许文章犹豫了良久,终于小心地提出了他心底的疑问。
  徐三冷冷一笑,寒声道:“今晚,将在这里上演一场大戏,嘿嘿!”
  “啊……”许文章瞬时大吃一惊,沉声道,“XX胡同XX号,那不是离这不远处前面的那个广场吗?你再在这儿竖起如此醒目的大灯,岂不是要将那各方人物招到这儿来?”
  “正是!”徐三嘿嘿一笑,冷然道,“我事先通知他们地点,以他们的谨慎行事作风,一定会事先派人踩探那广场,自然是什么也不可能发现!嘿嘿,他们预先埋下伏兵也没有用,到时候,这大灯一亮,我与夜大哥一吵,他们便什么也知道了。”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基地岂非也暴露了?”许文章不禁大吃一惊,他可是刚刚听到徐三报了警的。
  “哈哈……”徐三忽然朗声一笑,脸上瞬时尽是英豪之气,大声道,“过了今晚,斧头帮就将脱胎换骨,再非以前的斧头帮了!这基地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可以寿终正寝了!”
  “啊……”许文章再次惊愕地张大嘴巴,久久难以合扰……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一章 运筹
  XX胡同XX号前面广场,时间才刚刚入夜六点多钟。
  这里本是一废弃工厂的大操场,闲常时候极少有人来,但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
  “哒哒哒”三辆摩托车倏然从附近驶过,每一辆摩托车上都坐着两人,前面的骑手是清一色的小伙子,只是瞧那身装扮明显便知道是不务正业的,头发拉长,衣服花哨,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一看便不是好东西。
  “就是这里,这里好!”在每一名小伙子的身后,各载著名花枝招展打扮得性感动人的妖冶女子,仿佛是难得看见了这颇为宽广的广场,便顿时欢声大叫起来。
  见是美人高兴,三个小伙子自然是没有任何异义,便在广场边上熄了火。
  看他们从摩托上搬下好些物事来,更是在广场中央升起火,架势竟然要在这里烧烤了!看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情调啊,跑这废弃待拆迁的巷子来烧烤来了。
  那三名女子浓妆艳抹,一看便知是风尘女子,不过也算得上上之姿了,尤其是她们的身材那真是没话说,那修长的玉腿,在黑丝袜的包裹之下流露着妖异的魔力,让人望之垂涎欲滴,还有那盈盈的小蛮腰,让人见了便生出搂上一把的冲动。
  小伙子们开始热闹地干起活来,但眼光更多的却是留恋在那三名娇艳的女人身上,心下却在一个劲地兴奋自己三人的艳福实在菲浅!
  他们也算是黑蝶俱乐部的老顾客了,当时蝶姐对他们说有三名新到的极品小姐时,还以为是蝶姐寻他们开心!因为黑蝶俱乐部里的小姐可谓是个个绝色,哪有比他们再美的极品小姐?可当他们第一眼瞧见她们时,整个的魂儿便掉了。
  以最快的速度向蝶姐下了定金,嘿嘿,既然是新到的小姐,第一夜便让他们兄弟给占了,这蝶姐还真够意思,以后定然要多多照顾她的生意才是。
  他们美滋滋地想着,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起烧烤过后的美妙物事来了,看看这空旷无人的广场,在这里大干一场似乎也是颇有别样风情呢。
  不一会,火便升了起来,年轻小伙子们纷纷拥住自己钟意的小姐在火堆旁坐了下来,虽然已经是淡凉的傍晚了,不过这大热天的坐在火堆旁烧烤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不过,话说回来,既在是小姐有这番爱好,他们自然也是乐得顺从了,讨好美人才是第一位的,一切等上了她们之后再说啊。
  其中的一名小姐轻轻地摘下脸上的墨镜,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这空旷的广场一眼,乘着那三名猪哥不注意,向另外两名小姐使了眼色,相互点了点头!瞬时间,淫荡的笑意展现在她们的粉脸上,纷纷亲热之极地依偎进了各自身边的男人怀里,娇声喃语起来……
  时日才刚刚七月末,白天正是最长的时候。
  六点半的天,正是明亮的时候,正当三男三女打打闹闹,淫声浪语响成一片之际,又是一阵机动车的发动声,通通通地传来,赫然转头瞧去,竟是一辆推土机引着一卡车的民工轰轰而来……
  那推土机驶得虽然缓慢,但转眼之间便到了离广场数十之外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那三名年轻人暗叹倒霉,心里企盼着那伙人只是路过,赶快离去,不然便要坏了他们的好事了,如果在这么多人的瞪目之下,他们如何行事?
  但上天往往不是成人之美的。
  只见从卡车里跳下个领头的,对着那一排破旧的砖房指指点点了片刻,那推土机便留了下来,从卡车里也跳了四人下来,竟然都是年轻大汉,虽然穿着工人的粗布衣服,但身上块块坟起的肌肉却是颇为可观,不愧是出卖劳力的年轻人啊。
  三名猪哥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四名年轻劳工的强壮身材,眸子里纷纷掠过一丝异彩,暗忖:倘若自己也拥有这样一副身板,只怕便要纵横脂粉沙场了,所向披糜了!
  “轰啷!”推土机嘎嘎嘎地尖叫着撞上了那截破砖墙,顿时便撞开了一道大缺口,荡起满地的烟尘,地面震动之下,竟然震倒了广场中央的火堆,溅起的火星瞬时让三名猪哥与三名小姐纷纷尖叫着跳了开来,情形颇为狼狈……
  那四名年轻劳工便相互呵呵一笑,只是那笑声听在三名猪哥的耳中却是那样别扭,好像……好像听到某种动物在笑的那种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那三名小姐却是再次相互交换了个眼色,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在瞬息之间交换了某种意见。
  三名猪哥在长沙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忍不了这口气,正想上前找那四名劳工的晦气,其中的一名小姐却是忽然叫道:“唉呀,鸡腿,鸡腿烤焦了,快……快啊!”
  美人有召,猪哥马上便停住了怒气冲冲的脚步,转身,急急忙忙地去抢救他们的鸡腿,再也顾不上找那些人的晦气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非常默契地各干各的,绝不干预对方的事。
  这边的猪哥现在想想还有些害怕,只是看这四个家伙混身的力气,竟然可以扛起那么大块水泥砖的劲儿,便知是力大无穷之辈,如果真的冲突起来吃眼前亏的绝对是他们,所以只要没事,他们是绝不会再去自找苦吃。
  而那四个年轻劳工却也在推土机上司机的指挥之下埋头干活,只是他们的活却很奇怪,只是将推倒的水泥砖块扛到一边堆起来便算了啦,却不知这样等于没做的活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将砖墙推倒,并移出一条推土机通行的道路来吗?
  终于,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时间已经悄悄地过了七点一刻。广场中央的三名猪哥渐渐地开始不耐烦起来,如果没有那帮碍眼的家伙,只怕现在早就已经开始上演好戏了,可恨!这帮混蛋大略也是嫌白天太阳太毒,特意躲到晚上来干活了,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干完离去?
  难道他们十一点干守离去,便等到十一点再干好事吗?
  想到这里,猪哥们再也忍耐不下去,其中一人霍地起身,大声喝道:“喂,你们是不是可以滚了?”
  那推土机司机便呵呵地笑道:“先生,对不起,吵着你们的好事了,呵呵,我们再有片刻就完事了,喏,就剩下这最后一点了,呵呵,很快就完了,不会打挠你们好事的,嘿嘿……”
  那四名年轻的劳工也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异样地向这边看来,目光似乎更多的是停留在那三名娇艳女人修长的大腿之上,然后一齐生硬地嘿嘿笑出声来,直笑得那发话的猪哥毛骨悚然,赶紧缩回了身子。
  那三名娇艳女子便第三次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黑透的天色,眸子里微微掠过一丝焦急的神色。
  时间再次流逝,等猪哥们第三次难以忍受的问那推土机的司机,却总是获得同样的答案之时,他们终于决定主动避让,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再说在这荒谅之地,承受蚊子叮咬做那事虽然新鲜刺激却也并不比空调房里美上几许!
  时间正好在此时指向八点准。
  那三名娇艳女子霍然起身,陡然一记手刀狠狠地切在身边那猪哥的脖子上,可怜那三名猪哥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非但没有吃着肥肉,结果还惹上一身骚。
  “掏家伙,不要随便开枪!”中间的那名娇艳女子冷冷地向另外两名女子冷喝一声,探手自自己的裆部掏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小手枪来。
  对面不远处的推土机也嘎然停住,那司机托地跳下车来,四名年轻劳工已经紧紧围上,瞬息之间,五柄寒光闪闪的狭长砍刀已经挚在了他们手里,那样式,赫然竟是东洋长刀!
  “日本人!”
  三名娇艳女子瞬时神情一窒,惊愕莫名。
  就在此时,离广场不远处的侧前方,半空里一盏无比明亮的大灯倏然亮了起来,在浓墨的黑夜里,这盏大灯的亮起是如此地突兀,瞬时便吸引了两方所有人的眼光。
  那是一根高高伸向空中的大柱,不知是谁为什么要在这样高的柱子上装这样一盏大灯?
  惊异间,无比宏亮的欢笑声自那大灯底下清晰地传了过来,传入这两方人的耳朵里。
  “夜鸟兄!久违了,呵呵,久违!一向可好?”
  “呵呵,徐三兄,托福托福,我马马虎虑,过得还行,呵呵……”
  “夜鸟兄,请!”
  “徐三兄,请!”
  三名娇艳女子与那推土机司机以及四名年轻劳工霍然色变,突然间纷纷轻叱一声,向那盏大灯之下扑了过去,其身形之轻捷,疾如闪电,竟然个个都是高手!
  “叮!”疾驰中的一名娇艳女子终于无可避免地与其中一名日年青年靠在了一起,那日本青年顿时厉喝一声,狭长的长刀带着凌厉的劲风斜斜地砍劈下来,竟欲将娇艳女人自左肩至右腰斜斜切成两半……
  娇艳女子无比轻盈地凌空一个翻腾,惊险无比地贴着日本青年的刀锋掠了过去……然后玉腿一伸,无声无息地踢向日本青年的软肋……
  哧……
  无比凌厉的一刀却只切下了娇艳女子的一片衣袂,日本青年直气得哇哇大叫,用力过猛之下再难闪避娇艳女子悄然袭至的凌厉一腿,唯有勉强地一侧身子,以侧背硬受一记重踢!噗,一声闷响,那日本青年顿时从半空里跌落下来,哗啦一声,落在了下面的一处水洼里,顿时溅了一身泥水,颇为狼狈。
  “哇啦!”那日本青年气得凌空挥刀,却只见那三名娇艳女子与他的同伴已经在前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鸟!这次你跑不了啦!”
  大灯之下,夜鸟和王大可正与徐三举杯小酌,对灯而歌,言谈甚欢。
  嗖嗖嗖,只觉数阵凉风掠过,空地的前后左右已经全部站满了人,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六七人,但瞧那强横的气势便知来人非等闲人!嗖,最后两道人影终于冉冉降落在离徐三与夜鸟不远处的前面,正是其中一名娇艳女子与那名推土机的司机,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两人竟然非常默契地相安无事了。
  夜鸟瞬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推桌而起,指着那娇艳女子悚然道:“是你!?”
  “不错!”那娇艳女子无比冷厉地一笑,吃声道,“快点将那东西交出来?尚可饶你一命,否则格杀勿论。”
  那推土机司机却是脸色一动,默然无语。
  “徐三!”王大可终于大喝一声,暴怒如狂,猛地一脚踏碎了面前被推翻的桌子,向徐三厉声大喝道,“是你!?出卖了我们?”
  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倏然展现在徐三脸上,徐三忽然飘身后退,嘿嘿冷笑道:“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为了我斧头帮的强大明天,说不得只好牺牲你们的性命了,嘿嘿,两位就认命吧。”
  “好!好徐三!”夜鸟惨然一笑,形神凄厉,狠声道,“我夜鸟有眼无珠竟然结交了你这种朋友,事已至此夫复何言?罢了……那东西我藏在……”
  夜鸟正欲说出下文的时候,惊天动的警报声忽然刺耳地响起,竟然已经近在咫尺之遥!
  角落里,徐三脸上泛起得意之极的微笑,这龙逸云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猜想着他会提前一个小时行动,果然便将九点钟提前到了八点钟便行动了,呵呵……
  徐三以微不可察的程度轻轻地摆了一下脑袋。
  突然之间,空地中央那盏明亮如太阳的大灯便无声无息地熄灭!今天正是农历六月初一,仅有一丝微不可见的下弦月!
  由无比明亮突然转入漆黑如墨,如此剧烈的转变,瞬时造成了众人视觉上的不适。
  沉沉的黑暗里,夜鸟忽然狂声大笑起来:“那东西就在我的身上,有本事就来拿吧!”
  借着地地形的熟悉,夜鸟找已经朝着事先瞅准的一角迅疾无比地冲了过去,那是一名持刀青年把守的角落。
  那青年虽然由于突然的光线转变视觉受损,但仍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夜鸟已经无比迅疾地冲了过来,陡然大吼一声,手中长刀已经高举过顶,疾演劈式!自上而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地砍落……
  但黑暗里的夜鸟却仿佛能够视物一般,身形如鬼魅般地一扭,已经自那日本青年的身侧穿了过去,同时手里的锋利短刃绝不留情,已经深深地没入了对方的左肋,直没至柄,只是感觉那深度,便已经足够刺穿心脏了……
  沉沉的黑暗里,那日本青年陡然无比凄厉地惨叫起来,有如野兽般惨嚎起来,令人闻之悚然……
  警报声终于近在眼前,闪烁的警灯已经瞬时冲到了空地前面,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不知人数的持枪警察已经自警车上冲了下来,喝声四起……
  龙逸云以枪顶了下帽沿,眸子里寒光一闪,只是片刻功夫,空地上明显已经空无一人,隐隐向四周扫视一番,只见朝着湘江而去的方向,似有人影在掠动,顿时冷喝一声道:“一队,留下!二队,随我去湘江沿江公路,朝前拦截他们!”
  黑暗里,夜鸟与王大可借着白天练下的熟悉,轻巧地避过一处又一处水塘,然后得意地听到身后不断地传来扑嗵扑嗵的重物落水声……无比的快意自两人的胸间升起,自从他们混黑道至今,还从未像今天般,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想得快意处,竟然少不更事地仰天哈哈长笑起来……
  终于,湘江已经近在眼前,夜鸟与王大可对视一眼,故意慢下了速度,在昏暗的沿江公路路灯下,两人的身影顿时清晰地现了出来。
  “噗……噗……”
  两道劲风自夜鸟的太阳穴边掠过,夜鸟忍不住吃了一惊,倏地拉着王大可猫下腰来,吃惊道:“妈的,那贱娘们竟然开枪!大可小心,只差这最后一步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白白送了性命!”
  此消彼长之下,由于夜鸟与王大可减慢了速度,后面的数道人影瞬时便追了上来,竟然个个身上滴水,污泥不堪,显然每人都曾经落在水塘里弄得混身湿透了……那三名娇艳女子尤其可观,弄湿了的丝衣紧紧地贴在身上,竟然与没穿衣服没有任何两样。
  在湘江边上,夜鸟与王大可忽然停住。
  王大可展开他强壮宽阔的胸膛,夜鸟却是躲在了他的背后,厉声道:“站住!不许开枪!否则我立刻毁了这东西!”
  透过昏暗的灯光,夜鸟终于再次看清了追上来的那七人,却是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阵营,那三个娘们明显便是炎黄叛逆了,只是另外的八个家伙却为什么没有来?想到这里,夜鸟微微有些失望,如此之妙的一招借刀杀人,竟然只能够干掉这难缠的三个女人,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二章 龙争虎斗
  “夜鸟你死定了!还是乖乖交出名册吧!”一把冷厉的娇音忽然自幽暗中传来,忽喇喇地便闪出了一群人,足足有九人之多,当先一人一身黑衣,容颜靓丽,带着股妖冶妩媚的骚荡风情,不是黑蝴碟还有谁来?
  夜鸟与那推土机司机齐皆一惊,因为黑蝴蝶带来之人明显将他们都视为了敌人,那八名黑衣男子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竟然将两方都包容在了枪口之下。
  三名娇艳女子里的领头之人俏步走到黑蝴蝶跟前,恭声道:“大姐!幸不辱命,将夜鸟逼进了江边绝地。”
  黑蝴蝶点点头,冶荡的娇靥上竟然浮起一丝嘉许之色,欣然道:“三妹果然是越来越风骚也越来越厉害了,格格格,难怪能得到阿玉如此器重。”只是黑蝴蝶虽然笑得甚欢,语气背后却似乎隐隐带着几丝醋意,听得那领头妖冶女子秀眉忍不住轻轻地蹙起。
  夜鸟便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道:“黑蝴蝶!夜某倒真是走眼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与台湾有联系!还有,那三个女人,分明是潜入组织的特务……哼哼,我夜鸟好恨啊,好恨不能将这些情报亲口告诉给长江大哥!”
  黑蝴蝶格格娇笑着转过身来,向夜鸟与王大可抛了个媚眼说道:“格格格,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也无关紧要!不错,本小姐正是台湾的特工,嘻嘻,黑凤小组,听说过没有?专门用来对付大陆的龙鹰以及海外华人的炎黄小组的,嘻嘻,今天我们终于就要成功了,格格格,炎黄小组的领导权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掌握之中,一等你手里的名册到手,那时候,全世界的炎黄组织将即将为台湾所用。”
  “是吗?”夜鸟冷冷地一笑,郎声道,“且不说世界各地的炎黄组织不会为虎作伥,便是我夜鸟你就敢断定一定会交出名册吗?”
  说着夜鸟又缩了一下脖子,往王大可的左侧躲了躲,阴声道:“你最好是将后面的狙击手叫出来,要想狙杀我夜鸟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我人在江边,只要纵身一跃,到时候谁也得不到,哼哼,名册可是遇水即化!”
  黑蝴蝶眸子里掠过一丝痛恨之色,不想夜鸟精明如斯,她之所以与他侃侃而谈便是为了降低他的警觉性,好让躲在后面的狙击手能有一击将夜鸟一击毙命的把握!因为那手册果如夜鸟所言,入水即化!如果不能将他击杀在陆地之上,那么炎黄手册也就将随着他一起消失了。
  一缕羞恼之色倏地浮现在黑蝴蝶的粉脸上,开始有些愤怒起来,冷声道:“夜鸟,我奉劝你最好将手册交出来,我黑蝴蝶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就是了!否则,你就抱着那名册沉江而亡吧。”
  夜鸟冷冷一哼,似乎有些意动,冷然道:“谁又敢保证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错!夜鸟兄弟不要相信她,她是奉玉屏山之命前来追杀于你,既使拿到了名册也是要取你性命的。”
  幽幽的黑暗里,又是一把清冷的鹂音倏地响起,却是一名风骚妩媚的妇人正冉冉而来。虽然只是孤身一人,却是带给地场所有人沉重的压力,仿佛她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似的,黑蝴蝶与夜鸟看得忍不住霍然色变,这妇人绝对是一名高手!
  只有那推土机司机似乎神色间微微一喜,旋即隐去,不过这一闪即逝的喜色却是没有逃过那名一直紧紧地监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妖艳女子,顿时向黑蝴蝶大叫道:“大姐,这个女人与他们是一伙的。”
  那妇人陡地仰天一阵娇笑,脸上尽是柔媚得无以复加的荡笑,款款地走进了黑凤小组的包围圈,再状若无人地走到夜鸟许可的警戒线之前,顿住,说道:“夜鸟兄弟,黑蝴蝶她果然恶毒,一面她与们在这里痴缠,暗地里却早派人去乘船从江面上前来拦截了,你看,那不正是来了吗?”
  王大可霍然色变,疾忙回顾江面,却是空荡荡的全无一物。
  那妇人脸上泛起失望之色,忽然柔柔地叹息一声道:“夜鸟豪雄,果然名不虚传,简直是无机可趁啊。”
  “贱人!”
  这妇人视在场所有之人如无物的举动终于触怒了黑蝴蝶,冷哼一声,闷声骂道,“如果你想卖骚,那就缴钱去我的黑蝴蝶俱乐部好了,在这里,当我不敢杀你吗?”
  “是么?”那妇人冷冷一笑,忽然举起了她莲藕般的玉臂,在昏暗的灯光闪动着动人的色泽,更似乎拥有异样的魅力。
  无声无息地,从沿江公路的两端再次冒出了一批黑衣人,人数竟然足足有十人之多,又是从外面将所有的人圈在了里面。
  “啊!”一声惨叫,从不远处凄然传来,不用说黑蝴蝶也知道,定然是她布置在外围的狙击手已经遭了不测了。
  黑蝴碟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失色沉声道:“川岛小姐!”
  那妇人倏地甩了一下长发,在黑夜里荡起惊心动魄的魔力,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孔,“格格格,只怕黑凤大姐猜错了,我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呢,绝非什么川岛小姐,嘻嘻……”
  站在江沿上的夜鸟与王大可眼神连闪。
  今晚引来的势力如此之强大,简直是出乎他们的预料,也超出了徐三所想像的强大。
  原本,徐三只是设计让那两个女人的背后势力来与炎黄的叛贼来一场火并,他们收座收渔人之利,可眼下,惊天动地的事实一个接着一个在面前绽现,直惊得夜鸟心胸膨湃,久久不能自已……
  一本小小的名册,竟然惊动了日本的间谍前来争夺!?
  那么,作为这里的主人,大陆的国安局又岂能没有丝毫动静?还有因为徐三故意晚报一小时而晚了一步的长沙市警方……
  想到这里,夜鸟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眸子里微微泛起一缕希冀之色!原本他是最最痛恨龙逸云这鸟人,可现在,他却是企盼着他早些出现……
  但那妇人的轻轻一句话,马上便击碎了他的梦想。
  “格格,你是在期盼长沙市的警察吗?不用指望了,龙逸云已经接到他上峰的命令,执行更加紧急的公务去了,他不会再来这儿了。”
  夜鸟神色一厉,再次沉沉地扫了这妇人一眼,眸子里颇为震惊!这女人倒底是谁?竟然能够调动长沙市的警力?如果,她果然是隐藏极深的日本特工……一抹冰冷的杀机开始浮现在夜鸟眸子里,向来,他对日本人都是深恶痛绝的。
  “你想杀我!?”
  那妇人实在是厉害之极,竟然从夜鸟的眼神里猜出了他的心思,忽然吃吃一笑说道,“那也得过了今晚,你仍有命留下呀!吃吃,今晚只有我救得了你,只要你答应交出炎黄海外组织的名册,我以性命担保你不死,如何?”
  “你算什么东西!?”
  那名领头的黑凤组三姐终于再也忍耐不住,陡地踏前一步,冷冷地喝道。
  “是么?”那妇人倏然回顾,对着黑凤三姐妩媚一笑,如此楚楚动人,便是同样身为女人的黑凤三姐也是微微一怔,但就是这微微一怔,却让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瞬时间她感到左胸口一麻,然后陡然间变得浑身无力,脑子里的意识迅速开始模糊,继而怦然倒地,再无一丝动静,惟有一滩灯光下污黑的血迹在她身下弥漫开来……
  “不许动!”那妇人举起手里细长的刺刀,正是这柄锋利的刺刀,方才闪电般的一击便要了黑凤三姐的性命,厉喝道,“否则格杀勿论!”
  妇人的大喝终于让蠢蠢欲动的黑凤组成员不敢稍有异动,黑蝴蝶虽是气得快要爆炸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虽然真个拼起命来不见得便会输给了对方,但损失惨重那是一定的!
  为了名册的大计,还是忍了。
  “这才乖!”妇人得意之极地一笑,倏然转头瞧着夜鸟,摊开手道,“怎么样?”
  夜鸟略一沉思,只觉时机已经成熟,如果按着小三吩咐的去做,这里只怕立马便是一场生死火并,想到这里,他正想自怀里掏出名册之时,天上却是突然响起了突突突的破空声,如此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震裂了似的……
  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妇人也是脸色一变。
  一束明亮无比的光柱突然照落在场中,巨大的光圈将在场所有的人都笼了进去,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向光源看去,然后又举起了手去遮挡这刺目的强光,形势倏然之间发生生了微妙的变化……
  又是一股势力的介入!
  夜鸟大喜,再不犹豫,探手自怀里掏出了一本小本子,陡然震声高喝:“黑蝴蝶!接着,名册地此,希望你遵守诺言!”话落,哗啦一声,夜鸟已经重重新小册子往半空里甩去,那小册子顿时哗啦着向黑蝴蝶的头上飘去……
  事起突然,众人尚未从天上突然出现直升机的震惊里恢复过来,甚至连眼神也没有从那强光里恢复回来,不料夜鸟如此突然地甩出了手册,情形一时大乱,几乎所有的人都向那飘飞在空中的手册下拥去……
  趁着这难得的混乱,夜鸟一拉王大可,两人已经翻身坠入了清澈的湘江,溅起两朵轻轻的浪花,像鱼一样滑入水中消失不见,真是没想到,夜鸟与王大可竟然还掌握了一手不凡的压水花技术。
  任务已经全部完成,虽然失去了炎黄组织的手册,但对于他夜鸟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今晚,无论他们是谁最终拿到了这手册,都将是损失惨重之局,以其残余的力量,将根本无法应付他们的追杀!
  炎黄的叛逆,还有来自东洋的特务,长沙,就是他们的毙身之地。
  这实在是意外的收获,不想徐三布下的这张网里,竟然网住了如此之多的大鱼!
  那妇人首先反应过来,娇喝一声,倏地腾身而起,一闪一落便站在了手册可能飘落的落点,紧紧地盯着空中飘飞的手册,一等落到可能企及的高度便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抢夺!但她并非愚蠢之人,在纵身腾跃的同时,已经向两头的持枪手下下了命令,全力格杀黑蝴蝶的人。
  黑蝴蝶自然也非笨蛋,几乎就在那妇人腾身而起的同时,已经带着另外两名妖冶的女子紧紧地扑了过来,来势如电刹那间便将那妇人圈在了中间,现在便是妇人的手下想开枪射击也是不行了,因为现在开枪极有可能误伤到自己人!
  情势的变化是如此迅速,等他们纷纷回过神来时,却发现眼前的情形实在是只能以混乱来形容,双方甚至是三方的人已经紧紧地缠成了一团,手枪自然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便纷纷弃枪不用,各自从身后掏出了早有准备的冷兵刃,一声不吭地便冲进了战团,遇见不是同伙挥刀便砍……
  一场没有半点叫骂声的混战瞬时在江边拉开,只见寒光闪闪,利刃划空,人影翻腾纵跃竟是比电影里的武打场面还精彩万分!
  不过,这可绝不是在演电影,而是真正的生死格斗!为了一本小小的名册,素不相识的人在湘江边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格杀,他们甚至忘记了来自天上的威胁!
  作为始作俑者,手册却依然在空中飘飞着,强劲的晚风不断地让它变换着落点,竟然如带有魔力般引导着下面的人跟着移动……
  四名日本武士手持利刃,大展声威!
  除了他们,其它人无一不是手持短刃,在气势上便自弱了三分,片刻功夫,一名武士大喝一声,凌空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重重地向一名台湾黑衣特工劈落,那黑衣特工肝胆欲裂,惊骇欲死,但在方才连挡对方十一记劈杀之后,浑身已经酸软无力再不能移动分毫……
  “噗……”刺耳的骨肉碎裂声响起,瞬时溅起满天的鲜血,那名台湾特工生生被劈成了两半,五脏内腑瞬时流了一地,竟是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便见了他们的蒋委员长去了。
  一刀劈碎一名黑衣特工,那日本武士却也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一柄锋利的三棱军刺已经自他的肩背狠狠扎入,再自他的胸口冒出……但是,那名背后突施暗袭的黑衣特工还来不及庆幸偷袭得手,那日本武士已经凶狠地厉啸一声,陡然回手一刀从自己的腹部深深地扎入,再自他的背后迅速穿出,“噗……”
  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那日本武士脸上绽开一丝疯狂的笑意,然后头一歪,栽落尘埃,在他身后,那名偷袭的黑衣特工也被一刀串在一起,跟着栽落在地,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两下便寂然不动……
  黑蝴蝶再也顾不上她手黑凤小组,娇叱一声玉腿飞扬狠狠地踢向那妇人的下阴,如若一脚踢实,那妇人只能落个下体粉碎而死的惨烈收场!可惜黑蝴蝶的对手实在是厉害之极,只是鬼魅般地一腾身,便潇洒之极地避过了黑蝴碟的一击,同一时间,“啪”一声脆响,凌空飘飞半天的小手册终于落入了那妇人的手里……
  但那妇人甚至还来不及高兴上十分之一秒,陡觉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疼,然后手一松,手册掉落了下来……
  粉脸上泛起无比凄厉的神色,妇人陡然伸脚一踢,再次半手册踢向了半空之中,同时间她的身形已经诡异地往地上一扑一滚,在她身后的地面上瞬时溅起一阵火星……竟然是子弹射在地面上溅起的火星!
  “大家注意天上的敌人!”
  黑蝴蝶只是一怔愣之际,便感到脑后生风,急急一偏头,一粒子弹已经呼啸着从她的眼前划过,她仿佛闻得到那一闪而逝的死亡气息,瞬时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同时也提醒她手下注意躲避……
  “兵兵兵……”
  来自天上的无声无息的点射终于被连续的机枪扫射声替代,无情的弹雨开始疯狂地倾泄在斗场之上……
  一名日本武士刚刚疯狂地一刀砍断了黑衣特工的脖子,看着那冲天而起的首级,品尝着那喷洒而起的热血,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快意的微笑,脑袋已经被击成了蜂窝,一串连绵的子弹从他的头上急穿而过,留下无数血也如注……
  日本武士瞬时倒地,抽搐了数下寂然无声。
  三名黑衣特工齐心合力,终于以一人被齐肩砍掉右手的代价将一名日本武士刺成了对穿,但他们快意的微笑刚刚绽放了一半,一排呼啸而至的子弹从他的胸前绽开了十数朵鲜艳的血花……
  直升机上的火力是如此强大,转眼之间,地上原本杀成一团的双方人马纷纷四散而逃,寻找掩体,但在空旷的湘江边上一时之间又从哪里寻代掩体来?
  妇人与黑蝴蝶以最高的频率变换着各自己的落脚点,一边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的惨叫着栽倒在地,心愤如裂却是毫无办法……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三章 流血夜
  看着空中那本手册竟然被直升机上垂下的吊索生生套走,黑蝴蝶感到自己的心在寸寸碎裂,没想到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之后,依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在片刻之间,她悲愤地看到她的最后一名属下,那黑凤小组里的老六已经惨叫着被子弹击穿了头颅,命殒他乡,从此只能在异乡做个孤魂野鬼了……
  黑蝴蝶终于哀号一声,娇躯奋力一纵,紧紧地贴着地面越过了矮矮的江边护墙,瞬时降临湘江江面,但仍有一串子弹跟踪而至,如附骨之蛆般钻进了她的玉腿根部,血花飞溅里,黑蝴碟闷哼一声,噗通,终于沉入了江面之下……
  枪声嘎然而止,斗场忽然异样地安静下来。
  空旷的湘江边上显得如此静谧,隐隐透着些诡秘的气息。
  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首,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除了刚刚跳江而逃的女人,其它人无一漏网!
  在空中盘旋了数周,继续在数具尸体之上补上N枪之后,直升机终于轰轰地降落在江边的空地之上……
  一只踩着厚底军靴的大脚首先跨下直升机,稳稳地睬落在浓重的血腥上。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一共有三人下了直升机,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汉。
  趴在尸体中的妇人尸首忽然轻轻地翻动了一下,已微不可觉地将美目张开了一道细缝,直升机巨大的机翼依然在呼啸着盘旋,刮起的强风将地面上的灰尘吹荡得干干净净,也将浓重刺鼻的血腥味迅疾刮得淡去……
  一名年轻汉子雄赳赳地负手而立,如山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汹涌而起,顾盼间浑然之气浩然传来,妇人的睫毛忍不住轻轻地睁动了下,然后她便看到了那架在直升机机舱上的机枪!方才就是这架机枪,无情地将整个斗场屠杀了遍,除了那跳江生死不明的黑蝴蝶,除了她装死侥幸活命,再场绝无再活着之人……
  然后,她也仅仅只是暂时得保活命而已!
  只是看一看他们的架势与火力,她便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只是冲着对方竟然能够动用军用直升机,便非常清晰地可以断定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了!
  真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名册竟然惊动了他们!
  妇人不禁苦笑起来,心底开始哀叹,看来组织上的首脑实在是被眼前利益冲昏了头脑,为了仅仅一本名册竟然便大动干戈,将隐藏多年的实力全部用了上来,结果却是这样一番局面!再度暗叹一声,妇人时忖:兴许,过了今晚,组织的势力在长沙市将会被连根拔起吧!
  想到这里,她暗暗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离去,一定要将行动失败的信息以最快的速度传给首领!首领是一定不能够暴露的,她可是在长沙已经潜伏了整整十年。
  “检查每一名尸体!不论活的死的,先补上一刀!”
  气势如山的年轻人大手狠狠一挥,鹰隼般的锐目紧紧地扫视着修罗地狱般的杀场,似乎在防备着随时而起的突然袭击,警慎永远也不为过,纵然是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也绝不能有片刻放松。
  身后的两名年轻人瞬时擎出手里的三棱军刺,一具接着一具尸体地一路捅了过去,下手竟是无比狠辣,所刺之处赫然便是人的大脑。
  无声无息地,妇人轻轻地曲起了玉腿,她离那气势如山的年轻人仅仅只有三米之遥。
  要想逃得活命,就得出其不意解决了这年轻人,才有可能从容窜入江中逃命!妇人霍然睁大了美目,紧紧地盯着那年轻人宽阔的虎背,眸子里暴起摄人的寒芒。
  背对着妇人的年轻人仿佛一无所觉,状极倏闲地叼起了一支香烟,然后伸手往口袋里摸去,想是摸打火机去了,只是他的耳朵却是隐隐地跳动了一下。
  “嘿!”妇人终于娇叱一声,娇躯陡地一弹,如鬼魅般地挺身而起,疾疾扑向高大年轻人的北后,手里锋利的短刃闪烁着死亡的寒芒,恶狠狠地扎向年轻人的后心门户。
  但年轻人却是突然地转过身来,转得是如此之迅速,仿佛他一直便是面对着妇人而站的样子!大手已经从口袋里抽出,然后直直地举了起来,直直地正对着凌空扑来的妇人,擎在手里哪里是什么打火机来着,分明是一柄黑洞洞的枪口……
  妇人愕然无比,但已经身在空中,再无处借力唯有生生地机械地向着年轻人扑去,仿佛扑火之飞蛾,无怨无尤……
  年轻人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仿佛带着莫名的嘲弄之色,然后他手里的枪口有火光一闪……
  噗!
  一道锐利的劲风瞬时尖啸着刺穿了那妇人的脑门!
  “扑!”借着余势,妇人终于扑到了年轻人的身前半米处,却再也无力前冲,轰然掉落尘魂,然后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额头上已经绽开了一朵血花,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正汩汩冒起……
  三英娱乐城。
  徐三与许文章正静静而坐,他们的对面赫然坐着湿淋淋的夜鸟与王大可。
  “夜大哥,大可兄弟,你们幸苦了!”徐三亲自奉上两杯热茶,递到两人跟前,夜鸟一把抢过,一饮而尽,大口喘息半天,然后呵呵大笑道,“痛快痛快!真是太痛快了!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像今天这般开心过,呵呵,比我当年凭着生死博斗做上海沙帮的大哥还要痛快百倍!比骑在骚货李香身上还要畅美万倍哪,嘿嘿,没话说,神了!小三,你是神,不是人!”
  王大可也忍不住脸上泛起激动的神色,嘿声道:“在那样的场机面下,我估计能够生还的不会超过三人!更何况,直升机上的不知是哪方势力,如果是第三方的势力,那么那些炎黄叛逆将死得一个不剩。”
  徐三忽然莫名一笑,嘿声道:“不错!直升机上的确实是第三方势力,而且是比她们强大得多的势力,夜大哥还有大可兄弟,你们放心,只怕现在,那两帮人已经尸冷多时了。”
  “啊……?”夜鸟愕然,王大可却是噗的一声将饮进嘴里的茶水如数喷出,脸上泛起震撼莫名的神来色,大惊道,“徐三,你到底是谁?难道还另有身份?竟然连直升机也在你的掌握之中?”
  王大可此言一出,夜鸟立即也警觉地盯着徐三,便是一边的许文章也以有些惊异的眼神看着徐三,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神色。
  徐三却是淡然一笑,说道:“大哥兄弟不要慌,我话还没说完呢!嘿嘿,我徐三虽然不能直接调动那势力,更不可能调动得了直升机!但是,既然那手册能够调动得了那两方的势力,那么便有人会因为那两方的势力而调动起来,我不过是在中间充当了一下连线人而已。”
  “你是说……”夜鸟终于有些明白过来,沉声道,“那第三方势力是你提供的情报?”
  “不错!”徐三阴沉沉地点了点头,冷声道,“我之所以选择了湘江边那处空旷之地,便是替他们选择了一处空旷的坟地,在那样空旷的地方,将根本不可能躲避来自天上的打击!在直升机的无情打击下,地上的人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嘶……”王大可瞬时倒吸一口凉气,喘息道,“这么说,一开始你便知道,有第三方势力会介入,并且乘着直升机而来?可是……万一我与夜大哥提前跳入湘江呢?那岂非扑一场空?你不就需要承担提供假情报的责任?”
  徐三爽然一笑,朗声道:“可事实是,夜大哥与你恰到好处地等到了直升机即将赶至之是才跳江,这一切其实都是天意!嘿嘿,天亡那些叛贼,他们便是想活也活不了喽,嘿嘿,现在,让我们去看一场戏先。”
  湘雅医院江边新村。
  胡雁萍焦急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娇靥上尽是急色,尽管房间里的空调开到了18度,但滴滴的香汗仍是自她的额角涔涔而下。
  再次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无情地指向了夜间十点准!
  她忽然咬了咬牙,美目里掠过一丝凶芒,自耳垂上缓缓地取下那枚精致的心形耳环,轻轻地放入口袋,然后疾步出了家门。
  “壳壳壳……”
  趁着夜色,胡雁萍看看左右无人,轻轻地敲响了同事赵博士的家门。
  赵博士是她在日本东京大学留学时认识的同乡,比她年长十岁,身在异乡寂寞无助之下,两人便发生了超出友谊的关系,自从胡雁萍获得博士学位归国参加工作之后的第二年,赵博士也毅然辞去了日本报酬优厚的工作,跟着胡雁萍进了湘雅医院。
  只是,令赵博士伤心的是,回国之后的胡雁萍却是一反常态,他们之间那段关系也就嘎然而止,如果不是赵博士依然不曾死心,梦想着胡雁萍有回心转意的一天,他只怕早就远走他乡了……
  “小萍!”开门的赵博士四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颇为斯文秀气,看到胡雁萍深夜前来拜访,眸子里瞬时流露出惊喜之极的神色来,忙不迭地将胡雁萍让进了家里,然后轻轻地却是迅速地掩上了家门,仿佛怕胡雁萍突然改变主意跑掉似的。
  “来来来,坐坐!”赵博士亲热地拉着胡雁萍的小手,将她引到客厅里,按着她的香肩坐下,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半天之后,他才发现胡雁萍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滞,而且娇靥上的神情竟然也是哀伤无比,不由心下痛惜,紧紧地贴着胡雁萍坐下身来,自然地抚住了她的香肩,柔声问道:“小萍,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尽管说出来,有我在这里,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赵大哥!”胡雁萍忽然转头瞧着赵博士,美目里泛起一丝感激之色,突然扑进了赵博士的怀里,张开玉臂紧紧地环住了赵博士的腰背,樱樱痛哭起来。
  赵博士心头怜惜之念大起,轻轻地搂住胡雁萍香喷喷的娇躯,伸手轻轻地抚着她柔顺的秀发,叹息道:“小萍,其实我早劝过你多少回了,一个女人这样撑着多累啊!唉,我也找过你多少次了,可你就是不答应,好了,现在好了,你总算想到了,呵呵,我等今天可是等了整整十年了!十年啊……好遥远好遥远啊,可一眨眼之间便轻易地逝去了,小萍,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了,再不能浪费光阴了……”
  胡雁萍默然不语,只是香肩抽动得厉害,想是哭得正伤心罢。
  但在赵博士的背上,她环在他背上的其中一只玉手,却轻轻地举起了早就藏在手里的一支小小的针筒,对着赵博士的背部,深深地扎了下去。
  “噫……”感到背部一阵刺痛的赵博士惊愕地伸手往后背摸去,却忽然感到浑身再无一丝力气,便是舌头也开始打起结来,“这是什么……回……事……”
  沉沉的黑暗迅速便吞噬掉了赵博士的最后一丝意识,他终于头一歪瘫在胡雁萍的身上再无一丝动静。
  胡雁萍冷冷一哼,轻轻一推赵博士的尸首,赵博士便仰天倒在地毯之上。
  倏然站起身来,胡雁萍打了个忽哨,赵博士家的大门便无声无息地被打了开来,一名黑衣汉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笔直地挺立在胡雁萍的面前,垂头默然不语。
  胡雁萍漠然地打量了那年青汉子一眼,忽然向他轻轻地使了个眼色,那年轻汉子顿时“哈咿”一声,弯腰背起了赵博士渐渐僵硬的尸体,瞬时出门而去。胡雁萍再次轻轻地扫了赵博士家一眼,将那枚精致的心形耳环丢落在地,然后伸脚轻轻踩碎,最后扬长而去……
  徐三与夜鸟王大可鬼魅般地伏在一处垃圾堆的后面,炎炎夏日里,垃圾堆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更有蚊子与苍蝇恶心之极地不时飞进三人的嘴里鼻孔里,三人却是不敢有任何稍动。
  他们紧紧地盯着前面不远处,那里正有一名年青汉子与窈窕女子临江而立。
  那年青男人背上尚背着具尸体,走到江边,将尸体放在地上,身形一闪即告消失,那窈窕女子走上一步,轻轻地站在那男子的身边,身形瞧上去似有几分落寞潇索……
  不一会,那年轻男子便转了回来,头上却霍然举着一个铁丝织就的笼子,年轻人极其迅速地将十数块大石头装进了笼子,然后轻哼一声,生生地将那具尸体折成数截,塞进了铁丝笼子里……
  做完这一切,年青男子才虎吼一声,高高地举起那铁丝笼子,远远地向江里掷去,噗通一声,铁笼子只是在江面上溅起了轻轻的一朵浪花,便沉进了江底消失不见。
  然后,那窈窕女子,以徐三他们听怀懂的日本话,咿哇了几句,便看到那青年男子赫然起身,自暗处抽了一柄锋利的东洋长刀出来,定定地站在那窈窕女子的面前。
  “呜哩哇啦……”那青年男子狂吼一阵,忽然高高举起了手里的东洋长刀,锋利的刀刃霍然指着自己的胸腹!
  他要自杀!
  徐三、夜鸟还有王大可的脑海里瞬时泛起一个问号,他为什么要自杀?
  但那青年男子却是毫不犹豫地将锋利的东洋长刀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腔,刀刃瞬息之间切碎了他的胸腔自后背穿了出来,竟是刺了个对穿……
  那一道穿着利刃的身影便凝注在江边之上,但徐三能够想像得出那年青男子脸上凄厉的神色!是怎样的一种力量让他如此坦然地面对死亡?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切过自己的胸腔,纵然明知道这样会失却自己的性命,也无怨无尤……
  这一刻,徐三感到深深的骇然!
  那个年青人,无论是什么人,都是个值得正视的人物!无论如何,都是个危险的敌人!
  不过,真正可怕的却是那窈窕的女人,她者是更加可怕的敌人!比那毫不犹豫便将利刃切过自己胸腔的男子可怕百倍的敌人!
  一股豪气在徐三胸中酗酿!这女人利害又待如何?总有一天,他徐三会驾驭她的,让她乖乖地为他效命!忽然之间,徐三心际充满了强大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踏着落寞的幽暗,那女人的身影终于缓缓地消失不见……
  再难忍受的三人慌不迭地从垃圾堆里窜了出来,王大可连呸数声,将钻进了嘴里的苍蝇吐了出来,无比懊恼地瞪了徐三一眼,恨声道:“徐三,你搞什么鬼?说是看戏,却让我们在这样的地方蹲了一晚上,安的什么居心?存心让我吃苍蝇啊?”
  夜鸟却是沉沉一笑,现在才有时间捋去溅在脸上的烂西瓜汁,嘿然一笑,冷声道:“大可兄弟,你不觉得那个女人非常可怕吗?而且……她还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敌人。”
  “不错!”徐三冷冷地接了一句,“这样的敌人,必须消灭!当然如可以利用则需要尽最大可能去利用她。”



  堕落的青春 作品相关,关于情节的探讨
  —— (转徐三文章)
我先前说过,原本是想将堕落的青春写成基地风云的前传的,但出于某种原因,我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声明是前传,相信大家也看出来,这两部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而且,现在,堕落的青春和基地风云显然是已经连接不上了,所以,老三决定索性放开了写。
之所以取名为堕落的青春,一个原因是因为基地,另一个原因是我对自己的四年大学生涯不甚满意,决定在小说中重新来过,放纵自我,尽情YY,呵呵,当然我也确实是想写点什么的,在当今抵触美日情绪日益高涨的今天,我很是想添上一把火,让所有中国的学生们、爱国青年们从骨子里反美反日,从灵魂深处形成一种绝不和他们共存的决然气概!
大家说我是狂人也好,民族纳粹也罢,我统统都不在乎!曾经有个读者在起点疯狂的骂我,名字叫我疯所以狂,呵呵,我将他的书评加精并且置顶!你们之所以骂我,是因为我触痛了你们的禁忌,击中了你们的要害!只要能够让所有的同胞们清醒过来,只要能够让我们的祖国强大坚硬起来,我什么都不在乎,被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
跑题了!
也就是说,徐三的堕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堕落,那是一种全新定义的堕落!他的行为不受世俗道德的约束,他的思想极度激进,他的爱憎都是被十倍甚至是百倍地放大了的!比如说,在一夫一妻的当今世界,他将会肆无忌惮地三妻六妾……比如说,在文质彬彬地和日本客商谈妥生意后,他会迅速换副面具,极端残忍地将他们杀害……比如说,他会当面低声下气、阿腴奉承那些贪官污吏,背地里却将举起冷酷的屠刀……
堕落的青春,其基调是灰色,故事是虚构的,但主题思想则是爱祖国,狂热地爱国!
现在的徐三是头脑单纯的,情绪极易激动的,非常重感情的憨崽!
将来的徐三会是阴沉的、深沉的、冷酷的、聪明的家伙!在他的女人们眼中,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在他的朋友们眼中,他是个无比重情重义的兄弟;在他的敌人们眼中,他是个可怕的血腥的屠夫;在贪官污吏眼中,他是软弱的可欺的冤大头;在外商眼中,他是一个无耻的崇洋媚外的败类;最后的一句,这样的男人,你说有可能存在吗?当然不可能!
所以,本书是玄幻的,是纯属虚构的,读者大大们千万不要因为书中的某些情节以及某些观点对照现实进行对号入座,一切后果老三概不承担。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提倡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我的QQ:286022516,有事大家加我好友,我一般周六晚上、星期天下午在线。
  作品相关关于情节的探讨(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四章 大获全胜
  —— (转徐三文章)
  黑鹰大马金马地坐在椅子上,两名彪形大汉在他身后负手而立,像保镖一样护卫着他,凶悍的神情在他们脸上展露无遗,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阳期卫,让阳期卫如坐针毡!阳期卫非常担心,一旦有什么不对,这两个满脸凶气的家伙便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但他终究也是做了数十年公安的男人,瞬息便镇定下来,静静地回看着黑鹰,无论如何现在他都是一省的公安厅厅长了,既使对方是最神秘的国安局少校特工,他也大可以坦然以对了。
  “阳局长!我想麻烦你几件事!”
  黑鹰就那样阴沉地看着阳期卫,幕然说道:“可以帮个忙吗?”
  阳期卫在心底嘀咕一声,明明是厅长了哪里是什么局长?但出于对国安局特工的一贯敬畏,还是占了点头道:“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吩咐便是了,我们地方上必定全力配合!毕竟,大家也是为了党在办事。”
  “那好!”黑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沉声道,“首先,立即对所有在长沙市的人做一次普查,所有曾经去过日本逗留或者曾经与日本人有过接触的人全部给我列份清单出来!这份清单,最好明天晚上能够交给我。”
  阳期卫神色一动,皱眉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轻轻地道:“没问题。”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在天亮之前将那里打扫干净,注意千万不要泄漏任何风声出去,阳局长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阳期卫这次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大规模地销毁尸体,上次剿灭海沙帮的时候已经干过一次了,再来一次自然也无不可,而说起泄漏消息,只要他阳期卫一句话,便是真个走漏了风声,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上半个字儿,顶多便是多些街头巷尾的风传而已。
  阳期卫看看默然无语的黑鹰,终于意识到对方已经吩咐完了,顿时起身道:“既然没有什么事了,那我想先告辞了,湘江边上的事情怕是需要一些时间处理了,我非得亲自去一躺不可。”
  黑鹰莫名地一笑,淡然道:“如此,那就麻烦阳局长了。”
  望着阳期卫开门而去,黑鹰脸上瞬时盈起莫名的笑意,双手紧紧地在胸前握紧,顿时发出一声恐怖的关节摩擦的咯咯声。
  再难按捺住心下的喜意,黑鹰忍不住拔通了于思佳的电话。
  “喂,思佳姐吗?呵呵,这次真是谢谢你的情报了,真可谓是大丰收啊!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啊,没想到长沙市竟然隐藏着如此之强大的境外势力啊!哼哼,兴许还有更强大的实力依然潜藏在长沙市内,但马上,他们便将再无藏身之地了。”
  “对!真是谢谢你的情报了,不过……思佳姐,我能知道你的情报是从何而来吗?”
  “呵呵,没!没那意思,不过是比较好奇罢了……”
  “哪啊,小弟哪敢啊,对于思佳姐的能力,小弟是深信不疑的!试问天下之大,又有谁敢怀疑银鹰的能力啊,呵呵……”
  “那好,小弟就不打挠思佳姐休息了,再见……”
  黑鹰啪地挂掉电话,暮然长身而起,朗声道:“看来,长沙离真正的安宁为期不远了呢。”
  黑蝴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岸来,伏在沙滩上喘息不已!
  玉腿根部的伤口虽然经过她临时的处理,但流血依然还在继续,因为过度的失血,她已经感到阵阵的晕眩,沉沉的困倦袭来,她真想躺在这里大睡一场。
  但她知道,绝不可以真的睡过去!因为她一旦睡了过去,便再不可能醒来了,如果那样,这湘江之畔便是她黑蝴蝶,台湾意谍里的王牌黑凤后的葬身之地了。呻吟了一声,黑蝴蝶勉力地撑起身来,望着前面这矮矮的江堤,平时也许只要轻轻一纵便可以轻轻地越过,但现在,却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般梗在她面前,让她兴起望而生畏之感……
  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从无数生死训练中锻炼出来的顽强意志发挥了作用,拖动着早已麻木的伤腿,她一寸一寸地挪上了江堤。
  终于爬上了江堤,黑蝴蝶却是高兴不起来,这仅仅是完成了逃生任务的万分之一而已!目前她最迫切需要的便是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养伤,当然最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止血,不然只是流血便足以让她丧命了。
  遥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黑蝴蝶感到眼前开始迷芒起来,唉,自己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便是连动上分毫也是困难不已!难道……这湘江之畔当真便是她的葬身之地了吗?她真是好不甘心啊,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落到这种田地,也许明天一早便会有市民发现她的尸体,也许明天便会有警察找到她的尸体,从而揭穿她的身份了吧?
  这一刻,黑蝴蝶的脑海里忽然浮起了龙逸云英俊的脸容,一丝凄凉的笑意绽放在她的娇靥之上,不知道当他看到自己的尸体的时候,会不会在心里有丝丝的悲伤?如果他知道了她是台湾的特工,是否还会为她感到哀伤?
  两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黑蝴蝶朦胧中听到有人轻轻地走近,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胡雁萍吃惊地看着冷冷地峙立在她家门口的三人。
  竟然是徐三!还有另外两名男人虽然不曾谋面,但只是瞧一眼那股气势便已经知道是谁了!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凌晨的时候等在自己家门口?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萍姐!你凌晨才归,这是有何公干哪?”
  徐三冷冷一笑,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摄人的寒芒,异样沉重的压力便自他身上浓浓地散发开来,沉重地罩向了不远处茫然站立的胡雁萍,胡雁萍的心下,却已经一片慌然无措,竟是被徐三打了个措手不及。
  “呃……”胡雁萍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瞬间的怔忡便冷静了下来,冷冷一笑,回应道,“怎么?你竟是害怕我耍赖不兑现事先答应你的条件吗?”
  徐三哂然一笑,但终是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来收回自己应得的那另一半!十支沙漠之鹰还有一万发子弹,在哪?”
  胡雁萍娇靥微微色变,洁白的玉齿几乎将自己的红唇咬出一排血印来,但终是忍下了心里的冲天怨气,吃吃笑道:“哟!这么急啊?做事情吗,得慢慢儿的来,那才有乐趣不是?吃吃,一下一下儿的来岂不更好?”
  徐三眸子里暴起震骇的神色,深深地盯着言笑嫣嫣的女人,在这样极端恶劣的情形之下,依然还能够保持着这份冷静,还可以装出色相来勾引男人,这女人的涵养功夫实在是只能以可怕两个字来形容了。
  “可惜,我徐三没有那么时间陪萍姐耍儿,说吧,货在哪儿,我自己领人去搬就是了。”徐三淡然一笑,心下泛起莫名的冷意,对于敌人,没必要仁慈,总是要榨干了最后一滴油水之后才可以将之除掉。
  半个小时之后,徐三他们载着一车的军火返回三英娱乐城。
  王大可颇有些不解地问徐三道:“小三,那女人明显与日本人有瓜葛,只是瞧她能够让那日本武士剖腹自杀,便可以知道她地位还颇为不低!这样的敌人,为什么不将之除掉?或者干脆向警方告发?”
  “是啊!”夜鸟也忍不住劝道,“留着这日本女人,或许我们能够从中捞得不少好处,但毕竟对祖国可能带来莫大的危害,出于民族国家的考虑,我以为还是应该将她处理掉才是。”
  “不!”徐三却是眸子里闪光一闪,摇了摇头道,“对于已经暴露在我们眼皮底下的敌人,还是留着最为有用!我认为,将她留下可能更有利于我们国家民族的安全!”
  “这不可能!”王大可断然说道,“我敢断言,那女人既然已经注意到自己身份的败露,她必然会自我处理掉的,而绝不可能留人以柄,这些间谍人员的手段,我们应该很清楚才对!壁虎断尾,那是绝不留情,为了国家的利益,牺牲她们自己的性命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徐三呵呵一笑,哂然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这东边的国家不是一直叫嚣着我们炎黄子孙最是可能做汉奸吗?嘿嘿,那么不妨我也来做做汉奸!想来定然是好玩得紧。”
  “你!”王大可瞬时脸有不愉之色。
  夜鸟却是瞬时倒吸一口冷气,莫名地说道:“如此说来,你是准备做‘汉奸’与她合作了?嗯,是个好注意,不过你如何取信于她?像这么精明厉害的女人,要想让她们相信,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我不需要她相信!”徐三忽然冷冽地笑笑,狠声道,“我只需要她知道,我徐三绝不隶属于任何势力便可以了!哼,到时候,她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前来笼络我们了!只要……错过今晚,她安然无恙的话。”
  “那么……”王大可终于也转过念来,沉声问道,“她能过逃过这一劫吗?由于炎黄名册的突然出现,对长沙市境外势力已经造成了致命的打击,估计她的身份也要败露了!想来国安局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了。”
  徐三却是阴沉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然!如果我没有猜错,昨天深夜她处理掉的便是她的替死鬼!国安局的调查将肯定会指向那个倒霉的替死鬼,结果自然是下落不明!要想死人从湘江底下跑出来伸怨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要你我不泄露出去,国安局的人将肯定查不出她的身份,顶多只是怀疑而已!”
  夜鸟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极有可能!”
  王大可呼了一声,终于不想再将注意力放在这无聊的阴谋上面,转过身捧过身边的一只木箱,一记手刀下去劈碎了木箱,然后从里面摸出一只威武的“沙漠之鹰”来,把玩了半天,叹息道:“太帅了!这玩意真是太帅了!嘿嘿,小三,我们一下子拥有了这么大一批军火,这长沙市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显得小了一些呢?嘿嘿,按我说,应该毫不犹豫地杀到南方去,日!”
  夜鸟哧了一声道:“根基未稳便想着扩展地盘了?咴,既使拥有了二十支沙漠之鹰,可斧头帮里真正会使枪的人有几个?不说别人,你王大可会吗?”
  “怎么不会?”王大可瞬时有些恼羞成怒,愤声道,“我回头就玩给你看!哼,竟然怀疑我的智商!从小到大,还没有东西在我王大可手里超过三分钟还不熟练的。”
  “小三!”徐三一跨进门,于思佳便欢呼一声投进了徐三的怀里,像只母猴般挂在了徐三的身上,香吻雨点般地落在了徐三的脸上,欢喜无限,“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没想到我们整整找了将近大半年的境外势力,却在你举年之间便给挖了出来,小三!你真的是无所不能呢。”
  徐三微微有些脸红,严格说起来,这并不是他的功劳!
  而应该归功夫夜鸟带回了炎黄组织的名册!那玩竟儿可吸引着无数势力的眼球,更是决定着大陆、台湾甚至是日本的海外间谍力量的消长,不由得他们不去奋力争夺。
  他徐三不过是因势诱导,替他们提供了一个火并的舞台而已,而最终事情也真如徐三所料想的那样,国安局的人在适当的时候适当地出现,充当了渔翁,将这隐藏多年的境外势力一举端掉!还掌握了历史达七十年之久的炎黄组织海外组织的详细名单!有了这份名单,大陆特工,大可以将海外的炎黄组织收为己用……
  “你看看,这是谁?”
  正当徐三忍不住将大手紧紧地握住于思佳柔软的乳峰的时候,于思佳却是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似乎挣扎了一下,自然是不可能挣扎得脱的,便只得脸红红地指着前面某处说了一句。
  徐三随意地一瞥,却再难将目光收回。
  那俏生生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竟赫然便是冷艳!
  “艳姐!”徐三呐呐地唤了一声,身体微微显得有些僵硬,于思佳终于借机挣脱了徐三的掌握,小鸟也似地逃了开去,躲得远远的,倒像徐三是个恶魔似的。
  徐三脑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确实是说过让于思佳去暗中保护一下冷艳的,但两个本应该成为最大的情敌的女人却相安无事地同处一个屋檐下,像等待返家的丈夫一样等他返回,倒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徐三当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这话说来便是徐三自己也不相信。
  论长相,徐三自谓也算得有棱有角,形容逼人!但距离英俊得一蹋糊涂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更惶论让女人因此而如痴如醉了!
  论实力,或者现在的他算得上是手握一定实力且身家已经逾千万了,但在认识她们之初不过是穷光蛋穷学生一个,根本就没有值得炫耀的实力!
  那是什么让她们这样无怨无尤地喜欢着自己?
  甚至让她们全然无视于世俗女儿家的醋意!
  百思不得其解的徐三,只能将这些归结于自己的行货,不禁有些得意地暗忖:“看来,是自己那方面的能力超强所以才让她们念念难忘罢!”
  不过转念之间,徐三又再次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看到了于思佳正在一边喘息着,高耸的酥胸一鼓一鼓的,脸上神情要多动人便有多动人!
  论行货,自己怎也比不过那些西洋人吧?于思佳在法国留学多年,以她之前的放浪生活作风,哼哼,尝过的洋人玩意又岂在少数?
  因惑地摇了摇头,徐三终是不得要领,只得傻傻地望着两女笑。
  冷艳的娇靥上泛起无限的柔情,冉冉起身走到徐三跟前,伸出玉手轻轻地抚住了徐三面颊,眸子里一汪情深,轻声道:“小三,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徐三依然保持着那份傻傻的神情,困惑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在想,我徐三终究有哪里好,值得你们不计前嫌地对我好?想来想去,总觉得我徐三一无是处,不值得你们这样付出啊?”
  “傻瓜!”冷艳的美目里泛起惊心魂魄的喜意,忽然轻轻地揽住了徐三的脖子,献上香唇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如梦似幻地说道,“喜欢就是喜欢,还需要什么理由的吗?总之,如果失去了你,那我活着便再也没有任何乐趣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跟定你的,除非……”忽然间冷艳语化幽怨,如痴如醉地说道,“除非你不要姐姐了……”
  徐三吃了一惊,急忙搂住冷艳柔软的腰肢,慌声道:“我徐在何德何能,有幸得到艳姐的垂青,正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呢,怎么会不要?”
  瞧见徐三焦急的模样,冷艳终是再也忍耐不住,展颜噗哧一笑,有如百花竞放,煞是艳丽,但瞬时之间,刁蛮的嗔意已经在她娇靥上浮起,突在捉住了徐三的大耳朵,嗔声道:“但你这个偷心的小贼,到底偷来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快快老实交待!”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七四章大获全胜(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五章 反制
  —— (转徐三文章)
  徐三大叫冤枉,举着双手苦着脸道:“我哪有啊,艳姐,我从来也不会偷别人的心啊!”
  “是吗?”冷艳俏生生地白了徐三一眼,媚声道,“那我呢?我的心不是被你这个花心蜂偷走的吗?曹倩与辛如风呢?她们的芳心不也是被你采走的吗?哼哼……连一向视男人如玩物的思佳都被你偷走了她的芳心……啧啧……”
  冷艳忽然绕着徐三转了几圈,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徐三,摇头叹息道:“如果连你徐三都是不会偷别人的心,那这个世界上只怕便没有男人能懂得女儿心了!”
  于思佳被冷艳说到她以前的生活,微微有些窘迫,但马上便展颜一笑,随声附和道:“是啊,别看小三表面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他最厉害的地方!越是出色的女孩子她总是越骄傲,如果像大多数男生那样投其所好,只怕是根本也不可能打动她们的芳心,嘻嘻,小三就不一样,表面上一副不相关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通过另外一种手段,加深了女儿家对他的印象……”
  “听见了吗?”冷艳忽然停在徐三面前,玉掌再次抚往了徐三的脸庞,轻柔地摇晃着脑袋,捉狭地说道,“其实,他的手段何止如此?据说他一站到长沙的火车站上便瞧上了曹倩,为了在曹倩芳心里深深地打下他的印记,竟然生生将人家的裙子当着千万人的面给剥了下来,嘻嘻,这手段,等闲人如何想得出来?这样一来,曹倩自然会恨他骨,但何尝不是对他印象深刻呢?爱恨原本便在一念之间,这不,后来曹倩还不是乖乖地落入你的魔掌?”
  徐三大为气苦。
  当时的无心之失,不想在冷艳嘴里说来却成了泡妞的精心策划,不由心头泛起啼笑皆非的感觉!刚刚见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再来享受这份宁静温馨的儿女情长,其滋味倒当真让人舒坦无比。
  女儿家素来伶牙俐齿,这点徐三自然深知,便避重就轻道:“那你呢?艳姐,小弟我又是如何泡上你的呢?”
  徐三说罢,自顾自地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瞧着两个女人在他面前争奇斗艳,大展风情。
  “我嘛……”冷艳翩翩若蝴蝶般打了个转,一扭身坐倒在徐三的大腿上,亲热地搂着男人的脖子,媚声道,“不算你泡我,是我勾引你的,行了吧?嘻嘻!”
  徐三心下暗叫一声乖乖,这冷艳的风情是愈来愈盛了,只是这极是普通的“勾引”两个字在她嘴里说来,竟然便蕴含了一种魔异的魅力,徐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情潮开始泛滥起来,瞬时便有了男性反应……
  冷艳顷刻之间便感受到了徐三生理上的变化,盈盈的美目里瞬时荡起了一层朦朦的水意,吃吃笑道:“小坏蛋,又想使坏了?哼哼,在你没有老实交待怎么将思佳吃了之前,别想碰我,做梦都别想。”
  徐三故意愕然问道:“噫,不让我碰你?那现在坐在我腿上的某人是谁?”
  冷艳便格格娇笑道:“这个自然不算的,这怎么能算碰能呢?”
  徐三瞬时粗重地喘息起来,陡然一挺身将冷艳压在了沙发上,雄躯已经重重地压上了冷艳柔至无骨般的娇躯之上,恶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无所不至无所不及地碰你一碰,哼哼……”
  一时间,室内温暖如春,春意融融……
  黑蝴蝶自幽幽虚空里醒来,吃力地睁开了涩涩的美目,眼前的景物便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是一片雪白,竟然是在病房里,然后她便看到了一个男人,戴着大盖帽的男人!竟然是龙逸云!?
  这一刻,黑蝴蝶心里百感交集,有如打翻了五味瓶,百味杂陈!他竟然守在她的病床前?难道是他,在她将要死亡的时候救了她?他想来应该知道了昨晚的事了,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现在是怎么相的呢?
  无数的问号倾刻间便浮上了黑蝴蝶的脑海,让她本就虚弱不堪的大脑再难以承受负担,顿时开始隐隐痛疼起来,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龙逸云轻轻地蹙紧了剑眉,忽然轻轻地握着黑蝴蝶的小手,轻轻地说道:“你刚刚醒来,千万不要想太多!有些事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那话语里,竟然隐隐地带着几丝温柔之色!在这样一贯冷漠铁血的警察嘴里,竟然也会说出这般充满温情的话来?这一刻,黑蝴蝶只感鼻际一酸,美目里已经盈盈地沁出泪花来,无论如何,只是因为刚才龙逸云的一句话,她都必须将身体养好。
  轻轻地合上美目,两滴晶莹的泪珠终于从黑蝴蝶的眼睑上滑落,顺着眼角滑过她的鬓角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瞬时濡湿了一小块,却是那样的醒目……
  龙逸云心底暗暗一叹,无论如何他与眼前这奄奄一息的女人也算是相好一场!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相互利用也罢,相互制衡也好,他们总终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如果说龙逸云心底对黑蝴蝶一点感觉也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他龙逸云终究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黑蝴蝶美貌,聪明而且听话,更得要的是她有一股动人的狐媚风情,这往往是男人最需要的,也最想得到的。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龙逸云很难做到不动心,所以等黑蝴蝶主动送上门来时,龙逸云毫不犹豫地便接纳了。
  他龙逸云绝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善良警察!严格来说,甚至只能以警棍来形容他!虽然对于普能的老百姓来说,龙逸云绝对称得上是保护神,对于遵纪守法的老百姓,龙逸云一定做到秋毫无犯,这是他的原则!
  但是,对于那此作奸犯科的人来说,龙逸云就是他们的噩梦!
  对于那些违法乱纪的人来说,龙逸云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流氓,总是在法律容许的范围内,尽最大的手段来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所以,别指望龙逸云能够像合格警察那样来要求自己!
  所以他能够找黑蝴蝶做他的女人!所以在他许可的范围内对黑蝴蝶的蝴蝶俱乐部提供保护,当年是为了牵制夜鸟的海沙帮与黑脚的黑脚帮,现在却是为了完成一些他龙逸云不便出面的暗箱操作。
  黑蝴蝶另有背景!这一点龙逸云早就猜到了!甚至是什么样的背景,他也心中隐隐有数,所以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惊讶!
  当他在巡逻湘江边发现黑蝴蝶受伤倒地时,只是淡淡地吩咐了手下的警察一句:“马上送医院抢救。”
  那两名警察是他的绝对心腹,不虑事情外泄,也就是说现在黑蝴蝶的消息只有他龙逸云一个人知道!只要他龙逸云不泄漏出去,那么就没有人能够知道黑蝴蝶曾经去过湘江边,曾经参加过那场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因为在场的能够指证黑蝴蝶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参加过第二天现场清理的龙逸云凭经验便可以断定那样的空旷之地除了跳江别无生路!
  自从昨晚接到了阳期卫那个奇怪的命令之后,他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在沿江两岸上下十公里之内进行暗哨巡逻,龙逸云非常确信昨晚除了黑蝴蝶一人,再没有人从湘江里爬了上来!
  当然,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徐三却给夜鸟与王大可事先准备好了潜水器,竟然潜水二十公里到湘江下游始才登陆,这才是徐三出于谨慎考虑避开各方势力的截杀而设计好的,不想却是连龙逸云也蒙过去了。
  龙逸云深深地瞧着黑蝴蝶,脑海里不住地进行着思想斗争。
  将她交给国安局?还是隐匿不报?如果隐匿不报,自己控制得住她吗?会给自己的国家事来危害吗?
  思来想去,龙逸云终是委决不下,决定还是等黑蝴蝶身体好转之后再说。
  但黑蝴蝶却是再次睁开了她美丽的大眼睛,脉脉的情意自眸子里流淌出来,有如实质般地淌进了龙逸云的心田,忽然幽幽地说道:“逸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伤心吗?在以后的岁月里,你是否还会偶尔想起,你的生命里曾经有我这么一个女人?”
  龙逸云瞬时感到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黑蝴蝶眸子里流露出来的那丝深情让他莫名地感动!
  忍不住再次轻轻地执住了黑蝴蝶的小手,柔和地说道:“傻瓜,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只要我龙逸云让你活着,便没有人能够要了你的命去!”
  一缕明显的感激浮现在黑蝴蝶的眸子里,盈盈的水意再次在她的眸子深处沁起,忽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用的,真的没有用的!其实,逸云,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警察,对么?”
  龙逸云微微有些色变,忽然深深地看着黑蝴蝶的美目,语气越发柔和:“而你也不是个简单的女特务,对吗?”
  甜甜的笑意终于浮现在黑蝴蝶的娇靥上,她忽然轻轻地失笑:“原来我们早就相互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可我们却都努力地装着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所以,我拖延了十年之久也没有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龙逸云也微微有些赧然,说道:“我也是十年没有任何进展。”
  黑蝴蝶忽然轻轻地咳嗽起来,随着她轻轻的咳声,一缕浅浅的污血自她的嘴角缓缓地淌落,她的眼神也迅速黯淡下去……
  “可是今天,我却失败了,失败在一次本不该负责的任务里……所以……我……死……”
  龙逸云目瞪口呆,静静地看着黑蝴蝶的眼神迅速消退,脸色渐渐苍白,污血缓缓自她的嘴角、鼻子、眼角甚至是耳孔里溢了出来,只是她失神的大眼似乎仍然在朝龙逸云轻轻地问:“我这样的死相,是否真的很难看?”
  龙逸云倏然轻轻地叹息一声,有些落寞地抬起头来,手掌轻轻地抚过黑蝴蝶依旧艳丽却再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娇靥,她的美而无神的双目便已经轻轻合起……龙逸云没有阻止黑蝴蝶的自杀,而且他也没办法阻止!像黑蝴蝶这样的身份,她至少有超过十种方法来瞬间结束自己的生命……
  于化龙终于再次飞抵长沙,再次进驻科技大楼十楼的飞翔科技发展有限公司。
  黑鹰兴冲冲地将厚厚的一叠稿件递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得意的神色显而易见,嘿声道:“头,这是我们昨晚的成果,嘿嘿,绝对超乎想像的丰硕啊。这次思佳姐又是立了大功了,她提供的情报好准啊。”
  于化龙闷哼了一声,接过黑鹰手里的稿件,翻开。
  只是翻了几页,于化龙便脸有不耐之色,不悦地说道:“怎么会有那么多可疑之人?你们就没有经过筛选吗?”
  黑鹰点点头,嘿嘿笑道:“早知道你会这样说,都给你准备好了!让你看原件是让你确认一下我们是否有漏过可疑的人。”
  “臭小子!”于化龙冷肃的脸上终于也有了难得的笑容,佯怒着拍了拍桌子,吼道,“还不决拿来我瞧瞧!”
  黑鹰这才一收脸色,凝重地将一份稿纸递给于化龙。
  “这个赵金阳?具本在哪工作?平时是否有可疑之处?”于化龙一眼瞟过,便指着其中的一处说道,“此人最是可疑!”
  黑鹰点头微笑,脸上泛起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答道:“这个赵金阳早年曾经留学日本,在八年前返回长沙,在湘雅医院任内科主任大夫同时在湖南医科大学任教!教授职位!今天凌晨不知所踪!另外……”
  黑鹰忽然自口袋里掏出几块碎了碎片,摊在掌心递到于化龙跟前,嘿然说道:“此物极似心形耳环!与已被处理的小九的耳环极为相似!”
  “嗯!”于化龙的眸子里瞬时暴起骇人的寒芒,点点沉声道,“看来确似同类产品!如此说来,这赵金阳应该是在日本留学期间被日方收买,从而潜回长沙从事间谍工作!嗯,那么这赵金阳近年来可与什么人过从甚密?”
  黑鹰脸上泛起奇怪的神色,缓缓地摇了摇头。
  “妈的!”于化龙狠狠地将耳环碎片捏成粉沫,恨声道,“好狡猾的混蛋!竟然能够潜伏八年没有任何动作,难怪我们怎么也捕捉不到他的蛛丝马迹,嘿嘿……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炎黄组织竟然会闹分裂,还将名册送到了长沙,引出了这样多的大鱼……呵呵,我都忍不住想给那个夜鸟记特等功了。”
  黑鹰也跟着嘿嘿笑道:“看来这些道上人物适当的还是要留一些啊,有时候往往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于化龙点点头,嗯了一声道:“确实如此!只要是像夜鸟这样的爱国的黑道势力,我们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尽管让他们闹去……不知道,那个徐三,又会给我们带怎样的收获?”
  黑鹰沉疑了一会,忽然凑到于化龙跟前,轻声说道:“其实,我怀疑这情报根本就是徐三提供的,虽然思佳姐没说,但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
  于化龙点头,神色旋即释然,淡然道:“以徐三现在长沙的势力,能够与夜鸟搭上线那也不足为奇,知道一些内幕也是应该!嗯……这个胡雁萍又是谁?怎么与赵金阳一样留学东京大学,也在湘雅医院工作?”
  黑鹰看了一眼,忽然哦了一声说道:“这个胡雁萍是烈士遗孤,她的父亲死于朝鲜战争,母亲在她父亲死后不到一年也因为伤心过度过世了,她是在她二伯扶养长大的,凭着艰苦的学习,终于争取到了留学日本的奖学金!学成后便归国报效祖国,参加了湘雅医院的工作,据说医术还十分出色。”
  于化龙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凝重地道:“她的身世,一定要加以确认!并且对于她在留学东京曾经发生过的事也要严加审查!尤其是大段时间莫名其妙地失踪,更是非查清楚不可,虽然是烈士的遗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黑鹰却是弥定地摇了摇头道:“早就彻底审查过了,全部记录在册!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于化龙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忽然勃然色变,吃惊道:“四名劳工在劳务输出到日本时,被人冒名顶替潜回中国!这样重大的事情,劳资局竟然毫无所觉,这帮饭桶,难道是吃屎长大的?”
  再看下去,于化龙更是心惊,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子,闷声道:“竟然还在长沙市隐匿了两年之久!不知做了多少危害国家之事呢,这个劳资局长,看来是非得撤职查办不可了!等等……前面那个胡雁萍会不会也是……”
  黑鹰再度摇头,凝重地说道:“绝无可能!她二伯是将她自小扶养长大的,绝不会认错人的,连她身上的一些暗记都记得相当之清楚!绝不会有错的。”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七五章反制(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六章 尘埃落定
  —— (转徐三文章)
  湘江边上,夜鸟与王大可正大摇大摆地沿江散步。一如许许多多的江边游客,如此悠闲适意。
  夜鸟忽然感慨地长叹一声,有些怅然地说道:“将近一年了,终于又可以光明正大地漫步长沙街头了,嘿嘿,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湘江真的是其美无比呢?你闻闻,便是这送来的江风也是清新无比呢。”
  王大可也喟然道:“是啊,从台湾偷渡回来,真可谓是十死一生,那时候就想,受到了炎黄组织这样的势力的追杀,只怕我们要从此亡命天涯,再不能够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呵呵,没想到,才只一月之隔,便已然漫步湘江之畔了。”
  豪迈地一笑,夜鸟忽然间变得意气风发,看看两人正好走到无人之处,忍不住朗声说道:“大可,我夜鸟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般感到舒爽,嘿嘿,现在我心里充满了斗志,便是组织总部所有的杀手全部来了,我也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摞在长沙。”
  王大可身形微微一震,莫名的气势汹汹地发散开来,便是身上的衣袂似乎在无风自动。
  “经此一役,炎黄组织精英尽失!那个玉屏山只怕再也抽不出足够的人力来对付我们了,也许,此时的玉屏山已经在返回台湾的飞机上了,呵呵,出师未捷卒先尽啊!痛快!”
  夜鸟洒然一笑,眉宇间尽是雁朗,嘿然道:“小三智计百出,成竹在胸,仅靠着一本小小的名册便布下如此天罗地网,将多方势力是一网打尽!嘿嘿,没话说,真是没话说,我服了,我夜鸟今天是完全服了!”
  王大可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是默然不语。
  夜鸟便忍不住微微一笑,说道:“说起来,我夜鸟大老粗一个,逞勇斗狠我从来也不曾败在别人手里!不过论阴谋诡计却实在不是姓龙的对手,所以才会有后来海沙之祸!不过,大可兄弟,你在道上素以智勇双全闻名,当年的智计我也是见识过的,便是与龙逸云也是斗得难分难解,何以……在最近却表现得比我夜鸟还要大老粗?呵呵,奇怪!”
  王大可莫名一震,脸上泛起深思的神色。是啊,说起来,他王大可也算得是心计过人,阴冷摄人,在湖大初出道之时便曾将龙逸云耍得团团乱转,所以才有后来斧头帮主让位,他荣登帮主之美谈!
  便是与夜鸟亡命天涯之时,也大多是靠着他的冷静分析,才得以屡屡逃脱围追截杀。
  可是,自从回返长沙与徐三接触之后,他却总是心浮气躁,再难冷静思考,考量竟然是连夜鸟大哥也有所不如!这却是何故?
  凝眉思索半天,王大可终是不得要领,暮然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己也不是挺明白。”
  “你这是身在局中!”夜鸟轻轻地拍了拍王大可的肩膀,亲切地说道,“反没有我这局外人看得明白!其实,你如此大失常态,便是因为徐三处处锋芒毕露,嘿嘿……挠乱了你的心神所致!”
  王大可瞬时震颤了一下,细细一想,果然如此。
  原本,他王大可也算是校园黑帮里涌起的一时之豪雄,隐隐大有不二之气势!
  不曾想,才只两年功夫,竟然便流星般冒起了徐三这颗慧星,其声势竟是远胜初出黑道的他!在近日的名册之役里,徐三更是表现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无匹智谋,让他深深叹服之余,心下也泛起了妒嫉之嫌!
  但王大可终是风流豪迈人物,事情一经点通,瞬时便明白过来,朗声一笑道:“呵呵,果然如此,原来我竟是在心底妒嫉徐三!不过,嘿嘿,徐三确实也得到太多的上天垂顾了,武艺智计无一不胜人百倍,机遇更是千载难逢!不由得人不妒嫉啊。”
  夜鸟闻言呵呵一笑,倏然抬头,沉声道:“让大可兄弟这么一说,便是我夜鸟也忍不住要妒嫉小三了,嘿嘿,最让人羡慕的是小三竟然还拥有三个……哦现在应该是四个红颜知己了,这才是最让我夜鸟妒嫉的呢。”
  言毕,两人相视一笑,扬长而去,只是清清的湘江边上,却是久久地回荡着两人爽朗而又充满豪迈之气的笑声……
  三英娱乐城密室。
  徐三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现在,他越来越能泰然自若地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在他的脚下一字摆开了十数个木箱,里面满满地放着从胡雁萍那儿弄来的军火,二十只沙漠之鹰,二万发子弹还有众多的三棱军,宽刃军刀……
  许文章、熊幡、宇文清还有张军在他面前一字排开!
  徐三冰冷的目光依次从四人脸上扫过,停留在最后的张军脸上,忽然沉沉一笑,说道:“这些军火如何?”
  张军的眸子里莫名的光芒一闪即逝。
  他自然是深知徐三这一问的用意所在!徐三这一问大有文章。这一问既在考他的忠诚程度,更在考他的分析能力。
  粗看上去,徐三如此一问,颇有卖弄之嫌疑,但细细一品味,徐三此问却是在传递这样一个信息:这些军火相当不错,但我徐三弄来却是易如反掌!你张军除了对我徐三效忠,将别无选择。
  蹙眉凝思片刻,张军忽然语出惊人,冷然道:“不过是些摆饰罢了!”
  “嗯!”张军此言一出,旁边的熊幡早已经一脸恶相地向他望来,大有徐三一声令下便要扭断他脖子之慨!便是许文章也脸有不愉之色,得了这些火力强大的家伙,今后的斧头帮足可以独步长沙黑道了,如何只是摆饰?
  但徐三却是莫名地闷哼一声,眸子里微不可察地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张军说得确实不错!这些军火确够强大,但越强大的武器便越容易成为摆饰!试想一旦整个长沙将再斧头帮枪下之敌,小帮小派自然望风而遁,那么这枪又还有何用?当然,这一切都是需要足够的实力作保证的。
  冷冷的微笑展现在脸上,徐三悠然长身而起,深深地凝注了张军片刻,凛然道:“张军说的不错,这些军火等闲不得轻动!熊幡,除了你与计灵能够配枪之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得擅动枪支,这些枪支……就归你包管,不得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许文章还有宇文清闻言齐皆愕然!
  陡然间拥有了这么多的军火,正是武装兄弟们,加强斧头帮火力的最佳时机,不想徐三却是下了这样一个命令!这简直是哪跟哪嘛?
  在徐三面前连大气都喘得不顺的熊幡却早已经下意识地大吼了一声:“是!”然后才反应过来,与许文章他们一样浮起了疑惑之色,至于问自然是不敢的了。
  “好!张军!”徐三幕然转向张军,紧紧地锁定张军的双眸,张军一瞬不瞬地回视着徐三,双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结,不住地探素着对方眸子里的信息……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徐三倏然说道。
  “老板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军莫名地回答了一句。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只是笑意所包涵的内容却是截然不同,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内容,那便只有问两个当事人才能够知道了。反正旁边的许文章等人是瞧得满头雾水。
  这两天,胡雁萍上班总是神思不属,在做手术时竟然差点将剪子忘在了病人的体内!院长震惊之余,责令她度假休息,养好了状态再行上班!医生毕竟不是普通的工作,如果没有饱满的精神状态,是不能够走上工作岗位的,否则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自动责令休假之后,胡雁萍便将自己深深地锁进了家里,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她在做什么呢?
  她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办法做!
  她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败露?她无法知道,也许国安局的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往里面钻!
  她简直快要疯了!这种不再支配在自己手里的日子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崩溃,只是短短的数日光景,她便消瘦了整整一圈!可恨的阳期卫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打他电话总是关机!现在,她连唯一的可以商量的人也是没有。
  一向玩弄人于股掌之间的她,突然间却成了大海里的一叶扁舟,生死存亡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时候,她真想自杀算了,那也好过这样撑着苦苦煎熬!
  可她身上所负的使命却让她不能够轻生,便是有一丝丝的希望也要为之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采风计划那可是幽影亲自交待的任务!眼看完成了大半却要功亏一篑!这让她如何肯甘心?不!她绝不能死,她一定要将采风六号计划彻行到底,最终获得成功。
  狂热的光芒自她的眸子里汹汹而起……
  现在,她的命运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只要说服或者解决了那个人,采风计划便可以安全而又稳定地继续下去。
  说服吗?或者可以,但她将永远也落在了他的控制之下,采风计划即使完全实现也将大打折扣!
  除了说服,便只有除掉他一途!
  可是,能够除掉他吗?胡雁萍没有一丝丝的马握。
  她已经见识了那人可怕的算计能力,只怕早就将她可能的暗杀考虑得一清二楚了!如果当真如此,那她便是彻底赌死了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最后的一丝希望!
  犹疑半天,胡雁萍终于还是决定见机行事,但无论如何也要见他一面。
  浓重的无力感沉沉地向胡雁萍袭来,她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浑身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是欠奉。现在的她,为了何住自己身份的秘密,她已经亮出了所有的牌底,现在的她就像那个亮完了牌底的赌徒在等着对方也亮出底牌,或者她安然无恙躲过这一劫,或者便是让人来将她抓走,彻底完蛋……
  为了保护自己,她连壁虎断尾的绝招也使尽了。
  赵金阳可是她准备了整整八年的护身何命绝技,在昨日也已经使用完毕,纵然能够瞒过了长沙市警方、蒙过了中国政府的特工……可是,却怎么也无法瞒过那个人!该死一万次的可恨的徐三!他为什么会如此凑巧想起向她讨要军火?
  以他的聪明,联系一些事情,只要稍加分析便可以确定,那天晚上,她都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胡雁萍再难忍住,匆匆夺门而去,无论如何都得见徐三一面,非要摸清了他心里的想法不可。
  徐三非常热情地在密室里接待了胡雁萍,只是在热情的表象后面,那深沉的目光却让胡雁萍有着深不可测的无力感!那一汪乌黑的眸子里,究竟埋藏着怎样的秘密呢?那可怕的脑袋里,究竟转着什么样的可恨念头呢?
  “小三!”胡雁萍尽量让自己的容颜柔和,装作淡然地问道,“那天晚上,你有没有……”
  胡雁萍尚没有问完,徐三已经呵呵地笑道说道:“萍姐,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生意人,嘿嘿,有些不刻我知道的事,便是看见了那也是没有看见!不该我管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事,你说,是这个理么?”
  胡雁萍的眼神便莫名地一动,忽然间心里已经有了个朦朦胧胧的想法。
  如果,能够将眼前这家伙……倒也不失为一件美妙之事!只是……这家伙内心的想法,真的只是他嘴里所说那般的简单吗?万一他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到时候……胡雁萍想到这里忍不住微微地打了个冷颤,美目里掠过警惕的神色
  “萍姐,你在想什么呢?”徐三忽然莫名地问了一句。
  胡雁萍轻轻一震,神思一晃,微微有些窒息地说道:“刚刚想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一时有些走神,呵呵。”
  “哎,对了!萍姐,夜鸟后来有没有被你们解决啊?”徐三忽然傻傻地问道。
  这一问,几乎没让胡雁萍当场气得吐出血来!
  因为徐三提供的准确情报,她陪上了所有的实力,现在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一个!在今后很长的时间之内,她将再也无所作为,除非……除非能够收伏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胡雁萍阴阴地想着,可她知道这样的梦想就像是空中的楼阁一样,美丽而又虚幻。
  可恨的是她却不能对眼前的男子有任何不满,因为他确实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也完成了她所要求的他应该做的所有事!只是……这眼前的男人也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虽然不清楚那天晚上终究发生了什么事,但只是凭着超过十点依然没有任何信息传回,便知道任务失败了!失败的代价自然就是覆没。
  为了那本计划外的名册,她陪上了所有的实力!
  谁又能肯定,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眼前这男人所计划好的?
  “没有!”胡雁萍终于淡然一笑,神色已经尽复自然,“夜鸟非但没事,现在他只怕大摇大摆地在长沙市诳街呢,不过呢……那样东西已经不在他手上了,所以我也不用再找他了,更不用再麻烦你了。”
  徐三尴尬一笑,脸有赧然,说道:“这样最好,说实话出卖兄弟的事情,做过一回也就是了,我可真不想再做第二回了。万一要让夜鸟知道那天是我泄露了风声,他非扭断我的脑袋不可。”
  胡雁萍神色幕然一动,或者这是一个极好的要挟徐三的借口也说不定!不过回想起那天凌晨,三人联袂而至的情景,她马上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傻子也看得出来,那夜鸟以及另外一人差不多已经成了徐三的手下了,她倘若再多此一举,只会自取其辱。
  谈话陷入僵局,徐三倏然将目光投向放在面前的湘江日报,忽然惊讶地道:“哇塞,隐藏八年的日本间谍!靠,湖南医科大学的赵金阳教授竟然是日本派在中国的卧底?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胡雁萍芳心微微颤动,这样的报道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看来这断掉的尾巴还是发挥它的作用了呢。
  忽然间,胡雁萍娇靥上已经尽是愤然之色,不屑地说道:“这个赵金阳真是数典望祖的家伙,竟然背叛了自己的祖宗,连自己的祖国也出卖,真是沐猴而冠,禽兽不如。”
  徐三愕然,旋即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萍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以我看,这赵金阳肯为日本人卖命,那一定也是捞了不少好处的,做人吗,不过是短短数十年光阴,转眼间年华老去青春不再,倘若不趁着年青时潇洒一番,老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胡雁萍的眸子里瞬时腾起了一点亮色,冉冉扩大,终于逐渐明亮了整付眸子。
  “小三,你这想法可要不得,我们是炎黄子孙,怎么可以有这种没家没国的念头呢?背叛自己的国家民族,那可是要遭千万人唾骂的呢!”
  徐三暮然呵呵一笑道:“张邦昌怎样?秦桧怎样?纵然遭后人永远唾骂,可曾将他骂醒过来再气死过去?岳飞如何?戚继光如何?到头来,空负万载美名却落得悲惨收场!”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七六章尘埃落定(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七章 网络出现
  —— (转徐三文章)
  起个大早,徐三走到卧室窗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回过头来,两具成熟诱人的裸体袒裎在席梦思的大床上,冷艳与于思佳娇靥上尽是无限的满足,慵懒地横陈在床上,散发着惊心动魄的诱人气息,那粉峦雪股,高耸的椒乳、白晰丰满的玉腿,直看得徐三眸中冒火,雄风再起……
  咕嘟一声吞下一口唾沫,徐三压下熊熊的欲火,来日方长也并不急在一时。
  迅疾无比地换上一身篮球服,徐三轻轻地启开卧室门,又到了早锻炼的时候了,徐三这才忽然想起最近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锻炼了呢。
  不过让徐三有些愕然的是,才爬上岳麓山,迎面便碰上了龙逸清与张飞羽,两人正一前一后,迅速地沿着公路往下跑来。
  初升的朝阳里,龙逸清穿着一衣纯白色的紧身T恤,将鼓鼓的乳峰夸张地勾勒了出来,腰部却是急剧地收缩然后突在放大,女人的曲线之美在她身上展露无遗!修长的美腿在健美裤的覆裹之下,浑圆有致惹人眼花缭乱。
  配着她天使般清丽的面孔,便是尝贯了美色的徐三也忍不住在心里暗叫一声乖乖!这小娘皮真的是越来越具有女人味了,不知不觉间,她身上那股讨厌的刁蛮气质竟然也隐隐消退了几分,变得妩媚起来。
  看到徐三的出现,龙逸清照例抛给他一个白眼,闷哼一声带着一阵劲风自徐三身边掠过!幽幽的女儿香轻轻地荡入徐三的鼻际,徐三忍不住深深地嗅吸了一下,神色有着刹那的迷醉,倒,这幽香绝非任何香水可以比拟的!难不成……竟然是体香?
  徐三霍然回过头来,龙逸清已经带着一阵香风远远地跑了开去,挺翘丰满的圆臀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微微地晃动着,荡起一波波的臀浪,一缕火焰开始在徐三眸子里腾腾而起,他忽然轻轻地舐了舐嘴唇,心里掠过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念头。
  张飞羽笑着从徐三身边跑过,顺便打了个招呼,徐三轻轻地哼了一声,无可无不可。他是绝对不在乎张飞羽这样一个公子哥做朋友的,不过张东或许会非常需要这样的一个富家公子做朋友。
  徐三一路沿着公路跑去,终于来到了岳麓山绝顶。
  从最高峰上遥望下去,清晨的整个长沙城都掩隐在一片雾霭之中,朦朦的看不真切,仿若人间仙境。脚下的青山翠绿苍莽,气势恢弘,一股冲动忽然激荡着他的心胸,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大有天下万物已经尽在掌握的豪迈之慨。
  世事难料,人道无常!
  自从他踏上长沙之刻起,至今不过短短一年多光景,可谁又能想像,期间他曾经经受了多少坎坷磨难?生死险阻?也尝受了多少爱国的刻骨铭心、缠绵揪心……
  但更有谁能够想到,他徐三非但挺了过来,竟然还拥有了今天的局面!
  放下天下,徐三不无自豪,又有哪个学生能够如此成就?
  纵然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非法起家,但他拥有今天的成就终是铁打的事实。
  今天的徐三,非但家资已经逾千万,更是即将一统长沙市的黑道,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自从六金刚覆灭、黑蝴蝶失踪之后,放眼长沙,能够与斧头帮抗衡的势力已经没有一个了!纵然有,徐三也有足够的信心将之击败收服。
  毕竟,曾经的海沙帮帮主夜鸟也已经成了他的手下!
  曾经的斧头帮帮主王大可也将成为他的手下!
  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表态,但徐三非常明白,以两人的性格,既使他徐三愿意让出帮主宝座他们也绝不会接受!与其故作姿态,不如爽爽快快地接受。有了这两员大将的加盟,不要说区区长沙市,便是整个湖南省、甚至是全国的黑道界,他徐三都再不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徐三心胸越发激荡,再度引吭长啸一阵,身形如飞,转眼下了岳麓山。
  当徐三满头大汗地返回于思佳寓所时,两位美娇娥已经起床正在对镜梳妆,发现徐三进来,两人各自抛给他一个白眼,只是那眼神的情意却是要多深有多深,要多媚便有多媚,仿佛要将人从骨子里都融化掉。
  还好徐三够坚实,没有被两位美女的眼神所融化掉,只是嘿嘿一笑,跳到她们身后,大手一探已经搂住了两人的柳腰,手掌轻轻上扬便掌握了两只同样丰硕的肥乳,肆意地把玩起来,畅美的快感瞬时便充盈了徐三的心胸,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冷艳与于思佳齐皆娇啐一声,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马上便任由男人肆意妄为。少妇的风情在倾刻间展露无遗,不如少女般羞红了粉脸羞得无地自容,却反而以流波的美目透过梳妆的镜子向男人投去荡人心魄的媚眼,微张的腥红樱唇似乎在传递着某种强烈的信号……
  刚刚经过剧烈运动的男人正是心力最盛之时,如何还按捺得住?嘿然大喝一声,大手再不满足隔着衣服如隔靴搔痒,探手间便将两女身上的薄薄丝质睡衣掀了开来,两具勾人魂魄的动人女体便展露在徐三眼皮底下,粉背雪股,争奇斗艳……
  今天,徐三终于又可以心安理得地踏上课堂上课了,斧头帮里有夜鸟与王大可罩着,天大的事都再不用他担忧了!三英娱乐有张东和蓝迪两人撑着,他无需多加过问,转眼之间,他竟然成了最无所事事的人,如此清闲的时候,当真前所未有。
  “小三!”张东忽然与蓝迪相偕而来,已经久未见面的辛洁和安娜赫然也在一起,但最吸引徐三眼球的却是那两位佳人,属于他徐三的佳人,辛如风还有曹倩!
  “正找你呢!三哥,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蓝迪急急地冲到徐三跟前,伸手便从徐三的口袋里掏烟,然后分给张东一支,“今天有好节目。”
  这似乎已经成了蓝迪见到徐三后必做的功课了,徐三曾经问过他,如今你也算是百万富翁了,为什么还要抢我五块一包的白沙烟抽?蓝迪的回答却是:因为我钱再多也没有你多,见面不宰你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什么节目?”徐三的目光不可抑制地与辛如风还有曹倩的美眸纠结在一起,脉脉的情意在款款流淌,竟然旁若无人地以眉目传情起来。
  蓝迪翻了个白眼,拿手掌在徐三眼前晃了晃却没有任何效果,只得咴了一声道:“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三哥,网吧开张也有些天数了,你也该去看看自己的产业了罢?”
  “啊……”徐三终于回过神来,顺手将曹倩与辛如风的柳腰搂进怀里,竟是左拥右抱香艳之极,经过的师兄师弟纷纷对他投入艳羡的眼光,这感觉颇让徐三有些飘飘然,“哦,去上网啊,好啊好啊,你小子不是常说网上的图书馆才是真正的图书馆比我们工大图书馆还要丰富多彩吗?我还真得去见识一番。”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工大校门,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带眼镜的男生因为流恋忘顾而在前面的树上撞碎了眼镜,更有不少穿高跟鞋的女生因为走路失神踩进坑里扭了脚。
  宇文清开着一辆暂新的面包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其实开在工大的网吧从西苑过去也就几百米远的距离,但蓝迪却非得试试刚买的新面包的舒爽程度,所以才会绕了远路从校门前面去绕,一路上风光是风光了,但时间却是浪费了,直让惜时如金的徐三差点儿没跟他拼命。
  不一会,网吧已然在望。
  徐三粗略扫了一眼,装潢搞的挺好,门面也颇为清爽,让人看了便有种走进里看看的冲动,便默默的点了点头,脸上泛起嘉许之意。
  看到徐三脸上的神情,他身边的辛如风忍不住娇靥上泛起得意的神色来,要知道,这装潢可是她亲自设计的呢,直到一秒钟之前她都甚为担心徐三看了不满意,现在她是完全放心了,芳心里除了能为爱人分担重任的自豪外再无其它。但徐三竟然问也不问让她颇有些气苦,难道让她自告奋勇地说:这是本小姐亲自设计的吗?那还有什么意思?
  曹倩微微一笑,似乎是知道了辛如风的内心想法,向徐三轻轻地说道:“小三,这门面可是如风她设计的呢?怎么样?比专业水准还要高出些许吧?”
  “啊?”徐三愕然地问着辛如风,“竟然是你设计的?难怪如此……”
  “如此什么?”看到徐三如此怪异的神情,辛如风不禁芳心忐忑,唯恐徐三心里有什么不高兴,急忙问道,“可有什么不对吗?”
  “难怪如此非同凡响啊!”徐三呵呵一笑轻轻地加上了一句,瞬时让辛如风喜笑颜开,悠忽又娇嗔着扑到徐三身上又踢又打,粉拳玉腿雨点般落在男人的身上,却只惹来男人放肆快意的大笑。
  蓝迪和张东对视了一眼,哼了一声搂着安娜的柳腰先进去了。
  由于还只是凌晨,网吧里除了昨晚玩通宵的廖廖数人,显得空荡荡的,刚刚起床在打扫卫生的小芳看见这么多人一起进来,瞬时便露出职业的微笑迎上前来,只是一看之下,竟然是老板和老娘们,而且还是如此之大的阵容,颇有些张慌失措忙不过来的感觉。
  除了徐三,其它人都向小芳投去微笑,这位心灵手巧又勤快的湘妹子,已经被主管网吧的蓝迪正式从电脑游戏厅里抽过来做网吧的收银员了。
  一看到电脑,徐三便忍不住手痒了起来,竟然连身边的两位美人也再顾不上,急急地跑到一台电脑前摆弄起来,可一看,屏幕上竟然只有区区几个游戏连接,连他最喜欢玩的帝国时代以及魔法门英雄无敌二也没有!
  “这是……”徐三蹙眉回顾身后,却忽然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这些家伙早就跑没影了,各自搂着一台电脑各玩各的了。
  徐三咴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转回屏幕从程序栏的附件里调出了扫雷小游戏,无聊地玩起来。
  一把柔柔的鹂音忽然从他的耳畔传来。
  “来,小三,我教你怎么上网。”
  徐三倏然转过头来,曹倩靓丽的容颜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够从她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女儿家身上特有的幽幽芬芳轻轻地沁进徐三的鼻际,虽然没有龙逸清身上那股幽香好闻,但也是那么幽香袭人,让人心旷神怡吧。
  曹倩脉脉地凝视了徐三一眼,伸出纤纤小手抚住了徐三的大手,让徐三的大的按住鼠标,轻轻地移动起来。
  徐三的心神瞬时便魂移物外,心思再不在电脑之上,而是飘到了曹倩的身上……脑子里也不可抑制地开始转动着一些不该转的念头。
  “来,小三,看见这个小企鹅没有?这个是聊天用的,你只要审请一个号码,便可以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人竟行交流,你们互不相识,更不知道对方身在何方,但你们却可以无所不谈、无所不说……嘻嘻,是不是很神奇呢?”
  曹倩吹气如兰,细心地替徐三讲解着,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早已经将注意力从电脑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色色的眼光甚至已经从她因为俯身而敞开的衣襟里透了进去……探索着里面的放人内容……
  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全无反应,曹倩终于发现了异样,待看清徐三色眯眯的样子时,娇靥上抹过一丝轻微的羞红!毕竟已身为人妇多时了,也渐渐地有些适应男人大胆火辣的目光了。明媚地嗔视了男人一眼,曹倩抽出一只玉掌,轻轻地将男人的脑袋推了一下。
  感受着肌肤相触的滑腻感受,徐三忍不住深深地叹息一声,湘妹的皮肤就是好得没话说啊!在他所有的女人里,曹倩的皮肤无疑是最好的,徐三至所以会如此痛爱曹倩,她洁白细腻的肌肤可谓是居功至伟。
  “小三,你想与一只小狗聊天吗?”曹倩忽然语出惊人。
  “啊?”徐三愕然,疑惑地道,“人与狗怎么聊天?你不要告诉我这网络可以让人变狗,也让狗变人哦?”
  曹倩嘻嘻一笑,熟练地以鼠标左键双击一下那显示屏上小小的企鹅,片刻功夫之后,便显示出一个框框来,在徐三疑惑的眼神下,曹倩再度熟练地在上面输入了“楚楚”下面却是输入了一组数据,徐三看着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应该就是曹倩的生日了。
  再片刻功夫之后,一个长形框打了开来。
  里面有许多的小企鹅头像,有些是灰色的有些是彩色的,每个头像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
  曹倩的鼠标忽然指着其中的一个企鹅像嘻嘻笑道:“你看,这不就有叫‘小狗’的吗?你与它聊天不就是成了人与狗聊天了吗?”
  “这个……”徐三有些惊异地看了曹倩一眼,“它代表的也是一个人?”
  曹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是啊,他就是一个人,像我们一样坐在电脑前面的人!他或者是她,也许是在北京也许是深圳,嘻嘻,搞不好也可能在美国哦。”
  “真的假的?”徐三的眸子里瞬时放出光来,这倒真的好玩至极,如果可以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这里聊天,还真是无所顾忌呢,反正对方又不知道你在哪里,更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嘿嘿。
  曹倩便嘻嘻一笑,以鼠标左键连击了那叫小狗的企鹅像两下,便打开了一个对话框,输入两个汉字:“小狗!”
  片刻之后,那企鹅头像滴滴地响了起来,曹倩再次双击,显示框里赫然有一行汉字:“汪汪汪……”
  曹倩便忍俊不禁掩嘴轻笑起来,便是徐三也咧开了大嘴嘿嘿傻笑:“好玩好玩,教教我。”
  这一个上午,曹倩着实好好地过了把老师瘾,做为信息院的高材生,曹倩对于电脑的在行自然不是徐三这个门外汉可以比拟的,而互联网不过是电脑知识的冰山一角而已!曹倩自然也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教给徐三,她所教的不过是些最基本的网络操作技巧罢了。
  这个上午,徐三学会了QQ聊天,也学会了使用百度中文搜索器。
  当他成功地审请到了一个QQ号之后,像个孩子般高兴了半天,然后在资料栏里赫然留下“徐三”两个字,脸上的神情俨然,直逗得身边的辛如风与曹倩嘻嘻直笑。
  网络,作为一样超乎现实的存在,终于正式进入徐三的生活,逐渐地向徐三展示着她无与伦比的一面!爱国言论、色情图片、反动信息、电影、甚至是网上联机游戏,开始逐渐进入徐三的视野,一个多彩多姿的、色彩缤纷的世界开始缓缓地展现在徐三面前,给他带来异样的冲激……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七七章网络出现(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八章 合作
  —— (转徐三文章)
  胡雁萍终于下心来。
  看来,这个徐三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样难以对付!只是凭他对历史上的一些汉奸忠良的评价便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此人心中只有自我!
  一丝冰冷的寒芒在胡雁萍的美目里轻轻流转,她得意地暗忖:这应该就是徐三真实的想法了!只要他真的这样想也这样做,那么自己便有一百分的信心重新控制他利用他!没有人能够在针对他弱点的诱惑面前岿然不动!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人能够做得到。
  这样想着,胡雁萍轻轻地跨进了梦幻酒吧的包厢。
  阳期卫已经在里面等了有一会了,看到胡雁萍删删来迟,神色似乎有些阴沉。
  胡雁萍轻轻地将在身后合上,然后整个娇躯斜靠在门背后,静静地打量着阳期卫,似乎有观察些什么,其实她是在心里整理说词,一旦阳期卫知道是徐三导演了那天晚上的大片,她该如何解释?
  女人就是女人,胡雁萍更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便是在想问题的时候,眸子里都能够轻易地流露出脉脉的柔情,一汪情深地凝注着她前面的男生,仿佛他是她一生的依靠,永远的至爱……
  阳期卫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烟雾将他的身影朦胧在一片模糊里,眼镜后的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胡雁萍,不言也不语!仿佛在思考些什么,仿佛却是什么也没想,只是一个沉浸在抽烟快感里的烟鬼……
  胡雁萍轻轻地撩了一下耳际的秀发,妩媚的风情终于发挥到极致,扭动着娇躯轻轻地走上前来,然后缓缓地坐倒在阳期卫的膝盖上,媚声问道:“阳,你这几天为什么关机啊?我都找了你很多次了,都找不着你。”
  阳期卫嘿然一笑,神色里微微有些不自然。
  这几天他忙于应付国安局那名少将首长的彻头彻尾的盘查,为了保密,这些家伙竟然收邀了参与人员的一切与外界的联络工具!有那么一两天,阳期卫产生了这样的一种错觉:他分明已经是被关进了监狱。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虽然将他累得精疲力竭,终是将他们应付了过去。
  但这次大盘查给阳期卫的震动也是相当之大的。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小小的一个长沙城竟然会潜藏着如此之多的境外势力,而被国安局重新纳入怀疑对象的竟然也高达七十余人!其身份可谓是无所不包、无所不有!从公司的老总至普通的职员,从扩境旅游的游客到留学归来的学子,从街上贩烟的小贩到工地的建筑工人,阳期卫简是难以相信,这样多的人有可能是境外的间谍,但国安局提供的证据与推论却是他悚然……
  虽不中相去亦不远矣。
  这些人纵然不是真正的间谍,但与境外势力有纠葛那是一定的。
  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怀里的女人,阳期卫的心头掠过一丝阴霾!嘿然笑道:“还不是应付那些国安局的高官,哼哼,真他妈的累哟。”
  胡雁萍心里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表面上却是不露任何声色。
  “国安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妨跟我说说,或者我能够……”
  阳期卫轻轻地摇了摇头,淡然说道:“不必了,这些人虽然烦人却也没有为难我,只是缠着我查了整整五六天的户口罢了。”
  胡雁萍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冷色。
  但她现在却反而不担心了,只要徐三不出卖她,那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证明她就是境外间谍!纵然有所怀疑也不可能获得任何的证据。
  但她也实在气馁,她实在是不该为了组织的临时任务而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的。
  倘若,她没有让徐三提供夜鸟的情报,作为报酬提供徐三那批军火的话,一切就要好办得多!那样的话,便是徐三也无法知道她是真正的间谍!
  这时候的胡雁萍自然是不会知道,她在湘江边将赵金阳抛尸、逼迫手下自栽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在了徐三他们的眼皮底下。
  胡雁萍若无其事地淡然应了一声,忽然轻轻地搂着阳期卫的脖子,轻声道:“阳,那个徐三看来要有些麻烦了,他竟然与国安局的人搭上了关系,往后只怕是不利于控制了。”
  “什么!?”阳期卫瞬时大惊失色,“徐三与国安局搭上了关系!为什么会这样?你确定此事属实!”
  无言地点了点头,胡雁萍默然无语。
  冰冷的寒意忽然之间从阳期卫的眸子里暴起,恶狠狠地盯着胡雁萍,阴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也难怪阳期卫发怒!一直以来,他都是极力反对扶植徐三的,认为其坐大有可能会失控,而现在果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不容易幸幸苦苦培养起来的势力轻眼之间却被国安局给掳了过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个为人作嫁衣的结局。
  胡雁萍轻轻地叹息一声,玉掌轻轻地抚着男生的脸颊,柔声说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我也是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徐三是通过什么关系与国安局拉上关系的呢?按理说,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引起国安局的重视!”
  “等等!”阳期卫忽然打断了胡雁萍的语声,沉声道,“你是从哪里确定徐三与国安局有关系的?”
  胡雁萍脸色微微一变,忽然低声道:“这件事再明显不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现场目击的人也不在少数!你去街头巷尾听听,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传说!稍加分析过滤便不难发现事情的真相了!如果不是徐三伙同夜鸟与国安局事先有默契,国安局的人怎么可能恰到好处地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湘江边上?”
  阳期卫哼了一声,哑口无言。
  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那天晚上的行动,但从龙逸云的嘴里获得的一些信息,加上通过接触国安局的人得到的信息,稍加印证,便可以断定那天晚上绝对是一个阴谋,一个专门针对境外间谍势力的阴谋!作为其中最关键的诱饵与最终的裁决者,徐三与国安局有联系那是必然之事。
  心下震惊于胡雁萍竟然能够从一些街头流传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事情的真相,阳期卫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使用手里的杀手锏,用激情影碟去要挟他?”
  “不成。”胡雁萍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激情影碟本来是留着对付冷老鬼的一记杀手锏,纵然我们大材小用来对付徐三,只怕也得不到预期的成果!徐三是个为了自身利益绝不计较身外得失的家伙,这样的人除了唯一的弱点便再无破绽!我们以激情影碟去要挟他,只会适得其反。”
  阳期卫有些不服,气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控制?甚至反过来威胁到我们的计划?”
  “不!不会的!”胡雁萍力图安慰阳期卫,“只要我们将他拉上同一条船,我们的利益融为一体的时候,他便是想威胁我们也威胁不到了!现在,既然徐三已经失去了控制,那就索性放任自流,改控制利用为互相利用!怎么样?”
  阳期卫叹息一声,无奈地道:“还能怎么样?只好这样了。”
  “那好!我回头就去找徐三,具体地商量合作的事情。”
  正大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张凌风神以阴沉地坐在老板椅上,在他面前,是同样神色阴沉的张勇。
  “老七!这么说来,在短短的数天之内,长沙市的差不多十几个小帮小派都已经投靠了徐三的斧头帮了?”
  “是!”张勇嗡声嗡气地点了点头,应声道,“现在的长沙,在黑道上已经是徐三一枝独秀的局面了,除了他的斧头帮再无其它像样的黑帮组织了。”
  张凌风闷哼了一声,深深地吸了口雪茄,默然不语。
  “二哥!”张勇忽然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得不是很明白,我们在正道上发展得好好的,可你为什么非要不惜血本去扶植那个六金刚……嘿嘿,结果却是被徐三不费吹灰之力便连锅端掉了……二哥,我们专心在正道上发展不是更好吗?”
  张凌风叹息道:“老七,看来有些事你还是看得不够明白。”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绝对的人与事,有时候明明是同一件事,在你看来是对的,但在别人看来却往往是错的!企业也是一样,只要是企业便没有所谓的白道黑道之分,单纯的白道或者黑道企业那都是不能长久的。”
  “我以白道起家,创下今天这番局面,徐三以黑道起家,发展成为今天的三英集团,手段绝不相同过程更是相异,但结果却是一样的,那就是力争将自己的势力发展成为能够左右长沙市格局的决定性力量!”
  “从发展伊始,徐三便是黑白两道双管齐下,加之机缘凑巧,所以才能够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创下今天这番局面!凭他与各方势力的关系,如果再放任他发展下去,哼哼,不出半年,只怕我们正大集团的产业就要全面委缩了!而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将全无任何反击之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地盘被徐三的三英一点一点的吃掉了。”
  前面的话,张勇听得一愣一愣,但最后的那句他却是听懂了,忽然有些失色地问:“不会吧!二哥,三英现在再怎么厉害,他们的业绩也不可能超过一个亿,但我们正大集团可是上百亿的产业,一年!哦不,半年之内,他们凭什么跟我们斗?我们便是伸伸小指头也足以将他们击跨了。”
  “不然!”张凌风摇了摇头,说道,“表面上看,我们正大与三英确实差距很大,但如若扣除一些决定性的影响因素,比如来自黑道上的影响,这对一些服务性的行业影响尤其强烈!如果徐三的斧头帮一发力,我们的娱乐行业将门可罗雀,再没有任何顾客敢上门光顾!这样一来,我们正大的产业就要缩水一大半了。”
  “啊……”张勇挠了挠脑门,有些吃惊地说道,“看来,确实挺严重啊,那该怎么办?二哥,这徐三看来是非对付不可了。”
  “不错!”张凌风点了点头,“我们正大之所以能够不依靠黑道发展成为今天的规模,那只是凑上了一段发展的好时光!但现在,这样的优厚的条件不再存在了,如果我们再不迎头从黑道追上,总有一天会败在徐三的三英娱乐手下!老七,你去将飞羽给我找来。”
  张勇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不一会,神情潇洒的张飞羽已经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向张凌风道:“二叔,你找我啊?”
  “哦,小羽啊,来来来。”张凌风亲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张飞羽让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亲切地问道,“最近在工大还好吧?呵呵,你可要认真学习哦,我还指望着你早些回来替我分担重任呢。”
  张飞羽洒然一笑,谦虚道:“二叔春秋正盛,正是当打之年,飞羽年幼目前学习才是最要紧的。”
  张凌风恩了一声,赞许地点了点头,虎目里流露出慈爱的神色来,倏然叹息道:“每次看见你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想起大哥,唉,要是大哥还在就好了!我们正大也就不会有目前的困境了,大哥他总是无所不能的。”
  张飞羽微微有些愕然地问道:“企业月报上不是说正大运行良好吗?怎么,还有困境吗?”
  “是啊!”张凌风点了点头,幕然说道,“而且这困境的由来,绝对出乎你的预料,那就是因为你的同学——徐三!是徐三,正让我们正大面临第二次生存危机。”
  “徐三!?”张飞羽眸子里异彩一闪,霍然说道,“徐三威胁到了我们正大的生存?”
  “不错!”张凌风点了点头,将方才对张勇的话大致的再次讲了一番。
  张飞羽的剑眉深深地蹙紧在一起,凝思良久忽然凝声道:“二叔,经过我与徐三的短暂接触,此人确实有些手腕,他的两个把兄弟也十分有些能力,能够拥有今天这番局面,并非幸致!只是……此人也并非无懈可击。”
  “哦……”张凌风的眸子瞬时亮了一下,“飞羽有何见解,快说来二叔听听。”
  “据我所知,徐三十分有自己的想法,能够领导一场学生运动的人物,在湖南历史上还只有毛泽东能够做到过同样的事情!但是,他的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根本不会管理企业!三英娱乐集团一直是他的把兄弟张东与蓝迪两人在管理,如果……我们能够离间他们的兄弟之情,将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那时候,纵然他的黑道势力发展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黑道而已,没有白道的企业作幌子,他永远也上不了台面!就像当年的海沙帮,政府说搬就给搬了,瞬息之间有如烟灰一样消失了。”
  张凌风的眸子瞬时亮了一下,忽然朗声道:“好一计釜底抽薪!妙,真是妙!不愧是大哥的亲生儿子啊,呵呵,飞羽,你真是了不起啊。”
  张飞羽呵呵一笑,道:“二叔过奖了,这还不是许多年来二叔栽培的功劳。”
  “嗯!”张凌风显然极为满意张飞羽的表现,点了点头道,“那么,你又有什么好的办法让徐三与他的两个把兄弟反目呢?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性格上有没有什么缺陷?”
  星目里寒光一闪,张飞羽幕然说道:“据我所知,徐三与他的六弟蓝迪曾经同时爱上辛如风,两人还曾经为此大闹过一场!徐三虽然对兄弟重情重义,但是对他的女人却极是小心眼,大男子主义实足,一旦……哼哼,发现蓝迪与辛如风单独在一起,他极易在心里产生误会!如果,蓝迪与徐三有了予盾,那么这三英也就基本上解体了!因为张东是个真正意义上的重情重义的汉子,他绝不会选择夹在两人中间的,一旦他百般挽回无效,他很可能选择与两同时断交!”
  “爸爸!”叔侄两人正在密谋解体三英之际,一把清丽的娇音倏然传了进来,明媚的青春少女已经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忽然噫了一声道,“也,哥怎么也在啊?你们在说什么呢,也说来我听听。”
  张飞羽呵呵一笑,说道:“妹妹,我与二叔正在商量,怎么着替你找个乘龙快婿呢。”
  “哥你最讨厌了!”少女瞬时嗔意大盛,扑近张飞羽,拼命地捶打起来,张飞羽便和张凌风同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快慰之意。
  “好了好了,情欣不要闹了!爸爸正与你哥商量事情呢,你先到外面玩去。”张凌风终于和谒地笑笑,向青春少女和声说道,“一会爸爸再来陪你。”
  “不要!”少女忽在扑进了张凌风怀里,扭着身子道,“我要与爸爸哥哥一起商量事情。”
  “你这孩子,都大姑娘家了,还像小孩子一样顽闹。”张凌风嘴里虽然责备着少女,脸上却尽是父亲的慈爱,一边的张飞羽看在眼里,眸子里却微微流露出些许的落寞之意。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七八章合作(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七九章 威信
  —— (转徐三文章)
  “爸爸,我听到你与哥在谈论徐三,对不对?”张情欣却是一皱小瑶鼻,依然赖在张凌风身边,不依道,“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张飞羽向张凌风潇洒地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张凌风却是故意沉下脸,哼了一声道:“胡闹,快自己去玩,不要影响爸爸和你哥哥的工作。”
  “嗯~~”张情欣浑不将张凌风的威胁当回事,依在扭着身子,说道,“你们不肯说我也明白,嘻嘻,爸爸是不是打算让徐三来帮我们正大集团做事啊?”
  张情欣此言一出,张凌风与张飞羽相顾愕然,瞬即两人脸上泛起深思的神色来!这倒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倘若能够让徐三的斧头帮替正大集团服务,那么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以正大的财力加上徐三的势力,这长沙城可以说便牢牢地控制在他们手里了……
  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张飞羽便苦笑道说道:“妹妹,我们确实想让徐三来帮助我们,可他并不愿意啊,唉,要是妹妹你愿意出面去求他的话,也许他还会考虑一下呢。”
  张情欣瞬时小脸变色,哼了一声,撅着小嘴道:“我才不去求那死黑三呢!哼,不理你们了,我找花花玩去。”
  看着张情欣神情怏怏撅着小嘴而去的样子,张飞羽得意地一笑,要哄这样的小女孩,实在是简单已极,只要一说出最让她窝火的事,她一定会如坐针毡逃开去的。
  张凌风深深地看了张飞羽一眼道:“小欣的提议倒也不失是个上好的结局,不过我们却是不能抱这样的幻想,徐三,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对付。”
  张飞羽嗯了一声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急不得,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在半年的时间里,我才可能初步地培养出与张东蓝迪的人际关系,小欣也可以让她刻意地去接触那辛如风,毕竟她们都是外语系的,应该比较方便!半年之后,有了一定基础,便可以开始我们的离间计划了。”
  “哦!?”绑凌风再次欣赏地看了张飞羽一眼,说道,“看来你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了,不妨说来听听。”
  “是!”张飞羽应了一声,倏然站起身来,大手重重地一挥,郎声道,“张东、徐三以及蓝迪,三人的情谊相当之深,同甘共苦的经历让他们相互知心知底,若没有出乎寻常的办法,是不可能让他们的结义崩裂的!不过……”
  说到这里,张飞羽顿了一下,俊脸上掠过一丝阴沉的神色,嘿然道:“根据我与他们所接触的这段时间观察,他们三人都有致命的弱点!各个击破并非是不可能的。”
  “哦!”张凌风脸上兴奋之情已经溢于言表,急忙说道,“快接着往下说。”
  洒然一笑,张飞羽倏然说道:“张东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最大的优点就是重情重义,但致命的弱点就是他过于看重情义!他将情义看得实在是太重,甚至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句话来说就是,如果让他在兄弟与事业或者爱情之间选择一样,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兄弟情义!所以,一旦徐三与蓝迪之间出现裂痕,他将肯定会致力于两人关系的弥补!这样一来,三英集团将失去它事实上的主事之人,败亡那是迟早的事。”
  张凌风点了点头,道:“那蓝迪呢?”
  “蓝迪,对张东和徐三绝对是掏心之交,不过,他有两个小小的缺点,只要我们利用得当,这两个小小的缺点便可以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哪两个缺点?”
  “喜欢口花花还有爱贪小财!”张飞羽冷然一笑,脑海里浮起了蓝迪那张略显轻浮,仿佛永远伸手食中二指数钱的模样,莫名的寒芒自他的星目里沉沉四起。
  张凌风默然点头,在心下盘算着这两个缺点被利用的可能性,忽然道:“但是,如果他们三人关系够铁的话,这两个小缺点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不错!”张飞羽点了点头,莫名的笑意开始在星目里荡起,“如果仅以这两个小缺点论,确实算不得什么,但是,如果联系上徐三的致命弱点,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是吗?”张凌风大喜过望,“徐三也有致命的弱点?”
  张飞羽冷冽一笑,点头,说道:“徐三的弱点就是,太在乎他的女人!有大男子主义的倾向!”
  莫名的光芒在张凌风眸子里一闪而过,倏然说道:“你的意思是,让蓝迪的口花花用到徐三的女人身上,然后引起徐三的猜忌,导致两人的关系破裂,再然后将张东也拖入其中……如此一来,三英集团的崩溃那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张飞羽莫名一笑,应道:“大致上便是如此,不过许多细节仍然有待推敲!我们应该从三人里面最薄弱的环节——蓝迪入手!因为蓝迪是三人里面最没有心计也容易被外物所引诱的,各个击破必然是要从最薄弱的环节着手的。”
  “好!”张凌风兴奋地拍案而起,眸子里凶芒毕竟,嘿然道,“一山难容二虎!长沙市既然有了我们正大,便绝不容许三英的存在!飞羽,瓦解三英的任务便交给你了,二叔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的!二叔!”张飞羽向张凌风恭敬地行了一礼,俊脸上荡起莫名的亮色,这一刻,仿佛天地尽在他的掌握……
  三英娱乐城一楼大厅。
  卷帘门关得死死的,将刺眼的阳光遮在了外面,也挡住了夏日的喧嚣,留在里面的除了肃静,便只有沉重甚至是压抑。
  徐三便大马金刀地从在背北朝南的太师椅上,黑眸里流露出摄心魂的神冽神色来,冷冷地逐一从分列在两侧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然后停留在站在左列最前面的夜鸟的身上,然后,眸子里的那团乌黑便莫名地燃烧起来,明亮起来,便是见贯了这种场面的夜鸟也忍不住想别开头去,不再对视徐三那黑亮之极的眸子……
  “今天,我将大家聚集在这儿,是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徐三冰冷的话声如冰刀一般冷酷地划破了娱乐城大厅肃穆沉重的空气,“从今天起,斧头帮将不再存在,将全面改组成为全新的组织‘炎黄斩’。”
  “何谓炎黄!?我们就是炎黄,我们每一名华夏儿女身上流淌的便是炎黄的血脉!炎黄,就是中华民族的代名词!”
  “何谓斩?斩就是以锋利的刀刃冷酷无情地将敌人的首级砍落尘埃,抹去他们生命的印记,抹煞他们灵魂的存在!”
  “炎黄斩!那就是炎黄子孙的一柄利刃,将砍掉所有的敢与炎黄子孙为敌的人的脑袋,抹掉他们的生命,消灭他们的灵魂!凡是想要不利于炎黄子孙生存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统统斩尽杀绝。”
  所有的人都凛然。
  徐三的话是如此突然,便是夜鸟也相当地吃惊。
  但细细一想,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在与徐三不长时间的接触里,他明显已经从原来的那个不太憎恨J国人无知青年迅速成长为一个热血激愤的爱国青年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莫不透着疯狂的大中华主义!
  徐三的目光逐一从夜鸟、王大可、许文章、熊幡、计灵以及张军的脸上扫过,直至最后一名斧头帮的帮众,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那好。”徐三的黑眸忽闪了一下,陡然从腰后抽出了一柄寒芒闪烁的利斧,冷然道,“从今天起,这利斧将有一个暂新的名字——炎黄!我们的最终使命就是不断地以炎黄斩掉敌人的头颅,当然,更要斩掉那些叛国贼的头颅!比如已经变节沦为台独追随者的炎黄之怒玉屏山之流,我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之斩尽杀绝!我现在正式宣布,炎黄之怒正式成为炎黄斩最大的敌人,一旦不消除炎黄之怒那帮逆贼,一旦不解除敌对状态。”
  夜鸟与王大可凛然。
  瞬即又浮起深深的感激,很明显,徐三此举是为了他们伸冤,为了他们,徐三甚至不惜以弱小的炎黄斩与强大的炎黄之怒为敌!这份魄力或者盲目,实在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一抹冰冷的寒意逐渐盈现在徐三的脸上,他忽然冷冽地一笑,狠声道:“带上来!”
  娱乐城大厅的后门吱哑一声被打了开来,两名原斧头帮的大汉推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妖冶女子走了进来,一卷臭袜子紧紧地撑住了她诱人的小嘴,既便她蹙紧了秀眉也不能抵御那恶臭分毫。
  嘿了一声,徐三忽然长身而起,缓缓地走到那妖冶女子跟前,饿狼一样的凶狠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那娇冶女子浑身机伶伶地一颤,美目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怖之极的神色来,她忽然莫名地害怕起来,莫名地害怕起眼前这冰冷的恶魔一样的男子来,她曾经如此淡看生死,曾经如此确信可以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现在,她战栗了,害怕了……
  “呀……”徐三浓眉轩动,忽然张嘴厉啸起来,手里的“炎黄”已经高高扬起,毒蛇一般的目光凛然划过那妖冶女子的娇靥,陡然重重地劈落……
  “噗……”
  那娇冶女子的一只玉臂已经被斩落在地,森森的白骨碜人地裸露出来,来不及渗出鲜血的伤口上,是森森的白肉,迅即暗红一片,鲜血终于飞溅而出……
  娇冶女子的脸色瞬时一片苍白,难以言喻的痛苦展显在她的脸上,当真生不如死。
  “她!”徐三霍然掉头,面向“炎黄斩”的众人,手里的“炎黄”仍然直直地指着那妖冶女子,冷声道,“J国人,台湾台独势力的间谍!我们新生的‘炎黄斩’的最大的敌人,斩!”
  随着徐三冷冷地一声喝声,他手里的“炎黄”迅速地从那女子的脖子上一拖而过,瞬时间,血光冲天而起,女子娇美的头颅已经噗噗地滚落在地,在地板上拖下一地血迹……
  所有的新“炎黄斩”中人尽皆凛然,包括夜鸟与王大可,徐三斧起头落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冷酷形象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心里,从此之后,在他们所有人的心里,徐三与冷血划上了等号。
  但是,每一名“炎黄斩”中人看向徐三的眼神里,除了凛然,更多的则是近乎疯狂的狂热,那狂热有如大海里的波涛般连绵不绝地汹汹而起,势不可挡。
  河西荣湾镇,三英娱乐集团总部。
  每月一次的例会,正在热火朝天地召开,经过张东蓝迪数月来不遗余力地努力,公司的规模曾几何级飞速膨胀!截止目前,旗下已经拥有了二十六家电脑游戏厅,七十八家电子游戏厅,网吧六家,舞厅十七家,大型娱乐城六座,总固定资产已达两千余万,月营业额高达一千余万。
  张东略日见肥胖的身体堂堂正正地坐在长条形会议桌的最顶端,圆圆的无边眼镜后面,微微眯起的细目里,精光四射,似有似无地扫视着与会的各部门主管。
  蓝迪自然是雷打不动的集团副总经理兼广告策划部经理,保安部部长却是由宇文清兼任,一批“炎黄斩”的兄弟穿上了三英集团的制服,便摇身一变成了公司正规保安。
  其它的诸如营销部、财会部、各营业厅区域负责人则全部凭实力招聘!
  数十人齐坐一堂,倒也显得场面浩大,声势惊人,比起徐三的“开派”场面虽然少了十分厉色,却是多了八分恢弘之气。
  张东清了清嗓子,细而有神的眸子缓缓扫过全场,朗声道:“经过在座诸位不懈的努力,九七年度十一月份集团运营良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尤其要表扬的是网吧事业部以及广告策划部,工作十分出色,值得大家学习,现在请广告策划部的蓝副总经理,给大学介绍一下集团公司下一步的目标及其初步规划。”
  蓝迪轻轻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星目扫视了整个会场一圈,清清嗓子道:“公司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力争打入长沙市的宾馆服务行业!随着长沙市经济的发展,来长沙市旅游、驻设办事处的个人及其公司正越来越多,宾馆行来方兴未艾,目前正是介入的最佳时机。目前的长沙市,五星级宾馆只有两个,竞争还远未达到饱和状态……”
  总部一楼,辛如风、曹倩、安娜还有辛洁正在会客厅里百无聊籁地闲话家常。
  为作三英娱乐集团里三英的夫人,她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同寻常,何况又全是工大的学生,紧密一些那也是人之常情,这不,她们正有笑有闹地相互打趣呢。
  安娜笑嘻嘻地摸着辛如风的小肚子,说道:“阿风,不如我们订个指腹婚约罢?将来我们如果生了儿女,嘻嘻,让他们婚配,岂非亲上加亲?”
  辛如风急忙红着脸将安娜的小手拍掉,叱道:“去,只有你的腹里才有了儿,我的腹中可没有女,订什么婚约?”
  安娜却是格格笑道:“不成不成,阿风你只能生儿子,如果生个女儿像小三那么黑,我们家小小迪岂非亏大了?是不是啊,倩倩,你倒是说句公道话?”
  “啊?”正在一旁偷笑的曹倩不想战火便燃到了她身上,急忙向旁边逃开,羞笑道,“阿风将来与小三生的自然是儿子,嘻嘻,相书上不是说嘛,臀大乳丰宜男相,如风一定会生个男孩的了。”
  曹倩此言一出,其余三女均皆愕然,不想曹倩平时话语不多,可一说便是语出惊人。反应过来的辛如风更是叫着到处追着搔曹倩的痒痒,一时间会客厅里尽是众女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大堂里的接待小姐忍不住循声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落寞地叹息了口气。
  说起来她也是大学毕业,容貌并不见得比里面的每个人要差,可命运却是如此天差地别,人家那已经是富家太太,丈夫腰缠万贯,自己却是连个如意的夫婿也难觅得……
  “嘎吱!”一辆破面包倏然停在了三英集团总部的大厅外,一袭黑色西服的徐三跨步走了下来,随随便便往门外一站,如山的气势便显露了出来,那名大厅接待员瞬时便瞧直了眼,时忖:好一个雄伟儿郎,找夫婿就是要找这样的!
  有钱有长相有气势,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哇。
  但下一刻,接待厅里的那群女人的反应瞬时便将她的美梦击得粉碎。
  “小三!”两声娇唤,两道倩影已经带着一阵香风,如小鸟投林,轻轻地投进了徐三怀里,徐三大手一张,左拥右抱,将曹倩与辛如风紧紧地搂在怀里……
  大堂经理看得目瞪口呆,但旋即释然,像徐三这么优秀的男人享这齐人艳福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她忍不住羞羞地想,如果他还想要的话,她甚至愿意做他的三房。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七九章威信(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零章 平静校园
  作者:徐三时间在平静中飞速地流逝,得到了徐三的默许,张东蓝迪与张飞羽的关系在飞速地发展,当徐三他们正式进入大三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勾肩搭背几乎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了!
  表面上,倒是徐三与张东蓝迪两疏远了不少。
  时间也很快进入了九八年的九月份,法国世界杯带来的喧嚣仍在继续,替王者巴西的哀叹甚在继续,徐三也终于难得地恢复了宁静的校园生活,看书,上课,与女朋友们幽会偶尔打打篮球便成了他生活里的所有内容。
  “炎黄斩”的事,他基本上不需要过问,做惯了老大的夜鸟能够将一切都打理得妥妥贴贴,这一年多来,炎黄组织的叛逆玉屏山并未曾放弃对夜鸟的追杀,先后再次派了四批人手共十三人次,但都在长沙饮恨而亡。
  于胡雁萍的合作也仍在继续。
  所不同的是徐三终于掌握了胡雁萍与阳期卫的真正关系。他并不急着与阳期卫见面,这个人既然能够两年时间里从区区的市公安局长爬到省委常委公安厅厅长宝座,足见其有过人之处!与胡雁萍的关系也不外乎是相互利用罢了。在事关国计民生的重要关口,徐三相信阳期卫还是能够把握熟轻熟重的。
  唯一让徐三困惑的就是黑蝴蝶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他虽然怀疑当晚在一直在江边巡逻的龙逸云,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黑蝴蝶已经沉尸江底,再也不能生还了。虽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但毕竟也算师出同门,无论黑蝴蝶是因为何种原因最终选择了黑凤组织,她也依然是老乞丐的弟子,他徐三的大师姐!
  所以,徐三与龙逸清一起在次年清明,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起去湘江祭拜了一番。
  张东与蓝迪几乎完全脱学!
  两人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三英娱乐集团的管理之中了。这时候徐三才发现,当时将集团抛给张东的决定是多么英明!不然他哪还有时间如此悠闲地看书?
  由于张飞羽以其他身后正大集团的鼎力相助,三英集团迎来了发展史的第二次发展高峰,规模越发庞大!大款气息开始在张东与蓝迪两人的身上展显出,两人出则轿车,入则豪华居所,倒与一身白衣,以破面包代步的徐三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张飞羽一方面乐于看到徐三与张东蓝迪越来越疏远,一方面却苦于无法真正地离间他们的关系。
  在工大的校门口,有一个聪明的家伙买了一块荒地,然后盖起了一排数十间颇具些诗情画意的竹楼,前前后后种上许许多多的花花草草,然后以竹篱围成一圈,在门口高高挂起一块篇额“一夜情缘”。
  消息一经传出,这里的生意顿时红火得不像样子。
  正苦无处缠绵的大学生情侣们,如渴骥奔泉,汹涌而来,几乎是夜夜无空房,闹倒后来竟然需要事先一星期预订的程度。
  经过精心的策划,张飞羽终于劝动了蓝迪与他一起带女朋友去“一夜情缘”浪漫一次。
  张飞羽的计划非常简单也非常恶毒!
  他与蓝迪先到“一夜情缘”然后借口离开,直接等候在工大校门口,因为那天是星期六,徐三一定会到校门口乘车去三英娱乐城一趟。
  另一边,他让张情欣事先约了辛如风与安娜一起去诳街,然后在约定时间将至时,张情欣提出非得去“一夜情缘”见识一番,安娜自然应允,辛如风便也欣然一道前往!
  然后,在“一夜情缘”的大门,受了张飞羽精心布置的老板便拦住了三女,将辛如风安排到了蓝迪的房间,而将安娜安排到了个空房里,张情欣则不得其门而入。
  此时,正好假装谈事情的徐三与张飞羽踱步而至!
  张情欣便惊愕:“徐三,你不是在里面等辛如风吗?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
  徐三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看到蓝迪与辛如风正急急地从一间小竹楼里出来,满脸尴尬之色。
  正当张飞羽满心准备欣赏好戏的时候,徐三却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只管搂了辛如风便去了。而蓝迪则向“一夜情缘”老板大发雷霆,问他搞什么鬼?老板自然是有苦难言,只得喏喏地答应蓝迪的索赔要求:免费使用其中一座竹楼两个月!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张飞羽正式意识到,徐三与他的女人的感情已经到了牢不可破的程度,相互之间的信赖没有任何保留。
  而徐三与张东蓝迪表面上似乎正在疏远,事实上三人的关系一直保持在最铁的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铁板一块,这让张飞羽颇为泄气,只能等待机会再次来临。
  工大体育馆,声浪震天,锣鼓喧闹。
  CUBA大学生联寒中南塞区,中南工大的校队正在迎战湖南财经大学队。去年的大学生联塞,因为徐三以及张飞羽的强力加盟,中南工大校队一举夺得了全国冠军!司职后卫的张飞羽更是获得了联塞最有价值球员的称号!徐三也以每场比塞二十一个篮板的恐怖成绩入选最佳阵容。
  时隔一年,中南工大卷土重来,急取前所未有的两连冠。
  财经大学队是今年中南塞区的黑马,这个队十二名球员并没有十分突出的队员,但个个身强体壮,篮板能力十分突出,以压迫性的凶悍防守着称!一路竟然连斩诸如湖大、师大、国防科大等老牌劲旅杀出重围,与工大争夺中南塞区的冠军归属。
  由于徐三与张飞羽这两位超人气的球员在场,很是吸引了许多学生前来观战!许多女生甚至自发准备了短裙T恤以及鲜花,准备现场献舞。这里面自然少不了辛如风、曹倩、顾红以及安娜等一批娘子军。
  当她们身着清一色性感劲装,袅袅婷婷地走进体育馆大门时,瞬时就吸引了几乎所有男生的眼光,然后,那些饿狼的目光便再也难以离去。
  早已身为人妇的辛如风诸女自然是落落大方,浑然不将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当回事,但这份热辣大方却最是诱人,便是坐在球员席上休息的徐三也忍不住看直了眼!原来让倩倩与如风穿起劲舞的艳装来竟然如此诱人?嘿嘿,回头一定让她们专门替他一个人献舞一场。
  对面的财经大学代表队看得直嘶嘶抽冷气!
  但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出现了,曹倩四女漂亮是够漂亮了,那份成熟妇人的风情便是陆公明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也看得心头蠢蠢欲动,但终究形成不了规模效应,所以,当龙逸清率领着清一色的美女大军进来的时候,整个体育馆瞬时变得雅雀无声,几乎第个人都沉浸在那种震撼当中。
  这批美女除了领头的龙逸清一袭紧身黑色之外,其乎的皆穿着白色抹胸与超短裙,性感动人的蛮腰玉腿大部裸露在外,如此春光融融,让在场的所有男生大饱眼福!这些可都是来自师大的超级美女,绝非工大校园里的大量恐龙可以比拟的。
  张飞羽忽然长身而起,向着这一大群美女前面的龙逸清挥手示意,但转眼之间那大群的美女都纷纷尖叫起来:飞羽!飞羽!飞羽……
  体育馆里的男生无不气得脸色铁青,目透凶光狠狠地盯着张飞羽,便是徐三也微微目露异色,转眼向张飞羽看去,果然神情潇洒,玉面朱唇,风流倜傥,实乃少女心目中梦幻情人之不二人选!
  “笛……”当值裁判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将目光自美女身上恋恋不舍地收回,吹响了比塞开始的预备哨,举手三枚指头,示意还有三分钟比塞正式开始。
  徐三终于站起身来,轻轻地左右摆动了一下脑袋,一抹微笑淡淡地展现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上去便如沐春风,和煦照人……不远处的曹倩及辛如风的美目里瞬时掠过一丝迷醉之色,与徐三相处越久,她们爱徐三便越深,徐三的气质正在隐隐地发生着变化,但无论是一年前的那种漠然一切的冷酷还是现在这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都让她们莫名地痴迷……
  顾红的美目却是透出浓浓的幽怨之色来,也是那样痴痴地望着徐三淡然微笑的脸庞,刹那间失神起来。
  “徐三!徐三!”
  受了刚才那群美女大呼“飞羽”的刺激,嫉恨不已的男生们纷纷将欢呼声抛给了徐三,男生巨大的呼声很快便掩过了女生悦耳的鹂音,每一个参于大吼的男生便在心底掠起一丝快意,终于听不到那个讨厌的名字了,嘿嘿……
  比塞正式开始,昔日工大第一中锋大桩早在去年完美夺冠之后便毕业离去了,所以跳球的重任毫无例外地落到了弹跳惊人的徐三身上,仅管,他在队里只是第三高度,甚至比张飞羽都矮了那么半公分。
  “嗖!”裁判手里的篮球高高飞起……
  嘴角凭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徐三弹身而起,刹那间便高高地越过了对方那名身高198的中锋……
  “邦!”徐三伸手轻轻一拔,空中的篮球便按着徐三所设定的轨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己方的前场飘去,心领神会的雄飞早已经拍马杀到,高高跃起,凌空抢下皮球,顺势轻轻一个转身,身姿漂亮轻盈至极……
  “咣!”雄飞凌空一个转身,正对篮筐,身如满弓,张至最极处然后狠狠收拢,高高擎着篮球的右臂如战斧般带着雷霆万钧的势头重重地砸下,然后发出一声巨响,玻璃篮板便咣咣地摇晃起来……
  “哗……”整个工大体育馆都沸腾起来,仿佛天顶都要承受不起这份喧闹而要被掀翻了似的……
  “好!干得漂亮!”老教练陆公明也忍不住虎地起身,紧紧地捏了一下拳头,看来气势不错,如果能够将这样的气势保持下去,战胜财经大学那根本不成任何问题,那么获得了中南赛区的冠军之后,接下来便是全国联赛了,想到这里,老空伙的目光瞬时炽热起来……
  篮球狂人一记势大力沉的扣完成,对方的防守队员才堪堪冲到他脚下,轻轻地飘落在木质地板上,雄飞竖起食指在防守队员面前轻轻地摇了摇,然后冷冷一笑,脸上尽是一不屑之色。
  看着嚣张之极地背转身去的雄飞,那名球员的眸子里瞬时暴起骇人的寒芒,仿佛要将雄飞吃了一般的凄厉恐怖!
  徐三忍不住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转目看去,几乎每一名财经大学队的球员都流露出了同样的眼神!不由呼了口气,暗忖:雄飞这个蠢货,连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都不懂!恩,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我们的实力应该还是可以战胜的。
  财经大学队进攻,对方后卫迅速突入禁区,徐三张臂严阵以待……
  没有机会,对方后卫将球回传外线,对方十三号绝不犹豫,张手远投三分……
  徐三嘿然一声,回步蹲身,却马上感到四股劲风正向他急剧地刮来,以余光淡淡一闪,发现除了那名投篮的球员,对方的其它球员无不疯狂地往篮下冲来……冲抢篮板!
  “咣……”篮球狠狠地砸在篮脖子上,再次腾空而起……
  但徐三与那四名财经大学的球员却都已经纷纷凌空跃起,纵然明知不一定抢得到篮板,也要尽量腾空而起,抢占第一高度!这是争抢篮板的不二法则。
  半空里,五条人影狠狠地挤在一起,十只大手往空中猛地张开,等待着那无辜的篮球的降落……
  场外的陆公明看得瞬时皱紧了眉头。
  看来,本队拥有徐三这名出色的篮板手即是幸事也是坏事啊!幸事自然是极大地加强了本队的篮板实力,坏事就是其它四名球员的争抢篮板意识严重薄弱,像蓝迪雄飞干脆已经游移去了中圈,竟然弥定徐三一定能够抢到篮板!对付弱队,或许这样可以,但对付实力相当的强队,这却是危险之极。
  徐三闷哼了一声,眉头瞬时蹙起。
  任谁遭到四名体重超过一百五十斤的大汉的夹击碰撞,都不会感到舒服!马上,徐三便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有些失去平衡,然后一滞一沉被两名财经大学的球员带着下落,篮球在他的指尖蹭了一下,滑向了一侧,然后掉落在又一名财大的球员手里。
  “嗖……”那名财大的球员趁着下落的当口,轻轻地将篮球往空中一抛,如此近距离的投篮简直是小菜一碟!皮篮球应声空心入网。
  “好!”财大球队的教练大吼一声,站起身来,“抢得好!就这样,保持下去,胜利一定属于你们,小伙子们。”
  徐三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势在必得的篮板竟然旁落,让他感到十分窝火。但对方的不顾一切的冲抢却给了他深刻的印象。“哼!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你们!”徐三冷冷地在心下一哂,俯身捡起篮球,发球……
  比赛继续,但让徐三感到恼火的是,在比赛开的头五分钟里他竟然没有抢到一个篮板!倒是一直游移在外线的蓝迪反倒抢到了一个篮板,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快攻。
  湖南财大的策略非常简单。
  那就是当己方球员完成投篮之后,另外四外球员凭借强壮的身体冲开防守球员,蛮横地冲入禁区,然后其中一到两人负责在空中“合理”地冲撞徐三,将徐三撞离最佳位置!其余的人则拼力争抢篮板。
  尽管徐三虎吼连连,在空中尽了一切努力,但财大的这一策略总是每每奏效。
  他们的冲撞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身在空中,徐三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重心不移!
  失去了队友的支持,徐三很难抢到哪怕一个篮板!
  比赛正在继续,两位成熟美艳的妇人却在离体育馆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散步,轻风微微地荡起她们薄薄的衣衫,内里玲珑浮凸的娇躯若隐若显,好人成熟的风韵在举手投足间尽展无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样成熟美艳的妇人除了于思佳与冷艳自然再无他人。
  “不去看看小三的表演么?嘻嘻,看着他像猴子般蹦来蹦去倒也挺有意思的。”冷艳微微一笑,脑海里幻起徐三追着皮球蹦来跳去的可笑样子,忍不住未语先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便传遍了林荫道的角角落落,仿佛整个慵懒的午后都刹那间生动起来。
  于思佳媚媚一笑,说道:“还是不要了,那种拥挤热闹的场面,让人烦也烦死了。”
  冷艳明媚地瞟了娇躯丰满诱人的于思佳一眼,忍不住再度掩嘴笑道:“是喽,像你这样子诱人的美女进去,还不让里面的男人便宜占尽了?”
  于思佳便格格笑道:“本来,让别的男人占些便宜倒也无所谓,嘻嘻,只是如果小三知道让别的男人的臭手摸过你的……嘻嘻,只怕他会抓狂呢。”
  “可不是么?”冷艳也跟着笑道,美目里流露出浓浓的情意来,“那个小坏蛋,学古人三妻四妾,好不风流快活,偏我们竟然还对他死心蹋地,真是莫可理喻。”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零章平静校园(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一章 聚会风波
  作者:徐三
  最终那场中南赛区的决赛还是中南工大赢了,徐三再次成了救世主!面对对方十三号神投手的最后一投,他高高跃起,自罚救线起跳竟然将对方的三分远投生生捺了下来!最终中南工大以两分险胜。
  已经是全国冠军的中南工大男子篮球队自然不会有多少高兴的表情,倒是财经大学队的队员们脸上流露出了伤心的神色,真的很遗憾啊,只差那么一点点,便可以击败全国冠军了!那个单场得了四十七分,三分球十投九中的十三号尤其沮丧!一直在终场结束前,他的三分球都是弹无虚发,但恰恰是最关键的最后一投竟然被对方的十五号盖了下来,也输掉了比赛,当看到那一只巨灵神掌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沮丧得想哭……
  辛如风不顾众目睽睽之下,欢呼一声轻灵如燕子般跃起投进了徐三怀里,徐三得意地一笑,张开双臂轻松地接住投怀送抱的佳人,将辛如风紧紧地拥在怀里,场外响一片赞叹声,后面的曹倩有些羡慕地看着两人热情地拥抱,她也非常想分享徐三的喜悦,但她没有辛如风那么大胆。
  徐三在校园里已经逐渐成为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换了其它的任何学生,只怕马上便会换来所有男生敌视的眼光,但现在,徐三看到更多的只是艳羡以及崇拜的眼神!他的光辉事迹,经过师兄师姐的不断灌输,已经深深地扎根进了九七九八级的师弟师妹的心目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徐三便成了工大所有女人心目中情人的标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徐三成了工大所有男生学习的榜样!当然,更多的是想学习他怀拥数美……
  从此,在工大出现了一个极其奇怪的现象,大凡出色的男生,经常是同时拥有数名漂亮女朋友,而非常令人不解的是,那些漂亮女生竟然甘之如饴,绝无争风吃醋的现象发生!
  这实在是徐三始料未及之事,以至于后来,他受到工大所有出色男生顶礼膜拜之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三在无数男生艳羡的目光里,大胆地将曹倩也搂进了怀里,曹倩轻轻地挣了一下,但马上也柔顺之极地伏进了徐三怀里,娇靥浮起又羞又喜的神色来!这比起当日在长沙火车站上的两人“当众亲热”相差岂可以道里计?
  陆公路呼了口气,赶紧别开头去带着球员们纷纷走了。
  只是张飞羽临走时看向徐三的眸子里,似乎有着莫名的光芒在闪动,徐三淡淡地回视了一眼,咧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连徐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竟然是越来越喜欢微笑了,如果一个小时不笑上五六次那便浑身不舒服。
  也许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吧,徐三自嘲地想着,以前的他好像很少笑,所以现在要将所有的笑都补回来。
  这个世界上除了夜鸟,再没有人能够现解徐三为什么会有这种气质上的反常变化!连徐三自己也不知道的反常变化。
  但是夜鸟知道,徐三的涵养功夫更上了一层楼了!
  如果说一年前的徐三是一柄森冷的利刃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则是一柄深藏匣中的宝剑!
  徐三仍是那么冷酷甚至是狠毒!面对玉屏山派来的叛逆,他可以冷酷地确下他们的头颅,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当他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的时候,现在“炎黄斩”里的人除了他夜鸟与王大可之外,其它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便是他夜鸟,在徐三面前也感到了越来越沉重的压力,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沉重压力,那种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屈服的压力!
  但更多的时候,徐三已经学会了微笑。
  只是,微笑着的徐三比冷着脸的徐三更可怕。
  去年年底有一个湖大的日籍留学生因为去黑蝶俱乐部嫖妓的时候,辱骂了两句中国人,说中国人是支那人,结果徐三便找上了那日本留学生。有说有笑,好言好语,那模样,徐三与卖国的汉奸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第二天,那日籍留学生便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公寓里。
  法医鉴定,死亡原因是过度食用伟哥,导至精尽而亡!只是问遍了整栋公寓,也没见人证明昨天有任何陌生女人进入!最后此案只好不了了之,日方的法医也鉴定不出新的死因,是以日本政府除了告诫本国学生慎重考虑留学中国之外,只得作罢。
  其实,整件事情的始末夜鸟便很清楚,那就是徐三悄悄地将大量伟哥放进了那日本留学生饮用的脾酒里,结果,那日本留学生到死了也当徐三是个哈日的“好青年”,更不可能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徐三伸出铁臂,将曹倩与辛如风的柳腰搂得死死的,然后向着旁边的顾红挤了挤眼,英俊的黑脸上泛起一丝明亮的微笑。
  顾红的粉脸瞬时一片通红,再不能承受徐三如此灼热的目光以及那暖昧的笑意。
  怀里的辛如风立即便感到了徐三的变化,倏然抬起螓首,轻咬着下唇,嗔声道:“死黑三,又在花心了不是?哼,搂着我和倩倩还不满足,心里还打着小红的主意。”
  徐三呵呵一笑,神情潇洒一片,灼灼的目光自顾红娇羞莫名的粉脸上一扫而过,忽然伸手捏住辛如风的小瑶鼻,轻声道:“怎么?你不是说过不吃醋的吗?”
  辛如风哼了一声,好看地皱一皱琼鼻,娇声道:“那你也不能到处拈花惹草啊?”说着扳起玉藕般的手指头,细数起来,“龙逸清、张美美、张情欣……哼,我到要看看,你的黑心够瓜分几块的。”
  徐三灿然一笑,也不分辩,只是搂着两人便走,顾左右而言他道:“啊,今晚学生会有一场聚会,干部可以自带家属,主席以上职位家属数量不限,不知两位夫人可有雅兴光临?”
  辛如风瞬时明媚地瞟了徐三一眼,轻轻地抓住他的衣襟,仿佛想通过抓住徐三的衣襟抓住徐三的心似的,细声道:“去,怎么不去?免得你又在聚会上拈花惹草。”
  曹倩却是嘻嘻一笑,向辛如风道:“如风,你说错了,咱们相公哪里用得着去拈啊惹的,他便是坐在那里,人家漂亮女人都巴不得想往他怀里钻呢,嘻嘻,他可是三英集团真正的老板,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这么有钱,还这么……你说又有那个女儿家能够不动心呢?”
  “还这么什么呢?”徐三捉狭地将大嘴凑到曹倩粉嫩的耳生边,嘿声问,“嘿嘿,是不是还这么……能干?”
  “是!”出乎徐三意料,曹倩竟然妩媚之极地睇了徐三一眼,媚声道,“你可能干呢!”说罢又小声地加了句,只有她与徐三如风三人能够听见:“我们所有的姐妹都加起来都干不过你呢,嘻嘻……”
  徐三愕然,心下却是泛起难以言喻的至高享受。能够听到自己心爱女人如此“出色”的评论,绝对是天下每个男儿的梦想,可惜世间的大多数男子,穷其一生,也不可能从他的女人嘴里得到这样的嘉许,这实在是莫可奈何之事。
  “小妖精!”徐三轻轻地往曹倩的耳孔里吹了口热气,嘿声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曹倩再次妩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美目里已经泛起了盈盈的水意,细声道:“倩倩那么娇柔,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好的痛她的,对吗?”
  徐三瞬时怦然心动,曹倩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会勾引人了,但她脸上还保持着天使般的纯洁无暇的笑容,嘴里说的话儿,眸子里流露出的那股风情,却是比荡妇还要淫荡百倍,这样的分明的对照,异样地刺激着徐三的情欲,直恨不得当场就解衣与她销魂一番。
  但总是想想罢了,要想真个销魂,还是需等晚上聚会完事了之后再说,那时候,便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嘿嘿,想到这里徐三的整双眸子都热切起来,那一汪莫名的乌黑也突然间明亮起来……
  夜晚终于删删降临……
  徐三一副轻松休闲打扮出现在东方歌厅前面,短短的寸头,前面那一缕逆天而起的毛发如此显明地张扬着他桀骜不训的性格!大卫石像般的黎黑面容轮廓,让俊逸与阳刚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印有巨幅神雕侠侣剧照的宽松T恤下,强壮的肌肉块块坟起,不停地向他人提醒着它们震憾性的力量。
  俊美与力量完美结合的男子!
  潇洒与冷酷予盾统一的汉子!
  徐三的出现,让整个歌厅瞬时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惊叹于这男人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的那股动人的气质,似飘逸、似阳刚、似冷酷又似和煦……
  然后,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两位明媚动人的佳人已经款款而入,如双星拱月,一左一右站在徐三的身边,徐三非常帅气地微笑,双臂微微曲起,露出两道臂弯,两名佳人便非常配合地将她们的一只玉臂自那臂弯里穿了过去,落落大方,如依人小鸟般可人地靠在了徐三的身上……
  正是曹倩与辛如风。
  两人的装扮不尽相同,辛如风清新奔放,曹倩婉约缠绵,但展现的美丽却都是那样惊心动魄,让在场的所有男生纷纷为之倾倒!倾刻间,仿佛整个歌厅里的女生都失去了原有光彩,黯淡在两女明亮的美色之下。
  角落里,张飞羽深深地凝视着徐三,眸子里流露出迷一样的色彩来。
  蓝迪忽然排众而出,瞬时走到徐三跟前,重重地一拳砸在徐三的胸膛上,嘿然道:“三哥,你怎么才来啊?就差你一人了,你还真是架子大呢。”在蓝迪的身边,是安娜似乎永远幸福满足的俏脸,不时掠过她男人脸上的神色里,痴痴的,柔柔的,仿佛她的眼里再没有其它。
  歌厅门口轻轻一暗,又是三名女子连袂而入。
  然后背对着门口的徐三便看到他前面所有男人都瞬时流露出傻傻的白痴一样的目光来,包括他的三六弟,性喜渔色却似乎从未成功的蓝迪!心头莫名一动,徐三也搂着曹倩与辛如风缓缓地转过身来。
  瞬时间,徐三也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无与伦比的震撼重重地在他的心头猛地敲了一下。
  幽暗的灯光下,龙逸清、张美美与张情欣神情款款地站在歌厅的门口。
  再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们穿的是什么衣裙,因为所有男生的目光再不能从陡然间一起出现的三名美女的娇靥上移开!曹倩与辛如风美则美矣,但她们是伴随着徐三出现的,对男生造成的冲激自然没有单身而来的三女那般强烈。
  角落里的张飞羽,瞬息之间眸子里流露一丝异彩来,款款地越过众人,潇洒地站在了龙逸清面前,怡然一笑,柔声道:“逸清,你还是来了。”
  “哥!”张情欣忽然亲热地环住了张飞羽的手臂,皱了下小瑶鼻,戏声道,“是我将清姐叫来的,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但龙逸清却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声,然后似有似无地掠了徐三一眼,缓缓走到一方角落坐下,芳影颇为落寞,一时间,竟然是没有一个男生再敢上前细心呵护,虽然他们心下都痛惜不已!
  徐三的心也莫名地颤了一下。
  自从去年龙逸云莫名其妙地叛逃台湾之后,她明显地清减多了!
  往昔刁蛮不可理喻的蛮横小妞正在缓缓地消失,现在展现在人们面前的那是个幽怨的、多愁善感的大家闺秀!忽然间,徐三有了种强烈的错觉,时空仿佛倒流了两年,他再次回到了长沙火车站,碰到了那个娇弱幽怨得让他心颤心怜的柔弱女子!眼前的龙逸清与两年前的曹倩又何其的像啊……
  轻轻地叹息一声,一抹淡淡的悲苦从徐三脸上一显即逝。
  但他身边的两位全身心都凝注在他身上的佳人却是敏感地捕捉到了爱人心理的波动,齐皆转头深深地凝视着那有如幽谷兰花般清丽绝尘的女生,秀眉忽然跳动了一下。
  张飞羽脸上似乎永远潇洒的神情微微一窒,星目里的色采终于轻轻地荡起了一丝戾色。但他迅即便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失态,向着张美美微微一笑,正欲说话,他身后的蓝迪却是忽然挤了上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意,嘿声道:“美美,呵呵,欢迎光临。”
  张飞羽愕然退下半步,这才倏然记起蓝迪似乎说过他曾经追过张美美未果,眼下看来显然是旧情复燃,再想试上一试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莞尔一笑,退下半步。
  张美美却是撅着腥红的小嘴,哼了一声轻声道:“该上来的不来,不该上来偏还来!”然后便理出不理蓝迪,自顾自地朝着孤坐角落的龙逸清走去,,只是转身之间,她幽怨的美目分明还轻轻地掠过了徐三,以及他身边的两位佳人。
  张飞羽的星目莫名地闪动了一下,似乎忽然间明白了许多事,又似乎什么也不曾明白过,一声淡淡的娇哼忽在轻晰地传入他的耳际,低头看去,只见他漂亮的妹妹张情欣竟然也神色不善地瞪着徐三!
  张飞羽忍不住轻轻地蹙了下剑眉,这实在是有些过于……
  难道情欣与那个美美都钟情于……恩,等等,蓝迪又钟情于美美,这……一个朦胧而又模糊的想法正在张飞羽的心中逐渐清晰起来。
  李时新已经是大四高龄,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学生会的活动!学生会副主席的职务也已经卸了下来,现在由一名九八级的新生接任。轻轻地走到徐三跟前,李时新碰了徐三一下,悄声道:“讲话。”
  徐三霍然一震,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嘿然一笑,迅即掩去了脸上的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走到最前面的投影屏幕之前,朗声道:“各位来宾、各位同学,首先感谢你们的到来!在上一学年,我们学生上下一心,充分发挥干事们的组织能力,在校园里开展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在丰富同学们课余生活的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了自己的工作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让同学们更加清醒认识到了我们所肩负的历史使命!我们不是政府和国家的应声虫,更不是学校领导和教授的义工和商品!……老一批学生会干部的离去自然是我们的重大损失,但新一批血液的加入何尝不是全新的动力?相信学生会的工作,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开展得更加丰富多彩,更加朝气蓬勃……谢谢。”
  热烈的掌声中,徐三深深鞠了一躬,主席的致辞完了,这才是聚会的正式开始。倏扬的音乐声冉冉响起,早已经准备多时的男生们纷纷将手伸向了梦想中的女孩!
  学生会聚会,永远都是每年新生入学之后那些猪哥们猎艳的绝佳机会。当然,你想猎艳,首先得有资格加入学生会,如果你大一便加入了学生会,那你至少便拥有四次猎艳的机会,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学生会总是能够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将刚刚入学的漂亮女生请来。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一章聚会风波(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二章 王朝集团
  作者:徐三
  一辆加长林肯静悄悄地停在梦幻酒吧前面,车门打开,张东与徐三悄然而下,这样的凌晨时分,便是一贯灯火辉煌的酒吧也灯息人灭,一名侍应生匆匆上前拉开了透明的玻璃大门!张东随手递给他一张十元的小费,侍应生点头哈腰地道谢而去。
  吧台上静悄悄的,几个依然未曾接到生意或者已经应付完了一单生意的漂亮小姐见到两人进来,纷纷转过脸来,媚眼乱飞,嘴里更是淫声荡语四起:“帅哥,怎么才来了?”
  “人家都等你半天了呢……”
  “快来了,你看我这里都想你了呢!”
  ……
  徐三闷声哼了一下,眼睑微启前寒芒四射,那些小姐顿时噤若寒蝉。
  拐过一道安静的甬道,两旁的暗门之后似乎隐隐可闻沉重的喘息声以及雪雪的浪叫声,妈的,这么凌晨了,竟然还在卖力地干活。
  最终,张东带着徐三在最后的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掏出一张卡在徐三面前晃了晃,插进了门孔里,“喀”的一声轻响,门便打了开来。
  一股浓浓的甜香瞬时扑鼻而来,若非徐三早在于思佳身上习惯了这种香味还真有些闻不过来,进了门,入眼的霍然是套复式套房,分为上下两层,下层是卫生间及客厅,上层想来便是卧室了!
  “咚咚咚!”的高跟鞋敲击楼梯的声音忽然响起,徐三蹙了下眉,只是听那杂乱的脚步声便可以听出来,下来的人至少也有三人!
  “达令!你可来了,可真是想死我们了,嘻嘻,还带了客人来呢?”
  两名金发女郎以及一名黑发蓝迪的欧美女人赫然出现在徐三与张东的面前,张东向徐三耸耸肩,莫名地一笑,徐三却是明显地愕了一下,乌黑的眸子里再次掠过一丝寒芒,但脸上却马上便流露出了色眯眯的神色来,大手一伸已经拥住了扑上前来的一名金发女郎,经不客气地在她高耸的盛臀上重重地拍了一掌,顿时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金发女子吃吃地荡笑一声,娇躯如蛇一般地缠上了徐三高大雄壮的身躯,以生硬的汉语说道:“哦,上帝,你真强壮……”
  徐三闷吼了一声,忽然掴住那女子的柳腰,将她提了起来,将大嘴凑到她象牙般的娇靥面前,狰狞地低声说道:“嘿嘿,大爷我有的地方更强壮!哼哼……”
  两个小时后,徐三与张东心满意足地坐回了加长林肯。
  顺手接过车里漂亮女秘书递过来的咖啡,张东轻轻呷了一口,问徐三道:“怎么样?小三,够不够大手笔?够不够别出心裁?”
  “妈的!”徐三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车里小电视上播放的欧美A片,脑海里回荡起刚才与那几名欧美女朗颠鸾倒凤时的美妙滋味,嘿声道:“这老东西够手笔!嘿嘿,冲着他的这份大礼,我们也无论如何得给个回应不是?”
  张东莫名地一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应他呢?”
  徐三轻轻地捻着左手中指上那枚醒目的钻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让张东那漂亮的女秘书有着刹那的失神。
  “改组嘛,为什么不改组呢?呵呵,三英是大伙的三英,可不是我徐三一个人的三英,给大家一些股份也是应该的,呵呵,不过这三英的名字显然是不合适了,还是重新注册一个吧……嗯……就叫王朝好了!”
  “王朝!?”张东轻轻地沉吟了一会,忽然道,“好!好名字,那么从明天起,三英娱乐集团有限公司便不再存在了,新生的将是王朝娱乐集团有限公司!呵呵,好啊。”
  一个月后,三英娱乐集团正式改组为王朝娱乐集团有限公司。
  曹倩、辛如风、冷艳以及于思佳每人持股百分之十!
  张东与蓝迪持股百分之十五!
  其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被原来集团各下属营业厅、事业部的负责人所瓜分。
  张凌风笑呵呵地看着手上的那份稿件,脸上流露出得意之极的微笑,这个潜在的最强大的对手向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也是最重要的一大步!只要三英娱乐集团一变为王朝娱乐股份,嘿嘿,他的正大便有可能从正面战场上将之击溃了。
  看来,这几个月的幸苦并没有白费,投在那些人身上的心血也没有白白付之东流啊。
  正在张凌风喜不自禁的时候,张飞羽也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叫道:“二叔,我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了,这次一定能够成功。”
  “飞羽啊?来来来,让你看一样东西先,呵呵……”张凌风亲热地将张飞羽让到身前,递给他刚才一直细细观摩的稿件,嘿声道,“怎么样?意料之外吧?”
  张飞羽只是扫了一眼,脸上便露出愕然的神色,不解地道:“改组!?搞股份制!徐三他是不是疯了?他又不缺资金,又不需要大规模投资,为什么要冒这风险?”
  张凌风却是笑呵呵地摇了摇手道:“呵呵,看事情不要只看表象,我看还是三英内部出现了问题!你想啊,三英内部的那些娱乐城、舞厅以及电子游戏厅的老板可是看着集团壮大起来的,想想当初不过拥有区区一座小型娱乐城的三英如今却发展成了这样一个庞大的公司,可他们却几乎没有得到什么发展!?这样的局面,当然不是他们能够忍受,他们当然也需要争取自己的利益,嘿嘿,依我看,这是来自内部的压力,才让徐三做出如此决定。”
  “那徐三他怎么一分钱的股份都没有?这不是事实上将公司交给了张蓝了吗?”张飞羽微微有些色变,凝声道,“这势必将加大我们离间他们的难度了!因为他们之间少了最根本的利害冲突了呀!”
  “这不是还有徐三的四个女人各持股百分之十嘛?其实他还是王朝最大的股东啊!”张凌风呶了呶嘴。
  但张飞羽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以我看,徐三他确实有脱离王朝的倾向,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觉得他可能要对王朝撒手不管了,也就是说,张东与蓝迪将成为事实上的王朝老板。”
  听到张飞羽如此一说,张凌风也脸色微微一变,瞬时倒吸一口冷气道:“如果他们黑白分家,平时各管各的,有事的时候又合为一股……这样一来……嘶,还当真是麻烦之极!飞羽,你快说说,凭什么断定徐三会放弃王朝的主导权?”
  张飞羽叹息一声,道:“我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具体却是说不上来。”
  “那该怎么办?”张凌风忽然颇有些气馁,原本以为这是他得意的一步棋,陡然间却成了一招臭棋,其间转变之快,简直让他难以承受!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当时只想着将三英的实力分散以利于各个击破,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徐三竟然会大手笔地将大权趁机全部交出!从此徐三主黑,张蓝主白,他们之间只有相互弥补,却再也没有了利害冲突,这……如何再可能实行离间之计?
  便是事实上的离间了他们三人的兄弟之情,却也离间不了他们事业上的合作关系啊。
  “太反常了!实在是太反常了!”张飞羽沉沉地摇着头,仿佛没有听到张凌风的问话,喃声自语道,“这改组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嗯……极有可能是个针对我们正大的阴谋!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张飞羽忽然抬起头来,赫然看着张凌风道:“二叔,如果我猜得没错,只怕徐三他们已经觉察到了我们的敌意,进而做了布置!这次改组极可能是个圈套,诱惑我们正大上钩的圈套。”
  “圈套!?会是什么样的圈套呢?无论如何他们改为股份制对我们来说都只是更容易对付而已,又有何圈套可言?无论是我们直接出资收购他们的股份,还是收买他们抽股东,都对我们正大没有任何威胁可言!徐三这样做,岂非蠢事一桩?”张凌风相当不解地说道。
  张飞羽忽然眉头一动,想到了点什么似的,说道:“那个……王朝的股份制有没有经过官方注册?还是只是几个股东私下里达成的协议?”
  “这个……”张凌风一愣,说道,“既便是私下里的协议,也应该是受到法律的保护的!既然在王朝内部公布了这样一份文件,必然是有其法律效应的。比如说,一旦张东与蓝迪从王朝撤离,按现在他们的注册资金两亿元来计算,将每人可以抽走三千万元资金!这是不用置疑的事情。”
  “是呀,从理论上来说,徐三除了一下子获得了两亿元巨款之外,却让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王朝一下子拥有近百位大小老板!徐三他这样做,到底目的何在呢?”张飞羽也是相当不解。
  就在张家叔侄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徐三花了一百万刚刚购买的江边别野里,三英正在举杯相庆。
  “来!”徐三举起杯子,面带微笑望着面前的张东说道,“为小六的绝妙点子而干杯!此时此刻,只怕张家叔侄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我何以会突然之间放弃了王朝集团吧?呵呵,小六的这招金蝉脱壳实在是高啊。”
  蓝迪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怀子,里面的茅台顿时发出一阵浓烈的酒香,得意地一笑,俊脸上尽是意气风发,朗声道:“长沙不过是个小池子,终究是养不下我们三条巨龙的,嘿嘿,如果我所料不差,如风她们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最终一定会落入正大的手里,这样的一个绝佳的控制王朝的机会,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敢轻易放过的,嘿嘿……这样一来,我们陡然间便拥有了一亿四千万的资金,大可以大干一番了。”
  张东也是咧嘴冷冷一笑,嘿然道:“正大不是一直梦想着控制我们王朝吗?嘿嘿,竟然舍得花那样的大力气,据我所知,我们集团里中层以上的干部没有一个不受了他好处的!那好,我们这次就成人之美,将王朝交到他的手里!遂了他们的心愿。”
  徐三也是冷冷一笑道:“那也不过是得到了一个巨额的黑洞而已,他们就等着往里面填钱吧,呵呵,正好替国家多纳点税收,反正这些年来,正大集团搜刮的钱也不在少数了。”
  张东点了点头,忽然看着落地大窗外湛蓝的天空,倏然道:“三英的使命已经结束,真正的王朝并未诞生!不过,小三小六,我们所跨的行业差别是如此之大,将要面临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一旦失败,我们就将再回到一无所有的原来。”
  蓝迪洒然一笑,淡然道:“既然我蓝迪规划了的蓝图,那它就没有实现不了的可能!影视娱乐业在未来的几年必将在陆风生水起,此时加入正是其时!呵呵,想想将来一统港澳大陆甚至台湾的影视娱乐业,你愿意让哪个影星走红便让哪个走红,愿意封杀哪个便任意封杀哪个?将是何等风光?”
  “很好!”徐三一口喝干杯里浓香扑鼻的茅台,乌黑眸子里瞬时流露出摄人的黑芒来,沉声道,“借着影视娱乐,我们王朝进军港澳台,那时候,非但港澳台的娱乐将控制在我们手里,嘿嘿……港台的黑道也将控制在我‘炎黄斩’的屠刀之下!予生予死,任意取舍,何等快哉?”
  “嗯!”张东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向蓝迪道,“小六,作为行动的第一步,也是试金石,如风的新歌准备得怎么样了?这次只许成功,绝对不许失败,一定要让如风一炮走红!有把握吗?”
  蓝迪也是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朗声道:“大哥尽管放心,我蓝迪办事向来万无一失!”
  这家伙!
  徐三与和东对视一眼,各自咴了一声,不屑地别开头去。
  “也!”突然,书房里传来了女子的欢呼声,似乎发生了什么极为让人高兴的事情。
  三人相互看看,最后徐三道:“走,去看看,她们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小三!”
  徐三刚刚走进书房,曹倩便已经兴奋地扑了上来,搂住徐三的脖子香了一下,欢声道:“我终于攻克了美国海军的网站,嘻嘻,你该怎么奖励我?”
  “什么!?美国海军网站?”徐三愕然,与张东蓝迪相顾骇然,“真的假的?”
  “切!”曹倩不屑地皱了一下小瑶鼻,尚未说话,旁边的顾红已经忍不住插言道,“自然是真的了,哼哼,现在只要倩倩愿意,可以在几秒钟之内让美国海军网站的网页上插满了红旗!要不要试试?”
  “别别!”徐三急忙双手连摇,急着,“好不容易进了宝山,岂能这样显露一番空手而回?嗯……要不这样,将美国海军大型航母的设计图纸或者参数的给下载下来吧,相信我们的国家都是十分急需的。”
  徐三此言一出,曹倩与顾红,甚至是连张东和蓝迪也翻起了白眼,纷纷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徐三是来自白垩纪的怪物似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徐三无辜地挠了挠头。
  一边的辛如风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说道:“美国海军网站上怎么可能有航母的图纸和参数呢?真是的,真正核心的机密他们怎么可能贴到网站上来?世上没有攻不破的网站,这点道理难道美国那么多人便没有人知道吗?”
  “啊……”徐三闻言瞬时大失所望,叹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新发现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于思佳忽然扭动着丰硕的腰臀,冉冉走到徐三面前,娇靥几乎贴紧徐三的脸面,吐气如兰,“无论如何倩倩都是攻克了美国的海军网站!要知道,美国的军方网站防护严厉是出了名的,所以,从今天起,咱们倩倩就是一个高明的黑客了!小三,你可要好好地保护她哟,她现在可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呢。”
  徐三嘿嘿一笑,一把搂过曹倩,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嘻笑道:“也是我徐三的亲亲宝贝!我自然是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她的。”
  曹倩羞喜地笑笑,轻轻地靠在徐三怀里,满脸的幸福甜蜜,无世俗的幸福小媳妇再无任何分别!倘若怀里再抱个粉妆玉啄的娃娃,那便真的再无缺撼了呢。
  徐三竟然似乎看透了曹倩的心意了般,轻轻地凑到她的耳际,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题:“倩倩,你是不是想要儿子儿?嘿嘿,要不咱现在就生一个?”瞬息之间,曹倩的粉脸羞红如红布,一直红到了粉嫩的颈子上……
  蓝迪瞬时靠了一声,拉起一边的安娜便走,边走边大叫道:“三哥这淫棍,哼,我受不了啦!呼呼呼……”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二章王朝集团(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三章 草原上的精灵
  作者:徐三
  辛如风忘情地舞蹈着,轻盈地扭动着她娇美的身姿,翩翩如轻灵的燕子,将春天的气息清新地带进大厅,强烈地感染着旁观的众人。
  瞬息之间,观众的思绪仿佛都被引导着跨进了那片无边无际的茫茫草原,微微的轻风拂过,欣起阵阵草浪,带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幽幽地掠来,仿佛近在眼前……
  辛如风莲藕般的双臂忽然轻轻扬起,柔柔地扬起,有如精灵展翅,微微下沉的娇躯忽然轻轻跃起,翩翩如凌空而翔的精灵,那么的娇美、那么的动人,这一刻的美丽,连徐三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一缕轻幽犹如仙籁之音的歌声忽然悠悠地响起,就像浩浩的大草原上掠过的一阵清风,一丝悠扬,三分缠绵,更带着七分马头琴音的苍凉,瞬时便强烈地震撼着人们的心魂,原来歌舞竟然可以如此完美无暇地结合在一起,原来竟然可以动人至斯……
  人们听得如痴如醉,看得如痴如醉……
  如风舞得忘乎所以,唱得深情投入……
  一曲既罢,徐三第一个冲到辛如风的身边,早已经准备在手的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花递到了辛如风的面前,虽然只是一次家里的排练,但能够受到爱人的礼物,仍然让辛如风欣喜莫名,满脸喜意地接过徐三手里的鲜花,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徐三腮边一吻。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终于在客厅里轰然响起,蓝迪走上前来吧息一声道:“三哥,我真是越来越羡慕你了,你他妈的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连如风这样的仙女也被你给采了……啧啧,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歌喉,简直是相貌气质俱佳啊!唉,三哥,草原上的精灵一经包装推出,便是如风想不走红都艰难啊!”
  “那是当然!”徐三脸有得色,转身搂住辛如风柔软的腰肢,得意地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我徐三的女人,那可是将来我儿子的妈妈,能够不出色吗?”
  “靠!”蓝迪不屑地吹了口气,转身不理徐三,却是转向辛如风诞着脸,说道,“如风,嘿嘿,那个三哥他这么多女人,嘿嘿,我也知道你们一定很辛苦,对吧,呵呵,那个,我呢,是三哥的拜弟,嘿……”
  但他第下一个嘿字尚未出口,安娜已经气鼓鼓地扯住了他的耳朵,媚笑如花:“你可是想替你的拜兄分担一些是不是?哼哼,那也得你有本事,将碗里的先吃光才是!”
  徐三得意地鼓掌而笑,说道:“正是正是,嘿嘿,小六,在没有学会三哥我这份能耐之前,先还是不要打太多女人的注意,否则很容易会英年早逝的,到时候,像安娜这么娇滴滴的小寡妇……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啊。”
  徐三此言一出,便是辛如风都忍不住轻轻地拧了一下大的大腿,安娜更是没好气地甩给徐三一个白眼,向辛如风气道:“如风,你倒是管管你们家那匹中山狼啊,真是越来越没有管教了呢。”
  “好了好了!大家别闹了,开饭喽……”身上披着白褂,头上带着厨师帽的张东忽然端着一大盆回锅肉自厨房里兴冲冲而出,嘿然道,“大家尝尝我刚学会的回锅肉,呵呵,滋味保证不比三英美食城里大师傅做得差,嘿嘿……”
  一群人便闹哄哄地向着客厅里的餐桌拥去,三兄弟加上他们的女人们,刚好坐了满满一桌,煞是热闹。
  上齐最后一道菜,张东也解下白大褂卸下厨师帽,与辛洁坐了下来,深深地嗅了一口浓浓的菜香,得意至极地道:“真想呀!嘿嘿,若不是小三让我来做这个劳什子总经理,我毕业了可是准备回家乡做厨师的呢,嘿嘿。”
  冷艳忽然轻轻一笑,指着团团的一桌说道:“这桌上的菜可谓是样式丰富、可桌边的人何尝不是种类俱全呢?嘻嘻,影星、歌星、黑客、老板、讲师、医生……嘻嘻,还有个黑社会,真可谓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全呢。”
  徐三闻言佯怒道:“哪有黑社会啊?哪有?”
  冷艳忽然媚媚地凝视着徐三,美目里莫名的神采隐隐流转起来,吃吃笑道:“你诱拐良家少女,蒙骗青春少妇,哼哼,还要在外打野食,还带了那么多的小弟,你不是黑社会那谁是黑社会啊?”
  徐三大呼冤枉,叫屈道:“天地良心,可是你和思佳先来勾引我这纯情少男的,如果不是这样,给我天大的胆也不敢上你们啊。”
  啐!
  冷艳忍不住轻轻地啐了徐三口,轻轻地打了他一下,嗔道:“死不要脸,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徐三便嘿嘿一笑,脸上尽是得意之情,流氓无赖的气质流露无遗,冷艳以手扶额,哀叹:“天哪,我冷艳真是遇人不淑,竟然嫁了这样一个薄幸郎,呜呜……”
  张东呼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拜托,小三,你们要卿卿我我也得等我和小六走了之后吧?那时候,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便是……嘿嘿也没人来干涉你们!现在,大家给我吃菜、吃菜,吃完了还有事情要商量,商量完了,我们也好尽早闪人,给你们腾地儿闹,中不中?”
  “是不是关于家属进入演艺圈的事?”蓝迪急忙将嘴里的一块回锅肉咽下肚,瞪着星目向张东道,“上次不是说好了吗?谁要想进尽可以报名,至于红不红那就看各人造化了。”
  “不是这个!”张东挥了一下胖手,然后狠狠地咽下一大勺鱼头豆腐汤,咧着嘴说道,“是关于那个影视娱乐公司的命名啊!王朝是注定要被注销的,大家想想还取个什么名儿最合适?”
  “十全十美!”安娜指了指在座的十个人,伸出十枚玉指。
  “我同意!”蓝迪自然是唯安娜马首是瞻,急忙点头附合。
  “不成!”张东摇了摇头,否定。
  “佳丽!”于思佳忽然媚媚一笑,偏头瞧着徐三,美眸里尽是柔柔的情意。
  张东还是摇头:“不成,脂粉气过重了,我不好意思出任老总。”
  徐三转动了一下乌黑的眸子,凝思了片刻,忽然道:“要不,就叫青春影视娱乐有限公司?”
  “青春!?”张东听得神色一动,略一沉思,忽然脸有喜色,“还是小三聪明,这么响亮富有韵味的名儿都给想得出来!妙妙妙,实在是太妙了!青春,呵呵,多么动听诱人的词汇啊,大家想想看,每个人都有他们的青春,如果是年长的看到,那自然是回味起他们已经逝去的青春,如果年青的看到,自然是欣喜他们拥有的青春,呵呵,便是小屁孩看到了,也会向往那将来的青春岁月呢,妙,果然是妙,非同一般的妙哪!”
  徐三大汗,不想一向从来不拍人马屁的张东拍起马屁来却是如此厉害,竟然比蓝迪这个向来的马屁精要厉害得多!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蓝迪夸张地呕了一下,向张东道:“老大,你就少恶心了,你再夸奖他也不可能出山做你未来的青春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红牌小生的!虽然,某人确实拥有那个实力。”
  被蓝迪无情地识破奸计,张东微闭着细目,不悦地瞪了蓝迪一眼,哼道:“小六,你不放屁没人当你哑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咴……”
  徐三却是听得心头一动,脑海里幻想起自己成为影视明星,出现在无数观众面前的景象,颇有些意动,但转念一想便只得作罢!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有些东西是注定需要失去的。
  老大与小六虽然知道一些他的底细,但那也只是大概而已。
  说起来,像他这样的黑道枭雄应该是六亲不认、冷酷无情且没有任何亲朋好友的!有的只应该是忠心不二的属下与两肋插刀的兄弟而已!
  但他徐三终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道,因为徐三对于黑道有着他的重新定义!
  传统的黑道,收取保护费,贩卖毒品,拐卖妇女,逼良为倡,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之事!离开了这些,他们就无法生存。
  但徐三绝不想混这样的黑道,他想混的是一种全新黑道。
  比如现在的长沙城,一旦被发现有人贩毒,不需要警察出动,徐三的“炎黄斩”便会首先找上门去,以雷霆手段将贩毒之人残酷折磨致死!绝不放过!来自黑道的打击往往比来自警方的打击要严厉冷酷得多,因为黑道的法则就是强存弱亡,力量就是一切!
  所以,自从徐三的“炎黄斩”成立以来,毒品在长沙城已经基本绝迹。
  面对手下的疑问,徐三只是冷冷地回答:因为毒品是危害整个民族素质的可怕武器,而中华民族的黑道,是绝不应该危害自己的族人的!要危害的应该是民族的敌人!
  但徐三也非常的冷漠无情,甚至是冷血无情。
  卖淫嫖娼的事,他基本是放任自流,“炎黄斩”甚至还保护着黑蝴蝶的遗产黑蝶俱乐部,但是,千万不要让徐三知道哪个妓女或者是嫖客得了“爱滋病”,让徐三知道的唯一后果那便是——杀!他的理由同样很简单,虽然那些得了艾滋病的人本身或者并无过失,甚至是为人所误,但是,相对于整个民族的存亡来说,抹掉他们的生存权利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随着时日的推移,只能够加重整个民族的负担。
  政府是需要讲道义的,但黑道却是不需要讲道义的,所以徐三乐意充当刽子手。
  炎黄斩有四必杀!
  艾滋病者——杀!
  贩毒者——杀!
  叛国者——杀!
  日本人——杀!
  所以奉劝诸君办事尤其是嫖妓时且记戴套,否则被炎黄斩追杀那可大事不妙。
  既然已经充当了冷血无情的刽子手,那么徐三便也永远地失去了在公众面前露面的资格!他将只能终其一生生活在黑暗里,默默地保持着他冷血阴暗的形象。
  张东看着徐三,试图作最后的努力。
  “小三,其实以你的舞蹈功底,在我看来,比杰克逊也是相差无几!倘若你能够与如风联袂登台演出,我想势必会轰动一时!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徐三身边的辛如风也有些意动,脑海里忍不住再次幻想起二舍前面的那次合舞,那种心灵交融的感受,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历历如在眼前,那样地生动鲜明。如果小三真的能够与她一道登台演出,这实在是件完美之极的事情。
  另一侧的曹倩也默默点头,脑子里同样浮现起那个狂乱的夜晚,那个她一生难忘的夜晚,那个喝醉洒了男子,那诡异的舞步,那飘逸的身姿,旁边观众如痴如醉的惊叹仿佛近在眼前,虽然只是见过仅仅的一次,但她却永远地记住了徐三飘逸起舞的英姿……
  对于自己的舞姿,徐三自然是有着深深的自信的。凭着他的身材相貌,及一身不凡的功夫,要想在影视业走红,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但无可奈何的是他确实不适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势头露面,杀手,永远都只能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
  想到这里,徐三心头微微有些失落,在自己的亲朋好友面前便也不再掩饰其遗憾之情,脸上微微流露出了黯然之色。
  于思佳看得芳心忍不住隐隐一痛。
  将徐三拖入国安局的事,她心下总是对徐三有着深深的愧疚,自然而然地,她便将徐三不愿意进军影视界的原因归究为了国安局,轻轻地叹息一声,颇有些歉然地凝视着徐三,幽幽地说道:“三,都怪我了,不然……”
  徐三洒然一笑,向于思佳报以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没事的!”转身张东,神色忽然变得一片明朗,大声道,“老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有辛如风加入演艺界,我已经够窝火的了,想想她那美妙的舞姿动听的歌喉,将要与天下数十上百万人分享,我便生气!所以,我的舞姿,无论如何也只留着给我心爱的女人看了,我徐三对天明誓,从此只对我心家的女人献舞!嘿嘿。”
  “我靠!”蓝迪不屑地呼了口气,“你那三脚猫的舞姿,亏老大将你当个宝,白给我看也不要看,只管留着讨好你的那些娘们好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娘们!”冷艳不悦地盯了蓝迪一眼,嗔声道,“说话那么难听,哼,当心我让安娜妹妹晚上不让你上床。”
  蓝迪嘿嘿一笑,向安娜挤了挤眼,脸有得色,说道:“才不会呢,小娜姐对我最好啦,呵呵,是不是啊,我亲爱的娜娜……”
  “靠!”张东喝完最后一口汤,拉起辛洁便走,“我走了,越来越受不了你们这两个家伙,整个一色狼,脑子里好像除了打情骂俏便再没有别的了!呼,不可理喻。”
  看着张东气呼呼地离去,徐三忽然呵呵一笑,适意地将双手左右架在曹倩与辛如风的香肩上,向蓝迪道:“小六,你也该滚了吧?你不会是想留下来免费观看三哥我的成人电影吧?哇哈哈……”
  “我靠!懒得理你!”徐三叮地一声扔掉汤勺,拉起安娜便走,回头抛下一句,“嘿嘿,三哥,别忘了多吃几颗伟哥啊,不然你可能会吃不消喔,呼呼呼……愿真主保佑你,阿门。”
  徐三冲着蓝迪消失的方向狠狠地比了比中指,呼口气道:“自己不行,就妒嫉别人!哼,教你龙吸大法又没耐心学,嘿,还想泡妞?连自己的女人都摆不平,省省吧你。”
  冷艳便冉冉起身,扭动着细腰盛臀,款款走到徐三跟前,然后一歪身坐在徐三的膝盖上,亲热地搂着他粗壮的脖子,昵声道:“原来你是学了龙吸大法啊?我说呢……怎么那么厉害,吃吃,思佳,你是最有发言权的了,说说看小三是不是变态厉害?”
  于思佳盈盈地瞟了徐三一眼,编贝也似的玉齿轻轻地咬着下唇,默然不语,只是她娇靥上那股似嗔似喜的媚意早就已经将她心里的想法展露无遗了。
  “啧!”冷艳情动之下,忍不住轻轻地在徐三的脸颊上香了一下,纤纤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徐三强壮的胸肌,叹息道,“是我们的幸运吗?竟然能够有幸遇到你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觅得夫婿如此,怕是此生再无遗憾了!不过,真正艳福无穷的却是你……”
  说到这里,冷艳轻轻地伸出一枚玉指掂了徐三的额头一下,美目里尽是脉脉的情意:“竟然怀拥数美!而且,看来每一个都是对你死心蹋地呢……真是想不明白,我们明明应该吃醋的啊,可为什么就是吃醋不起来呢?”
  曹倩便轻轻地以美目瞧着徐三,芳心里暗暗忖道:只要小三对我好,爱我痛我,我便什么都满足了,什么也都不在乎了。
  辛如风却是轻轻地扞紧了徐三的一只魔掌,不知是诱惑着还是抗拒着,让那只魔掌停留在她平滑的下腹,芳心里羞喜一片:这个死黑三,自己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愿意做他的小老婆?
  于思佳却是痴痴地瞧着徐三,浑身已经情动如潮,无论如何,便是只做小三的情妇也是心甘情愿啊……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三章草原上的精灵(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四章 走红
  作者:徐三
  每年的十一月份,湖南卫视都会举行一年一度的青年歌手大赛,近几年随着组织的经验的增加以及参赛歌手水平的不断提高,知名度也是水涨船高,吸引了众多的制片商、名导演前来观看欣赏!当然,更多的还是抱着猎艳心态的猪哥们。
  近几年来,湖南卫视越来越走在了大陆影视业的前沿,借鉴港台的成功经验很是积累了一定的知名度!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在大陆,还没有一家地方电视台能够比湖南电视台更为成功,湖南电视台确确实实地已经走到了领头羊的位置上,如果排除政治因素的考虑,甚至连央视在有些方面也远远不如湖南电视台。
  据不完全统计,湖南卫视的收视率在所有地方卫视台中是收视率最高的!
  基本上,只要是从湖南毕业的高校生,在选台看电视的时候,总要在湖南卫视停留至少片刻,而不是其它台一样一掠而过……
  像个幽灵一样,徐三长身而立站在演播大厅的入口处,因为这里属于走道,可以提供他抽烟的权利,五元一包的白沙烟散发出淡淡的烟味,让徐三感到莫名的舒爽,他就是喜欢这种味道!自从第一次从张东嘴里抢过那支白沙烟开始,他便疯狂地迷上了这种味道,就像他迷恋着他所有女人的肉体一样地迷恋着这种味道……
  前面的冷艳诸女不时地回头看着后面,希望她们的男人早点回到她们的身边,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个依靠男人的她们,竟然是片刻也不愿意让徐三离开她们的身边,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徐三拴在她们身边才好。
  徐三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透露出莫名的亮色。
  台上的那名年青靓丽的歌手正在演唱一首流行歌曲,调子非常熟悉,但徐三对于影视娱乐的了解属于白痴级的,所以不清楚。他只知道她唱得是非常棒了,简直可以与原唱相比美了,可惜,无论她唱得多好也不过是重复原唱的歌曲而已!
  按照顺序,接下来出场的应该便是如风了,对于如风的水平,徐三还是相当放心的!
  以如风绝美的容颜以及超高的舞蹈歌唱天赋,那些评委不要凸圆了眼珠子便算可以了,只是,一想起如风穿着那么性感动人的衣服却被这么多的猪哥肆无忌惮时盯着,徐三便心里不是滋味……
  女歌手的演唱终于告一段落,然后是对前一歌手的亮分,段得可怜,竟然只有九点一七分,看来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记得刚才前一位的歌手其实是唱得不错的,就是好像长得稍微困难了些,呵呵,看来这些评委都是以貌取人之辈哪。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主持闪动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故作清纯地扫了所有的观众一眼,响起悦耳的鹂音:“现在,有请十七号选手也是今晚最后一名选手登台演出,她的歌曲名字是‘草原上的精灵’,据说这位美丽的女大学生是真的来自美丽的大草原,美若精灵的她将来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前排的蓝迪忽然回过头来,向他身后的李时新比了下大姆指,看来李时新周旋起到作用了!方才女主持虽然只是多加了轻轻的微不足道的两名话,但对评委的影响却是巨大的!而且,将如风安排在最后一个出场,显然也是经过最周详的考虑的。恩,回去得给李时新记首功,这家伙在周旋上确实有一套。
  演播大厅忽然暗静了下来,显有些突兀而异样……
  辛如风就这样轻轻地走上台来,一袭淡绿的衣裳将她清纯的风采展露无遗,低胸的礼物将她大片的雪白肌肤裸露了出来,在舞台的灯光下闪烁着动人的色泽,跳动着令人怦然心动的诱惑。
  被织成仿佛无数的纤细的小辫子的秀发,散落在那光洁乳白的肌肤上,如缎子般柔滑的黑亮有如生命般飘洒着、飞扬着……
  徐三莫名地心下一动,眼神忍不住往两侧他还能看得见侧面的几个评委看去,然后忍不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将烟蒂狠狠地摇落在地上,再狠狠地踩灭,迈着沉沉的大步流星般走回座位,早就等得不耐的冷艳欣喜地瞟了徐三一眼,轻轻地将她的玉手拉住徐三的大手,半强迫地让徐三贴紧着她坐了下来……
  台上的辛如风正在轻盈之极地扭动起来,青春的气息在她身上展露无遗,仿佛一只纯洁的精灵,轻盈地翩翩而来,不带一丝尘俗之色,令人忘而自惭形愧……便是徐三也是看得怦然心动,心里果然隐隐泛起些些自卑来,如风是如此出色、如此美丽、又是如此拥有表演的天赋,假以时日她必然会是影视界当红的明星……她就像是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明日之心,自己是不是逐渐地配不上她了呢?
  冷艳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徐三的脸庞,既使台上辛如风精彩万分的表演也不能够让她将目光从徐三的脸上移开。
  “你在自惭形愧对不对?小三。”冷艳忽然将小嘴凑到徐三的耳际,纤纤的玉指已经深深地掐进了徐三腰际的软肉,吃吃笑道,“她今晚的样子好漂亮呢,一定比我漂亮得多的,是不是啊,小三?”
  徐三轻轻一颤,脸上泛起警惕之色,顾左右而言他:“哪有?谁?谁比我家艳姐还要漂亮?我家艳姐最漂亮了,嘿嘿……”
  徐三淫笑着,一只大手轻轻地摸上了冷艳光洁平坦的小腹,嘿声道:“儿子,你说对不对?你妈咪是世上最漂亮的,哦?”
  冷艳美眸里流露出惊心动魄的美色,似嗔似喜地盯着徐三,盈盈地似欲滴出水来,昵声道:“你别欺侮她还没有出世就骗她,要是你是骗她的我可对你不依……哼,你怎么知道她是儿子,为什么不能是女儿?嘻嘻,我喜欢女儿,要像我一样漂亮、美丽,勾引得天下所有的臭男人都神昏颠倒……”
  徐三嘿然一笑,也不与冷艳争辩,怀孕中的女人总是最敏感的,便顺竿而下,附和道:“对,咱们的女儿,那一定是全天下最最漂亮的女人,嘿嘿,就像是美丽的小公主,我要把天上的星星月亮给她摘下来当玩具儿……”
  冷艳幸福之极地将娇躯柔柔地伏进徐三的手臂上,美目里流露出憧憬的神色来,时空流转,草长莺飞,正是春天的季节,她在碧绿如地毯的草地上轻轻地蹲下身来,一个粉妆玉啄般的小女孩正向着她摇晃着莲藕般的小手,连声娇呼着“妈妈……”向她踉踉跄跄地跑来……终于,那精灵般的小女孩扑进了她的怀里,她满脸喜悦站起身来,小精灵童稚的声音如动听的音乐般充盈着她的耳际……
  悠扬的歌声忽然轻轻地响起,仿佛来自遥远大草原的徐徐轻风,款款地荡过每一名现场观众的心坎,那完美得再无任何瑕庇的歌声轻易地敲碎了人们心底的那根弦,真正的天籁之音,是无需要任何点缀的……
  正沉浸在憧憬里的冷艳也倏然回过神来,轻轻地坐直了身子,忽然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如风妹子真的很有天分呢,将来,我们的女儿也让她去做演员,好不好?小三。”
  徐三轻轻地搂住冷艳的香肩,乌黑的虎目深深地凝视着台上的辛如风,遥遥地向她伸出另一只手的两根指头,做个胜利的手势。
  辛如风心满意足地将目光自徐三身上移开,美丽无匹的娇靥上又添一丝亮色,越发地明媚动人起来……
  歌舞也逐渐进入高潮,激昂的音乐声里,人们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激冲而来,铁蹄过处,草原一片狼籍,受伤的精灵折断了她的翅膀,再也不能飞翔……辛如风的娇靥上也流露出深深的哀痛之色来,那楚楚动人的风情瞬时就屏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包括徐三在内,徐三也深深地为辛如风此刻流露出来的浓浓的哀痛所震撼,时光倒流,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沉的日子,他心爱的风竟然从他面前淡然走过,形同陌路,竟是连回顾一眼也不曾……
  “草原的精灵”终于一曲终了,辛如风轻轻地收住盈盈欲滴的珠泪,深深地掠了台下她心爱的男人一眼,弯腰默默一鞠躬,然后施施然退回了后台,整个演播大厅里却是一片寂静,便是那一对颇为幽默搞笑的主持人也失去应有的反应能力,显出呆滞的神情愣在一边……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足足半晌之后,那些近乎痴迷的评委与观众才算反应过来,掌声冲天而起,声如排山倒海,几欲将整个演播大厅也给震蹋……
  长沙市雨花区别墅园,可谓是长沙市富人聚居之地。
  张凌风庞大豪华的别墅里,张家叔侄还有张情欣正在静静地观看湖南卫视青年歌手大赛的现场直播。
  直到辛如风一曲终了,张情欣始才哇了一声叹息道:“如风演唱得实在是太出色了,哇,我看比港台那些成名的流生歌手都要厉害多呢,爸爸,哥,你们说是不是?”
  张飞羽的眸子里有着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忽然淡然一笑道:“不错,确实不错,形象气质俱佳,呵呵,估计离她走红也为时不远了,不过……嘿嘿,徐三的麻烦却也马上便要来了,嗬嗬……”
  张凌风却是蹙紧了眉头,摇摇头道:“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放着正事不做,搞起风花雪月来了?真是……”
  张飞羽微微一笑道:“这对我们不是好事么?呵呵,看来那个蓝迪确实是沉迷于风花雪月中了,但愿辛如风的走红能够给他们带去异样的惊喜,呵呵……”
  张凌风神色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也流露出欣然的神色来。
  张情欣撅着小嘴,不解地看看张凌风再看看张飞羽,终于嗔声道:“什么啊,哥,你们讨厌死了,你刚才说徐三他有麻烦,为什么啊?”
  张凌风极为不满张情欣问到徐三时粉脸上那种担心的神情,不由闷哼了一声!试想一下,如果他打败了徐三,但女儿却爱上了徐三,这仍旧是他的最大失败,为免于这样可怕的情况出现,一定要将女儿对徐三的好感扼杀在萌芽状态。
  张飞羽看了张凌风一眼,轻轻一笑,淡然道:“简单嘛,演艺界的糜烂那是出了名的,哼哼,辛如风虽然相貌气质俱佳,歌喉更是一流,但是,若想不付出些代价就走红,怕仍是不可能呢,呵呵,看来,马上便有好戏看了。”
  “哥!”张情欣紧紧地盯着张飞羽,脸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你是说,那些制片商或者导演什么的找上如风的时候会提出非份的要求?天哪,以徐三的性子不杀了他们才怪,不行,我一定得赶紧去跟徐三说。”
  “情欣!”张凌风终于再难忍耐得住,冷哼一声,说道,“我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徐三是个黑社会,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我不想你毁在他手上,你明白吗?”
  “爸爸!”张情欣却是浑不将张凌风的威胁当回事,嗔身站起身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张飞羽向着张凌风耸了耸肩,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这孩子。”张凌风闷哼了一声,向张飞羽道,“你也真是,做哥的也该多管教管教她才是。”
  张飞羽再次摊了摊手,星目里却是掠过一丝冷色……
  辛如风刚刚在后台卸了妆,多到数也数不清的鲜花便被一个个小花童给送了进来,每一束鲜花里无一例外地都夹了张小纸条,虽不起眼却是摆在极醒目的地方。
  辛如风微微一弯嘴角,泛起一缕轻微的笑意,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再将散落在鼓鼓的酥胸上的小辫子甩到脑后,饶有兴致地将那些小纸片一张张地取了下来。
  “在下一见小姐便惊为天人,可否赏光共进晚餐?”
  “我乃环球唱片有限公司总经理鲁曼顿,小姐你形貌气质俱加,本公司有意对你进行包装,有意请与我联系……”
  “我乃飞扬影视娱乐有限公司制片部主任,新近开拍的青春偶像剧尚缺一女配角,窃以为小姐你非常适合,请与我联系……”
  辛如风小心地将每张卡片都取下,收藏好。
  如果不是蓝迪事先让她这样做,她才懒得理会这些,不过既然小三也答应了,那就勉为其难地收藏一下好了,反正小三又不会真的答应让她去应酬这些家伙。
  徐三高大的身影倏然出现更衣间门口,几句花枝招展的美女歌手见到忽然有一位帅哥加酷哥出现,纷纷抛去媚眼,希望他是来看望自己的。但下一刻,她们便失望地发现,那名最出色也最漂亮的女歌手已经欢呼着向那帅哥扑了过去,如乳燕投林般扑入了他的怀里,竟是喜极而泣……
  “如风!你真棒!”徐三紧紧地搂着辛如风的柳腰,真诚地赞叹道,每个评委的亮分都是满分呢,今晚的歌后非你莫属了。
  “嘻嘻……”辛如风展颜噗哧一笑,分明还挂着泪花的微笑却是那样动人,便是徐三也是忍不住一怔,有些失神。
  “瞧什么呢?”辛如风又羞又喜地瞟了徐三一眼,嗔声道,“又不是没看过。”
  “如风!”徐三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你真是太美了,我徐三能够得到你的垂青,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气呢。”
  辛如风只是得意地一笑,轻轻地伏在徐三怀里,芳心里尽是莫名的喜悦与得意,一时间只想与自己的爱人这样拥抱着直到永远……
  “请问,辛如风辛小姐还在里面呢?”
  一把清冷的男音忽然将浓情蜜意中的两人给惊醒,这才忽然惊觉还在电视台的更衣间里,并不是自家的别墅里,两人微微分开了少许,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一名四十上下风度翩翩的男子手棒一大束鲜花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辛如风,那中年男子瞬时眼睛一亮,急步上前将手里的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花送到辛如风的手里,朗声道:“如风小姐,热烈祝贺你获得今晚的歌后称号,恭喜你。”
  辛如风瞟了徐三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只得接过那男子的玫瑰花,浅浅一笑,说道:“谢谢。”
  但那男子却马上便得寸进尺,微微一笑道:“如风小姐,你的美貌气质,如果流恋于歌坛,实在是太可惜了,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进入影视界发展呢?”
  不等如风回答,那中年男子趁热打铁,一豉作气道:“如果你有意进入影视界,本公司可以负责包装,以本公司的实力影响力,再加上你本人的努力与条件,我想要取得成功那是易如反掌之事,怎么样?”
  辛如风看了看徐三,再度浅浅一笑,说道:“这个,你还是和我的经济人去商量吧。”
  那中年人瞬时一愕,不想辛如风竟然拥有了经济人,只得有些怏怏地说道:“那好吧,请问贵经济人的联络方式?”
  辛如风便将蓝迪的名片递给了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再次恋恋地扫了辛如风的如花娇靥一眼,眼镜后面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灼热,这才怏怏而去。瞧着中年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徐三冷冷地哼了一声,闷声道:“小逼!”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四章走红(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五章 杀机
  作者:徐三
  王朝咖啡厅,蓝迪正与一名年轻俊逸的男子相对而坐,但从两人的神情上看似乎有些不太愉快,只是看蓝迪那剑眉轻戚的样子,便知他心情已经极度不爽,不过,这几年的商场摸爬滚打,让当年那个嫉恶如仇的年轻汉子早就成为一个成熟的商人了。
  “这个,李副总,只怕还是有些难度啊。”蓝迪沉凝着,尽量想将语气放得委婉,毕竟目前还要借用这些影视娱乐公司的地方还多,能不得罪便尽量不得罪的好。
  俊逸年轻人哧地一笑,吐出一口烟圈,神色里已经微微有些鄙弃,语气也开始有些凝重起来:“蓝经理,现在这时代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所谓世上没有免费的晚餐,入行就要知道和遵守行规,对不?你说,放眼现在的港澳台甚至是大陆的演艺圈,哪一个是干净出身的?就比如说那小逼曹眉吧,在‘九格格’这部戏造成轰动之前,这世人有谁知道她的存在啊?嘿嘿,你别看她现在这么风光,可少爷我要她陪寝她照样得乖乖地来!我让她吞我的屌她就得吞不是?”
  蓝迪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下对俊逸年轻人的感观便改观了几分,无论如何他能够放下剑桥大学硕士的头衔口吐如此粗俗之言便深得蓝迪欣赏了!现在社会,稍微自谓有点文化的便疯狂地贬低粗俗口语,以为他贬低得越厉害他本人就越高尚越有气质,但在私下里哪个又不是粗话连篇?只怕在床上办事的时候,连最恶心的粗话都说得出口!
  从这家伙的谈吐来看,至少他不是个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主儿,但他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让人难以接爱,如果他答应了,那肯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即便是徐三的拜弟也没有用。
  “你别笑!”俊逸年轻人摇了摇手道,“你别看我言语粗俗,但就那么一回事!那小逼在电视上自然是清纯靓丽,但到了少爷我跨下,她就什么样的贱话都说得出来……呼呼,兄弟你还别说,骑这样的大众情人就是有味儿……唔,扯远了,怎么样?兄弟,我只要求如风小姐陪我一星期,做我张家界七日游的向导,应该不算过分吧?”
  蓝迪尴尬地笑笑,勉强地说道:“嘿嘿……那个……”
  “得!”俊逸年轻人打了个响指,自顾自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我事后反悔是不?真是的,我李元阳会是这样的人吗?蓝鸟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牌子是摆在那儿呢!好吧,我看这样,要不先签合约,这总没有问题了吧?我百分之百地保证,在这一部青春偶像剧里将如风小姐棒红!以后,如风小姐也就是蓝鸟的红牌了,如何?”
  蓝迪微微一愕,无论如何,这李元阳都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的诚意了,虽然他提出的条件在如风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在娱乐圈内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这些事,蓝迪在决定进军影视娱乐公司的时候便已经初步有了了解。
  令李无阳相当失望的是,蓝迪还是摇头,颇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我实在是做不了主,得先征求一个她本人的意见。”
  “切!”李元阳不屑地别开了头去,颇有些不悦地道,“问她干什么啊?她既然决定踏进娱乐这片天地,那么她便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了!说难听点,干娱乐这一行,不就是打着广告做妓女嘛?早晚就是那么一天,她是一定会答应的!这样的小女孩,我李元阳玩得多了去了,只要让她们出任女主角,什么事儿都愿意帮你做。”
  蓝迪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话要是让三哥听到了,只怕这李元阳已经尸冷多时了。
  但蓝迪还是非常坚决地婉拒了李元阳的条件,说是一定要商量之后再给答复!沉迷于辛如风惊心动魄的美色之中的李元阳万般无奈,也只能忍气答应!事都到这份上了,如风这杂花他还真是非采不可了,不然这回长沙之行岂非白跑一趟?
  匆匆出了王朝咖啡厅,蓝迪的脸色显得相当凝重,今天一天,他接连与五家有意接纳辛如风的娱乐公司的负责人碰了头,可他们提出的条件竟然惊人的相似!最夸张的是环球唱片娱乐有限公司的老总鲁曼顿,竟然公然提出要如风做他的情妇!条件最宽,许诺的前景最诱人的却是刚才的蓝鸟影视娱乐的少老板李元阳,只要如风陪他七天,如风便可以成为蓝鸟的红牌!但这样的条件,蓝迪只是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三哥还有如风一定是会拒绝的!便是他蓝迪也坚决不同意让如风这样做。该如何跟三哥讲这回事?以三哥的脾气,只怕将这些人渣一个个杀掉都有可能。
  “什么!?”徐三陡然拍案而起,在他重重的一拍之下,坚实的红木茶几瞬时寸寸碎裂,散落了一地!惊人的巨响声惊动了正在一边玩麻将的四位美娇峨,齐皆吃惊地转头向两人瞧来,蓝迪尴尬地嘿嘿一笑,向着四女连摇双手,连声道:“没事没事,你们玩你们玩,呵呵,我和三哥说笑话呢,嘿嘿,三哥一笑之下竟然拍碎了茶几,真是的……”
  但说着蓝迪便停了下来,这样的谎言便是三岁的娃娃也是不相信啊,果然辛如风她们纷纷走了过来,关切地看着满脸阴沉之色的徐三,心思灵巧的她马上便猜到了徐三的生气必然与她进军娱乐业有关,便小声地说道:“要不,三,咱不进娱乐业了,反正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也不是挺想进……”
  “进!为什么不进!”徐三冷冷一笑,眸子里掠过骇人的寒芒,但转头瞧向众女时,却已经笑意融融,轻轻地伸出左手搂住了冷艳的柳腰,手掌已经环了一圈轻轻地抚在冷艳的小腹上,嘿声道,“走了,带着宝宝一边打牌去喽……”
  “走啊。”徐三另一只大手一伸,又捞住了辛如风的柳腰,拥着两女回到了牌桌上,嘻笑道,“来来来,再来再来,大家多多努力,蓝迪可是大款了现在,大家多赢点钱啊,呵呵,千万不可客气啊……”
  蓝迪呼了口气,不知道徐三葫芦到底埋的什么药,只得闷哼一声,坐下打牌不掉。
  但徐三却是看了一会之后便起身上楼找张东去了,张东这家伙似乎对苹果机情有独钟,已经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却仍然沉迷于苹果机,这也算是一大异数了。这不,便是在徐三的别墅里也在楼上摆了一台苹果机,随时准备他来的时候消谴用。
  “什么事?”张东看到徐三一个人进了他的机房,便知道徐三找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了,而且这事一定是连蓝迪也不能知道的事!所以他马上便丢掉了手里的一把铜币,拍拍手站起身来。
  徐三冷着脸将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
  这门是特制的,经过隔音处理的,里面的声音绝对不虑外面人听到。
  “跟你商量个事儿!”徐三嗡声嗡气地在张东面前坐下,脸上已经盈起了一片杀气,因为拉上窗帘的缘故,显得颇有些阴森骇人。
  张东的浓眉便淡淡一跳,忽然凝声道:“又要杀人?”
  徐三默然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张东略一偏头,便猜知徐三想要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了!一直以来,他对小三的人性把握还是相当放心的,小三他便是杀了人那么被杀的人必然是死有余辜!不过,一般情况下,他只有在准备干掉与王朝集团有关的商场人物的时候,才会与他商量!
  至于蓝迪,出于某种考虑,是绝对不让他触角这种黑幕的,当然,这样做并不是不相信蓝迪,而只是不想影响蓝迪的人生观世界观罢了。可以说,他们三兄弟里,只有蓝迪目前还没有成型的世界观与人生观。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想干掉那些影视娱公司来长沙的那几个负责人对不对?”
  徐三一点也不奇怪张东能够料这一层!如果张东连这一点都推敲不出来,那三英娱乐能够发展到今天才真是奇怪了!
  默然点头,徐三的脸上阴沉得几乎能够刮下霜花来,依然默然不语。
  张东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收起双手背在身后,在室内来回地踱起步来,一时间,静悄悄的室内只有他轻轻的踩动地毯的声音……
  霍然止步,张东转着瞧着徐三,一字一句地凝声道:“如果能够做到天衣无缝,我认为值得一试!这些负责人虽然罪不致死,却也是死不足惜,更何况,他们的死非常利于我们混水摸鱼,一个混乱的娱乐市场更有利于新生力量的崛起!”
  徐三的黑眸时亮了一下,厉芒一闪即逝,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声道:“既然如此,这些人非杀不可!老大你让小六准备准备,他不知道任何内幕,这南下摸鱼的事还真是非他莫属!你得留下来统筹全局,张凌风那个老蠢蛋,还得你来对付。”
  张东恩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对徐三的杀人手段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这几年来,三英娱乐暗杀的商业对手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但每个都是无名悬案,连人去哪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警方只能是以失踪论处。
  半个小时之后,徐三出现在“炎黄斩”的总部。
  张军还有计灵被召集了起来,徐三将六张名片丢在了两人面前,冷声道:“这些人,现都身在长沙,都是港台娱乐有限公司的一些头脑,你们……想办法让他们在明天太阳出现之前从人间蒸发,明白?”
  张军的脸上浮起一股戾气,在徐三“炎黄斩”的所有主要首脑里,他一直是杀气最为浓重的一个,所以基本上的小规模暗杀都是他亲自微划兼动手的!这次他一样自长身而起,嘿声道:“老大,还是我来吧,我一定做得天衣无缝,让他们的家人以为这些人只是去异世界旅游去了,嘿嘿……”
  徐三忽然冷冷地瞟了张军一眼,闷声哼了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厉色。
  张军瞬时颤了一下,退下一步,嘿声道:“嘿嘿,我知错了,我一定与计灵老哥细细商讨,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让大哥失望。”
  “小三!?”夜鸟与王大可正好进来,徐三便向张军两人挥了挥手,两人便领命而去。
  看着迅速离去的两人,夜鸟忽然咧嘴一笑,嘿声道:“小三,敢莫又要做掉某些人了?”
  徐三冷冷一笑,嘿然道:“不过几个跳梁小丑罢了!不值一提,只是台湾最近可有什么新的动静?”
  王大可哼了一声道:“屡次损兵折将,黑凤小组也已经折损得七七八八了,这炎黄组织的名册他们是非放弃不可了!如果玉屏山够聪明,他就不会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夜鸟也点点头道:“不过,据南方道上传来的消息,咱们的老朋友龙逸云,嘿嘿,混得不错啊,现在绰号是日月山,声势大有凌架于玉屏山之势哪,呵呵。”
  徐三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说道:“话虽如此,我们还是小些为妙,以免不必要的损失!而且……既然他们再也无力进攻了,哼哼,那么也该是轮到我们出击的时候了!”
  “真的!”夜鸟瞬时大喜过望,嘿声道,“嘿嘿,我盼望这个时候很久了!恩,就去年我们的实力还是稍显单薄,但今年可就大大不同了!嘿嘿,光是有武功的好手便增加了十人不止,现在确实是到了我们出击的时候了。”
  王大可也是冷冽一笑,狠声道:“是到了给那些叛逆沉重一击的时候了,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做叛国贼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与整个炎黄世界为敌,那就只有毁灭一途。”
  是夜,凌晨时分,小天鹅宾馆冉冉来了一位靓丽的小姐,只是瞧她浓妆艳抹的样子,当值的保安便知道她是个妓女,但她既然感大大方方地进来,那么肯定是与房客约好了的,便非常识趣地没有拦阻,有什么屯拦阻的呢,每天晚上,这样的女人来的那也不只十个八个。
  “咚咚咚……”浓妆艳抹的时髦女郎轻轻地叩响了1010号房间的房门,不一会,门打开,霍然正是白天与蓝迪在咖啡厅见面的李元阳。
  满意地扫了女郎一眼,李元阳浑然不知死神将临,色眯眯地将她让进了房间,一只手已经极不老实在搂住了女郎的柳腰,另一只手匆匆地关了房门,便腾出来捏向女郎高耸的酥胸,女郎吃吃一笑,也不抗拒只是在李元阳的怀里轻轻地扭了几扭,却是非常技巧地触动了男人的敏感地带,瞬时便激起了李元阳的情欲……
  李元阳暗呼一声乖乖,看来这湘妹的风情还真是不同凡响,以前从来没有来过长沙,还真是可惜了,以后非得常来不可!还有那个如风,这时刻,李元阳对他的这趟长沙之行越发地期待起来……
  女郎非常富有节奏地扭动着蛇一般柔软的娇躯,身上的衣衫正在逐渐减少,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裸露了出来,
  早已经脱得精光精光的李元阳嘿嘿淫笑着姿势极为不雅地侧躺在大床上,瞪着一双色眯眯的大眼,瞧着女郎表演脱衣舞,在办正事之前,来上这么一段助兴的激情舞看来也是不错的主意,李元阳欣喜地感到自己已经有了反应。
  女郎身上的衣物终于一件件的减少,当她的玉臂陡然落下之际,那双饱满的玉乳瞬时便跳脱出来,现在她整个的身上便只有那枚小小的仅能称之为布片的短裤了!李元阳的短裤已经明显地撑起了账蓬,他只觉口干舌燥,呼息也粗重起来。
  一瞬不瞬地盯着女郎轻轻地拉开了那片布片,李元阳果然看到了那片迷人的方寸之地,却也同时看到了他一生中最后的惊愕之事!
  女郎竟然从方寸之地拉出了一柄精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在他愕然尚未回过味来之际,噗的一声轻响,李元阳的额头上便绽开了一朵血花,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瞬息之间原本健康色的脸面已经一片死白!整个的脸面也开始浮肿起来,触目惊心。
  但女朗却是非常利落地以床单将李元阳的尸身一裹,便包了起来,轻轻松松地便拖到浴室扔进了浴池……一路上竟然没有洒下一滴鲜血在地毯之上!便是大床上也没有溅上一滴鲜血,足见这女杀手技术之高超。
  女杀手转身拾起带进来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具古惨的机器,前面霍然竟是像直升机羽冀般的利刃,一丝残忍的色彩在杀手的眸子里一掠而过,她将机器插进了电源插座,“嘶……”轻轻的利刃划空声响起,那羽冀飞速地转动起来……
  下一刻,那机器从李元阳的尸身上轻轻地扫过,所到之处骨肉纷纷化为一粒粒细小的肉沫,自机器的后面源源不绝地吐了出来,淌落在浴池里……只是不到十五分钟,一具身材高大的男尸便已经化作了无数肉沫,顺着浴池的下水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五章杀机(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六章 混水摸鱼
  作者:徐三
  当第二天早上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在港台地区显赫一时的七位演艺圈的大佬级人物便神秘失踪,但出于某种原因,这消息被严密封锁,所有的电视台一律没有相关报道!便是一向崇尚民主的香泄凤凰台也只是以只言片语带过。
  正在看第二天早新闻的徐三,早就从属下口中知道了结果,但看到竟然所有的电视台皆没有相关的报道,不由冷冷一哂,暗忖:别看这些演艺圈的人当面风光无限,但在当局眼里他们的命却是最不值钱的!七个人的神秘失踪,便是普通老百姓也要闹得沸沸扬扬了,但这些显赫一时的人物却竟然连普通老百姓也远远不如,真是何其可笑。
  便是新任的长沙市公安局局长,阳期卫的老部下丁剑也只是收到了省厅的一个轻描淡写的电话:可能有七名港台商人在长沙市神秘失踪,注意追查。丁剑马上便从电话的力度上判断出了这件案子受重视的程度,加了几名即将退休的老警察负责侦破此案,理由自然就是警力严重缺乏了。
  来到密室,张东和徐三相视一笑。
  张东微微一笑,夷然道:“在这消失的七人里,其中有四人是生死对头,其余人莫不有生意上的争斗!此番同时失踪,哼哼,港台的演艺圈必然是热闹至极了!一场连环恶斗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徐三也是冷冽一笑,嘿声道:“乱好啊!越乱就越好,对我们的崛起越有利!呵呵,最好的结局莫过于他们忙于争相挖墙角打击地方,最后落个数败俱伤,呵呵,那样,我们新生的青春影视何人可以争锋?”
  张东点头嗯了一声,说:“待会我就找小六谈话,让他克日启程南下,准备与其中的某些势力接洽,为我们日后的融资收购做准备!至少也要确定两到三家基础扎实,潜力较好的公司,哼哼,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徐三沉沉点头,说:“还有一点,小六定要孤身南下,先折道广西老家才能转道港台!绝不能让正大的人尤其是张飞羽那个大少知道他去了哪儿!此事一旦泄漏,那我们的计划就完全落空了,以张飞羽的能力以及张凌风的老谋深算,他们很容易看穿我们的计划。”
  张东点了点头,凝声道:“这个我知道!我会周全地安排的,张家大少虽然厉害,却怎么也不会料到蓝迪回家是假,前往香港准备收购娱乐公司是真吧?”
  “那好!”徐三点点头,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道,“我去总部还有些事,你找小六谈谈吧,除了那些人的真正下场,该知道的还是让他知道吧,也好让他事先有个准备。”
  说完徐三扬长而去,当务之急他想知道阳期卫的真正反应,或者是大陆方面对此事的真正反应!以阳期卫以及胡雁萍的能力,定然知道在长沙,能够让七个人在一个晚上从人间蒸发除了他的“炎黄斩”是没有人可能做到的。
  毕竟,这被杀的七人在港台也算是小有名气,一旦事情闹大,阳期卫遭受重压,难免不会采用鱼死网破的办法来破案,就像当年剿灭海沙帮一样调动军队来对付他的“炎黄斩”,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虽然“炎黄斩”目前与国安局的合作还算良好,但谁又敢肯定国安局在紧要关头会选择静默呢?
  毕竟,在大陆存在自己这样的非政府暴力组织,是不能够让人容忍的!
  而这也是徐三如此不遗余力地试图进军港台的原因!长沙虽好,终非久留之地,更广阔的天容在东南,在那里因为一国两制,祖国政府的权力还不能顺利通行,甚至是根本就无法通行(如台湾),只有在那里,才能够避免与祖国政府产生直接的冲突。
  虽然是日渐强大的黑帮组织的老大,但徐三从来也不曾忘记他是个炎黄子孙!执爱中华是他的天赋的使命和责任!他不希望与政府作对,更不希望自己的组织被祖国政府所剿灭,所以,他势必要为自己的组织谋求一个生存空间。
  徐三很快便来到“炎黄斩”的总部,胡雁萍早已经等在密室里了。
  这基本是习惯了,徐三从来不与他的合作伙伴在电话里谈任何事情,除了当面谈!因为电话很容易被窃听且录音!在进入密室前,胡雁萍便已经被仔细地搜过身了,连最隐秘的地方也放过。
  徐三早就知道了胡雁萍背后的靠山是阳期卫,更知道了阳期卫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高位这个足智多谋的女人可谓是功不可没。
  徐三同样清楚,胡雁萍就是J国派驻长沙的间谍,但他对她的阴谋却是一无所知!虽然他与阳期卫私下里的接触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无论两人怎么样推敲也不能够确定,这女人的阴谋何在?
  在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看来,几乎就是不遗余力地帮阳期卫高升!
  除了那次“炎黄名册”的小插曲,她似乎极力想替J国政府抢走手册,结果损兵折将还暴露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不知道对方的阴谋之前,绝不轻举妄动。在这一点上,徐三的想法与阳期卫惊人的默契,徐三也从这里看出阳期卫并非个无能之辈,那么有些事就不需要他说得更明白了,想必阳期卫早已经心中有数。
  胡雁萍果然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晚那七个人是你杀的?”
  徐三只是漠然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冷然道:“我只想知道我所想知道的,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胡雁萍莫名一笑,越来越对面前这个年轻英俊的冷漠学生感到高深莫测!看上去他只是个为了自身利益而不择手段的家伙,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家国的概念,只有他的“炎黄斩”组织,但事实上是他从来也没有提供过任何危害他祖国的信息!
  现在的胡雁萍也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在目前的长沙,她除了相信徐三并与徐三合作外似乎别无选择,当然她也不会傻傻地等着徐三摸清了她的底细然后一举踢开她,必要的反制手段她还是已经设计好了的。
  无论是徐三或者是阳期卫要想对付她,都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既便在最恶劣的情势之下,也要保持最冷静的心态!胡雁萍忽然媚媚地柔笑起来,扭动着丰满的娇躯坐到了徐三的膝盖上!徐三自然是来者不拒,有时候心下虽然也会泛起对他的女人们不忠的负疚感,但一想起自己既然连黑道都闯了,还在乎这区区的洁身自好?
  现在,他徐三除了能够做到尽他最大的努力去爱他的女人们,便不能够给她们任何承诺了!便是一纸婚约也是难得承诺,他不能和她们每个人都结婚吧?
  “昨天的湖南卫视青年歌手大赛很是吸引了一大批客人!所以,在今天离境的人里有相当多的港台客人,这些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哦……”胡雁萍媚笑着,轻轻地按捏着徐三的肩背,阵阵的舒爽感让徐三也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看来,这阳期卫是使了记移花接玉的软功夫啊!将猜忌与报复转嫁到港台自身里去了,他的长沙市却是撇得干干净净!嘿嘿,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样一来却是如此地符合了他与张东事先所设计的结果,他要的正是这种结果!
  心情得意之下,徐三忍不住轻轻地拉开了胡雁萍的衣襟,捏住了那两团柔软如绵的酥乳,送上门来的果实,不吃那就太对不起他这个黑社会流氓了,也不像个流氓的作风!更重要的是,如果引起胡雁萍的怀疑那就更不妙了!
  转瞬之间,徐三便为自己的做法找到了无数个理由,心安理得地放肆起来……
  徐三别墅密室,张东将蓝迪唤到了面前。
  “小六,此行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且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你的假身份已经准备好了,是株州娱乐发展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株州那边小三已经派人摆平了,身份绝对没有问题。”
  蓝迪呼了口气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三岁的小毛孩了,这金蝉脱壳总还是我的功劳吧?没事,我办事定然马到功成。”
  张东闷哼了一声,还是耐心地叮嘱道:“我知道你的脑子好使,但办事毛躁也是人的坏毛病!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咱们前些年的努力就要打水漂了,明白吗?”
  看着张东凝重的神色,蓝迪的脸色也终于凝重起来,沉声道:“老大,你真的放心,小六我虽然平时贪花好色,办事也显得有些轻浮,但原则还是把握得住的!这件事的重要性,我还是看得清的!”
  “那好!”张东伸手重重地在蓝迪肩上一拍,凝声道,“我和小三便在长沙等你的好消息了,大哥预祝你马到功成了。”
  第二天,蓝迪乘飞机自长沙直飞柳州老家,在班导师那儿也是请了假的,谎称老母病危!为了三兄弟的大计,只好委屈自己的老妈装一下病了。这样的事情全班同学自然是很快便知道了,张飞羽自然也不可能神通广大到竟然能够料到这其中另有阴谋。
  蓝迪在柳州一下飞机,马上便紧接着转飞深圳,准备取道深圳进入香港。
  说实话,长这么大,这还是蓝迪生平头一次在短短的一天之内转辗这么多地方,除了兴奋、新鲜,更有些微微的激动也有丝丝的顾虑!这毕竟是非同小可之事,他一个与香港没有任何关系的外来人,却要在短短的时间里便与演艺圈的人拉上关系,甚至成为朋友,难度可想而知。
  躺在深圳罗湖口岸的一家五星级宾馆里,蓝迪深深地失眠了,该怎么样才能完美无暇地进入香港演艺圈里呢?
  直接根据手里掌握的联络办法找上门去?
  未免显得有些突兀了,虽然没什么不妥,但总觉着效果可能会不太好。
  正在蓝迪犹豫不决之计,房间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将蓝迪吓了一跳,暗骂一声日,便拿起话筒有些不耐地说道:“喂,谁啊?”
  一把非常动听的鹂音柔柔地响起:“您好,先生请问你需要小姐服务吗?”
  蓝迪靠了一声,正想说不要,忽然心头一动,应道:“好吧,1015号房间!”
  不到十分钟之后,门铃声响起,蓝迪起身开门,两名漂亮的小姐在门外婷婷玉立,两人的身高大约都有一米七左右,穿着高跟鞋,看着蓝迪都需要俯视了!蓝迪有些气馁地微抬着头欣赏着两人绝美的姿色,暗道声可惜:这样出色的女孩却竟然只能做鸡!
  “进来吧!你们。”蓝迪向两女摆了摆头,示意两人都进入房间。
  两个女孩的美目亮了一下,根据她们积累的经验,愿意同时叫两名小姐,至少也是大款级的人物,更让她们心喜的是,眼前这年轻的大款竟然还如此英俊,便是免费陪他一晚上也是乐意呢。
  蓝迪开了门之后,便自顾自地大咧咧地在房间里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星目闪烁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两女,眼神竟然清明之极浑无一丝淫秽的意味。
  合上门,两名女郎冉冉走到蓝迪跟前,其中一人媚媚地说道:“先生,竟躺床上,我们姐妹好为你做全身按摩呀。”那媚媚的声音里,透着莫名淫荡的意味,偏她的娇靥上却是清纯无比,这巨大的反差,瞬时给蓝迪带来感觉上的巨大刺激。
  但蓝迪终于微微一笑,并没有依言起身,仍然饶有意味地盯着两女,缓声道:“两位小姐如此身材相貌,便是那些名演员也是远有不及,为何却是……竟然操此贱业?”
  两名小姐忽然对视一眼,美目里不可觉察地掠过一丝黯然之色。
  那名皮肤像牛奶一样白晰的小姐忽然轻轻地在蓝迪跟前蹲下,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细声说道:“能够往演艺圈发展,我们姐妹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我们姐妹来自内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更无人引荐,唉,除了能做这份贱业我们更是别无所长。”
  蓝迪的星目忽然闪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突然浮起。
  忽然问道:“还不知道你们贵姓芳名呢?你们真是亲姐妹吗?”
  “我叫花月眉,她叫花月如。”蹲在蓝迪跟前的女郎柔声地介绍道,“我们姐妹来自川西的一个小山村,因为家里穷苦,还有两个弟弟需要上大学……所以……”
  无论这花月眉说得是真是假,蓝迪都忍不住听得心下一软!
  星目里便微微地掠过一丝怜惜之色,如此佳人,错非环境所迫是绝不会自甘堕落的!看来,这现实还真是残酷呢,为了贫困所迫而最终走上这条路的好姑娘只怕还不在少数呢!他蓝迪虽然有心帮她们一把,却也只能见一个帮一个了。
  思虑至此,蓝迪再不犹豫,毅然道:“那好!你们俩我包下了,这一个月里我付给你们每人一万的薪水,你们全力配合我的工作!钱是少了些,不过如果你们工作成功了,将来你们就可以圆演员梦了,再不用像现在这样生张熟魏了,怎么样?可愿意?”
  惊喜的神色同时在两女的美目里浮起。
  “真的!?那……我们具体需要做什么工作呢?”花月如媚媚地瞟了蓝迪的星目一眼,吃吃地笑道,“只是每晚陪你就可以了吗?”
  蓝迪忍不住呼了口气,花月如方才那一瞟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深吸了口气,始才平息住熊熊的欲火,凝声道:“不是不是,你们不需要陪我,嘿嘿,你们只需要装成是我搜罗到的潜力新人便可……”
  “搜罗……”花月眉的秀眉忽然轻轻一蹙,娇靥上泛起一丝警沉之色,“先生,我们可以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蓝迪愕然,细细一想不由莞尔一笑,看来这细心的花月眉是将他当成人贩子了!当下再不犹豫掏出了准备好的假身份证件及其名片递给两女每人一张,倏然道:“喏,我是株洲巨龙娱业发展有限公司的总理理!这是我的名片,呵呵,两位如果不放心大可以打个电话去查询一下,看看是真是假。”
  看着印制精美的名片,花月眉的神色马上便松懈了下来,媚笑道:“是我们姐妹多虑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蓝经理了?让我们姐妹怎么好意思呢?”
  蓝迪无可无不可地潇洒一笑,朗声道:“这有什么,我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而已!再说你们姐妹就像两颗蒙尘的名珠,我帮你们一把也是帮自己啊,将来,你们成功了,可还得让我做你们的经济人啊,呵呵……”
  花月眉忽然再次与花月如对视了一眼,再次看向蓝迪的眸光里已经多了浓浓的感激之意,忽然亲昵至极地将她玲珑浮凸的娇躯缓缓地偎进了蓝迪的怀里,梦呓似的细声说道:“如果我们姐妹真的圆了梦,别说让你做我们的经济人,便是让我们姐妹做你一辈子的情妇,我们姐妹也是无怨无尤……月如妹妹,你说是么?”
  花月如有样学样地也偎进了蓝迪的怀里,轻轻地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蓝迪瞬时嘶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渐渐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六章混水摸鱼(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七章 请君入瓮
  作者:徐三
  徐三对着面前的股市行情分析表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半点名堂来!看来也是人力有尽时,他徐三纵然在黑道上天赋异秉,在政券方面却是白痴级的人物。
  幸好张东懂,耐心地徐三讲解,徐三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最主要的内容:港台的几家影视娱乐公司由于七名大佬级人物的失踪,相互之间展开了剧烈的明争暗斗,相互折墙角,收购与反收购,结果导致股价纷纷暴跌,数日之内,公司的资金便缩水了将近一半……眼看是难以为继了!
  换句话说,现在是外来资金融入港台的最佳时机。
  蓝迪已经在昨天打来电话,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两家可供收购的影视公司!其中之一就是蓝鸟影视,并且明确表示,只等我们资金一到位马上便可以展开收购了。
  “恩!”徐三重重地点了点头,冷冽地说道,“看来是时候了,该是请君入瓮的时候了!”
  张东脸上仍然有些担忧,显然这样一个困难的决定是很难做到没有任何顾虑的。
  徐三便宽慰张东道:“老大,你放心,张凌风那个老蠢蛋他不会放过这样的一次机会的!他一定会上当的,不过我不在长沙的时候,这王朝集团的事儿就多多麻烦你了,如果遇上什么棘手的麻烦事,你可以去找文章,由他出面解决就可以了。”
  “你放心吧,小三,不过你也得小心安全,还有你的那群美娇峨也得好好安置安置,千万不要在你不在的时候闹出什么事来,那我可就束手无策了。”
  徐三点了点头,众女的安全他自然是十分在意的,她们中间随便哪一个出了事都是徐三他所极不愿意看到的!在他离去的这段日子,他自然会加派人手保护,好在众女里的顾红还有于思佳都还身手不弱,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意外发生。
  “哦,对了。”张东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道,问道,“那个关于如风她们所持有股份的转让,你有没有跟她们提过?我想如果你不跟她们事先说清楚,她们死也不会转让的吧?”
  徐三嘿嘿一笑,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你想啊如果我是张凌风,一旦提出收购如风她们的股份,她们不答应必然在情理之中,嘿嘿,然后出高价,她们答应就不足为奇了!当然,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一定要消失得彻底,得让张家叔侄相信在这段时间里,如风她们也没办法联系上我!这样他才会相信,如风她们转让股份不是出自我的授意,他才会上当。”
  张东点了点头,然后莫名地说道:“那么,现在一切就按计划进行吧?”
  两人对视一眼,默然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终于冉冉降临,徐三的别野里灯火一片通明。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二十一周年的纪念日,自然是要聚集所有的亲朋好友,大大地热闹庆祝一番的。
  辛如风、冷艳、曹倩还有于思佳作为女主人,自然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笑着站在徐三的背后,在门口迎接宾客,看那架式,看他们那隆重的装束,倒像是在举行婚礼的样式重些!你瞧她们一个个粉脸晕红的媚态,分明是一个个娇羞的新媳妇嘛……
  张东搂着小鸟依人的辛洁来了……
  安娜也来了,不过亲热地搂着辛如风的时候,美目里微微有些失落,这也是难免的,她的男人去了南方也有将近一个月了,将是音讯全无……
  张飞羽虽然与徐三交情不深,但总是同班同学,所以携着妹妹张情欣也还是来了……
  李时新带着不是什么时候泡的妹妹也来了……
  还有徐三的所有同班同学也来了……
  一时间,别墅里煞是热闹,觥光交错、杯倒盆倾……
  “咣当……”辛洁想是准备去向冷艳敬酒的,不想冷艳正准备起身,一时间,冷艳的脑袋便撞在了辛洁手里的酒杯上,辛洁把持不住,酒水便洒了冷艳一头一脸还洒满了她的小腹,酒杯也落在地板上碎成了粉末……
  冷艳尖叫了一声,一抹晕红忽然自娇靥上掠过,忙不迭地掏出纸巾慌乱地在自己的小腹上擦拭起来,状极小心。
  大厅里所有的人闻声愕然向声音发出处瞧来,然后正好看到冷艳狠狠地一耳光扇在了辛洁的脸上,叱道:“贱人,你干什么呢?想害死我儿子啊?”
  人说。怀孕中的女人都是蛮不讲理的,真是一点也不错,这不,冷艳竟然因为小小的一点误会便扇了辛洁一记耳光,竟然全不顾对方的是她老公的结拜大哥的女人!
  坐在角落里的张飞羽忍不住眉毛一跳,星目里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意味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暴怒中的女人还有那个不知所措的女人,静候着事态的发展。
  愕然半晌,辛洁终于不知所措的哭泣起来,哀哀地转头瞧着张东,神情一片恻然……
  张东便腾地站起身来,一把冲到辛洁的面前,重重地将他的女人扯着便走,边走边骂道:“笨手笨脚,你去凑什么热闹?给我滚回……”
  徐三急忙站起身来,连声道:“老大,老大!你别走啊!”
  听到徐三的叫声,张东只得勉强地回转头来,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些许不快之色,微愠道:“小三,那个……我们就先走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
  看到张东脸上那丝微愠之色,徐三愕了一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挽留他了,只得怅怅地瞧着两人离去,始才阴沉着脸回到席上,却是再也不瞧一眼冷艳一眼,任谁都看得出他脸上的阴凝之色……
  主人不高兴了!
  客厅里的气氛瞬时便凝重起来,再也没有人敢大声讲话,不过细细的窃窃私语却是此起彼服,徐三只得勉强地抬起头来,笑笑道:“大家随便,呵呵,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了。”
  角落里的张飞羽忽然咧嘴一笑,星目里闪过一缕摄人的寒芒!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眼前赫然开朗,瞬时欣然举杯起身,遥遥对着徐三道:“来,我飞羽敬寿星公一杯,呵呵,不干不敬啊……”方毕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徐三笑得依然有些勉强,但还是干了一杯,客厅里的气氛终于恢复了少许,渐渐地再度开始热闹起来。
  但冷艳马上便气鼓鼓地起身而去,竟是径直上楼去了。
  徐三脸色再度一变,只得向所有的亲朋好友告了声罪,急急忙忙地追到楼上去了。结果这个晚上,徐三便再也没有下来,还是辛如风她们替他送的客。
  是夜,张家叔侄聚室密谋。
  张凌风深深地吸了一口古巴雪茄,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张东竟然是与徐三闹了一点小误会了?这倒是新鲜事,铁板也有生诱的时候啊。”
  张飞羽却是兴奋地咳了一声,说道:“二叔,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唉,虽然今日才发现也还为时未晚。”
  “哦!?”张凌风瞬时目露兴奋之色,欣然问,“什么事实,快说来听听。”
  “一直以来,张徐蓝三人自然是铁板一块,没有任何机会可趁!但那是在从前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一样了,因为他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女人!他们的感情好,没有任何人能够离间他们,但他们的女人就不一样了!谁又能够保证他们的女人们也能够和他们三人的感情一样好?今晚的辛洁和冷艳一事便是最好的明证。”
  “哎呀!”张凌风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霍然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最简单的道理啊,徐三那么在乎他的女人,一旦他的女人与他的兄弟起了矛盾,他将如何自处?嘿嘿,这也算是攻其软肋了吧?飞羽,你真是越来越让二叔我欣赏了呢……呵呵,张家后继有人了。”
  “哪里……”张飞羽极为谦虚地笑笑,道,“都是二叔栽培有方,小侄不过是托您老的福罢了。”
  “呵呵……”张凌风便快意地笑起来,忽然抽掉呷在嘴里的雪茄,凝声道,“不过,我们该怎样挑起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呢?嘿嘿,真可谓是红颜祸水啊,徐三怀拥数美自然是享尽齐人之福,可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恰恰也是这些美人!”
  张飞羽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二叔,我们不需要挑起这些女人之间的争斗了!眼下便有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可以让我们一举掌控王朝!让徐张蓝再也飞不出手掌心去!”
  “哦!?”张凌风再次惊异地凝视了张飞羽一眼,胃口已经被紧紧地吊了起来,“真的?”
  张飞羽点了点头,忽然凝声道:“根据确切的消息,徐三将在近段时间返回老家!不过,他为免于行踪败露,将祸水引回老家,所以他将隐匿行踪潜返浙东老家,到时候,他的那些女人也将被他蒙在鼓里!这时候,便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我们先间安插在王朝集团里的棋子便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
  张凌风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而起,忽然沉沉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趁着徐三的女人无法与他联系的时候,以高价将她们手里的股份收购!?由于今晚的不愉快,徐三的女人很可能不会与张东商量此事,况且张东既使知道也不一定会阻止,毕竟那些股份只是落入他们内部的小股东而已!”
  张飞羽接着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拥有了王朝集团百分之四十的所有权,再以高价外加优厚的条件从那些零散的股东手里收购十一股,哼哼,王朝便是我们掌中之物了!到时候,要他们扁就要他们扁,要他们圆就让他们圆,岂不快哉?”
  张凌风也快意地畅笑起来,嘿声道:“如此去了一心腹大患,既便马上将王朝破产也不过损失区区一两亿,又何患之有?好好好!飞羽,我这就命人与安插在王朝集团内部的人碰头商量……嗯,不过,徐三秘密返家的事一定得落实了,否则一旦我们的计谋被徐三察觉,以后要再想对付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你放心!”张飞羽冷冷地点头,凝声道,“此事绝不会有假的!在他的‘炎黄斩’里,我们的人已经混到了可以获知一定秘密的高度,这事是他亲口对夜鸟还有那些骨干手下说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加强对别墅的保护工作,确保他的女人们万无一失。”
  张凌风霍然起身,背着双的踱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青草绿地,沉声道:“他的女人,咱们能不碰尽量不碰,毕竟要是让他狗急跳墙了,他什么事也做得出来!他手下的力量还是相当可怕的!不过……他的王朝,却是非完蛋不可,哼哼,一山岂容二虎?”
  “痛吗?”张东的豪宅里,张东小心地看着辛洁玉石一样洁白的粉脸,一面轻轻地揉着,一面颇有些心痛地说道,“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两颗珠泪顺着粉颊滚落了下来,辛洁忽然轻轻樱泣道:“那个冷艳,她为什么那么凶?人家不过是想庆贺她快要做妈妈的,泣,谁想她竟然这样对人家……”
  “小洁,你也不要哭了,冷艳她是个孕妇,有些过激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一向与辛洁关系颇好的顾红曹倩还有张情欣一待聚会一结束,便匆匆地过来安慰受了委屈的辛洁,见到辛如此委屈的样子,张情欣忍不住出言相劝道,“毕竟她也是倩倩的姐妹不是么?”
  但张东却是闷声哼了一声,默然不语,似乎对张情欣这样的话极不赞同。
  张情欣愕然,然后芳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其实她没有难过的理由的,但她就是莫名地有些难过……也许她是因为看到张东对那个“他”可能有了成见而感到难过吧?但连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徐三定定地坐在座位上,透过小小的机舱往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那硕的机冀上忽明忽暗的指示灯掠过,突兀地照亮那庞大的机冀轮廓,让人霍然惊觉,自己原来竟然身在万丈高空……
  飞机显然冲出了云层,刚才剧烈的颠波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徐三却在刹那间感到了生命的渺小!处在万丈高空,面对大自然的无情而又恐怖的不可抗力,人的力量显得如此微弱而又渺小!徐三忽然傻傻地想,倘若此时飞机突然从中断为两半,不知他可还有生还的可能?从近万米的高空摔下去,他浑身可还能有一块完整的骨头?或许,连一丝残渣也找不到了吧……
  然后,徐三更是进一步想到,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如风、倩倩、艳姐还有思佳,她们不知道会伤心痛苦成什么样子?她们将来还会再找爱人吗?忽然想起一旦她们可能在他死后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徐三便感到莫名的酸楚……
  这一刻,徐三深深地体会到了命运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时的震颤,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浓重的恐惧……你除了麻木地祈求飞机千万不要失事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令徐三意想不到的是,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飞机!在往后他漫长的黑道生涯生里,他竟然真的再也没有乘过一次飞机!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个罕见的奇闻。
  飞机终于还是安全地在宁波栎社机场着陆了。
  当徐三踏出机场大门的时候,他忍不住仰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宁波夜空清冷的空气!
  离家整整三年了!他终于再次回到了故乡!
  只是当初的无知单纯少年,却已经成长成了今天冷血甚至冷酷的黑道大佬!
  原本连看见杀猪流血都要伤心半天的纯情少年,现在却是抹掉一条生命就像捏死一只小虫子一样随意而对无动于衷……
  曾经的那个面对着车窗两边逐渐远去的故乡山水茫然而又无措差点儿逃避的少年呵,现在却是带着浑身的苍桑,冷血地归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徐三迈开大步走出了机场,灯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老长,轻轻的夜风荡起他宽大的风衣,飘荡着一丝夜的诡异。
  虽然还在宁波,但徐三的思绪却早已经飞回了那个贫困的小山村,那碗蜒的山道上,他仿佛看到一个老妇人正吃力地背着一捆沉重的柴火踏月而归,清冷的山风吹荡起她几缕青丝,已经隐显华发……
  妈!
  只是幻想,徐三便差点滴下清泪来!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他的幻想,这是真实的!自从他老爹在他高二那年挂了之后,沉重的压力便压在了他母亲柔弱的肩上……
  徐三深深地呻吟了一声,陡感心房抽搐起来,从没有像此刻般想插上翅膀快些飞回那个生他养他的小小山村。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七章请君入瓮(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八章 龙逸清的选择
  作者:徐三
  徐三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苍老的妇人,这满脸苍桑、华发尽生的老妇人真的便是他的母亲吗?才仅仅两年多的时间,便竟然苍老如斯!
  热泪倾刻间自徐三的眸子深处滚滚而涌,他托地跪落尘埃以头叩地:妈!
  其声之悲切,令人闻之潸然泪下。
  老妇人抹了一把眼角浑浊的泪水,蹒跚着上前扶起徐三,粗糙的有如干枯的树枝般的手轻轻地擦拭着徐三脸颊的泪水,干裂的嘴唇启合间,颤抖着说:“三儿,真是你回来了吗?这两年多来你还好吗?暑假寒假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可想死妈了。”
  徐三颤然,浓浓的歉疚感自心底深深地涌起,是啊,为人子者一别经年,竟是连回来不回一次,老母年岁渐长,思儿心切,加之操劳过度,才只五十不到的人儿,瞧上去却已经是六十出头了。
  “妈!”徐三再度深深地呼唤一声,膝行几步一把抱住老母的膝盖,失声痛哭起来。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般哀哀痛哭起来,一如儿时受了老爹的棍棒,躲在妈妈怀里般哀哀痛哭起来……在妈妈面前,他纵然长得再高再大,也不过还是孩子。
  “你还知道回来!?”
  一名年轻的庄稼汉忽然挑着粪桶自外面归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徐三,腾地便将粪桶丢在地上,上前一把便将雄壮的徐三提起,一记耳光狠狠地扇了下去,顿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徐三的半边脸立时红肿起来……
  “哥!”徐三吃惊地捂住火辣辣痛疼的半边脸,看着眼前那个暴跳如雷的年轻汉子,一时讷讷的有些不知所措,既不知道躲避也不知道该怎样辩解,竟是傻了……
  年轻压稼汉子也就是徐三的大哥下手却是绝不留情,反手又是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徐三的另外半边脸,徐三吃痛急忙也捂住另外半边脸。但年轻汉子显然怒火中烧,竟然不想就此善罢干休,腾地自不远处抄起一根扁担,便要往徐三脑门上砸来……
  徐三老妈终于回过神来,急唤一声挡在徐三面前,厉声叱道:“老大,你做什么?三儿好好儿的回来,你打他做甚么?”
  “妈!”徐大气馁地嘿了一声,重重地将扁担扔在地上,气呼呼地说道,“让我打死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跑出去两年多也不回家来瞧瞧你一眼,这小子不教训教训他翻了天了他!”
  “他这不是回来了吗?”徐妈妈搂住徐三的脑袋,老眼里尽是慈祥之色,看看徐大,又看看徐三,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唉,要是老二也在就好了,咱一家子就团圆喽……”
  “姐?”徐三忍不住讶异,“姐她上哪去了?她不在家么?”
  徐大便闷哼了一声道:“跑杭州去了,快一年多没见人影了,一个讯儿都没也不知是死是活!”
  “呸!”徐妈妈狠狠地在徐大头上敲了一记,叱道,“乌雅嘴,那是你妹妹!”
  徐大呜了一声,不服气地揉了揉头,然后狠狠地瞪了徐三一眼,开始转嫁怒火,吼道:“换身衣服行头,和我一起进山,砍柴去,家里快没柴烧了。”
  徐三哦了一声,不敢怠慢,急忙进门蹬蹬蹬地上了楼,熟练之极地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旧衣裳换上,然后匆匆下楼换上胶鞋,早见徐大已经极不耐烦地等在了楼下,急忙闷声不吭地扛起扁担跟在后面。
  没办法,谁让他是哥呢?徐三除了自叹倒霉只有哀哀地想:要是老爹还在,看他敢这么嚣张?爹怕不早就几个大耳括子将他扇飞了。
  此后整整半个月,徐三都跟着他大哥起早贪黑地忙农活,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实在,心里的愧疚也终于稍稍减轻了些,只是另一面的牵挂却又浮上了心头!人就是这样,在长沙时想的是家里的老母,可一但回了家,心里牵挂的便成了长沙的女友们了。
  农村的天空总是特别的明亮,整个天宇清洁得没有一丁点儿杂色,碧蓝就是碧蓝、乌黑就是乌黑……
  徐三懒懒地仰躺在晒场的草地上,嘴里轻轻地叼着根草茎儿,愣愣地瞧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明月是如此地明亮,圆盆似的明镜,里面的桂花树清晰可见,人们仿佛隐隐能够听到吴刚伐桂的咚咚声……
  儿时的神话故事,似乎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但明月却是依然高悬着,亘古不变着……
  他所思念的人儿啊,可也曾在遥远的长沙,对着明月思念着他?
  龙逸清轻轻地站在夜风里,微微的晚风淡淡地扬起她的裙裾,仿佛天上的仙女,仿佛就乘风飞去,像嫦娥般踏风而去……
  张家豪宅的屋顶花园,确实风景如风,假山小池、亭台竹榭,一应俱全,听着那竹间轻溪的淙淙水声,龙逸清直怀疑她又是回到了那片亲切的大山,衡山!他熟悉的清泉流水声、那浓烈的清草幽香、那亲切的山野风景如诗如画……
  张飞羽轻轻地抿了一口纯真的法国红葡萄酒,感受着那浓冽的芬芳直让人飘飘欲醉,但理令他飘飘欲醉的却是面前不远的可人儿……那个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的可人儿,那个深深地吸引了他整整三年的可人儿,那个到现在依然若即若离的可人儿……
  再度抿下一口美酒,张飞羽却在心底打定主意,今夜,一定要事情明朗起来!他再不能空等下去了,大好的青春年华是需要尽情来享受的,却不应在苦苦的等候中消耗掉……
  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龙逸清痴痴地凝望着天际的明月,明月是如此地明亮,明亮得一如那双明亮的眸子……他可曾也在想着她吗?就像她此时想着他一样?明光柔软如丝,淡淡地倾洒着她如丝如漫的轻辉,也淡淡地流泄着轻轻的忧愁,犹如悔吞灵药的仙子嫦娥,世事应是无常,万般不如人意……
  还有,哥啊,你在台湾可还好吗?
  虽然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与民族,可妹妹依然相信你是迫不得已的苦衷,妹妹始终坚信,你一定还有归来的一天,你还是市民们的好警察……只是,现在,你是不是感到很悲伤?是不是感到很孤单?在台湾,你连唯一的亲人也不在身边……
  可是,我在长沙,不也是连唯一的亲人也不在身边!
  浓浓的酸意冲击着龙逸清的鼻际,两行清泪潸潸而下,顺着她的粉颊缓缓淌落……
  “逸清!”张飞羽不知何时轻轻地来到了龙逸清的身后,星目里透出浓浓的怜惜之色来,深深地凝注着眼前的可人儿,语音里微微透着颤抖,“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的哀伤,太多的委屈……我,会做你最忠实的听众的,好吗?”
  龙逸清的美目颤动了一下,忽然轻幽地笑笑,淡然道:“我没什么。”
  长长地叹息一声,张飞羽明显地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黯然道:“逸清,你总是在刻意地保持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自从与你相识,我放弃了北上京城求学的机会与你一起来到师大,你转学工大我也跟着转学工大,我的心意你应该非常轻楚……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够出色?还是太过花心?我真的不知道……”
  龙逸清深深地瞟了张飞羽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作为正大集团董事长的侄子,未来的集团接班人,张飞羽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相当优秀的,俊逸的长相是每一个女儿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显赫的家世更是让无数世俗的脂粉如痴如醉,更为难得的是他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儿纨绔子弟的习气……
  自己讨厌他吗?
  龙逸清扪心自问,她一点儿也不,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有好感。
  但她喜欢他吗?会爱上他吗?
  龙逸清马上便在心底坚定地摇头,她虽然不讨厌张飞羽,却也绝不可能对他有感情的,既使在“他”出现之前,她与张飞羽便已经相识了,但他们仍然只是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自从“他”出现之后,两人的关系更是再不可能往前发展半步了……
  或许,等她受尽苍桑之后,她会回心转意,她会霍然顿悟,但至少不是现在……
  忽然轻轻地抱紧自己的双臂,在晚风里,龙逸清竟然透着股娇弱不堪的脆弱样儿来,这股异样的楚楚风情却是越发地颤动着张飞羽的心神,他心里对龙逸清的迷恋便愈深了一分。
  “下个月的一号……”龙逸清仰起娇靥,轻笼着峨眉淡淡地看着皎洁的明月,幽幽地说道,“我就要启程前往法国了,在这里,我已经没有了一个亲人,留下的只是伤心的回忆与往事,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张飞羽只觉内心咚地一跳,闻言想也不想地说道:“我陪你一块去法国!我绝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苦伶仃地生活,那样……我想我会疯掉的。”
  “不!”龙逸清轻轻地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清声道,“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走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天涯海角、然后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忽然转过头来,龙逸清美目里流露出盈盈的神来,柔声道:“飞羽,算我求你,答应我好吗?”
  “不!”张飞羽抖手狠狠地将杯子摔在地上,抱头蹲下,嘿声道,“这不可能!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做到。”
  “逸清!?”张飞羽霍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龙逸清明亮的眸子,深深地问,“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你的心当真的是铁做的吗?无论我怎样努力,无论我怎样付出,都不能让你感动分毫?无论我怎样在乎你,无论我怎样哀求你,你都不能因为我而留下吗?”
  我还会留下吗?
  龙逸清在心底轻轻地叹息一声,或者还有可能吧,除非“他“来求她!不过,她相当清楚,那个“他”是绝对不可能来求她留下的,或许,还盼望着她早些从长沙消失,早些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吧……以有的龙逸清带给他的,不过是些难堪的往事,还有恶劣的形象罢了。
  “飞羽。”龙逸清再是轻轻一叹,“你不要这样,也许……我还会回来,但也许,我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将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欣赏着这皎洁的明亮,或许到了明天晚上,我便已经不在这人世了呢……世事变幻,莫测无常,唉……”
  张飞羽再度深深地颤然,龙逸清语气里流露出的消极意味如此深深地震撼了他。
  她为什么会这样消极?
  仿佛生命在她的眼里也再不值得留恋!她竟然是在逃避什么?
  逃避什么?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友情,没必要!
  亲情,她哥哥叛国已经有些时日,为什么独独等到今日?
  难道是爱情!?她竟然是在逃避爱情?她为什么要逃避?那个他又是谁?
  脑海里的一幕幕如放电影般掠过,张飞羽细细地过滤着一切可能让龙逸清动心的男子,然后……他心神大振,一道莫名的身影瞬时浮上他的脑际,竟然是他!!!
  瞬时间,张飞羽错愕至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让龙逸清念念难忘以至视他张飞羽如无物的那个男生,竟然是他!
  他或者确实有足够的魅力,或者比他张飞羽只好不差,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角逐逸清的权利了呀!
  徐三呀徐三,你既然已经拥有了辛如风、曹倩、冷艳还有于思佳,已经是享尽了艳福了,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的逸清?难道你当真自以为是到,可以给世上所有优秀漂亮的女儿家幸福吗?你的五分之一的爱,便真的比我张飞羽的全心全意还要弥足珍贵?
  强烈的不甘瞬时化作浓浓的怨恨,一抹狠厉的寒芒自张飞羽的星目里暴射而出。
  “因为徐三!”张飞羽忽然抬起头来,莫名地凝视着龙逸清,沉声问,“是因为徐三对不对?你想逃避他!是不是?”
  龙逸清娇靥微微色变,语气瞬时化作清冷:“是又怎么样?”
  倾刻间,那个冷酷刁蛮的龙逸清便又回来了,便是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浓冽的寒意也是如此地熟悉,却也如此地动人。
  张飞羽深深地瞧着那方让他痴迷的如花娇靥,越想越是怨愤,忽然狠厉地问道:“为什么?我哪里比他差了?长相?家世?能力?我哪样比他差了?”
  摇了摇头,龙逸清忽然缓和下来,叹息道:“飞羽,你很优秀,以你的优秀将来一定能够找到比逸清优秀百倍的女孩的,徐三他……是没有你英俊也没有你家有钱,而且他花心不如你用情至深专一……可是,缘份这东西真是半点不由人,半点勉强不得,对不起,飞羽,夜已经很深了,我要回去了。”
  望着龙逸清冉冉而去的背影,张飞羽惨然一笑,嘿声道:“走吧!走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呵呵,你喜欢的那个徐三,他马上便要一无所有了,他马上便要猪狗不如了!呵呵……好恨,让人好恨哪!”
  徐三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翻起身来。
  看看时日也差不多了,该是返回长沙的时候了,家里虽然让他牵挂,但以后有的是时间回来照料,长沙那边的事情却是半刻也不得延误的,不知道“请君入瓮”的计划完成得怎么样?张家叔侄有没有上钩呢?
  还有如风她们可一切安好,没有看到她们的时日里,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这一刻,他又是恨不得插上翅膀再次飞回长沙去,就像他回家之前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加来一样,不过,这一回,他却是绝不敢再坐飞机了!飞机升天之后,那种面对大自然的无匹威力而泛起的无力感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那种命运再不是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的非常令人难受……
  借口假期结束,徐三很顺利便获得了老妈的支持。
  徐大闷声不吭地背起老妈准备好的一大包东西,送徐三上路,包里装的都是些花生、茶叶蛋之类的零食,备着徐三路上吃的。
  看着大哥高大的背影大步走在前面,徐三紧上几步跟了上去,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有时候,那股亲兄弟的亲情是不需要语言来表达的,只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便可以浓浓地传达过来……
  走出老远,将要越过一道山坳,徐三幕然回头,老妈依然痴痴地凝立在自家门前,向他遥遥挥手,苍老的身影显得如此瘦小……
  “小三!”走在前面的徐大似乎能够看到后面的情景,嗡声嗡气地说,“有时间就常回家看看,读书那也不能两三年不回家不是?暑假寒假就回家来吧,不要为了那俩小钱累着自己,有大哥在,辍不了你的学。”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八章龙逸清的选择(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八九章 阴差阳错
  作者:徐三
  今天是张美美的生日,她在学校门口的幽梦酒家庆祝自己的生日,自然邀请了所有应该邀请的朋友,同时,她也准备趁着这次过生日的好机会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无论成与否,她都想试试。
  穿着一身动人的礼服,站在酒家门口的张美美显得楚楚动人,颊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展露着迷人之极的微笑,几乎让所有参加聚会的男宾神昏颠倒,迷醉不能自已……
  张美美的美目忽然亮了一下,前面,辛如风四女正缓缓而来,如团花锦簇般环绕着神情潇洒的徐三。轻轻的似有若无地瞟了徐三一眼,张美美已经喜滋滋地环住了辛如风和曹倩的臂弯,亲热地嗔声道:“你们怎么才来呢?聚会都已经开始了呢?”
  “生日快乐!”如风将手里的礼物包递给张美美,轻轻地瞥了张美美一眼,忽然捉狭地说道:“美美,你急的只怕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吧?”
  “如风!?”张美美又羞又喜地瞪了辛如风一眼,跺了跺脚,一派娇羞不堪之色。
  蓝迪适时从徐三背后转出身来,嘻嘻笑道:“另有其人?那一定是我喽,对不对呢,美美小姐?”刚刚说完,蓝迪便瞬时闷哼了一声,呲牙咧嘴惨叫一声,想是遭了旁边气鼓鼓的安娜的毒手了。
  张美美狠狠地瞪了蓝迪一眼,然后噗哧一笑,一股媚态随着笑意滋生,颇有百媚俱呈的靓色,极是动人。
  徐三与蓝迪两人看得同时一呆,有着刹那的失神。
  不远处的张飞羽正巧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阴阴地笑了笑,一个恶毒的计谋开始在脑海里成形。
  “狼哥!?”张美美再次惊喜地向门外迎去,身佬修长形容潇洒的老狼正翩然而至,飘扬的长发在脑后扬起老高,隐隐有肌出尘之态,极是飘逸不凡。
  “美美!生日快乐。”老狼潇洒地将手里的彩色礼盒递到张美美手上,微微一笑说道,“愿你天天有今天这么开心。”
  “谢谢狼哥!”张美美开心至极地接过老狼手中的礼盒,粉脸上尽是欣喜之情,角落里的张飞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忽然越发地阴森起来,那冷漠的寒意有如实质般地汹涌而出,骇人至极。
  所有宾客到齐,唱过生日歌,许过愿吹过蜡烛,再分了蛋糕,便开始了自由活动时间,也开始进入聚会的高潮,三三两两的男生女生开始随着倏扬的舞曲步入了舞池,相拥舞蹈起来,这样的场合,总是恋爱滋生的最佳场合……
  聚会的主角,张美美被一大群漂亮的女生围在中间,笑笑闹闹,让一边的男生们颇是心痒,有心想上前邀她共舞,可惜过不了她身边那些娘子军的一关!
  张飞羽提着一杯酒,忽然轻轻地靠近蓝迪,悄声道:“小迪,怎么不去邀请我们的白雪公主共舞呢?你瞧她,老是时不时地冲着你瞧,怕是就在等着你呢。”
  蓝迪的星目瞬时亮了一下。
  说起来,她对美色的抵卸力是相当地低的。
  就以此次香港之行来说吧,任务可谓是圆满地完成了,与几家影视娱乐公司的老总那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交情,双方也达成了合作的意向,只等资金一到位,他便马上就可以大展手脚,从此一飞冲天了!
  但是,他蓝迪同样也没能过了花月眉、花月如两姐妹的这一关。在香港的这段时日里,他们三人那是经常三栖三宿,形影不离,两人简直成了蓝迪的贴身小蜜了!不过,蓝迪倒也没有失言,两女很快就被蓝鸟影视收为旗下,将在不日便要开拍的新偶像剧里饰演第一第二女主角。
  “有吗?”蓝迪迷惑地往众女笑闹的方向看了一眼,半信半疑地问,“她会在等我?飞羽,你逗我玩吧。”
  张飞羽轻轻抿下一口美酒,淡然笑道:“若非我早已经情有独钟,会留着这朵名花让你采搞?哼哼,不过,如果你不乘早行动,迟早花落人家,那时候便是再追悔也是来不及了!女人嘛,只有到了床上那她才算是真正属于你的,明白?”
  蓝迪瞬时星目一凝,对于张美美的爱慕,他从来也未曾掩饰过!但蓝迪同样也隐隐清楚,张美美喜欢的似乎还是他三哥,就像如风一样!不过,蓝迪相信,这一回徐三是绝不会夺他所爱的!
  想到这里,蓝迪再不怀疑,点了点头,正俗动步,却忽然叹息一声道:“不成!莫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是两人相处密室我也是不敢冒犯美美,再说……小娜姐,她也不会饶了我的。”
  张飞羽忍不住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敢做敢当!你看你三哥,何等风流潇洒?人家四美同床尚且应付自如,嘿嘿,难道你就两个也应付不过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如果需要我倒时可以考虑一下让我妹妹帮你一把,我妹妹与张美美的关系还算可以吧,约她一下应该没问题的。”
  蓝迪的星眸闪动了一下,泛起莫可名状的亮色,恩了一声点点头道:“也好,就是麻烦飞羽兄还有情欣小姐了。”
  张飞羽亲切地拍了拍蓝迪的肩膀,笑道:“什么话嘛,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吧,我这就找情欣去,让她帮你说说。”
  轻轻地越过众多的宾客,张飞羽却是在徐三的身边停了下来,星目里暴射出摄人的寒芒,冷声道:“逸清明天就要动身去法国了,是个男人就去看看她!”
  徐三的瞳孔瞬时收缩了一下,这才忽然惊觉自从他返校以来,这几天龙逸清看他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味道,此时细细品来竟然是诀别的味道!鹰隼一样的锐色自徐三眸子里狠狠地流露出来,徐三忽然沉沉地盯着张飞羽,仿佛要透过他的眸子看出他的内心世界!
  张飞羽也一瞬不瞬地回视着徐三,时光仿佛在两人身边凝滞,沉闷的气氛在两人周围流转,忽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徐三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好功夫!深藏不漏。”
  然后徐三便扬长而去,临去时只是向他的女人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此去是去找龙逸清,自然是不宜带着她们去的,所以徐三选择了孤身前去。无论如何,他与龙逸清也算是相识一场,她明天就要去法国了,总得去送一下行吧!徐三在心里这样想着,但至于内心真正的想法,便是他自己也是难以分得清楚。
  一抹抽搐的痛色在张飞羽的脸上一闪而逝。
  说心里话,他是极不愿意让徐三与龙逸清见面的,最好就是龙逸清去法国前再也不要与徐三见面!否则,一旦龙逸清因为徐三的出现改变了主意留了下来……那他张飞羽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谁也得不到总是要好过他落空却让徐三得到逸清吧?
  可是,尽管他心里痛苦,抽搐,他却必须这么做!因为徐三必须离开,只有徐三离开,他的计划才能够得以实施。
  张美美透过身边的女伴看着徐三大步出门而去,一丝明显的失落自她的美眸深处涌起,人也忽然变得懒懒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她们,再也没有丝毫的兴致……
  女伴们很快便发现了张美美情绪的低落,还以为她有些烦了便识趣地各自找个舞伴跳舞去了,不一会,张美美的身边的女生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张飞羽冷冽地一笑,忽然走到张情欣的身边,轻轻地说道:“妹妹,你去跟张美美说一下,就说她最希望看见的人此时正在‘一夜情缘‘22号竹楼等她,让她快去,不过,千万不要让别的人听见了,知道吗?”
  “为什么?哥。”心思张洁的张情欣讶道,“为什么不让别人听到呢?是幽会吗?”
  “你别问,妹妹,只要你帮哥哥这一次,哥哥我告诉你一个徐三的秘密,好不好?”张飞羽自然是深知他这个妹妹的弱点的,便抬出了徐三来骗她。
  人说女人在爱情面前便会变得白痴,此言真是半点不假,张情欣果然上当,兴奋地应了一声,蹦跳着跑到了张美美的跟前,附着她的耳朵嘀咕了一番,张美美凝耳听了一会,明显的喜色便清晰地展现在她的娇靥上,便是美目里也忽然露出了明亮的色彩来……
  张美美又指了指她的哥哥,张飞羽不料张情欣竟然说出是他让她说的,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凝神含笑点了点头,张美美便轻巧一笑,闪身进了酒家的侧间自侧门溜走了,竟是不等客人散掉,主人却是先溜了,足见她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直到张美美消失在侧门里,张飞羽才神情得意地回到蓝迪面前,摆了下脑袋,说道:“怎么样?我说你呀,差点胆小误事!你瞧人家对你情意多深,一听说是你约她,马上便丢下整个厅的客人先溜走了,嘿嘿,是约你在‘一夜情缘’见面哦……”
  “真的?”蓝迪兴奋地问了一句,星目里腾地冒起了一股火焰,但仍是问道,“你刚才真的说了是我约她,她便果然去了,还约我在‘一夜情缘’见面?”
  张飞羽点了点头,闷声哼道:“这还有错!?你小子真是艳福菲浅,让人好生羡慕呢。快去吧,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嘿嘿嘿……还有,少女嘛,娇羞自然是欢免的,到时候你还得主动出击,呵呵,有时候适当的暴力也是催情剂哦。”
  蓝迪兴奋地搓了下双手,看看另一面的安娜,正与如风她们闹得正欢,却不知是在闹些什么,便轻手轻脚地也踱出了侧门,瞬息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盯着蓝迪消失的方向足足有五分钟,张飞羽始才阴阴一笑,悠悠然地到老狼的身前,忽然皱眉道:“狼兄,你说奇怪,美美小姐她怎么不见了呢?”
  正与两位女生言谈甚欢,但不时瞟一眼辛如风的老狼瞬时一愕,扫视一眼大厅果然不见了张美美,不由愕然道:“对呀,美美呢?她上哪儿去了?真是的……”
  张飞羽忽然皱着眉道:“听我妹妹说,她好像从侧门看到美美小姐出去了,也许我妹妹知道吧。”
  老狼哦了一声,道:“我去问问情欣小姐,美美她是怎么搞的?”
  片刻后,张飞羽便得意看到张情欣对着老狼指指点点地说了几句,老狼瞬时脸色大变,夺门而去。
  张飞羽便笑得越发地得意,至此他的计划已经全部执行完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达到他预期的结果那就要看上天的意思了!或许,从明天起,蓝迪与徐三就将反目,或许,徐三与蓝迪便将遭受难以想象的雷霆打击……总之,结局总是未知的,但唯有未知的才具有挑战性,不是么?
  张飞羽一仰脖子,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浏阳河酒,一股锐气冲胸而起,忍不住长长地呼了口气,顿时胸畅无比。
  老狼飞快地冲下出租车,顺手抛下一张五十元,再不及等找钱,便快步冲向“一夜情缘”,然后,他便看到让他痛心之极的一幕!
  一座竹楼的门忽然洞开,张美美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身上已经是罗衣半解,半截粉嫩的酥胸已经裸露在外面,秀发也显得散乱蓬松,娇靥上尽是张慌失措之色,显然所受惊吓菲浅……
  “美美!”老狼深深地吸唤了一声,心里感到被撕裂了般痛疼,大步迎向受伤的小鸟般仓惶的张美美,张开了他的双臂。自打儿时起,他便将张美美当成了他的亲妹妹般痛爱,那时候,总是有许多小朋友因为美美长得天使般可爱而老是欺侮她,老狼便会奋不顾身地替她揍得那些小子满地找牙,当然,也有打输了的时候,打输了的时候,老狼便会被骑在别人的跨下,嘴里却仍然硬撑着:美美,我会保护你的!
  “狼哥!”看见老狼的张美美仿佛大海里挣扎的人遇见了一根救命稻草,哭叫着扑进了老狼的怀里,樱樱痛哭起来。
  “一夜情缘”的老板还有几个想看热闹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老狼大怒,陡然吼道:“滚!看什么看,信不信少爷我明天就拆了你的场子?恩?”
  浓烈的摄人气势从老狼瘦长的身躯发散开来,竟然吓得围观的人远远的退了开去,那老板更是乖乖地退回了六房去,再也不敢吭上一声,往这面看上一眼。
  “那个混蛋!我要扒了他的皮!”老狼回过头来,眸子里流露出狼一样的凶芒来,狠狠地盯着二十二包厢,一字一句地道,“美美,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无论他有怎样的实力,怎样的势力!”
  “嗯~~”老狼怀里的张美美却只是摇着螓首,痛哭着一说一句话,但她越哭老狼心情便是越坏,看美美这么伤心的样子,显然贞节不保了,这个可恨的徐三!非得剥了他的皮!这一刻,老狼对徐三的新仇旧怨同时涌起,将徐三恨到了极点。
  但是,当蓝迪战战兢兢地从包厢里钻出来时,老狼却瞬时愕住了。
  “我操你老妈!”无比粗暴的骂人语终于一向斯文的老狼嘴里暴起,老狼狠狠地盯着蓝迪,眸子里流露出杀人的寒芒来,心里恨得却是徐三!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利用美美对他的迷恋将美美交给他的拜兄弟蹂躏!当真猪狗不如,刻死一万次!徐三,不要以为拥有那么丁点儿黑势力便可以胡作非为了。
  你在情场上击败我老狼,夺走如风,我无话可说!因为我败得心服口服。
  但你绝不该让痴心爱你的美美去受你兄弟的蹂躏!徐三,等着瞧吧,会有你后悔的一天的,我老狼如果不将你碎尸万段便不姓冯!
  “美美!走,我送你回去。”老狼轻轻地搂往哀哀痛泣的张美美,柔声劝着,只是望着蓝迪的眸子里却尽是摄人的寒芒。
  蓝迪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头脑瞬时冷静下来,脸色一片惨白!
  他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一切不过只是张飞羽的圈套!他真想将老狼还有张美美唤住,告诉他们他只是中了张飞羽的计,可是,马上他便痛苦地摇摇头,他们现在恨他蓝迪入骨,根本就不可能听得进他的解释。
  “你等着吧!臭小子,准备让你家人替你收尸吧!”
  临走之前,老狼仍然恶狠狠地回过头来,眸子里掠过骇人的冷芒,以瞧着死物的眼神瞧着蓝迪,让后者感到亡魂皆冒……
  坏了!这下捅下大麻烦了?
  这是蓝迪的第一反应。听这老狼的口气,似乎后台挺硬,隐隐想起此人来自北京,难道说……蓝迪瞬时倒吸一口冷气,嘶嘶地莫名害怕起来。
  不行!得赶紧找三哥去,得赶紧与他商量商量,如果老狼真的是京城高官之后,可就坏了大事了,说不定已经闯下弥天大祸了……
  每日一提:坚决抵制日货,努力使用国货!打倒一切哈日的畜生!
  正文第一八九章阴差阳错(完)



  堕落的青春 第一九零章 弥天大祸
  “怎么样?”蓝迪可怜巴巴地盯着于思佳走进房里,眼神里尽是希冀,但于思佳娇靥上的冷色让他莫名地心颤,一丝阴影开始在他心头浮起,难道事情真的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吗?
  于思佳看了看徐三,徐三的脸上沉静似水,乌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异色。
  “有两条消息,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你们想听哪条?”于思佳猜不透徐三心里的想法,更不敢确定他是否在心里做什么决定,所以迟疑着问了一句。
  “好消息!”蓝迪想也不想急忙说道。
  于思佳看了看徐三,发现她男人依然只是神色冷漠,却也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说道:“老狼原名冯子兴,与张美美都是逃婚逃出来的!然后又极为默契地先后来到中南工大!他们自幼相识,亲如兄妹。”
  “这算什么好消息?”蓝迪嘟嚷了一句,“根本没用嘛。”
  “笨蛋!”张东狠狠地在蓝迪头上敲了一记,吼道,“你是精虫上脑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他们既然是潜逃在外,便不敢跟家人说这事,不说你便没事了,懂吗?凭老狼那屁大点影响,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未必!”于思佳却是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还不还有一个坏消息吗?”
  “说!”徐三忽然莫名地插了一句。
  “冯家与张家是世交!张美美的爷爷是XX军区副司令员,张美美的哥哥便是驻衡阳某部少校团长!且张美美的哥哥与老狼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都是同学,关系非常不错!现在,你们该明白为什么是坏消息了吧?”
  蓝迪瞬时嘶嘶地倒吸冷气,哀叹道:“天哪,怎么惹上了这么大的人物?唉哟,这下死定了!想不死都难了。”
  张东瞧着蓝迪一副苦瓜脸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吼道:“小六啊小六!你是怎么搞的?啊,张飞羽的话你也信?他结交我们摆明了只是相互利用嘛……哼,真是越来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没关系!”徐三冷冽地一笑,阴声说道,“哼哼,咱三兄弟的命岂是让人说收走就收走的?少校团长又怎么样?他就能随便调动军队来对付小六?便是调动了军队又怎么样?有我徐三在,没人敢动我兄弟半根毫毛!”
  “小三!”于思佳闻言吃了一惊,失声道,“你该不会是想和张家来硬的吧?”
  “那又怎样?”徐三忽然长身而起,狠狠地吸了一口嘴里的白沙烟,让淡淡的烟气浓浓地缭绕着他的喉管,感受着那熟悉的烟味,嘿然道,“所谓结义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让我拱手将小六送到老狼手里,任他处置吗?”
  “不是……”于思佳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也许事情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程度,蓝迪也并没有对美美怎样,事情应该还有解释的余地的呀,如果真的耗上了,只怕有些不太好收场吧?毕竟人家也是将门之后啊。”
  “对呀!”张东也沉吟了一下说道,“小三,是应该跟老狼面对面的谈一下!与他们硬碰硬对我们没有半分好处,毕竟人家可是政府中人,手里握有实权的!所谓民不与官斗,就是这个道理!再说,小六也是中了张飞羽那小子的计,罪魁祸首是他!我们不能白顶这黑锅!”
  “有用吗?”徐三冷漠地摇了摇头,森然道,“你认为张飞羽还会给我们这个解释的机会吗?一件事情要从白说成黑,那容易之极!可再要从黑说成白,便难上加难了!老狼心里已经对我们有了先入为主的痛恨,我们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蓝迪真的是越想越怕,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还要将徐三跟张东牵连进去,心下更是痛苦不堪,忽然凝声道,“三哥,老大!我去找老狼,让他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我使好了,我蓝迪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胡说!”徐三冷冷地盯了蓝迪一眼,冷声道,“那些豪门子弟的手段,可辛辣得紧!别以为你干干脆脆像个男人一样送上门去便会放过你!恰恰相反,他们更会落井下石!不过,话说回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们三兄弟都接着就是了。”
  于思佳看了看徐三,忽然幽幽地叹息一声,轻轻地说:“小三,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将徐三唤到无人的房间,于思佳忽然轻轻地靠入徐三怀里,柔声道:“小三,张美美这件事你这样处理是否合适?我知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
  “不要说了!”徐三的神色一厉,忽然阻止于思佳说下去,“我绝不会这样做的!张美美是小六喜欢的女人,我不会再跟他抢的。”
  “可是……”于思佳忽然勇敢地凝住徐三的眸子,轻轻地说道,“张美美她喜欢的是你!张飞羽也正是利用这一点设计了这个阴谋!如果由你出面找美美解释清楚的话,根本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啊?”
  徐三哼了一声,默然不语。
  于思佳再度轻叹一声道:“还有,如果你与冯张两家起了冲突,国安局不过能在暗中助你的。”
  “这个我明白!”徐三轻轻搂住于思佳的柳腰,嘿声道,“便是他们愿意帮助,我也不需要!我兄弟的事不想麻烦他们。”
  再度深深地凝视了徐三一眼,于思佳美目里忽然掠过一丝寒芒,冷声道:“小三,那个张飞羽……必须除掉!从今天起,你们算是结下深仇大恨了,如果让这样一个有钱有势又有头脑的敌人存在于世上,对我们是莫大的威胁。”
  徐三重重地点了点头,闷哼一声道:“张家必须完蛋!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张家如日中天,我们还需要借助他们的钱来壮大自己,等张家的利用价值过了,嘿嘿,我会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
  “那个张飞羽……”于思佳美目一凝,冷声道,“可是个高手,要对付他还得仔细小心,不然谋虎不成反为所扑,只怕我们会承受不轻的损失。”
  徐三深以为然,点点头,凝声道:“这个你放心,我早就为他备下了最高规格的大宴!只等那一天的到来了,哼哼,别说一个张飞羽,便是十个八个也一样灭掉!”
  不过,让徐三绝对意想不到的是……
  老狼的报复会来得这般快、这么突然……
  第二天,当徐三满头大汉地从于思佳肚子上爬起来的时候,从来不关机的手机适时响起,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张东焦急的话声:“小三,不好,小六已经被安全局的人抓走了!而且还不知道被押到哪儿去了!”
  “什么!?”徐三浓眉蹙紧,几乎一把将手机捏碎,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确定?”
  “没错!今天一大早,安娜便哭哭啼啼地跑来我这儿,说是小六被抓走了!然后,我马上打电话到公安局的人,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所以我猜测,可能是安全局的人做的,毕竟衡阳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到来的。”
  日!
  徐三凝着脸,来回转了下身子,忽然道:“老大,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张东着急地加上一句:“小三,行动一定要快!快!知道吗?安全的人的手段可不得了,去晚了,只怕小六他就……”
  徐三的眸子便莫名地收缩了一下,一缕寒芒闪射而出,轻轻地挂掉电话。
  “出事了?”
  于思佳的脸上仍然挂着高潮之后的晕红,娇喘吁吁着从床上爬起身来,玲珑浮凸的裸体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徐三莫名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国安局有没有权力干涉地方安全局?”
  “这个……”于思佳略一沉吟,正欲作答,徐三却是微微一笑,嘿然道,“不必了,我有个更好的办法了,哼哼!”
  于思佳凝了一下,忽然娇靥上泛起深思的神色,一瞬之后莫名地说道:“你是准备对付老狼?让他出面放蓝迪出来?”
  徐三嘿嘿一笑,向于思佳投以赞赏的一瞥,说道:“不错,不愧是国安局的王牌特工,我想什么你都清楚,呵呵……那我现在想什么,你也清楚吗?”
  “讨厌!”于思佳在床上扭动了一下娇躯,带起一波波的乳浪,忽然拿过一枚枕头掷向徐三,嗔声道,“油嘴滑舌……恩,你快去吧,去晚了蓝迪他就要吃亏了!安全局的人下手可毒得很,不会留情的。”
  “恩!”徐三点点头,转过身,于思佳便细心地上来替徐三穿衣。
  一节黑洞洞的车厢里,只有那小小的方形车窗里透进微微的光线。
  “你们想干什么?”蓝迪脸有惊恐之色,慌张地望着眼前两尊冰冷的雕塑一样的大汉,颤声道,“想把我带到哪儿去……你们……凭什么抓人?”
  “闭嘴!”一名大汉忽然重重地一拳砸在蓝迪的小腹上,蓝迪瞬时闷哼一声,像只大虾米一样蜷起了身子,抽搐着吐出了一地的清水,竟是痛得半息也喘不出来……
  那大汉冷冷地瞟了蓝迪一眼,眼神里没有半丁点儿同情之色,恶狠狠地闷哼道:“老实点,不要乱叫乱喊,你就少吃些苦头!”
  蓝迪嘶嘶地狠吸了数口冷气,总算回过气来,心下将这鸟人恨之入骨,却是再也不敢有任何言语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一味逞口舌之利招来酷刑,实为不智之极。
  感觉上,车子驶了数天数夜般长久,直到蓝迪昏昏沉沉将睡欲睡之际,车子才嘎然停住,一条大汉便麻利地将一块黑布蒙在蓝迪的眼睛上,蓝迪只是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便再不敢有任何动作了,如果再招来无妄之招,可就大大的不值了。
  “咣当!”蓝迪耳际响起一声幽幽的铁门打开声,仿佛在一处幽深的山谷里打开了某个阴森的地牢门般恐怖摄人!蓝迪瞬时在心底哀叹一声:天哪,这是被抓到哪来了?不会就这样被处决吧?呜呜……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啊,小娜姐还没有替我留下一男半女呢?世上那么漂亮MM也没有玩够啊……
  “进去!”一声闷哼传来,蓝迪感到一股大力自臀部上狂猛地传来,整个人立足不稳,便猛地向前冲去跌落在一片湿漉漉的草地上,扑鼻而入就是一股霉味……还夹杂着一股腐肉的臭败味……
  蓝迪的心脏瞬时不争气地抽摔了一下。
  天哪,这不会是死人腐败发出的恶臭吧?这该死的是什么地方?
  三哥,老大!你们在哪?快来救救小六我啊……
  该死的老狼,千刀万刮的张飞羽,我蓝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我不想做鬼啊,我只想继续做人啊……
  美美,你就真的那么狠心?我不过是摸了一把你的奶子而已,裙子也没有脱光嘛,就真的非要置我于死地?
  直到“咣当”一声,什么门在他身后合上,蓝迪才从胡思乱想赫然惊醒过来,翻身便挣扎着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哭喊道:“不要啊,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告你们……你们这群混蛋……”
  徐三阴沉沉地候在工大西苑一处僻静的角落,他在等老狼!他知道老狼一定会赴约的。
  冷静地点燃一颗烟,徐三强忍住心下的火烧火燎!现在,急不是办法,问题的根本就是在老狼,只要制服了老狼,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森然一笑,徐三的脸上尽是冰冷澈骨的寒意,以老狼的脾性,在接受他的邀约后绝不可能不赴约的!对这一点,徐三深信不疑,不过老狼这么快就对蓝迪采取了行动,却实在有些出乎他预料之外!或者,徐三根本以为,老狼会冲着他去的。
  “嘀嘀嘀……”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徐三蹙了下眉,现在紧要关头,他最是讨厌电话找挠!掏出电话一个显示的号码,却是张东的号码,略一沉吟徐三接通了电话。
  从电话那端传过来的是慌张之极的辛洁的声音,隐隐已经带了些哭腔。
  “徐三,不好了,张东他……他被抓走了……抓走了……”
  “什么!?”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徐三闻言大吃一惊,骇人的厉芒自他眸子里汹汹而起,厉声道,“你说什么?老大他怎么了?说清楚些!”
  被徐三严厉之极的语气一吓,那边的辛洁瞬时傻了,只知道一味地樱樱哭泣,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日!
  徐三狠狠地骂了一句,陡手将手机掷到了路边的石墙上,啪地一声手机便告四分五裂!
  老狼!你太过分了,竟然选择老大与小六下手……啊呀……不好!
  心头忽然掠过一丝极为不祥的念头,徐三嘿然一声,拔腿便向校处跑去,那速度简直快如风疾如电!疾疾地冲出了校门,徐三匆匆地启动自己的破面包,直扑自己的豪华别墅!
  这一刻,徐三才忽然觉得早应该买辆新车了!不然也就不用忍受这窝火的速度了!
  或者,刚才实在是不应该将手机砸碎,否则也可以跟家里联系联系啊!思佳,拜托了,你们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啊,一定要撑到我回来啊……
  “嘎吱!”破面包终于停留在自家豪宅面前,急匆匆地钻出车子,正好瞧见于思佳的倩影似欲向屋里而去,想是闻到刹车声,转过了头来,其它的看来一片平静,并没有徐三想像中的事情发生。
  吁……
  徐三长长地呼了口气,稍稍一松紧悬的心。
  “小三!这么快就回来了?”于思佳满脸欣喜以迎了上来,“事情解决了吗?”
  徐三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变得异常难堪,嘿声道:“没呢,而且……更糟了!老大也被抓走了。”
  “啊?”于思佳愕然,“张东!?不会吧,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安全局的人不会这样嚣张吧?老狼也太过分了吧。”
  徐三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他这明显是为了对付我!哼哼,竟然拿我的生死兄弟来对付我,老狼,你真是犯了个大错误!我一定会让你追悔莫及的。”
  老狼阴沉着脸来到徐三约定的地点,除了空荡荡的树林,全无一个人影!
  左右扫视片刻,除了那摊墙角下手机的碎片竟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徐三他竟然失约?哼哼,看来,他是真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呢!徐三,这可是你自己放弃最后的机会的,不要怪我老狼心狠手辣了!
  掏出手机,老狼拔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涛吗?我是子辉啊!你马上带十几个人来长沙,恩……要带身手好点儿的,最好带上家伙……对,我遇上点儿麻烦……好了,就这样了,快点啊!再见。”
  挂掉电话,老狼阴恻恻地盯着眼前摇戈的柳树树枝,森然一笑,莫名的寒意开始笼上他的眸子……



  堕落的青春 第一九一章 绑架
  老狼刚刚挂脱手机,一辆破面包便嘎然停在他面前。
  老狼目光一凝,霍然盯着这突然而至的破车,脑海里念头一闪之际,本能地感到此车来势汹汹,显然是要对他不利。
  车门突然洞开,一脸黑气的徐三已经大步跨落,手里的橡胶棍已经高高举起,势如闪电般砸落……
  “扑噗。”
  老狼刚刚来得及张开嘴,还不及发出半声惊呼,橡胶棍已经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脖子上,剧烈的震颤瞬时就麻醉了他的神经,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徐三大手一伸,轻轻地抓住像死狗一样晕过去的老狼,将他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身躯像扔稻草一样扔进了车厢里,头一低自己也钻了进去,对前面的司机吼道:“走!去江边基地。”
  片刻功夫之后,破面包车嘎然而去。
  阴影里,张飞羽的身影忽然显现出来,阴阴一笑,一抹得意的神色笼上了他的俊脸……
  开往湘江边的面包车上,正自阴沉沉地抽着闷烟的徐三忽然脸色一变,倒吸了口凉气道:“啊呀,不好!妈的中计了!”
  “怎么说?小三!”同在面包车里的夜鸟凝声问,“什么中计了。”
  徐三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镇定,一抹厉色冉冉而起,忽然凝声道:“张飞羽那小子!妈的!嘿……一时不察,竟然是中了他的诡计!哼哼,只怕老大与小六没有落入什么安全部门之手,而是落入了张家叔侄的手里!好一招嫁祸于人、驱虎吞狼啊!”
  夜鸟脸色微微一变,他虽然不太爱搭理张东与蓝迪这两个徐三的生死兄弟,但鉴于三人的特殊关系,与张东也算是薄有交情,闻言赫然色变道:“张凌风!他竟然敢动张东与蓝迪?我嬲,敢是不想活了!小三!”
  望着夜鸟狠厉的神色,徐三忽然摇了摇头,脸肌抽搐了数下,从牙缝里崩出冷冷的一句:“让他们再嚣张一会!暂时不要去动他们,留着有用。”
  “老板!这小子现在怎么处理?”
  一直未曾做声的张军忽然炯炯地盯着徐三,神色里颇有一丝期待!他最是欣赏徐三这种明知已经落入陷阱却仍然稳如泰山的作风!现在,他更是想考一考徐三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的应对能力,看看是否有他心中期待般的出色……
  徐三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阴地盯着张军,森然一笑。
  张军瞬时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徐三仿佛利刃般的眼神竟似看穿了他的心计般,刺得他头皮发麻,亡魂皆冒。
  “少跟我来这套!”徐三冷冽地盯着张军,阴声道,“有心思多琢磨琢磨对手吧!”
  “是!”张军脸色凝重,沉重地点了点头,“老板。”
  “小三!”夜鸟忽在沉沉地盯着徐三,冷声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建议……恩!”
  说着,夜鸟重重地做了手刀切的姿势,眸子里掠过一丝杀机,嘿然道:“这种人一旦沾染上,那就是不死不休,所以,最好让他彻底消失,无迹可查也就一了百了啦!否则,我们与他的仇已然结下,将来怕是会对我们不利。”
  徐三的黑眸闪了一下,忽然摇了摇头道:“不行!如果要让老狼失踪,那么所有曾经目击张美美事件的人都得统统消失!不然,傻瓜都能查得出这件事是我徐三做的!不过,夜大哥说得很对,老狼这样的拥有强大势力的敌人,是绝对不容许存在的。”
  张军的眸子忽在闪动了一下,一丝欣然之色掠过,莫名地道:“化敌为友!?”
  “不是!”徐三阴阴地掠了张军一眼,让后者又是莫名一颤,冷声道,“是化友为敌!让老狼的枪口指向张家叔侄!”
  “嘶……”张军瞬时倒吸一口冷气,惊骇地看着徐三,久久不能自已……
  “吱……”车子突然停住,徐三拎起老狼就下了车,空旷的草滩上,清冷的江风烈烈袭来,让人心旷神怡!两人高的围墙很好地将这片草滩与外界隔绝起来,将这里封闭成为一片隐密的空间!
  一次偶然的机会,徐三发现了这处绝妙的所在,便花了十万元将这座工场买了下来。
  之后,这里很快便超越了三英娱乐城成了“炎黄斩”新的总部。
  徐三手一松,将依然昏迷不醒的老狼掷落在地,向宇文清摆了摆头:“将他绑起来。”
  宇文清点了点头,伸手扯住老狼的长发,像尸首一样拖着上了一道预制板铺设的窄桥,来到江面上,预制板的末端是一根粗大的水泥桩,深深地插进了江心,浑浊的江山让人难断深浅……
  宇文清重重一脚踢在老狠的软肋上,顿时将老狼的身体踢落在江水里,除了紧紧抓在宇文清手里的那缕头发,老狼便整个地浸入了冰冷的江水里!然后,宇文清动作麻利地将水泥柱上的一个大铁环板下,套在了老狼的脖子上,咯的一声,铁环收缩,顿时牢牢地将老狼掴在了水泥柱上。
  受冰冷的江水一激,老狼瞬时醒了过来,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顿觉脖子上一紧有些喘不过气来,急忙奋力地挣动了几下手脚,让身体浮了起来,这才感觉顺畅些。
  “徐三!你这个王八蛋!”老狼奋力地向后曲起双腿,紧紧地般牢在水泥柱上,吃力地甩给紧贴在他脸颊上的黑发,神色一片凄厉,“你现在尽管嚣张!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很好!”徐三缓缓地跨过预制板架起的窄桥,走到老狼跟前蹲了下来,嘿嘿冷声道,“有骨气,硬气!”
  “啪!”徐三忽然甩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老狼的右脸上,老狼受此重击,半边右脸马上红肿了起来,一缕血丝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溢了出来,形神越发凄厉。
  “好!”老狼轻轻地吐出一口血气,神色一片冷厉,嘿声道,“你有种!”
  “说!”徐三忽然厉吼一声,狠狠地扯住了老狼的头发,“将我兄弟弄哪儿去了?如果他们有任何不测,我马上就将你碎尸沉江!”
  “叮!”徐三探手自怀里掏出一柄牛耳尖刀,重重一刺,深深地插进了预制板里!利刃发出的森森寒芒,映亮了老狼苍白的脸,脸上带丝腥红的肿块……
  轻轻地将脑袋凑到老狼面前,徐三凝声说道:“我说到做到!”
  老狼的瞳孔瞬时收缩了一下!
  心里隐隐有些感到不妙!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肯在这样的场面下服输服软?
  轻蔑地冷哼一声,老狼不怒反笑,哂然道:“嘿嘿,想以死来威胁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冯子辉虽然自幼娇生惯养,却也未曾将生死放在心上!人世一生、草长一秋,试问谁能不死?嘿嘿……”
  老狼的神情逐渐无比地惨厉起来,像毒蛇一样狠厉地盯着徐三,凝声道:“不过……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取走我的性命!你徐三也不能!更不配!”
  “是么?”徐三森然一笑,掏出一柄黑洞洞的手枪,抵着老狼的额头,寒声道,“我只要轻轻一勾动板机,你的命便没有了!不要以为你是北京来的高官子弟,我就会害怕!为了我的兄弟,我徐三敢与天下为敌!明白吗?”
  “你这是强盗逻辑!”老狼无视于额头上枪口的存在,哂然道,“为了两个兄弟的性命,却无视于更多兄弟性命的存在,只有白痴才会这么做!徐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即放了我,否则一切后果将全部由你承担!”
  “放了你!?”徐三森森然冽嘴一笑,哂然道,“让你带人来对付我吗?呵呵,或者让你的手下有时间腾出手来干掉我的兄弟?冯子辉,你想得太美了!在没见看到我兄弟回来之前,我确实不敢要了你的命,但绝不会放了你。”
  重重地闷哼一声,老狼冷然道:“等你兄弟一被放回,便杀了我毁尸灭迹吗?呵呵,徐三,如果那样,你的智商就可以和猪相媲美了。”
  徐三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我徐三不是胆小懦弱之人,更不是被人吓大的!老狼,兄弟之义!其重如山,你明白吗?”
  老狼神色微微一变,眸子里终于流露出一丝莫名之色来,嘿然道:“倘若不是看在你还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哼哼,徐三,只怕两年前你便已经尸冷多时了!你当真以为我会轻易地将心爱的女人让与他人吗?若非因为你是为了救结义兄弟之命,才敢对我如此,哼哼,徐三,我也不会与你如此之多的废话!实话对你说吧,不出两个小时,荷枪实弹的军队就会找上门来了,你等着与军队枪战吧!”
  徐三目光一凝,凛然道:“在开战之前,我会先干掉你。”
  老狼淡然一哂道:“我一条命虽然值钱,却也不过是不学无术的高干子弟,死了对国家无甚损失!倒是你……哼哼,只怕是家里的顶梁支柱吧?”
  神色一厉,老狼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一旦和军方起了冲突,你的家人,朋友,还有你的兄弟手下,将统统被牵连进去!不要说这不可能,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到时候,你的老母还有亲人将只能在屈辱和漫骂中度过余生,你的女人将在监狱里痛苦地被折磨死去,你的所有的兄弟将只能随着你下地狱……想想吧,徐三!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徐三脸色急剧地变幻着,显是在权衡着什么,陡然间回头向身后站立的一众手下挥了挥手,那群人便四下里散了开去,纷纷隐入了暗处消失不见。回过头来,徐三凝视着老狼,神色阴晴不定,甚是复杂。
  忽然,徐三轻轻地解开老狼脖子上的铁环,将他从冰的江水里提了起来,然后一路拎着丢到了江边的草地上。
  老狼嘶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向徐三哂然一笑,说道:“怎么?决定了要放掉我了?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怕我报复于你?”
  “呵呵!”徐三潇洒地仰头一笑,朗声道,“如果你存在此心,那么方才在江水里面对我枪口也不如此坦然从容了!无惧于生死者,是不屑于睚眦必报的!不是么?毕竟,我们没有任何利害的冲突。”
  “是么?”老狼缓缓站起身来,摇了摇酸痛的脖子,打了喷嚏,讥声道,“妈的,大冬天的洗冷水澡,真的不爽之极!你兄弟的性命不是握在我手里吗?怎么没有利害冲突?”
  徐三嘿嘿一笑,夷然说道:“看着你方才至死不屈的模样,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这样的汉子是不会玩阴儿的!我兄弟……不在你手中!”
  “你总算明白了?”老狼再度打了喷嚏,闷哼道,“如果不在三分钟之内给我换衣服取暖,哼哼,徐三,那咱们的仇可就真结大了!等我干掉张飞羽,下一个就轮到你。”
  再度嘿嘿一笑,徐三扶起老狼,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道:“不会不会!咱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应该是朋友,呵呵,对吧。”
  极为不爽地闷哼了一声,老狼冷声道:“朋友?嘿嘿,好啊,改天我也将你泡到大冬天的江水里,然后咱们再来论交情!妈的,这账你给我先记着,以后一定讨回来。”
  徐三打个哈哈,不语!心下却是不无得意!
  这老狼果然是个血性之人,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方才徐三真正的想法是:如果老狼够硬气,那么他就服软放了老狼,然后合力对付张家!如果老狼是个软蛋,那就先揭破真相,将祸水转嫁给张家叔侄,然后再设计在中间灭了老狼,杀人于无形。
  但老狼的表现显在大大出乎徐三的预料。
  他真没想到,这个来自北京高干家庭的公子哥儿竟然会具备这份胆气!
  老狼紧紧地将棉被裹在身上,虽然刚才冲了舒爽的热水澡,但还是感到澈骨的寒冷!
  日!明明应该对徐三恨之入骨的,毕竟是这鸟人打他一闷棍,也将他在冰冷的江水里泡了半天,可他竟然是一点也恨不起来……只是在心里微微有些不快罢了?
  紧紧地蹙着剑眉,老狼自然知道原因!说起来,是徐三那股为了兄弟不惜玉石俱碎的决心让他欣赏至极!这样的真汉子,向来是他老狼最为佩服的。他之所以化名为老狼,就是因为钦佩校园歌手老狼既有儿女柔情,又具有铮铮铁骨!
  正是因为徐三具有一身铁骨傲气,老狼他才会在如风之争里黯然退出!
  换了其它人,他老狼虽然不屑背后伤人,但定然也叫人将他干掉了!他老狼是绝不会让心爱的女人落入一个孬种的怀里。
  “喷……”老狼又打了个响鼻,冲着徐三闷哼了一声,说道,“我操!把手机拿来。”
  “干什么?”徐三一愕。
  “你白痴啊!?”老狼瞪了徐三一眼,哼道,“再不打电话,只怕真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徐三的目光凝了一下,不敢迟疑,急忙将刚刚换的手机给老狼递上。
  “喂……张涛啊,那个,先不用急……对对……你们先在招待所住下吧,晚上我再来招呼你,现在有些事还需要澄清一下。”老狼挂了电话,向徐三冷冷一哂,沉声道,“张涛!XXXXX部队少校军官,美美的哥哥!徐三,这次你跟你兄弟虽说是中了人家的计,却着实做了件大蠢事!你那个兄弟还是自求多福吧,我要走了,派辆车送我回去!得干紧去医院瞧瞧去,别冻出什么病来。”
  “哪能啊。”徐三讪讪一笑道,“瞧你身子骨结实着呢,呵呵,这冲个凉不过是降降火罢了,呵呵,那好,我这就让人送你去湘雅医院。”
  老狼冷哼了一声,扫了徐三一眼,出门扬长而去。
  夜鸟的身影自暗门里闪了出来,悄然走到徐三身后,凝声问道:“小三……这样放了这老狼,会不会祸患无穷啊?”
  “我们都小看了此人了!”眸子里流露出莫名的深沉目光来,徐三嘿嘿一笑,沉重地道,“幸好还没有结下深仇大恨!他心中对我存有芥蒂那是必然,不过若是因此与我水火不能相容,倒也不至于吧!但防心之心不可无……小宇!”
  “老板!”宇文清自另一扇暗门里掠出来,望着徐三恭声道,“你找我?”
  沉沉地点了点头,徐三闷声道:“立即组织兄弟们转移!转移到望城县去,立即!明白吗?”
  “是!老板!”宇文清浑身一颤,急忙快而去。
  “那么张东还有蓝迪两人……”夜鸟望着徐三,看到徐三眸了里掠过的一丝黯色,忽然不忍再接着说下去。
  “我会球救他们出来的!”徐三抽动了一下脸肌,凝声道,“我一定会救出他们的,张飞快,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堕落的青春 第一九二章 营救
  “叮!”张飞羽的杯子与张凌风的杯子轻轻地空中相碰,叔侄两人相视一笑,脸上同时泛起得意之极的神情。
  一切都在按照两人预先设定的计划进行着,胜利女神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呵呵呵,飞羽,我们成功了!我们花大力气打入王朝内部的人还有收买的人已经将徐三女人手里的股份全部购买,嘿嘿,虽然花了两倍的价钱,但我们已经掌握了40%的股份,外加上听命于我们的几个股东,呵呵,王朝已经是我们正大的了!”
  张凌风首先呵呵一笑,不无得意。
  “还有更好的消息呢!”张飞羽微微一笑,俊逸的脸上尽是潇洒的神色,淡然自若地说道,“王朝自然是已经控制在我们手里,便是徐三的‘炎黄斩’势力,嘿嘿,怕也要在数日之内土崩瓦解喽。”
  “哦!?”张凌风目泛惊色,沉声道,“此话怎讲?徐三的势力好好的怎么会完蛋?恩……不过,他的势力的崩溃对我们正大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二叔,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现在正式向你负荆请罪!”张飞羽忽然向张凌风低头一躬,嘴里虽然说道道歉,脸上的神情却仍是得意无比。
  张凌风凝然,自然明白张飞羽将要说的必然是他的得意之事,便微笑不语。
  轻轻地抿下一口XO,张飞羽倏然道:“二叔,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已经让七叔带人将徐三的结义兄弟蓝迪与张东两人给抓起来了,现在就关在关山别墅后面的地牢里!嘿嘿,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向二叔禀告,还请二叔原谅了!”
  张凌风凝了一下,莫名地瞧着张飞羽,凛然道:“飞羽,这是不是你的离间计中的一环?这可是一步险棋哪!一着不慎,招来徐三疯狂反扑可就太不划算了!纵然我们不怕他,损失惨重那是必然的。”
  “呵呵……”张飞羽终于放肆之极地大笑起来,嘿然道,“这个已经不必担心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此时此刻,徐三的‘炎黄斩’很可能已经与驻扎长沙的安全部队交上火了!二叔,徐三真的是非常不幸啊,他竟然得罪了北京军区副司令员的孙女,哦呵呵,他想不死都难了这次……”
  “竟有这等事情!?”张凌风凛然,沉沉地看着眼前正放肆大笑的侄儿,心里首次掠过一丝阴影,如此智计,诚然可怕!不过……该不会用来对付自家人吧?毕竟,他才是正大理所当然的接班人,我名义上只是暂时照管的……
  徐三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家里,家里只有不用上课的于思佳在。
  “思佳!”徐三急急地冲进客厅,对着正自迎面走来的于思佳急声道,“你能不能帮我搞到地方安全部门的资料?我有急用!”
  于思佳轻轻地拭掉徐三额际的汗水,深深地凝注着徐三的黑眸,凝声道:“小三!别急,急只会坏事,冷静下来,慢儿慢儿说,啊?”
  眸子里掠过一丝异色,徐三长长地吸了口气,忽然沉静下来。真可谓是关己则乱啊!他徐三自认为情绪控制能力已经超一流了,不想等他的兄弟有难之时,仍然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幸好……
  徐三深深地看了看于思佳,心下暗忖:还有这样的好女人在帮他。
  简单地将有关绑架老狼的经过说了一遍,徐三凛然道:“老狼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准备与张涛晚上见面,也就是说,他准备晚上动手报复张飞羽!那么现在留给我营救老大还有小六的时间,便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了!可目前掌握的信息,除了他们一定是落在张家叔侄手里之外,再没有任何线索。”
  “既然已经确定是落在了张家手里,那么一切与张家相关的地点都可能是关押之处!或者他们的公司,或者他们的别墅。”于思佳一手抱肘,另一手托住自己的香腮,美目里泛起迷离之色,倏然说道,“地方安全局应该有很多相关正大的资讯!我可以通过国安局留守长沙的人出面索取,甚至是直接进入他们的资料库……不过,小三,真正有用的信息可能还得通过另外两个渠道来获得!一是长沙市公安局,另一个就是你的手下!”
  徐三的黑眸瞬时一厉,凝声道:“那好,我们分头行事!”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是一点十分,我们半个小时通一次电话,相互保持联络!走!”
  两人匆匆分别,徐三开始急奔望城县秘密据点,同时连拔十数个电话,让许文章将所有的“炎黄斩”成员在望城员秘密据点聚齐!
  司机将面包车开得飞快,可徐三仍然一个劲地催着他再快再快!一路上见了红闯就闯,见了交警就撞,片刻之间便将长沙市的交通挠成了一团糟!目送着绝尘而去的破车,交警们盯着那光秃秃的车屁股,直气得跳角骂娘:我嬲你妈妈别,搞么子?没得牌照达!
  徐三飞起一脚踢开了作为秘密据点的一座大院子的大门,闪身闯了进去!两名隐在门后面的兄弟刚欲发难,一见竟然是老板急忙凛然噤声,目送着徐三大踏步进了院子才敢小心地关上了大门。
  “你们!”徐三的目光冷冽地掠过所有呆在大客厅里的“炎黄斩”众人,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给我听好了!立即动用你们所有的关系,用尽一切的手段,找正大集团的一切尽可能的相关人员,一经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夜鸟大哥!”徐三转头望着夜鸟,神色有所缓和,“请你与大可兄弟留下,还有文章、计灵、熊幡、张军,格日图勒!你们也给我留下!其它人,立即分批出发,刚才的话,听清楚了吗?”
  “徐三!”王大可忽然踏上一步,逼到徐三跟前,嘿然道,“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既然确定是张家叔侄干的,让我带几个兄弟直接杀上正大集团总部,将张凌风还有张飞羽那对狗叔侄抓来不就是了!”
  “没错!”夜鸟也重重地点了点头,闷声道,“大凡这些有钱人,最是怕死!他们肯定舍不得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别人的性命!我也认为大可的‘直捣黄龙’是最好最迅速的解决办法!对付区区一个正大集团,我们还是有把握的。”
  “不行!”徐三冷冷地极不客气地否定了两人的想法,沉声道,“张飞羽此人极不简单,设下此局极是狠毒阴险!今晨便险些再中他连环毒计里最阴险恶毒的一环!这样的对手,不可能料不到这样浅显的行动!老大与小六的性命珍贵无比,绝经不起任何冒险!”
  莫名地看了看肃然而立的“炎黄斩”的精英们,徐三嘿然道:“我们行动一定要快!否则,一旦让张家叔侄觉察到异样而将老大小六转移,那事情可就真的棘手了!”
  王大可闷哼了一声,颇有些不服地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谓现其不意!出其不意则可攻其不备,这是最浅显的道理!”
  徐三闷哼了一声,冷冷地盯了王大可一眼,沉身坐下,脸上已经凝重如山。
  大客厅里瞬时便寂静如死,再没有一人敢大气喘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平日里总是缓慢无比的时间,此时看来竟是如此迅速而又无情!几乎是顷刻之间便太阳西斜了!再有三个小时,便到了晚上了,也该是老狼展开报复行动的时候了。
  于思佳已经打过来了十数个电话,不停地报告着她最新的有关正大集团的资讯!
  徐三也不停地指挥着就近的手下兄弟扑向于思佳所提拱的一个个的与张家有关的地方,但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传回来。
  张东和蓝迪,他的最铁的结义兄弟,仿佛石沉大海,从人间蒸发了般不知所踪。
  “嘀嘀嘀……”
  手机再次响起,徐三吸了口气,缓缓地按下接听键。
  “报告老板,在关山别墅打听到异常情况!我与附近的老乡套近乎的时候,老乡提供信息说,今天一大早以及七八点钟的时候,一群穿制服的人分两次进出了别墅,好像是押来了两个什么人来着!”
  徐三霍然站起,眸子里掠过一丝喜色。
  “什么方位!?怎么走?”
  一直闷坐无声的其它七人十四只眼睛瞬时紧紧地盯着徐三,纷纷站起身来!只是凭着直觉,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消息了,大略便轮到他们这支营救的精兵出动了。
  “好!你们给我密切监视着,不要轻举妄动!”
  挂掉电话,徐三森然扫过七人,冷声道:“大家全部换上‘沙漠之鹰’,出发!”
  不到十秒钟,武装完毕的七人迅速上了一辆暂新的大面包,许文章亲自驾驶,直扑正大集团董事长张凌风的市效别墅关山别墅!
  熟悉长沙市路况的许文章放弃了走闹市的捷径,而是将车子在偏僻的乡间小路开得飞快!
  瞧着车窗外闪电般掠过的树木影子,徐三乌黑的眸子里透出浓浓的杀机!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般杀机外透,那沉重的杀气,沉沉地压抑着车厢里其它的七人,除了专注于开车的许文章,包括夜鸟在内,皆震摄于徐三此时流露出的凶悍之气!熊幡更是胆战心惊,浑身竟然与他粗豪的长相极不相称地微微颤抖起来……
  面包车以最快的速度在预定的地点停下,隐在暗处的兄弟马上便跳了出来,指着前面那幢豪华的别墅道,惴惴地瞧着徐三,凛然道:“老板,就是那!”
  徐三斜斜地别过头来,黑眸里流露出惊心动魄的厉色来,忽然在嘴角凝成一缕淡漠的冷笑,沉声道:“走!”
  看着徐三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近,那名看守大门的保安急忙从门卫室里冲了出来,逼到徐三跟前,抑起头看着高他一头不止的徐三,怒吼道:“干什么?你们!滚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阴阴地扫了那保安一眼,徐三陡然自怀里掏出了“沙漠之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那保安的额头之上……
  “噗!”
  一声胸响,一朵血花便在保安额头上瞬时绽放开来,鲜艳至极!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徐三轻轻一推将保安失去生命的尸首推倒在地下,跨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一滴血珠正好顺着他垂落的枪口缓缓滴下,噗的一声滴落在干涸的水泥地面之上,瞬时染红了一小块……
  夜鸟七人毫不犹豫地各自从怀里掏出了“沙漠大鹰”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关山别墅”。
  “噗!”计灵眼疾手快,将一名似乎发现异常自别墅里冲出来的保安摞倒在地,子弹正好从他的眉心穿过,那保安甚至没来得及吭出半声便呜呼哀哉了……
  正大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张飞羽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剑眉忽然轻轻蹙起,轻声道:“奇怪!为什么长沙市的警方会这样安静?如果徐三的‘炎黄斩’与军方交上火,绝对应该惊动他们前去支援的……嗯,不好!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张凌风也是神色一动,张家叔侄正相互凝视凛然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却是倏然响了起来……
  “喂!”张凌风抓起电话,然后听到那头传来急促的慌乱之极的话声,“老板,不好……噗……”
  然后那端便再没有任何声响。
  张凌风不甘心地喂了几声,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张飞羽终于神色大变,急忙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可是响了半天,那边就是无人接听!
  “不好!二叔,关山别墅那边出事了!不然,七叔不可能这么久不接电话的。”张飞羽终于俊脸失色,一丝忧色已经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眉梢眼角。
  “什么?老七!”张凌风瞬时大吃一惊!赫然道,“别墅那边会出什么事?徐三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那边去吧?”
  “不行!”张飞羽终于再难沉得住气,霍然站起身来,沉声道,“我得亲自去看看,总觉得事情有些非同寻常!二叔,你这边也得小心戒备,徐三极可能狗急跳墙,来这儿找你麻烦!我走了。”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张凌风叮嘱了一句,张飞羽却早已经远在数十米之外了。
  关山别墅。
  徐三将硕大的枪嘴伸进张家老七张勇愕然张大的嘴里,盈满杀机的黑眸沉沉地刺进张勇的眸眸深处,让他感受着世间最后的惊悚!然后冷血地扣下了板机……
  一抹血花自张勇脑后暴起,血光喷洒中,张勇的眼神迅速涣散,失去生命的笨重躯体咚地栽倒在地上,片刻功夫便在他脑后沁出一大滩又红又白的沾液来,恶心之极,更带着浓浓的腥味。
  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厉鬼,此时的徐三,形象冷厉得吓人。
  “开门!”以枪逼住最后幸存的一名保安,徐三冷冷地下令!透过疏疏的铁栅栏,徐三看到张东与蓝迪瘫在里面腐败不堪的烂草堆上,脸上苍白得吓人,却是不知是生是死!徐三的心瞬时便被抽紧,悬到了半空之中。
  咣当!
  沉重的铁门被打了开来。
  徐三闷吼一声,举起手枪对着最安那名保安的右眼就是一枪,血光崩溅里,那最后的保安也软软地倒了下去!早已经被激起了冲天杀机的徐三,是绝不会放过关山别墅任何活着的生物的!老鼠也没能逃过他的毒手!除了他的兄弟与手下。
  “老大!”徐三轻捷如猿猴,冲进了地牢,俯身抱起张东,沉痛地唤了一声,脸上泛起悲戚之色!伸手一探鼻息,还好,有气!这才转过头,将蓝迪也搂入怀里,蓝迪便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小六!”徐三唤了一声,语气里尽是惊喜莫名,“小六,你醒醒!我是你三哥啊。”
  吃力地动了动眼睑,蓝迪终于睁开了他涩涩的眼睛,徐三模糊的脸影逐渐在他眼前清晰起来……然后,一秒钟之后,蓝迪的眸子里暴起惊人的色彩来,忽然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挺起了上身……
  “三……”可最后一个“哥”字尚未吐出口,他便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徐三吓了一跳,急忙向身后大吼道:“来人,快将他们送上车!马上送医院急救!快!”
  老大,还有小六!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拜托了,你们一定要扛住!
  以最快的速度,徐三让人将张东与蓝迪搬到了大面包上,然后命令许文章立即开车送往湘雅医院!同时打通了胡雁萍的电话,让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两人抢救过来!不过,他并没有亲自护送张东还有蓝迪返回医院。
  他让夜鸟与王大可护送,却将计灵、张军与熊幡还有格日图勒留了下来!这四人莫不是使枪的好手!徐三将他们留下,便是料定张家叔侄一定会派人前来察看的!徐三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代价就是——生命!



  堕落的青春 第一九三章 收获
  徐三带着计灵、熊幡还有格日勒陡然从暗处窜出,四支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着倏然停在关山别墅门口的加长林肯桥车!没有任何停顿,带着浓冽死亡气息的子弹已经呼啸而出,织成四道闪烁的利网,毫不留情地罩向加长林肯轿车。
  轿车的防弹玻璃终究抵不住超强威力的子弹的射击,纷纷碎裂,越来越多的弹孔闪现在车身上,瞬息之间,整辆林肯轿车便显出触目惊心的蜂窝状来……
  沉闷的枪声倏然而止。
  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车厢里面的人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四周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声响。
  徐三冷冷地盯着寂静无声且死气沉沉的加长林肯轿车,神情依然保持着警惕!
  徐三在前,其余三人在后,缓缓地向轿车逼近,四支黑洞洞的枪口从不同的角度指着残破的轿车,任何人要想暴起袭击,都得躲过四人的射杀!
  直到四人逼近至车畔,横七竖八地倒在车厢里的那些人依然毫无动静!
  徐三冷冷一笑,从车窗外以枪口正对着那些尸首的脑袋各开了一枪,瞬时将七颗大好的头颅爆成了一团团碎片!
  没有张飞羽!也没有张凌风!
  徐三飞快去转到轿车的另一侧,瞳孔瞬时收缩!只见打开了的车门下,一块圆形的下水道盖板已经被掀开,那黑忽忽的洞口,仿佛在向徐三发出嘲弄的微笑!
  妈的!竟然让这个兔崽子跑了!
  徐三一挥手,计灵已经动作麻利地将加长林肯车开进了别墅里,熊幡以及格日图勒将早就准备好了的两大桶汽油掀盖踢翻,小河一般的汽油瞬时便漫遍了整个别墅的地面,浓重的汽油味重重地刺激着四人的鼻息……
  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徐三森然一笑,掏出一支白沙烟随意地叼在嘴上,然后点燃,深深地吸一口,逐渐黑暗的夜色里,幽红的烟头发出一汪轻轻的红光,站在徐三身后的三人瞬时便收紧了瞳孔……
  “走!“徐三赫然转身,同时将才抽了三口的烟支弹上了半空,幽红幽红的烟头带着一抹红光,迅速飞临到半空中,然后开始缓缓下落……
  四人的脚步迅速远去……
  腾!大火忽然冲天而起,倾刻之间,整个关山别墅便被吞没在了浓浓的烈火之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两辆军用卡车忽然停在了正大集团门前,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下车,选择各自的有利位置,将正大集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守门的保安吃惊地迎上前来,借着明亮的灯光,马上便发现了站在他面前的人的身份,瞬时惊骇欲死,“啊,军队!”
  带队的军官冷冷地瞥了保安一眼,寒声道:“正大集团涉嫌从事非法军火卖买!立即开门接受检查!”
  “是!”从部队转业的保安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并腿立正,应了声,匆匆跑回去打开了自动门,严阵以待的一列士兵迅速地开进了正大集团的厂区,开始抢占各个交通要道路口,不到五分钟,偌大的正大集团便已经全部落入了军队的控制之中。
  已经是晚上,正大集团除了极少部分员工在加夜班之外,绝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又是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正大集团门口,长发飘逸的老狼随着一名年轻英俊的军官下了车,老狼的脸上虽然包了一小块纱布,但眸子里流露出的眼神却是有神至极!炯炯地扫过眼前庞的建筑群,倏然一笑,脸上掠过一丝森然。
  那年轻军官的肩上找着两道杠杠,杠杠上却只有一颗星!
  军官顾盼间自有一股豪雄气息,随意地往正大集团大门口一站,高大的背影在灯光下竟然如山峦般挺拔雄伟!
  惬意地将军用白手套缓缓卸下,军官挥了挥手,一名军官早就会意地虎吼一声,跑步而去,那群集合起来正不知所措的保安马上便被赶到了一间小房子里!加夜班的员工也被挡在了厂房里与外面隔绝了起来。
  军官再次挥手,四名身高力壮的士名抬着两个大木箱匆匆从军用卡车上跳了下来,如鬼魅般隐入了暗中,消失在正大集团厂区建筑群的深处。
  张凌风终于闻讯而来,看到停在集团门口的军用吉普还有卡车,再看见那荷枪实弹、神情冰冷的士兵,他惊得连眼珠都凸出来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虽然他也在暗地里私自招募退伍的士兵甚至是特种兵,可压根就没想过要干什么非法勾当!便是仅有的几支枪支那也是费尽千幸万苦从云南进来的!但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军人显然是来意非善……
  张凌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终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马上便冷静了下来,先给和他一向关系不错的冷寒天冷书记打了个电话,这才紧了紧领带,大步走到那年轻军官的面前,凝眉沉声道:“这位长官,请问怎么回事?是突击演习吗?”
  年轻军霍然掉转视线,狠狠地盯着张凌风,足足有数秒钟,始才倏然道:“你就是张凌风!?”
  张凌风点了点头。
  军官手一挥,两名士兵迅速扑上前来,紧紧地摁住了张凌风。
  “干什么!?你们!”张凌风肝胆欲裂,大叫道,“凭什么抓人?”
  军官冷冷一哂,厉声道:“你涉嫌从事非法军火交易,已经被捕了!带走!”
  两名士兵虎吼一声,立即将张凌风押进了军用卡车,张凌风仍试图怒吼,其中一名士兵重重地在他后脖子上砸了一枪托,张凌风马上便头一歪晕死了过去!另一名士兵麻利地从军用背包里掏出一卷胶布,撕了一截粘住了张凌风的嘴巴。
  “子辉!”年轻军官忽然盯着老狼,寒声道,“不是还有个年轻人吗?怎么没有来!我的时间不多,对付了这个该死的竟敢设计害我妹妹的混蛋,还得去寻找那个敢动我妹妹手的混蛋!这两个混蛋,我非得剥了他们的皮!”
  老狼潇洒地耸了耸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那小子听到风声躲起来了吧。”
  “小赵!”军官闷哼了一声,忽然虎吼一声。
  一名尉官顿时虎吼一声,挺身站到了军官面前,“到!”
  “你立即带上十名兄弟,马上包围张家豪宅,遇见年轻男子一律逮捕!”
  “是!”尉官虎吼一声,向一队士兵挥了挥手,一行人立即钻进了一辆军用卡车,扬长而去……
  “子辉,我想去看看我妹妹,一块去吧?”
  老狼点点头,两人便钻进了吉普车,片刻之后,吉普车也扬长而去。
  等到省委书记冷寒天赶到的时候,等待他的却只有冷冰冰的岗卫!问上一百句也不回答一句!
  湘雅医院。
  特护病房,此时当真只有以热闹纷繁来形容了!
  蓝迪并无大碍,大半到是自己吓自己吓得!张东为了保护蓝迪却确实吃了些苦头,不过也就是些皮外伤,包扎一下便没什么大碍了!这不,这两个刚刚脱险的家伙正抱着自己的女人亲热得不得了呢。
  辛洁和安娜却是在两人的怀里哭得不行!这一次的惊魂着实将她们给吓坏了。
  “好了好了!”徐三忽然轻轻地拍了拍旁边依偎在他怀里的如风和曹倩两女的香臀,说道:“你们,还有辛洁安娜,去外面等一会,呵呵,我们三兄弟还有些男人话要说。”
  安娜便啐了一口不依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的?”
  徐三佯装愕然,吃惊道:“怎么?我们三兄弟谈论谁的尺码大,你也要在旁边听么?”
  安娜便狠狠地瞪了徐三一眼,从蓝迪的身边站起身来,上前狠狠地拧了辛如风一把,嗔声道:“如风,你的小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呢,也该管管了呢。”
  辛如风便媚媚地看了徐三一眼,一面转身往外走一面向安娜笑道:“我倒是想管,可没有你的这般手段啊,嘻嘻,要不你教教我你的手段?就是你管教蓝迪的那种好了。”
  看着众女说说笑笑出门而去,徐三回转头来,看了看张东和蓝迪,声音明显沉了下来。
  “老大!收购了王朝股份那几个家伙已经将股份以两倍的价格转让给了张凌风了!我看也该是将你们手里的股份转出的时候了,呵呵,那帮混蛋刚刚吃了百分之五十的差价,应该非常乐意收购你们的股份的。”
  张东和蓝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徐三便拔通了李时新的手机,李时新已已经在毕业实习了,他的职务很快便被提升为张东的特助,负责一些张东的日常事务的处理。这股份转让的事便是由他全权处理的。
  兴奋之下,蓝迪一骨碌从病床上爬起身来,嘿然道:“现在我们户头上已经有了一亿二千万的现金,嘿嘿,如果再将我们的股份以实价转让出去,又可得六千万!嘿嘿——整个王朝集团马上便空了,正大集团便等着填补我们撤资后的黑洞吧!”
  徐三和张东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泛起笑意。张东更是欣然道:“然后,我们将可以大举南下,一举将势力延伸到港台去,小六,你大展手脚的时候便来到了。”
  蓝迪赧然一笑,说道:“哪里,到时候,仍得老大你压阵啊,不然我肯定会坏事的。”
  徐三呵呵一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前面的电视机,然后突然凝住,脸色忽然大变。
  张东心念一动,顺着徐三的目光向电视机看去,原来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紧急新闻。
  “据本台最新消息,长沙市正大集团涉嫌从事非法军火交易,目前已经被军方查封!事情的如末,正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稍后敬请收看午认夜热点!”
  “什么!?”蓝迪吃惊地看着电视要屏幕,有些难以置信,“正大集团被查封了?这——不太可能吧?”
  张东摇了摇头,脸色也有些凝重。
  徐三微一蹙眉,便知这事情定然和老狼的报复有关!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老狼的报复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一家资产几乎上百亿的大型集团公司,说查封便查封了!想起自己曾如此待他,徐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自庆幸并没有与老狼闹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不然,他徐三除了亡命天涯似乎便再无选择了。
  “怎么办?老大!”蓝迪望着张东,微微有急色,“正大出了这档子事,我们的股份怕是撤不出了!这六千万可能——”
  “没关系!”徐三却是嘿嘿一笑,哂然道,“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们不撤出这百分之三十的股分好了,毕竟王朝是我们发家的根本,全部抛弃也怪可惜的。而且,这未必便是一件坏事呢,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再做定论吧。”
  工大,荷花池畔。
  张美美与一名少校军官隔着一张石桌而坐。那少校军官自然便是张美美的哥哥,那名刚刚在老狼的要求之下栽赃正大集团的张涛!
  张美美的娇靥看上去有几分憔悴,显得楚楚动人。
  张涛的脸上却显得有几分急色:“妹妹,那混蛋真的没有怎么你吧?你只管说出来,哥哥在这里,你谁也不用怕,哥替你做主。”
  “哥!”张美美嗔怪看了张涛一眼,嗔声道,“哪有你这样说的,便是没事都让你说成有事了!那个蓝迪他真的没有碰我了,你就不要去找他了。”
  重重地哼了一声,张涛恨声道:“这怎么行?只是冲着让我妹妹这般痛苦憔悴,哥哥我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妹妹,你等着,哥明天便去给你出气。”
  “哥!”张美美脸上嗔怪之色愈浓,隐隐还有几丝急色,“你说甚呢?又不是因为他才——”
  “哦?”张涛听得眉头一耸,说道,“不是那个蓝迪啊,这么说,让我妹妹这样憔悴的是另有其人喽?恩,不管是谁,哥哥都替你好好地教训他一顿!竟然让我仙女般的妹妹这般伤心,真是不可饶恕。”
  “你再这样,人家可不理你了呢。”张美美扭了下娇躯,不依道,“尽会帮倒忙。”
  张涛忽然呵呵一笑,拧了下眉毛,嘿嘿笑道:“妹妹,哥哥不笨,呵呵,教训他一顿之后,还是会让他乖乖地来找你的!哼,我天仙似的妹妹看上那小子,不知那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不过——”
  张涛的语气一凝,忽然沉声道:“妹妹,无论如何,哥都支持你!嘿嘿,嫁给丁经那个小混蛋,我这个做哥的也不答应。”
  “谢谢哥哥!”张美美欣喜无比,可转眼之间又黯然一叹道,“可那又有什么用?他身这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呢?再说,他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毛丫头的。”
  “啊?”张涛闻言顿时傻了,陡然浓眉一耸吼道,“敢情那小子还有别的女人啊?你放心,妹妹,哥哥替你出面摆平!保证他明日抛弃所有其它的女人来找你,从此专门只爱你一个,行不行啊?妹妹。”
  张美美凄苦一笑道:“没用的,他的性子我知道得很,他对他的女人们可真是爱得不得了,如果你伤害了她们,他便是恨也要恨我一辈子了,还谈甚什么——”
  “那怎么办?”张涛又心痛又焦急,瞧着自己的妹妹,颇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我自己来吧,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张美美凄然一笑,在幽暗的夜色里显得无比的落寞,直看得对面的张涛心痛莫名,陡然闷哼一声道:“你等着,妹妹,哥哥去支就回。”
  张涛说完便大步向校外而去,一路上电话将老狼招回,沉声道:“子辉,我妹妹中意的那小子现在哪?我们这就去找他。”
  “徐三!?”老狼眼神微微一凝,倏然道,“找他做什么?哼,那混蛋将我泡在冰冷的江水里老半天,这笔烂账还没找他算呢。”
  “你就别管了!”张涛不耐烦地阻断老狼的问话,嘿然道,“一句话,替我联系上那小子,最好将他约出来,接下来的事就由我来处理!OK?”
  老狼耸了耸肩,根据他从小对张涛的了解,一旦他这样说了,那么再劝也是徒劳了!只得点点头,应道:“好好,我这就打电话给他,约他出来,你想在哪见面?不过建议你多带些人手,那小子可厉害得紧。”
  “用不着!”张涛冷冷一笑,嘿然道,“赁多一个还不够摆平他?开国际玩笑吧!难道我这个三军武斗大赛冠军只是摆设?哼!”
  背对着张涛,老狼微微一笑,掏出电话拔通了徐三的号码。
  “喂!小三吗?我是老狼,有要紧事!工大门外王朝咖啡厅见!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老狼挂掉电话,向张涛耸耸肩,道:“接下来看你的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张涛嘿然一笑,忽然捏紧了拳头,顿时发出一阵咯咯的声响。



  堕落的青春 第一九四章 青春影视
  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张情欣蜷曲着娇躯缩在长大的沙发上,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光,惨淡的月光透过敞开的窗帘清幽地照了进来,照着张情欣同样惨淡的娇靥,凄楚动人的模样,让人见之心酸。
  张情铁这样一动不动地蜷曲在沙发上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没有吃一粒饭也没有喝一滴水!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仅仅是一夜之隔,原本热闹、温馨、和祥的家庭便会支离破碎!爹爹被抓起来了!七叔死了!哥哥也突然间失踪了!
  原本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的她,一夜醒来,却倏然发现她已经成了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她已经是一个孤女了!
  为什么会这样?
  张情欣痴痴地凝望着前面,涣散的眸子没有任何焦点。
  “铃铃铃……”旁边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而又恐怖……张情欣的眸子转动了一下,从死灰中回复了些许生气。
  轻轻地抓起话筒,仿佛有千斤重般,张情欣将话筒凑到了脸颊旁边……
  “哥!”张情欣忽然尖叫了一声,紧紧地将话筒贴在娇靥之上,美目里珠泪已经滚滚而下,樱樱啜泣道,“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好怕……我好怕……呜呜呜……回来陪我……”
  “不!哥,你快回来,回来陪我……呜呜……”
  “哥!哥……”张情欣紧紧地摇着话筒,可话筒里已经寂静一片,再无任何声息。号淘大哭着,张情欣无力地瘫回了沙发上,紧紧地将一方枕头搂在怀里,再次像小猫一样蜷进了角落里……
  迷迷糊糊中,她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柔柔的呼唤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朦胧的月光下,一条修长的身影正站在她面前……
  本能地尖叫了一声,张情欣奋力挪动娇躯,但已经蜷在角落里的她又待躲往何方?
  “妹妹!是我!”修长的影子发了了她熟悉之极的声音,那柔柔的声音让她一下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娇呼一声,张情欣一头扑入了那人影的怀里,哀哀地唤了声:“哥!哥!”
  “妹妹!”张飞羽轻轻地拍着张情欣耸动不已的香肩,心下不无潸然。仅仅一日之隔,世事变幻,竟至如斯境地!他,一下子便从富家少爷成了流窜的逃犯!昨日的风光已经成了隔夜黄花,现在的他既要逃避警方的追捕,更要躲避徐三的追杀!
  “妹妹!”张飞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将张情欣放倒在沙发上,柔柔地抚着她的娇靥,强自展颜一笑,和声道,“你累了,睡一会吧,哥哥会陪在你身边的。”
  “你……可不要走。”张情欣扑翅了一下美目,再次滚落两滴晶莹的珠泪,带些哀求的神色,怜怜地瞧着张飞羽,如此地楚楚动人……
  “我不会走的!”张飞羽陡觉鼻际一酸,几乎滚落两行热泪来!伸手轻轻地抚去妹妹颊上的泪水,笑笑道,“哥答应你,会一辈子保护你的,怎么会走呢。”
  张情欣终于难得地展颜一笑,很快便沉沉睡去!这一天一夜来,她实在是太累了。
  轻轻地将一块毛毯覆在张情欣的身上,张飞羽长身而起,缓缓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下,那朦胧的景物,不由怅然。曾几何时,他也成了月色下的影子,再也不可能见天日光了……
  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如电影般在他脑海里掠过,真可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被徐三生生识破!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徐三竟然利用老狼倒打一记,将正大几乎彻底击跨!
  世事如此,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彻彻底底地输与了徐三,张飞羽倒也并无怨恨之情!但细细回想起来,仍是因为龙逸清的缘故,才致有此败!若非龙逸清出国之前的一番表态让他心生嫉愤,也就不会失去冷静,在时机远未成熟之前提前发动此计,才致有此败……
  可惜,时光一经流逝,便再没有倒流的可能了!
  他失败了,便再没有生新来过的机会了!
  一丝轻微的异响忽然传入张飞羽的耳际,他赫然回转身来,幽暗的卧室门口,一道高大的黑影如山屹立!就着朦胧的月色,张飞羽清晰地看到,那黑影的手上分明举着的一柄硕大的手枪,他仿佛能够清晰地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
  张飞羽的瞳孔瞬时急剧地收缩起来,紧紧地盯着那高大的黑影!
  如此熟悉的影子!他自然知道是谁!
  除了徐三,还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大山般让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沉沉的黑暗里,张飞羽仿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两点幽黑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冰冷的杀意!张飞羽的心终于颤了一下,只要徐三轻轻地扣下板机,那么他的生命马上便要划上句号了!一时间,过去的往事纷纷如电影般倒流而归……就这样和整个世界告别了吗?
  省委书记冷寒天办公室。
  冷寒天将阳期卫紧急召到了办公室,想听听他的意见,该怎么处理正大集团棘手之事。
  “小阳!正大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冷寒天一瞬不瞬地盯着阳期卫,仿佛想看出阳期卫内心的想法。作为省委的常委,冷寒天现在已经将阳期卫当成他的接班人来培养了。
  阳期卫凝眉沉思了片刻,倏然说道:“正大集团董事长张凌风凭借雄厚的财力,暗中积攒黑恶势力,由来已久!前一阵子黑帮大火并中消亡的六金刚便是由期一手扶持起来的!所以,我看……衡阳方面传产的消息还是可靠的!来自军队内部的败类,秘密将两箱军火贩来长沙,也是查有实据,此案已经可以结案了,不需要再做什么研讨了。”
  冷寒天恩了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阳期卫的说法无疑是与他内心的想法相吻合的!
  但他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便蹙紧了稀疏的眉毛问道:“可问题是,正大集团是个资产上百亿的大型集团!麾下的员工数万人!一旦正大崩溃,集团倒闭,这数万人一失业……后果不堪设想哪!更况且,正大集团一直是长沙市的纳税大户,一旦跨台,这往后……”
  冷寒天停住不再往下说,他相信阳期卫已经非常明白他的意思了。
  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时钟在嘀嘀嗒嗒地走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皱眉凝思了半晌,阳期卫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冷书记,你看要不这样!这张凌风与张飞羽因为涉及重大军火交易,被叛无期徒型、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是不用置疑了,但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可以让他女儿接任法人代表,在她女儿有能力正式接管正大集团之前,不妨在整个长沙市公开招聘总经理入主正大集团!以帮助正大度过目前的难关,你看怎样?”
  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冷寒天欣然道:“那好,小阳,这件事就交由你负责处理了,呵呵,毕竟你也是常委嘛。”
  “是!书记!”阳期卫陡然起立,叭地向冷寒天敬了一礼,状极恭敬。
  冷寒天呵呵一笑,上前轻轻地拍拍阳期卫的肩膀,欣然道:“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呵呵,我可是老喽。”
  深夜,刚刚出院的蓝迪张东在徐三的别墅里策划着三天之后的挂牌仪式!三天之后,青春影视娱乐有限公司将正式出现在长沙市民们的眼前!经过再三的考虑,蓝迪还是决定将青春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总部设在长沙,同事将收购香港的蓝鸟影视娱乐有限公司为其子公司!
  由蓝迪制片,名导演章集中导演的偶像剧《青春》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在明天的挂版仪式之后,紧接着便是开镜仪式!所谓双喜临门,蓝迪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
  辛如风将在《青春》剧中出演女主角,角色也是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不过,让张东蓝迪意外之极的是,名导演章集中不知使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徐三改变了绝不参演角色的初衷,石破天惊地出演《青春》一剧的男主角,一个放浪不羁、偏又重情重义的年轻学子!
  “时新,所有该邀请的人都已经发了请贴了吧?”蓝迪最后仍不忘问一遍李时新最重要的问题。
  “蓝总,我办事你放心!”李时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道,“凡是在长沙市有头有脸的,还有在三界影视娱乐圈里排得上号的人物,都邀请了!就这次挂版仪式的规模而言,广告效应是惊人的,如果不来,那是他们的损失了,呵呵。”
  蓝迪恩了一声,忽然问道:“噫,三哥呢?三哥跑哪去了?这爱伙,也得排练排练大后天开镜仪式上那激动人心的一幕了!嘿嘿,一想起三哥与如风在无数电视观众面前,深情拥吻的场面,天哪,俊男靓女,肯定迷倒一大片追星的少男少女,青春一剧便是想不红都难啊!三哥,你他妈的倒是出来……”
  蓝迪激动地爬上窜下,遇到辛如风,如风摇了摇头,碰上冷艳,冷艳抚着自己日渐可观的肚子冷哼一声,于思佳耸了耸肩,曹倩干脆没有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
  “上哪了?这家伙!”蓝迪挠了挠头,有些可惜地想着。
  张家豪华别墅花园。
  徐三负手背对张飞羽而立,阴冷的晚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衣袂,飘荡的衣角发出轻轻的猎猎声,无言地震颤着张飞羽的心神。
  到现在为止,张飞羽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他与徐三的角逐已经全面落入下风!徐三几乎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无情地击败了他。
  “最后的选择!”徐三的话声显得冰冷无比,“只要你击败了我,你仍然是自由的!”
  张飞羽的目光瞬时一凝,沉声道:“万一我败了呢?”
  徐三霍然转身,黑眸里流露出两道冰冷的寒芒,有如实质般刺入张飞羽的眸子深处,森然一笑,冷冽地道:“如果失败了,那就得接受命运的安排!”
  张飞羽莫名地盯着徐三,倏忽之间,眸子里忽然暴起惊人的神采来,嘿然道:“为什么要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换成是我取得今天的胜利,我是绝不会给你这样一个机会的!留一个危险的敌人在世上,这样的事情只有傻瓜才干得出来。”
  徐三冷冷一笑,突然将垂下的手枪重新抬起!动作是如此突然,仿佛他一直便以枪指着张飞羽般突兀!那股突然而又生硬的感觉,让张飞羽瞬时感到难受以极,竟然生出一股想呕吐的冲动。
  恶魔般森然一笑,徐三寒声道:“我料定你今晚必然会潜回!所以在几个小时前,我便已经候在这儿了!”
  张飞羽瞳孔急剧地收缩,紧紧地盯着皎洁的月色下,那黑洞洞的枪口,凝声道:“按照常理,我最好的选择是即刻远走高飞,永远地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我为什么竟然潜回来了?”
  冷哼一声,徐三闷声道:“因为你仍然怀有最后一丝侥幸!你希望在最后一刻翻盘!不过……很遗憾,你彻底失败了。”
  骇人的冷色自张飞羽的眸子里森然而起,目光突然从黑洞洞的枪口移到同样乌黑的徐三的眸子上,张飞羽沉声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冰冷地一哂,徐三说道:“张飞羽,你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了!你当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解决掉我徐三吗?远的不说,便是现在……只要我轻轻一扣板机,你便要一命呜呼了!我敢保证,现在的长沙警方非常乐意看到你的尸首。”
  张飞羽的目光瞬时一凝,凛然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败军之将,岂可言勇!我张飞羽虽然输了,却也输得心服口服!纵然代价是性命,也是无怨无尤。”
  冷冷一笑,徐三忽然将手枪扔到了远处黑暗的草丛里,紧紧一握双拳,顿时发出一阵恐的骨头碎裂的咯咯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因为情欣!我绝不会放过胆敢伤害我兄弟的敌人,但也不想伤害即将孤苦无依的弱女!既然我兄弟依然安然无恙,我便决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张飞羽,准备挣命罢。”
  “徐三!”张飞羽忽然伸手指着徐三,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厉声道,“既然说起情欣,那么在交手之前,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讲!”徐三微微鼓起胸膛,双拳轻轻地握在身体两侧,如山的身躯已经蓄满了劲力,随时准备暴拳一击。
  “无论是胜是败,我都将永远离开情欣!她将从此孤苦无依……”张飞羽紧紧地凝视着徐三,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我知道,情欣她一直喜欢着你!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你定要守护她一辈子!”
  徐三倏然一震,深深地凝视着张飞羽,忽然道:“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任何人欺侮情欣的!受死吧!张飞羽……吼!”
  徐三陡然怒吼一声,双脚用力一蹬地面,生生将脚下的青石板踏成两半,整个身躯已经斜斜地凌空而起,右拳高高引起,然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重重砸落,恶狠狠地砸向张飞羽的脑袋。
  厉色自眸子深处一掠而起,张飞羽咬牙低吼一声,竟是不闪不避,疾演霸王举鼎硬架徐三石破天惊的一拳。
  “嘭!”一声巨响。
  两人三拳重重击实,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徐三高壮的身躯便再次腾空而起……
  张飞羽却是将身下的青石板生生踩裂,双足已经深深地陷进了石板之下潮湿的泥土之中。
  凌空翻了个跟斗,徐三高高扬起他的右腿,再次以泰山压顶之势,重重地往张飞羽头上压落,张飞羽瞳孔瞬时收缩,方才剧烈的一击余威犹在,震得他是双臂酸麻,急切间竟是再难扬起双手,浑身动一动也是难逾登天!
  穷极之下,陡然虑吼一声,张飞羽将脑袋一挺,竟欲以头硬顶徐三沉重的一记腿砸!
  徐三哂然一笑!
  真可谓是以卵击石!一旦他的腿砸实,张飞羽马上便是头破浆流命丧当场的惨剧!他的腿上可是一直都绑着铁块的,人骨岂可与铁块比硬?
  “不!不要……”一把清丽而又焦急的鹂音忽然自后面传来,徐三眉头一耸,整条腿便不由自主地偏了偏,越过了张飞羽的脑门重重地砸落在他的肩上……
  “咯喇……”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张飞羽瞬时惨吼一声,栽倒在地,顷刻之间俊逸的脸上神色已经一片苍白,只是嘶嘶地倒吸着冷气,却是再也喘不出半口气来……
  “哥!”张情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叫,哭喊着扑向栽倒在地的张飞羽,然后一头扑在张飞羽的身上,紧紧地护住,望着徐三的眼神里,神情复杂至极!有幽怨、有怨恨、有愤怒更有浓浓的自悲自怜……徐三瞬时便被深深地震撼了……
  若非要找一个徐三的缺点,那只有一个:他最是见不得漂亮女人的眼泪!一看见漂亮女人的眼泪,他整个的心便也乱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偶像
  今天的王朝大酒店真可谓是热闹至极,几乎大陆以及港台影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许多影视红星也纷纷前来捧场,并私下向人透露,此举无非是为了博得刚刚成立的青春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好感,为以后可能的合作打下基础。
  长沙市市委书记冷寒天亲自为青春影视剪彩!并代表全长湖南人民热烈祝贺公司的成立,并期盼青春影视为全国人民献上精彩的电视剧。
  然后便是挂牌仪式的重头戏,由名导演章集中导演的青春偶像剧《青春》开镜仪式在大酒店要楼的新闻发布厅召开。
  在无数闪光镁洒的闪烁之下,穿着一袭黑衣西服,形容冷峻俊朗的徐三牵着几姿动人的辛如风冉冉而来,辛如风只是淡淡地化了一点妆,一股草原儿女的清新动人便清晰地展现在在场每个人的面前。
  “请问徐三先生与如风小姐,据说你们尚是大学在读的学生,而且还是一对情侣,这是真的吗?”一名记者将话筒利到了徐三面前。
  徐三微侧过身来,正好迎上辛如风柔柔的眸子,两人相视一笑,款款的情意便在这一凝眉间展露无遗。那记者马上便识趣地收回了话筒,因为白痴也看得出两人互相凝视时那眸子里的深情。
  “请问徐三先生与如风小姐,你们从未有过出演大型连续剧的经验,有信心将这部青春偶像剧演好吗?为了掩设演技的不足,你是否也会像香港的真一建一样面无表情地装酷?”
  面对如此凌厉的询问,徐三莞尔一笑,淡然道:“是否演好,等播出进自然水落石出了!”随着他的淡淡的笑容,一股难以形容的自信随之而生,辛如风也非常配合地将娇躯轻轻地往徐三身边靠了靠,俊男靓女的惊艳造型,瞬时便谋杀了在场记者的无数胶卷。
  ……
  仪式的最后程序是徐三与辛如风当着无数摄像镜头的面深情地拥吻,气氛在这一刻达到高潮,作为青春影视娱乐有限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件大事,挂牌仪式至此算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完全在圈内打响了知名度。
  从今天起,徐三与辛如风成了影视界最般配的俊男靓女!成了无数追星的少男少女心目中完美情人的化身。
  将众多如影随形的狗崽队抛在身后,徐三与如风钻进了他刚刚购置的新轿车,扬长而去,一会儿便隐入了滚滚的车流之中消失不见,但仍有一些顽强之极的狗崽队驱车跟在后面,摄像机一刻不停地拍摄着……
  “我们这是去哪?不回家吗?”辛如风有些奇怪地望着徐三将车子开往相反的方向,不由讶异地问道,“艳姐她们还等着替我们庆祝呢。”
  微微一笑,徐三空出右手紧紧地握住辛如风的一只玉手,辛如风便温顺之极地将娇躯靠到了徐三的右臂上,昵声道:“小三,你能答应参加演出真好,要不然……要不然,我还真是有些害怕演不好呢。”
  徐三享受着自身边佳人身上传来的清清幽香,心胸一片舒坦。
  说起改变主意参加《青春》剧组的原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身边的佳人!让辛如风在剧中与别的俊脸搂搂抱抱甚至是激情拥吻,从而演绎出一幕幕爱情的悲喜剧,实在是徐三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当章集中一眼看上徐三并邀他出演男一号的时候,徐三很快便答应了。
  而且,徐三更进而想到,在事业上他可以无条件地信任张东还有蓝迪,那么,在黑道扫发展上他为什么就不能信任夜鸟与王大可呢?毕竟,两人都曾经是独当一面的帮主级巨枭!应付起帮中事务来那也是轻车熟路、绰绰有余。
  所以,徐三最终的决定就是——模糊他的身份!绝不明确地将自己界在白道也绝不明确地将自己界在黑道。
  青春影视是他的产业!
  王朝集团也是他的产业!
  炎黄斩更是他的地下势力!
  但他徐三仍然是徐三,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至少表面上如是。
  漂亮的新轿车最终嘎然停在了张家的豪华别墅门前,白衣胜雪,清丽过人但憔悴得让人心痛心怜的张情欣已经悄然地站在了大门口。
  辛如风忽然轻轻地抬起美目,莫名地瞧着徐三,娇俏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徐三微微有些赧然,硬着头皮说道:“情欣的爸爸还有飞羽都被抓起来了,她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我决定将她接到我们家里去……”
  辛如风忽然掩嘴轻轻一笑,媚然道:“这个你不要问我,我说了不算数的。你最好想个办法让艳姐消气,她现在可是一个顶俩,嘻嘻,威力大着呢。”
  徐三嘿然一笑,忽然打开了车门。
  看到穿戴整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徐三,张情欣明显一怔!
  她自然知道,徐三长得是非常的具有男人魅力,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他,而她也就不会无可理喻地暗恋上他了!但她仍是没有想到,打扮一新的徐三竟然可以给人视觉上如此的冲激!
  这种感觉,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了!
  这一刻,张情欣忽然痴痴地想道:这个样子的徐三,如果要去勾引女孩子,怕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抵挡得住罢。强壮的雄性魅力与俊逸的潇洒风度,在他身上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比英俊小生多了分气势,也比豪雄汉子多了分潇洒飘逸……如此地引人夺目。
  “情欣……”徐三张口唤了一声,心下却始终有些疙瘩!
  张情欣自然是个漂亮的好女孩,绝对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丽女孩,所谓食色性也!徐三自然也忍不住心里喜欢,但距离爱上她却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两人很早便已相识,张情欣也总是与龙逸清一样借口来找他麻烦,现在他已经完全清楚,那不过是她们想籍此以引起他的注意罢了!也就是说,她们,希望他徐三去注意她们、了解她们,并最终喜欢上她们。
  龙逸清出国之前的一席长谈,让徐三顿时醒悟。
  宁做多情郎,绝不做负心郎。从那时候起,徐三便暗暗决定,要让所有真正爱他而他也爱的女人获得幸福!错过了一个龙逸清,他不想再错过张情欣。
  轻轻地嗯了一声,张情欣娇靥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冷淡,直到辛如风亲热地挽住了她的胳膊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向如风道:“如风,你也来了?”
  “是啊。”辛如风轻巧一笑,轻轻地向张情欣挤了一下柳眉,尽量想逗她开心,笑道,“来接我们的欣妹妹回家呢,嘻嘻……”
  “回家?”张情欣却是瞬时脸色微微一变,一缕浓浓的黯色迅速爬上了她的娇靥,整个人也瞬时间消沉下来,凝重起来……
  就在三人沉默以对的时候,不远处一辆停在树荫下的轿车里,摄像师悄悄地将三人凝然相对的场景一一录制了下来!
  第二天,青春一剧的男一号涉嫌多角恋爱的绯闻便在香港的“花边新闻”上爆了出来,开了尚未走红先爆绯闻的先河!引用的几张摄制精美的照片里,徐三与女一号还有另外一名女孩幽然对立,其情其景,感情纠纷一目了然……
  “家……”张情欣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随着昨天张飞羽在徐三腿下受伤被捕,她就再没有家了,无边无际的落寞袭来,她忽然有些疲倦地说道,“走吧,我想休息。”
  徐三默然,轻轻地接过张情欣手里唯一的行李箱,然后拉开车门,张情欣便弯腰钻进了轿车,辛如风也跟着钻进了后座,这样的场面,她实在是不宜与徐三做出亲热的举动来刺激张情欣。
  一路沉默无语,三人回到了家里。
  大门打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纷纷前来迎接徐三的归来,一时间徐三只觉眼花缭乱、目迷五色,仿佛唐僧进了女儿国般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目光依次从众女的如花娇靥上扫过,徐三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是他太荒唐,还是这个世界太荒唐?
  这些,靓丽动人的尤物,当真都是他徐三的女人吗?她们深爱着他,他也深爱着她们……可,这在现实世界中真的也可能吗?如果不可能,现在却已经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了。
  冷艳,这个因为怀孕而更加显现出惊心动魄的美丽的成熟女人,已经无所顾忌地投进了他的怀里,她微微鼓起的小腹带给徐三异样的感官冲激——他徐三马上便要有孩子了!他马上便要做爹了!
  于思佳,这个总是一举手一投足便能够让人怦然心动的尤物,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曾经玩弄他于股掌之间的尤物,现在却似乎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更加痴爱着他,那炽热的眼神让徐三感到整个世界都忽然温暖起来……
  还有曹倩,那个因为恨所以爱的女孩……
  回过头来,身边还有辛如风,这个因为一曲舞蹈结下不解情缘的女孩……
  现在似乎又要加上一个张情欣,他真的可以给这么多女孩爱吗?他的爱真的够她们五个人分吗?徐三忽然有点心虚,比起她们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他是何其的微不足道!因为,他不可能做到全心全意只爱她们当中一人。
  “头痛了吧!?”冷艳自然是深知徐三的心思的,只是看着徐三那闪烁的眸子便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了,重重地在徐三的下腹部掐了一把,吃吃笑道,“你欠下的风流债还多着呢,看你怎么偿还?”
  徐三咧了一下嘴,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但冷艳马上便亲热地抚着徐三的脸颊,踮起脚亲昵地将她的娇靥靠在徐三的脸,嘻声道:“不过,我们的男人有这个能力,嘻嘻,无论是哪个方面,你都吃得消所以也就懒得管你了呢,总之你可不要辜负我们才好,不然我们娘儿俩绝不会饶了你的。”
  徐三的目光依次从于思佳、曹倩还有辛如风的脸上掠过,她们纷纷投以深情的凝重,显然极是赞同冷艳的话。徐三便莫名地心颤,真可谓是美人情重啊,也许,他将只有一生的呵护来回报她们的深情了。
  “欢迎情欣妹妹。”冷艳出人意料地将纤纤玉手伸向了一直怔立在一边的张情欣,欣然说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张情欣的娇靥忽然莫名地一红,急忙伸出手握住了冷艳的小手,只觉冷艳的小手暖暖的,直欲暖到她的心窝儿里去。她早就知道,在徐三的所有女人里,冷艳的威信最是厉害!她对徐三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说那个点,她就好比是徐三的大老婆。
  爹爹哥哥被捕的沮丧心情终于有所缓和,张情欣难得地展颜一笑,亲切地唤了一声:“艳姐。”
  冷艳便吃吃一笑,舍了徐三亲热地搂往了张情欣的柳腰,喃喃细语起来。
  遭到冷遇的徐三耸耸肩,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于思佳马上便可人意地蹲下身子轻轻地徐三捶起腿来,然后仰起娇靥凝视着徐三,柔声道:“小三,那个张涛今天第三次来家里找你了,说是你再不去见他,他便要拆我们家了!”
  “可不是么?”似乎冷落了徐三的冷艳忽然回首补充道,“又一笔风流债,那个美美呀,怕也是暗恋着咱们三呢,看她平时瞧小三的眼神,傻瓜也能瞧出她的情意呢。”
  徐三闻言却是蹙起了眉头。
  他自然是知道张涛找他的目的,因为老狼早就在电话里对他说了。他自己也隐隐约约猜到了。除了算账,这张涛八成是替他妹妹逼“情”来了!老狼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他徐三能够舍弃现在的女人,一心一意对美美好,那么他的未来将无可限量!如果一意孤行,婉拒张涛以致他恼羞成怒,那么极可能将美事变坏事,惹下天大的麻烦。
  他能够抛弃现在的这些女人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徐三做得出这样的事业,便是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这样的人与禽兽有何区别?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要无情地抛弃她们,那么还谈什么爱国有民族?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趁早了断。
  徐三之所以不见张涛,还有另外的原因,因为蓝迪!
  蓝迪对张美美的心是不用置疑的,徐三自己霸占了美女众多,总不能再去抢自己结义兄弟的恋人罢?有了如风的例子在前,徐三实在是不想再与蓝迪有任何争抢!更况且,张美美从来也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出过什么特别的情意。想来,凭着蓝迪的俊逸长相以及他的花花肠子,哄哄她开心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倘若事情果真如徐三所想,那么既可以免去惹下蹋天大祸,更可以获得一份天大的助力!军区副司令员的孙女,绝对是恐怖之极的助力。
  但是,蓝迪当真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吗?
  “我去找小六商量商量!”想到这里,徐三再不犹豫,起身便欲往外走。
  “等等。”冷艳却是忽然唤住了徐三,说道,“不用去找了,蓝迪现在只怕已经带着安娜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了,他让我转告你张美美的事他完全是由于……”忽然看了看身边的张情欣,冷艳止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了。
  张情欣兰心慧质,马上便若无其事地说道:“艳姐,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冷艳便哦了一声,亲热地拦住了张情欣的柳腰,向楼上走去,一边热情地道:“走,我带你去房间,你就住在我隔壁,嘻嘻……其实我们……”
  瞧着两女消失在楼梯上的背影,徐三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将目光投向了于思佳。
  微微一笑,于思佳接着冷艳未完的话题说道:“蓝迪说他是受了张飞羽的利用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其实他心里对张美美并无多少爱意,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他还特意叮嘱说,这个麻烦,又有劳你替他解决了,还是,你是他三哥,你不帮他解决他就死定了。”
  徐三愕然,瞬即勃然:“这个混蛋,惹下一屁股祸,却要我替他摆平!哼。”
  “这可是好事呢!”于思佳忽然媚媚地盯着徐三说道,“张美美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岂非正遂了你的心愿,咱们的三郎可是立志蓄尽天下美色呢,嘻嘻……”
  “你这个妖精!”徐三气极,重重地在于思佳高高耸起的盛臀上拍了一巴掌,直拍得女人雪雪呼痛,美目里却是盈盈地滴出水来,如绵的娇躯便缓缓地偎进了徐三的怀里,无骨美人般缠上了徐三的雄躯……
  徐三闷哼一声,将于思佳掀翻在沙发上,和身压了上去,大手早已经肆无忌惮地在她娇躯上游移起来,嘿嘿笑道:“一个晚上没有教训你,看来你便是皮痒了呢?”
  于思佳便吃吃地荡笑起来,翻着美目昵声道:“是呢,奴家好痒呢。”



  堕落的青春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可能!这绝对做不到!”徐三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生硬,根本不将面前威严的军官的威胁放在眼里!
  张涛阴冷地盯着徐三,闷哼一声道:“难道你当真要像古代帝王一样,三妻四妾!?哼,徐三,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不要太高估自己了!不然你会后悔莫及!”
  徐三脸色一变,张涛跟他讲话的口吻令他非常不满!
  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气势凌人的家伙确实拥有将他以及他的“炎黄斩”消灭的实力!
  不过,如果他徐三是个在强权面前屈服的人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徐三生硬地说:“这乃是我的私事,你还没有权力过问。”
  张涛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你自己选择吧,或者放弃你的女人,或者跟你的组织准备接受覆灭的命运吧。”
  “是吗!?”徐三终于被张涛的语气激起了心下的杀机,冷冷地说道,“我徐三诚然爱国,我的‘炎黄斩’也可以为国家利益做任何牺牲,但是,对于一些蛮横无理的强权,我们会像敌人一样对待!我们绝不惧怕任何形式的打击。”
  “你会后悔的!”张涛终于脸色大变,狠狠地盯着徐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调动军队来消灭你们。”
  “随时奉陪!”徐三凛然回瞪着张涛,乌黑的眸子里已经杀机一片,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抽出腰间的利刃,割断张涛喉管的可能。
  “好了!”老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失控的两人,急忙起来打圆场,“来来,先喝洒,不谈正事!喝酒,喝酒……”
  这样的情形可谓是在老狼的意料之中,可一旦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仍在没有适当的处理办法。以张家的势力以及张涛的性格,要想让美美成为徐三众多女人里的一个,那简直就等同于天方夜谭!而以徐三的性格,要他主动放弃他所深爱的女人,也是绝无可能。
  叹息一声,老狼能做的就是尽量打*。
  但张涛显然没有轻易放过徐三的意思,拂袖而起,冷冷地道:“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徐三也长身而起,冷然一哂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只有一种可能,还是——办不到!”
  张涛勃然色变,陡然虑吼一声,高大的身躯盘旋着升起,凌空收腿然后重重蹬出,直踹徐三面门!竟是打呼也不打一声搞突然袭击。
  徐三冰冷一哂,收拢手肘护在面门之前,硬生生地架住了张涛的狂猛一击!兵的一声金属撞击声中,徐三身体一歪却是立在原地未动,张涛却已经弹空而起,飘飘地落在了数米开外,落地还踹翻了包厢里的茶几,神情颇有些狼狈。
  “身手不错!”张涛冷冽地转过身来,凝视着徐三漠然一笑,突然手一挥,腰间的手枪已经来到了他的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紧紧地指着徐三的脑门,但当他的视线凝注在徐三身上的时候,他吃惊了……
  因为徐三也同样持着一柄手枪,乌黑的枪口也直直地指着他!
  他蓄势在先,可两人出枪的速度竟然一样快!倒吸了口凉气,张涛放弃了开枪的打算,但又不敢放下枪来,情势一时陷入僵局……
  老狼脸色微微一变,心头终于掠起一丝不快,这丝不快迅速在他脸上扩大!
  冰冷地闷哼一声,老狼忽然一仰脖子喝干了杯里的红星二锅头,拍案而起,厉声道:“如果你们还当我老狼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马上给我放下枪!”
  说着,老狼一步便跨到了两人的中间,继续厉声道:“要枪战是吧!?那好,是我引见的你们,先洞穿我的脑袋吧。”
  看了看脸有怒色的老狼,徐三首先放下了手里的“沙漠之鹰”,张涛犹豫了一下,终于也将手枪收起,冰冷地盯着徐三道:“徐三,你私藏枪支,已经触犯法律了,我会知会长沙市的警方的。”
  “算了吧!”老狼忽然冷冷地瞪了张涛一眼,闷哼一声道,“美美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你这个做哥的好像比我这个外人还不着急。”
  “这事怎么急?”张涛神色一厉,梗着脖子道,“总不能让我妹妹去做这家伙的小老婆吧?他什么东西!美美看上他便已经是他八辈子修来福气了。”
  徐三脸色一变,神色不善,但终是忍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张涛都是出于一片爱护妹妹的好心,值得原谅。不过,他徐三实在是难以接受他这种办事情的方式!或者,如果他们换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可能会更容易得多,至于武力解决嘛,他徐三还真不怕任何威胁。
  “那好!”老狼不耐烦地打断张涛,说道,“现在这事由我来跟徐三商量!你这个家伙,除了坏事好像就不会别的,打小就这样。”
  省委大楼。
  阳期卫再次被冷寒天叫到了办公室。
  “小阳……”冷寒天看着阳期卫进来,慢慢起身将一份文件递到阳期卫的手上,脸色有些阴沉,“你看看这个。”
  阳期卫轻轻接过冷寒天手里的文稿,头行黑字显得触目惊心!
  “J国重大阴谋——采风计划!针对我国地方政府的险恶阴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行字,阳期卫的心忽然莫名地跳了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个身影,细细的汗珠瞬时便从他的额际渗了出来。
  “你怎么了?小阳!”冷寒天看着神色震悚的阳期卫,忽然讶异地问了一句。
  阳期卫轻轻一震,迅速回过神来,念头一转便脸有惊容道:“J国如此险恶用心,实在该死!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我们领土的野心哪!”
  冷寒天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示意阳期卫坐下慢慢看。
  “根据龙鹰自台湾发回的最新消息:J国一直在致力于一项庞大的阴谋颠覆我国政权的计划,代号采风!此项计划一改之前的间谍渗透以及情报窃取等传统手段,实施对象也由军队或者政府高官转向了更加难以防范的地方政府。具体渗透方式不明,采风计划具体实施细节不明……”
  阳期卫越看越是心惊,脑海里模模糊糊的想法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国家情报分析中心认为,采风计划是项隐蔽的险恶的计划,其目的极可能是,一旦当中国遭遇意想不到的外力攻击时,从内部分裂和击跨中国,不过尚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我国有地方政府遭到了J国间谍的渗透与破坏。”
  看到这里,阳期卫的心里再没有任何怀疑。
  冷寒天忽然突兀地问道:“对于这份文件,你有什么看法?”
  阳期卫的神情忽然一凝,沉思片刻始才倏然道:“以我看,不排除湖南省也潜伏着J国间谍的可能,应该将政府中的大小官员好好清理一番,一旦发现有可疑现像绝不能轻易放过,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大事啊!”
  冷寒天点点头,恩了一声道:“是的,我也是这样想,这件事就由你去办了。”
  阳期卫应了一声是,便起身告辞,冷寒天却忽然若有所指地说道:“别忙,小阳啊,再有几个月便要召开党代会了,我冷寒天年纪一大把也该是享享清福的时候了,呵呵,接下来便要看你的了。”
  阳期卫浑身忽然轻轻一颤,心下瞬时狂喜莫名。
  冷寒天竟然亲口对他说,在这一届党代会上,将要移交权力给他了!这让他如何不喜?如何不颤?这个位置,可是省里的一把手!
  但冷寒天还是在后面轻轻地加了一句:“所以,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也要处理好!”
  用力地点了点头,阳期卫瞬时冷静下来,在真正坐上书记的宝座之前,一切都还言之过早!尤其是当他身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危险的敌人的时候。
  不过,阳期卫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手里还有撒手锏!
  徐三与张涛的会晤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虽然最终并没有大打出手,但两人都已经撕破了脸,冲突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老狼费尽了心机,也没能阻止结局的恶化!毕竟张涛与徐三的底线都非常确定,偏又根本冲突,相互不让步的恶果只能是不欢而散!而他也没能想出什么创造性的想法,只能是尽量让两人不要当场打起来。至于事后是否秋后算账,他也是顾不上了。
  “哥……怎么样了?”张美望着她哥哥的眼神里明显地带着希冀,虽然她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一向粗枝大叶的哥哥会有什么好办法让徐三来到她身边,但老狼的能力她却是相信的,也许他有办法让徐三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淡淡的红晕在张美美的娇靥上升起,似乎先前的憔悴也忽然间减少了些许……
  但张涛脸上流露出的那继愤然的神情马上便让张美美仅存的一丝希冀消失得无影无踪!
  “妹妹……”张涛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躁,心里更是痛恨起徐三来!看来面前美丽得仙子下凡一般的可人妹妹,张涛极是愤愤不平:这样漂亮的妹妹,他竟然还看不上!真是岂有此理。
  “妹妹!不要理那个混蛋了!”张涛忽然嗡声嗡气地道,“仗着长得俊,到处拈花惹草,跟了这样的男人你也不会幸福的!你放心,妹妹,哥哥替你在部队找一个真正的汉子,又英俊又威猛的,绝对胜过那小子百倍,怎么样?”
  但张美美却是有些懒懒地摇了摇头,黯然道:“不用了呢,哥哥,我想回家了……我……要回北京。”
  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张涛忽然笑道:“嘿嘿,回家也好,回家就绝没有人敢欺侮你了。”
  张美美跟着笑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怎么凄楚……
  阳期卫第一时间约了徐三到幽梦酒吧会面。
  这已经不是两人的第一次碰面了,所以阳期卫对徐三的迟到颇有些不满,闷声道:“徐三,你真是越来越大架子了呢?”
  徐三眸子深处有着寒芒一闪而逝,脸上却是堆起了微笑,淡然道:“呵呵,临时有个朋友找我,所以耽搁了一会,不好意思啊,阳大厅长。”
  阳期卫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扔给了徐三,阴声道:“你看看吧,然后说说你的想法。”
  扔给徐三的自然就是那份有关J国采风计划的文件。
  面不改色地看完那份文件,徐三急速地盘算起来!
  很明显,湖南省也在J国的计划之下,胡雁萍便是J国派驻长沙的计划实施人员!不过让徐三所没有预料到的是,胡雁萍原来仅仅是J国庞大计划里的一环而已!若不是因为炎黄手册风波之后,胡雁萍暴露了她的实力还有身份,只怕现在,她仍然极好地隐蔽在阳期卫身边吧!
  不久之后阳期卫便将接替冷寒天出任省委书记了!
  一个让省委书记方听计从的智谋人物,竟然是J国的间谍!这样的景象,徐三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试想一下,一旦中国与J国因为岛屿纷争爆发冲突,然后M国介入,正在前方战事吃紧之际,后院却突然起火……这样的阴谋,足以让中华民族陷于万劫不复之境!想到这里,徐三几乎是亡魂皆冒,冷汗横流……
  而且,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这样的计划究竟有多大?
  是不是已经波及了每一个地方政府?
  其它地方政府的J国间谍是否已经取得了成功?
  尽官徐三的心下已经翻腾了半边天,但他脸上却是神色一丝未变,看上去冷漠平静至极。
  阳期卫蹙了下浓眉,徐三的反应让他有些不爽,闷声道:“你怎么看待胡雁萍这个人?她有可能是J国隐藏的间谍吗?”
  徐三微微一哂,淡然道:“真正的胡雁萍已经不在世上了!现在的胡雁萍不过是J国的一名特工罢了!在东京大学就读期间,胡雁萍便已经被调了包了。”
  阳期卫瞬时目光一凝,沉声道:“你这么肯定!?”
  徐三耸了耸肩,微笑道:“其实阳厅长早就心里有数,不过大家没有挑明了罢了!试想一下,胡雁萍的所作所为,以阳厅长的英明,只怕早就知道她身份可疑了!既然身份可疑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被J国人收买了,要么被调包了!可她在J国的简历清清楚楚,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有哈J倾向,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被调包了!而胡雁萍既然逼真到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也不能将她认出,足以证明这一调包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能够准备得如此充分,除了J国政府还有哪个组织能够办得到?”
  阳期卫闷哼一声,沉默。
  徐三的分析相当简单,可在他分析之前,阳期卫却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有时候,越是简单的道理却越是难以分辩!
  对胡雁萍的身份,阳期卫早就有所怀疑,也曾将偷偷将她的一些细节生活习惯跟踪偷拍加以分析,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
  但是,现在,问题却忽然间变得严重起来。
  这胡雁萍与他阳期卫走得很近,可是许多人都知道的!说白了,几乎所有他阳期卫的政敌都掌握着两人的往来证据!若非他早与严凤芸离了婚一直保持着单身,只是生活作风的问题便足以毁掉他的前程了。
  那么现在,如果胡雁萍是J国间谍的身份一暴出,他阳期卫倾刻间便成了与J国间谍亲密接触之人!掉职丢官还是小事,甚至保命都成了问题。
  所以从本能上,阳期卫不希望胡雁萍是J国的间谍,但他知道事实上就是徐三分析的那样,胡雁萍确实便是采风计划在长沙市的负责人。
  徐三微笑着看着阳期卫,将阳期卫的心思猜了八九不离十。
  同时他也在盘算着要不要帮阳期卫度过眼前这次难关!如果帮阳期卫度过了这次难关,他应该从中获得什么样的好处!
  这可是一次绝佳的从中取利的良机!
  任何有助于自身实力的发展的机会,徐三都不想轻易地放弃。
  阳期卫心念电转,如今之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胡雁萍静悄悄地从人间蒸发!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冷淡男人似乎再没有别人能够帮他的忙了!不过,阳期卫本能地感觉到,这家伙绝不会无偿帮忙的,一定会提出代价的。
  “不!”徐三忽然微笑着摇摇头,仿佛看穿了阳期卫的想法,说道,“不能够让胡雁萍静悄悄地消失!这样一来,只怕反而会弄巧成拙,你如何向冷寒天交待?再找一个替死鬼吗?只怕不容易找出像样的。这采风计划可是项J国参与的庞大的计划,参与人员没有一定的素质是很难说得过去的。”
  阳期卫闻言一颤,事实果然如徐三所说,那他到底该怎么办?



  堕落的青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徐三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戒指,一股温暖掠过心际,这五枚从古玩商手里高价购买的古玉戒指,据说可以去邪避魔,保人一生平安!徐三自然是不相信神鬼之说,但这五枚玉戒却是分成一枚男式四枚女式,却是让他欣喜不已!紧接着古玩商人又讲述了一个凄楚哀怨的故事,冷艳四女听了更是非买不可。
  想起来,大略也是古代哪位风流的家伙娶了四房娇妻,为了铭刻他们之间的感人爱情故事,才让玉匠啄了这四枚玉戒罢……
  “阳厅长!”因为心情大好,徐三的话音里也透着些真挚,“其实,只要策划得当,胡雁萍何尝不是一次机遇呢?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有任何重大的发现皆不足为奇!试想一下,省公安厅厅长为了刺探J国重大阴谋,不惜以身事虎,牺牲个人生活作风为代价,艰苦卓绝十余年,终于侦破了……”
  呵呵一笑,徐三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但阳期卫却是瞬时色变,眸子里暴起骇人的神采来!事情果然如此,这样一来,非但化不利为大功,便是此前的生活作风造成的不良影响也被连消带打!真可谓是一石三鸟的绝计啊!
  但一抹阴影却是不由自主地掠过阳期卫的心头。
  这个徐三,似乎比胡雁萍的智计更为可怕!对付完了胡雁萍之后,是不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了呢?再以后,要想对付徐三,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看着神色游移不定的阳期卫,徐三陡然冷哼一声,竟然猜中了他的心思。
  闷声道:“阳厅长!胡雁萍是J国间谍,阴谋颠覆中国政权!但我……是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是绝对不可以划等号的!另外,阳厅长你虽然为了权势有些不择手段,但是,这根本无可厚非,在我看来,谁最有能力那么谁就应该坐在最高位!现在的长沙市,甚至是湖南省,我还没有发现谁的能力能够超过你!所以,这省委书记……你当之无愧!”
  说完这席话,徐三霍然起身,走到门口停住转身,阴冷地瞥了阳期卫一眼,冷冽地道:“我话就说到这份上,如果阳厅长是个聪明人,当知道如何取舍!有了结果知会夜鸟一声,他会帮助你的!告辞了。”
  看着徐三扬长而去的背影,阳期卫深深地跌坐回沙发里。
  脑子里不住地权衡着,与徐三合作,但将来则要面对可能存在的更大威胁!因为徐三掌握的证据将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从书记宝座上拉下来!而他手里仅有一盒徐三的激情影碟!这盒影碟基本上已经可销毁了,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不与徐三合作,甚至是与胡雁萍合作,谋掉徐三!?
  但阳期卫很快便轻轻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从良心上他并没有否认自己是个炎黄子孙,要他数典忘祖当卖国汉*,那不如先干掉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芙蓉王,阳期卫重重地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一缕坚定的神色自眸子里流露出来,这本来就是不需要选择的抉择!不是吗?
  徐三架着新买的国产轿车,穿梭在长沙市的大街小巷,一想起别墅里有着四位娇滴滴的美人儿在等他,他的心里便暖洋洋的,更想起挺着个大肚子的冷艳,徐三忍不住在脸上绽开幸福的微笑,竟然便要当爸爸了,他简直恍如梦中。
  有些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徐三试图让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让开,他可急着赶回家接冷艳与医院体检呢,据说可以确定预产期了……
  但两车交错而过的瞬间,徐三却从车窗里看到了一道倩影。
  张美美!
  她身边仿佛放着不少的行李,还有……这方向不是驶往桃源机场的吗?
  她要回北京!这是徐三的第一想法。
  她一回北京,张涛只怕会恼羞成怒,从与张涛仅仅的一面之缘来判断,这家伙显然是个办事不经大脑的鲁莽之徒!
  几乎是想也没想,徐三便冒着红灯掉转了车头,追着那辆出租车而去了。
  “嘎吱!”徐三将轿车往斜前方一*,生生将出租车给截了下来。
  “嬲你的,你干么子?”出租车司机马上便从车窗探头出来,挥着拳头冲徐三吼道,“不要命咯达?”
  但徐三却是黑着脸,下车倚着车门不语,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点燃……
  出租车司机勃然大怒,腾地便开门跳下车来,从车座下掏出一根铁棍向徐三恶狠狠地扑了过去,嘴里更是骂骂咧咧,不绝于耳。
  徐三忍不住微微一笑,暗赞一声:湖南人果然要得,难怪古云无湘不成军!这湖南人打架的意识真是一流!更要得的湖南人擅长打大架打长架,毛伟人与曾国藩便是最出色的代表啊。
  微笑间,徐三伸手轻轻一拔,便将司机的欣棍拔到了一边去,那司机收脚不住,竟是生生踉跄进了路边的稻田里去了。
  “美美!”徐三再不理那跌落稻田的出租车司机,缓缓地走到出租车跟前,低头望着车厢里神情黯然的张美美,柔声问道,“你这是去哪呀?”
  张美美翅动了一下鼻冀,心里极是不想回答徐三的话,但嘴巴却已经不争气地答道:“回家……离得长沙远远的。”
  又是吸了一口烟,徐三感受着白沙烟特有的清香,然后一口烟气吹到空中……望着空中袅袅升腾的白色烟雾,徐三心里也是纷乱万分。
  说不喜欢张美美自然是假的,没有任何男人不会喜欢这样的美女,撇开她背后的强大势不论,只是凭张美美的身材美貌,全世界能够不动心的只怕也就两个人!一个人已经死了,另一个还没有出世!
  徐三自然是喜欢张美美的,而且他也有喜欢的能力!
  换了其它男人,霸占着超过四个女人,那些女人只怕便要守活寡,但他徐三的女人没有这个忧虑,他有的是精力与能耐,冷艳四女之所以能够和睦。
  可徐三也相当清楚,这样的大家闺秀,是绝不同于倩倩和如风这样的小家碧玉的,更不能和有过惨痛经历的冷艳和于思佳相比,在张美美的心里,她的爱人定然是只能一心一意地家着她才行!
  一时间,徐三也开始犹疑不定。
  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张美美留下,并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但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让张美美与其他众女好好相处!是冒这个可能导致将来闺中不和的风险呢?还是冒与张涛针锋相对的风险?
  看到徐三犹疑不定的样子,一丝明显的失望神色笼上了张美美的娇靥,她忽然赌气似地别开了头去,再也不看徐三一眼。
  徐三忽然心下一动!
  无论怎样,他都是喜欢着张美美的,而张美美显然也是爱着他的!
  其实这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做出决定了。
  微微一笑,徐三忽然拉开了的士的车门,俯身探手便搂住了张美美的臀北和腿弯,稍稍一发力,便将张美美整个的娇躯搂抱了出来……
  张美美瞬时尖叫一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徐三会突然来上这样一手!骤然与异性身体的亲密接触,让她马上便感到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下竟然紧紧地搂住了徐三的脖子,害羞地将她的螓首深深地埋进了男人的怀里……
  张美美心里实在是不服气,为什么这么容易便让他抱了搂了?
  至少也应该表现得矜持一些,挣扎一下嘛!可她现在心下却除了羞喜便只有那微微的慌乱了,从徐三身上传来的陌生的却是浓浓的男人气息熏得她心慌意乱,粉脸通红,仿佛两只熟透了苹果,诱人之极。
  出租车司机吃力地从路边的稻田里拔出双腿,艰难地爬回公路,正好看到张美美被徐三横抱在怀里的一幕,不由困惑地挠了挠头,暗道:乖乖,原来他们是情侣啊,敢情那小媳妇闹别扭偷跑呢?嘿嘿,现在好了,又和好了,呵呵……恩,真是狼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个给你!”徐三将一张百元大钞扔给了出租车司机,然后紧紧地抱着张美美,将她放在自己轿车的副驾驶座上。
  “唉,行李!”那出租车司机追了两步,从飘飞的空中将百元大钞抓下,然后急忙拉开后座车门,提出了两只大行李箱,屁颠屁颠地送了过来,一边还不忘了向徐三竖了竖姆指,嘿声道:“哥们,有一手!厉害。”
  徐三嘿嘿一笑,忍不住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美美看去,正偷眼瞧着徐三的张美美马上羞喜地将视红转向了别处,竟是不敢与徐三明亮的眸子对视。
  莞尔一笑,徐三只得再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嘿然道:“日,你可真会赚小费啊,服了你了!”
  几秒钟后,那出租车司机对着绝尘而去的轿车背影叫道:“小姑娘,下次闹别扭还记得坐我的车啊,嗬嗬……”
  轿车里,两人却是陷入了暂时的沉默。
  张美美的感觉自然是复杂已极,原本是灰心欲死黯然返京的,现在却鬼使神差地将自己送到了他的车里,还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哪里去呢?难道是带她回他的别墅吗?然后……张美美的娇靥瞬时通红,再也不敢往下想……
  嘀嘀嘀……徐三的手机忽然响起。
  一看,是老狼打来的。
  “喂!徐三,你快去桃源机场,美美她要回北京!”老狼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着急。
  徐三斜眼瞟了张美美一眼,忽然淡淡一笑,说:“呵呵,为什么?”
  “日!”老狼再顾不得风度怒骂了一声道,“你别不知死活了,张涛那蛮牛做事素来不计后果的!惹怒了他,你也不好过,还是快去将美美追回来吧,我相信你小子的手段,可以将她留下的。”
  徐三笑笑,再度瞟了一眼张美美,说道:“老狼,我服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徐三的好兄弟,便是你将我出卖了,我徐三也帮你点钞票。”
  “我操!”老狼的骂声越来越粗鲁,几乎是吼着道,“废话少说,快去追美美回来,不然让我去跟鬼做兄弟啊?我老狼虽然为人不拘小节,与鬼做兄弟却仍是不愿意之极。”
  徐三呼了口气,猛地一转轿车,张美美坐身不住,瞬时惊叫一声扑入了徐三怀里,徐三畅意地呵呵一笑,说道:“听见了吧?老狼,美美她已经在我的车里了!我这是将她载家里去呢……嘿嘿,今晚记得来喝我的喜酒哦。”
  “日哦!”电话那头的老狼愤怒之极地骂了一句,但语气却是明显地轻松下来,嘿然道,“你爷爷的,竟敢玩我,记得,我们是老账新账一起算,有你好瞧的,哼。”
  徐三呵呵一笑,快意之极地挂了电话,得意地瞟了张美美一眼,张美美的娇靥再度红了一下,忽然嘟着小嘴哼声道:“谁要去你家了?不去不去,送我回学校。”
  “嘿嘿,晚了,已经上了贼车再要想下去就难喽……今晚就让你做我的女人。”
  张美美闻言一颤,一股难言的感觉瞬时充盈着芳心,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竟是出奇地没有反对徐三的带些命令的口吻……
  是夜……
  湘雅医院职工新村,胡雁萍所在公寓前面不远处的假山后、竹林里。
  夜鸟阴冷地盯着几名手下,包括张军、熊幡计灵在内的使枪好手,全部在场。
  “都准备好了吗?”夜鸟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杀机,也有三分沉重,无论如何,将要对付的可是J国的特工!对特工已经有了深刻认知的夜鸟自然知道这些人物的可怕之处,稍有不慎,损伤几名兄弟事小,让她逃了坏了组织大计可是事大。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张军,你的枪法最好,有把握吗?”
  张军仍然趴在一块假山石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瞄准器,头也不回地冷声道:“夜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一枪打爆她的逼,让她死不了却也活不了!”
  夜鸟恩了一声,点了点头,但仍然有些不放心,向熊幡和格日勒图吩咐道:“你们,去左边埋伏,计灵和我右边,一旦那女人躲过张军的狙击,马上进行截杀,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明白吗?”
  倏忽之后,四人便相继消失在了夜色的阴影里……
  胡雁萍有些愣愣地坐在办公桌前,神思恍惚不定!一种越来越心惊的感觉挠得她心神不定!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最近她越来越感到危险的迫近,但具体危险来自何处却是一无所知。
  徐三吗?看上去确实是个为了扩大自身实力不择手段的人,在夹缝中左右缝源求取最高利益是他的最佳选择,没有理由会帮助阳期卫对付她!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等收拾了她胡雁萍,那么下一个被收拾的就该轮到他徐三了。
  阳期卫吗?纵然他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更没有这份能力!她手里握着阳期卫近年来与她亲密合作的无数证据,更掌握着策划拍摄徐三激情录像的证据,只要她胡雁萍消失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些证据马上便会公诸天下……
  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她呢?
  中国的国家安全局!?
  在赵金阳死后,一切证据线索已经全部中断,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既使怀疑,这许多时日来她也从未有过任何妄动,绝不可能得到任何进展。
  峨眉紧蹙,但胡雁萍实在是想不透问题会出在哪里?
  “你看你!?什么事这么烦心啊?”胡雁萍的同事忽然进了办公室,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两道眉毛都连一起了,来开心点,笑一个。”
  胡雁萍却是莫名一动,喃喃地低语道:“两道眉毛都连一起……连一起……一起!”
  陡然间,胡雁萍神色瞬时大变,倒吸了口冷气,霍地站起了身。
  “你怎么了?雁萍!”同事惊愕地看着瞬时间神态失常的胡雁萍,吃惊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对不起,大姐!”胡雁萍急急地脱下白大褂,换上便装,向同事道,“麻烦你帮我向院长请个假,就说我有急事需在先走了,今晚不能值班了。”
  同事哦了一声,怪异地摇了摇头,自顾自接着看她的病例分析不提。
  十数分钟之后,胡雁萍修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职工新村大门外,看到是湘雅医院的医生,新村守门的保安自然是问也不问地放了进来。
  “乖乖!”伏在假山后的张军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狙击枪,红外线的瞄准仪从水池、假山、水泥地面一路滑去,冉冉地滑到了胡雁萍的身上,一点小小的红点顺着她的腿部往上移动……
  “乖乖……再放前走点……再往前点……日!”
  张军忽然轻轻地咒骂了一句,眼看便要瞄准要害了,不想那女人竟是走到了一根路灯灯柱后面站住不动了!
  不会是被发现异常了吧?
  张军一阵心虚,手里已经油油地起了一层虚汗……



  堕落的青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在夜色的掩护下,王大可带着许文章还有几名兄弟来到了某栋低矮的平房前。
  王大可与几名兄弟一闪缓缓地隐入平房附近的黑暗里,门前便只剩下孤单单的许文章一人,吸了口气,许文章走到门轻轻地敲响了破旧的木板门,沉寂的幽暗里瞬时发出嘭嘭的叩门声,显得有些刺耳而又突兀……
  “哪个?么子事撒?”平房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一把雄浑的男音响起,隐隐有些不耐烦,但许文章却是听出了话音里面的一缕杀气。
  “取来!交保护费咯!”许文章更加凶狠地在门上敲了几下,将木门敲得震山响,恶狠狠地道,“快点快点!”
  木门霍然打开,一名彪形大汉陡然出现在门口,强壮的身躯竟然挡住了整个门面,小山的身躯上强壮的肌肉块块坟起,形象颇为吓人。
  许文章一凛,似乎是吃了一惊,退下一步嘿嘿一笑,脸有惊急之色,嘿然道:“大哥,打挠。”
  “兔崽子!这就想走么?”大汉忽然跨上一步,伸手便向许文章的肩头抓落,但许文章轻轻一闪便滑了开去。
  “噫!”那大汉惊噫了一声,似乎对没有抓住许文章颇为讶异,神色也是微微一变,陡然踏前三步,将许文章逼入一处阴暗的角落,嘿声道,“没想到还是会家子!越发活不得了!”
  “是吗?”退主阴影中的许文章却是忽然整个人的气势一变,生涩硬冷起来,就像是团软绵绵的面团陡然间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寒铁,期间变化之突兀当真让人难以生受!那大汉瞬时浓眉蹙起,胸口涌起一股烦闷的感受!
  然后幽暗中黑暗连闪,四道人影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高度闪电一般向彪形大汉扑去!大汉凛然失色,发现情况有异时为时已晚,王大可的利刃已经带着森然的寒芒掠过了他的颈项,一抹血箭便狠狠地前标而起,足有数米之遥……
  同时间,另外的至少三柄利刃从腹部肋部已经背心切入了彪形大汉强壮的身躯,大汉甚至连一声呜咽也没有发出,便一命归西了!嘭的一声,失去了生命支撑的尸体沉重地栽倒在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声,顿时便惊动了平房里的其它人……
  王大可一使眼色,早有两名兄弟迅速将大汉的尸体拖入了平房,另有两名兄弟手脚麻利地从面包车里提来了两大壶汽油,在平房门前屋后到处乱泼……
  半小时后,等警车以及救护车呼啸着赶到的时候,平房已经化为一片灰烬,只是简单地搜索了一下瓦砾堆,警察便断定是一起失火引起的火灾,燃着了屋里的汽油所以火势失控,由于平房地处偏僻,没有人员伤亡……
  胡雁萍立身大路灯下,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地拔打着号码,但一次又一次地被提示,所拔号码无法接通!
  长长地叹息一声,凭着直觉,胡雁萍都知道她的手下一定是出事了!
  无边无际的失落和沮丧从她的心头泛起,无力感瞬时便包围了她。真是没有想到啊!她竭近全力周旋在阳期卫与徐三之间,试图通过对两人的相互制衡来达成她的目的,可恨的是徐三与阳期卫明显已经勾结在了一起。
  危险的直觉正在变为现实!
  唯一的属下联系不上,让胡雁萍彻底知道她已经处在相当危险的境地了!
  一定是徐三或者阳期卫已经发现了什么风吹草动,即将对她采取行动了!一缕黯然的神色缓缓地爬上她的娇靥,她不得不痛苦地承认,采风六号计划已经完全失败!无论她进行了多大的努力,试图以任何方法进行挽救,但身份一旦暴露之后,失败的命运便几乎已经注定了!这一刻,胡雁萍也只能认输。
  任务既然已经失败,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抱怨与后悔了,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尽量不要暴露采风计划!虽然她在长沙的计划失败了,但整个采风计划在其它地区仍然还有成功的希望!让采风计划永远成为一个谜……还有什么方法比结束自己的性命更理想的呢?
  幽暗的路灯下,胡雁萍惨然一笑,轻轻地咬碎了嘴里的一颗假牙,剧毒的药水瞬时便顺着口腔流到了她的肠胃里……钻心的剧痛迅速传来,她的意识迅速模糊,然后无边无际的黑暗便吞没了她……
  张军吃惊极了,他吃惊地看到那躲在路灯灯柱后面的女人忽然软软的栽倒在地!
  冷汗涔涔地顺着他的额际冒起,这女人……明显出了什么事了!奶奶的,不会就这样死了吧?坏了,这下完成不了夜老大交待的任务,惨……
  夜鸟以最快的速度从黑暗里冲出,但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探胡雁萍的鼻息,便知道她已经没救了!一股黑气在夜鸟脸上升腾而起,莫名的懊恼在他胸际盘旋!日,徐三再三交待,一定要活捉这女人,可她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自尽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张军!”夜鸟恶狠狠地盯着战战兢兢地走到跟前的张军,但忽然叹息一声,低声道,“回总部再跟你算账!计灵,报警!我们闪人。”
  第二天,一份绝秘的文件在整个湖南省的政界流传开来,阳期卫一下子便成了所有的大小官员议论的焦点!
  这份文件详细地描述了自从阳期卫与胡雁萍相识,便识破了胡的伪装,然后虚与蛇委,甘愿担着生活作风的帽子与之夹缠不清,并最终在昨晚一举侦破其真正背景,胡雁萍乃是J国潜伏在长沙市的间谍!其阴谋就是试图控制我党的地方政府,以达J国险恶的用心……云云……
  电视台的报道则要简单笼统得多,只是轻描淡写地报道了一则简讯,称阳厅长亲自参与破获了一起涉外间谍渗透案,境外间谍被当场击毙云云……
  湖南省的第XX届党代会在这样热闹的氛围下隆重召开。
  阳期卫以无可争议的声望被选举为新一任的书记!冷寒天正式退休!
  阳期卫上台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力整顿长沙市的服务行业,对于一些无证的、无照的或者是违法的服务营业厅坚决予以取缔……有心人很快便发现,在这次大整顿当中,只有服务行业的龙头王朝与正大没有受到任何冲击,甚至还借着这股东西趁机更为壮大了起来……
  王朝与正大在三个月前正式成为合作伙伴!
  王朝的董事长张东更是兼任了正大集团的总经理一职,使两大巨型集团形成了事实上的伙伴合作关系。
  但圈内人干却是早已清楚,正大也好王朝也罢,终究都是徐三的产业!
  王朝本来就是徐三的,不过是交给了张东打理罢了,正大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张情欣,早在数月之前便投入了徐三的怀抱,成为其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家伙,竟然明目张胆地蓄养妻妾。
  徐三非常聪时地没有与众女当中的任何一人结婚,也就并没有犯重婚罪!(那时候并未有非法同居的罪名)报纸电台连篇累牍地报道徐三的风流韵事,这些让人拍案惊奇的绯闻却并没有给紧张拍摄中的《青春》偶像剧带来任何影响!
  事实上的情况是……因为徐三传奇般的爱情故事,他成了每一名少女心目中的王子,更因为众多的娇妻美妾,同时也成了无数少男心目中的偶像!这在古往今来的所有偶像明星当中,是并不多见的。
  桃源国际机场。(嘿嘿……向某位读者妥协,只得让张美美留下,龙逸清回国)
  徐三吃惊地看着面前打扮入时的龙逸清。
  才只数月不见,这个……完全一副欧美人打扮的女人真的是那个清纯泼辣后又可忧郁动人的少女吗?
  一头金黄色的秀发波浪般地披洒在脑后肩上,给人以视觉上的强烈冲激。
  贴身的紧身牛崽衣只能堪堪遮掩住她饱满的胸部以及丰润的胯部,大片的闪烁着象牙色的健康色泽的肌肤裸露在外面,那圆圆的脐眼瞬时就吸引住了徐三的视线,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怎么?才只数月不见便忘掉我了?”
  龙逸清偏着脑袋斜眼看了徐三一眼,腥红的樱唇一撇,娇媚的风情展露无遗。
  徐三目瞪口呆!这个……女人的转变未免太突然太令人吃惊了吧?饶使心理承受能力强如他徐三也是有些承受不起!
  先前因为龙逸云叛逃台湾之后,一反刁蛮的形象成为一副楚楚动人的淑女形象便已经很是让他吃惊了,可眼下,更是摇身一变,成了风骚诱人的热辣女郎!天哪,在未知的将来,这个女人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像思佳一样的荡妇?还是艳姐一样的怨妇?
  摇摇头,徐三嘶嘶地吸了口冷气,忽然伸手想去搂龙逸清裸露着的细腰,不想女人却是飘飘地旋转着避了开去,银铃般的娇笑声几乎传遍了整个机场出口处的人们的耳际……
  “咯咯咯……想碰我?得我点头了才行!”
  徐三耸耸肩,然后对着旁边正对着他还有龙逸清一通狂拍的摄影记者挤了挤眼。
  第二天,各大媒体争相爆出猛料,一时间风流王子徐三碰壁,惹火女郎婉拒王子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无形之中却又是为《青春》偶像剧再次做了遍广告!一时间,众多的偶像FANS对紧张拍摄中的偶像剧报以无限的期待,期待着一部经典的问世!
  但徐三的家中,此时此刻却已经战火初升!
  龙逸清示威也似地扫了环列在她面前的一圈国色天香一眼,一摇一摆着走到徐三面前,美目流波间竟然在徐三的脸颊上香了一吻,嘻嘻笑道:“徐三,我的床上功夫可很高明哦!向蒙娜丽莎学的哦。”
  徐三愕然,骤然间几乎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更或者有一种往后倒,瘫倒在地毯上的冲动!他真的没有想到,从龙逸清的嘴里,竟然会冒出这样的一句,一时间,他只能傻傻地张大着嘴,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
  但包括张美美、张情欣甚至是顾红在内的众女马上便将同仇敌忾的视线投到了这个刚刚出现的,阴谋加入她们的情敌身上,极不友善的神情清晰地浮现在众女的脸上,便是一向温婉的曹倩竟然也因为龙逸清的这句话而显出几分不悦来。
  但龙逸清马上便放肆地大笑起来,挺翘的酥胸也着一鼓一鼓,“想上我的床,让我侍候你,咯咯,得帮我将我哥找回来!不然休想沾我的身,但是,我要住在这里,还会不停地勾引你哦,带我去我的房间吧。”
  徐三摊了摊手,脸有尴尬之色,一副无可奈何之色。
  龙逸清却是款款走到冷艳面前,示威似地说道:“怎么?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吗?对自己没有信心?”
  冷艳哼了一声,挺着大肚子,艰难地挪着脚步,说道:“随我来,我带你去房间。”
  看着冷艳与龙逸清消失在楼梯口,徐三呼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曹倩和顾红便又钻进了电脑室搞她们的黑客程序去了,张情欣、张美美、还有辛如风则继续她们的斗地主……于思佳却紧贴着徐三坐了下来,附着徐三的耳朵昵声道:“嘻嘻,逸清妹妹真是用心良苦呢?”
  “啊?”徐三愕然。
  “不是么?”于思佳以粉脸轻轻地摩擦着男人的胡须碴,感受着那麻麻的麻酥味,甜甜地笑道,“她在换个角度讨好你呢?你想,如果她也和美美她们一样加入姐妹们中间,嘻嘻,姐妹们虽然不致于反对,但多少心里会不舒服,可她这样一来,嘻嘻,便成了姐妹们的公敌,有了共同的敌人,姐妹们中间的芥蒂自然便消失了……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委屈了逸清妹妹了呢……她其实怪可怜的。”
  “啊?”徐三傻傻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于思佳看看不远处斗地主斗得正欢的辛如风三女,忽然贴着徐三的耳朵说道,“你可以偷偷地去安慰逸清妹妹呀……大不了……轮到我和倩倩的时候让你揩揩油一箭三雕好了,嘻嘻。”
  徐三抽动下喉结,被于思佳轻轻的一句话勾起了腾腾的欲火,探手一把捏住了她丰硕的肥臀,再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嘿嘿淫笑道:“真是个妖女!看我晚上怎么将你正法,唉呀不行,受不了啦,现在就去!”
  嘿然一声,徐三拦腰抱起于思佳便拐进了一楼的洗手间,半掩上门……
  片刻功夫之间,动人魂魄的呻吟声与喘息声便自半开着的门缝里传了出来,正在斗地主的如风三女闻声忍不住纷纷夹紧了双腿,酡红便自娇靥上冉冉升起。
  江国别墅,炎黄斩总部。
  自从徐三实际上的脱离了组织之后,一切便由夜鸟全盘主持了。
  夜鸟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的大椅上,冷冷地唆视着两侧端坐的十数名组织骨干分子,沉声道:“老板指示!炎黄斩必须在十天之内,组成一支精干的先谴小队,南下香港,打开局面!谁愿意承担此重任?”
  “我!我愿意!”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数名骨干分子同时站起身来,轰然应喏。
  闪烁刻骨的冷意,夜鸟沉沉地点了点头,显得满意之极,闷声道:“很好!就是要这样!既然大家都愿意去,那么……老办法!比武,谁赢了谁带队去!”
  “怎么比?”骨干分子瞬时关心地问道,眼里全是急切之色。
  沉凝了片刻,夜鸟忽然洪声道:“比试武艺!”
  夜鸟此话一出,除了格日勒图与王大可,其他的骨干分子瞬时便耷拉下了脑袋,脸上的神色显得失望之极。
  王大可却是与格日勒图对视一眼,两人齐皆森然一笑,眸子里暴起异样的神采来。
  夜鸟忽然呵呵一笑,冲着那垂头丧气的骨干分子,说道:“话还没说完呢!这比试武艺包括两部份!”
  包括正自静心凝气准备格斗的王大可与格日勒图在内,所有的人瞬时惊异地瞧着夜鸟,其中一人嗡声嗡气地道:“这比武就是比武,怎么还有两部份?”
  “当然!”夜鸟霍然起身,阴冷地道,“一分钟后各带你们的三名手下,在大演武厅集合!比武分两部份,一部份自然就是首领单挑,第二部份却是群斗!最终的胜者就是南下香港的先谴小组。”
  “那……”张军犹疑了一下,忽然问道,“万一要是一胜一败平了呢?”
  几乎是想也没想,夜鸟冷哼了一声应道:“两个小组全部淘汰!”
  所有的骨干分子齐皆一愕,显然没有想到夜鸟会这样判罚,但顷刻之间,无比狠厉的冷色自他们的眸子里暴闪而起,纷纷闪身而去,急欲首先挑选得力的手下!
  大厅里,夜鸟冷冷一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将手下的斗志激发起来,既便是组织内部的比武,也要全力以赴,真正铁血的组织是从来都竞争不息的。想到这里,夜鸟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一声,心下对徐三的敬佩之情又加重了一分,如果当年他的海沙帮也能有这般制度,便不会惨遭覆灭之下场了。



  堕落的青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徐三焦急地走来走去,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脸上尽是焦虑之色。
  抬眼看看,面前“手术室”三个腥红的大字,让他感到胆战心惊!
  “拜托!”徐三忍不住将双手合什,心里开始默默地哀求起他从来也曾相信过的菩萨来!“走过路过的各路神仙爷爷奶奶,行行好……”
  “呜哇……呜哇……”
  一声接着一声的响亮的儿啼忽然传进徐三的耳际,他越垂越低的脑袋顿时霍地一抬,眼睛已经精光四射,一股莫名的激动盈现在他的脸上,陡地转过身来,向着后面枯坐的众人举高了双臂,吼道:“生了!”
  “生了!我当爸爸了!”徐三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脸上尽是莫名的喜意。
  蓝迪第一时间迎上去,哇*了一声道:“三哥,真有你的!没想到在这事上还是让你占了先了,你行啊?”
  “恭喜啊,小三!”张东的表现要平静得多,伸出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徐三的双手。
  下一刻,徐三已经被同样欣喜好狂的众女拥在了中间,香吻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脸上……其他等待中的家属男人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这荒唐之极的一幕,心下更是羡慕之极: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有福气。
  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一名俏丽的女护士出现在门口。
  “谁是徐三?”
  “我!我是我是!”徐三急忙挣扎众女的纠缠,像抢东西一样挤到了手术门门口,冲那女护士呵呵笑道,“偶是徐三。”然后,便将视一越过女护士,往里面东张西望起来。
  女护士掩嘴噗哧一笑,俏声道:“好了,你妻子现在休息室休息,母女平安,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不过注意安静,产妇比较虚弱,不要大声刺激她。”
  徐三连声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跨步走了进去。
  辛如风和曹倩,包括其它年轻的少妇都想跟着进去,但于思佳轻轻伸手,便拦住了她们,对她们摇了摇头。
  徐三轻轻来到冷艳床前,缓缓在床沿坐下。正在休息的冷艳马上便被惊动,虚弱的张开眼来,吃力地看着徐三,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幸福安祥之极,冲着徐三甜甜一笑。
  “谢谢你!艳姐。”徐三轻轻地执往冷艳的柔荑,眸子里流露出脉脉的深情来。
  冷艳再度甜甜一笑,将粉颊贴着徐三的大手,忽然问道:“女儿呢?我们的女儿呢?”
  “在这里!”一名俏护士抱着一团襁袍里忽然出现在门口,送到徐三面前道,“好可爱的小家伙呢。”
  徐三心神一颤,急忙伸手接过。
  襁袍里,一个小毛孩正奋力地挣扎着她的小手,紧闭着眼,小脑袋一摆一摆的,小小的嘴唇正一张一翕,似在索求着什么……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咿咿哑哑的声音来……
  瞬时间,徐三便痴了!
  忍不住伸出大手轻轻地抚住女儿那柔嫩之极的小手,一股血脉相连的震颤感浓烈地袭来!徐三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女儿的血管里脉脉地博动,那种灵魂相连的感觉如此玄妙地震撼了徐三……生命原来就是这样得以延续的!
  “我来看看。”
  冷艳柔柔的娇音自徐三耳畔传来,徐三一震,自奇妙的感觉里惊醒过来,急忙将手里的女儿递到了冷艳面前。
  母姓的光辉清晰地在冷艳的娇靥上流露出来,徐三见到了一种从未曾见过的美丽!原来,当了妈妈之后的女人,竟然还可以涣发出另一种美丽来……
  “喂!”冷艳忽然娇嗔着瞪了沉醉中的徐三一眼,嗔声道,“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吧?”
  “啊!?”徐三愕了一下,急忙道,“好的,好的,恩……起个什么名好呢?”
  “她妈妈那么漂亮,她爸爸那么英俊,嘿嘿,不如起个名儿叫漂英或者亮俊?”
  “去你的!”冷艳娇啐了徐三一口,嗔声道,“难听死了,不好,再想。”
  呵呵一笑,徐三的神色忽然缓和下来,款款的深情自他的黑眸里流露出来,忽然轻轻探手拥住了冷艳的肩头,脉脉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们这段爱情的最好纪念,不如就叫念情吧?”
  “念情!”冷艳轻轻地呢喃一句,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名字!”于思佳清丽的娇音忽然传了进来,徐三其它的女人终于也进了房间,莺莺燕燕瞬时便接过了冷艳怀里的小毛孩,相互传递着看得不亦乐乎,“念情”的唤声也不知被唤了多少遍,小女孩自然只会砸巴着嘴巴咿哑几句,一边的张情欣却因为两人名字里的一个“情”字,对小家伙喜爱得不得了。
  瞧着张情欣抱着孩子亲热的模样,刚刚恢复了少许精力的冷艳忍不住打趣道:“情欣,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自己也生一个好了。”
  “是啊!”徐三瞬时兴奋盯着围成一圈的女人们,奋然道,“谁要种子?”
  啐!
  徐三此言一出,换来的自然是众女的纷纷娇啐,一时间房间里倒也热闹纷繁。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一转眼,便到了徐念情百日了。而徐三也终于进入了他在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可谓是留日无多了。
  女儿满百日,徐三自然是要大肆庆贺一番。
  因为《青春》一剧,已经隐隐成为影视圈头号男星的徐三,为女儿庆祝百日,这样的新闻自然是颇具轰动效应!
  一直以来,港台的偶像明星从来都不敢公布他们的婚恋史的,因为一旦公布,其人气马上便会暴跌!这人生一跌,直接关系着他的影视生涯,所以不得不慎!
  但徐三则无此虑,他从来也没有在意过什么当红偶像红星的地位,自然更不想隐瞒什么婚恋史!到是他的一夫多妻的艳事,在国内被吵得纷纷扬扬,道德家们大骂其道德伦丧,衣冠禽兽,不知真情为何物,但在背地里,却是不知流了多少口水。
  现在的徐三处在相当怪异的地位。
  有心向商场发展,可他现在已经与张东和蓝迪两人拉下老长一段距离了!便是刚刚参加工作一年的李时新,也隐隐成了集团的风云人物,可他徐三对商业可谓是一窍不通,坐上总裁的位置也只能是帮倒忙而已,那还不如不帮。
  往黑道发展吗?
  这本来就是徐三决心一直走下去的,在黑道上,徐三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便是夜鸟与王大可现在都已经完全拜服在他的能耐之下了!可半路杀出的章集中却竟然改变了他的模式!现在的徐三,可以说身在黑道却又高于黑道。
  私底下,他自然是“炎黄斩”的当然领导人!组织的一切重大事务统统由他负责。
  可表面上,他却是既将红遍整个华人影视圈的新星!徐三的出现,一改之前东方人演戏以灵巧机智的形象为主的格局,其强壮的身躯、冷厉的表情还有俊逸的长相极大地填补了东方艺人在力量与健壮上的空白,使东方表演艺术更趋于完美!
  章集中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不惜以命相胁,半强迫地让徐三也为东方影视艺术贡献了一把!但《青春》一剧里,那个冷酷俊逸,强壮豪爽、重情重义的男角形象取得的极大成功,仍是远远地超出了章集中的预料,在影片大获成功之后,章集中曾不无感慨地叹息:作为导演在导演了此片之后,已经此生无憾了!
  而徐三也渐渐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那是借着红星的身份,实行他的“炎黄斩”老大的使命!
  从另一方面来讲,在影视圈里的走红,也是极大地掩护了徐三的身份,更是极大地便利了徐三的行动,让他有更广阔的空间去接触组织的敌人,然后予以无情地……一一格杀!
  徐三曾与黑社会有染早已经声名在外!在整个影视圈那也是公开的秘密!
  但他的“炎黄斩”却是绝对的秘密!除了国家安全局以及老狼等有限的数人之外,便是阳期卫也不知道“炎黄斩”的存在!更不知道徐三就是该组织的首领!所有不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统统下了地狱!
  没有人知道国安局的三龙之一的于化龙与徐三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反正在之后漫长的数百年间,直到“炎黄斩”因为地球的消亡而随之消亡为止,炎黄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界之内一直是个合法的存在!在信奉人民民主专政的中国,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些都是将来之事,眼下的徐三却是在家门口忙得不亦乐乎。
  冷寒天这老头子竟然也来了,但对徐三毫无例地没有任何好脸色,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曾外孙女!”
  徐三洒然一笑,恭声应是,然后向冷然与梅玉卿亲热地叫了声“爸、妈!”
  冷然与梅玉卿的态度自然要好得多,虽然对女婿的风流韵事也颇多不满,但既然连女儿都甘之如饴,他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是顺其自然喽。
  冷亮瞪了徐三一眼,哼了一声,想来当年那一拳之耻还记忆犹新,不过,冷艳是他唯一的妹妹,这样的甥女百日不来,自然也是说不过去,也只得心怀不愤地来了。
  阳期卫竟然也来了,一身便装显然是不想造成什么影响,但第二天的湘江晚报还是刊登了他与徐三新热地握手的照片,题目竟赫然便是:书记也是影迷?影星徐三的魅力当真无可阻碍!
  但明眼人却能够看出,徐三与阳期卫脸上的笑意,绝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是皮笑肉不笑的阴笑!
  张东蓝迪更是不要说了,早在徐念情出世的头一天,蓝迪便急急地认了她做干女儿,眼下正与安娜逗着徐念情玩得正开心呢。虽然才只百日,但小念情的眼珠已经瞪得滚圆,乌溜溜地盯着蓝迪与安娜看,偶尔踢腾一下小胳膊小腿,咧嘴咿哑一句,倒也怡然自得。
  衬衣如雪的徐三,潇洒地端着酒杯出没在宾客之间,不时与向他庆祝的客人碰下杯,但仔细看看,却还是能够发现徐三的脸上还是有着丝丝的焦虑。
  细心的曹倩很快便发现了徐三神色里的焦虑,悄然*到他的身边,柔声道:“三,不要担心了,也许妈和大哥还有姐姐他们马上便要到了呢,眼下正在机场来家里的路上呢。”
  徐三欣然一笑,轻轻地搂往善解人意的曹倩,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呵呵,只是有些激动,不知道等会我妈看见我这家的样子的时候,她会有什么反应,还有我大哥……他……”
  “那还用说!”曹倩明媚地瞟了徐三一眼,细声道,“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喽,不过,三,按道理应该是你带着我们亲自去迎接婆婆才是,怎么能让人将他们悄然接来呢?”
  徐三嘿了一声道:“你不明白,倩倩,按我妈和我哥的个性,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来的!绝不会相信我读书的时候竟然能有今天的。”
  “也是!”曹倩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几年的情形,可当真只能以奇迹来形容了呢?看看你刚来长沙市的那个……丑样子,再看看你现在的春风得意?若非受到上天的垂顾,怎么可能有这样童话般的故事发生呢?”
  徐三自嘲地呵呵一笑,忽然搂紧了曹倩还有*上前来的张美美的柳腰,意气风发地笑道:“尤其是王子与公主们的爱情故事,呵呵。”
  就在此时,一辆轿车悄然地停在了大门前的台阶下。
  徐三的脸上微微泛起激动之色,急步迎了下去,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宇文清!宇文清正是此次负责前去接徐三家人的负责人。
  “三!”徐妈妈一下车便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徐三的胳膊,连声道,“你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三!”徐大黑着脸下了车,一看见徐三竟然屁事没有,却花了老多钱将他们从浙江老家接来,心里便不爽之极!这旅费可够他抽大半年的烟喝大半年的酒了!
  “好好的,做什么将我们接过来?”
  “我……”徐三挠了挠头,忽然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女儿满百日了,想让她看看奶奶大伯呵呵……”
  “什么?你女儿?”徐大瞬时愕然张大了嘴巴。
  徐三妈妈也愕了,看着亲热地依在她身边直叫妈的曹倩与张美美,疑是身在梦中,有些激动地摸了下曹倩娇好的容颜,颤声道;“娃,你们叫我什么?”
  听不懂徐三家乡方言的曹倩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三,徐三急忙向老妈介绍道:“妈,她们就是你儿媳妇了,呵呵里面还有几个,嘿嘿……”
  “哇*!”徐大的火腾地便上来了,冲上前照着徐三的脸便是一大巴掌,嘿声道,“反了天了你!在外娶媳妇生女儿,这么大的事情家里连信儿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妈,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恩!”
  张美美与曹倩愕然,不料这大伯初一见面竟然便送了这样一份“礼”!真是有够徐三受的。
  这声巴掌声当真响亮之极,马上便惊动了许多客厅里的人,一些碰巧在附近的摄影记者便纷纷按下了快门,将这极有价值的一幕拍了下来!第二天的各大娱乐媒体上便开始铺天盖地报道:当红影星徐三,当众被揍!威严大哥的突然出现,让我们走进红星幼时的世界……
  徐三也马上黑了脸,但又不敢真个与徐大撕了脸,只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以家乡方言嘿声道:“老大,好歹也给我留个脸,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好不好?”
  “怎么着!?”徐大却是嘿声道,“我是你哥!你做错了事打你几下难道不应该!?”
  “该该!”徐三只得连声点头,上前扶着老妈道,“妈,走,我们回家,呵呵,今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张美美与曹倩对视一眼,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徐三此时脸上的神情让她们看着就想笑。
  但一身便衣扮作宾客守在不远处的熊幡却是看得冷汗直流!喃喃道:乖乖!这是什么大人物?可以这样当众打老板耳光?坏了,这一定是老板的老大!这老板的老大……不得了!大热天,熊幡忽然打了个冷颤,心头冒起一股莫名的冷意来。
  就连王大可与夜鸟也忍不住瞧直了眼。
  真的没想到,暗地里冷酷狠厉甚至灭绝人性的徐三也有这样的时候?
  将他木无表情、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杀意的模样与现在满脸尴尬的样子,在脑海里一对比,怎么也不能够等同起来。
  但夜鸟却是忽然神色一凛,将王大可扯到暗处,轻声道:“叫兄弟们打起精神,今后更要注意老大别墅的安全!现在的长沙虽然铁桶一块,但仍不能掉以轻心呀!小三现在可是完全暴露在公众的眼皮底下了,一旦身份败露……也不知小三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也是他的瞒天过海之计?试图以亮出家底的方式,让那些怀疑的势力打消疑虑?这未免也太疯狂大胆了。”



  堕落的青春 第二百章 八美图(大结局)
  绝对是一项举世瞩目的浩大工程!
  湘江影视城便这样非同凡响地横亘在湘江之上,其主建筑群极其真实地再现了春秋战国时期楚都的风采,让人身处其中几疑回返到了遥远的古代。
  就是这座庞然大物一样的古建筑群!在全国各大媒体滚动报道了整整半年大篇幅新闻的影视城!那个创造华人影视圈耗资最巨的影视城!那个号称最完美展现古中华辉煌的影视城,据说代表着复古艺术的最高成就……
  著名作家黄易先生的巨着《寻秦记》正式开始拍摄,所有的外景全部选自湘江影视城!
  大型电视连续剧《大秦帝国》也正在酗酿当中,古中华历史上最强大的军事机器,即将通过湘江影视城真实地展现在所有炎黄子孙的面前。
  ……
  冷艳正神情慵懒地搜索着电视看,一袭薄薄的真丝睡衣胡乱地披在动人心魄的娇躯上,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裸露在外面,让闪身而进的徐三瞬时就瞧直了眼。
  “回来了?”冷艳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故意挺了挺自己半敞开的胸怀,瞬时便露出山峦般起伏的一双嫩白乳峰以及那腥红的两点,自从育了女儿之后,似乎显得愈加茁壮挺拔了……
  徐三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个虎扑便已经扑到冷艳的身后,大手早已自她身后伸了过去,销人心魂的软柔细腻感清晰地自掌心传来,徐三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将自己的雄躯用力地贴紧了那散发着幽幽轻香的女体。
  冷艳柔顺地轻轻向后一仰,螓首微微抬起,带着幽兰芬芳的樱唇便吻上了徐三的双唇,情欲在涌动、爱意在交汇,双手开始贪婪地在爱人的身上游走探索起来……
  身上的衣物在一件一件减少,两人的呼吸逐渐粗重,冷艳迷人的美目里水意盈然、勾人心魄,腥红的樱唇张合之间,糜糜的呻吟声似断似续,却是异样地勾动着男人的情欲……
  徐三搂紧了冷艳丰硕的盛臀,剑及履及、畅然入巷……
  冷艳呻吟了一声,带着无与伦比的满足和舒爽,纤纤玉臂轻轻地环住了男人脖子,用力地将自己柔软的娇躯贴紧身上那强壮的身躯。剧烈的销魂感觉自两人结合处潮水般连绵不绝地涌来,冷艳的娇躯便如蛇一般地扭动起来……
  “她们呢?念情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徐三喘息着,大力地动作着,将两人身下的沙发压榨得吱吱作响,似乎随时都有跨掉的可能。
  “她们啊?”冷艳迷乱的香吻不停地落在徐三强壮的胸肌上,星目半张,吐气如兰,“一大早就诳街去了,湘江时装城到了批新款夏装,便急着去挑选去了,念情也跟着情欣妹妹去了。”
  “那你呢?”徐三重重地冲击了一下,将冷艳送上了第一波高峰,“为什么不一起去?”
  冷艳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娇躯痉变着、抽搐着,仿佛即将断气似的,锋利的指甲在徐三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的红痕……久久始才软瘫下来。
  爱怜地望着依然在自己娇躯上龙腾虎跃的男人,冷艳如痴如醉。
  “终于毕业了!”看到冷艳不堪鞑伐的疲累模样,徐三爱怜地停止了动作,叹息一声道,“回想起这四年大学生涯当真恍如梦中。
  “是呢!”冷艳轻轻地瞟了徐三一眼,痴痴地抚摸着爱人强壮至极的胸肌,昵声道,“若是四年前,有人跟我说,在四年后我会嫁人,并生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现在,一切都竟然成了事实……三,真的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徐三感慨地说道,“艳姐,若非你数次相救,只怕我徐三早已经尸冷多年了!之后的困难岁月里,是你,一直以柔情坚定地支撑着我前进,永不停息地去奋斗……我徐三何其幸运,竟然有幸拥有你这样的妻子,可惜的是,我并不能给你们真正的妻子名份……”
  冷艳轻轻地在徐三唇上吻了一下,柔软的娇躯紧紧地挤在徐三的怀里,媚声道:“不,三,你是那样优秀,这些你都是该得的!既使没有世俗的妻子名份,只要你真正地爱着我们,那又如何?三,你就是我们的一切!”
  次日,观云池、观云石边。
  冷艳、于思佳、辛如风、曹倩、顾红、张美美、张情欣、龙逸清一字排开,八位美艳动人的娇娥吸引了所有从旁边经过的天之骄子们的目光!这样国色天香的八位美人齐聚一起,是难以想象的,既便是已经红遍了整个华夏大地的辛如风,在里面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员罢了……
  徐三痴痴地看着那排成一排的八名佳人,心下的震撼自然是可想而知!
  如果在四年前,那个乡下学子刚来长沙的时候,有人对他说:四年后,你毕业的时候,你将会拥有八位国色天香的佳人做为终身的伴侣!徐三他一定会以为,说这句话的人脑子有问题,可是,现在……
  一切都成了现实!
  他切切实实地拥有了面前这美丽至不可方物的八名佳人!
  既便是金庸先生笔下的韦小宝,也不过是区区七美罢了,不想他徐三竟然更胜一筹!抬起头来,风轻云淡,咬咬舌尖,痛疼莫名!不是梦中,却胜似梦中……
  “呜哇……”一声儿啼将徐三从沉醉中惊醒……
  咯察!徐三按下了手里数码相机的快门,将八美相依相偎,争奇斗艳的夺目场面永远地留存了下来!
  众女如翩翩彩蝶四散,冷艳与张情欣已经带着一阵香风,来到徐三身边的婴儿车前,幼小的徐念情挥舞着粉嫩的小胳膊小腿,小嘴张得老大,冲着两位妈妈咯咯直笑……
  别了!我的大学!
  回过头来,徐三深情地凝视着工大图书馆乳白色的轮廓,默然。
  别了!我呆了四年的地方!
  “走了!”不远处,蓝迪不耐烦地催促着徐三,左拥右抱着一对姐妹花,赫然便是花如眉、花如月!显然是徐三的八美图起了作用,安娜竟然也默许了蓝迪的一箭三雕,不过与徐三所不同的是,他早与安娜在半年之前便订婚了。
  再度回首抛下凝重的一瞥,徐三戴上墨镜,掉头扬长而去。
  在他走过的地方,赫然横挂着一幅长长的红标语:三师兄!记得常回来看看!
  炎黄斩总部。
  徐三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冰冷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在座的所有组织精英,最后停留在左侧第一位的夜鸟脸上,神色稍有缓和。
  “夜哥,大哥去了也有这么久了,事情都进行得怎么样了?”
  夜鸟的浓眉皱了一下,沉声道:“据大可传回来的消息,香港的黑势力虽然山头林立、微不足道,但对外来势力的排斥却是相当严重!所以,这近半年来,取得的成果有限,远没有达到与当地黑社会打成一片的目的。”
  “妈的!”徐三神色一厉,冷声道,“我们一不与他们抢地盘,二不与他们争生意,竟然也不合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夜哥,告诉大可,不要再忍让下去了,该收拾的就大胆收拾好了,不过,手脚干净点。”
  别过头来,再冷冷地盯着其它人,沉声道:“大家都去准备准备,从明天开始,除宇文清率领第九小组留守长沙之外,其它小组兵分八路,分头潜入香港!暂时的身份掩护是旅游入境,到了香港之后再想其它办法!”
  霍然站起身来,徐三陡然朗声道:“现在,大家再背一遍组织的纪律我听!”
  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在大厅里弥漫,炎黄斩的精英们紧紧地盯着徐三,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背道:“不贩毒,只贩卖军火!不杀人,只杀汉*败类!不抢劫,只抢不义之财!”
  “三必杀!?”
  “倭人必杀!贪官必杀!危害民族者必杀!”
  满意地点点头,徐三脸上的神情却是愈发冰冷,掷地有声的声音也透着丝冰冷的金属味道:“胆敢有违组织纪律的……杀!”
  “杀!”所有的精英们跟着虎吼一声,血腥的气氛开始在大厅里弥漫开来。经过徐三长达将近两年时间的洗脑改造,现在的“炎黄斩”已经完全成了一支极端民族主义恐怖组织!而这……正是徐三所想看到的!
  对于炎黄子孙来说,“炎黄斩”将是他们的保护神,而对于中华民族的敌人来说,这样的组织,将是他们的灾难!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炎黄斩”在世界各地掀起了一浪接一浪的针对反华势力的恐怖打击,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国际反华势力的变本加厉,并最终引发几乎整个亚洲犯围内的惨烈战争,中华人民共和国更是凭着此战一举奠定了世界新一代霸主的地位,正式开始了长达两个世纪的与美利坚合众国的对抗历史,直到地球正式消亡……
  徐三:至此,《堕落的青春》正式结束,当然徐三的故事并未结束,在将来的拙作里,他依然会出现,不过将是以配角的身份出场,时间也可能是数年或者数十年之后,呵呵,最后,隆重感谢与本书一起走到最后的广大读者朋友,谢谢!



  堕落的青春 大结局
  绝对是一项举世瞩目的浩大工程!
  湘江影视城便这样非同凡响地横亘在湘江之上,其主建筑群极其真实地再现了春秋战国时期楚都的风采,让人身处其中几疑回返到了遥远的古代。
  就是这座庞然大物一样的古建筑群!在全国各大媒体滚动报道了整整半年大篇幅新闻的影视城!那个创造华人影视圈耗资最巨的影视城!那个号称最完美展现古中华辉煌的影视城,据说代表着复古艺术的最高成就……
  著名作家黄易先生的巨着《寻秦记》正式开始拍摄,所有的外景全部选自湘江影视城!
  大型电视连续剧《大秦帝国》也正在酗酿当中,古中华历史上最强大的军事机器,即将通过湘江影视城真实地展现在所有炎黄子孙的面前。
  ……
  冷艳正神情慵懒地搜索着电视看,一袭薄薄的真丝睡衣胡乱地披在动人心魄的娇躯上,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裸露在外面,让闪身而进的徐三瞬时就瞧直了眼。
  “回来了?”冷艳娇媚地白了徐三一眼,故意挺了挺自己半敞开的胸怀,瞬时便露出山峦般起伏的一双嫩白乳峰以及那腥红的两点,自从育了女儿之后,似乎显得愈加茁壮挺拔了……
  徐三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个虎扑便已经扑到冷艳的身后,大手早已自她身后伸了过去,销人心魂的软柔细腻感清晰地自掌心传来,徐三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将自己的雄躯用力地贴紧了那散发着幽幽轻香的女体。
  冷艳柔顺地轻轻向后一仰,螓首微微抬起,带着幽兰芬芳的樱唇便吻上了徐三的双唇,情欲在涌动、爱意在交汇,双手开始贪婪地在爱人的身上游走探索起来……
  身上的衣物在一件一件减少,两人的呼吸逐渐粗重,冷艳迷人的美目里水意盈然、勾人心魄,腥红的樱唇张合之间,糜糜的呻吟声似断似续,却是异样地勾动着男人的情欲……
  徐三搂紧了冷艳丰硕的盛臀,剑及履及、畅然入巷……
  冷艳呻吟了一声,带着无与伦比的满足和舒爽,纤纤玉臂轻轻地环住了男人脖子,用力地将自己柔软的娇躯贴紧身上那强壮的身躯。剧烈的销魂感觉自两人结合处潮水般连绵不绝地涌来,冷艳的娇躯便如蛇一般地扭动起来……
  “她们呢?念情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徐三喘息着,大力地动作着,将两人身下的沙发压榨得吱吱作响,似乎随时都有跨掉的可能。
  “她们啊?”冷艳迷乱的香吻不停地落在徐三强壮的胸肌上,星目半张,吐气如兰,“一大早就诳街去了,湘江时装城到了批新款夏装,便急着去挑选去了,念情也跟着情欣妹妹去了。”
  “那你呢?”徐三重重地冲击了一下,将冷艳送上了第一波高峰,“为什么不一起去?”
  冷艳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娇躯痉变着、抽搐着,仿佛即将断气似的,锋利的指甲在徐三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的红痕……久久始才软瘫下来。
  爱怜地望着依然在自己娇躯上龙腾虎跃的男人,冷艳如痴如醉。
  “终于毕业了!”看到冷艳不堪鞑伐的疲累模样,徐三爱怜地停止了动作,叹息一声道,“回想起这四年大学生涯当真恍如梦中。
  “是呢!”冷艳轻轻地瞟了徐三一眼,痴痴地抚摸着爱人强壮至极的胸肌,昵声道,“若是四年前,有人跟我说,在四年后我会嫁人,并生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现在,一切都竟然成了事实……三,真的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徐三感慨地说道,“艳姐,若非你数次相救,只怕我徐三早已经尸冷多年了!之后的困难岁月里,是你,一直以柔情坚定地支撑着我前进,永不停息地去奋斗……我徐三何其幸运,竟然有幸拥有你这样的妻子,可惜的是,我并不能给你们真正的妻子名份……”
  冷艳轻轻地在徐三唇上吻了一下,柔软的娇躯紧紧地挤在徐三的怀里,媚声道:“不,三,你是那样优秀,这些你都是该得的!既使没有世俗的妻子名份,只要你真正地爱着我们,那又如何?三,你就是我们的一切!”
  次日,观云池、观云石边。
  冷艳、于思佳、辛如风、曹倩、顾红、张美美、张情欣、龙逸清一字排开,八位美艳动人的娇娥吸引了所有从旁边经过的天之骄子们的目光!这样国色天香的八位美人齐聚一起,是难以想象的,既便是已经红遍了整个华夏大地的辛如风,在里面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员罢了……
  徐三痴痴地看着那排成一排的八名佳人,心下的震撼自然是可想而知!
  如果在四年前,那个乡下学子刚来长沙的时候,有人对他说:四年后,你毕业的时候,你将会拥有八位国色天香的佳人做为终身的伴侣!徐三他一定会以为,说这句话的人脑子有问题,可是,现在……
  一切都成了现实!
  他切切实实地拥有了面前这美丽至不可方物的八名佳人!
  既便是金庸先生笔下的韦小宝,也不过是区区七美罢了,不想他徐三竟然更胜一筹!抬起头来,风轻云淡,咬咬舌尖,痛疼莫名!不是梦中,却胜似梦中……
  “呜哇……”一声儿啼将徐三从沉醉中惊醒……
  咯察!徐三按下了手里数码相机的快门,将八美相依相偎,争奇斗艳的夺目场面永远地留存了下来!
  众女如翩翩彩蝶四散,冷艳与张情欣已经带着一阵香风,来到徐三身边的婴儿车前,幼小的徐念情挥舞着粉嫩的小胳膊小腿,小嘴张得老大,冲着两位妈妈咯咯直笑……
  别了!我的大学!
  回过头来,徐三深情地凝视着工大图书馆乳白色的轮廓,默然。
  别了!我呆了四年的地方!
  “走了!”不远处,兜喜荒头车卮叽僮判烊笥涤冶ё乓欢越忝没ǎ杖槐闶腔ㄈ缑肌⒒ㄈ缭拢∠匀皇切烊陌嗣劳计鹆俗饔茫材染谷灰材砹死兜系囊患瘢还胄烊煌氖牵缬氚材仍诎肽曛氨愣┗榱恕?
  再度回首抛下凝重的一瞥,徐三戴上墨镜,掉头扬长而去。
  在他走过的地方,赫然横挂着一幅长长的红标语:三师兄!记得常回来看看!
  炎黄斩总部。
  徐三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冰冷的目光缓缓地掠过在座的所有组织精英,最后停留在左侧第一位的夜鸟脸上,神色稍有缓和。
  “夜哥,大哥去了也有这么久了,事情都进行得怎么样了?”
  夜鸟的浓眉皱了一下,沉声道:“据大可传回来的消息,香港的黑势力虽然山头林立、微不足道,但对外来势力的排斥却是相当严重!所以,这近半年来,取得的成果有限,远没有达到与当地黑社会打成一片的目的。”
  “妈的!”徐三神色一厉,冷声道,“我们一不与他们抢地盘,二不与他们争生意,竟然也不合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夜哥,告诉大可,不要再忍让下去了,该收拾的就大胆收拾好了,不过,手脚干净点。”
  别过头来,再冷冷地盯着其它人,沉声道:“大家都去准备准备,从明天开始,除宇文清率领第九小组留守长沙之外,其它小组兵分八路,分头潜入香港!暂时的身份掩护是旅游入境,到了香港之后再想其它办法!”
  霍然站起身来,徐三陡然朗声道:“现在,大家再背一遍组织的纪律我听!”
  一股肃杀之气开始在大厅里弥漫,炎黄斩的精英们紧紧地盯着徐三,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背道:“不贩毒,只贩卖军火!不杀人,只杀汉*败类!不抢劫,只抢不义之财!”
  “三必杀!?”
  “倭人必杀!贪官必杀!危害民族者必杀!”
  满意地点点头,徐三脸上的神情却是愈发冰冷,掷地有声的声音也透着丝冰冷的金属味道:“胆敢有违组织纪律的……杀!”
  “杀!”所有的精英们跟着虎吼一声,血腥的气氛开始在大厅里弥漫开来。经过徐三长达将近两年时间的洗脑改造,现在的“炎黄斩”已经完全成了一支极端民族主义恐怖组织!而这……正是徐三所想看到的!
  对于炎黄子孙来说,“炎黄斩”将是他们的保护神,而对于中华民族的敌人来说,这样的组织,将是他们的灾难!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炎黄斩”在世界各地掀起了一浪接一浪的针对反华势力的恐怖打击,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国际反华势力的变本加厉,并最终引发几乎整个亚洲犯围内的惨烈战争,中华人民共和国更是凭着此战一举奠定了世界新一代霸主的地位,正式开始了长达两个世纪的与美利坚合众国的对抗历史,直到地球正式消亡……
  徐三:至此,《堕落的青春》正式结束,当然徐三的故事并未结束,在将来的拙作里,他依然会出现,不过将是以配角的身份出场,时间也可能是数年或者数十年之后,呵呵,最后,隆重感谢与本书一起走到最后的广大读者朋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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